人物关系图【不断完善中】 [[[cpu:/rs/201011/27/1745873634264894092490900225830.jpg]]] 芙雅【以前】 [[[cpu:/rs/201011/27/1745873634264894961397150173652.jpg]]] 司徒百草穿越之后的芙雅 [[[cpu:/rs/201011/27/1745873634264895624834650367112.jpg]]] 上架感言 一号上的架推迟到现在写感言着实是有些小私心的,捂脸~~就是怕收藏哗哗的掉,然后订阅没有,盗版漫天飞。 唉,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上架了,还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闺园田居。总之是支持正版了。打赏什么的就不用了,多多看书好了。 现在的字数来看书还是很瘦的,情节从v的三章开始大展开,女主的感情线也会更加的明晰,前面等等均属于适应环境的章节。从v章开始前面的悬念都会解开。包括安尧息的真实身份,鹤玄的身份,芙雅娘的身份,以及画中人与芙雅娘还有芙家的关系。 而芙雅与芙轩的对手戏也会逐渐明晰起来,而那些前面的阴谋诡计,巫蛊奇术也会逐一的破解开来。珠子的功能也会相对扩展。 而男主角们的对手戏也会跟着上的。毕竟闺园是以言情为主的。 至于哪个男主比较得大家的心,就看大家的反映了。亲们多多提意见。毕竟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峦炅恕?p>  沧掉着手帕含着汪汪眼泪,喊道:“上架了,求订阅,求包养,会暖床。”捂脸闪人。 001浮生若梦 春日渐好,阳光万顷但也皆是恹恹而去,留下这尚且残存的点点明媚,荷塘中的点点粉荷方才露出了尖尖的小角,一阵氤氲之中渐次的浮上了暖意。雕栏画栋,亭台水榭之上,王谢人家尽是风光旖旎不断。 一陇青竹的小窗子被缓缓的合住了,一个梳着云鬓的姑娘低声说道:“轻些,四小姐方才睡下了,不要惊扰了她。” 另一个正在关窗的罗衣彩缎的姑娘微微低头看了一下正手握着书本,呼吸均匀已入梦乡的女子,轻轻的阖上了那扇小窗子,朝后面那个姑娘眨了一下眼,转身轻盈的点起脚尖跨了过去。 两个姑娘年龄大概就是二七芳华的样子,一身软莎彩衣倒也明丽。两人并肩坐在一个正在酣睡的女子跟前小声的议论着:“菲若,你说咱们芙雅小姐还会和芙轩小姐闹下去吗?” “小声些,芳兮。”菲若假装生气的说道:“不是芙雅小姐与芙轩小姐不对,而是大太太与二太太那边就是不好的,要不是两个小姐都耳根子软,也不会闹得鸡犬不宁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个不是不顾及体面的,与其说破了当面说一阵子,也比这样两个人都暗自憋着劲儿好。”菲若声音很低但是语速极快,一瞧便是个急性子。 芳兮坐在旁边看着菲若一幅紧张但是护主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真是一山难容二虎,你说当你老爷既然娶了大太太为何还要娶一个也是将门的二太太,你看现在这两个太太倒好,谁也不让谁,都斗了快半辈子了。还累及了自家的小姐。” 一阵细风吹来,飘起了一床的纱帐子,一帘帐子皆是上好的芜湖纺纱,一边的已经偏到了贵妃软塌上,不偏不倚的盖在了沉睡的女子脸上。 芳兮轻手轻脚的将这边的纱帘捋开,回到这边说道:“真是,可怜见的两个年少闺中的小姐。还好老天爷保佑,要不是昨天安郎中发现的及时,估计芙雅小姐已经魂归西天了。” 菲若轻轻的点了点头,朱红色的绛唇饱满的快溢出色来了,轻轻开合着说道:“就是,芙轩小姐也真是狠心呀,自己的亲姐姐就能下的去手。你说两个母亲的恩怨就这么重,至于祸及到小姐们吗?” “算了,不提也罢,只要咱们小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咱们两个也是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的,不会被卖去便是了,以后当心着些。”芳兮貌似云淡风轻的说着,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她心中没有捏着一把汗。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打发着午后的时光,晚膳还是有一段时候的,道是也很清闲。毕竟她们是屋中的大丫头。这时一个粗布短衣襟的小丫头急急的跑了进来说道:“姑奶奶们,这边的药膳好了,给小姐端来吗?” 菲若一把拉住了小丫头拖到了外面低声但严肃的说道:“小声点,小姐刚刚睡了,重新煎一份再过来。” 小丫头唯唯诺诺的转身走了。 菲若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床边与芳兮说着:“你看,咱们小姐睡的多香呐,不知道是做的什么梦。” ============================= 芙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俨然是一幅好梦香甜的样子,其实不然,她的梦中正在游离着一个叫司徒百草的现代女娃的意识。 拥挤的地铁中司徒百草正在费力的夹在两个大汉中间,一个的啤酒肚子就快将她的肺都挤炸了,另一边一个干瘦男子的骨干已经搁的她的手疼。无奈地是她还得紧紧的抱着自己前面的两个塑料盒子,里面装的是她给客户的样本。为了工作饭碗她是拼死也要保住这两盒东西的。 百草长的一般,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扁扁的脸,就是现代标准的大饼脸,小眼睛趴鼻梁外带一双无时无刻不游离的眼神,所以美色与她绝缘,但是活了二十四年唯一能让她挺起胸膛傲的事便是考上了一所名牌的大学,不仅是名牌而且是很名牌,b大。 所有的招聘单位看到百草光洁镌金的b大毕业证的时候都会热情的伸出双手说道:“b大高材生,你好,你好。” 但是在翻开第二页的时候就会皱起眉头费力的念着:“‘宗教哲学巫术生物研究专业’?” 然后紧接带着一丝怀疑的问道:“b大有这个专业?” “有”百草无奈的说道。 接着便是招聘单位主观一顿客观的讲演:“您看,司徒小姐,你是b大的高材生,我们单位只是区区的弹丸之地。估计不会适合您这样的高端人才的,而且这个宗教哲学巫术什么的研究实在属于统治阶层的政治上层建筑,所以我们这小小民企,实在留不住您这样的高材生的,你还是在寻高就吧。” 其实百草心中明白是自己的专业太冷了了。但是百草对这个专业还是很有爱的,通常会说:“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在红尘滚滚中功成名就之后,便找一个山头修仙求道。那时候你们就得叫我司徒仙姑了。” 众人哗然大笑道:“司徒仙姑,你还是先解决温饱再说吧。” 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嘲笑以及一次又一次面试的“有”之后,百草长了经验,面试的时候坚决不带毕业证,空手前去。 而这次的实验百草成功了,一个企业老总依然热情的握着百草的手说道:“b大高才生,欢迎您的到来,您能不能讲一下你的专业设置。” “这个”百草犹豫了一下,狠着心,闭着眼说道:“我的专业构建很合理,也很热门涉及到了现代非常流行的绿色纯天然的有机物粮食构成以及古代珍奇异草的药理研究,是现代高科技的生物研究工程。” 待她闭着眼睛将这些话说完之后,小老板高兴的拍着手说道:“司徒小姐,由于你专业对口,你被录取了,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奇珍异宝的生物理疗工厂。” 说着便带着百草往自己的厂房走去,一顿参观之后,百草才发现自己是踩到蝎子窝中,这是一个纯天然的蝎子酒以及干食蝎子加工地。至此她便成了一个光荣的销售代表,一月下来除去房租水电费,偶尔改善一下伙食就全部白领了。 为了房租,水电以及偶尔开顿荤腥的日子继续下去,此时的百草不得不被夹在两个大汉中间,地铁走了一段路程,忽然间来了一个大刹车,旁边的啤酒肚大汉忽的一下便挤了过来,“啪”的一下盒子的盖子被挤开了,一只尚且存活的蝎子勇士冲了出来,对着百草的脖子就是一口。 之后百草只能昏昏沉沉的听到:“我们是地铁工作人员,对于刚才的紧急停车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报以十二分的歉意,希望乘客朋友们~~~” 百草意识已经模糊了,在地铁小姐甜美的声音中挂了。 002娇骨弱体 “蝎子,蝎子“芙雅白皙的额头上冒着点点的汗珠儿,手臂不停的挥舞着,一时间将架在自己身上的《六朝古纂》掉反在地。 一旁的菲若连忙迈着轻碎的小步子赶了过来,将榻上满是冷汗的芙雅围了起来。 芳兮也跑了过来,一方鹅黄色的软绸帕子抚着芙雅额头上的汗渍说道:“小姐好些了吗?没有蝎子了,安郎中已经看过您的的蛊毒了,但是依然没有~”说着怜惜的看着芙雅。 芙雅此时在小窗下惊醒,身子上不觉得有些寒意,神情木纳的看着芳兮。 一旁的菲若见状连忙拿着软软的衣服围了起来。 芙雅瞬时间感到安全舒适。神色也慢慢恢复如常。 芳兮说道:“小姐,这边寒冷,您床上休息吧。” 芙雅点点头被芳兮与菲若搀扶着走到了床榻之上,藕荷色的莲花在丝质单被上徐徐绽放,菲若缓缓的将被子给芙雅盖上。 芳兮又将一幅昏黄的缠枝莲纹铜镜递了过来,芙雅捋开被子仔细的看了一下脖子上的痕迹,只见着红红的一块叮痕,一碰便生疼带着痒,芙雅身子有些软软的,浑身恹恹的,想是毒未除尽。休息了一会儿,方才能 坐起来。缓缓的对着芳兮说道:“有什么人来么?”心中不禁暗自想到初来乍到,不要露了什么马脚才好。 芳兮满眼含着浓浓笑意看着芙雅道:“不曾有什么人来。” 一旁的菲若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自从你醒来语气就变得这么怪怪的了。” 此时盯着镜子的芙雅身体忽然颤了一下说道:“哎呀,哎呀?”说着伸出手来惊奇的看看胳膊,自从昨天穿过来就没有来的及照镜子,这一照可是了不得了,肤若凝脂,白似莲藕,虽然有些发青色,但是也是有基础的,再看看自己的肩膀白玉削尖,俨然一个美人。 芙雅不禁有些困苦的咧着嘴对着镜子傻傻的笑了起来说道:“还是个美人么。“自言自语的时候尚且有些中气不足。 芳兮此时更加的不解了,抬头看着芙雅说到:“小姐,你怎么了?” 芙雅瞬时间收回了一脸勉强笑出来的表情,心中任然喜忧掺半分,不禁想到,刚穿来的时候被一群穿着白袍子的人围住丝毫来不及看自己的外貌,原来竟是这么一个艳骨娇躯的人物,可惜却一身病了。 菲若看着芙雅一幅痴傻的样子,不禁心疼的蹙了蹙秀眉说道:“小姐真是受了刺激不浅啊。”说着便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收在一边说道:”小姐昨个一醒来病恹恹的便要这本当朝太傅编的通史书,这下又不要了,自顾自的照起镜子来。真是难为我们做丫头的了。”声调哀怨。 芙雅心下无意,也没有理她。便听着外面一个女声从老远传了进来,“哎呦,你们这些小蹄子,你家小姐好不容易醒了还不当心的服侍着,这会儿又开始抱怨东抱怨西了,真是一群不知道长进的丫头,小心将你们通通卖去河间府,也不枉费府中将你们培养的书画齐全的样子。” 这女声带着犀利的味道,但是声音还是很柔和的,说着屋中的芳兮与菲若不禁互看了一眼,抿了一下嘴唇。还是菲若去揭帘子了。 芙雅此时放下镜子抬头去瞧这边进来的女子,只见着满脸是抱歉的样子,一脸虔诚的看着她,年纪好像也是不小了,大概四十出头。身材细长,连带着一个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此时还泛着些淡紫色,一双眼睛稍稍挑起,但是此时也是不自信的耷拉着。 芙雅不禁顿了一会儿,看这女子的穿戴,一身亮蓝色的轻衣纱裙,上面金色的花纹极其的富贵端庄,脖颈上的珠串熠熠生辉,头上两面整齐排列的珠钗应该也是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至于对着自己这个排行很末尾的小姐卑躬屈膝的吗?一时想不通看了看旁边的菲若。 菲若的嘴自然是这屋子中最快的,连忙还击道:“大太太,你说的即是,我们这些丫头当真是应该被送到河间的刘府中好好的充作瘦马,但是就怕我们一走三小姐更加的肆无忌惮将我们家小姐送到阎王老子那里去。我们家小姐就是人善,就得我们这些恶人护着,人善被人欺。不过我们不走也是为了三小姐好,您想那,若是没有了我们三小姐不得害上一个荼毒姐妹的罪名,家中自然是有老爷护着的,由不得外人插手,只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敢收三小姐这样的。” 大太太被菲若这连珠炮语一时间弄得脸上臊的慌,红的脸想要说些什么,却顾忌这边的芙雅没有说出口来,恨恨的道了一句:“等着改天将你们全卖了,让你们再撒野。” 芙雅此时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淡淡的看了一眼这边一脸臊的慌的女子心中暗想,这个就应该是自己的大娘了,初次见面自然是弄不通这大娘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不过依照前世的处事法则,恶人也要善待,何况打人不打脸,来了就是客人,好歹也得给人家些面子的。语气缓和微微带着些病意的说道:“芳兮,大娘来了还不快给搬个椅子来,上壶好茶水。给大娘解解乏。” 这话一说出,道是将这边的菲若与芳兮都弄糊涂了,不禁愣愣的说道:“小姐,你刚才说的。” 芙雅虚弱的笑笑,道:“快去给大娘上杯茶,要好茶。” 芳兮就和傻了一样,应了一下便去沏茶了。 菲若连忙坐下来说道:“小姐,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芙雅朝她笑了一下接着看着这边的大太太说道:“大娘,您先坐会儿,一会儿茶就到了。”由于说话用的力气有些大,不禁咳嗽了两声。 此时的大太太就和傻了一样应了一声,脸上更加的红了,不时的用帕子捂着脸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呆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了芙雅一眼之后缓缓的说道:“芙雅啊,母亲知道你这时候身体有些欠佳,但是眼看着明天王府的太妃就要来了,你说自家中本来就是书香门第。怎么着也得拿出来个琴棋书画精通的闺秀来支撑门面。”说着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睛在芙雅的病体上看了一个来回。 芙雅一是不解看向旁边的菲若,菲若拿着茶走了过来白了一眼这边的大娘。接着说道:“奴婢以为大太太还是找三小姐吧,好歹三小姐也是您的嫡亲的小姐,而且温柔娴淑的。可不是招人待见的。而且四小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哪能在弹琴呐。” 菲若这丫头伶俐一句话又将大太太顶了回去,芙雅此时有些不解了,这家到底是什么成份,这小丫头和大娘都能叫起真来,而且说话处处都不留情面。心中疑惑但是不了解情况也不好多说,假装咳嗽了一阵子,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大娘见状连忙知趣的说道:“芙雅身子不适,我也不便久留了。但是芙雅啊,你的姐姐芙轩她没有你聪明,你看她琴棋书画的样样都没有你好,领出去就怕被别人笑话了,那件事情你得好好考虑一下,事关我们芙家的颜面,做女儿的就得多担待些。”说完便提起裙角缓缓的走了出去。 芙雅望着她走在蜿蜒向下的走廊之上,不禁叹了口气转过来对菲若说道:“菲若,你好象不是很喜欢大娘。” 菲若悻悻的将刚才大娘饮过的*同春的青花茶碗的茶水泼了出去说道:“什么不喜欢,是讨厌啊。一幅悻悻作态的样子。真是。”说着将一摞茶具丢到了茶海之中,冷眼说道:“这个怡园里面我们只听二太太的,而且她也管不着我们怡园的事情。”说着便端着盘子走了。 这边的芙雅还是有些疑惑,转而又看看这边的芳兮,芳兮这个丫头看着道是比那边的菲若样子静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好相处的,芙雅换了一个姿势躺到了床上,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个样子可是不成,不能总是这样病怏怏的。想着想着便入睡了。 梦中好似感觉有一股浓浓的香味环绕着自己,仔细嗅一下,发现原来不是什么香料,而是一股药味。芙雅一路跑,一路寻着那药味,似乎感觉闻了之后身体慢慢的变得好了,再走了两步却发现是一座粉墙黛瓦的庵子,有些古旧,但是蜿蜒的外围白墙还是很干净的。 忍不住推门进去,里面有一座经龛,徐徐的烟从里面缓缓的飘出来,味道还是那么的让她感觉舒服,仔细看其中好像没有火,但是发着红彤彤的光。 芙雅一时好奇便伸手往里面探,一探顿时感觉热了一下,然后一个青色的珠子粘到了她的手上。 芙雅大惊,想将这发着红光的青珠甩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珠子一黏到芙雅的皮肤便用力的往进钻。 003止园偶遇 芙雅在梦中挣扎着,挣扎着便醒来了,外面的阳光极好,环视一周那两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好像不在。便轻轻歇被起来,忽然一个瞬间芙雅感觉有些奇怪,怎么身体好像好了些似的。想想昨日连起个身子都费力,怎么现在道是能够下床了。 虽说是可以下床了但是身子还是有些沉重,毕竟这蝎子毒好像中的不轻。身体还是有些晃晃悠悠的,一路走下去,还是步履蹒跚的。芙雅不禁想笑,当初还是百草的时候可是健步如飞的精壮女孩,腿上全是肌肉,看看现在满身的弱骨娇柔的,怎么是好,难道要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一辈子? 她不甘心,好歹也是文明人,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健康起来。 一路走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园子好像很大,雕栏玉砌,小道蜿蜒,只是这边好像少了昨天那群闹哄哄的丫头了,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晕,便在自家的栏杆地下停了一会儿,见着这下来的小道好像有些熟悉,和自己梦中的情景相差无二。 沿着这梦中的道路一路走下去,穿过了自己门前的廊坊,过了两座假山,一条攀卧在荷花塘上的白玉石桥。 芙雅擦擦汗,继续往前面走了一段路程。 一座和梦中一样的粉墙黛瓦的庵子出现在眼前。 轻推门,门好像虚掩着。芙雅小心翼翼的跨步进去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里面无人应答,芙雅不禁一笑,想也应该没有人,昨天大娘才说了今天王府的太妃要来。全府的人,无论是角儿还是跑龙套的应该都去总动员了。 芙雅往里面走了两步,一个和梦中一样的佛龛出现在眼前,白的的上面纤尘不染,古拙的形状还是有些让人畏惧。 芙雅不是第一次见,自然是不怕的,观察了一番,并未看见有什么烟火从里面冒出来,不禁探手进去摸了摸,什么都没有,不禁自嘲了一下,梦就是梦,自己一个大本文化的人怎么迷信起来了。 刚想伸出手,忽然发现前方立了一个男子。 芙雅从脚看到头,这个人没有穿着靴子,而是着着一双深色木头的鞋,样子有些奇怪,和现在的女士高跟凉拖有些像,只是跟在前面,再往上看是一身微微发青色的袍子,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莲花,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芙雅一看那双鞋不禁有些好笑,一咧嘴岔气微微的咳嗽起来,捂着嘴看那人的脸,道是很白净,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只是眉目间自然有股英气将文弱气息压了大半下去。 那人一伸袖子,指节很长的手款款的放在咳嗽不止的芙雅面前道:“姑娘是不是再找这个?” 芙雅好算是止住了咳嗽,看着他修长手指间端着的那颗珠子,不禁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在你这里?” 男子将宽袍袖子往后一收,缓缓的说道:“自是有缘之人。” 芙雅用力过度体力不支,直一下身子都是费力气的,想笑又介于刚才,憋着不笑,抬着眼眸看着这个男子。 看了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男子有些发窘,脸都红了,一时间有些无措。停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手中的珠子,连忙抓着芙雅的手,将这只珠子温温的放到了她手上。 芙雅一边扶着佛龛一边说道:“你怎么知道这珠子是我的?” 男子慢慢褪去了刚才的涩意说道:“姑娘难道不是芙家的人?” 芙雅不禁一愣,说道:“嗯,当然是芙家的人。”声音有气阻,但是还是可以辨析的。 “在芙家捡到的东西自然便是芙家人的了。”声音从后面传来,郎朗的,道是有一种风骨,芙雅还来不及回头,面前的男子已经抢先一步拉着那个男子往出走去。 待芙雅缓过来,却看见两个一青一白的人顺着蜿蜒的小道往下面走去了。再看看手中的青色珠子,缓缓的发出了一道细密的红光,上面形成了一个字“止”。 刚要仔细看清楚那个“止”字,却见这个珠子像是被水溶了一样,缓缓的渗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芙雅一阵子的蹊跷却听着有人????的往这边旁,声音急促,抬头一看下边有丫头往这边跑,却遇到了那两个男子,好像再说什么。 芙雅转头观摩着这座奇怪的庵子,样子好像是旧的,但是打扫的却是很干净。 道是想进去看看,后面的丫头却是急急的跑了上来。将大罩衫一下子盖在芙雅身上,低语说道:“小姐,这个地方不吉利,咱们还是走吧。” 芙雅看了一眼,是芳兮。低着睫毛帘子微微一想若是来的是菲若定是一顿埋怨。款款的一笑,没有再问庵子的事,反而问道:“你怎么没去看太妃?” 芳兮眼睛有些失落,不知是何缘故,低声缓缓的道:“小姐,您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会有心情。” 芙雅看着她不禁有些好感,温婉若水的女子还是招人喜欢的。攒了一会儿力气才说道:“芳兮,那个地方为什么不吉利?” “这里,这里是三太太与五姨娘的葬身之地。”芳兮声音淡淡的说着。 芙雅一惊,什么?葬身。心中不禁一想,是葬身还是藏身之地,兴许古人发音有问题,弄混了,时下也没有多想便随着芳兮往下走,而指尖的那颗不可思议融了的珠子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自己骨肉之中。 芙雅回头看了一下庵子,只见黛瓦之上缓缓的挂着一个阴刻的牌子:“止渊斋”。再往后看已经是一团烟雾蒙蒙的景象了。 芙雅揉了揉眼睛说道:“芳兮,你看到了么?这个庵子好像在云雾中一样。” 芳兮看都没有看的说道:“止园一直很奇怪,就在云雾之中。夜晚的时候更加的诡异。” 芙雅一惊不禁疑惑的说道:“原本刚才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芳兮搀着她更加紧走了两步说道:“小姐,您病了。” 芙雅看着芳兮认真的表情,不禁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了,确实自己真的是病了。两人刚走没几步前面的一个小童子便跑了过来说道:“两位姐姐,不知道谁是芙雅小姐?” 芳兮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童子缓缓的说道:“这位小哥,你是?找我家小姐有何事?” 童子一晃亮彤彤的眼睛说道:“我家太妃有请芙雅小姐抚琴,请芙雅小姐和我这边来。” “抚琴?”芙雅愣了一下,这个芙雅她不知道会不会,但是根据以前的经验来讲,百草肯定是不会的,寻思一阵看看芳兮说道:“这个?” 芳兮见着芙雅有些难为的表情想着小姐应该是身子骨不舒服,所以不想去了。不禁笑着对那个小童子说道:“小兄弟,你看这位是我家小姐,但是昨个大病初愈,所以有些不太得劲,你回去说说,我家人才济济的,也是不缺一两个抚琴的。” 小童子明眸晃了晃,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道:“就算是抚不了琴弦,我家太妃也说是要见上一面的好。” 芙雅有些不解,这个太妃道是奇怪,怎么会相见一个病怏怏的小姐。 芳兮熟悉园子中的情况心中暗暗骂着那个大太太,咬了咬嘴唇说道:“小姐,为了你的前途还是走一趟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将芙雅拉着前面的“鞠韵阁”走去。 004琴技献丑 芙雅由芳兮扶着一路颠簸的走到了“鞠韵阁”。鞠韵阁是芙家祖上建的阁子,纵横之间位于芙家园林的轴心上,离后面的“止庵”是有一定距离的,芙雅不禁寻思着这个小童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那小童子道是惬意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会儿摸摸草,一会儿看看风景,一会儿还赞叹些什么的,丝毫没有见生的样子。 芳兮看着他的身影缓缓说道:“这位小哥,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在哪儿?” 童子不言,只是回头朝芳兮扫了一眼说道:“自然是知道了,天机不可泄漏。” 芙雅不禁又想笑,但是还是止住了,这童子的口气与那位少年道是有一拼,便戏谑的说道:“小哥,我问你,你家主子是不是喜欢穿一双深色的木鞋?” 小童子忽然一?澹?劬ψ?俗?醋跑窖潘档溃骸澳阍趺粗?溃俊?p>  “自然知道了,天机不可泄漏。”芳兮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他。 芙雅浅笑捂着口鼻,身上自然是有些乏了但是为了芳兮口中的“前途”还是不得不去的。 走到“鞠韵阁”的时候童子并没有领着往前面去。而是一抄小道走了后面的角门,推开之后朝芙雅笑笑说道:“小姐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芙雅点点头被芳若牵着进去。 后面的院落中样子极美,纷纷落下的花瓣儿掉了一地,芙雅轻轻呼吸了一下这是桃花的味道,此时的地上已经铺满了瓣儿。 小童子踩着瓣儿指着一架古琴说道:“小姐,可先试试琴音。” 芙雅点点头,芳兮扶着她缓缓坐下。 芙雅此时见着这一架红木蝶形尾琴,不禁伸手,拨了一下。音色道是极好,但是芙雅不禁窘破了,自己着实是不会弹琴的。 这一拾音道是让芳兮了然了。听着那个琴音不禁也滞了一下,往后缩了一下说道:“小姐,你不是病糊涂了吧。” 芙雅一脸求助的看着芳兮,神色楚楚加上她原来的弱骨病姿让芳兮都忍不住看下去了。 芳兮将芙雅轻轻的扶到一边,低声说道:“小姐,虽然我的琴技与你差着很远,但是还是可以凑合一下的,我来吧。” 芙雅欠了一下身子芳兮坐到了她的身后缓缓的拨弄起琴弦来,前面的刚才还热闹的声音瞬时间平稳了下来。 隔着一袭屏风也是看不到后面有什么人的,一个当中的雍容老太太不禁缓缓的阖上了眼睛听着这边娓娓响起的音乐更是缓缓的和着拍子。 一行人皆是陶醉,大厅之中只有两个人,面露惊奇之色,一个是芙家的三小姐芙雅,另一个是一袭白衣的男子。 曲罢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下对面同样蹙着眉头的芙轩,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芙轩见着他朝自己微笑,不禁低了一下头,一脸涩意。 此时上座的老太妃听完琴声,淡淡的说道:“好妙的轻音,只是,只是,感觉还是少了些什么。” 隔着屏风里面的人自然是望不见后院的情形的,经由老太妃这么一说旁边老太太的脸上是挂不住了,芙雅一直都是临都大家闺秀的翘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的柔媚,虽然性格外人不知。但芙家小姐还是一直被包装的不错的。就连发生下毒的事情也只是园子中的几个夫人和贴身大丫头才知道的。 旁边的那个白衣男子样子好像甚是得这个太妃的欢心,声音郎朗的说道:“太妃,小生慕名而来,为的就是一睹芳泽,一闻绕梁弦乐,看来见面不如闻名了。” 隔着不远的芙轩轻笑了一下,满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挨着老妇人的大太太道是一脸和气的站了起来说道:“芙家也不是只有四小姐一个,还有其他几位小姐呢,同样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如就再让三丫头试试,看看三丫头能不能过太妃的眼。”说着眼角示意芙轩,芙轩道是一幅不客气跃跃欲试的表情。 岂料那白衣男子刚才一笑,全然是嘲讽的意思,一报拳依旧郎朗的说道:“小生看,自是不必了,一叶知秋,一管窥豹。芙家四小姐名声在外也不过尔尔,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 但是刚才还一脸女子羞怯样子的芙轩忽的一下满脸通红。 而这男子如此狂言却没有被老太妃责罚。太妃朝他缓缓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芙雅的娘坐不住了。 南朝边境不稳,时常战乱,对武将一直是尊敬非常的,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的嫡女怎会受过如此的轻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芙雅心中不禁一怔,那个夫人长的好像自己前世的娘,隔着屏风还是隐约可以看着样子的。身材不高微微有些矮胖,但是浑身都透着一股结实的感觉。 可能是有些气急了,一站起来反倒觉得不好了,顿了一会儿说道:“老太妃容秉。”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太太与芙雅已经中间右座上的老夫人眼光已经腾腾的射过来丝丝寒光了。 二太太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了,立马收住了刚要说出来的不能见人的事实,转而谦虚的说道:“不如这样,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见便知是一位通达博识之人,可否让芙家这些浅薄的丫头们见识一下。”说着目光凛冽的看着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道是没有推却,仰头一笑一卷宽袍袖子,潇洒的走到了后面,此时的芙雅与芳兮已经闪到一旁了。淡淡的看着他。 那公子缓缓的一摆手坐落到琴架前,丝毫没有看后面的芙雅一眼。 落座之后,并没急于弹琴反倒是轻声道:“这个位置恐怕不适合在下弹奏。” 芳兮是好性子,但是在芙雅的院子中也是一号丫头,自然是有些娇纵的,听着这话道是有些义愤了低低的说着,难道还要我家小姐给你摆琴不可? 不料那公子却是和着笑意说道:“那也未尝不可,弹不了琴。自然这些细碎的活儿应该是能行的吧。” 芳兮的拳头似乎都拧到一起了,站在后面一步都不肯往前迈,心中暗暗骂着。 前厅中的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这公子刚才诳语一发,更加的让人想听听他的底细。渐渐的等不到琴音便有些吵杂了。 芙雅此时见着这个公子的狂妄心下也是不喜欢的,只是想早早了事,便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抬那架琴。 很明显她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她那只弱质纤纤的手,刚一抬起来琴架道是没有移动半分,自己不禁一歪摔倒了。 此时稳坐在琴架前的白衣公子有些愕然了,他不曾想到芙雅现在是一幅病容,见着外面有些臃肿的二太太以为其女也不会怎么纤瘦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脸兀自在这边红着,一时间都忘记扶芙雅了。 芳兮紧走了几步,将芙雅扶到了一旁花廊低下,脱下身上的披肩给芙雅垫上,然后眉头微皱,觉得不愤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衣公子。 这一摔似乎将这个不可一世的白衣公子心中搅乱了,七荤八素的弹了一首说不上名字,听不出调子的曲,前面的人听着不禁有些唏嘘,但是碍于老太妃的面子也是不好直言的,纷纷捂着帕子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这首好像止住了,琴音又缓缓的起伏了,这一曲与上一曲道是截然不同了,曲声悠扬,蜿蜒如泉,高亢如钟鼓敲击,低沉如山涧溪流,平滑如无风湖面,骤起如疾风岱岳。 一时间前厅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芳兮也障目结舌的看着那白衣公子。芙雅虽然不懂琴,但是听着动静看着众人的反映感觉也是极其不错的。不禁也安心听下来。 一曲毕,那公子缓缓的起身对后面的芙雅轻轻作一揖,然后转身出了后院。 芳兮不屑的撇撇嘴,心中却是无不羡慕他的曲调的。 ~~~~~~~~~~~~~~~~~~~~~~~~~~~~~~~~~~~~~~~~~~~~~~~~~~~~~~~~~~~~ 新书上传,求收藏,求推荐,养肥了再杀。沧拜谢大家了 005暗香浮动 一日的折腾芙雅的病体更加的虚弱了,刚躺下便沉沉的睡去了,梦中又是那个庵子,只是样子与白日不同,中间的那个佛龛已经不见了,代之的是一口清澈汪汪的水井,清泉哗啦哗啦的涌着。一阵曼妙的琴声从庵子里面传了出来,徐徐的绕着房梁久久不离去。 芙雅侧耳倾听着,这音调比白日的还要动听几许。心中起伏有种想要进去的感觉,但是想着白日中芳兮说过的话还是有些害怕的。 音调缓缓的落下,转眼间寂静无声,芙雅此时竟有些失落。 正在游离之际,那股淡淡袭来的药香更加的浓烈了。 芙雅身上舒服不禁往里面跑了两步。推开木门,里面是一处格局很低的矮房子,隔间中有一张矮矮的炕,上面放着一张阴沉木桌子,质地淳厚,木纹缓缓的上下。上面摆放着一个纯白的柳叶美人瓶,上面插着一支桃花,和今天在鞠韵阁看到的很像。 仔细一嗅还是带着清香的,芙雅淡淡一笑,环顾四周只见白壁墙上挂着一只玉笛。不远处有一架琴古木横断上面有些斑斑点点的痕迹。 芙雅再望的时候只见着旁边好像端坐着一个女子,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蒙蒙的透着灰色,看着洒脱却带着丝丝出尘的味道。再仔细看那女子与自己好似有几分的相似,一股清雅的感觉淡淡在屋子中游离着。 芙雅张口说道:“你是谁?是芙雅吗?” 那女子缓缓的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你,只有你才是你。” 这话一说出来倒是让芙雅有些茫然了,我不是你,只有你才是你。正要开口,那女子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琴,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身子好些了吗?” 芙雅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女子浅浅一笑将袖陇中的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了她,软软的说道:“这个,你拿着。暂时还是有些用的。” 芙雅不禁一愣,只见那女子身子忽然变得轻飘飘的了,好像一下子便看到后面一样,接着说道:“那你呢?” 女子缓缓的摇摇头说到:“我马上就要走了,用不着了。”样子哀怨,但是却是含着笑的。 一阵清风出来那与自己相像的便缓缓的飘到了外面,然后在落在一口井中。 芙雅一个机灵便往外面追去,可还没到那口井中便听到了菲若的声音:“咦?小姐怎么不在了。芳兮快过来,小姐不在了。” 芙雅恍恍惚惚的往回跑,一不小心绊了一跤,醒来的时候便在自己的床上了。 此时的菲若与芳兮才点着一盏灯走了过来。 隐隐约约间看着自家的小姐,不禁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芙雅连忙爬起来说道:“我在哪了?” “当然是在自己的床上了。”芳兮安抚的说着。 芙雅想到刚才竟然是个梦,不禁又躺下了,芳兮刚走,那个青色的珠子便闪了一下,红色的止字照到了她藕荷色的被子上,很是清晰,犹如一个小型投影仪。 芙雅忽然想起了那个精致的香囊,浑身摸了一下好像不在,不禁心中有些着急,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便往庵子那边跑。 刚刚睡下的芳兮与菲若此时也惊了,连忙披上衣衫追了出去。 芙雅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跑上了那座蜿蜒向上的庵子,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便跑了进去。里面的格局和在梦中看到的一样,只是梦中的永远都是白天,阳光明媚,春日暖暖。而这里却是有晚上的。 不禁四下搜索,看看这边是不是有自己的香囊,果真,不远处的白色美人瓶旁,放着那个精致细密绣着缠枝花纹的香囊。 芙雅嗅了一下,一股熟悉的药香沁入自己的肺中,很是舒服的感觉。深吸了一口便听到下面菲若喊她的声音。 芙雅连忙收了自己的香囊,往下面走去,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庵子,冷月如钩,下面的粉墙黛瓦也是十分静谧的。 “小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这么冷,万一又坏了身子怎么办。”菲若一脸着急的神色。 芙雅抹着一下袖中的香囊,不禁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感觉很满意的往回走。 “你看。”菲若忽然说道:“那个庵子今儿怎么没有红云笼着。” 芳兮也疑惑的说道:“是啊,怎么没有红云笼着。” 芙雅抬头望去,这白色的庵子在这夜中也是格外静谧的,丝毫看出来什么诡异的气象,反倒是平平和和,淡淡雅雅,岸芷汀兰,寂静无声。 =========================== 可能是昨日奔跑用力太多了,一早上身子都是恹恹的,到了日上三杆的时候芙雅方才有些醒来的意思。只见屋中的芳兮与菲若都不在了,屋前阳光明媚,伴着沙沙树影投下来的光点罩在地上也是欢快的。 芙雅刚要起身穿衣,便听着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走了过来。 竹帘子轻轻开启,一个壮实的夫人走了进来,穿戴低调而奢华,朝芙雅咧嘴一笑说道:“闺女,你好些了吗?可是急坏娘了。” 芙雅一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娘,二太太。 二太太动作麻利的坐到床边,帮着芙雅将一件一件的衣服穿好,一边上还说着她这几天忙的事情,先是什么苑东田地的处置,然后是院子中丫鬟,婆子的月银,然后是各个院子中少爷,小姐的吃穿用度。最后末了还是要抱怨一下大太太与三小姐的劣迹。 芙雅含着笑看着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性格和这个妇人也是很像的,好强,做事有股子冲动的劲儿。想着想着有些不解了,一边收着衣角一边问道:“娘,以前不是只打理怡园的事情就好了么?怎么现在要管整个院子了?” 二太太一撇嘴,愤恨的看着对面的院子说道:“瞅,那黑心的一家子,谁敢让她们管了,再关就管出人命来了,老太太也是不放心才交给我的,不过只有院子中的事情,还是不累的,逢年过节什么外务张罗还是大太太她们弄。” 芙雅点点头,二太太接着说道:“芙雅啊,最近还缺什么补药吗?娘给你送来。” 芙雅不禁心中想到,这个其实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自从醒来便一面医生都没有见过,只是隐约的听到丫头们说自己是中了蛊毒,还是蝎子蛊毒。有些为难的看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虽然是鲁莽的,但是对院子中的事情还是熟悉的,缓缓的说道:“安郎中是有些古怪,但是有才的人都是这样的,不过他的医术着实是不错的,要不怎么能从鬼门关上将你救回来。不过话说了这‘千金方’却是千金难得,芙雅你无事的时候便像芙轩那样多去安郎中那边转转,看看他能不能再给你开点什么方子,回来告诉娘,娘不管多困难都给你弄来。”说着眼泪婆娑的。 芙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二太太继续说着一些大太太的劣迹,比如什么虚伪,贪婪无度,喜欢看人的笑话什么的。芙雅听着默不作声,她心中知道这女人的八卦只要一附和变成了同盟了,自己不想掺乎进来,不回应便是最好的。 二太太接着愤怒的抱怨着,“昨日要不是她大太太非要你来弹琴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把咱们家的的脸面都丢了,弄得外面的人都在说些什么。”说着看了芙雅一眼。 芙雅微微一叹,还是不做声,二太太接着说道:“他们都说芙家四小姐徒有虚名,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说着叹了一口气道:“想雅儿当年在会稽山上,技压群芳的时候,谁不是连连称道的,这一下竟然被一个王府的纨绔公子给羞辱了。娘真是替你不值,当时我就不同意让你出来的,谁知道你大娘非咬着不放。这家子真是歹毒。” 芙雅不禁心中想到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大娘还是有些意思的。但是如果自己琴技还是那么好岂不是不会称了她的意。 二太太又叹了一声说道:“本来老太太是将府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我的,就是她这么一搅和,老太太便觉得娘能力不济,才将逢年过节的外务张罗交给了她们的。” 芙雅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二太太,想到,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一面还是很中立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表示出来什么。 二太太见着女儿不说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感伤,更加愤恨的想着都是那家子恶毒,将自己的女儿都弄成这个傻傻呆呆的样子了,害得自己少了一个知心的帮手。 芙雅看着二太太愤恨的表情道是将她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 二太太说了一阵子见着这边的芙雅一直不言语,也觉得没有意思,唠唠叨叨了几句之后嘱咐着芙雅一定要去安郎中那边走一趟。便抹着眼泪健步如飞的走出了芙雅住的“落霞苑”。 过了一小会儿,菲若与芳兮皱着眉头走了回来。见着芙雅已经起来了,连忙将床铺收拾妥当。 芳兮给芙雅梳好了云髻,攒上了簪子。芙雅打量一下,别说还是有风骨的,微微抿嘴一笑说道:“芳兮,你可知道‘千金方’是怎么回事?” 芳兮看着铜镜中芙雅的倩影,又是一叹接着说道:“便是咱们园中的安郎中了,他开的方子,一张值千金。所以冠了个千金方的雅称。” 芙雅一愣千金方是药方的意思,自己真是驽钝。 芳兮接着说道:“这千金方之所以叫千金方,还有别的原因,便是这安郎中生性冷漠,一般不愿意与人治病,只是非要特殊人他才会出手。”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小姐那时候被他医治还不知道是老爷许诺了他什么,他才出手的。” “那他怎么会住到芙家来的?”芙雅不禁嘲笑的问道。 “这个。”芳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据说刚来的时候是倾慕小姐的才艺,但是事实上一次都没有来过‘落霞苑’的,除了那次。” “那次?”芙雅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年前在‘止庵’偶遇的时候。”菲若是个急性子,不等芳兮说完遍插嘴进来说道:“当时我们都不在场,只有一个小婢子,后来她就被赶出去了,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听说,只是小姐见着安郎中便已经是鼻子眼睛都不对了。” “意思是我与安郎中并不和睦?”芙雅接着问道。 芳兮,菲若同时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您的心思可是海底针,我们可看不出来。” 芙雅将衣服一收,款款一笑说道:“走,去安郎中那里。” 00六千金草木 “安郎中那里?”两个丫头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的芙雅。好像不认识一样。 芙雅不惊不慌缓缓的说道:“刚才二太太来了,她的意思。” 两人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纳纳的跟着芙雅走了出去,说是跟着其实是领着芙雅去才对,芙雅除了认识去“止渊庵”那条道之外,对这个园子是一无所知的。 走了好像不远,转过了一层层障翠的竹林便看到了安郎中的院子,隔着院落便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巧笑声,笑的十分的生动,甚至都可以想象到她此时的神态。 菲若哼了一声,芙雅也有所感觉,里面的女子应该是三小姐芙轩。芳兮更是皱着眉头看着芙雅。 芙雅朝两个人缓缓一点头,两人无奈还是跟着走到了门口,一个不大的小童子将几人拦住了,缓缓说道:“找我家公子何事?我家公子是喜欢清静之人,不喜欢别人叨扰。” 芳兮与菲若对视一眼,听着里面生动的笑声,不禁感叹道:“呃,千金方公子是喜欢这样清静啊。” 芙雅微微一笑说道:“小哥,麻烦通报一下,芙家四小姐芙雅求见。” 小童子刚要走,看到已经跨进来的三人,不住的往里面张望,便哼了一声,将三人撵出去一些,才回去通报。 菲若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古怪的孩子。” 芙雅捂嘴一笑,声音低低的说道:“这便是有其主便有其仆。”仔细看着这个比较朴素的院子,乍看一下没什么,但是仔细看来却是非同小可,地上杂乱长着的蒿草,其实都是有来历的名贵草药,在芙雅前面的土地上随意的长着一棵人参苗,一个很粗大的枯木脚下长着一朵奇怪的蘑菇,其实是株灵芝。再仔细看那些不经意长着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名贵的草药。 心中暗暗想到,这个千金方公子看来还是有些东西的。 过了一阵子,小童子迈着不符合年龄的步子走了出来说道:“我家公子说了,今天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请三小姐回去吧。” “呃”菲若与芳兮两人不禁愤恨的说道:“不方便见客,里面的那位是谁,难道不是客?” 芙雅连连将她俩拦住了,谦逊的说道:“多谢小哥了,那我们改日再来访了。”说着便拉着芳兮与菲若往后面走。 走了有几十米,菲若忽然拉住还要往前走的芙雅说道:“小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样越走离的落霞苑越远啊。” 芙雅食指靠近朱唇,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然后将手伸到了一个有些缝隙的藩篱下。好像还在用力。 菲若刚要说什么,芳兮将她一把拦住了,示意了一下菲若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芙雅。 过了一会儿见着芙雅好像十分费力的样子,两人有些疑惑,小姐这是干什么。刚想问什么只见芙雅从藩篱下拽出来一株样子奇怪的紫色杂草。 两人不禁同时愕然了一下,刚想问什么,却见芙雅满脸喜色的拿着那株杂草头也不会的原路返回,径自往落霞苑走去,都没有顾及后面的两人。 ============================ 回去之后芙雅先是找了各种理由,开始是说自己口干想要喝甜汤,菲若便去熬了一碗银耳莲子汤来,芙雅又假说自己想要喝的是百合绿豆汤,无奈家中正好没有百合,便支菲若去买。 菲若刚走,芙雅又要裁制春日霓裳,又将芳兮支走了。 屋子中就剩下她一人的时候,便吩咐出去,说是自己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要进来。 过了一会儿芙雅听着外面渐渐的安静下来,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身上的那株紫色的狗尾巴草拿了出来,细细观摩一番,很了然的断定这是一株冬虫夏草。 芙雅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学的是“宗教哲学巫术生物研究专业”。这个专业不仅研究宗教哲学,连一些上古珍奇草药也是会研究的,冬虫夏草芙雅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这种草药的药性以及生长知识他是知道的。意料之中这株刚刚拔来的虫草还没有长成。正常长成的虫草有甘平、保肺、益肾、止血、化痰作用的,若是服用了这株草药,至少自己不用因为笑或是其他面部表情而引起咳嗽了。 只是这株虫草现在还需要一个时节的生长,而将它种到哪里才不会让别人发现呢?心中正想着,忽然手指中的青色珠子闪了一道红光,咻的一下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芙雅睁开眼,这里不是别处,就是那个止庵。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个地方是可以凭借意念,随意进出的。再看一下这边的样子。地上显然已经是深色的一块块软土了,而院子虽然没有变样,但是却有了种植虫草的地方了。 芙雅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软土,温温的,不是那么寒冷。不禁摇摇头,这块地方的土壤种不了。便挨个探测了一下这片土地。直到到了井旁的时候,一摸地上的土地,很是冰冷,心中想着就是你了,然后将虫草埋了进去。 种下了虫草芙雅心中任然有些不安,虽说是地下的温度低,而且湿润但是虫草的生长还是需要阳光的,而这边似乎阳光不太好。 刚想到这里忽然一阵明媚但是温温的阳光照了过来,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的,只有这一片上有。 芙雅心中瞬时喜了起来。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天然的蔬菜大棚,阳光都是可以调整的。而且是符合自己心思的调整。自己掐算了一下时间,这虫草的生长的程度应该是外菌已经进入蝙蝠虫体内了,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安郎中,这么难达到的培植都让他成功了,不过现在成果要被她掠夺了,下面简单的种植以及成药都是她的了。本来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一想到安郎中为医不仁的态度,不禁也就坦然了。 一边想着一边得意着,在屋前屋后转悠一遭,便一步跃进了屋子里面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忙活半天身上已经臭了,观望了一下屋子,发现还是有一个圆圆的大木桶的,便想打点水洗洗澡。 刚一想那木桶已经装满了水,还有一股浓浓的药香飘了上来,芙雅便在那个温暖的澡盆中暖暖的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洗完穿上衣服的时候,便听到外面菲若的声音:“小姐,喝甜汤了。” 菲若有个毛病便是急性子,通常是人未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芙雅知了一声道:“好了,这就下床。”然后连忙意识一动从珠子中出来。 菲若端着那碗甜汤走了进来,利索的放到芙雅面前。芙雅动了动羹勺说道:“菲若啊,你去看看芳兮那边制衣制的怎么样了,好像走了好久是的。” 菲若端起琉璃碗下的托盘无奈的走了出去。 芙雅此时才将碗中的百合绿豆悉数倒到了旁边的一盆芭蕉中,心中暗暗想着自己现在虚寒的身子,又是早春之际,这凉汤对病情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然后又惬意的躺到了床上,想着自己私藏的这片土地还能种些什么。刚想到这里忽然外面的小丫头边说道:“四小姐,二太太遣人来了。” 芙雅心中一盘算估计是今天在安郎中门前吃瘪的事情母亲知道了,所以派个丫头来看看。 心下没有迟疑说道:“快,叫她进来。” 一个打扮很是普通的丫头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四小姐,二夫人将这个给您。”说着一包很足两的银锭已经放到了她的桌子上,小丫头接着说道:“二夫人本来是要过来看您的,只是有些事务脱不开身,便叫我送银子来了,这是给您的,让您明个去建邺城瞧一下大夫。” 原来是这个样子,芙雅心中暗暗想着,不过又有一计浮上心头,很是稳重的朝小丫头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去回了母亲,说我明日便去。” 007寻医问药 一大早芙雅便早早起来让芳兮帮着梳了头发,急急的往出赶去,外面已经备好了一辆深色的高头大马车,芙雅被车夫扶着上了车。 后面的菲若刚要上来却被芙雅拦住了,说道:“菲若,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帮芳兮一起制一下我春日的衣衫。”说着便示意马车赶紧上路。 菲若一时间有些迷惑,但是小姐的马车已经哒哒的走远了。 建邺城的街道不是很宽阔,但是一路上尽显富足,昌和之状。街道两边也皆是市井小民安和祥气。马车哒哒的走到了一家飞檐吊脚的宽敞医馆前。 车夫喝了一声马儿,然后停车对芙雅说道:“小姐,这就是全城最有名的‘仁心’医馆了。” 芙雅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将马车停到一边等我吧。我去去就来。”然后跳下马车,进了那家门弦很高的医馆。 里面道是热闹,但是医馆热闹并不是一件好事。 见着一身华贵但是面有不足之症的芙雅,一个伙计连忙迎上来说道:“小姐,您是开药还是寻医。” 芙雅连忙说道:“这位小哥,我是求医问药,您给介绍一个好大夫吧。” 伙计狡黠一笑连忙说道:“那倒是,您看我们这位大夫专门是给皇亲贵族看病的,医术高明,妙手仁心,你找他瞧瞧绝对没有错。”说着便将芙雅领到了一位年纪过百,身体微微发肿的胖子前面。 那胖子似乎在这病患满堂的屋子中好像很闲,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芙雅说道:“姑娘面色发青,眼仁发黄,想必是身上有余毒未清。” 芙雅一听不禁道是仔细了一下,缓缓的坐到案几前面伸出手腕说道:“先生说的即是,我最近是中些毒,一直余毒未清,您看看~~” 此时的胖大夫好像已经进入了虚无飘渺的医道境界中了,手上似乎也是顺着力道轻轻捏着,并没有搭芙雅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有些浮肿疲惫的眼睛说道:“不妙,不妙啊。” 芙雅不禁一怔,接着说道:“如何?” 那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芙雅说道:“小姐体内的毒,非虎狼之药不可解啊。”半眯着的眼似乎有什么含义似的。 “虎狼之药。”芙雅不禁将这四个字仔细斟酌了一番。 那大夫见着芙雅半信半疑的样子,心中一盘算这个小姑娘不像是好骗之人,还得吓唬一下。便又让芙雅伸了一下舌头道:“姑娘舌苔微微泛青,实乃中气不足,气虚之状,最近是不是常常咳嗽?” 芙雅想了一下,确实前两日的时候只要一笑便会伴着咳嗽,不禁又是点点头。 那大夫浮肿的眼睛有一只已经睁开了一大半了,认真的看着芙雅,似乎要看到她的骨子中去,笃定的说道:“小姐的身子若是想调好,不仅需要虎狼之药,而且还得开一副,内调之药。” 芙雅又将“内调之药”重复了一遍,其实只是心中有些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此时的胖大夫心中有些急了,不禁想到这小姑娘着实不是什么好骗的,还得吓唬一下,接着便摆摆手示意芙雅靠近一些。 芙雅微微探了一下身子靠近那个胖大夫,那大夫熟练的将芙雅的眼皮一番说道:“姑娘着实亏得很呐,眼中无血色,血亏气虚,若是不早些服我的药估计这身子撑不过三年了。” “三年。”芙雅不禁一怔,想着自己这大好年华,这身子不过二七芳华的,三年也就是十九岁,着实是太亏了。心下紧张,道是被那大夫看出了端倪,不禁长叹一声对着芙雅说道:“可到是红颜薄命啊。” 芙雅又是一紧张,连忙急切的说道:“大夫,您看,我这病如何才能好?” “虎狼之药加气血双补才可,若不是这样,恐怕~~”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但是眼角还不禁往芙雅这边撇一下。 芙雅会意,连忙说道:“求大夫救救我。” “好,”那大夫臃肿的身体一点都不迟钝,卖了半天的关子感情就是等着这句话了,没过一会儿那大夫已经龙飞凤舞的写好了慢慢的三张方子,爽利的交给旁边的伙计。 “开药。” 这句开药道是叫的高亢,似乎再向一旁的人炫耀一样。 “好嘞。”那伙计拿着那三张纸仿佛就像圣旨一样捧到了柜台旁边。直销一会儿,一阵抓药的摩擦声响了起来,声音齐刷刷的,不一会儿伙计捧着半人高的药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这边付账。” 芙雅此时不禁张口结舌的看着这堆药,时下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纳纳的想着:“这是给人吃的吗?好多啊。” 从这仁心医馆出来,芙雅身上除了多了半人高的一捧药之外,什么金钗以及玉镯子都少了。全部抵药钱了,真是够贵的,不愧是虎狼之药,付其帐来也如洪水猛兽一般基将她洗劫一空。 芙雅抱着一堆药却没有看见自己来的马车,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找着,不远处正有一个小要饭被医馆的人赶了出来,那小要饭一边退着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破医馆。老子不治了,没钱怎么了。”没走两步头就开始晕眩了一下,可巧儿撞到了四下寻找的芙雅身上。 芙雅哪里还受得住如此力道,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怀中的药撒了一地,刚要回头看看是谁将自己这弱小的身子撞到了的,却见是一个病怏怏的小乞丐,也不禁没有了脾气,自顾自的捡起药来。 那小乞丐本身便有不足之症,刚才又大力的将里面的人骂了一顿,接着有将芙雅撞了一下,道是将病痨激了出来,靠在医馆的小巷边咳嗽不止,后来的时候竟咳出血来。 此时街道上的人见着这小乞丐如此病状,不禁都纷纷往后躲了几步。 芙雅道是想看看他如何,但是地上洒落的药却让她忙不及了,这可都是银子,芙雅也是苦过来的人,想当年的时候若是这样的吃药法,她早就自杀了,都不等病死了。 小乞丐附近的人都越闪越远了,忙不迭的时候这边好像过来了一台轿子,芙雅捡药的当中偶然看了一下那台轿子,质地很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 里面缓缓的伸出一条线来,给那个小乞丐绑在手上,过了一会儿里面递出一张方子。 小乞丐感恩戴德的说着:“谢谢。” 只听里面的人缓缓说道:“拿着这方子,一会儿去芙家取药。” 小乞丐连忙对着那顶轿子磕了三个头,那轿子道是奇怪,丝毫没有什么回应的扬长而去了。 芙雅捡好了这堆药,四下张望,自己的马车浑然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渐次的等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好像已经过去好长一段了,不禁想到难道那马车夫将自己忘还是怎么了。 她还是要去买药种子的,可是这没有了马车行动也是不方便的。还有一点自己身上的银子以及体己全部花在这药上了,本来想着看看车中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银子,不过这下好了,连身上的斗篷都没有了。 心中怔怔想着,还是自己走回去的好。 可是转念一想,芙家,芙家是在哪里来着。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了,都怪自己自作主张的将菲若留下,这下好了家都回不了。从两堆药的缝隙中张望一下这街道,不禁涌现出两个字来:“陌生。”又出现两个字还是“陌生”。 芙家,对了刚才那个轿子中的人好像对着那小乞丐说了一下去芙家取药。芙雅不禁一乐,其他先不说了,至少那小乞丐能给自己带个路,接着便四下寻找小乞丐的踪影。 果真寻到了,那小乞丐也是一身病体,走的慢。芙雅缓缓的走在他身后。直到跟到了芙家大门口。她才舒了一口气,刚想上去叩门,只见那门已经缓缓的开了,走出一个小厮来,懂事的接过芙雅手中的药。 芙雅此时才舒了一口气,这药着实太沉了,几乎将自己的手臂都压得麻了。 刚要往进走却见这边的小厮没有动,反倒是将自己药挑挑拣拣,然后撇了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也没有给芙雅留着反倒是走到门口悉数递给了那个小乞丐。 然后说道:“我家公子说了,这些药够吃个半年了,按量吃完之后,你的病就好了,道时也无需谢我家公子了。” 小乞丐端着那堆药感恩戴德的说着:“谢谢,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一边上还抹着眼泪,好似见着什么救命恩人了似的。 芙雅此时心中道是浑然不是滋味了,那可是她的药,花光了她全部银子才买来的,而且还捧了一路才回来的,现在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厮,以及一个莫名奇妙的公子送人了。心中愤愤刚想质问那个小厮,却忽然止住了,回想一下道是觉得蹊跷,此人何意莫不是想让她出丑,对就是这样。 芙雅不禁压了一下心中的火气,四下看了一下,芙家坐落在建邺城的繁华之地,而且也是城内瞩目的世家,上次就奏了一曲琴便闹得沸沸扬扬了,若是在自家门口训斥小厮,或是发些小姐脾气岂不是更是大笑话一桩。 想着想着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心情,又将地上零零碎碎的药捡了起来,重新走了回去。 强压着愤怒的心情芙雅一直走回了落霞阁,芳兮远远的看着芙雅回来了,不禁赶紧跑上前将芙雅手中的药接了过来,看着芙雅皱着一团的表情,心疼的问道:“小姐,是不是病情很严重。但是安公子说没什么性命之忧了。难道又反复了?” 芙雅也不理她,只是低头走着,知道上了落霞阁才缓缓说道:“芳兮,我问你,芙家有几个公子?” 008谁家公子 芳兮先是一愣,后面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芙家上下一共有三位公子,大公子芙茗瑾是三太太所出的,二公子芙铭熏也就是嫡系大公子,是二太太出的,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公子铭藻是大太太所出。” “他们现在都在府上吗?”芙雅没有给芳兮喘息的时间接着问道。 芳兮看着芙雅一脸严肃的神情说道:“大公子茗瑾生性豁达不在府上现在已经出外求学了,据说大公子好像不喜欢走仕途这路,另辟蹊径的研究医术了,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行踪。二公子铭熏是您的亲兄弟,自然也是二太太将门之家的人,现在已经从军了,自然是不在府上的。而三公子年幼,又喜欢诗书。老爷觉得是可造之才并不想留在后院之中,现在正在前院和老爷一起读书呢。” 芙雅点点头接着说道:“那还有其他的公子吗?” 芳兮忽然犹豫了一下,眼中泛起一阵光芒,想了一会儿牵强的说道:“小姐要是再仔细问起来,府上确实还是有一位公子的,只是不知道算不算。” 芙雅见着她奇怪的表情不禁问道:“什么样的公子,你说来听听。” “这位公子有些奇怪。”芳兮说着顿了一下。 芙雅不禁想笑,她感觉这府中见到的公子都很不一般,接着说道:“如何不一般法?” “他按理说不应该算是府中的公子,充其量是一个老爷的亲戚,而且具体也不是老爷的亲戚。小姐你明白吗?”芳兮看着芙雅说道。 芙雅此时有些苦笑,不禁坦率的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 “这样说吧,这个公子年纪不是很大,就和小姐一般大,相貌嘛,和您也是很像的,直从被老爷接进府中以来就被称为公子,但是这个人来历不明,但是也有人说是三太太的亲戚。但是~~”芙雅又迟疑了一下,小心的看了一眼芙雅。 芙雅不禁一垂头,接着安慰着芳兮说道:“芳兮,你尽管说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自然是不会怪你的。” 芳兮看了一眼有些耐不住的芙雅说道:“可是听说三太太在入门之前是一个庵子中的姑子。” “呃”芙雅被芳兮绕来绕去绕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满身大汗,不禁解了一下束在腰中有些紧的宽厚齐身的腰带说道:“好了,芳兮,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裳来。” 这时的衣衫流行宽袖,细腰长摆的纱衣,通身上下只有腰间最紧也是最厚的,芙雅的身材是水柳细腰,纤纤长腿,但是一般长腿的人,腰不会太长,这束带高而厚自然是压着她不舒服的。 趁着芙雅换衣服的功夫,芳兮也是喘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念着菲若你赶紧回来吧,再不回来我可就得将那些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 可是上天偏偏就是这么灵验,芳兮刚刚祈祷完芙雅忽然一下子便晕厥过去了。 ============================ 芙雅忽然感觉眼前天昏地暗,物景变换。一睁眼这里已经是止庵的软塌了。想要起身但是依然感觉自己身体软软的,琢磨了一会儿想到应该是解腰带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香囊一并遗落了。所以体力不支到了这里。 芙雅想要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酥麻无力,心下想着若是泡一个热水的药澡是不是能好一些,勉强的支撑起来,走到木桶前,看着里面徐徐药香飘上来,便轻解衣裳跳了进去,一股舒服的暖流浮上心头。身子也渐渐开始活络了一些。 芙雅泡完澡,清清爽爽的出去看自己的虫草,刚走的院子中,不禁一颤,怎么这草没有长高反而有些打卷了,紫色的叶子恹恹的,像病了一番。 连忙伸手去摸地上的湿土,此时已经变得很干了,还有些燥燥的。芙雅心中不禁一怔,抬头看了一下那屡阳光,她试过的温度还是可以的,难道是这土的问题。 抓了一把土瘫在手中仔细来看,这土极其的纯净,一点小的微生物的没有,芙雅心下想这虫草应该是菌类植物,极其的需要微生物的腐化作用,而这土中土壤纯粹没有所需要的生物。 那安公子那边的土中应该是有这些特殊的物质的。打了一个响指,姑且让阳关闪去。刚想进去再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芳兮颤巍巍的声音:“小,小姐,小姐。” 芙雅转瞬回去了,此时的身体还是恹恹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感觉自己软软的手腕上,一只轻柔的手指在动来动去,节奏舒缓,动作力道正好。 过了一会一个男子温温款款的声音说道:“无什么大碍了,你家小姐马上就要醒来了。” 那双手刚要离开的时候芙雅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一反手将那双手握住了,力气不大,但却很牢。那手似乎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就由芙雅这么握着,过了一会儿似乎还缓缓的扶着芙雅的手。 芙雅此时十分的想看一下这人到底是谁, 男子身上淡淡的药香味隔着薄薄的帘子,若隐若现的环绕在芙雅的周围,感觉那样的熟悉。 芙雅用力的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又有千金之重,让她怎么都睁不开,挣扎之中好像有一只修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了一下,手上的温度冰冰的将自己脸上的热意缓缓的融化开来。 过了一会儿眼睛终于听她的使唤了,芙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微风轻浮,纱帘摆动,屋中空寂幽冷,一陇小窗子半遮半掩。 芙雅伸手够了一下身边的香囊系在腰间,恍惚间发现身上只罩着薄薄的亵衣。一时间回想起那双微凉的手,却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就在刚才一般,怎么感觉那双男子的手就像自己的亲人一般。割不断,却又触不到的感觉。 芳兮与菲若都不在,芙雅一时间感觉像是失了什么似的,是由于走了刚才的男子还是,不禁心下疑惑起身走到窗前,眼神失落的往下看去,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蒙蒙的罩着灰色,在雕栏玉砌中徐徐而行。 芙雅的心好像动了一下,这个微微绝尘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不敢碰触,他是谁?心中疑惑阵阵。 “小姐,喝药了。你可要吓死我们了。” 一阵声音将芙雅已经追出去的神思托了回来,不是别人正是菲若。 见着菲若端着那碗药,芙雅不禁愣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买的药?” “当然不是了,这是安公子开的药,小姐您买的哪里是药啊,你可好还自己去,被人骗了吧。安公子说了,您买的药不但治不了病还会带来其他的病呢,是药三分毒,看您以后还撇下我吗?”说着哀怨的眼神已经哗哗的射向芙雅了。 芙雅一时语塞想到了晌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丢下菲若跑了的情景,不禁尴尬一笑。接过菲若手中的药碗,看了一下窗外说道:“刚才那个便是安公子?” “嗯”菲若谨慎的点了一下头,样子抗拒似乎告诉芙雅,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芙雅看着菲若的表情不禁一笑说道:“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只是这药我不喝了。” 菲若此时不禁一怔,接着说道:“这是为什么啊?小姐,这药可是安公子开的。” 芙雅根本没有再看菲若一眼,转身回到床上,闭目不说话。 菲若着急的在床前面转了一圈,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芙雅,无计可施,踱了一会儿看着芙雅说道:“小姐要问什么,我说便是,您先将药喝了,这药凉了便无效了。” 芙雅听到这里,衬着枕头坐了起来说道:“我想问芙家的那位公子。你可愿意告诉我?” 菲若连忙端着药坐到芙雅面前说道:“小姐,您喝药,边喝我边说。” 芙雅此时乖张的喝了一口墨色的药,眼睛直直的看着菲若。 “这个公子的来历我们其实都说不清楚,只是知道是老爷领回来的,在年纪小的时候尚且是见过的,样貌很奇怪和小姐你有些相像。” 芙雅不禁一愣,她这幅身子在女子当中应该也是美貌之辈,若是男子长成这个样子,又该是何等人物呢。 菲若接着说道:“当年的时候那小公子与小姐您甚是亲厚,而且三姨娘还在世,自然也是宠得不得了,但是家中谁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有人传说是三太太的亲戚,有人说是老爷的私生子,刚开始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三太太死后,老爷发了怒赶走了几个嚼舌的人,此事便做罢了。 后来的时候二太太得知您与那小公子亲厚,甚是不乐意,害怕误了您的前程,便找了个茬儿将那小公子推到老爷那边,谁料老爷大怒将这小公子赶走。您得知那小公子被撵走之后哭哭啼啼的在老爷那边跪了几天几夜,好歹是二太太心软,才一并求了老爷将那小公子迁到了山上,但是却没有再与那小公子见过面。” 芙雅不禁一愣,原来如此接着问道:“那小公子现在还在山上吗?” 菲若趁这个功夫赶忙喂了芙雅一口药说道:“原本听说那小公子在山上安安稳稳的呆了三年,可是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芙雅连忙问道。 菲若又是将一口药喂给芙雅道:“那一年,山上发生了泥石流,老爷他们赶上去的时候,洪水已经将那边的宅子冲得什么都没有了,那小公子也是生死不明。” “后来呢?” “后来有人说死了,有人说活着。但是山上宅子中的小厮,婆子是全死了的。老爷派人上山收拾尸骨的时候道是见着一具和小公子相似的尸骨,悲惨的挂在树上,样子十分可怜。大家都以为死了的时候小姐您却说那尸骨不是他的,还要求老爷修好山上的宅子,说是小公子一定会回来的。”菲若说完将最后一口药给芙雅喂了进去,然后用帕子拭了一下手,舒了一口气。 “然后小姐便每年都去山上看一次直到~~~”菲若狡黠的看了芙雅一眼,停止不说,而是将空空的药碗端了出去。 009培植心腹 菲若端着药碗走到绿竹子砌成的门口不禁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后面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一惊,转头看去芳兮一脸诡异的看着她笑。 “吓死我了。”菲若穿了一口气说道。 “你编的不错啊,比我强多了,好像没有说谎但是重要的却滴水未漏,菲若你可是个小天才。”芳兮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 菲若瞥了她一眼,连忙将她拉下台阶去,边走边说道:“好了,这不是都怪你么。” 两人渐渐走远了,刚才翠竹门后却轻轻的动了动,门缝中露出了芙雅那张微微发白的脸。拳头紧紧握了一下,心中暗暗想到:“死丫头们,竟敢合伙骗我。不告就算了,本山人自有妙计,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想着撇了一下嘴,坐到了桌子旁边。 外面的风景愈好,浅草依依,芳露淅淅。可能是服了那碗药的缘故,身子忽然轻松起来,这边正应了那句话,饱暖而思邪欲。芙雅又开始惦记千金方公子院中的那胚子土壤了。 伸着懒腰往外面走去,走到窗子旁边时,一阵叫骂声从对面传来,对面不是别的地方,是大娘与三小姐芙轩住的东苑,和这边怡园的落霞阁只有一道之隔,芙雅从这个小窗子中便可以窥见对面的事物。 几个年纪颇大的老妈子在与一个粗布衣服的小丫头争执,很显然那个小丫头纵然牙尖嘴利的也是说不过几位年纪资深的嬷嬷的。 芙雅倚窗子听了半晌,才明白这小丫头是将三小姐喜欢的一瓶桃花给倒掉了,所以让芙轩很是不愉快,几个老嬷嬷都是芙轩与大太太的眼前人,三小姐莫不开面子的事,就交由三个嬷嬷代为处罚了。 一般理论上讲,小丫头做错了事情,应该是诚惶诚恐的由着嬷嬷的骂,但是这个小丫头不然,反倒一字一句的顶着。弄得三个资深嬷嬷气急败坏的。 一高挑嬷嬷:你个小贱蹄子,闯了这么大的祸居然敢顶嘴,小心将你赶出去。 小丫头:你赶啊,我爹爹是老爷身边的二管家,我娘是三太太的陪房,我自小就在园子中长大,看你们谁敢动我。不就是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么,说出来不怕人笑话,一天天装神弄鬼的,好像谁不知道你家是南夷蛮子了,什么家事清白,相国公的庶出女儿,还不知道娘家是何等的低贱。长个大事都长不了,还装什么小姐相。 一眸子发灰色的嬷嬷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个小丫头,似乎要将她吃掉一样,一把走了上去便揪住了小丫头稀疏的头发道:你说什么呢,没有王法的小蹄子,现在就让你好看。 小丫头一闪身,敏捷的躲过嬷嬷的手:你敢打我,小姐都不敢打我,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旁边的一个嬷嬷也不是吃素的,三个人同时加入到了勾斗的行列之中。扭打之中那小丫头却是丝毫不吃亏,身形灵活的将那三个嬷嬷耍的团团转。 楼阁小窗中的芙雅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个小丫头自小在院子中长大,想必知道很多的事情,若是能够将她收过来,不仅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而且可以多张一只眼睛,多一双耳朵,制衡芳兮与菲若,一石二鸟的办法。 心下想着,但没有行动依然观望着。 那小丫头一边跑着一边嘴中还念念有词,骂着三小姐芙轩的坏事,隔了一会儿,芙雅听着隔壁的小窗动了一下,然后又闷闷的阖上了,显然里面的芙轩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又有些无可奈何。 芙雅不禁心中一笑,看来那个小丫头说的是真的了。眼角的一丝喜气浮了上来,仔细看着外面跑来跑去的几个人,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场追逐游戏中,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已经渐渐落了下风。自己的东苑中已经无处可跑了。 她爬到了一座假山之上,而那假山距离芙雅的怡园不过一墙之隔,后面的婆子越追越近了,小丫头纵身一跃翻了过来。后面的婆子穷追不舍前后夹击的往怡园跑。 芙雅心中暗喜,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轻轻揭开帘子,深呼吸,做了一个很是典雅的姿势走下了那条蜿蜒起伏的廊坊。 缓缓说道:“什么事啊,这么乱。” 这一句将后面涌进来的东苑的人震住了,一个个不再敢往前踏一步了。 一个嬷嬷嘟嘟囔囔的说道:“都是那个小蹄子,还敢跑。” 那小丫头根本没有理她,顶着一头稀松,凌乱的头发跑到了芙雅的后面。 另一个高挑的嬷嬷喊道:“小燕,还不快回来,难道你要反了?” 芙雅向后看了一眼那个头发零碎,衣服破败的小丫头道:“姑娘,没事,到了我这里谁也不敢打你的。”然后镇定的看了自己园子的丫头一眼。 几个丫头会意,小姐这是不想让这些进来,连忙往门口挤了几步说道:“去,去,去东苑的人敢跑到我们怡园撒野,外面去。”说话之间,数个小丫头已经将门口的人哄了出去。 小丫头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知道这园子中的两股势力,若不是芙雅有意,她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呆在院子中,眼睛一转连忙悲悲戚戚的说道:“三小姐啊,奴婢可怜哪,天天受着这帮老妖妇的刻薄,吃不饱,穿不好,不让干好活儿,成天都是粗活累活的,您看我的手。” 芙雅道是很乐意,正中下怀,怜悯的将她的手捧起来,眼角还狠狠的溢出两滴泪,语气潸然的说道:“真是可怜,芙家还有这种事情,若是爹爹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好了你就留在怡园吧,好好养养,看这面黄肌瘦的。”其实不然,这小丫头虽然一身的尘土,但是身子还是精壮的,脸也是圆扑扑的。 小丫头见着芙雅开口了,连忙跪下说道:“四小姐大恩大德,小燕无以为报。” 芙雅正琢磨着怎么对付那个没有打过照面的姐姐时,忽然只听“砰”的一声,隔壁绣楼的门打开了,透出一个娥眉,高髻的白皙女子来。樱唇娇嫩,粉脸透红,嘴角轻轻勾起,温和的说道:“小燕,怎么跑怡园去了,快回来,不要给四小姐添麻烦。” 小燕撇了一下嘴,啐了一口说道:“哼,就不会去。小姑奶奶还呆在这里了。” “你,”芙轩粉团团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绛紫了。 门外的一个嬷嬷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个泼皮小蹄子,你敢这样和三小姐说话,小心一会儿将你抽了筋。” 小燕听到这里又是往芙雅身后躲了两躲,头都不肯再漏了。 芙雅见状不禁笑了一下,朝着那陇小窗说道:“姐姐啊,你的这个丫头是不愿意回去了,不如这样我叫娘给你再安排两个大丫头,反正家中是不少丫头的,也不差这一个,你看如何?” 芙轩的眉头不禁蹙到一起了,一双原本水灵灵的翦瞳满含恼怒之意。心中不禁暗暗想到,这芙雅一向曲高和寡,不是一个多管闲事,有同情心的人,这是怎么了。越是多疑就越不放心。假装无奈的说道:“妹妹若是喜欢姐姐屋中的丫头,哪个都是可以的,只是这个是老祖宗给的,也是当年分院子就定下来的,这样给了姐姐,难免会让人说我自作主张,不顾长辈。” 芙雅此时一怔,这三姐也是有心机之人,自己说了一个母亲,她就搬出了老祖宗,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小燕,那你就回去吧,我没有什么办法将你留下了。” 小燕赶忙拉着芙雅的水袖说道:“四小姐,原本老太太是要让我在东苑里面给三小姐当个大丫头的,可是三小姐不甚喜欢我,所以提了别人,我就一直是个粗使丫头,所以三小姐也是先违了老太太意思的。” 小燕声音很高又急切,听着上面的芙轩不禁又是一阵恼怒,但又强压着火,的确芙轩也不是一个听话的主,自然不会因为当时的一句话,将一个不入眼的丫头提为贴身大丫头的,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还记得,心中一阵不悦,啪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芙雅不禁心中暗喜,拉着小燕往屋子中走,迎面撞上了从一层出来的菲若。 菲若见着芙雅拉着一个丫头,还是隔壁东苑刁蛮的小燕,不禁一皱眉,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菲若也是一个明白人,虽然说话有些直但绝不是甘违背主子意思的人。 芙雅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菲若,这小燕为人伶俐,有趣从今天开始就在我屋中伺候了,也是大丫头。”说着眼神微挑的看了一下小燕,等着她的反应。 小燕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小燕谢谢小姐了,小姐真是善人。” 菲若见着她的嘴脸不禁哼了一声。 芙雅接着说道:“小燕。”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小燕道是一个伶俐的人,接着说道:“小姐,我这名字很是俗气,本来等着当了大丫头改来着,没想到主子不待见,您帮改一个吧。” 芙雅一想,也是菲若,芳兮这名字都不像是丫头带的,应该是芙小姐以前改的,给小燕一个名字也就告诉大家她正是融到了四小姐这边,也是有好处的。 “芳兮,菲若,”芙雅默念了一下,接着说道:“小燕你就叫芮微吧。” 菲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咬着嘴唇看着芙雅与芮微。 “好了,菲若,你和芳兮去看看我的衣裳制得怎么样了,这边有芮微就好了。” 芙雅正在得意之中,忽然院外传来芳兮的声音。 010卿本佳人 “小姐,衣服制好了,菲若快来帮忙。” “唉,马上就来。”菲若看了一下芙雅有些发窘的表情,迈着莲步奔了出去。 “好了,那你们忙着,我出去转转,外面风光无限,我去采撷些花瓣来。”芙雅心中抑郁。本是想着赶紧拉着芮微问问芳兮隐瞒的事情,可是无奈这芳兮回来的也太快了。 低头便迈步走出去,未出去的时候还回头扫了三人一眼说道:“我自己去,你们谁都不要跟着。” 芮微听话的点点头,芳兮与菲若两人都很无奈,眼见着她走了出去。 春日渐好,阳光旖旎般的倾泄下来,夕阳瑰丽只是近了黄昏,芙雅直接往千金方安公子那边走去了,离着不远之处,芙雅觉得后面好像有人似的,连忙拐了一个弯儿绕道荷塘去了。 小歇一会儿芙雅觉得后面没有人了,便折了回去,走到安公子门口层层翠竹前面时,不禁感到了别样的平静,静的似乎可以听到清风过竹林的声音。 芙雅呼了一口气似乎将身上所有的毒都清去了,淡淡的看着那片苍翠的竹林,似乎想到了那日冰凉的手,潺潺的在自己脸上划过。 刚要提裙往林子里面走,忽然听到了一阵清婉的女声。 “怎么喜欢竹叶青了,我记得安公子前几日还是只喝青梅酒的。”声音凉凉的。 “怎么,小姐不喜?”一阵清淡的男声传了出来,声音带着淡淡而随意的疏离。 “不是,只是好奇,前几日还与我谈笑风生,怎么今天却变了呢?”女声中有种压抑的苍凉。 男声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何喜欢青梅酒么?”前一句刚刚说完,没有留什么时差便接着说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你,”女声隐忍的说道,接着便听到一阵水声。 芙雅歪嘴笑一下,隔着竹林的间隙往里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碧衣男子半倚着一方青石,旁边放着几盏白瓷青花的酒杯,手中拿着一壶酒,款款的啜饮着。 而旁边的女子同样穿了一身碧色,乌黑的秀发垂在肩膀上。 芙雅看着那个碧衣男子眼睛有些出神,何等明艳的容貌,高鼻,粉唇,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的神彩是一般人所不及的。 芙雅看的痴了,一眨眼的功夫碧色女子好像崩溃了一样,扑到了男子的身上撕扯他那件光亮的锦袍,芙雅不禁一愣,那个女子好熟悉。 折腾了一会儿,男子的衣襟已经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脯来,白皙紧致,芙雅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看着两人的动作,男子没有反抗,淡淡的拿着白瓷酒瓶,一动不动的半倚着。 过了一会儿女子渐渐冷静下来,从一团浅浅的碧色中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男子哽咽的说道:“我不差这么一会儿,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差这一会儿。”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子依然不做声,眼睛迷蒙的看着碧衣女子,但又似没有看着一样。 芙雅看了一会儿,身上一哆嗦,受不了那女子幽怨的目光,绕了一圈走到了上才采药的地方,四下看看没有什么人,便蹑手捏脚的伸手去挽土,哪知道刚伸进去,便摸到了一株相同的虫草,芙雅从栅栏缝隙中往里面看,一株有些嫩小的紫色野草稳稳的挺立在土中。 芙雅不禁愕然一下,继续扒土,她总是不想伤害那株植物的,轻轻的收了一把土,放到了自己的香袋之中,一股奇异的味道夹着香味扑鼻而来。 芙雅不禁掩了一下鼻子,将那个香袋收了一下,起身要走时。一阵浓烈的酒味飘了过来,飘忽的声音随即而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芙雅一愣,手中的香袋拽的更紧了,连忙说道:“我不是贼,我只是拿了一把土。”说道后面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虚了,难道她真的拿了一把土而已。 向声音那边望去,一个碧色衣衫的男子拿着一壶清白瓷的酒樽,一身酒气的站在芙雅面前。 芙雅轻轻嗅了一口,浓香的酒气之外还有那股药香味道。 “你是安公子?”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千金方公子的真面目,芙雅不禁有些兴奋。 男子抬手之间一阵药香徐徐飘起,芙雅一个不留神已经被那千金方公子箍在了怀中,只是听着那人呢喃的说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可是却永远拥不到你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声音呜咽。 芙雅第一次听到男子哭,而且是如此情真意切的哭,丝毫没有脆弱,只有懊悔。不禁抬头看着他那冰凉的脸,奇怪的是这张脸就是在哭的时候都没有一折子纹路,还是那么的平展。 芙雅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将他脸上已经被打湿的面皮揭了下来,看着那惊世的容貌不禁后退了一下,缓缓说道:“你是谁?为何带着假面?” 男子不容她说什么还是紧紧的抱着她,甚至更紧了,似乎要将她融到身体里一样,声音哽咽的说道:“再给我一会儿时间,就一会儿,酒醒之后,我就又不是自己了。” “不是自己了,那是谁?”芙雅一边挣扎着一边问道。 但是男子丝毫不容芙雅挪动,将她箍得更紧了,芙雅此时闻着夹带着酒香的药香,似乎有些沉醉在这一刻了,缓缓的说道:“我感觉你好熟悉,好熟悉。在那天诊病的时候就好熟悉,就像我的一个离不开的亲人一样,很亲很亲的。” 芙雅说道这里,忽然感觉拥着自己的怀抱一凉,然后一股力道慢慢的抽去,千金方公子仰头苦笑道:“亲人,有多么亲的亲人。”说着苦笑着转身走去。 一瞬间芙雅觉得那个背影很是落寞,落寞的连自己都想上去将他拉住,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及这些奇怪而神秘的人让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浅碧色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栅栏中,芙雅深呼了一口夜中微凉的气息,缓缓的往回路上走。 夜中凉风袭袭而来,夹带着一股妖异的香味,是桃花的香味,只是为何如此的浓重而阴翳。芙雅不禁四处寻找,只见前面不远的竹林中矗立着一颗粉红的桃树,枝杈分开而且长在竹林中,不禁让芙雅有些好奇。 拨开竹子走到了那株桃树地下,仰头看去,一袭碧色的斗篷挂在上面,再往上看,有一个一身粉色的女子坐在一支粗大的枝干上,满脸不忿的看着她。 芙雅不禁一愣,她没有看错刚才的碧色女子,现在桃树上的女子正是自己白日中看到的芙轩,不禁说道:“三姐好巧,我说看看桃花,尽然能看到你。” 芙轩眼睛中浮上一股戾气,腾的一下跳了下来,死死的扭住芙雅的脖子说道:“都是你,都是你,我要你去死。” 芙雅被芙轩攥着脖子,渐渐的开始喘不上气来了,吱吱唔唔的说着:“三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就要了你一个丫头,你不用掐死我吧。”说着还一边跟芙轩挣扎着。 可是芙轩力气却是出奇的大,怎么都挣不脱,芙雅的病体渐渐的支撑不住了,眼睛睁着很大,心中想着这荒僻的地方谁来救救自己,想着想着呼吸也开始慢慢的停下了,意识也慢慢模糊了。 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青珠里面了,芙雅呆呆的看着止庵中那口井,里面倒影着她与芙轩的样子,面目狰狞的芙轩还在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似乎真的想让她死一样。 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反抗了,芙雅心中一凉,难道要死在这里了么。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女声传来了,“芙轩,快放开她,难道你也不想活了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但是好像是在自己的背后,芙雅看不到除了芙轩以外的事物。 芙轩此时才缓缓的放开芙雅,急切的说道:“她,她,没死吧。我可不想再做她的替身降了。”神色慌张。 一双手在芙雅的人宗上摸了摸说道:“还没有,只是身子弱昏过去了。轩儿,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不想别的想想自己也好,难道又被那小子气了?” 芙轩缓缓的点点头说到:“嗯,娘,本想着只要没有了青梅酒,他就没有意识了,没有想到他却为了能有意识而贸然饮用竹叶青。”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妇人缓缓的将手抚到了芙轩的头上,怜爱的说道:“没事,没事的,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是不可能完全拥有一个男子的。你不要介怀了,他这辈子只能是你的。没有人能替代。但是轩儿,你千万不能让芙雅死去,否则,你也不是你了。” 芙轩拭着眼泪缓缓的说道:“娘,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死的。” 妇人低头看了一眼芙雅,此时芙雅在井中看到了妇人的容貌,不禁心中揪了一下,妇人的左脸上有一块青黑的胎记,眼睛灰蒙蒙的,这个人不是大娘。但是面貌却是如此的熟悉,芙雅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妇人她一定见过,只是太普通了自己没有注意过,但是那双眼睛如此的幽深灰暗,她一定见过。 芙雅吸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好歹是逃了一命,只是这芙家未免也太凶险了。 井口中隐隐传来芙轩的声音:“娘,这丫头怎么办?” “不用你管了,你先走吧,不要被别人发现的好。”刚说完芙轩的身影便从井中消失了。 那妇人见着芙轩走远了,才将芙雅拖到了竹林外的一方大青石上,捏着嗓子喊道:“不好了,芙雅小姐昏倒了。” 芙雅看着她的样子,不禁一蹙眉,心中想到我记住你了,不管你怎么变,那双眼睛是变不了的。想着便将自己香袋中的那把图拿了出来,缓缓的洒在虫草的周围。然后用意识给这株虫草下了一场弱酸的小雨。 一切准备好之后,便回到屋中休息了一会儿,又将那个木盆注满了花瓣澡的水。 泡在里面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一通,但是还是不明白,芙轩为何想让自己死却不杀自己,而她 的娘应该是大娘,那个妇人又是谁?还有那个戏弄自己的小公子是谁?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着了。 “小姐”一声惨兮兮的哭声将她叫醒了。 ~~~~~~~~~~~~~~~~~~~~~~~~~~~~~~~~~~~~ 厚着脸皮求收藏,求票票,要冲新书榜,大家支持一下咯。 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嘻嘻 011奈何做贼 芙雅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已经从珠子中出来了,真真实实的躺在一章青竹床上。一股熟悉的清香夹杂着药香扑鼻而来,伴着晨起的朝露让芙雅顿时感觉清醒。 “这是哪里?”芙雅缓缓的起身,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卷了卷,着实是有些厚了。 芳兮眼中噙着泪,芮微一脸的着急,菲若咬着嘴唇,已经将唇边咬出了浅浅的白印子。三人皆没有说话,只是焦急的看着芙雅。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了清朗的声音:“这是我的屋子,芙雅小姐还记得昨日的事情?” 昨天,芙雅当然记得,只是~~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头疼欲裂,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公子我为何会在你这里?” 一身碧色的安公子缓缓的走了过来,将芙雅的手腕握了起来,一阵子之后淡淡说道:“还好,还好。”说完之后眼神悠然的看着芙雅。 芙雅会意对着三个随身丫头说道:“芳兮,你同菲若先回去,我休息一会儿,让芮微陪我回去。” “这~~”菲若迟疑一下。 芳兮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安公子,缓缓说道:“菲若,我们走吧。” 三人依次出去,芙雅眼神镇定的看着安公子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还是昨天的事,你可否就当作没有发生一样。”安公子眼神飘忽,声线冷淡的说道。 芙雅愣愣的看着他,这是昨夜的那个醉酒男子吗,似乎不是,一点也不像。想了一下竹林中他与芙轩的对话不禁明白了,这安公子就是那时冷时热的性子,可也是让女子愁啊。 淡淡的弯起嘴唇,如三月暮春的杏花一样,轻轻笑靥道:“好的,只是我前些日子在你这里拿了一株小草,我就当它抵了这件事情,好不好?” “好”千金方公子眼神笃定的说道,末了还带了一眼芙雅说道:“我这里有很多草,只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因人而异。”芙雅不知从哪里脱口而出这句话,然后麻利的起了身子,要往出走。 “等等,赠你一方子,上面的药是驱蛊毒的。”安公子碧色的衣袖一挥轻轻的将一张印着金色纂章的方子递给了芙雅。 芙雅不禁一蹙眉头,一个念头闪过,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拿住了。 安公子缓缓起身,负手立到一旁道:“一会儿小童会给小姐取好药,自然会送过去的。” “不用了。”芙雅坦荡的说道:“授之以鱼,不如受之以渔。公子若是想要施恩,不如赠我这些药种子,让我可以自种自给。” 安公子不禁一蹙眉缓缓的说道:“芙家四小姐娇躯弱骨要自己种药。”眼神迷惑的看着芙雅。 芙雅笑着反问道:“难道不行吗?” “那道不是,只是这草本的植物,非一朝一夕便可以成长的,若是芙四小姐不嫌弃,尽管拿去。”安公子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芙雅,一边招呼过来小童,取过好几个锦囊来。 芙雅一见心中不禁有些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安公子的手刚递到一半,不禁又缩了回去道:“不如这样,我再赠你些书,你可以依着书来种。” 芙雅一听心中更是了开了花。刚想去接,但是安公子又将手伸了回去,顿住了。 “还有什么问题?”芙雅看着脸色微微凝重的安公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要记得你的承诺。”说完那些小的锦囊已经被放到一个大一点的香袋中,交到了芙雅的手上。 “承诺”芙雅心中不禁颤了一下,这是何年马月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心中苦笑一下,被这不知道的承诺束缚着,一不小心便从贼了,想着昨天芙轩阴翳的眼神,以及反差太大的安公子,还有那灰眸子的妇人,身子都不禁抖了一下。纳纳的接着药袋小心翼翼的退了两步。 安公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声音轻轻的笑道:“芙四小姐大可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绝不是小人,若是小姐为难我也是不强求的。” 芙雅半信半疑的接过安公子的药,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门口的芮微已经等了多时了,手中已经抱了一摞蓝底白线的书。见着芙雅出来连忙跟上去说道:“小姐,您昨天一直昏迷不醒,气息都微弱了,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 “这么严重,“芙雅若有所思的说着。 “嗯,很严重。在安郎中的屋子中躺了一晚上都没有缓过来。”芮微说道,很明显,芮微不是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丫头,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芙雅的神色已经不对了。 “整整一晚上吗?”芙雅忽然说道,不禁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稀稀松松的,要是这个时候芳兮在一定会给她披上一件袍子的,芙雅心中不禁有些歉疚,稀里糊涂的升了一个别的房的丫头,而且还是贴身大丫头,芳兮,菲若心中一定不快,不禁叹了口气,暗想道这小姐也是不好当的。 加快了步伐走回了落霞阁,到了院子的时候不禁想起来芙家公子的事情。将芮微拉到一边说:“芮微,我问你一件事情,你知道芙家小公子的事吗?” 芮微眼睛转转说道:“知道,就是大娘所出的小公子么,现在住在前院,老爷害怕后面女子的脂粉气将他带坏了,所以不怎么和后院女眷接触。听说聪明好学,是个苗子。” 芙雅连连摇头说道:“不是五公子,是后山上的公子。” 芮微眉毛一蹙,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缓缓说道:“四小姐,奴婢不敢说,奴婢不知道,您就饶了奴婢吧。”说着眼睛里面已经聚满了泪光。 芙雅不禁一怔,不太情愿的说道:“算了,我不问了,回去吧。” 芮微如同大赦的点点头,芙雅弯起嘴角说道:“好啦,不问这个了,我问一下安郎中,你可愿意告诉我?” “嗯”芮微连忙说道:“知无不言。” “安郎中是什么时候到的芙家?为何来?还有平日他可出门?”芙雅连连问了三个问题。 芮微悉数的说道:“安郎中大概是三年前来的,就说是老爷买回来的,平日别说出门,就是连自己的园子都不出,他处方开药都是自己种的,基本上与外界隔绝,只有三小姐会过去一下。” “这样”芙雅心中的有一个疑问打消了,原本他以为轿中之人有可能是安郎中,因为府中除了神秘小公子之外,其他人只有他与大哥会医术,而芙大哥常年在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建邺城内的。这神秘小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大家都只字不敢提,看来只有自己寻找了。 芙雅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昨日差点被掐断的脖子,进了自己的闺房,对着芮微她们说道:“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三人皆点头出去。 芙雅连忙催动意识将桌子上的书籍与草药搬到珠子中。 珠子中,那株虫草已经长的很茁壮了,芙雅蹲在小草前面仔细的观察着,紫色的叶子,菠萝状的囊壳,很是好看,而这神秘的虫草本是蝙蝠为了过冬埋在地下的幼虫,幼虫遇到虫草菌丝,被菌丝吞噬之后形成草。 芙雅很是好奇这草长的如此精奇,气候要求如此之高,但那安郎中却能够种出来,而且还可以完成很好的虫草菌丝植入,那人可算个天才了。不过她心中也是窃喜的,这珠子中整个是一个可调控的温室房,估计不出一个时辰这虫草就可以长成了,拿回去尝尝鲜,治治病。抑或先保存起来,以待不时之需。 不错,想着便往止庵中走,那一大摞的书以及千金公子给的方子都是需要熟悉一下,方可操作。芙雅皱着眉头想着,那方子第一味好像是什么天麻,先找找这种药的种植生长环境。 书一页页的被翻过去,芙雅不禁一阵叹息,此书真是神书,虽然自己在现代学的那个专业多少都会有些名贵草药的涉及,但多数资料都在历史的传承中遗失了,只有一部分保留下来,有些已经是珍稀保护典籍了,有些文字记叙模糊不清。 芙雅一口气看完了一本,又将重点的环境选好,调好了天麻所需要温度,湿度以及阳光。一切如虫草一样,只是这次她摸到了经验,将所有天麻的种子都种下了。 一阵子的挖坑填土,芙雅看着自己亲手种了三平方的天麻,心中不禁一阵欢愉,这种感觉是劳动的充实感。然后又将成熟的虫草剜出来,这不剜还好一剜又是一阵子的惊喜。 一般的虫草只有5,6厘米,而自己的这株却长了15厘米,而且根部粗壮,发着诱人的金黄色。芙雅捧着手中的虫草,再看看地上已经被虫草养的很是肥沃的土地,心中不禁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劳动光荣,这个喊了十多年的口号,在这个空间中实现了。 刚收了虫草,便听到一阵轻柔的喊声:“小姐,小姐,到哪里去了,老爷传全家去前面用饭。” 芙雅连忙带着虫草出了珠子,将香袋放到抽屉匣子之中便匆忙的去开门。 012一家之主 芳兮端着一片子轻纱衣裳缓缓的走了进来,边放下,边说着:“小姐,老爷这月份第一次传饭,想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代,小姐您好歹得收拾一下,我便将这新制的衣衫拿来了,图个庄重。” 芙雅侧头看了一下那檀木盘子中的青纱衣裳,不禁想到了那日的芙轩,纳纳的说道:“怎么是青色的?” 芳兮眼睛缓缓的放大不认识的看着芙雅说道:“小姐,您最喜欢的就是青色,您常说青色璞质类玉,曲高和寡,风骨卓然。” 芙雅顿时哑然,心中暗道不好,转而憋出一脸笑容说道:“可能生病之后审美变了吧。”说着便轻解身上的衣衫,交由芳兮给自己换上那件青色的软莎衣衫。 收拾完毕携着芳兮与菲若去向前厅。 芙家的前厅是在中轴线的最前面,比鞠韵阁还要前一些,这个代表芙家门面的厅子庄重却不老旧,如芙家的整个感觉一样,书香门第,钟鸣鼎食之家。处处流淌着富贵清丽,婉转升华。 这个朝代虽然没有明显的男女尊卑界限,但是芙家的前厅,书房与后面的眷属分的很开。芙雅带着芳兮菲若从后门进入前厅,步子缓慢,徐徐而行。 一路上站立的婆子,丫头纷纷朝她们点头问好。芙雅不及一一回礼,但也是都有表示过。 还不及到二回廊的时候后面一群人跃然超过了她们,碎步走在了前面,一娇黄色衣衫的女子,回头侧视了一下她们,然后刷刷的走向前方。 菲若哼了一声,芙雅定睛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三姐芙轩。 间隔没有一会儿大娘领着几个婆子,丫头也是快步走上前来,客气的朝芙雅一笑说道:“四小姐身子不好,你们慢些去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芙雅由芳兮菲若搀着,在亭台廊坊之间缓步前行,又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一声悲戚的声音传来,“儿啊,你受苦了。 缓步间一个衣着华丽而低调的女子走了过来,抚着芙雅的手说到:“好些了吗,这些日子,为娘实在太忙了,都没有空去看你了,听说昨天昏倒在安郎中那边了?” 芙雅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丰满的手,缓缓点头说道:“嗯,昨天觉得身体好些了,便出去转转,没有想到却晕倒了,幸好得到了安郎中的救治。” 芳兮与菲若一同应和着。 二太太眼神由悲戚忽然转到精明敛达的样子说道:“听说你昨日收了一个东苑的丫头,还让她做了贴身大丫头?” 芙雅微微笑着说道:“有这么一回事。” 二太太的神色似乎一下子走低了,淡淡说道:“雅儿,以后园子中吃穿用度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跟娘说,不要再自作主张了,本来大的那面是理亏的,你这样一弄反倒失了主动权。”说着又紧紧的握着芙雅的细弱手指道:“以后凡事还是和娘商量商量为好。”说着又迈着那疾风闪电似的步子走向前厅去。 芙雅望着那群步伐一致,速度快速的人群,转而对芳兮说道:“这园子中消息传的好快啊。” 芳兮叹了口气说道:“岂止是快呢,慢慢就知道了。” ============================ 厅堂之中肃穆而雅静,一幅墨竹屏风立在后门前,正中间的深色桌几上摆着两盘高脚的飨宴糕点。座几上的人还没有到,侧坐上已经分列了两排人,大娘,二娘以及芙轩都已经落座了。 芙雅被芳兮扶着落座到右面第二位的位置。对面的三小姐芙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此时的芙轩已经将她那夜的张狂,跋扈收了起来,代之的是一种温婉的含羞。就连那一眼也是绵绵之恨尽藏心中。 再看一旁的大娘,面容平静含着微微的谦卑恭顺,再看看自己旁边的亲娘,神色沉静,手中不时的摆弄着一个小的茶杯子。 众人这幅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表情道是引得芙雅想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看这厅堂浑厚而显风骨,沉重而不压抑,芙雅觉得芙家父亲应该是一个洒脱逸致之人,有着文人的风骨,谋士的内蕴。仪表应该如现代陈道明般深沉敛达。 想着想着便更加急切的等着,不时的往墨竹屏风后面看看。 过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动静,而身边的几位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一如刚才安然恭顺的坐着。 芙雅倒是有兴趣看看这几个人如何表现,静静的收敛了目光,平和的看着对面的三小姐芙轩。芙轩此时更是温顺的回了她一眼,但是眼中分明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芙雅心中也是忌惮她的,只是不知此时的深浅也装作看不见,环视了一下她身边的人,一眼瞥去。 站在最后的一个花甲婆子引起了芙雅的注意,身子微微驼背,头低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容貌,只是身材很高,比一般的婆子要高一些,与一干人一起微微恭谨的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后面传来了脚步,锦袍摩擦的声音,一阵子之后走进来三个人,中间是一位有些龙钟的夫人,通身华贵,鹤发童颜,面部与身体保养的极好。 旁边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恭的搀扶着她,男子样子也有四五十岁,极其普通,只束着一只碧色的簪子,除了纹理缓和无甚特别之处,灰布褂子,中等身材,五官突出,眼下眼袋鼓着,若是带上一副眼睛就更加的像帐房先生了,估计是芙家的总管了。 再看后面还有一个半大的男孩,神态老成,负手走在后面。眉目清秀,一股傲世的气场迎面袭来。 芙雅心中猜测,中间气度不凡的夫人,应该是芙轩口中的老祖宗,那个男孩应该是教养在前院的五弟。而父亲怎么还没有来,难道是公务繁忙。 中年男子扶着老祖宗落座到主位之上,后面的五公子一一与座上的几位行礼之后落座到芙雅的旁边。 芙雅心中不禁又有些疑问,按理来说五公子是大娘所出,应该是坐在芙轩旁边,不知为何却安然立在了自己旁边,但还是朝他微微一笑。 五公子很随意的回了一下,好像与芙雅很惯的样子。 中年男子将老祖宗桌几上的盘碗摆放安适之后,也缓缓坐下,说道:“时辰不早了,上菜吧。” 顷刻间一阵侍女身形闪动,各色的食物已经端了上来,摆放在几个人的桌几案子上。 芙雅看着食物很有食欲,而旁边的五公子,以及芙轩都一动不动。 此时还是不曾有其他男子进来。 呆了一会儿主座旁的男子说话了:“娘,您先尝尝和不和胃口。” 这话一出芙雅不禁有些诧异了,这位文儒男子尽然是芙家的当家,芙雅的爹。只是那人在说话时露出的气势还是那么的儒弱,让人不禁有些担心。 待老太太品尝一口之后,芙老爷示意一下,二娘,大娘,芙轩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芙雅看着自己现在的父亲呆了一会儿,旁边的五弟伸手拍了她一下说道:“四姐,想什么呢,不吃饭。” “奥”芙雅恍然大悟低头挑菜吃。而旁边的五公子更是有些随意了,将一块不带骨刺的鱼肉夹了过来道“四姐,大病初愈,多多补下身子。” 芙雅有些不可思议,这周身不可一世的五公子却对自己如此关照,道是受宠若惊了。勉强一笑说道:”你吃吧,我自己来。” “四姐”五公子倒好像是撒娇一样的要帮着芙雅剥落鱼刺,无奈芙雅只能笑笑由着他。 “哼”对面低低的发出一阵轻哼声,满带着不满。 五公子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再给芙雅专心的拨着鱼刺,而芙雅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芙轩眼中饱含着丝丝嫉妒,丝丝委屈。但是又与现在矫柔的神情夹杂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别扭。 芙雅旁边的二太太,轻咳了一声,说道:“芙雅,该吃吃你的,不要别人不想让你活,你就过的不自在了。就让那贼惦记去。” 斜对面大娘的神色不对了,但是碍于主座上的两位,只能忍着,不时用带火星子的眼睛瞪二太太几眼。 二太太任然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主座上只有老爷低低的一声轻叹,旁边的老祖宗很是享受的吃完了饭,擦擦嘴说道:“听说芙雅昨天晕倒了?” 这话一说,下面顿时鸦雀无声,连吃饭的声音都小了一半。芙雅此时明白了大家敬畏的不是芙家的老爷而是这鹤发童颜的老太太。 “嗯,娘,芙雅的身子还是弱,从鬼门关找回来的一条命,怎么说好就能好呢。”二太太说着便拭起了眼泪。样子极其委屈。 老祖宗将手擦擦说道:“好了,吃饭就是吃饭,哭什么。” 二太太连忙擦擦眼泪说道:“娘,知道了。”然后接着吃饭。 老祖宗接着说道:“今天让芙渊将大家都叫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说的。” 013家人关爱 月初pk了,向大家求pk,粉红票票了,累计100分加更奥,大家踊跃投票。 ———————————————————————————— 下面的人顿时凝重起来,停下手中的碗筷看着上面的老祖宗。 “前些日子老太妃来了,见着咱们家的两个丫头很是喜欢,尤其觉得芙雅是可造之才。明天有位公子就会到芙家来做客,顺便要和芙雅切磋一下琴棋书画,芙雅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不要怠慢了那位公子。至于那公子的居住,饮食什么的,就交由二太太来负责了。”老祖宗说完之后,缓缓的站起来,作势要走。 二太太眼睛一转,满面笑容的说道:“娘,媳妇一定安排妥当。”然后上前一步搀着老祖宗走出了厅堂。 厅中瞬时间静下来了,不远处只留下大太太一幅哀怨的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芙轩,似乎可以将她冰冻住。 老爷也是瞧出倪端的,只是一瞬间被芙雅看到之后便温和一笑,释然的继续吃饭,但看着芙雅的眼神却是带着化不开的温暖,一瞬间芙雅有种错觉,就像自己的爸爸在看自己一样,除了疼爱还多了一些的怜惜。但是转而又是被一股无奈淡淡化开了。 而此时大太太的眼神中分明又多了一种异样,目光凌厉的射向芙雅,心中恨恨的道,她现在与她越长越像了。 =========================== “四姐”芙雅刚被芳兮她们搀着走出了屋子,后面的五公子便急忙叫住她了。 “有事?”芙雅温和的说道。 “四姐,你上回送我的书,我有一处不明白,所以想问问你。”五公子负手立在厅中说道。 书,芙雅不禁愣了一下,转而说道:“好,你拿来与我,我做些批示再给你。”什么批示,芙雅其实是想拖一下时间,省的露了馅儿。 五公子爽朗一笑说道:“也好,爹爹不喜我与后面女眷多往来,姐姐这样做也是替弟弟着想了,姐姐稍等一会儿,我去去便将书本拿来。”说着已经疾步往书房去了。 芙雅在一回廊中缓缓的朝外面看去,街道上穿梭如流的车马行人,两边的集市街景,很是畅意舒服。恍若一幅清明上河图。只是自己的身子能再好一点该多好。 正在神思游离之中,芙老爷已经立在后面了,芳兮刚要说话,却被老爷示意退下。 两人领命之后便缓缓退在后面。 芙老爷站在芙雅身后凝视着她,芙雅一回头不禁撞上了芙老爷的眼神,连忙说道:“爹,你有事?” “嗯,芙雅你随我来一下,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说着便负手往书房去了。 芙雅正在迟疑之时,芙老爷忽然回头说道:“一会儿就回来,铭藻没有那么快的。” ”好的。“芙雅抬步跟上老爷,穿过了回廊到了一间侧屋之中,里面阳光充足,看着摆设应该是老爷的书房了,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书多,一层层的摞在书架之上。 老爷好像是很小心的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然后缓缓的打开,芙雅猜测着里面是什么,过了一会儿,芙老爷抱歉的抬起头说道:“芙雅,爹要给你的东西,无意间遗失了。只有这个盒子尚存着那件物什的记忆,现在还是交由你来保管吧。” 说着将一个黑红相间的大漆剔莲匣子交给了芙雅,芙雅轻轻一嗅,一股熟悉的气味传上来,接着说道:“爹,您要给女儿的应该是个绣着缠枝纹的香囊吧。”说着将身上带着的香囊扯了下来。 芙老爷一看,不禁一怔,连忙伸手过来抚摸道:“就是它,就是它。”眼神中带着惊喜。摸了一阵子,缓缓说道:“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芙雅好好带着它,切不可离身,知道吧。” 芙雅点点头,方欲说什么。 五弟已经拿着一本蓝色白线编的书走了进来。 “爹,姐姐。就是这本。” 芙雅看了一下书名《如若耶溪》,五公子连忙将书本翻开,指着一句说道:“四姐,这句小弟一直没有体会到其中的深意。”说着指着一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诗词。 五公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蝉噪林中应是乱的,为何会静呢?而鸟鸣山俞不可能幽。” 芙雅心中暗想这句诗不就是唯物辩证法中动与静的关系么,可是如何给这个时代的小弟讲解呢,想了一阵子看着芙老爷说道:“这个其实不难,只需明日到林子中转转便知晓了。” 芙老爷锁着眉头想着这句诗词说道:“也好,也好。这句诗我年少的时候也读过,不过那时一心想着功名也就没有多研究,芙雅你果真是蕙质兰心,明日为父也去。”说着看看五公子。道:“茗藻,你倒是可以多多和四姐探讨一下。” 芙雅不禁暗笑,这算是剽窃了谁的成果,马克思还是恩格斯。接着说道:“爹爹,五弟,那么明天再会,芙雅身体有些不适,暂且先回去了。” “好,芙雅,”说道这里,芙老爷不禁叹了一下道:“以前你提过不想在怡园住了,想到山上的宅子去,我没同意现在想想竟有些后悔,不如这样,若是你多会儿想去,随时上去。” “好的,爹爹,女儿若是想去便会叫菲若她们将东西搬上去,只是爹爹也要注意身体。”说着抬眼望了一下芙老爷,这个位置芙雅正好可以看见芙老爷的下颌与脖子。 一条很粗的疤痕明显的留在芙老爷的下颌边,与他文弱的样子丝毫不相称,芙雅不禁心中一颤,但还是转身出了门。 心中不禁盘算着这芙家的人每个都看似简单,其实却是不知有多少秘密。步子徐徐的走出了书房。 后面的五弟追了出来说道:“四姐,我好久没有和人对弈了,每天去完林子可否与我下上一盘?” 芙雅尴尬一笑,无奈的说道:“也好,也好。明日见了。”说着被芳兮与菲若扶着往落霞阁走。 一路上芙雅不禁问道:“芳兮,你们的棋艺怎么样?” “还可啦,”菲若抢着说道:“丫头中是数一数二的,只是要是跟您与三小姐比还是差一些的。怎么了?” 芳兮不禁深思了一会儿道:“小姐,您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芙雅一撇嘴说道:“嗯,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了,记不得了。” “真的?”芳兮惊奇的说道:“那,明天那位公子来了怎么办好。岂不是又要丢人了。要不,要不现在就去回一下老祖宗看她怎么说。” 芳兮此时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据实说了吧。” 芙雅转念一想,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掩盖,慌是会越说越大的,还不如坦率点说了自己失忆的事情。便漠然的点头说道:“也好,那菲若你就秘密的回禀一下老妇人吧,看看她什么意思,其他人就暂且先不要说。” 菲若点点头,芙雅心中盘算着纵观这个家中估计只有老妇人说话算数了,直接回她道是可以减少很多旁生的枝节。吩咐完便带着芳兮回了落霞阁。 躺在床上感觉好像有些事情未完成,便催动意识到了珠子之中,止庵外面的一片空地上已经长满了天麻草药,绿色的叶子密密的聚在一起,一望绿油油的一片。 芙雅从止庵的书架中找出来那本记录天麻种植规律的书,仔细翻阅了一下,“叶似芍药,微小,一茎向上如箭杆,高三四尺,茎端累累果实。” 芙雅望着外面的一田绿茎叶接着往下看,“叶苦,发黄,根连十二枚,茎如天门冬,果似黄瓜,生熟即可食。” 还需些时候,芙雅想着走了出去,打了一个响指将阳光招了过来,瞬时间这一亩地便被暖和如六月的阳光照着。芙雅做完这些继续回到止庵中看书。 过了大约一下午的时候,菲若在外面说道:“小姐呢,老太太说了要将一只雄鸭炖成茶树菇老鸭给小姐补身子。还说那个公子无妨,不用担心。” 芙雅不禁在里面叹了一口气,感情这老太太是理解错误了,以为她技不如人想要装病呢。少时片刻屋子中又安静下来,芙雅方才从珠子出来。 天色已经大黑,外面传来菲若与小丫头对话的声音,“见着小姐了么?” “没有”门外的一个小丫头说道:“一直未见。” “这就怪了,小姐去哪里了?芳兮也不在”说着推门进来,手中还吊着一只已经去毛,油纸包着的鸭子。一见芙雅坐在榻上看着一本书,便惊喜的说道:“小姐,这是老祖宗赏的鸭子,雁北的贡品。” 芙雅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只鸭子,却是是个头大一些,皮色也是好的,想着不禁一转念头,好像有一种食疗的补药叫做:虫草老鸭汤,是将公鸭子去肚杂,将鸭头劈开,放药到内脏中,然后用线扎好,加油酱料烹饪,蒸煮之后里面的虫草以及药材便会渗透到鸭肉身上。这样烹制之后一只鸭子便相当于一株人参。 心中大喜说道:“菲若这只鸭子不用做茶树菇老肉了。” 菲若点点头道:“好,小姐喜欢什么菜种我便下去吩咐一下,只是今夜恐怕来不及了,而且夜中也怕小姐隔食。” “行,我写个烹制的方子明天早上的时候让厨房照做便可。”说着芙雅提笔写了一串制作方法,末了又将那株藏着的虫草拿了出来,一般来讲一只鸭子需要三株虫草方可以入味的,但是芙雅培植的这株个头特别大,一株便相当于其他的三株了。 菲若拿着鸭子与虫草刚要走,芙雅不禁补充了一下:“菲若,你先吩咐厨房将这鸭子腌制一晚上,早上的时候炖成汤,中午的时候再制成菜品。 “好的,小姐。”菲若说着已经跨出了门栏。 014虫草鸭汤 夜中生凉,芙雅起来好几次,看着外面灯火还亮着便又踏实的睡下了,芳兮有个习惯就是晚上在窗上点一盏红色的琉璃灯,但是今天却点了一盏白色的,灯光凉凉的如月光般倾泄泻下来,让芙雅有阵思乡情节浮上来,不禁又咳嗽起来。 晨时起的有些晚了,梳洗完,菲若就奉上了那一尊虫草鸭汤,鸭子的油脂淡淡的漂浮在青花瓷碗中,肉香夹着药香很是诱人,芙雅吃了两口外面便听到了小丫鬟传秉。五公子身边的蒙欣来了,回报说五公子上完早课已经去竹林了。 芳兮连忙回道马上去。芙雅晨起胃口一般,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往竹林中去了。 早上天气不错林间鸟鸣阵阵,林外负手站立着一个男孩,愁眉皱着。 芙雅见状连忙说道:“五弟,可明白了一些?” 五公子抬起头看着芙雅眼中环绕着迷茫说道:“小弟愚钝,来了一早上,还是未明白其中深意。” 芙雅淡淡的笑道:“五更的时候天色方亮,林中倦鸟归巢,安静几许,到了此时阳光明媚,鸟儿复出,声啼阵阵,可谓是噪。五弟你想若是只有静,没有噪,我们怎么会知道他是静呢?反之亦然。” 此时五公子的愁眉渐渐的散开了,笑着说道:“四姐,多谢指教,小弟明白了。” 芙雅刚要点头,后面传来一阵沉合的声音:“解得好,这正是阴阳相生相克的道理。为父以为妙哉。”不是别人正是芙家老爷。 芙雅与五公子连忙回到:“爹爹。” 芙老爷走过来看着五公子说道:“藻儿,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你且回去吧。” “是,爹爹”五公子说完便沿着蜿蜒小道回了原处。 竹林中只留下芙雅与芙老爷,芙老爷负手站立在竹林前,摩挲着一片竹叶说道:“好久不曾来到这个地方了,感觉竟然生疏了一些。” 芙雅连忙说道:“父亲公务繁忙自然是无暇的,只是这苍林清翠,彼时好时节,父亲公务闲暇之际可多多转转。” 芙老爷清瘦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道:“天降的一场大病道是让雅儿更加的通事理人情了,为父定会时常走走的。” 芙老爷走了两步一阵清风袭来,不禁有些凉意,不禁微微咳嗽了几声。 芙雅抬眼看去,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见着芙老爷面色发青,伴有咳嗽也是有些虚损,便问道:“父亲近些日子是不是身体不适?” 芙老爷摇头说道:“还好,没什么大的不适,只是痨嗽。冬春交替难免的。” 芙雅想了一下接着说道:“爹爹,我早上让厨子做了一只虫草鸭子,午后便给您送些鸭汤去,补一下春冬乏亏的气血。” “也好,”芙老爷抽离目光转身离去。 芙雅却从这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不信任。浅浅的说道:“爹爹慢走,女儿不送了。” ============================= 芙雅吩咐菲若午后将鸭汤给老爷送去一些,便进了珠子中摆弄草药,医书去了。 止庵院中的那亩天麻似乎长着快了一点,草叶的高度已经过膝了,青红色的过膝茎叶长在土地中,顶端长着一点点的小果实。 芙雅抓了一把地上的黄土,黏黏稠稠的,营养很是丰富。再看看井旁的那块栽种了虫草的土地,颜色已经变为了黑色,果真是植物与土地互相养护。那小片土地不仅养出了虫草,而且虫草也养肥了土壤。而这边的天麻也养出了另一种的土壤,以后只要根据药物的习性便可选择土地了。 按着医书上讲的成熟过程,是超额成长的,芙雅一个响指退了温暖的阳光,引了一些井中的泉水,小心翼翼的洒在黑土地里。 芙雅洒的很仔细,每一株天麻下面都会洒到水,一边洒水一边还数了一下,一共三十株。 安公子一共给三十四颗种子,除了一颗种子被虫子咬了,两颗胚胎坏了,就只有一颗种子没有发芽,生长。 芙雅悉心的将这些植物叶子擦干净,然后又在根部扎了几个透气的小眼,这种方法是在一本植物书上看到的,据说可以增加植物根部对空气的吸收。 干了这些活儿芙雅的身体有些疲惫了,不过这已经算是来到这里活动的最长时间了,着实是那尊虫草老鸭汤的作用。 芙雅松动了一下筋骨,回到了止庵的屋子中,泡上了一桶药澡,起初的时候芙雅并不知道这桶中的药水从何而来,但是那日闻道黑漆匣子中的味道时才明白,这药水就是从香囊中而来。 穿衣的时候仔细的闻了一下香囊,只是感觉这香味隐隐比前些日子淡了,但是自己的身体多方面调整之后,确实有些起色。 发呆之际看了一本书,上面的字体清秀像是女子所书,简单的记录了一些读书笔记,很杂,什么琴棋书画的都有,还有一些药理与诗经。看到最后尽然发现了自己的署名:芙雅。 淡淡书却是老旧的,至少有五六年那么久。而且笔力,字迹分明有些稚嫩,还是是夹在安公子送的药理书之中,心中暗想安公子怎么会有芙雅的亲手笔记。况且听芮微说安公子才来三年,难道三年前安公子便与以前的芙雅认识。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外面忽然传来芮微急促的声音,“小姐,芳兮姐姐,菲若姐姐?” 门外的粗使小丫头说道:“小姐没见着出去,芳兮姐姐这两天行踪一直不定,菲若姐姐奉命去给老爷送茶了。有急事么?芮微姐姐。” “不好了,那个老祖宗说的公子来了,正往这边来。” 芙雅听着清楚,连忙将书本收起来,整理好出了珠子。 打开竹门说道:“这么快就来了?在哪里?” 芮微指了一下阁楼下的蜿蜒小径。一袭白色轻纱袍子的人缓缓往这边走。后面跟着一个小厮,年纪不是很大,但穿着很是得体。 芙雅叹了口气,道:“又是他。” “谁?小姐认识?”芮微不禁问道。 没等芙雅开口,侧面楼梯上走过一个人说道:“就是那天弹琴的公子,真是阴魂不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芳兮。 “芳兮姐姐,你去哪里了?可让我好找,二太太刚才吩咐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齐修远齐公子。” 芳兮含笑看了一眼芙雅道:“那是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眼神幽幽的。 芙雅不禁好笑,有一个真理叫做不要得罪女人与小人。 ~~~~~~~~~~~~~~~~~~~~~~~~~~~~~~~~~~~~~~~~~~~~~~~~~~~~~~~ pk期间,求票票,推荐,收藏 015原来是他 没过一会儿齐公子带着小厮走上了落霞阁,芙雅径自回去看着一本历史书籍,无暇理他。 “齐公子,您这边请”随着芮微将齐公子领到座上时,芙雅才从里面的闺阁中出来,缓缓说道:“齐公子有礼了。” 齐修远见着芙雅从轻纱帘子中走出了,眼中闪过一道明媚,连忙说道:“四小姐今天气色不错,看来病情应该有所好转了。” 芙雅未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齐修远直直的看着芙雅,恍惚了一阵子说道:“早闻小姐是在会稽山的文采大会上,想想那时到现在已经有两载了。姑娘果真是冰清玉骨。” 芙雅一愣,心中暗想不好,多会儿有这事,朝芳兮看了一眼,芳兮无奈的一低头。 芙雅越发好奇芙家四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一转话题说道:“芳兮,芮微还不快给公子上茶。” “好嘞,奴婢这就去。”芳兮的声音有些夸张。 芙雅心中不仅好笑,知道芳兮要有些动作了,但是也没有阻止。 不过一会儿芳兮便端着一尊热腾腾的茶回来了,轻移莲步将茶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躬身道:“齐公子大老远来,辛苦了,请用茶,这是皇上御赐的贡品茶叶。” 齐修远道是收敛了那日的张狂说道:“好。”还朝芳兮感激一笑。 “哎呀”齐修远含着的一口茶,竟一口吐了出来。“这茶,这茶,怎么是这个味道。”齐公子皱着眉头问道。 “哎呀,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这就去给公子换一杯去。”说着连忙‘歉意’的将杯子端走去换茶了。 齐公子一边狼狈的擦着嘴一边说道:“失礼了,四小姐。” “哪里,是我们失礼了。”芙雅连忙说道,心中想着芳兮这丫头。 不大一会儿芳兮又端着一杯茶过来了,双手递给齐公子说道:“公子用茶。”满脸的委屈谦卑。 齐公子微微一笑道:“无事,无事。”便又饮了一口,这回更好,还不及进到嘴中全部被他吐了出来。无奈的放到一边。 身边的小厮连忙接过茶碗,品了一口,顿时怒意横生,指着芳兮说道:“大胆,你给我家公子上的是什么茶。” 其实第一杯中芳兮只是放了一把盐,但是这第二杯中情况就复杂了,什么都有,油盐酱醋,最后还添了一些胡椒粉末。 芙雅听着那小厮的声音不禁觉着有些熟悉,连忙抬头去看,微黑的脸,应该是在外面风吹雨打的结果,身材瘦弱。 只听那小厮接着说道:“你这个丫头如此对待我们公子。” 芳兮哪里被一个小厮训斥过,连忙反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也不是很过分啊。”然后将头撇到一边去。 小厮更加不饶的说道:“你这个丫头戏弄我家公子不说,尽然还诋毁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高风亮节,宅心仁厚,岂是你说的那样。” 芳兮瞥了她一眼道:“是不是,你问他好了。”然后不再言语。 齐公子起身想要对那日的事情道歉,但是还没说出口,那小厮便大喊说道:“我家公子是大好人,要不是公子赠药,我早就病死在‘仁心馆’前了。” 说道这里芙雅不禁脸色都变了,仔细看了那小厮一眼道:“是我们失礼,我亲自去给公子斟茶。”说着便带着芳兮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端着一盘子茶走了回来,恭谨的端到齐公子面前说道:“公子,请用茶。” 齐公子刚要接茶,芙雅忽然假装道了一声:“公子,小心。”然后将一杯滚烫的茶悉数倒到了齐公子身上,然后满脸歉意,可怜巴巴的看着齐公子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我连着端茶倒水的细碎活儿都做不好。” 齐公子本是爱干净的人,所以喜穿白衣,连忙擦着身上泛黄的水渍,小厮不乐意了说道:“你,你们。”然后目光忽然停在芙雅脸上,呆了一阵子。 芙雅根本没有再理会齐公子,对着小厮饱含情意的说道:“那药还好使吧,我这里还有,要不你继续拿回去用。”说着一转身座回了刚才的位置,芳兮不禁捂嘴笑。 芙雅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厮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芙雅买药时碰到的病重小要饭。而芙雅此时很是笃定那轿中所为的公子应该就是眼前的齐修远齐公子。一想到那日耍的自己团团转,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 冷冷的说道:“公子还好吧,春寒料峭,还是换件衣衫的好,不过我这里只有女衫,要是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挑几件。”说着挑衅的看着齐公子修长的身材。 小厮看着芙雅也傻了,虽然他当日见过芙雅,但是他只以为是帮齐公子送的药,道是没想到其他的,那日在芙家收了药,便往回走,路上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好歹是又碰到了那顶轿子,里面正好是拜会完芙家老太太的齐公子,顺道便将他救走了。 昏迷了几日几夜。醒来之后齐公子见他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便收了他做小厮。 这小厮从小丧亲,孤苦伶仃,别人给他的皆是冷眼,只有齐公子对他很好,便对齐公子死心塌地的忠诚了,今日主子受气,自然是看不过去的。恨恨的瞥了芙雅与芳兮一眼道:“以前以为芙家的小姐皆是大家闺秀,丫头都是知书达理的,今日一见真是大相径庭。哼。”说着扶起齐公子便要走。嘴中还默默叨叨的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芳兮不禁气紧,连忙说道:“你这小子,你说谁是狗。” “你们都是,我家公子知道芙家四小姐琴技失音了,为了小姐能够再次参加会稽山的流觞大会才来的,你们竟然如此待客。”小厮说的面红耳赤的,一脸不平。 小厮还要再说,却被齐修远拦住了,道:“罢了,我们走吧。” 临出门时,回头说道:“在下想奉劝一句,达人知事不以小物为之,方可成仁。” “谢谢”芙雅爽朗的说道:“齐公子走好,芙雅不送了。”心中暗暗解气,一句都没有听进的。径自走回书房继续研究《六朝古纂》。 没过一大会儿功夫,菲若送虫草汤回来,一进屋便说道:“听说太妃的侄子来了,怎么没有看见人呢?” “太妃的侄子?”芳兮不禁一怔说道:“谁是太妃的侄子?” ~~~~~~~~~~~~~~~~~~~~~~~~~~~~~~~~~~~~~~~~~~~~~~~~~~~~~ 大家在点击的时候,随手投张票票吧~~~谢谢了 016不速琴师 新书榜这个大鸭梨榜上爬行,亲们给点写作动力,票票来几张,随手收藏一下。 ~~~~~~~~~~~~~~~~~~~~~~~~~~~~~~~~~~~~~~~~~~~~~ “就是那个齐修远,齐公子啊。”菲若眼睛在屋子中巡视一遭问道:“没来?” “啊”芳兮不禁一蹙眉,表情就像犯了什么大忌讳的垂了下去。 “来了,被我们气走了。”芙雅隔着纱帘说道,神情从容不以为然。 “小姐,”菲若失声叫到,心中暗暗想到:知道就是这个样子。但是转而说道:“小姐,那我将他追回来吧,二太太那边已经准备好客房了,他若是走了,咱们也不好交代啊。” “无事,我来交代,你不用管了。”芙雅翻了一页书,淡然说道:“二太太来了,自然是责罚我,我不会让她累及你们的。” 菲若知道芙雅的性子,便不再说了,只是低着去打一个香炉瘤子了。 停了一会儿,芙雅问道:“老爷可喝了那碗虫草鸭汤?” 菲若将手边的一根线传过去说道:“我在的时候没有喝,老爷说要凉一会再喝,我便回来了。” 芙雅心中盘算到,这家中果然不一般,老爷确实对包括自己的女眷都是忌惮,怪不得连五弟都不可以和后院来往,恐怕不是害怕沾染脂粉气,而是这院子中却是有股邪气。不禁想到那个灰蒙蒙的眸子,想着想着不禁抬头看着窗户上挂着的那盏琉璃白灯,一晃动隐隐间将阳光折射成好几层。 再仔细看那阳光折射中心,隐隐约约有一个字,芙雅不禁站起来,揉揉眼睛仔细看着那盏灯。一时将芙雅怔住了。 直到后面的芳兮走过说道:“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芙雅连忙说道:“没,没,没什么。”然后赶紧装作看着窗子外面,可巧下面的小道中先是走过来一个碧色的身影,是芮微,后面接着过来一白一灰的身影。不是别人却是齐修远齐公子与那个小厮。 芳兮见着芙雅愣神连忙探头去看,诧异的说道:“怎么又是他们,难道还没走。” 芙雅苦笑一下,道:“看这样子不像是要走,道是要回来。算了兵来将挡,好好应对一下吧。” 芳兮连忙说道:“小姐,这也许是个机会,咱们~~~”芳兮说着询问的看着芙雅,这四小姐的脾气她是了解的,一向都是曲高和寡,不食人间烟火的,若是谁看不过去,定然不会留余地,但是就是性子单纯容易被人蒙蔽。所以劝说的时候也不好直来。 “好了,我知道了。”芙雅轻轻一弯嘴说道,但是她的神思还是恍惚的停留在那盏灯中。 不大一会儿小厮轻快的走了进来,看着帘子中盈盈搓搓的人说道:“我家公子不走了,因为芙家的大老爷请求我家公子留下,好好教授两位不受用的小姐琴技,芙轩小姐是满心欢喜的,若是芙雅小姐不乐意,那也是只能自己受着的。”说着隔帘子,斜了一眼芙雅与芳兮。 芙雅放下手中的书,淡淡说道:“也好,既然公子不走了,还是我的琴师傅,那我就先拜会一下。”说着叫芳兮揭开纱帘子,负手一拜。 只见齐修远蹙眉站在不远处,淡淡一瞥芙雅,又不敢身看似的。 芙雅接着说道:“小女子也是久闻公子的大名,医术,琴技样样精通,一个红线就扯出了病症,实乃是大贤之人。” 齐公子手轻轻抚了一下眉间说道:“其实在下不懂医术,只是略通人情世故罢了,不像芙家四小姐不食人间烟火,风骨绝然。那仁心医馆只要是建邺人便知道他所开的药房皆是一样的,芙四小姐居然能买下如此之多,看来不止是一般的愚钝。”带着微微笑着说道。 芙雅心下一证,咽了一口气,被这公子一顿羞辱,不禁暗自想着,这齐公子分明是笑话自己不懂人情事故,也能难怪今天林子中芙老爷说的那些话,一咬牙淡淡应着了,不再作声。 齐公子叹了一声道:“本是佳人,奈何寂然。”然后转身走去。 ========================== 回到珠子里,天麻已经长好了,芙雅小心的将一根从地里面剜出来,收出来的时候不禁一愣,本应该肥硕的天麻根已经溃烂了,白色混着泥土的根已经模糊不清了。 芙雅瞬时间心凉了,她可是将所有的天麻都种下,这么一来便是血本无归,关键是种子已经没有了,倘若再去问千金公子要,她是着实没有面子的。心下狠了狠将这些天麻悉数埋到了地里面,这些溃烂的植物只能将土地养养了。 劳动完已经是后半夜了,芙雅是来了这个世界第一次熬夜,身体在干活当中有些乏累了。伸了个懒腰便会庵子中小睡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这片土地之上已经变成了油油的肥土了。 芙雅有些吃惊的看着这神奇的变化。翻开泥土看了一下,很是肥沃。 想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回到房间中休息了。 早上的时候却怎么也起不来了,芳兮站在床边端着铜盆道:“小姐,快起吧,今日是齐公子第一次上课。他说他说五更天的时候要去后山林中练琴。” 芙雅睡眼朦胧的说道:“才几点啊。”睁开半只眼看了一下天色,微微有些深蓝,露出了一些鱼肚白,还没有大亮,不禁又闭上了眼睛。 再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芳兮说:“小姐,快些起来吧,我刚才看着芙轩小姐已经收拾好去了后面。你若再不起来就说不过去了。” 芙雅一转身,又卷着被子倒了过去。 芳兮第三次叫她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小姐,二太太遣人来问,看看小姐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芙雅一拽被子睁开眼睛,看着大亮的天空说道:“岂有此理的齐修远,居然去告状了,定要让他尝尝,什么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着腾的坐了起来。 一起来便感到一身的酸痛。再看看芳兮手中端着已经凉了的水盆。后面一排手拿各种洗漱用品的小丫头。道:“快,帮着我换衣服。” 一群人????的开始给芙雅收拾衣衫,头上的珠钗。 半个时辰不到芙雅已经由芳兮,芮微陪着去了后面的竹林。菲若却是去张罗落霞阁吃穿用度的银两去了,一早上就没有见着。 芙雅一行人离着不是很远便听到了悠扬婉转的琴声,透着竹林清风徐徐的传了出来。 别说还是有一定的风韵曲味的,过了一会儿另一阵琴声和着这琴声,缓缓响起,只是一个温,一个急,遥相呼应,曲调绵长。 芳兮不禁一叹,好琴音。 芮微不懂只能跟着瞎点头。 芙雅连忙问道:“这琴技与你家,不。”意识到自己说错之后连忙改道:“与我以前比,怎么样。” 芳兮淡淡叹道:“这曲好道是好,只是尘俗意味都太重了,奴婢认为不如小姐以前的好。”说着望着芙雅的脸庞道:“小姐以前的琴技可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琴弦风骨卓然,飘飘然而遗世独立,脉脉如深水激流。着实是一个好字,了不得。是那白衣公子与芙轩小姐无法比拟的。” 芙雅连忙转过目光,不敢看芳兮的眼睛。装作侧耳聆听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曲调停了,芙轩看着芙雅不禁浮上一阵冷笑,带着淡淡的凉意说道:“妹妹可来了,还以为起不来不来了,可惜了齐公子一片好心,一手好琴啊。”说着又看看齐公子道:“齐公子这个徒弟可是收得收不得了。”一丝挑衅带着魅意顺着眸子中的秋波传了过去。 齐公子淡然一笑,早上清新的空气让他的嗓子更加清朗了,道:“芙雅小姐,娇躯弱骨,这么早前来着实是辛苦了。” 芙轩捂嘴轻笑着,芙雅默不作声,连忙俯身道:“老师,是弟子的不对,请见谅。” 齐公子不禁一愣,本以为这芙四小姐是好面子之人,但是竟然这样谦卑,不禁缓和一下,说道:“四小姐身体不好,着实应该早些出来活动一下,也是对身子有好处的。” 芙轩哼了一下不再作声。继续低头调着琴弦,一会儿道:“妹妹是不是好久没有弹琴了,不如先来一曲。” 芙雅淡淡说道:“我弹不了。” “什么?”芙轩与齐公子问道:“为何?” “这个芙轩小姐应该是最明白不过的,何必多此一问。”旁边的芳兮不禁说道。 芙轩抬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盯了芙雅一阵子,然后又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齐公子一看便料定其中是有蹊跷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当日弹琴的那个人是谁?难道不是芙小姐?” 芳兮顿了一下扬着下巴说道:“当然不是我家小姐,是我这个丫头。” 017琴技比拼【200收藏加更】 齐公子不禁愕然一下,淡淡说道:“好吧,还是开始练琴吧。”说着指着一张深红色的蝶尾琴。 芙雅点点头坐到那张琴前面,刚一伸手,后面的芳兮不禁说道:”错了,小姐,手势不是这样的。” 芙雅连忙歉意的说道:“那是怎么样的?”声音很低,毕竟这离现代很远的东西她是没有摆弄过的。 芳兮反复纠正了好几次都没有将芙雅教好,不禁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一边去。 齐公子见到芙雅的窘迫,道是没有了刚开始的挑衅与桀骜,径直到了她的身后,一遍一遍的纠正手势,姿势。很是认真。 但是拨弄了几回,芙雅还是什么都不对,一时间心中憋了一口闷气,气馁下来,不在播琴了。 芙轩在一旁不禁嘲笑起来,风凉的话语道:“妹妹,这一病倒是好,什么都忘得干净了,也是轻松了。这可苦了姐姐了,不过姐姐还是有这个实力的。你放心好了,会稽文采大会就让我去助兴。”说着便自顾自的弹起了一曲《碧潭深涧》。声音柔缓激荡,丝丝环绕在竹林之中。 芳兮看着她娇纵的表情不禁咬了咬牙。 芙雅挫败的很,从琴座上站起来,走到竹林边轻轻呼吸一口,她本来也是聪慧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落于人后的,但是她心里是不想和她们争夺下去的,这是一条没有底的路,前面的芙雅便是前车之鉴。 转身回来,又是一顿刺耳的琴音响起。 弹到最后,连一旁的芙轩都受不了了,起身撇下琴,捂着耳朵离开了。 齐公子道是好耐心,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淡淡的看着芙雅抚琴,不时还指导一下,样子还算和蔼。 芙雅混乱拨着琴,一边打量着旁边的齐公子,一袭浅色的衣衫,外罩白纱,极其干净。没有那么强的出尘气息。反而有些世俗,微微带些玩世,却没有所谓的纨绔气息的。尤其是刚才的认真指导,不禁让芙雅不那么反感他了。 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正好与他相撞了,但现在的芙雅已经不是原来的芙雅了,淡淡一笑,如林间的一股暖意。 齐公子不禁愣了一下,转而回了一下,示意她继续练琴。 齐公子温和的态度不禁让芳兮也感觉奇怪,但是明显气场好了一些。 ============================ “小姐,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呢。马上就要到会稽的文采大会了,芙家是书香世家,难道你真的要甘居芙轩小姐下面吗?”菲若急的在屋子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芳兮也同样很是着急,芮微忽然大悟跳起来说道:“定是三小姐给四小姐施了什么蛊才弄到这个地步的,不行我要告诉老爷。” “芮微”芙雅轻声叫到,“不要乱说,是我技不如人。” “小姐”芳兮刚说到一半。 芙雅便接着说道:“好了,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几人无奈只得出去,过了一会儿芙雅见着这些人已经走了,才将竹门关上,进到珠子里面去。 没有种植,没有收获,这珠子里面还是那几亩方地。今天学了琴,芙雅有些烦躁,也没有看书,也没有播种,只是在珠子里面转了转。 原来这个珠子里面的空间不只有一个止庵,是连整个芙家都有的。 芙雅转了一遭,从止庵到落霞阁,再到前面的鞠韵阁,甚至连千金方公子的别院都转了。大致的样子是和外面的一样的。在这珠子中芙雅的身体要比在外面好一些,基本能够恢复现代的七八成。 走到一处荷塘外的小阁楼的时候,不禁被一阵琴声吸引住了。咋一听缓缓转转,柔肠百千,仔细听恍惚是泉水叮咚,碧潭深涧。 芙雅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听过不少好的琴声,但是这只曲子比任何的都要感觉好。里面的惆怅似乎和自己的是一样的,不禁在荷塘前的白玉石廊坊前停下了,托着腮,仔细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一阵击掌声,琴曲结束,芙雅不禁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只听见里面道:“好意境,鹤玄兄总是能将心境赋予琴音,做到情景交融,曲调一致。” “哪里,哪里。弟是不敢当的。”一阵谦和的声音想起,让芙雅觉得很是熟悉,不禁急着想看看里面两位是何人,连忙提步往前急走。 这一走不要紧,身子却似飞一般凌空而起,直接飘飘悠悠的到了二层楼阁。 里面坐着两个男子,两个都很面熟,一个白纱素衣的便是齐公子,另一位芙雅也是见过的,就是给她珠子的那个青衣公子。只是今天他没穿那双奇怪的鞋。 芙雅凌空跃在楼阁上,齐公子背对着她,而那位青衣公子却是正脸相向,但却低着头抚弄着一张琴。 齐公子道:“鹤玄一向喜好金石之说,怎会频频光顾于芙家后山苍凉之地?” 青衣公子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道:“鹤玄所到之处皆是金石书画荟萃之地,不才曾四游仰天山,三访灵岩寺,一登泰山顶。或题名,或拓片,为的是大量的碑帖文献。此次来芙家也是为了瞻仰先人之风骨,旷世之文采而来的。“ 齐公子不禁一蹙眉,接着说道:“难道,”更凑前一步说道:“难道,传闻是真的。” 青衣公子缓缓抬头微微带着英气的目光真好落到窗户上,眸光一闪。 芙雅看着青衣公子的目光,以为他能看到自己,连忙往旁边闪了一下身子,但是青衣公子转而又与齐公子说道:“这个还是说不得的,只闻修远兄,只喜好琴棋之类,没想到对金石也感兴趣了?” 芙雅此间才放心下来,继续透着窗户往里面看,只见齐公子淡淡摇头道:“小弟对金石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鹤玄兄,这样洒脱的人道是很好奇的。” 青衣公子听到这里,缓缓摇头,目光投向了别处,一股怅然若失的愁眉笼罩在那股英气之上。 芙雅看着那青衣公子,不禁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怜悯,如此洒脱之人也是有自己的愁肠,看来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 刚要飘然下楼阁,继续游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喊她的声音:“小姐,小姐,二夫人来了。” 芙雅心中暗暗催动意识,:快点出去,快点出去。 瞬时间只听撕拉一声,自己的裙裾已经挂在楼阁的飞檐之上,身体急速的下降,纱裙已经完全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白的的绸子衬裙。 芙雅看了一下周围,似乎已经出来了,但是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齐公子的客房,不禁懊悔的想到,刚才应该想着回去的,不小心想成了出去,这出去便是出到了齐公子这里。 想着想着已经“哎呦”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里面的两位公子听到动静,连忙夺窗而出。 齐公子见着地上衣衫不整的芙雅,不禁一愣,面露惊讶的呆呆的立在远处,刚想说什么。 旁边的青衣公子已经将身上的青衣袍子脱了下来,将芙雅一裹,抱了起来。 芙雅隔着白色的绸衫,贴着青衣公子厚实的胸膛进了屋子中。心不禁突突的跳着,抬眼见看着青衣公子文质彬彬却带着英气的面庞,不禁想伸手抚一下,却在这一瞬间被放到了一张竹子榻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齐公子不禁一苦笑,方才说道。 ~~~~~~~~~~~~~~~~~~~~~~~~~~~~~~~~~~~~~~~~~~ 200收藏加更,推荐票票,pk票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018缘自此山 “这个,这个”芙雅犹豫一阵子,还是说不出来,只得低低的还转一下望着坐在自己塌边的青衣公子。 “修远兄,”青衣公子接着道:“想芙小姐也是有苦衷的,我们就不必再问了。”然后转向芙雅道:“小姐还是先换一下衣服,我们先出去等候。” 然后拉着齐公子走了出去。 这个场景好像第一次见到的,芙雅摸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顿时感觉温温的,带着丝丝泥土的清香。 过了一阵子,芙雅穿上青灰色的衣服走了出去,只见着外面的齐公子与青衣公子正倚着白玉石的栏杆说着什么。 芙雅走上前微微欠身一下说道:“两位多谢好意了,只是可不可以借琴用一下。” “这个”齐公子一步走上前说道:“四小姐,你大病初愈,又摔了一跤还是不要抚琴的好。”说着还咳了一下。 “修远兄?”后面的青衣公子连忙疑惑的问道:“修远兄也是大方之人,为何不借呢?” “这个”齐公子又是一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道:“好吧。”说着将一架梧桐木的古琴搬了出来,亮黑色的漆皮很是好看。 芙雅也没有犹豫上前便劈哩啪啦的拨起了琴弦,方才弹了一会儿,两位公子的表情已经浑然不对了。 青衣公子鹤玄一脸的错愕,齐公子一脸的羞愧,看着鹤玄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一笑。 “修远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青衣公子不禁说道:“你不是回禀的老祖宗,芙四小姐琴技极佳,来这边学习的么。这样的谎你怎么能撒呢” “不是这样的,”齐修远连忙说道:“这是一场误会,回头我和你解释。” 青衣公子怔怔的忘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没有过了多大一会儿,芳兮和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婆子跑上山来。见着芙雅总算是放心了一下说道:“小姐,你在这里,二太太好找。” “嗯”芙雅一边聒噪的抚着琴一边说道:“就是想再请教一下齐公子,便早早来了。” 齐公子一时愕然,刚想说什么却被鹤玄公子拦住了道:“修远兄。” 芙雅缓缓起来对白玉石廊坊上的两位说道:“芙雅在此谢过两位公子了,不过还得劳烦两位公子将这琴放回去,实在感谢两位的教导。” 青衣公子负手说道:“好的,芙小姐放心回去,这里自然有我们照应。” 芙雅发自内心感激一笑道:“谢谢。” ============================= 二太太已经在釉悦阁中等待多时了,见着芙雅才过去不禁着急的说道:“女儿啊,不用这么拼命,身子要紧。” 芙雅听着心中不禁一怔,看来娘亲还是关心自己的。 二太太将手中一把镂花错金的短刀放下之后说道:“女儿啊,你的琴技是出类拔萃的,娘是知道的,随便一弹都在芙轩之上,何必如此认真呢,听娘的话好好休息,不要乱走动。” 芙雅眨巴了一下眼,心中明白几许,回头看了一眼芳兮。 芳兮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说道:“二太太,小姐已经失音了,估计根本弹不出曲子了。” “什么?”二太太手中的短刀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这可如何是好,你父亲知道么?” “老爷不知道,只是老太太知道了,好像没当回事。”芳兮接着说道。 “这样,也好。”二太太一把拉过芙雅说道:“雅儿啊,下月你哥哥便要回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据说同行的要一个重要人物,到时候想请教一下你的文采。” 芙雅心中不禁有些抑郁,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哪里给他们作诗呢,唯物主义思想她还是懂一些的,这遣词造句的纯属现代文。心中咽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娘亲,女儿想问一下这重要人物是何许人?” “应该是一个男子吧,”二太太想了一下说道:“铭熏信中并未仔细说明。娘觉得你二哥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要不为王要不为候的,喜欢你的书画也是自然之事。你好好准备一下,据说这次可能是什么番邦的王子的,也可能是什么侯爷之类。” 芳兮听着心下一紧张,但是什么都没有说,看看一旁的芙雅。 “嗯,好的。”芙雅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要走。 “等会儿,”二太太放下手中的弯刀说道:“你哥哥提前给你捎回来了礼物。”说着将一个檀木盒子取了出来,交由下人递给了芳兮。 芳兮连忙接过来说道:“谢谢太太,谢谢二公子。” 出了二太太的釉悦阁,芙雅不禁问道:“芳兮,那日与你在止庵下遇见的青衣公子,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好像是齐公子的朋友。”芳兮说道:“小姐还有事?” “没有,没有。”芙雅连忙说道。 “小姐啊,听说二公子一直都是皇上枢密院的御前侍卫,偶尔会守卫一些重要的友邦贵族,难道二太太有意将你许的远一些?” 芙雅不做声,想了一阵子接着说道:“应该不会吧,我觉得太太会希望我在院子中多呆一些日子的。” “也是,但是二太太的意思是别人揣摩不了的。”芳兮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小姐还是多多操些这方面的心吧。” 芙雅见着芳兮对自己婚事如此的关心,不禁想到了那盏琉璃灯,淡淡说道:“谢谢芳兮了。” 回去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身上裹着的是青衣公子的那件外袍。寻思一阵子小心的收好了,等着有了时间之后将衣服还给他。只是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听到了刚才齐公子说的鹤玄两字。 心中恍惚间有些涟漪,看着挂在小窗上的琉璃灯,思想有飘悠而去了。 芳兮隔着纱帘子看着芙雅,不禁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孽缘啊。” 夜半竹影摇动,投下斑驳的树阴。芙雅被晃动的小窗惊醒,见着那抹白色的琉璃灯还在晃动,不禁一口血吐了出来。 接着便是一阵咳嗽,血吐的更急了,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的物质,好像是玻璃之类的。 芙雅捂着帕子上的玻璃,不禁喊了一声:“菲若,芮微。”然后便晕倒在床上了。 芮微第一个醒来,连忙跑过来,看着杖子中一道一道的血痕,还有玻璃的残渣,不禁失声叫了起来:“来人啊,小姐昏过去了。” 声音传遍了落霞阁,一阵手忙脚乱的动作,小窗外的琉璃灯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019海誓山盟 芙雅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一拨又一拨的医生出入落霞阁,但皆是满心欢喜而来,愁眉不展而走。芙老爷以及二太太请遍了建邺城中的名医。芙雅还是一直昏迷,偶尔起来的时候也是咳嗽,吐血。样子极其吓人,血中还夹杂着玻璃碎片。 芙老爷本是想求助千金方安公子,无奈他前一个星期的时候已经去了西郊,估计还得七日方才能回来。这一家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芙雅晕倒之后,便进了珠子里面。知道自己暂时出不去,便开始继续研究这些医书了。也种植了一些其他的草药——升麻。 这种药种子也是安公子所赠,数量少,但是颗颗饱满。芙雅重新开辟了一块地,将天麻的种子种下,这回她很小心的调整了阳光,水分,以及具体掐了算了时间,隔一段时间便观察一阵子,毕竟芙雅前世也是没有实际种植过草药的。 珠子中的时间是不会变得,天天白日,只有芙雅觉得燥的慌的时候才有点点小雨下来,但也是一边还挂着太阳。 这日芙雅守着那一方药田中的苗儿,一边掉着一根竹叶子,哼着一首,采蘑菇的小女孩。虽然闷的慌,但是很惬意,不过一会儿,那口泉水中忽然有一阵急促的推门声音。 芙雅连忙探头去看,只见帘子微动。一个女子纳纳的声音:“公子,你怎么这么快便会来了。” 外面沉默了一阵子,忽然“啪”的一声,一耳光响起了。 女子嘤嘤说道:“芳兮知道错了,芳兮知道错了。” 芙雅一听连忙趴到进口中去看。 外面站着三个人,芳兮,一个半大的但是面色阴沉的男童,还有一个一袭浅蓝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千金方安公子。 只见芳兮趴在地上扯着安公子的衣袍,嘤嘤说道:“奴婢不好,奴婢不好,擅做主张,只是奴婢不想看着公子这么难受。芙雅小姐一死,大家就皆大欢喜了。” “混账。”那小童子厉声说道:“公子的事情,何事需要你插手了。”说着又要上手去打。 旁边的千金方公子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冀儿行了。再打也回不来了。”衬着一张惨白惨白的俊秀脸颊。 童子还是怒目看着趴在安公子脚边的芳兮说道:“快说,你种的是什么蛊,下的是什么降?” 芳兮哭哭啼啼的说道:“公子,我,我下的是琉璃降。无药可解。” 安公子手颤了一下,垂了下来。 “公子有的救。”小童子插嘴道:“天麻就可以救的,医书上讲,天麻杀鬼精物,蛊毒恶气。” “唉”安公子又是一声叹息,接着说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我已经将天麻的种子悉数给了芙雅,现在她已经昏迷了,从哪里找药的好。” 芙雅在珠子里面一听,不禁坐到在地上,她一直以为只要安公子回来了她就有救了,这下好了。天麻的种子已经被她悉数种坏了,当了土肥了。 “芳兮,你快找找你家小姐的屋子,看看有没有装着药种子的锦囊。”小童子接着说道。 芳兮刚要去找,安公子已经提前一步进了屋子中,将闺阁中可以翻找的地方,仔细的搜索。 三人同时寻找,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不过一会儿,安公子站在橱子旁边拿着一个锦囊发着呆说道:“芙雅啊,芙雅是我害了你。”然后神情木然的盯着那个香囊。 正在三人惆怅的时候,菲若忽然推门进来了,见着安公子立在那里发呆,连忙扑到跪在地上哭诉道:“安公子,您是千金方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您是神医,什么人都是可以救醒的,对不对?” 眼睛红红的看着安公子。 安公子不禁叹了一身,道:“天命不可违啊。”然后甩袖子,走了出去。 ============================ 芙雅在里面更加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想想活了二十几年,一只蝎子就要了自己的命,现在投身到这个小姐身上,难道一个什么琉璃降,就将自己的小命要了。还是那句话,她不甘心。 起身走到那片油绿的土地上,希望全部埋在这里了,绝望也埋在这里了。 看着看着不禁便睡着了,梦中隐隐露着微光,然后一个人缓缓的走过来,是个青衣衫的女子带着丝丝的出尘气息,抚着她的手说道:“打起精神来,不要绝望,你是芙雅。” 然后身影慢慢的在芙雅眼前清晰,带着她飞了起来,低低的盘旋在芙家的园子中,在俯视的飞行中,芙雅第一次仔细的看了这个园子。如此的美丽,让人心旷神怡。 女子缓缓说道:“你看这风景多么绚丽,只要活着就可以看着这么美好的地方多好,死了之后就见不到了。你看活着多好。” 低低盘旋几圈,芙雅似乎看到了在林间弹琴说话的齐公子与鹤玄公子,不禁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又听到了前面鞠韵阁中,父亲耐心的给五弟讲解什么是庄子的《逍遥游》。 茅屋草堂中,千金方安公子在处理着一株株草药,样子悉心,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菲若在和芮微拌嘴,两人争论中午给小姐做什么甜羹好。你一句,我一句样子很是可爱。 芙家佛堂塔上的大钟,一下一下的敲着。伴着阵阵的读书声,正是钟鸣鼎食,书香门第的大家庭。 女子带着芙雅在芙家飞行两遭,又飞出了芙家大院,徘徊在一座风景妍丽的小山之上,半山腰有一处粉墙黛瓦的院子,深色的门板虚掩着。 两人落到地面上,轻纱女子带着芙雅推门进去,轻轻说道:“你不记得所有,但是不能不记得这里,这里埋着一个诺言。若是你什么都忘记了,但这个诺言你终是不能忘掉的。” 芙雅连忙挣脱掉女子的手,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说道:“我不是芙雅,你知道吗?我真不是芙雅。” 那张一摸一样的脸,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那个诺言。” “我不是芙雅,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芙雅连忙推开女子的手,喃喃说着。 “我不是芙雅。”竹床上的芙雅翻了一个身子,喃喃的说道:“我不是芙雅,我不记得什么承诺。” 菲若一喜,连忙喊道:“安公子,小姐醒了。” 菲若的声音极大,隔着一陇小窗子传了出去,正走在廊坊中的安公子,忽然一喜,急忙跑了两步奔回了房子里面。 握着芙雅的手说道:“芙雅,醒醒,醒醒。” 芙雅接着喃喃的说道:“我不是芙雅,我不记得什么承诺。” “好,好,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你醒来就好。就好。”安公子将芙雅卷着被子拥在怀中。很是疼惜的样子,生怕将她弄坏了,或是这么的就失去了。 过了一阵子,芙雅慢慢的安静下来,可能是说话说的急了,不禁咳嗽起来,先是吐血,接着便是一片一片的吐着玻璃渣滓,吐得满地都是。 “芙雅,”安公子不禁失声叫到,见着满床的血色玻璃,连忙对着一旁的童子说道:“快,拿银针来,快。” 小童子一阵忙活,将一包栗色皮囊的东西交到安公子手上道:“公子,给。” 安公子果断的拿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扎在芙雅的天灵穴位上。然后又取出一根扎在天池穴上。 小童子面色紧张的看着安公子,低低的道:“公子,你下如此狠的针,万一。” 安公子一摆手道:“没有万一。” 过了一阵子,芙雅渐渐的平息下来,不咳嗽了,吐得血中也没有玻璃碎片了。 安公子和童子都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芙雅放好,将帘子盖上,走了出去。 =========================== 芙雅被银针刺激了一下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已经没有那个和自己面容一样的女子,不禁喘了一口气,一伸胳膊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方绿土前睡着了。 再看油油的绿土上,似乎长出了一个细细的小苗,样子很是可爱。 芙雅心中不禁想道这土也是不白挖的还可以自己长草,也就没有在意,再看看一旁的升麻,小芽刚刚长出来,便继续回去研究草药方子去了。 ~~~~~~~~~~~~~~~~~~~~~~~~~~~~~~~~~~~~~~~~~~~~~~~~~ 还差几十个收藏就可以再加更一章了,大家加油收藏~~~~ 020此情寥寥 “什么,安公子都救不了?”芙轩暴戾的一甩手中的书看,腾的一下站起来,着急的说道:“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见着芙三小姐第一次因为四小姐救不了而大怒,丫头们一时都错愕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芙三小姐平时一直是忌恨芙四小姐的,怎么这时候会如此伤神。 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生怕劝了会弄错,不劝会给颜色,寻思来寻思去,只能一个躲到一边去,任由三小姐又摔盘子,又自己捶打自己的。 不过一会儿,三小姐一张雪白的脸,已经被弄得一道红一道白的了。甚是狼狈,一个驼背猫腰的婆子跑了进来,连忙将她拉住,然后退下了屋中的婢女,低声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轩儿,你这是干什么啊。” 一边给芙轩擦擦脸,继续说道:“你看你,都弄成这个样子了。” 芙轩一手扒拉掉她的粗糙的手说道:“不要,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给安尧息留下全尸。”说着便要往外跑。 那驼背妇人一把将芙轩拉了回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何必妄自菲薄。” 芙轩抹着眼泪恨恨的说道:“是,还不到最后时刻。我现在就要给我下蛊的那个巫婆死。”说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 “你有这能力吗?”夫人低声而厉声的说道:“你又不是没有试过,结果呢?不是被人家反噬回来。辛亏我看着及时,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芙轩一下子垂头丧气的倒在桌子上,声音呜咽了好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扯着驼背夫人的衣襟接着说道:“那该怎么办好?娘。” “顺其自然了。”妇人抚着芙轩的背,灰色眸子幽幽的看着外面。 ============================= 四月的天气格外古怪,连连下了好几场的雨,将这边的泥土冲刷的干干净净的。安尧息安公子小屋中的油灯还在亮着,被冷风一吹,晃晃悠悠的动了几下。 小童子过来扶了一下,趴在书案上,手抵着书的安公子道:“公子,先睡一会儿吧。都看了一夜的书了。” 安公子缓缓坐起,细长的眸子透着浑浊的颜色,声音沙哑的说道:“几更了?” “公子,天已经亮了。您看。” 安公子往外一看不禁眯了一下眼睛说道:“原来已经天亮了。”脱了身上的外袍,缓缓的坐到了床上。刚要睡下,忽然抬头说道:“冀儿,我得到四小姐那边看看。” “公子。我去便可了。您休息一会儿。”说着连忙跑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时忽然问道:“公子我先将将早饭盛过来?” “不必了。”安公子疲乏的说道:“我自己来,你去吧。”话音刚落,已经酣然入睡了。 小童叹息一声,箭步如飞的跑到了芙雅的落霞阁中。 悄悄的望了一下,见着这些人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便缓慢的爬上了蜿蜒起伏的长廊坊,一个丫头睡眼朦胧的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过来,见着小童不禁有些吃惊。 小童连忙一背手,哼了一声说道:“我家公子让我早些来探四小姐的病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个丫头不是上房的丫头只是一个粗使丫头,连忙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洗面盆的小丫头,你得问芳兮,菲若或者是芮微,她们才知道。” 小童子哼了一声,稳步走在廊坊之上,不一会儿到了竹门前面。 隔着窗棂,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的已经有些响动了,轻轻叩门说道:“芳兮姐姐。” 里面无人答应,不过一会儿继续叫到:“菲若姐姐。” 还是无人答应。 一会儿接着叫到:“芮微姐姐。” 只听着一个睡意朦胧的女声道:“谁啊?” “我是安公子身边的冀儿,公子让我探望一下芙小姐的病情。”冀儿说的声音很小,害怕惊扰了这边的芙雅。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露出芮微朦胧的睡眼。 小童往里面一眺望,只见着这边的圆桌上趴着芳兮,里面的床沿上伏着菲若,不禁叹了一声。 此时芳兮听着门响,一双通红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木纳的看着这边的小童冀儿。 冀儿心中不禁一怔,别人看着芳兮以为她是因为小姐生病才这样的,但是冀儿心中明白,芳兮到底是如何的,想让芙雅死又不敢让她死的用心。淡淡说道:“芳兮姐姐也一夜未睡吧。” 芳兮咬咬嘴唇,缓缓点头了一下头。然后对芮微说道:“我去给小姐上早膳了,你们好好服侍小姐。”说着便形色匆匆的往外走去。 冀儿叹了口气走到芙雅床边。见着芙雅面色惨白的躺在那里,床上,领口间的血迹已经被擦的干净了,不禁转头看了一下挂在窗户上的琉璃灯。淡白色的字迹透着阳光格外的清晰。 这在琉璃灯中衬字本是一种苗疆的蛊术,叫做琉璃降,若是在窗子上挂上白色的琉璃灯,施降的人再加上咒语,狗血之类的蛊物,便可以让人,昏迷,吐血,严重的口吐琉璃渣滓而死。 芳兮是深谙此道的人,自然不必说,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直到东窗事发才被人发现。 冀儿把着芙雅的手腕,食指一阵活动,不禁蹙起了眉头,怪不得公子夜间挑灯观书,原来芙雅小姐的确没有多少时候了。 旁边的菲若也迷离着眼睛醒了,声音微哑的说道:“冀儿,我家小姐如何了?” 冀儿摇摇头,问道:“你家小姐可是一夜都未曾醒来?” 菲若点点头道:“前些日子还偶然醒来两次咳嗽吐血,但是昨天夜里一直未曾醒来。” 冀儿心中想到这琉璃降初期的时候是咯血,吐玻璃渣滓,后期的时候便会血尽而亡,现在的芙雅小姐身子血亏的可怕,不禁又有些惆怅了。连忙说道:“好些了,好些了。”便转身离开。 菲若听着大喜,连忙抓着芙雅的手腕说道:“小姐,你听到没,冀儿说你好些了,你一定要醒来啊。” 外面的芮微听到菲若的话,连忙冲了进来,跪在芙雅窗前喜极而啼,喊着:“小姐,小姐。” 青珠中的芙雅不禁一怔,井口中大分贝的音亮将她吵醒了,青珠中没有白天与晚上之分,只能累了再睡,芙雅连着好几天都在研究苗疆的降术。 翻阅了许多巫医之书后,很确定自己中的是琉璃降,其实芙雅对苗疆的降术是有些研究的,前世她学的便是‘宗教哲学巫术生物研究专业’。所以在看到那个刻着字的灯笼时不禁有些打心底的不安。但是见着平日温和恭顺的芳兮,实在不敢想。 后面翻看了一些安公子给的药种子也皆是刻蛊毒,鬼精的良药。想着这天麻已经悉数被自己种毁了,只能等到安公子回来的时候方能再有,竟没想到安公子那边也没了。 芙雅从止庵的白褥榻上站了起来,走到前面的药地上,观察一番,升麻的已经长的半大了,估计加以时日便可成熟了,这次培植芙雅已经不敢冒进了,害怕像上次一样调节的成长规律太快,一下子将药悉数中烂了。 芙雅浇了水,坐在田边呼吸着草药的灵气,不禁也舒服起来,再看旁边一亩绿油油的地,不禁忽然兴奋起来。前些天那个小嫩芽已经长起来了,紫色的叶子,像一朵芍药花一样,很是可爱。 一阵清风吹来,小草晃晃,芙雅不禁想笑,这苗儿真是可爱,刚想将那清风退去,不禁一想,哪里有不经风雨便茁壮成长的植物呢,反正也不是草药,就由她去吧。 围着止庵的院子转了一遭,又回去读书了。 021名医技穷 芙雅花了好长时间将所有的医书都看了一边,不求甚解,只找一些相关的东西来查看。这个行为放到现代有一个专业术语叫做检索。可惜古代没有搜索引擎,要不会方便许多。 芙雅将所有与巫蛊有关的药物,以及解蛊方法着重划了出来,然后将书本一放,出去看自己的那亩药田了。长的很好,绿油油的已经过膝了,芙雅将整个叶子擦了一遍之后。坐在田埂旁边数着进来的日子,大概能有二十来天了。 对于自己中的那个蛊,她又研究了一下安公子给的医书,通篇研究下来,只有三种方法,一为上策,不伤身体,不伤神智便可以治愈,方法是天麻,羌活,半夏,老人参各二两,绢带一个,求?q露止水。冷热交替的蒸熟,然后去渣磨成药丸,对上覆盆子,搓成药丸。每日兑酒酿服用,这是上策。 另一种为中策,是纯粹的巫蛊疗法,将带着阴气的血红朱砂加以败酱,阿芙蓉,再加以刚被勒死的新鲜狗血,和一头十五长啸的垂月野狼来牺牲。所得的符咒将琉璃降悉数化去。但是这个办法不好之处是很容易将意识牵引错导致植物人。况且这迷信的东西谁知道准不准。 第三种为下下策,是将藏红花加鬼芋,凤仙,大戟,甘遂,半夏,附子以,罂粟子,黑头何首乌等多种毒草,毒上加毒来以毒攻毒。这种办法是至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先将病体直接致死,然后里面的药物有反转的余地,再将病体救活,也是一种瞒天过海的法方。 可惜这种方法伤身太重,只藏红花一位药便可以导致女体不孕,其他更甚,不知道到最后是不是连神智加其他都毁坏了。 芙雅双手抱膝呆呆的看着那两陇田,心中郁闷。一个响指,一场春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来。 芙雅也不躲避还是坐在田中坐着,过了一会儿,抬眼朝四周望去,不禁一喜。连忙跑到了一亩药田之中。一丝绿意勾起了她的欢喜,连忙跑回了庵中。 ============================= 安公子这边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将书一合,认真的问着旁边的小童:“冀儿,你说若是只有下策与中策,你会选哪个?” 冀儿眸光闪着,将一方研磨好的墨汁推到安公子手边说道:“我是公子会选下策,愿得一知己白首永不弃。若是她身体有恙我也会守着她,只要她记着我便好。” 安公子不禁蹙了眉头,淡淡摇头说道:“这对她公平吗?” 冀儿不禁叹道:“公子这些年也是不容易的,为了那个承诺颠沛流离。公子若是懂得芙小姐的心,也是会这样做的。” 安公子听到这里不禁负手站立起来,守着窗子叹了一口气,外面明月姣姣,过不了两日便是十五了。 冀儿接着说道:“公子可是打定了主意?冀儿便去准备准备。” “等等,冀儿。”安公子忽然说道。 冀儿看着安公子犹豫的表情,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子一向办事果断,怎么此时尽然犹豫起来了,果真医不能自医。” “如果选中策是不是能给她一世的安宁呢?”安公子踌躇的说道。 “是,她是一世安康了,但是公子你呢?你可曾想过这对你是一种折磨。”冀儿着急的说道。过了一会儿冀儿又道:“公子,要不这样,我三样都备下,至于那千年天麻我也寻着,公子再好好想想。”说着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冀儿一道疾跑了出去,掐算了一下时间觉得马上要到十五了,先布下套狼的陷阱才好,便收拾了铁锹,绳子上山去了。 芙家后面的松山已经荒废了好多日子,前些年还有些两天种植的,,后来一场泥石流彻底的将这里扫荡了干净。近些年来只有一些野生的动物出没,狼便是最常见的一种,到了十五月圆的夜晚便会有孤独的老狼对月长啸。 冀儿在安公子的屋子中常常听到,也基本上摸到了老狼出没的地方和时间。冀儿趟过山上的那池瀑布,走到一方大青石上,刚想将石头移走,布下陷阱,不曾想却见着一两个女子走上来,急忙躲在了瀑布后面。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猫着腰,驮着背走了上来,和旁边的一个纤细女子说道:“要自救便必须就芙雅,轩儿你现在如何都不能再耍小性子了,为今之计只能选中策,娘也不希望芙雅活着,但是为了轩儿,我们只能忍了。” “那第三种办法不好吗?”纤细女子娇声说道。“反正将她救活了,管她好活不好活。” “轩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长痛不如短痛。第三种办法固然好,但是留她一个病体,不死不活的,谁知道多会儿再生事端。”驼背夫人一双灰蒙蒙的眸子在夜中很是阴森,接着道:“中策好在哪里,芙雅她一旦好了也会没有意识,看着一个没有神智的人不是更加放心。” 女子哼了一声,低声道:“我宁愿让她神智健全的看着我和安尧息在一起,让她感受一下爱却不被爱的感受。” “轩儿。”妇人低声喝到,然后拉着纤细女子往林子那边走去。 两人同样拿着铁锹,绳子网以及利器。 前半夜妇人与那纤细小姐挖了一个捕兽的大坑,后半夜的时候冀儿将那坑,给添上了,早上的的时候冀儿才将这边青石下面挖透,然后又将一些小的石块垫在网子之上,将大青石重新搁上。 冀儿这个陷阱巧妙在哪里,首先是野狼喜欢在高出长啸,来引伴。当一头狼在跳上青石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异常,但是在跳下的时候,这青石便会翻动,然后将狼反进陷阱中。 野狼掉进去之后,青石便会自动翻上来,这个陷阱便会形成真空状态,野狼自然会在里面窒息,但是不会一下子死亡。直到冀儿再次将狼拖上来的时候做牺牲的时候它还会活着。直到牺牲完毕,还是可以将老狼调养一阵子放走的。 这个办法是四年前在初次遇到安公子时学到的,那时候的冀儿还是一个小孩子,个头不及安公子的一半。 冀儿收拾好一切,拍拍手。走下山直接出了芙府向建邺城的黑市走去,冀儿要买的天麻已经在所有药铺中短了半月之久了。 天麻生在雁北白头山,无奈这些日子两方交战的厉害,外面的药材运不进来,里面的粮食输不出去,安公子不得不持续一个月从黑市拿药了,只是这黑市近些日子也渐渐开始缺药了。 冀儿拐了两个弯儿,拐到了繁华洛水桥的后面,轻轻一扣一扇破败的木门,里面一个沉闷的男音说道:“谁?” 冀儿轻快的答道:“卖药的。” “嗯。”男子答应一下说道:“是要天麻吗?” “是。” “还没有到货,去了雁北的人已经中途受伤,得一月之后才能回来。”接着便叹了一声道:“战乱,那边看得紧,一只鸟飞过来都难,何况那么大的人呢。”声音悲戚。 “嗯,好。到货联系。”冀儿说道。 那门又缓缓的关上了。 冀儿心中一凉只得走回芙家。 =========================== 芙雅连着一阵忙活将所有的羌活,半夏,人参种子悉数都种下了,累的已经是满头大汉了,刚坐在田间休息一会儿之后便已经浑然喘不上气来了。 抖了抖身上的汗,刚要往屋子中回去,不禁听到井中又有动静,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靠在井口仔细的听着。 022种草得药 自己房间的竹门已经被小心的关上了,听动静应该没有几个人,菲若,芮微应该已经出去了。 只听芳兮小声说道:“公子,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来人低声说道:“四小姐好些了么?”语气急促微微带着些沙哑。 “没,没什么改观,还在昏迷。”芳兮吱吱呜呜的说着,满心的愧疚。 “是吗?”声音已经渐渐近了。 安公子将芙雅缓缓的搀起来,握着手腕呆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舒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可有什么其他人来?” 芳兮想了一会说道:“没什么人来,但是听说二公子带着贵客回来了,本来想着见四小姐的,但是就因为生病被二太太压下了。” “也好。”安公子声音平淡,可能是离的近了,芙雅在井边都可以听到他微微的喘息声。 “公子,想好怎么救芙四小姐吗。这日子已经不能耽误了。”芳兮握着拳头说道,有些紧张。 “嗯,还好。”安公子自顾看着箍在怀中脸色苍白的芙雅。像抱着一碰就碎的冰块一样,小心呵护着。 “公子是要用藏红花吧?”芳兮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声音清晰的通过井口传到了芙雅那边,芙雅的心不禁一揪的慌。 只听安公子淡淡摇头,说道:“与其让她记得我痛苦,不如让她健健康康的忘记我。”话语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是芙雅能够听到他的胸膛颤了一下。 “公子是要用蛊术?”芳兮惊讶的说道。 “嗯。”安公子支应一声便不在说话了,留下一片寂寞。 里面的芙雅不禁又是一惊,完了,完了,那蛊术弄不好会将自己弄成植物人,这活着可就憋屈了。不禁心中一怔,脸都皱在一起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安公子说道:“今日十五,明日便用药了,芳兮你准备一下。”说完有接着说道:“就算我不用,别人也会动手的。” 芳兮听着一声关门声便好似无力的坐到了床上。 里面的芙雅不禁一惊,难道今天已经十五了,这下可毁了,不禁看了一下地上的药田,种下的半夏,人参,羌活刚刚长出小幼苗。 再看自己救命的那株小幼苗虽然已经长大了,但是不知道里面的根有没有同上次一样烂掉。 心中紧张又将所有的阳光雨露调快了一些。呆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又调快了一些。便开始坐在田埂旁边看着这几亩的草药飞速的生长。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药苗已经全部长了起来,芙雅不禁放心一下,连忙将那株长在绿色土地中的小草拔了出来,一拔出来不禁放心了一下,果真是天麻,而且还长熟了,白色的根部想个小黄瓜一样,很是可爱。 芙雅麻利的将这边长成的草药全部都拔了出来,然后放在篮子中带回止庵中。 绢带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只是这?q露止水她尚未猜透。一边寻思着一边将这些东西处理好。 所有事物都处理好之后,芙雅又犯难了,这东西怎么送出去好,放在止庵谁去拿,而自己到底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呢?不知道。芙雅不禁心中着急。 时间过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一夜在止庵中有多长。 芙雅紧张的不得了,急的在止庵中团团转。时间一过自己就会被安公子她们医成植物人。永远的呆在珠子中混日子。 只有白天没有夜晚,夜晚。还有,还有自己欠的鹤玄公子的衣服还没有还。 “鹤玄公子”想到这里,芙雅心中不禁一动,也许这样可以,心一横,带着这边的东西起身飘起。径直飞到了齐公子的客房那边。 芙蓉池中,莲影摇动,一根根绿色的莲茎晃动,大片的荷花美不胜收。芙雅看着美景又是一阵的落寞,良辰美景奈何天,只是命不久矣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 想着步伐急速,又飘上了二层的楼阁。 里面似乎没有人,芙雅踩着琉璃房檐迈了过去。仔细一听,有脚步踱来踱去的声音。 床上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修远兄,你要是担心便去看看好了,在这边转来转去有什么用。”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青衣的鹤玄公子。 地上那个踱来踱去的白色身影忽然说道:“修远兄,我又不是没有去,落霞阁的大丫头死活不让我进的。” 一声轻笑从床上传来,淡淡说道:“修远兄也有今天,好了,明日在继续到下面等消息吧。为了陪你我也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说着往外面看看,不禁眼睛一直,惊讶的神色传了上来,刚想说什么。 芙雅知道鹤玄公子是可以看到自己的,连忙做了个小声的姿势。 鹤玄公子会意,转而说道:“修远公子稍安勿躁,怎样也要好好休息,再有何事明日,愚弟再想办法好了。”然后将修远支应走了。 鹤玄将修远支应走了之后,连忙下床将小窗缓缓打开,扶着芙雅进来。然后问道:“四小姐,你,难道没有?” 芙雅情急之中连忙抓着鹤玄的粗布青衣说道:“公子,你不要猜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来求你,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鹤玄见着一脸情急的芙雅,连忙点点头,笃定的说道:“小姐请讲,晚生若能做到一定万死不辞帮你。” 芙雅点点头道:“我不知道现在是多会了,但是公子务必在十六日的时候找到一种叫做?q露止水的东西,连带着这些粉末合成药丸送到落霞阁,冷热交替的蒸熟,然后去渣磨成药丸,对上覆盆子,搓成药丸兑酒给芙雅服下。可以么?” “?q露止水?”鹤玄不禁一蹙眉。 “公子觉得难为?”芙雅着急的问道。 “这个还好,晚生多年研究金石,也见过不少的灵露,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这露水寻来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小姐不必着急,我自会按时寻到。”鹤玄娓娓说道,声音平和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芙雅着急的心情方才平静下来,莞尔一笑,淡淡道:“多谢鹤玄公子了。” 鹤玄一怔,转而一笑说道:“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字号?” 芙雅一颔首,抬头说道:“那日在这边偶然听到,公子见谅了,芙雅不是有意的。” “无妨,无妨。”鹤玄摆手说道。 “好了,那事不宜迟了,我先回去了。”芙雅连忙说着,便往小窗外面迈。 鹤玄刚要说些什么,芙雅已经飘然起身离开这边了。鹤玄看着芙雅飞身而去,不禁一笑摇摇头说到:“这小姐有些意思。” 然后匆忙收拾了一下,便去寻?q露止水。楼下的齐公子见着鹤玄深夜出去,也没有过问,这鹤玄本就是一个潇洒之人,行迹不定,便也没有问什么,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女学生芙雅。 023一诺千金【加更】 芙雅坐立不安的在井口旁,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禁又探头看了几次,最后无奈身子着实乏困,便起身回到屋子中休息去了。 刚蒙蒙的睡着,只听见外面一阵子急促的推门声,像是来了很多人的样子,还有女子的声音。 芙雅腾的一下从庵中跑了出去,只见着井中似乎已经有芙轩,安公子,芳兮以及其他随侍的婢子。芙雅仔细寻找还是没有找到鹤玄的影子,看着外面的光景似乎已经到了晌午时刻。心中不由得又捏了一把汗。 “安公子,”芙轩软腻的声音说道:“快下方子吧,若是公子下不了手,那我来帮忙也是未曾不可的。”说着不禁巧笑着要伸手撒狗血。 安公子抢先一步说道:“不劳烦小姐了,这粗重的活儿还是我来吧。”说着将那青瓷碗中的鲜血渗到前面的祭台上。 芙雅看着那鲜红,粘稠的血迹将一张玄黄纸染红之后,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胃中之物翻滚,想吐但是却吐不出来,干呕了一阵子,心中默念着鹤玄公子啊,快些回来啊。 可外面还是那么一摊子人动着,不曾有其他的人到来,芙雅手中的裙裾已经被揉成一团了,过了一阵子,一头银灰色的野狼也被抬了上来,五花大绑的困在案子上。 芙轩见着那头狼,不禁哼了一声道:“安尧息,真有你的。” 安公子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只是将那头狼的一撮毛切了下来。泡在了一杯银制的酒杯中。里面红色的液体翻滚着,似乎要冒出来。接着安公子抽出了一柄黑银色的宝剑,将刀柄在玄黄纸上摩挲了两边,瞬间这刀便银亮如新。 顿了一会儿,又将阿芙蓉,败酱浇在剑上,芙雅方才明白那滚滚红色液体便是带着阴气的朱砂了。 安公子将剑柄摩挲的雪亮,不仅亮,似乎还发着寒光,阴森森的,看着芙雅汗毛倒立。安公子将剑柄收好,亮出锋利的韧来,慢慢的朝芙雅床榻走去。 芙雅不禁捂上了眼睛。巫蛊书上说,若是用驱蛊的办法必先将沾过阴气的宝剑刺向病者,已达到杀蛊的作用。芙雅身上不禁感到一股丝丝的寒意。颤栗起来。 “等等。”一阵女声响起。 芙雅连忙低头去看,不是别人却是芙轩,只见芙轩抓着安公子碧色的衣袖说道:“你当真舍得?” 安公子淡然一笑说道:“舍不得。”然后继续将那把银剑刺向芙雅。 芙雅感受到剑气缓缓而来,不禁心一下子凉了。 再次捂上眼睛不敢看了,只是感觉那阴森的寒光剑气向自己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心中想着完了,完了。 “等一下,”一个郎朗男声说道。 芙雅腾的一下来了精神,向外看去,只见一个面生的男子站在门口说道。 芙轩不禁一怔,连忙娇声说道:“二哥是何时候回来的?” 男子束发金冠,甚是精神,一看便是一个习武之人。面貌冷峻对着安公子说道:“尧息兄的医术,铭熏是不敢怀疑的,只是令妹生的娇弱,希望公子千万小心。” 安公子叹了一口气,冷淡的说道:“在下明白。”又看了一下二公子铭熏身后那个俊俏的少年,便执着剑继续往前去。 芙雅心道不好,这下全完了。忍不住重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咣啷一声,芙雅再往外面看只见那陇小窗已经被冲进来的身影撞碎了,而地上掉着那枚宝剑。 “你是何人?”安公子蹙眉说道。 二公子铭熏连忙抽剑过来,说道:“来人,快将这刺客拿下。” 芙雅连忙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盼来盼去的鹤玄公子,心下不禁一阵惊喜。 瞬时间一群家丁加着二公子的精英侍卫已经缓慢的冲了上来,将鹤玄团团围住。芙雅心中又一惊慌,芙家是大家,自然在守卫上也是不弱的,而且二哥是宫中的人,侍卫也是很强的,而这书卷气的鹤玄公子会是这些人的对手吗。心下干着急使不上力气来。 鹤玄淡淡说道:“我是芙雅小姐的朋友,只是来救她的。” 再看其他人,基本上都对这个破窗而入的人表示怀疑。 安公子自然是没有见过鹤玄本人,芙轩,芳兮见过,只是她们心中各怀鬼胎,也不会承认,一时间陷入僵局,而那些唤进来的侍卫也皆没有见过鹤玄,只当他是刺客。 一时间各种兵器都上了,将鹤玄公子围在中间,芙雅不禁捏了一把汗。 各种兵器一晃动,银光闪烁,鹤玄左闪右躲也是逃不开,芙雅气紧,不禁咳嗽了两声。床上的身体也微微动了一下,又一口血夹着玻璃吐了出来。 安公子与鹤玄公子同时紧张了,鹤玄本是不想动手的,见着这情况实在是不得不出手,一把拽过来书案上的镇纸,划拉了两下将这边的侍卫打退了一些,?了个空档飞身到了床边,不及安公子伸手的时候将芙雅抱了起来,一起身踩着床前的贵妃塌飞身而起,从原来的窗户飞了出去。 安公子怎会容他离开,一步越到窗边想要阻止,无奈一具娇躯却将她挡住了,不是别人正是芙轩,安公子无奈不能硬冲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芙雅被人带走。 芙雅看着井中不断移动身体的鹤玄公子总算是安心了一把。 鹤玄公子从落霞阁飞身下去,没走了多远便到了芙蓉塘边,正巧碰着这边而来的齐公子。 齐公子见着鹤玄抱着昏迷不醒的芙雅,不禁一怔,连忙说道:“鹤玄兄这是做什么,愚弟虽然很想见到芙四小姐,但是也不需要鹤玄兄将四小姐掳来啊。” 鹤玄看了一眼齐修远道:“齐兄,芙小姐命在旦夕,事不宜迟了。我先将她送上去,再从长计议。” 齐公子愣了一下,但还是开门去了。 芙雅被放到床上时,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心中平静下来了。 鹤玄连忙说说道:“齐兄,麻烦你打一碗酒来。” 齐公子见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芙雅,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一会儿再细讲。”鹤玄公子还没说完,芙雅又是一阵子的咳嗽吐血,还夹杂着琉璃碎片。 齐公子一见不禁滞住了,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病的如此诡异?” “据我猜测应该是中了降吧。”鹤玄连忙说道,一边取来一只茶碗将芙雅给的药,以及随身带着的水囊拿了出来,将?q露止水和到了药末之中。 齐公子端来一碗甜酒,鹤玄将药碗子用银签子攒着在酒水中过了一下,轻轻抬起芙雅的下巴,将药丸放到了芙雅的樱口中。 但是此时的芙雅已经没有力气咽下这粒药丸了,药碗在舌边晃动一下,始终没有咽到喉咙里,反而引得芙雅一阵子的咳嗽。 鹤玄公子情急之中俯下身子,道了一声:“小姐,失礼了。”便吻着芙雅的唇,探舌将药粒送了下去。 芙雅隔着水井望着不禁一阵颤那,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吻过。 鹤玄轻轻抬起头,唇边还留着芙雅的香气,不禁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药碗递给齐公子,迎着齐公子惊愕的眼神说道:“如何,我在救人,齐兄如此眼神。” 齐公子连忙摇摇头道:“哪里,哪里。”连忙将药碗送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芙雅咳嗽一下,呕出了一小口血,神智慢慢开始清醒。 鹤玄的身影在芙雅眼前朦朦胧胧的晃了一下,芙雅刚要说话,却被鹤玄缓缓扶起来了,轻声道:“不要说话,现在的还不能用力。” 芙雅眼睛眨了一下,示意知道。 鹤玄将芙雅缓缓抱起,然后放到了软塌之上。将小窗打开,坐过来给芙雅揉着天池穴,缓缓说道:“这个琉璃降,那年我在苗疆游历的时候见人中过,只是那人还不及救治便去了,中这降的人是需要流通的空气以及阳光的,越在阴气重的屋子中呆着就会越严重。芙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我炖只雄鸭来。” 芙雅无力点头,只能眨了一下眼睛。缓了一阵子,方才吐出一句话来:“谢谢,鹤玄公子。” 鹤玄已经走到门口,转身一笑说道:“一诺千金,应该的。”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喊声一片,芙雅一着急拉了一下鹤玄青色的衣袍。 鹤玄会意,淡然一笑道:“无事,我自会解释。” ~~~~~~~~~~~~~~~~~~~~~~~~~~~~~~~~~~~~~~~~~~ 各位看官喜欢的抬手给张票票,沧会继续加更的 024身体恢复 芙雅躺在榻上,气息缓缓畅通,似乎感觉有一股草药的灵气贯通自己的身上,缓缓的将各个血脉打通,然后将淤积的气络打散开来。芙雅感觉这股力道不单单来自体内的药物,还有一部分来自手指中的那粒珠子,青珠上红光慢慢的清晰起来,流转在指尖。 渐渐的这力道越来越大,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打通了,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突破到了极限。 芙雅发了一下身上的力气站了起来,顿时感觉身上轻松了许些,方要迈步,只是感觉一股气流逆了一下,又将她弹回了身体。 一阵子的恍惚,似乎回到了珠子里面,再看这边的景象已经全然不一样了,粉墙黛瓦的止庵似乎已经变得高大起来,而前面空地上已经变得宽阔而且肥沃,似乎可以种更多的草药了。 再看这些日子栽下的草药,各个都长的欣欣向荣的,一排排的舒展着身子。一旁那口破旧的水井似乎也变了样子,青石的井口垫高了半米,上面架了水咕噜。 芙雅一个响指,那水咕噜便缓缓转动起来,清凌凌的井水便缓缓的流到了田间,水量也是可以控制的。再看外面的药田也开始有小的水道,汩汩而来的水将这边充满了。 心下一喜往庵子里面去,只见这边也全变样子了,床榻,柜子也皆焕然一新。全无以前的颓败,清冷的感觉了。反倒是四处暖烘烘的。 坐在床榻上,上面的架子上多了一盏鎏金熏香炉,袅袅的飘出香气,芙雅提鼻子一闻,味道与那香袋的很是相同。 再看那堆书籍已经全然变了样子,搁在一架六层的多宝阁之中,页面崭新。 窗台上的花卉也变成了令剑荷花,左右交错透着窗外那一陇陇青色的苗儿田。 芙雅走出卧室到了外面的储备室,这里面有她准备的农具,不过也是里面自带的,一开门顿时将芙雅吓了一跳,全部变成新的了,而且很好用的样子,前些天着急自己的病情,将老人参,升麻以及天麻,羌活,半夏什么的全部种下了,可能是一下子这么多的灵药将地养肥了,将这个珠子中的空间也升级了。 芙雅拿了一个矬子便去收地下的种子了,昨天只是将地里面的药拔了,人参种子还晾在那边。 一小包的种子被芙雅小心的收在香袋之中,放到了橱子中,这个破旧的橱子也变样了,原来的脱漆矮橱已经变为了双层的,更加适合放东西了。还未收拾利索便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 芙雅连忙催动意识从珠子中离开,小阁楼中已经空无一人了,芙雅倚着窗子向外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反倒惊了一下,这小楼四周皆已经被重兵团团围住。 这些人皆是重甲而来,手持弓箭,做着歹势而发的样子。 再看下面,一个金冠束发的男子立在一边,而旁边翩然的站着一位青衣公子,身材厚实,不是别人正是鹤玄公子。 两相对峙着,中间却站着一个纤弱的少年,碧玉束发,带着一只簪子,极是普通,但是周身却散发着一个不容小觑的气势。再看眉眼,显然外邦异族,鼻梁高挺。眉色浓密,红唇饱满。 芙雅不禁一怔,这位若是个女子一定也是妖娆万分的。只是这打扮似乎像是个男子,站在这剑拔弩张的中间,不禁让人感觉很是柔弱。 鹤玄轻轻说道:“在下本是无恶意的。” “哼”二哥铭熏哼了一声说道:“一派胡言,你是如何闯到我家中的,芙家不欢迎你这种败类望族。” 鹤玄轻笑道:“铭熏兄,此话就有些俗气了,我本是普通人。没有什么门第之见。” 铭熏此时已经是怒发冲冠了,跃跃欲试的要向鹤玄打去。芙雅不禁想到,二公子不愧是二夫人的孩子,性子可是暴烈的了得。 可是一瞬间二公子衣袖被一个人轻缓的拽了一下,正是异邦少年。 少年缓缓一笑说道:“铭熏兄,我们不妨听这位仁兄将话讲完。” “有什么好听的。”二公子铭熏早已不耐烦了,但是迫于这公子的身份,还是让了一些步。 鹤玄接着说道:“鹤玄来此地别无他意只是拜访一下修远兄,但是凑巧夜间四小姐托梦来,让晚生用?q露止水救她,晚生不才便冒昧进了落霞阁,救出四小姐。” “哼”暴烈性子的铭熏公子又是一哼,头上的金束冠不禁慌了一下,又要动手。 异族少年,走到铭熏面前低低的道了一声。芙雅离着太远没有听清楚。 接着铭熏的脸色渐渐转好,点点头道:“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然后一挥手,后面剑拔弩张的侍卫收了弓箭。 在旁边的荷塘白玉栏杆上还立着几个人,中间站立一人,那人缓缓说道:“铭熏兄,小弟尧息不才,觉得这位鹤玄兄应该先将四小姐交出来才好。”一袭青纱之下宽敞的罩着俞见单薄的身子,带着一脸的憔悴,声音清朗带着些沙哑。 芙雅不禁一怔连忙看去,安公子的气色很是差,一脸的苍白。一时间看着有些单薄,清清冷冷的站在一边。 二公子铭熏连忙说道:“尧息兄说的即是。”然后对着鹤玄说道:“你先将我妹妹放出来,然后我们再离开。” “哈哈,”鹤玄仰头笑道:“这便是芙家的待客之道。四小姐我自会送回去,只是这时她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一会儿。” 铭熏手中剑柄一用力,牙齿愣生生的咬出一个字,“上”。 顷刻间金甲侍卫呼啦一圈围住了鹤玄,将这小客房围的更紧密了。 “等等。”一阵男音传来道:“鹤玄兄是我的朋友,其他人动不了。”一袭白衣走了过来,正是齐公子,手中还拿着一盏青瓷酒樽。 铭熏看了一下齐公子,愣愣的说道:“他是你的客人?” “正是,鹤玄兄是来探望我的,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岂不是都是齐某人的关系了。”说着便挡在了鹤玄的前面。 芙雅一看迥然了,难道这几人是认识的。好像二公子铭熏与鹤玄有什么过节似的。 ~~~~~~~~~~~~~~~~~~~~~~~~~~~~~~~~~~~~~ 推荐一个可爱mm的新书 书名:《一剪成春》 一句话简介:修花种草,建桃源养美男! [bookid==《一剪城春》] 025异邦少年 那异邦少年连忙上前说道:“铭熏,你稍安勿躁。这地界也是你家的地盘,不如等四小姐醒来问个究竟在做打算,看这两位相貌堂堂,也不似坏人。” 铭熏铁拳一握,咬牙说道:“好吧,姑且就等一会儿。”手势一摆将这边要射击的士兵拦下了。 异邦少年负手向前一步说道:“这位公子也是敛达之人,不知道四小姐何时可以下来,或是让我们上去一下看看。” 鹤玄中肯的看了一眼那少年说道:“四小姐何时下来,在下不知道。但是公子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话,完全可以上去看看。” 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迈步向前,一个是二公子铭熏,另一个便是后面的安公子。 鹤玄看着两人,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转身负手立着说道:“二公子与这位公子就免了吧。修远兄的地方不便于两位拜访,若是在楼上见着什么不称心的,岂不是又要动起手来?” “你?”二公子铭熏攥着拳头说道:“你是不要找打。” “铭熏。”那异族少年低声唤了一下。然后翩然转身对鹤玄说道:“这位公子,如果愿意相信在下,就让我上去看看,可好?” 鹤玄目光在少年身上转了一下说道:“也好,那你随我来。”说着便往小楼中走去。 后面的安公子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看着两人徐徐往进走,不禁心中一揪。 艰难倚着窗子的芙雅缓缓的走回软塌,她不是不想下去澄清,只是感觉那边人士过于复杂,在她没有弄明白之前还不想回去,认定齐公子这边相对安全一些,便想着在这里待下几日再说。 刚刚躺下掩好被子,一轻一重的两个步伐便传来了。 那个异邦的少年缓缓坐到她的床头道:“四小姐可好些了?”说这边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把脉之后摇摇头看着芙雅。 芙雅眨了眨,鹤玄公子连忙说道:“芙小姐还在恢复,身子还是有些弱,暂无力气说话的。” 异邦公子微微一笑,道:“理解。” 芙雅等着他的离去,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动静,反倒与鹤玄说道:“这芙小姐的病,我以前见过。听说有一味灵药是可以加速恢复的。”说着又看了一眼芙雅接着道:“不知道芙家后山是不是有一座荒山,那山上可曾常常有洪灾?” 鹤玄听着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接着道:“这倒是有,只是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异邦公子摆手笑道:“不才,不才。我虽然身在西域,但是对这边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尤其是这边的芙家,听说山上会生长一种灵药,是白须猴头。” 一听到草药芙雅心中不禁动了一下。 鹤玄接着说道:“这个在下也是听说过的,只是还听说这白须猴头生长的比较怪异,喜欢长在峭壁之上,盘须根而上,错于枝杈之间,而且人是不易采的。” “那倒是。”异邦公子沉声浅笑一下说道:“稀有珍贵之物自然是不易采的。” 鹤玄抬头望了一下后面起伏的山说道:“公子说的即是,只是在下还听说这药不一定会治病,若是用的不当还可能使人重病。” 异邦公子白皙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神情,让芙雅看着有些蹊跷。再看鹤玄已经垂手立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顿时房间中冷了下来。 异邦公子对着病怏怏的芙雅说道:“四小姐好生养着,我这就下去和铭熏说一下,勿要打扰你养病。”说着便踩着竹木的楼梯往下走了。 芙雅见着他已经走远,缓缓坐起来说道:“鹤玄公子,此人你是不是认识。” 鹤玄走过来给芙雅押了一下被角说道:“古怪的西域王子,只有一面之交,不是很熟悉。朝中传闻他是异装王子,我也不甚了解。” 芙雅点点头,看着鹤玄一双云淡风轻的眼眸接着说道:“鹤玄公子,我可能还要在你这边呆一些日子,可方便?” 鹤玄低了一下头,眉头微微一蹙,说道:“好的。”不带一丝犹豫。 芙雅心中不禁一怔,自己已经给鹤玄公子添了很多麻烦了,现在他又这样果断的答应,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万分感谢鹤玄公子,只是公子不问我原因?” 鹤玄爽朗一笑说道:“四小姐自有自己的苦衷,为何要多此一问?” 芙雅惭愧一笑,心中暗道这公子的性格真是洒脱。 不过一会儿,下面的吵杂声渐渐散去了,只留下一些二公子铭熏吩咐下来把守的侍卫。芙雅起身倚着窗子看去,只见一抹青影依然矗立在白色廊坊桥上,伴着轻轻冷冷的荷塘凉风,徘徊良久才转身离去。 芙雅心中不禁一颤,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熟悉来自这具身体,陌生来自自己的意识。刚要转身,却见后面端着檀木盘子的鹤玄微微朝她笑道:“四小姐,用汤羹了。”然后瞥了门口的齐公子一眼道:“这是齐兄亲手熬制的,小姐尝尝手艺如何?” 芙雅不禁一愣,鹤玄公子望了一下窗外,正好看到在白玉石桥上缓缓离去的那抹碧色,不禁又是瞥了门边的齐公子一眼。 齐公子会意,连忙疾步走过来,将青瓷的汤羹碗双手递给芙雅道:“我的手艺不好,四小姐见谅。” 芙雅更是一惊,这齐公子态度变得如此之快让人,难以想象。淡淡说道:“好的,只是还需要讨饶一阵子,希望齐公子见谅。” 齐公子,不禁一怔,连忙说道:“四小姐不怕·····”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在下是无妨的,只是害怕小姐不便。” 鹤玄一拽齐公子的袖子说道:“修远,四小姐定是有自己苦衷的,况且我已经答应了。” 齐公子便不再说什么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下鹤玄道:“鹤玄兄,你这个性子还是没有改啊。只恐怕二公子会对你的误会越来越深,当年的事情就已经闹得够不好了。” 鹤玄眼光辗转划过窗外,道:“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情非得已,二公子若是误会就让他去吧。” 芙雅不禁提起了精神,看来自己猜的没错,鹤玄与二公子的确是有误会的,要不也不会一见面便如仇人一样。便要继续听下去,但是鹤玄缓缓挥手说道:“齐兄,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省的勾起愁肠。” 齐公子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是让芙雅更加的好奇。无奈齐公子只得将鹤玄拽了出去。 芙雅在屋子中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又回到了珠子里面。 026美人遗祸 芙雅在庵子中耕作一番,有些乏累却不想入眠了,不禁想到白玉廊桥上的一抹青色,想着那女子同安公子一道说过的誓言,心中好奇,便飞身飘向后面的荒山。 此时的荒山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边荒芜了,已经可以明显的看出一个完整小院落的样子,粉墙黛瓦。竹林风阵阵。 芙雅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飞流的水声中有两人在说话。这水声来自后面的瀑布,离着这个位置不是很远,仔细听这声音很是熟悉,一个应该是自己的二哥铭熏的声音,分贝大,声音爽利。另一个也听过应该是那个异邦少年。他那种声线以及发音方式很特别。 芙雅飞身飘到瀑布那边。 只见两人,一个站在一棵苍老枯败的大树下面,一个看不见在哪里,仔细寻找竟然伏在枝杈上。 二公子铭熏说道:“穆奇思,你快下来,危险。这一摔便是千尺高的瀑布冰谭。”声音急促带着紧张。 “不,不下来,我一定要找到白须猴头。”异邦公子倔强的说道:“我一定要找到白须猴头。” “穆奇思,你快下来。这白须猴头只是空穴来风,我在芙家呆了二十年,从未见到过白须猴头的影子。你还是下来吧。” “不,你骗人,我明明闻到你妹妹身上的味道与我母后身上的是一样的,你骗人,你是不想将祖传的白须猴头给我才对。”异邦公子愤愤的说道。 “哪里?我不骗你。”二公子急忙解释道,正说着,那异邦公子攀的更高了,眼见着便到了高处细小的枝杈上,一不留神枝杈“噶呀”一下断了。 异邦公子身子一歪便往下坠落,小巧的身子如落叶一样飘飘悠悠的就要落到千尺一下的深潭中了。 二公子铭熏喊了一声“穆奇思”便连忙起身去接她。好在二公子是武艺强悍之人,急奔了几步便将穆奇思的衣袖扯住,一手用剑钉在悬崖之上,一手才拽住穆奇思。 挣扎半天才将穆奇思拖到悬崖瀑布的大青石之上。 缓缓喘了一口气说道:“穆奇思,你何必如此,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不,我母后命在旦夕,若是没有白须猴头,她必死无意的。你们都是一样的,都在阻止我找到白须猴头。”异邦公子被二公子抱着,一手还圈着二公子的脖子说道。 芙雅一看不禁好笑,这副样子拿到现代应该怎么形容呢?对完全是bl里面的情景。二公子性子暴烈应该是传说中的攻,这柔弱的西域公子便是受了。嗯,还是桃花小受。 过了一会儿,二公子有些气愤,红着脸说道:“你说谁们一样?” “你和那个鹤玄公子一样都在阻止我找到白须猴头。他说白须猴头有毒,你说芙家根本没有白须猴头,你们都在骗人。”说着顶着一张泛红的脸,扭到一边去,不再说话了。 “哼。”二公子也哼了一声道:“我才和那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不一样呢。”样子却是真生气了。 “怎么你们真的有过节?”西域公子见着二公子铭熏真的生气了,不禁试探的问道:“如何,说来听听,我在建邺也呆过了一些日子,与鹤玄也是有几面之交的。只闻他生性豁达,为人洒脱。” “哼,你们全都被他的表面蒙蔽了,他就是一个酒色之徒。”二公子说的时候眼睛似乎可以冒出火来。 “什么,当真?”西域公子不禁一怔。 芙雅的心头也是一紧,这鹤玄公子生性洒脱自己倒是看得出的,只是这酒色之徒,不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抚着自己的嘴唇,有些余悸。 “嗯,”二公子一边抱着西域公子,一边淌着水往对岸走去,说道:“穆奇思,你可听过建邺第一名妓尤珠之名?” “听过,刚来建邺的时候,一些朋友还请我去听她的琵琶。也见过她的样子,的确绝色,与你妹妹道是有一比较。”西域公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这两种美却是不同的,令妹芷若娇兰,温婉中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霜傲骨。而尤珠之美却是一种天生尤物的奇葩,才情旖旎,生的娇媚。就连我都见之忘俗。” “嗯”二公子不快的点了一下头说道:“本是这样,你可知道现在的尤珠去那里吗?” “不知”西域公子眨了一下长长的眼睑说道:“只知道她一夜便在建邺城中消失了。不过这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难道铭熏你也追逐过尤珠?” “哪里,我岂是那酒色之徒。是在下的兄长与尤珠感情深厚,互视彼此为知己。无奈家父不许,家兄便想与尤珠浪迹天涯,没有想到鹤玄的中间插足,百斛珍珠与妓院的老鸨强行换下了尤珠,藏娇金屋,导致两人分离。”二公子说着脸上的表情又凝重一番,接着说道:“后来家兄因此事看淡官场名利,不再争取仕途,转而浪迹天涯,求医访道了。” “这个,道是。只不过自古英雄爱美人,纵是美人引得无数英雄竟折腰。我觉得鹤玄得之尤珠,以他的性子也不是什么坏事。”西域公子缓缓跳下来,一边打着自己身上的水珠子说道。 “嗯,你岂知后来,尤珠因为鹤玄自坠尤珠楼的事情。”二公子挑眉说道。 “还有此事?”西域公子穆思琪皱眉说道:“为何如此?” “那还用说,一定是尤珠厌恶鹤玄的浪荡行事,方才要自坠尤珠楼。以示自己清白。”二公子不满的说道。 西域公子低低哀叹一声,两人渐渐走远了。 芙雅一怔,鹤玄公子,尤珠。全然没有了刚才去小院子的心情,飞身而起,到了荷塘边,齐公子的地方。 隔着不远便听到了阵阵琴音。荷塘边白玉石栏杆旁,鹤玄公子低低的摆着琴弦。齐公子靠着栏杆淡淡说道:“鹤玄兄,你不妨回去看看省的在这边独自惆怅。” 鹤玄一手摆琴深深沉醉在里面,丝毫不顾及齐公子的说话。 齐公子一着急,愣生生的将一柄扇子横亘在琴弦之上,道:“鹤玄兄。” 鹤玄无奈,起身往回走。声线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她现在还不想见我,不过无妨,到时候我自会回去的。” 芙雅听着心中又是一紧,忖度着刚才二公子说过的话,不禁有几分信了。想着看来这齐公子的地方也不是就留之地,还是速速回去的好。 飞身回了止庵之中,将长好的药草收拾出来。在地上铺上草席子,然后将草药一层层的铺在地上,一个响指叫来了阳光,让阳光将这些草药?鸶桑?员阌诒4妗?p>  这次种的草药比较多,收成也是很好的,芙雅干得很是起劲,弯腰之间竟将香囊掉了出来。 一看方发现是香囊的系口断了,香囊中薄薄而透明的东西纷纷飘落下来,落在田间的绿土中,芙雅不禁一怔,连忙伸手去抓还飘在空中的孢子,父亲说过这香囊一定要保管好,不要遗失了。 这忽然一掉如何好,岂不是将这香囊毁了。 心中一着急,连忙加快脚步追逐起孢子来。可是这孢子本是很轻盈,这一追呼啦呼啦的全部飞起来了,有的扬的很高,竟然飞到了树上,一时间空间中形成了袍子乱飞的状况。 芙雅干着急却是没有办法,眼见着大部分的孢子都飞跑了,只剩下一点点被捞在囊中,心中想着这下可毁了。 027飘飘若仙 芙雅心下一紧,连忙追着还在空中飘着的孢子跑,空间中本是没有风的,只是芙雅一跑,便将风带了起来,越追那风越大,那孢子跑的越快。 追了一阵子,孢子已经纷纷挂到了止庵院子的梅树之上,而另一大群孢子已经跑到后山之上,芙雅更加着急的将孢子全部收回香囊之中,便翩然起身去抓这些轻盈的孢子。 飞身起来之后更加的壮观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翩然飞在空中,身边围着透明的孢子,远远看去便如九天仙子一般。但是这空间的特点便是只有有缘的人才能看到,其他人自是无法看到的。 无奈一个有缘人正在荒山脚下徘徊,这人便是刚才见到的西域公子穆奇思。方才穆奇思才将二公子支走,自己不甘心找不到白须猴头,便又返回来了。 见着空中飘着的芙雅,不禁一怔,连忙叹道:“九天仙子下凡尘。”轻轻一嗅空中的味道,不禁来了精神,连忙迈步去追天上的人儿。 芙雅飘悠半天,将身上的轻纱解开,将空中漂浮着的孢子全部收到了自己的纱衣之中,然后飘然落在一棵大树之后。稍稍喘了一口气,说道:“幸好,幸好。” 刚才放心下来,不禁听到大树后面一个声音想起:“仙子,在下穆奇思恳求仙子降些神药白须猴头救救我的母后,母后对我恩重如山,现在她危在旦夕,穆奇思着实不忍她身受痛楚,被折磨而死。求仙子了。”说着便嘤嘤哭起来了。 芙雅被他这一哭,吓得更加不敢出来了,躲在大树后面等着他离开。 过了一会儿穆奇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继续说道:“请仙子现身。” 芙雅更加大气不敢出,她是害怕的,鹤玄便可以看到她在青珠中的幻影,若是这西域公子也能看到,岂不是很惨。 穆奇思呆了一会儿,恍然想到,连忙道:“仙子一定是嫌我*俗胎,害怕沾染世间污秽,我这就去沐浴,行以我邦最高的拜见礼仪。”说着便宽衣解带的迈步走进大树侧面的清潭中。 芙雅见着没有动静了,还以为穆奇思已经走了,才缓身往出探了一下头。 不探不要紧,一探便将她吓住了,一个曲线优美的女子背影正缓缓的往水潭中走去,碧色的清潭,映着女子美丽的*,白皙的皮肤,丰润的翘臀。 芙雅一下子看呆了,再回忆穆奇思的容颜,确实很是美丽小巧。连忙转过头来,压低呼吸,伺机离开,可是这时不巧,身子上罩着的孢子有的已经掉在地上了,芙雅连忙将这一粒粒的孢子收起来。 方才捡了起来,正要起身离开,穆奇思又穿戴整齐的伏在了大树前面,头发披散着,春日清风一吹,让她不禁一阵哆嗦,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一字一句的道:“穆奇思恳请仙子现身,赐灵药救治我的母亲。” 芙雅呆在后面左右为难,出去若是她认出来怎么办,但是不出去见着她一身湿漉漉的为救母亲,又是一阵不忍。转念一想,对了她刚才称自己是什么仙子,不如就装一把无赖神仙。至于那白须猴头,自己回去查查药典,兴许还能种出来,也算成全她一把。 想着便缓缓起身,翩跹的划过大树,落到穆奇思的面前说道:“你这么着急唤本仙出来,是有何事?” 穆奇思虔诚的抬头看了芙雅一眼,不禁大喜,此时的芙雅身上的纱衣之中还带着那些孢子,孢子透明的薄壳经太阳光的反射,若影若现的折射出万道银光,将芙雅衬的若仙若神。使得穆奇思更加相信眼前的便是真神,连忙说道:“穆奇思打扰仙子,却是有苦衷的,穆奇思的母后身患重病,急需白须猴头来治病。” “白须猴头?”芙雅沉声问道。“你可知这药的精贵,就是一般的神仙都是很难得到的。” 穆奇思更加虔诚的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再抬。 芙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这药本仙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 穆奇思听到说有办法,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只要仙子说出来,穆奇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一定帮仙子做到。” “这件事不难,只需要你去和二夫人说,想要芙四小姐在你的园子中修养一阵子即可,待你离开的时候,我便会将白须猴头赠与你。”芙雅说的时候故意沉着声音,不想让她听出来自己便是芙雅。 “好,好。此事我一定办妥,只求仙子赠的灵药。”穆奇思还伏在地上,低声的说道。 芙雅“嗯”了一声,便飘然而起,带着阵阵孢子折射的金光飞向太阳的方向。 穆奇思仰望着芙雅飞起的身影,敬慕如神。 ============================= 芙雅飞回止庵,不禁喘了一口气道:“终于将那个西域美女摆脱了,什么白须猴头,从未听说过,还是回去查查药典的好。” 一步跨进了止庵里面,将门阖上,躺在止庵的软塌上,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觉得身上有些碎物压着极其不舒服才醒来,一看竟然是身上的透明孢子作祟。连忙将她们一一收到口袋里面,系紧袋子。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将衣服收罗整齐,伸手翻开了一本书籍,上次珠子升级之后这书本也变成精装的了,页面崭新。 芙雅翻得便是神农药典,专门找与猴头相关的内容,查完之后不禁一惊讶,一个计策浮上心头。然后高兴的的走了出去,仰望了一下院中的那棵梅树,,还是枝杈分明,只有一点点的绿色嫩芽与整个春日很是不称,但却有一种其他的风骨。 想着时间不早了,便起身离开了珠子。 芙雅刚刚躺在软塌上便听到一声轻唤:“四小姐,用饭吗?”是齐公子的声音。 芙雅还未及答话,只听外面低低叹道:“好像还是未醒,修远兄一会儿再来吧。”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鹤玄公子的。 等了一会儿,两人脚步声渐渐远了,芙雅才起身靠在床上。手中摆弄着那个香囊,味道确实已经淡了许多,可能是里面的透明孢子少了的缘故。 把玩了一阵子,肚子有些饿了,无奈送饭的人刚刚离开,也不想出门去请饭,只能饿着在床上躺着。心中想着若是在珠子中种些食物也是不错的。 想着想着便渐入梦想,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 听着外面的竹门被人轻叩,有侍女端着汤羹进来,给芙雅喂饭。 芙雅依旧病态,只是伪装的更加严重,似乎都起不来身。靠着软塌由着婢女喂饭。 过了一阵子,听到一阵????的衣袍声音,脚步鞋底的轻轻摩擦声。心下想着应该是穆奇思来了,不禁和小丫鬟攀谈起来道:“姑娘,我好想没有见过你。” 那小丫头微微一笑说道:“四小姐自然是没有见过我的,我是齐公子随身丫头,从东边晋王府来的。我家公子时常出游,太妃娘娘不放心便让我跟着服侍。” “奥,原来这样。”芙雅点头说道:“那鹤玄公子是多会儿来的,就一个人吗?” “嗯”小丫头眼睛一眨说道:“鹤玄公子是一个人来的,至于在芙家几天了,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奴婢只负责齐公子。但是今天鹤玄公子一早便出门了,说是家中有急事。” “这么快便走了?”芙雅有些不可思议,想着自己还未将那件袍子还给他,不禁说道:“鹤玄公子家是否在建邺城中?” 小丫头一边一勺一勺的给芙雅喂饭,一边说道:“鹤玄公子一向行踪不定,身世隐秘,家中在哪里,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听公子说,在建邺近郊有一座尤珠楼是鹤玄公子的产业,应该是去哪了吧。” “尤珠楼”芙雅心中一转,想到昨日二公子所说的尤珠,心中确定了几分,二公子说的却是没有错的。 方才将一碗汤羹喝下,外面便传来了齐公子与穆奇思争论的声音。 028一线之间 只听齐公子说道:“仁兄,恕齐某不能答应。四小姐还在病之中。” 穆奇思连忙急切的说道:“二太太已经准许了,况且我也是有不得已苦衷才来接四小姐,望仁兄见谅。” “不行。”齐公子果断的说,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四小姐是鹤玄兄的朋友,现在鹤玄兄不在,焉有让别人请走的道理。” “你,”穆奇思无奈地说道:“真的不能商量一下吗?我也是受人之托,才来接四小姐的。恳请仁兄见谅。” “不行。”齐公子拿着茶碗的声音动了一下,不带一丝犹豫的拒绝了,见着穆奇思一脸的为难,接着说道:“四小姐意识还不清醒,要接走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鹤玄兄回来了,另一种便是四小姐醒来。” 穆奇思显然有些着急,连忙说道:“我可以进去看望一下四小姐么?” “不行。”齐公子还是很肯定的说道:“不能,上回让你进来只是把你当两方的来使,并不代表你可以自由出入在下的客房。” 穆奇思看着齐公子,只见这晋朝的文士外表儒和谦雅,但是骨子中却有一道凌凌之气,淡淡叹一口气,从小楼上走了下来。 一个等候多时的婢子跑了过来说道:“王子,二太太说四小姐身体微恙,若是想请教棋艺,还是得等到身体痊愈才可。” 穆奇思缓缓点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那二公子肯不肯帮忙?” “看样子有些犹豫,但是到了后来还是拒绝了。只说白须猴头只是空穴来风。”小婢子低着头,低声说着。一面看向穆奇思的表情。 穆奇思仰天喘了一口气道:“可是那日的仙子确实告诉我,只要好好照顾芙雅便可以得到白须猴头,难道我就如此无能,母后啊,母后,你对我恩重如山,像雪山一样的哺育我,但是我却连一味药材都找不到,无能啊。” “王子,不要抱怨自己了。”同样高鼻深眼的婢子说道:“您也是尽力而为的。” “对了,”穆奇思忽然说道:“离母后下次病情发作,还有多长时间?” “只有一月之久了,况且我们赶回去还得半月。所以~~~”婢子为难的说道:“王子,你看这事是不是用点其它办法的好。” 穆奇思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婢女,轻纱红囊,短衣装,也是西域高手,若是她动手去取,一般是万无一失的。但是仔细想了一下那日沐浴斋戒见得那位女神,又有些不安了,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自有办法,这样做破坏与芙家的关系。” 婢女点点头。不再作声。 ========================== 芙雅喝完汤羹,继续躺在榻上假寐,但是心中却想的是白须猴头。据神农药典上记载,有山珍猴头,海味燕窝,一说。猴头本是一种菌类,生长在老树之上,菌伞表面长有毛茸状肉刺,长约1~3厘米,它的子实体圆而厚,新鲜时白色,称为白须猴头。 长熟之后,颜色发黄,干后由浅黄至浅褐色,基部狭窄或略有短柄,上部膨大,直径3.5~10厘米,远远望去似金丝猴头。又称猴头菇。 这种菌类可以增加心脏血液输出量,加速机体血液循环。若是没有猜错那穆奇思的母后应该得的是心脏衰竭之症。又想起了穆奇思春寒中沐浴拜见,不禁自己当时的捉弄而愧疚。 意念一动,闪进了珠子里面。满心喜悦的去看那颗梅树,但是人一般存着侥幸,都会大失所望的。 芙雅原来想着既然香囊中的猴头孢子已经飘在梅树上,就让它将计就计的生长,兴许还是可以长出猴头菇的,但是没想到,孢子根本没有在树上呆下来,已经全部落到了地上。有一部分已经零落成泥了。 不禁心疼的将剩下的孢子捡起来,收在香囊中。 回去仔细查看可以嫁接猴头菇的树种了。一看顿时大悟,怪不得穆奇思仔细的盘问鹤玄自己家后山,果真只有特定的树种才可以接种猴头菇。 只是芙雅又疑惑了,到底哪些树才是山毛栎,麻栎、栓皮栎、青刚栎、蒙古栎和胡桃科的胡桃倒木呢?芙家园林以及后山树种极多。 芙雅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树种书,简单的画了一幅图,将各种树的样子绘下来,然后旁边表上特征,种性,甚至将树皮,叶子的样子都写了很清楚。 由于用不惯毛笔,这一些就折腾了好长时间。 整理完芙雅便飘然去了后山,寻找可以嫁接猴头菇的树木了,几经寻找,从山下寻到山上,一一对照,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片荒山很大,树木的种类也是不少的,若是只有一种树可以培植猴头菇,也是容易的,但是有很多种树可以,自己只好一一对照。但好在芙雅在空间中,身子要比在外面好很多,自然是没有什么顾虑的,一直不停的寻找。 眼见着将这大半的山林都找过了,但还是没有对上与自己画的树种相同的树品。 徘徊着到了瀑布旁,刚坐下休息,便听到一个女子嘤嘤的哭泣。 芙雅一惊,连忙躲到树的后面,偷眼往外看,不是别人,正是西域美女穆奇思。不禁叹道,这女子啊,就是再坚强的,遇到事情还是第一个想到哭,不禁心中也跟着酸涩起来。 穆奇思哭着哭着,芙雅凑着这个功夫往外看去,只见远远之处有一个英壮威武的身影,竖着金色的冠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公子铭熏,在那边闪闪躲躲,想要出来,却又好像不敢出来似的。 穆奇思哭了一会儿,便往树上盘去。 芙雅心中一紧,难道这棵树便是白须猴头的嫁接树。连忙拿出自己绘的纸张比较。可是看了半天,好像不是。 穆奇思攀到上面,握着一根很细的枝干,轻轻用力,但是很不巧这枝干不稳,一下子折断了,芙雅刚要上前去托她,后面一道金光已经闪了过来,将穆奇思稳稳的扶住了。 芙雅抬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二哥,铭熏公子。 “你这是干什么呢?”二公子急切的说道。“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就为那白须猴头。” 穆思琪好像也是惊蛰了,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母后对我恩重如山,我当涌泉相抱,现在母后危难,我不能不管。” “唉”二公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再去求我的母亲便是了。”说着便将穆奇思抱走了,芙雅望着这两人的身影又是一阵叹息。轻轻转身从后面的转过来,凝视这片苍山。 心中想着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怎么会没有呢,再次注视一下,心中一怔,对了只有一棵树没有看过,只是那棵树生长在峭壁之上,在后山最高处,直直往下,一般人很难上去。 心中一计,自己在这空间中原本是会飞的,这样也好,飞身飘上后山之巅。 稳稳的落在那棵树上,将口袋中的图纸拿出来,仔细的观看这棵树的外貌。 已经是棵老树了,一半枯的已经差不多了,另一半还勉强长着一些青翠的叶子,盘旋在山上,远看袅袅娜娜的。近了来看树中间有一空心地带,里面有些废的木屑。 芙雅一喜,回想书上写的那些东西,估计了一下这棵树应该是胡桃树种,而半枯的形态正好适合猴头菇孢子的生长,想着便将一把孢子合着木屑洒到了枯树的中间。 再出去的时候,那个齐公子的侍女看着她,紧张的说道:“四小姐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无论什么大夫来,都说没办法。” 芙雅眨了一下眼,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接着说道:“齐公子无奈将太妃那边的御医也搬过来了,在外面侯着,正在写药方子。” 芙雅头还是昏昏的,一时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不禁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那个香囊。 小丫头将芙雅身子正了正说道:“四小姐,鹤玄公子也回来了,在外面等着见你呢。你见不见啊?” “嗯”芙雅点了一下头说道。 “对了,外面还有位西域公子,也等了好长时间,也说要见你。”小丫头忽然说道。 “那叫西域公子先进来吧。”芙雅费力的说道。 “嗯?”小丫头不禁疑惑,但是也不敢耽误,转身出了屋子将穆奇思唤了进来。 029美人心计 穆思琪推门进来,缓缓走到芙雅的床头,看着越发憔悴的芙雅说道:“四小姐,身子好些了么?” 芙雅刚想说话,但是气力明显有些不足,淡淡说道:“还好,穆公子这么着急而来是有什么事吗?” 穆思琪见着时候无多,便坦言说道:“穆思琪请四小姐移到我处去小歇两日。” 芙雅不禁一笑接着说道:“为何,要到你那里去?我久病身体不适,况且现在积弱之症愈发了。”说着打量一下穆思琪的表情,她已经被芳兮她们欺瞒够了,只是想试一下穆思琪的品性,不要再落到一个心机女人那里。 穆思琪沉思一会儿,好像决断的说道:“四小姐,我的具体原因不便给你解释了,但是有三点可以说明的。”说着负手站立起来,这个姿势是晋朝文士的一个习惯,晋朝恩宠文士,外邦也皆以士为荣耀。 芙雅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是有些鹤玄公子的洒脱,一想到鹤玄,不禁咂舌一下。 穆思琪接着说道:“其一,芙小姐本是佳人,冰清傲骨,不沦于尘俗,但是偏偏家门中不幸亲娘离去,无奈寄养的母亲,不是贤良之辈。所以姐妹争斗烙下一身病体,这是大不幸。我穆思琪无能,但是可以许小姐一个将来,至少在我邦之中无人敢轻视,名正言顺。” 芙雅一听心中一怔,难怪那二夫人确实与芙雅一点都不像,原来不是亲娘,但是随之又是一阵好笑,这个女子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女儿身,难道还要娶自己做王妃不可。淡淡说道:“王子这个办法好,只是王子如何让我在西域名正言顺。” “册立王妃,我是西域皇后嫡子,册立王妃应该不是难事。”穆思琪说的振振有词。 芙雅不禁轻笑,转而说道:“好吧,这条我暂且压着,先说其他两条吧。” “四小姐,不愿意这个脱离苦海的机会?”穆思琪有些疑惑的说道,心中暗想不对啊,昨天铭熏说的话,难道不实,但是谁会那自己母亲说事呢。转念一想继续说道:“既然四小姐芳心有许,我就不多说了。” “浑话。”芙雅道了一声,西域女子要比中原女子爽朗的多,自然是没有顾及的,但是到了芙雅这里听着怎么都不是味道。 “冒犯了,冒犯了”穆思琪连忙说道:“真的是冒犯了。” 芙雅继续说道:“好了,其他两条呢?”芙雅心中想着其他也应该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禁问道。 “其二,我穆思琪可以给小姐一味药,据说是芙小姐一直苦心想得到的。”穆思琪顿顿看着一脸苍白的芙雅,自信满满的说道,“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芙雅不禁蹙眉问道。 穆思琪看着芙雅惊讶的表情,更加得意的说道:“天山雪莲,一直是我西域皇族的禁品,除非友邦交往,一般是不拿出来的。但是我闻芙小姐寻这样药好久了,赠与你也无妨。” 芙雅一愣,心中万千疑惑,但是口却不能说,只是一味的装作平静看着穆奇思。 穆思琪看着故作平静的芙雅不禁释然一笑说道:“怎么芙雅小姐看来心中已经动了。”接着说道:“至于用途在下便不问了,只是你知我知。” 芙雅看着穆思琪笃定的表情,不禁想到这天山雪莲应该也是有秘密的。 “对了,其三也是与天山雪莲有关系的,我除了天山雪莲之外还可以给芙小姐一件绝世珍宝,众所周知,西域与苗疆皆是巫蛊横流之地,既然有种蛊祸人,也有解蛊之道,所谓殊途同归。”穆思琪说着,目光笃定的在芙雅脸上扫了一下,继续说道:“芙小姐一直想解的蛊,我就不多说了,在下这里有一本西域解蛊的奇经妙书,四小姐自然可以在里面找到方法。” 芙雅心中不禁忿忿,这些有料的事情估计都是自己的二哥铭熏说的,想想那天的坠树一定是苦肉计。而这穆思琪确实也是狠角色,也难怪这王室之中焉有纯良之辈。心下一狠说道:“穆王子,我身体有些不适,需要休息,你的意思我已经了解了。” 穆思琪一怔,她原以为芙雅会答应的,这三点全是芙雅的弱点,招招至命,不可能没有效果。心中更加的抑郁。只是呆呆的看着芙雅,最后无奈,只能说道:“芙小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二太太已经吩咐下来了。” 芙雅又是苍白一笑说道:“那也好,那就让二太太来接我吧。但是以鹤玄公子的性子,以及齐公子的地位,二太太也会有些吃力吧。” 穆思琪心中暗道,这芙雅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心中一横,伸手就来揽芙雅的身子,欲要将她抱出去。 芙雅卯足劲说道:“等等。” 声音不大,但是外面的鹤玄公子已经听到了,蹭的一下走了进来,伸手一栏说道:“王子,这是要干什么?” “带芙小姐,到在下的别院修养一阵子。”穆思琪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可,芙小姐是在下的客人,只要她不愿意无人能带走她。”鹤玄站在风口之处,凌凌然一股桀然之气。 齐公子紧接而来,缓缓说道:“王子,我建议你还是将芙小姐放下的好,咱们有事从长计议。” “二太太已经准许了,而且说若是在下母后同意,芙四小姐便是在下的王妃了。我带我的妃子走,两位还要阻拦吗?”穆思琪决然的说道。 “你,”齐公子不禁恨恨说道。 鹤玄却淡淡一笑说道:“是吗?王子,但是就是这样也不可。在下受四小姐之托照顾她,焉有不诺之约?” 穆奇思被鹤玄笑的有些不自然,不禁垂了一下头,接着说:“快,让开。早便听闻鹤玄公子是酒色财气之辈,今日见着果真如此。”穆思琪无奈,只得恶语相加。 鹤玄一笑道:“是吗?那王子是怎么可以全身从我这酒色财气之处全身而退的?” 穆思琪脸盘一红,不再说话,听了一会儿,伸手便像鹤玄打去。 鹤玄道是没想到穆思琪会出手,而且还是轻飘飘的拳头,没有闪,反倒迎了上去。 这一拳落下可是不好,穆思琪不禁往后倒了一下,真好撞在一个榻上,身子一斜,抱着的芙雅便不稳了,直直的栽了下去。 芙雅心中暗叫不好,这一摔可不得将她摔个厉害。 只见鹤玄快速的挪动两步,一手将芙雅牢牢接住,一手又向穆思琪拽去。但是不成想破窗而入一个红色影子,一把将穆思琪扶住,另一手向鹤玄反击而来。 鹤玄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女子,一闪身也未去接女子的招。而是拥着芙雅闪到一边去。 红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穆思琪的侍卫,见着里面有动静,害怕主子有异便飞身进来了。待她扶稳穆思琪之后,又重新飞身而起,直接向鹤玄扑去。 此时的齐公子注意到这边的异动,连忙手中拿起一个案几挡住红衣侍卫的攻击,无奈这红衣侍卫武功了得,一下子将这案几震碎了。 无奈齐公子本是文士,向来不通武艺,只得接着那愣生生的一掌。 芙雅心下着急,可是说话已经来不及了,之后将身上的香囊袋子解了下来,向红衣侍卫抛去。 030人工栽培 红衣侍卫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后面的穆思琪连忙说道:“霓珠儿快停手,抓住那个东西。” 红衣侍卫会意连忙伸手将那香囊抓住,道:“王子,这味道就是王后常常燃的味道。” “嗯。”倒在地上的穆思琪会意说道:“霓珠儿,你将那件物什拿过来吧。” 霓珠儿一闪身,速度极快的到了穆思琪身边,将香囊交给了穆奇思。 穆奇思轻轻一嗅,瞬间的欣喜一下子便消散了,道:“芙小姐,我穆思琪真心实意的恳求你,救救我的母后。”说着眼眸中泪光闪烁。 芙雅心中一怔,鹤玄公子同样没有想到穆思琪会如此样子,他与穆思琪是有过一面之交的,那时候便知道他是女子了,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子不是什么单纯之辈,着实应了一句话,任何与皇家有粘连之人,都没有那么简单一说。 鹤玄向来吃软不吃硬,看着穆思琪如此伤心而真挚,不禁望了芙雅一眼,芙雅颔首,道:“王子,我随你去便可,只是除那三条约定依旧,你还需要给我一个说法,这些我们从长计议可好?” 穆思琪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一切都随四小姐的心意。” 芙雅缓缓掉头对鹤玄公子说道:“多谢公子这些日子的照顾。芙雅先行离去,后会有期了。” 鹤玄点点头道:“也好,在下也有些俗事需要解决,恐照料四小姐不周,四小姐就多多保重了。” 芙雅还是感激的对鹤玄一点头,又看看穆思琪道:“我们走吧。”说着不禁回头看了鹤玄一眼,深长的眼眸,白净的脸庞,一股文士之气,但是眉间却带着浓浓的英气,再看一眼,却怎么也瞧不出二公子所说的浪荡行骇,不禁心中一叹,施施然离开了。 齐公子看着两人背影,不禁说道:“鹤玄兄,你放心穆思琪带四小姐离开?” 鹤玄仰头一笑道:“当然放心,比你带走更放心。” 齐公子不禁无语看着鹤玄公子,鹤玄收了架在椅子上的衣服,然后转身要往外面走。 齐公子连忙说道:“难道鹤玄兄真的要上路去接任漓江道台了?” “嗯”鹤玄公子刚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事情,转头回来对齐公子说道:“明日,你还得与我走一趟。” “哪里?”齐公子见着芙雅走了略有些失神,纳纳的说道。 “附耳过来。”鹤玄公子一拉齐公子的袖子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要去哪里。我不去。”齐公子意志坚决的说道。 “不行,必须去。你记不记得那件事情?”鹤玄带着调侃说道。 “好吧。”齐公子感叹命运不地道的叹了口气。 ============================= 芙雅随着穆思琪回到了穆思琪的墨园,刚一迈入墨园的外门,芙雅忽然想到一件事,鹤玄公子的袍子还没有归还,看着鹤玄好像要走的样子,若是此时不回去取,估计以后取到也还不了。 想着边说道:“王子,你可否帮我回落霞阁取件衣服来?一件灰色的袍子。” 穆思琪点头示意,那红衣的侍卫飞身离去。 芙雅刚刚在寝房中收拾妥当,那霓珠儿已经将鹤玄的青色袍子取了回来,放下袍子,阖门出去。 芙雅看着袍子发呆一会儿,便到了珠子里面,一诺千金,既然已经答应穆思琪了,就应该好好的栽培一下那株白须猴头菇。 意识一转进了珠子里面,没有多在止庵停留,直接飞身到了悬崖的胡桃树之上。 那颗胡桃树中已经有一些孢子沾上了,只是大部分还是掉下来了,散落在地上,稀稀松松的已经凋零了,一片片的与泥土胶接在一起。 芙雅一阵沮丧,将地上尚且完整的孢子收了起来,装在袋中。 起身望了一下荒山,淡淡想到,看来这样完全野生培植是不可以的,还需要人工培植打底。 在现代的时候芙雅进过灵芝的培植实验室,记得初期的时候,一般都是袋装将孢子菌培植出来,然后将孢子移出,一般用大棚种植,但是在山上有采用天然的条件,便用半人工半天然的更好。 想着便回了止庵将需要的人工培植养料的配方写了下来,记得那个时候去灵芝培植基地的时候还是自己的老师带着,见着一排排的塑料袋中装着养殖真菌的养料,大棚中一排排的种植着灵芝的孢子。那时候很是好奇,想着有一天也能自己种些灵芝来,便问管理员抄了一张养料的配方,没想到现在真的有机会种植一下相关的菌种,所以那是记下养料配方是没错的。 在止庵中将方子写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小睡了一觉。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 见过穆思琪之后将自己想上街的意思简单说了一下,穆思琪没问什么,便同芙雅一同上路了。 走在建邺宽广的街道上,芙雅不禁被自己的眼睛下了一大跳,这街道和自己第一次买药的时候见到的完全不像,没有那时候繁华,一旁的小摊贩也没那时候多了,寥寥落落的分立在两旁。 穆思琪看着芙雅惊讶的眼神,淡淡说道:“四小姐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自然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着叹了一声低低道:“若是那仙子在我离开时没有将白须猴头给我,我邦也会如此寥落的。” 芙雅一怔,回头想看穆思琪一眼,但是此时马车已经行到了河间府那边,只见这边比前面的那些街道,市井要热闹一些。 芙雅好奇的问道:“这里怎么好像热闹一些。” 有些沮丧的穆思琪顺着帘子缝隙看了一眼说道:“四小姐不会知道这是那里的。” 芙雅看了一会儿朱漆色的大门,只见出来进去的人皆是满脸愁容,一个个女孩子,或大或小,满脸泪痕。再看顶上竖着的门牌子,写的大大的“河间府”三个字。 “河间府”芙雅默念着。 “呵”穆奇思苦笑一下道:“芙小姐很有意思么。” “这里是干什么的?为何都是表情凝重的进去,哭哭啼啼的出来?”芙雅不解的看着一个个人的表情。 “河间瘦马很是有名的,现在世道不好卖孩子的人自然是多了,那家父母卖孩子不是心头掉肉,不哭才怪。”穆思琪纳纳的说道。 芙雅一听“瘦马”,不禁一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二奶,小妾。看着一个尚不懂事的女孩被送进去心中不由得有些难受,再看一下朱色大门那边不禁一愣。 一青一白的两个修长身影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弱小的女子。 “他们?”芙雅一怔,失声说道。 穆奇思凑过了向外看到,不禁一笑道:“果真应了铭熏的话了。四小姐要不要拜会一下你的朋友?” “算了。”芙雅心中抑郁道:“赶紧买了东西回去吧,我不想被人破坏雅致。” “也好”穆思琪探头对马夫说道:“快些,到后面的药材集市上去。” 芙雅连忙叫住说道:“王子,不用去药材,到些简单的摊贩上便可了。都是寻常的东西。” 穆思琪点头,改口道:“去集市。” 马车哒哒的驶向集市去。 031珠里珠外 芙雅被穆思琪扶着下了车,先是去了集市上的一家棉花店,问道:“商家,这边可有棉籽壳。” 那伙计端着一盆要倒掉的棉花碎屑,打量了一下芙雅与穆思琪,只见这小姐是肤白如玉,面若仙子,而那公子是风流俊俏。不禁连忙油嘴说道:“这白如玉的棉花道是不少,各种质地,好的可以上供皇家,一般的也可入王侯将相的道是不少。但是这棉籽壳实属下作之物,我家店中还真没有。不知道这两位璧人公子,小姐拿这碎物做什么,来来到店中选两样棉花吧,夏则姿衣,储着明年用也好。” 芙雅见着这小二说的道是顺溜,便问道:“店家,我们只要棉籽壳,其他暂时不需要。” “这位美人小姐,你可知道这棉籽壳是从何而来吗?”小二一边将自己手中的碎物倒掉,一边说道。 穆思琪愣了一下,芙雅笑着说道:“这位商家,好生有趣,自然是棉花种子,蜕壳留下的残余物。” “嗯,这道是。”小伙计眼睛一蹙说道:“那就更不应该到我这里寻了,出了建邺城门往东走有百亩庄稼地,那里的农户都是种植棉花的,两位尽可以到那里去寻。” “也好,谢谢了。”芙雅连忙说道,然后同穆思琪去了其他的杂货店,买了半袋草粉,又去了木工房要了一袋木屑。 最后走向粮食铺子的时候穆思琪彻底不解了,连忙问道:“四小姐,这些东西你寻来何用,这不像是一个小姐所用之物。” 芙雅心中盘算,这些东西看起来确实是驴唇不对马嘴,但是用现代的思维组织一下,便是培植猴头菇的养料。 猴头菇这种菌类,在养殖的时候是需要草养出半大孢子,才能移接到树上,而这些看似不搭边的东西便是孢子的底料。 芙雅也没多做解释,将草粉,木屑收好,后面又去了一家建材铺子,买了半袋石膏粉。 穆思琪看着更加不解了,纳纳的说道:“四小姐,你这是要养马,种豆,建房子还是要盖间小宅?”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芙家危及重重,着实不想呆了?” 芙雅摇摇头,继续让车夫向郊外走去,去寻棉籽壳。 穆思琪不解继续说道:“四小姐,我知道你在芙家带着辛苦,寄养的母亲对你不好,姐妹又排挤你,父亲只当是别人之事,对你们作壁上观。哥哥常年不在,况且回来了也是草莽一个。这样,我承诺只要得到白须猴头,我便带你回西域,做王妃锦衣玉食如芙家一样,而且不让任何人伤害你,金屋藏娇如何。” 芙雅淡淡笑着看了一眼穆思琪,没有作声,心中却想着这确实是奇女子。 外面的车夫轻笑了一下道:“王子真是雅兴,自顾都不暇了。还有空帮别人。” 芙雅随即感觉到马车一顿,将自己的身子往前栽了一下,而瞬间就被人拉着甩了出去,一脚崴了一下,斜斜的瘫在地上,被人愣生生的扯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穆思琪。 只听她低声说道:“不好,四小姐,我的宿敌来了,咱们赶紧跑。你往棉花田中跑,我在后面掩护。” 芙雅抬眼一看前面却是一亩亩的棉花田。而且现在的样子估计已经出了建邺城,在西郊了。 刚一迟疑,却被一双细手拉着往前面跑去,芙雅身体弱,跑了几步耳朵便轰鸣起来,伴着旁边黑衣人踏着细草而过声音。 一时间喘气都没了力气,一不小心瘫倒在地上。 穆思琪见状连忙将芙雅扶起来,一边抽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接着弹出一阵鸣响烟花。 芙雅知道这是穆思琪求救的信号。连忙有些歉意的看着穆思琪,说道:“都是我不好,要不你就不必被困了。” 穆思琪连忙说道:“无事,救兵马上就来了。” 黑衣人中显然有一个头目,就是那个带斗笠的车夫,稳步过来将斗笠一揭,看着穆思琪笑道:“妹妹有些日子不见了,看来你异装的习惯还是没改,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不是现在都有短袖之好了。”说着哈哈大笑,一旁的人也皆笑起来。 “穆扎尔王兄,你居然有空来中原?”穆思琪说道:“不过也好,一会儿让霓珠儿给你庆贺。” 芙雅一愣,这劫持自己的竟然是穆思琪的哥哥。接着那黑衣人又是哈哈大笑,一挥手让属下将一个捆绑着的红色东西带了过来,笑着说道:“皇妹要寻的便是他吧。” 地上的红色身影挣扎着,一下又一下,甚至露出了白皙而结实的胸膛。 芙雅短时间无法理解,原来这霓珠儿竟是男子,却穿着一身女装,而穆思琪是女子却穿着一身男装。不过这些芙雅也是可以理解的,为了自保,强者装弱者,弱者做强者,真作假时,假亦真。 斗笠人又是一笑说道:“妹妹真是奇葩,怎么手下人也是奇怪,女子兴男装,男子兴女装。”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穆思琪也不恼火,伸手拿出一截短笛,咻的长啸一声。 斗笠男子很轻松的脱下斗笠,露出一道长长的疤说道:“别吹了,那蠢小子已经被我的手下绕来绕去,现在估计已经绕到东郊那边了,估计等你们死了,他尚且来得及收尸而已。” 穆思琪当时便顿了,芙雅的脸色也是不好看,心中着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心中一盘算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没有试过,现在正好可以试试。 刀疤王爷一步一步的向芙雅与穆思琪走来,芙雅脚崴了,瘫在地上无法后退,但是穆思琪却是一步一步的后退,眼见着刀疤王兄就要靠上来的时候。 芙雅忽然支撑着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在穆思琪颈部一拍。 穆思琪刚要回头,却已经晕倒过去。 刀疤王兄见着芙雅这一掌打下来,穆思琪昏倒,嘴角不禁一笑说道:“识时务为俊杰,小姐也是脂粉中英雄。此事虽是我皇家之事,但是今天被你看见了,也算是你倒霉,我还得送你上路。”说着明晃晃的长柄弯刀便伸到芙雅面前。 芙雅看着寒光微微一笑。 刀疤王兄,不禁一怔手顿了一下,这弱质纤纤的女子居然不害怕。 芙雅还是冷冷而不带畏惧的看着刀柄,但是手中已经出汗了,连忙提起穆思琪,一边催动意识,心中默念,快让我带东西进去。 刀疤王兄在错愕一下之后还是手起刀落僻向芙雅,但是一瞬间寒光一闪,芙雅提着手中的穆思琪已经到了珠子里面。 穆思琪还在昏迷,芙雅倚着井口看着外面瞬间落下的寒光,带着一点血丝,不禁想到好快,想着若是没有这珠子,自己就不只是一点皮肉伤了,估计已经被这刀劈成两半了。 寒光闪过,刀马上就要落到半中间的时候,忽然一抹熟悉的青色飘过。 “咣啷”一声,有东西被利刃斩断。 芙雅连忙看去外面过来的结实身影竟然是鹤玄公子,芙雅顿时一怔。在仔细看,这魁梧的刀疤王兄确实厉害,那长柄弯刀将鹤玄手中的木剑,横切了好几段。 鹤玄公子虽然游历大江南北,略懂武艺,但是毕竟还是一个文士,所用武器也皆是养身之用。 眼见着已经抵挡不住了。 芙雅再看周围除了黑衣人,再无自己熟识的人,心下一紧连忙抓着穆思琪再次催动意识,闪了出去。手中还带了一把珠子里面的碎粉泥土。 刚一出去,一把便洒向刀疤王兄的眼睛。 这把泥土中应该混合着石灰,是芙雅用来种植施肥的。 顿时间刀疤王兄已经睁不开眼,只能挥着刀乱转。 周围的黑衣人也团团包围上来,芙雅扶着穆思琪,背靠着鹤玄公子,眼见着已经无计可施。 忽然周围腾腾而来蓝衣侍卫将这黑衣人团团围住,一个头目样子的说道:“大人受惊了,属下马上将这些刺客除掉。” 黑衣人见自己的头目已经受伤,形势急转,也容不得他们反抗了,连忙扶着刀疤王兄半挡半推的离开。 芙雅连忙将穆思琪扶到一边,对鹤玄公子说道:“多谢再次相救。” 鹤玄刚要答话,人群外走进来一抹白色,忙说到:“芙小姐不谢谢在下,在下可是跑了数十里才将这救兵换来。” 芙雅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齐公子,只见齐公子白袍之上,沾着点点泥土。齐公子是不折不扣的公子加文士,舞个琴,弄个墨的还是可以的,这数十里路可是不好跑的。 芙雅连忙一笑说道:“同样感谢美人师傅。” 齐公子一窘,两人不禁露出笑意。 “四小姐,你受伤了?”齐公子一眼扫过芙雅的右肩说道。 芙雅瞥向自己的右肩,只见软莎衣裳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衣料上沾着丝丝血迹,露着若凝脂般白皙的肩膀。不禁一紧张,连忙用手将伤口堵上。 鹤玄刚要借袍子来,芙雅连连摆手说道:“不要了,再借,我那里岂不是都是公子的袍子了。” 齐公子接着说道:“无事,鹤玄兄多的便是这身外之物,借借也是无妨的。对了小姐受伤,王子昏迷,不如先到鹤玄兄的尤珠楼歇息一阵子,待王子醒了再做打算。” ~~~~~~~~~~~~~~~~~~~~~~~~~~~~~~~~~~~~ 新书期马上结束了,亲们就动动手指推荐收藏一下吧。 032河间瘦马 齐公子伸手来扶穆思琪,刚触到穆思琪的臂膀,软软的,不禁一怔,难道这穆公子是女子,错愕的看看芙雅与鹤玄。 鹤玄点头道:“在下在沉珠阁的时候与王子有一面之交,那时王子被人用迷香迷倒,差点被送到河间府,在下偶然碰到,便拦下穆王子。然后偶然知道穆王子本是女儿身。可见这穆王子以女子之身,入我江南,绝不是等闲之辈了。他人自有他人之苦,我们就不要过问了。”说着四人缓缓的走向鹤玄公子的马车。 马车被隐蔽在一丛蒿草之间,倚着一棵树。 芙雅走到前去,嘤嘤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呜咽声。不禁一愣想道,这难道是便是传说的瘦马。 马车的帘子被揭开,露出一张颜色清丽,楚楚可怜的脸来,梨花带雨,却又不敢哭泣的样子。仔细看去也就是十一二岁。 芙雅心下不快,这两个看似英明的公子居然有这样嗜好,看来这男子皆是“食色性也,酒肉才气”之辈。不觉便念上两句诗来:“莫效登徒子,少年养瘦马。” 齐公子不禁尴尬的看向鹤玄,愁眉一锁,说道:“这个如何解释?” 鹤玄抿嘴淡然道:“敢做边敢当,有什么可解释的。世人诽我谤我,我都无谓。还是齐兄自己解释吧。”说着收好了马鞭便要上路。 “等等。”芙雅沉声音道,一手已经伸到里面将女孩的手拉住道:“没事,没事,姐姐在这里。他们不敢将你怎么样的。” 女孩惊恐的将芙雅的手扒拉开,呜呜的说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要娘,爹不要将我卖了。”女孩子手臂一阵扑棱,打到芙雅的受伤肩膀上,不禁又是一阵钻心疼痛。 “呀”芙雅不禁疼的叫出声来,连忙将手臂扶好。 女孩在惊慌失措中看着芙雅是个女子,连忙像抓着一棵救命稻草似的说道:“姐姐,救我。”然后连忙要从马车中匍匐出来。 芙雅此时道是力不从心了,一边是昏迷的穆思琪,一边是柔弱的小姑娘,而且自己的病体还受着伤。但是不想见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坚定的说道:“没事,跟姐姐走,没事。” 一边接过被齐公子扶着的穆思琪,一边便要拉着小女孩走。 “四小姐。”齐公子连忙说道:“这时离开很危险,前面的刺客还未走远。”表情真挚的差点让芙雅相信。 “无事”芙雅赌气说道:“那也比留在这里见着不想见到的事情好。” 鹤玄此时系紧马绳,一挥鞭子说道:“四小姐若是走,在下也不强留。只是这女孩你不能带走。其他的在下不做解释。” 芙雅听着鹤玄这正气凌然的一说,不禁将前些日子的隐约对他的一丝好感都抹去了,淡淡说道:“鹤玄公子应该不会缺这么一个人吧,不如算个人情送我好了,我虽然没有什么美貌姬妾相赠,但是其它东西还是有些的。”芙雅知道这时的情况,也不想说什么过激的话,况且她本就不是个火药味浓的女子。 “哼”鹤玄一边将马鞭在手中反转了一下,仔细看着说道:“四小姐锦衣玉食,芙家钟鼎世家,但是我有的芙家不一定有。” 芙雅仔细一看鹤玄手中的那条马鞭,不禁愣了一下。蛇皮包杆,打着回字形缠着金丝线,把上镶着一颗明晃晃的白色珠子,通透水润,一看便是珍奇之物,况且在马鞭上镶猫眼的,世间不知道能有几个,看来不是富比陶朱,便是贵如石崇了。 齐公子见着芙雅愣神,连忙说道:“四小姐要不你先到尤珠楼,等穆王子醒来,再作打算。” 刚说到这里,旁边靠着芙雅的穆思琪一阵子的咳嗽,晃得芙雅都站不稳了。 芙雅心下一想,就自己这身体素质,要是想带着两个离开估计是不可能的。轻叹一声道:“既然美人师傅这样说了,我就等穆王子醒来再说。只是这里面的小姑娘得跟着我,你们都不可以靠近。” “这倒是可以商量一下。”鹤玄仰着鞭子看着芙雅一张带着怨怼,但又清丽的脸说道。 马车哒哒的走起来,里面的小丫头死死的拽着芙雅的手,一边发着抖说道:“姐姐,救救我。我不想再 想我的姐姐一样被卖了。我的姐姐这是被这样抓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再也说不上来话了。只是一双眼睛水凌凌的看着芙雅。 “我知道,”芙雅安抚的说道:“我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你放心好了。” 小女孩一边拽着芙雅的衣袖,一边说道:“谢谢姐姐,不谢谢小姐。小姐,以后我愿意为奴为婢的跟着您。” 马车走了数十里,后面的侍卫腾腾的跟着,也走了数十里。但是穆思琪一直未醒来,芙雅不由得心下着急,难道自己的那一掌,这么厉害。能让她昏迷这么久。 心中还在盘算着,马车停下,帘子已经被揭开了。 芙雅一望,不禁一惊,好一处门楼显赫,瑰丽异常的宅子。雕梁画栋,无处不精,无处不巧。只是却不大气,隐隐透着脂粉气。芙雅挑着帘子见着鹤玄下马车,后面的侍卫听头子走上前说道:“大人,小的们就在此恭候了。” 鹤玄微微点头,环视一下周围,看着远处透出来的四层高楼,有些落寞。停了一会儿自顾自的走进里面。齐公子扶下穆思琪也走进去。 芙雅徘徊一会儿,无奈也拉着小女孩进去。 一路上芙雅与那女孩的眼睛都直了。 芙雅并非没有见过世面之人,芙家便已经是钟鼎世家,瑰丽无比。而这个园子基本上可以说是富贵非常了,没有一处不精致,没有一处不富贵。除了气势上比皇家差些,其他都不次。 芙雅随着鹤玄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座飞檐亭台前,鹤玄停下了,一个小丫头疾步跑了出来,迎道:“公子,你回来了。小姐她又不吃饭了。” 鹤玄一愣,连忙快走了几步进到了楼阁中。 芙雅不禁凝视一下这座楼阁,没有蜿蜒小道,直接开门见山的便是一座华彩非常的楼阁。但是却要比自己的落霞阁好上几倍。仰头望去四层之高,相当于一座小的楼塔。 再一看,二层上,隐隐有一个纤弱的人影。霓裳软莎,迎着风,青丝飘起,露出白玉般的脸颊,宁和貌美。正应了那句词“北有佳人,遗世独立。” 不一会儿,只见二层上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鹤玄。 芙雅几人没有冒进,只是呆着下面仰望着这对璧人。 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女子表情黯然了一下,随即与鹤玄一同下了楼阁。 那女子几乎是跑的出来的,见着外面的小女孩,一下子便搂了上去,不顾女孩身上的风尘泥土。 芙雅一怔看着这个女子呆了,无可挑剔的脸庞,曼妙身姿,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简直就是天生尤物。不用说男子,便是女子见状都是忘俗的。 旁边的靠着芙雅的穆思琪缓缓睁开眼,看看芙雅又看看那女子,惊讶的说道:“这位,就是尤珠?” 齐公子点点头,愣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 眼见着刚才还有些害怕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像见到亲人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尤珠姐姐,你在这里啊。姐姐她已经被买了,现在死了,是被人折磨死的。”小女孩泣不成声的说道。 “别怕,有姐姐,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尤珠抚着小女孩的脸说道。 芙雅不禁一怔,呆呆的看向从楼阁中走出来的鹤玄,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是歉疚,没有。是无奈,没有。道好像是一股恼的感觉。她以为自己和鹤玄已经是朋友了,但是对于鹤玄的不解释,又有些难受或许知道他便是那样性格之人,况且见着尤珠这个美人,心头又有些难受,淡淡吸了一口气,道:“美人师傅,穆王子身体不适,我想先同她到客房休息了。” “也好,”鹤玄好像心情不错的从里面走出来,和一个管事的人,简单的说了几句,那人便领着芙雅与穆思琪到了后面的客房。 一进门,芙雅连忙阖上门说道:“穆王子,我那一掌根本就没有能力将你打昏,你装的好像。” 穆思琪笑着坐到一个软塌之上,做出一幅淡然的表情道:“原来四小姐知道啊。” 芙雅心中暗想,那自己带她进珠子的时候,她也是清醒的,不禁道:“你都知道了?” “嗯,”说着缓缓的走过来,讲竖着玳瑁的头发披散下来道:“知道了,该知道的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看出来了。”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铭熏公子说,四小姐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失散多年之后回来了,但是那人却身中桃花蛊,至于这蛊是谁下的,四小姐清楚,据说是三小姐爱慕那公子很久了,情不得已才将那公子绑在这桃花蛊中,而这桃花蛊也是至阴至邪的蛊术,一旦两个人绑在一起,便一生一世得在一起,除了彼此不行,而且若是半月不见,便会花毒伤身,意识模糊,唯有最烈的竹叶青方能让人一时清醒。还听铭熏说四小姐为了救那竹马,苦心寻找解蛊的异术与灵药,不惜自伤身体,真是其心可怜,其情可悯。但是三小姐焉能让四小姐如意,百般阻挠,甚至下了蝎子蛊毒。虽然铭熏没有说那竹马是谁,但我在芙家呆过一段时间,能在芙家呆着不出去的异姓男子,只有千金方安公子了,应该是安公子吧。” 芙雅听着不禁心中打鼓,脸色有些发白。心中纳纳的想到,芙雅喜欢的人,原来是他,而且这么多曲折。 穆思琪是攻心之人,见着芙雅表情有异,便继续说道:“可是呢,我看却不然。”说着疾步走到芙雅跟前道:“我也是女人,看女人最清楚了。你爱的不是青梅竹马的安尧息,安公子。否则在那种场合不会看着落寞的安公子离开。” 芙雅又是一怔,纳纳说道:“那你说我喜欢的人是谁?” “前面那位。”穆思琪一转头,走过来道:“你意中之人是前面的那位。” 芙雅缓缓的坐下,将纱衣整理好,镇定的说道:“不是,我与美人师傅只有师徒之义,并无其它情愫。” “他?”穆思琪淡淡笑道:“不是他,是那一个。” 芙雅听到这里,心突然就这么疼了一下,连忙换转语气说道:“王子就不要混说了,鹤玄公子已经有尤珠了,我也不是抢人索爱之人。”说到这里,芙雅一下感觉到穆思琪的细致敏锐,自己心中的那屡若有若无的情愫竟然被穆思琪洞察的如此明晰,不禁耳根有些发热。 “你也知道我刚才没有晕倒,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因为醒着的时候,往往看不到真相,只有假寐的时候才可以看到真相。若是对鹤玄公子无意,怎么会在已经逃脱的时候再犯险境,况且你当时的表情我是看到的。”穆思琪淡淡说道:“不过也好,我倒是明白一件事了,四小姐没有二公子说的那么弱。” 芙雅没有理他径自到床头将帘子解下来,自顾自的说道:“他帮我一次,我救他一次,况且他也是为了救我才来的。” 但是穆思琪连忙说道:“前面并不是重点,我也不想多纠缠,只是想要白须猴头。但是现在看来,我那时的三条已经无用了。” 芙雅缓缓站起来,走到穆思琪面前说道:“王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你的忙我已经答应下来了,就会帮你,其实人与人之间还是有信任的,不需要总是算计着什么。”芙雅心中此时有些感慨,都说凡事沾上了皇家定然只有心计,勾斗。但是她芙雅不想信这个邪,淡淡说道:“其实你做的事情我很清楚,你利用二公子对你的爱慕,了解了芙家的事情,也包括我的事情。甚至二哥将那些下人都说不得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了,但是这又如何呢?你要的只是白须猴头,而我也会给你种出白须猴头的。” 穆思琪哽咽一下,眼睛有些迷蒙,她从小到大都长在勾心斗角之中,没有人可以信任,所以常年异装办成男子,而令自己手下的高手全部异装隐为女子,为的就是让敌人虚实不分不能伤自己半分。自己也从不真心对什么人,除了自己的母后。一切朋友皆是利用对象,她为了白须猴头刻意接近单纯鲁莽的二公子铭熏,又假装自伤来博二公子同情。骗的芙雅的缺点,但是此时才发现自己千般心计,却是用错了地方。 停了一会儿对着芙雅说道:“谢谢你。” 芙雅微微一笑,搀起穆奇思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此时的她眼中很是透亮,丝毫没有初见时候的闪躲隐藏。淡淡说道:“我大病一场之后失忆了,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包括你说的青梅竹马的安公子。” 穆思琪不禁一愣,叹道:“怪不得。” ============================= 芙雅缓缓的躺在床上,催动意识进到了珠子里面,刚才在马车上时,机敏了一下将这些东西运到了珠子里面,所以现在只要稍稍整理一下便可,她后来又去了悬崖的大树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要嫁接的那棵胡桃树以及留下来的部分猴头孢子,惊奇的发现一件事情,就是这孢子有一部分已经长出来须绒,轻轻的粘在大树上,似乎风一吹便会掉下来。 芙雅不知道这猴头菇能不能长出来,所以不想用穆思琪来冒险,重新回到止庵扎袋子,将草料,石灰,木屑腐化,然后放进去。 再看止庵的一方地,现在显然已经是一个小型农场了,每块地上都有青青小苗儿,幽幽。干燥的地方铺着草,上面晒着各类的草药。 芙雅独自坐在井边休息了一会儿,心中将白日之事,重新捋了一遍,芙雅也就是自己身体的主人,原来爱慕的是千金方安公子,怪不得那日相见的时候安公子会下意识的将芙雅圈住,而且还中了什么桃花蛊,这个蛊,自己以前听过是苗疆的一种巫术,将两个人的青丝系成结,放在一个罐子之中,然后埋在桃树之下。那两人便是用桃树歃血为盟,若是一人背弃,另一人也不得逃脱。 西汉的时候有史书记载,广陵有人身中桃花蛊,结发而为夫妻,男子变心葬桃树而为肥,女子殉情。 033金屋藏珠 今日两更,晚上还有一更 ~~~~~~~~~~~~~~~~~~~~~~~~~~~~~~~~~~~~~~~~~~~~~~~~~~ 芙雅想到这里不禁一怔,淡淡想到怪不得那珠子中的女子要告诉自己记得承诺,难道便是与那安公子的海誓山盟。可是这桃花蛊却如何解好,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说话到:“霓珠儿,那棉籽壳子可寻来了?” “是的,王子。这里便是。”霓珠儿说道。 芙雅原来见着霓珠儿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怪异,但是现在一听果然带着女气。又听到有棉籽壳,连忙从珠子中出来。 霓珠儿显然已经将他那身鲜艳的红色衣服换掉了,穿着一身粗布的庄稼汉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口袋,随手解下来,放到了地上说:“王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芙雅连走两步,在袋子中抓起一把棉籽壳,惊喜的说道:“正是,正是这个。太好了。”不禁看向穆思琪,只见她微微一笑道:“了解芙小姐的心意,我穆思琪怎会不尽力支持呢。” 芙雅看着她纯澈的眼眸,发着异域迷幻而绚丽的色泽,微微一笑,暖到心中。 “好了,霓珠儿。你到外面守着吧。没有你的事了。”穆思琪说道。 霓珠儿方欲闪身离去,忽然想到什么,便回头说道:“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尤珠与今天救得那小女孩。想必不一会就会过来。王子与小姐不准备一下么?” “嗯,知道了。”穆思琪答道,转身阖上门。 芙雅此时已经坐不住了,惊奇问道:“她们来,有何意?”说着看向穆思琪,芙雅心中隐隐觉的穆思琪知道鹤玄的事情,包括尤珠的。但却不好意思开口问。 穆思琪淡淡说道:“这尤珠其实与你的兄长是有一段情的,所以她来看你自然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鹤玄的身份比较敏感,尤珠就更加的敏感了。” 芙雅不懂穆思琪的意思,她不是权谋之人,穆思琪接着说道:“尤珠原名珠娘,是合浦采珠王的女儿,因为貌美,所以王公贵族争相取之,你哥哥与尤珠也是在此结的缘,那年你的大兄长初入仕途,在合浦做一个调剂小官,当时的国舅爷老迈昏晕,但却相中了珠娘,夺之。大兄长看不过去便将尤珠救下,但是却得罪了朝廷左脉的人员。起初并不知道你的兄长是芙相的儿子,所以百般刁难。后来芙相得知此事,避重就轻不想与国舅左脉争执,便要求你的兄台舍去珠娘。你的兄长实在不忍珠娘,便弃官不作返回建邺。但是国舅的阴爪却没有放过珠娘,就在逼的两人无处可走的时候,芙相依然无动于衷。珠娘无奈不想连累你的兄长,便自投红尘,入了沉香阁挂牌做了头牌。你的兄长也看破仕途,求医访道去了。后来鹤玄公子在沉香阁见到了改名为尤珠的珠娘,一见倾心,便百斛珍珠买下了尤珠。并在西郊盖了这座尤珠楼。” 穆思琪说着,顿时一下接着说道:“可是像尤珠这样美艳的女子却不是那么好拥有的,就算归到鹤玄公子的名下,任然有不少想要僭越之人。此次鹤玄一走~~~” 芙雅心中不禁一怔,难道鹤玄公子真的要走了,可是那件衣服还没有还。真想到这里忽然有人轻叩门道:“芙小姐可方便?”声音软糯舒服。 芙雅连忙答应到,“方便。” 一个粉衣联袂的女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清丽而瘦小的女孩。这两个女子不是别人,一个是天生尤物的尤珠,一个是刚才的小瘦马。 尤珠大方的说道:“澄儿,快叫小姐。” 女孩,纳纳的说道:“小姐。” 芙雅微微回礼,尤珠见着芙雅,芙雅见着尤珠,两个皆是颔首看着对方。却目光中闪出奇异的光芒。尤珠吸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里不只是想看看茗瑾的妹妹的,我是有一件事托付四小姐,” 芙雅不禁一怔,看了一眼穆思琪,穆思琪缓缓点头,示意芙雅不要惊讶。 尤珠接着说道:“我有一个好姐妹,皆是合浦采珠人的女儿,无奈合浦县虽是珍珠满斛的人间天堂,但终究逃不过朝廷年年搜刮,无奈珠子不像地里的苗儿,割了长,长了割,渐渐的重税苛捐已将将昔日的富饶之地弄垮了,不少采珠人为了交税,已经开始卖儿卖女了。澄儿与她姐姐澈儿便是,当年离开的时候她们还是天真的孩子,现在却被折磨的一个死去,一个成如此羸弱之状,好在还有公子出手相救。”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多亏鹤玄公子出手才将澄儿救了回来。”尤珠说到鹤玄两字,眼神飘忽了一下。 芙雅看的清楚,但是总觉得这语气中带着与鹤玄的客气之意。 “芙小姐,你的芳名我早就听过,人人都说你高风亮节,风骨孑然。路上之事我也听澄儿说了,现在我求你一件事,便是收了澄儿,替我照顾她。” 芙雅听完不解,这鹤玄公子千方百计将澄儿接来,为何尤珠要将澄儿送到自己那里。缓缓说道:“尤珠小姐与澄儿亲密无间,在这里澄儿不是更好?” 刚说到这里,穆思琪忽然道:“四小姐刚才还说要用宝物换澄儿的,怎么现在却不要了。”一脸调笑的意味。说得芙雅有些尴尬。 尤珠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四小姐,我送澄儿给你,还有一个目的。”说着便掏出了一只蚌来,很是小巧,只有巴掌大小。 芙雅拿着这只看似灰乎乎的,但还带着水润的蚌壳很是不解。 尤珠连忙说道:“这是我们合浦的珠王贝,是我的爹爹临死前交给我的。现在将这个也托付给你,望你好好保存。” 芙雅不禁一怔,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意接受呢。连忙推辞道:“不可,不可。” 尤珠有些着急了,连忙反手迎过了道:“小姐,你拿着。” 芙雅更是不能拿着了,一手返送回去,这一来一往间,穆思琪忽然说道:“四小姐,你就收下吧。人与物,两样都留下。尤珠小姐也会感激你的。” 芙雅看着有些怪异的尤珠,无奈接过蚌。 尤珠莞尔一笑,便转身出去了。 ~~~~~~~~~~~~~~~~~~~~~~~~~~~~~~~~~~~~~~~~~~~~~ 《反腹黑攻略》作者:枫莛艾 一句话简介:春风吹,战鼓擂,你腹黑,谁怕谁。 [bookid==《反腹黑攻略》] 034金屋藏珠【二】 尤珠走后,穆奇思将澄儿引开,芙雅便带着棉籽壳进了珠子里面。种植是一件繁冗的事情,备料也是不简单。芙雅将棉籽壳子和在草料,石灰之中,用纱笼子罩好。又将孢子成束状洒到养料之中。找了天井旁一处阴凉,温湿之地。然后又调整了湿度与水份,避开阳光。 芙雅这样马不停蹄的将孢子种下,也是害怕穆思琪的母亲最后会因为时间来不及而暴病。做好了一处,芙雅并不放心,飘身而起去看了后面悬崖上的那棵胡桃树。 上面的孢子已经完全黏贴在树上了,绒毛也更加密实了。芙雅将树上的小虫驱了一下,她不想让这虫子将大树完全腐蚀掉。完全枯死的树,灵气少,种出的猴头菇效力便相对少些。 做完这些芙雅已经有些疲倦了,刚想到庵子中休息一下,却听着穆思琪低呼道:“四小姐,鹤玄公子要上路了,我们出去送一下。” 芙雅连忙将身上的珠王贝放到天井中,催动意识走了出去。隔着纱帘说道:“好的,我收拾一下,这就来。” 尤珠楼的客房里前面属实不近,芙雅三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到了前面,只见鹤玄公子已经是换了一身短衣装,一幅上路大侠的样子,背后背着一柄剑,头发皆竖起,眉间的英气更加浓郁,丝毫不像个文官,道是有武将的风范。 齐公子还是一身素雅的白色,肩上背着一把琴。墨色的琴袋子只露出琴身的一角深红色。 鹤玄的一匹螵蛸骏马已经被牵了过来,鹤玄一手执着马绳,缓步走了几步。 齐公子忽然说道:“鹤玄兄,你我当年便是因‘猿啸清音’结得俞钟之好,现在你要走了,我便再奏一曲,为兄长送行。”说着解下古琴,席地而坐,铿锵的奏起琴音。 砰砰然激昂的声音奏起,时而如鹰击长空,时而如暴雨初霁。 芙雅听着此时澎湃的琴音,见着这执琴的温润公子,沐着这“手挥五弦,目送归鸿”的恢宏场景,心中却似有一把利剑不停的将一丝东西割断,然后又接上,依人如斯,故人不再。 反复听着齐公子琴音,言辞干涩,心中恍惚间却徘徊一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神色有些失落。望向鹤玄,此时的鹤玄还是那样坦荡,嘴角勾起,一脸庄重的听着这伯牙之琴音。过了一会儿鹤玄好似想起什么,顾一下身后的人们,不禁一蹙眉,有些黯然。 芙雅连忙顺着鹤玄公子的目光环视一遭身边的众人,惊奇的发现尤珠没有来。心下又是跟着鹤玄一阵伤神。 停了一会儿,鹤玄刚要上马离开,只见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公子,不好了。小姐现在在珠楼顶上。您快去看看吧。” 鹤玄一听大惊,立即轻身上马,扬鞭而去。 芙雅神色一惊,连忙扯着轻衣裙裾,向尤珠楼的方向迸去。 远远望去,雕栏玉砌之上,一个旖旎身子凌驾于飞檐之上,纱衣飘带被汩汩的风吹着翩然而起,如仙似神女。粉色的纱衣上点点繁花,如三月芳菲,极其妍丽,却有始淡浓极方是艳的风华。 尤珠站在高处,轻轻合着琴音,舞了一只莲上君舞,身姿翩然在屋顶飞起,水袖环转,入水蛇般的舞圈,一时轻声道:“公子,此舞献你,助你一路安顺。” “尤珠”鹤玄厉声说道:“快下来,不要舞了。” 尤珠怎会听他的,依然翩然而舞,形态换转,方圆混沌之际,千媚万盛。 芙雅看着眼睛不禁直了,如此华美的舞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形柔韧无骨,但圆转之际却有着方的力道风骨。傲然舞动,丝毫没有勾栏青楼的轻浮,倒是有魏晋的文士之气。看着这薄如蚕翼,翩跹如蝶的舞蹈,众人皆屏息了。 芙雅心中叹道天生尤物,傲骨娇躯,这舞便是心,便是气。但是看着尤珠一脚轻盈的踏在房上,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彼时彼刻便要消散了,美的是如此惊心动魄。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纳纳的闪出些异色。心中黯然,只是此时已经有一双柔软的手,覆在自己冰凉的手上,转头看去穆思琪朝她微微一笑,眼中神色神秘。 齐公子的琴声停了,尤珠的舞蹈也停了,只有鹤玄呆呆的立在尤珠楼下,喊道:“尤珠,下来。” 尤珠的衣袂飘飘,神态凄然,道:“我走了,你不要挽留了。其实我过的不开心,虽然这里锦衣玉食,但是我的心变了,已经不洁了。这支莲上君舞是茗瑾赠我的,他说舞便是他的心,但是我却毁了它,那时芳华,早已不再,我将这支舞赠给你,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回报你的。” “不,尤珠。你下来。我说过,茗瑾回来,要还他一个完璧的尤珠,等这阵子过去了,茗瑾就会回来。”鹤玄公子低低沉吟着,眼睛被一抹红色罩着。 “三年了,茗瑾还没有回来,而且就算他回来也无用了,我的心变了,我再也无以见茗瑾了。只是公子,我~~~”说道这里,尤珠顿了一下,眼泪婆娑,飘零在屋脊之上,哽咽的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公子,来生再见了。”说着飘然跳下。 “尤珠。”鹤玄公子的声音爆发在空气中。 芙雅也呆了,愣愣的看着翩然落下的那一抹惊艳,就在一瞬间她还在飞檐之上翩跹,现在已经陨落了,不禁眼中澎湃。 “尤珠~~”鹤玄俯身立在尤珠坠落的那片白玉石地上,伸手抚着那一抹惊艳,失声叫到。 “鹤玄兄”一身白袍,背着琴,腾腾跑过来的齐公子,见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的说道:“鹤玄兄,节哀顺便了,尤珠也是为了你啊。” 鹤玄纳纳的抱起尤珠,失神的往前面走了,丝毫不顾及这边一众相劝的人们。 芙雅刚想说什么,但是却哑然了,这时候鹤玄需要的应该是安静。失去了一个深爱他的女子,不应该是朋友交托他的人,他是最重义的君子。芙雅咬着嘴唇,眼眸中只有一个落寞的短衣身影。 这时候尤珠楼的园子中静极了,只有鹤玄软若无力的步伐,以及一些细微的声响,还有齐公子微微抬起却没有制止的白色臂膀。 芙雅看着渐渐变模糊的身影,忽然间平静的尤珠楼腾起了一阵沙尘,似有烈马飞奔而来,由远及近,慢慢明晰。芙雅不禁怔了一下,转向旁边的穆思琪。 穆思琪看着渐渐清晰的骏马一下子露出了芙雅难以琢磨的惧色。 ~~~~~~~~~~~~~~~~~~~~~~~~~~~~~~~~~~~~~~~~~~~~~~~~~~~~~~ 本来是一章五千大章来着,但是答应朋友章推,就分成两章,亲原谅沧的狼苦用心吧。嘿嘿,点点~~~~ 一句话简介:穿越萌正太遇到腹**士,且看桃花小受大反攻 [bookid==《翻身奴隶把歌唱》] 035珠斗皇亲 芙雅不禁一怔,第一次见着穆思琪有惧色,这个女扮男装的异装王子胆量与智慧是一流的。正要问些什么,后面的澄儿已经哭着跑了过来,一边嘤嘤的喊道:“珠娘姐姐。” 满眼惧色的穆思琪一把将她拉住,芙雅看着哭泣的澄儿,心中不禁一顿,将刚才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联系,心中豁然明白,刚才的穆思琪对尤珠种种奇怪的作为表示赞同,难道她早就猜到尤珠要坠楼。 芙雅哀伤的神色浮上来,握着穆思琪蓝色的衣襟问道:“你早就知道尤珠要坠楼了,她刚才将澄儿,蚌王交给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为何不阻止?” 旁边的澄儿一听芙雅这样说,一脸迷惑的看着穆思琪。 穆思琪神色畏惧,有些滞纳的说道:“说了也没有用,她还是会死的。我说过她与鹤玄的身份很敏感,当年鹤玄初次收留尤珠,尤珠以为他与国舅同气连枝,为保清白才要自坠尤珠楼,不过幸得鹤玄开解阻止,应该那时候鹤玄将自己是为帮大公子的事告诉她,才将她留下。”说着淡淡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鹤玄在才能保尤珠,而只有尤珠死了才能救鹤玄。”说毕便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已经明晰的骏马上的人,以及前面或痛或悲的三个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在马上将一条长二尺的亮银色马鞭一甩说道:“鹤玄,你还没走。”一脸狰狞的看着抱着尤珠和死人一样的鹤玄,过了少许一阵意淫般的笑容扫过尤珠,然后直接扫到芙雅与穆思琪的身上,仰头奸笑道:“看来今天可以解决很多人,鹤玄让开,我先将我的买卖解决掉,再来与你算账。” 说着腾着马便要往前来,无奈鹤玄却如铁墙一样站在这里,动也不动。 芙雅看着这面容年轻却面露狰狞,爆裂的男子,心中不禁也是颤了一下,晋代的男子儒雅谦和,文士风重,就连自己莽撞的二哥也是文质尔雅的莽撞,但这人却是从内在透出的凶猛。 可巧的是这人的眼睛正寒光历历的朝自己射来。 芙雅不禁退了两步,穆思琪离着她很近,低声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也就是国舅爷,为人暴戾凶狠,一直有收集美妾的爱好,被他虐待死的女子,全部被他收在后院之中不入葬,众人皆知他有奸尸之好,白日从不出门,对文武百官很是暴戾无德,凡有忤逆其意思的皆会杀伐屠戮。河间府便是他的产业,专门供他收集美姬所用。为人张狂无所顾忌,皇后与皇上一直很纵容他,更让他肆无忌惮。当年便是他与大公子茗瑾争夺尤珠。” “好,”国舅笑的嚣张道:“既然芙小姐,穆王子都在,我正好就将前帐与后账一起算。”说着马蹄在鹤玄面前腾了几下,看着芙雅说道:“四小姐果真冰霜傲骨,虽然娇袭了一身病,但是依然美不胜收,与我那些姬妾不可同日而语。好了随我去吧,我定然会给你个正夫人来做。”说着哈哈笑道。 芙雅见着如此狰狞暴戾的男子,不禁又是一退,直直的抵到穆思琪身边。 一阵凉风吹过,将她的每根汗毛吹得立起,然后感觉后面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握住了她,只听后面一个声音说道:“独孤衲,你休想。这是鹤玄公子的地盘,怎容你撒野。”不是别人正是穆奇思。 独孤衲如冰雕般的脸动了一下,挑眉看向穆思琪说道:“穆公主啊,别来无恙,不知苏香散的味道如何,对了忘了让你尝尝中原男子的味道,不如这样你也随我们而去,不过我不会为难你,待我尝够西域女子的味道自然会将你放回去。”说着淫笑两声。 “哼”穆思琪喝了一声说道:“就你那些草包的智商,不过是些下作的手段,你看看鹤玄公子还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儿便会灰溜溜的离开。” 芙雅感觉到穆思琪更加冰凉的手,以及故作沉静的声音。 “他?”那魔王转头看向鹤玄,又看看他手中的尤珠,淡淡说道:“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说着一挥手,一个鹰爪将一个鸟笼子拿了过来。 在鹤玄面前慌了一下说道:“看着没,快将这三个人留下,不对是四人,这个小瘦马也是我的。”说着看了一眼澄儿,然后接着说道:“然后随我去大牢,我给你个痛快死法。” “不可能。”鹤玄绝然说道。 “也好”独孤衲挑衅的点了一下头说道:“那你将这灵鸟放在你的臂膀上一会儿,我便将你们都放了。” 芙雅将目光看向笼子中美丽的大鸟,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惊了,这鸟叫做鸩鸟,其羽毛华丽,但是一遇到酒酿便会成为天下至毒。凡人一碰这鸟便会中毒身亡。 这独孤衲这样做明显是要鹤玄公子死,果然如芙雅意料,独孤衲取出一袋青色鸡黛酒水,跃跃欲试。 后面的齐公子也惊呆了,他是知道鹤玄有意在上路之时将独孤衲除掉,这独孤衲恶贯满盈,但是没有想到狡诈如此,竟会发现这鸩鸟的秘密。 双方对峙,鹤玄神情纳纳,一语都没有与独孤衲多言。 独孤衲不禁一笑道:“好,不敢,那就连你一起带走,到大牢中去说明白吧。”说着伸鞭子就要掳芙雅。 “等等”鹤玄此时沉声说道:“我们的事与芙小姐无关,放她走。” “呵呵”独孤衲又是一笑说道:“不可能,一个都跑不了,这些人都是给你陪葬的。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保谁?”说着一鞭子狠狠的抽向鹤玄,瞬时间衣袖破裂,血肉模糊。 “你们都跑不了。”说完之后玩味的看向齐公子道:“王妃的侄子我还是会放过的,齐修远,你可以走。” “不”齐公子漠然拒绝,朗声道:“我齐修远虽是文弱之士,但是绝不是不顾朋友之人。我不走,与大家共进退。” “那也好。”独孤衲冷笑一下,手掌一击,忽然间疾风骤雨,腾腾而来了一支铁甲兵将这边团团围住。 “你竟敢私自调用禁卫铁骑。”穆思琪惨白的脸说道。 “嗯”独孤衲微微点头说道:“自然敢,有人要刺杀国舅爷,区区几个禁卫算什么。”说着这些铁骑已经磨刀霍霍的向这边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芙雅沉声说道:“等等。” “嗯?”独孤衲满是惊讶的看着眼前这文弱女子,不禁笑着说道:“难道芙小姐敢试一下这鸩鸟之毒?” 芙雅向前一步说道:“我看着根本不是什么鸩鸟,而是一只普通的鹦鹉罢了。试试也无妨。”说着将右手升起,平平的抬到眼前。 “四小姐。”鹤玄低低唤了一声,他心中明白这的确是至毒的鸩鸟,之前他拿一只猴子做过实验,鸟翎毛遇酒,只是轻轻一挨猴子,那猴子当场暴毙。 “无事”芙雅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中盈盈的,淡淡说道:“公子三番两次救我,我岂能在这个时候退缩,若是以一己之力解公子的危及也是值得的。”说着看向鹤玄怀中的尤珠,纳纳的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尤珠应该瞑目了。” 独孤衲见着芙雅这幅神色,不禁咧嘴一笑道:“早闻芙四小姐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为鹤玄这人出头,鹤玄你该死也瞑目了。” “他不用死,”芙雅从容说道,一会儿间侍卫打开笼子,那美丽却奇毒的鸟,扑楞了两下落到了芙雅的右手上,这鸟应该在送人的时候就被剪掉了翅膀,一般是飞不高的,此时刚好落在芙雅的手上。 独孤衲,咧嘴一笑道:“拿酒来。”顿时间酒味弥漫在芙雅的眼前,一时呛得她直咳嗽。再看那鸟,已经全身湿漉漉的了。 鹤玄公子一见大惊,便要伸手打掉芙雅手中的鸩鸟,芙雅早知他的意思,微微一转身,巧妙的转了一个弯。 鸟在芙雅手中呆了一阵子,然后芙雅将它重新放到笼子里面,脸色发白的说道:“国舅爷可看到了,这是一只鹦鹉,美丽的鹦鹉,没有毒。” 独孤衲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道:“芙小姐。”面目狰狞,芙雅不禁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被人扶住了,然后感觉腰中多了两件物什。然后听到一阵低沉的女声说道:“四小姐,这独孤衲一向出尔反尔,一会儿我先助你离开,这是西域解蛊的书与召集西域死士的烟花桶。若是能将白须猴头种出来,便交给这烟花召集的死士。” “那你呢?”芙雅低低说道。 “别管我,我自有办法。”穆思琪接着说道。 “不行,你骗人。你和尤珠一样,你是在托付后事。”芙雅咬着唇说道。 “好了”前面一声惊雷打下来,狰狞的面容再次出现道:“芙小姐随在下去吧,本是想放了你的,无奈有人同我做了一笔很是合算的生意,筹码便是要你消失,我想了一下你死了,又少了一个绝世的美人,不如收在我的府中。”说着鞭子再次向芙雅卷来。 “无耻,”穆思琪腾腾而起,一把将芙雅推到,躲过了亮银色的马鞭。 独孤衲阴冷的表情更加阴翳了,狠狠说道:“穆思琪,你知道触怒我的后果。”说着腾腾驾马而来。 芙雅此时怎能让穆思琪替自己,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挡在穆思琪前面。 就在马蹄要踏下来的时候,空气中尘埃都凝结了,芙雅仰着脸看着那匹带着邪恶的螵蛸战马,忽然间空气凝重,丝丝点点的东西划过,有一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流将自己包围。 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多了一抹青色,宽袍衣带将自己抱着,而那青色的身影,一手拥着自己,一手握着一块金色的东西抵着那黑色的肥马。 036姐妹对峙 “你”独孤衲驾着马绳,看着那抹青色说道:“你是多儿来的?” 青色不是别人正是千金方安尧息。 只见安尧息手拿着一块金盘,在独孤衲眼前晃了一下说道:“国舅爷可认识这个东西?” 独孤衲一看,大惊连忙纳纳的说道:“姐姐。” “对,就是皇后娘娘赐我的,想当年皇后娘娘难产,众医师皆无能为力,皇后娘娘求到我这边,我保下了娘娘同小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以独孤家的命脉换一个人,独孤氏应该会给尧息一个面子吧。”安公子一字一句的说道,然后将芙雅包在怀中,轻轻揽着纤腰不顾两边铁骑人马,向前走去。 芙雅一愣,转过神来说道:“我不走,鹤玄公子,穆王子,齐公子还有危险。”说着便挣扎着脱离安尧息的包围,但是她哪知道这一身文弱气息的安公子身体还是很结实,力气也很大,至少制住她是没有问题的。 芙雅怎会甘心这样被他携着走了,顾不上穆思琪她们。用力挣扎,频频回头。 两边的铁骑见着安尧息带着芙雅要走,齐齐的挡在道路上,安尧息轻声说道:“独孤舅爷。” 一声淡淡声音传来,独孤衲皱着眉头,阴翳的道:“放她们走。” “放开我,我不走。”芙雅在安尧息怀中挣扎着。 安尧息见着黑压压的铁骑已经闪开一条小道,心中暗暗害怕独孤衲反悔,手中用力,打横抱起了芙雅。 芙雅顿时觉着后脖子一凉,然后没有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辆马车上,芙雅感觉此时的气氛很是熟悉,马车虽然不停的晃动,但是自己却稳稳的枕在什么地方,一股温暖的力道托着自己,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多谢安公子,要不是小姐真的就难逃这一劫了。” 芙雅睁眼望了一下,自己正枕在安公子的腿上,对面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芮微。 芙雅缓缓转头说道:“芮微,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芮微连忙说道:“小姐,今天见小姐出去迟迟未归,芮微心下着急,便在园子中踱来踱去,不料遇到了乔装的三小姐,因为素知三小姐诡计多端,心思阴险。奴婢一时好奇她到底去哪里,便跟着她,一直跟到了河间府,然后见她进了里面在侧门的地方说,要主家让四小姐消失,然后还说什么金石王冢,什么庙堂下野的。奴婢听不懂,但是前面的奴婢还是知道的。便急急的跑回来求救,还有因为奴婢从小在芙家长大,对小姐的事情还是清楚一些的,就去求了安公子,然后安公子便将小姐救下了。” 芮微说完长舒了一口气,看向芙雅。 芙雅缓缓坐起来说道:“回去,我要救她们。” 安公子惊讶一笑说道:“你走了,便是救了她们,你再待下去,芙相都保不了。”说完停了一下继续道:“感觉今天的你不像你,你是不会挺身而出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只会作壁上观。不过现在皇上的亲卫军马上就到了,独孤衲是动不了鹤玄的。”安公子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微微的哑。 芙雅不禁一愣,淡淡说道:“你通知的?” “嗯,我只是给宫中发了一只鸽子,剩下的造化就看鹤玄她们的了,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楚。希望那只鸩鸟真的是鹦鹉。”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饱含意味的看了一眼芙雅。 芙雅一怔,连忙说道:“那就是鸩鸟,不是鹦鹉。” “真的?”安公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芙雅,然后手指覆上芙雅的手腕,思考良久说道:“你的确中了鸩毒,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说着看着窗外,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鹤玄还是凶多吉少。” 芙雅却不禁一笑,安公子不解的看着她说道:“怎么,刚才还很是在意她们,现在怎么变了呢。” 芙雅不语,但是她心中明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便听过鸩鸟,知道它羽毛绮丽,可是没有钱,又顾及身上的毒,但是现在她并不怕,刚才替鹤玄抓鸟的时候,鸩鸟刚落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她便将毒转移到珠子里面的一棵草上了。 然后在放鸟回笼子的时候,一时间竟然舍不得,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绮丽的鸩鸟用意识催动到了珠子里面。 现在这只鸩鸟估计在自己的珠子里面散步呢,因为它已经被剪了羽毛,没办法飞了。而证据这回事估计只能让独孤衲自说自话了。 芙雅坐在马车中,腾腾的到了芙家门庭,马车缓缓停在角门边,芮微刚要下车去叫门,门却缓缓的开了,一个碧色衣衫的女子走了出来,在门厅前缓缓停下,美目撇过马车,淡淡抬眼望去。 芙雅被安公子搀着走下了马车,一眼与那碧色女子对上。 两人同时一惊,不是别人碧色女子正是三小姐芙轩,芙雅看着芙轩的神色有异淡淡的浮上一丝愤怒,虽然她不是整个事件的主谋,但是她无疑是个重要的导火索,若是没有她,也不会引来魔头独孤衲。 顿时恨意腾腾而起,目光冷冷的看向芙轩。 芙轩神色一错愕,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的往前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但并不是要排解压力,她是要看看自己现在到底还有多少胜算,空气中味道干净,没有一丝酒气,那么,芙轩不禁镇定一下,心下想着安尧息还是受自己所制的,微微一笑一动莲步而来,款款笑道:“安郎回来了。”说着手已经蔓在安尧息的臂膀之上。 安公子揽着芙雅的臂膀被芙轩轻巧的拨开了,芙雅暗中受了芙雅一力,被推到一边。倚着马车看着芙轩的种种动作。 芙轩先是温婉的依在安公子身边,缓缓说道:“尧息,最近好像瘦些了,你看你的胳膊都细了。”说着又在安公子的臂膀上蹭了两蹭,如小猫般温柔可爱。 芙雅淡然的看着,因为她不是芙雅,但是让她惊讶的却是这桃花蛊的威力。 安尧息没有闪躲,反而很是柔情的看着三小姐芙轩说道:“还好,轩儿你也是瘦了,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 芙轩撅着薄唇说道:“嗯,夜夜思君,辗转反侧,自然是瘦了。为伊生得人憔悴。”说着微微含情的流转眼睛,道:“安郎好久没有给我画眉了,你看黛色已经淡了。还是喜欢那如三月芳菲的桃花妆。” “也好,”安公子竟疼爱的笑道:“这个桃花胭脂,我还留着。给你做一幅贴黄如何?” “好,自是很好。只是安郎要注意身子。”说着,芙轩摸着安尧息手臂上的那道疤痕道:“这疤痕还在,我也给安郎制了一幅中和之药,安郎回去即可试试。” 芙雅与后面下来的芮微看着两人咿咿我我的情形,仿佛像看着一对夫妻一样,两人丝毫没有避讳的。 芮微神情凝重的扯着芙雅的粉色袖子说道:“小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求安公子的。让你尴尬了。” 芙雅深深吸了一口,眼中愤慨,倒不是因为这两个人,而是因为这芙轩的釜底抽薪,狠毒以及自己的无能。 一步跨了过去,对着芙轩那张得意的脸,缓缓说道:“芙轩,你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到低了,我不会留着安公子在这里做你感情的傀儡,精神的禁脔的。桃花蛊,我一定会解开的。以前会,现在也会。”说着移步往院子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道:“还有,我想告诉你,你一旦利用不能控制的独孤衲来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已经危机了,现在害怕的不会是我了,玩火**的是你。” 芙轩刚才还是一幅神色得意的样子,但是此时已经完全变色了,眼神纳纳的。而旁边的安尧息还在温柔的说着桃花妆,丝毫没有顾及她的失魂。芙轩心中安安叹道:桃花蛊,桃花蛊,只有禁锢,却没有发自内心的爱,确实自己其实禁锢的只是一个感情的傀儡,精神的禁脔。不知道自己有危险,安尧息会不会这样不顾一起的去救自己。或许正好相反,希望自己快些死去。 心中已经如万鼓击打,握着安公子的胳膊有些无力。 ============================= 芙雅急走了几步,看着身边的芮微跟着很紧,便没有往落霞阁走,而是向竹林方向走去。走了一阵子到了幽静的竹林之中,看着芮微振振说道:“芮微,我有事问你。” 芮微一愣,接着缓缓点头说道:“小姐你问吧。” “安公子是不是后山宅子中的小公子?”芙雅缓缓问道。 芮微想了半天说道:“应该是,这是奴婢猜的但是今天是证实了,我最先发觉像的时候是看到安郎中臂膀上的疤痕,因为当年小公子坠崖的时候在大树上挣扎,撕扯下一条带血的布条子。而那块布是袖口上的布。我想那个公子应该没有死,而是摔下去了。但是老爷却早早下了定论随即与三夫人一起安葬了灵位。”说着叹了一口气。 “三夫人是与小公子一起离开的?”芙雅不禁问道:“那么,三夫人是多会去的?还有,三太太是我的亲娘吗?” 芮微眼神有些犹豫,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说道:“小姐果真是失忆了。确实,二太太是小姐的养母,小姐是三太太生的,生下不久便过继给了二太太。”说道三太太,芮微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种憧憬的神情。缓缓说道:“三太太是那么可亲的一个人。美丽温婉,永远端庄。与世无争。”说道这里又叹了一下,眼神中露出惋惜的神情,接着说道:“其实小姐你可能不记得了,小姐六岁的时候也是一个温和活泼的女孩,那时候,您常常和小公子一起,二太太却是不喜,将小公子撵上后山,并且不让小姐与小公子来往,但是小姐还是常常与小公子一起,也常常去后山上玩,你们两个还救过很多的人和山上的小动物。可是后来的时候后山发了山洪,导致山体崩塌,后山的宅子全都倒了。山上满是尸体,老爷命人在后面搜寻尸体,最后所有人都找到了,只有安公子的没有找到,小姐跪在老爷书房前哭了整整三天,求老爷继续找找,但是老爷却草草的将小公子同暴病的三太太一起葬了。然后小姐便渐渐寡言少语了,成了大家口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小姐了。” 芙雅听着芮微的娓娓道来了,不禁问道:“安公子与三太太是亲戚还是什么关系?三太太是什么病?” “这个奴婢年龄当时太小了,也无人说起过,只是知道三太太未进芙家的时候是一个很有名的庵子的尼姑。而小公子在我记事的时候便在芙家了,刚开始的时候与三太太住在止庵,后来的时候被二太太移到了荒山的宅子里。但是老爷对小公子还算客气,一直都是按公子们的待遇对待的。三太太的病,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来的很急,去的很快。” 芙雅思考了一会儿还想问些什么,却见芮微淡淡说道:“其实小姐我还知道一件事,只是当讲不当讲。” 芙雅看着她的神情有些犹豫,不禁弯唇一笑说道:“可以。” 这件事情是我偷偷看到的,几年前安公子打着倾慕小姐才华的名义,以奴才的身份自卖入府,然后在后山偶遇小姐的那次,我是看到的,我也是无意间撞到,那时小姐只带了一个丫鬟在荒山上踱步,可巧遇到了安公子,安公子难得见到小姐,一时情急说了很多话,但是小姐却像见着陌生人一样,只言片语都不说。安公子一直如故,小姐却避之不及,但下山的路上小姐却哭了,回去之后不但将安公子拒之门外,而且那日听了你们对话的小丫头后来也被撵走了。 奴婢想安公子应该是历经磨难才回来的。小姐的那般冷淡彻底将安公子伤了,之后安公子便不再与小姐接近半步,除了上次小姐中了蛊,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去过一次。” 芙雅听着不禁缓缓舒了一口气,原来曲高和寡的芙雅也是有过往的,正真的芙小姐其实只是在用冰冷,傲骨以及不食人间烟火来保护自己,以及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若是芙雅当真无情,也不会想穆思琪说的那样,为救竹马,苦心寻找解蛊的异术与灵药,不惜自伤身体。只是突然将芙雅冰霜傲骨的外皮被揭下来,又是多么的让人心疼。 芙雅站在竹林中,一阵阵凉风袭来,沙沙的声音响起,林子中渐渐弥漫起一阵醇香的酒气。过了一会儿芙雅缓缓说道:“芮微,你走吧。让我静一会儿。” 芮微跟了芙雅多日,也渐渐知道了芙雅的一些性子,知道芙雅让她离开的时候,就要不问理由的离开,点点头说到:“小姐,那你今天是在齐公子的客房休息,还是回落霞阁去?” 芙雅想了一会儿道:“暂时在齐公子的客房中。” “嗯。”芮微点头缓步走出了林子。 芙雅循着酒味走了一阵子,跨过了深深浅浅的几道竹林弯儿,一片空地豁然开朗的显现在眼前,竹林苍翠,一方光滑的青石之上,靠着一个人,长身倚立,半倚着青石,修长指间握着青瓷酒杯,品着一樽醇香的甜酒。神态怡然,风度翩翩。 浅色素净的衣服印着青色的竹林,也被染成了青色。一袭人的感觉如薄雾晨曦,绵绵愁思,缓缓而来。 芙雅看着眼睛不禁直了,心底感叹如此儒雅俊秀的男子,宁和时如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沐醉时如巍峨之玉山将崩,语笑嫣然之际,如春风拂柳,和熙怡人。 再看一眼时,男子缓缓唤道:“安清可好?” ‘安清’是芙雅的字号,芙雅在安公子的那摞书中发现了芙雅的笔记,上面属的便是‘安清居士’。 ~~~~~~~~~~~~~~~~~~~~~~~~~~~~~~~~~~~~~~ 各位看官,姐妹们,马上要下新书榜了,加入收藏吧,以后找起来方便,嘿嘿。顺手推荐一本书 捡到一个九尾狐当男友 [bookid==《我的男友是九尾狐》] 037相思难解 芙雅嘴角微微挑起,如沐四月春光,淡淡而和煦,勾揽着心中那丝愁肠,缓缓说道:“安公子可有雅致,独酌清酒。只是酒逢知己也不要贪杯的好。”说着款款向前,将青瓷酒樽收了起来。 安公子黯然一笑,静默无声,空气中却飘起了丝丝暖意。 芙雅再看安公子却已经沉然睡去,白玉般的脸颊之上,带着里面透出的丝丝红晕。 芙雅淡淡喘息,轻声移动莲步,向竹林外面走去。 这片竹林很大,芙雅绕了几个弯儿才进来,出去的时候自然是要费些力气。无奈来的时候只是跟着味道走的并没有记住路程,回去的时候自然费了很大的力气。 绕了一阵居然来到了一棵桃树下面,芙雅一惊,这里不是别处就是那次芙轩差点掐死自己的地方。连忙迷途知返的往回去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听到一个女子的喘息声了,再往上看,只见芙轩坐在那棵已经败不少的桃树上,桃花的芳菲虽然已经尽了,但是这棵桃树却还妖艳的开着点点。 芙雅抬头望了一眼芙轩,此时的芙轩眼神中的犀利已经黯然不少了,只是依旧强硬的做出一些顽抗罢了,沉声说道:“芙雅,你最好离安尧息远一些,他是我的,自从我第一次见他的容颜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得到他。而且事实证明,我成功了。”那浮浅而洋洋得意的神情是故意给芙雅看的。 芙雅并不傻,知道她的心思,淡淡说道:“不,你没有得到。桃花蛊,确实很厉害,能让一个人逢场作戏到如此逼真。但是,你没有得到,而且连最后的温存也会失去。” “他不会甘于做你的感情禁脔的,我也不会答应。”芙雅说着摸了摸身后穆思琪给的《西域巫蛊志》。同时那个圆筒妆的烟火筒也隐在自己宽大的纱衣之中。 芙雅负手缓缓离开竹林。芙轩兀自呆在竹林之中,枝干晃动两下,清风带着寒意。 ============================= 芙雅回到齐公子的客房,呆呆的在鹤玄与齐公子常在的白玉石桥上立了一阵子,带着丝丝忐忑回到了屋子里面,躺在榻上感觉背下面有东西咯的慌,轻轻将这个东西取了出来,正是穆思琪给的烟火筒与那本《西域巫蛊志》。 芙雅倚着软塌将头部放松缓缓看着那本《西域巫蛊志》前面的她道是还了解一些,都是奇门遁术之类的东西,到了后面渐渐开始讲了一些类似于琉璃降的物降的蛊术。只是用的不是江南的琉璃灯,而是一种淬毒的夜光杯。但是基本上大同小异,皆是在内里面刻上下蛊人的名字,然后垂挂在要害的人跟前,等到日子到了,那人便会中蛊身亡。 芙雅看书的速度很快,大学的时候养成的速读的习惯,到这里还是很好用的。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多半本看完了,只是一点没有确定,便是这书中还没有提到关于桃花蛊的内容,但是好像有一点是关于情蛊的。 书上记载的很模糊,是讲了西域一个丑人爱上了一个英俊的少年,每日默默爱着却得不到回报,那丑人便去请了一座雪山的山神来帮他,山神虽然许了那人一段姻缘,但是却将她们两个的灵魂都禁锢在雪山之巅,想要在多年之后让两人作为沙石来报答自己。许愿之后,那山神给了丑人一个石蛊,里面藏着风,要求她将两人的两滴血放进去味风。 丑人装作可怜博得少年的同情,要了一滴血来。之后那英俊的少年果真背叛自己的爱人,爱上了丑人。 英俊少年的情人是一个执着而聪慧的女子,早早的发现了端倪。翻山越岭去寻找雪山神,就在寻找的时候才发现结下姻缘结的那个山神不是真正的山神,而是一只风蛊。坚毅的女子毁了风蛊,但是却任未破解了丑人与少年的爱情。聪慧的爱人又遍访巫师,最后得到了一张方子,先是将蛊中的血肉化出来,然后用海中最深的泪调和最纯净的灵芝,加上带血的根制成药丸,给少年以及丑人服下。少年吃了是断了丑人对他的感情控制,丑人吃了是为了让她去掉邪念。 芙雅读着不禁想着这是不是穆思琪所说的解蛊办法,穆思琪是何等聪慧之人,她说此书上有解蛊的办法应该是没有错的。芙雅又仔细的将书前前后后翻了一边。只有这一页写了关于情蛊的。 阖上书,缓缓的想了一下,再翻开书,只见这书上的字体皆是笔墨新抄的,芙雅不禁一怔,此书若是原来的那本就应该是西域文字,但是这本却是手写的汉文,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想到这应该是穆思琪为了自己看得方便,才新抄的。不禁想到这穆思琪当真是孝子,以及对穆思琪的承诺,缓缓起身,活动一下,运用意识进了珠子里面。 止庵天井下的养料中已经有孢子长了出来,不大不小刚好。芙雅抱着长着孢子的草药纱袋飞身到了悬崖上的胡桃树旁。 微风习习,转眼已经是春末夏初了,胡桃树也有一半长的枝繁叶茂了,绿油油的立在地上,另一半也呈现出惊人的沧桑来。再看那个树洞中,隐约的有一片白色,朦朦胧胧的。 芙雅眼前一亮,连忙走到前面仔细看,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让它自生自灭的一株白色猴头菇。 芙雅大惊,没有想到这只孢子会自己长出白须猴头的,完全以为他会像其它孢子一样死掉。连忙将周围的小虫去掉,这株猴头长的还是很小,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白蒙蒙的罩着一片绒。 芙雅不禁高兴,看来这棵胡桃树真是一棵灵树,连忙将手中刚刚长丝的白色株体挖出来,嫁接到那棵树上。由于小,而且那丝容易挂在树上,所以嫁接很是顺利。 芙雅做完这一系列工作,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能对穆思琪有些交代了,心情大好,便飘然起身环转在空间之中。 飞了一阵子,自己也不知道方向,不禁飞到了竹林中,芙雅不用走步,只是飘着,自然是很轻松,在竹林中转了两圈,此时的竹林正是好时节,一片片松脆,苍灵。芙雅转了两圈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刚要往回返的时候,却忽然一怔。 这竹林哪里都是一样的,但是唯独没有外面的那株桃树。 芙雅有些奇怪,又将这片反反复复的转了一遭,还是什么都和外面一样,却单单少了那株开的妖异的桃花,兀自停下翩跹的身影。靠在一方青石之上,冥想起来。 山神,桃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书中的山神是假山神,所以少年的爱人又寻到了真的山神,那么这株桃树在空间中没有,难道问题也处在这桃树之上。 038桃蛊迷思 芙雅想着想着便轻轻入眠了。梦中依然有一个文雅端庄的女子,轻轻环着她的手说道:“雅儿,你看这片竹林多么的好看,绿的纯净,一丝杂色都没有,是他从偏远的蜀地带回来的苗儿,等到春季方才种下,他说,这竹子便是他的根。” 芙雅迷迷糊糊的听着,眼前却出现一个朦胧的纤薄身影,缓缓的往前走,仰着头,纳纳的念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 芙雅用力看着似乎想将这人的背影看穿,但是看着看着这人影便消失了。 芙雅连忙起身追上去说道:“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谜底呢,那棵桃树有什么蹊跷。”说着想伸手抓住那个身影,无奈一个不小心,反身掉下软塌。脑袋磕到了把手上,一阵疼痛。 芙雅不禁纳纳的说道:“什么啊,这块破石头。” 转眼看去,不禁又是一愣,原来已经回了齐公子的客房。 屋子里面空空的,甚是宁静,倚窗望去,外面皆是一片碧色。再仔细看碧色中有一棵淡粉的桃树,开的耀眼。 想着想着不禁走下二层的小阁楼,朝桃树走去。 竹林小道蜿蜒,清风擦肩而过,带着的皆是暖意,芙雅小心的走到桃树前,缓缓望去,这边没人,便轻轻上前几步,进到了那片竹林的空地之中,四处环顾寻找那棵桃树,只见放眼之去皆是沧灵的一片绿色,丝毫没有其它树种,桃树去哪里了? 芙雅心中疑惑,站在一株绿色的翠竹前,徘徊一阵子,仔细想着自己两次见到那棵桃树,都有芙轩在,而且都是在黄昏,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心中疑问便在这里多徘徊了两圈。 夕阳缓缓的降下来,竹林中又迎来了一个黄昏。芙雅还在徘徊之际听到芮微的喊声:“小姐,小姐。” 声音离的不近,连忙出去看看,只见远处的荷塘白玉桥上,身着柳绿色的芮微急切的找着自己,停了一会儿还听到芳兮与菲若的声音。 芙雅预感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了,紧走了几步,到了芮微附近,低声说道:“芮微,有什么事?” “小,小姐。二太太找您,说是老爷吩咐了事情。”芮微脸色微微憋得发红,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 芙雅不禁心中一怔,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纳纳的答道:“好吧。” “小姐,还有,二夫人还没有过去,只是身边的丫头来了,说是晚上有空的时候会过去。奴婢们害怕二夫人责怪小姐,才这来打扰小姐的。”芮微说着脸色缓缓的暗了下去。 芙雅镇定说道:“嗯,好的,我收拾一下。这就回去。”说着回了齐公子的客房将穆思琪给的烟花筒与书,收在了纱衣之中。一转身忽然想起了穆奇思与铭熏,不禁问道:“对了,铭熏公子,现在怎么样?” “二公子?”芮微有些颓废的说道:“据说前些天回来的时候,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身上还破了几件衣服,样子很是狼狈。后来又听说昨天大早走了,一时还没有回来。” 芙雅心中沉了沉,二公子当着是对穆思琪有意的,穆思琪一日下落不明,他岂会放心。这倒是也好,自己身体不好,不能随意出入芙家,也了解不到穆思琪的消息。而有二公子在,自己至少还是可以通过二公子的出入频率来得到一些信息的。心下渐渐放松了一些。与芮微缓步回到了落霞阁。 好几日未回落霞阁,芙雅的心情已经与前些日子不一样了,起初见着雕栏玉砌,美不胜收的宽敞阁子还是有些动容的,但是以现在的心情来看这边已经是凝结了太多的汹涌暗流了。 沿着蜿蜒的廊坊走到了阁子之上,芳兮与菲若已经等在那边了,芙雅心中又是一沉,眼光缓缓的在芳兮脸上扫了一下,没有作声。 菲若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以为是芮微急功近利的讨好小姐,才导致小姐疏离自己与菲若的,所以见着芙雅带着芮微走上来,一丝好的颜色的没有,只是憋着一股气,似乎要向芙雅说个明白。 芙雅扫过芳兮有些发青的脸,又看看菲若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这里的状况,缓缓说道:“芳兮,菲若。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们了,看着落霞阁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我很放心。” 菲若刚要发作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纳纳说着,眼中还憋着一丝泪光,“小姐,您可回来了,我还当你不要我们了。”说着唏嘘间眼泪已经滚滚落下了。 芙雅连忙抚着菲若的手,说道:“菲若,别哭了,咱回去说,你看你这么一哭,我都有些难受了。” 芳兮也连忙来劝道:“好妹妹,咱回去吧,站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要被东苑的人笑了。” 菲若此时才止住哭泣,一手拉着芙雅,一手拉着芳兮,往屋子里面走去,唯独丢下了芮微。 后面的芮微一阵难受,但也是受着没有说话,缓缓的跟着往里面走了。 芙雅走进了屋子里面,缓缓一看,不禁有些呆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可是说是干净的纤尘不染,处置整齐,所有自己喜欢的物品,原封不动的呆在原来的地方。但是这整齐雅致之中却少了一丝人气,让人压抑的害怕,难怪刚才的菲若会如此状态。 芙雅缓缓喘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屋子里,喘气都是紧迫的。仔细想想芳兮是个干净的人,但是却不刻意,菲若虽然牙尖嘴利,言辞犀利,但性子还是可以的。芮微刚来,一切又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这屋子中的一切都表达了芳兮此时的心情——诚惶诚恐。 芙雅自然是不喜芳兮,甚至有些恨芳兮,同样也忌惮她,但芙雅毕竟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芳兮虽然可恨,但是也着实可怜。那些病重的日子通过在珠子井口中的观望,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芳兮如此做,同安公子也是有说不清的干系的。只是安公子那边的人,她暂时不想动。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况需先攘外才能安内。 坐到了自己常用的软塌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还是自己的屋子用着习惯,到了别人哪里多少有些拘束。” 此时的芳兮与菲若才缓缓的喘了一口气,看来小姐是要回来了。芳兮心中那丝怀疑也渐渐平静下来了,菲若的焦躁不安也开始散到九霄云外了。只有芮微在一边手指一直掐着纱帘子的角,转来转去的。 芙雅也很是疲累了,关键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好久没有换了,不自觉有些难受,芳兮看在眼里,连忙从柜子中拿出一件粉蓝相间的纱衣来,谦卑的说道:“小姐,先前您说不喜青色了,我就叫丫头们多制了几件其它颜色的衣衫,您还没来得及看,若是喜欢一会儿沐浴之后,就换上试试大小吧。” 芙雅看着她温柔似水的笑容,勉强迎上去,点点头,心中却有些闪躲。 芮微看着了此时的情形,缓缓走过来,诚恳的说道:“芳兮姐姐,我来吧,你也累了,好几天,好几夜没合眼的等小姐回来。你去休息吧。” 芙雅顺着芮微的话,接着说道:“也是,芳兮,你去休息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了。有芮微菲若即可。” 芳兮的神色已黯然,纳纳的点头说道:“嗯,也好,那我就先退下了。”然后失神的移着莲步离开了。 菲若是放水了,芮微也去帮忙,不一会儿,小阁楼中已经溢满了沐桶的清香。芙雅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屏风后面去沐浴,刚要解衣,不禁蹙眉问道:“这是什么花的味道,如此浓烈?” 连忙朝浴桶中望去,只见一瓣瓣的花儿飘零在水中,很是美艳。 “这是桃花精,一种可以保存很久的花儿,样子很像桃花,但是颜色却不像,桃花在初开的时候是粉白的,但是它却是粉红的,而且比桃花开的要久,这桃花精株很小,没有桃花开的那么多。可以盆栽也可以株栽。据说是什么世外高人培养的品种,反正是奇异的不得了。”菲若说着撇撇嘴。 此时芮微也端着一盆花瓣走了进来,见着浴桶中已经覆满了花朵,不禁一黯然,转而又是一紧张说道:“菲若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桃花精?” 菲若看着芮微,皱了一下柳眉继续说道:“这个不用你管,自然是弄来了。” 芙雅对这个味道很是不喜,缓缓说道:“菲若,谢谢了。但是我只想沐个清水澡,还是将这桃花精,换了吧。” 菲若一惊,本来自己弄来桃花精是为了讨芙雅欢心的,却触了芙雅的霉头,纳纳的说道:“那好吧,换就换吧。”带着一丝惋惜将浴桶中的水换掉了。 芙雅躺在浴桶中,伴着氤氲,心中不禁想着:桃花,桃花精。可株栽,可盆栽。忽然豁然开朗,心中暗道原来是这样。只是那梦中的幻境却又那么真实,但却感觉是别人的记忆。 039母慈女孝 芙雅沐浴完,换上了衣裳,还是摆脱不了对芳兮的阴影,所以换了一件以前旧的衣服。菲若与芮微服侍芙雅穿戴好了之后,芙雅半倚着榻看了一会儿的书,没多大一会儿,二太太急促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一阵一阵的小细碎步子,像疾风一样。 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到了“女儿啊,让娘看看,好些天都没有见了。” 芙雅连忙起身去迎接,虽然这到不是因为发自内心的亲厚,而是已经习惯又这么一个好像是娘,但是不行娘道的娘了。她不是芙雅的娘,所以在芙雅不在的这几日,很平静,而在她回来之后却是一个名义上的母亲,自是不会为芙雅操心操肺,但也会着急的来看看她这个过继的女儿有没有什么损伤。 一个箭步跨了进来,握着芙雅的手说道:“雅儿啊,担心坏娘了。听说在外面的时候还遇到刺客,碰到了国舅独孤衲,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好好让娘瞧瞧。”说着亲昵的托着芙雅的脑袋,上看下看。 看了一阵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好,还好。”然后满怀关怀的握着芙雅的手说道,“雅儿,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丫头她们对你还好吧,有没有娇纵的,不顾主子的,娘将她们换了。吃的上面有没有什么短缺的,娘给你送。” 芙雅缓缓浮起一抹笑容,点点头,道:“谢谢娘。”其实心中却是鄙夷她这些话的。芙雅自从生病以来,二夫人没有主动送过什么东西来,每日只是简单的饷食,一些好的补药都是不曾见过的,这个小姐只是说的好听罢了,丝毫没有小姐的待遇。而二夫人每次来都是信誓旦旦的说,要给这,给那。但却什么都没有给过。只有一次送过东西来,便是那出去看病的银子。 芙雅心中叹着气,但是脸上却只得表现出一丝欣喜而受宠的表情来。 二夫人看着她这表情道是很喜气,继续说道:“见着雅儿这些天的起色好了很多,为娘便放心了。这家大,权小啊,东边还对着干,一半人儿不听话,这个家真是没办法,还有一些人,动不动便将老爷,老太太抬出来压我的,着实难做事啊。”说着已经愁眉不展了。 芙雅心中苦笑,这是什么样的母亲呢,自己的女儿生病了,就算是过继的,好歹也是一家人,不仅不闻不问,而且还有心思贯注家中的权利争斗。这女人真是虚华的可悲啊。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自己考试失利,没有考上b大的研究生,男友又因为种种现实问题离开自己了。自己坐在去找男友的火车上,男友不接电话,最后伤心的不得了给老妈打电话,纳纳的说道:“妈,我面试没通过,男友分手了。现在身上已经没钱了。”然后失声呜咽起来。 电话那头的老妈一听,一拍大腿坚定的说道:“回来吧,妈养你,不让我宝贝女儿在外面受苦了。” 芙雅想着想着眼角竟淌出了一丝泪。 二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去给芙雅拭泪,她刚好说道自己如何如何的难过,见着芙雅难受的哭了,心中暗想道,这个丫头还是没有白养的。 母女俩各怀心思,却又做着一幅母慈子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二夫人才缓缓说道:“雅儿,你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就多练练琴吧,眼看这会稽诗文会就要到了,娘还希望你能够力拔头筹。踩在芙轩的头上,不让那大的有可趁之机。” 芙雅不禁一怔,汗毛都立起来了,自小她还算是聪明,什么都学的快,但唯独这音乐,她可是一点都不通的,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唱歌,全部同学都会了,只有她五音不全,在合唱里面跑调。后来的时候老妈给她报了钢琴班,她怎么都学不会,一起的小朋友都到了六级了,而她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不了。 二夫人见着芙雅,这幅为难的样子,爽利一笑道:“雅儿,自小聪慧,况且还有些对琴的造诣,估计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没事,娘给你请了建邺最好的琴师,不出半月,雅儿一定能够和以前一样弹绕梁之曲了。”说着信心满满。 芙雅却抹了一把冷汗,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二夫人,以及她那张有些发圆的敦实脸蛋,心中抑郁。 二夫人言简意赅,强人所难的交代了任务,便望了一下天说道:“雅儿,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明天的时候直接到林子里面练琴即可,今晚就算了。”说着关怀一笑。 芙雅此时很无语,嗯,她至少不用熬夜练琴了。 二夫人矫健的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扫了一眼屋子,见着只有芮微与菲若两人,不禁一皱眉头说道:“芳兮那个不长进的丫头呢,跑到哪里偷懒了?”声音狞厉与刚才的温和之状判若两人。 “这个~~~”菲若吱吱唔唔的说道:“刚刚出去一会儿,还没回来。” “把她叫到我那里,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看着小姐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姐不在了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快将她给我带过去。”二夫人明显很是生气。 菲若吓得已经面容失色了,她还从未见过二太太这幅样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眼睛不禁看向芙雅。 芙雅也觉得情况不妙,连忙要解释些什么,二夫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匆匆的领着门口那一拨丫头,婆子离开了。 屋子中只剩下芙雅三人,菲若已经吓得说不上话了,芮微愣神的说道:“二夫人生了这么大气,芳兮姐姐可是有的受了,小姐赶紧想想办法了。” 芙雅见着几人的表情,道是也很同情芳兮将来的遭遇,但是她现在无心去管芳兮,她不相信二夫人能将芳兮怎样,这园子中哪个大丫头都是不简单的,各种人皆有利益关系,芳兮更非善类,淡淡说道:“我累了,明天要早起练琴了。”说着便从榻上起来。 芮微连忙扶着她到了床榻之上,为她更了衣服,盖上被子。 是夜清凉,芙雅缓缓入睡。 ============================= 但是另一边却不是那么的安静,芙轩站起来,又坐下。惊奇的说道:“芙雅没有将芳兮怎么样?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幅急躁的样子。芙轩心中最后一搏便是芙雅与芳兮斗个你死我活,然后芙雅死,或是芳兮亡。或是两人两败俱伤,然后她从中作梗,除掉两人。 “她确实没有将芳兮怎么样,看动静还是很正常。”一个半佝偻着背的高个子妇人说道。 “不可能,娘,绝对不可能。你记不记得当年有个小丫头只听了芙雅不想让人知道的话,就被暴打了一顿撵走了,而现在芳兮都给她下蛊了,她还不将她活活打死啊,不对,应该是隔了舌头,剁了双手,卖到河间府去。让,让~~”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不禁哑言了,神色也慌张起来了。 驼背丑妇的颜色变得冷峻了,淡淡说道:“轩儿,你是不是最近见了不该见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芙轩更加紧张了,手中的青瓷茶杯,晃了两晃,水缓缓的溢出来一些,洒到了桌子上。白皙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丝丝点点的汗珠子,一滴滴的顺着白皙嫩滑,保养极好的皮肤往下流。 驼背丑妇见着芙轩慌张的神情,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轩儿,你好自为知了。不过刚才二夫人过去的时候见着芳兮不在,又因为芙雅最近的事,迁怒了芳兮将她带走了。” 芙轩不禁一阵疑惑,连忙问道:“娘,你有没有觉得芙雅自从上一次醒来,就像转性了一样。” 驼背丑妇不禁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有些感觉了,但是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怪怪的。” “嗯,娘。”芙轩连忙说道:“我听说,芙雅居然在尤珠楼,出手相救穆思琪他们,按理说,芙雅一向冷漠,就算是安尧息出了事都会冷眼旁观的,怎么会救穆思琪。” “够了,轩儿,此时你以后都不要再插手了。你只要安份的做好自己,看好安尧息便可了。”驼背妇人,连忙制止住芙轩道。 芙轩一撇嘴,撒娇的说道:“娘,知道了。” ============================= 月朗星稀,芙家大院一隅的小院落中,安公子坐在一棵枯木下抚着琴,琴声时而高亢而起,时而急转而下,时而如鹤啸九天,鹰击长空,时而如鸾凤睥睨,双龙腾云。 一个小童缓缓说道:“公子,你的琴音现在变了,少了几分愁肠。” 安公子缓缓点头,继续拨着手中的琴弦。 小童继续道:“公子从来没有这样过。” 安公子笑儿不语。 小童冀儿继续说道:“公子上次为何不杀芳兮?” 安公子缓缓说道:“为何要杀她?” 小童冀儿捋了一下耳边的小髻说道:“她害了公子的心上人。”冀儿也是当真聪明的孩童,看人很通透,但他却是猜不透跟了八年之久的安尧息之心。 “嗯,她死了也不会让芙雅活。杀她何用。”安尧息云淡风轻的说道,一边手中还拨弄着琴。 “那公子是对芳兮还有主仆之义了。”小童冀儿揣测的问道。 安尧息继续抚琴,不再答话。 “难道是真的?”小童继续问道。“那么公子知道芳兮被二夫人带走,定是凶多吉少,为何不去救她?” 安尧息又是一笑,然后陶醉在自己的琴中,不再答话。 但是冀儿却明白了,公子是彻底的无视芳兮了,既不去杀,也不去救。已经懒得再管她了。不禁叹了口气。想当年芳兮还是一个粗布邋遢的市井孤儿时,是安公子一手调教了她,教她巫蛊降术,官家礼仪,琴棋书画才有今天她在落霞阁近身大丫头的地位。无奈这芳兮真是奇怪,怎么就会违背公子的意思呢。年仅十四岁的冀儿当然是不明白的。 040琴音问心 芙雅弹了十日的琴,已经气走了四位教坊的有名琴师了,众位师傅走的时候皆是摇头叹息,感慨没有见过如此不通音律之人,但二夫人做的保密工作很好,诸位教坊师傅皆不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芙家四小姐,还以为这是什么愚笨的庶女。 琴师一个个的换,但是琴技却丝毫没有长进,芙雅也很是愁,自己已经尽力了,无奈先天不足,后天缺培养。现在要填鸭式速成法,只能越来越差,效果越来越不好。 她拨的琴已经越来越没章法了,而日子一天天近了,二夫人派人来落霞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芙雅毫无起色。所有教过她的师傅全都摇头走了,之后再请的师傅琴技也越来越弱了。芙雅更是一蹶不振,只要晚上梦到琴便会惊醒。 但是有一点欣慰的是,珠子中的白须猴头已经长成了,原来一开始便在树上长的那株已经已经成型了,后来移接过去的那株也已经长了一大半了,几乎有拳头那么大了,估计再过五日也就能够长成了。 芙雅回珠子的时间也短了,每日练琴几乎占去了她一大半的光阴,偶尔闲暇还会担心鹤玄,穆思琪她们。这样支持了十几天,芙雅已经瘦了一圈,看起来越发的娇弱了。 一日时间无多,芙雅在竹林中弹了一上午的琴,琴声铿锵刺耳,有如轰鸣锯木一般。正好惊动了偶尔出来散步的安公子。 安公子同样是隐居避世成性的人,偶尔会挂念一下芙雅,但也是在心中思念一下,并不常常去看芙雅,而这多日的刺耳琴声已经将安公子折磨的不知所以了。 芙雅抚着一张据说是很名贵的蝶尾琴,手指已经有些部分皮破了,还是硬着头皮拨着,旁边的芮微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她也不曾受过这样的训练,以前是粗使丫鬟,只是干些零碎粗重的活儿,见着芙雅如此难过,不禁叹一声道:“小姐,要不请菲若姐姐来?” 芙雅一边麻木的拨琴一边,淡淡说道:“不用了,菲若怕是来不了了。就算来了也是没有用的。”她心中明白,芳兮的事情之后,菲若已经吓得不轻了,终日哆哆嗦嗦的像是失了魂一样。而芙雅却更深的了解到了二夫人,据说二夫人一向赏罚分明,对待犯错的奴才皆采用的是军法,这也得因于娘家是将军之家。 而刑法一般会经过三期,小刑也是最轻的,夹手指,耳光什么的。中刑,鞭笞,撒盐。大刑更甚,直接挖舌头,砍手臂,然后卖到河间府。 据说上次偷听芙雅说话的那个小丫头便是受的中刑,鞭笞一顿之后被撵了出去。 芙雅一边撇着嘴弹琴,一边心中忿忿。不禁又弹错了几个音符。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林子外面传进来,安公子穿着一身平时不常穿的套衫衣服走了进来。 芙雅上下打量一下,不禁一怔,安公子此时的起色与往日来看,好了许多,初见那张面皮之下很是精绝的容颜之时,尚且带着憔悴之意,但是现在浑然已经脱了那落寞之意,满是朝气,透着那张假的面皮,缓缓发出来。 安公子负手站在芙雅的琴前,微微笑谈道:“这个,安清还是跟我来吧。”说着一只宽袍大袖的手臂执着琴,一手牵起芙雅向荷塘的白玉石桥走去。 一路上谈笑风生,让芙雅错愕不已,芙雅心中虽然明白,一直以来与安公子的那道隔膜是彻底解开了,但是她还不至于与他这样熟悉,被牵着的手不禁有些发僵。 安公子回头微微一笑道:“小时候就是这样走的,怎么现在生疏了?” 芙雅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失忆了,以前的事记不得了。” “嗯。”安公子点头说道:“尧息知道,无碍,我会让你慢慢好起来的。”说着握着芙雅的手更加紧了。 芙雅淡淡感受着他的温度,这样熟悉,但却是种亲人的感觉,没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暧昧情愫。 安公子牵着芙雅到了一处荷塘边上,屈膝盘坐,将蝶琴放于腿上,伸手缓缓拨琴试音。 芙雅立在一边,听着缓缓响起的轻音,伴着荷塘边潺潺的流水声,心神瞬间凝和踏实起来。而这安公子的琴音的确也是十分好的,自有一股风流韵味在里面,通过琴音,芙雅感觉安公子的心境此时很是平和,欢快。甚至有些久别重逢,美人归怀的风发义气之感。 琴音如清波弄,手指如婆娑行。绕梁清音已经充斥了整个荷花唐,微风将乐曲带的更加欢快,塘中流水脉脉。藕花的香味伴着安公子身上的药香,添在这琴音之上,更加引得芙蓉带笑,彩蝶翩跹。 一双彩色的凤蝶飞到了这边,欢快的转来转去,围绕着安公子久久不去,一曲绵长而清新的乐曲抚毕,安公子缓缓抬起宽袖,一双指节修长而骨骼清晰的手缓缓伸出,一只翩跹的蝴蝶落在了上面,不一会儿另一只也落到指间。 安公子笑靥淡淡的将蝴蝶送走,两只蝴蝶恋恋不舍的离开,相互追逐一阵子,翩跹而去。 “安清,到这边来。”安公子声音浪朗,如脉脉深水。 芙雅愣了一下,但是这声音却着实有什么魔力似的将她牵去,缓缓坐到离安公子仅有半米的距离。然后眼睛有些闪躲的寻找着焦距。 安公子抿唇一笑,将芙雅拉了过去,箍在怀中,一手拨弦,一手覆着芙雅的手拨弄琴弦。 芙雅本来对着中不寻常的气氛便有些紧张,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芙雅。而这琴就更加的让她窘迫了,手指一碰上去,一阵麻木。轻轻拨了几下,已经跟不上安公子的节奏了,只是一味的由着安公子摆弄。 到后面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弄琴紧张,还是因为离着安公子太近,身上渐渐有丝潮气,一会儿一丝汗滴便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 安公子看得出芙雅的窘迫,连忙伸手替她拭汗,冰凉而微微有些粗糙的手在芙雅脸颊滑过,芙雅不禁怔了一下,触电般的躲开。 安公子眼中看的清晰,缓缓勾唇,笑靥缓缓绽放在脸上。 芙雅不知道是手乱了,还是心乱了,曲子已经乱了音节,颜面已经潮红,几欲离开安尧息有些冰凉,但却让自己发热的怀抱。 无奈她是明白的,她的力气尚且还是挣脱不过安尧息的,微微仰头看着安公子白皙的面颊,光洁的下巴在自己发间擦个来回,不禁心头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再次抬头往上看,只见安公子的目光也从琴上离开,渐渐往自己向上抬着的脸上望去,四目相对。芙雅一时紧张,自顾的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点。 “躲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了。不想多看我一眼么?”安公子声音轻轻的荡在荷花塘上。 芙雅又是一阵紧张,连忙从那琴与人的桎梏中解脱出来,结巴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我~~我累了。”说着转身要走。 谁知刚一离开,一只有微凉的手又将她单薄的手臂握住,声音淡淡却带着磁性的说道:“好,我送你回去。” 芙雅不禁一怔,看着这长身玉立的男子已经一手环着自己的臂膀了,无奈心中暗叹一声,过继来的冤家。转念一想,回去也不是什么上策,纳纳道:“我还是在竹林中练一会琴吧,琴师傅应该还在那边等着。” 安公子不禁一拂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带着戏谑,淡淡说道:“也好,去吧。” “那琴,”芙雅看着安公子手中捧着的琴,丝毫没有要给她的样子,试探的问道:“我还是搬回去吧。” “无妨,你可以先去看看琴师傅,再做打算。”俊朗容颜缓缓笑着说道。 “嗯,”芙雅点头往回走去,只见竹林之中已经空荡荡了,不禁问芮微道:“琴师傅呢?” 芮微结结巴巴的说道:“和,和,前些师傅一样长叹一声,便不管不顾的离开了。” 芙雅又是一阵叹息,心中落寞,一时纳纳的站在青石旁,看着悠长的竹林小道发着呆。 忽然间一阵清凉的感觉传上了自己的肩膀,让自己烦躁的心安静了一下,芙雅连忙转头回去看,只见安公子一手执琴,面容和缓的看着她。 芮微是有前车之鉴的,见着两人气氛不简单便匆匆闪出竹林去了。 两人对视一会儿,安公子似乎已经看到了芙雅内心的失落,淡然一笑将琴放在架上,一手轻轻拨弄琴弦,一边说道:“世间事,从未简单,却也不见得有多么复杂,只是要用对心中的那根弦。安清自是聪慧,只是现在困惑了。”说着轻轻拨弄手中的琴弦,举重若轻,一下一下勾动琴弦的轻音。 芙雅抿唇看着一旁的安公子,细细想着那句话,可是如何用对心中的那根弦呢? 安公子见着蹙眉沉思的芙雅,连忙伸手过来,将芙雅牵过来,仔细讲到:“这音律本是分宫商角徵羽的,五律形成音律,同样又变化无端,形成起伏环转的曲调。而琴上的每根弦便是一个音调,不同的音调组成不同的曲。”说着轻拨了一下道:“这一调是安清最喜欢的泛音。”说着怀着期待看向芙雅。 芙雅一脸懵懂的看着他,心中抑郁,什么是泛音。 安公子不急不躁继续讲到:“音色分泛音,散音和按音。泛音法天散音法地按音法人,象征天地人的和合。泛音清灵向上,似天;散音浑厚重质,似地之厚德;按音多变,音色丰富,似人世百态。” “嗯。”芙雅心中不禁想到,人人都说芙四小姐曲高和寡,不是人间烟火,自然喜欢泛音多过其他。只是这是如何弹出,不禁又是疑惑了。 安公子挥袖手拨琴弦,奏了一调。接着道:“这便是泛音,清灵向上,似天,拨琴之时,手指不可太过硬朗,要灵活曲张。划过琴弦的时候也要像蜻蜓点水一般。”说着覆着芙雅的手来试弹。 果真按着这个指法播出来的琴音很是空灵旷远。 芙雅心中不禁一喜,转头看向安公子,安公子接着说道:“只有泛音,曲调便会飘忽,泛音为主加散音,再加按音才是音律。”说着又覆着芙雅的手练习了一阵子。 芙雅似乎找到了通往音律的途径,手指也不那么僵硬了,音调也开始渐渐可以入耳了,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径自练习了起来,一曲接着一曲,将前些日子怎么都练不会的曲调弹了出来。 自己似乎是很尽兴,无意间扫了一眼安公子,却见他的神情凝重了,眉间浮上一丝惊讶。 芙雅缓缓停下手中的琴音,谦虚的问道:“公子,有何不对么?” “没有,没有。”安公子连忙说道,但是还是掩饰不住他脸上的那丝惊讶,过了一阵子才缓缓说道:“安清,我听你的琴音好像变了。” 芙雅一怔,心中慌乱,连忙说道:“是么?可能是这些日子失意的原因。” 安公子蹙眉说道:“不只是这些,安清以前一直善用泛音,也喜用泛音,这种泛音从心而来,与我所用的泛音也是不同的,但是现在安清所奏之曲,皆是按音大于泛音,而且却是有一种其他的韵味,恣意洒脱,如行云流水,亲和而自然。” “是吗?”芙雅连忙掩饰到:“可能是琴由心生,现在不是已经尝过世间百态,所以按音法人了。” “也是。”安公子浮上一丝愁眉,怜惜的看着芙雅。 芙雅此时却好似有些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连忙收了琴,看着天色说道:“已经渐入黄昏了,安公子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我也回去准备准备,这一两日便要启程到会稽了,芙轩应该也回去,安公子会同行吗?”说着望向安公子,芙雅心中清楚安公子身上的桃花蛊是一天都离不开芙轩的,除非自己将她解了,但是现在还毫无头绪,为了安公子不受牵连,不禁询问道。 安公子释然一笑道:“这个不需安清操心了,尧息自有主张。” 芙雅微微颔首道:“那就好,我先走一步了,公子保重。” 041金石为开 芙雅走了一道回了自己的落霞阁,到了自己屋中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带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看了一下窗外已经呈圆盘状的圆月,不禁一怔,连忙催到意识到了珠子里面,今天有一颗白须猴头已经可以收获了。 刚到止庵便飞身而起去了悬崖之上,只见胡桃树上,的两个猴头菇长的都是极好的,打开袋子将一颗已经长到手掌那么大的猴头菇收取,这个猴头菇一直都是天然生长的,菇的形状长的很是任意,质地还是很扎实而饱满的。 芙雅捧着猴头菇寻思一阵子,猴头菇是不可以在新鲜而饱含适度的时候入匣的。若是这样将猴头菇送到西域去一定会在路上烂掉的,自己以前在姥姥生病的时候也见过猴头菇的,一般超市中,卖的猴头菇都是真空袋装,或者是?鸶芍?蠓獯娴摹?p>  古代没有真空压缩,所以只能采取第二个办法了,想着便带了那只袋子找了一处阳光充沛的地方,将地上铺上干草席子,然后将猴头菇晒在地上,等着一会儿,计算了一下时间,感觉这样天然晒晾会需要很长的时间。 芙雅不禁心一横,召唤过一缕阳光来,调节了一下均匀的晒到猴头菇上。 种了这么多的草药,芙雅也总结出一条充分应用光线的方式,散光,聚光,全位光。散光用在需要热量,但是对强度需要少的地方,聚光拥在集中光线的地方,全位光拥在各方面都需要光照的圆柱形状的药物上。 晒着猴头的时候,芙雅也没有闲着,飞身而起回到了止庵那边,将自己前些天种的草药收了,又将以前晒的那些储藏了,将新收割的放在草席上?鸶桑??氖呛芎玫拇4妗?p>  又将一些种子播下,这里面包括红参,白芷之类,还种了一些苍术。 做完了这些,回到止庵的软塌上休息了一会儿,翻看了一会儿《西域解蛊志》,又将那篇情蛊看了好几遍之多,仔细想着桃花蛊之事。寻思良久,不禁阖着书沉然睡去了。 梦中还是那片竹林,有人幽幽的说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然后又是一抹清淡的背影划过,芙雅在梦中的竹林小道上追着那人说道:“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桃花蛊的秘密,我要去救安尧息,我要去救安尧息。” 那人不紧不慢却缓缓消失在了芙雅的眼前,然后只剩下一片苍翠的竹林。芙雅呼喊一阵已经没有力气了,不禁想到梦中为何还如此无力,一脚踩空落到地上。 忽然间睁开了眼,四顾一下,周围已经变了样子,轻纱幔帐,菱角形状的瘤子垂在帐上,迎着的是芮微一双吓得不轻的眼睛,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青纱素衣,宽袍大袖,俊朗颜色。 芙雅头微微疼了一下,涩声说道:“这是哪里?” “小姐,这是您自己的房间,您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是吓坏了我们,好在安公子及时来。”芮微说着望向安公子。 安公子微微蹙着眉,转动着手中那一根极细的银针,缓缓说道:“鸩毒复发了,现在需要排一下体内的毒血了,安清可怕疼?” “疼?”芙雅淡然一笑道:“还可以的。” 安公子不禁又是一笑,将一根稍稍粗一些的银针拿了出来,在芙雅的手臂上划了一个不到两毫米的口子,一边将一小囊打开,接着芙雅腕上流出的血,见着芙雅面色如常,不禁有些惊异的说道:“安清果然大了,记得小时候一块石头划破了皮,都哭了好些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按着流血的手臂,异动手指,将黑色的血液松弛有度的放出来。 一阵子过后芙雅手臂中流出来血色已经逐渐由黑色转为淡红色了,安公子的神情不但没有转好,反而更加凝重了,满脸疼惜的看着芙雅道:“安清这些年,日子过的还好?” 芙雅强作微笑,缓缓道:“很好了,事事如意,锦衣玉食。” 安公子黯然一笑,什么都没说起身缓缓离开了。 芙雅有些奇怪,转而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血珠子,不看还好,一看不禁愣了,心虚起来。血液有些时候是可以反映一个人的身体素质的,正常营养良好的人,血液应该是红色,但自己现在的血液竟然是粉红色,而且明显看起来,是贫血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抽搐,望着安公子走下落霞阁的身影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萧瑟。没错他是名医,自然是通这些的。芙雅到底过得好不好,他还是清楚的。 一夜好眠,芙雅到了五更天的时候收了晒干的白须猴头,便到了后山之上,按照穆思琪交的方法将一筒烟花雾放了出来,瞬间微微透亮的天际中闪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强光。 芙雅少等了一会儿,一个粗布短装的人便速跑过来,低头跪在芙雅面前,谦卑的说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芙雅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恢复男装的霓珠儿,便连忙说道:“霓珠儿,我不是你家主子,但是我这里有你家主子要带回西域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霓珠儿抬头一看果真是芙雅,连忙双手接住芙雅递过去的漆盒,感激的说道:“霓珠儿代主子,王后以及西域所有臣民谢过四小姐的大仁大义。” 芙雅连忙摆摆手说道:“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王子了,自当是应该办到的,只是现在王子还好吗?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半月未见了,不知王子安危,很是担心。” 霓珠儿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小姐关心,王子她现在还好,只是这些日子,刀疤王追得太紧,王子无奈不能时常以真身现人了。” 芙雅听到这里,已经明白穆思琪现在还算安全,自然便放心下来,但是还是有些担心鹤玄公子,三人中穆思琪已经安全,齐公子是王妃的侄子,也是皇亲,独孤衲自然不敢撼动,只是这鹤玄公子按照穆思琪的意思来讲便是身份敏感,不知有没有危险。 霓珠儿接了东西,心下知道这东西的重要以及紧迫,连忙说道:“多谢四小姐仗义相救,此物事不宜迟了,我就先行上路了,小姐多多保重了。若有什么事,依然可以用烟花筒来求救,我邦死士定会视小姐为主子,万死不辞的。” 芙雅点点头,然后目送霓珠儿飞身而去。 芙雅回到落霞阁,芮微已经收拾好了上路的行装,同时也给芙雅备了一件流云水袖的衣装。水蓝色,淡淡的带些淡粉,很是端庄典雅。 芙雅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芮微还是懂她的,而她的确不是芙雅,由内到外皆不是。 芙雅换上衣装,由芮微陪同着便缓缓走出怡园到了侧门外,外面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金碧辉煌的车,车身之上无处不彰显雅致尊贵,车辕之上还镂刻着丝丝缠枝莲纹。车帘子是一块极好的冰蚕丝帘,看着外面通透,但是外面望进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芙雅被芮微搀着上了马车,里面空间也是很合理,有可以休息的床榻,以及被褥,橱子之类。做好之后,只听外面一阵腾腾的马蹄声响起。 芙雅不禁一惊,顺着帘子一隅往外看去,只见二公子铭熏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看起色显然是不错的,这就这就更加证明了穆思琪确实是安全的。 二公子铭熏对着马车说道:“妹妹,这一路上就放心吧,为兄自会护着你的。” 芙雅听之,不禁浮上笑意,她自是明白这芙家估计只有小弟茗藻与二哥铭熏说话才是意由心生的,连忙谢道:“多谢二哥了。” 二公子爽朗一笑道:“谢什么,你我兄妹自小感情深厚,二哥为你也是肝脑涂地的。” 芙雅不禁一阵感动浮上心头,轻轻揭开帘子,顺着一脚望向二公子挺拔的背影,不禁暖暖的。 马车哒哒的开始行走,建邺离着会稽山,说远不远,但说近却是着实不近的,两相距离至少应该有个四五天的车程。 芙雅的路线是二夫人事先设计好的,一码全是官道,不带一条小路的,每一个驿馆都有打通好关系的官员,这点二夫人是手到擒拿的。至于没有驿馆的地方,二夫人也提前订好了客栈。五六天的车程道是安排的很妥帖。 芙雅的马车刚走不久,另一辆马车也开始上路了,不是别人的正是芙家三小姐芙轩的。芙轩在侧门那边望了好久,直到小丫鬟与车夫都等不及了,催促半天她才上了车。 马车开动的时候已经快要黄昏了,一路上芙轩频频揭开纱帘往外望去,心中念念不忘,放心不下的便是安尧息,见着迟迟没有他的影子,不禁落寞起来。 小丫头见着她的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路无话,两位太太都给自己的女儿安置的很妥帖,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 各位看官动动手指收藏一下 042会稽诗会 行至安西客栈的时候,离会稽山已经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一路上的颠簸芙雅的弱体已经受不了了,早早的沐浴后歇在客房之中了。 初夏微微的热气刚刚泛上来,芙雅躺在客栈的床榻上不觉得有些闷热,便叫芮微将后面那陇小窗子打开了,微微的凉意伴着后面竹林中的清风缓缓进来,道是让芙雅心中不禁清凉了一阵。 芙雅靠着丝枕,眼睛恹恹的望着小窗外的竹子,忽的一阵子缓缓的琴声飘了进来,芙雅听音清醒了一阵,睡意也消去了不少,这一路上琴音一直伴着自己,如此熟悉的泛音丝丝点点的顺着小窗子流进来。 芙雅莞尔一笑,安然入睡。她心中明白,这琴是故人的,具体是芙雅的故人的,而这琴音也如同之前芙雅奏的一样,空灵婉转,但是芙雅应该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而这曲调中却多了一些历经沧桑之后的绝尘之感,就像一个人受了大的悲恸,或是大的无以弥补的坎坷而对世俗绝望的空灵。 芙雅缓缓想着这安公子当真是如芮微所说的,在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中受了不少的苦,经了不少的磨难。淡淡叹息,要不这琴声不会带着如此重的避世味道。 飘忽而婉转的音乐伴了自己一夜,还是到早上便停息了,同前几日一样,芙雅到后院寻找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马车继续上路,黄昏之时到达了会稽山脚,此处自是有人接应的。 芙雅几人连带后面一队侍卫,落住到了山脚的一家大的庄园里面。这个庄园属于一个有名文士的私宅,占地面积大,里面处置还算雅致,庄子的主人与芙家是交好,据说年轻主人的父亲也做过官,后来辞官不做,隐居之后买了这园宅子,平日里素与人没有什么相交,只是在会稽诗文会的时候出面主持一下,也算是在文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芙雅与二公子铭熏被主家安置到了后院一处僻静的小院落中,主家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姐很是面熟,应该就是那年才绝惊艳的芙家四小姐吧。” 芙雅颔首一笑,心中抑郁,自己估计连芙雅的一层都达不到。 主家是一个年纪偏轻,但是一看便是怀才之人,周身散发着一股闲云野鹤的气息,眉间带着棱角,便是那种朝堂之上则为鉴臣,在野为民也是足风流之人。见着芙雅有些羸弱好意说道:“只是小姐最近的颜色有些差,较那年来说也是消瘦了不少。” 芙雅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旁边的二公子铭熏接着说道:“是啊,无奈天妒美颜,令妹这些年来一直久病。” 主家寒暄了几句将客房收拾了整齐便走了,芙雅此时已经身子虚脱,早早安置在客房之上,果不其然,一会儿一之后琴音缓缓响起,芙雅伴着琴音安然入眠了。 第二日的早上天气很好,一早匆匆用过膳食便同二公子以及主家一同上山去了,主家见着芙雅起色转好,便谈及晚上琴弦韵律之事,夸奖芙雅琴音曲高和寡,空灵剔透。又谈了些往年会稽诗文会的事情,同样避忌政治,只谈风雅之事。偶尔提及了一下当年之马炎代魏,现在之圣上司马懿。其他都不在多讲,一切皆是金石,书画,文人骚客之风流韵事。 二公子铭熏武将出生,自是不懂得,芙雅也是一知半解,好在当初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六朝古纂》,今时今日方才明白,那六朝不只是现在记忆中的三国两晋南北朝,而是秦汉,三国,魏晋。 谈笑之间已经到了会稽山上,芙雅凝神望去,不禁为之一怔,溪光天色,美不胜收。葱岭松翠连绵起伏。顺着山道走了半天的功夫便到了后山的流觞亭。 再看之时,已经有一个女子端坐在层层翠障之后,身姿轻盈,不是别人正是三小姐芙轩。三小姐芙轩走的是大太太安排的路线,自然与芙雅是不同路的,早到也是常理。 二公子铭熏见着自己的另一个妹妹已经在了,便过去询问一下路上的情况。虽然二太太与大太太不和,但铭熏与两个妹妹的关系还是说的过去的。 主家见着铭熏公子离开便轻声对芙雅道:“四小姐的事情,在下已经知道了,安公子嘱咐过让小姐放心好了,他自是有办法控制局面的,小姐只要做做样子即可。” 芙雅听着,在看了一下那竹林中的情况顿时明白了,安公子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在前面滥竽充数一下,而正真弹琴的却是后面之人。心下一想觉得也是个好办法,毕竟自己不是芙雅,想来的人都是通识音律文词之人,自己就不要班门弄斧了,不由的佩服安公子的深思熟虑,但又有些疑惑,安公子怎么会熟识这庄子的主家,想他们两人皆是隐居避世之人,不由得心下一阵好奇。 043竹林清影 芙雅款款坐到层翠之后,轻轻抬手拨了一下琴音,然后看了一下旁边的芙轩,由于这边地理位置很是奇特,芙雅与芙轩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对望,表情,动作也皆是个大概。 小憩一会儿,只听见泉水叮咚,汩汩而来,一时间又甚是热闹,宾客齐来,人声鼎沸,渐渐的又平静下来。芙雅坐在琴前面,不觉得有些紧张,以前看演唱会的时候常见明星假唱露馅,希望自己不要如此不济。 隔着翠竹子,四下张望还是看不到安公子的影子,不过一路上他也是献琴不显人的。再看翠蒙蒙的对面,坐着的芙轩,神色也不如平时那么从容,但是还算镇定。听主家说,那年会稽诗文会另一位弹琴助兴的女子便是尤珠,可惜红颜薄命,今朝一下子便离去了。只好将芙家三小姐请出来。 众宾客落座之后,芙雅透着竹林缓缓往下看,只见缓缓的流觞曲水上,落座着星星点点的人,酒杯林立,皆是朱漆耳杯,很是显眼。 主家在离着翠竹屏障不远的兰亭上,郎朗说道:“今日将众位兄台汇集到会稽之上,把酒言欢,共享世间山水美景,共浴人间华章,来来,与君共饮一杯酒。将这与天的欢腾欲于诗歌之中。” 话音刚落,琴声已经缓缓响起了,先是一只,然后芙轩那边也跟着响了起来,芙雅下意识连忙拨琴。心中不禁一怔,若是没有这竹林的屏障,估计早就露馅了。 芙轩抚的琴音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与之后面传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琴音一奏一合缓缓相交,结合。又分散开来,别有一股缠绵悱恻的意味。好似两只互相追逐的蝴蝶,你上我下,你前我后的。到了最后两相音乐已经渐渐和为一体。 一只曲子之后这边已经停下了。流觞亭中有人已经和起了掌声,同样也有少部分的人低声议论着。 主家在兰亭中接着说道:“芙家两位小姐抚琴一曲,可谓是天上弦乐,瑶池仙曲了。那么现在就进行下面一项了,以文会友。题目为,杳杳河汉女,扎扎弄机杼。 题目一出众人皆是叫好。一位站起来说道:“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此人一道出来,下面一阵叫好声,主家连忙合着说道:“不错,不错。好那就从这位仁兄开始饮酒放杯盏。” 这时一人问道:“主家,今年为何有如此题目,怎么感觉多了些儿女情长的意味?” 主家微微笑着,郎朗答道:“在下的某位故人,今朝与自己的青梅重逢,在下也是十分为这位故人高兴,一时兴起出了此题目。” “原来是因事而发,不错不错。”那人说着郎朗击掌道:“各位兄台继续。” 之后琴声又缓缓响起,芙轩那边也跟着走了起来。 众人正在觥筹交错之间,忽然一阵腾腾尘土扬起,阵阵脚步声响起,看样子好像还是不少人。 一人通身黑色的袍子,金麒麟纹饰若影若现。芙雅不禁惊讶一下,这会稽文会本是潇洒逸致的地方,可是不知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跋扈。不由得停下拨琴的动作,抬头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不禁怔住了,那黑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恶贯满盈的独孤衲,再看后面皆是金甲铁骑。 琴声还在缓缓响起,芙雅连忙看向旁边的芙轩,想她此时脸色也应该不好看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做着抚琴的动作。 这边的琴还是不温不火,不急不慢的响着,独孤衲丝毫没有估计这边一众文人,墨客。径直走向芙雅这边的竹林,声音阴冷的说道:“芙雅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将鹤玄藏在哪里?” 芙雅不禁一愣,见着越来越近的独孤衲,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那主家已经抢先一步了,声音清冷而淡淡的说道:“国舅爷,你位高权重,此地乃是文人骚客们把酒吟诗,畅意做欢的地方,国舅爷是何意?” 独孤衲冷冷的说道:“让开,在我没有发火前让开。”说着更是跨了两步往前走去。 主家一个箭步抢在独孤衲前面说道:“芙小姐是文士会的贵宾,我作为主道,有义务让她安全,希望国舅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独孤衲一手甩开主家,主家本是文士,一个站不稳斜斜的倚着一块石头。 独孤衲大步流星的往芙雅那边走,拨开层层翠竹将芙雅的臂膀拽住,芙轩那边的琴声琴声戛然而止,但后面的琴声依旧,铿铿锵锵的响着。 芙雅见着已经过来的独孤衲,连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鹤玄公子不在我这里。” 独孤衲奸笑一声道:“那鸩鸟呢?就是你做的手脚,说着不由分说的将芙雅从琴架后面扯了出来,用力过大,还将一架极好的红翼蝶尾琴,摔裂了。琴碰撞到地上,发出华美而凄厉的断裂声。” 芙雅本来娇弱,被独孤衲一扯,很是疼痛。独孤衲顺手一擒,将她制在了一边。 芙雅被勒着不能动,但是却任然镇定的说道:“鹤玄不是在你哪里吗?怎么来问我?” 独孤衲见着芙雅丝毫没有变颜色,一只大手反擒着芙雅消瘦的下巴说道:“你有种,但是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说过有人与我交易,就是要你消失,本来之前我是想留着你的,但是现在就要你去消失。”声音低沉,但是芙雅听着很清楚。 芙雅不禁想要去挣脱独孤衲的擒制,一双眼睛从容的看着独孤衲那张年轻但是嚣张的面容。淡淡说道:“我知道有这个交易,我出双倍,你放了我。” 此时后面的琴声更加紧张了,曲调已经转为了十面埋伏。 独孤衲哈哈大笑道:“好啊,不过你和我做交易,条件还是你归我。” 芙雅看着面露狞容的独孤衲,淡淡说道:“除此之外呢?还有没,只要你能开出来,我就能达到。” 独孤脸上掠过一丝阴翳的笑容说道:“也好,那我要~~~” 话音还没有说完,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步伐声矫健但是稳重,带着和睦而踏实的力度,压着青草而来。没有一会儿这声音已经渐渐靠近了,芙雅抬头望去,不禁吃惊了一下,眼中有腾腾的泪光翻动,险些掉落下来。不是别人,是鹤玄。 蓝色的袍子,短衣装。后面背着一把结实的木剑。手中拿着一卷轴画,声音郎朗的说道:“独孤衲,放了芙小姐,你要的不就是这个。”说着将画卷打开。 芙雅费力的朝画上瞥去,不禁一怔,这画上的场景很是熟悉,一片青翠的竹子,一个背影单薄的人,穿着宽袍大袖,朝着竹林深处走去,芙雅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想起了那个梦,隐隐中甚至听到那个人轻轻的低吟,“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 而那个女子清婉的说道:“这片竹子是他从苗疆带回来的。” 芙雅不禁定睛去看那片竹子,和自己家的很像很像。竟然愕然的说不出话来。 鹤玄接着说道:“独孤衲,你要的不是这个吗?好了,现在将芙小姐放了。”说着伸手去扶芙雅。 独孤衲一手拿过那幅画,狰狞的笑着,笑毕反过来对着芙雅,鹤玄说道:“你们觉得这幅画在我手中了,芙雅甚至芙家还能好吗?”说着挥手,后面的侍卫腾腾而来。将这边围住了。 鹤玄早知道这独孤衲是出尔反尔的人,连忙将芙雅扶着退了好几步,不屑的说道:“早知道你就是这样,那幅画不知在哪,这是假的,我临摹的。你还是好好观赏吧。”说着拉着芙雅要走。 独孤衲不禁攥拳说道:“岂有此理,鹤玄。我不会放过你。” 鹤玄朗声笑道:“你还是自顾一下吧,皇后娘娘现在好像在宫中呆着不太平,你还是顾及一下那位新进宫的澜妃娘娘吧。”说着笑道:“这司马家的江山,毕竟不是你独孤家的。你还是好好掂量一下吧,还有你名下的河间府估计已经被封了。你还是回去收尾一下。” 独孤衲处在原地,咬牙切齿。 ~~~~~~~~~~~~~~~~~~~~~~~~~~~~~~~~~~~~~~~~~~ 一句话简介:说谁女人重生就是谈谈情说说爱? [bookid==《玩魅重生》] 044前缘现事 芙雅被鹤玄扶着走了好几里,在会稽山的一道青石栏上,才缓缓靠着休息下来。 芙雅望着鹤玄,怔了一会儿,眼中淡淡浮上一丝哀伤来,鹤玄此时的脸棱角更加的分明了,眉间的英气也越发的浓重起来,身子也更加结实了。只是比之前感觉瘦了些。芙雅看着看着眼睛中的愁思愈甚了,纳纳的开口说道:“公子,谢谢你。” 鹤玄此时也开口了,说的也是那句:“小姐,谢谢你。” 两人同时说出,谢谢的时候,不禁对望了一眼,一脸的错愕。 芙雅眼中的愁思已经散去了,有些尴尬的说道:“公子,最近可好?” 鹤玄此时望着芙雅的眼神也不禁怔了一下,淡淡说道:“多谢四小姐当时出手相救,最近还好。” 芙雅不禁也是颔首微微抿唇而笑道:“应该,公子多次救我,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不禁缓缓看了鹤玄一眼,只见鹤玄面色有些转好,不禁接着问道:“公子,穆王子,齐公子他们如何了?” 鹤玄眼神转开,望着远处的高大石质陵墓说道:“齐公子还好,独孤衲还是不敢为难修远兄的。只是穆王子那边出了些状况。她的母后,也就是西域的女王好像快不行了,她昨日上路,现在应该已经上路了。” “什么?”芙雅不禁一怔心中有些伤怀的想到,还是晚了,是自己不好,一股歉意浮上心头。 鹤玄淡淡笑道:“四小姐也是重情义之人啊,只是不要过多的忧虑,穆王子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一片孝心,定会吉人天相的。” 芙雅心中任然不是滋味,转而望向那边的石陵,不禁一怔说道:“公子,难道这里便是传说中的舜的陵墓?” 鹤玄负手点头道:“正是治水明君大禹之墓,芙小姐不知道在会稽山?” 芙雅连忙摇头道:“之前没有注意过,只知道这里有诗文会。” 鹤玄漠然一笑,接着说道:“的确,今人都羡慕古时之尧舜之君,焉知后世应是桀纣之君多余尧舜之君。诗文会在这里也是今人对现世的逃避之态,想着若是今有尧舜之况,此人足以,况没有,便邀约杜康,以解千愁。” 芙雅听着不禁一笑,避世之态,看来魏晋是巅峰了。又想想独孤衲的张扬跋扈,目无法纪,不禁深深点头。 鹤玄又是一笑,将袖中的一卷画抽了出来,递到芙雅面前道:“四小姐,在下不才,本是好金石之人,对金石可算是废寝忘食,但在下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 芙雅将画卷打开,不禁一怔,上面画的正是自己家的那片竹林,以及那个单薄的背影。连忙说道:“公子过谦了,公子本是士族君子,品性儒雅温良,实乃高风亮洁之辈。只是这画儿缘何要给我?” 鹤玄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为难的摸了一下高挺的鼻梁说道:“小姐有所不知了,这幅画卷本是芙家所有之物,只是在下不问自取,借来了几日。” 芙雅不禁一怔,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着鹤玄的时候,那时她寻着梦中的轨迹去了止庵,然后碰到了鹤玄公子,之后鹤玄将那只青色的珠子交给他,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直到那次在珠子里面偶然窥视到鹤玄与齐公子的谈话。不禁眼睛一亮。 鹤玄会意娓娓说道:“嗯,小姐猜的没错,在下本是听说芙雅有前朝书画大家的金石之作,所以几次拜访,然后偶尔在芙家止庵的佛龛中得到这幅先人真迹,同时也得到了那颗放置在画轴上的青珠。由于一时爱之极,所以只将青珠归还小姐,未将这幅画归还小姐。”说着颜色有些愧疚。 芙雅莞尔一笑道:“公子能这么说,说明公子也是磊落之人。” 鹤玄见着芙雅面色坦然丝毫没有怪罪之意,不禁和睦的笑道:“小姐真是大意。” 两人互相原谅,恭维了一阵子,鹤玄公子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只是这幅画的确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芙家的安危,交还芙小姐,在下本是不放心芙小姐安危的,只是出于道义,在下实在不得不还,所以希望小姐好生收起,还有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让众人皆以为在我这里好了,也能为小姐分担一些危险。” 芙雅听到鹤玄说‘不放心自己安慰的时候,’心不由得沉了一下,缓缓说道:“公子,这不太妥当吧,你将画卷交还芙雅,还要替芙雅承担危险。芙雅实在过意不去。” 鹤玄连忙摆手说道:“此事是因鹤玄而起,鹤玄有所担当也是应该的。”说着顿了一下到:“小姐此事已经作罢了,想那独孤衲暂时不敢有些什么动作了,但是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说着摆手离去。 芙雅望着鹤玄的背影,又是钦佩又是不舍,呆呆的看了一阵子,然后木然的转身,想要回去,不料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连忙抬头看去,不看还好,看了道是一怔,不是别人,却是脸色有些阴沉的安公子。 芙雅错愕的抬头望向安公子,只见他眼神复杂,似乎有些伤感,有些寂寥,还有些嫉妒,甚至更深的,芙雅看不透,因为太深了。 安公子看着芙雅一张因为紧张略微有些发红的脸,不禁柔声说道:“鹤玄公子走了?” 芙雅缓缓点点头道:“嗯,刚刚走。”然后看着安公子的眼睛继续说道:“独孤衲以及那些文士们都走了?” 安公子笑容和睦的说道:“嗯,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说着温温的牵着芙雅的手,慢慢往石台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温和的问着:“累吗?累的话,我背你。” 芙雅摇摇头道:“不累,我还是想看看这边大禹陵的风景。”说着眼睛已经开始在四周逡巡起来。看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公子,你说文士们为何会在会稽山,大禹陵这边把酒言欢,是不是世道艰辛,所以想要缅怀一下尧舜禹那时的光辉?” 安公子笑着说道:“在你心中,这些文士就如此不堪,没有想法,只是停留在过去吗?” 芙雅看着笑容如三月般和睦的安公子,不禁一愣,连忙说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瞧不起文士的意思。孔子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安公子见着芙雅一脸慌张的神情,又是不禁一笑道:“芙雅,你真的变了,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不比小时候还可爱。”说着便伸手来抚芙雅额间的碎发,纳纳的说道:“三年前我刚回来,见到你的时候,都有些吓坏了,那时的你冷的就像一块冰,让人远远的生畏。不过后来我知道你为了我不惜自己来试毒,才知道你不是块冻人的冰,而是一块只会冻自己的冰。” ~~~~~~~~~~~~~~~~~~~~~~~~~~~~~~~~~~~~~~~~~~~ 推荐一本朋友的书 作者:清波满月 一句话简介:斗公婆,战小妾,收拾爬墙花相公 [bookid==《嫡女难为》] 045画之秘密 安尧息扶着芙雅走了一阵子,芙雅不禁沿着青石道往下望去,蜿蜒山道上,鹤玄背着木剑,一身腾腾英气的往下走,一身整齐的短衣襟格外的精神,芙雅一瞬间忽然感觉到落寞,心底来的落寞感。鹤玄着实仁义敢担当,而自己欠他的也很多了,如何来报呢?看着看着不禁想起尤珠来。又转头远眺弹琴的翠竹屏障。 美目望了一阵子,心中不禁沉寂起来。 安尧息本是细密之人,见着芙雅神色变化,淡淡说道:“可是在感怀尤珠了?” 芙雅缓缓点头说道:“尤珠当真是情种,为了鹤玄不惜自坠尤珠楼,可惜这真情美人。” 安尧息微微勾唇,淡淡笑道:“鹤玄也当真仁义,可是他却不知卿本无罪,怀璧其罪。这芙家与国舅的恩怨本是平衡的产物,无奈鹤玄却介入了。不知是这芙老爷老谋深算,还是鹤玄公子的义薄云天,能将这一恶霸扳倒。不过你我皆是世外之人,作壁上观便可,不便多介入。” 芙雅一听不禁怔了一下,满脸不解的看着安公子,在芙雅的记忆中,安公子清雅俊秀,淡淡怀药香。也是一个翩翩君子,虽然不甚了解,但是感觉这人应该也是一位仁义之士,但这番话却让芙雅由内到外的惊讶,不禁冷冷道:“公子觉得我应该如何个作壁上观法?” 安公子负手走了两步,青色的宽袍大袖叠在身后,声音郎朗道:“不多做一事,不多说一句。不帮一人,不寻义情。” 芙雅心中,腾腾然的冒起一阵子的火气,但是强压着没有发泄出来,但是拳头已经紧了,脸上缓缓的露出一丝苦笑道:“公子说的,我做不到。”然后顺着石台移动有些沉重的步伐,独自离去。 安公子转过身,向下一看,见着芙雅已经艰难的离开,不禁吃了一惊。抬袖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眼中缓缓的浮上了一丝迷惑。 芙雅艰难的走在石台上,这些日子的奔波渐渐的让她身子变得更弱了,一不小心,右脚崴了一下。纱衣中的卷轴掉了出来。自己的身子也斜斜的倒在一边了,右脚生疼的。 安尧息见状,连忙跑了两步,将芙雅扶了起来,急切的环着她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芙雅看着安尧息急切的神情,淡淡冷笑道:“还好,只是崴了脚,不知道公子是不是也需要作壁上观?” 安尧息脸色一变,神色渐发的紧张起来,连忙将芙雅抱起来,说道:“安清,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说着不顾芙雅的挣扎便要将她抱走了。 芙雅虽然脚不好使,但是身上还是有些力气,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你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芙雅一阵挣扎过后,安尧息忽然将她放下了,伸手去捡地上的那幅画儿。然后缓缓的将那画儿展开,观摩了一阵子,不禁一叹道:“可惜又是一幅逼真的假画。”说着将画卷递给芙雅。 芙雅看着安尧息的表情不禁一怔,笃定的说道:“不可能,这是真的,鹤玄公子刚刚说的。” 安公子此时眉头一蹙,一种凄然但是无奈的表情浮上心头道:“你,相信他,不信我?” 芙雅见着此时的安尧息,却似有些自责,纳纳说道:“也是,也不是。” 安公子释然笑了一下,重新将芙雅拥起,声音轻轻的摩擦着芙雅的耳鬓说道:“到底是不是?” 芙雅一阵麻痒,看着安尧息深深的瞳仁说道:“不好说,但是我确实愿意相信你的。只是刚才的话让我很错愕。” 安公子淡然说道:“这皆是人与人的微妙关系,慢慢的你也是会懂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因为~~~”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尧息不禁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只有你。” 芙雅此时有些怔了,她似乎看到安尧息的眼中弥漫着大雾,只怕一说,煽情的话便多了起来,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蜿蜒向下的山道,只是这边已经空无鹤玄的身影了,心中不由得空落落的,他还好吗?他要去哪里?有危险吗?一个个疑问渐次的浮上心头。然后缓缓的被压下,心中还是沉甸甸的。而那幅画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芙雅寻思一阵子,不禁默默念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然后有些失神的看着安公子。 安尧息将芙雅的表情看的通透,温温的说道:“你想问那幅画儿吧?” 芙雅失神的眼睛,顿时明亮了一下,连忙说道:“是。”然后期待的看着安尧息。 安尧息深思一下,淡然笑道:“芙雅,我知道你失忆了,其实这不是什么坏事,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反倒对自己越不利。”说着将芙雅拥得更紧了,自言自语的说道:“只要有我在,只要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了。” 芙雅看着迷惑,不禁探手摸了摸安尧息的睫毛,淡淡的说道:“这里我还是看不懂的,十分不懂。” 安尧息不再说话了,抱着芙雅走了好远,一直到了山脚的马车旁。 芙雅不禁一愣,连忙问道:“这是你准备好的?这么快要走吗?” 安尧息将芙雅放到马车里面,自己带了一顶蓑笠,伸手将马鞭抄起来,将马儿赶了一阵子,停到前面的石道上,柔声说道:“安清,你先稍等一会儿,二公子此时应该在会见一个故人,想必马上就过来了。这一路上,还是他在比较好。”说着跳下马车,顶着那顶蓑笠离开了。 芙雅揭开帘子,刚要说些什么,却见那飘逸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忽然一阵子空了一下,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腾腾而来。顺着声音望去,不是别人正是二哥铭熏,再看坐骑之上还有一位妙龄的异族女子。 芙雅一阵欢喜,连忙低声唤道:“穆公主,你没~~”说道这里时,不禁停了下来。 穆思琪两步跳上马,将帘子放下,低声说道:“四小姐,谢谢你的白须猴头,你救了我的母后,同样也是救了我的性命。" 046根深牵扯 芙雅见着穆思琪神色不同以前,穿着也很是不同,纤衣素裹,略施粉黛。心中有些疑惑连忙低声问道:“最近可好?听鹤玄公子说,公主的母后病危,你已经上路了。” 穆思琪连忙摇摇头道:“这只是个噱头,只是为了调虎离山,将我的穆扎尔王兄遣回西域。而我母后现在若是拿到了白须猴头,应该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做一个病危的样子,待我解决这边之事后,再做筹谋。” 芙雅听完之后,接着说道:“穆公主,那次之后是不是还有事情发生?” “嗯,”穆思琪缓缓点头,轻声说道:“这就是我留下来的原因,芙家恐怕有事要发生了,所以我来通知一下你。” “嗯?”芙雅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道:“难道是关于独孤衲的?” “是。”穆思琪点点头说道:“与独孤衲有着直接的联系,对了,鹤玄可否将一幅画交给你?” “给了。”芙雅连忙将那幅画儿抽了出来,递到穆思琪面前,淡淡说道:“这个便是。” 穆思琪并没有展开画卷看,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卷轴,淡淡说道:“这卷轴我动过了,就是害怕鹤玄公子独自带着这源头离开,不过还好他还是还给你了。的确这是芙家的事情,就应该让芙家人来解决。”说着将肩上包袱中的一卷东西拿了出来,道:“四小姐,这才是正真的那幅画儿,我在尤珠楼的那几日将鹤玄公子的临摹的画与原画做了手脚。还有其实独孤衲也是冲这幅画儿去的,只是他不愿将此时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件事关系到朝野上的两大平衡势力,只是不知道谁将这幅画流落到鹤玄手上的事情说出来的。我觉得此事很有蹊跷。” 芙雅看着穆思琪凝重的面色。不禁心中也沉了起来,想到这事的确有蹊跷,鹤玄取走画儿,连芙家都是不知道的,连忙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好,鹤玄公子已经担下此事了,恐怕他的性子别人是劝阻不了的,只是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重大秘密,安公子不肯说,穆公主。”芙雅低声呢喃道。 穆思琪叹了一口气。揭开帘子,四下张望一会儿,淡淡说道:“每个大的氏族中都是有秘密的。齐公子家族有,芙相家也是有的,所以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芙家本是书香门第,却掌着大权。其地位已经被人虎视眈眈了很久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被揭露出来。而且朝中两相,左相那边本是深不可测,芙相这边还是可以顶着一些的,一旦芙家塌陷。中原这块地界就彻底的乱了。” 芙雅听着不禁点点头,穆思琪说的即是,连忙接着说道:“难道独孤衲是左相那边的人?” “其实也不是。只是一股逆流罢了。表面看起来跋扈,其实只是一颗棋子。他的作用就是挑起左右之间的矛盾,但是究竟是哪方先动的手,谁也是说不好的。”穆思琪说着又轻轻揭开帘子,警惕的看了一下外面。然后接着说道。“是谁先动的手,咱们暂且不管了。为了你我也是头一次参与别国的政治,为今之计便是你将这幅真迹好好的收藏起来,然后不动声色的回去,谁也不要说,包括铭熏。” 芙雅连忙点点头道:“好。我已经记住了。多谢穆公主了。”说着眼睛不禁润湿了一些。 “芙雅”穆思琪接着说道,“我在路上曾经遇到过一群剑客,我觉得他们也是为了这画儿来的,只是当时我察觉到一些端倪,便将身上的着装换了,换成了这时的女装。好歹是逃过了那些剑客的搜查,我觉得他们是奔鹤玄去的。我现在就去寻找鹤玄,助他脱离险境,芙雅,你好好保重。” 芙雅看着穿着女装,有些娇弱的穆思琪,很是感动,连忙说道:“公主本来已经是不容易了,还要操心我之事,实在是万分感激了。” 穆思琪连忙握着芙雅的手说道:“芙雅,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真心帮我,不是为了交换的人。我才应该谢你。”说着便钻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还有,安公子那边要小心。此人身份不明,虚实难测。” 芙雅听着,但是心中却没有进去,安尧息本是芙雅的竹马,应该不会害她的。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多谢公主,我自会小心的。”说着目送纤弱的身影离开。 腾腾马匹脱缰而去,芙雅心中又多了一道阴影。握着手中的画儿也更加的紧了。意识一动将画儿催到了珠子里面。意识也跟着进到了里面,找到了那处竹林,将画卷打开,仔细对比观摩,心中暗暗想着这画中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何关系重大。不禁又有些后悔将穆思琪送走了,没有问清楚画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这三方这样争夺,而且能让芙家这个钟鼎世家为之撼动。 寻思一阵子,便听到外面马匹阵阵,腾腾而来。芙雅心下着急,飘身而起到了止庵的井口前,探头往外看去,只见自己的帘子已经被揭开了,露出一个金冠少年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二公子铭熏,一脸的着急之色,见着芙雅在安然入睡,微微点了一下头。将芙雅抱了出来,用自己的大斗篷包着,然后飞身上了大马。 之后井中的景象便不停的变换,好似是在高速快道上奔跑,草地,树木都是变换的极快的。再看后面,也是腾腾而来的剑客。 似乎有人在喊,留下穆思琪,交出画卷就放了你们。但是声音很弱皆是听不清晰的。 芙雅此时明白,二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引开这些人的注意。让他们将自己当作穆思琪,而好给穆思琪时间去寻找鹤玄。只是有一点芙雅不明白二哥身边的侍卫不知道哪里去了。寻思一会儿方才明白,这些人应该是去保护穆思琪了,而自己身上的衣衫正好和穆思琪的有些相似,被裹在袍子中也是看不出来是谁的。不禁心中暗叹,二哥可是对穆公主用情至深。 马腾腾而去,路上的风景皆在变换,只是感觉危险慢慢靠近了,层层的人包围了上来,二公子见着状况不对,连忙抽刀出来,金色的环刀在周围旋转一周,金光散开。 芙雅在井中望了一下,四周而来的人皆没有锋刃利器,只是朴素的木剑。而打扮也皆是质朴的短衣装扮,与鹤玄公子的装束有些像,但这些人衣料的质地,甚至发出来的气势与鹤玄却是截然不同的。不禁想到,这就应该是穆思琪所说的剑客。 金光闪过,剑客们也拔出了剑来,皆是质地密厚的木剑,在空中旋转一遭,一人说道:“二公子,我们本不是冲着你来的,只要将你怀中的女子留下,我们便离开。” 二公子听着这几人的声音,连忙急急的说道:“不可能,你们还不速速离开,我的侍卫马上就要到了。” 芙雅从井中望去,见着这几人并无惧色,而是淡淡说道:“二公子,寡不敌众,我们会在你的侍卫来之前将你打倒的。” 二公子轻蔑的笑道:“是吗?那就来试试,说着手抬环刀飞舞向四周去。 芙雅一阵观察,道是发现这边的几个人虽是带着木剑,但是伸手还是很硬朗的,绝不输给宝刀,一场勾斗下来,包围的圈子,越来越近了。 几次有木剑在芙雅的身边闪过,险些将二公子划伤,渐渐的剑客们如蜂拥般将二公子这边围住。 芙雅心下着急,想要出去,但是自己的病体估计出去也只能给二公子带来麻烦,不禁更是着急了。但是木剑已经在周围飞舞的成为一个包围圈了。 二公子铭熏也越来越吃力,他的实力本是不弱的,但是这些剑客功底也很不错,而且招数智取的很多。二公子吃力是自然的。 这些人已经将二公子围的没有换手余地了,一个剑客缓缓说道:“公子又何必呢?我们要的只是穆思琪 身上的一幅画儿。交出来我们自会退去的。” 二公子哈哈大笑道:“不可能交给你们的,况且,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画儿,要的话还是去找鹤玄吧。” 那人说道:“鹤玄那边我们是回去的,只是先要验证一下穆王子这边的是不是真的。穆王子可算是用计高深之人,若是来一个虚晃一招,我们损失不是很大。” “屁,你们这些狗会有什么损失,速速让开。”二公子说着挥刀又是向前,接连砍断了几把木剑。 但是依然抵挡不住已经进攻来的剑客们。 眼见着马上就被制服了,一个剑客已经将包裹着芙雅的斗篷挑开了,露出一脚芙雅的衣衫。 二公子更加的着急,但是反抗不来,反而节节败退,越发让剑客们得了便宜。 “哗啦”一声,二公子的衣袍已经被木剑挑开了,芙雅已经完全露了出来,一名剑客伸手想要拽芙雅过来,二公子此时也在左右躲闪剑客的木剑,几方闪不开的样子。 芙雅在井口中看着着急,催动意识往外走去。 刚刚回到身体中去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不是她,走。”声音如此熟悉,芙雅连忙朝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远处一道青色的影子,一晃然后便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47巧施妙计 芙雅刚想看清楚是谁,那影子却不见了。芙雅不禁一怔,连忙从马匹上下来,往那边走去。无奈体力不支,走的时候摔了好几次趔趄。 好不容易走到那边的山脚下,逡巡一遭却丝毫没有看到那个青影,不禁落寞的在原地打转。然后体力不支,险些晕倒。 芙雅站在地上,心中不禁一阵落寞。 二公子铭熏紧跑了两步,走了过来,淡淡说道:“四妹,你怎么了。可是看到了什么人?” 芙雅连忙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然后转身向马车走去。步伐艰难的上了马车,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不禁环着手指转了一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芙雅一紧张就开始弄手指。她心中隐隐觉得此时着实不简单。 回去的一路上,风平浪静,丝毫没有波澜。但是芙雅的心中却是不平静了。 马车顺着原路返回,由绍兴会稽到建邺,一路平坦,地势向下,回去的路程相对来的路程要快上许多些。到了建邺远郊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的某个日子了。 天色压得很低很低,似乎要有一场雨来,芙雅乘着马车辗着初夏的青石路往建邺的方向走,走到一条拐角的路上,却见着前面人山人海的立了两排的人,芙雅不禁向前望去,只见远处一个隐隐约约有一辆羊车,不高,但是质地非同一般,边角料皆是好的木材。车辕上也镶着铜制的铆钉,一看便是细致的打磨过的样子。 车中坐着一个深色衣衫的男子,织锦底的衣料很是名贵。而那人背影也是端正,英气之像。 芙雅凝神看了一阵子,觉得有些面熟,再看旁边站立之人皆是女子。手中皆拿着花簪或是小饰品。然后满面喜气的围着一个男子,芙雅仔细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很是感觉熟悉,但却想不起是谁了。 因为急于回家,马车也就走的很快,丝毫没有多在那个男子身上留意,只是匆匆的往前去。 马车快要超过羊车的时候,忽然沉闷的空气中刮过一丝风来,将马车上轻薄的帘子刮起,芙雅连忙去拽帘子,没想到刚刚过去。却和羊车上的男子撞了一个头。 芙雅当时一怔,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衲。只是他此时的表情道是很满足的样子,再看旁边的这些女子似乎没有见过好看的男子似的,纷纷将手中的花簪子,首饰抛向他。 而独孤衲也似乎没有以前的暴戾,对着这些女子很是和善英朗的样子。咋看就像个翩翩公子似的。 芙雅看着不禁有些想捂嘴笑,心中想到的确人人都希望被仰慕,被尊敬的,连一向暴戾的独孤衲也同样。但是转念一想,连忙示意一下车夫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独孤衲带着满足笑容,忽的一下转过头来。正好碰上放下帘子的芙雅,不禁一怔,连忙恢复原来的表情。 芙雅看着他忽然转了一下神色。更加的觉得好笑。强忍着将帘子放下来。 独孤衲因为被芙雅看着现在的样子,很是不好受,就像一个孩子被看到偷藏的玩具一样。一时愤恨,丝毫没有在享受现在的冲动了,连忙驱着羊车去追赶芙雅。 后面的女子们见着独孤衲走了。不禁一个个很是惋惜,追着他的羊车跑了几米。见着那羊车是实在跑的太快也就不追了,道是喊了起来。 芙雅听着好笑,但还是忍着,将帘子揭开一个角,寻找外面的二公子铭熏,却见这边已经没有二公子的影子。不由得揭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后面围着独孤衲的那些女子已经将二公子铭熏团团围住了,而二公子的黑色骏马都无法迈步了。 芙雅不禁一怔,但是接着不好的事情便映入眼帘,后面坐着羊车的独孤衲已经追了上来,离着芙雅不是很远了。 只听见独孤衲冷冷说道:“芙小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就随我去吧。”说着手中的鞭子已经想芙雅的马车套去。 芙雅怎会容得他抓着自己,连忙缩身子坐了回去,将帘子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继续让车夫加速。 独孤衲自然不会放弃,还是穷追不舍的。 芙雅被他追得很是麻烦,心中暗暗想着如何摆脱他才好,意识一动,然后回到了珠子里面,芙雅前些日子种了些普通的嫩草,为的是给药田中加些肥料。现在正好可以用上了,以前听人说,羊喜欢吃带咸味的草料,芙雅随手撒了盐水放在上面。 催动意识从里面出来了,揭开帘子向羊那边扔了一把草,两只羊连忙停下奔跑去吃嫩草,没想到还未及咬到草,便被独孤衲的鞭子抽了起来。 羊本来是无意识,但是诱不过鲜美的草,急急的吃起来,吃完之后,方才想起疼来,连忙追去。 芙雅见着这边的羊车又追了来,接着便把手中的剩下的草料抛了出来。扔向远远的后面。 本来想着很好,这羊会追着草,往后面跑。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边忽然刮起一阵不小的风,将抛向后面的草吹了起来,由于草轻一直飘飘悠悠的向前。说是向前其实也不是很前就在芙雅的车辕前晃悠。 无奈的是这嫩草着实甜美,前面奔跑的马儿闻到味道也掉过头来追这些草,后面的羊儿也不放弃,两辆车很偶然的撞到了一起。 羊被马塌了,马被羊绊了。两辆车碰到一起,同时摔倒了,独孤衲被翻出了羊车,芙雅被甩出来马车,两人同时被摔倒地上。 芙雅纤弱的身子完全枕在独孤衲的身上,独孤衲摔得也很是不轻,整个人倒在地上,似乎还垫破一些皮。 芙雅压着独孤衲,只是感觉下面有结实的肉垫,而自己身体着实不是好,起个身也是困难的。挣扎半天没有起来。 只听独孤衲冷哼一声道:“还不下来,难道不想起来?” 芙雅用力翻身,但是身上无一处不痛,剩下的地方皆是有些酸软的。 独孤衲道是看出芙雅的窘迫,连忙伸手将她托起,稳稳的扶到一边去,无奈的说道:“还好吧。”然后自己也坐了起来。 芙雅此时不禁一怔,头一次见着独孤衲如此温和的说话,道是无措了。只见独孤衲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将自己拉了起来。 芙雅看了独孤衲一阵子,道是说不上话来。 独孤衲冷淡的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道:“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我。道是你想的馊主意。为何要扔那把草。这下好了,车毁了,牲口们也不知道去那里了?“ 芙雅抬眼望去,的确车散架了,马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而此处好像离着刚才的地方很远了。自己着实不知道在哪里了。但是芙雅强作镇定说道:“国舅爷,此地不便多留了,我就先走了。再会。”说着要起身离开。 独孤衲歪着嘴冷笑道:“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你可以去哪里?” 芙雅听着也是一怔,着实自己车坏了,马跑了,身体又羸弱。周围皆是一片荒山,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心下紧张,但是强作镇定的说道:“我去该去的地方。”说着挣扎着站了起来。 但是还未及走一步。脚却不听使唤,身子也有些软了。 独孤衲又是不屑的一笑道:“这里是建邺城外二百里的流渊庄,此处没有什么人家,但是说起来道是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而且还是芙家的产业。” 芙雅怔怔的听着。一边还歪歪的站在不远处。 独孤衲紧走了几步将芙雅打横抱起,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还是先在你家的产业下歇息一下吧。”说着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芙雅心下着急,将穆思琪的那些话全部都想起来,更加的不安了,若是这样被他带走岂不是会被折磨死,眼中不禁闪现了各种毒打虐待,甚至的事情来,想着想着牙床都打起架来。 心中凉气上窜,若是活着被虐待还好,若是死了还得被。真是惨绝人寰啊。想着想着身子更加抖动的厉害起来了。 独孤衲见着怀中颤颤巍巍的芙雅,不禁嘴角浮上一抹,怪异的笑容来,看的芙雅更加的害怕了。 独孤衲不屑的说道:“外界对我是有些不好的传言,难道芙小姐也是相信的?”说着将芙雅拖起来一些,接着道:“穆思琪本来就是个怪人,本是女子却喜欢异装,思想也很是古怪,小姐不会连她的话都相信吧。” 芙雅倒是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独孤衲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禁轻松但是心中凝重的说道:“还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独孤衲又是哈哈一笑道:“我着实没有奸尸的爱好。都是外人杜撰的,喜欢美貌女子道是没有错的,家中也是有些美貌姬妾的。” 芙雅不再理会他,只是淡淡说道:“你送我到芙家的产业,我自会是感激你的。” “不用,只会让你待一个晚上的,过了今夜,你就得跟我回去。”独孤衲丝毫不顾及芙雅的自说自话,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独孤家只有我一条血脉,我的姐姐是皇后,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只是让你先入门后行礼罢了。”说着一脸纨绔意味的看着芙雅。 芙雅一听不对,连忙铆足了力气在独孤衲的怀中挣扎,推来推去,也没有将独孤衲推的远离自己半分,道是自己出了一头的大汉。 独孤衲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仰头说道:“你不知道越挣扎就越会勾起男子的征服欲吗?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在挑逗我。” 芙雅看着他不禁咬着牙,心中恨恨的。听着他的声音道还是一幅无意的样子,心下一狠,一动不动像僵了一样呆着。 独孤衲抱着她走了大约半天的时间才到了一座矮矮的山上,芙雅抬着有些发酸的眼睛望去,前面半山之上果真有一座庵子,看了一眼之后不禁一怔。 那样的熟悉,粉墙黛瓦,蜿蜒向上。样子好像止庵,没错就是放大版的止庵。 见着芙雅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独孤衲冷笑了一下,道:“知道吧,但是你还是跑不了的。我是不会让她们认出你的。”说着就抓了一把泥土要往芙雅脸上抹。 芙雅一惊,连忙闭上眼睛,等着那丑陋的泥巴呼在脸上,可是等了一会儿,那手却迟迟没有下来,反倒停住了,然后一会儿,好像用什么东西衬了一下。 之后听着独孤衲,纳纳的说道:“怎么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几个尼姑怕什么。”说着便抱着芙雅往里面走去。 芙雅的心是放下了,但是转瞬间又被提起了,确实几个师太能干些什么呢,想想那时可是侍卫,男子都在,独孤衲照样横行,心中有隐隐担心起来。但是自己有珠子在手,道是不害怕的,只要独孤衲要做些什么,自己便回珠子里面去。 独孤衲一手拖着芙雅,一手咚咚的扣着庵子的外门,整整扣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着里面有些动静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才有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师太将外门打开,过了一会儿,那师太缓缓的探头出来说道:“谁啊。”声音语速都是极其慢的,就像一只破败的老钟一样。 问完之后才缓缓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芙雅与独孤衲说道:“两位施主,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庵中之人早已散去,只有我们几个老尼姑了。” 独孤衲哼了一声,然后认真的说道:“师太,我怀中的这位小姐受伤不轻,若是今夜找不到入宿的地方,恐怕会多生病端的,您可否通融一下。” 芙雅一听这独孤衲如此谦和的说话,再加上如此天衣无缝的理由,不禁又是一愣,打眼瞅着独孤衲,心中暗想,此人也是不简单的,难道平日中那幅跋扈张扬的样子是装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48娘的前缘 老尼姑本是信佛之人,见着独孤衲如此之说,再看看他怀中的确面有不足之症的芙雅,点点头道:“好,进来便可了。”说着将破败的禅门打开。 芙雅被独孤衲抱着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一落宽敞的院子,里面陈设简单,格局与止庵也是很像的。纵眼望去不少的细节都是可以体现出曾经香火茂盛的样子,再看整个院落不免有些破败。 心中不禁一阵疑惑,曾听芮微说过自己的亲娘本是庙中的师太。难道便是这间庵子的。连忙问道:“师太,我想问下这间庵子叫什么名字?” 独孤衲满眼不解的看着怀中有气无力的芙雅,嘴角一瞥。说道:“四小姐可真有意思。” 慢慢行走的老尼姑此时才注意到芙雅,仔细看了一眼,不禁一惊,但是一惊之后再也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神色来,慢悠悠的说道:“这间庵子原名叫做抚灯庵,原来晚行师太在的时候香火还是很茂盛的。 可惜现在已经不见当年的光景了,后来相国大人见着庵子寥落,众老尼食不果腹,才将这庵子买下,用芙家的银子养着。而此后庵中也不再收小尼姑了,渐渐的就成了一间养老院了。” 等老尼姑慢悠悠的说完,独孤衲已经拖着芙雅到了正厅的前面。 老尼姑不觉落在后面,向前走了几步方才到了附近。慢慢的说道:“这里面是住持呆着的地方,只是以前的晚行主持已经离开很久,后来的老主持也圆寂了,两位就不需要进去了,随我来这边的禅房吧。”说着双掌合十,自己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慢悠悠的往另一边走去。 芙雅心中奇怪,见着面前的殿宇还是很想进去的。独孤衲的好奇心要比芙雅还重,伸脚踢门直接走了进去。 待老尼姑回头的时候,两人已经进了殿宇里面。老尼不禁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之不过一会儿,独孤衲抱着芙雅便跳了出来,速度之快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芙雅与独孤衲出来之后,两人一起摆手扇着面色上的尘土,不时还咳嗽一声。 独孤衲呼了一口气,生气的看着老尼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几十年没有打扫过了,怎么一开门便全是灰尘。” 着实再看芙雅与独孤衲两人,身上已经全部落满了灰尘。 老尼不紧不慢的说道:“寺庙里面的一众僧尼。皆已经老迈了,各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庙中太大多数地方是打扫不到的。”说完之后便不理会两人。径直往后面的禅房走去。 到了一间最后面的小禅房才说道:“本庵是不留宿男子的,只是见着月黑风高,女施主病体才勉强将两位留下,过了五更天,两位离开便是了。”说着便走了。 独孤衲撇了一下嘴道:“芙家的人果真是不一般。”然后一脚已经跨入禅房之中。一手将芙雅撇到了禅塌之上。 芙雅歪歪的靠着榻,趁着月光看着独孤衲的脸,线条硬朗,轮廓分明。若是不刻意狠戾的时候还是有一股青年朝气在里面的。只是此人为何会如此暴戾,让人畏惧呢。芙雅心中盘算,一双翦瞳镇定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独孤衲。 一身织锦宽袍的独孤衲。一步步的向芙雅靠近。芙雅虽然表面镇定,但是身子确在一点点的向后挪动。此时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尼姑,喊也是没有用的,万一这暴戾少年,兽性大发,自己完全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回珠子里面。她道是想过的,只是自己回去。青珠却留在外面,被独孤衲收了,然后扔到什么水中或是其他地方,自己岂不是出不来了。 越想越紧张,额头上也沁出了点点汗珠。而独孤衲却是越走越近的。 眼见着距离芙雅便不过半尺了,独孤衲没有扑上去,反而将芙雅抱了起来,围在怀中,衬着月光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轻轻的给芙雅拭去额头的汗珠,一撇嘴,淡淡说道:“你不是很镇定么,怎么还会出汗。” 质地良好的绢布在芙雅的额头上拭过,淡淡的熏香缭绕着她。 芙雅连忙捂住鼻子说道:“你要干什么?” 独孤衲挑眉笑道:“你说能干些什么?” 芙雅心下紧张,但是身上已经开始发软了,无力之中,心也渐渐的软了,连忙催动意识将香味转到珠子里面,然后一面做着无力状,面容僵硬的说道:“你给我下药了。” “嗯。”独孤衲笑着说道,接着去扯芙雅身上的衣襟,一扯便露出了里面白色亵衣。 芙雅连忙拽着衣襟闪了一下。 独孤衲一笑道:“是,还是芙小姐聪明,这帕子上的确是浸过药的,不过我猜小姐应该是无事的,只是就是想试试罢了,看看芙四小姐有何种神通。”说着停下手来。 芙雅不禁一怔,喘了口气。 独孤衲冷笑着将芙雅抛在榻里面,道:“不用装了。鸩毒都毒不死你,何况苏香散。” 芙雅将胸前的衣襟更加紧的裹了一下,反身在榻上坐好,尽量与独孤衲保持着距离,但是面上却任然是一幅不冷不热的表情。 独孤衲笑了一下道:“芙小姐果真是个好学生,在下教的你学的还算是快的了。好了,我对你今晚没有什么兴趣,来日方长,反正你是逃不了的。快些下来,今晚我要夜探晚行庵的秘密,你给我引路。” “引路?笑话。”芙雅沉声说道:“我大病一场之后失忆了,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何况这千里之外的尼姑庵子。我没兴趣,累了,要休息。”说着便反身躺在禅塌里面。 刚刚在榻里面躺好,谁知后面一只手却将自己拦腰扯了过去。 芙雅本身娇小,根本吃不住这一拽。一下子便又到了独孤衲的怀中。 独孤衲反手将芙雅刚才掉的那只鞋给她套上,然后冷峻的说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芙雅知道此时独孤衲对自己无意,所以一甩鞋道:“不去。” 独孤衲又重新将鞋拿了过来,继续给芙雅套上,芙雅接着又踢掉。 不过一会儿独孤衲无奈的说道:“我的大小姐,你可不可以配合一下,现在离五更天之后三个时辰了,过了点就得出去了,平时这庵子是不接待人的。” 芙雅心中一阵想乐。这独孤衲早就是做好了准备在城外等自己了,前面的一切都是独孤衲使得计策罢了,拦住二公子铭熏。然后劫持自己到抚灯庵,不由得心下又是一乐,自己道是要撑撑,看看这独孤衲到底有什么本事。 独孤衲彻底被芙雅整毛了,沉声道:“你不是要让我用对付那些女子的手段对付你吧。”说着一收鞋。一手扣芙雅的脚心。 瞬时间芙雅觉得奇痒无比,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放开,你放开。” 独孤衲不但没有放,反倒说道:“你去不去?” “去”芙雅奇痒无奈,连忙将脚缩了回来。 独孤衲此时才作罢,一手拖着芙雅纤尘不染的白色袜套。一手给芙雅穿上鞋,然后将她扶着到了门外。 外面果真是静的出奇,四下皆是黑暗的。隐隐间只有一处有着丝丝亮光,远眺望去却是那久不见人烟,布满灰尘的庙宇主殿。 独孤衲见着芙雅行动缓慢,又怕她误事,还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主殿走去。方向不是正面的们,而是后面的窗子。 两人透着木质的雕花窗子往里面看去。只见大殿中间的禅垫上坐着一个年迈的姑子,手中捻着佛珠,一边默默念着佛偈,旁边还站立着一个尼姑,这个尼姑便是刚才领独孤衲与芙雅进来的尼姑。 旁边的尼姑慢慢的说道:“师太,刚才来了两位施主,一位是年轻的男子,一位是个病弱的小姐。那位男施主不熟悉,但是那位女施主长得却很像以前的晚行师太。” 说道这里,那打坐的尼姑忽然顿了一下道:“是吗?若是小姐的话,相爷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这个”老尼姑慢慢的说道:“这个我说不好,但是那女施主的面貌却很肖似晚行的。”说道这里却是叹了一口气。 打坐的老尼姑淡淡说道:“也是,相爷也不是什么都控制的了得。依你看小姐与那男子什么关系,那男子可是安公子?” 旁边的尼姑摇摇头说道:“我也是不清楚的,看那样子丝毫与安公子的温和儒雅联系不到一去,相反透着浓浓的戾气。” “这样,”打坐的老尼姑听着,缓缓说道。 外面的独孤衲听着自己被这两个尼姑评价,而且还与那看病的巫医安尧息联系在一起,心中十分的忿忿。怀疑的望向芙雅,等待她的评价。 芙雅看的通透,知道此时独孤衲想要问些什么,点点头,挑衅的看着他,示意他就是里面说的这样。 独孤衲眼睛瞪得恍如一个灯泡一样,似乎要将芙雅吞掉,无奈在外面做着偷窥者,什么都不能做。 芙雅看着独孤衲这种表情,不禁十分好笑。 不过一会儿里面的两位师太继续说道:“也好,不是安公子咱们便更加放心一些。也不用估计拂灯师弟了。” 听到这里独孤衲扭头过来问道:“拂灯是不是前朝的隐帝司马邺。” 芙雅随即一愣,心中暗道不妙,芙家这滩水着实深啊,还牵扯到前朝皇帝。 独孤衲看着她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芙雅连忙说道:“这个我哪里知道,我失忆了,你去问我爹好了,或者直接去问安尧息。” 独孤衲恨恨而低声的说道:“一会儿自会让小姐说真话的。” 里面的人继续说道:“师太,你看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了?” 打坐的尼姑接着说道:“这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人为何会将小姐带到芙家的产业中来。” “难道是为了拂灯晚行的事情?”说到这里旁边的尼姑连忙捂上了嘴。 而外面的独孤衲已经携着芙雅破窗户进去了,立在佛堂前,淡淡说道:“是的,为的便是前朝隐帝司马邺的秘密。”说着一手已经卡住芙雅的脖子道:“这便是芙相的小女儿芙雅小姐。若是你们不说,我便将她掐死。” 两个尼姑见此状况。不禁同时望向这边,旁边站立的颜色有些变了,但是打坐的那个任然很是镇定,淡淡说道:“施主,这里是佛门圣地。不问红尘之事,你若想做些什么我们皆是不管的,只是不要扰了神佛的清静罢了。” 独孤衲冷冷笑道:“你们两位之如今世上唯一的知情人,就不要再装了。你们芙家的三小姐芙轩可是全告诉我了,至于与晚行师太交好的拂灯僧人是不是先朝隐帝司马邺,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了。” 芙雅被独孤衲擒着脖子。呼吸都有些困难,脑袋抵着独孤衲的下巴,纳纳的说道:“听见没。她们不知道,你还是回去问芙轩吧,估计这世间上,除了芙相就只有芙轩知道了。” 独孤衲的手更加用力了,冷笑着说道:“你们两位看来是真的想让这四小姐去见她的娘了。” 打坐的师太淡淡说道:“我本是跳出红尘之人。世俗之事早已不理了,这四小姐的母亲虽然是拂灯庵的主持,但是多年前她早已还俗嫁人了,我本自然不会多理这些事情的。只是希望施主不要扰了佛主的安宁。” 独孤衲见着这两人语气坚定,不像是能用芙雅要挟的了得,才缓缓将芙雅放开。抽出手中的宝剑,慢慢走到打坐的师太面前,将剑一指。厉声说道:“你们不说,我定然是不会将你们留下的,所以你们要想活命,必须将拂灯晚行的事情说出来。” 打坐的师太面无惧色,依然捻着珠子。一字一句的默念佛偈,丝毫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 独孤衲横向挥刀。手起刀落之后,芙雅眼前闪过一道血光。 芙雅一怔连忙看去,旁边站立的师太已经倒下了。 而打坐的师太依然神色镇定,丝毫不被独孤衲影响,依然念经礼佛。 芙雅不禁喊道:“独孤衲,你在做什么,这是佛堂神圣之地,你不怕遭报应吗?” 独孤衲冷冷说道,眼中似乎泛着红色:“不怕,若是我得不到这个秘密,死的便是我,我的亲人,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我怕什么?” 芙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她们皆是老迈之人,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说着便要过来挡独孤衲的剑。 独孤衲此时眼睛慢慢泛红,在芙雅面前晃了一下那道寒光。 芙雅知道他动真的了,也是不敢靠近的。 这是那打坐的老师太,淡淡说道:“嗯,施主不就是想要贫尼去么,也好,说着嘴角便渗出血来。” 芙雅知道这师太是要咬舌自尽,连忙伸手掐住那师太的下颌。一心只想救下这位师太,因为芙雅也是很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信息的。 无奈自己力气太小,怎么也制不住。便抬眼看向独孤衲,此时的独孤衲明白芙雅的意思连忙也掐住师太的下颌,此时那师太方才停下咬舌的牙齿。 眼睛紧闭的师太缓缓张开眼看了一下芙雅,又看看独孤衲。 芙雅心领神会这师太还是要去的,只是有些话要对自己说罢了,连忙朝独孤衲说道:“国舅爷,你先出去,让这师太缓缓,一会儿来逼问不是更好,若是此时逼的太紧师太还是要一死的。” 独孤衲无奈,只得缓缓的退了出去。 见着他阖门出去,芙雅才缓缓说道:“师太,你是不是有话要讲?” 打坐师太面色苍白的看着芙雅道:“芙雅,我的确有话要讲。你靠近一些。” 芙雅慢慢靠过去,默默点点头道:“师太,您说。” 打坐师太缓缓说道:“芙雅,你的娘是我一手带大的,冰雪聪明,但是就是家中不幸才进了佛门,她的家门也本是前朝的贵胄,然后前朝的皇上被自己的侄子夺了皇位。然后将你母亲家灭了门,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你母亲被一个前朝的大人物救了,然后出家到了拂灯庵,而拂灯庵原本是前朝皇上司马邺的礼佛堂,也是司马家的礼佛堂。今朝的皇上司马睿也是不敢撼动的,所以你母亲黯然活下来了,但是日子久了与那个大人物生了感情,那人便是拂灯,拂灯的身份我就不多说了。他便是司马睿留下的前朝皇室。退位后改了名字去了姓,唤作拂灯。” 芙雅听着不禁一怔,原来还赶上了朝代的交替。自己只知道这时候已经有六个朝代了,现在才知道自己赶上的是刚刚更迭的朝代,而且自己的娘还是前朝权臣之女。 师太显然已经要油尽灯枯了,费力的说道:“后来你娘在庵外救了一个上京科举的年轻文士,便是你的父亲芙潜。后来的时候现在的皇上终究是不放心前朝的皇帝逍遥,便灭了拂灯一家,而拂灯尚且还有一个未足月的孩子,一个知情人将孩子送到庵子中,你母亲为了救那个孩子,便嫁给了一直心仪她的芙相。也是你的父亲。后来便又有了你,再后来听说拂灯还没有死~~~~” 刚刚说到这里,忽然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响起。一道寒光破门而入直直的插到老尼的后背,瞬时间老尼便没有了气息。 芙雅连忙回头看去,不是别人,却是一身青衣带着幕离,洒脱而来的安尧息。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安尧息。你在干什么。” 安尧息见着面露愠色的芙雅什么都没有说,伸手便将芙雅扯了起来。拉着她跑了出去。 走了一会儿,芙雅看见外面团团围着独孤衲的那群剑客,便是那日穷追二公子的那群人,仔细一想,心中明白,那日她看到的青衣人便是安尧息。 心下着急,怔怔的说道:“安公子,你本是一个大夫为何要参与到这权谋之事中?” 安尧息淡淡笑道:“在安清的眼中我就只是一个郎中?” 芙雅以挣脱他的手,紧张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事有多么复杂吗?这里面又有前朝的贵胄,又有本朝的权臣的,一弄不好都是死无全尸的,你怎么对得起芙雅啊。”说着神色已经更加的紧张了,伸手便拽着安公子的衣服往外面走。 刚走一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了,猛地一下回头,唇已经被吻上了,淡淡的药香缓缓的将自己包围住,似乎有东西已经顶了进去,带着丝丝缠绵与自己交结在一起。 芙雅此时半推着,但是却被一股力道包围着,怎么都挣不开。 月光皎洁的落下来,洒在地上,周遭除了打斗声便是打斗声,而这边却是很宁静的。 过了一阵子,芙雅才将安尧息推开,独自红着脸,在树阴下面大口大口的喘息。 安尧息的脸也同样通红着,停了一会儿拉着芙雅跑了出去,两人走了很久,在一处大山之上停了下来。 芙雅望着月光,以及前面那一汪饱满的湖泊,神情认真的说道:“公子,你收手吧,这是一条不归路,我不问是谁指使你的,谁是主谋,但是此事真的非同一般。不要继续下去了。” 安尧息见着芙雅的着急,似乎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我不只是个大夫,不紧可以救人,同样是可以杀人的。”说着在腰间抽出一把利刃,轻轻挥舞几下,一片即将落下的绸缎就被分解得如雪花一般。 安尧息收了剑,淡淡说道:“我不只是一个大夫,而是一个知奇门,晓遁甲,知五行,懂八卦的术士。” 芙雅淡淡笑道:“那又如何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本领非凡又如何呢?” 安尧息接着笑道:“的确,本领非凡不算什么,关键是智慧,大丈夫不能空有好皮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才是本领。我自幼通读百书,知晓谋略,懂用人。”说着牵起芙雅的手,缓缓道:“安清,我知道你一直以来过的不好,放心,等事情一了解,我会带你离开芙家,给一个正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家,就像怎么小时候过的那样。你说好不好?” 芙雅连忙甩开安公子有些粗糙的手掌,淡淡叹了口气道:“公子,你可知道这些都是浮云,千般算计,百般运筹,最后只会误了自己卿卿性命。我觉得活着,安全平淡的活着,有一技之长比什么都好。”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 安尧息愣了一下,跑了两步拦在芙雅面前,说道:“大丈夫志在千里,当怀鸿鹄之志,岂能偏安一角,只一技而足以,以糊口而知足。” 芙雅看着月光下,安尧息清秀俊朗的脸,不禁又是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我不说了,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你送我回去吧。” 安尧息先是点了一下头,转而又是一阵失落,看着芙雅的眼睛落寞的讲道:“安清不留恋这里的光景了么?这是我们小时候常来的地方。”说着伸手指向前面。“你看,那个湖泊是你我最喜欢的地方,小时候常常在这里抓鱼。然后我们会悄悄将它烤了,还记得那时候娘是不吃荤的,也是不让我们吃的。但是我们总是偷偷的抓鱼,然后吃掉,娘闻出味道了,也打死不承认的。” 芙雅轻轻的嗯了一声,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胃中已经明显的有些饿了。 安尧息看出了芙雅的心思道:“初夏之际是抓鱼的好时候,不如我现在便抓只鱼,给你烤了,对就吃我们小时候常吃的桃花鲑鱼。”说着来了兴趣。 芙雅看看美不胜收的湖中景色,有感觉一下空空的肚子,淡淡的点点头道:“嗯,好的。” 安公子将芙雅安置到一棵大树下面,铺上厚厚的一层垫子,方才要转身离去,一阵湖边的风吹了过来,芙雅由于刚才出了一身的冷汗,尚未落去,风一吹,顿时瑟瑟发抖起来。 安公子看在眼中,连忙将身上的宽袍衣衫脱下披在芙雅的身上。 芙雅才缓缓暖和起来,不禁感激的看着他。 安公子微微一笑,挽起袖子便去抓鱼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芙雅的心也是沉了一下的。青色飘逸的衣衫有些单薄,但是在这夜风之中却别有一番风流韵味。越是这样,心中的不安就越发的浮了上来。 湖中倒影着安公子那认真抓鱼的样子,圆月缓缓的在涟漪中散开又合上。芙雅披着温暖的衣服也不觉的有些困倦了,靠着靠着便合眼睡去了。 梦中已经回到了珠子里面,躺在止庵的软塌上,盖着织锦缎面的被子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阵阵飘香了,安公子坐在火堆旁,火光照着他的脸,格外的温暖。手中不停的转动着几条架在火上的鱼,反转之际,满含温暖之意。不知多会儿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酒的味道。 芙雅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了起来,含着感激看着安尧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49为何炮灰 安公子捧着烤鱼走到芙雅面前,淡淡说道:“你小时候是很喜欢桃花鲑鱼的味道的,试试看。“说着将鱼肉递给了芙雅。 晚间的空气有些微微的凉了,芙雅接过鱼,抓着枝干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水波的凉气袭上身体,芙雅一时牙床直颤。 安尧息注意到芙雅的不适,连忙伸手将她围住,伴着夜间清冷的月光淡淡说道:“身体会好的,只是需要些日子,我看你最近好了许多了。再加些日子的调养不久就会有成效的。” 芙雅心中一沉,反问道:“公子觉得芙雅可是聪明的人?” 安尧息不禁一怔,笑答道:“安清自然是聪慧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小便是熟读诗书,遇事见底通透。” 芙雅不禁凄然一笑道:“公子既然知道芙雅是聪明的,通透的。可是你看我现在的下场,被人陷害,身体病弱,处处有心无力。”芙雅说着心中此时道是明朗了许多,从刚开始大娘与二娘的争斗,自己三姐对自己的仇视。丫鬟芳兮的陷害。她渐渐明白了许多,在这个家中本就是怀璧其罪。若是想自保唯有离开了。 芙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芙雅都没有错,但是错在这个环境了,拥有一些,就会要付出一些。拥有的越多,付出的就越多。芙雅的身世,相貌以及她的青梅竹马都是让人嫉妒的,所谓卿本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安公子一边捋着芙雅的头发一边淡淡笑道:“安清居然这样想。” “对,我就是这么想。”芙雅正色说道:“这里有一个旋窝,想要的越多就要付出的越多,收手吧,从你搅进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了。” 安尧息此时神情有些不自然了。淡淡说道:“安清这样认为我?” 芙雅抬着眼睑看着安尧息,郑重的说道:“我们离开吧,我已经找到解桃花蛊的方法了。不过半月你就可以自由了。” 安尧息神色一喜,惊讶的说道:“真的?” “真的”芙雅平淡的说道:“只是你要告诉我,那个诺言是什么?” 安尧息微微笑道:“好,其实那个诺言是小时候随口说的,没想到安清还记得如此清楚。”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母亲要求你对我永远不离不弃。” 芙雅嘴角一弯,心中不由得一怔,苦笑着想到果真是这样,不免又想到鹤玄在蜿蜒小道上离开的样子。淡淡说道:“我想也是这样的。我守着我的承诺。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旦桃花蛊解开了,便离开芙家。” 安尧息眼神不定。过了一会儿看着芙雅的神色,点点头道:“好,一旦桃花蛊解了我便离开芙家。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好”月光下,两人击掌定下誓约。 ============================ 第二日凌晨的时候,安尧息在附近的农家买了一辆马车。派了一个剑客将芙雅送回芙家,自己却没有回去,芙雅昏昏沉沉的在马车里面,心下还是很担心的,多日来在芙雅各种事情一*而来,让她毫无头绪。庙中之行后才发现原来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很多。 下了马车独自走向落霞阁的时候,远远望见后面的荒山,不禁心中一动。芙家老爷曾今说过。自己若是想要到后山上居住也是可以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带着芮微到后山上去住,直到将安公子身上的巫蛊解了之后再离开,也算对得起那个誓言了。 心下想着便掉头往前面的殿堂走去,穿过了两条廊坊。到了芙老爷的书房外,这个地方她是来过的。轻轻叩门之后。里面传出了芙老爷的声音。 芙雅连忙答道:“父亲,是我,我刚刚回来,想要拜见您。” 里面轻咳一声道:“雅儿啊,进来吧,这一路上没有出什么事吧。” 芙雅异动步子走进了芙老爷的书房中,还是那般简单的陈设,素雅之气遍布整个屋子,芙老爷的穿着也是极其朴素的,光面的织锦缎子衣服,头上竖着碧玉簪子,面色微微发白,但是气色还是匀称的。 芙雅站在书桌前缓缓的点头,看着满脸关怀的芙老爷道:“还好。有二哥的照顾一路上还是很平静的。”其实心中却是在打着鼓的,眼睛只是微微划过芙老爷从容的面容。 芙雅有些时候很迷惑,对这个老爷也是迷惑的,因为她丝毫看不出这个貌似文雅的爹爹到底有多少的秘密,眼睛在芙老爷下颌上的那条长长的刀疤上看了一眼,这条与这位面容儒弱的老爷极其的不相般配的刀疤很深,也很诡异。 芙老爷此时见着芙雅唐突的来找他,心中自然是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缓缓说道:“昨晚上听说你被人劫持的到了拂灯庵,之后两位师太便同时圆寂了。劫持你的人可是独孤衲?” 芙雅点点头道:“的确是独孤衲。”芙雅说完便不再作声了,她心中明白此事不简单,唯一不要扯进的办法便是装聋作哑。 芙老爷见着芙雅如此神色,缓缓点头道:“好,知道了。雅儿早上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芙雅点头道:“女儿这些日子身体很是不适,落霞阁中人事繁多,女儿想要到后山之上住些日子,等到身体好转了一些之后再回来,可以吗?” 芙老爷面色微微变了一下,饱含深意的看着芙雅,缓缓说道:“也好,我说过只要雅儿愿意随时都是可以到后山去住的。” 芙雅微笑点头道:“谢谢父亲。” 芙雅从正厅的书房走出来,心中倒像是舒了一口气似的,虽然逃避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为了要破解桃花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回到落霞阁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命人将东西搬到后山上的宅子中了。后山之上荒芜了许久,但是空气还是很不错,而且远离东苑的骚扰。想着空气清醒,人员简单也自是有一股风雅在里面的。 简单的安顿完之后,芙雅便开始进珠子里面研究穆思给的《西域解蛊志》了,书上的内容不少,芙雅捡的重点研究那类关于解情蛊的药房子。 寻思来寻思去,还是弄不通什么是海中最深的泪调和最纯净的灵芝。不禁在止庵里面踱来踱去,想着想着越发的感觉沉闷起来,便手握书走到了院子之中。 外面还是依然的明媚,阳光恹恹而充足,各种的草木都是长的很好的,一派井然有序的样子。中间的水井现在也是很高的,上面架着崭新的木轱辘,皆是上次升级之后焕然一新的东西。 芙雅望着井口忽然想到了尤珠送的珠王蚌,多日不见了也不知道好不好了,伸手将井中掉着的木桶拉了上来,清澈的水中放着一直手掌般大小的蚌壳。 芙雅将蚌壳取了出来,在手中掂了掂,着实是变大了,这井中的水也是营养很大的,况且这桶中也有芙雅蜜制的盐巴。这只珍珠蚌本是海中之物,对盐分要求也是极高的,看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 海中最深的泪。想到这里芙雅顿时明朗起来,难道这最深的泪便是这珍珠了,不禁心中大喜。 掂了掂这珍珠蚌壳,心中暗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着想着又将这珍珠贝拿到了屋子里面,用一柄小刀将它轻轻划开,取了一点点的肉皮,然后重新放到蚌里面。 这是最简单的人工培植珍珠的方法,将蚌的嫩肉作为包裹物放到里面,让它慢慢称为一粒珍珠。 做完了这一切,芙雅心中顿时开朗了一些。 这海底最深的泪是有着落了,只是这最纯净的灵芝要从哪里来找,不禁豁然开朗之后又重新回到屋子里面去研究灵芝了。 还是安郎中给的那本书,上面一一记载了许多的灵芝,有木灵芝,草灵芝还有许多其他种类的灵芝。芙雅仔细的将这些品种性能一一翻看,还是没有找到相应的纯净灵芝。 按照芙雅的想象,这纯净的灵芝便应该是白色的,或是透明的。可是书上一一记载的灵芝皆是深色或是黑色的,并没有什么白色之说。 一边勾着手一边仔细将院子中的草药以及自己见过的草药都计算了一下,恍惚间想到后山上的那株白须猴头,按理说这种白须猴头会不会也是灵芝颗的,或是人们都将这灵芝归到猴头类中。 这个问题着实还有待问问安公子,不过这猴头也着实应该收取了。过了十日之久,长在树上的也应该还是收了的好。 整理了一下止庵中的物什便出门去了,飘身到了后面的山上,只见那树上的白须猴头已经长了巴掌大小,芙雅轻轻的将那朵灵芝采摘下来,收在精囊中。此时后山上已经是美景一片了,纵望下去皆是葱葱隆隆的,甚是清醒美丽。 芙雅不禁在这地方走了两圈,不由得想到穆思琪,在这棵树下,自己还捉弄了她,让她赤身沐浴,然后还让她去接自己,弄得与安尧息,鹤玄以及齐公子一阵的误会。 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想笑的。任然还是有些担心穆思琪的,她一个女子还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实在是难为了她。而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呢,还不是一样如履薄冰。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后山的小院落中,粉墙黛瓦却别有一番的寥落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0安公子身份 轻推门走了几步进去,将里面的光景包含在眼中,由远及近这里的东西皆是没有变得,还是和外面的样子很像,芙雅走了几圈将每块砖石都数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藏匿秘密的地方。 心中不禁疑惑,上次那和自己极像的女子带自己来这里究竟是有何指示的,难道单单是为了让自己记得一下这里的样子,又将屋子里外走了一趟。 才进里面的二层大厅的时候,心下倒是多了一丝的疑惑,怎么珠子外面的光景道是比里面的要新,再仔细观察一下,这屋中的屏风也是很久的,斑斑驳驳,但是似乎还是可以看出一幅先人的画像,宽袍大袖,衣带翩飞,神情坦然但隐隐露着王者之气。 芙雅围着这雕花红木的屏风转了两遭,靠在另一侧停了下来。这屏风的质地以及雕工都是极好的,蜿蜒之处别有一番望族气息。但是在外面的院落中却不是这样,而是一家普通的仕女屏风,画的是一个扑蝶的女子。 芙雅心中道是有些疑惑,缓缓的将芳兮,芮微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部想了一边,多年前有一场山洪,将这边的屋舍全部都冲塌了,外面的屋子应该是三年后修的。 里面的奴婢也都死了,只有小公子也就是安公子留了下来。而这场山洪是在三夫人病逝不久后就来的,老爷没有多想便将小公子与三夫人一起葬了。老爷这么做时因为小公子的身份吧,芙老爷深爱芙雅的娘,因为她所以不惜大不违保全一个前朝遗孤,但是三夫人既然死了,老爷也就仁至义尽的将前朝遗孤送走了。 小公子也就是安公子应该就是三夫人抱回来的孩子,也就是拂灯的孩子,拂灯又是前朝的先帝司马邺。那么安公子便是司马邺的儿子,也就是前朝皇室的遗孤。 芙雅想着想着不禁怔住了,怪不得穆思琪说芙家要有变,变数应该就在这芙家藏匿的前朝遗孤上,皇上若是不追究尚且无事,若是追究估计要满门抄斩了。 而主要人物安尧息也不会甘于做鱼肉的,他与会稽山下的主家有联系,想着想着思绪又飞到了会稽山上,为何那主家要在会稽山下安插,关键的原因应该便是上面的大禹陵墓。大禹的号召力为的是时时鼓励那些前朝的遗臣重回当年光景的。 那么那群剑客也是主家手下专门为安尧息养的,心中一紧往后靠了一下,想着安尧息说的那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着想着便往后退了一步。不偏不正的靠在屏风上。 “咣当”一声,老旧的屏风已经倒在地上了,质地密实的红木,脆裂的断开了两节。 瞬时间地下有细密的雕刻字迹出现,芙雅连忙趴在地上仔细观看。一排小字,但是依稀可以辨认的,上面隐隐约约的写着:芙雅要保护阿尧。 芙雅怔了一下,连忙将字迹上的灰尘拨的更加干净一些了,字体清秀是芙雅的笔记。 看完了字体,芙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原来是要保护安尧息,而不不离不弃。看了这几个字,芙雅的心中道是舒了一口气。 “芙雅要保护阿尧。”心中不禁将芙雅身前的所做所为回忆了一下。为了让芙家老爷寻找安尧息,不惜在书房前跪个三天三夜。为了安尧息不惜以身试毒。然后为了安尧息的安全不惜装作不认识他,而伤他。 但是以前的芙雅对安尧息到底有没有情,现在她还是猜不到的。她只知道芙雅只有安尧息,安尧息目前也只有芙雅了。 想透了这两人的微妙关系。芙雅更加铁定了要给安尧息解蛊的决心,然后让他归隐,至少保他个平安,对得起芙雅的情,对得起珠中女子的义了。 只是她还有一点不解,既然芙轩那么恨自己为何不让自己死去,反而知道自己要死,反而比自己更加着急,难道她是估计姐妹情分。 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对。带着疑惑在屋子中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了一床榻前,榻上铺着一张藕荷色的被子,芙雅将被子揭起,慢慢的靠在床沿上。 手却不停的在被子上反转几下,忽然想起一个人,不禁纳纳的想到,芙轩为何不杀自己估计只有那个人最清楚了,而那个人应该已经被二太太折磨够了,若是现在将她领回来,便是顺水推舟。她应该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的。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芳兮。 芙雅将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芳兮是芙轩与安尧息的连接点,她们的事情芳兮应该都是知道的。 对应该将她救出来,收归己用。只是若是贸然去的话,二太太那边估计也不会同意的,辗转反侧的寻思一会儿,恍然想到自己的衣衫事物都是芳兮打理的,若是此时寻个由头:缺人。然后直接将芳兮要回来。 想到这里,芙雅飞身出了院落到了前面的止庵中,将没有种下的草药种下,然后又将已经长好的收起来,然后晾上。 无意间在挖出一根红参的时候,芙雅心间一动,看着这红色的人参,忽然想到了书上的那句话“血色的根”对了应该就是这红参。 芙雅高兴的跳了起来,这应该就是红色的根了。将这红参也同其他的东西一起晒了起来。 又看了一眼,水池中的蚌壳,方才离开了珠子。 回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芙雅此时心中依然念着那桃花蛊与芳兮,菲若送来的饭,都是食之无味的,虽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寡淡的吃了两口。 便向两人询问了一下芳兮的情况。 菲若见着芙雅终于问起芳兮,眼中就像见着救星一样,连忙说道:“小姐快去吧,再不去估计芳兮的命都没了。”说着眼中便嘤嘤闪动着泪光。 芙雅此时了然,看来真的需要马上去了,再不去的话芳兮真的是没办法活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解,通过她的种种观察。芳兮与安公子是有交情的,不解安公子为何不出手去救她。 不禁叹了口气道:“也好,我这就去,只是菲若你就留在家中,我与芮微去求情就好了。” 菲若很是受礼的点点头,其实她也是怕的,二太太找的那个由头要是深说,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二太太只处罚了芳兮,若是那天不高兴。自己也是逃脱不了的。 心下念着这些,面色上也渗出点点汗珠子来。 芙雅缓缓笑了一下道:“菲若,无妨。你是不要紧的。我自会将芳兮带回来的。只是她回来未必和以前一样了。”说着叹了口气。 菲若连忙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是,不过只要芳兮回来了便好,其他都无所谓的。” 芙雅淡淡笑着,起身领着芮微下了山,直接向怡园的西苑走去。 走了很大一会儿时间方才到了二太太处所。远处的高台楼阁之上一排竟然忙碌,二太太尚在用膳,一排排的小姑娘端着锦盘辗转在廊坊之上。 二太太这边离着前面老太太哪里远,无人约束,离着老爷哪里道是近,但是老爷的性格皆是自扫门前雪的。也不会多管其他事务的,所以二太太这边还是很逍遥的。 芙雅刚刚走到台阶之上,便有小丫头向她问好。这边的格局与自己落霞阁的格局是很像的,从最低的台阶上到最高处皆是由大到小的丫鬟布置,最下面的丫头品级是最低的,也就是粗使丫头,再往上才是大丫头。越到上面越是品级高的丫头,而像芳兮。菲若这种贴身大丫头一般都是在屋子里面的。 芙雅和缓的对下面的粗使丫头笑笑,丫头们便知趣的从下到上的将消息通报上去。 过了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二太太便疾步走了出来,离着老远便喊道:“我的闺女啊,你可回来了,将娘想死了。”说着便走下来扶着芙雅的手,样子极其亲切慈祥。 芙雅见着二太太连忙和睦的问道:“娘,女儿回来了。” “嗯。”二太太含着泪站在末一节台阶上,说道:“娘可盼着你呢。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就是路上颠簸些了。”芙雅淡淡说道,她不想跟二太太多说一句,以免勾起什么是非话题。 二太太连忙握着芙雅的手说到:“你二哥回来的时候说是将你丢了,着实将我吓坏了,现在看着你还好好的,我这就放下心来了。进屋里面待一会吧。”说着便拉着芙雅往台阶上走,走了一阵子回头望了一下后面只有芮微跟着,不禁生气的说道:“菲若怎么没来,你现在调教的丫头可真是放肆啊。” 芙雅缓缓答道:“娘亲,最近菲若身子差,一时间来不了。女儿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的。” 二太太抬眼望向芙雅,嘴角勾了一下,淡淡说道:“为了此事?还是为了芳兮?” 芙雅愣了一下,看来二太太是能猜到她的意思的,缓缓说道:“芳兮在娘这边受的教训也够了,女儿将她接回去想必也会好好表现的。” 二太太嗯了一下接着说道:“这边的事情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芳兮是你要的,我也不会拒绝的。这样你先坐会儿,我这就叫人将她给你带过来。”说着朝后面的丫头使了一个颜色。 那丫头步伐冲冲的便去了后面的楼阁。 芙雅被二太太牵着走到了主屋里面,一进去便是灯火通明的一片地方。屋子中陈设也是极其瑰丽的,众多端着盘子的丫头分立在两旁,中间的案几上摆放着种种餐具东西。 芙雅坐在侧面的一张桌子上,芮微立在一旁,一个小丫头将一叠子东西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芙雅抬眼看去是一盘什锦河蟹,白色壳儿与红色的底相间着。 过了一会儿有一盘佳肴端了过来,皆是好的食物。 二太太和气的说道:“雅儿,不知你用过没有,娘这边的东西口味重,你尝尝便好了。娘知道你素日里吃的清淡,这些不知道喜欢不喜欢。” 此时的芙雅那里有心思盘算这些事情,一心想着便是芳兮的安慰,缓缓朝二太太报以感激一笑便不时的往门外看去,希望芳兮早点被带来。 二太太又继续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关于这两天芙雅不在,他是如何如何的着急,以及大太太现在如何的嚣张,还有一些芙轩的不好,老爷的漠然。 芙雅很是理解的看着二太太,心中想着这二太太到底与大太太有什么不顾戴天的仇恨,凡事都会带着大太太的不好,不禁想起了芳兮与菲若那天的对话,开来真的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听着二太太抱怨一阵子,芳兮果真被一个小丫头带了回来。 芙雅往芳兮那边一看,不禁一怔,芳兮此时完好无缺,身上也没有被责罚的样子。道是有些怀疑菲若的说法了。看来这二太太其实也不是像大家传的那么严厉。 芳兮被带了进来,先向二太太行了礼,又向芙雅行了礼。 二太太厉声问道:“芳兮,你可知道自己的错了?” 芳兮点点头,连忙谦逊的说道:“是的,芳兮知道错了。希望二太太原谅。”芙雅见着她说话也款款的,丝毫没有落拓的惊恐感,道是心中一阵安慰。 芳兮行完了礼。 二太太向芙雅的方向说道:“雅儿,你看芳兮还好好的,娘知道你是疼她们的,所以一直没有怎么教育,只是关了两天罢了,不过你看她现在已经知道错误了,你将她带回去便好了。” 芙雅练满点头说道:“也好,娘。我这就将她带回去,多谢娘的管教了。”说着起身便要带着芳兮与芮微离开。没想到刚走两步,却被二太太叫住了。 芙雅连忙回头道:“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了,只是雅儿听说你搬到后面的山上了,那里偏住两日就回来吧。要不让她们见着,还当咱们母女两个怎么了。” 芙雅淡淡说道:“好,娘。过了这些日子,我便回来。”然后领着芳兮,芮微赶忙下了西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1芙轩的秘密 芙雅领着芳兮出了二太太东苑的地界,尚且还在去落霞阁的路上,芳兮越走面色便越发的惨白。这些皆被芙雅与芮微看在了眼中。 行到途中的时候,芙雅再看芳兮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刚才的模样了,面如白纸,唇色发青,衬着黑色的夜,越发的诡异,再走了两步,芳兮已经实在动不了了,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瘫倒在一棵桂花树下。 芮微连忙喊道:“芳兮姐姐。” 前面的芙雅也停了下来,扶住地上的芳兮问道:“芳兮,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现在怎么如此了?” 芳兮声线已经模糊了,缓缓说道:“谢谢小姐来救我,小姐再不来我估计就要死了。” 芙雅一惊,连忙说道:“芳兮,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要怎么救你好?” 芳兮气息微弱,一只手伸到芙雅的面前,道:“小姐,我受的是内伤,你若想救我,只有用上好的血参和白芷调和成丸药,而且,而且~~~”芳兮说道这里为难的看着芙雅,换了口气继续说道:“还需要一味罕有的药物作为引子。” 芙雅听了前两味药,心中道是顿了一下,不禁想到这二太太果真是想芳兮死的,而且是要芳兮不动声色的死在自己身边,看来芳兮果真是关键人物。只是若是以前的芙雅自然是拼了命也是救不了芳兮的。但是现在的自己道是有办法的。 芙雅眼睛一转,连忙说道:“芳兮,我既然去救你,自然是要活着的你的,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芳兮痛苦的弯起嘴角,笑笑道:“小姐,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这两味药,着实难啊。”说着眼泪婆娑的看着芙雅,纳纳道:“小姐,这些年你的处境我也是明白的,只是我着实不想看着你与安公子两个人都痛苦。所以才出此下策要小姐死的。” 芙雅不禁愣了一下,看着芳兮的眸子莹亮真挚,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芳兮,你一向对我不错,其实我也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害我的。” 芳兮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是将死之人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就将事实告诉小姐吧。我着实不是要害小姐的,只是不想让小姐与安公子那么痛苦。”说着喘息一下,接着道:“安公子是我的主子。早些年的时候便一直调教我,若不是他,我也进不了芙家大院。其实我早就知道安公子与小姐的关系,只是碍于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不敢说罢了。” 芙雅一听。不禁一怔,连忙扶着芳兮坐起来,缓缓道:“芳兮,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来。” 芳兮继续道:“小姐与安公子本是竹马青梅,经历生离死别。感情自是不一样。但是你们偏偏又在不了一起,安公子也保护不了小姐,还无意间弄得小姐与姐姐芙轩不和。说起安公子与芙轩小姐的那段孽缘,可真是啊。”说着又叹了口气。 芙雅心下不禁一怔,自己的姐姐一直见自己如仇敌,这她是知道的,而姐姐爱慕安公子。芙雅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芙轩为何害自己却不让自己死呢。不禁说道:“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包括安公子中的桃花蛊,只是芙轩为何如此恨我,却又不杀我呢。以她对我的恨以及手段直接将我除了便可,为何只是要让我消失呢?” 芳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姐就不知道了,这是与芙轩小姐的亲娘有脱不了的关系。想当年三太太,五太太还在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不和睦的,大太太与五太太妒忌三太太,所以下药毒害了三太太,后来二太太发现端倪,便揭发了五太太。五太太自知道是逃不过的,也就隐姓埋名的逃出去了。但五太太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亲声生女儿芙轩,走了半年又以奶娘的身份潜回来,只是这五太太着实不是一般人,本是大太太的一个陪嫁丫鬟,后来被升了姨娘,也是相国家二夫人那边的人。” 芳兮说了一大段的话,不禁咳嗽了一阵子。 芮微连忙扶着芳兮接着说道:“芳兮姐姐,这些我是知道的,我来说吧。”说着继续说道:“小姐,大太太其实是相国府二奶奶那边的女儿,听说是从苗疆来的,那边的人皆是会巫术的,所以会给人施蛊。当年老爷将三夫人娶进来也是为了制衡府中的邪气。可是终究是敌不过她们。” 芳兮困难的点点头道:“芮微说的对,着实是这个样子。她们是会施蛊的,当年就是五太太给安公子下的桃花蛊。导致安公子寸步离不开芙家,在芙家禁锢三年,以安公子的本事怎么会甘心留在芙家当一个郎中呢?” 芙雅心中不禁暗笑一下,的确安公子着实是个人才,知奇门,晓遁甲,通五经,懂八卦。三年呆在芙家还养了一批剑术精通的刺客。 芳兮看着芙雅的神色淡然继续说道:“当然,安公子是不甘心被人控制的,同样为了保证小姐的安全,让我下了替身咒。” “替身咒?”芙雅不禁问道:“什么是替身咒?” “也是一种苗疆的降术,简单来说便是将一个人的性命牵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便是她最亲近的人。” 芙雅想了一下,继续问道:“芳兮你的意思是,若是我死了,芙轩也会活不了?” 芳兮摇摇头道:“不止这么简单,是小姐死了之后,灵魂不会离去,会附身到芙轩小姐身上,慢慢的芙轩小姐就会变成您,被您的意识操控。” 芙雅不禁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死了,便会附身到芙轩身上。那么不就是相当于芙轩死了么,怪不得自己被下琉璃降的时候,芙轩千方百计的不想让自己死。寻思一会儿不禁问道:“那个驼背的夫人是不是就是五太太?” 芮微连忙说道:“应该就是,怪不得芙轩小姐与那位婆子格外亲厚。她是苗疆人也是不奇怪的,长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芙雅此时不禁想起了几次见到的那个婆子,以及那双灰蒙蒙的眼睛。 三人同时顿了一下,忽然间芙雅问道:“芳兮,你可知道桃花蛊是怎么会是。”说完之后,又是一着急,接着说道:“是不是就是桃花精种下的蛊。” 芳兮此时不可思议的看着芙雅道:“小姐,你果真是冰雪聪明,这几年你真的研究出来了?” 芙雅不禁一怔,淡淡笑道:“还没有,只是知道有桃花精。其他的尚且是不知道的。” “桃花精”芳兮默默念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个东西当真不是一般的东西,小姐应该早就知道这桃花精了,要不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芙雅一惊不禁问道:“这桃花精与我有什么关系。” 芳兮苦笑一下道:“小姐果真是没有记忆了,这桃花精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它自带着毒物,也就是毒蝎子,小姐中的其实不是蝎子蛊,而是被守护桃花精的毒蝎咬伤的,这种蝎子奇毒无比,一咬便致命。还是都亏安公子及时发现,小姐才留下一条命来。也就是为的这个小姐才弄得一身病。” 芙雅不禁一怔,心中想到这芙雅可真是情种,为了竹马连命都不要了。思想一转接着说道:“那么怎样才可以找到桃花精,怎样才可以解了这蛊的?” 芳兮恬淡一笑道:“小姐还是算了,为了安公子也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芮微接着点点头道:“小姐,芳兮姐姐说的对,为了您自己也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没关系,只要告诉我桃花精在哪里,我自会有办法的。”芙雅此时有些着急的说道。 月凉如钩,此时云雾已经慢慢的浮上来了,将勾形的月亮罩住了,浅浅的浮在天空的附近。 芙雅见着芳兮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不禁调笑道:“芳兮,你当初不是为了成全我与安公子才给我下的琉璃降么,现在你告诉我那桃花精在哪里?我自去解决,解决不了,不也是死不了的么。”说着抿嘴一笑。 芳兮连连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的。”接着便是一阵喘息,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淡淡说道:“其实那时也是我的一时鲁莽,那替身降只是会让死者的灵魂转到自己最亲的人身上,若是”说道这里又是一阵叹气。 芙雅此时明白过来了,练忙说道:“你的意思是,若是芙轩不是我的亲生姐妹,那么就会害了其他的亲人?” “嗯,”芳兮点点头道:“是这样的,而且不知道会害了谁。” 芙雅不禁一怔,原来是这样,心中不禁想到,此时再多问芳兮也是不会说什么了,不如这样还是将她带回去医治,以后慢慢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连忙说道:“芳兮,也好。我就不问了,咱们先回去,慢慢从长计议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你的身体调理好。” 芳兮不禁浮上一阵苦笑,眼中晶莹的看着芙雅。 芙雅也是有些感伤,此时明白芳兮也不是坏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2种田救人 芙雅,芮微,芳兮三人回到后山的时候,菲若还没有入睡,在门口不停的徘徊,等着芙雅她们回来,见着芳兮一脸憔悴的样子,不禁眼泪婆娑的问道:“芳兮,你还好吧,这是怎么了?” 芳兮见着一脸着急的菲若也是不好说什么,淡淡道:“有劳芳兮了,我还好,只是受了些伤。” “二夫人到底将你怎么样了,给你用了什么刑,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菲若一时着急,话语也没停,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芳兮着实无力气,刚才又说了一大堆的话语,只是慢慢笑道:“菲若不要着急,我还好,这里不是还有小姐么,她是会有办法的,咱们小姐冰雪聪明的,自是有办法的。”说着朝芙雅一笑。 芙雅深吸一口气道:“菲若,你别急,有我在,芳兮的事就是我的事。” 菲若此时泪水更加婆娑了,连忙说说道:“小姐,你可算将芳兮接回来了,我还当你不要我们了。” 芙雅一时间心中也是不好受的,连忙抓着菲若的手道:“快,菲若,咱们现将芳兮扶进去,再慢慢说。” 菲若连忙点点头道:“嗯,小姐,好的。”说着便将芳兮扶到里面的软塌上。 芙雅坐在芳兮床头,一边扯着床上架着的香囊穗子,一边给芳兮掖好被子。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芳兮,菲若,你们别着急,药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只是我想知道那味药引子究竟是什么?” 芳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二夫人并没有鞭笞我,只是用了一种急刑,这种刑法是毁人内脏的,表面上没有伤痕。只是我知道我的心脏已经不好了。除了血参,白芷之外,另一幅药便是活物的心脏。” “活物的心脏。”芙雅不禁一怔,要心脏便需要牲畜什么,还需要宰杀,种药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杀生,她可是畏惧的。 菲若见着芙雅面露愠色,不禁说道:“也是,小姐从小都是吃的清淡。别说杀生了,就连活物都很少碰的。”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个交给菲若吧,小姐不忍杀。菲若敢。”说着笃定的抓着芳兮与芙雅的手。 芳兮不禁温和的笑着看着满脸笃定的菲若,淡淡道:“有劳菲若了。”面脸感激的看着菲若。 芙雅心中也是一阵难受,这菲若虽然直爽,但也是女孩家的,而且是贴身大丫头。粗苯的活儿也是少干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姐妹也就什么都愿意了。 后面的芮微不禁说道:“你就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看你那里有做粗活的经验。” 菲若吐了一下舌头,也是不得不承认芮微说的话的。 三人就着活物心脏讨论半天,芙雅忽然想到这活物道是不难。后面的山上有很多,只是这个白芷还没种出来,心中不禁又有些不安了。过来一会儿缓缓说道:“这个活物内脏没问题了。血参也不是问题,这白芷还得容我考虑一下,看怎么弄来。” 芙雅刚刚说完,三人又不禁诧异了,连忙惊讶的问道:“小姐说什么?血参不是问题?” 芳兮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芙雅,她是知道的。血参不是一般的人参,不知要比人参贵重多少,况且以小姐现在实力就是白芷都是买不起的,何来的人参。 芙雅被三个人看的一时窘迫了,连忙说道:“你们不会不相信我吧。” 三人同时摇头道:“相信,相信,小姐自小便冰雪聪明,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芙雅恍然喘了口气,道:“那就好,我先去休息了,一路奔波也是累了的。芮微你给我放些水,我要洗澡。” 芮微不禁犹豫了一下,勉强的说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后面挑水,只是这水煮热之后,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芙雅恍然想到,这是荒山之上,的确不是那么方便的,连忙说道:“算了,我还是这样睡吧,太困了害怕时间赶不上。”说着便转身打着哈欠,往里面走了。 芙雅说是回去睡觉,其实一进里面便转到珠子里面了。她着急白芷,白芷这味药她是在医书上看过的,将那页翻出来仔细看了下白芷种子的样子,特征。便开始在安公子给的袋子中搜索了。 找了好半天,在一个小角上找到了,不大的一粒。有些瘪瘪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芙雅拿着种子到了止庵外面的田地中,找了一块较为湿润的土地,浅浅的用锄头挖了一个小坑,将种子买了进去。挖下去方才有些后悔了,又将种子挖了出来,放到了一个阳光比较充足的地方,她是想早些将药种子种出来,好救芳兮的命。 种下之后,在上面洒了一些井中的水。让泥土湿润,之后才离开。 在井口的天井旁转了一阵子,让心中那股着急劲儿慢慢散去,迎着井中的凉风不禁看到了井中架着的珠王蚌,伸手捞起来,敲了一阵子,想到还有半月这珠子也应该成了,海底的最深的泪也有了,只是差桃花蛊的位置了。 解了这些自己也就自由了,安尧息也是可以自由了,不用被人挟制。而自己也算对得起芙雅小时候的诺言了,保护安尧息。 想着想着,不禁幻想着自己离开之后去哪里,可以游览一下名山大川,或者寻着自己的理想找一个山头修仙访道。至少也是将自己贡献给自己的理想了。 想着想着心中顿时开朗起来,靠着凉丝丝的井口做了一阵子,便会止庵中泡了一个药浴,原来香囊中的猴头孢子已经全部用完了,现在用的药皆是自己新种出来的。 躺在温暖的浴桶中,芙雅格外的舒服,将这些天来的疲劳,惊吓全部都驱赶尽了。 洗完之后围着浴袍,在书桌旁看一本膳食药疗的书。基本的药材自己都是有备的了,足够自己用个一年半载的了,而现在自己身体也是有些好转的,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 芙雅一边翻着书,一边摘出一些药膳给自己备下,然后安排好吃药的次数以及时间。 芙雅大概摘出了四道方子,第一道便是条理体内虫毒的,是用升麻,知母,远志。地参以及覆盆子几类热药配汤药如膳。然后配以蜜饯服用。但是看来现在的情况蜜饯要难些了,只有干服了,虽然苦一些。但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也是没有办法的。 第二道方子,芙雅还在考虑,要不要一起用上。但是反复想了一下觉得是药三分毒,还是将前一幅好好服用完之后再用其他药好了,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困倦了。便回到止庵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直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芙雅这些日子劳心劳力着实是很累的,一觉醒来还在止庵之中,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去看庵中的白芷。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是又惊又喜,白芷已经长出一米高了。白色的花儿已经慢慢的凋谢了,手掌似的叶子已经油绿油绿的了,虽然只有一株。但是还很茂密。惊的是这白芷都长这么高了,自己应该睡了很长时间了。 连忙将白芷拔了出来,有用小道将根部切下,凉在阳光充足的草地上。 简单的梳洗一下回到了房间中。 一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榻旁边已经围了四个人了,离着自己最近的是那抹青色。款款的袍子,衣带搭在自己的身上。俊秀而清雅的脸庞浅浅的搁置在自己身边,浅睡的那张干净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疲倦。 芙雅不禁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应该昏迷很久了,再看看其他几个人,也是各占一边的睡着了,看来众人吓坏了才将安公子请来的。 芙雅心中一阵感激带着些抱歉,伸手顺着安尧息俊秀的面颊往下滑去,好看的线条,清秀的眉目,着实是一幅好皮囊。手指忍不住的移动,抚着那帘浓密的睫毛,想着这眸子在醒着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幽深,多么悲辛,还是睡着好,还是睡着好,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情,没有那么多的无奈。 想着想着,芙雅不禁坐了起来,将安公子摆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睡的更加舒服一些。又将什锦缎子的枕头给他垫上。 芙雅就这么看着身边这些人,她现在明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着自己的,帮着自己的,忠心如芮微,为了自己不惜去求安公子。大义如芳兮,为了自己的安慰去给芙轩下蛊,又为了自己能与安公子在一起,不惜背上害主的罪名。踏实如菲若,性格张扬,但是终是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不多说,不多问。 而痴情如安公子,三番几次的救自己于为难之中。不顾自身的安慰也要给自己一个舒服的将来,可是与自己又怎么会忍心呢,不禁想到将来又是一阵子的害怕,纳纳的对自己说道:“只要永远这样就好了,该发生的也不要来了,这样就够了。” 芙雅喃喃的自语着,又将一件衣服给安公子披上,此时才是四更天,夜色还是有些蒙蒙的,芙雅不想将这些人吵醒,让她们多睡一会儿也是好事的。 芙雅就是这样坐着,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又想着远离自己的穆思琪还有鹤玄,不知她们怎么样了,有不断的自我安慰着,她们都是吉人,自会有天相的。 安公子睡的很浅,芙雅窸窸窣窣的动作已经将他吵醒了,但他却不愿意醒来,一边躺着一边看着芙雅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先是安然看着身边的人都在休息,而后又是望着窗外黯然的发呆,不禁心中一阵伤神。她真的是不快乐的。不禁更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带她离开,给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芙雅望着外面,看着看着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不禁眼中一酸,一滴晶莹的泪光闪落下来。 安公子连忙起来探手给她拂掉泪光,淡淡而温和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哪里还在难受?” 芙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中像被挽了一块,眼泪哗哗的便往下落。 安公子轻轻的将她环住,有用锦被围着芙雅道:“是不是山上有些凉,身体受不了了。” 芙雅摇摇头道:“我知道了,所以有些害怕。”说着坐起来握着安尧息宽袍中的结实胳膊说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你不叫安尧息,你应该叫司马尧,是前朝的皇子。我也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安公子见着芙雅说出声来,连忙做了一个小声的样子,眼睛向附近转了一下道:“嗯,知道了便好,只是这边不太方便。” 芙雅失神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便更加害怕了,我怕我根本保护不了你。” 安公子见着芙雅一脸真挚的神情,不禁一丝笑容浮上嘴角,淡淡说道:“我堂堂男儿,怎么会需要一个女儿家来护着呢?再说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会绻缱一脚让女子保护呢?” 芙雅连忙将他的手臂握的更紧了,着急的说道:“我说过的,我要护着你,无论什么时候。” 安公子又是一笑将锦被掖的更加严了,淡淡说道:“天色还早,在休息一会儿吧。” 芙雅躺下了,却再也不想合眼了。 安公子缓缓起身,样子好像是要往外走一样。芙雅心下着急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袖子,轻声而着急的说道:“不要去。” 安公子回眸,看着芙雅关切的说道:“我不走,只是将那碗煎好的药取来。” 芙雅此时才放心下来,缓缓的松开了扯着他的袖子。望着他飘逸移开的身影,不禁又是浮上一阵的惋惜。心中默默念着,芙雅,我会替你保护他的,不会让他有事的。 过了一会儿安公子端着青瓷莲花碗走了过来,芙雅一见那碗中的黑色液体,不禁撇撇嘴,想着应该也是很苦的。 安公子见着她这幅表情,淡淡笑道:“不苦,里面加了橙皮与山楂,只是颜色不好看了一些罢了。” 芙雅勉强闭着眼睛张开嘴,一勺药进去,果真是不苦的。不禁朝安公子笑笑。 安公子看着芙雅的笑容,一时间浮上了宠溺的笑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3养身之术 芙雅喝完药,抬头迎着安公子宠溺的笑容,缓缓说道:“真的不苦。” 安公子淡淡一抹笑容浮上嘴角,将她扶靠在床榻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安清,最近身体不好,就不要多操心我的事了,什么桃花蛊,什么替身降,你就由她去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便好了。” 芙雅眼睛有些红肿了,浅浅的浮起泪光,淡淡说道:“我说过的,要给你自由,不会让你被别人控制了。” “无妨,她也伤不了你,也伤不了我。岂不是好事。再说自由对我来说是无谓的,只要我想离开,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安尧息说着,浅浅的笑了一下,然后负手站立在窗前,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远方的白肚皮照了进来。屋子中点点烛火已经烧的只剩下腊水了,蜡烛芯子歪歪的搭着,腊水顺着雕花的案几,缓缓往下流。 芙雅看着他,心中又是一些酸涩,轻轻的捏起他的手腕,看着一片淤青道:“你看,这蛊也是毒,你强力挣破它一天,就会中毒一分,日子长久了也是会伤身的。” 安公子此时反托着芙雅的手,温情的说道:“那就有劳安清了,只是安清要以身体为重,切不可操劳了。” 芙雅缓缓点头,心思已经飘回到珠子里面,将自己最近种的草药,以及多会儿长起来,都认真的计算了一下。芳兮那边的药已经备好了,足够个半月之需,安公子解蛊的方子也都具备了,只是那海中最深的贝还没有长出来,但是估计也只需要几天而已了。这个珍珠自己着实没有培养过,尚且需要摸索。 想着想着便缓缓说道:“公子,芳兮的病情。你感觉怎么样?” 安公子眼光扫过在一旁趴着的芳兮,声音冰凉的说道:“应该只有那两味药可以医治吧,只是我有些蹊跷,为何二太太这回心慈了?” 芙雅不禁一怔,连忙问道:“如此狠辣的手段,怎么会是心慈了呢?” 安公子语气有些冰凉,全然不见刚才的情意款款,接着道:“以我对二太太的了解,她着实是手软了。不过也好,芳兮也算是大幸。捡回了一条命。” 芙雅点点头道:“着实是捡回了一条命。” 两人轻声的对话,加之渐渐明亮的天空,依附着桌子的三个人。依次醒来,见着芙雅已经醒了,不禁都是喜出望外的。 芙雅见着几人的声色都是很高兴,不禁说道:“芳兮,你的病我有办法了。明日开始就依方子服药吧,还有就是要劳烦一下安公子了。” 安尧息笑笑道:“安清,你与我,还有什么客气的。” 三人听到芙雅的话,皆是以为不可思议的,连忙说道:“小姐。这是真的?” 芙雅唇色尚且有些发白,缓缓点头道:“是的,有办法了。” 几人不解。皆望向安尧息。 安尧息一张俊秀的脸,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芙雅不禁捂嘴偷偷笑着。 再望去一屋子里面的人,皆是其乐融融的。 芙雅在上午的时候又小睡了一会儿,等到晌午的时候。方才醒来,安尧息已经离去了。芳兮也回去休息了。芮微在屋外忙碌着,菲若做着膳食。 着实刚刚搬过来,山上这些事情还是很琐碎的。芙雅隔着窗户看着芮微忙碌的身影,不自觉的有些愧疚,自己的主意,却要别人忙碌,只是自己的身体着实是不好的。又不自觉的盼着自己能早些康复了。 阳光大面积的倾泄到屋子里面,屋中这些翻新的家具案几也一时间变得格外好起来。 芙雅动用意识将血参以及晒好的白芷取了出来。 血参搁在案几上用油纸包着,只露出一点点的边缘,而白芷的根是用纸夹着,尾须出还是可以透出来一些的,皆是黄色的。 菲若将做好的粥与小菜用竹子的托盘端回来,委屈的放到芙雅面前道:“小姐,只有这些了,其它的山上还是寻不到的,想院子里面也是没有备着膳食的,只能委屈您了。” 芙雅淡然一笑道:“谢谢菲若了,看来菲若的果真是个巧妇,连无米之炊都可以做的这样诱人。”芙雅说着便拿起了羹勺喝了一口夹着青色叶子的米粥。 白色的米中浮着点点的绿色,中间还加着一些肉沫,芙雅喝了一口,淡淡的米香伴着菜叶的清香,还有少许肉食,不免觉得其香无比。 连忙啧啧称赞道:“真是好味道,米粥都可以做的这么香。” “嗯”菲若点点头道:“这米粥道是没什么,只是这里面的野菜与肉却是不同的,野菜是芮微赶大早在后山上采的新鲜叶子,而这肉是刚刚杀得麋鹿肉,我和芮微早上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的,抓了也不会宰杀,费了好大的力气。” 芙雅听着不禁看看菲若的衣衫,不仔细看,还没发现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菲若粉色的罗裙之上,已经有点点梅花图案,再仔细看根本不是什么纹饰,而是斑斑的血迹。芙雅这些日子身体是不好的,见着这些情景道是浮现了许些感伤,只是不忍表现出来,淡淡调笑道:“这裙子的纹饰,还是蛮有泼墨的感觉,应该泼的是朱砂吧。” 菲若一听不禁也笑了,连忙说道:“道是,我也觉的很是好看的。” 芙雅纳纳的喝了几口粥,又吃了些小菜,芙雅这具身体常年不好的原因也在于她不喜欢吃肉,身体内少了很多的蛋白质,自然体质是弱的。所以本来食欲是不好的,还是勉强将剩下的的一些米粥吃掉。 菲若见着小姐将米粥吃的一点都不剩了,不禁一喜,连忙说道:“小姐,还要再来一碗吗?” 芙雅莞尔一笑道:“不必了,这些就好了。”说着将碗递给菲若。 菲若接着竹托盘往外走,走了一阵子。 芙雅忽然说道:“芳兮,那麋鹿的内脏可是留下了?” “自然。”菲若回头说道:“还新鲜着呢。” 芙雅连忙指指案几上的两包油纸说道:“这些是血参与白芷,你找安公子,将它们炖了,做出丸子,按量给芳兮服下。” 菲若又惊又喜,连忙朝那边看去,却见桌子上果真是有两包油纸的,连忙一起端在托盘中走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4解桃花蛊 芙雅吃了些肉粥,身体相对也有了些力气,便起身到外面走走,她心中带着事情,不往别处走,径直去了前面的桃林,只见外面郁郁葱葱尽是一片温和娴雅的气氛,心情豁然开朗,只是想着那桃蛊的事情,有压抑下去一些。 扯着罗裙缓缓走在竹林蜿蜒小道上,下午的明媚带着微凉的清风,淡淡的溢在这边。芙雅没有多走路,直接往中间的那片竹林空地走去。 她猜测着芙轩一定会在竹林中,而且一定会在那棵桃树之上,因为芙轩每次都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坐在那棵树上,而自己昏迷这么久,安尧息陪伴了这么久,芙轩心情定然是不好的。 沿着小道走了一段距离便到了中间的空地,一棵妖艳的桃树立在中间,空气中淡淡的溢着桃花的香味。 芙雅站在树下,仰着头向上面看去,这时节所有的桃花都尽了,唯有这棵桃花树,上面还有点点的桃花芯子。 芙雅围着树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芙轩的影子,但是却听到了桃树淡淡的哭泣声,芙雅很是不解,连忙凑到树附近听听这声音。 声音缓缓的,弱弱的,恍若一个女子在低吟浅唱。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慢慢辗转,缓缓而来。 芙雅听着一怔,这首诗的意思她是知道的,这是一首祝贺新娘的诗,为的是新娘嫁入新郎的家,能够和和睦睦,开枝散叶。不禁心中一寥落。反复的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破坏了一个正真爱着安尧息的心。 寻思半晌不禁靠着桃树低低的呼吸。 桃树似乎有灵性似的,见着芙雅却好似生了一丝的害怕之意,无风,却瑟瑟的抖动叶子,不停的在空中徘徊躲避。可无奈它是一棵树,只能不停的晃动叶子。 芙雅等了半天未见芙轩出现,心中一横,拔出贴身带着的那柄西域圆形弯刀来,先是浅浅的在桃树上划了一个口子。隔着树皮,里面的汁水缓缓的流了出来。 芙雅定睛望去,只见那汁水恍如血水一样。不对本来就是血水,是安尧息与芙轩的血。连忙伸手拿出一袋小皮囊将血水灌进去。 再仔细听那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后来便慢慢的听不到了,只有枝叶的“沙沙”声。 芙雅见着这树俨然有颓败之势,不禁心下一横。将刀柄更加深的插了进去,瞬间这汁水四溢,桃树的点点花儿已经慢慢的凋落了,缓缓的落在地上。转眼便成了花泥。 此时的芙雅更加决然了,她知道这桃树是其实是盆栽的桃花精,看似茂密如桃花。其实只是一小盆的植物。 过了一阵子桃花渐渐凋落,枝叶也慢慢的萎缩了。粗大的树干已经慢慢的变为了很细很细的一个幼苗。 芙雅转眼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现象,不禁一阵深呼吸。连忙拿出自己身上呆着的铁锹。朝桃花精的根处挖去,挖了片刻,果真挖出了一个白瓷的花盆,上面用青色绘着一棵桃树,树下有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夫妻。上面题着诗句,便是那首《桃夭》。 芙雅深吸一口气,还是将白瓷花盆剜了出来,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又将桃花精连根拔了起来,丢在一边。她深知这桃花精已经亡了,而桃花蛊的关键便是这个瓷盆了。 一鼓作气,做完了这些,自己的身子也是有些累了的。不禁倚着一方青石,缓缓的坐在一边上。 再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昏黄的夕阳投射到这边来,淡淡的光晕将这里环绕着,别有一番味道。歇息了一番渐渐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但是窸窸窣窣的如女子一般,似乎后面还有一个更加急促的脚步声。 芙雅淡然一笑,捧着那方白色瓷盆看着远远而来的一青一灰的身影。 青色小袄,粉色罗裙的不是别人,正是芙轩。灰色粗布衣服的女子,正是五太太。两人走的很急,但是很是小心。 芙雅捧着那方瓷器,浅浅的坐在青石上,看着两人,因为她知道这时候了,来也无用了,桃花蛊已经解了,剩下的只有花毒了。 芙轩的脸色阴沉,见着芙雅咬着嘴唇,恨恨的说道:“芙雅,你,你居然敢剜了桃花精。” 芙雅此时由于一阵运动,脸色已经是格外的红艳了,看着气势凶凶的芙轩,淡然道:“我说过,我会将这桃花蛊破了的,只是早晚的事。” 芙轩此时的脸色已经青白了,手中的衣衫已经被揪得变了形状。险些就差扯破了,过了一阵子,芙轩仰头大笑一下,一步步向芙雅逼来。 芙雅不知道此时的芙轩能干些什么,但她知道芙轩是不敢杀她的,所以坦然在哪里处之。 可是随着芙轩一步步逼近,芙雅才感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心中有些慌乱,但是四周已经没有自己的退路了。 后面是大青石,旁边也没有路,而面前便是缓缓逼近的芙轩。 芙雅下意识将瓷盆往身后藏了一下,却没想到转眼间马上迎上她的却是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光,在眼前闪了一下,瞬间之后,芙雅心中暗想完了芙轩是要和自己鱼死网破了。 芙轩此时一张俏脸已经面色发黑了,眼中迸出惨烈的光,将那张还算是娇美的脸,变得很扭曲,声音带着戾气说道:“芙雅,我恨你,恨到心中去了,但是我却不能让你死,现在我只能让你再也没有办法见安尧息,你这张美丽的脸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芙雅心中一怔,暗道完了,都是自己太大意了,早知道就应该跑了。原来这芙轩是要毁自己容貌。心中顿时凉了,但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面躲。 寒光愈甚,冰凉的气息也随之而来,浅浅的靠在自己的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芙雅似乎听到一阵更为急促的声音。之后便是一个妇人到底的声音。 一个郎朗的声音传来,“芙轩,放下你手中的刀柄,没有用了。” 朗清的声音有些冰凉,芙轩此时打了一个寒颤。 芙雅顺着缝隙往外看去,只见安尧息一手擒着五夫人,拿着一件明晃晃的东西。 芙轩瞬间崩溃,手中的匕首也挨着芙雅不过两毫米的地方,缓缓的掉落下去。声线已经被哭泣声覆盖,带着悲泣道:“安尧息,你为何如此对我,难道你的心真的是冰做的,如此的寒,如此的冷,冷的不近人情,冰的没有人气。我一心为你,但你却是如此对我。” 芙轩的哭泣声带着她低低的柔弱感觉,将芙雅刚才的害怕压下去了,转而伴着的是一阵心伤。 芙轩神色纳纳的转过头,低低的垂下去,抚着那株已经枯的不像样的桃花精,低低的吟唱:“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眼泪也伴着歌声一滴滴的落下来。 过了许久,缓缓的站了起来,可能刚才运动太大了,头发都披散开来,脸上的桃妆也被泪水融了,迈着细小的步子,向安尧息的那柄明晃晃的东西走去。 芙雅看在眼中,心中又有些着急,害怕芙轩一时做出什么动作伤了安尧息。不禁屏息起来,但安尧息此时却是坦然自若的。 芙轩拿过那柄剑指着安尧息道:“我十三岁见你,便倾心与你,我为你挽长髻,花桃妆,种桃树,为的就是和你长相厮守,为何你却偏偏爱着她,就算她对你冷漠,对你无视,你都会在她危险的时候去救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着便要对安尧息动手。 但是剑挥到了半空中,芙轩却一下子撒手了,换之的是双手的捶打。 安尧息此时如一具石像般,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但是擒着五夫人的手,却是一点都没有放开。 过了一阵子,哭泣声以及捶打都停下来了。 芙轩也累了,顶着一张泪水模糊的脸,瘫坐到一边。粉色的衬裙,青色的小袄已经凌乱不堪了。脂粉悉数化去,但是那张脸依然凄艳。 芙雅在青石上看着也不是什么滋味。 安尧息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手中的五夫人却淡淡说道:“安公子,事到如今了,我们也算有个了断了。你放了芙轩,芙雅也是安全的,芙轩也不会纠缠你了,你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忘了你。可好?” 安尧息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似笑又非笑,道:“我也这么想,她我是不会为难的,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这话一出,地上的芙轩一怔,五夫人也是一怔,纳纳的说道:“安尧息,你是什么意思?” 芙雅心中也是不解,这桃花蛊已经解了,安尧息也不会受到牵制了,何苦要多此一举为难这两位呢,怀着不解的目光看向安尧息那边。 只见安尧息冷笑一下到:“但是,我没有说要放过你。”说着一小道寒光微微闪了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5回首往事 地上失神的芙轩也不禁一怔,失声的喊道:“安尧息,事已至此了,你到底要干些什么?为何不放过我娘,这些都是我的主意,我娘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芙雅看着这幅情景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淡淡的望向安尧息。 安尧息此时仰天大笑一下,然后很快的揭下了那伪装驼背又脸上有疤的五夫人的面具,冷冷说道:“五夫人,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驼背的五夫人,面皮一被揭下,芙雅顿时愣了,这也是个美艳的女子,灰色的眸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丝毫看不出来是中年的妇人。再仔细看看,确实与芙轩长的是很像的。 五夫人愣了一下,转而说道:“你这是为何,我早已隐居,不问俗事,和你无冤无仇的。” 安尧息冷冷说道:“是的,坏事,你虽然没有做过多少,但是就那一件便害的我如此了。” “什么?”五夫人仔细抬眼打量安尧息,顿了一下还是很迷惑,道:“你说的我听不懂。” 安尧息声音清冷的说道:“十多年了,你自然是忘了,但是被你害过的人,却是不会忘记的。” 五夫人此时神色忽然变了,纳纳的说道:“难道,难道,你是三夫人身边的那个男孩?” 安尧息仰头大笑了一下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正是我。当年你是怎么害的我娘,我还是历历在目的。” 芙雅也惊了,她心中明白这五夫人真的是逃不了了,安尧息对三夫人与自己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为了三夫人与自己,安尧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安尧息此时的眼中隐隐的闪现出一抹红光,罩着腾腾的杀气。 五夫人此时绝望异甚了,低低的说道:“那时候的山洪没有将你埋了。我倒是想过的,只是我给你们下的毒,为何只有三夫人中了,而你却没事呢?” 安公子冷笑道:“那时候娘早就知道大太太与你要害她,所以根本没有让我和芙雅吃乞巧节送来的东西。只有她自己吃了。” 五夫人冷笑一下道:“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吃,难道她果真想死不成?” “谁想死。”安公子俊秀的面容越发的冷峻起来,冰冷却带着怀念说道:“死,有些时候很容易,只是有的时候轻于鸿毛。有的时候重于泰山。娘是为了我们才死的,当时候我的身份暴露,娘死了正好可以为我们隐去以前的事。让我们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过生活。” 五夫人美艳的面色已经惊讶的不是原来的颜色了,嘴唇抖动一番,什么都说不出来。 安尧息手中的另一道银光又闪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惜。你们皆是蛇蝎妇人,娘已经死了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那夜发山洪,却做了手脚将后山上的所有门窗都封死,为的就是斩草除根,不想将我这个知道内情的孩子留下。” 又有一道寒光在安尧息手中闪了一下。五夫人已经完全没有面部表情了,神色纳纳的。 安尧息继续说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我逃了出来。无奈我在山洪来之前跑了出来。却是无处可去,无处可依,建邺要杀我的人很多,许多前朝的叛臣都是认识我的,我只好化妆为乞丐。流落在街头。险些饿死,后来的时候因为手脚勤快。嘴巴灵活被妓院的一个妓女收养了,才勉强活到今天。” 又一道寒光闪过,五夫人此时已经僵硬了,伴着曾经美好的容颜,纳纳的转过头说了最后一句话:“原来是你,天意啊。安尧息,你真的好狠。但是我没有~~~”话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了。 一旁的芙轩也惊了,嘴角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爬了两步扯着安尧息宽大的袍子,一下又一下,而安尧息丝毫没有理会她,只是又将一道银光插在五夫人的后颈之上。 芙雅褪去迷离着雾的眼睛,方才发现安尧息手中拿着的皆是根根银针,心中暗想,大夫果真可怕,杀人不见血。 芙轩此时才缓过劲儿来,一下站了起来扶住自己的娘:五夫人,对着安尧息,歇斯底里的说道:“原来,原来,你就是小时候那个孩子,那个野孩子。”喊了一阵子,然后扶住五夫人纳纳的喊道:“娘,你怎么样了,醒醒啊。” 五夫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但是身体却是软软的,丝毫没有僵硬之感。 安尧息将剩下的银针收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芙轩,你小时候百般瞧不起我,我也是很纳闷,三年前见过的时候为什么会爱上我,居然还下了这一辈子的桃花蛊,当真是糊涂啊。”此时安尧息的眼中皆是戏谑加同情。 芙轩此时抱着五夫人,已经是一脸的狼狈,满眼的血色,嘴唇颤抖着,丝毫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拳头已经握的很紧了,过了一阵子,才缓过气来,纳纳的说道:“安尧息,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安尧息看着芙轩怀中五夫人,又看看一脸狼狈失神的芙轩,云淡风轻的说道:“后悔了?自责了?无事,我说话从来算数,我答应五夫人不杀你,但是从此也和你没有什么纠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到这里,英俊的眼神中完全带着阴翳的神色,看了看远处,继续说道:“不过,你知道的着实太多了,有人也不会让你活下去的。虽然这个人,你可能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安尧息说完,将身上的灰尘捋了捋,然后绝尘的走向芙雅,缓缓的接过她手中的白色瓷盆,温和的说道:“安清,还好吗?是不是记起些什么了。” 芙雅此时完全沉浸在刚才的阵阵寒光以及惨痛的哭喊之中,安尧息走到自己身边尚且还没有将神思拉回来。 安尧息轻轻的抚了抚她额头上因为刚才的惊吓而渗出的汗珠子,柔声道:“娘在天之灵也应该瞑目了。”说着扶起芙雅便要走。 就在这一瞬间,芙雅忽然回过神来,一双含着惊讶的眸子看着安尧息道:“公子,你又没有想过,三夫人其实不希望你这么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6自制灵药 安尧息先是疼爱的看着芙雅,但是听着她这么一说,瞬时间也落寞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接着便是淡淡一笑道:“以前的我定然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的我一定要这么做的。”说着眼神中露出了决绝的神色。 芙雅望着他的眼神又是一惊,心头一凉,淡淡说道:“回去吧,还有药需要服。” 安尧息微微一笑,紧张的神色露出了放松的感觉,惬意点头道:“也好。”说着便扶着芙雅的肖肩往回走。 两人刚刚走到竹林边上,还瘫在竹林中的芙轩声音凄惨但是大声的喊道:“芙雅,你错了,你解了桃花蛊,但是你没有救了任何人,反而你释放了一个魔鬼,你会后悔的。” 芙雅心中忐忑,听着这些话,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缓缓回头望去,淡淡说道:“芙轩,你的花毒还没有解。我一会儿差人给你送药去。” 芙轩秀发散在身上,珠钗已经垂落,一手捧着五太太,一边喃喃说到:“花毒,没有解,花毒,安尧息。”之后芙雅便慢慢的听不清楚了。 踩着青草蔓蔓的竹林,芙雅与安尧息两人蹙步往后山上去。 芙雅的绣鞋漠在草间之中,一株杂草滑进了鞋中,绊着脚走着很是难受,却又不方便低头理鞋。 这窘迫被安尧息看在眼中,安尧息惬意一笑,将芙雅扶到一旁的白玉栏杆上,一手将她的那只绣鞋脱下,取出那株杂草,又将鞋子给她穿上,淡淡笑道:“感觉好些了么?” 芙雅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不禁低头说道:“好多了。”心中一时感慨,看着温柔异常。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安尧息,不禁清清叹道:“公子。” 安尧息听着后面芙雅低低的说着“公子”两字,心中不禁一沉,淡淡说道:“看来芙小姐果真是失忆了,不过我会让你记起来一切的。”说着将芙雅揽过来,打横抱起,温和的说道:“想去看看小时候的玩意吗?我将她们都存在箱子中,封在后山上了。” 芙雅瞬时间被一股香气环绕着,药香伴着深深的竹林气息。再抬头看去,俊秀的脸颊。此时神采飞扬,由内到外都是欢喜的,将自己也感染的欢喜起来。 芙雅看着这幅英俊秀逸的面容十分的高兴。他一开心自己心情也好了,只是再想想以后,心中便又沉了下去,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有什么荆棘以及坎坷。 安公子抱着芙雅走上了竹林后面的小道,一路上沙沙的声响伴着这边的竹影。走了没有多少路程到了一处凉亭之中,这个亭子有些颓败,芙雅以前是没有见过的。 安尧息将芙雅放在亭子一角上,自己转到凉亭的后面取出了一下檀木的小匣子,然后放到芙雅的面前。 芙雅一怔,连忙顺着安尧息的动作看去。安尧息将那个盒子上面的尘土缓缓拭去,又拿出一把钥匙将盒子打开。只见那匣子四边包着的纹饰皆是莲花盘形纹理,中间有一处莲花的金色纹理。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呈现出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画卷,有小的鲁班锁,还有一件东西通体瘤光,像一个卷轴一样。 安尧息没有动其他的东西。却将这个小卷轴拿了出来,放到芙雅面前说道:“安清。可还记得这个?” 芙雅连忙摇摇头道:“这个着实记不起来了。” 安尧息淡淡笑道:“我也险些记不起来了,这是娘给,据说是有两个的,我的没要,你的我却收起来了。”说着将那瘤铜的卷轴动了动。 芙雅眼中看着清晰,这卷轴似乎是可以动的,像是有什么机关似的。 安尧息搬弄一通之后,并没有将那个卷轴打开,反而笑着对芙雅说道:“这是你的,你让我存着的,我的这个东西是藏在了娘的那幅画中。你不喜欢?来看看啊。”说着眼神明媚的看着芙雅。 芙雅仔细一想,说道:“娘的那幅画,难道是那幅竹子图?” 安尧息缓缓伸手将瘤铜的小卷轴放到了芙雅手中,走了两步,负手站在亭子边,苍凉的说道:“这一去便是十年,多少事物已经物是人非了。” 芙雅看着手中的那个玲珑的卷轴,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个卷轴还是可以转动的,只是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就像钥匙之类,否则也是可以打开的。 转了半天,还是只可以动,没有其他的进展。 安尧息转过头来,看着芙雅在手中一直不停的转动着那个卷轴,不禁一丝笑意浮上面容,戏谑的说道:“这个是个主轴,单单转他是打不开的,只能有另一个小的卷轴作为钥匙才可以打开的。” 芙雅吐舌的笑了一下,连忙将这个卷轴归还了安尧息,不禁问道:“你说你的那个是放在那幅画中了?” 安尧息点点头道:“是的,是放在那幅画中了。只是早些年被娘收起来了,后来便寻不到了,不知娘藏在那里了。后来在会稽诗会上偶尔看到,不禁吃了一惊,但发现那个是假的。想必现在还在鹤玄那里。”说着面部面部突然增了些凝重感,宽袍袖中的手臂似乎用力的动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可惜鹤玄当真不是善类,我居然没有找到。” 芙雅一时听到鹤玄,心中又是沉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一下安尧息的表情,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不禁问道:“那个东西这么重要?比那幅画还重要?” 安尧息缓缓点头道:“是的,那幅画本来便是很重要的,只是这里面的卷轴更加的重要。” 芙雅心中不解,她知道那个画上消瘦的背影应该就是安尧息的父亲,前朝的皇帝司马邺,也就是拂灯,这一层关系让人知道,定是了不得的。而这画中还有玄机,岂不是更加的有深意。 不禁心中忐忑。想起那日的剑客,便更加的担心鹤玄了。试探的问道:“这事情应该不会牵扯到鹤玄吧?” 安尧息目光远距,淡淡说道:“那就不知道了,具体要看鹤玄公子究竟知道多少了。”说着缓缓转身看着芙雅道:“安清似乎对鹤玄公子格外留心。”安尧息在说‘留心’的时候格外的顿了一下。 芙雅有些慌张,连忙缓缓话题说道:“也不是,只是鹤玄公子对我有恩,不知如何,如何~~”说道这里的时候,安尧息已经走了过来,一手轻抚着芙雅的肩膀。眼睛细细的看着芙雅说道:“安清,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芙雅仔细一想,淡淡的思虑浮上心头。安尧息说过,要自己作壁上观,什么都不要理会。顿时语塞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希望公子不要牵连连到里面去。” 安尧息淡淡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安清,只要你活着,我做什么才有意义。” 芙雅此时感觉伏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有千金之重。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公子,你觉得鹤玄公子现在知道多少?” 安尧息的眸子似乎很深,又似乎很浓。移开看着芙雅的眼神,凌厉的说道:“他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有快了。” 芙雅此时惊了一下。手中卷轴‘咣啷’一下掉到了地上。心中也开始慌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上的铜卷轴。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时失神,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来,为她披上自己青色袍子,关切的说道:“起风了。早些回去吧。” 芙雅此时牙床也是有些发紧的,磨合了几下。咬紧了有些发青的嘴唇,仔细想了一下穆思琪在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又权衡了一下这些事情的利弊,缓缓说道:“也好,只是公子,你能不能~~”说到这里的时候,天空中忽然‘扑棱’着飞过一只鹰来。 安公子此时的神色已经不对了,连忙轻唤一下,打出一声哨响,那只白色的鹰,便低低俯冲到安尧息的手臂上。 芙雅看着这只鹰的下落方式,不禁一怔,这不是一只简单的鹰,具体来说是一只经过人工训练的鹰,经过这种‘熬鹰’而出来的鹰,一般个头要比其他的鹰小很多。但是飞翔的速度,体能以及目光都是最厉害的。而这种鹰的养成方式也是极其残酷的,一般熬鹰的时候会饿死,或是累死很多的雏鹰,但是活下来的却是最强的。 安公子将这只白鹰熟练的架在手臂上,然后取下鹰腿上的一卷东西,是一卷纸,上面书写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安尧息也没有躲避开芙雅,径自便看了起来,芙雅见着安尧息渐渐凝重的神色,不禁惊了一下。连忙在那张纸条上扫了一眼。不看还好,看了却见着明晃晃的两个字“鹤玄”。 芙雅扫了一眼,心中一惊,便不敢再多看了。 安尧息此时也注意到芙雅的神色有异,连忙将纸条卷起,故作轻松的说道:“真的冷了,回去吧。这盒子东西就先在你这里存着了。”安尧息又俯身过来,拭了一下芙雅的额头,淡淡说道:“又发虚汗了,早些回去的,今天也是累了的,不要太过操心了。一切都是会好的。” 芙雅听着这些宽慰的话,又看着安尧息,眼不对神的表情,心中还是忐忑难安的,只是自己却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芙雅回到了后山的宅子上,将青瓷花盆以及檀木匣子都放回了珠子里面。自己却是怎么都轻松不起来,纳纳的靠着天井坐了一阵子,心中却是无比的忐忑,惴惴的似乎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反复一阵子,将心中的压抑与忐忑驱散,才开始料理井中的珠王贝,芙雅先是将珠王取了出来,放在干净湿润的青石天井上,又将丝丝的水迹除去,取来一把光亮的小匕首将珠王贝划开,将蚌壳附近的小簇须取了一些出来。 芙雅做完这些又将触须重新放到天井之中,心中默默想到,尤珠你赠我珍珠蚌,我是如何也会将珠王蚌保留下来的。 此时见着触须都被放了进去,芙雅才小心翼翼的将珠王贝划开,一点点的将里面的蚌肉削去,然后将蚌壳掰开。随着里面的蚌壳肉逐渐削去。里面的绿光熠熠的东西闪现出来了。(最好的珍珠通常是发着绿光的。) 芙雅仔细看去,不禁一惊,里面不只有一个珠子,而是两个,一大一小,芙雅心中一喜,赚了。连忙将这那只大的珠子取了出来,掂在手中,沉甸甸的。而大小整整有鸽子蛋那么大,再看另一颗。似乎是自己刚刚放进去的,也有大拇指那么大了。 芙雅将那颗大的珠子收在自己的香囊中,又将那颗小的握在手中。转身回了止庵中。 在止庵中。芙雅将晾干的血参,以及前些日子采下来的白须猴头,切碎放在小钵中,然后又将那粒小的放在钵中细细碾磨碎。最后用天井中的井水将这粉末和成丸子。 大大小小一共制了十粒,做完了这些芙雅才放心了一些。取出一个小盒子将这药粒分成两份装在盒子中。一份是送给安尧息的。一份是给芙轩的。 芙雅将盒子摆在一边,不禁开始仔细看起安尧息送给自己的檀木匣子来,里面的东西皆是不错的,各色的小玩意,价值也皆是不费的。 一个简单的小布老虎却是用金丝线缝制的。另一个鲁班锁也是用上好的金丝柚木雕刻成的。层层连接在一起做的极是巧妙。还有一些也是贵族孩子所玩的东西。 芙雅心中不禁一怔,果真三夫人在的时候安尧息与芙雅过的是天上的日子。只是这三夫人一旦离开,两人就各自苦起来了。 看完了这些东西,芙雅心中又有些向往真正的芙雅了。她应该是个聪慧,真挚的女子,如尤珠一样,为了感情不惜牺牲自己。为了爱人可以苦自己,想着想着又想到那幅重要的画。便拿出了那幅竹林人影的画儿,仔细的观摩了起来。 这幅画上应该画的是拂灯。仔细看去这拂灯也是别有一番风骨在里面的,应该有些像鹤玄公子,在自己都危机的时候还出手救了芙雅的娘,晚行。 而晚行也是同样的恩义,为了拂灯毅然还俗,抚养拂灯的孩子。这其中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愫在里面呢?芙雅倚着床上的小案几,呆呆的望向窗外。外面阳光渐好,绿意葱茏的一片,好不沁人心肺。照在画上的颜色也是格外鲜亮的。 辗转在桌几上放松了一下心思,又将那卷子画轴打开,在卷轴的地方仔细查找安尧息所说的铜卷轴,翻腾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心中不禁黯然一下,转而又是一阵不安,难道这画上还有什么机关,不禁仔细翻找了一阵子。还是一无所获。 仔细想着这拿到这幅画的过程,先是鹤玄给了一幅画儿,安尧息说是假的,之后穆思琪又给了一幅,穆思琪也说那幅画儿是假的,而这幅是真的。 芙雅心中疑惑了半天,忽然决然了一下,想到芙轩在林子中说的那些话,“芙雅,你解了桃花蛊,其实没有救下任何人,你释放了一个魔鬼。”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对,现在还不能将安尧息放走,不能给安尧息解花毒,若是解了,鹤玄难保不会有危险。是的,危险。” 芙雅反复思量了一会儿,只是将一个盒子贴身放到香囊中。然后催动意识出了珠子。 外面天色已经大暗了,窗外星星点点的留着些光点,芙雅缓缓起身,芳兮,菲若,芮微几人已经沉沉睡去了,屋子里面是格外静的。 芙雅穿上鞋子,轻轻推门走了出去,独自下了后山,往芙轩的东苑走去。 走了半晌的功夫已经到芙轩的东苑楼下,上面隐隐有些灯光,听着似乎还有些嘤嘤的哭泣声,芙雅听着像是芙轩的声音,轻轻的走到门边,对一个小丫头说道:“我想见见三姐。” 小丫头顿时惊讶,但是见着是四小姐也是不好说什么的,连忙上去回话,一层层的穿上去,过了不大一阵子,那小丫头回话道:“今天小姐的奶娘宁婆婆得了怪病,什么知觉都没了,小姐哭了一晚上,四小姐这时候来探望,希望能够多多说些宽心的话。” 芙雅淡淡一笑道:“这个自然是了,我知道分寸。不会说三小姐不喜欢的话的。” 小丫头之后没再说什么,只是惊讶的看着芙雅走上台阶,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今天宁婆婆出事了,怎么这么多平日不来的人来拜访呢。” 芙雅听到后面的小丫头在说着什么,却没有多在意,径直走到了芙轩的房间。 芙轩的房间,芙雅是第一次来,以前只是隔着窗户看到一些里面的风景,此次主动登门也是心中带着些愧疚的。毕竟是自己亲手打破了芙轩的梦,她是真的爱过安尧息的。 轻轻的叩门说道:“三姐。” 里面没有声音,只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芙雅此时觉得有些蹊跷。又轻声唤道:“芙轩,三姐,我是芙雅给你送药来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纳纳的应了一声,门便缓缓的开了。 芙雅推门进去。只见里面道是很明亮,白色的纱灯在案几上错落的点着,一处景致皆是摆放着缠枝莲花的家具,粉色的幔帐飘逸着淡淡的香气。再看上面的一处景致,道是带着丝丝女儿家的味道,点点桃花枝将幔帐穗子别在一起。 若是说芙雅是冰清傲骨的曲高和寡风。那么芙轩便是柔媚女儿气息,一处地界皆是带着女儿家的丝丝情意的。粉色是幻想的颜色,百草以前便是很喜欢的。 芙雅想着便踏进去一步。缓缓唤道:“三姐,芙轩。我来送解花毒的药来了。” 刚才的声音源头,一个女子儒糯的应道:“四妹,可以进来,里面说话方便。” 芙雅一听不是别人。正是芙轩,声音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还算和煦的。芙雅心中道是安慰一下,揭开粉色的纱帐走了进去,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了一边雕花案几上。 只见这帘幕之后,芙轩正在亲手给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那妇人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但是那张明艳的脸却是没有血色。芙雅看着一怔,这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五夫人。 芙轩的样子也是极其的耐心细致,轻轻的给五夫人擦着脸颊,五夫人身上的衣装也是换了的,由白天的粗布衣服换成了干净的宝蓝色纱衣。 芙轩此时见着芙雅也没有原来的恶语相加了,平平淡淡的说道:“妹妹,你来了。” 芙雅来的时候料想了一百个结局,会被芙轩骂一顿,或是打出去,或是~~~种种皆是不好的,没有想到芙轩竟然如此的和睦,不禁有些惊讶。 芙轩见着芙雅惊讶的表情,反倒是温和的一笑,将平日不常见的明媚露了出来,缓缓说道:“妹妹来给姐姐送药,说明妹妹心中还是有姐姐这个人的。姐姐怎么会将你拒之门外呢。”说着眸子中含着感激看着芙雅。 芙雅不禁一怔,唇齿有些木纳的说道:“三姐,这里是解花毒的丸药,一日一粒,五日之后就会好了。” 芙轩看着镂花案几上的木盒子,伴着苦涩,疲倦,微微笑了一下道:“有劳妹妹了。” 芙雅此时连忙说道:“无事,无事。” 芙轩轻轻叹了口气道:“血浓于水啊,姐姐以前那么对你,你还能这样。”说着眼泪嘤嘤的,但是芙轩又是强力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过了一会儿哽咽的说道:“好像已经有三年,你我姐妹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芙雅神色开始有些游离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床榻上的五夫人,面色依旧苍白如纸。 芙轩接着说道:“我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姐妹最后一次的谈话,那时候是何等的和睦,烛光帘影,通红通红的照着你的脸颊,你那时候还是开朗喜欢笑的,我们互诉心事,无话不谈。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说着眼角的泪光隐隐带着烛光晃动了一下。“那时候后院只有我们两个是女孩子,而且年龄相仿,投契的不得了,我还记得你喜欢的是屈原的楚辞,常常念着山鬼那篇。” 一霎那之后,芙雅的心似乎也软了一下,芙轩继续说道:“你看那个红穗子,还是咱们一起编的。只是安尧息来的那个春天一切就都变了,变得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了。” 芙雅也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个姐妹不和,弄得鱼死网破的。 芙轩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我如此眷恋,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亲近他,便不自觉的总往他那里去,久而久之变成了依恋,喜欢他的博达通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刚开始的时候刻意装病,后来的时候,便无所顾忌的天天到他那里去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但是后来我却渐渐发现了,他心中另有其人,那个人便是你,他会有意无意的问起你,有些时候对你的一切都很关心,你有什么事他都会表现的不自然。后来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一卷书上,总是有意无意的写上你的名字:安清。” 芙轩说的时候眼角浮现着淡淡的欢喜,又有淡淡的落寞,芙雅看着心中很是难受,似乎有些渐渐被她的感情打动了。 “可是,”芙轩一转话题接着道:“可是我不甘心,我不觉得我哪点比不上你,我们是姐妹,相差也是没有多少的。但是越接近安尧息,我就越感觉他喜欢你更多。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感情,而他却也察觉到我的意思,竟然闭门不见了。然后,然后~~”芙轩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不由得颤了一下,接着道:“我就下了桃花蛊,种了桃花精。让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芙轩说完,轻轻的捋了一下床边的帘子,将五夫人罩在里面,然后款款站起来,将盒子捧在手中,认真的说道:“妹妹,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是好姐妹。” 芙雅看着芙轩的眼神,此时她的眸子淡淡的罩着一层薄雾,但是里面却是通透的,晶莹而明澈。芙雅此时觉得芙轩也是美丽的,不禁伸手握了一下芙轩拿着盒子的手。 芙轩看着芙雅伸来的白皙手指,不禁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淡淡而柔和笑容滑上嘴角,将眼中那曾薄雾溢了一下。 两个人,两双白皙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时光慢慢的从两人身边划走,两人却是真挚的眸子,互相对望着。 直到烛光摇曳,夜已经深了,芙雅方才松开手,从东苑的楼阁上下去,走向后面的远山。 静静中凝望远处,一派幽深的景象,再看后面的灯火,却是有一番阑珊之处。 芙雅移着步子走了一阵子,便回了后山的院落之中。一夜好眠,无事的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7安尧息的牵绊 翌日的早上风和日丽,后山之上环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芙雅身体恹恹,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方才起来。菲若已经准备好了饭食,芮微也给芳兮准备好了活物的心脏,按药量给芳兮服下了药方。虽然一时还不甚明显,但是几人皆是安心得意的。 芙雅缓缓起身将身上的锦被叠放到一边,独自抱着膝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呆了一会儿,一只俏色的喜鹊飞了过来在窗边,聒噪的叫了两声,顿时将窗外美好的意境打破了。 芙雅心中恹恹,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感,不禁低声唤道:“菲若,芮微。” 两人皆没有回答,不禁又叫了一声,芳兮。 过了一阵子,外面的屋帷帐中有低低的应答声。“小姐,我在,有事?她们两个出去了。”说着便是低低的咳嗽声。 芙雅心中一沉,淡淡说道:“无事,你好好歇着,只是心中似乎有些事情,感觉惴惴不安的。” 外面帘幔微动,芳兮披着一件薄薄的绉纱走了进来,握着芙雅的手,款款说道:“小姐有心事?还是身子不舒服?” 芙雅心中一时压得慌,淡淡摇头道:“我还不知道,只是心中难受,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正说着,外面的野鸭子又叫了一声,叫的芙雅的心越发的难受了。 芳兮看出芙雅的不安,淡淡笑道,连忙披着绉纱走到窗边,将那只喜鹊赶走了。然后缓缓走回来说道:“小姐,不要心慌了,这鸟儿叫的的确聒噪。” 芙雅被芳兮一阵安慰,心中才渐渐好了一些。 两人隔着幔帐。隐隐动动间谈着些什么,芙雅此时精神才缓缓如常。淡淡的望向窗外的羊肠道上,一个有些面生的丫头,样子很急的走了上来。 芙雅心中又是一惊,右边的眼皮又跳了两下。 那丫头走的快,不一会儿便上了山,到了小院的门外。 芳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淡说道:“小姐,刚才窗外的那个丫头好像是大太太那边的,只是不知道她来有何事?我去开门看看。您再休息一下。” 芳兮说着便走了出去,芙雅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却又不好说什么。 过了一阵子。那丫头被芳兮领着走了进来。 见着芙雅道是礼貌,款款说道:“四小姐,老爷,大太太请你过去呢。二夫人也在了。” 芙雅一怔,不禁问道:“有何事?” 那丫头摇摇头道:“这个我是不清楚的。只是务必要将四小姐请过去。”那丫头说话谨慎,滴水不漏,芙雅与芳兮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倪端的。不禁有些错愕对视一眼。 芙雅此时心中更加忐忑,大太太来叫,应该与芙轩脱不了干系的,难道是安尧息将五夫人致伤的事情。转念一想,感觉也是不对的。 既然五太太是潜伏回来的,那么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身份。而安尧息也狠在这里了,至少让芙轩打掉牙往肚子吞。难道,想到这里不禁一惊,但是转瞬间将这个念头打消了,想着昨日芙轩说过的那些真挚的话。不由得又不想怀疑了。 芳兮看着芙雅的神色,又看看大太太身边的丫头。也不好说什么的。 芙雅寻思一阵子,连忙说道:“好,我准备一下,这就去。”然后缓缓的穿上衣衫,在走出门的时候,朝芳兮微微一笑。 芳兮看着芙雅,不禁低头寻思一下,点点头。 =========================== 芙雅随着那个丫头穿过了后面林间小道,又过了荷花池上的白廊坊桥,沿着芙家的中轴线走了一阵子,直接到了老爷的书房。房门半掩着,里面很静,很静,听不到任何响动声。 小丫头轻推门道:“老爷,大太太,四小姐来了。” 里面一个男子“嗯”了一声,小丫头便将芙雅请了进去。 古朴的屋子中,老爷正在翻着一本古旧的书籍,一边坐着打扮灰暗的大太太,芙雅看了一眼,不禁心中一怔,这大太太在她见过的两次中皆是装扮华贵,但是却没有今天如此样子。 再看旁边的二夫人,样子也很是不一样,装扮依然华贵低调,但是眉目间却将平日的高调收敛了起来。 三人见着芙雅皆没有看她,只有书桌后面的老爷淡淡说道:“芙雅最近的起色好像还是不佳。” 二夫人连忙跟着说道:“确实,芙雅这些日子病的不清,脑子也不像以前那么灵光了。” 大夫人哼了一声道:“我看不见得,我觉得芙雅现在更加人精了,比以前是要聪明百倍了。”话语中带着煽风点火的意味。 芙雅听着这三人一句来,一句去的,但是却听着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大夫人却低低的哭泣起来,芙雅此时更加莫名其妙了。 二夫人见着大夫人低低哭泣也是不好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芙老爷低低叹了一口气说道:“素云好了,都哭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够吗?” 大夫人嘤嘤间将哭泣收了起来,眼神锐利的看着芙雅。 芙雅此时更加的不知所措了,深吸了一口气。 二太太紧走了两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纳纳的说道:“老爷,芙雅着实冤枉,芙轩一直咄咄逼人,芙雅这孩子的性子,你我都是明白的,她一直都是受害者,她是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芙老爷淡淡叹了一声,道:“罢了。”说着拿出一个盒子来,撇在二太太面前说道:“芙雅,你看看这个盒子是不是你给芙轩的,里面的药物也是你给吧。”声音颤抖,带着微微的沙哑感,在屋子中回荡的更加沉重了。 芙雅低头将盒子看了一遍,点点头道:“这个。是我给芙轩的药,只是芙轩有什么事情吗?” 大夫人一时间腾的站了起来,抬手就将芙雅推到了,大夫人也是文弱女子,但是身体健康,推了芙雅一下也是有力道的,芙雅不禁一个趔趄,斜斜的栽了一下。 二太太也没有过来,兀自在地上跪着。 芙家老爷的神色还是凝重带着忧郁,淡淡的扫了一眼芙雅道:“芙轩今天早上便没有起来。样子很是弱的,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神情恍惚。疯疯癫癫的。” 芙雅听了不禁一惊,纳纳的说道:“怎么会?我昨天见她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芙雅,”二夫人轻轻唤了一下,一个凌厉的眼色使了过来。芙雅顿时一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大夫人此时更加急了。抬手过来就要给芙雅耳光,一边还纳纳的说道:“芙雅,你这个黑心肝的,芙轩再不好也是你的姐姐,你为何要害她。” 手掌马上就要落下来了,忽然间。前面书桌后面的芙老爷疾步走了过来,将大夫人的手拦下了。语气凝重的说道:“素云,好了。你去吧,我会解决。” 大夫人眼中没有泪光,但是却满含着委屈,漠然的说道:“老爷,你还在挂念着她。才偏袒着芙雅吗?她到底有什么好,还有那个野种。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大夫人此时声音凄切,将往日的庄重之感全部嘶喊的一丝不剩了。 芙雅心中明白大夫人口中的‘她’便是自己的娘,晚行。不禁低低的将头垂下,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事的前因后果,不禁心中更加的迷惑。 过了一阵子,声音没了,大夫人与二夫人皆出去了。屋子中静的只剩下自己与芙老爷了。 过了一阵子,芙老爷缓缓抬起手,芙雅抬眼望了一下,只见芙老爷眼中皆是犹豫,手掌缓缓的在空中转了一下,然后收了回来,纳纳说道:“芙雅,你糊涂啊。那就算你再怎么讨厌芙轩,也不能如此啊,我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儿哪里去了。” 芙雅抬着一双翦瞳,看着芙老爷的神色,接着说道:“我没有害芙轩,我给她的药是解药,是解花毒的。” 芙老爷又是一阵叹息,说道:“雅儿啊,你为什么就不像你娘呢?你娘是不会这样的,不会的。”停了一下,将桌上的一件东西拿了出来。 芙雅看的清楚,是一张纸,上面点点墨迹,草书连片、芙雅不清楚什么意思。 芙老爷接着说道:“雅儿,辛苦了,芙家已经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芙雅不禁一怔,走?她能去哪里?况且带着这一身病,哪里可以去? 这时候,书房的门忽然开了,安尧息神色着急的走了进来,见着芙雅在地上跪着,连忙将芙雅扶住,一同跪着急切的对着芙老爷说道:“相爷,您真的要将您的亲生女儿送走吗?芙雅现在还带着病,这样出去,生死难料啊。” 芙雅此时也是失了神,不知该说什么好,见着安尧息这一通急切的话,不由得也泛上些心酸。 芙老爷此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那张纸甩到了地上。 芙雅跪在地上,靠着安尧息,眼睛淡淡的扫过地上的那片字迹,上面写着:今芙家主家芙潜将自己的庶女芙雅赶出芙家,从此不得踏上芙家一步。 安尧息的眼睛也扫过地上的那片字迹,纳纳的说道:“相爷,尧息求相爷网开一面。” 芙老爷此时的眼眸很深,芙雅似乎看不透,但是却更加明显的看到芙老爷脖子上的那道刀疤。 芙老爷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了一下什么,看着安尧息与芙雅道:“芙雅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自是不忍的。但是~~”后面的调子不由得拉长了许多。 安尧息此时额头上冒出了点点的汗珠子,双唇紧紧的锁着,牙齿似乎在用力的咬着。时间似乎过了一阵子,安尧息缓缓抬起头,用力的说道:“好,我们可以从长记忆。” 芙老爷此时面容微微绽开了一些,淡淡说道:“也好,芙雅,你也累了,先会后山上休息吧。” 芙雅此时不禁一怔,听着安尧息与芙老爷的对话,似乎想到些什么,连忙用力拽了一下安尧息的袖子,眼中怀着不安看着安尧息道:“公子,这是我们芙家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扯进来的好。” 安尧息望了一下芙雅有些惨白的脸,眼中有些失神,却带着寸寸担心,不禁抚了一下芙雅的手道:“无事的,我自有办法,你先回去,相爷是不会为难亲生女儿的。” 芙雅心中还是不安,有些紧张的说道:“公子,这是家事,你不要扯进来。” 安尧息缓缓摇头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家事,不家事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芙家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芙家的事。” 芙老爷听了安尧息这么一段话,不禁回头满含笑意的说道:“芙雅,你可听到了,尧息他说的即是。本是一家人。” 芙雅被安尧息一顿绕,更加的不明白了,低低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芙老爷此时听到了芙雅的话,不禁捋着胡子笑了一下道:“尧息,既然同意了,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与芙雅自小青梅竹马,这些话就留给你来说了,咱们之事一会儿从长计议。” 芙雅依然听着云里雾里,却见安尧息似乎很是平静,想了一下说道:“相爷,芙雅身子弱,我先将她送回去。” 芙老爷微微笑了一下道:“可以。” 安尧息扶着芙雅一路从雕栏画舫之上走下去,路道是平坦,只是芙雅心中揣着事情,走着很是不得劲儿,抬眼往安尧息那边看,只见他面色上似乎泛着些喜气,但是眉头深锁着。 芙雅侧着脸,看了他好一阵子,安尧息才缓过神来,望着芙雅的有些苍白的眼眸说道:“安清,你可相信我?” 芙雅不禁嘴角微微一勾说道:“当然是相信的,深信不移。” 安尧息看着芙雅的表情渐渐的浮上一丝温暖的意味,接着说道:“那你,可,可愿意。”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顿了一下,似乎鼓了一下勇气。 芙雅见着安尧息有些奇怪的神色,不禁问道:“可愿意什么?” 安尧息又是一顿,接着说道:“可愿意嫁我?” 芙雅此时手上一冰,惊愕的说不上来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8极品凤凰男 安尧息瞬间感觉到芙雅的异样,握着芙雅的手也是一凉,转而眼神望向远处,淡淡说道:“芙雅,其实我知道,你是千金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前朝的遗孤,是叛臣。自然是配不上你的,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安康的。” 芙雅见着背影有些寂寞,但是声音真挚的安尧息,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犹豫了一阵子,只见安尧息忽然转过头来说道:“安清,此事我想了很久了,我想你也会想的,现在不需要答复,你先养好身体,待我将相爷要求我的事情做好,你再做答复也好。” 芙雅此时怔了一下,转而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来,连忙抓着安尧息的宽袍胳膊说道:“公子,你听我说,你体内的花毒还没有解,你不能离开芙家,我是不会不让你去。”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紧张的神色,缓缓的抚了一下她额间的碎发说道:“芙雅,你病了,需要休息。” 芙雅刚想再说什么只觉得脖间一凉,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榻上了,芳兮坐在一边,淡淡说道:“小姐,您醒了?” 芙雅转转头,迷糊的问道:“芳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便回到这里了,我刚才还在~~”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想起芙轩的事情,以及自己与安尧息在廊坊中的对话,忽然腾的一下坐起来道:“安公子呢?” 芳兮微微笑了一下,神色一转,淡淡说道:“小姐,您已经睡了一个晚上了,安公子昨日放下您便走了,神色着急。似乎有什么事,似的。” 芙雅此时不禁一个冷颤大了一下,纳纳的说道:“一个晚上了,那么安公子是怎么说的?” 芳兮犹豫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昨天将小姐送回来便走了,什么也没说。”芳兮说完看了一下芙雅的眼神接着说道:“小姐,听说三小姐是服了小姐给的药才神情恍惚失去记忆的,小姐这是真的吗?” 芙雅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不是。” 芳兮犹豫了一阵子,没有再说话。眼神中却包含意味。停了一会儿将手中的一方帕子递到芙雅这边道:“小姐,你看这个鸳鸯绣帕怎么样?” 芙雅愣了一下,蓦然看着芳兮拿过来的东西。心中又是一沉,淡淡的看了一眼芳兮,说道:“怎么拿这个东西来?好不奇怪的。” 芳兮淡淡一笑道:“这不是我绣的,这是公子留下的。” 芙雅此时一怔,连忙将帕子拿了起来。仔细看了一阵子。上好的芜湖绢丝,上面绣着的鸳鸯栩栩如生,羽毛眼神都是有一丝飘逸风骨在里面的,丝毫没有绣娘的矫揉造作在里面。 芙雅看了一阵子,纳纳的说道:“这个刺绣绣的着实不错,只是这里面鸳鸯普通而不俗媚。温柔而有力道,并不想普通人绣出来的,哪里来的?” 芳兮咳了一下。浮上一丝笑意来,缓缓道:“安公子一早送来的。” 芙雅更是一惊,失神的点点头。 芳兮接着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下针的力道以及图样的风骨,应该是公子亲手绣的。” 芙雅一时间没有喘过气来。不禁一阵咳嗽。接着问道:“公子绣的?” 芳兮点点头道:“公子长了一双巧手,左手可以描龙绣凤的。右手能执百般兵器。” 芙雅一时又隔着了,抬眼望了一下芳兮,看着她一脸向往的表情,不禁怔了一下,接着说道:“芳兮,你跟了安公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芳兮点点头道:“在进芙家之前便一直随着公子漂泊在外,公子是个医术高明的郎中,记得当初救我的时候,我都难以置信,只比我大三四岁的孩子却有如此能耐,到了后来我才渐渐发现公子不仅是个名医,而且是不可多的的能人,通五经,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文韬武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的谋士。” 芙雅此时身子恹恹的,但是脑袋却是清醒的,芳兮说的是没有错的,安公子的实力自己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是仅仅那次能够将自己从独孤衲的手下带走,就极其说明了他的谋略与能力。而能够培养出芳兮这样有实力的女子来想必也不是简单之人。想了一阵子,淡淡笑着说道:“芳兮,你不愧是安公子的人,现在连你要做说客了?” 芳兮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怔怔的看着芙雅。 芙雅顿了一下,仔细看着她,今日的芳兮气色还是可以的,只是眼神中有些奇怪的东西在流动。芙雅一时也说不好。 两人凝视了一阵子,窗外忽然起了一阵小风,缓缓的刮了进来,芙雅与芳兮皆是病体,不禁都微微咳嗽了一下。 芙雅起身要去关窗,芳兮连忙说到:“小姐,你躺着,我去。”说着便转身,移动步子去关窗户。但是刚到窗户那边的时候却顿住了,似乎失了神一样。 芙雅见着芳兮似乎愣了似的呆在那里,连忙喊道:“芳兮你怎么了?” 芳兮似乎受了惊,犹豫一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姐您好好歇着,我先出去了。”说着便移动步子走了出去。 风似乎还是汩汩的吹了进来,伴着门口的一帘子纱纺,芙雅心中淡淡想到:这个芳兮,说是关窗子的,怎么没有阖上便离开了。不禁自己起身走下了床,亲手去关窗户。 刚走到窗边,秀目微微扫过山下绿色的身影,不禁一怔,仔细看去一个人在挥剑,剑风将地下落去的花瓣全部卷起,然后运用剑锋将花瓣儿卷到一边的土丘上,再看那人挥剑的动作飘逸洒脱,剑的力道刚刚好,多一分会将花瓣舞碎,少一分又不会将花瓣儿卷起。 再看那人神色一脸坦然,面色微微凝重。但却也极是俊美的。 芙雅不由的低低叹了口气,芙雅的竹马自然是不会差的,只是自己当真不是芙雅,心不是。 “公子”芙雅低低唤了一声,似乎小的自己都听不见了。 安尧息此时抬头望着芙雅倚窗眺望的神色,缓缓收了剑,负手立在山下。目光温和的向上看去。 芙雅心中也是一暖。 安尧息淡淡说道:“安清,其实我是向你来告别的,明日我便会离府。” 芙雅忽然心中一怔,连忙说道:“公子在说什么?明日离府?” 安尧息见着芙雅此时说话有些大声了。不禁连忙微笑答道:“是,安清,这些日子你要好好保重了。我此去大概要半月之久。”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喃喃自语说道:“也可能更久,不过我会尽快的。” 芙雅后半句没有听到,但是心中已经感觉到事情的急迫了。方想下山去见安尧息,但是一转身的功夫。下面挥剑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芙雅一时间一种落寞的感觉浮上心头。不禁纳纳的坐回软塌之上,不停的转着手指,寻思了一会儿转动意识到了珠子里面。 珠子中的景色依然很好,青天白日,没有一丝阴翳。芙雅围着自己的两陇地转了两圈,心情缓缓的好了一些。但是脚上却沾上了一些泥土,纤尘不染的绣鞋上染上了一丝尘土。 芙雅犹豫一下走到天井旁,想要将鞋上的尘土擦掉。刚刚从井中搂出一丝水滴来,不禁便看到了井中架着的那盆浅浅的水中,已经有些细微的东西在游动了。 水盆的隐隐晃动,泛起的涟漪打破了芙雅水中的倒影,让芙雅一时间看不清楚自己。过了一阵子。芙雅忽然一怔,想起了那个渐渐没入水井中。却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子来。 眼中又晃动着那行小字:芙雅要保护阿尧。心中顿时有东西跳了一下,连忙跑回止庵中将另一个解花毒的药盒子取了出来。催动意识刚要跑,忽然就那么失了一下手,药丸撒了一地。 芙雅连忙去捡,可是药碗却像有什么引力似的,四处乱跑,芙雅怎么都是追不上的。而芙雅心下也是着急的,她害怕安尧息马上就被父亲派出去了,连忙疯了似的捡药丸,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将地上的药丸捡了起来。 心中总算是舒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有感觉不对了,这药丸是十五天的药量,应该需要服用十五天才可以将花毒排尽,那么安尧息至少需要十五天的时间。 芙雅想着想着,心中惴惴,连忙带着药催动意识从珠子里面走了出来。 刚刚到自己的房间,连衣衫都不及换上,便往外跑去。 菲若此时捧着一个竹木盘着正往屋子里面走,见着芙雅一脸着急的神色,不禁问道:“小姐,怎么了,这么急?” 芙雅顾不上回答她,径直下了山,往安尧息的小院子跑去,一路上情急之中鞋都掉了一只,轻薄的绉纱裙子也是刮破了好几道子。芙雅顾不上这些,就这么狼狈的往安尧息的院子跑去。 走到离着小院落十米远的距离时,不禁愣了一下,盛夏之中,四处皆是绿色,只有安尧息那一片一直郁郁葱葱的院子一点生气都没有。 芙雅跑了两步,走了进去,里面与外面看见的一样,还是什么都没有,所有的草木好像都被采摘了的样子,扉门半开,透着里面的寥落。 芙雅低声唤着“公子”轻轻的走了进去,刚刚走到门口,不禁一怔,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虽然东西摆设还是如前的,但是小童子冀儿已经不在了。 安公子常用的药物也都不在了。 芙雅心中不禁一丝落寞,连忙夺门而出,向前面跑去,一直跑到中轴线上的楼阁,方才停下来,喘着气,跑上了二层,倚着栏杆往下看去。 只见今日繁忙的建邺大街,人流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闹市已经渐渐上来。芙雅目光沿着芙家的大门扫了一阵子,然后定格在一个位置上,一抹青色,宽袍大袖,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缓缓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芙雅一时间眼神锁定在那里,连忙喊道:“公子,稍等片刻。”声音很大将下面的一众人都扰了。 市井上忙碌的众人皆是抬头望向这边,看着惊艳貌美的芙雅指指点点道:“看,楼上的那个女子应该便是芙家的吧,果真是貌美啊,据说芙家的四小姐美貌绝伦,一直没有机会见着。” 一时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位于二层的芙雅成了众人谈论的中心。 芙雅自然不是没有见过人的,并不理会,只见前面的安尧息还是骑着骏马徐徐而行,不禁又提高了声音喊道:“安公子,留步。芙雅有话要讲。” 此时的众人皆哗然了,纷纷睁大了眼睛看着芙雅说道:“原来这就是芙家四小姐,果真貌美,只是怎么感觉病怏怏的。” 又有人说道:“这才是小姐么,就是要让人看着不敢呼气,害怕喘一口化了,碰一下融了。”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到了后来,便肆无忌惮起来。 芙雅此时有些被这些人说的过不去,但是安尧息还没有回过了,不禁更大声的喊道:“安尧息,等一下,我有事要说。”这声音一大可是不好,喊得自己连连咳嗽。 但是还是有效果的,前面徐徐而行的安尧息忽然停下了,似乎有什么心思似的回眸了一下,瞬间看到了二层楼阁之上的芙雅不停的咳嗽,而且看着自己极其着急,下面又有一些人,议论纷纷的。连忙心下一急甩着马鞭将马勒回头,向芙家这边跑来。 芙雅见着安尧息缓缓的回来了,心中方才放心了一下,身体也顿时感觉力气耗尽。不禁倚着栏杆。 安尧息策马飞迸过来,引得众人纷纷注视,又有一些人,不禁啧啧称赞道:“又是一个俊俏少年,果真一表人才的。” 安尧息见着二层上的芙雅脸色不好,身体似乎也无力了,更加快了两步,到了门口未及将马停下来,便飞奔下来,急匆匆的走进了芙家的大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59将你留下 芙雅身体越发无力,倚着栏杆的身体也渐渐垂下了一些。斜斜的靠着雕栏,半站半蹲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将刚才唤出的那口气喘了回来,纳纳的往下面走。一步步的走向芙老爷的书房。 书房与二层的阁楼离着不是很远,但是芙雅的体力还是走了一段时间的。 到了青竹子门口,芙雅缓缓的轻叩了一下门,费力的说道:“爹,你在里面吗?” 瞬时间听到了阖书的声音,里面的芙老爷低沉的声音说道:“嗯,在里面,雅儿,你有事?” 芙雅纳纳的回答道:“爹,女儿有事。” 里面深深的呼了一下,缓缓说道:“那就进来吧。” 芙雅低着头推门走了进去,只见芙老爷此时正襟坐在书桌前,手掌压着一卷画页。见着芙雅面色平静的说道:“雅儿,有什么事吗?”表情也没有那日的决绝与冷漠了,反而代之的是关心。 芙雅纳纳说道:“的确,父亲,我有一些事情想求您。” 芙老爷此时面色更加的和缓了,温温的说道:“你求的是不要嫁给安尧息?” 芙雅一怔,却没有说话。 顿了一会儿芙老爷继续说道:“雅儿,你是爹的亲生骨肉,爹定然是对你万分疼惜,舍不得你去受苦的,你是爹的心肝宝贝,这安尧息到底娶得了,娶不了你,还得看他的本事了。” 芙雅听完这段话不禁一怔,纳纳的说不上来话。过了一阵,才从惊骇中走了出来,笃定的说道:“爹,女儿不知道爹是什么心意。但是女儿求爹一件事情。” 芙老爷满脸和睦的说道:“雅儿说。” 芙雅吸了口气说道:“爹,安尧息现在身上还中着桃花精的花毒,女儿想让他修养一阵子再离开。” 芙老爷缓缓笑道:“雅儿,这事你应该早些说的,爹是会答应的,爹也不想让自己的候选女婿有什么危险,只是这时候安尧息应该已经上路了。” 芙雅更是一惊,心中顿时更加明白了,这芙老爷根本不是要将自己许给安尧息,而是利用安尧息。不禁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低低说道:“他没有走。被我叫回了。” 此时转为芙老爷一声叹息了,淡淡挥袖,说道:“也罢。反正我也答应你了,若是安尧息真的有能耐也是不差这一半月的。” 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沉重而急速,不一会便走到这里。轻轻的扣了一下门道:“相爷,芙雅可在里面。” 芙老爷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安尧息连忙推门进来,见着跪在地上的芙雅,不禁一惊,连忙将芙雅扶了起来。紧张的说道:“安清,身体要紧。我的事自会处理,你有何苦。” 芙雅看了一眼安尧息。低低说道:“公子,快谢过爹爹,随我来吧。” 安尧息此时一愣,不解的眼神看向芙雅。 芙雅不便说什么,只是垂着头。 安尧息又望向芙老爷道:“相爷。这是何事?” 芙老爷缓缓将手一沉,淡淡说道:“尧息。你随芙雅去吧,刚才芙雅求我让你在院子中多留一些日子,将身上的花毒解了再去。我也想过了,以你的能耐也是不差这些日子的。” 安尧息眉头一皱,但是瞬间疼惜的眼神缓缓的在芙雅身上转了一下。点点头随着芙雅走出了书房。 一路上芙雅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事满满,心中惴惴的,走了一阵子,只是感觉身上发酸,腿脚也是不便的。 安尧息见着芙雅面色不对,也就没有扶着她,只是在她身后缓缓的跟着。一路无话。 就要上山的时候,芙雅忽然心中无奈,转过头道:“公子,你还记得当初和我说过什么吗?” 安尧息瞬间愣了一下,转而说道:“记得,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曾忘记的。许下的誓言也是一定会实现的。” 芙雅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初公子叫我作壁上观,不要掺乎到芙家与鹤玄甚至种种事情中来,公子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安尧息怔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些什么在流动,缓缓的负手转了过去说道:“安清,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也有自己的分寸,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你我,我不能不动。” 芙雅又是凉凉一笑,看着安尧息那双罩着什么的眼眸说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释,只是此去你有多少胜算?” 安尧息一怔,他也没想到芙雅会釜底抽薪的问这句话,他还以为他会继续要求他留下来,只是想让他留下来。寻思一阵子,缓缓说道:“没有胜算,必败无疑。” 芙雅一听,也是不禁怔了一下,她也没有料到安尧息会如此决绝,她本想着安尧息会自大的说一些,没有问题的话,但是显然也是自己错了。 青山脚下,空气清新,但是两人却似不曾相识一样对望着。 过了一会儿,芙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随我来吧,能过十五日也是十五日。”说着一手已经拽向安尧息的宽大袖子,毫不犹豫的将他拉上了山。 上午的艳阳方才升起来,明晃晃的罩着两个人,将两人的影子,短短的投在地上。 过了一阵子,两人才到了山上的小院落中。 芳兮见着两人同时回来,芙雅又是一身的狼狈不由得很是不解的将两人打量一阵子。但却没有说什么。 芙雅心中知道事情紧急,根本没有解释便将安尧息拉到了自己房中,然后倒了一碗茶,从袖子中拿出那盒药丸来。不由分说的将一粒药丸倒在安尧息手上,纳纳的说道:“公子,只是解花毒的药,每日一粒,这是今天的一粒。” 待安尧息将药丸服下之后,又端过茶水来,让他顺下。 安尧息温顺的吃了药,喝了水。静静的看着芙雅,又看了一下芙雅手中的药盒。 芙雅会意但是,转瞬便将药盒子收了起来。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说道:“这药丸子,不能全部给你,给了你,万一你又跑了,我岂不是没有地方找人了。这样,每日一粒,你过来领便可,时间也不是很久,也就短短十五天。” 安尧息看着芙雅走进去的背影,不禁怔了一下,眉头又蹙了一下,转而神色平静的说道:“可以,只是十五日之后我就必须走了,一分都不可以耽搁。” 芙雅轻轻的喘出那口气来,转身进了屋子。兀自靠在软塌之上。 过了一阵子外面似乎帘子动了一下,芙雅本是休息的,但是一颗心其实都在外面,一听这声音,不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步跨出去说道:“公子?” 再望桌几旁,安尧息依然在那边坐着,手中捧着那个茶杯转来转去。见着芙雅一脸着急的走出来,不禁微微抬头说道:“不急,我没走,刚才出去的是芳兮。” 芙雅此时方才将心中的紧张沉了下去,见着安尧息面若止水的坐在那边,缓缓的走了过去,淡淡说道:“公子可要再添些茶水?” 安尧息不禁苦笑一下,道:“安清,我已经在你这里喝了一下午的茶水了,难道你这堂堂大小姐的,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招待贵客的吗?” 芙雅不禁也被安尧息逗乐了,缓缓叹了口气说道:“有道是有,只是怕安公子卷了一并走了。”同样也是满脸的笑靥。 芙雅刚刚轻松了一下,安尧息忽然说道:“安清,你给我服的药中是不是有一味合浦珠王磨成的料?” 芙雅一惊连忙看向安尧息,心中暗暗想到,难道他也知道这解蛊药的配方,或者也是看过那本《西域解蛊志》的。不禁疑惑的看向他。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的疑惑,瞬时间明白了芙雅在想什么,连忙摆摆手,说道:“安清误会了,只是我自小便可以尝出药丸的配料,只是好奇这已经绝种的合浦珍珠,安清是如何找到的?” 芙雅此时不禁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公子也对合浦的珍珠感兴趣?” 安尧息笑笑道:“这种名贵之物,世人皆是向往的。我也是俗人,早年间游离合浦的时候曾经得到过几粒,着实是好东西,只是后来的时候合浦的珍珠已经被采的枯竭了,所以再也没有见过。” 芙雅不禁一笑,心中想到,这尤珠所托之物竟是如此的珍贵以及稀有,多亏自己知道一些蚌的繁殖方法,没有将这珠王贝彻底的断绝下去。 安尧息见着芙雅神色忽然转好,不禁饶有兴趣的说道:“难道这珍贵的合浦珠王蚌在安清哪里?” 芙雅点点头,心中一转说道:“公子若是喜欢,我可以赠公子一些,公子是博识之人,养些珍珠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也好大发这十五天的寂寞日子。” 安尧息此时心情大好,接着说道:“安清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些日子有安清,怎会寂寞,高兴还是来不及的。” 芙雅莞尔一笑,走回了内阁之中,转动意识进了珠子里面,将天井之中的珠王蚌的幼苗取出来一些。 然后用雕漆的觞杯呈给安尧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0不料如此 十五日之中安尧息日日前来,没有一日断过,但是日子每过一天,芙雅的心中便是越发着急一天。安尧息这些日子也是很平静的,只是偶而接一下日日飞来的苍鹰。 而苍鹰每日来一次,安尧息的面色便会凝重一番,但是对着芙雅却极力不表现出来。芙雅心中便越是担忧,但她知道担忧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忍着,等待。 到了最后一日的时候,大早上芙雅早早起来,阳光渐好,芙雅在屋子外面等了一阵子,还未见安尧息前来,便到珠子里面去看了一阵子自己的两陇药田,一垄上以及长起了一些绿油油的草药,嫩嫩的芽儿,在微风中可爱的摇曳着。 另一垄地上种还没有长起来,芙雅便用耙子小心的将泥土翻了一下,想着这草药要是长起来了,不会因为土壤太硬,而影响发芽。又给另一亩的幼苗儿洒了一些水。 做完这些,又到了天井旁看看井中的珠王蚌长的怎么样了。 井中的活水还是那么清澈,波光粼粼的,罩着自己,芙雅将井口的轱辘掉了起来,将里面的那盆咸盐水端了出来,一看便又是一喜,这水中依然清澈,但是里面却有小拇指盖那么大小的蚌长了起来,认真数数,好像有个五六个。 芙雅不由得喜出望外,这下好了,合浦有名的珠王贝至少没有枯在自己这里。心下也是很高兴的。将珠王贝放回里面之后,又回到止庵中读了一阵子的书,看的还是那本《西域解蛊志》 刚刚翻了两页便翻到一篇关于海底珍珠淬毒的篇章,芙雅不禁好奇,仔细的往下看了一阵子,上面写的是关于如何运用珍珠提炼毒的,这种珍珠提炼的毒是无色无味的。可以制作为气体,也可以制作为粉末,一旦释放出来,中毒之人先是头脑发晕,之后便是眼睛发黑,最后浑身无力,若是没有及时的解药,那中毒之人是必死无疑的。 芙雅眼光流转在这书本上,翻了两眼,听着外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便倚着房中的软塌缓缓睡去了。 一觉便到了晚上,芙雅出去用饭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安尧息。不禁有些奇怪,挑了一个白纱灯,披上一件宽敞的斗篷带上那仅剩的一粒药丸便往安尧息的小院走去了,夜色中这片由于挨着荷塘,烟水蒙蒙的。 芙雅到了小院附近。见着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不由的轻轻叩响竹门,但是里面依然没有什么人回答,不禁看着里面摇曳的灯火有些好奇,轻推门走了进去,跨过点点新长出来的小草进到了里面。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微弱的烛光忽然一下子灭了。芙雅心中一着急。连忙不管不顾的走了进去,浅浅的说道:“公子,在吗?” 里面无人应答。只有似有似无的呼吸声,芙雅转了一圈,走了进去,四处寻找安尧息的影子。 逡巡一遭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无意间碰到了一瓶什么东西。忽然间屋子中弥漫了一股奇怪的气味,芙雅一吸。顿时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连忙捂住了口鼻,但是此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脑子忽然就嗡的怔了一下,接着似乎意识也有些不清了。 芙雅觉得这气味着实不是什么好物什,连忙催动意识,想要回到珠子里面,可是一动脑子更疼了,过了一阵子身子便僵的怎么也动不了了。 一会儿感觉体内有两个东西在打架,一股压着一股的,你来我往之间,似乎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芙雅被两股气体冲着,什么都感觉不上来,只是能够浅浅的感觉到,一股好像是热的,将自己的静脉打开,另一股是冷的,游到之处将自己的筋脉冻住。 两股气体澄澄冒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暖的将冷的压住了,芙雅开始缓缓的能动了。 芙雅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屋子中寻找安尧息,找了一会儿,在桌几一角上找到了显然已经昏迷了的安尧息,费力的拍拍他,低声说道:“公子,醒醒,你怎么了?” 安尧息此时一动不动的,似乎没有了呼吸的样子。身子也有些僵硬了,芙雅忽然想到那本书上写的内容,这安公子应该是制毒的时候中了毒,不禁闻了一下,感觉空气中似乎还有那药味,连忙费力的将安尧息搀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 外面似乎空旷一些,空气也相对好一些。芙雅想着便更加用力的将安尧息往外搀扶,由于屋子里面黑,不禁又碰倒了不少器具,家什什么的,自己也不小心绊倒一下。但是强忍着将安尧息搀了出去。 果真外面的空气确实要好一些,安尧息微弱的呼吸也渐渐清晰了一些。 芙雅用力掐着安尧息的人宗,连忙喊道:“公子,你醒醒。” 过了一阵子,安尧息似乎动了动,芙雅不禁喜出望外,连忙拍拍安尧息的胸口,想将他的心脏激活一下,以前看电视急救的时候,通常都是这个样子的。 安尧息被芙雅一阵摆弄,终于常常的呼了一口气,缓缓醒过来。 芙雅一喜,连忙说道:“公子,你醒了,怎么回事?” 安尧息抹着发疼的脑袋,喘了一口气,望着一身狼狈的芙雅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芙雅连忙说道:“今天,见着公子没有去拿药,害怕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才来看看。没想到公子竟然昏倒在屋子里面。所以才将公子扶了出来。公子现在好些了么?” 安尧息缓缓点头说道:“多亏安清救我,要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着叹了口气道:“那寒珠毒太厉害了,没想到会将我也毒到,想我也是百毒不侵的人。”说着不禁有些尴尬的整了一下袍子。 芙雅连忙问道:“公子难道真的拿那合浦珠王提炼毒了?” 安公子缓缓点头道:“嗯,除此之外,安清觉得我会拿它干什么?” 芙雅心中一怔,的确安尧息不拿它炼毒,拿它干什么。难道制药?不禁心中叹了一下,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了,难道还以为他会养着陶冶情操。但是转瞬忽然不解,连忙问道:“那珠王贝养在我那里的,只是长出小指那么大的壳子,为何在公子这里却可以长出珠子来?” 安公子微微一笑道:“我不用拿珠子炼毒,要是可以炼毒的,蚌的幼苗便是最好的东西,采之于母体用之于母体。” 芙雅不禁一撇嘴,心中暗想道。安尧息是何等聪明之人,任何时机,任何材料都不会浪费的。转而淡淡说道:“公子。这是今天的药,过了今天公子便可以上路了,只是芙雅觉得不妥,希望公子再在芙家呆一段日子,今日中的毒也是不轻的。” 安尧息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的深邃。似乎藏着什么似的,好像看了芙雅一阵子似的,淡淡说道:“安清是不是生气了?” 芙雅淡淡笑道:“为何生气,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只是一时太单纯了,只想让你平平静静的过这段日子。没想到你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安尧息此时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含笑说道:“安清真的生气了,看来这样子是装不了的。” 芙雅并没有理他。只是心中更加的惴惴不安,径自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又不安的转了回来说道:“你现在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安尧息笑着看着她道:“还好,只是我现在腿麻的不能动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芙雅一撇嘴。缓缓走过来伸出手要将安尧息扶起来,可是拉着安尧息的手却有千金之重。怎么也起不来。在一用力反倒被安尧息拖到在地了,芙雅斜斜的倚着安尧息仔细看他,感觉他并没有那么种的样子,想了一下,不禁叹道,自己是被安尧息捉弄了。 将头一扭,憋着一口气说道:“哼,我这么费力的将你救出来,你还戏弄我。” 安尧息刚要说什么,芙雅却见着他的脸出奇的发白,甚至丝丝的冒着汗点,芙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真的没事吧?我感觉这毒应该是很厉害的,你种了多久了?” 安尧息此时声音有些气阻了,停了一下才沙哑的说道:“着实是不好,已经中了一天了。” “哎呀”芙雅不禁叫了一下,连忙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寒珠毒一旦中了便会头脑发晕,之后便是眼睛发黑,最后浑身无力。”说着在安尧息的眼前慌了一下,见着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禁生疑,又慌了一下才感觉到不对。连忙问道:“公子,你现在还能看到吗?” 安尧息淡淡说道:“别挥了,只能还看到一个影子,具体的便是一片黑暗了。” 芙雅急着问道:“那你现在身上可还可以动?” 安尧息摇摇头道:“除了手臂,其他地方已经僵了。” 芙雅不禁一怔,心中默念,完了,完了。 此时安尧息却处变不惊的笑了笑道:“安清可以救我。” 芙雅一听连忙问道:“如何救?” 安尧息不慌不忙的说道:“你的那粒药丸子给我服下便好了。” 芙雅一听,瞬时间将盒子从袖子中抽了出来,然后迅速的拿出那粒药丸给安尧息服下。 过了一阵子,安尧息才缓缓的坐了起来,又将身上的袍子理了理说道:“安清来的着实及时,要不在下便一命归西了。” 芙雅听着不解,但是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转身离去了。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但是心中却是恨恨的。 安尧息望着芙雅离开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停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一会儿之后芙雅再望的时候,安尧息的小院落中又重新燃起了烛光,伴着微风时常摇曳一下,灯下面有个英俊的侧影,认真苦读的样子,不时的将一本书翻开,过了一会儿又将一本书合住。 芙雅看着出神,不禁心中一叹,此人之才华,出将入相都是可惜的,无奈却被禁锢在这个深宅之中,天天面对的不过是些勾心斗角。着实是暴殄天物。想着想着便又想到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不由得喳喳舌头,叹道,这人对自己可是真的狠,是自己的性命如草芥,若是自己晚来一会儿,明天见着的便是一具尸骨了。 反复想着缓慢的走在回后面的小道之上,走了一阵子,忽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芙雅连忙低头去看,不禁惊了一下,这块石头早上的时候便将自己绊了一下,到了现在又将自己绊了一下。真是。 忽然间刚才的疑虑豁然开朗了。 安尧息不是拿自己的命做草芥,而是在赌,赌的是芙雅对他的感情,只是这赌注是自己的命,他一早便知道自己手中的药丸中含有珠王粉,而他也知道要解开寒珠毒只有珠王的本源,所以他知道有解药才会以身试毒,为的便是这一出出手相救。而他着实也在试探芙雅,看看芙雅心中到底有没有他,甚至与这次芙老爷安排的任务也是有关的,从此着实可以看出来这任务着实不轻的,甚至丢掉性命也是可能的。 但是他刚才中毒的样子并没有多少惊慌,反倒很是从容的。以至于有心思与自己开一个玩笑,将自己扯到在地。想到这里,芙雅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夜风,将身上的斗篷更加的紧了一下,似乎有些凉意浮上了心头。仰望了一下此时的月光,比刚才还要凉一些,但是却坦然了一些。 明天他便会离去,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于那行字上所说的诺言,自己也是尽力了,只是东风不予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罢了。芙雅想着想着不自觉前世的阿q思想便浮了上来,伸了个拦腰便往屋子里面走去。 这十五日中自己没有过好一天一夜的,明日便是大事已去了,道是不如歇去。 紧走了几步到了屋中,想着可以洗个热水澡,早些睡去了便好,无奈这里偏偏还是没有的,不由得有些怨怼这种伪田园生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1修远登门 一夜无事,芙雅晨时还是早早的起来了,望着外面缓缓露出的鱼肚白,心中道是少了很多很多,自己尽力了,还是不能阻止也是没办法的,况且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芙家的老爷芙相爷也掺乎进来了,至于那朝中的左派,想必也是非同小可的,拦住了安尧息,还是有其它的炮灰往上冲的。 这又何妨呢,打不了最后的时候将安尧息关在珠子里面,将他与鹤玄隔开,只要他们两个人不斗,自己也就是功德无量了。 寻思一阵子,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字条上扫到的字迹:鹤玄已经从会稽归来,齐修远先行一步,穆思琪下落不明,画卷尚且不知道在哪了,穆思琪身上没有,但是鹤玄依然无法近身。属下们定然在阴山若耶池将鹤玄除掉。 芙雅倚着小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将鹤玄仔仔细细的盘算一遍,从相遇到分别,着实感觉鹤玄神秘而且能量不可限量,只是安尧息与鹤玄一旦对立,自己的立场便不方便了,鹤玄对自己有义,而安尧息对芙雅有情,这情与义两者,芙雅都是不能抛的。 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小窗外面山上连绵的小道。蜿蜒斗转,九曲八回的,十分让人心思缭绕。看着看着忽然看到了一个白点,缓缓的顺着这蜿蜒小道从这边走过来。 芙雅心中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往外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齐修远。 白影顺着蜿蜒的小道走了一阵子,渐渐消失在窗口这幕景上了,过了一阵子,芳兮轻声说道:“小姐,齐公子来拜会了。” 芙雅连忙将身上打皱的衣服捋了捋。走了出去,只见齐修远多日不见,身子更加的清瘦了,面颊虽然有些发白,但是中气还是很足的。 齐公子见着芙雅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微微作揖道:“四小姐多日不见,可好?” 芙雅见着齐修远几日来似乎将身上带着的纨绔气息收敛了许多,不觉得有些惊讶,连忙说道:“美人师傅多日不见了,怎么感觉似乎脱胎换骨了?” 齐修远听了之后不禁郎朗笑了起来。缓缓道:“脱胎换骨道是没有,脱皮掉肉的道是少不了,你看我。现在真的是瘦了不少。” 芙雅看着不禁又是微微一笑道:“着实是,这尤珠楼一别已经多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间师傅,不知道师傅忙什么去了?” 齐公子俊朗的脸上出现一丝玩味,淡淡说道:“和一群背着木剑的剑客玩了一场捉迷藏。” 芙雅在看着齐公子带着玩味的脸却怎么都笑不起来了。神色有些急切的说道:“美人师傅与鹤玄公子最好还是避一避吧,我看那些人来头很是复杂,绝非善类。” 齐公子没有料到芙雅会这么说,眼中迸出诧异的光芒,连忙问道:“四小姐也遇到过她们?” 芙雅点点头道:“从会稽山回来的时候的确是遇到过,而且还将我二哥铭熏的近卫军冲散了。后来将我们围困到西郊附近。” 齐修远顿时来了好奇,接着说道:“这些我还真不知道,只是与他们遇到过机会。但是目标不是我,也就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苦了另一个人。” 芙雅将一杯茶递到齐修远面前,微微一笑道:“鹤玄公子有办法?” 齐修远摇摇头,有点点头道:“抵挡过几回去。但是这些人行踪诡异,出入不定。着实无法确定位置。也不好防御。” 芙雅此时意念一动连忙低声说道:“公子,这里说话不方便,你我可否出去转转?” 齐修远点点头,转而说道:“四小姐,我本是你的琴师傅,只是多日离去,不知道你的琴技渐长了没,你看今日阳光明媚,不如这样,到竹林中弹奏一曲也是好的。” 芙雅也应和的说道:“也好,也好。我也正有此意,师傅先请一步了。我去取琴这就过去。” 齐修远点点头道:“好,为师先行一步了。”说着便负手走出去。 芙雅取了琴,带着芮微直接到了以前练琴的竹林中,齐修远已经等了一阵子。站在一棵绿色的嫩竹之下摆弄着竹叶。 芮微站在竹林外并没有进去。 芙雅将琴摆下,一边拨着琴,一边低声说道:“公子,你可知道鹤玄公子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穆思琪可好?” 齐修远一脸无奈,摇摇头道:“这个我着实不知道,十五天前我便与鹤玄分开了,他具体的行程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时候事态紧急,那些木剑剑客来势汹汹将我们三人冲散了。当时特别的混乱,穆思琪手下的死士也在,后来我就被穆思琪的手下打昏了,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问那些死士关于鹤玄与穆思琪的下落,没想到那些人却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后来我便原道返回,可是回去之后早已人去楼空,无奈折腾了十多天还是我一个人回来了。” 芙雅不禁一声轻叹,但是心中还是着实安慰的,这事情便是一个旋涡,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牵扯进去的人越少也就越好,不禁微微一笑看着一脸无奈的齐修远道:“公子着实仁义,鹤玄公子更加义薄云天,穆公主也是女中豪杰,公子不必多生忧愁了,吉人自有天相的。” 齐修远叹了一声道:“怎么四小姐也这么说。” 芙雅不禁微微笑着道:“还有什么人说过这样的话。”说着看着一脸迷惑的齐修远。 而此时的齐修远就像个孩子似的,带着丝丝疑惑说道:“我家的老~~老祖宗也这么说,但是我就明明感觉此事蹊跷而且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芙雅不禁一怔,连忙笑着说道:“哪里?公子应该是多心了。”说着拨着的琴音也慌乱了一下,镇定一下,继续说道:“哪里?你看鹤玄公子年纪轻轻便家财万贯,身边更是美女如云,自然看着殷红的人便多了,这样一来,便有些自不量力的莽夫要去和他抢些什么。这也是正常的。”说到这里不禁又拨错了一根琴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2一路去追 修远见着芙雅不在状态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竹林中此时清风阵阵,前后一些竹子已经开始摇摇摆摆了。 芙雅不禁觉得身上有些寒意,想着今日安尧息便要走了,不禁想着早些去送送他。再望向齐修远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是靠着一方碧色的青石浅浅的睡着了,芙雅不禁一惊,转而缓缓叹息道:齐公子果真是从小被被保护很好的公子。如此之事,虽然不知内情也应该知道不简单吧。竟然不觉的睡着了。 芙雅想着想着望着那方青石,不禁想起那个自酌自饮的绝代风华的绝色少年,心中淡淡的浮上一些离伤。缓缓的走出竹林,对着外面的芮微说到:“齐公子睡着了,一会儿等他醒了将他送回去。” 芮微点点头,没有再问些什么,提着碧色的罗裙走进竹林。 芙雅望了一眼天色,今天是阴天,阳光还是不明显的,看起来所以感觉天色还有些早。芙雅心中计算一下,出了竹林便往安尧息的小院子走去了,竹林离着小院并不是很远。 走了几步便到了,轻轻叩门,里面无人答应,芙雅推门进了里面环视一下,见着东西已经悉数收拾走了,淡淡叹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想着提着裙子便往大门外走去,身体还是恹恹的,也没有什么力气,全凭着一丝心中的意识支撑着,走了一多半才到了门外面。 角门半开,似乎有人刚刚出去,小厮刚要关门,芙雅连忙说道:“等等。” 小厮连忙停下手,客气的说道:“四小姐要出去?”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安公子出去了吗?” 小厮摸着脑袋寻思一阵子,摇摇头道:“我没有见着。我也是刚刚换班上的,五更时分才来的,来了之后并没有见着什么人。” 芙雅心中疑惑,可是安公子的小院中着实没有什么人了。难道还没走,不禁又要往回返。刚走了两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芙雅抬头看去,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二哥铭熏公子,不禁纳纳的说道:“二哥。” 铭熏今天没有竖着那个金色的冠子,身上的袍子也很是低调的,一身深色的袍子。很是松快。但是神色却带着凝重之感。见着芙雅没有其他表情,只是纳纳的说道:“他走了,一早便走了。我送他去的。现在估计已经出城了。” 芙雅一听脑袋嗡了一下,不由得吸上一口凉气来。顿时心中空荡荡的,像少了一块东西似的,昨日想的那么云淡风轻的事情,此时竟像千金之中了似的。连忙将裙子一收,小跑着追了出去。 刚跑了一步,就被铭熏抓住了胳膊。只听他低声的说道:“你要追吗?” 芙雅转过头,眼中闪烁的说道:“是,我要将他追回来。” 铭熏淡淡叹了口气道:“追回来是不可能了,我也是不想让他去的。” 芙雅看着铭熏落寞的神色。不禁接着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同我一样,但是我与你还有些不同。” 铭熏点点头道:“我了解。我了解你对他的感情。所以我没有~~” 芙雅看着铭熏眼中澄亮的眸光,似乎懂了些什么,也许如果芙雅与安尧息不是青梅竹马,二公子当真会为了穆思琪动手除掉一个与她不利的人。 心中暗暗收了一下,忽然间眼中闪过一道光。笃定的看着铭熏说道:“二哥,带我去见他。我知道你有办法。” 二公子见着芙雅笃定的神色,无奈的说道:“自小你便聪明,我做什么都逃不过的眼。”说着又叹了一声,道:“这女子当真是不好琢磨,一个个静若寒蝉,动若狡兔的。”说着叫小厮牵来自己的骏马,带着芙雅一路飞迸而去。 走了大概三百公里,到了一处幽僻的客栈之中。 芙雅有些不解,但是心中是明白的,二哥自然是困不住安尧息的,但是就这样他也是不甘心的,这十五日内他一定已经早已设下了埋伏等着安尧息,就算困不住他,也要拖住他一阵子,好赶在安尧息之前找到穆思琪,给穆思琪通风报信。 如果芙雅没有猜错,二公子赌的便是五天的功夫,只有拖住安尧息五天的时间,才可以从建邺到会稽或是山阴,才有机会找到穆思琪。 芙雅想着不禁有些笑这个鲁莽公子的痴,心中想着却不禁又是叹着。 芙雅下了马随着二公子进到了客栈的二楼一件客房中,一路进去皆没有什么人对自己起疑,料想这里的人皆是二公子打过招呼的,几个小伙计貌似年轻,但是举止动作皆是老练而且内涵功夫的,前台的老板娘也皆是练家子,而且也是受过训练的,芙雅心中不禁一怔,二哥这几年在仕途军营也是没有白混的,至少自己的贴心人马还是有一些的。 二公子阔步走在二层的楼梯上,一众人虽然心领神会,但是皆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表示,但是芙雅心中明白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道理,急走了两步,便被二公子拉到了一件偏僻得小房间中。 里面的陈设还是不错的,简单雅致,与这家偏远的客栈是十分搭调。 二公子走了进去将木门一阖,便开始转来转去的在屋子里面逡巡一遭,芙雅心中也是有事的,浅浅的靠着床沿,脑袋搭着。刚才的一动颠簸自己的身体也是受不住的,兀自在床边休息一会儿,将珠子里面的草药的灵气运用意识吸了一些,才似乎好了一些。 又坐了一会儿晌午的气氛已经渐渐去了,下午的慵懒才缓缓的浮上来,而屋子中间的二公子依然还在皱着眉头逡巡着。 芙雅心中明白二公子的担忧,想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这安尧息的底细也是了解的。表面上安尧息是一个妙手医生,但是内里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单凭实力来看,安尧息困在芙家这么些年,却任然有自己的实力,这就是二公子比你不了的。而那群木剑剑客兴许只是安尧息实力的冰山一角,更水深的心许还在后面。 二公子转了几圈,不禁也是乏了,低着头,双手握着坐到窗边的木雕榻上。 但是不自觉的还会从小窗中探视一下,外面的情景。 过了一会儿一对马队腾腾而来,芙雅隔着床边,缓缓朝外面望去。这一行人衣着华丽,皆带着斗笠,乍一看不像是普通的商队,倒像是一只贵胄的近卫,黑纱隐隐随风动,一个个看不清面容,但却是英姿飒爽的。 前面的二公子腾的一下便站起来,贴着窗户往外看去,而芙雅心中也是一怔,连忙走了几步到了窗前,顺着小窗的镂雕空隙往外看去,仔细的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了一阵子目光定格在中间的那个领头人的身上,这队人皆是武将的打扮,举手抬足之间都是带着腾腾煞气的,而只有中间的头目,虽然带着黑色的幕离,也是一身气度磅礴的武装,但是举手之间带着谦谦儒雅之气。 芙雅不禁一怔,目光没有离开中间那人一下,心中暗道,难道是他? 那人爽利的翻下马来,将马绳递给一个手下,独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坐到中间的桌几之上并没有着急点菜,而是凝视着一柄马鞭。 过了一会儿那些衣着华丽的侍卫才说服了女掌柜,将店中的其他客人请走,店中清空只剩下中间两座,但也皆是这贵胄之人了。 中间的头头坐着并没有有什么表示,芙雅甚至一时间感觉自己看错了,这时候感觉那个衣着甚为华贵的人,不是什么头目,而其他人也不是什么手下,这群人皆如有礼如兄弟一般。 这些人围了两桌,小二甚为殷情的说着些什么,听完之后那衣着华丽的头目询问一下这些人的意见,众人动作皆是很感激,小二会意的离开,并到柜台之上同女掌柜使了个颜色,点点头,两人互通意思。 芙雅与二公子在上面看的清楚,知道店中要有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交由几个小二端了上来,这些衣着华丽的贵胄们,皆是客气的请中间的头目先动手,头目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这些人方才开始进食酒菜。 吃了一阵子之后,芙雅见着下面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禁眼神疑惑的看向二公子铭熏,铭熏缓缓的动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妹妹,这安尧息百毒不侵,我是知道的,我是定然不敢在这饭菜中下料的,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稍等一会儿,试探一下,他们方才会有所动作。” 芙雅按捺性子,趴在窗口看了一阵子,只见下面觥筹交错,隐隐动动间这些人虽然酒足饭饱,但是没有一人贪杯似的。 再过了一阵子这些人吃好了,几欲拿兵器离开的样子。 芙雅更是不解了,只是知道这二公子直肠子,一向没有什么弯弯绕的,没想到今天却比自己的耐心要好,看来是使了大脑筋的,而且芙雅何尝不希望二公子能够放倒安尧息,省去这一路上的麻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3鹤玄底细 却见这些人刚要走的时候,忽然中间有一人捂着肚子说道:“哎呦,不好,疼了我了。”然后急忙想伙计问道:“店家,你这里可有茅厕?” 小二连忙一脸讨好的说道:“大人,小店有,您这边请。”说着一个小二便领着那人去了茅厕。 过了一阵子又有一些人捂着独自找茅厕,此时中间的头目似乎发现一些端倪,一些尚且好着的人便开始质问这边的小二与掌柜道:“你们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吃了你们的饭便成这样子了。” 此时女掌柜也待不住了,连忙过来讨好说道:“十分抱歉啊,我这就去查查,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若是我们的失误定然承担责任,只是只有这几位客官有事,而其他几位没事,我们便不好说了。” 一个侍卫说道:“老板娘,我们皆不是不讲理之人,只是这些兄弟都是吃了饭菜才这样的,在路上的时候一众皆是无事的。” 老板娘也是很愧疚,连忙招呼一个伙计说道:“快,去后面查查到底是什么问题,怎么这些客官吃了我们的饭菜拉肚子。” 一个伙计诺了一下,连忙跑到后面出去。 不过一大会儿,跑了回来道:“老板娘不好了,刚才大师傅说一不小心将昨日剩下的肥汤料倒到汤料中熬了鸭子。” 一个侍卫憋了一下嘴道:“果真是这样,怪不得,那些喝了汤的人都开始拉肚子了。老板娘你可是将我们的行程都耽误了。你说怎么办好?” 那老板娘此时一脸的愧疚,连忙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事情都这样了,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说着着急的擦擦汗。颜色惊慌的说道:“实在,这几位要是不依,我就不收这顿的饭钱了。店中是小本生意,着实是赔不起的。”说着更加可怜了。 芙雅在上面看着,心中不禁好笑,二哥鲁莽,但是他手下的人却是一点都不莽撞的,一个个皆是人精,演技极佳的人精。想着不由的更加想看看那头子要怎么处理此事了。 只见下面,那头目伸手一拦旁边的一个几欲动手的侍卫。一摆手示意算了。 老板娘一见此人如此大度不由的惊愕一下,顺水推舟的说道,“您看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解决不了。要不几位到客房中休息一会的好。” 此时刚说完,又有一个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往后面跑去。 这些贵胄侍卫也皆是无奈,索性便要到里面去休息。 女掌柜刚领着几个人往里面走,忽然小客栈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一身碧色的宽袍大袖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朗声说道:“店家可还有饭菜,小生赶路错过了用饭的时间,想在贵客栈休息一下。” 此人一说话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这里来了,接着同时间都傻了眼。 这傻眼的人中,不仅有客栈埋伏的人。就连楼上的芙雅与二公子铭熏都傻了眼。 来的书生模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安公子。 芙雅不禁一愣,随即看向这边的二公子,二公子也眼直了。所有人心中暗道:毁了,下错手了。 芙雅心中也是将安尧息过于放大了,也就是将自己假象的敌人放大了。安尧息刚刚出来不久,怎么可能又是换装又是重甲在身的。难道说,自己心中其实担心的不是芙雅的青梅竹马安尧息,而是另一个:鹤玄。因为太担心鹤玄的安危了,所以才将安尧息的能力放了那么大。 而自己的二哥也是这样的,由于太担心穆思琪了,才将安尧息的能量放大了很多倍。 芙雅看着二公子铭熏,铭熏看着芙雅,两人不禁同时无奈的笑了一下,都在想怎么会这样。 过了一阵子,所有的人,包括楼下的女掌柜一行人才回过神来。 芙雅透过雕花的小窗户,淡淡的看着风尘仆仆,青衣飘逸,儒雅谦和的安尧息走到里面,随意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将肩上的一个小背囊放下。然后一脸和煦的看着这边的人。 女掌柜瞬时间回过神来,朝自己的属下使了个眼色,这些人连忙跑过来招呼安尧息。 安尧息简单的点了个饭食,便坐在桌旁观察这客栈中的环境了。这客栈本是一间小的院落,中间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桌子,正面与两侧皆是客房,客栈有两层之高,连接着木楼梯。 安尧息的位置是在中间的空地之上,芙雅与二公子的位置是在很偏僻的二层一角上。而刚才那几位贵胄侍卫却是在中间一层的正厅中。 安尧息的目光在这边扫了一下,忽然在正面的位置上凝重了一下。转而又是恢复了一下神色,微微转身背对着中间的客房。 芙雅与二公子的位置看是看得清楚安尧息的动作的,只见他轻轻的抽了一下手指,打了一个响勺子,忽然间一只矫健而精壮的雄鹰在空中低鸣盘旋着,过了一阵子低低的缓冲下来。 芙雅与二公子不禁一怔,心中暗道不好,难道安尧息已经将他们的埋伏发现,欲招人来抵抗,不禁心中又是一紧。 二公子方欲冲下去,但是手已经被芙雅按住了,芙雅低低的说道:“二哥,稍安勿躁,看看安尧息到底要干什么。” 二公子无奈,只得点点头,这客栈的情形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了,单单楼下那群贵胄侍卫就是自己控制不住的,只得按兵不动,等待时机了。 过了一阵子那苍鹰低低的落在安尧息的肩膀上,安尧息似乎对那只鹰说了些什么,然后那苍鹰有盘旋的飞走了。芙雅看着不禁有些奇怪,这只老鹰长的不像那天自己见过的,原来那只毛色发亮,但是个头没有这么大,但是这只明显要比那只看起来大一些。 芙雅心中疑惑,但是担心多余疑惑。她现在对安尧息猜测的太多了,着实想着满脑子都是乱的。径自走回了床榻,继续靠着木床的栏杆,淡淡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这瓮中试鳖的计划是泡汤了。想着想着便将疲倦而神经紧张的眼睛闭上了。 就这么静静的休息着,等待着安尧息离开之后,再同二公子一起回去。 等了一会儿,下面果真静了一会儿,但是又过了一阵子,忽然感觉有些压着慌。感觉屋檐上有什么东西在动,窸窸窣窣的,后来越来越多起来。将整个屋脊都占领了。 芙雅刚要轻声唤:“二哥。” 二公子已经一个箭步走到芙雅跟前,将芙雅捂着嘴拉到窗前,小声说道:“安尧息的人来了,我没猜错的话,那只老鹰就是召唤人马的暗哨。而上面的这些人都是安尧息的人马。” 芙雅一双翦瞳看着二公子,低低的道:“二哥的意思是咱们更加没有机会动手了?” 二公子点点头道:“着实是这样,下面还有一支贵胄的侍卫,不知深浅,更加的无法动手了。”二公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筒东西来,忽的一下放在空气中。 芙雅知道这是二公子命令的暗号。就像穆思琪给她的烟花筒一样。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明显便不好了,下面客房中的人一见有信号火药的东西放出来,连忙从屋子里面跳了出来。个个手中执着兵器。将正屋中的那个为首的护住。 而外面的桌子上的安尧息此时也是神情自若的品着一壶清酒朗声说道:“鹤玄公子,多日不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用躲闪了,出来见我吧。” 芙雅与铭熏公子听着同时一怔,刚才那贵胄居然是鹤玄。两人也不禁想到。世间之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糟糕的是。千防万防还是将两人聚到了一起。顿时懊悔不已。 芙雅更加的懊悔了,若是没有这么一出,兴许安尧息就与鹤玄错开了,也不必这么早早的交锋。不禁一声叹息看向这边的铭熏。 但是显然铭熏虽然是懊悔,但是却是比刚才少了一分担忧的,他仔细看了一下这行人中,没有一个长的娇弱如穆思琪的,全部是硬汉男子。 安尧息刚刚话毕,里面的贵胄已经揭下幕离走了出来,朗声道:“安公子,在下一直听闻你妙手仁心,是不可多得的名医,没有料想这里一路上却百般受到公子手下的围追堵截,着实是不明白为何的?难道公子也同世间俗人一样贪慕功名利禄?” 话音刚毕,芙雅低头望去,果真是阔别数月的鹤玄,只见他神色从容淡定,眉间的英气熠熠。 安尧息也是不慌不忙,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道:“功名利禄虽说是浮云,但是世人皆是放不下的,在下爱之也是正常。” 鹤玄朗声笑道:“公子丰采绝伦,才华横溢,有智有谋,本是贤人,若是爱惜功名,在下定会举荐,给公子一个好的前程。只是公子,我不想与你兵戎相见,两败俱伤,让别人渔翁得利。” “哈哈”安尧息笑着,仰头拿起一杯清酒,一饮而尽,声音阔达的说道:“我虽然并不厌弃功名利禄,但是在下想要的东西,鹤玄公子也是没有的。” 鹤玄想了一阵子说道:“安公子想要的是芙家四小姐,相国千金,在下着实是没有的。看来这场鹤蚌相争是不可避免的。” 安尧息也笑了一下说道:“这个着实公子没有。” 两人谈笑间,两方的人马已经势均力敌的布好阵势。 芙雅依着窗棂子看着下面的两个阵列的人,一边是鹤玄公子的重甲贵胄,一边是安尧息的剑客。看人数都是差不多的,看实力,安尧息的剑客们着实不弱,而鹤玄的重甲看样子也不是善类。 不由的捏了一把汗,看看旁边的二公子。 二公子着实也是不知怎么好的,眼睛盯着下面的两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难道,难道鹤玄现在的手下便是左相的近卫?” 芙雅不解连忙问道:“什么左相近卫?” 二公子抬眼望了一下芙雅,很不解的说道:“四妹还不了解鹤玄公子的底细?” 芙雅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鹤玄公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在院子中偶然碰到的。” 二公子叹了一声道:“鹤玄在京中也是名人,家财万贯,身份尊贵,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底细身世,一直以为他是中立的,今朝一遇才发现他原来是左相那边的。” 芙雅此时不解道:“原来二哥也不知道鹤玄公子的事情?” 二公子又是一叹道:“我对鹤玄的映象也只是与大哥有关的事情。早年间听说他富可敌国,出手阔绰,百笏珍珠将尤珠买下了,心中为大哥不平,一直忌恨与他。也曾查过他的底细,但是探子皆是有去无回,回来的也是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还是了解的,他在建邺城中势力不小。许多官员都会禁忌他三分,权臣也会给他一些面子的。” 芙雅此时像不认识一样看着低下那个衣着华贵,气宇不凡,眉目中还泛着一股英气的男子,心中暗暗想到,怪不得他敢与独孤衲抗衡,看来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敌人便是什么样的地位。不禁又有些担心,此时是为那边的安尧息担心。眼中望着安尧息青衣俊逸的身形,怎么看,怎么单薄。心中不禁替芙雅感伤起来。 二公子看着芙雅渐渐落寞的表情,不禁握着芙雅的手到:“四妹,不要着急,有二哥在,关键时刻,我是会出手帮安尧息的。”然后眼神笃定的看着芙雅。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敬意看着二公子铭熏,她有一点还是知道的,芙老爷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掺乎到这些事情中来,所以才派一个置身事外的安尧息去对付鹤玄,就像当年大公子茗瑾与国舅一脉争夺尤珠的时候,也是阻止而不帮助的。而现在二公子能这样出手助安尧息着实是太顾及与芙雅这个妹妹的情分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4始料不及 隔着雕花的木窗棱子往外面看,只见两方的队伍已经拉开了势力。安尧息还是神情自若的坐在一边品着一杯酒,似乎不在此间之中。 相反对面的鹤玄样子却不是很轻松,手中紧紧握着那条亮银色镶宝石的马鞭。 一时间这两边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 芙雅心中还是没底,这两边的人,伤了哪方自己也是不舍的,又看一下旁边的二哥,虽然他也是答应的好,但是自己着实不想让他搀和进来,仔细思索之后,定定神,下定决心将自己手中的珠子转了一转,然后提着罗裙要往下面去。 刚刚动了一下身子,却被这边的二哥拽住了,只听二公子低低的道:“现在不是时候,姑且看一下鹤玄的实力吧。” 芙雅不禁一怔,似乎不认识似的看着二公子铭熏。 过了一阵子下面还是没有动静,芙雅道是对这暴风雨前的安静忍不住了。低低说道:“二哥,你看谁比较胜算大?” 二公子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也在看。” 芙雅心中不禁一叹,着实是当局者迷啊,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与自己有关的局中镇定自若。想着强镇定一下,继续往下面看去,两边的人马似乎动了动。 安尧息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缓缓往鹤玄那边走去,鹤玄也示意身边的这些重甲让开,迈步往中间去。 芙雅不禁疑惑到:难道这二人要亲自动手不可,想着目不转睛的看下去,此时安尧息似乎是在伸手掏自己口袋中的兵器,但是一下小细节却映入芙雅的眼中。 而这个小细节只有芙雅能够看到,其他人的角度基本上是看不到的,安尧息将手轻轻的伸到了自己的锦囊之中,一手将一个青瓷小葫芦瓶拿了出来。 芙雅认识那个瓶子的红色活塞。不是其他,就是那种寒珠毒的气体。顿时知道安尧息要做些什么了,不由得心中缓缓舒了一下,但又紧张了一下。继续看着下面这人的动静。 果真不出芙雅所料,安尧息意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智取,在取出兵器之后,便将自己的部下,也就是那群剑客喝退了,说来也奇怪那些木剑剑客来去都是速度极快的,一时间便分散到四处去了。 二公子此时不解了。连忙低声问道:“安尧息这是何意?为何要将自己的手下散去,还不如刚才便不唤出来的好。” 芙雅淡淡笑道:“二哥继续看下去,安尧息此时应该是有必胜的把握了。才将这边的人手都退下去,保存实力,到最后再将这些鹤玄的贵胄一举拿下。” 二公子缓缓点头道:“安尧息好生厉害。” 芙雅点点头道:“他不止这样,安尧息的厉害是厉害在了无牵挂,无所谓道义所依。牵绊少了,自然便无毒不君子了。” 二公子此时一怔,神色凝重的望了一眼芙雅道:“四妹,你的意思是安尧息要暗算鹤玄?” 芙雅没有作声继续往下看去。 安尧息虚晃了一下,与鹤玄动起手来,只是周围的空气却似乎凝重起来。飞沙走石,点点的星星的落叶将这边围了个滴水不漏,芙雅心中了然。安尧息意在用毒,自然是不会正真的打动干戈,只是将这边的氛围造起来,而后伺机下手用毒攻下这边的鹤玄一行人。 飞沙走石的表演之后,忽然间安尧息不知放了什么。然后从那个自己制造的圈子之中跳了出去,但是鹤玄手中的那条金丝包边的马鞭已经将安尧息手中的那柄剑缠住了。只听着咣啷一声,有东西被震碎了,稀稀落落的碎在了地上。 芙雅连忙看去,不是别个,却是安尧息手中的那柄一寸厚的宝剑,不禁一惊,心中想到这鹤玄的那条金玉其外的鞭子好生厉害,只是安尧息怎么还不下毒。 安尧息也是一怔,神色一紧,连忙问道:“鹤玄公子手中的下马鞭可是烈马鞭?”说着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鹤玄见着自己已经胜出,而且安尧息的部署已经退下了,并不急着乘胜追击,反而收了一下马鞭,说道:“公子着实慧眼,此鞭正是烈马鞭。” 芙雅见着鹤玄收了马鞭,没有什么追击的动作,不禁心中捏了一把汗,暗暗道,鹤玄公子你太仁义了。想罢连忙向一边的二公子问道:“二哥,什么是烈马鞭?” 二公子纳纳说道:“这个鞭子是当今的神奇兵器,可以预测出兵器的裂痕以及薄弱的地方在哪里?然后可以根据利刃的薄弱地方出击,将兵器击碎。这鞭子是有来源的,相传是一个武将所有,后来收兵卸甲之后上供给了皇上。不知道是怎么到了鹤玄的手中。” 二公子刚说完,只听外面忽然一阵呻吟,芙雅连忙透着雕花窗棱子往外看去,此时鹤玄这边的人已经全部做着奇怪的动作,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而鹤玄本人似乎更甚,基本上都有些站不住了。芙雅明白这是寒珠毒发作了,只是她还没有看清楚安尧息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心中不禁一怔道,医生果真可怕,总是杀人无形的。 下面中毒的情景更甚了,那些出现中毒状态的人都倒下了。 安尧息负手站在一边,一挥手,那些剑客们又匆匆的赶了回来,悉数将鹤玄等人收押,马绳绑着放在了客房之中。 二公子缓缓吸了口气说道:“四妹,安尧息无事,你我也是可以回了。” 芙雅点点头,却是微微一笑,一只玉手在二公子面前挥了一下。 二公子带着错愕看着芙雅,但是那个“怎么”还没说出来,忽的一下便倒到了后面的软塌上。 芙雅轻声道:“二哥,辛苦了,这味道有麻痹作用,但是只有一会儿,一会儿我便上来,鹤玄公子与我有恩,我不能不仁不义。”说着收着罗裙,轻轻的转身出了屋子。 ============================= 此时安尧息更是意气风发了,这么轻易的便将鹤玄拿了下来,不费一兵一卒的。负手卷着青袍大袖走了进去,淡然说道:“鹤玄公子,还好吗?” 有些发黑的屋子里面鹤玄呆在一角上,什么都不说,只是僵硬的呆在那里。 安尧息微微一笑道:“鹤玄公子,不要装了,那个毒我也是中过的,现在你应该还没有到话都说不了的时候。” 鹤玄隔着黑色的空气,朗声笑了一下道:“安尧息,现在你是刀俎,我是鱼肉,我说什么有何用,只是我没有料到堂堂安公子尽是这样不择手段的小人。” 安尧息又是一笑道:“公子觉得在下是什么人?” 鹤玄冷冷笑道:“公子长了一幅磊落的好皮囊,着实是可以迷惑人的。” 安尧息纳纳笑道:“若是没有此事,我对公子也会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只是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 鹤玄又是朗声一笑道:“哪里有什么各为其主,我鹤玄从来不为别人做事。自是独自逍遥独自愁。是安公子要为自己的主子做事吧。” 安尧息听着鹤玄这么一说,不禁又是仰头大笑道:“鹤玄公子就不要过谦了,公子说是逍遥,估计只是东边太阳西边雨,看是有晴却无晴吧。” 鹤玄一扭头,不再说话了。 安尧息也不勉强,自顾说道:“着实可惜了公子的仁义啊,想当初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见着了知音,可以结俞牙之好,没想到现在却是兵戎相见了。” 鹤玄听着安尧息的感叹,似乎道是带着些真情,不禁低低的道:“不只是各为其主,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着又是一叹道:“想公子也是了然之人,为何却终究看不透,但是在下这边着实没有公子要的东西。” “嗯?”安尧息不禁似笑而疑惑的说道:“难道这物什凭空消失了么,鹤玄公子说没有,已经给了四小姐了,但是四小姐手中的是假的,那么是穆公子拿了,但是我的手下已经确定了穆思琪那里是没有的。那么现在不知道鹤玄公子这里还是没有吗?” 鹤玄凌然答道:“在下这里着实没有,早在会稽诗文会的时候已经归还四小姐了,公子若是不信,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毕无论安尧息怎么问,都不再开口了。 安尧息见着鹤玄不再开口,自己也不再追问了,缓缓坐在有些黑暗的小屋中慢慢品着一杯茶,然后看着鹤玄一点点的毒发,神色由黯淡变得痛苦。 一些人受不住这寒珠毒,额间已经冒出了汗,另一些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鹤玄此时望着安尧息的眸子有些阴翳了,心中暗道,安尧息这人一幅堂堂仪表,心中却是狠毒无比的,这毒本是寒毒,他还将自己的人关在背光的屋子中,想的应该是让自己的人更加痛苦。 安尧息看着鹤玄的眼神,俊秀的脸颊微微笑了一下道:“公子猜的没错这就是寒毒,而且在阴暗背光,寒冷的地方会加速痛苦的。公子还是将那幅画卷交出来吧,这样你的人也是可以少受点苦的。” 鹤玄此时已经到了全身僵硬的时候,说话也是费力的,但还是纳纳的答了一下道:“没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5扭转乾坤 安尧息的耐心依然是好的,嘴角淡淡的勾上一抹笑容道:“鹤玄公子还是早些说了吧,一会儿全身僵硬的时候便不好受了。我对公子还是有些敬佩的,公子这样的人是不该手这样的苦的。” 鹤玄咬着牙齿,此时更加难受了,愣生生的迸出三个字来:“假仁义。” 安尧息此时哈哈大笑一声,仰着头推门往出走,一边回头一下道:“此毒非同小可,我是不忍看着的,你们慢慢享受吧。”说着将门打开往外走去。 门缓缓打开,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刚才的天空的阴云已经渐渐散去了,此时露出了夏日常见的明媚。安尧息一条腿还未及迈出去,便连忙捂着口鼻向后倒了进去。 此时身体酥麻但是意识清楚的安尧息不禁惊讶的说道:“安清,是你?” 芙雅一收手,缓缓的将房门大打开,迈步走了进去。淡淡说道:“尧息,是我。你做的过分了,鹤玄公子对我有恩,我不能作壁上观。” 地上半倚着的安尧息动不了,但是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难道他对你的那点恩义比你我的情分还要重要?” 芙雅低低叹道:“不能比。”说着将地上的安尧息扶了起来,缓缓的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道:“尧息,这不是什么毒,只是一味麻醉草药,对身体也是没有什么害的,只是药量大一些,你暂时会无力一阵子,不过你放心,待我救了鹤玄公子,你就会无事的。” 安尧息心中愤愤,但是浑身无力,怎么都动不了。不禁着急的说道:“安清,不能放走鹤玄,你这是放虎归山,他日若再遇到就无法掌握了。” 芙雅淡淡转目到安尧息这边,轻叹一声道:“鹤玄公子是不会如此的,再说公子是事外之人,他是无辜的。” “不可”安尧息费力的说道:“就算他是无辜的,但是他是左相那边的人,还是敌人。” 芙雅此时见着安尧息如此顽固不灵,便不再理他。赶忙将鹤玄身上的绳索解开,道:“鹤玄公子。” 鹤玄此时已经中寒珠毒不清了,满含英气的眉间皆是汗水。芙雅见着此状,连忙将随身带着的帕子拿了出来,给鹤玄擦拭一下汗道:“公子,醒醒。” 鹤玄此时才动了动,费力的抬眼望了一下芙雅道:“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芙雅连忙将鹤玄的脖子托起,用手暖着他微微发凉的脸说道:“偶尔来到,碰巧见着公子这样,便出手了。” 鹤玄感激的朝芙雅一笑道:“十分感谢小姐,只是又为了鹤玄,将小姐牵扯进来了。” 芙雅摇摇头叹了一声。连忙将自己怀中的一袋精囊掏了出来,将里面的香味洒了一下,又将自己制药的那个盒子拿了出来。将里面剩下的一些粉末聚了一下,然后洒在这些贵胄的身上。 鹤玄不解的看着芙雅,刚要问什么,却被芙雅拦住了。 芙雅低低的道:“公子,稍安勿躁。芙雅自有安排。”说着站起来,转身出了屋子。没有过了多大一会儿,女掌柜和那几个伙计走了进来。 芙雅轻轻一指说道:“这些军爷咱们惹不起,将他们用马车拉出去。” 女掌柜不禁轻轻一笑道:“我们一介草民的,实在是不便于掺乎到这里面来的,小姐若是找人帮忙,就另请高明吧。我们实在不便于插手的。” 芙雅不禁一笑道:“也好,那么要是楼上那位的命令呢?” 女掌柜淡淡笑道:“那位客官的意思我们会去做,只是小姐的,我们恕难从命。” 芙雅不禁惊了一下,但是心中明白,此时除了她们,已经没有人有能力帮助自己了。不禁趴在女掌柜的耳边轻声说道:“自然是芙铭熏的命令,二公子不便下来,而且还有一事要说,刚才你们下错了手,二公子正在不高兴,若是此事办的不好,后果应该知道。” 女掌柜顿时变色道:“属下知罪,求小姐向公子美言几句。” 芙雅微微点头道:“这倒是,你们办的好,我自然会多多美言的。” 女掌柜听毕,连忙招手示意后面的伙计进来,然后将鹤玄等人驼了出去。 等到几人上了马车之后,芙雅才轻轻的跳上车,到了马车之中低声对鹤玄说道:“公子我先将你送到尤珠楼,然后你找到自己的人手让她们直接送你到合浦,或者产珍珠的地方,或者只要有合浦珍珠的地方便可。安尧息给你下的是寒珠毒,解药便是那珍珠。总之你一定要及早的服下珍珠。”芙雅说着语言已经有些紧张了,声音发颤的将后面的话说完。 此时额头丝丝冒着凉汗的鹤玄用力点点头,朝芙雅感激一笑。 芙雅看着此时鹤玄痛苦而英俊的表情不禁咬了一下嘴唇道:“公子,芙雅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鹤玄此时斜斜的倚着马车软塌,强打精神说道:“小姐请讲。” 芙雅一咬牙,用力说道:“公子,若是将来有一日,你再与安尧息交锋,他败于你,芙雅恳求公子放安尧息一次。” 鹤玄看着芙雅有些为难的表情,嘴角不禁浮上一丝的冷漠。 芙雅看着一惊,连忙问道:“公子不肯?” 后面有些尚且清醒的侍卫说道:“放安尧息一把?那个公子当真狠毒,只怕放他一次便有不少人遭殃了。” 芙雅此时脸腾腾的变色了,一脸为难之相。 过了一会儿,鹤玄深吸一口气道:“小姐今日出手相救,实乃大义。鹤玄若是不答应小姐的请求,未免小气了些,这样,我答应放安尧息一次,小姐不要多虑了。” 芙雅点点头,眼中有些雾蒙蒙的,看了一眼鹤玄。有些不舍的跳出了马车,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宽阔的马道之上。 想了一下,转身回了那间狭小的客栈。 芙雅转了一下手指中的那粒珠子,心中暗暗想着都是它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昨天在安尧息屋子中中了毒,偶然强用意识将珠子里面的长期种药积累下来的灵气调出来,结果居然克制寒珠毒,刚才的时候又试了一下将麻醉的药调出来,居然发现也是可以的。所以才轻易的放倒了二公子与安尧息。 心中不禁喘息了一下往里面走去。 刚走到中间的时候,一抹青色已经立在那里了,背对着自己。但是样子似乎可以将自己看的很清楚很清楚似的。 芙雅心中不禁紧了一下,语调也变得有些犹豫了,低低的道:“这么快你就可以动了?” 那抹青色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只见他缓缓转过来,眼中澄亮的看着芙雅闪躲的眼神道:“嗯,还好,只是微量的麻醉药,我还是受的住的。只是我的那些剑客中的毒好像和我不一样。” 芙雅连忙说道:“是。是不一样。但是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就是一点点鸩毒。”说着不禁垂下脑袋。 安尧息看着她,不禁仰天苦笑道:“嗯,看出来了。就是一点点鸩毒,只是没有我他们便会暴毙而亡。没想到安清下手这么狠。” 芙雅垂着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百毒不侵,自己一点点麻药不能将你困住太长时间。所以才在你的手下身上动了些脑子,想着你若是要擒鹤玄,一人之力太少。定然会需要手下助你,我先将你的羽翼拔掉,然后拖延你的时间,这样一来,我就有时间放鹤玄走了。” 安尧息又是深吸一口气道:“安清果真聪明。设计的着实让我无法还手。”说完之后便是一笑道:“这酒家也是你设计好,等着我的吧。”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我设计的。” 安尧息将宽大袖子一抖。伸手出来道:“难道是二公子?” 说话之间二公子已经摸着生疼的脑袋从二层之上走了下来道:“四妹,你怎么下来了?安尧息也在。鹤玄以及他的手下呢?” 芙雅一时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了旁边的安尧息一眼。 过了一阵子,那个女掌柜走了过来,一报拳说道:“公子,依照你的命令,我们已经备下马车将那些抓错的人放走了。” 二公子铭熏不禁一怔道:“谁让你们放走的,还不快追回来。” 女掌柜一愕然道:“这不是公子您的命令。” 二公子此时有些暴怒了,一挥宽大的袖子说道:“胡说,刚才我睡着了,怎么给你们下命令,说,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都敢自作主张了?” 女掌柜此时弄清楚状况,不禁低低的说道:“公子,不是我们自作主张,传达命令的另有其人。”说着望向那边的芙雅。 芙雅坦然朝二公子望了一眼,只见他面色已经沉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二公子将暴怒的神色收了回去,说道:“好了,这事就这样了。芙雅,我回去再与你好好的说。”说着卷着袖子往安尧息这边走来。 芙雅连忙知趣的闪了一下,安尧息却是一笑,很释然的一拉芙雅道:“安清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糊涂。” 二公子嗯了一声,朝女掌柜说道:“快,备马车,我们要速速回去。” 女掌柜此时不禁吱吱唔唔的说道:“公子,客栈中的马车已经悉数被刚才那些人带走了,现在马匹都没有了。” 二公子的脸色顿时更加深了一层。 芙雅知道自己闯祸了,将二公子惹的不高兴了,连忙向前一步说道:“二哥,借一步说话。” 二公子此时一脸怀疑的看着芙雅,心中愤然。 芙雅却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二哥,你不听要后悔一辈子。” 二公子还是不为所动。 无奈芙雅只好走了一步凑在二公子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顿时二公子的虎目便大了一倍,连忙问道:“是真的吗?” 芙雅点点头。 安尧息看着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打哑语,不禁知道是自己不该听的。便径自走了两步,离开了两人。 芙雅见着安尧息离开了,才缓缓说道:“二哥,我说的是真的,四妹知道你想见穆公主,但是穆公主不好见,只有我才有办法见到穆公主。” 二公子不禁将胳膊一抱,圈在胸前说道:“这么好?有什么目的?” 芙雅连忙一撇嘴道:“我有这么坏吗?本来是想做件好事,促成某人的好事的,没想到被人这样误解。”说着悄悄的抬眼瞅了一下二公子,见着他有点动了,又是一叹说道:“算了算了,这好事我可不敢做了。省的被人当成坏人。”说着便要提着罗裙往外走去。 结果二公子一时着急,连忙赖皮的将芙雅拉了回来道:“别,别,好妹妹,你快告诉为兄怎么才可以见到穆公主。” 芙雅见着二公子一脸着急的神色,轻轻迈了一步走了回来,缓缓道:“好吧,就给你这个机会去见穆公主。”说着将自己怀中那件穆思琪的烟花筒掏了出来。 仔细观摩一下,递到二公子手中道:“二哥,这个东西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说着将烟花筒递到了二公子的手中。 二公子接过烟花筒像见着宝贝一样,双手接过,惊喜的说道:“四妹,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穆公主那里顺来的吧?” 芙雅一双眉目一瞪,接着道:“哥哥,你妹妹我有那么不堪吗?” 二公子连忙道歉道:“当然没有,没有,我妹妹是女君子。只是为兄有过这种想法,找一根线将穆公主扯着,无论她到哪里,我都能找到。” 芙雅不禁一笑道:“哼,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嗯,”二公子自顾自答着些什么,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那个烟花筒上,观摩一阵子之后,咳嗽一声道:“安公子。” 此时远处的安尧息知道芙雅与二公子的秘密说完了,方才走了过来道:“二公子有吩咐?” 二公子淡淡说道:“嗯,尧息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就将我妹妹送回芙家吧。这鹤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也不能急,回去休息一下再慢慢找吧。” 芙雅看着二公子的表情不禁一撇嘴,重色轻妹。 安尧息面容和煦,微微笑着点头道:“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6并没结束 外面风景渐渐的往后闪去,芙雅坐在车中却是有些疲倦了,揭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着渐渐推过去的风景,不由得再看看旁边正襟危坐的安尧息,只见他神色凝重,似乎带着些心事。 芙雅连忙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安尧息连忙笑笑道:“无事。”过了一阵子忽然问道:“芙雅刚才说的,鹤玄公子是事外人,可有什么证据吗?” 芙雅此时一怔,连忙点头道:“有证据,有。”说着便动用意识先将那幅画儿从珠子里面调了出来道:“你看,这就是那幅画儿。”说着将那画儿递给了安尧息。 安尧息不禁一怔接过那幅画儿来,徐徐打开,望着画儿的眼睛不禁怔了一下道:“果真是真迹。”说着继续摆弄那幅画卷的卷轴。 芙雅看着安尧息的表情,渐渐舒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这下好了,两人的误会可以解开了。 过了一阵子安尧息的面色忽然凝重起来了,捣鼓一阵子画卷轴儿忽然说道:“这卷轴被人换了,里面的东西没了,你发现没有。” 芙雅不禁一怔,忽然想起那几日自己查看的时候也发现了这样的问题,不禁问道:“里面没有铜卷轴?” 安尧息表情却毫无波澜的将东西递了过来道:“着实没有了,你看看。” 芙雅又将这画儿捣鼓半天之后说道:“确实,里面真的没有铜卷轴了。” 安尧息此时面容却平静了,轻轻的揭开帘子往外漫不经心的扫着。 芙雅不由得又有些心虚,缓缓问道:“这卷轴里面没有东西,你为何不问我鹤玄去了哪里?” 安尧息叹了口气道:“问了你?你会说吗?”说完之后英俊的面容释然了一下道:“这一次就算还你的情,下次我是不会这样的。”说着捋了一下芙雅额前的碎发道:“芙雅放心好了,只是此事就不要再操心了。一切自然会好的。” 芙雅奔波一天身上也是恹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觉得靠着马车的软塌睡着了。 安尧息将她扶了一下,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将帘子放下来。 刚一伸手出去,忽然一只腾腾的苍鹰飞了过来,落在了安尧息的肩膀上,苍鹰没有多停留,只是将嘴中雕着的东西撇了下来,便离开了。 安尧息手中攥着那东西。仔细看了一下,淡淡笑道:“猜着你便是要到那里的,骗得了别人。却是骗不了我的。” 车中荧光一闪,不是别的,就是一只发着绿光的珠子。 ============================= 芙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软塌之上了。芮微与菲若分立两边。再看风景已经是落霞阁的一片景象了,芜湖纱纺影影绰绰之间缓缓动着。周围皆是华贵富丽之相,小桌子上摆放着点点金色锦盘,里面盛着样式精美的糕点。床榻一侧的案几上也放着金丝缠绕的衣衫,看起来也是华贵的。还堆着一些名贵的草药,有一些芙雅是认识的。人参,鹿茸以及灵芝都是有的。 芙雅摸着有些微微疼痛的脑袋说道:“芮微。菲若。我怎么会在这里?安公子呢?” 芮微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喜气的说道:“安公子放下小姐便回去了。是老爷与二太太将小姐接回来的。” 芙雅一阵不解望了一下这四周的事物说道:“这里为何这样?” 芮微缓缓说道:“这些都是老爷,太太送来的。为的是给小姐补补身子。” 芙雅嗯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不便于说出来。停了一会儿望了一下天道:“我昨天回来的?” 芮微摇摇头道:“小姐是三日前回来。” 芙雅不禁一惊道:“三日前,难道我就这么的昏迷了三天?” 菲若叹了口气道:“对,小姐就是这么昏迷了三天。” 芙雅不禁叹了口气道:“自己这病弱的身体多会儿才能好。稍微一动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无奈。”正思索着。只见外面纱帘子微微动了一下,芳兮捧着药碗走了进来道:“小姐,喝药膳了。” 芙雅缓缓抬头望着眼前的芳兮,不禁惊喜的问道:“芳兮,你的起身不错,这么快就康复了?” 芳兮一笑道:“哪里能这么快,但是小姐给的药的确好使,心中也不是那么的痛了,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再服上两幅药便能好的。” 芙雅忽然想起什么来道:“芳兮,记得那时候你说需要一味名贵而不易得的灵药,是什么?你还没说。” 芳兮缓缓一笑道:“是草药绣花针。” “草药绣花针?”芙雅念着这个名字不禁觉得有些怪异,淡淡笑道:“还有这一味,真是奇了。” 芳兮撇了一下嘴,淡淡道:“着实是不易寻找的,而且还需要白花的。”说着不时咳嗽一下,面露自嘲的表情。 芙雅也是撇撇嘴,这个药,她也是没有听说过的。 芮微见着两人一阵愁容,便将一个高脚莲花的碟子端了过来道:“小姐,刚醒,饿了吧,这是王府御厨做的。齐公子早上送来的,说是小姐醒了一定要让小姐尝尝。而且还说,看看小姐喜欢那种口味的,以后要天天给小姐送来。” 芙雅一愣,不禁一脸的愧疚,前些日子将齐公子独自丢在竹林中,很是不好意思,现在他还能这么惦着自己着实是难得,不禁问道:“齐公子天天来吗?” 芮微嗯了一下道:“是的,这三日天天来,而且还是齐公子请求老爷夫人将小姐从后山上接回来的。” “嗯?”芙雅不禁一怔,“齐公子请求老爷的?” “嗯嗯”芮微点头说道:“是的,那日齐公子一直等到小姐回来,后来看着小姐实在病怏怏的,怎么都叫不醒,便到前面向老爷说了些什么。老爷夫人才将小姐接了回来。” 芙雅一愣道:“齐公子为何要这么做,到后面是我自己的主意,他如何能插手。” 芮微面色一惊,连忙说道:“想齐公子应该也是好心吧。况且,你与他还是有师徒情分的。” 芙雅环视一遭,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说着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换转目光往对面的小楼望去,只见隐隐透过来一片荷花。不禁问道:“三小姐她还好吗?” 芳兮撇了一下嘴道:“我的好小姐啊,你好自己操心一下自己吧。三小姐好的很,想必马上就要成亲了。脱出这园子的苦海了。您还是多多为自己想一下吧,以后如何事好。” 芙雅不禁一怔,连忙问道:“什么?三小姐要嫁人了。谁?” 芳兮犹豫了一阵子说道:“是安公子。” 芙雅不禁一怔,纳纳说道:“怎么会是安公子?” “就是安公子,大太太亲口说的。”菲若笃定的说道。 芙雅不解连忙看向芳兮,只见芳兮眼中澄亮,但是闪闪烁烁的。似乎还罩着一层薄雾。芳兮注意到芙雅在看着自己,连忙对着菲若与芮微说道:“小姐累了,不要用别人的事来打扰她了,你们先下去吧。” 菲若咬着唇,看了一下芙雅,又看看那芳兮。拉着芮微走了出去。 见着两人出去了,芳兮才缓缓说道:“小姐,你听了可不要伤心啊。大夫人的确将三小姐许了安公子。老爷也是同意的,只要安公子解决了任务回来便会让她们成亲。” 芙雅此时一惊,纳纳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顿了一下。 芳兮咬着嘴唇说道:“其实我与公子也以为老爷会将小姐许给公子的,只是这事出的突然。昨天才听到风声,一夜之间便顶下来了。现在公子还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哪里,着实是没有个人商量啊。” 芙雅心中不解说道:“那三小姐的意思呢?” 芳兮轻声说道:“当然是不愿意了,那事之后,我想她打死也不会愿意与公子再有什么纠缠了。只是她现在疯疯癫癫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但好似即便能说出来,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得乖乖听着。” 芙雅眉头锁了一下,转而望着对面的窗子发呆,顿了一会儿道:“父亲为何会出尔反尔,难道对我已经有什么安排了?” 芳兮听着府的话,不禁一怔,连忙急切的说道:“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老爷只有用小姐这张牌才可以使得动公子,老爷当初的意思一定是许诺将小姐嫁给公子的,所以公子才愿意为了芙家的利益才出去的。只是忽然变卦,一定是重新对小姐有了安排。” 芙雅听着芳兮分析,觉着也是有道理的,只是猜不到这芙老爷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安排。 芳兮停了一会儿,望了一下桌子上摆着的高脚点心盘子,不禁说道:“难不成,老爷的用意是齐公子?” 芙雅一惊,但是仔细想一下,齐公子是老王妃的侄子,家世背景与芙家也是匹配的,而且那一次弹琴,老王妃指名道姓的要生病的芙雅去,难不成便是有意与自己。目的便是要自己与齐修远一结良缘。再看之后的种种事情,齐修远总是当不当正不正的出现。想着想着便不敢再想了。 芳兮见着芙雅愣神了,坐立不安的说道:“小姐,我感觉也有很大的可能。你看齐公子到咱们院子的时候似乎老爷太太都没有将他当外人,而且自来自去的,都很随意。而且齐公子说话似乎还是对小姐有作用的,其中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芙雅心中暗暗想到,这事情要不妙了,安尧息的位置很危险,一不小心便是炮灰了。真是外有狼,家有虎。就算他成功的将外面的鹤玄一脉解决掉,回来之后等着他的便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仇恨的芙轩。他怎能安寝。想着想着不禁替安尧息捏了一把汗。 芳兮看出了芙雅的不安,眉头紧皱着,抓着芙雅的手说道:“小姐,要不等安公子回来再从长计议?” 芙雅摇摇头道:“我其实不希望他回来。” 芳兮不解道:“那么小姐便见不到公子了,小姐舍得?” 芙雅心中道是一沉,连忙说道:“我更舍不得他的命。” 芳兮见着芙雅面色变了,便不敢再多言了,只是低低的垂着头。 芙雅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芳兮,你与安公子亲厚,你定然知道与他的联络方法,你快告诉他,远走高飞,不要回来。” 芳兮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说着便要往外走。 芙雅连忙说道:“芳兮,等一下,我同你一起去。” 芳兮想了一下道:“也好,小姐随我来吧,以后便可以直接联系公子了。” ============================ 芙雅随着芳兮走了一阵子,到了一处高地,到了一棵树下停下了。 芳兮抿着唇,打了一个响勺,一只白色的老鹰飞了下来,落在树枝上,梳理着羽毛,老鹰的个头不小,眼神锐利,掾似钩子一般。芳兮将右臂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麻布,上面还放了一片生肉,又是一阵响哨子,将老鹰唤了下来。 老鹰落在芳兮的手臂上,如钩子般的爪子紧紧握住芳兮的手臂,芳兮不禁咧了一下嘴。老鹰将肉啄了起来,一口便叼了进去。 芳兮连忙在鹰的脚上插了些什么。过了一阵子老鹰啄食完肉片,然后腾着一米多长的翅膀飞向了天空。瞬时腾起了一阵沙石。 芳兮与芙雅连忙捂住了脸,以防被这沙石弄伤眼睛。 过了一阵子老鹰飞走,沙石方才落下了。 芙雅揉了揉眼睛看着这巨大的老鹰,不禁问道:“芳兮,这全是你家公子养的?” 芳兮点点头说道:“这只是最大的老鹰,也是其他老鹰的妈妈,公子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用它的,但是其他的几只好像都有任务在身,都不在巢中,我只好动用它了。这只老鹰无论在传递性息还是追踪,甚至是攻击上都是最厉害的,只是这些年来随着年纪慢慢变大,好像有些迟钝了。不过小姐放心,她传递个性息还是好使的。” “追踪?”芙雅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一怔,连忙追问道:“这鹰还可以追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7许配人家 芳兮点点头道:“鹰是最好的追踪动物,甚至比狗还厉害,因为他们盘旋在空中,更加无所顾及。” 芙雅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想到:“怪不得自己放走鹤玄,安尧息并没有多少着急,原来这鹰会一直盯着鹤玄的,也难安尧息足不出户在芙家院子的时候都可以轻易的找到鹤玄。 芳兮见着芙雅神色不对,淡淡说道:“小姐,回去吧,身体要紧,不要过多的担心公子了,公子足智多谋,一定会将事情解决的。” 芙雅望望天,心中道是希望鹤玄去的不是合浦而是尤珠楼,希望尤珠尚且留些珠子在尤珠楼,这样鹤玄至少不会人单力孤。况且建邺城,天子脚下,两大门阀对立,也会有所顾及的。 芙雅与芳兮给安尧息送了信,没有直接回到落霞阁。芙雅心情不是很好,便与芳兮在院子中走了一阵子,将止庵以及竹林,荷塘都转了一遍。 芳兮路上又与芙雅讲了很多关于芙家的事情,其中也包括芙雅亲娘与五太太,包括大太太家室的关系以及老爷的仕途。 芙雅对芙老爷还是有些好奇的,貌似文弱,但是下颌上那条深深的疤痕却是很神秘。 芳兮一边走,一边说道:“想当年的时候老爷还是一个穷书生,家中本是有世袭官位的,但是父亲早去,官位世袭到他这里也就只是个小小的礼仪官了,但是老爷是不甘心的,便发奋苦读,终于中了几次乡试,上了建邺,后来拜读在当朝丞相的门下,再后来的时候偶然结识相府中的二小姐。在老丞相去了之后,才一步步的成为了位高权重的右相。只是无奈根基没有左相深,所以左右之争中,老爷只是一味避让,但是论到朝中的贡献谁都比不上老爷的。”芳兮说着满是自豪。 芙雅不禁淡淡笑了一下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中庸之道,对事但是决然不对人,一切以大局为重。” 芳兮摇摇头道:“这些我是不懂的,只知道老爷处事从来不张扬,只是避其风头罢了。而且从来不会偏袒自己的子女,大公子茗瑾的事情便是个好例子。他就是被老爷牺牲掉的。其实老爷一直是最疼爱大公子。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将大公子舍了。” 芙雅听着不禁一怔,那么岂不是自己的将来要掌握着形势之下了,不禁叹了口气。 芳兮见着芙雅表情不对。连忙安慰的说道:“这大家族中一切都是不可靠的,有很多事情,都是使不上力气的。小姐还是早早筹谋的好,不过等到公子回来,一定会有办法的。” 芙雅全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兀自往回的路上走去。 转了一圈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在会落霞阁的路上,看着芙轩的小楼中隐隐还有些灯光,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心中不禁浮上一丝歉意。 当初芙轩非要和安尧息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是在的。而现在两人的关系可想而知的不能再在一起了,而芙家却又要将她们两个绑在一起,何其的无奈。 盘算一会儿。并没有往落霞阁走去,相反的上了芙轩的东苑阁楼。 芳兮轻声唤道:“小姐?” 芙雅摆摆手道:“芳兮,无事。你先回去吧。” 芳兮看了一阵子,知道芙雅并不想让自己跟着,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芙雅走到门口高低起伏的廊坊边上。已经有小丫头进去传秉了。 过了一阵子芙轩走了出来温和的道:“四妹来了。” 芙雅不禁一怔,心中想到。原来芙轩并没有失忆,也没有疯疯癫癫的。但是再一眼望去的时候,芙轩已经恍若一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走了下来,夸张的说道:“告诉你们,我以后要在东苑与怡园上搭一座桥。让妹妹天天能够来看我。我们要一起吃一起睡。” 芙雅一怔,但是手已经被芙轩紧紧的牵住了。然后随着一身粉色纱衣的芙轩,往上面去。 芙轩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谁也拦不住我,谁也拦不住我。” 芙雅咬着唇,随她缓缓的上去。 芙轩并没有直接进房间,反而一会儿拉着芙雅和这个人说:“你看,我的妹妹多漂亮。”一会儿拉着芙雅往朱漆柱子上撞,说道:“坏人我们要将你撞碎。” 芙雅由着芙轩用力,一时间将额头撞的生疼。同时芙轩也是被撞的很是狼狈。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丫头跑了出来道:“两位小姐啊,你们是在干什么,怎么能拿头撞柱子呢?”说着便将芙轩抱住了。 芙轩一边撞着柱子,一边缓缓回过撞的珠钗闪落的额头道:“为什么抱我,为什么抱我。抱过我的人是坏人,是大坏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停的在大丫头的身上,脸上打来打去,瞬时间那丫头的脸便变成红一道,青一道的了。 芙雅连忙拉着她道:“三姐,我们回去吧,外面凉。” 后面又出来了一个丫头,也是大丫头的样子。连忙一起扶着芙轩往里面走去。 到了屋子里面,芙轩方才好了一些。 里面屋子灯光熠熠,芙轩进去之后渐渐安静下来。但是一看着那个抱过她的丫头便又哭闹起来,忙着将两个丫头赶了出去。 芙雅由着她,静静看着。 此时屋子中便之剩下姐妹两个了。 芙雅将帐帘子解下来,将芙轩扶到软塌之上,缓缓说道:“芙轩她们都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芙轩躺在榻上,转了一下身子,还是刚才那般语气说道:“有很多话要对妹妹讲,妹妹,你知道吗?那个哥哥一点都不好,将我的衣服弄破了。” 芙雅此时一怔,她当然知道那个弟弟是谁了,不是别人,就是安尧息。 芙轩摆弄着裙子,继续说道:“坏了就坏了吧,他还不肯向我认错。我就打他了,他是野种,你以后也不要理他了。” 芙雅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芙轩。 芙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子,又小心翼翼的趴到芙雅耳朵上讲到:“妹妹,你知道吗?大娘,二娘都不喜欢他,说他是孽障,说爹爹有一天一定会除了他的。” 芙雅听着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惊讶之色已经慢慢的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芙轩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爹爹还是不能将他怎么样的,还有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偷偷听到的。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说着便牵着芙雅的手说道:“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将来要嫁给全天下最美的男子,和他生一大群的孩子,然后让他们像爹爹一样,都是大官。然后我就当老祖宗。” 芙雅看着芙轩天真的神色不禁浮上一丝怜悯,心中淡淡想到,可惜,你最爱的与你最恨的竟然是同一个人。造化弄人,还是因果报应。她此时也是不清楚的。 芙轩继续拉着芙雅的手说道:“我最喜欢桃花了,也最喜欢粉色了,成亲的时候一定要穿成粉色。至少也要粉色的兜兜。”说着又班旗手指数道,“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对了,我还有九年便可以嫁人了。到时候我会种一棵大大的桃树,然后在开满桃花的季节嫁给我最爱的人。” 芙雅心中一凉,忽然想到那天,自己除去桃花精的那天,漫天的飞舞的桃花瓣子,芙轩穿着粉色的纱衣,站在树底下,低低吟唱着:“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想着想着眼中不禁带着微微的雾气。再望芙轩此时干净的脸,不禁想到那人的残妆,点点桃花妆在芙轩的脸上融开,手中拿着宝剑,纳纳的说道:“我为你盘长髻,画桃妆。你却如此对我。”不由得心中一凉,手也跟着凉了。 芙轩此时握着芙雅有些冰凉的手说道:“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二娘又骂你了。她总是那么的专断,还是大娘好,她从来都不管我的,只有婆婆管我。”说着又笑了一下道:“妹妹,以后二娘要是骂你,你就往我这边跑,我把你藏在衣柜中,天天给你放进去好吃的糕点,像养鸟一样将你养着。你看好不好。” 芙雅嘴角不禁浮上一丝笑容。 芙轩见着芙雅笑了,连忙抓过芙雅的手说道:“看看你的手,真是可怜,二娘为了面子,居然让你天天练琴,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都是折磨人的东西。还是婆婆好。” 芙雅微微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光洁如白玉,纤纤如葱根。 芙轩说着说着,忽然低声说道:“妹妹,婆婆好像看着你怪怪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她,没关系的,婆婆人很丑,但是心很好的,每次娘骂我,她都会替我求情的。而且娘很听她的话,要不我把她借给你。你就不用怕二娘了。” 芙雅吸了口气继续看着芙轩,过了一阵子,芙轩似乎渐渐的不说话了,呼吸声都变得沉重了,眼睛也渐渐的阖上了。缓缓的进入了梦想。 芙雅望了一下芙轩,给她缓缓的盖上被子,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远处有个人望了一下,对着旁边的人说道:“那个是芙雅吗?” 一人答道:“是,是三小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8被困芙家 那人面色有些阴沉,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女子说道:“看好芙轩。” 女子面色有些发青,消瘦的身子穿着深色而华贵的衣裳,颜色稳重,但是质地是极好的。一手用力的揪着衣角道:“难道老爷要弃了芙轩不可吗?” 月光下,一张儒雅的脸,缓缓转过来说道:“不是我要弃她,而是她自弃了。”话音决绝冰冷。 女子那张消瘦的脸,泪水转了转,缓缓说道:“老爷,我虽然是相国的庶出女儿,芙轩是我的丫头的孩子,但是我们在老爷的仕途上也是当过踏脚石的,功不可没的,现在老爷除去了五妹妹,弃了芙轩。等于是将我这一脉彻底打碎了。”大夫人说着便扯着老爷的袖子哭哭啼啼个不停。 芙老爷将扶着她的手抽了回来,叹了口气道:“素云,你不要光想着着你自己,你想想芙家,现在的芙家已经是今非昔比了,马上就要岌岌可危了。我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少了。芙轩疯了,芙雅身子不好,二太太与铭熏两个人甚是鲁莽。我现在需要的是支持。” 大夫人见着芙老爷面色更加不好了,一把拉住了芙老爷的袖子,断断续续的说道:“老爷,我知道,我知道,我爹爹过世之后,你一直很辛苦,但是请你不要弃了芙轩。我会好好治她的,一定会将她治好的。” 芙老爷一甩袖子,沉声说道:“来不及了。当初我叫你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的时候,你偏偏不听,非要闹个鸡飞狗跳的,现在好了,芙轩疯癫的事,估计建业城中无人不晓了。所以我才将她许给了安尧息,你当我愿意吗?” 大夫人面色更加不对了,声音哽咽的说道:“为什么是安尧息,为什么芙轩堂堂一个嫡出小姐,老爷就忍心将他许给一个郎中?不要啊。芙雅的前途何在,她是要嫁入王谢之家的,老爷这么做不是将芙轩毁了么?”说着哭泣声更加的大了,最后声音哽咽的说道:“还有,我的面子何在。区区嫡夫人女儿却要嫁给一个郎中。” 芙老爷此时面色凝重,一甩袖子将大夫人闪了出去。 大夫人此时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了。眼泪婆娑的望着芙老爷。 过了一会儿凉风袭来,大夫人瘦弱的身子不禁一阵瑟瑟发抖。 芙老爷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将大夫人缓缓的扶起,淡淡说道:“好了,素云,不要闹了。你想想这几年我何时亏待过你,芙雅与芙轩。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舍得舍去哪一个的。你好好的,我会给芙轩一个好前程的,况且这安尧息回来回不来还是一说呢。” 大夫人此时眼中一亮,连忙说道:“老爷,你的意思是安尧息有可能不是那边的对手。死在那边?” 芙老爷嗯了一下道:“他能够将事情办好,并且带着我想要的结果回来固然好的,只是单凭他一人之力。对抗个鹤玄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鹤玄背后的那些人是不可小觑的。估计他是回不来的。” “那老爷,若是安尧息的计划失败,我们芙家不会就真的完了么?”大夫人一抹眼泪,眼睁睁的望着芙老爷说道。 芙老爷摇摇头道:“不是。安尧息只是我放的一只烟雾弹,目的便是将后面的人引出来。他不是重点。许诺他的也不是重点。而此时散布的芙轩婚事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芙雅死了这份心,她与安尧息是不可能的。” 大夫人连连点头道:“老爷你真是厉害,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 芙老爷摇摇头道:“唉,走一步看一步了,素云,这些年了你还不了解这官场之事吗?” 大夫人此时梨花带雨的脸已经渐渐转晴了,淡淡说道:“我虽然小性子,也常常计算些什么,但是终究是连老爷的脚趾都比不上的,甚至比不过二太太。所以我更加的害怕有一天对老爷没有用了,老爷将我们弱母幼子的弃掉。” 芙老爷淡淡叹口气道:“你还是不信我。”说完这句便负手离去了。 空地上只留着大夫人一个人,绛色的织锦衣衫在夜光中不是很显眼,但是低低的有些光的折射。 ============================= 清晨阳光挥洒而来,缓缓的照进落霞阁的小窗中,斑斑的光亮点点投射在地上,芙雅还在床上睡着,昨夜回来的比较晚了,又到珠子里面收了一下长起来的草药,研究了一下草药绣花针,虽然还是没有找到,但是却费了老半夜的时间,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的。 芙雅翻了个身子,继续沉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阳光透着帘子照了进来,弄得她心中甚是痒痒,不由得将纱帘扯了下来,将阳光盖住。 正在迷离之际,忽然有一只大鸟怪叫了一下,然后忽忽悠悠的感觉有东西坠下来了。 芙雅一惊,连忙睡意朦胧的从床上坐起来,刚想醒一下,然后到外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忽然此时芳兮咳嗽着推门进来道:“小姐,不好了。老鹰没有出去,消息没有传达道。” 芙雅一蹙眉,腾的一下起来了,纳纳的问道:“怎么可能,那鹰走了一天一夜了。” 芳兮一伸手将自己昨日绑在鹰腿上的东西伸了出来道:“你看,这是什么。” 芙雅一惊,不禁说道:“那他是去哪里了,东西没有送到。” 芳兮叹了口气给只穿着薄薄亵衣的芙雅披上锦被说道:“小姐,你稍安勿躁,是这么一回事,这白鹰是公子训练的,而且它是身经百战的机敏老鹰,自然是能够逃脱敌人的追捕,而且将传递的东西拿回来,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的。依我看白鹰的伤势不清,而且伤口上有些结痂,应该是昨天就被人抓住了,之所以现在跑回来,应该也是为了那传递的东西吧。” 芙雅一听,连忙草草的披上了一件衣服,往后面的高地走去,走了不大一段路程,看到了地上掉着的苍鹰,心中不禁一怔,连忙将它的受伤的羽翼抬了起来。 仔细一看,果真翅膀上的带血羽毛已经结痂了。 芙雅将它抬起来,然后给它垫上了一块手帕子,淡淡的对芳兮说道:“先将它带回去,我慢慢给它医治好了。只是公子那边如何是好?” 芳兮有些黯然,一时也是无措的,看着芙雅有些急切的表情咬着嘴唇,什么都说不上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69众星捧月 芙雅与芳兮同时叹了口气。 过了一阵子芙雅先说到:“算了,还是回去再筹谋吧,像现在也应该是被人盯上了,多做也是无意的,那人若是不想让我们将消息带出去,我们便真的出不去了。” 芳兮见着芙雅说的真切,但是却不由的说道:“小姐我觉得是事情还是有蹊跷的。咱们昨天放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在场。而且白鹰的突围能力与攻击能力都是极强的。一般人都是伤不了它的。” 芙雅淡淡往中轴线上的主厅望去,轻轻的答道:“全院子的人皆是盯着我们的,怎么会让这么大的一只鸟飞出去的。以后别想了,你我都是出不去的。” 芳兮顺着芙雅的眼光望去,瞬时间明白了,低声道:“小姐的意思是,老爷?” 芙雅点点头道:“没错,当初许诺公子的便是老爷,这个你也是明白的,但是现在又改了芙轩,府中的人皆是知道的,所以老爷不会让一只蚂蚁爬出去给安尧息报信的。你我都放弃吧。”说着便将那只一米长的小鸟抱了起来,缓缓的往回走去。 芳兮跟在芙雅后面,也是不做声的往回走去。 芙雅回了屋子之中便没有与芳兮再说什么,径自关了房门走了进去。 等到这边的芳兮渐渐没有了声响,才转动意识将受伤的白鹰带了回去。 里面已经有一只美丽的鸩鸟了,又加上这只一共是两只了,芙雅将白鹰放在地上,又给它涂上了一些碾磨碎了的草药,用白色的绷带将她系起来。 白鹰锐利的眼神看了一下芙雅,然后抖抖翅膀,在地上转了几圈。便向后面的高地去了。 样子道是很独立,芙雅不知道它到底是要去哪里,便跟着走了一阵子,最后见它找到了自己的老巢,就是后面的那块高地,然后卧在一片空地上,眼睛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芙雅心下好笑的样子,看来老鸟还是识巢的。 心思游离的望了一阵子,便坐在了空地之上画起了圈圈圆圆。 画了一阵子也是感觉无聊的很,便将这边的小格子当作了围棋的棋盘。一点点的将石头子儿捡起来,作为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了一番,先是白石头围攻黑石头。后来的时候是黑石头围攻白石头。下到最后的时候两种石头已经脱了原来的棋术套路,全部纠结在以前,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的。 芙雅见着形式不好,连忙将调整思路试图拨出重围。看看如何将哪一方脱出困境。 对弈一番之后,还是越下越糟糕。 下了一阵子还是很乱,不禁将这围棋的阵势拨开,自娱自乐的下起一盘五子棋,这五子棋的套路很是简单熟络,只要随便几子连成一线便可。下了几局自己与自己,都是无谓输赢,心中瞬时间爽朗起来。 再看那只白鹰。只见它已经可以抖动羽毛,在高地上逡巡了。走了一圈之后微微腾起翅膀,轻轻的跃上了大树。 芙雅心中一喜,在看了一会儿白鹰,一计浮上了心头。 正在心中暗喜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芙雅连忙趴在井口上望去。只见外面的似乎走进来不少人,连忙催动意识,走出了珠子。 刚刚回到榻上,只见外面蜿蜒向上的小道之上,整齐排列的走来一队丫头,衣服颜色鲜艳,手中皆是托着东西的,仔细看去一应皆是女子用的事物,鎏金熠熠的,还有色彩明艳的纱衣,料面光泽的锦衣。还有糕点,药材之类。 芙雅看着不禁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几天回来之后,名贵的东西不断,什么都是极其富足的,自己这个炮灰小姐的地位怎么一下子变了呢。 正在思索之中,外面的芳兮与菲若已经在说话了,“恭迎二太太。” 芙雅心中暗道不好,又是自己的娘,看来自己还得奥斯卡似的演一把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揭开纱帘子走了出去道:“娘,你来了。” 二娘此时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见着芙雅也是格外的亲厚,连忙扶着芙雅的脸说道:“闺女啊,最近受苦了,你看你的脸都瘦了一圈了。来,来。”说着牵着芙雅的手将芙雅拉到了桌几旁边。 芙雅一时连忙说道:“娘,多谢你对女儿的关心,你看女儿现在也是好了许多的。” 二太太亲厚的抚着芙雅的脸说道:“女儿,你看你和娘客气的,最近身子有没有好些,娘给你带了些东西,什么珠钗锦缎的,吃的用的,只要缺便和娘说。娘一定给你弄来,好好养着身子,芙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说着竟然隐隐啜泣起来了。 芙雅不禁一愣说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芙家不是还有芙轩吗?” 二太太摇摇头道:“她不算了,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安尧息的人了,和芙家没有半点关系了。”说着将芙雅的手捧起来道:“雅儿啊,娘以前对你是比较严厉一些的,但是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介怀啊,都说严师出高徒,你看你从小事事都比芙轩好,这也有娘的功劳,将来出嫁了,嫁的显赫了,或者一朝进宫当了娘娘,一定不要望了娘和二哥对你的好。” 芙雅心中不禁笑了一下道,原来是这个样子,怪不得一下子就转性了。想着连忙笑吟吟的说道:“娘与二哥的恩情自然是会忘的。”芙雅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娘,你说我将来会嫁的显赫,这是什么意思,我会嫁给什么样的人。”说着一脸天真的望着二太太。 二太太忽然怔了一下,目光瞥了一下芙雅,连忙摇摇头道:“雅儿,女儿家的,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这话也能问出来。”说着假装生气道。 芙雅见着套不出二太太的话来,便佯装错误的低下了头。纳纳的说道:“好了,娘,我不问了。” 二太太抚了一下芙雅的脸继续说道:“雅儿,你看娘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都是最好,最名贵的东西。”说着一提裙子站了起来。 芙雅不禁打量了一下二太太今日的衣装,月白色的纱衣,里面透出明黄色的织锦缎子,样子鲜亮与二太太平日的衣装感觉很是不一样,不禁连忙问道:“娘,你今天的衣服好生的喜气。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二太太一边拿起一只镶着红色碧玺的珠钗,一边点点头道:“女儿真是聪明,从今天起。为娘便正式掌家了,以后吃穿用度上,都在我这边汇总。女儿想要什么,直接吩咐丫头去取便可以了。什么衣料,药材都是为娘管的。” 芙雅听着眼睛不禁一转。心中暗暗道,难道这就表明了大夫人已经失势了? 二太太见着芙雅似乎在想什么,不禁关切的问道:“女儿啊,在想是什么?是不是这些东西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你不喜欢,娘再给换新的。老爷已经说了,以后园子中两个小姐的用度都归到你这边了。芙轩的从大夫人的月银中支。” 芙雅更是一惊,这不是明显的厚此薄彼吗。芙轩虽然已经疯了。而且许了安公子,但是好歹也是芙家的人,为何要如此对待她。瞬时间额头上渗出丝丝点点的汗来。 二太太见着芙雅冒汗了,连忙扯着自己那块馨香的帕子来给芙雅擦汗,一边还说道:“别急。雅儿,有什么不舒服的说。对了你爹爹说还要给你专门请个郎中,随时给你瞧病,一定将你的弱体调养好。” 芙雅纳纳的点了一下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暗想若是自己有一朝无用了,是不是下场要比芙轩还要惨。,对于这些着实等不到安尧息回来了,自己得早做筹谋了。意识一转,连忙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二太太说道:“娘,我身体不好,其他的都是够的,唯有那个草药与补药什么的,得需要的多一些。您看~~~” “没问题,你自己去拿便可了,这是药材房的钥匙,芙家全部的药草都在后面的库房中。”二娘说着将一把钥匙递给了芙雅,看着芙雅犹豫的接过钥匙,连忙一推说道:“好好拿着,用的时候自己去拿。芙家怎么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老爷现在也还在位,这些东西是不缺的。” 芙雅看着手中明晃晃的钥匙,眼睛不禁一亮,连忙说道:“娘,谢谢你。” 二太太慈爱的抹着芙雅的头,眼中似乎有些期盼似的。淡淡说道:“雅儿啊,你的性子娘是清楚的,以前的时候娘不顾一切的栽培你,为的就是要你比芙轩强,比过她们那边的,不过现在好了,娘的心也是没有白用,以后你就好好的表现,一切就都靠你了。”说着眼中腾腾的冒着火看着对面说道:“她们一家子心术都是不正的,看吧,老天爷报复她们了。雅儿,你要好好的把握机会。一切就靠你了。” 芙雅心中明白,二太太每次来的目的就是两个,一个便是告诉自己,她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好、另一个便是大娘那边如何如何的坏,估计这两句话都已经是芙雅从小长起来的金箍咒了。 不禁微微咳嗽了一阵子,低声说道:“娘,辛苦你了。天色这么晚了还让你来给我送药。” 二太太见着芙雅一阵咳嗽料想她现在身子也是不好的,便连忙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雅儿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娘就先回去了。” 芙雅连忙假作憔悴的道:“芮微,菲若还不快送送二太太。” 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皆是出去。 芙雅才缓缓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钥匙,眼睛不禁亮了一下。自己可以拿到药材了,但是不知道芙家到底有多少珍贵的药材,芙雅一边想着,一边盘算着,拿到药材之后一定要将它们储在珠子里面,以备自己以后的不时之需。 想着想着心中不禁泛起了火花,轻轻穿上鞋子便往出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被芳兮拦住了。 芙雅一愣。连忙问道:“芳兮,你拦我做什么?” 芳兮无奈的说道:“小姐,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只是现在不可,二太太刚走,你冒然出去,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还是从长记忆好。” 芙雅一听心中明白,芳兮一定是以为自己要去放消息了,但是也没有解释便走了回去。的确,这样去太明显了。 不过事实证明芳兮说的是对的,芙雅方才回到自己呃榻上的时候。外面有来了一队人。 芙雅不禁一惊,顺着小窗子往外看去,却见是东苑的人,还是和刚才的架势一样,每个丫头手中都托着一盘东西。上面皆放的是珠钗锦缎,糕点药材。只是前面那个细瘦的夫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娘。 芙雅深吸了口气,连忙唤道:“芳兮,你进来。” 芳兮听着芙雅在叫自己,连忙走了进去,问道:“小姐。何事?” 芙雅指尖一点,道:“你看下面。” 芳兮连忙看去,不禁也是一怔说道:“小姐。怎么回事,这大夫人也来了,而且天色这么晚了。” 芙雅不禁说道:“对滴,我也是好奇的,她怎么也来了。” 过了不一会儿。下面蜿蜒小道上的人已经悉数的走到了廊坊之中。 大娘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道:“芙雅,最近可是好些了?母亲看着你气色不错。”然后是一脸讨好的神色。 芙雅点点头道:“大娘好。最近是好些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欠妥当。实在是没办法欢迎大娘了。”说着捂着帕子咳嗽了一下。 大娘见着芙雅此时有些辛苦,不禁急切的说道:“你坐着就好,不要用力,伤了身子便是不好的了。” 芙雅连忙捂着帕子,点点头道:“也是,大娘。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看我。” 大娘此时一脸的喜色,连忙跨了一步过来,坐在芙雅身边握着她的手道:“雅儿啊,诸事还是身子要紧,你可要好好的养着,切不可有什么事情烦心的,切不可像我家芙轩一样,你看现在那个样子的,叫我这个做娘的好不伤心的。”说着便用帕子使者眼角的泪水。 芙雅连忙微笑着说道:“母亲,不用太操心了。姐姐吉人自有天象的。” 大夫人又擦了一下眼泪说道:“雅儿说的也是,母亲也是希望轩儿早日好起来的。你们两个小时候关系是不错的,你身子好些了,便多多到轩儿那边看看。也许能够唤起她的记忆来。” 芙雅点点头,不做声。 大夫人擦干眼泪说道:“你看我,你看我。光顾着哭了,今天是给你送东西来的。这些布料珠钗都是从东苑支来的。有些珠钗的样式是按着原来相府的样子打造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你的外祖父去的早,也没留下些什么,道是留下一大堆道理来,我也是记不住的。但是这些东西却是做工和成色极好的。” 大夫人说话的样子极其的亲厚,弄得芳兮都是愣了一下的,芳兮在院子中呆了不短的时间,对每一个主子都是了解一些的。大夫人最引以为荣的便是她的父亲,也是以前的左相。若是跟谁说起自己的父亲,便是对谁表示了十二分的重视。听到大夫人在芙雅面前提起以前的相国大人。不由的吃了一惊。 芙雅看了一眼已经吃惊的芳兮,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芳兮顿时明白,点点头道:“大夫人,您走了不短时间,也渴了吧,我去给您倒杯茶来。”说着便去沏茶了。 大夫人接着说道:“芙雅啊,你也别怪母亲以前对你的冷淡,那时不是母亲比较忙,管的事情多,而且还有芙轩,一时也无暇来常常看你。况且这东苑与怡园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不过现在好了,我也仙侠了,时常能过来看看你,陪你聊聊天,下下棋了。” 芙雅心中不禁一笑,暗道,芙轩现在不是更需要照顾。怎么会有时间了呢。但是还是淡淡点头道:“母亲也是有自己的难处的,女儿是理解的,以前的时候也没有到母亲那里多多转转,着实也是不好的。”说着不禁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母亲,你看女儿现在身子还是不好,等过一阵好了些,便去拜会母亲。” 大夫人看着芙雅的眼神顿时松懈了些,也温和了一些,连忙说道:“哎呀,你看我这一时间的说些废话,将主要的事情都忘了,你看这边。”说着指了一下后面婢女端着的盘子道:“这些是你外公家藏的名贵药材,我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带来的,这些年我也一直用不上,今个来看你,想着你身子还是不太好,我便让丫头们从箱子地下取了出来,给你做为补药,多多补补。” 芙雅扫了一眼那朱漆盘子上的药物,心中不禁一喜。有一株何首乌似乎是一对双生子的样子,一看价值便是不菲的,再看旁边一株一寸长的老人参至少长了百年。 大娘又反复说道了一些方才离开的。但是基本上都是自己前些年对芙雅不好的理由,芙雅也是一笑而过,并没往心中去。 芙雅刚刚送走大娘,身体有些疲倦了,缓缓的伴着窗外吹进来的小风,有些朦胧的睡意,恍然间听着外面有车马碾过的声音,不禁腾的一下醒来,往外看去,希望是安尧息回来了,但是也不希望是安尧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0慈祥的祖母 芙雅连忙抬头往外看,蜿蜒的小道上不是安尧息,却是一架羊车,富丽堂皇,尊贵典雅上坐着一个同样富丽堂皇尊贵典雅的老妇人。 芙雅仔细望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家的老祖母。老祖母手握着一根雕龙的拐杖,气定神闲的坐在羊车之上,缓缓而来,眼神微微眯着。 羊车顺着小道缓缓到了落霞阁的廊坊前,随之被旁边的两个丫头扶了下来,缓缓往上走去。一边似乎还在观望着什么。和旁边的小丫头说着一些什么。 直到走到中间廊坊的时候芙雅才缓过劲儿来,连忙说道:“快,芳兮准备一下。老祖宗来了。” 芳兮一怔,连忙迈着细碎的步子跑了进来,从小窗上看了一眼,连忙说道:“哎呀,这是怎么了,今天一下子来这么多的贵客。” 芙雅撇了一下嘴,纳纳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芳兮一收袖子,连忙走了出去,芙雅跟着也将身上的衣服收拾利落,往外面走了几步,这个可是老祖宗,家中掌权的老祖宗,不能再装的动不了了。芙雅带着自己几个小丫头,齐齐的迎在了门口。 老祖宗虽然年长且一头花白的头发,用金钗盘着,但是却是鹤发童颜,面色温温而不失端庄。 芙雅看着似乎很难与芳兮之前说的什么贫寒人家出来搭上关系。道是有些贵族的气派。不过这些在岁月的沉淀中培养起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老祖宗缓缓的被两个大丫头搀扶上来,后面还跟着一排手中端着盘子的丫头们。 芙雅望了一眼那盘子中的东西,不禁与芳兮对视一眼,两人不禁会意。老祖宗的目的与前面的大娘,二娘是一样的。但是此时芙雅心中更加疑惑了。这芙老爷到底要将自己许配给什么样的人,为何一时让自己面子这么的大。 老祖宗被两个大丫头扶着缓缓的走了上来,芙雅连忙行礼道:“老祖宗好。这么晚了还让老祖宗亲自来看我,真是不敢当啊。” 老祖宗爱抚的摸摸芙雅道:“不晚,我是怕再晚便见不到我的宝贝孙女了。”说着颠着龙头拐杖便往里面走。 芙雅连忙跟在后面往进走。 进了屋子老祖宗一脸慈爱的说道:“雅儿啊,这些日子身子还妥当吗?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记着了。多想想以后吧。”说着叹了口气道:“雅儿,你一直端庄大方的,道是让奶奶放心的。只是这些日子以后你就要辛苦了。”说着不禁抹了一下眼泪。 芙雅立在一旁,低着头轻轻的听着,没有作声。 老祖宗哭毕,便牵着芙雅的手,将她拢在怀中。淡淡的说道:“好孙女,这芙家不能为你做什么,奶奶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只是一切还是以家为重。”说着又是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好孙女,也不要太担心了,若是以后夫家过的不好,我便时常接你回来,还是让你在芙家住。” 芙雅听着。此时不禁眼泪有些突突的欲往出冒了,心中想着看来家中还是有个真心对自己的奶奶的。 老祖宗环视了一下屋子,温和的眼眸亮了一下,点点头道:“看来这屋子中道是有些人气了,比以前要好许多了。”说则又是抚着芙雅的手道:“以前的时候看着你的手,便是心疼啊。但是二娘她管人是有一套的。我也不好插手,让她们多嘴。现在好了女娃大了,出落的也水灵了。奶奶也放心了。” 芙雅被老祖宗反复摩挲着手,心中一阵子的感动。淡淡说道:“奶奶。” “孩子。”老祖宗叹了一声道:“身子好些了么?我将我压箱底的东西给你带来了,以后出去了总得有些傍身钱,还有孩子,你的性子单纯。做事要多留些弯弯绕的心思,还有锋芒不要太露了。”说着便将一枚绿莹莹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芙雅手中,慈爱的说道:“你看,这个便是我一直带着宝玉,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一直跟着我,这些年来也被我养的颜色周正了。你带去,当一个平安符也是好的。” 芙雅点点头接过那块玉来,缓缓说道:“谢谢,祖母的关心。” 老祖宗缓缓拂过芙雅握着玉的手说道:“好好带着,给你做个平安符。答应奶奶玉在人在。” 芙雅听到这里,腾的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问道:“老祖宗,芙雅不才想问下,到底芙雅要嫁的是什么人?” 老祖宗听着芙雅这么一问,不禁一怔,连忙说道:“怎么雅儿,你父亲还没有跟你说?” 芙雅连忙摇摇头道:“父亲还没跟我说起过,只是听丫头们说要将芙轩许给安尧息。” 老祖宗见着芙雅确实不知,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现在还是说不好的,只是雅儿一定要养好身子,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千万不要像芙轩一样想不开。” 芙雅点点头。 老祖宗又让丫头介绍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一应全是什么名贵药材,上好补品的。 芙雅的眼睛在这些东西上环转一周,不禁叹了一下道:老祖宗这边的比大娘,二娘那里还精品。 一棵根须发达的人参引起她的注意,这株人参至少也是长了百年以上的,根部饱满,根须发达,仅仅一株便将整个盘子沾满了。再看另一个盘子中放着一抹嫣红的珊瑚,大概有两尺之高。光泽妍丽。 芙雅偷眼将这些东西望了一下,连忙谢道:“多谢老祖宗了,这么多好东西我怎么受的起。” 老祖宗摇摇头道:“雅儿啊,不必客气的。这些都是给你留着的,早晚也会给你的。” 芙雅点点头,望着老祖宗的慈爱的神色不再说话了。 老祖宗见着芙雅面色渐渐的好了,也有些血色了,不禁颤巍巍的同旁边的大丫头说道:“也好了,送了东西我就安心了,咱们也早点回吧,让雅儿好好的休息。” 一旁一个大丫头知理的搀起老太太道:“也是,这天色也是不早了,老祖宗咱们就先回吧,以后再来看四小姐。”说着看向芙雅道:“四小姐,好生的休息,天色不早了。” 芙雅会意点点头,一直望着老祖宗走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1实施计划 芙雅接二连三的送走了这些人,不禁瘫坐在榻上看着自己这里被堆积成小山。什么珠钗锦缎,药材珍品。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处置好了,想了一通不禁一喜,对了,都挪到珠子里面,这样即不占地方,又不会遇到什么天灾的化为灰烬了。 想着想着就开始用运意识将这些东西往珠子里面搬了,一连搬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放进去了一部分。,眼见着出去送老太太的丫头们就要回来了,心中不禁一着急,想着药材能全部自己进去。 果真意识一动之后,这些药材什么的,都到了里面。 再看看外面只剩下一些珠钗锦缎了。不禁道是将自己的物质*都激发了,想了一阵子,将这些东西收楼一些回去。 做完这些就像一个藏了糖一样的孩子似的,不禁舒了一下。一阵裙裾细碎的声音将芙雅的心思拉回来,芳兮与菲若三人已经缓缓的走了回来。 三人皆是一脸的疲惫之相,芙雅见着连忙体贴的说道:“你们可以先去休息,这里我自己暂时来收拾便可了。” 芳兮还有病,环视一遭东西,想着着实是太多了,也就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先去休息了。”说着便捶着背往外面的床榻上走去。 芮微也是疲倦的,今天道是有些以前的姐妹主动和她拉挂了,希望得到她的照顾,她应付这些人也是很累的。 而菲若自然还是琐碎的事情一堆,到了这夜晚中也是累了的。不免说道:“小姐,那你就先处理着,要是累了就早些休息,留着我们明天弄好了。” 芙雅点点头,将三人全部都支应走了。自己面对着这些东西,心中还是闪了一下的。前世她学的虽然是宗教巫术学,纯粹精神上的东西,但是物欲还是有的,不禁拿起一个闪闪的金子珠钗观摩了一阵子,真是华贵啊,应该死18k纯金。然后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咬了一下,软的,果真是软的。 又亲启唇部咬了一下,还是软的。果真是真金。 芙雅顿时来了精神,一顿将这些珠钗往里面收。收了半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样子的收,万一早上的时候芳兮她们问起,这些东西去哪里了。怎么解释好。 不由的慢下了动作,将一些搁置了回去,自己进到了珠子里面研究刚才想起的联系安尧息的办法。 芙雅刚才弄五子棋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是可以通过珠子看到院子里的一些事情的,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试过出去这个院子。不知道若是在珠子里面飞出院子,是不是可以让白鹰给自己引路,找到安尧息。 芙雅回到珠子里面,没有干别的,直接就向白鹰的高地去了。 远远的望着高高的树上离着一只白色的苍鹰,心中暗暗道:这白鹰可以飞到树上。是不是说明它已经好了。 芙雅也感受过这珠子的灵力,有几次都是珠子帮了自己,而且这珠子也是一个很好的孕育基地。植物长的快,那么老鹰恢复也应该是快的。 轻轻飞身飘到了树上,坐在一根树杈上仔细的看了一通老鹰,见着它伤口已经不淌血了,神色不错。样子也是很矫健的,不禁叹道。这珠子果真是灵物。 老鹰见着芙雅飞了上来,也是不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继续梳理着羽毛。 芙雅见着这只白鹰无动于衷,连忙伸手扶了一下它的背,说道:“嗨,白鹰,快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白鹰动了动,继续梳理羽毛,没有理她。 芙雅倒也是不奇怪的,仔细想了一下当日芳兮命令老鹰的动作,轻轻飘下去,将自己的胳膊动了动,裹上一层白布道:“嗨,白鹰。” 白鹰此时见着有人召唤它,连忙俯冲了下去,低低的落到了芙雅的手臂上。 芙雅扯下一块布条说道:“白鹰,去找安尧息。” 老鹰扑腾了一下翅膀,凌空而起。 芙雅见着不禁一喜,连忙腾起身子来,跟了上去。 老鹰在前面飞,芙雅在后面跟着,先是飞过了落霞阁,然后又飞过了芙家的中轴线,最后连老爷的书房也飞过了,眼见着马上就要飞出院子了,白鹰却忽然折了回来,芙雅不解,继续往前去,但是飞到边上的时候,见着外面皆是一片朦朦胧胧的形象。然后似乎有层结界似的,怎么都是突破不过去的。 芙雅心中不甘,连忙伸手推了一下,的确是过了芙家就是过不去的。 白鹰扑扇了一顿翅膀,同样过不去,然后停留在一处高楼上,朝芙雅叫了一声。 芙雅也飘了下来,落在白鹰旁边。心中想到果真这珠子里面只有芙家这么一片地方,其他是出不去的。 白鹰又梳理了一会儿羽毛,腾起一米多长的翅膀往回飞去。 芙雅折腾半天也是累了的,转身飘回去,然后出了珠子。 外面正是五更的时候天色微微亮了一些,但是天气似乎是个阴天,院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芙雅心中想着这么早到底是什么人。径自批了一件衣服走到了外面,仔细观看。踩在小阁楼上望见外面是一辆载着货物的马车。 观望了一阵子见着一队走了,又有一辆来了。心中有些好奇,仔细想着难道芙家有什么东西要运出去,可巧碰到了一个早起的丫头。 那丫头是自己房中的下丫头,也是没有打过多少交道的。 但是那丫头是认得自己家小姐的,连忙紧跑了两步过来道:“小姐,怎么早便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芙雅见着她,连忙指着下面的马车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小丫头连忙说道:“这是芙家郊外田地的赁农,每年这个时候便来绞东西了。” 芙雅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他们怎么会到后院来?” 小丫头笑着说道:“小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咱们家的大库在怡园与东苑萧园的附近。这些赁农会将东西送到库中交由库房的人清点之后再离开的。” 芙雅心中一喜,这样便好,自己是有后面药材房的钥匙的,先到了大库,然后在想办法通过这些租赁农的车出去,然后再通过下一辆马车回来,不错。想着不禁微微笑了一下道:“辛苦你了,这么早便起来。” 小丫头见着小姐夸奖自己,连忙低头说道:“这是应该的。” 芙雅心中很是高兴,连忙迈着步子走向后面的大库。 小丫头见着芙雅这么早便出去,连忙问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芙雅一边走一边道:“我去拿些药材回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2药库探秘 芙雅紧走了几步下了落霞阁的小台阶,一路向着后面的大库走去,说也奇怪,这大库其实是不途径后院这条道的,但是后院也有一条小道通着这边。 芙雅心中不禁想到,这大库做得着实是巧妙的,后院可以通到这边,前面还有马道,方便赁农们进入。快走了几步到了角门上,拿出了二太太给的钥匙,将这个钥匙插到了孔中转了一下,将锁头打了开。 随着碰的一下打开,芙雅心中顿时就像什么结被打开了,得意的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是一阵后悔,来的太早了,里面还没有人,一片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摩挲了半天还是什么灯具都没有。 不禁想到了指间的青珠,转了一下,微弱的红光将这片照亮了。又试着摩挲一番,到了一间屋子前面,这里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芙雅推了一下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借着这片珠子的光亮仔细看着,深木色的小橱子整齐的排列在这边,上下之间皆是阁子相连,芙雅用珠子照着,仔细的将这片地方观摩一阵子,看见上面的小牌子上分别写着一些,名字,跟着这边的字走,分别写着什么:鹿茸,人参,何首乌,白芷,升麻。 到了最后的一个边上,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绣花针。 芙雅只听芳兮说过这味药的神奇,却也没有见过,连忙将小抽屉拉了开来,里面放着点点东西,如牛毛般的细草,又如念珠状,样子斜斜的,发黄。还软软的,有刺但是粗大。 芙雅看着不禁一喜,连忙催动意识将这盒子草药放到珠子里面。 然后又到其他的盒子附近看看,剩下的那些昨天夜里,大太太,二太太,老祖宗送去不少了,况且自己珠子里面也是有备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取。 拿着钥匙在这里面晃了一圈子,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及男子打哈欠的声音,连忙缩了一下躲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这前面的门,果真哗啦一下打开了。一个沉重的男音说道:“别急,别挤。一个个来,都会记上的。” 一个老农的声音说道:“官家爷,麻烦你快一些,我们回去还是有农活的。” 那低低的男音嗯了一下道:“一个个来。就快。芙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还处理不了你们这些事?” “嗯嗯”那些人纳纳的答道。 “西户农半年租金,米粮二石,草药百斤,进去吧,左转是粮仓。右转是药库。” 沉重的声音缓缓进来。 芙雅觉着此时时机正好,连忙意识一动到了珠子里面。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子的脚步近了,看样子好像还是年纪稍稍大些的。 芙雅运用意识。让珠子忽然闪了一下。 老农在放下药材的时候,见着有一处有光闪了一下,连忙四处查找一下,不过一会儿定格在药库的一角上,发现是一只青色的珠子。类玉如宝。连忙伸手探了一下,将这个珠子拿了起来。夹在手指中。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管事喊道:“好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 老农连忙答道:“这就出来,这就出来。”说着便往外走去。 芙家对库房还是管的很严的,这些雇农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但是出去的时候都是会被搜身的,这老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很是配合的让家丁搜了一下。 因为库中皆是大件的物什,小的都是没有的,家丁只要轻轻一摸便知道有没有了。 显然老农没有被搜到什么,拉起自己的车子便往外走去了。 刚走了几步远,一个家丁忽然将他叫住了,说道:“我今天看你的神色不太对,说,是不是拿了芙家的什么东西。” 老农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再说刚才不是搜了吗?” 家丁还是不依,老农连忙将一把铜钱塞到家丁的手中。 家丁点点头方将老农放了出去。 马车哒哒的走了,老农在前面赶车不便,连忙将手指中揣着的那枚珠子放到了车里面,一边还哼唱着一曲小歌儿。 马车走了一阵子,老农忽然觉得后面有动静,不由得转头揭开帘子看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 马车里面显然多了个人,不,具体说是一人一鸟。人道是不可怕,长的还是蛮标致的,只是那只鸟就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了,白色,眼神锐利,直勾勾的看着老农,不时的还在马车中啄一下,这一啄便是一个坑。 老农手一抖,连忙说道:“姑娘啊,饶命啊。我没偷东西。没偷东西。” 芙雅不禁一笑,一边抚了一下身边的白鹰说道:“老伯没有偷东西,只是认不认识这个?”说着将手中的珠子,拿了起来,在前面慌了一下。 老农顿时一惊,纳纳的说道:“这么说,小姐是什么都知道了。” 芙雅一笑道:“无事,我不会去报官,也不会告诉芙家的。” 老农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只是小姐要什么?” 芙雅摇摇头道:“什么都不要,还会给老伯钱。” 老农顿时更加不解了,惊讶的说道:“什么?还会给我钱?” 芙雅点点头,拿出一大块金子说道:“是的,就是这个。” 老农手抖着接过金子道:“这个给我啊。”然后用牙咬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是个真的。” 芙雅淡然一笑道:“当然是真的,足金的。” 老农想了一下,连忙将金子推了回去道:“不敢收,小姐有什么意图。” 芙雅说道:“没什么,只是要让老伯载一程。” “去哪了?”老农捋了一下由于惊吓乱成一团的胡子说道。 “不知道,跟着老鹰走,”芙雅说着将老鹰放了出去,白鹰一跃飞起在空中盘旋一阵子。 老农不禁惊讶的看着天空中飞着的白鹰,自言自语的说道:“头一回听说还能这样,人跟着鸟跑。罢了罢了,跟着它去吧,走一趟,一定金子,值了。”说着便驾着马车跟着白鹰腾腾的走了起来。 芙雅坐在车中一边揭开帘子望着天空中盘旋的老鹰,一边心中想着鹤玄公子啊,鹤玄公子,你一定要在尤珠楼,千万不要跑到合浦或者其他地方去。 果真天随人愿,老鹰盘旋一阵子,方向便是西郊的尤珠楼。 老农似乎也是按照芙雅的意思,快马加鞭的赶路程的。 走了大概班上午的时辰,天色完全大亮,阳光充沛的照下来的时候,马车到了西郊的尤珠楼。 芙雅在车中望着白鹰盘旋半天之后,俯冲的落下,心中不禁一喜。连忙招呼道,“老伯,到那边的大宅子停下。” 老农吆喝了一声道:“好的,这也快到我家了,要不小姐到我家去坐坐。我家正好有位客人,做的一手的好菜。而且年轻英俊的。” 芙雅听了不禁笑了一下道:“老伯,你真会开玩笑。我还有事,以后再去吧,现在你还得给我好好的跟着白鹰。” 老农笑了一下到:“没问题,小姐给的银子都是我一年的收成了,跟着老虎都没问题。” 芙雅不禁笑答道:“老鹰还差不多,老虎我可是不敢。” 马车跟着老鹰哒哒的往前走,并没有去了尤珠楼,反而是擦身到了一处山上的院落。走了一阵子,在一个柴房小院中停了下来。 老农哈哈大笑道:“小姐,这可不是我偏要你到我家的,这是你的白鹰带我们来的。” 芙雅停了不禁一怔,连忙问道:“老伯,这是你家?” 那老农一收马绳,从车上跳了下来道:“是的,你看,你的鹰正和我的客人亲热呢。” 芙雅连忙跳下马车望去,一抹青色映入了她的眼帘,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只见他一手抬着老鹰,一手抚着鹰的羽毛,对着鹰说道:“羽儿,你怎么来了?最近好吗?院子里面还好吗?” 老鹰其实也是听不懂的,只是自顾自的梳理着羽毛。 芙雅见着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了千秋一样,纳纳的叫到:“尧息。” 那抹青色忽然抬头向这便望来,不禁也是失了神,将手中的白鹰一放,跑了几步围着芙雅说道:“安清,你怎么来了?” 芙雅此时喜极,但是依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一双翦瞳望着安尧息。只是望着。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说道:“安清,为何我给的书信,你一封都不会?可是身子不好了?” 芙雅摇摇头,连忙说道:“尧息,我们走吧,远离建邺,远离芙家。” 安尧息一阵疑惑的看着芙雅道:“还是为了鹤玄?”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说着将珠子里面的珠钗,玉器用意识催动了出来,连忙说道:“尧息,走吧,你看我现在又这么多东西,够我们这辈子吃穿不愁了。离开建邺之后我们开家医馆,你行医,我种药。好不好?” 安尧息看着芙雅的神色,不禁微微笑了一下道:“芙雅,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在芙家等我的。等我回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3郎情妾意 芙雅连忙握着安尧息的胳膊说道:“公子,芙家是不能回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可知道爹要将芙轩许配给你吗?”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着急的神色,缓缓说道:“不急,进屋慢慢说。” 芙雅点了一下头,将东西用意识传送了回去,跟着进了茅屋,不大的一间屋子,里面陈设简单,但是却是极其干净的。符合安尧息一贯的风格。看样子安尧息一直便呆在这里。 安尧息降幅呀扶着坐到了床榻之上,缓缓说道:“安清,你慢慢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芙雅连忙看着安尧息的眼睛慢慢说道:“公子,老爷要将芙轩许给你,全院子中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我们找个小山头,你行医,我种药,好不好?” 安尧息抿嘴一笑,摇摇头道:“安清,你稍安勿躁。”说着一收袖子,负手里在一旁说道:“你可知老爷的心思永远是没有定论的,他会根据时机以及事态来决定。只要我一天没有娶芙轩,我们便是有机会的。” 芙雅此时不禁一怔,暗暗想到:这个公子怎么这么固执。连忙走到了窗边说道:“公子,事不宜迟了。就算你将鹤玄抓了回来,甚至找到铜卷轴。一样还会还是老爷在做主。与其将以后交到他的手中,不如现在早做打算。” 安尧息缓缓回头说道:“安清,难道你忘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是明白的,我若是没有相爷一脉的庇护根本不可能苟活在这世间。” 芙雅摇摇头道:“安尧息,你只是相爷的一颗棋子罢了。”说着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色神凝重。 安尧息见着芙雅此时额头密着汗珠子,连忙伸手给她拭了一下。握着芙雅的手掌说道:“最近起色还是不错的,看来相爷果真没有食言。”说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道:“其实事在人为,我想有一天我会让相爷相信的。” 芙雅看着安尧息的背影,仔细盘算了一下,缓缓说道:“公子,相爷是不是还许了你其他的?” 安尧息没有作声,一身青色还是走了出去。 芙雅心中不安,连忙起来抓住了安尧息的臂膀。神色凝重的问道:“是不是有功名利禄什么的?” 安尧息摇摇头,道:“没有。许了我一条命,还带着你的一条命。” 芙雅深吸了口气,眼神飘忽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安尧息抚了一下芙雅额上的碎发。缓缓说道:“一切就绪,还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疾步走了出去,到了院子中的时候回头问道:“安清是想吃鱼,还是要吃鹿肉?” 芙雅一大早便奔波而来。着实腹中还是空空的,见着安尧息在光影投射下,明亮而爽朗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何其英俊的男子,飘逸俊朗,质若君兰。 一听到安尧息说。鱼。不禁饿意全部犯了上来,笑着说道:“都要,都要。”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开心的样子。连忙点点头道:“好,全部都做。我去就地取材。” 芙雅似乎看着安尧息还好,心中道是开心了许些。独自在院子中转了一下,这地方好像就只有安尧息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人士。 在安尧息的屋子中仔细的看了一阵子。见着诸事物都是整齐而且干净,也是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不禁坐了一会儿翻看了一下安尧息这边的书籍。 其他基本都是知道的。唯独一本奇门遁甲的书,自己没有看过。不禁翻看仔细看了一下。 上面记载着一些古怪灵异的东西的制法,但是没有什么毒,只有一些穿山遁甲,布阵之类的方法。 芙雅翻看了一阵子,忽然掉出来一张建筑的布局图。这种图她是见过的,类似现在的的工程审核图,只是这张图上还绘制的一些什么,红点,绿点的排列着。诸多的圈圈画出来。 芙雅看着这张图画的平面与立面图都是那么的熟悉,想了一会儿,忽然怔了一下,这图纸上的楼阁院落不就是附近的尤珠楼么。 连忙跑了两步出去,观望了一下远处的高楼。 回来之后不禁叹了口气,果真是。心中暗道这安尧息多日来在这尤珠楼附近按兵不动的,原来意在知趣,不,应该是彻底的弄一场天灾*,让鹤玄死在天灾*之中。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芙家,以及安尧息本人。 心中暗道,怪不得安尧息表面如此平静。原来这九曲十八弯是动在这里了。赶忙将这图纸仔细的看了一下,记下了很多标记的地方。 但是这楼层建造图着实复杂,心中一动,将这图纸收了回去。 过了一阵子等安尧息再来的时候,手中一紧端着几盘菜肴了,有什么桃花鲑鱼,清炖鹿肉,白雪里脊,山寺桃花什么。 芙雅看着胃中馋虫动了又动。连忙跑了几步接过安尧息手中端着的众多托盘来,笑笑道:“我来吧,这么多。” 安尧息一手拿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绕过芙雅道:“你不用插手,我来就可以了。不要烫着你。” 芙雅哪里依他,伸手就要端盘子,没想到刚碰到那盘子,手就被烫了一下,连忙收了回来道:“好烫。” 安尧息连忙将将盘子放下,捧起芙雅的手从医箱中拿出来一些凉药给芙雅上上。 芙雅看着他一幅紧张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暖,缓缓说道:“天大地大,哪里不可以去,要是只想保命的话,是有地方去的,找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安全的过生活。” 安尧息似乎没有听到芙雅这一番话似的,将盘子放到桌子上之后,轻轻说道:“安清,过来吃饭了。这是你最喜欢的桃花鲑鱼。” 芙雅见着自己的话就像投到河里的石头,声音都没有响了一下,便落下去了,极其不甘心,纳纳的坐到了桌子之上,一脸怨怨的样子看着安尧息道:“公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安尧息摇摇头道:“吃吧。这些事就先放放吧。吃了再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4美味佳肴 芙雅用筷子将一块桃花鲑鱼夹了起来,细嚼慢咽的吞了下去。味道是极美的,桃花的香气伴着丝丝鱼肉的香甜,口口留香的存在在芙雅的唇齿间。 芙雅不禁束了一下手指说道:“不错,真好吃。还有点点的和花生味道,一点不差的全部留在了这鱼的里面,味道真是好,堪比特级大厨了。” 安尧息听着芙雅的话,不禁愣了一下道:“特级大厨?” 芙雅连忙一收筷子说道:“没什么,瞎说的。不过真的是挺好吃的。” 安尧息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芙雅宠溺的笑着道:“再尝尝这个鹿肉,是直接剃的鹿骨上的筋做的。咬起来是很有力道的,而且带着鹿肉的香气。” 芙雅伸了筷子到那盘子,色泽搭配极好的菜色中,将一块肉夹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下,外面罩着一层诱人的酥油。 芙雅亲启唇齿咬了一口,果真又酥,又有嚼劲儿却是是好吃之极的。吃了一口之后又夹了一筷子,继续嚼着。 安尧息看着芙雅憨态可掬的样子,连忙说道:“嗯,安清,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无所顾忌。无所拘泥的样子。” 芙雅点点头,伸筷子又夹过一块白色的里脊来,连忙问道,“这个菜为何要叫白雪里脊。是有什么的特殊佐料吗?” 安尧息此时也夹过一块白雪里脊来,亲启唇齿咬了一口进去,缓缓说道:“嗯,安清尝尝便知道了。” 芙雅将那筷子肉放到了嘴中,仔细嚼了一下说道:“嗯,好吃。”然后看着安尧息那幅神秘的样子说道:“这里面有蒜蓉,盐。还有少许的白糖,皆是白色的所以叫做白雪里脊,对不对?” 安尧息点点头道:“是的,安清猜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佐料都是白色的,还有一味佐料,便是白色的乳汁,加上乳汁之后便制成了这味软炖的白雪里脊。” 芙雅脑子转了一下道:“还有乳汁,不知是什么样的乳汁。” 安尧息笑笑道:“便是那母鹿的乳汁,正好遇上了。便配上了。而且这用火药直接烹制的。没有用火直接*,而是用火药一引,之后便将这肉做的嫩而不过。酥而不焦。” 芙雅听着‘火药’两字心中不禁一惊,但是转而夹起另一个盘子中的山寺桃花,接着问道:“这山寺桃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用桃花直接做的?” 安尧息笑笑道:“不是,用的也是鹿肉,只是这鹿肉被片了之后削成的样子极其的像桃花瓣儿。所以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芙雅连忙夹了起了一块放到了口中,果真是有桃花般的香味,还有鹿肉的嚼劲儿。连忙啧啧称赞道:”味道不错的。很好吃的样子。” 安尧息笑笑道:“安清喜欢便好。还有一味汤没有端上来,安清稍等一下。”说着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端着一古清汤走了进来。 芙雅顺着陶瓷古望去。里面飘着点点的菜叶子,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枸杞子,安尧息拿着一个大木勺将汤羹乘了出来。放到了芙雅的小汤羹碗中。 芙雅尝了一口,味道极其的鲜美。 安尧息微微笑着看着芙雅将汤羹喝下。 芙雅尝了一口之后,脑中便开始晕晕的,不禁浑身无力,趴到了桌子之上。 安尧息望着芙雅缓缓的倒下之后。歉意的说道:“安清,对不起。稍等我一会儿。事情解决了,我便带你回去,之后和相爷好好说,之后我们便永远在一起。”说着捧着芙雅的脑袋,缓缓的转了一下,道:“会好的。”然后将芙雅扶到了榻上。 安尧息临走的时候望了一下芙雅,一抹笑容缓缓的浮在脸上。正要离开,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也是晕了一下的,身体也有些不稳。 安尧息强忍着,站了起来,将那股晕晕的意思压下去,可是一压,便又反了上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与自己斗争一会儿之后,连忙看向芙雅那边,挣扎的说道:“安清,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我怎么动也动不了。”说着走了两步,倒在了芙雅的身旁。 芙雅此时脑子晕了一下子,瞬间被珠子里面的灵力压了下去,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昏在了自己身边的安尧息,不禁将他扶了起来,放在床上,纳纳的说道:“公子,对不起,又骗了你。可是若是鹤玄公子就这么死了,我实在对他不起。其实你们两方谁伤了,我都是不忍的。” 芙雅想了一阵子,将那张图纸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下,尤珠楼是尤珠园中最高的建筑,一旦倒塌会将园子中轴线上的所有建筑都压塌。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安尧息应该用的是火药。 用火药将尤珠楼的中间支柱填充了,那么在图纸上的圈圈点点就应该是填充火药的地方。绿色的地方是导火线,芙雅又将整体的布局图看了一下,这尤珠楼园中的四周上都应该是有安尧息的人埋伏,那么这点点的地方应该就是埋伏的地方,以及这些导火线的地方。 芙雅心中一想,在看了一下时间,这时候应该是中午了,若是要造成火药爆炸的时间,还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最好,因为这个时候阳光最强,也最有可能走火。 芙雅想着连忙紧走了几步,要到尤珠楼将那些火药导线全部都解开。 刚迈出一步,便被安尧息唤住了,安尧息摸着晕晕的脑袋说道:“安清,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但是不要去,来不及了。” 芙雅淡淡叹了一口气,将几欲掉下来的安尧息扶了上去,缓缓说道:“没事,等我回来,一切便结束了,之后便与这是是非非没有关系了,早些离开这些是非之处。” 安尧息还要说什么,却没有想到芙雅给他下的药,是后劲儿特别大的药。自己越挣扎药效便越大,越发的感觉浑身无力。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即是没有我的出现他们也会将这边的引子点燃的,你这么一去便是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5解救尤珠楼 芙雅咬了一下牙,迈着步子走了出去,紧走了几步向尤珠楼的方向去了。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芙雅才到了尤珠楼的门口,这个地方自己有几月没来,却似乎隔了半个世纪似的。走到朱色大门口的时候,看了一下光亮可见的大门,以及这附近的一切,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但是似乎却是暗流涌动的,脆弱的让人不能触碰,一碰就会让这时候的平静都破碎掉。 芙雅上前一步轻轻叩门道:“有人吗?” 里面蒙蒙的声音答道:“谁?” 芙雅想了一下,皆缓缓说道:“鹤玄公子的故人,是来给公子还衣服的。”说着动用意识将珠子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朱漆大门吱呀一下开了,小厮走了出来,上下将芙雅打量一下道:“小姐贵姓,我好去通报我家公子。” 芙雅摇摇头淡淡笑道:“不用报名字了,你将这件衣服呈给公子,他自然是会明白的。” 小厮看着那件衣服点点头,将衣服拿了进去,又将门阖上。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小厮跑了出来,连忙将门打开道:“小姐,请进来,我家公子还在那边等着呢。” 芙雅一惊,看了一下天色,此时艳阳已经将这边照得明艳艳的了,连忙急跟着小厮急走了几步到了鹤玄公子在的前堂。 刚一踏进两层多高的楼阁,芙雅不禁一惊,心中暗道,那图的巧妙,果真这边的鹤玄是在前面的中轴线上,倘若那后面的四层尤珠楼一倒塌,正好会砸在鹤玄这边。那么鹤玄也是凶多吉少的。 小厮回禀了一下,里面一个男子闷闷的说道:“请小姐进来。” 芙雅看了一下这座楼阁里面的陈设,还是如同尤珠楼一样,极尽奢华,处处都是贵族气息。向小厮点点头,缓缓的迈步走了进去。 偌大而富贵的屋子中,只有鹤玄一个人,独自坐在中间的桌几上品着一樽酒,一边还摆着一排拇指大小的珍珠,一边还发着油油的绿色光泽。 芙雅轻声唤道:“公子。可好?” 鹤玄应了一声,但是没有抬起头来,依然望着那一排珠光宝气的珍珠。忽然问了一句道:“小姐,你说我是不是死有余辜?” 芙雅一愣望着眼前这贵气逼人的鹤玄公子道:“为何这么说,公子义薄云天,当是士族中的佼佼者。” 鹤玄愣了一下道:“什么义薄云天,我连一个朋友托付的人都是保不住的。无信无义的。” 芙雅连忙将鹤玄手中的金色酒樽拿下来,道:“情势逼人,况且尤珠也是死而无憾的,她的死保全了公子。她是心甘情愿的,而且见着公子平安,在天之灵也是可以慰籍的。” 鹤玄眼睛有些红肿。但是丝毫没有压住眉间的那道英气,望着芙雅一阵子之后说道:“在下着实没有用,还得小姐三番四次的救我。”说着一脸的愧疚。 芙雅连忙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道:“公子最近的毒解了吗?” 鹤玄点点头道:“托小姐的福。及时服下了这珠子,已经差不多了。” 芙雅望着一脸坦然的鹤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些波澜,淡淡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公子我来是还有一事的。” 鹤玄恍然抬起头道:“什么事?” 芙雅连忙说道:“还是关于这些天的事情,后面的尤珠楼有异变。公子现在还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尤珠楼。但是要以身犯险。另一个便是弃尤珠楼,但是公子便要永远失去尤珠楼了。” 鹤玄见着芙雅一脸凝重,不禁问道:“怎么尤珠楼会有事?只是这建邺城,天子脚下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芙雅一咬牙,纳纳说道:“安尧息要炸掉尤珠楼,然后造成天灾*的效果。” 鹤玄一愣,道“我这尤珠楼重甲防护,他们怎么有机会。” 芙雅见着鹤玄半信半疑,连忙冲袖子中抽出了一张图纸来,说道:“公子这是图纸,你可以看看,只是时间不多了。若是想保尤珠楼,便现在行动,若是想弃,现在赶紧离开。” 鹤玄英武的眉眼动了一下,咬着嘴说道:“尤珠因我而死,尤珠楼是尤珠来过的最后证据,所以这尤珠楼,我是不能弃的。”说着看着芙雅柔弱的脸颊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命人将这边的火药解了。” 芙雅摇摇头道:“不可,公子若是这样大举行动,一定会引起那些剑客的注意,万一将那火药提前引爆了,尤珠楼一样抱不住。况且这边的图纸很是复杂,一时半会儿都是认不清的。” 鹤玄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是,那么小姐的意思是~~~” 芙雅接着说道:“这样,我与你一起去,我尚且记着那些火药的位置,二公子几要装作去探视尤珠楼里面的情况千万不要将目的暴漏出来,引起埋伏的人的怀疑。” 鹤玄望着芙雅似乎不认识一样,点点头说道:“小姐,当真是冰雪聪明。好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芙雅笑笑道:“公子的那件衣服还是借我一下的好,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鹤玄笑着将衣衫递了过来,芙雅简单的装扮一下便随着鹤玄走出了前面的屋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因为芙雅此时换了男装,样子便像是书童与主人的模样。不一会儿平安无事的走到了尤珠楼之中。 芙雅将楼阁之中简单望了一下,还是依然华贵,只是少了一些人气罢了,精致无处不在,存在在每一根雕栏画栋之中,上下之间红色的朱漆,轻纱幔帐皆是描金绣绘之状。地板也是温馨的暖色,光华可见,似乎之中皆可以倒影出尤珠的影子来。 芙雅望着前面鹤玄的表情,英俊的面孔上带着丝丝的惋惜,以及思念。鹤玄呆了一会儿,缓缓的掉过头来道:“让小姐见笑了,在下着实一到这里来,便触景生情,心中感慨万分。” 芙雅虽然心中也是痛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着说道:“公子有情有义,自然是好男儿。只是事不宜迟了,赶紧行动吧。” 鹤玄点点头,芙雅望了一下中间的四根直直通到上面的株子说道:“公子,问题便是出现在这里的。”说着将图纸仔细看了一边道:“公子在建这几根柱子的时候是不是刻意将里面建成空的。” 鹤玄看着芙雅一脸认真的表情,连忙点点头道:“是的,这个尤珠楼在建的时候,匠师害怕有一天走水了,便将这珠子里面制成了铁皮空心的。一个为了减轻重量,另一个为了防火。” 芙雅点点头道:“了解,只是这个柱子现在已经被人换了,里面已经完全是火药了,只要外面的人一拉这导火索这楼便塌了。” 鹤玄上前一步敲击了一下柱子道:“的确,我是听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芙雅将图纸仔细看了一下确定了上面几处导火线的位置。皆是隐蔽的,况且这尤珠楼的几根通天大柱,外表都有曼妙的少女装饰,更加不容易将导火线显现出来,况且安尧息也是狡猾之人,这埋线一定不会十分明显的。 芙雅将四根柱子划分了一下,将图纸扯开了一半,一半递到鹤玄的手中道:“公子,这两个柱子的导火索就交给你了。” 鹤玄点点头,白皙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芙雅拿着那半张图纸到了另一边搜索。 而鹤玄去了另一边。 两人排查一阵子,将一层柱子上面的壁画全部扯掉之后,仔细的寻找,但是依然一无所获,芙雅此时有些急了,明明图纸上就是这样画着,难道还有错不成,找了半天终于在侍女的一只脚上,找到了那根导火线,连忙说道:“公子,你看。” 鹤玄紧走了几步到了芙雅这边,轻轻的将那根导火线扯了起来,纳闷的问道:“这个?这个是铜线的,怎么可以引爆火药。” 芙雅此时不禁一想,着实,这是铜线。很难裁开。想了一下,芙雅将身上的西域弯刀取了出来,轻轻的在铜线上划了一下,将铜线划了开了,果然点点火药的粉末漏了出来。 鹤玄一惊,连忙说道:“这些人好厉害,做的如此隐蔽,丝毫让人想不到这是导火线,若不是小姐来说,我也是想不到的。” 芙雅点点头道:“鹤玄公子,时间不早了,还有三根,要相救尤珠楼就得快些了。” 鹤玄看着芙雅道:“这几根柱子,我都找了,只是什么线都没有。” 芙雅想了一下,的确,另一根自己也找了,还是什么都没有。仔细仰头将三层的尤珠楼看了一下道:“公子,我知道了。跟我来。”说着便往楼上跑去。 芙雅寻思一下,这安尧息定然不会将四根柱子的导火线都布在一层之上,应该是四层楼,一层便会布上一根导火索。到了二层之上,便对鹤玄说道:“公子,你在这层寻,若是寻到了便用利器将它切断,我到三层去。” 鹤玄点点头,接着说道:“有劳小姐了,只是这第层一直是尤珠呆着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上去过,若是小姐寻到了三层的火药线,可否等在下上四层去寻找。” 芙雅当然明白鹤玄的意思,点点头道:“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6能出去,我娶你 芙雅上了二层,目送着鹤玄上了三层。便开始刻不容缓的寻找火药线索了。四根画着曼妙少女的柱子穿过这层的柱子而存在,一上一下之间倒是与地面上光洁的地板形成了一条细细的空间通道。 芙雅通过这通道可以望见下面的人,也可以通过这细细的空隙望到上面的鹤玄。鹤玄一身红色的绸缎衣服轻轻的摩挲着那个柱子。 芙雅排除了在一层找到导火线的柱子,开始搜寻二层其他的三根柱子,上下摩挲之间,感觉这层的柱子图饰纹绘都有了一些变化,连起伏的地方都和一层不同了。芙雅摩挲了半天,感觉这层的柱子已经由下面的画纸变为了画布了。使用一种光华的织锦粘帖上去的。 再仔细看这二层的格局,里面像是一个女子的舞蹈工房,四周宽敞的墙上也皆是织锦丝绣所成,中间的地毯皆是驼毛所制,上面的织工也皆是异族的风格,中间四角上摆放着檀木的茶几,东西南北四处分立着四个蕤瑙霄金兽,皆是鎏金铜工之作。柱子之上皆带着轻纱幔帐,红色隐隐而动。不禁暗自感叹这鹤玄公子的财富。 芙雅拨开红色的幔帐,将柱子上面的织锦花布用圆月弯刀划开,露出里面的体皮。这一划开之后里面隐隐显现出来一条铁皮包着的线索。 芙雅连忙用刀将这铁皮切断,里面并未出现想象中的火药来,仔细搜寻一阵子,又划开了另一个柱子,里面暴漏出来一根黄铜色的线索,芙雅果断的将它划断。 里面露出了点点黑色的火药沫子。 芙雅舒了一口气,然后顺着缝隙对着上面的鹤玄说道:“公子,左起第二根柱子里面已经解决了。只有两个需要排查了。” 鹤玄顺着缝隙往下看,道:“右边第二根也切断了,只剩顶层了。你放心好了,交给我。”说着爽朗的笑了一下。 芙雅从空隙中望着鹤玄缓缓离开,但是依然清晰的身影,不禁舒了一口气。 找了一个软塌坐在这尤珠的练功房中休息了一会儿。 观赏着这屋中异域的风情,一边还摆弄着一只薄如蚕翼,但是旋转有力的团扇子。屋中尚且留着一丝熏炉中的香气,和尤珠身上的很像,似有似无的。环绕在她的鼻中,甜甜的,轻轻柔柔的。屋子中不冷不热。温温带着一丝暖意。 将芙雅心中的那丝恬静,暧昧感觉勾了起来,不禁靠在一个软塌之上,思想飘飘然飞了起来,想起了中午的那几道美味佳肴。再看看屋中这美丽的景致。缓缓起身在屋子中旋转一遭。 厚实而柔软的驼毛地毯踩着也是极其舒服的,芙雅的脚步劳乏,但是踩上去却似乎在做一个脚底按摩似的。 一旁的案几上还留着尤珠起舞的轻纱软带,芙雅小的时候也是喜欢跳舞的,只是没有那个天赋,到了后来的时候便渐渐将舞蹈抛弃了。但是每逢见着有人翩翩起舞的时候也会多看上两眼的。美人的时候还会自己学一下。 拿着那柔软却是内涵力道的轻纱软带。不禁想到了那日尤珠在楼顶上舞的那只《莲上君舞》。回忆着便不禁舞了起来。刚刚模仿了三个姿势去感觉身上着实有些乏累,捧着那丝坐在了驼毛毯上。 中午的阳光越来越强了,透过小窗子照了进来。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明媚。 芙雅玩心顿起,迈了两步走到光影下面,与自己的影子玩起了捉迷藏。 双脚在地上跳动着,忽然之间。外面来了一道相反方向的阳光。一下子晃动到了芙雅的脸上。 芙雅看着这道来路不明但是又极其强烈的阳光不禁怔了一下。 然后上面传来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别人。正是鹤玄公子,鹤玄一身织锦袍子此时也由于急促,变得上下之间出了一层层的褶子。 见着芙雅连忙说道:“四小姐,不好了,上面的已经燃起来了。快走。” 芙雅此时一阵,连忙问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鹤玄摇摇头道,“本来是已经将那导火索剪断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外面忽然射进来一道极其强的阳光,一下子将地上的火药沫子点燃了。现在四层的木地板已经烧着了。”说着极其心疼的望了一下上面道:“看来这尤珠楼是保不住了,你我现在赶紧离开吧。” 芙雅此时看着鹤玄有些着急的神色连忙说道:“等一下,我上去看看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鹤玄此时愣了一下道:“不必了,这尤珠楼我舍了。四小姐的安慰要紧。” 芙雅执拗劲儿上来了,一伸手将鹤玄握着她的手臂脱开,往上面跑了几步,上了三层的楼梯。 这第三层着实也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只是一些放置作用,芙雅扫了一眼这边的四根大柱,见着还没有被烧到,连忙又上了一层跑到了四层之上。 这四层的风景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四处皆是尤珠所用之物,东西摆放的整齐,但是都雾蒙蒙的罩上了一层白色灰。 芙雅来不及将这边已经引着了的东西一一移开,直接跑到了柱子下面,只见这其中的一根柱子已经将附近的几根柱子引着了,火苗沿着那根导火线,呼呼的燃着。 芙雅连忙将珠子里面天井中的水调了出来,稀稀拉拉的浇向那根柱子。 一会儿之后,这火苗明显小了,芙雅乘胜追击,将里面的水调出来更多,呼呼啦啦的往柱子上浇去。火苗的势头越来越小了。 芙雅不禁欢喜一下,看来这尤珠楼终于保住了。 正在欣喜之时,鹤玄已经站在后面,见着芙雅将柱子上的火扑的小了,刚要说些什么。 此时这柱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黏黏稠稠的,但是一遇火苗便将火苗催大了。芙雅将珠子里面的水波朝着那变大的火苗浇去,没想到这水一碰到这火苗。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将火苗扑灭。反而‘哗’的一下变大了。 芙雅刚要再将珠子中的水调出来,没想到此时鹤玄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四小姐,快走吧,你已经救了我一命了,这尤珠楼塌下去,会直接砸到在下在的主厅,我也是会死于天灾的。这些人真是歹毒。不过在下十分的感激四小姐,尽人事了,咱们离开吧。” 芙雅连忙制止道:“公子,尤珠楼留着你与尤珠的回忆。若是她没了,就没有尤珠曾经来过的记忆了。” “无事。”鹤玄神情紧张,关切的看着芙雅说道:“四小姐。你对在下的这份心,在下领了。事不宜迟还是走吧。” 芙雅看着火苗还不是很大,连忙制止道:“我再扑一会儿,若是不行。再走。”说着便要继续扑水。 鹤玄连忙揽了一下芙雅道:“四小姐,来不及了。你没有看到这溶浆是从里面流出来的。快走。” 芙雅哪里容他,一伸手将珠子里面的水更加猛的调了出来,朝那边的柱子喷去。 可是水刚到了柱子之上,不但没有将火扑灭。反倒激起了火苗儿,哗的一下子火便喷了出来。 芙雅脑子嗡的一下,身体却被鹤玄搂着扑出去好几米远。正好落到了楼梯口上。 而身后的火苗已经蔓延了将这片全部都烧着了。呼呼的向楼梯口的木质雕栏,蔓延过来。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浓烟已经在空气中的含量很高了。不由得咳嗽了一下。而身后还是鹤玄结实的身体。静静感觉一下,似乎感觉有些喘不上起来,不止是因为空气中氧气含量低,而且还有其他的原因。 鹤玄压着芙雅忽然感觉下面的她动了一下,接着便开始咳嗽。连忙着急的问道:“四小姐,你还好么?” 芙雅点点头。低声道:“还好,我还没把火扑灭。” “走吧。”鹤玄一起身,将芙雅圈了起来,抱着便往楼梯下面跑去。 到了第三层的时候,火已经将这层淹没了,呼呼啦啦的燃着,鹤玄暗道一声:“不好。” 芙雅连忙望去,只见那柱子已经燃的面目全非了。 鹤玄不再迟疑,连忙往下面跑,一口气跑到了第一层。 芙雅再看的时候这一层已经全部燃着了。而且这火的速度直接往下来,比鹤玄与自己的速度不知道要快上几倍,而且这里不妙的是四周也都引着了,火势将这边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圈子,熊熊燃烧着门墙。 鹤玄与芙雅尴尬的站在这火苗中间,想突却是突不出去的。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鹤玄望着这一片忽忽而起的火,神色似乎出现了一如既往的淡定,缓缓说道:“小姐是为了帮我才身陷火海之中,该说道歉的是我。” 芙雅望着他的神色,不禁心中暖暖的。再望一下这边的火海也是坦然了一些,连忙说道:“公子,你将我放下,我还有办法。” 鹤玄见着芙雅一脸镇定,连忙点点头道:“好。” 芙雅从鹤玄怀中跳了下来,先用珠中的水将这边扑灭,但是忽然想到了那株子中的奇异的水,便没有妄动,只是敏捷的从一处未烧着的地方扯来一层厚厚的织锦帘子,俯身下去将手中珠子的水引了出来浇在这幔帐之上,然后将自己与鹤玄全部裹在这织锦下面。 鹤玄道是很配合,也没说什么就在这火海之中与芙雅栖息在这一层湿润的锦布之下。 火势越来越浓,将四周的墙壁都燃了起来,鹤玄紧紧的围着芙雅,纳纳的说道:“四小姐,鹤玄又欠了你一次。”声音不高,缓缓的贴着芙雅的耳垂说道。 芙雅心中痒痒的,望着围着自己的鹤玄,低低说道:“是我办事不利,才导致这样的。” 鹤玄摇摇头道:“不是,是我睹物思人,不小心动了机关。” 芙雅听着不禁对自己嘲笑了一下,鹤玄心中还是有尤珠的。 鹤玄见着芙雅的异样,连忙说道:“我想将你哥哥送尤珠的信物带出来。不小心将窗子碰了一下。所以才导致。” 芙雅听着一怔,但是转而却将自己心中那一丝伤感冲淡了,转过头缓缓的看着鹤玄说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鹤玄搂着芙雅的娇躯,不禁一笑,心中暗想道,四小姐,你如此柔弱,还是病体。却要救我这个大男子于水火之中。着实是仁义之辈。淡淡说道:“我鹤玄这一辈子,其他的不敢说,着实是仁义的。今朝见着小姐,方知道,我不是最仁义的。小姐才是仁义之辈。” 芙雅释然一笑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鹤玄围着芙雅此时却有些感触道:“其实在下第一次看到小姐的时候便感觉很是不一样,感觉小姐这么的柔弱。似乎碰一下就要化了,吹一下就要破了似的。没想到小姐却能在如此危及的时候来救我,着实是感激不已。 芙雅望着他那张干净而带着英气的脸,心中不禁动了一下,曾经这张脸是多么的不可触碰,但是现在却是近在咫尺。不由的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但是摸了一下,连忙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了回来。 此时的鹤玄却望着芙雅。唇间淡淡的浮上一丝笑意,将芙雅的手缓缓握住了。让芙雅纤纤手指在自己的眉间划轻轻划过。 眉似清风,目似秋波。丝丝俊秀英气泛在光洁的脸上。芙雅此时心中缓缓的浮上来一阵阵的涟漪,鹤玄如此清朗的男子,义薄云天。为人坦荡,却因为一幅画卷深陷在这繁复的棋局之中。当真是无辜之极。 想着想着。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望着鹤玄满含笑意的脸一惊。连忙将手抽了回来,连忙将目光闪开。 鹤玄似乎看到了芙雅的紧张,缓缓说道:“无事,都这个时候了。若是能出去,四小姐,我娶你。” 芙雅脑子嗡的响了一下,看着一脸笃定神色的鹤玄,满脸的不可思议。纳纳的张口,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之间感觉唇被吻住了,带着鹤玄身上特有的熏香,让芙雅此时有些喘不上来气。 缓缓的齿间勾留,芙雅愣了一下,连忙推开鹤玄道:“公子。” 鹤玄微微笑了一下,纳纳的说道:“我还记得那日小姐替我触鸩鸟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说道这里的时候,目光如水的望向芙雅,凄然一笑道:“或者,小姐这话其实不是对我说的,但是却想将这句话说与小姐听。” 芙雅此时脸色有些绯红,心中念头一闪,连忙往后退了一下,却被鹤玄拉了一下,依然偎在怀中。 鹤玄顿了一会儿,望着芙雅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觉得我年少无知,处事莽撞,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出去,我一定会去芙家娶你。” 芙雅耳朵贴着地面,身上湿漉漉的,但是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子有些发烫,胸口突突的有东西在跳着。停了一会儿,望着鹤玄明澈的眼睛继续说道:“公子不必多想了,我们一定会无事的。”心中却是一阵紧张。 芙雅刚才伸手摸鹤玄的眉间时,手指上已经是带了*药的,只是这鹤玄公子怎么还没有昏过去。再等一会儿,估计这时间就来不及了。 不禁揭开这锦布一角往外看了一下,还是呼呼的火往过窜,本是几欲漫道这锦布之上,但是由于锦布上带着水分,火也是侵不了的。只是再过一会儿,这漫天的大火就要将这锦布上的水分烤干了。 这鹤玄公子难道有什么解毒防蒙汗药的法子。芙雅心中暗想道,这药可是纯天然,连安尧息也蒙过去的。 过了一会儿,鹤玄摇摇头继续看着麻醉药物,说道:“四小姐,你可还记得那时的弎露止水?” 芙雅不禁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要不是公子求的弎露止水,我早就归西,或者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只是那弎露止水应该费了公子不少力气吧。” 鹤玄摇摇头道:“那弎露止水其实就是芙家后山上早晨的朝露,中午的凝露,傍晚的雾气凝结的水罢了,其实并不是很难,只是我当时采那水的时候,总是在水滴中望见小姐的容颜,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可能那个时候小姐就在我的心中。可是我知道齐兄一直仰慕小姐,所以未及开口罢了。后来将小姐留在客房中,一来是担心小姐的安慰,而来便是真的想要多看小姐几眼。”说着,呼吸制了一下。 芙雅心中暗想这麻醉药应该到时候了,但这鹤玄公子的意志着实挺强的,不禁想到只要鹤玄一昏迷,自己便带着他到珠子里面,等这边火灭了再出来。 可是鹤玄却强忍了一下继续说道:“在下倾慕小姐,感觉小姐是性情中人,并非外界所说的冰清傲骨,不食人间烟火。鹤玄虽然一切都是为了仁义,但是有生之年愿意执小姐之手,与小姐偕老。” 芙雅望着鹤玄,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又伸手抚了一下鹤玄的眉间。只是这回没有带出药物来。 鹤玄望着芙雅的手,强忍着伸手抓住了芙雅的手。淡淡说道:“能出去,我娶你。” 过了一会儿,鹤玄握着芙雅的手渐渐的无力了,然后慢慢的垂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7生同衾死同穴 过了一会儿,鹤玄握着芙雅的手渐渐的无力了,然后慢慢的垂了下去。 芙雅此时连忙催动意识,将鹤玄带到了珠子里面。 珠子里面风景怡然,还是那么清新典雅的,不禁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的,再看看旁边的鹤玄,此时也是闭着眼睛,做休息之状。不心中荡漾,缓缓伸手上去触碰鹤玄线条硬朗的脸部。 忽然一下,芙雅的手被握住了,芙雅一惊,再看鹤玄,还是在昏迷只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握住了,纳纳的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芙雅会心一笑,但是瞬间将这时的感动凝固了,连忙朝井口中望去,只见外面还是一片连天的火苗。呼呼啦啦的将这块地方全部烧掉。 甚至连刚才的那块锦布也烧掉了,芙雅心中道是一阵庆幸,还好回来的早,要不自己连同鹤玄便一起被烧掉了。 芙雅将身上的衣衫弄整齐了一些,连忙将鹤玄扶到了庵子里面。 刚才火中有一些煤烟,自己不禁一阵咳嗽,鹤玄应该也中了,所以呼吸还是不很气阻。芙雅想着连忙将止庵中的小窗子打开,让外面的氧气进来,而自己连忙跑出去,打了半桶水,然后在火上烧开之后,泼了些香茶给鹤玄服下一些。 鹤玄唇沾着水,晃了一下便全部倾泄出来,芙雅连忙费力的将他托了起来,靠在一旁的枕头上,才慢慢的将水给她喂了下去。 过了一阵子,鹤玄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 芙雅才放心的离开屋子,到了那口井旁。 井中还是一望无际的大火,甚至比刚才更甚了,似乎有要烧掉一切的势头。 芙雅看着道是暗自庆幸的,过了一阵子。似乎听到这火场中有其它的动静,仔细望向那腾腾火海中。 看了一下顿时惊了,这漫天红色的火海中冲进来一个人,一袭青色,眉目冷峻,似乎凝结着千年的寒冰,将周围被烧的已经发黑的木船子一推,腾起一阵烟雾来。 那抹青色不禁一阵咳嗽,但是捂着口鼻依然说道:“安清,你在吗?你在哪里?” 芙雅心中顿时一惊。这抹青色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连忙不禁捂着嘴,失神的说道:“安公子。小心,这边危险。” 安尧息依然面色着急,不顾滚滚浓烟,以及熊熊腾起的火势,依然喊着:“安清。你还好吗?” 芙雅连忙说道:“我还好,我还好,公子,你赶紧出去呐。”可是这些话只是对自己说的,安尧息根本听不到。 安尧息又在火场中逡巡了一阵子,将没有火的地方。以及有火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 芙雅看着却是担惊受怕的,不禁捂着嘴,呜咽起来。 安尧息逡巡了一阵子见着没有芙雅的身影。连忙跑了几步冲到了火势更烈的楼梯口,看样子是想要上去,去看看芙雅是不是在上面。 可是安尧息还没有走到楼梯口上,那高数米的木质楼梯似乎摇摇欲坠了,芙雅心中一惊。连忙想要冲出去将安尧息拉进珠子里面。 刚要出去的时候却见火场里面多了几个背着木剑的人,身上皆是湿漉漉的。 几人见着马上要往楼梯上走的安尧息。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安尧息拉住道:“主公,不可啊,此处已经全部引燃了,再多一会儿就要化为灰烬了,主公倘若上去的话,是很危险的。” 另外一个也是连忙拉着安尧息,跪在地上说着同样的话。 安尧息丝毫不理会他们,口中依然纳纳的念着:“安清,安清在上面,安清若是走了,我司马尧也不会苟活的。” 一个木剑剑客见着安尧息失神的样子,连忙说道:“主公英明,芙小姐若是在世,或者芙小姐还在世上一天,定然是希望公子平平安安的。若是公子安康,小姐也会地下有知的。” 芙雅听着那个木剑客的话,不由得点头道:“安公子,快出去,芙雅泉下有知是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的。”正在碎碎念之中,似乎显了灵。 安尧息正要往上迈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那个木剑客。淡淡说道:“这个世上我只有安清,其他对我都是浮云,她若去了,我也不会苟活的。”说完望了一下火海道:“安清,你可记得以前你说过一句话叫做‘生同衾死同穴’。”说着清朗的面容笑了一下,缓缓往上走去。 芙雅一着急,连忙出了珠子,站在一处火海中,失声叫到:“公子,不要上去。” 大火还是呼啦呼啦的将这边的石木烧毁,一片片的焦木到了下来,有的落在几个人的身上,有的险险的落在附近。 一个剑客听到了芙雅的声音,连忙说道:“公子,快看芙小姐在那边,不要上去了。” 安尧息听到芙雅的声音也是一怔,完全不敢相信似的,被手下这么一确认之后,才回过神来,见着那边的火堆中,芙雅凌然站立着,似乎不畏惧火势一样。 连忙跑了两步冲了过来道:“安清,你是听见我叫你,才回来的么?太好了,你没事。”说着将芙雅拥在怀中,淡淡说道:“因为有你,我这些年的苦日子才有希望,你若走了,就将我也带走。” 芙雅被安尧息拥着,浑身无力,多半是由于刚才惊吓导致的,少半是因为火海中着实很热,额间渗出点点的虚汗,但是身子却是冰凉的。 安尧息抱着芙雅,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芙雅后面的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但是见着这火势马上就要将里面的人烧着了,连忙一转头,拉着安尧息要往外面走,可是湍湍急促的火焰将她围的寸步难行。 还是刚才那几个木剑剑客,闪了几步冲了过来道:“公子,你们退后,我们来开道。” 安尧息拥着芙雅往后走了几步,只见这几个剑客,木剑如飞,飞快的闪开了几道火焰,将前面的门窗,一并都打了开来。 安尧息与芙雅脚下此时才出现一条没有火光的道路来。 安尧息拥着芙雅一闪身冲出了火海的包围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8一起离开 芙雅被安尧息拥着缓缓的走出了火场,望着转瞬间便坍塌下来的尤珠楼,纳纳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将这尤珠美人在在世上的唯一记忆留下来。 安尧息扶着芙雅紧走了几步躲开了这一片坍塌的现场。 后门一片安静,里面的人皆在忙着扑火与逃窜,整个园子乱成一片,也无人注意到芙雅等人,几人走到了后门,外面一辆马车已经安然停在那里了。 安尧息要将芙雅扶上去,芙雅转头说道:“等等。” 安尧息一怔,连忙关切的看着芙雅惨白的脸色说道:“安清,你怎么了?” 芙雅一伸手将安尧息扶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推掉,缓缓说道:“别碰我,我不是芙雅。” 安尧息不禁一愣,纳纳说道:“安清,你怎么了?” “无事。”芙雅说着便独自走上了马车。 安尧息呆呆的愣在原地,俊秀清雅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解,缓缓问道:“安清,怎么了?” 芙雅迈了一步走进马车,淡然说道:“公子,我的确不是芙雅,你的芙雅早就死了。你放弃吧。”说着将帘子缓缓的揭下来。然后轻声说道:“车夫,走吧。” 车夫缓缓点了点头,对着安尧息说道:“公子,那我先将芙小姐送回去,之后再回来。” 芙雅听着这车夫的声音一阵熟悉,连忙挑开帘子看了一下,此人果真是她见过的,就是芙家的马车夫。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我如此费力来送信真是多此一举了。” 安尧息听着芙雅满是嘲讽的意思连忙朝车夫招了一下手,示意等一下,轻身上了马车,揭帘子走了进去。 芙雅见着安尧息走了进来。连忙将头转到了一边,不再看他。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的凝神,连忙缓缓的牵过芙雅的手道:“安清的消息其实我是不知道的,多谢安清了。” 芙雅没有回头,依然看着另一边。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才缓缓说道:“安清,我知道你在生气,嫌我将尤珠楼毁了。但是若是不如此,相爷怎么会同意你我之事。我就是相爷的一颗棋,那也是要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我知道芙轩已经是弃子了。若是我再失败两次便也是相爷的弃子了。芙轩的下场,你可是看到了?” 芙雅依旧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是别人的棋子,成为弃子是早晚的事,你又何必执着呢?” 安尧息淡淡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给安清一个锦绣前程。等着我有一天出相拜将了,就是我们大喜之日。” 芙雅此时叹了口气说道:“安公子,你怎么还是看不透呢?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人生在世不过白驹过隙而已。” 安尧息望着芙雅淡淡的叹了气。不再说话了,顿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说道:“我当年被泥石流冲下山,本来想着定然是活不下来了,但是意外的却被挂在了树杈之上,所以才留下了这一条命。”说着将自己的袖口揭开。结实的胳膊上露出了一条明显的疤痕。接着说道:“人生的确是白驹过隙,但是我这疤痕很深,很深。我自己配药治了好久,还是留下印子。后来的时候我逃到了集市之上,做了一个小乞儿,一面乞讨,一面想要再次回到芙家给娘报仇。但是却看到老爷发丧的灵车。上面还有我,我那时候便知道这我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所有人说丢便丢了。后来我继续在街上流浪,艰难的养活着自己,生活着实艰难,就在要饿死的时候被一个低微的妓女救了。” 芙雅听到这里,心中浮上些感伤,不由得回头望了一下安尧息面色冷峻但是眼中饱满光芒的脸,淡淡说道:“公子。” 安尧息摇摇头,继续说道:“无事,后来的时候我便一边呆着那家妓馆中帮着那妈妈做些苦力,一边刻苦读书。可能我是天生聪慧之人,我的学识要比一些秀才还好。十六岁的时候我便赶考了,成绩还是不错的,探花,我的妓女妈妈也是很高兴的,觉得马上就能逃脱苦海了,要随着我过好日子了,我还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的亮,自己也觉得逃脱苦海了。没成想就是由于这张脸,还没到午门的时候就被人赶了回来,由于太像先帝了。所以一个好心的侍卫告诉我,当朝的皇上夜夜忧思,就是不想见到与先帝相像的脸。” 芙雅此时望着自言自语的安尧息,不禁轻轻的抚了一下他微凉的手,淡淡说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安尧息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这张脸依然是见不了人的。”说着轻轻的将面皮摘了下来,一双眸子静静而悲戚的望着芙雅。 芙雅心中一滞,缓缓的摸过安尧息的额头以及那双深不见底却波光粼粼的眸子。 安尧息握着芙雅的手继续说道:“安清,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惜卖身为奴要留在芙家吗?” 芙雅叹了口气,点点头。 安尧息目光如水淡淡滑过芙雅的脸庞,缓缓的凑了过去,抚着芙雅削尖的脸庞说道:“我的那个妈妈后来死了,虽然她对我也不好,每次都是喝了酒打我,没有理由的。” 芙雅握着他的手缓缓说道:“公子。” 安尧息继续说道:“后来的时候她死了,我也是很伤心的,我感觉我的世界空了,所有与我相关的人,与我有感情的人最后都会离开我。我害怕那个感觉,所以安清,我只有你。” 芙雅深吸了口气,脑海中映出火海中一幕,望着安尧息的眼神也变得闪躲了,淡淡说道:“公子,我知道,你只有芙雅,芙雅其实也只有你。”话还没有说完。 安尧息已经深深的将芙雅揽住了,芙雅瞬间感受到淡淡的药物幽香,伴着刚才火场的烧焦味道,以及安尧息静的听不到声音的心跳。忽然间自己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不是受惊,而是想到了刚才那个人,以及那人的怀抱,以及那句低低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禁连忙推开了安尧息,仓皇的说道:“我,我不是芙雅,不是芙雅。”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惨白,尚且带着仓皇的样子,连忙将她拥得更紧了,温和的说道:“安清,是不是刚才受惊了。不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芙雅此时脑子还是翁乱的,连忙说道:“公子,我没事,我真的不是芙雅。”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边往后躲,一边喃喃自语的说着。不禁疼惜的将芙雅的脸捧起来,关心的说道:“安清,无事,我不会让你受惊的。以后我会天天陪着你,一步都不离开。” 芙雅见着安尧息此时的表情,不禁更加的难为,挣扎的说道:“公子,你放开我,我真的不是你的芙雅,不是你的青梅竹马,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看出来么?” 芙雅说着便往后退去,但是这一躲,似乎将安尧息心中的一丝情感激了出来,疼惜也放到了最大,伸手将芙雅紧紧的拦在怀中,不由她移动。纳纳的说道:“安清,安清。” 芙雅听着这声音越发的不像平时冷静的安尧息,只见他俊秀的脸微微发红,揽着自己的手也越发的紧了,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冰凉,还上下摩挲,似乎要给自己取暖似的。渐渐的感觉这温热的手掌中浮上了一丝的情 欲味道。 而此时安尧息贴着芙雅脸庞的薄唇也在芙雅的颈间游动起来。细密的吻浮上了芙雅的颈间。 芙雅冰冷的身体也似乎被这吻点燃了,但是下意识中还是要离开的,不禁一边喘息着一边往后闪去。 安尧息细密的吻还是没有停下来,但是抱着芙雅的手却是松了。 眼见着芙雅就要抵到马车后面,然后再物闪躲了,芙雅心中一急,连忙推了安尧息一下,说道:“公子,够了。” 安尧息一惊,连忙将动作停了下来,脸色微微泛红的看着芙雅,纳纳说道:“安清,安清,我无意冒犯的。” 芙雅一收险些滑落的衣衫,淡淡说道:“公子,你让我静一会儿。我现在脑子乱极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尧息脸色也不是很好,见着芙雅一脸憔悴的样子,连忙点点头,收了一下袖子,缓缓退出了马车。淡淡说道:“安清,你先休息一下,这路上颠簸,我一会儿再让马车送你回去。” 芙雅缓缓点头,然后往马车的软塌后闪了一下。 安尧息出去之后,芙雅连忙揭开帘子望了一下,只见他负手站在一旁,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但是芙雅猜的到,他此时应该是神采奕奕的看着这漫天大火烧焦的尤珠楼。 心中沉了一下,不由得望着这个飘逸俊秀的身影叹了口气,意念一转动,手中的珠子一闪,芙雅已经回到了青珠之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79偷梁换栋 安尧息在外面负手站立了一阵子,渐渐将身上的热气散尽了。顿了一下,才走到马车前,柔声说道:“安清?还好吗?可以上路了么?” 里面无人应答。 安尧息心中一惊,连忙继续问道:“安清?你还好吗?” 连连问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回答。 安尧息呆不住了,连忙跳上马车揭开帘子,环视一周,连忙说道:“安清,安清。” 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安尧息连忙探头出来,对着那个车夫说道:“可看着小姐离开?” 车夫顿了一下,说道:“刚才我有些困倦了,没有留神。” 安尧息连忙跳下马车,对着自己的几个剑客说道:“快,你们去找找,这四小姐不在了,她的身体不好应该走不了多远,快去找找。” 几人听着安尧息的命令,连忙分头去找了,安尧息心中也是不安的,连忙跳下了马车连同车夫一起去寻找了。 芙雅在珠子里面呆了一会儿,见着这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连忙将还在昏迷的鹤玄带了出来,缓缓的放到马车的软塌之上。轻声道:“鹤玄公子,委屈你了。我这就带你离开。”说着走了出去。 拿起刚才车夫留下的鞭子,缓缓一挥,赶着马车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马车行了一会儿,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具体芙雅也是不清楚到底在哪里的,只是见着离尤珠楼已经很远了,才缓缓的走到车中,扶着鹤玄的脸,低低说道:“公子,醒醒。” 鹤玄此时已经将刚才的药劲儿过了,皱着眉头睁开眼睛道:“四小姐。我们这是在地府吗?” 芙雅嫣然一笑道:“不在,尚在人间。” 鹤玄望着外面的夕阳,金光无限的射了进来,又捏捏自己的手臂,惊喜的说道:“我们还活着。是小姐救了我。” 芙雅缓缓点头道:“救不敢当,只是我们一起逃了出来。” 鹤玄摸着有些微微疼痛的脑袋坐了起来,走出了马车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小姐,这里是北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芙雅听着北郊,不禁怔了一下,连忙说道:“鹤玄公子。实在抱歉,我着实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你能去哪里?所以就将车赶到这里了。” 鹤玄见着芙雅一脸的懵懂,连忙笑笑道:“小姐已经让在下逃出火海了。这是很了不起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再下吧。” 芙雅纳纳的点点头,转而说道:“公子,只是尤珠楼被烧了,你还有其他地方吗?”说道这里的时候,芙雅一下子感觉自己这么问。着实有些无礼,连忙停了下来,一双翦瞳看着鹤玄。 鹤玄淡然一笑,一脸英气的面容回头望着芙雅道:“烧了也好,也算是陪尤珠去了。”然后转头望着前面金黄色的空地说道:“其实我在尤珠楼呆着的日子本来就不多。” 芙雅一怔,纳纳的看向鹤玄。不解的问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是,”鹤玄点点头道:“小姐猜的没错,我还有好几处产业。而且尤珠楼也不是我的家。” 芙雅此时不禁对鹤玄产生了一丝好奇。笑着说道:“那现在我需要将公子送到哪里好?” 鹤玄望了一眼芙雅,淡淡说道:“还是我现将小姐送回去吧,在下不急。” 芙雅此时一愣,连忙摇摇头道:“公子,不可。” 鹤玄迟疑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难道小姐是逃出来的,不想回去吗?” 芙雅心中打了几个结儿。自己道是逃出来的,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自己而是鹤玄。安尧息出来袭击鹤玄,基本上就是芙相爷的命令。鹤玄此下送自己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了,连忙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纳纳的说道:“还是芙雅送公子回去吧。” 鹤玄思考了一阵子,缓缓说道:“小姐不想回去,道是也无事,只是在下现在自身难保,害怕连累了小姐。” 芙雅摇摇头道:“无事,无事。我送了公子就行。” 鹤玄眉间的那道英气徐徐的升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现在要待的那个安全的地方,害怕小姐去了不安全。” 芙雅听着他这一顿说,顿时不明白了,连忙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这样,”鹤玄继续说道:“小姐,在下还有一处产业,离这边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小姐可以将我送到那里,然后小姐留在那里也可。”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我将公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放心回去的。” 鹤玄扬着马鞭将马腾腾的赶了起来,回头望了芙雅一眼,硬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郎朗说道:“四小姐,在下知道你在芙家的境况,我会让父亲去提亲的。我虽然不能保证什么,但是给小姐一个安逸,还是办得到的。” 芙雅坐在车中,听着鹤玄说着这些话,心中突突跳了两下。连忙强作镇定,转头望向外面的风景。 一路上风景斗转,从乡村的朴质转到了城市的繁华,最后到了都城灯火阑珊处的楼台深处。 芙雅不禁更加的好奇鹤玄公子了,看着鹤玄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好像也无什么固定的营生,只知道是爱好金石的,但看他的气势以及所处的尤珠楼皆是富贵之样,而且记得在会稽诗文会的时候,他能果断的说出宫中的情势来喝住独孤衲,着实不像是一般人。 若是说从商,鹤玄身上没有商人的那股铜臭味道,若是说从政,一个小官是没有这么气派的架势以及阔错的伸手的。 芙雅想到这里,不由得望向外面的一处宅子。 鹤玄将马车停在了这里,然后揭开帘子道:“小姐,到了,可以下车了。” 芙雅被鹤玄扶着走出了马车,见着这一片灯火通明的宅子,不禁一怔。只见这处着实比尤珠楼还要气派上许些,飞檐吊脚,都是上好的琉璃瓦檐。里面霓灯闪烁。高楼此起彼伏的。 再看想门楣,大大的连个石狮子分立在两旁,皆是金漆裹身。支撑门楣的四根柱子也皆是光洁的红漆。比官僚要富贵些,比商人要庄严些。 芙雅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好,意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这宅子着实神秘。让人不敢妄加猜想。转而缓缓对鹤玄说道:“公子既然安全到达了,我就先行一步了。再会了。” 鹤玄一愣,连忙说道:“小姐,不如进去坐一下再走。我一会儿派人送小姐回去。” 芙雅摇摇头道:“谢谢公子美意了,我看时间不早了若是回去的晚了,家人该担心了。我已经出来一天了。” 鹤玄点点头道:“理解。小姐慢些,我就不送了。” 芙雅笑笑,转身上了马车,独自赶着马车往芙家走去,其实这边离着芙家着实不远。刚才来的时候还看到了芙家的门楣,似乎只是隔着两条主要的街道罢了。 芙雅哒哒的赶着马车,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才到了芙家的前门,她自然是不敢直接从那里回去的。 躲在家门前面仔细观望了一下这边进出的人。可惜的是已经没有早上的那些赁农的车马了,道是有一支队伍。似乎是二哥的人,通身的黑色铠甲,样子很是着急。 芙雅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呆在车中详细的将外面的情况看了一下。这些人似乎很急,好像在找什么。 芙雅将帘子揭开一条缝儿,仔细的听着。 一个侍卫急急的跑出来说道:“二公子的命令要在建邺中秘密的寻找四小姐,千万不能惊动任何人,包括老爷在内。” 另一个侍卫点点头道:“那之前的穆公子不找了么?” 侍卫摇摇头道:“怎么能不找。还要找。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四小姐,知道没。若是有两个人的消息更好。若是只有一个也带回来。” 黑铠甲的侍卫点点头,刚要领着一队人马离开,这边一个侍卫跑了回来道:“头,那位穆公子,我们找到了,大概中午的时候在城中东南方向的客栈附近出现过,要不要现在过去将人带回来?” 那个头子模样的人点点头道:“好,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看看公子什么意思。” 几个人抱拳在外面等候的样子。 芙雅心中着急,这时候后门应该已经关了。这些人怎么还不离开。 过了一阵子一个一身黑色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芙雅抬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二哥,铭熏公子。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前面巷口的一个男子撞到了自己的马车。马儿惊了一下,往后面退了一下,差点将自己栽下来。 芙雅定住身形连忙说道:“喂,你看道好不,我的马被你撞了。” 那个单薄却比例极佳的身子下意思听到声音怔了一下,人徐徐回头。之后一张熟悉而美艳的脸庞出现在芙雅面前,光洁的皮肤,幽深的眼眸,凹凸的红唇上,不施颜色。 芙雅不禁愣了一下道:“穆思琪?” 穆思琪也是怔了一下,连忙揭帘子跳了上来道:“芙雅,你怎么在外面?” 芙雅叹了口气道:“世事难料,我偏偏也被关在外面了。” 穆思琪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些人着急找的便是芙家四小姐啊。” 芙雅摇摇头,纳纳说道:“这是二哥的人,她们也要找你来着。” 穆思琪撇了一下嘴道:“唉,我现在道是想进芙家找你的,只是看着这么多人,而且各个行踪诡秘的,着实摸不清头绪,害怕有什么事情,不敢贸然进去。” 芙雅转而看着穆思琪,一脸神色可怜的说道:“公主啊,最近还好吗?自从上次会稽诗会一别,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我一时也是说不清的,不如这样。咱们进去再从长记忆。” 穆思琪点点头道:“也好,进去再从长计议。”说着上了马车。 芙雅赶着马车哒哒的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芙家的门口。 二公子蹙着眉,面色凝重的望着这些人,厉声说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这些侍卫恭谨的说道:“小的们,说的都是真的,着实是在建业城中看到了穆公主。” 二公子铭熏,今天竖着一个金冠,上面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宝,点点头道:“也好,那么,你们几个继续寻找四小姐,我去那家客栈看看。” 刚说到这里,一个侍卫掉头将芙雅的马车拦下了。厉声说道:“芙家重地,外人不能靠近。” 穆思琪哼了一声道:“让你家二公子芙铭熏过来。” 那侍卫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大胆,什么人,敢妄自称呼二公子的大名。” 芙雅淡淡说道:“侍卫大哥,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吗?” 那侍卫愣了一下,这声音的确熟悉,应该是在上回的客栈中听过,而上回同二公子一起去客栈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就是四小姐,连忙说道:“小姐。” 芙雅“嗯”了一声,连忙说道:“车中有你们要找的贵客,速速去通报二公子。” 侍卫连忙跑了几步,穿过一些侍卫跑到了二公子铭熏面前,低声说道:“公子,要找的两个人都在那边的马车中,你看?” 二公子铭熏一怔,连忙说道:“好,你们快些让道,让那马车进来。” 芙雅揭开帘子一脚,见着侍卫跑了回来要牵马,便知道了二公子的意图,点点头对穆思琪说道:“公主进来可好?” 穆思琪点点头,又摇摇头。 芙雅顿时想起那日的刀疤王爷,也就是穆思琪的宿敌,连忙说道:“难道还是那刀疤王爷的事情?” 穆思琪点点头道:“我最近也是被那刀疤王爷追得没办法了,起初他以为母后病危了,所以回了西域,但是不久前,他知道母后没有大碍,便急急的返回来找我寻仇了。而且我这王兄不知道如何控制了西域的人马,母后着急传书让我早些回去接替她。但是我现在又遇到了迷局,我所有的死士以及在中原的能量都被一个人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人好像就是,就是安尧息。” 芙雅一怔,连忙说道:“怎么会?” 穆思琪,点点头道:“对,所以我现在的状况是腹背受敌,两面被人夹击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0可怜的穆思琪 芙雅连忙点点头,示意穆思琪等一下进去再说。 过了一会儿侍卫将马车牵到了芙家院子里面,芙雅看着景物变了,凝神想了一下说道:“公主,那日一别之后,已经有好久没见了。看样子你不是很好。还有安尧息为何还会追着你不放?” 穆思琪顿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还是为了那幅画儿的事情,虽然她的人已经在我这里搜过,也确定了我这里没有,但是他那种多疑的性格,也不会一时半会儿的将我放掉的。而且觉得我是鹤玄公子那边的,就更加不能放我了。” 芙雅望着穆思琪一脸的无奈,想着穆思琪也应该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居然还是斗不过安尧息,不禁担忧了一把,缓缓说道:“他要找的不只是那幅画儿,他要的是里面的铜卷轴。对了,公主,你在调换鹤玄公子的那幅画儿的时候,可曾看到了那个铜卷轴?” 穆思琪白皙的脸,微微有些变色,想了一下说道:“铜卷轴?这个我着实没有看到过,我是见过那幅画儿。而且是在鹤玄府中的时候,见着鹤玄公子酒醉,才有机会一睹那画儿的风采,才将它调换了的。其他的我着实不知道。” 芙雅点点头,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过了一阵子穆思琪叹了口气转到一边儿,抱着膝盖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做是给你们添了乱,还是帮了忙,但是我知道鹤玄公子不是坏人。但是安尧息这人亦正亦邪的,希望小姐小心一些。” 芙雅点点头,缓缓说道:“公主,你的人被安尧息控制了,而且腹背又受到刀疤王爷的追击。那么你是不是已经在建邺呆了一阵子了?” 穆思琪点点头道:“我其实是被那两个人堵到建邺城中了。着实没有办法了。”说着一脸苦笑道:“这安尧息着实不是等闲之辈,我怎么想不通,他是怎样将我的死士控制住的。” 芙雅连忙说道:“公主稍安勿躁了,在芙家呆一段时间,等到这段风声过去了,你就没事了。二哥一定会护送你回去的。” 穆思琪点点头,无奈地说道:“只好这样了。看样子,暂时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芙雅说完不禁一阵子的咳嗽。 穆思琪连忙说道:“小姐的病还没有好?” 芙雅点点头道:“最近芙家一直在出事,我还不及自己调养身子,只是被局势拨来拨去的。” 穆思琪点点头。抚着芙雅有些苍白而且消瘦的脸蛋说道:“以前觉得小姐是个性情冷淡的人,不成想小姐竟然是古道热肠之人。为了穆思琪的事,也是没少让小姐操心了。” 芙雅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有,都是我在麻烦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卷到这事情里面。都是我的原因。” 穆思琪望着芙雅,美丽的异域容貌款款一笑。却明艳如七月的荼蘼花。芙雅不禁也随着笑了起来。 马车没有在芙家院子中停留,直接赶到了落霞阁的下面。 芙雅还未及揭开帘子,便听到上面一阵忙乱的声音,不一会儿菲若扯着绿色的罗裙跑了下来,神色着急的对着马车说道:“小姐,你在里面吗?” 芙雅嗯了一声。说道:“菲若,我在,怎么了?有事?” 菲若一听到芙雅的声音瞬时间大喜。连忙说道:“小姐,你一天都不在,可把我们都急坏了。回来就好。” 芙雅连忙揭开帘子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说道:“大家还都好吧?” 菲若点点头,伸手过来扶芙雅。 芙雅淡淡笑道:“不用了。穆公主也来了,你们准备一下。腾间客房来。准备些洗漱的水,让公主在落霞阁安置一下。” 菲若点点头,扯着小罗裙,疾步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向楼台上站着的丫头婆子吩咐道:“小姐的贵客来了快去准备一下,要上好的房间,总之什么都要最好的。” 一排站在楼阁上的小丫头纷纷点头。 芙雅转过身来,说道:“公主,现在安全了,这是我的落霞阁。出来吧。” 穆思琪揭开帘子走了出来,望了一下附近的景致,点点头道:“不错,还是芙家好,至少不会时常有人来打扰。比我的驿馆要强上百倍。” 芙雅望着她一幅余惊未了的样子,不禁一笑心中暗道,穆公主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也有今天,这安尧息着实不简单啊。想道这里顿了一下道:“我听侍卫说,二哥一直在找你,你为何前些日子不来这里找他?” 穆思琪摇摇头道:“不是心中要想着找的人,为了一时的目的来找,岂不是很不洒脱?”说完之后笑了笑。 芙雅轻轻捂嘴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是真心来找我的?” 穆思琪点点头笃定的说道:“我是真心来找小姐的。” 芙雅望着穆思琪一脸正色,连忙说道:“好了,公主,我知道了,那么你暂时是不是不想被二哥打扰,也好,你就暂时在我这边,包管没有人敢靠近。”说着芙雅便拉着穆思琪往上面走去。 穿过了蜿蜒的廊坊,直接到自己卧房。穆思琪也算了自己的一个闺蜜了,也无什么客气的。芙雅让芮微端上几盘子水果,干货来便与穆思琪聊起天来。主要是问了一下穆思琪最近的生活状况。 穆思琪一味的叹气,主要说了些对西域母亲的思念,其他的都是尓尔一过。 芙雅对穆思琪的了解不多,但是却知晓穆思琪是个极其孝顺的人。见着她一发愁就是与她的母亲有关,不禁安慰道:“公主,事情会好起来的,你母后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穆思琪点点头道:“还好,送白须猴头过去之后,暂时是稳定住了,只是这白须猴头这味药,只是减缓病情,不能根治。还是需要灵药来续命。只是我不知道我母后的病,能不能根治。害怕已经病入膏肓,只是拿药辅助着。” 芙雅点点头,想着若是知道什么药可以根治的话,自己一定是可以种出来。只是没有药,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珠子,也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芙雅正为穆思琪的事情担忧的时候,外面的楼台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粗重而且沉沉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1坏事的烟花筒 外面的人还未到,话音已经到了,芙雅一想,没错很符合二娘一脉的特点。来人应该便是二公子铭熏了。 芙雅知道穆思琪暂时不相见二公子,也知道穆思琪暂时没有什么话好跟二公子说,便朝榻上的穆思琪点点头道:“二哥来了,我去帮你解决。”声音低低的,只是与穆思琪二人听见。 芙雅走了几步走出了自己的闺阁,不远处走着的便是自己的二哥,一脸的着急,似乎还带着些愤怒。芙雅望着这二哥的神色不禁滞了一下,以前从未见到这个模样的二哥,顶多是在那日见着鹤玄的时候露出过这样龟毛,无奈地神色。 芙雅连忙讲到:“二哥,你来了?” 铭熏嗯了一下道:“你也舍得回来了?” 芙雅一撇嘴,道:“二哥,你不是看到了么。我刚刚回来。” “你是去见安尧息了,对不对?”二公子沉声说道,带着些严肃。 芙雅点头不语,心中想到,这二哥猜的也是不错的。只是自己还干了一件事情着实不能与他说。 二公子见着芙雅不语,而且低着头,也没有多多追问。只是一沉声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妹妹,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烟花筒吗?” 芙雅点点头道:“记得阿,就是可以找到穆公主的那个烟花筒。怎么了?” 二公子当时一幅气背过去的样子说道:“你确信你是没有给错的?没有将与安尧息互通性息的烟花筒给了我?” 芙雅不解,摇摇头道:“二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二公子一撇嘴,神色有些怒发冲冠的样子,纳纳说道:“你确信?为何我放出烟花调来的不是穆思琪的人,却是安尧息的人?” 芙雅一愣,恍然大悟的想起刚才穆思琪跟自己说的话。她的死士已经被安尧息控制住了。连忙惊讶的看着二公子铭熏一幅龟毛的样子说道:“二哥,难不成你让那些人给穆公主捎了些什么东西?” 二公子铭熏一脸苦笑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一张纸,妹妹,你应该听过鸿雁传书的锦书吧。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传了一张锦书。结果没两天这锦书便回到了我这里,而且上面还多了一些批示。” 芙雅不禁一怔,捂着嘴想笑,却忍着不敢笑。这么大的一件糗事,多亏是二公子,要是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会对自己心怀什么芥蒂呢。连忙咳嗽两声,收住笑意。 二公子铭熏见着芙雅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神色越发的窘迫了。哼了一声道:“安尧息那个小子,真不是什么好鸟。”说着抽出一张纸递给芙雅道:“你看这小子还给我批示了一番,这字迹看样子是想将我气死了。” 芙雅接过那封信筏,打开仔细看到,上面依稀写着:穆公主。多日不面,思念不己,夜夜辗转,望静女早归,以居相思。 芙雅看了一下说道:“嗯,一封情书。虽然凌乱一点,但是也没什么。” 二公子此时脸色大变,连忙说道:“我写的道是没什么。只是你看后面。” 芙雅转过纸来,扫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丝毫顾及不了形象。后面圈圈点点的划着一些,先是那个“面”字被画出来。明显的用红色笔记写着:见。 下一行将那个思念不己的“己”画了出来,明确的写着“已” 再看后面一行。简单批注着,静女出自汉书,而且这个词用的不恰当,穆思琪不是静女,烈女还差不多。最后一行明确的将居字画了出来。写到“寄”。 而这些皆是安尧息的笔记。字体清秀飘逸,不失风骨。看之忘俗,与前的一比,截然不同。 芙雅笑过,连忙将这信筏递给二公子铭熏道:“二哥着实对不起,这些也是始料未及的。我今天方知道穆公主的死士已经被安尧息控制了,所以二哥给死士的信就到了安公子的手中。这事之前,我也不知道的。”说着楚楚可怜的看着二公子铭熏。 二公子仰天长出了一口气道:“唉,不怪你了,真是奇耻大辱。这个安尧息真是~~”说着不禁哼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 芙雅望着他的表情,不禁又想笑了,捂着嘴,淡淡说道:“还好啦,这封信要是到了穆公主手中才丢人呢,好歹这安尧息看到了,返回来的。再说,二哥你倒是不妨和安公子切磋一下,让他指教一下。以后就不至于这么丢人了。” 二公子望着芙雅,又是哼了一声道:“我堂堂男儿,奔驰杀场的,哪里需要他一个文弱书生来教的。” 芙雅点点头道:“也是,也是。那么二哥就挥着大刀向穆思琪表达相思吧。” “你”二公子此时道是被芙雅愚弄了,连忙一甩袖子说道:“穆公主总说我不要鲁莽,我也这样想,多会儿能够改一下。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不好改啊。” 芙雅笑笑道:“二哥不要着急,慢慢来。会好的,会好的。”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走,还纳纳的说道“二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多留了,上面还有客人。”说着就要往自己的闺阁中走。 二公子一见芙雅要走,连忙着急的说道:“我还是有别的事情的,这不是主要事。”说着指着手中那张纸。 芙雅一愣,连忙说道:“还有其他事?什么事?” “我,我”二公子憋红着脸说道:“我要见穆思琪,我知道穆思琪在你这里。” 芙雅一笑,连忙说道:“嗯,穆思琪是在我这里,只是她好像有些累了,正要休息。现在好像不太方便,要不二哥改日再来。” 二公子铭熏望着芙雅狡黠的神色,忽然大悟道:“妹妹,在这里跟我绕来绕去的,是不是就是想拖住我,不让我见穆思琪?” 芙雅连忙蹙着眉头说道:“二哥冤枉啊。我怎么能做了你的主。穆公主在建邺呆了这些天了,要是相见为何会差这么一会儿。我着实冤枉啊。”说着又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二公子。芙雅这幅皮囊给了她先天性的好处,尤其是在装可怜,装被冤枉的时候,尤其好用。 二公子见着芙雅这一幅神色,连忙摆摆手到:“算了,算了。我也知道,我过些日子再来吧。”说着便走下了蜿蜒的楼台。 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芙雅一看二公子又回来了,连忙紧张的说道:“二哥还要进去?” 二公子摇摇头道:“不了。我是将这个给你。”说着抽出了那个烟花筒道:“这个可以和安尧息联系,不用跑来跑去了。” 芙雅望着这烟花筒,淡淡一笑道:“不必了。二哥你留着吧。他若想见我,自有办法见我。他若不想见我,我非要见他又有何用?” 二公子一愣,挺拔而英俊的面容缓缓对自己一笑道:“也是,算了这个我就拿走了。你要想要多会儿都是可以到我这里取的。” 芙雅点点头。 二公子铭熏望了一下楼阁中的小窗子。只见轻风盈盈,帘子徐徐动着,想着屋中一定是另一番旖旎。不禁叹口气转身下了楼阁。 芙雅望着他不禁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可算是将二哥送走了。转身回了楼阁中,脚步连着衣裙。快了几步,远远隔着闺阁的轻纱帘幔,见着穆思琪已经倚着软塌。闭着眼睛进了梦想。 芙雅看着穆思琪忽然间有些犹豫,缓缓的将她扶上了软塌,给她盖上一层薄被,将帘子缓缓放下来。 这时芮微走了进来,说道:“小姐。穆公主的水放好了,要不要去试试?” 芙雅摇摇头道:“不必了。穆公主她睡着了,稍等一会吧。” 芮微望了一下帘子中正在酣睡的穆思琪,点点头离开了。 ============================ 芙雅寻思了一阵见着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进了珠子里面。 珠子里面一下子来了许些贵客,又是安尧息的白鹰,又是鹤玄的,这么忽然走了,一下子芙雅感觉到清冷,缓缓的在自己这片领地上转了一圈,身子有些微微发热,停下来的时候竟然伴着一些咳嗽。 芙雅暗暗想到自己的病着实不能托了,以前给自己备着要吃的药也由于这些日子种种繁忙都忘了去。好算是忙里抽了一点空儿,芙雅将自己的那些药物又摆弄出来,准备打包带出去让丫头接着给自己熬。 到了储藏室一开门,一下子各种东西如飞流三尺一样倾泄下来,将芙雅砸的七荤八素的。 芙雅不禁一懊恼,还当自己无事了,这前些日子一堆堆搬进来的东西还没有搁置好。 再看这些东西里面什么都有,金银器物,名贵草药,各种样式的人参,各种大小的鹿茸。杂乱的落在地上。 芙雅看着不禁一下子头大了,连忙走了进去,想要将这地上的一堆收拾一下,刚拿起一些东西准备放到柜子上的时候。 忽然看见地上的那堆东西竟然自己在蠕动,动了一下又一下。 芙雅顿时惊了一下,后退一步,心中想到,这珠子里面自己虽然还是熟悉的,只是冷不丁的冒出什么东西来还是会将自己吓一跳的。 过了一会儿,那堆东西又开始不停的动了。 芙雅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难道这里面还有土地神不可。 想着想着,走了几步,将那堆东西扒了一下,一个五颜六色的脑袋露了出来,还在不停的动着。 芙雅又走了两步将周围的东西也扒拉了一下。 忽然之间,一只五颜六色,极其美丽的鸟腾的飞了起来。身上还粘着点点的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2崭新天地 芙雅刚在犹豫之中,那五颜六色的鸟儿腾空飞了起来,扑扇着羽翼不丰的翅膀落到了芙雅的身上。 芙雅不禁一怔,已经沾上了鸟羽毛上的点点水渍。心中不禁大惊,这不是其他鸟,就是那只自己由于爱惜它的羽毛才贸然带进珠子里面的鸩鸟。不禁心中顿时如塌方一样,这下完了自己最终要被这只鸩鸟害死了。 但是身体已经不由她了,渐渐的开始酥麻,然后缓缓的瘫在这堆东西之中。意识也开始模糊了,眼前的事物也越变越模糊了,自己甚至连事物都看不清楚了,只能听到大钟挡挡敲响的钟声,一下又一下的,似乎是自己的丧钟。 芙雅强打意识想要出了珠子,再做想法。 但是情势丝毫不容的她动弹,意识一动,脑袋嗡嗡的响了起来,那如钟撞的声音更加明显了。一下一下的。 芙雅似乎窒息了,珠子中的空间也似乎犹如那蛋壳中的蛋黄,蛋清一样,滚滚的搅动了起来,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搅和一样,一阵一阵的。芙雅耳朵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那钟声似乎与自己家开饭的钟鼎一样,格外的响亮,响着,响着。似乎自己已经来到了钟低下。或者自己就是那个大钟的芯儿,一下下的被敲着。 芙雅晕晕乎乎的在这个不成体统的空间中晃着,所有东西都在晃,连同那个鸡飞狗跳的美丽鸟儿。 世界的平衡已经被打乱了,芙雅在心中念着:阿门,上帝,圣母玛利亚,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阿弥陀佛的佛祖。但是这些神在这个空间中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芙雅用来yy的。 过了一阵子忽然自己心中有个声音将自己稳定下来了,芙雅开始可以和自己的意识对话了。只听着自己身体中有一个声音说道:“唉。这一辈子。真是,前世死于地铁了的蝎子。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美艳的小姐身上,结果又被这只怪鸟害了,却又要到地下做鬼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唉,要是能恢复原样,我一定做一个健康,美貌,有财富的漂亮小姐。而且可以嫁自己喜欢的人,不会被别人所逼迫。不要像现在活的这么窝囊,谁来都可以害一下的。” 前面一个声音说道:“我也想。但是现在还是现将这边稳定一下的好。” 另一个声音表示同意说道:“嗯,也是。” 芙雅意识一片混乱,就只听着这两个声音在对话。不禁笑了一下。 再过了一阵子,芙雅似乎感觉这边被搅乱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东西都各自归位了,土地是土地,房子是房子了。而且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草药已经全部都不在了。 芙雅动了动已经僵化的意识,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望了一下珠子里面的东西,一切已经井然有序了,只是自己身边的这些金银珠钗,名贵草药连同那些人参鹿茸已经都统统不在了。 芙雅好算了能动了,但是见着丢了这么些东西。心中不禁可惜了一阵子。 过了一阵子,勉强动了一下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观望一下周遭,库房已经不是原来的库房了,里面阁子整齐,但是空无一物了。而且干净的纤尘不染的。 芙雅靠着一个软软的东西休息了一会儿,方才能站了起来。只是这边已经不想是个仓库了,自己身后靠着的是一个柔软的榻。而旁边也多了一个檀木的茶几,上面摆着一壶清茶,还有一排小杯子,里面皆是盛好了水的。 芙雅连忙动了一下胳膊,将那杯茶水端了起来,慢慢的饮下,刚一饮,似乎就觉得不对了,这茶水中似乎有人参,鹿茸,还有升麻,还有白芷。等等一些自己极其需要的药物。 喝了一杯感觉神清气爽,顿时便来了第二杯。汩汩喝下之后,身子又是爽利一番。刚才的眩晕全部都过去了。 芙雅转动了一下茶几,这上面的白色茶壶顿时变了颜色,转瞬变成了青花纹样的。 芙雅见着惊讶,连忙将那壶茶倒了出来,顿时香气扑鼻,深深俯下头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很怪,似乎还有什么桃花味,白须猴头的味道,甚至还有天井中珠王贝中珍珠的味道。 第二杯茶虽然不好喝,但是喝下之后身子顿时又轻松了一下。 芙雅很是满意,好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着便动了一下胳膊,站了起来。往外走了两步,这珠子里面的格局与止庵是一样的,只是自己走了两步顿时发觉不对了。 芙雅心中暗道,这里不是止庵,应该不是止庵。止庵的仓库没有这么豪华,样子也是没有这么气派的。而且自己进来的时候还是不大点儿的地方,怎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如此宽敞豪华了。 走了两步出了这件房子,站在院子中不禁彻底的愣了。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连个大问号悬浮在芙雅的脑袋上。 这个地方好像很熟,但是确定不是止庵了。 房子的样式已经不是那种古朴的感觉了,高高低低纵横的房檐皆是彩色的琉璃瓦。止庵原来的墙壁也变成了红色的官墙,而且几处的门粱柱子上还镶着银,贴着金。 芙雅顿时明白自己的那些金银跑到哪里去,原来全改造之后用在这里了。 这一处气派而且豪华的房子以后就归自己所有了,而且是自己私人所有。芙雅想着不禁满是知足,然后有起身在这园子中转了几圈的。但是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她,为何这个院子,越开越眼熟。 富贵但是没有铜臭的味道,说是官家的地方却似乎要比一般官宦之家庄重一些。 芙雅转了一遭,觉得经过刚才那阵子的中毒以及天昏地转之后,身子变得似乎好了一些。飘身而起的时候也更加的轻松了。高高的飞了起来,在新宅子的上空飞了一遭。 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了房檐上立着一只五颜六色的鸟儿,很是美观,而且个头也大。 不禁停了下来,仔细看去,这只鸟不是别的,就是刚才将自己毒到的鸩鸟,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高半米的琉璃鸟,矗立在房上,为自己看着园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3闺中密友 芙雅望着那只鸩鸟不禁好笑了一下,这下好了,变成琉璃鸟了,也不会冷不丁的将自己毒害了。 围着自己的院子轻轻松松的绕了一圈,走了出去。 珠外已将过了一夜了,阳光照进来,什么事物都是明媚的,唯有一点不像白天的,便是安静。既没有近处的丫头嬉闹,也没有外屋中芳兮,芮微几人的说话声音。 芙雅在自己的小闺阁中转了一圈儿,穆思琪依然还在安睡,呼吸均匀,似乎又一夜没有解衣安睡的样子。 芙雅走到跟前轻轻的给穆思琪罩上一层锦被,语调低声的说道:“公主,辛苦了。” 穆思琪似乎睡的很香,眼皮中眼珠子却是转来转去的,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似的。芙雅看着穆思琪安心睡觉的样子,顿时也是心安一下。难得她睡的这么安稳,向这些日子来一边要避着安尧息,一边要躲着刀疤王爷,也是不容易的。 芙雅一边望着穆思琪娟秀而妖娆的脸蛋,一边浅浅的靠着软塌,随手看着一本书,就是本朝太傅编纂的《六朝古篡》。这本书芙雅已经前前后后的翻了好几遍了,没看一次便会加深一些影响。书上文辞斐然,论述清楚只是这书却带着浓浓的博弈之道。 芙雅读着读着不觉有些好奇,负手拿着书,揭开纱帘走了出去,倚着外面空旷的山林树木之气,读着书本。 落霞阁今天估计是因为穆思琪的到来,以及自己的刻意安排变得格外安静,但是不解的是对面芙轩的院子也是格外安静的。 芙雅寻思一阵子,抬眼向另一边的青竹窗子望去,里面的芙轩似乎很是安静的做着些什么。许多丫头都是安静的各司其职,没有越位之人。 时间徐徐而过。芙雅的心思却是留在了那边,知道菲若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见着自己家小姐望着对面的阁子发呆,不禁说道:“小姐,醒了?” 芙雅望了一下此时的天色,淡然说道:“刚刚醒来,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晌午了。” 菲若撇撇嘴道:“今天早上接着您与穆公主酣睡的正香,所以也就没有叫您。”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盘子说道:“小姐,这药是安公子送来的,您是现在喝。还是待一会儿?”望着芙雅此时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芙雅望了眼那碗青瓷莲花碗,忽然一下子想到了安尧息的那张冷峻有些执念的脸,摇摇头道:“喝不下。以后再说吧。” 菲若愣了一下道:“小姐的意思是~~”紧接着一句是:“奴婢不明白。”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小姐往日与安公子情谊深厚,见着安公子不远万里送来的药应该感动才是,怎么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 芙雅淡淡回头道:“倒掉,以后不要让我看到。我不是~~~”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顿了一下,淡淡说道:“受不起他这恩惠。” 菲若一下迥然,连忙说道:“那好,我先端下去了。小姐多会儿需要,我再端来。” 芙雅手中捧着书,望着那一碗青瓷浮雕莲花。内部甜白瓷的瓷碗,淡淡吸了一口气,将那个碗端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碗,为何不是里外一个釉色呢,里面是白的,外面是青的。为何不里外一样吗?” 菲若不禁笑了一下道:“小姐,你干嘛和碗过不去呢。这人尚且是里外不一的何况这碗呢?” 芙雅不禁愕然,纳纳的说道:“也是。算了。都是这样,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说到这里,又不禁瞥了一下对面,芙轩的小窗似乎动了一下,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一个女子的影子,平和而自然。似乎还多了一分沧桑。 隔着窗子只能看到那女子的一丝影子以及素白色的衣衫。 芙雅眉头一蹙。连忙不再与菲若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闺阁中。 屋子里啊面穆思琪似乎已经醒了,隔着一帘子的轻纱,看着里面人影晃动的。 芙雅微微一笑,连忙将丫头给穆思琪准备好的衣衫端了进去,笑意盈盈的说道:“公主醒了,这是我的一些衣衫,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穆思琪隔着帘子,由于睡了一夜,肤色越发的清澈红润了,眼中也是莹亮莹亮的。望了一下芙雅点点头道:“好,只是害怕小姐的衣衫,我穿着会有些瘦。” 芙雅打量了一下穆思琪,又低头扫了一下自己,纳纳说道:“应该差不多,公主要不先试一下,若是不合身,我再找丫头去办置几身来。” 穆思琪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说着将衣衫接了过去,刚要解衣试试。 外面却一阵微风似的进来一个人。 芙雅连忙转头望去,却是芳兮,芳兮走了两步低低说道:“小姐,你的橱子中还有两件有些尺码大些的衣衫,不如让公主试试那件。”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 芳兮麻利的走了两步,翻盖雕花酸枝木的橱子将一件叠衫的衣裙拿了出来道:“公主试试这件。” 芙雅抬头看去,不是其他的衣衫正是一件青色的水袖衫,前些月让芳兮赶制的,未及来穿便出了那件事情。 芳兮将衣服一叠的拿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有金粉闪了一下。 芙雅顿时觉醒,连忙伸手拦住到:“不必了,芳兮,这颜色太素气了。想必公主也不会喜欢的。衣衫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来解决吧。” 芳兮一愣,刚想递出去的手,已经停下了,看着芙雅忽然做出的决定不禁愣了一下,纳纳的说道:“也好,小姐,那我就出去忙了。”说着也没有将那件衣衫放下,还捧在手中,往外走去。 芙雅此时一警惕,连忙说道:“芳兮。等等,你捧着这件衣服要去哪里?” 芳兮也是愣了一下,连忙纳纳的说道:“哎呀,你看我都忙糊涂了。连衣衫都没有放下,便要出去了。”说着极不情愿的将衣衫放到刚才的橱子之上。 芙雅看着芳兮顿时心中浮上一丝怀疑。连忙轻声唤了一下穆思琪。 穆思琪淡然一笑,点点头,示意芙雅自己觉察到不对了。换衣衫的动作也停下来,放松的靠着床榻,丝毫不给芳兮一种紧迫感。 屋子中的空气似乎很是淡然和睦的感觉。 待芳兮走后,芙雅才将纱帘全部放下来。一步到了穆思琪榻前,低声说道:“公主,着实让你笑话。担忧了。” 穆思琪望了一下出去的芳兮,小声说道:“这女子是个蛊婆?对不对?” 芙雅点点头,淡淡说道:“不仅这样,而且她是安尧息的人。” 穆思琪一愣,转而心思明锐的点点头道:“怪不得。这倒是对了,为何她要对我下手?而且就着一天一夜中,不止一次。” 芙雅一愣,连忙说道:“不止一次?” 穆思琪点点头,一边换下自己的衣衫,一边说道:“嗯。来过两次了。只是被我挡回去了。我还当你不知道呢,没想到你也知道。” 芙雅点点头道:“说来话长,其实上次我中的琉璃降。就是她下的。” 穆思琪顿时呆了,连忙说道:“卧榻之侧怎容他人安睡?四小姐,你可知这蛊婆之事?” 芙雅摇摇头道:“我只知道这芳兮是安尧息的人,而且她上次害我也是为了我。我着实没有理由将她赶走。”芙雅说着撇了一下嘴。 穆思琪纳纳的说道:“小姐,你可知道这南蛮蛊婆的来历?”说完之后。顿了一下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衣衫弄整齐。接着说道:“习蛊之人皆是女子,因为女子最羸弱,也是最狠心的。因为柔弱所以会动用强大的力量,又因为狠心所以会不择手段。” 芙雅听着穆思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硬,温和的笑着道:“也不都是这样的。世上贤良淑德的女子居多。” 穆思琪摇摇头道:“你可以相信任何人,但是不要相信一个蛊婆,因为有可能成为蛊婆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便是最低贱的丑陋女子,她们无依无靠,无财无色,所以需要一些强大的事物来保护自己。另一种便是身居高位的美丽女子,因为她们要的要多,世上任何的男人或是权利满足不了,所以需要强大的邪恶势力来杀人与无形。” 芙雅望着穆思琪的背影说道:“说起来她们也是可怜的。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的。” 穆思琪转过头,一双蓝色的眸子看着芙雅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是小姐你太妇人之仁了。真不知道你在芙家是怎么呆下来。” 芙雅淡然一笑道:“很偶然的活到了现在。见招拆招,遇祸躲祸。夹缝中生存。” 穆思琪见着一脸避世之样的芙雅不禁一笑,摇头叹道。接着道:“你可以相信一切人,但是只要那人沾了蛊,你就不要相信了。她不由自己的。” 芙雅不禁一愣,连忙说道:“公主的意思是,难道她们的身心不由自己控制?” “嗯”穆思琪点头道:“其实我给你的那本巫蛊书上都有的,只是你看的下本,上本记载的一些这些蛊婆的特征。以及如何放蛊。只是我的母后将这前一本烧了,她说这是害人的东西,建议我不要碰,即使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要碰。” 芙雅点点头,不知怎么却对蛊婆极其的好奇,巫蛊之术,自己前世在课本上介绍过一些,但是也是草草而过的,不及穆思琪说的如此的深刻。连忙问道:“这蛊婆到底是什么样子,不就是可以放蛊害人的那种吗?” 穆思琪摇摇头道:“蛊,其实是中毒,只要一沾上便终生离不了。有些难以控制蛊中之毒物的,反倒会被蛊物控制,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来。所以蛊也是一种自身反噬的毒物,若是蛊婆掌握不了蛊毒,也会被自己的蛊所伤,沦为奴隶,这种便是蛊奴,蛊奴隔一段时间就要放蛊害人,若是不害人,自己的蛊便会将自己反噬掉。但是这只是局限在对一些道行薄弱的蛊婆身上,正真厉害的蛊婆能很好的驾驭蛊,而且不露声色。” 芙雅点点头道:“芳兮是后者。” 穆思琪点头道:“看出来了,她是后者。不过向她这个年纪。驾驭蛊能达到这个程度,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天资聪慧,但是这个我排除了,我看她并不是聪慧之人。”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种便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我倒觉得是这种。” 芙雅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的影子来,安尧息。心中暗道,他果真可怕。 穆思琪接着说道:“她这中程度着实是可以了,在西域,我也见过一些有些道行的蛊婆,样子皆是褴褛破败,污秽不堪的。这些人中有可能是最厉害的,但通常是蹩脚的。” 芙雅脑子转了一下,想到了五夫人。初见她的时候与穆思琪描述的很像。不禁眼睛转了一下,继续听下去。 穆思琪将窗子阖了一下,继续说道:“蛊婆如果蛊死不了,她也能靠蛊活一阵子。若是蛊死了,她们就得重新来找蛊。” “如何都杀不了吗?”芙雅不禁一怔到,忽然想起了当日安尧息制下的五夫人。 穆思琪点点头道:“对,是这样。” 芙雅心中一惊,连忙什么都没有便跑了出去。 穆思琪一愣,但是身上的衣衫不整,也就没有跟着出去,只是将那扇小窗,缓缓的打开,望着疾步跑在蜿蜒小道上的芙雅,见着她步伐轻快,跑起来似乎还有力道。 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纳纳的说道:“四小姐这么一晚上似乎变化很大。”说了之后,自己也是感觉不可思议的。转了一下头,仔细想到,这脸色也嫣红了些。唇色也不是以前发青的紫色了。而且似乎这跑起来的样子,也不似病入膏肓的样子了。难道这一夜之中竟然好了这么些。当真也是神奇。 望了一阵子,渐渐看不到芙雅的影子了,才缓缓的转过来,将刚才芳兮拿出来的那件衣衫用一方大帕子裹了一下扔到一边去。 这一动,一些金色的粉末飘了下来。 穆思琪连忙有用一个帕子将它们裹了出去,放在阳光下面。过了一阵子噼里啪啦的金沫子便着了起来。 穆思琪淡淡一笑道:“赤练金龟虫,蛊婆,你好狠,居然想让我*。”说着怨怼的苦笑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4鞭长莫及 芙雅跑了几步到了竹林当中,刚才芙轩窗子中的那个纤白的人影不禁又在芙雅的眼前晃了一下。那不是芙轩,芙轩从来不喜白色,而且没有那幅沧桑的面容。姿态也没有那么淡然。 竹林之中似乎有些风,然后一阵子之后又夹着些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芙雅身体经过昨天的天翻地覆变化之后已经好许多了,自然淋些小雨也不是什么问题了,紧跑了两步到了以前桃花精的地方。 空旷的竹林中只有这一片地方是安静的,一片荒芜,而且没有雨。 就在芙雅方才要安心一下的时候,忽然望见原来长桃树的地方,稀稀落落的长着些许苗儿。错错落落的。 芙雅凑了过去,捧起一只来看,不是别的,就是那桃花精的苗儿。这个苗儿的形状在穆思琪给的那本书上是有记载的,样子也是描述过的。 芙雅恍惚间将这边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安尧息当日用银针刺死五夫人,前些日子自己给安尧息送信的时候的坦然。难道安尧息早就料到芙老爷会出尔反尔,所以没有将五夫人彻底解决掉,没有将五夫人的命根子桃花精解决掉,或者说是留着桃花精让五夫人有还魂的余地,也可能只是让她暂时没有意识,那么今天在窗口看到的那个给自己暗示的人应该就是五夫人。 难道五夫人早就知道芳兮的作为,所以在窗子那边给自己报信,让自己小心芳兮的动作。难道五夫人一早便看到了芳兮的种种动作,为了帮自己跳脱安尧息的控制才通知自己的?不对,她们没这么好心。 瞬间有一个想法浮了上来,安尧息还在控制着落霞阁与东苑。虽然远在外面,他料定了现在的局势还是均衡的。所以安心的为着芙相做着事。一方面希望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有能力作为当朝宰相的佳婿。一方面又在用帮助芙轩那边的势力平衡来挟制着芙相爷。 所以自己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嫁,而芙轩也不会嫁给安尧息,这只是芙老爷一面以为可以控制全局的想法。大夫人不明事实,以为五夫人死了,芙轩疯了。倒戈到老爷那边了。而芙轩以及五夫人现在虽然没有了大夫人的庇护,但是自身也是不弱的。她们想离开便是可以离开的,而且能够离开的悄无声息,就像五夫人回来的时候。只是她们没有要走的意思。那么就是说,这里还有周璇的余地。 只是她们在等什么? 芙雅心中一个大疑团浮上来。但是她可以肯定。五夫人与芙轩不会是等着救穆思琪,也不是帮自己。她们有可能是敌人,有可能是同盟。自己若是想摆脱安尧息的控制。那么她们便是同盟。若是自己先要保安尧息一个完全,她们便是敌人。 想着,不禁想到了今日之事,她们也是恨安尧息的,今天帮助自己。完全是要给安尧息的计划添点小麻烦罢了。至于刚才那碗菲若递上来的药,基本上就是一碗麻醉药,是想让自己昏迷之后,好对穆思琪下手。 而芳兮或许根本不会想到这藏在暗处已经成为弃子的芙轩母子,才是潜在的敌人,所以大意了。 想到这里,芙雅却是一笑。心中叹息。安公子,就算你是七窍玲珑心,但是人和这项上你已经彻底输了。你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却要利用任何人,只是这份心不够。不够真。太想控制了。 芙雅在竹林中转了一圈儿,望了一阵子地上的桃花精幼苗。思索半天还是离开了。 回到落霞阁的时候,穆思琪已经换好了衣衫,自己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已经完全是一股西域风格了。前面凸凸的,腰间如水柳。 穆思琪见着芙雅回来了。欢快的拉着芙雅的手说道:“芙雅,我看着你好像身体好多了,脸色变好了,跑起来也快了。最近服了什么药这么灵。” 芙雅拉着穆思琪走到了屋子里面,神秘的说道:“其实,什么都没有吃,反倒是被一只鸩鸟给毒害了。之后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却活下来了。而且比钱还好了些。” 穆思琪一怔,连忙说道:“真的,这不就是以毒攻毒吗?好厉害。”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你说,我母后的病,能不能也这样神奇的治好?” 芙雅点点头道:“能啊,有了机缘之后一定就会好的。王后是个吉人,吉人自会有天相的。” 穆思琪拍了一下芙雅的肩膀说道:“唉,你就是会宽慰人。不说了,还是说一下你吧。那个蛊婆,你打算怎么办。”说着指了一下外面的站立不安的芳兮。 芙雅微微探头过去低低的说道:“有办法,而且是好办法,调虎离山。” 穆思琪望了一下外面,低低的说道:“就这样啊?我还当你会除了她呢?” 芙雅摇摇头道:“我不会杀人,也不想杀人。” 穆思琪只好点点头道:“那好吧,说说你的办法。” 芙雅轻轻的说道:“等一会儿奥,好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穆思琪不解。 过了一阵子,果然对面想起一阵喊声,“来人啊。芙轩小姐醒了。” 芙雅与穆思琪再望下面的时候,感觉芳兮已经站不住了。在原地踱来踱去的。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喊声更厉害了。而且院子中所有的丫头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东苑一时间忙成了一片儿。 穆思琪看了一下下面,有听着东苑一团的乱糟糟的。十分不解,连忙问道:“芙雅,你做了什么?对了,是不是刚才跑到竹林中弄的?” 芙雅点点头道:“嗯,在你的启发下,我做些手脚。” 东苑一阵喧哗之后,不久便平静下来了。 芙雅心中暗暗笑道,等一会儿,才是真正的好戏呢。 穆思琪见着芙雅愈发诡异的面容,不禁说道:“说,你做了什么?” 芙雅道是不急着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反倒是给穆思琪沏了一杯闽南毛尖的茶叶,将茶盘中的青瓷茶壶和薄瓷提花的茶杯中倒上了茶水,缓缓的递到穆思琪面前说道:“不急,等好戏开锣了,我再慢慢解释。” 穆思琪见着这一个个整齐摆放的杯子,两两颜色还是不一样的。 一对是里面是青瓷的,外面是白瓷的。一对里面是白瓷的,外面是青瓷的。 不禁拿起来把玩一顿说道:“有点像道家思想,阴阳相生相克。”说道‘克’字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说道,“你不会是要假借那个蛊婆的天敌,给她的蛊物制造点麻烦吧。” 芙雅摇头道:“不是,我都不知道她的天敌是什么,蛊物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有人是知道的。” 过了一阵子,平静的下面哄哄的闹了起来,芙雅,穆思琪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只见落霞阁下面与东苑相交的地方一下子多了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样子张扬且气势汹汹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芙轩。 看到芙轩,芙雅的心徒然惊了一下。果真自己猜的没错芙轩是装疯的,目的就是以退为进。 只见后面聚了一队人,似乎是丫鬟婆子的,而且看样子是倾巢而出的,但是人数上来看,似乎明显少了不少。 芙轩虽然隐蔽了光芒,但是风头依然,见着芳兮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的,在芳兮脸上留下了四个红色的指印子。 芳兮顿时错愕,抬眼看去。心中不解的样子,她知道三小姐疯了,但是就算是没疯,也不应该明目张胆的过来打怡园落霞阁,这处主子风头日盛,而且是园中唯一一个小姐的大丫头的。愣愣的看了一下三小姐芙轩,纳纳的说道:“三小姐,你这是何意?奴婢做错了什么?” 芙轩顿时被她一问,气更加不打一处来,抬手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的说道:“我就告诉你了,知道什么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吗?就算我们做什么,我们也是主子,比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奴才强。”芙轩似乎将这些天装疯卖傻的气全部撒出来了。 后面的几个贴心的东苑丫头,一边做着要拉芙轩的样子,一边连连道歉道:“芳兮姐姐,我家小姐神智不清,时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动来,你不要见怪。”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芙轩还是不解气,又一耳光扇了上去。 芳兮摸着脸,纳纳的说不上来话,眼睛只是含着寒光看着芙轩,心中纳纳的对自己说道:忍,忍。一阵冷静之后才思索起来,这芙轩为何不管不顾的冒出来打自己。 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有想明白。不禁疑惑道,自己今天基本上没有对她们东苑的人不利,只是依照公子的吩咐给小姐端了一碗含有迷药的草药,只是给穆思琪下了赤练金龟蛊,丝毫都没有与她们不利啊。 正在寻思着,后面闹闹轰轰已经来了一群丫鬟婆子,什么都没问就将芳兮与芙轩两个人押着走了。 芙雅看着清楚,不是别人正是二太太那边的。那个婆子是二太太最信任的人。 穆思琪望着下面乱成一片的样子,不禁问道:“芙雅,你到底做了什么?” 芙雅笑笑道:“没什么,举脚之劳,我不过也是现学现卖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5宅中闹事 穆思琪沉思片刻,转而说道:“四小姐,你是不是将芳兮的蛊给弄坏了。”说到这里又摇摇头道:“应该不是,芳兮应该不会受到自己蛊的影响。” 芙雅狡黠一笑,将窗子阖了,低声的说道:“我只是将芳兮对头的蛊给破了,搞了一些小离间。反正她们也是不能和睦的,道不如这样将她们的矛盾激化。让她们鹤蚌相争,咱们渔利。” 穆思琪点点头道:“看来经由小姐这么一闹,芳兮同那个对头要被二太太关一阵子了。只是那二太太一向是不愿意多做一分,多管一分闲事的,怎么现在这么快便来了?” 芙雅想了一下,这二太太在外人面前自是一样,隐藏的很好的。不会让人看出什么的,但是芙雅明白这二太太是恨极了大太太那边的人,寻个由头就会将她们处置一番,即使芙轩已经疯了,大太太也开始恭顺了,但是她也不会放手,会将对手彻底打到的。但是这毕竟是家丑,不能与穆思琪这么开诚布公的说,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嗯,二娘也是不怎么管事的,只是这边闹得太不像话了,也会调教上几句的。况且爹爹一向在前院苦读,不喜欢多管后面的事情。” 穆思琪撇撇嘴看着芙雅,纳纳说道:“倒也是。” “而且,二太太也是不会将芳兮怎样的,顶多教训一下,然后留个三五天再回来。”说着将一杯清茶端了过来,款款说道:“公主喝些茶水,休息一会儿,咱们一起进饭吧。一会儿兴许还有些别的事情。” 穆思琪点点头,望了一下芙雅。淡淡说道:“好的,知道了。” 芙雅微微一笑将帘子放下来,又吩咐菲若放了水。 过了一阵子。果真下面窸窸窣窣的有人过来了。芙雅隔着门框瞥了一眼,不是别人,看身姿,看相貌,应该是五夫人。不过这时候她应该已经醒了。 刚才的时候芙雅跑到竹林中的时候也是猜测那桃花精便是五夫人或是芙轩的蛊,果真她猜对了,就是五夫人的。芙雅其实也是没有下狠手的,只是挑了一株最大的,上去踩了一脚罢了。 结果回来之后便察觉到了那边的不对,之后芙轩便对芳兮出手了。一场闹剧。只是因为那多出来的一脚,所以才得手。 五夫人长时间不出面,但是此次来不过是要芙雅去那边求个情罢了。将自己已经疯了的姐姐带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五夫人不知道一点,刚才来的丫头婆子其实芙雅叫过来,芙雅刚才托了一个院子中碰到的小丫头,让她去给二太太传个消息,说是自己忽然头疼。晕晕的,感觉院子中有什么似的。原本以为二太太会亲自来,但是没有想到二太太却让自己得力的婆子丫头来了。只是撞到了这出,众人一联想。便觉得是这三小姐吵得四小姐头疼。 所以直接出手将三小姐与那个丫头芳兮带走了。 芙雅一身轻衣的站在廊坊的根低下,静静望着一身素白微微带着沧桑的妇人走了上来,微微一笑。道:“五夫人好。” 五夫人不禁一惊。看着芙雅已经红润的脸颊,微微凸起而娇艳的嘴唇。心中不禁一惊,纳纳的想道。这芙雅是多会儿变得如此健康而有朝气的样子。上次竹林相见的时候还是病恹恹的,满脸青色,四肢柔弱的女子。 五夫人一边带着惊讶之色,一边要往上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未及芙雅让她进去,便轻声说道:“有要是相商。进一步说话。” 芙雅会意一笑,脸上露出淡淡红晕。健康而润色。伸手一拦,结结实实的将五夫人拦在了外面,爽利的说道:“五姨娘。”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神镇定的看着芙雅,淡然说道:“不用了,屋中有贵客,不方便说话。” 五夫人愣了一下,以前芙雅的性子她是了解,一定会隐忍隐忍的,况且五夫人至少觉得自己帮过一次芙雅,就是刚才给芙雅的提示。她也不应该被拒之门外的。想到这里忿忿的望了一眼芙雅,低声说道:“没想到四小姐是忘恩负义之人。” 芙雅转而望了五夫人一眼,将身上的衣衫整了一下,往下走去道:“五夫人深居简出,让人以为已经蒸发了,这次不惜走出来,不就是为了芙轩少受皮肉之苦吗?其实我早就打算到二娘那边了。”说着又走了几步到:“若是五夫人不来,估计我已经到了,说不定芙轩已经能够回来了。” 五夫人望着芙雅的背影不禁一怔,眼中透出惊讶的神色。 芙雅已经走到下面的台阶上了,回头望了一下五夫人,低声说道:“夫人还不赶紧回去吗?夫人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会让已经习惯的人,感觉很突兀。” 五夫人一滞,望了一下四周,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很少的人在这里。但是再望的时候发现这边离开的人随着二夫人的人离开之后已经,慢慢的回来了。沧桑而美丽的脸上挂了一丝笑容,望着芙雅勾唇一笑道:“好,我这就回去,芙轩的事,四小姐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芙雅后面没有听,只是加紧了步子往东边二太太的地方去了。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芙雅便到了二太太的楼阁,层峦松脆,高高低低之间依稀透出来点点的阁楼台阶。逶迤之间,芙雅似乎看到了二太太那张凌厉凝重的脸。 深吸了口气,心中想到这套子是自己划下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是对方是二太太,尚且是需要一些难度的,不过自己还是有杀手锏的。逼不得已也会榜上自己的。 紧走了两步到了台阶之上,低下的小丫头已经看到了芙雅,连忙打招呼道:“四小姐。” 芙雅清爽一笑道:“我要见娘,你上去通报一下,”说到这里的时候想了一下接着问道:“不知道娘是否在上面?” 小丫头点点头道:“在,我这就去通报。”说着走了一层的楼梯与上面的丫头说道。这一层一层的传上去,也是用了不少时候的。 芙雅身体已经清爽了很多。一会儿望着远处连绵山中的云雾,一会儿看看这一层层上的石灯,样子犹如一个个小的佛龛,只是里面没有渺渺的香气,有着的是微微的烧焦气息。这夜晚的时候点灯定是会用上一些松脂的,自然是有松脂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微微壮实的身子从富贵逼人的楼阁中匆匆的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二太太。二太太矫健的从楼台上要下来。 芙雅有事相求,怎么会让二太太下来接自己,连忙紧走了几步。迈上了台阶,走到二太太前面。 二太太望着芙雅不费力气的便走了上来,惊讶的。满脸喜色说道:“闺女,看你的气色不错,好像好了不少似的。” 芙雅点点头,亲切的握着二太太有些肥厚,但是敦实的手说道:“嗯。娘。有了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草药,我着实是好了不少。这都是托你的福。”说到这里的时候芙雅心中被自己恶心的话给怔了一下。 二太太一脸笑容,但是这笑也不是从心中发出来,眼中只是微光敛了一下,亲厚的说道:“好了就好。上来吧。我今天本是要去看你的,可是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只能排些丫头婆子去。你不回怪娘吧。” “哪里?”芙雅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哪里有,娘派自己的心腹去。就像自己去了一样,娘的心意女儿还是明白的。” 二太太释然一笑道:“那就好,闺女既然过来了,就到上面歇歇吧。娘这里正好有些不常见的吃食,闺女你气色现在不错了。道是可以多多尝尝,也不用顾忌身子了。” 芙雅点点头道:“多谢娘的疼惜。女儿着实是好了不少,也是可以吃些了。” 二太太敦实的身子拉着芙雅便往上去了。 建邺的楼阁多高,而且沿着地势的起伏而建立,这自是有一定道理的,越高的地方到了冷的时候不仅可以防潮,而且可以防寒。 上这个二太太的楼阁,大概也是走了不少路程的。 一会儿两个腿脚皆好使的母女走到了楼阁里面。 二太太屋子的风格依然是低调而华丽的,纵横之间,摆放的瓷器以及器具都是不菲的,但也不是十分的张扬。 二太太拉着芙雅直接到了内间,里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八宝及地的多宝阁子,上面的陈设摆放的也是有条不紊的,芙雅此时忽然想到一句话叫:疏可走马,密不透风。 不禁想到了二太太的行事作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娘,看你最近的起色也是不错的。” 二太太一手搀着芙雅,将她扶到软塌之上,又命丫头端上几份水果,干货说道:“闺女,这是东边来的鲍鱼果酥脆甘甜,你尝尝。” 芙雅接过这个棕色壳子的坚果,仔细看了一下,一股油栗的清香扑鼻而来。不禁手捏了一下那坚果的壳子,顿时啪一下打开了。 白嫩而泛着植物油光的果子打了开来。 芙雅轻轻一闻,似乎比榛子还要清香一些。不禁望了一下二太太,伸手将果仁递了过去道:“娘,你先尝尝。” 二太太看着芙雅一脸亲厚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先来吧。我吃过了,我常吃。” 芙雅笑着咬了一口,果真是松脆而耐人寻味的。 待芙雅吃完这个果仁,二太太又递上一把其他的东西,芙雅只是浅浅望了一眼,连忙摇摇头道:“不了,娘,我是有事来找你的。” 二太太一蹙眉,一丝诡异的笑容浮上脸颊,询问的问道:“你不会是要救你丫头吧?” 芙雅也是一脸笑容,但是摇摇头道:“不是。” 二太太似乎看不明白,但是沉声问道:“那么,你是要我严厉的处罚芙轩?” 芙雅连忙摇头道:“不是,娘其实我是想让你放了芙轩,她是冤枉的。主要是我的丫头不好。先惹了她。” 二太太似乎有些疑惑,眼睛望着芙雅的眼,不解的说道:“真的?” 芙雅连忙点点头道:“是的,是我的丫头惹了芙轩的。” 二太太精致,但是透着匠气的脸,冷淡了一下说道:“闺女,你是病好了糊涂了,还是脑子又病了。你想想前几年大太太是怎么压着我的,我处处都要受她的气,现在刚刚好了一些,我们也是不能松懈的。虽说老爷将芙轩许了地位低微的安尧息,但是终归有她这么一个人在,我还是不放心的,卧榻之侧怎容他人安睡?” 这句话说的和穆思琪是一样的,但是芙雅听着却感觉不同了,这后者明显是要斩草除根的。 芙雅见着气氛紧张了,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今年的柑桔不错,娘多吃些,对皮肤好。” 二太太一愣,连忙接过芙雅手中的橘子。不容她转移话题,接着说道:“这芙轩是不能姑息的,只要在我的范围下一天,我就不会放手的。” 芙雅还是笑盈盈的说道:“娘自然有娘的道理,而且娘也是脂粉堆里面的巾帼。只是这芙轩今天的确没有问题,众多的丫头也是看到的。娘若是放了,这些奴婢们就会更加的听从您的。说您持家稳健,办事公道。” 二太太望着芙雅巧笑的脸,淡淡说道:“雅儿,这两年来,我一直苦心教导你,尽是让你读男孩读的书,就是不想让我的孩子在这儒弱之家下,养成一个懦弱的性子,可惜你终究~~~”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二太太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芙雅心中是有数的,她想说的不过是,“可惜你终究不是我的血脉,我的根。”淡淡笑着,扶着二太太的胳膊道:“女儿着实懦弱,愚笨。不及娘的万分之一。只是女儿着实是为了娘。蛇打七寸的,娘何必单单在意这一寸的。而且这一寸,娘若是打了七成,那么岂不是更加不公了。” ~~~~~~~~~~~~~~~~~~~~~~~~~ 时间不早了,还有一堆的事情,所有订阅的姊妹,我爱你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6解铃之人 二太太没说话,但是显然已经不高兴了,望了芙雅一眼,却没有刚才那么亲昵了。淡淡说道:“你的那个丫头小以惩戒我倒是可以考虑网开一面,但是芙轩我是一定要惩戒的。” 芙雅不禁叹了口气望了一下门外,见着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不禁又贴了上去劝道:“娘,你就考虑一下吧。芙轩以及大娘现在已经如此了,我们若说是斩草除根也是不通的。还没有到了时机。” 在芙雅左说又说之下,二太太还是不为所动。芙雅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坐到一边去。独自拿起一个柑桔,像是在播,却是若有所思的。 二太太也是转到了便去,忙起了其他东西。 过了一会儿,门外缓缓响起了脚步声,一阵阵的走了进来。步伐稳重,而内敛。丝毫没有步子张扬,而袍子摩擦的粗糙声音。 芙雅一喜,想到:救兵来了,不对,是解铃人的人来了。 二太太虽然坐在那边,但是耳朵却是没有闲着的,听着声音连忙站了起来,紧走了几步说道:“老爷您来了。”满脸的惊喜。 芙雅也站了起来,绕过这边的多宝阁子跟着二太太走到了前屋。 只见前面镂刻的竹子木门前绕过一个气象中和的男子来,年纪微大,但是却没那老迈的感觉,带着丝丝的儒和,但也可以说是忧郁的表情来。简单的应答了一下二太太的热切话语。 芙雅连忙说道:“父亲。” 芙老爷朝芙雅微微一笑道:“雅儿也在。”然后端详了一下芙雅的脸庞道:“雅儿起色不错,最近身子还好吧。” “嗯”芙雅点头道:“好很多了。这都是老祖宗,母亲,二娘照顾的功劳。” 芙老爷望着芙雅的眼神放了一下光,但是转而将目光收住了,看着二太太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年,多亏你了。将雅儿照顾的这么好。” 二太太眼珠子一转说道:“老爷这是应该的。芙雅本来就是我出的,岂能有不好一说。”说着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来,我含辛茹苦的为着她们,丝毫不敢有慢待的地方。好不容易将她们拉扯到这么大。” 芙老爷很是理解的望着二太太,淡淡说道:“凝颜,我知道了,你的不容易我了解的。”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这芙家就只有芙雅与芙轩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好顾此失彼的。” 二太太一愣,但是顿时明白芙老爷来的意思了。连忙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做的才将芙轩也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管教。女不教,母之过。我也是不想让她再出大乱子才这样管的。” 芙老爷望了二太太倔强的脸一眼。转而看向芙雅。 芙雅连忙会意的点点头,轻轻说道:“娘,咱们先让爹爹进去,什么事情都从长计议的好。” 二太太神色有些怪异,扫了一眼芙雅。又看了一眼芙老爷。顿时明白了,转身独自撇下两人,自己走了回去。往多宝阁后面的案几上一坐,不再说话了,任由芙雅在这边开导。 芙老爷在那边无奈地。 芙雅心中不禁嘀咕,难道这回是自己失策了。刚才的时候芙雅在来的路上,找人给老爷传了一些话,简单的说明芙轩被老爷带走了。而自己也是要去二太太那边。 想着这芙老爷应该了解自己的妻子性格,知道芙轩的下场,定然会来救场的,只是没有料到这芙老爷在二夫人面前也是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的,看来这芙老爷将前院与后院隔开。不仅是害怕五弟被带的脂粉气了,而是根本上就是顾忌自己的妻子。不想产生什么不愉快的。 芙雅仔细望着芙老爷的侧脸,心中暗暗不解道,这个老爷好生的怪异,一面可以将安尧息那样的人物当作棋子,一面又对自己的太太无计可施。心中盘算着,不对这老爷应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便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看着这边的情况。 二夫人依然将整张脸蹦的紧紧的,一眼也不发。 芙老爷坦然的收着袍子坐在一边上,含笑望着二夫人。过了一阵子,淡淡说道:“镇南将军家的嫡出二小姐还是喜欢柑桔啊。”说着伸出宽袍中纤长的直节拿了一只柑桔,轻轻的拨开,一边叹道:“这柑桔的味道果真淳厚,应该是新下来的,不是陈了一阵子才送来的。” 二夫人此时方回头望了芙老爷一眼,但是转瞬便转回了头,不再看他了。 芙老爷不紧不慢的将柑桔的皮子一点一点的剥下来,形成一个中间橘子,四周橘皮的样子。缓缓站起到了二太太面前,将橘子缓缓递过去。 二太太没有接,还是在那边憋着。 芙老爷接着说道:“还记得当年镇南将军的嫡出二小姐嫁过来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即便是自己女子也要做像镇南将军一样的英雄,杀伐决断,军法如天。只是当时的我只是一届书生文弱,连夜中听到嫡出二小姐的这话,被骇得不知所以了。” 二太太没有转头,但是忍不住捂嘴笑了,淡淡说道:“嗯,那时候的你还是很年轻。没有见过血,摸过刀。”二太太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又停下了。 芙老爷接着说道:“当时我虽然没有说,但是心中也是无限敬佩的。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气魄,但是我一个须眉男儿,却是只能手中执卷,充其量也就是挥舞一下手中的笔罢了,其他的皆是做不了的。”说着不由的有些落寞。 二太太听着芙老爷的叹息,不禁心疼的转头回来安慰道:“哪里,人各有所长,老爷心思细腻,处事雍和,身居高位而不自骄,也是好样的人物。文物有道,一张一弛才是本身。” 芙老爷望着二太太一脸的诚恳,不禁笑答道:“凝颜太安慰我了。我一直觉得我软弱,书生意气,在朝堂之上,只能勉强周璇,在大臣们面前也只能躬身自曲。” “哪里?”二太太此时已经有些动容了,连忙转身说道:“不是,老爷您是士族之翘楚,臣子之典范,为人谦和而恭谨,从来不与人意气之争。而且~~”说着说着眼泪便扑簌簌的掉下来了。 芙雅见着这边的状况不对,想要往后躲一下,最好能够变为一粒尘埃,不要被这空间中的两个人发现。自己着实在这里太多余了。 想着更是屏息了一下,但是心中却是有些疑惑的,她之前不了解老爷,其实也不了解二太太,对于看到的只是表面罢了,听到的不过是丫头们的云云。其他的着实是没有亲眼见到过丝丝毫毫。 老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想当年的茗瑾,就是我懦弱的例子。要不是我这个父亲懦弱,没有能够偏袒他一些,保护他一些,他也不至于一走便是三年,直到现在都是下落不明的。外人都知道他是去求医访道了。但是我这个父亲却是了解的,他为何离开,还不是对这个朝堂以及这个芙家,或者说,就是对我这个父亲伤心了。”说着身着着月白色缎子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脸上神色越发黯然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才让长子离家,离经叛道的。” 芙雅一听更是惊了,睁着眼睛不敢多言。 二太太连忙从座榻后面绕了出来,站在老爷面前抚着芙老爷的手,低低的说道:“老爷这也是不能怪你的,这都是当时情势所逼,殊不知道这大公子其实不止是因为这个,跟他的亲娘也是有关系的。若是说只因为的老爷,十指连心,这么多年了也应该释然一些了吧。” 芙老爷摇摇头道:“总之便是我不好,既不能在朝堂之上扬眉吐气,也不能保得家中万全。我着实无用。” 二太太却似乎对芙老爷这么一愧疚十分的感同身受。一直劝慰着芙老爷。 芙雅看着也很是心酸,这一幕就像家中的顶梁擎天柱子一下子倒塌一样。但是也不好去劝什么,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说什么也是不合适的。 二太太缓缓的蹲坐在芙老爷面前,淡淡说道:“你的辛苦其实我也是理解的,只是我这性子着实不好,加上这进门之后,你又惯着我,我现在更加的跋扈了,而且前些年你忽然将前院与后院分开了。好像一下子便不理我了。我心有些怨你。”说着眼角似乎纵横了一点泪光似的。 芙老爷虽然年过四十,但由于常见读书,身上那股文士的儒雅之气道是很盛,气势不强,但是面善让人容易接近。 芙雅望着两人执手相对的样子,心中不禁一感慨。 只听芙老爷接着说道:“凝颜啊,其实我的每个儿女有事,我心中都是疼的。茗瑾走的时候,我一天都是没有出屋子的,只是不想看到他的背影,忍不住,忍不住坏了大事。” 二太太又是点点头说道:“我了解的,了解的。” 芙老爷捋了一下二太太的额角说道:“芙轩的事,我也是愧对大夫人的,只是她已经疯了,你就饶了她吧。” 二太太此时还是有些犹豫。 芙雅听着话说到了这里,微微动了一下唇,本是想说芙轩没有错的。但是看着二太太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中暗道一下,算了,这个好人还是让二太太去当,自己留着余地,这样二太太放了芙轩也更加容易一些。 ~~~~~~~~~~~~~~~~~~~~~ 订阅的姐妹,追着闺园的姐妹,至少收藏着的姐妹,沧都一并爱你们。掩面哭泣,看盗版的姐妹。有空回来投张票吧,啥票都行。不嫌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7锦书难托 二太太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芙轩我就饶他一次,但是芳兮那个丫头就没那么容易了。” 芙雅一愣,心中暗道不好,自己虽然想让二太太扣着芳兮一阵子,但是却是不想让二太太伤了芳兮的,一想到二太太的手段,又是不禁一抖。 连忙咳嗽一下说道:“爹,芳兮这个丫头我着实不想要了,他是安尧息的老乡,你打死她吧。” 芙老爷怔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当真?” 芙雅笃定的点点头。 芙老爷捻了一下胡子道:“凝颜,这个丫头你也不要动的好,交给前院的人看管。” 二太太愣了一下,但是听到老爷的口气,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这不是家事。不禁点点头,答应道:“好,就交给老爷处置了。” 芙雅总算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老爷是不会将芳兮怎样的,芳兮在老爷眼中就是一个间谍,以前看一些军事书的时候,总讲一些国家对待间谍的方法,抓回来,但是不杀掉,好吃好喝的养着,等到什么用着着的时候再拿这个间谍去换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一并释然了,点点头说道:“父亲,那么这芳兮就交给你了。” 芙家老爷默然不语,等了一会儿这屋子中的空气有些凝重。此时的芙雅也不好先离开,只能在这边等着。 屋子中的烛火有些暗淡了,蜡烛的芯子已经烧了很长,芙老爷才缓缓的将扶着二太太的手放下,淡淡说道:“凝颜,辛苦你了。只是之后还是要辛苦的,这大院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替我把好关。” 二太太望着芙老爷的眼神很是真挚。不禁点点头。 芙老爷环视了一下屋子,淡淡说道:“这里也不缺什么吧,若是有些什么不够就从我的大库里面支,家中有什么缺钱的为难之处,也可以从官家那边取,不要自己委屈而不说。” 二太太有事点点头。 芙雅望着心中道是很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原来不知道这嚣张的二太太,什么人会对她,有办法。没有想到这芙老爷一出马。便将这一切事情摆平了。不过想想也是芙老爷性格儒和,二太太性格刚毅好强,。正好一文一武。张弛有道。 芙雅正在想着,芙老爷已经朝芙雅示意一下,然后对二太太说道:“夫人,时候不早了,前面五哥儿现在还有一些书要背给我听。我就不耽搁,早些离开了。你也歇着了吧。” 二太太将一件真丝绣花的大氅给芙老爷披上说,“外面有些小雨,老爷不要着了雨感冒了什么的。” 芙老爷从容的收着二太太给披上来的大衣,缓缓微笑着看着二太太点点头,与芙雅一前一后往外面走。 芙雅朝二太太施了一礼说道:“娘。女儿离开了。明个再来看您。” 二太太温和的点点头,丝毫没有刚才的跋扈的感觉。 芙雅出了外面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纳纳说道:“爹。我们能带芙轩一起走吗?” 芙老爷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娘一向讲信用的,她说道的一定会办到的。我们不用担心了,只是芙雅你今天这样做,我着实是感动的。” 芙雅望了一眼芙老爷的神色,连忙低头说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尽自己本份罢了。我与芙轩比邻,而且是亲姊妹。血浓于水,我救她是应该,若是不救才是不正常的。” 芙老爷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两人走着很慢,走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芙老爷望着地上流着丝丝的水痕以及台阶上的青苔痕迹,淡淡说道:“雅儿慢些,路上滑。你大病初愈,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芙雅点点头,恭敬的说道:“谢谢父亲。女儿记住了。” 芙老爷望了一下,芙雅忽然笑了一下道:“不必,以前的时候无论我做什么,你只是嗯一声,现在年纪大了,倒也是懂事了。” “父亲”芙雅淡淡的说了一声,忽然想继续,但是已经望着下面蜿蜒而分别通向东苑与前院的小道上,一边走着芳兮,一边走着芙轩。看着两人皆是安好,芙雅接着说道:“着实以前是女儿不懂事,只是现在女儿年岁大了,诸事也是懂了。” 芙老爷缓缓点点头,不再多语,望着下面匆匆走去的两个人,却是微微浮上一丝笑意的。 芙雅看着芙老爷的神色,心中明白这个家中芙老爷看似中庸人和。但是还是主着这一家的。 芙雅接着说道:“娘的效率当真是高,没想到这么快便将人放了出来。” 芙老爷点点头道:“雅儿,为父有些事情,就此先走了。你且回去吧。” 芙雅点点头,望着芙老爷离开的背影道是释然了一些。 正在往落霞阁走的路上,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微微感到有些凉意,忽然间一阵长而脆的低鸣响了起来,芙雅连忙抬头望去,是一只盘旋着的老鹰,低低的飞舞盘旋着,一阵阵尖锐的嘶鸣将空中的雷雨打破。 芙雅不禁抬头望了一下,心中一怔,这不就是那只安尧息的白鹰。不过它应该是来找芳兮的。 只是现在芳兮不能接这个老鹰的性息了。 老鹰盘旋一阵子,低低的俯冲下来,往芙雅身上落。 芙雅退了两步不去理会白鹰,但是这白鹰却跟着她寸步不离的。 芙雅心中不屑于理白鹰,转身离开,往自己的落霞阁走去。 白鹰却是不离不弃的,一直跟着自己。 芙雅被它跟着着实无奈了,才缓缓停下了,伸出手臂说道:“你家主人让你来找我的?” 白鹰当然是听不懂的,缓缓的落在芙雅的胳膊上,抬起自己的右爪。 芙雅将上面的那张纸条抽了出来,白色的细面子纸,很是光洁。轻轻打开上面有一排娟秀的字体:念安清,锦书难托,大事未成,望安清向相爷讨个情分,夙夜忧心恐,命在旦夕。 芙雅望前面的时候还是一阵子的不屑,但是看到后面的时候,不禁一怔,“命在旦夕”。 芙雅心中不禁一惊,下面属的是安尧息的名字,而且这‘命在旦夕’四个字很是重,这安尧息应该是遇到社什么难事,否则也不会说如此重的话,心中顿时便凝结了。 急走了两步改了道,向前面的主厅走去了。 远远之间,尚存着一些烟雨蒙蒙如画似锦的绵薄气息。但是芙雅心中却是不安的,不知道安尧息出了什么事,出手的是鹤玄,但是鹤玄答应过自己,要放安尧息一次的,不会这么快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心中暗中嘀咕。 大概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主厅的楼阁下面,但是自己已经被浇了一个通身湿润了。 湿漉漉的往台阶上走,样子是极其狼狈的,到了前面的游廊的时候才好了一些,浑身上下的湿漉漉一滴滴的淌在地上,小丫头连忙朝芙雅打招呼。 芙雅点点头,急切的说道:“快去回禀下老爷,就说我有要是要说。” 小丫头望了一下芙雅狼狈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连忙跑了两步,急急的向老爷去回禀。 过了一阵子那个小丫头带着一件灰色的大氅,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将大氅披在芙雅身上说道:“小姐,快些进去吧,当心凉着了。老爷正在里面等着呢。” 芙雅点点头,披着灰色的大氅走了进去,什么走没说,直接走到了芙老爷的前面。 芙老爷似乎知道些什么似的,看着芙雅神情凝重一下,但是转而赶忙沏了一杯热茶说道:“雅儿,看你淋雨淋成这个样子了,感觉喝口热茶,当心病了。” 芙雅心中很沉了,缓缓的品了一口热茶,顿时一股热气将自己包围起来了。一阵子之后这淋了雨的身体才缓了过来,心中不禁暗暗想到这雨怎么来的这么快,说来就来了,而且将自己淋成这个样子。不过正好,也算当了个苦肉,至少让芙老爷对自己的女儿有些同情,放安尧息一次。 过了一阵子,芙老爷才缓缓说道:“嗯,雅儿冒雨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芙雅点点头道:“有,为了安尧息的事情。” 芙老爷那眼睛扫了一眼芙雅道:“为他?”满眼的怨怼,淡淡说道:“只是这来的不应该是你吧。至少应该是芙轩吧。” 芙雅知道芙老爷的意思,摇摇头道:“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着实不是因为情分才来求您的。” “那是为何?”芙老爷蹙眉说道。 “安尧息救过我,所以我会还他一次。而且我也是不允许他有什么事情的。”芙雅义正言辞的说道,丝毫不带退让的样子。 芙老爷一惊,淡淡说道:“看来现在只能是我让步了?” 芙雅点点头道:“望爹爹网开一面,放安尧息一次。” 芙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想放了他,只是怕他不肯。” 芙雅心中一怔,顿时明白芙老爷的意思了,连忙说道:“爹,女儿了解。这事情就交给女儿去办了,只是希望爹爹不要这时处罚安尧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8突出重围 芙老爷望着芙雅淡然一笑,说道:“可以,只是希望你不要过了,点到即止。我知道他要什么,能不能得到就只能看他的了,别人都是无能的。” 芙雅点点头,她是明白芙老爷的意思的,不再多语,走到门边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回头望了一眼芙老爷见他面色很沉很沉,颜色压得很低很低的。但是心中却是踏实了一下。 这是一次机会,但是现在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才可以对症下药来讲这件事怎么解决。 披着身上的那件灰色大氅,纳纳的往自己落霞阁上面走了两步,一旁的小丫头见着自己的小姐满身是水的走了回来,连忙上去迎着,一路将芙雅送上了落霞阁的闺房中。 “怎么了?怎么了?”穆思琪挑着帘子走了出来,连忙问道:“难不成是那事情有了什么问题?”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很顺利。芳兮被芙老爷带走了,芙轩也被放回来了。” “嗯”穆思琪点了一头说道:“那不是很好么?有什么不开心的?” 芙雅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件,只是安尧息发来了这个。” 穆思琪连忙降纸卷子摊开看,匆匆扫了一眼说道:“你求了相爷?” 芙雅点点头。 穆思琪释然一下接着说道:“那相爷的意思是?” 芙雅淡淡说道:“答应了,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心中惴惴的不安。” 穆思琪轻轻点头道:“也是,其实这件事好办,只要你写书一封,给安尧息送去,问个清楚便可以了。” 芙雅摇摇头道:“不行了。恐怕。安尧息估计根本不会说的。” 穆思琪点点头道:“也是,只是相爷答应了,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吧。难道你担心的是安尧息?” 芙雅点点头道:“我曾经许下诺言要保护安尧息,若是安尧息有什么闪失,我着实是对不住我的娘的。” 穆思琪点点头道:“了解小姐的苦心,只是小姐有什么办法没有?” “还没,不过,我想能不能先到安尧息那边去看看。然后~~”芙雅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是让穆思琪心中一怔,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的。我看小姐真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只是这芙家院落中是不由你出入的。“ 芙雅忽然灵光一现。看着穆思琪说道:“只要公主帮忙我还是有办法的。” “也好”穆思琪点点头道:“你说来看看,我有办法一定会尽力协助的。” 芙雅望着穆思琪明澈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有一个珠子,而且人可以随意出入的。” 穆思琪看着芙雅忽然恍然大悟了一下。接着说道:“有印象,我记得那次救鹤玄公子的时候,你就是用的那颗珠子将我带进去一个庵子中。然后那里还有很多的田地,都长着草药什么的。” 芙雅点点头道:“公子说的即是,就是那个珠子。我是想你帮我在落霞阁遮掩一下。我通过那颗珠子找到安尧息,然后再伺机行动。” 穆思琪深陷而明亮的眼睛转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嗯,道是也好,只是,我如何才能瞒得住大家。我还是需要考虑考虑。” 芙雅看着穆思琪的表情,知道他是同意了,连忙点点头说道:“嗯。也好,只是当务之急,需要公主帮一个忙。” “什么忙?”穆思琪连忙问道。 芙雅接着说道:“公主能不能将我这颗珠子绑到那只白鹰的脚上,然后将它送出院子。” 穆思琪点了一下头,说道:“没问题。只是要如何将那只白鹰引来呢?” 芙雅说道,“公主。你同我来。”说着便牵着穆思琪走到了后山上面的空地上,学着芳兮的样子将大鸟招呼了下来。 白鹰落到芙雅的肩上,眼神锐利的扫了一眼穆思琪。 穆思琪看着扑腾开身长一米的白鹰,不禁往后缩了一步说道:“芙雅,你确信它会听我的?” 芙雅说着将自己身上的那卷子白布子扯了下来,递到穆思琪面前说道:“公主,拿着这块布,学着我方才的样子,它便会听你的了。你试试。” 穆思琪点点头,伸手招揽了一下白鹰,果真白鹰是认得白布的,扑扇着翅膀跑到了穆思琪的胳膊上。 穆思琪不禁惊讶的朝芙雅笑笑。 芙雅点点头到:“公主,就是这样。一会儿我进到了珠子里面,你将珠子洗到白鹰的腿上,然后将它放出院子去,切忌若是白鹰自己飞回来了,就说明这园子中有人在追踪这些东西,但是公主无论如何,想什么办法都好,只要将白鹰放出去就好了。” 穆思琪点点头道:“好,我一定。” 芙雅动用意识,转了一下,便回到了自己的珠子里面。 里面的陈设以及屋子里面的样式都是变了的,但是那口可以望到外面的井却是在的。芙雅担心外面的事情,都来不及到屋子里面,便趴在天井上望着外面的一切了。 只见外面穆思琪小心翼翼的,冒着被老鹰啄伤的危险将那颗珠子绑在老鹰的腿上,过了一阵子,感觉不妥,又将珠子拆了下来。 芙雅望着穆思琪的认真样子,满是感激的。 穆思琪似乎在思索将珠子放到哪里才是安全的,寻思了半天,便将珠子放到了白鹰的羽翼里面。摩挲了一下白鹰的羽翼,感觉不是那么明显,才将白鹰高高的放起。 芙雅在珠子里面瞬时觉得外面的风呼呼的卷了进来,将自己的发鬓都吹了个凌乱。但却有种翱翔天际的快感,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将珠子里面固定模式的晴天以及可操作的风向都改变了,但是却是极其畅意的。 天井中的景象也是变化的很快的,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有些灰乎乎的云彩。但是老鹰矫健的身姿都是长风而破,直冲天际的。 芙雅暗自好笑,这种感觉好像是坐在飞机上观望外面的景象似的。只是更有三维空间的真实触感。 白鹰飞行速度很快,呼呼的掠过一些地方,有自己的落霞阁,有东苑比邻的院子,有二太太的华丽楼阁,还有很多自己不常走到的地方,见着马上就要到芙家的主要的中轴线上了,视角更加开阔了。而且芙家老爷的楼阁也是更加的清晰起来。 白鹰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到了边界的时候,似乎俯冲了一下。然后长嘶了一声折了下去。 芙雅连忙仔细看去,原来是一支带着羽毛的箭,斜斜的飞向白鹰,擦着白鹰的尾翼飞了过去,还带了白鹰的一根羽毛。 在这重创一下之后。白鹰的那只羽毛飘飘悠悠的掉了下去,然后白鹰也是急速的扭转了方向。 再看那边的羽毛箭,似乎不是要单单射下白鹰来,相反是要将白鹰恫吓一下,让它不要再出园子半步。 白鹰明锐的眼睛似乎觉察到了这些,连忙往原来的位置飞去。 芙雅在井中觉察到这些。不禁想着,这白鹰应该是被这弓箭恫吓了不止一次了,这样机敏的闪躲也是正常的。 白鹰低低的俯冲会树上。低声嘶鸣了一下,过了一阵子,穆思琪喘着些气,满脸通红的跑了回来。 芙雅心中一想,感情这穆思琪是追着这白鹰跑的。 穆思琪叹了一声道:“当真不是这么容易的。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又高声喊道:“四小姐,你还好吗?” 芙雅点点头。不禁笑了。 过了一阵子白鹰又俯冲向穆思琪了,稳稳的落在穆思琪的手臂上,一双眼睛转了一下望着穆思琪。 穆思琪扶了一下白鹰,支着手臂走了一阵子。 芙雅意识一转,但是怎么都想不到穆思琪这是要去哪里。 走了一阵子,芙雅看着外面的景物转了又转到了一处自己不曾去过的地方。 穆思琪对着一个铁甲侍卫说道:“我是穆思琪,要见你们的二公子。” 侍卫一愣,连忙疾跑了两步到了里面,过了一阵子院落中走出来通身黑铠甲的二哥,面色微微带着些惊喜。 芙雅捂着嘴看着二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但是还是忍着了,只见二哥跨了一步双手执着穆思琪的胳膊说道:“公主,怎么样,这些日子还好吗?” 穆思琪没有芙雅想象中的温和柔媚,反而厉声说道:“一点都不好,先是被那个安什么尧息追着跑,后来的时候又是被我那个该死的王兄撵着走,我是纠结死了。”声音粗粗的,带着男孩子气。 二公子没有不解,反倒是很疼惜的看着穆思琪道:“公主没事了,没事了,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她们打扰你的。”说完平复了一下刚才紧张的神色,接着说道:“那公主你在芙家还好吧?” 穆思琪一撇嘴,更是一幅纠结的神色说道:“好什么,好什么,才刚来就被吵着睡不着了。气死我了。” 二公子不禁一怔,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吵着穆公主,我去教训她。”说着拔着宝剑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穆思琪一叹气说道:“不是什么人,就是一只鸟。”说着将自己手上的鸟儿推到二公子面前道:“就是这只破鸟,在我房梁上吵着睡不着觉,已经连着一天一夜了,白天也吵,晚上也吵。我把它从四小姐那边撵走,她又跑到三小姐那边吵。” 二公子看着穆思琪一幅纠结的样子,不但没有让人厌烦,反倒是让人很是怜惜,关心的说道:“要不我将它宰了,这样它就不吵了。” “不可,不可”穆思琪连忙拿手护住白鹰说道:“我们西域的蛊师给我算过,我母后有病我要戒杀戒,尤其是不能残杀白色的禽类,若是杀了,我母后会病的更重的。” “奥”二公子焦灼的神色连忙静了下来,点点头道:“也是,也是。可是那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的让这只鸟叫?” “当然不是,只能这样。”说着附到二公子耳朵上说道:“你将这鸟用黑布蒙住眼睛,然后用白色袋子将它套上,坐着马车将她带到外面,然后出了城,之后呢再将它放飞。这样,蒙着眼睛,套着白布,走远了将她放飞,它不就找不到回来的地方了么。” 二公子听了一喜道:“也是,还是公主聪明,我这就去办。” “对了,”穆思琪忽然说道:“这白鹰不知道是院子中谁养的,你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那样就带不出去了。” 二公子麻利的让手下拿来黑的的布条将白鹰的眼睛围上,又拿了一个袋子将白鹰套上。急急的赶着马车走了出去。 里面的芙雅顿时一片白蒙蒙的,而且只能听到声音也是咯哒哒的马车声音。 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绕了很多的道儿,马车才停了下来。 白布被揭开了,芙雅又能望到外面的情景了。 一片青色连着深蓝色,一直连绵到天边。 芙雅望了一下这边的井口,心中知道这应该是出来了。 白鹰顿了一下便直冲云霄了。 芙雅心中也是放心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些乏累,行了几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倚着那方小小的卧榻休息了起来。 可能还是有些乏累,一沾床便入梦了。 梦中是那天的火海,那个人熟悉的脸庞,眉间带着英气,信誓旦旦的说道:“能出去,我娶你。” 芙雅不禁伸手上去摸鹤玄棱角分明的脸颊,似乎感到了那股熟悉而清新的温度。 转而又是那初见时的三月芳菲,一人青袍素裹,手中执着一棵青珠,彬彬有礼的说道:“小姐难道不是芙家的人?” 转而又是那蜿蜒小道上的孤单身影,长剑身后,意气风发的离开。 芙雅思绪混乱画面一幕幕的闪过。 就在这沉沉的梦中听到嘶鸣一声,不禁睁开眼睛,想着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地方,连忙跑了出去,站在天井中往外看去,天色已经完全放晴了,依稀带着下过雨的湿润,但是金边的乌云慢慢散去,留下的是点点明媚。 白鹰忽的一下在一处连绵的房檐上停下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89院中异象 芙雅在井中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只见外面廊坊雕栋,琉璃瓦檐此起彼伏,高低错落。而不远处水源叮咚,汩汩清泉从假山上流下来。园子中的样子干净且华美。 芙雅不禁疑惑了,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安尧息在这里。 只听白鹰低低的沉吟一下抖抖翅膀,不动了。此时的天色放晴,想着应该已经是个清早了。 芙雅想着白鹰一时间也是不会动弹的,在便在珠子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查看了一下自己新搬的仓库,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下。便继续立在井口中观察着外面的情景。 过了一阵子这个园子还是奇异的安静。 芙雅觉得在院子中是看不清楚的,想着动了一下意识从珠子里面走了出来,落在了琉璃瓦檐上。 出来之后眼界就逐渐变得开阔了,什么的都是可以看清楚了。这个院子样子很大,但是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有,白鹰依然没有什么动作,也不见去找安尧息,也不见做些什么。只是在房檐上徘徊着,过了一会儿听到一声哨响便安静的呆到了房檐之上。 芙雅听着那声哨响,并不像是什么动静,反倒是像什么示警似的。 芙雅缩了一下,连忙躲到了珠子里面。趴在井中观望,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阵哨响,只是方向不同,像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过了一会儿又来一阵哨声。之后第三声,第四声都来了,错落有致的响了起来,芙雅里面将下面这些哨响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边,各个方位上都有声音的变化。 哨响之后,前面一段距离砰的响了一声,炸气一阵浓烟。 芙雅顿时觉得蹊跷。这浓烟过后怎么什么都没有了。之后这个院落之中又是无止尽的平静。 芙雅蹙眉,又从珠子里面走了出来,这珠子此时就像自己的蜗牛壳子一样,可以让自己危险的时候躲起来,安全的时候探出头来。 芙雅抱脚坐在瓦楞上,往下看去,只见一片天地之中,又向刚才一样安静了。 房檐之上安安静静的,平平坦坦,芙雅走了两步在房檐上徘徊。到底想看看这园子中有什么人,以及安尧息到底在哪里。 走了两步不禁将一块破落的瓦楞摔了下去,啪的一声。又是激起了一阵子浓烟以及响声。 “谁?”一个熟悉而清朗的男声叫到。 芙雅不禁一怔,连忙喊道:“公子?”对就是安尧息。 “安清?”安尧息疑惑的问道。 “嗯,是我。”芙雅依着琉璃瓦楞,头不由得向安尧息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浓密的百枝丛林中闪现一个青色的身影,如蜻蜓点水一般。在灌木上点了一下便飞上了房顶,咻的一下将芙雅带了下去,然后迅速的闪到了屋子里面。 芙雅望了一下里面的情景,周围布置的一片泰然,陈设古朴雅致,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的一盘棋子。棋子错落有致,横纵之间,黑白棋子剑拔弩张。 芙雅望了一下那盘棋子。脑子不禁嗡了一下,这是什么?好邪的感觉。看了之后脑袋一阵子的发晕。心中暗想难道是一盘死棋。连忙转向安尧息道:“这是一盘死局?” 安尧息泰然一笑,摸了一下眉毛说道:“不错,是盘死局。我就是困在这盘棋中了,出不来。破不了。” 芙雅走上前动了一下棋局中的黑子,但是刚走了一步。那黑子却是自动退了一步,再动一下那个白字,到了动了。只是安尧息连忙制止住说道:“安清,不可乱动。” 芙雅手还没有放下,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又是暴起一阵浓烟。滚滚的将窗子外面填满了。心中一惊看了安尧息一眼,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一些离奇电视剧道:“公子莫不是被困在了这个棋局之中,而这个棋局就是外面的院子?” 安尧息点点头道:“安清说的没错,这个院子的五行八卦就是由这个棋局控制的。走错一步就会有麻烦的。”说着指了一下这边道:“这里就是坤位,也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位,这里是坎位,这里是乾位,左右相加,前前后后相对应。纵横之间又互相操作。所以形成这样的位排。” 芙雅点点头,这坤坎乾坤什么的自己还是懂一些,但是看着这棋局着实不是那么容易被破解。心思已经完全专注到这盘棋局之中了,但是再怎么好奇也是不敢妄动这棋局了。 ”看明白了吗?“一旁身着青色的安尧息拿着一碗茶,转手放下,神色有些洋溢着喜气的说道:”看懂了么?这盘子棋局?“ 芙雅摇摇头道:”棋我是不懂的,只是略懂一些,乾坤布位但也是简单的皮毛罢了。所以当真是看不懂的。“ 安尧息点点头道:“也是,这棋虽说是棋局,但是黑白之间,却是敌我的争夺对战。举棋落子之间,就像一场兵戎相见的敌我一样。” 芙雅望了一眼棋局,又看了一下安尧息说道:“对弈的是鹤玄公子?” 安尧息点点头道:“差不多,虽然不是本人,但是却是他的人。” 芙雅眼睛一转说道:“是吗,那么那人是听他指挥的?” 安尧息缓缓道:“是的。” “好,我现在叫他们停下来。”芙雅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安尧息连忙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这棋局是由人心而生,人心不懂其他的都是动不了的。那博弈之人意志坚定,丝毫不会动摇的,小姐若是去定然也只是枉然,这棋局若是想被破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博弈的人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才能出去。但是现在的状态来看,这是一盘死棋。那人避而不攻,为的便是要将我困在棋局中,永远出不去。” 芙雅心中想到这就是鹤玄答应自己的说法吧,他说过不会伤害安尧息,但是安尧息一直抓着鹤玄不放,所以出此下策困住安尧息。但是安尧息与芙相爷的约定是有期限的,若是迟迟不归,或是交不了任务,只能受死了,所以才修书一封,让自己求芙老爷开恩。 想着便接着问道:“可是,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还能进来?” 安尧息握手站在窗前说道:“怎么解释 这棋局只是一个平台,若是有一方将什么人带进来都是可以的。” 芙雅看着棋局又思索起来,说道:“公子,我可不可以在院子中转一下?” 安尧息苦笑一下道:“安清若是会飞的话,只能在房顶子上转转了,若是不行,就不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0对弈之人 芙雅苦笑一下道:“哪里都不可以落脚吗?” 安尧息点点头道:“哪里都不可以落脚,除了这间屋子,外面是白子的领地,就是敌军领地。白子用意识在棋局中画出了一片领地,而我意识幻化的领地便是这一片,在这里面你可以随心所欲,但是也是在我有能力控制的情况下,若是那边多走了一步,或是将我逼退了。这屋子也会变为雷区,渐渐沦陷的。” 芙雅心中疑惑,仔细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这院子中的玄机便在这里了。棋盘是个大游戏平台,鹤玄公子的人,与安尧息各执一边,自己也加入到了这个战局之中,而且是靠安尧息的意识进来的,与鹤玄已经是敌对了。所以现在鹤玄就是自己的boss。但是是个不能杀的boss。 只是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探讨什么,而是应该早早的做出行动,让这两方没有损失的破解开。 芙雅思索一番,没有动作便安静的坐到了一边的软塌上,静静的望着前面出神。 安尧息见着芙雅安静的坐到了一边,坦然一笑,便开始了自己的棋局,独自想着布数,前路。 芙雅目光一扫发现安尧息已经开始思考棋局了,意识转动飘回来珠子里面。 在外面的院落中徘徊了半天,摸摸草,弄弄花的,有意无意的观赏着自己的新院子。但是心思却是不在院子里面的,只是想着那盘棋,以及那盘棋对应的院子。 走了一阵子,嗟叹到,要是能够纵观一下这个就好了,或者说现在有一大堆的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 芙雅走着走着已经出了种着草药的院子,到了一处自己不太熟悉的地方。芙雅对自己释然一笑道:“也是,这边皆是新起的怎么会让自己知道。” 走了两步不禁觉得脚步太慢了,便腾空而起了,在空中飘悠的转了一遭。 从上面俯身而下,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感觉缓缓袭来,将自己一下子包裹进了云朵之间。芙雅畅快的翻了一下身子,舞了一下。顿时感觉焦灼全无,只留丝丝的快意。 就在珠子里面漫无目的的翩跹,忽然望见了自己的院子中有一块地方与安尧息的处所的房顶很是相像。 芙雅瞬时间俯身而下,直直的朝那片奔过去。就在落到上面的一瞬间,芙雅感觉这个地方与安尧息的院子很想很想,房檐上的瓦楞都似乎是今天早上刚刚踩过的一样。只是很寂静,没有其他人。 芙雅飞身而下,到了院子中,还是那么的葱葱隆隆,琉璃红瓦。只是这个院子构造很是奇特,灌木,草丛皆是有一股内在的卦象在里面的,简单来说就是按照朴素辩证法组织的,高低之间,横纵之间。皆是阴阳结合,似乎还有一些阵列在里面。 树木似乎代表着是木,怪石林立一边。错落的意思是代表着金,假山上汩汩清泉流下来,代表着水,火的方向还没有确定,但是芙雅觉着应该是在主位上。也就是院落的正中轴。而安尧息的位置应该就是火位。 芙雅迈步走在庭院中,将这么一片地方缓缓的用白色的石灰石头勾画出来。金木水火土。金位置:西 木位置:东,水位置:北,火位置:南,土位置:中。 土在哪里,芙雅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猛地抬了一下眼睛,暗道,不好。怪不得安尧息在珠子里面是不能出去的,院子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待,只有白鹰可以自由的下落。 土就是鹤玄那方,只是这水克火,火克金,顺生逆克。 安尧息的位置于火位,鹤玄的位置位于土位,这点上安尧息便落了些下风。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土位攻破。 想到这里芙雅飘身回来正殿的书房中,珠子只从升级了之后,自己还是一次都没有进到书房中,所有的草药都不需要自己亲自查书来种植了,院子的药田中已经形成了一个自动的循环系统。水源已经固定循环。 每类草药的种植发育都是有自己的规律可以依照的。 芙雅到了那间放书的阁子中,随意的看了一下,只记着以前的时候阁子中是只有一些关于草药的书的,后来上次升级的时候多了一些其他种类的书,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一些新的。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芙雅在里面转了一遭,见着里面的藏书已经错落有致的摆放在一个多宝玲珑的八宝镶嵌款彩的阁子上。 芙雅绕了一遭将这边的书籍都翻看了一下,种类还是蛮多的,不仅有一些草药之类的书,像《药王法典》,《百草纲目》之类,更多的是历史人文的,每种分类都被齐齐整整的摆放出来,林立在架子上,而这个架子好像也不是很矮,有个两米多高。 芙雅搬了一个小凳几过来,踩着凳子观看上面的书籍。还是一些人文地理的相关书籍。 翻了一阵子芙雅也开始耐心全无了,觉着肯定没有了,便先要挪着凳子离开。但还是坚持了一下,把最后一个角落都找了,在书架的角落中间夹着一卷书简,竹条封着的,带线圈的。 样子很是陈旧,芙雅连忙将书简拽了下来,仔细打量一下,最前面一层的隶书字体。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一行字“奇门遁甲金函玉镜”。 芙雅如获至宝,连忙将竹简翻开来看,刚翻了半片子,见着密密麻麻的繁体隶书,或者说不上来是什么字体的意思,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中华的文明五千年真是博大精深啊。 不禁摇摇头道:“算了。还是将这书简交给安尧息,看看他能不能给自己翻译过来。” 想着捧着那卷子竹简出了珠子。 ============================ 珠子外面安尧息正在手执一颗棋,放下也不是,拿起也不是的样子,犹豫着。而且深深的将眉头锁着,凝着深望着棋盘,样子认真且是专注的。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将棋子缓缓的放在棋盘上,但是瞬间眉头一皱,暗道,不好。连忙要将这颗棋子收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外面砰的一声,冒起一阵子的白烟,而日光也随之黯淡下去了。 芙雅心中一惊,连忙往棋盘上扫了一眼,又向看向窗外之境。只见一棵灌木腾腾的冒着白烟,一会儿之后便没有了。 芙雅心中暗道。这难道便是白子与黑子,也就是土位与火位在争夺其他的五行。按捺不住,连忙问道:“公子?你现在手上还有几位?” 安尧息淡淡说道:“没多少了。马上就剩自己的火位了。” 芙雅此时着急的想摸一下外面的情况,那成想还没走几步,刚到门框的时候,就又是腾的一阵白烟。这屋子瞬时间便少了一扇门。 安尧息撇嘴一笑道:“看到了吧,就是剩这里了。其他什么地方都没有了。” 芙雅无奈叹了口气道:“公子不是懂奇门知遁甲么。何不将遁甲格数也算进去,这样胜算大一些。” 安尧息迷惑的望了一眼芙雅,又看看那院子,转而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也是想过的,只是这边已经够一团乱麻的了,再加进去遁术格数。害怕更是乱了。” 芙雅回想了一些自己以前知道的浅薄的遁术知识,连忙说道:“我看刚才木位失的时候便是地盾格局,开门合乙奇临下地六己。此数得日精之蔽。所以公子的最后一攻落败了。” 安尧息眼中的迷惑瞬间拨开了一些,蹙眉点头道:“安清说的极是。” 说着转到棋局上,准备再下一局。 芙雅连忙拦住说道:“好了,公子,看着你眼睛发黑的样子。应该已经下了好些时日了,不如歇歇。看看书简什么的。”说着笑意盈盈的拿着一串子的书简递到安尧息面前。 安尧息面对着一局搞不定的棋局,不停的皱着眉头,神色也没有以前那么淡定了,见着芙雅递过来的那卷子竹简,望了一下,继续看着棋局,丝毫没有被芙雅影响的样子。 芙雅掩嘴而笑道:“想公子知五行,懂八卦,奇门遁甲更是不在话下了,这卷子“奇门遁甲金函玉镜”看来是用不着了。 安尧息听着芙雅说的后面几个字,不禁一怔,连忙抬头望向芙雅手中的那卷子竹简,扫了一眼最前面的竹简上的几个字,眼睛顿时大放光亮道:“安清从哪里来的这本书,我期待已经很久了。”说着伸手接过竹简。 芙雅见着他神色一异常兴奋,连忙点点头道:“捡的,你要看吗?要看的话,就要到榻上休息一会儿。” 安尧息点点头道:“嗯,也是,着实应该磨磨这把钝刀了。”说着接过书卷来,靠在软塌之上休息了起来。 芙雅望着安尧息缓缓的坐到榻上的样子,似乎又是那个潇洒飘逸的青衣男子了。不禁微微笑道:“想吃什么?或是想喝什么茶吗?” 安尧息一愣,连忙抬起眸子问道:“安清饿了?” 芙雅摇摇头道:“没有,只是看着你有些憔悴。我去给你寻些食物来。” 安尧息无奈苦笑一下道:“安清,别说你了,就是我现在恐怕都难以给你做出什么来,除非将我的袭风炖了。” “袭风?”芙雅想了一下,不禁一滞道,应该就是那只白鹰了。连忙说道:“无事,无事。”心中却是想着如何弄些食物来,看来还得回到珠子里面。 ~~~~~~~~~~~~~~~~~~~~~~~~~~~~~~~~~~~~~~~~~~~~~~~~~~ 芙雅见着安尧息已经渐渐深入到书里面了,便转身回了珠子里面。简单的将珠子里面的东西收刮了一下,发现着实什么都没有,又将前前后后的花园转了一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瘪嘴的鸭子。 芙雅心中不禁纳闷,这新升级的院子到底像哪里呢?怎么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以前的止庵,尚且可以弄一些肥鸡。肥鸭的。华丽端庄,富贵逼人的院落中就这么一只孤孤单单的干瘪鸭子,更加有意思的是,这鸭子一身的灰土土的羽翼,极其的难看,就像从火窑中拉出来的一样。但是这里着实没有什么东西,除了这只鸭子,估计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鉴于这里只有这只鸭子,也只能将就一下了。悄悄的跟在那只鸭子后面走了很久,先要伺机将鸭子逮住。但是跟着转了右转的,都没有下手的机会,看来这鸭子都是很狡猾的。 芙雅耐下心来。小心翼翼的跟着这只鸭子。 这只干瘪的鸭子似乎很是机灵的样子,一边慢悠悠的晃,一边还东看西看的。只要后面有什么动静,它便像受惊了一样,没命似的逃窜。 当然芙雅没有被它发现过。只是一阵风或是什么草动将它吓的四处逃窜。 芙雅一边跟着,一边心中暗暗道:真是神经质的鸭子啊,怎么这么警惕啊。暗暗抱怨着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只干瘪鸭子独自晃了一阵子,也被惊吓了几次,后来的时候也就习惯了,有什么大动静也是不回头了。 芙雅见着它胆子慢慢的大了起来。渐渐跟着也紧了,逮着一个机会,奋力的扑了上去。将它完完全全的抓住了。 这只干瘪的样子在芙雅手中一阵子的挣扎,还扑棱掉了很多的羽毛。但是依然无用,最后还是被芙雅带回了前厅。 到了前面找了一块干燥的土地,芙雅用身上的一把匕首将鸭脖子狠狠的切了开,(都是恶的。好像两天没有吃饭了,手都狠了)。芙雅一手沾着鸭血。一手拿着鸭羽毛样子很是邪恶,已经丝毫没有千金小姐芙雅的样子了。 一刀下去之后手中的鸭子便渐渐的无力挣扎了,身子动了几下,脚一伸,便斜斜的倒了过去。 芙雅看着瘦弱的鸭子流出的鸭血,忽然想起了以前常吃的一道菜叫毛血旺,这鸭血浪费了也是极其可惜的。便拿了一个盆子,将血一滴滴的放进去。直到鸭血流干了才去烧水拔鸭毛。 鸭子已经被开水烫掉毛之后,那盆中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还不是很够,芙雅便将那盆端到了天井之中。 芙雅又烧了一大锅的水,配上了葱姜蒜料,之后加上了一株虫草将鸭子一同炖上了。 到后面取了一个铜盆,配了一些辣椒,生了一把篝火,将铜盆挂到过火之上。先将辣椒以及配料炖在锅中,锅呼呼的开了之后,那天井中的鸭血也是凝固了,芙雅便将鸭血就着盆子划开,然后投放到了锅中。一锅毛血旺已经备好料了,就等烧开了。 而里面的虫草鸭汤也淡淡的浮上来了香气,芙雅连忙进去料理虫草鸭汤。 过了一阵子出来的时候却感觉这毛血旺被人动了,篝火的旁边似乎有人弄撒了的痕迹。不禁诧异,难道珠子里面有别人进来了,转而反复找了一边,却是什么人都没有发现。 正在寻思着,里面的虫草鸭汤已经丝丝的开始冒气了。 芙雅估摸了一下时间,连忙从里面将虫草鸭汤端了起来,罩上一个大铁盖子,然后到屋子里面去那些器皿来盛。 新升级的屋子里面连器皿都是焕然一新的,种类也是很多的,什么青花,粉彩,如意杯盘,还有瓷盘什么的。芙雅选了一套芙蓉贴花的内罩瓷器去盛从草鸭汤。 又选了几个甜白瓷的带着辣椒图案的白瓷碗去盛毛血旺。走的时候还带上了一个檀木的托盘。 刚要将两道菜收楼出去的时候,忽然有个年老而沧桑的声音说道:“谁?是谁?藏起了我的鸭子,还给我。” 芙雅一惊,但是顿时淡定了,我的空间我做主,这鸭子明明是自己珠子里面的,难道还有什么人是这珠子的主人不可,连忙咳嗽了一声道:“你是谁?” 那老迈的声音接着说道:“这棋局的宿主,我一个人在棋盘中带着闷得慌,养只鸭子,怎么会没有了呢?小丫头,你是谁?” “我是这珠子的主人,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芙雅无暇估计他,径直端了两盘菜以及碗筷边往外面走。 “等等,”老迈的声音动了动,继续说道:“不对了,我怎么闻道了肉香,而且还这么香。说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将我那可怜的鸭子炖了。” 芙雅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什么他那可怜的鸭子,芙雅端着檀木盘子便要转动意识出去。 谁知刚走到篝火旁,一个黑须白袍子的人便将她截住了,连神色严肃的说道:“你是不是将我的鸭子炖了。”说着吸吸鼻子看着芙雅手中的大托盘说道:“一定是。” 芙雅望了那老头一眼,只见他头上束发长须,胡子缓缓垂下来,眼袋很大,但是却是面善的,只是这种面善的老头,怎么严肃都是不害怕的。 芙雅看着他故作严肃的表情,不但不害怕,反倒觉得有些有趣,一仰头做了一个不讲道理的样子说道:“怎么,就算你非说是你的鸭子,我已经将它顿了,还不了你了。” 老头面色一窘然,神色悲戚的说道:“小芽,她真的把你炖了,你还这么小,这个女孩子长的道是漂亮却是这么歹毒啊。”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 芙雅一怔,愣愣的说道:“可是,可是这是我的珠子。”要解释一些什么,但是望着这可怜的老头子,顿时腾起一股负罪感,欺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爷爷,着实是不对的,前世的尊老爱幼的想法转了转,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爷爷,你说怎么办好。我我~~”芙雅说着便犹豫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1喝汤下棋 老头子皱着的眉头忽然就放松了,看着芙雅手中端着的鸭汤,淡淡说道:“给我喝碗鸭汤。” 芙雅一怔但是连忙点头说说道:“好好,这就给你盛一碗。”说着放下手中的汤锅,用白瓷的汤碗盛出一碗带着大片鸭肉的鸭汤来。热气腾腾的递给黑须老头,然后赶忙将锅盖子盖上。 老头眼睛斜斜的瞥过白瓷汤碗,微微一笑说道:“嗯,不错。但是我是不吃肉的,你只给我一碗鸭汤便好了。” 芙雅望了一眼白色衣襟的老头,无奈将汤锅放下,重新盛出一碗不带肉片的鸭汤来,只是多加了一些虫草。 老头望着芙雅一系列的动作,不禁满意的笑笑,然后端着那碗汤,一边闻着一边绝尘而去了。样子道是满怀仙风道骨。 走了不远,前面的老头一声感叹道:“这棋局苦闷,有了如此美味也是不辛苦的。” 芙雅觉得蹊跷,仔细的望着黑须老头的离去方向,既不是东面的门,也不是西面的角门,而是正前面的庭阁,不禁又是一阵好奇,暗暗想着这老头子是怎么进来,以及能如何出去呢。 寻思一阵子,感觉手中的汤羹微微有些凉了,连忙运用意识出了珠子,到了外面的小阁子之中。 安尧息还在屏息看着那本书,却是已经坐回了棋盘前面,一手举棋不定的握着一粒棋子。 芙雅见着安尧息极其认真的模样,连忙喊道:“公子,吃饭了。” 安尧息点点头,又闻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一阵欣喜,连忙抬头望来,又见芙雅手中端着檀木托盘。上面放着许些故碗,连忙满脸笑意还微微带着些惊讶说道:“安清,手艺极佳,只是从哪里来的食材。这棋局中五行具备,但是其它皆是没有的。” 芙雅笑笑道:“无事,你只管尝尝,其它的自有我来想办法。” 安尧息见着芙雅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就不探究了。点头收拾出一片地方来,帮着芙雅将檀木盘子上的吃食摆放出来。样子麻利而亲和。 芙雅看着安尧息重视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暖。与他一道坐在桌子前面。望了一阵子对面的安尧息连忙说道:“这里着实没有什么食材,勉强便做了这两样子。你凑合一下。” 安尧息清雅俊秀的面容上微微浮现一丝的感叹,一收袖子。拿起一双短竹子带绿沉漆的筷子,点点头说到:“嗯,不错,色香味俱全的。”说着夹起一筷子鸭血说道:“这个是?我还真的不曾见过。” 芙雅连忙说道:“这不是别的,就是鸭子的血。凝固之后形成的血块。这道菜的名字叫做毛血旺,微微偏辣。” 安尧息夹起那块鸭血,仔细看了一下,黑红的色泽,上面有些小孔眼。还带着一片红红的辣椒片。不禁亲启唇,咬了一口。 顿时蹙了一下眉。 芙雅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不好吃?是不是太辣了?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吃辣的。”芙雅心中一盘算。以前的时候安尧息做的饭菜皆是不带辣椒的。 安尧息一头吞下子之后,又舀起一勺汤说道:“嗯,不错。好吃,辣的过瘾。”然后将那勺汤也一滴不剩的品了下去。 芙雅看着安尧息喜欢吃的样子,连忙从铜锅中给安尧息又舀了两勺子带着汤的毛血旺递给安尧息。 安尧息赶忙笑纳的接受了。 只消吃了一碗,刚才安尧息有些发青,黯淡的脸色顿时间红润了起来。气色也好了,不时还有些热汗冒出来。 芙雅连忙递了帕子过去。然后又盛了一碗虫草鸭汤。鸭汤的色泽正好与毛血旺相反,乳白色飘着一些黄色的油,带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安尧息刚刚吃下去有些麻辣的毛血旺,见着芙雅递过来的虫草鸭汤,连忙点点头道:“真是不错,今天可是大补了。可怜我这些日子都是没有好好尽食的,都瘦了一圈了。”话语说道满是调侃之意。 芙雅不禁一笑道:“嗯,那就多吃一些。” 安尧息抿嘴一笑,样子很是坦率,将芙雅手中的鸭汤接了过去,尝了一口问道:“虫草鸭汤中的味道很是美妙,不知道这里面的虫草是不是紫叶虫草?” 芙雅点点头说到:“是,就是你的那些虫草衍生出来的。” 安尧息笑道:“不知道安清如此有本事,着实已经将虫草种出来了。” 芙雅心中暗道,小瞧我,我早就种出来了。但是面子上微微一笑道:“刚刚,还算及时。” 安尧息淡然一笑继续吃饭。 芙雅望着他,不禁也是跟着拿起了碗筷,舀了一青瓷碗的汤羹,慢慢吃着,一边看着对面的安尧息。 安尧息吃了一些之后样子要比刚才好了很多似的。目光温和而带着惊奇的看着芙雅道:“安清,谢谢你来了,还谢谢的书,以及这么意想不到的美味。真的谢谢。”说着一手已经握着芙雅的手,满怀申请的望着芙雅。 芙雅望着他对自己的感激的神色,连忙脱开了安尧息的手,淡然说道:”也没什么了,应该的。”刚想说些其他的,却见安尧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不说了。 安尧息环视了一眼小屋,这边已经可以通透的看到外面了,转而对着芙雅说道:“我之前给安清发过一封信,感觉就要没有希望了。但是安清的到来却是给了我莫大的希望。似乎这空洞的阁子也不是那么阴冷了。” 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安清,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拿来的那本奇门遁甲的书,这本书记载的与我以前了解的一点都不同。我似乎看了那本书找出了三遁的格数,相信不久之后便可以出去了。”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公子的实力,想出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感觉这阵中似乎有些让人不解的地方。” 安尧息一听连忙抬头说道:“哪里?” 芙雅想了一下在珠子里面竟然碰到了陌生的老头,便接着说道:“似乎这棋局里面。那个主棋的人是无所不在的,哪里都可以去,甚至包括~~”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想到珠子一事,还是不便于安尧息说,便淡淡说道:“甚至意识之中。” 安尧息听了不禁点点头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似乎自己的思想与意识是通透的,总是着了那方的道儿。”说着又蹙眉沉思起来,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赢过一些的,但是随着后面招招失误。渐渐的便被对方控制起来了,甚至我什么想法他都是知道的,” 芙雅听毕。急着说道:“公子我感觉这无形,三盾中有什么是主格,而你将主格之地输了,自然这边就会被人所控制。不如这样你先找到症结,然后步步为营的攻回去。”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想到一点,连忙说道:“不对,我们现在想的那棋主全部能够知道,所以有些时候思维需要反向一下。” 安尧息听了不禁连忙点头示意一下了解,建议芙雅不要再说了。 芙雅刚刚停下来,便听到房檐上面有人沉沉的轻笑道:“两位说的极是。所以最好在有万成的把握前缄默,,其实我也是不会肆意进入你们的意识的。”说着哈哈大笑一声道:“还有。小姑娘,谢谢你的鸭汤,当真是好喝的,而且你也是个奇人,孤身一人敢来到这里。” 芙雅连忙对着屋顶说道:“老伯。那真是你的鸭子吗?要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果真是美味的。” 屋檐上的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安尧息连忙问道:“安清,你是不是见过对弈的人?” 芙雅点点头。 安尧息继续问道:“那个老头是不是一身黑服,白须白眉?” 芙雅摇摇头说道:“不是,是一身白袍,黑须黑眉。” 安尧息摇摇头道:“这就对了,我一直感觉对方是两个人,有时候很是阴险,有些时候棋路却是很光明磊落的。” 芙雅不解继续说道:“公子的意思是对弈之人着实是深厚,而且惊奇之人?” 安尧息点头说道:“的确是的。” 两人刚刚说道这里,外面已经是是一片腾腾的风雨了,天已经没有了,明媚渐渐的乌云栖顶。阵阵雨点歇歇的洒在树叶枝杈上面。打的树叶枝杈啪啦啪啦的往下坠落。 芙雅刚想问些什么,忽然听着房檐之上,那个老头的声音继续了,只是略微阴沉低哑一些罢了,冷冷说道:“看来你们还是很聪明么,连我们是几个人都是可以猜到的。” 安尧息连忙将芙雅护在身后,挡着雷电说道:“白子,我是知道你们其实现在不只是白子,还有部分我的黑子罢了,所以我要如何行动,你都是猜的到的,已经如此了,为何还躲躲闪闪不出来见人?” 外面的声音哈哈大笑了一下,门口的雷雨闪电中出现了一个人,黑袍白须,面容狰狞,但是与前面那个白袍男子还是很像的。那人捋着自己的白须顿顿说道:“我出来又何妨,你现在还有什么反击之力,还不是被困在这里吗?” “你”安尧息咬着嘴唇狠狠说道,芙雅感觉他的拳头已经握紧了。但是看着这情势不是很好,觉得此时安尧息不应该妄动。连忙拉了一下她,转到了前面说道:“这位棋主,不知你到访是不是也和上位一样来表下想法?” 那黑袍人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来是要表示一下,我会不择手段的将你们打到的,我是没有什么原则的。”说着凌厉的目光深深的闪了进来,犹如幽深的谷底中的一道凛冽霹雷。 芙雅淡淡笑道:“除了偷窥别人的心境,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黑袍老人仰头大笑一下道:“我是邪恶棋子,自然是会偷窥对方的想法的,况且我其实是从黑子中分化出来的,到了后来的时候才归了白子的。所以~~”说道这里的时候,指了一下安尧息道:“所以,我就是他。就是他的邪念,在棋局中化出的邪念。” 黑袍人仰天大笑着,然后轻轻一挥袖子,一阵霹雷炸响在屋子里面。 安尧息护着芙雅往后退了几步,但是自己的袍子却被炸了一个大大的洞,瞬间焦糊的味道伴着湿湿的雨气扑了起来。 芙雅刚闪过这步去,有一阵子的霹雷响起,将这屋子里面炸的一阵阵的,甚至将地上的地板都炸翻了起来。 安尧息被炸了几步,连忙将芙雅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一边出手迎击,一边试图将黑袍老头逼走,但是样子很是吃力的。 芙雅望着两人交战。心中不禁意念一转,连忙走到棋盘前,轻轻移动了一颗白子。之后只听啪啦一声,两方的势力,瞬时间便势均力敌起来。 屋子中忽然多了一道木门将黑袍人阁在了门外。而且似乎地方也是宽敞了许多。但是黑袍人似乎还是没有离开。一阵阵的电光雷火打了进去。 随即炸开了一片片的地板。而且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似乎又有许多人加入了阵营,攻击进来的东西也多了,石头什么的都已经进来了。 芙雅看着渐渐抵挡不住的安尧息,不禁又开始琢磨起了棋盘,刚才动的一颗是罡位的棋子,现在若是将刚才的险胜一步吃掉的话。是不是会有奇效。 想着咬了一下牙,连忙上手过去便走了一步自毁的棋,瞬间刚刚出现的屏障。瞬时间四分五裂了。 安尧息更加的吃力了,芙雅退了一步道是感觉棋盘上有些可走的余地的了,又退了一步,又输了一子。 瞬时间这屋子里面又小了一圈子。 安尧息被四面袭击,不免更加吃力。连忙说道:“安清,不要再动棋盘了。马上就要输了,而且会被这黑袍人困死的。” 芙雅此时想到了一招妙棋,根本不去理会她,又退了一步,自伤了一子。 这时候中间的地方便越来越小了。 只是浅浅的靠着一盘子的棋局,多走一步都会有爆炸白烟。 安尧息被逼的没有办法,但是还是紧紧的握着芙雅的手说道:“安清,不要再动棋局了,我们马上就要完了。” 芙雅没有理会他,继续看着棋局。 就在黑袍人要出狠招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出尘身影将他拦下了,淡淡说道:“好了,够了,不要打了,若是他死了你也会跟着去的。” 那黑袍人才恍然住手。 安尧息才缓缓吐了一口气,不解的望向芙雅道:“安清,你这是为何,难道是要我们提前死去吗?”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我看了一下,这整个棋盘上只有推上三步,才有可能将这边的棋路走开,要不还会被困。” 安尧息抹着头上的汗,一边用青色的袖口檫着一边说道:“哪里?” 芙雅指了一下道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就将自己的棋子直接逼到死地,然后后生调出敌王来,然后直接以单薄之身,直接杀之。” 安尧息听着芙雅一说,不禁茅塞顿开,点头望着芙雅说道:“即是,只是怎么能让黑袍人不探知到我的想法呢?” 芙雅眼中灵光一闪,心中默默想到,我这样说就是为了让黑袍人不要知道的。芙雅明白,刚才她听了黑袍人与安尧息的对话,知道那黑袍人本是安尧息在棋局中的邪念所化,所以安尧息知晓的事情,黑袍人定然也是知道的,为今之计便是告诉安尧息相反的计策,自己来主导棋盘。 安尧息点点头道:“为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说着又望了一下棋盘说道:“还是安清来操棋,我来护航,只是是否要按照遁法格数来弄呢?” 芙雅点点头道:“我正想问这些,公子可否将刚才看的竹简用楷体写一遍,那些字体我不太熟悉。” 安尧息疑惑了一下,心中想到这安清一向是以通读古典文字而著称,怎么现在会需要自己去书写翻译了,但是感觉情势紧迫只是疑惑的望了一眼便去麻利的去写竹简了。 芙雅被安尧息一望,心中满是奇怪的感觉,道是觉察出了一些端倪来,想到能够早些出去便没有再多做解释,直接去摆弄棋子了。 刚才与安尧息说的方式是相反的,所以芙雅本身的意图是一步一步的来,步步为营,步步为局,一丝都不丢弃,一点一点的胜利,来打下这局棋。这局棋变成了长久战。 刚开始的时候道是轻松,很容易的攻下来一遁数格,但是后来的时候渐渐发现这局棋子是好进,难赢的。继续走了几步便处处受制了,丝毫都是不得继续的。 芙雅有些举棋不定了,就在徘徊之际,对方却是赢了一数。将芙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芙雅恍然大悟,但是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棋局之中,而且步数也被摸了个清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2棋下留人 安尧息一边抄着竹简一边看着芙雅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头锁的越来越紧,连忙伸手过来拉她,但是丝毫却是挪不开芙雅的眼睛。 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安清,你怎么样?怎么样?” 芙雅连忙摇摇头道:“无事,无事,快将翻译好的书简拿过来。” 安尧息见着拉不回来芙雅连忙只好配合的将书简给了芙雅,然后在芙雅的棋局上仔细望了一眼,看着情势,似乎有些与自己想的不一样,有些格数已经赢回来了,而且胜的的步数大,不禁疑惑的看了一下芙雅。 芙雅并没有与他解释的,拿起书简来自顾的对照一下,清晰的将需要用的格数画了出来,在线界之间表上点点。又将外面的院子的情况比对了一下,缓缓说道:“尧息,这个院子里面木数已经是我们的里,以后出去的时候,可以踩在树的周围了,而且也是可以躲避与攻击之用。” 安尧息点点头道:“好,了解。” 芙雅接续下着棋局,又将另一步补了上了去。 安尧息在旁边看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便没有跟着思考,径自坐到了床榻之上,开始闭目养神的休息起来。 芙雅走了很多步都是无事的,但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外面砰的响了一下,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安尧息从榻上缓缓睁开眼睛,望了一下外面。只见腾腾之间好像是从水位发出来的,那清泉之中忽然冒出了一群人,皆是白衣连身。 然后越过一些灌木丛便往这边攻来。 芙雅一手拿着棋子,一边抬头望去,心中不禁一惊,暗道,毁了。难道他们看穿了自己的路数要将自己与安尧息积累的势力瓦解。连忙说道:“公子,小心,速速对敌。” 话音刚落,外面呼呼的便有冰刀般的雨滴射了进来,哗哗的像势态一样射穿窗户棱子,一块块的射进来。 瞬间墙上,地上以及桌子上全部都是冰棱形的小箭头。 安尧息此时也是顾不上许些了,瞬时间脱下袍子,挥舞一下,将这些还在往里面进的冰粒拦住。 芙雅的棋盘上也落了一些冰凌子。 随着后来越来越多的冰棱子射进来。芙雅也不由得半弯着腰来主导这盘棋子了。过了一会儿冰凌子进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而且还是以哗哗的速度往里面走。 安尧息有些吃力,芙雅也不能更好的来看棋盘了。一颗棋正好落在了火位之上,但是没有出现什么异象,芙雅连忙朝着安尧息说道:“公子,快动用火位的力量。” 安尧息犹豫的转头说道:“可以吗?我怕~~” “怕什么?”芙雅冒着腰问道。 安尧息连忙说道:“我怕用火会把附近的木皆点燃,然后将我们烧了。” 芙雅连忙说道:“无事。快,暂时现将外面的冰凌子挡住,之后的事情好说。” 安尧息纳纳的点点头道:“好,这就来。” 芙雅在瞬间感到了一股微微的热意,渐渐将这边的屋子包住,而进来的的冰凌子也渐渐的变小了。到了最后都是水滴,或者有些根本就是进不来的。 安尧息心中一安,连忙将手中火焰压下去一些。但是外面的冰凌子又胜了一些。在压下去一些,又盛了一些。没办法还是将外面的火焰包围加大了。 芙雅在手中操控着棋盘,走了一步又一步的,前前后后之间,犹豫不止。正在这时候。忽然一块侥幸的冰棱子穿了进来,斜斜的打到芙雅的手上。 芙雅挨了那冰棱子一下。不禁手一疼,手中的棋子瞬间落到了棋盘上,只是偏了方向,一着棋错了。而且错的方位就是木位。 腾的一下子的白烟将这边的木框子门引燃了,瞬间火光开始蔓延,将里面的窗棱子一同燃着了。连带着墙体,与安尧息的火焰容在一起向里面的方向而来,瞬时间这边又是少了一层防护,火已经蔓延到里面来了。 安尧息与芙雅更加的没有保护了。 芙雅不仅得控着棋盘,而且还得躲着冰棱子,而且有些冰棱子将棋子打的肆意乱飞。芙雅也弄不清楚这棋局到底那布是自己找的,那布是被打乱的,甚至该走哪布了。 之后一时间便听到腾腾的响声,以及阵阵白烟冒起,更多的火苗四溢。 安尧息一边用自己的青色袍子将这边的东西挡住,一边凑到芙雅的棋盘前说道:“怎么样?还好吗?” 芙雅无奈地摇摇头道:“全乱了,全乱了。” 安尧息连忙低头去看,果真是全部都乱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怎么办?” 芙雅摇摇头道:“不知道。” ======================== 一间架着肖金香炉的屋子里面,烟雾徐徐,清茶阵阵,陈设富丽,软塌之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 一张酸枝的桌子前面,一个老者捻着须看着棋盘说道:“她们好像要自陷危机了。” “他们?”一个面容白皙,但是眉间带着英气的男子说道:“不是只有安尧息一个吗?还有谁?” “还有一个女子。”老者执着棋,微微眯着眼睛,一手抄着一颗棋说道:“一个面容娇媚,像是名门小姐的女子,而且做的一手好吃的药膳。” 男子嗯了一下,神色一惊,连忙诧异的看着老者。 老者继续说道:“鹤玄公子,这盘棋局马上就要保不住了,是安尧息她们自掘的坟墓。” 那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鹤玄,鹤玄一听,寻思了一下说道:“怎么,您的意思是安尧息活不下来了?” 老者点点头道:“是。” 鹤玄心中忽然想起芙雅,音容,相貌,以及那次说过的话:下次见面一定要放安尧息一次。不禁一叹息,自己着实不能食言,便问道:“道长,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嗯”老者点了一下头说到:“除非进去将那个黑袍杀了,否则真的没有机会了。” 鹤玄连忙抬头看向老者道:“道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一边心中寻思着,若是这黑袍人这么好去,这道长是不会说出来的。连忙问道:“如何可以除掉这黑袍人,请道长指教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3复杂的战况 老者捻须,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嗯,这个黑袍人从棋中来,是安尧息自己杀伐的恶魔,虽然由于棋局的胜败关系归到了我们这边,但是还是有机会将他除去的,只是这一切还是要看安尧息的造化了。” 鹤玄同样无奈,只能担心的望着这盘棋局。他答应过自己的父亲,这棋局布下就是为了饶安尧息一命,而自己只要作壁上观,绝不参与的。 老者望着他有些心事的样子,不禁问道:“公子,可是担心这棋局中人?” 鹤玄点点头,道:“是,不是担心里面的人,而是担心外面的那一个。” “是个小姐?”白袍老者挑挑眉,继续摆弄着棋盘中的棋子,缓缓说道:“里面那位小姐道是宅心仁厚,着实与安尧息不同。” 鹤玄听着白袍老者的话语,不禁问道:“小姐?” 老者点点头道:“这棋局本是可以由着两方的心意加入同盟的,所以安尧息那边似乎多了一个女子。” 鹤玄眉头一皱说道:“道长,你确信里面的那个小姐不是安尧息意识幻化的,而是真人?” 白袍老者点点头道:“我确信那人着实是大活人,而且是最近才进入的。” 鹤玄连忙往前凑了一下说道:“哪里?就在这棋局之中吗?” 白袍老者点点头道:“就是在这棋局之中,但是公子是看不到的。” “可是身体较弱,有些不足之症的小姐?”鹤玄语气喂喂急促的问道。 白袍老者摇摇头道:“不是,是一位面容健康,泛着红晕的小姐,身子虽然单薄但是透着健康的样子。” 鹤玄听到这些描述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继续观望着这边。心中暗暗想到应该不是芙雅,这个地方应该是芙雅所找不到的。 ============================= 里面的状况着实有些不好。各种电光火石,以及冰凌子哗哗打来,到了最后芙雅与安尧息已经顾不上棋局了,只能相互围着躲到了桌子下面。但是依然有地方在沦陷,而且越来越吃力。 安尧息着实受了不少,但是一边还得护着桌台,害怕将棋子打的更加混乱了。 过了一阵子,日头渐渐落下,外面的各数似乎已经与刚才的不一样了。凌乱打来的电光火石的东西方才渐渐停息下来。 芙雅与安尧息同时喘了一口气,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摆弄棋局。 芙雅望着棋局,不禁叹了一口气,里面的布局已经全部乱了。自己步步为营打下来的局势已经全部被弄得错乱了。 不用说是反击了,马上就要死局了。 芙雅摇摇头道:“公子,我看这棋局像是要玩了。” 安尧息连忙往棋局上看去,同样也是叹了口气道:“果真是要完局了。” 两人望着透着桌面的水晶棋盘的格子,已经呈包围之势态的白子。黑子已经是棋盘上的一点了,不禁同时叹口气,互相对望着。 芙雅心中有些自责,若是自己不这么的擅作主张,是不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纳纳说道:“公子,着实是我不好。要是我不擅自下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说着叹口气望向一旁的安尧息。 安尧息深深而优美的眼眸划过芙雅,微微一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有一招。” 芙雅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是什么办法?” 安尧息淡淡说道:“一棋定乾坤。以单薄之力直接击向白子的王,然后让棋盘蹦了。” 芙雅更加不解了,仔细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一来不就是将全盘都崩了么。而且还可能将棋局彻底的死局。” 安尧息摇摇头道:“不然,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才有机会出去。然后留下那个黑袍人与白袍人自相残杀。” 芙雅心中一怔,纳纳想到,好毒的计策,连忙摇头说道:“不好,不好,万一这样。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万一弄不好也会让我们死在棋局中,这棋如战场。”说道这里不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对方的老者着实不是什么坏人。” 芙雅说道这里,目光决绝双手护着棋盘不动摇。 安尧息微微一笑说道:“无事,我只是提一个建议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着伸手竖着袍子坐到了一边上去。不再言语。 芙雅此时摆弄着棋局,进退不是,不觉得有些困意,右手支着棋盘,缓缓入睡了。 一直到了第二日早上的时候方才醒来,芙雅一睁开眼睛恍然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变了,不是棋盘前面了,而是软塌之上,安尧息蹙着眉头在摆弄棋局,横纵之间,隐隐有些颜色已经变了。 芙雅一惊,深怕她走什么什么错棋,或是按昨日那么说的,将自己的棋盘彻底的毁掉。连忙起身走到棋盘前,望了一眼,纳纳说道:“你动了棋盘?” 安尧息微微一笑,表情纯澈而坦然的看着芙雅说道:“没有,只是替你走了几步,还是按着你的思路走的。” 芙雅瞬间憋在心中的那股怀疑顿时全消了,释然笑道:“嗯,还是我来吧。”说着坐到了棋局中间。摆弄起了棋子。 之前安尧息下的几局着实是动了一些地方,但是也是走出了一些路数。比自己之前下的要好上一些了,而对方的白子,似乎也是刻意给了自己一些余地的,留了几步给自己方的黑子,不像以前一样咄咄相逼了。 走了好几步,感觉路数顿时宽了,似乎对方已经转攻为让了。 芙雅一路往前顺着安尧息给留下来的路数,以及对方留下的空隙,走了七八步之多,渐渐的将火位都是留下来了。但是想要继续取木位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不让了。一步步更加紧迫的逼来。 强势的压力之下将芙雅打了回去。 芙雅此时只能僵在这里。 下了这么久的棋路,芙雅心中不禁一怔,这对方似乎没有想吃掉自己的意思,好像只是反复之间将自己推回来,然后又引自己出来,一来一往之间,似乎得不到什么好处,也是输不了的。难道说白子的意思便是将自己困在这里,不做其他的。 芙雅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样一来着实是属于中计的表象,看来自己这步步为营根本不可能了,连忙抬头看向安尧息那边说道:“公子。我觉得~~” 刚说到这里,安尧息连忙摆摆手说道:“安清,其实我也想说一下,我觉着你其实说的有道理,因为就算是我们将白子的王击溃了。但是还有一个黑袍的人会制着我们的。” 芙雅淡淡叹口气说道:“也是,只是我方一直这样僵着,就是害怕永远要困在这方棋局中了。” 安尧息摇摇头道:“也是不然的,既然棋局中解决不了,我们还是有其它的办法的。” 芙雅更加不解了,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出去便是好的。” 安尧息将手中的书简放了下去,说道:“用遁术,直接的遁术离开这里。” 芙雅更加不解了。淡淡说道:“怎样才可以?” 安尧息手中执着卷道:“想将黑袍人除掉,之后再突出院子的重围。” “黑袍人?”芙雅纳纳的看着安尧息说道:“为何要将他除掉?” “因为他是我的魔障。”安尧息咬着嘴唇说道:“这棋局本是摄人心魄的,所以若是强硬的想要反击,而且带着戾气就会出了自己的魔障。那黑袍人就是我的敌人。” 芙雅心中一惊,已经不再说话了。缓缓道:“也好,只是要如何?” 安尧息接着说道:“刚才的棋局上。那白袍人已经输了我三四步了,我也平分了这里的一些格数,所以有地方可以立锥了。我决定这样先出去将外面的黑袍人引出来,然后这里有一表格数遁法法门,一会儿时刻变化了,外面自然就可以破了。你记下来,只要过了三十三刻到院中的水潭边等我即可。” 芙雅望着安尧息马上要去的背影,点点头说道:“我记下了,公子多多小心了。” 安尧息走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了外面砰砰的响声,以及一会儿一处腾起的白雾,芙雅暗自镇定,坐在榻上,透着窗子,缓缓观望着。这边的情况不是很好,依然还是看不到安尧息的影子。 过了一阵子,一般的地界都是响了过了,白烟渐渐散去,只能看到一抹绿色的影子在山石只见穿行,速度极其的快狠准。 又过了一会儿黑袍人出现了,但是速度也是极其快的,窗外不大的院子中已经是两道影子不停的闪来闪去了。 ========================== 屋子中香炉袅袅,白袍老者手中执着棋子,缓缓的走了一步又一步的,每动一步都是思索半天的样子,过了一阵子,叹息一声道:“着实不妙,安尧息要用强力除掉黑袍人了,而且其目的是要用遁法将棋局破开,只是害怕到时候~~~~~” 鹤玄忽然站了起来,褐色的织锦缎面的袍子,透着里面有些华贵的红色领子,一张脸有些微微异色,连忙走了两步到了棋盘前,说道:“道长,让我进去。” 老者一时不解说道:“公子不可,这里面已经是很复杂了,你进去的话,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索然进去了,也是不好全身而退的。” “那就和棋,我不能让安尧息死。”鹤玄声音沙哑,低低的说道:“不能让他这么死。” 老者思索一下,不再做声了。 鹤玄恍然说道:“之前我听道长说,只要是和了棋局便会没有事。” 老者捻须说道:“公子殊不知,我已经在和局了,只是那方还是不肯让,这让一下,虽然不能出来,但是至少不需要性命之忧的。” 鹤玄忽然抬头,眸子凝视这老者说道:“长生道长,能不能放了他?” 老者缓缓要摇摇头道:“不能,纵观这棋局之中人的品性以及他的实力我是不愿意将他放出来的,我观人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如此聪慧博识,但是却是狠辣之人,此人若是对公子不利,着实不可小觑的。” 鹤玄摇摇头道:“道长,此人如何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受人之托,我不能食言。”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吧,公子,为今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你进去,与他共同将黑袍人劫杀之后。和棋出局吧,只是老道就再没有什么办法将他困住了。”说着微微蹙着眉头。想起了这个叫做安尧息的少年第一次闯到自己眼前的模样,面容儒雅但是眸子却是深的看不透的,似乎是在藐视一切,藐视自己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而且他也着实不善,单刀直入将自己设置的遁术,法门全部都破解了,而且一点都是不费力气的。好像是手到擒来的。 老道本是不愿意参与鹤玄此时的,想自己本是世外之人,虽然还算贤士,但是朝廷内部以及权贵的个人恩怨,他都是不愿意管的。但是鹤玄公子的事情,自己虽然也是不想管,但是看到安尧息以及见到了他的实力以及气魄之后却是不得不管了。他觉得这少年气魄,胆识以及学识都是一流的,若是走正路,出相拜相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若是行邪路,一定是一个枭雄,佞臣。 自己多年查颜观面,直道这人面如白玉,但是内中阴气却是极重的,而且杀气腾腾,想必放出去之后与世人为敌,也是无人能控制的。 所以布下了自己独门的迷心棋局将他诱进来,没有想到此人胆量也是不小的,竟然敢入局,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步步为营的,但是就是心中的怨念太重了,所以导致后面的时候出了孽障,棋魔。不得不被控制在里面了。 老道思索着,又望望眼前的鹤玄公子,不禁叹了一声道:“公子宅心仁厚,只是希望以后不要被这等奸人害了便是。” 鹤玄爽朗笑道:“完事自由天定夺,道长多虑了。” 老道捻胡子笑道:“公子可是看破之人,若不是碍于身份,我倒是愿意多你一个徒弟的。” 鹤玄摇摇头道:“道长抬爱了。” 说着便闪到了棋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4胜者不胜 芙雅倚着软塌望着外面不时腾起来的白烟,以及闪躲的人影子,仔细搜寻着安尧息的身影。忽然眼前晃过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来。 芙雅一惊,连忙擦亮眼睛往外面看去,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别人正是鹤玄。连忙轻声唤道:“鹤玄公子?” 假山隐蔽之处的鹤玄正在观察情势,没想到听着一个女声低低的唤了一下自己,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着之后不禁一惊,只见窗棱子边一个女子的身影晃动,而且很是熟悉,就是芙雅。 连忙窜了几步出来道:“四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鹤玄的位置正是外面的金石之上,而芙雅的位置是在里面的火位之上,两人因为所处的阵营不同是不能接近的。 芙雅连忙说道:“公子,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看着鹤玄,害怕他是进来要将安尧息除掉。 鹤玄看出了芙雅的疑虑,连忙说道:“不是,我是来破局的。” 芙雅缓缓舒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没有知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珠子里面。恍然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安尧息的银针让自己昏迷过去了,所以才在这珠子里面了。 芙雅连忙观望着外面,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几人的速度太快,闪来闪去的,绿影,黑影,还有褐色的影子,着实是不简单的。 芙雅望着外面不由得叹口气,自己着实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些日子珠子里面发生的变化,翻天覆地的,一时间还没有调整好,急需自己来做些什么。 首先是自己的储藏室,里面一团的乱糟糟的。 想着芙雅便收拾了一下这边的东西去处理储藏屋子的事情了。 右边一大片都是自己的储藏室,上次的时候因为一只鸩毒鸟导致珠子变化之后还没好好的处理一下,芙雅手中一边握着一把自己刚刚拔得蒿草,一边缓缓的往储藏室里面走去。 到了最左面的屋子里面,仔细一看外面皆是雕栏画栋的,这门楣不知道要比外面的芙家漂亮上几倍之多了。缓缓推门走进去。 果真不出所料。里面一团子的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是有的,包阔什么珠钗金银。草药鹿茸,雪燕燕窝之类的,各色的随意的堆放在一边。 芙雅提着裙子将一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将多宝阁子上的杂物清理一下,腾出一片地方来。 下面的东西着实也是很乱的。一堆堆的,似乎毫无头绪。 简单的区分了一下,将草药划分成一堆,将珠钗收归到盒子里面。 做完了这些,芙雅决定将分门别类的东西通通都放到多宝阁子上面去,这些东西看样子也是不少的。一层层的堆放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刚刚将草药放到阁子之上的时候,不禁一怔,居然发现这边好像还有一本书。 蓝色的皮。上面线圈缠着一条一条的,边线。黑子在空白的地方写着:五行棋谱。 芙雅一惊,连忙翻开书页看了一下,顿时激动的吸了一口气,这上面有一局棋与自己刚才落棋的位置是极其像的。应该没有错的。就是这样下便好了。 想着都不及将这边收拾完全,便走了出去。径直到了天井那边。 天井中还是人影绰绰,丝毫没有看得出什么人来,只是影子闪闪动动之后又是白烟阵阵,芙雅动用意识想要回去,但是怎么想都是感觉身上酸麻就是出不去。 不禁想到安尧息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迷药针,自己着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去,只是那时候会不会晚了。 想到这里忽然又生了一计,这珠子里面好像有一处是和外面地界一样的院子,不如到哪里好了,想着腾身而起,飞向了那边去。 静静的一方院落丝毫没有外面的腾腾煞气,只有安静与祥和,芙雅轻轻推门进了那个院子之中,在门外之处,缓缓徘徊一下,才到了里面,屋子中似乎有人,透着窗户望去一身白色道袍纤尘不染的,一个黑发的老道缓缓坐在里面。见着门动了,帘子微微摆了一下,淡淡笑道:“姑娘你来了?” 芙雅一怔,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见到的棋主。连忙点头说道:“嗯,是我,刚刚想起便来这里看看。” 老者打量了一下芙雅手中的棋谱说道:“姑娘着实聪慧,连着本书都是可以找到的。” 芙雅淡然一笑说道:“嗯,偶然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的。难不成是老人家专门留下的么?” 老者微微笑道:“的确是。我看双方都有破棋之意,与其从邪处着手,不如来个痛快直接送棋谱倒好了。” 芙雅点点头里面笑着说道:“谢谢道长的苦心了,只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老者摇摇头道:“无事,无事。这起谱中已经没有制胜的法子了,只有少许的和棋之法,但是和了和不了,还是需要你们想办法的,我也是点到即止的。” 芙雅点点头道:“道长爷爷的苦心我也是了解的,多谢了。只是我现在暂时出不去,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出去下完这盘和棋。” 老者微微摇头道:“以你现在的气息来看是需要一阵子的时间,害怕出去是来不及了。不如这样,你在这里先研究一下,到时候可以出去的时候便直接走棋了。” 芙雅一听,顿时点点头道:“也好。”说这边摆弄起棋局来,径自与老者对弈的走了好几步,发现虽然按照棋谱来下的,但是还是有些吃力的,便独自斟酌起来,老者也是不着急的,捋着胡子,缓缓的看着她,无限的惬意。 芙雅大概下了一炷香的时间,正道关键时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微微发麻,在一感受,发现自己已经是在榻上了,正独自拿着一本书,半躺半倚的靠着小方桌。心中不禁想到,看样子自己是醒了,而且已经在回到了棋局之中。 连忙起身到棋盘前,将刚才自己琢磨好的几步和棋下了出去,果真道是平了一些。剩下的几步芙雅不得不再深入的思索一番。 外面的情况看样子还是不好,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出一青一褐在围攻一黑。很是激烈,不时的有电光火石腾腾而起。 芙雅望了一下时候感觉不早了,若是自己没有及时的将和棋想出来,恐怕安尧息的办法会将鹤玄甚至那个棋主都要葬送在这棋局之中了。安尧息,她还是了解一些的。手中拿起一颗棋子,转了转,还是很肯定的落了下去,直直的放到了原来一直不敢走的位置之上,只听一落,但是外面又是一阵腾起的白烟,以及砰然一响。 芙雅连忙捂着眼睛不看往下看了,就是害怕出现什么自己无法预料的情况。 但是依稀间还是听到对方棋子落下的声音。 然而就在芙雅再次睁眼的时候,所有的场景都变了,已经没有硝烟,没有三个颜色的身影了,安尧息也不在了,只有这边的一处末了棋子的透明棋盘,以及两边的檀木制成的漆盒子,里面分别装着一黑一边两堆棋子。 对面的位置上还留着丝丝檀木的香味。以及后面的熏香炉子中淡淡飘出来的熏香味道,很是特别,比芙家的熏香要浓些,里面似乎还带着点点名贵而从未见到的香料。芙雅似乎可以嗅出这熏香里面的富贵之气,而且与鹤玄身上的味道很像。 芙雅环视了一下屋子,见着里面并没有安尧息的影子,收拾了一下裙裾挑起竹木的帘子,走了出去,竹帘之外已经有了一抹青色的影子。 似乎样子有些憔悴。 芙雅望着影子,淡淡说道:“公子,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安尧息点点头道:“嗯,他们已经走了一会了。” 芙雅眼睛一亮,想到了鹤玄的承诺,点点头道:“公子,那么我们也离开吧。” 安尧息叹了一声道:“这次我又输了,只是没想到那棋局破的那么快,还不等我将格数的位置攻破,它就破了,而且我很是好奇那局死棋怎么就会忽然破了呢,那么短的时间。” 芙雅望着安尧息有些阴翳的神色,连忙说道:“公子,这不是好事吗?没有伤亡的离开,也不用被困在里面。” 安尧息望了芙雅一眼,似乎眼睛根本没有在芙雅身上停留,淡淡说道:“春风不予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芙雅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便没有多言。 安尧息又是眼神凝重的说道:“小姐,是要回芙家,还是要跟着我呢?” 芙雅听着小姐两字,不禁怔了一下,安尧息一直是叫自己安清的,此时忽然叫了一声小姐,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抬眼去看安尧息的表情,闪烁的目光中带着微微的不信任。感觉在这温暖的日子中甚至有些冷。 芙雅淡然一笑说道:“自然是回去,偷偷跑出来的,还有不会去的道理,若是不回去,下回有人再发书信的求救的时候,万一无人救怎么办?” 安尧息凝重的面容舒展了一下,淡淡抚了一下芙雅的头说道:“多谢安清不辞辛苦来救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5败者不失 芙雅一笑说道:“无事,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离芙家还远吗?” 安尧息满眼带笑的说道:“不远,只有半个建邺那么远,坐着马车,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回去。” 芙雅睁大眼睛望了一下安尧息说道:“当真?” 安尧息纳纳一笑说道:“怎么小姐不知道?那是如何来的?”说完之后不禁一蹙眉道:“白鹰领着小姐来的,小姐是如何进来,我好像那天便见小姐是在房上了。” 芙雅一怔,着实不想将珠子的事情说出来,况且见着安尧息话语中多带不信任与偏颇之意,淡淡一笑道:“无事,反正有路,好歹鼻子下面长了一张嘴,我自己却问问便是了。”说着兜着裙子往外面走去。 安尧息望着芙雅蹙步往前面的石路上走去,渐渐的已经走过了三个石台路灯,不禁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芙雅听着叹息声,连忙转头,想着安尧息是不是后悔了,芙雅其实不想一个人离开,而是想要与安尧息一同走的,这么辛苦的将他找到,又破了棋局,将他救了出来。着实不想要他再离开去犯险了。但是想着他的话语以及不信任的神色又着实是不愿意开口将心意说出来。只望着他转身离去,更是忿忿。 芙雅此时还是有些不甘心,望着安尧息穿堂而过的身影,不禁低低的喊了一声:“公子,你不同我回去吗?” 安尧息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还是迈着绝尘飘逸的步子往前面走去。 芙雅心中更加义愤了,自己这么跑出来,就是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这个安尧息居然怀疑自己就算了,还居然还独自离开。 芙雅心中更加的愤慨了。声音放大了一倍说道:“公子,你若是不同我一起走,这辈子就不要来见我了。” 安尧息飘逸的步子似乎缓慢了一些,缓缓回头,望了一眼芙雅说道:“小姐,在下暂时还不能回去,需要一些时间来将这边的事情料理一下,况且我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说着不由得沉思了一下。 芙雅心中一怔,缓缓抬头望向这边的安尧息,只见他俊秀的面庞似乎浮上一丝自嘲。漆黑深陷的眼睛中似乎有些不能说的事情。凄美绝艳,芙雅似乎心都被刺了一下,如此好看的男子却又像曼陀罗一样的深邃。 芙雅见着安尧息此时也在看着自己。连忙将目光抽了回来,闪躲的说道:“公子,我了解,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再坚持了。我们离开吧,到哪里都好。不要屈居在别人的爪下。” 安尧息摇摇头,眼神坦然但是清冷的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走不了。” 芙雅此时不禁惋惜的叹道,“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觉得鹤玄公子根本不会自己收起那个铜卷轴的。而且真迹他早就给我了。” 安尧息摇摇头道:“芙雅,你不要再劝了,其实事情要比你想的复杂。我送你回去吧。”说着青袍飘逸,缓缓的走了过来,执起芙雅的手,欲拉着她往前走。 芙雅一怔,望了一下那双关节清晰而修长的手。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抽回去了但是觉得有些尴尬。纳纳的解释道:“我好些了,不用你扶着了。” 安尧息望了一下芙雅,淡然一笑道:“安清对我还是有些误会?还是已经不像小时候了,懂得男女授受不清了。” 芙雅莞尔一笑淡淡望着安尧息,没有说话,但是心中想到,随你怎么想了,反正和我一起回去便好了。想着笑意盈盈的望着安尧息宽阔的额头说道:“公子,有一缕碎发。挡着眼睛了。”说着便要帮安尧息将这缕头发收起来。 芙雅刚刚踮起脚尖来,轻轻伸手要将那缕头发拨开。 安尧息却是缓缓一笑,将芙雅的手握住说道:“安清辛苦了,无事的。我自己来好了。”说着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芙雅,又轻轻的带过芙雅的手指。淡然一笑将她的手放了下去。 芙雅被安尧息握着手,心中不禁一怔,脸上温和的笑容瞬时间僵硬了一下。看来自己这个小伎俩,安尧息已经拆穿了,着实不能用了。连忙将手收了回去道:“也好,我来看公子一回,也是不想这么便离开了,公子送我一道,也是不枉我费尽周折出来一次。”说着淡淡叹口气,眼神往前面的琉璃房檐望去。 安尧息听着,神情不禁凝重了许些,神色也渐发有些异样,只是刚才的那抹怀疑以及无奈已经渐渐远去了。望着芙雅,又望望旁边一缸清澈的水,说道:“安清,你看这缸水。” 芙雅连忙转头望去,只见清澈见底,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芙雅不禁问道:“如何?公子。” 安尧息摇摇头道:“无事,你再看另一缸水。”说着指着青石路上的另一缸水说道:“你看里面的鱼多么欢快。” 芙雅望着一缸水中一尾尾摇头晃脑自由自在的小鱼,有些惊喜的说道:“这鱼真是可爱,你看,白色的,上面还是红色的小点,这不是鸿运当头吗。真是可爱。” 安尧息微微笑笑道:“嗯,很是可爱。” 芙雅心中盘算着这安尧息是不是要说一些什么关于,水至清则无鱼,之类的话。便一个劲儿的转移话题。 安尧息倒也是不急的一直随着她说,笑。 过了一阵子,安尧息执手一拍那缸中的水,缓缓说道:“安清,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就是这缸水,清澈点见底,似乎有着避世的感觉,但是着实不然,水至清则无鱼,避而再避便真的空无一物了,这有与无有些时候是相对的,有的时候便是有,无的时候便是无。同样只有有过才知道什么是无。”说着深深的望了一眼芙雅继续说道:“安清的意思我是了解的。安清希望我避世隐居不问此间之事,但是这着实是不易。你出了这个院子便明白了。” 芙雅还是很不解,但是安尧息已经大步往前走了,芙雅连忙收着裙裾,跟着安尧息出了这条青石砖铺成的宽敞路。 这宅院中似乎有很多的侍从,小厮,丫鬟数量都是不在芙家之下的,而且比芙家要多了一丝庄严,似乎有种禁锢而森严的感觉。但是唯独奇怪的是这些人皆是不拦着自己与安尧息的,任由安尧息与自己往外走去。 有些时候还会给安尧息热情的指一下道儿。安尧息也是很客气的样子。对着每个人都是随和的。芙雅在后面望着不时觉得安尧息儒雅谦和,也是一个谦谦君子。 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芙雅随着安尧息才到了门口。依旧是朱漆色的大门。门楣极高,上面皆是红黄色的琉璃瓦楞,红色的漆门上镶着一对个黄色的铜锭。 安尧息行至大门口,对着一对黑色的铁甲,以及管门的小厮说道:“诸位。安尧息告辞了,后会有期了。” 小厮咧嘴一笑道:“安公子,请吧,主子说了,以后还是欢迎安公子的,只是希望安公子下次来的时候是给夫人瞧病而不是其他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尧息。 安尧息坦然一笑道:“那是最好的。” 小厮不语。转而往芙雅的方向望了一下道:“这位小姐,稍等片刻,有位故人想见你一面。” 芙雅一愣。转而想到这里是大家,自己也是大家闺秀,不免要保持一下端庄的仪态,连忙微微颔首道:“好,只是。不知那位故人是谁?” 正在发话之间,一个小童子提着一篮子的东西走了过来说道:“四小姐多日不见了。” 芙雅一怔。连忙抬头望去,不是别人,就是那日请自己去下棋的小童子,芙雅望着他的样子,个子不高,似乎有个一米五左右,样子稚嫩还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也不似那日随便了,正装带着一个项圈,见着芙雅一点都是不拘束,来你忙说道:“说不得小姐。” 芙雅被他这么一叫,不由的惊了一下,连忙说道:“你还认得我?” 那小童子点点头道:“我随我家公子,一向见人都是过目不忘的。” 芙雅心中暗笑,这童子果真是不一样的,如此的不谦虚,难道鹤玄公子内心也是这样的不谦虚,只是一直不外漏的样子。 芙雅见着他手中拿着一个竹木编的篮子料想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连忙温和一笑道:“童子,鹤玄公子找我有事?” 童子连忙摇摇头道:“不是。” 芙雅不解连忙问道,“那是何事?” 童子笑着望着安尧息与芙雅道:“是老夫人有东西要给安公子与芙家四小姐。” 芙雅一怔,连忙往栏中望去。 小童子缓缓掏出一个檀木刻纹的盒子递给了安尧息道:“安公子这是老夫人给你的,回去再打开。” 安尧息微微一笑道:“也好。” 童子又掏出一个红色的朱漆卣子递给芙雅道:“芙家四小姐,这是给你的。回去再打开便是了。” 芙雅同样微微一笑接过来道:“多谢老妇人了,只是我与老妇人素未相逢的,为何要送我礼物。” 小童子淡然一笑,将竹篮子一收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四小姐以后便知道了。” 芙雅不禁又是暗自好笑,这小童子三句话便是不理这句的。 小童子将框子一收,背着手便走了。 安尧息立在芙雅旁边不禁说了一句:“奇怪的童子,奇怪的望族。” 小童子似乎听到了安尧息的低语,也不反驳,但是有些微怒的样子,回头瞥了安尧息一眼道:“安公子,你要小心了,小心~~”说到这里故作神秘的不语了。 安尧息道是也不与他一般见识,淡淡说道:“我是很小心的,不知道童子的意思是?” 小童子一边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边摇着竹篮子说道:“安公子小心,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安尧息不禁一怔,连忙望了一下芙雅手中的大红盒子,似乎猜到了什么。望着小童子远远离去的身影说道:“回去转告你家公子,希望他也不要水中望月了。这月亮还是在天上的。” 小童子哼了一声,走的更远了。 芙雅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有自己好像还在世外的样子。不禁连忙看着安尧息问道:“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安尧息云淡风轻的看着芙雅道:“无事,快些回去便是了。”说道这里似乎带着一丝犹豫。 芙雅道是好奇,但是安尧息似乎什么都不肯说,便没有再问了,只是感觉手中的红漆盒子发着微微香甜的水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芙雅与安尧息两人顺着甬道走了出去,前面是一条很宽敞的大道,似乎是条主要干道的样子。地面上不是灰蒙蒙的尘土路,而是铺着整齐的青石砖。 走出去五米开外的样子,再往里面看的时候,不禁一怔。 刚才出来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规模宏大,似乎要比之前去过的尤珠楼。甚至鹤玄那一处不知名的宅邸还有宏伟,再看那雕梁画栋,门禁森严的朱漆大门以及那个高而宽广的门楣之上,阳刻的金漆大字,上面写着五个鎏金大字“敕造相国府”。 芙雅不禁蹙眉说道:“这里,这里就是朝中左相之处吗?”说着不禁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本《六朝古篡》上面记载了当朝左相宇文氏的功勋三世。这左相之家极其的昌盛,人都说,穷不过三。富不过二,但是这左相一脉着实在朝中昌盛了三代,而且代代功勋。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伸手将安尧息的袖子牢牢擒住,说道:“公子。走吧。此处着实不善。” 安尧息见着芙雅微微紧张的神色,淡然说道:“无事。区区相府又耐我何,当年皇宫都是随我进出的。” 芙雅不禁点头,这点她倒是相信的,这大夫着实有特权,在阳间掌握人的生杀大权。 两人正望着门楣说着些什么,后面一辆高头大马已经腾腾而来了。深色的阴沉木的车轱辘,以及硨权都是上好质地木材所制,南方之地本来木质便是极缺的,但是这马车的质地着实要比芙家的还好,帘幔微动,是上好的芜湖纱纺,摆动之间尽显极其妖娆的花纹。 芙雅与安尧息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车夫跳下车,恭谨的对芙雅说道:“四小姐,上车吧,夫人说小姐是宇文家的贵客,特命我送您回去。” 芙雅顿时不解,连忙摇摇头道:“这个就不麻烦了,间隔也不是很远。我走着去便可了。”说着望了一眼安尧息。 安尧息本是不打算送芙雅回去的,因为自己毕竟有任务在身,况且这没完成任务,回去也好似不好交差的,但是看着情况似乎还有什么倪端。一时便改了主意说道:“这位小哥,辛苦了。芙小姐自是有我相送,就不劳烦你了,你回通报一下即可了。” 车夫本是粗人,也是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的,连忙摸头说道:“这样不太好,老妇人的意思我们是违背不了的。我无论如何都得将芙小姐送回去的。” 芙雅连忙说道:“小哥,不必麻烦了,我自是有办法的。你回去通报一声即可了。”说着便往前迈了一步示意要走。 安尧息会意,便跟着一起走了。 芙雅与安尧息走了大概一里左右,后面的车夫还是在跟着的样子。两人同时很是无奈,但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芙雅连忙不解的问道:“公子,刚才听小童子说,你还给左相宇文家的老妇人瞧过病?” 安尧息望了一下芙雅,一脸不解的说道:“嗯,敲过,怎么安清有疑惑?” 芙雅摇摇头道:“也不是,总是感觉这家的老妇人怪怪的,你既然给她看过病,那么你就是她的恩人,为何还会让你与鹤玄公子发生冲突呢?至少应该出来阻止一下。或者调解一下。” 安尧息淡淡笑道:“虽说是这样,但是建邺城中,我治过病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我这人行医有一个特点,一般人不会随意治,但是治了的人。通常是不会图报,或者为了什么的。所以老妇人知道我的习惯,自然不会贸然出手。” 芙雅听他说道这里,不禁望了一下安尧息手中的盒子,一想,着实是这样的,那老妇人虽然未曾出手阻拦,但是临别时又送一盒子,代表自己还是记得安尧息的恩德的。 芙雅想到这里不禁一笑,连忙说道:“这老妇人着实也是有意思的。只是她为何要送我礼物。我也没有救过她。” 安尧息将芙雅上下打量一下,淡然一笑,但是似乎夹杂着其他东西似的。不再说话。 芙雅也不便多问。两人就这样微微拉开些距离,一前一后的在青石路上走着,安尧息在前,芙雅在后,芙雅心中疑惑。手中拿着那个朱漆的卣子,感觉着里面的温度,肆意的清凉蔓延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走了一阵子,似乎一阵腾腾的黄尘扑来。 芙雅连忙将扑面而来的尘土扇掉,定睛往前面看去。 只见高头大马一匹,后面铁甲一群。腾腾然而来,咋起一阵灰尘。 为首的那个人样貌是极其熟悉的,不是别人就是独孤衲。此时的独孤衲似乎消瘦了一些但是还是难改以前的狞厉。 安尧息见着独孤衲倒是没有什么惧色,往前轻轻跨了一步说道:“独孤舅爷你又前来,又有何事?” 独孤衲似乎也是不想绕弯弯的,直接憋出了几个字:“司马邺,铜卷轴。” 芙雅看着独孤衲有些泛青的脸色。以及安尧息坦然处之的神色,不禁蹊跷。但是知道安尧息定是有办法对付独孤衲的。 过了一阵子。两双剑拔弩张的气势似乎被安尧息的云淡风轻打破了。 安尧息围着独孤衲的马转了一遭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铜卷轴了?” 独孤衲,狠狠的说道:“志在必得,必须要。” 安尧息又是淡然一笑道:“可惜我没有,你同我说也没有用。我也是想得到的。” 独孤衲狠狠的说道:“你还有一半,休想骗我,只有两半和一起的铜卷轴才是有用的铜卷轴。” 安尧息微微背手,负手立着,淡然说道:“这铜卷轴不是一般的东西,穷人拿了不会变富,为官者拿了不会升迁,国舅爷拿了也不会有美丽姬妾,但是国舅爷好像很执着的样子。让我猜猜你要铜卷轴的目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芙雅望着与安尧息神态截然相反的独孤衲,若有所思,安尧息说的对,为何这独孤衲会苦苦缠着自己寻找前朝隐帝司马邺的秘密,而且是与自己娘晚行有关。而且晚行与拂灯的秘密,重要的不是那段似有似无的情愫,也不是拂灯的儿子安尧息,而是那卷画作以及里面的铜卷轴。这就说明独孤衲也是牵扯到前朝遗臣里面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望向那边的安尧息。 安尧息转了一圈之后缓缓说道:“对了,我想到了。独孤氏也是大姓,正好与前朝的左将军独孤风同姓氏。难道说当今的皇后娘娘不是边陲小镇的员外郎的嫡女,当朝的舅爷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出的少爷。而是前朝大将军独孤风的遗腹子。” 安尧息说着说着,独孤衲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哗地一下将鞭子抬了起来,用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打在离安尧息一厘米不到的地方。 腾的一声,地面上被鞭子甩出了一条长且深的裂缝来。 芙雅被这巨响怔了一下,连忙朝安尧息那边望去,只见安尧息还是吐气如兰的样子,丝毫不被这边的独孤衲的暴戾所影响,还是负手站在那边。 独孤衲义愤的一收鞭子说道:“安尧息,你好狠,你早就发现这个秘密了,只是迟迟不肯说出来,但是你今天说出来了,为的便是拖我们姐弟下水。你好狠,你为的便是挑起我与左相的不和,然后你从中渔利。” 安尧息面上依然浮着淡淡的微笑,顿了一下说道:“那好,随你了。反正这铜卷轴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左相那边。你要是不配合我将铜卷轴拿回来,那么我就将我这半边交给左相,这样,你与皇后娘娘的事便天下皆知了。”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微微转了一下身子道:“若是前些年,皇后娘娘至少还有些皇上的恩典,只是这几个月,新进的澜贵妃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况且你这些年又是嚣张跋扈的,想必皇上也是忍了很久的。” 独孤衲听着安尧息的话语,面色已经冷的如冰一样了,伸手又是一鞭子摔了下来,比前一次的还狠。 芙雅望着心惊肉跳的,不禁深吸了口气,看着安尧息,就怕独孤衲真的火了,狗急跳墙然后就在此地将安尧息与自己解决掉。 芙雅心中着急,不禁左右望了一下,只见这里已经离左相的府邸有些距离了,而后面一直跟着的马车也早就不在了,一下子这边只有安尧息与自己了。还有那方的独孤衲。 独孤衲似乎真的急了,环视一下四周,连忙冷笑道:“安尧息,你未必也太过自大了,你看看这周围基本上没有你的力量,况且我看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叫不来你那帮厉害的剑客吧。” 安尧息笑着点点头道:“国舅爷原来不傻,全都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势单力薄,你完全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独孤衲冷笑了一下道:“知道自己的状况便好,快将铜卷轴交出来,否者,我就将你碎尸万段。而且会将芙小姐带走,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的雇主今天又与我交涉了,要的还是芙雅消失。” 安尧息有些笑意泛滥,俊俏的不可一世的脸,此时不禁望向芙雅。 芙雅心中明白独孤衲说的是谁,就是五夫人与芙轩。看来她们已经知道自己当时耍的一些小阴谋计策了。只是也不用这么狠,有仇必报的吧,自己好歹还是将芙轩救出来了,况且之前还给过芙轩解花毒的药丸。居然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心中沮丧,看来穆思琪说的话是没有错的。卧榻之侧怎容他人安睡。 安尧息似乎读懂了芙雅脸上的种种表情,低声说道:“芙轩没有失忆?” 芙雅无奈的点了一下头道:“没有,我离开的时候刚刚发现。” 安尧息点了一下头,但是样子却是惬意的,转而望向独孤衲,淡淡说道:“也好,这个办法是好,一举两得的。” 独孤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示意后面的手下上。 然后一时间,腾腾的黑甲侍卫便将安尧息围住了,只留一丝空隙。 芙雅在人圈外面看着安尧息左闪右闪的样子道是很轻松,但是总觉得安尧息是在故作轻松。不禁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看那人马的样子有十人之多,安尧息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 芙雅也是帮不上忙,虽然自己身子好了打半,也有力气了,但是这小姐底子在那里放着,自然是不能向以前一样拔腿就跑,或是以弹头的实力冲上去撞到几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6双馨莲 独孤衲更加的嚣张了,见着安尧息那边已经是有些虚弱下来,连忙勒马往芙雅这边走,手中的皮鞭也已经高高的挥起来,似乎要卷着芙雅离开的样子。 芙雅一时抵挡不了。连忙急切的说道:“公子,不好。” 透着人群,芙雅似乎望着安尧息瞅了自己一眼的样子,但是就是一瞬间,安尧息便转到一边去了。 芙雅心下着急,这独孤衲要是对付自己,自己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眼见着鞭子已经落下了,芙雅闪躲也是不及的,这鞭子不偏不倚的将自己圈了三个圈儿。正好箍在了里面。动也动不了。 芙雅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为了让安尧息知道自己的现状,连忙朝着独孤衲大喝一声:“独孤衲,快放开我。要不我喊人了。” 独孤衲一怔,抬眼望向这边的芙雅,俯下头道:“四小姐,你觉得你就这么走运吗?一到危险的时候就有人来救你。” 芙雅用力挣扎,但是还是脱不了独孤衲的鞭子,不禁又是一声高和:“独孤衲,青天白日的,你还有没有王法?” 独孤衲冷笑一下到:“现在无人,我就是王法。” 芙雅不禁狠狠的踩了一下地面,暗暗骂道:“独孤衲,你混蛋。”就在芙雅喊骂之际,后面腾腾而来的一阵兵马队的样子。 芙雅连忙回头看去,中间有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一群贵胄的护卫队。这群护卫队衣着华贵,样子气宇轩昂与鹤玄公子上次的贵胄很是相像。 芙雅恍然大悟刚才那车夫到底失去了哪里,应该是回去报信儿了。 再看这队铁甲大概有一千多人,满满当当的将路口挡了个严实。说起来也是奇怪的,这队贵胄侍卫并没有擅自行动,大队人马挡在路边之后。便停下来了,过了一阵子队伍缓缓的闪开一条缝儿,一个坐着轮椅的老者缓缓的走了出来。 芙雅被捆着,但是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架金丝楠木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神态凝重的老者。 再看独孤衲的神色显然已经变了,有些凝重有些僵硬,全部裹在脸上,似乎动都动不了的样子。 过了一阵子老者缓缓的移动轮椅往前走了两步,落在了前面不远的地方。望了一眼独孤衲,满带皱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客气的笑容来,声音底气十足的说道:“国舅爷大驾为何不通报一下。” 独孤衲滞了一下说道:“只是偶然路过。就不打扰老瓮主了。” 芙雅滞了一下,脑子一转想到这老翁主的意思在晋朝应该就是长公主的嫡亲女儿,一般的公主或是长公主的其他女儿都是不可能有“瓮主”的封号的。只是这老翁主应该与左相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相爷的妻子,想着不禁看了一下那老妇人的样貌,应该不是,至少应该是左相的母亲。 那雍容华贵面带冷峻之色的老妇人咳了一声,抬眼扫了一下独孤衲道:“是这样?看来国舅爷有与左相罅隙之嫌啊。” 芙雅能够感觉独孤衲执着鞭子的手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独孤衲说道:“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说着手还在颤抖。 老妇人此时面容还是冷的和冰一样,望了一眼高头马上的独孤衲道:“听鹤儿说,独孤舅爷对鹤儿好象有什么误会似的?” 独孤衲,连忙闪了一下说道:“哪里,哪里?是三公子自己误会了。不用说左相的公子。就是左相家的狗跑到街上,我都是不敢动一下的。” 老妇人哼了一声道:“这就好,你要知道。宫中之事向来没有那么简单,况且你是外戚,若是做不好什么,反倒会连累皇后娘娘的。”说着一双沧桑却锐利的眼睛望向独孤衲。话语中似乎带着什么威胁似的。 独孤衲连忙卑躬屈膝的说道:“是,是。我自当小心的。” 芙雅此时一怔。不禁抬眼望了一下独孤衲,这独孤衲一向霸道。而且从来不将什么人放在眼中,据穆思琪之前的说法,好像皇上也有些纵容他。想到这里,不禁顿了一下,转而一想到,着实也是这样,后宫的宠爱从来是没有定性的,皇上么,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都是常事。外戚嚣张,向来是没有长久的。 老妇人望了一眼独孤衲,淡淡的望着他,接着说道:“独孤舅爷,这里如何说都是相爷的地方,况且皇上之前有条下马令在这里,你还要嚣张跋扈吗?”声音凌然,丝毫不容独孤衲辩解。 独孤衲滞了一下,什么没说便下了马。收了一下鞭子,示意那边围攻安尧息的人停下来。便要离开。 芙雅被独孤衲拽着很是不舒服。狠狠的看了一眼独孤衲,说道:“放开我。” 独孤衲扯了一下鞭子,冷眼望了一下芙雅道:“休想。”说着便要牵着芙雅离开。 那边的侍卫也来离开的样子。安尧息暂时也放松下来。 芙雅被独孤衲拉着走了两步,极其不适,偷眼望向那边的安尧息。 只见安尧息微微皱眉,似乎这边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芙雅不禁低低念道:“公子?” 安尧息似乎不为所动,芙雅心中暗想道,这安尧息到底是和自己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难道害怕自己再妨碍他捉拿鹤玄。才坐视不理让独孤衲将自己带走。不禁又低低的哼了一声。 安尧息反倒像没看到一样,往老翁主那边走了两步,一报拳说道:“晚生见过老翁主了,老翁主的礼物已经收到,只是不知道老翁主最近可好?” “好”老翁主的面色似乎缓和了一下,望着安尧息道是很和蔼,慢慢说道:“多亏了尧息的方子,我的病也是好了不少的,只是这些天来的匆忙,未及见尧息一面啊。” 安尧息颔首点头道:“晚生十分感谢老翁主的抬爱。只是不知道最近宫中那位澜妃娘娘如何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芙雅觉得独孤衲拉着自己往前走的步伐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停住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这位澜妃娘娘着实贤惠,还是相爷选人有眼光。若不是相爷独特的识人眼光,宫中也不会太平这么多日子,外面也安生了很长时间了。” 芙雅听着了,心中暗道,看来安尧息对鹤玄还是不死心,知道自己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付鹤玄,所以设下计策将独孤衲引进来,而且这前面的一段话,明明就是说给独孤衲的。众人皆知独孤衲的姐姐是皇后娘娘。况且那一个女人希望有人送美女到自己丈夫的身边与自己抢。安尧息这么一说便是要激起左相与独孤衲的矛盾来。 老翁主听着安尧息的话,道是没说什么,反而哈哈一笑。对着前面的几欲要走的独孤衲说道:“独孤舅爷要是想走,老生也是不会拦着的,只是独孤舅爷不能带走芙家四小姐。你若是带走了四小姐,我与鹤儿或是安公子都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独孤衲缓慢的脚步已经停下了,修长的身影在前面停了一下。当着芙雅前面的一片阳光。 过了一会儿芙雅便觉得身上绑着紧紧的绳子松开了不少,独孤衲阴翳的眼神望了一下子芙雅,似乎浮上一丝无奈来。将鞭子一抖之后,淡淡说道:“你过去吧。” 芙雅刚要走,安尧息缓缓说道:“澜妃娘娘好像是鹤玄公子的表姐吧,应该是貌美如花。贤良醇和之辈。将来若是有什么病痛,晚生自是不遗余力。” 安尧息一直抓着澜妃娘娘不放,老翁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说道:“尧息,你心太急了,当心深陷到泥潭中奥。急功近利一般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你们年轻人处事就是急。”说着慈爱的摇摇头,与刚才对着独孤衲的表情截然不一样。 芙雅抬眼望了一下那边,心中一沉。而捆着自己的鞭子已经解开了,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好了。徘徊一下,转了一圈便要抬脚往芙家的方向去。 此时老翁主发话到:“芙四小姐,不用这么急离开。有人自是想见你的。” 芙雅一怔,回头望去,只见老翁主正和蔼的望着自己。又看了一下安尧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着实心中忿忿,自己出来救他,而他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连忙对着老妇人恭谨的说道:“老翁主,今日就算了,以后再登门造访吧。”说着便要离开。 老翁主望着芙雅的背影也是没有说什么的,只是浅浅的叹了一声道:“四小姐,你要想明白了,你独自离开恐怕还要与独孤衲同行,这样是不是不妥当。” 芙雅忽然想了一下,着实自己独自离开,独孤衲还是不会放手的。还不如先回去待独孤衲走了之后便再做打算。 想着便提着裙子走到了老翁主那边。 老翁主望了一下芙雅,缓缓笑了一下,似乎那笑容中有些不可琢磨的东西,而且这笑容中伴着时间积累下来的沧桑,芙雅是着实摸不透的。 连忙微微给老翁主施了一礼说道:“多谢老翁主的相救之恩,还是那盒礼物之义。只是芙雅着实无德无能,受不起老翁主如此抬爱。” 老翁主淡淡一笑说道:“无事无事。”一边还抬眼望着芙雅的样子。从上到下。 芙雅看着老翁主的神色,似乎从里面还传出来些惊讶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老翁主的眼神从芙雅身上挪开,望着前面欲走还留的独孤衲说道:“独孤舅爷,怎么?是否还要到里面坐坐?” 独孤衲犹豫一下,连忙说说到:“不必了,不必了。我这就离开。” 芙雅听着道是舒心一下,这魔王终究要走了,转而望了一下安尧息,感觉他似乎神色有些不对,微微带着一些颓废的感觉,转而纳纳一笑道:“对,独孤舅爷,不妨也到相府去坐坐,看看到底是你国舅爷府好,还是左相的府邸有气派。” 再看那边的独孤衲,拳头已经紧紧握了一下。淡然说道:“那自是不必了,我知道了。安公子,后会有期吧。”说着飞身上马,腾腾而去。 芙雅再看安尧息,刚才好像有些失落的神色瞬间和缓了一些,淡淡说道:“老翁主,谢谢您给在下的礼物,在下也不久留了,以后在来看您。”说着负手便撇下芙雅与老翁主走了。 芙雅望着安尧息缓缓离开的背影,不禁一怔。心中恨恨。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老翁主对芙雅道是十分的客气,拉着芙雅的手,慈和的说道:“四小姐让我看看你。”说着拉着芙雅往前了两步。 一阵凝目观看之后。笑意盈盈的说道:“道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娇弱,看样子还是蛮健康的。这鼻子,这眼睛,真是喜人啊。”说着便是哈哈一笑道:“到府中坐坐吧,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我家的大管家已经到芙家去抱信儿了。小姐尽管放心。” 芙雅心中暗想道,这左相宇文家的大管家到自己家干什么,只是说一下自己在左相家,要是这样就糟了。芙老爷与二太太知道自己不在芙家,反倒来了宇文家。岂不是要责骂自己一番。 正在犹豫之中,后面又来个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鹤玄公子。 见着芙雅与老翁主,连忙说道:“孙儿给老祖宗见礼了,芙小姐。也在到里面歇息一下,一会儿我送小姐回去。” 芙雅见着鹤玄还未及说什么,那老翁主道是爽朗一笑道:“孙儿,也不用这么急吧,说是给我见礼。还不是要急着让芙小姐进去歇息。无事奶奶我什么都说清楚了,你不必着急。” 芙雅正望着老翁主。只见她此时一改刚才的凌厉之相,反而调皮的朝鹤玄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什么秘密似的。 鹤玄此时样子也很是泰然,连忙一鞠躬说道:“那就多谢老祖宗,只是爹爹那边,还尚且需要老祖宗多多美言两句。” “嗯”老翁主点了一下头道:“那是当然了,这样你赔四小姐转转,我就先回去了。”说着这浩浩荡荡的贵胄们便整齐的有序的往里面去了。 芙雅望着这队人整齐的走了进去,而这边只剩下和选的时候,还是没有回过神了,她还是弄不懂从一开始这些人便打着的哑谜,一会儿什么‘竹篮打水的’一会儿什么‘父亲面前多多美言’。不禁疑惑的望着鹤玄。 鹤玄望着芙雅很是高兴的样子,满脸的坦诚之意,淡然一笑,问到:“四小姐在想什么?” 芙雅连忙回过神来,纳纳的说道:“没想什么,只是好奇,公子原来是这样的身份。左相宇文家的公子,一直以来公子的身份都是很神秘的。” 鹤玄连忙摇摇头,紧张的说道:”小姐,在下无意欺骗,只是小姐一直没有问起。况且宇文家与芙家的关系着实有些~~”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由得顿了一下,芙雅心中明白,鹤玄公子的意思是,芙家与宇文家本来也是对立的,不过也是朝廷的两相,自是会有很大分歧的。而且这分歧其实就是根本上的对立,在严重一些便是明争暗斗。所以上次的时候要送鹤玄公子回去的时候,两人都觉得送彼此回去不妥。 鹤玄安全的地方,芙雅不安全。芙雅安全的地方,鹤玄又不便去。看来这两家的关系便是两人距离的玄机了。 芙雅望着鹤玄眉间那浓浓的英气,淡然一笑说道:“公子,我看我还是不要进去了,这地方未必适合我。我还是及早回芙家吧。” 鹤玄一滞,脸上流露出少许的失望,怔怔的望了芙雅,说道:“四小姐若是着实不肯进里面坐坐我也是不强留的,只是诸事有我家老祖宗做主,也是无人敢僭越的。” 芙雅此时明白鹤玄的意思,这家中有老祖宗,左相那边的人是擅自动不了自己的。 芙雅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已经收了老祖宗的礼物,再去讨饶也是不好的。况且家中的人还不知道我出来了。” 鹤玄有些犹豫,但是也不想违了芙雅的意思,只得点点头道:“也好,那在下便送小姐回去吧。” 芙雅点点头,但是手中还是下意识的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红色朱漆卣子。又望了鹤玄一眼。眉间的英气衬着一脸的坦然真挚,一看便让人感觉舒服,这种好看与安尧息那种深深不见底的好看是不同的,浅浅一笑道:“嗯,好。只是老祖宗那边就麻烦公子代为说一声了。” 鹤玄点点头,扶着芙雅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坐到了车中。 芙雅进了宇文家的马车才觉得大吃一惊,自己家的马车着实与与宇文家的没法子比较。着马车里面的空间是极其宽敞的,而且车子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连香炉这些日常的小物什都是一样不缺的。 再看两面的座榻。以及后面的软塌,大的可以歇下两个人。 芙雅不禁叹了一下道:“宇文家着实不可小觑啊。” 鹤玄道是没有说什么,望着芙雅手中的卣子说道:“小姐。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芙雅此时听鹤玄一提醒,方想起来手中的那个卣子,连忙端详了一下朱漆的外盒。盒子的整个形状呈五瓣的花瓣形状。上面阳线刻着一个桃心,里面用雕漆的技法雕刻了一幅山水画儿,什么远山近代。葱岭松树皆有,下面还有一个仕女,在扑着一只蝴蝶,样子生动而好看。就只单看这只盒子便是极其的费心思了。 芙雅捧着觉着刚才的那股凉意已经缓缓褪去了,但是手感依然很是舒服。 鹤玄默许的望着芙雅道:“我也很想看看我家老祖宗到底给了四小姐什么?” 芙雅望着鹤玄的神色,顿时微微一笑道:“嗯。我也好奇。”说着轻轻的将卣子打开。 卣子轻轻的被芙雅打开了一个缝儿,顿时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缓缓的萦绕在车厢这方空间中。芙雅轻轻一嗅。感觉像是芙蓉的味道。接着将卣子全部打开。 一朵同心的芙蓉花呈现在眼前。 不应该说是长在一起的两朵,这花长的也是极其的巧妙,外面的通通的开在一起,里面的莲蓬却是两个长成心形。朱漆色的盒子将里面粉色的芙蓉花衬得通红通红的,道是让芙雅恍惚之间想到了鹤玄那日所说的那句:“能出去。我娶你。” 芙雅此时不知道是被这朱漆盒子称的,还是心中发慌。脸色也是变得通粉通粉的了,连忙要将这卣子合住,然后转移注意力。 鹤玄却伸手拦住了芙雅道:“小姐不急,让我看看。”说着伸手结过芙雅手中的卣子。把玩在手中,缓缓说道“这卣子里面是我家后院长的一种双馨莲,也就是双心莲的意思,每朵芙蓉花都是两朵长在一起的,而且中间的莲蓬长成一个心形。而且还有一个意思,寓意成双成对。大哥在成亲的时候老祖宗特地从池塘中命人摘了一朵送给大嫂,希望大嫂与大哥们两人齐心,和和美美的成就一桩喜事。”说着眼光闪烁的望着芙雅,似乎带着一些期待。 芙雅一怔,心中暗想,难道鹤玄公子当时所说的话,不是说说便而已的。勉强勾出一抹微笑道:“公子,这花着实贵重,芙雅害怕担当不起。而且~~”芙雅犹豫一下,似乎眼前出现了那抹青色的身影,若是自己答应,芙相也答应,很快安尧息便会成为弃子。若是自己答应,而芙家不答应,自己在芙家的处境便会举步维艰。 仔细衡量一下,淡淡说道:“公子与老翁主的好意,恐怕是高抬了芙雅。芙雅着实配不上公子。” 鹤玄勉强一笑道:“小姐严重了,应该是鹤玄配不上小姐吧。小姐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芙雅一怔,猛然被鹤玄这么一问,着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说是,说不是都不好,怎么讲好呢,芙雅犹豫不止,但是心中却是了然的,自己与鹤玄就是因为芙家与宇文家这两脉的关系也是不能在一起的。连忙摇摇头道:“公子,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觉得着实配不上公子。公子心中应该有人吧,只是因为上次我偶然将公子救了,公子欲报答我才这样说的吧。” 芙雅话中带着小小的试探,也带着小小的期待。期待鹤玄坦然的说,心中有自己或是有尤珠,就算自己不能与他在一起也算有个安慰了。 鹤玄望着芙雅缓缓一笑道:“尤珠?着实是在我心放不下的一块,不知道多年之后还能不能释怀,但是现在还是释怀不了的。只是希望小姐仔细考虑一下在下,毕竟我曾许诺过小姐,若是出了那尤珠楼,定然会娶小姐的,只是小姐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芙雅淡淡一抹笑容浮上脸颊,只是瞬间之后便消散了。芙雅忽然感觉有个熟悉的人一直在自己的周围,甚至可以闻到那个人气息,连忙挑帘子探头出去望了一下,只见平坦的大道上什么人都没有。 再撩开帘子看,前面也没有多了一人,而且马夫还是那个宇文家的马夫,连忙望向对面正襟危坐的鹤玄。 鹤玄似乎也瞧出了芙雅的不对劲,连忙说道:“四小姐,怎么了?是不是马车太颠簸了?” 芙雅见着他没有觉察出什么来,连忙摇摇头道:“无事,无事。可能是在里面空气有些憋闷了。” 鹤玄连忙将他那边的帘子揭开一脚道:“这样能好些吗?” 芙雅点点头,但是目光却在外面游离了一下,却是没有别人。 鹤玄见着芙雅神色缓和了,便接着说道:“道是这个事情有我而且,我定然会让人解释清楚的,不会让芙相误会小姐。” 芙雅一听这话,着实感觉有些不对了,什么解释清楚,难道说那个大管家去芙家还有其他的事情,而这事情便是要去说亲,或者说可能就是说媒,试探一下芙家老爷的意思。不禁心中一冷,想到这事可是不好办了,一场渲染大波又平地起了。 芙雅连忙追问道:“解释?解释什么,或者说,是做了什么?” 鹤玄点点头道:“小姐猜的没错,大管家是授老祖宗的意,去芙家探望芙老爷,有意与芙家结亲。” 芙雅不禁一愣,心中暗想道,这鹤玄公子的动作着实太快了。这样一来,那安尧息便危险了,很可能,芙家与宇文家结盟之后被芙老爷弃,那么他的处境便危险了。 芙雅低低说道:“不妙。” 鹤玄抬头说道:“四小姐什么不妙?” 芙雅不及回答她,连忙说道:“鹤玄公子,我问你,你又没有收了那卷铜卷轴?” 鹤玄一愣,连忙问到:“什么铜卷轴?” 芙雅此时也不顾什么,秘密不秘密了,连忙说道:“就是,就是那幅画中的铜卷轴。” 鹤玄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幅画儿我只是小心的观摩一番,没有动过。” “那你有没有将它带到什么地方,被其他人看过?”芙雅急切的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7鹤玄的目的 鹤玄眉头紧锁,摇摇头道:“这个我着实不敢妄言,因为在下着实不希望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那幅画儿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尤珠楼,而且其他无关之人也是不知道画儿在我身边的。” 芙雅听着鹤玄诚恳的话语,不禁点点头道:“嗯,芙雅自然是相信公子的。只是这铜卷轴着实是非同小可,对于权相宇文家来说没什么,但是具体到了我们芙家,甚至安公子那边就是性命之忧了。” 鹤玄望着芙雅凝重的神色道是也点了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我虽然不知道这铜卷轴中到底藏着什么,或是这画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在下通过安尧息这些日子的样子也是意识到了铜卷轴非同小可。” 芙雅见着鹤玄释然的样子,并不像要拿铜卷轴做什么文章的样子,才缓缓舒了口气,接着细细盘问道:“公子,我着实想问一下,你取画了之后,还有谁知道此事,或者你的亲信,穆思琪知道画儿在你那边,除了她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鹤玄方欲回答,只听马车的顶盖似乎响了一下,腾的一下,从外面翻进来一个人。 青色的身影稳稳当当的立在马车中间,丝毫不被马车的颠簸所影响。 芙雅定睛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只见安尧息手中执着一把雕刻的及其尖锐的木剑,轻轻指着鹤玄的咽喉。 芙雅一怔,连忙问道:“公子,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你这是干什么?” 安尧息手中的剑,还是丝毫都没有放松,指在离鹤玄脖子一寸远的地方。音调拖长而且冷冷说道:“鹤玄公子,你还是坦白说吧,还有谁看过那个铜卷轴。要不”说到这里的时候,木剑挥舞了一下,样子好像是威胁似的,声音冰凉的说道:“这虽是木剑但是剑尖也是极其锋利,若是一不小心将公子的咽喉挑断就不好了。” 鹤玄并没有露出意思害怕的神色,反倒对着他的宝剑很是坦然,抬头望向安尧息的脸庞,轻笑了一声道:“我说了。公子也是不会相信的,又何必非要知道呢?公子这些日子的目的不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么。既然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不说死的慢一些。” 安尧息听着鹤玄的一番话,一个巧妙的剑花,将木剑收到身后,深不可测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其实与我说了,要比与芙相说来的划算。” 芙雅听着安尧息的话语。不禁眉头一蹙,心中纳纳道,难道~~~ 安尧息接着说道:“我在宇文家找到了这个,其实只要将这个东西交给相爷,便又是一场不可小觑的惊涛骇浪。” 鹤玄表情滞了一下,纳纳说道:“你都知道。何苦问我?” 芙雅连忙紧走了一步,转到安尧息前面,眼睛望着安尧息手中拿着的东西。紫铜的的光泽,看起来结实而小巧,通体不大,只有那画轴中另一个铜卷轴的一半大而已。 “这个便是?”芙雅失声说道,“难道这个便是铜卷轴?”说着望向安尧息与鹤玄的表情。安尧息咄咄相逼。鹤玄沉默不语。 两人皆不回到芙雅的话语。 芙雅一手夺过了铜卷轴,那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一番。之后将那铜卷轴还到安尧息手中道:“这不是真的,这个材质与画卷中的那个相差很多,那个是黄铜片制成的,这个是紫铜,质量都是不一样的。” 安尧息轻笑一下道:“鹤玄公子,你的伎俩太低了吧,连芙小姐都可以看出来是仿制的东西,即居然要拿来骗我么?” 鹤玄低头,沉声说道:“安尧息,这个东西并不是我拿来要骗谁的,只是想要化解这场波澜的。” 芙雅一怔,连忙抬头望向这边的鹤玄,此时鹤玄的神色与刚才已经完全不像了,陌生的让自己都不认识,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这两个人相互对峙。 过了一会儿,还是安尧息先开口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铜卷轴应该在宇文相爷手中了?” 芙雅听着这几个字,顿时也是心中一跳,在左相那边,这就证明穆思琪的话,芙家着实要有一场大的波澜了,这变化应该不会小,这朝代更迭的遗祸,如果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芙家上上下下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逃脱的。深深吸了口气,连忙问道:“鹤玄公子,安公子猜的没错吗?” 鹤玄神色凝重,点点头道:“事已至此,我本想着小姐未及牵扯进来,但是看样子小姐也是此山之人,那我就全盘托之了。” 安尧息冷笑一下道:“不必你说,还是我说,你看看对不对吧。”说着望了一眼芙雅,满脸愧疚之色,淡淡说道:“安清,你可知道了老翁主送的双馨莲的意思了?” 芙雅点点头道:“知道一二了。”说完之后便不在说话,心中暗想道,刚才自己与鹤玄说的话,安尧息应该全部都听到了。 安尧息瞧出了芙雅所想,浅浅而释然一笑道:“安清,刚才的话,我在上面都听到了,只是这宇文家的双馨莲是不轻易送人的,双馨莲,即代表两人同心,心连心,夫妻一条心。”说着又转向鹤玄道:“鹤玄公子也是苦心,不过看样子要浪费了。鹤玄公子前些日子在芙家的时候便是冲着那幅画儿去的,只是不便以自己的名义去,所以借了齐修远齐公子的一个方便罢了,齐公子本是单纯的世家子弟,又对鹤玄公子崇拜有佳。所以公子很容易便的手了。” 安尧息面色微微露出一些得意来,缓缓说道:“安清,你是不是在这次之前,都不知道鹤玄公子的大名以及家事背景?” 芙雅怔了一下,满眼不解的望着安尧息。 安尧息笑了一下说道:“安清,着实纯粹,很容易被奸人欺骗,是真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接着说道:“鹤玄公子悄然来到芙家后宅,并未经其他人知道,便在芙家呆了一段日子,只是这段日子中不仅在止庵中找到了芙家三夫人藏起来的前朝皇帝司马邺的画卷,而且还发现了里面的玄机,只是其间偶然救了芙家的四小姐芙雅。况且鹤玄公子本是多情而招人喜欢人的男子。所以不仅让芙四小姐相信自己是无辜的,而且还感动了西域公主穆思琪,让她们帮着你一次又一次的脱险。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么尤珠之死便是一个苦肉计。” 鹤玄本是一脸坦然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但是安尧息说道‘尤珠’,鹤玄的眉头不禁锁了一下,正色说道:“你怎样说我都是无所谓的,但是唯独尤珠,请你不要诋毁。尤珠之死,我也很悲恸。” 安尧息又是一笑,纳纳说道:“也好,但是事实证明了鹤玄公子你是得手了,已经三番五次的通过四小姐以及穆思琪的帮助脱险了。” 鹤玄满带英气的表情上,已经浮现一丝的无奈,淡淡说道:“安尧息,你本是小人,我无所谓你怎么猜测,只是我着实没有僭越芙家秘密,以及冒犯芙家安慰的意思。只是偏好金石,所以私自到芙家观赏一番罢了。” 安尧息仰头一笑道:“是吗?鹤玄公子,偶不应该是宇文擎苍公子。你虽然表面桀骜不驯,但是内里谁说不是与宇文相爷一条心的。”安尧息朗声笑了一下道:“当年,旧帝退位便有你父亲宇文的一份子,谁会以为,一个风流不羁的文士是个出将入相之才呢?可是你的父亲宇文相爷便是那样一个人。横刀立马,杀伐屠戮的为司马则打下亲叔叔的这片天下,着实是不可小觑的。到了今天的宇文擎苍公子,谁也说不好是不是也是一个不外漏的将才或者相才。” 鹤玄蹙眉侧头,淡然说道:“公子想多了,我自幼锦衣玉食,从来不缺什么,况且我的性子,建邺城中大半的人都是了解的,从来不爱好名利,钱财。根本不想掺乎到这朝政流派之中。况且我的父亲也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性子。从来不会要求我走什么仕途。”鹤玄说的正色。 安尧息却是微微冷笑一下到:“是吗?这可是未必的。”说着摆弄了一下手中的铜卷轴道:“这个东西可是在宇文相爷的书房找到的,若不是公子有劳,怎么会凭空飞到哪里去?” 鹤玄望着铜卷轴,面色凝重,又望了一下芙雅淡然说道:“世人诽我,谤我。我皆我愧于心。” 芙雅靠着车马后面的枕塌,脑子嗡了一下,虽然自己道是相信鹤玄的人品,但是安尧息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无道理,而且每件事环环相扣,没有什么纰漏。不禁深吸一口气,似乎感觉这马车中的空气有些稀薄,根本不够三个人用的。 安尧息此时已经胸有成竹,根本不及芙雅说什么,便接着道:“安清,你先回去一步。之后我会慢慢将此事讲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8两女争嫁 安尧息说着已经揭开了马车的帘子,芙雅顺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那赶着马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安尧息的木剑剑客了。 芙雅此时心中疑虑颇多,但是着实也没有什么证据,便缓缓走出了马车,被木剑剑客扶着走了下去,到了另一辆车上,刚要挑帘子上去的时候,不禁又是回头望了一眼车中的安尧息与鹤玄。 安尧息依然是深不可测,而鹤玄依然还是一脸的正色,丝毫没有一丝的邪气。 芙雅侧头看了一下,也许鹤玄公子便是那种品性凉薄之人,眉宇间的那道英气总是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不是坏人,其实呢,自己也是说不好的。 只是芙家至今还是想不明白,若是鹤玄目的便是为了去偷画儿,为何在止庵相遇的时候会将那颗青珠交还于自己,况且穆思琪还是三番四次的说鹤玄不是坏人。毕竟穆思琪也不是一个懵懂的小姑娘,看事情也是有自己一套的。 想到这些芙雅脑袋都有些大了,一步跨上了马车,到了安尧息备下的车上。 车中虽然地方狭小,但是还是尚且舒适的,安尧息将这里每个角落都收拾的很贴心,屋子里面燃着的熏香也是十分合芙雅的习惯的。 马车哒哒的走起来,芙雅靠着马车,闻着空气中那股熏香,似乎有些朦朦的睡意。眼睛渐次的有些睁不开了,但是脑子却是还清醒着。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边,想着想着感觉这车厢中的空气似乎迷幻起来,自己也变得轻飘飘的了。 芙雅深吸一口气,想要强作镇定。但是在车上动了一下之后,竟然越发无力了起来。心中暗暗觉察到不对了,这安尧息应该在这和熏香中下了什么迷药,否则自己不会这么无力且软弱。想着想着便昏迷了过去。 芙雅可能是太劳累了。到了珠子里面还是没有缓过来那股迷药的劲儿,辗转一阵子,便在珠子的珠子里面的软塌中睡着了。 时间过了不久,感觉自己被人扶到了床上,芙雅用力睁开了一只眼睛,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是别处,就是自己的家中,落霞阁之上。 芳兮看着自己,芮微也在看着自己。再过了是芮微,再过来是穆思琪。四个人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芙雅还是感觉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也是大睁不开眼睛。只能含糊的说道:“水。凉茶的水。” 芳兮连忙嗯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过了一阵子端着一个青瓷的茶碗走了回来,将芙雅缓缓的扶起来,喂进去一口茶水。 芙雅品了一下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茶水,明明就是一碗苦药。服下去之后,才镇定清醒了,连忙问道:“芳兮,这是什么药?我中的是不是公子的迷香?” 芳兮点点头道:“的确,小姐中的就是公子迷香。只是小姐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叫我们很是担心,一直以小姐托病的名义谁也不见的。” 芙雅茫然一下接着说道:“公子是将我送到哪里的?” 芳兮接着回答道:“公子是将小姐派马车送到芙家的后门。使我们将小姐接回来的。” 芙雅点了一下头道:“这也便是好的了。其实我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去了一下鹤玄公子哪里。” 说着望向穆思琪。 穆思琪一蹙眉,连忙看相这边的芙雅。凑近了一点说道:“小姐的意思是?” 芙雅点点头道:“芳兮,你们先下去一下,我与公主有话说。” 芳兮面露犹豫之色,芮微与菲若知趣的先走了。芳兮无奈也跟着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芙雅见着这边的人都离开了。才缓缓的说道:“公主,你可知道鹤玄公子是左相家的三公子?” 穆思琪顿了一下。缓缓点头道:“尤珠楼之后才知道的,怎么小姐一直都不知道?” 芙雅点点头道:“我今天才知道,可惜有些晚了。” “为何”穆思琪连忙问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他是左相家的,所以你觉得你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才后悔了?” 芙雅摇摇头道:“不只是因为这个,公主我且问你,你可了解鹤玄公子的为人?” 穆思琪蹙了一下眉头,低着头说道:“我虽然之前对鹤玄公子有些误会,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着实觉得鹤玄公子是一个宅心仁厚的文士。不仅品性端正,而且为人高风亮洁。我记得那次安尧息派人袭击鹤玄公子的时候,鹤玄公子与我正好到了一处山村偏远之地。周围一片荒芜,但是半山上却是一处小学的庙堂。有个先生带着几十个学童在读书,我当时便想了一计策,就是上山躲到书屋之中,但是公子执意不肯,说是这样会惊扰孩子,尤其是害怕安尧息的剑客伤及无辜,所以我们便躲到了后山的牧马之处。” 穆思琪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望着芙雅道:“小姐你与安尧息青梅竹马,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他的品性,但是以我之见,他着实不是什么贤良之辈。我与鹤玄公子躲到一处马厩中之后,安尧息与他的剑客追到了后山上,可能他见着后山着实没有什么躲藏之处,便以为我们到了那私塾书屋之中,结果安尧息竟然没有意一丝怜悯之心,对着那些孩子抬起屠刀,将不知情的人伤害了。” 芙雅听着一怔,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穆思琪接着说道:“后来的时候,鹤玄公子着实看不下去了,便以身犯险引开了鹤玄的人马,让我得以逃脱。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那幅画卷已经被我换了。” 芙雅见着穆思琪说的情真意切,连忙接着问道:“那公主,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动过那幅画卷吗?” 穆思琪摇摇头道:“应该没有其他人了,之前的时候鹤玄公子从来没有将画卷拿出来过,只是那日他好像有些酒醉,胡言乱语了一通。又将尤珠的一些东西翻了出来,我才偶然看到有幅画卷的。况且这幅画儿,着实与传说中的先帝笔墨很像,我才注意到,然后看着下面有一行小字儿,刻着止渊斋,然后我联想到了你家的止渊斋,想着必定与你家有关系,所以找人仿了一幅画儿,然后将真迹留了下来。” 芙雅听到这里。不禁一滞,连忙说道:“公主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见过这幅画儿?” “嗯,”芙雅点了一下头道:“有。就是那个画匠,西城区有家画馆的老先生。” 芙雅此时顿时惊了,还有其他人牵扯进来,那么说,鹤玄公子有可能是无辜的。连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到:“芳兮。快进来。” 芳兮好像没有走远的样子,听着芙雅的喊话,疾步走了进来道:“小姐,有什么事?” 芙雅连忙急急的道:“知道不知道公子在哪里?我与穆公主要去见公子。” 芳兮犹豫了一下道:“公子身在何处我倒是知道,只是怕小姐,根本出不去。” “为何?”芙雅不禁问道。 芳兮看了一下穆思琪。缓缓说道:“是这样的,穆公主也是知道的,您走之后芙轩小姐就清醒了。而且病也好了,还请自给老爷与大夫人见了礼,又看了老祖宗。老祖宗也很是高兴。加之芙轩小姐又是极其的讨老祖宗的欢心的,然后又将之前要将她许配给安尧息的事情说与老祖宗。老祖宗当时便不乐意了,还将老爷训斥一番。之后老爷便收回了主意。”芳兮说到这里的时候望了一下芙雅。 芙雅点点头道:“嗯,她本来就没有病。都是装的,况且她不嫁安尧息与我有什么关系?” 芳兮接着说道:“可是不巧的是,芙轩小姐刚好,左相宇文家便来提亲了,说是要聘咱们家的小姐做三少爷的嫡妻。这宇文家与芙家斗了一朝了,要是能因为这婚事而停息下来,也是好事。所以老爷也是没有反对的。但是大太太与二太太却是很高兴的,左相家权大势大,大太太与二太太又是斗了半辈子了,自是想从女儿这边拔个头抽,所以两人争着要这门亲事。二太太说四小姐聪明贤良,嫁过去不会给芙家填什么麻烦,大太太说三小姐还没有嫁,四小姐怎么能嫁,所以至今还在争执,两院的关系又开始冰冻了。所以小姐,你现在不要说出去了,就是有什么闪失都会被隔壁的人盯着清清楚楚的。” 芙雅顿时傻眼了,这么一段功夫竟然就有了这么些的变化,但是心中着实还是在着急那个铜卷轴,连忙望向旁边的穆思琪。 穆思琪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朝芙雅缓缓一笑道:“这小姐的终生大事,着实打紧儿,就别想其他的了。看看二太太怎么安排了。我也马上要会西域了,你我今晚就好好畅谈一番吧。”说着朝芙雅眨了一下眼睛。 芙雅顿时会意,这穆思琪是要跟自己说什么,目的是要支开芳兮,连忙叹了口气说道:“唉,只能这样了,苦中作乐了。对了芳兮,你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要与公主畅谈一番,你们备下些好酒好菜的。” 芳兮点了一下头,满怀心事的走了出去。 芳兮前脚一走,芙雅连忙拉着穆思琪的手说道:“公主的意思是,公主要亲自去找那个画匠?” 穆思琪点点头道:“嗯,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去最合适了,我想了一下若是安尧息去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杀戮,我去完全可以问个明白,若是非不得已,其实我也会~~”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姿势。 芙雅吸了口气望着穆思琪决绝的神色,忽然想到安尧息说的那一番话,不禁说道:“公主,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穆思琪收了手,回过神来说道:“请问,小姐是要问什么?” 芙雅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问下,你可曾喜欢过二哥?” 穆思琪勉强一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感觉茗熏像是兄弟,很好的兄弟,虽然我没对他没有其他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芙雅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道:“公主,觉得鹤玄公子怎么样?” 穆思琪似乎笑了一下,抬头望了一下落霞阁的小窗子,那个方向正好是尤珠楼的方向,接着说道:“鹤玄公子,为人坦荡,不爱名利,但是宅心仁厚,当真是君子。我很是佩服。” 芙雅望着穆思琪的神色,忽然间心中动了一下,对着自己淡然一笑,暗暗想到其实安尧息说的也是没有错的,穆思琪着实是对鹤玄有些好感,否则也不会独自带着真迹画卷冒险的引开安尧息的注意。 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多谢公主了,希望公主马到成功。” 穆思琪朝着芙雅爽朗一笑道:“那是,我自当竭尽全力的。” 芙雅点点头道:“那么,今日过了晚宴,我便送公主离开芙家,只是二哥铭熏那里,要不要通告一下。” 穆思琪连连摇头道:“不要了,我还是要回来的,让这么多人知道我离开,万一打草惊蛇了就不好了,尤其是不要引起安尧息的注意。” 芙雅点点头道:“这个我明白,芳兮那边,我也会小心的。” “嗯嗯,”穆思琪轻轻点头道:“这样便好,我盘算着安尧息也是会知道的,只是能够拖上个日子,等我将事情解决了之后,直接告诉他真想便可了,其他的多一个人知道便会节外生枝。” =========================== 芙雅与穆思琪的晚宴其实也是很简单的,这个非常时期,芙雅与穆思琪都不太想引人注意,简单的宴食之后,芙雅便送穆思琪从后门离开了,而自己也是独自一人送的她,回来的时候觉得时间尚早,便在芙家的院子中转了转。 偶然间转到了止庵之中,只见那一片果真如芳兮说的,到了晚上会裹着一片红云,神秘之极。 但是越是神秘就越勾起了芙雅的好奇,芙雅原本以为这屋子其实是因为有那颗青珠的红光才会有红云的,没想到这青珠到了自己手中还是有红色的云,不禁好奇,提着裙角走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99止庵秘密 芙雅提着裙角,小心的走上了止庵蜿蜒的山道,轻轻推开扉门进去,里面的空间依然还是老样子,只是那层隐隐约约的红云很是诡异。 芙雅在院子中走了两步,绕过了中间那处的白色方形的佛塔,走到了止庵的里面,门扉还是没有变,只是时间的沉淀之后多了很多的细碎小点儿。芙雅进去望了一下,这一处皆是老样子,素色的床榻,斑驳的阁栏,以及对面的一处白色的多宝阁子,上面放着一些旧物,什么白瓷柳叶美人瓶子,什么青瓷白底的莲花座。还有一些小的玉器事物,分明间都是可以看出以前三夫人的喜好。 芙雅径自到了里面,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将手中的青珠的光晕调出来,温温的在屋子里面照亮了一圈儿,暖暖的光晕照在屋子里面,顿时刚才阴冷的气氛渐渐远去了一些。 芙雅打着青珠的光晕将里面的照了清楚,一直以来在珠子面的止庵中呆着,对着外面的也是不陌生了。在四处转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芙雅便提着裙子走了出去,外面的夜色还是极好的,月朗星稀,在回望止庵之中,那到红云似乎是从止庵中发出来的,似乎又不是从止庵中发出来的,好像是后面,但好像又在前面。 芙雅不禁心生一阵好奇,围着止庵转了一圈儿,只有两进深的屋子,但是这红云的位置却是在三进深的地方。 难道这屋子里面还是有隔间的,芙雅更加的好奇了。连忙推门再次进了屋子里面。 里面依然还是两进深的屋子,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一处很奇怪,便是那处多宝阁子,不偏不正的立在中间,似乎像面墙一样。 圆月形状。不偏不倚的放置在中间,多宝玲珑之处,又是呈三角形的放置样子。 芙雅数了一下上面的东西,不多不少正好七件。芙雅连忙将一件件的东西搬了下来,放置在地上,但是搬到那个白瓷柳叶美人瓶子的时候,却怎么都是动不了的。 芙雅连忙左右活动一下瓷瓶,害怕它是由于多年放置,沾上了什么可黏着的东西,一动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芙雅伸手探向里面,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将它蹩住了,但是惦着脚尖摩挲一番之后还是没有什么东西。手指还在里面划拉的时候。接着一砰,似乎有什么细如轻纱的东西似的,芙雅手指一摆弄,只听“啪”的一声,外面的这个圆月行的多宝阁子转了一下。芙雅刚才还是惦着脚尖站在外面。一转眼之后便被闪了进去。 再望里面的情景时,芙雅不禁滞了一下。转瞬被眼前的景象弄呆了。 富丽堂皇的一间屋子,白色的墙壁上都是映着金色的光芒,四角上面全部镶着金色的装饰画像砖,屋子上面皆是打着金色的墙线与顶线,上面绘着的各色的人像。有劳作的,有收获的。等等,什么样子都是有的。 芙雅被这明黄色的墙壁一射。顿时间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了。转而定睛一下,方才看清楚这屋子里面最大的地方不是别的,而是中间的那一潭赤色的水。 透明而红艳艳的,发着些许妖异的光芒,而就在红色的水潭中漂浮着一件东西。金色的。上面有些点点斑驳的痕迹,像是一块年久的废铜似的。仔细望去像一个人的形状,有头盔,有身子,似乎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芙雅在屋子里面呆了一阵子,赶到一股浓浓的化学元素的味道,仔细闻了一下,发现不是别的就是那池水的味道。 芙雅好奇这水应该不是普通的染色水,便拿了一根木条当了一下水纹,事实上没有猜错,这水不是水,就是水银,也就是汞。 芙雅越发的好奇了,这屋中陈放水银是什么意思,之前芙雅只是听说过秦始皇的墓穴中放有水银,目的是防止尸体腐化,但是止庵中是三夫人居住的地方,为何要放着这么大的一池水银,况且还有一个奇怪的铜制盔甲。 芙雅隔着两米仔细的观看中间的铜制盔甲,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让她不解的是这个铜制的盔甲上面似乎少了两个玳瑁似的,露出里面深深的空洞。而且这空洞的大小,好像还是不一的,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芙雅好奇从珠子里面拿出了一根稍长的木枝,探着身子摆弄里面的盔甲空隙,木枝打到盔甲之上,盔甲似乎转了半圈,但是再动的时候已经是动不来了。 芙雅连忙将树枝抽回来,但是这么一动,树枝却是掉到了水中,转眼飘到了盔甲附近,芙雅怎么都是够不着的。 这下也好,芙雅道是死心不去扯那个树枝了,在这间看似不大的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儿,这里似乎与止庵外面的情况很是不一样,极尽奢华的样子,就单拿这中间的池子来说,却是全部镶金的,而且块块都是真金,每块上都雕着花纹,多数是莲花纹,一层层的累积起来,样子极其的繁复。 再看看这屋子的地面上,也皆是金子制成的,一块块的铺在地上,踩着光华可鉴的。 芙雅好是奇怪,这屋子里面全是金子制得,但是唯独那一座中间的铜盔甲,而且还是破破烂烂的,怎么会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呢,芙雅好生的好奇,想了一阵子便蹲在地上,仔细的看起了那座铜色的盔甲来。 尤其是那两个洞,着实让人费解。 芙雅琢磨一会儿,猛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那个铜卷轴,只有这个材料与这斑驳的铜制东西很是相像的,不禁从珠子里面将铜卷轴取了出来,离着一米多远,比划了一下大小,看样子材料和这个铜制的盔甲还是蛮像的,而且这样一比,大小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芙雅捧着那个铜卷轴琢磨起来,这个铜卷轴是不是就是这个铜盔甲缺失的那个部分。另一个空洞应该就是丢失的那个空洞的。芙雅想到这里,心中便是越发的好奇了,难道这就是芮微说的金石王冢,那么这里面会有什么,金库,兵书,或者前朝的玉玺,或者说只有一件东西,只要一出世,就会产生朝野的浩荡,世间的沉浮,甚至连皇上都会换一个。 芙雅心中反倒一喜,知道了这个地方,那么只要守着,不让其他的人进来,别说什么那个消失的铜卷轴,就是两个铜卷轴都不在了,便也是安全的,打不了芙家大门一关,或者全部禁严。这里面估计没有什么人能够进来的。 芙雅寻思了一阵子,刚要从里面往外面走,忽然间望着那边的几块金光闪闪,但是掉落在地上的画像砖,芙雅连忙心中一动,不如这样,将这个洞的位置比画下来,然后回去照着那个大码的铜卷轴打一个一半大小的即可了,这样不久没有铜卷轴也是可以打开里面的铜盔甲的。 芙雅盘算一阵子,将地下的金子捡了起来,然后在铜盔甲上比当一阵子,设置好大小,满意的拿着那些金色的画像砖碎片离开了。 出了外面的那一层拱形的多宝阁子,芙雅将后面的阁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刚才上面还是有一些东西被自己留在了地上,但是刚才一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全部都被打翻了,玉器还好,但是有些瓷器已经被打的细碎了,都无法粘帖好了。 芙雅连忙将这些陶瓷片儿收到了珠子里面,又将那个破碎的玉器放到了上面。 然后才在止庵的软塌上休息了一会儿,对这张软塌芙雅还是很留恋的,前一阵子只要有事就会猫在这里,然后静观外面的事情。 休息一阵子之后,不由得有些怀念自己生病时鼓舞自己的那个女子,她应该就是芙家的娘三夫人了,的确是温婉贤淑,长的与芙雅也是很像的。 芙雅独自在屋子中转了一会儿,又摸了摸那把,有些老旧的古琴,虽然旧了,也没有人长时间的打理,但是琴的木质还是很好的,一些音器安装在上面还是很不错的,丝毫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变得破损,芙雅想着好几日没有拨琴了,不禁伸手过来拭了一下琴弦,可是不摸还好,刚一触碰,这弦却啪的一下断了。 一根已经不知道迸到哪里去了,另一半也是裂了的。 芙雅连忙将琴小心的搬了起来,想要将压在下面的那根琴弦拿起来,然后接上,却没有想到这琴匣面却是有玄机的,一揭起琴之后,一个缎面的木片从琴上翻下来,里面罩着一张有些微微发黄的纸张。 芙雅连忙将纸页取了出来,平平的放在桌子上,按着青珠的光芒仔细翻看着。 上面没有什么多余的字体,只有一个冢字。其他地方便是一个大面积的工程图的样子,上面绘制着一个多层的地宫一样的东西,不时的还用红色的笔迹标识着。 芙雅顿时愣了,怪不得止庵一直就是芙家的禁地,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原因。看来这止庵的小山非同小可啊。那么鹤玄公子应该也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不禁想到安尧息的表情,心中更加的忐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0婚配的战争 芙雅慌忙想了一阵子,连忙将这图纸收到了琴中,将那根琴弦,连着根处拔掉。收拾好了之后便匆匆离开止庵,一边心中暗想着这禁地之中,为何芙相不找人把守起来,知道的人越多,岂不是越发的不好。 月色之中,似乎好像没有什么人似的,走起来也是比较快的,芙雅不带喘气的走回了落霞阁之中,此时已经是半夜了。 落霞阁之上早就有人在那边恭候着了,芳兮见着芙雅回来了,连忙跑了几步下了台阶,急急的问道:“小姐,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芙雅摇摇头道:“无事,只是穆公主这么一走我有些舍不得便多呆了一会儿。”说着便不再多解释,连忙往上面走。 芙雅刚走了几步,芳兮忽然说道:“小姐,今天的时候我们都被二夫人传去了。” 芙雅一听二夫人,连忙停下了脚步说道:“如何?有事?” 嗯,芳兮点了一下头,轻声说道:“二夫人说了很多事情,小姐我们回去再慢慢从长计议了。” 芙雅点点头看,心中已经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了,连忙迈着步子往落霞阁上面去,走到半中间的时候不禁抬头瞥了一下芙轩的屋子,灯火通明的,几盏灯火将芙轩的影子照的很是明亮的样子。窗棱子上浅浅的侧影缓缓大下来,高髻,云鬓以及优雅的侧影,都是很美丽的。 芙雅望着窗子怔了一下,连忙说道:“三小姐,奥不,三姐是不是比我大两岁?” 芳兮点点头道:“三小姐其实只比小姐大一岁,也可以说是大的没有一岁,三小姐的生日是腊月。小姐的生日是正月。” 芙雅嗯了一声,望着对面芙轩仔细的一针一线缝制着什么东西的样子,不禁接着问道:“三小姐是不是擅长女红?” 芳兮淡淡叹了口气说道:“三小姐其实什么都是不错的,只是样样都通,但是没有什么特别长的地方。” 芙雅心中却是明了了,看来这二太太的意思还是要自己与芙轩争一争,而这芙轩也做好了避其锋芒的准备,芙雅擅长诗书琴棋画,而这芙轩便要往这女红刺绣或者是卫夫人的兰花小楷上努力了,只是芙轩就这么甘心被大夫人摆布的嫁给不知底细的鹤玄。 或者说。只是争一下义气罢了。 芙雅想到这里,缓缓舒了口气,走上了上去。 落霞阁上面依然还是错落有致。整齐有加的样子。芙雅进到里面见着芮微与菲若此时正在忙着赶制一些什么,不禁问道:“你们这是?” 菲若快人快语,叹了口气说道,“还能干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劳什子事情。二太太扯了一块屏风布过来,说是要让小姐绣个‘福如东海’。还说就要小姐擅长的蜀绣。” 芙雅一怔,这蜀绣自己倒是听说过不少,但是着实没有操作过,别说这么有难度的蜀绣,就是简单的绣法自己也只是见过没有干过。在现代那里有什么人会自己做刺绣呢。 想到这里不禁张口结舌的问道:“那我问一下,这东西什么时候要呢?” 菲若叹了口气说道:“下个月之后,夫人说是给左相家的老祖宗祝寿的。说是咱们的一定不能比那边的差。”说着指了一下那边。 芙雅将眼睛睁大了一倍,望了一下那边,吐吐舌头说道:“我哪里知道芙轩的深浅,看样子根本比不来。” 菲若叹了一声道:“也是,我就觉着这没有什么盼头了。这东西,还要一针一线的绣。以前小姐就不擅长,有些二夫人逼着做的女红都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芳兮不禁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姐,你忘了,您最后一次做女红是在三年前,那时候可是我偷偷找的安公子帮的忙。” 安尧息?芙雅不禁咂了一下舌,那个左手描龙,右手绘凤的安尧息,着实除了他谁也帮不上大忙。想了一下不禁看着芳兮道:“这会儿安公子应该帮不上忙吧?” 芳兮点点头道:“嗯,公子应该不会帮忙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声。 芙雅顿时明白,这安尧息着实也是不会帮忙的,这东西是送给左相家的老祖宗的,就是送自己双馨莲的那位,她的意思安尧息怎么会不知道。说着便接着询问道:“那城中谁会蜀绣,我去找两个,多多给工钱,让她早些给绣出来便好了。” 芳兮摇摇头道:“根本不可能,小姐别说招人了,就是出去一下都不能了,而且大太太,与二太太可是同时都盯着咱们呢,若是有什么闪失,别人可是说不过去的。” 芙雅点点头,连忙说道:“嗯嗯,了解。只是这屏风我是不行了。要是绣不好会怎样?” 芳兮摇摇头道:“这可是不好说的,按理说二夫人亲自送东西过来,而且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是绣不好,我们估计又要到她哪里去了。而且,今天左相家的官家亲自来了,还带了一堆的礼品,邀请老爷协同夫人小姐到宇文家参加寿宴。老爷可是一口便答应下来了。老爷与宇文家一直是敌对的,而且这回是宇文家的主动邀请,若是和了那边的心思,难不保两家就此便和了。” 芙雅心中道是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宇文家的官家来芙家不是要提亲的,而是邀请去寿宴,这样也好道是说明这老妇人是个谨慎的人。只是自己道是明白这芙家老爷的为人,总是避其锋芒,这两家交好,也是和这老爷的想法的,不禁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东西我做不了,还是去找安尧息弄吧,我看他纤纤手指的绣个花是没问题。”说着芙雅不禁比划了一下。 道是将这边的芳兮,芮微三人都是逗乐了。 芳兮笑过之后,连忙正色说道:“小姐,现在不是都乐子的时候,你若是弄不了这个屏风。边等着二夫人将我们抓去吧。” 芙雅咋了一下舌,蹙了一下眉头,无奈的说道:“没有办法,我只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二夫人哪里了,因为我着实不会什么蜀绣,别说这么高难度的绣法,就是拿针,我都不行。” 一旁拿着针线与布头的芮微与菲若也是一声叹息道:“那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被困死了么?” 正在这些人都沮丧的时候。芙雅忽然摇摇头道,我虽然不会绣,但是会一种织的办法。 三人同时望过来道:“什么织的办法?” 芙雅接着说道:“咱们另辟蹊径一下。直接在木框子上顶上钉子,然后勾上线,交叉之后盘成一个画儿,然后用笔墨写上’福如东海‘怎么样?” 三人面面相觑,听着芙雅的主意。不禁同时挑了一下眉毛说道:“这样可以吗?夫人不是说要蜀绣吗?” “嗯,也是,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想到这么多。”芙雅说着摸着脑袋走进了里面的闺阁中。 芳兮连忙跟着走了两步道:“小姐,没有办法也得想办法啊,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啊。二太太那里我是着实不想去了,您可不能就这样将我们撇下不管了。” 芙雅叹口气眼睛一转。忽然想到,那么就与二太太商量一下,看看她什么意思。若是执意要蜀绣的话,就直接装病在床,若是其他的也可的话,我们就弄别的。 “嗯”芳兮点了一下头道:“这还像点样子,只是别的。小姐擅长什么,直接在屏风上写字。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小姐的字迹大气磅礴,连男子都要输上几分的。” 芙雅一体写字顿时摇摇脑袋道:“不行,不行我写不了,你忘了我自从病了之后,脑子一直不太灵光,写字写不好。”其实芙雅心中是在暗暗想着自己不是写不了字,只是自己写的与芙雅差太多了,而且也不一样的笔迹,熟识芙雅的人都是能看出来的。 “哪怎么办?”芳兮不禁有些犯愁了,坐到芙雅的软塌旁边望着芙雅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接着说道:“小姐,你可是想明白了,其他的姑且不说,若是这次输了,你的前程就没有了,而且,之后在芙家的待遇也会与现在不一样了,你记不记得当初的时候二太太是怎样对你的?” 芙雅望了芳兮一眼,摇摇头道:“无事,这些都是浮云,有没有都是无所谓的。” 芳兮见着芙雅冥顽不灵的样子,连忙接着说道:“小姐,你可是要想明白了,到时候赶鸭子都是要上架的。” 芙雅点点头道:“哪怎么办,你不会,我不会,菲若不会,芮微更加不会了。你说这样如何?我花些重金请一个像安公子一样会绣花的大夫来,然后借着看病的名义让她帮我绣屏风如何?” 芳兮点点头道:“这个办法道是不错,只是哪个大夫能像安公子一样会描龙绣凤的?” 芙雅撇撇嘴道:“没有,那就没有办法了。” 一时间里里外外三个人同时叹息一声,着实是这样。 芙雅此时忽然脑子转了一下,若说是献艺什么的,自己着实什么优势都没有,与其要往自己不熟的方向去,还不如与二夫人好好沟通一下,做些自己擅长的,比如说种株双馨莲。或者什么药材之类,连忙提起裙子下了软塌道:“芳兮,随我走一趟。” 芳兮点点头,提着一盏白纱灯笼跟着芙雅走了出去。 月色中,乌云有些压顶,渐渐的将这边的月亮罩住了半边。芳兮拿着灯笼一闪一闪的。芙雅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与二太太交涉,走了一阵子忽然听到一只奇怪的鸟叫,接着便是一阵扑腾的飞了下来,羽毛也随之哗啦哗啦的落下来几根。 一根正好落在芙雅的鼻子上,芙雅不禁打了一个喷嚏。一边将这根羽毛拽了下来,伸手一看是一根鸟的羽毛,颜色还是很好看的,五颜六色的,不必自己的那只鸩鸟的差。 芙雅忽然灵光一闪,这鸟的羽毛若是缝在屏风之上,安着一定的模式应该不会比刺绣差,连忙转身说道:“我又想到一个鱼目混珠的办法了。” “嗯”芳兮点头凑过来道:“什么办法?” 芙雅低低的说道:“找一个空隙比较粗的布面,绷在屏风之上,然后将那些鸟的羽毛从中间穿过去,这样两面都有颜色,而且都是立体的,看起来和双面绣是很像的。而且这个鸟的羽毛,或是染了色的毛,一般都是有短绒的,会蓬起来,这样远远望去,簇簇的一团,也是着实喜气的。” “嗯嗯”芳兮点点头,接着说道:“小姐的意思我倒是明白,只是这刺绣本来就是个见正功夫的活儿,小姐这样做,万一被二夫人发现就不好了。” 芙雅叹了一声道:“我就这些方法了,其他的着实想不出来,要不那就不锈,直接等着二夫人责罚好了。” 芳兮又是一皱眉说道:“这可是不行的,这样等着,还不是找死么。” 芙雅接着说道:“嗯,我倒是有办法,你看二太太让咱们绣福如东海,多半是因为三小姐芙轩也在绣福如东海罢了,这是意气之争。况且宇文家的老祖宗未必需要咱们来绣什么鸟屏风的,咱们反其道为之,二太太来的时候咱们只让她看诺大的屏风架子,等到要送的那天,再将屏风打开,到时候宇文家的老祖宗说好了,二夫人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况且她不就是为了争一个要强么,咱么就赌一把,看看那个老祖宗到底是喜欢芙轩的刺绣还是咱们的别具一格的屏风。” 芳兮被芙雅这么一说,道是动心了一下,点了一下头道:“我觉得也是一个月绣一个一平方的屏风着实太短了,我看芙轩小姐也是够呛的。只是咱们这样做,万一被二夫人发现便不好了。” 芙雅摇摇头道:“不会的,我自有办法,你去到后面的大库中领一个大的竹帘子,再领一个纱帘,挂在我的闺阁之外,咱们在里面弄,二太太若是派人来,就给她看个隐隐约约的影儿便可以了。” 芳兮叹口气道:“只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1以巧制胜 芙雅与芳兮忙活了一阵子简单的将一件大的屏风架子,勾勒出来了。芙雅简单的标了尺寸,在边缘上还花了一些纹饰便交由菲若递到二夫人哪里去了。 芙雅一边盘算着这福如东海几个字体到底怎么写好,一边在想着在珠子里面取来那只漂亮鸩鸟的羽毛。一边比划着那只鸩鸟的大小,怎么感觉都是够了的,那只鸟上回在储藏室里捣乱,还有剩下了一大堆的羽毛,现在拿来用,基本上是够够的了。 只是用什么布料好,想来想去还是芜湖的纱纺好,空隙小,而且弹性大。想着不禁窃笑一下,这活儿应该是不用费什么大力气的。 芳兮却是忐忑的,芙雅望了一眼芳兮,心中道是明白的,芳兮虽说不是什么老实人,但是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冒险,这东西距离刺绣太远了,而且工与料都是不一样的。只是芙雅心中是有打算的。而且是更深的打算。 过了一阵子菲若迈着急促的步子走了回来,一伸手便将那幅图纸放到了芙雅面前,一脸哀怨的说道:“二夫人的意思是~” 芙雅不解连忙抬头说道:“是嫌弃这屏风太小了?还是外面的构架不好?” 芳兮摇摇头道:“应该不是,难道希望小姐多加一些绣活儿进去?” 菲若叹口气道:“二夫人觉得很好,这么大,整整要比三小姐那边大出一倍来,而且这外面的框子也是极好的,只是菲若想问问,小姐你绣的完吗?” 芙雅叹口气道:“要是你们能快些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的。” 菲若不禁一愣,饱满的朱唇滞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姐。我们三个可是都不会刺绣的,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绣?”一双眉目睁的老大的。 芳兮连忙圆场道:“小姐不是让咱们绣,而是要咱们帮着弄。”说着便将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 菲若听完,微微一点头,但是转而连忙问道:“什么?这样也行?不能吧。” 芳兮无奈望了芙雅一眼,道:“小姐的意思没办法。” 菲若点点头道,若有所思不在言语了。 芙雅忽然灵光一闪,连忙说道:“我觉得,咱们几个还是不够的,最好能把外面的小丫头们都找来。然后帮着弄,对了边缘的地方最好还要绣上金线,这样看起来更加的华贵有气势。” 菲若眼睛又是眨了一下。说道:“金线,小姐,您哪里有,您的那些体己还是我再存着呢,里面就只剩下一些草药和些装饰的首饰了。也是不值几个钱的。”说着又叹了一声道:“咱们家的那几位夫人。奶奶的可也是够扣的,居然连这些东西都是给的偷工减料的,别说买金银线了,我觉得还是留着吧,感觉什么都是不够的?” 芙雅想了一下,道是自己已经全部将那些稍微好的东西收到珠子里面。外面所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看着芳兮一张无奈的脸,连忙说道:“无事无事。交给我好了。”说着声音还专门放大了一倍。 菲若不解的望着芙雅,似乎觉察出些什么,感觉这小姐好像不是要好好做的样子,连忙朝芳兮那边望了一下,给芳兮递了一个眼色。 芳兮也很是不解。摇摇头,无奈地表示不知道小姐心中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菲若拿着纱纺的布头子。退了两步到了后面的床榻上,淡淡吸了口气,想着芙雅之前的表现,又想想现在,感觉着实的不对,之前的小姐总是一幅与世无缘的样子,但是现在却是一幅,想着感觉也是说不好的,连忙埋头工作去了。 芳兮望着芙雅的神色感觉也是不大对劲儿,摇摇头,也是出去忙活了。 只有芮微不知道以前的芙雅什么样子,还是很淡定的看着芙雅,但是见着芳兮与菲若都是一幅要走的样子,也不好再在这边呆着,简单说了一些什么便出到外间去寻差事了。 转眼间几个人都离开了,芙雅无事盘算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条妙计,借着打造屏风的时段,让工匠顺道儿带回来一个铜卷轴,岂不是很多好。 芙雅想了一会儿,便开始行动了,先是回到了珠子里面准备了一下金银线的细软,然后用一个卷轴缠了半把,之后便想到那些鸩鸟的羽毛。 翻箱倒柜的在屋子里面一顿好找,还是没有找到些什么,当时记得一些东西都是被自己放到了木匣子里面了,可是现在一找居然什么都是没有的,又寻思了半天,只是记得那时候好像时间来不及就草草收拾了一下,到底放到了哪里去?芙雅心中一阵子的犹豫,好像是应该~~ 但是反复而仔细的寻思一下之后,感觉还是没有,便不再屋子里面浪费时间了。 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到了中间的院子去找那只鸩鸟。 而那只鸟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米多高的琉璃鸟,通身透明而且金光灿灿的,芙雅想着这就是不好了,琉璃鸟怎么能有羽毛呢,仔细盘算一下,还得将它变回来。 可是如何才能将它变回来呢,又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了。想着想着飘身起来,飞到了鸩鸟所在的屋顶上,招呼了一下,立在了鸩鸟的旁边。 轻轻伸手捋了一下鸩鸟华丽的羽毛道:“鸩鸟啊,鸩鸟如何才可以将你的鸟拔下来一些呢,反正你现在也是一直琉璃鸟了。”芙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捋着鸟的羽毛,试图将这只鸟抚摸一下,然后让它便回带羽毛的样子。 说来也是奇怪的,这鸟通身都是琉璃的,但是这脚便还是没有变的,芙雅不禁好奇拔了一下鸩鸟腿上的羽毛,鸟忽然便动了一下,芙雅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动了一下左腿的。忽然间这鸟儿便抖了抖身子,活蹦乱跳的变成了一只活的大鸟。 芙雅一高兴,连忙伸手去扯鸟儿的羽毛。忽然间鸟儿蹦达了一下,闪了芙雅两米远。 变回真鸟的鸩鸟散散翅膀抖下两根羽毛来,芙雅一着急连忙扑上去两步,将鸩鸟箍住了。 鸩毒鸟很是仓皇的样子,在芙雅怀中挣扎了半天又是抖下来一阵羽毛。 芙雅望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些少,轻轻朝鸟儿挥了一下手,顿时间鸟儿便歪着头,倒在一边了。 芙雅此时可是乐了,没想到这变成琉璃的鸟儿还能变回来。心中暗喜一下。不由分说的在鸩鸟身上一顿拔,瞬时间,扒下来一堆羽毛。 而且这鸩鸟自从变成琉璃鸟之后。还长出来许多的金色的羽毛,一根根扒下来之后才发现是格外好看的,芙雅只是害怕这羽毛不够一时间便多拔了一些,后来将变回琉璃的鸩鸟放回去的时候,远远一望。自己都不禁笑了,本是一直羽翼丰满极其富贵的鸟儿,此时却是变得极其的可怜兮兮,而且瘦弱不堪的,一看便是一只可怜的瘦鸟。 芙雅咋了一下舌,从珠子里面走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榻上休息了一夜。 一夜无事很快便到了白天。 一大早上芳兮,菲若便开始忙碌了,先是将这边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了。腾出来一大片而地方放置屏风,有准备好了两平方的芜湖纱纺。 芙雅望着她们一顿忙活,独自在一边上整理带出来的鸟毛,一根根的收拾好,然后装在带子里面封好。 起初一群人的搬东西。也没有人估计到芙雅,到后来的时候帘子也是挂号了。东西也是收楼好了,芳兮才注意到这边的芙雅,见着她已经把玩着一大把的鸟羽毛了,不禁很是惊讶的跑过来说道:“小姐,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我都没有看见你出去。” 芙雅望着芳兮一脸惊讶的样子,摇摇头道:“自己飞来的啊,忽的一下便变回来的。就是这样子的就可以了。” 芳兮望着芙雅一脸玄秘的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纳纳说道:“嗯,我怎么感觉小姐好像越来越怪了,什么都是神神秘秘的。” 芙雅连忙摇摇头道:“哪里有,只不过是两根羽毛么,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着便从身后拿出来那一大轱辘的金银线来说道:“芳兮,你与菲若的针线活儿好,这线就你们拿着吧。” 芳兮有些忐忑的接过芙雅手中的金银线,望了一下,纳纳说道:“小姐,这不太好吧,这么多。至少值一锭金子呢。您放心给我们拿着?”说着带着不相信的神色望着芙雅。 芙雅道是纳闷一下,是不是自己太小气了,从来没有让芳兮她们拿过值钱的东西,所以芳兮才这个样子的。连忙说道:“我也是害怕这东西太多了,一会儿又要让工匠做屏风架子,害怕有些乱了之后保管不好了。所以才让你存着的。” 芳兮“嗯”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听见菲若在外面急急的叫到:“芳兮,你出来,有事。”芳兮连忙谨慎的将东西收在了袖子之中。然后应着声音出与菲若准备东西了。 芙雅望着以前死气沉沉的屋子,自从制开屏风之后就变得热热闹闹之后,不禁心中也是欢喜的,只从来到这芙家,做了这个芙小姐便是一直压抑伴着难受的,忽然这时候变得这么热火朝天的,心中也是高兴的。 不禁双手支着下巴观望着这边里里外外往出走的人群,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会儿这里边的东西已经收拾整整齐齐的了。 芙雅心中一想,连忙伸手过来将地上的一块毯子铺平整了,一会儿这边马上要上羽毛了,很快就会有什么羽毛落在地上,满的灰尘落在地上着实也是不好的,放一块铺着的东西最后也是好清扫的。 芙雅将东西铺好之后,芳兮抱着几块木头小样走了回来,全部铺到地上。指着一个说道:“这块是金丝楠木,这块是小叶紫檀,这块是大叶紫檀,这块是鸡翅木还有这些。小姐看看,到底选那块儿好?” 芙雅望了一眼地上的木头,随手抓起来一块儿颠了一下,紫檀很沉。密度也是很高的,另一块儿鸡翅木头密度好像是很大的,而且摸起来刺刺的,不禁摇摇头道:“这两种木头我不是很喜欢,感觉闷闷的。” 芳兮连忙抓起紫檀木块与鸡翅木说道:“小姐,这两块是最好的木头了,紫檀价值千金,我看二夫人的意思是倾向与紫檀或者鸡翅木的。” 芙雅再三颠了一下说道:“我感觉还是不太好,这木有些沉,而且颜色有些压的慌。估计会与那屏风的颜色不同一。也是不好看的。” 芳兮寻思了一下,将这些块儿木头都看了一下,点点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小姐弄得那些羽毛。颜色也是和这木头不统一的。小姐觉得哪块儿比较好?” 芙雅想了一阵子,将每块儿木头都拿起来仔细对照了一下,金丝楠木,颜色道是很合适,但是这质量感觉飘轻的。似乎要是立在哪里也行,只是感觉少了些什么,不禁问道:“芳兮,你说这金丝楠木是不是用来做房梁的?” 芳兮点点头道:“小姐说的即是,这木头也是一种名贵的木头,就是用来制作房梁的。其木头以整与长以及年代广为特色,也是一种好的木头。” 芙雅点点头道:“这个用来做屏风有些大材小用了。”说着又将下一块拿了出来,仔细观摩一阵子。 芳兮连忙凑头问道:“小姐这个是柚木。也是一种硬木类型,你看好不好?” 芙雅还是摇摇头道:“感觉花纹有些碎了,害怕最后的时候抢了绣幅的主题。” 芳兮点点头,无奈地将另一块拿了过来道:“小姐这是最后一块了,只是感觉好像在价值上轻了一些。” 芙雅抬头望去。仔细观摩一番说道:“这块品相与纹理都是极其好的,难道?”芙雅忽然想了一下说道:“这块是不是就是黄杨木?” 芳兮点点头道:“这块就是黄杨木。” 芙雅微微点点头道:“据说黄杨木是木中的六君子之一。它的年轮也就是里面的花纹都是最有规律的,而且寓意也是好的,就用它了。” 芳兮面露喜色拿起了木头与芙雅说道:“那么小姐,就按图纸的尺寸做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芙雅忽然想起了那个铜卷轴,想要让这工匠帮忙刻一个,但是忽然一想这东西着实有些不太好传出去的样子,连忙说道:“芳兮,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取来一块这么大的木块便好了,要黄杨木的材料。” 芳兮嗯了一声,也没有问其他便走了出去。 芙雅望着屋子里面忙碌渐渐静下来,便拿出昨天量出来的金块,拼了一下,然后在图纸上照着那天安尧息拿着的铜卷轴画出来了形状。 到了傍晚的时候芳兮才从后面的库房走了回来,一边拿着帕子扇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边说道:“小姐,咱们的屏风着实大了些去,我看了一下人家芙轩小姐的,好像只有咱们一半的大小,而且看起来似乎更加小巧一些。绣的话也不需要多少功夫的。” 芙雅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道:“芳兮,那你说芙轩的屏风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绣好?” “嗯?”芳兮想了一下道:“我感觉,怎么也得一个多月。” 芙雅又笑着说道:“那是不是可以同时好几个人帮着她绣呢?” 芳兮摇摇头道:“估计不行,顶多有几个打下手的,其他的都需要芙轩一个人来完成的。” 芙雅连忙说道:“那就对了,咱们这个大的,可是能够多人合作的,应该会比她的快很多的。” 芳兮无奈,望着芙雅不知深浅的脸,顿了一下,之后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木质的东西,递到了芙雅面前道:“小姐,这块便是您要的木头了,我先忙去了。” 芙雅点点头好,然后拿着那块木头仔细把玩了半天,看着大小应该是够的,只是木刻刀是没有,就拿那柄弯刀来刻了,说着抽出了木刻刀来,在木头的边缘上划了几个浅浅的小圈,之后便开始刻了。 一刀下去要不是闪躲的及时,险些将手指削去一些。 再仔细的刻下去,道是好了一些,几道下去削出了个大概,芙雅这么一刻。感觉这黄杨木还是不错的,应该那些木匠做屏风的时候会好一些的,应该速度上也是要比芙轩的快一些的。 芙雅想到这里,连忙问道:“芳兮,那三小姐用的是什么样子的材料呢?” 芳兮在外面忙着勾着屏风的边角,连忙说道:“芙轩小姐用的鸡翅木头,只是不是一个工匠,我也具体不了解芙轩小姐是用的一色木,还是两色的。” 芙雅叹口气道:“也是,也是。不管她了。既然不是一个师傅也不会影响什么工期的。对了多会儿能够回来?” 芳兮一边勾着边儿,一边接着说道:“应该过了这几天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小姐你放心好了。这个木匠师傅我看起来手头是挺快的。” 芙雅点点头继续刻着手中的卷轴,一边盘算着这木头卷轴样子虽然与那个铜卷轴是一样的,只是里面的机关是不一样的,不知道那铜盔甲还有没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想到这里更加加快了刻木头卷轴的速度。一刀一刀的刻着,一转眼天色都渐渐的黑下来了。芙雅伸了个懒腰。望了一下夜色,朦朦胧胧的,月色却是极美的,发着淡淡的光晕,是温暖的黄色,远远望去似乎可以够到一样。 芙雅一阵子的忙碌之后。望着这极美的月光,心似乎一下子空了一下,淡淡望去感觉里面透着一个人的面容温和而且清雅。是一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 芙雅缓缓站起来,情不自禁的往窗口走了两步,睁着眼睛仔细的望着这个远远的月亮,里面恍惚出现的人应该是芙雅的娘,三夫人。那么一个温婉的女子,却像谜一样。 芙雅心中又想起了止庵。不禁手中拿起了那个木头的卷轴,以及那把弯刀,趁着月色,趁着外屋的三个丫头都在睡觉,便悄悄的走了出去。沿着蜿蜒的廊坊先是下了落霞阁,然后看着对面芙轩屋子的灯已经暗了,便缓缓的想前面的止庵走去。 月色朦胧,似乎还有什么乌云将它罩了一下,之后又是一阵子的清风将乌云拨了开来。露出里面浅黄色月亮。芙雅伴着月光心中暖暖的,但是依然有些害怕,紧走了几步,甚至是跑的到了的止庵。 止庵外面还是罩着一层稀薄的红云,只是看起来似乎要比那天的薄上一些了,芙雅在山脚上望了一下,转而连忙跑了上去,推开了破旧的扉门。 进到了院子里面,先是在止庵的天井中洗了一把脸,之后迅速的跑到了屋子里面。 止庵的屋子与平时也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漆黑之中芙雅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不禁心中一怔,这味道好像是平时没有的,连忙将指尖的青珠光芒彻底的释放出来,一下子整个屋子顿时亮了如白昼一般。 芙雅将屋子里面的整个的一照,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芙雅思索了一番,坐到了那张琴前面,仔细将屋子再看了一边,感觉没有什么变化,无意间低头望琴的时候,不禁呆了一下,这琴似乎好像有根弦被换了一样,芙雅揉揉眼睛,感觉不可思议,这止庵平时应该没有什么人来的,为何会这样,来你忙仔细低头将琴弦数了一下,对啊,多了一跟。明明自己是弄断一根的,怎么现在又多了一根了。 芙雅深吸一口气将空气中的味道嗅了一下,暗道也是,这屋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来把守,多来一个人也是正常的,之前鹤玄还在这里呆过呢,也不足为奇。想着便起身走动了一下,都转了一遭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是走到多宝阁子前面的时候顿时发现不对了,原来被自己打碎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填满了东西,甚至一些原来没有东西的地方也被放满了东西,什么器物都是有的,好像还多了一个柳叶美人瓶子。 芙雅望着整整一多宝阁子的东西不禁吸了一口气,连忙找出了那个柳叶美人瓶子的地方转了一下。打开机关。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转了半天都是弄不开的,多宝阁子依然动也不动的。 芙雅再仔细的将屋子里面的空气闻一下,渐渐嗅出来一些倪端了。这空气里面应该是有男子身上的熏香的,而且这熏香的味道应该不是少年喜欢的味道,所以只有一个人,就是芙老爷来过了。 芙雅觉着这机关再怎么换应该还是在这屋子里面的,毕竟这一池子的水银与那个铜盔甲是动不了的,芙雅将止庵中剩下的四面墙仔细寻找了一遍,多宝阁子这边没有了,放琴的地方也是没有的,剩下两面除了是那个门的地方,便是另一面雪白的墙壁了。 芙雅目光定格到了那个雪白的墙壁上,慢慢走过去,将前面的什么椅子以及桌子全部搬掉,在这面墙上,仔细的摸索起来。 果真这面墙壁不一般,右下角的位置有一个很小的铜钮。 芙雅连忙一掰,这边上果真动了,随着这铜钮的转动,多宝阁子也动了,芙雅连忙跑了过去顺着缝隙钻了进去,过了一小会儿,这墙壁将自己转到了里面。 芙雅又看着那个贮满水银的池子了,只是这水银池子中的颜色似乎淡了不少,而且看起来也稀薄了很多,仔细看一下,似乎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池底。 芙雅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连忙揉揉眼睛仔细的望进去,里面似乎还是别有洞天的,有楼梯,一层层的深下去,而且在楼梯的最下面,似乎还是可以看到阀门以及清晰的空间。 芙雅再望一下上面的那个铜盔甲,似乎上面斑驳的锈迹掉了一些,而且颜色上更加亮了。芙雅心中揣测着,是不是有什么人进来过,而且用机关开了铜盔甲,甚至还下到了水中,只是这水银本是有毒的物质,谁又能在水银的池子里面浸泡呢? 各种疑惑浮上心头,难道说是芙家的老爷,他最有可能,况且着外面的东西应该是他换的。 安尧息,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聪慧过人,而且无所不能的。最主要一点他还抓住了鹤玄,拿到了呢个防制的铜卷轴,估计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鹤玄公子,应该也是有可能的,他的属下众多,况且还来过止庵一次。芙雅不禁幻想,鹤玄摆脱了安尧息之后悄悄潜入芙家,到了止庵,无意间将这边的机关撞破,然后,想到这里的时候芙雅又是怔了一下,也不太可能,只有一个铜卷轴根本打不开暗道的。 应该还是芙家的老爷来过,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看来自己来过的事情已经被芙家的老爷知道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2美人之墓 芙雅想到这里,觉着这芙家的老爷虽然是改了外面的机关,但是里面的铜盔甲却是不能动的。估计这时候的芙老爷应该想不到在改了机关之后还会有人进来。这样也是不错的,正好给自己一个空子来钻。 芙雅连忙将手中已经刻了大半的铜卷轴拿了出来,仔细观察一下铜盔甲上的黑色空洞,比划了一下大小,感觉好像还是有些大。便拿出来弯刀继续刻上几下。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芙雅又比当了一下那个黑色的窟窿,感觉是差不多了。不过到底差多少,还得看看具体放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了。盘算一阵子,连忙将珠子里面的另一半铜卷轴调了出来,再次比划一下。 但是一番周折之后芙雅遇到了新的难题,这两柄卷轴应该怎么放到铜盔甲的空隙之中呢。 芙雅想着扔,肯定是不可能的,一个是自己这样扔过去,一点是不可能正好扔到空隙之中,另一点是一次肯定人不进去,那两个孔太小了,这样贸然扔出去很可能便掉在红色的池子里面了,而且这池子里面装的是水银,自己再想捞的话,也是很难捞到的,水银中是有毒的。 想了一会儿芙雅觉着这两种办法都是不可取的,况且自己拿着的不是货真价实的铜卷轴,若是扔进去倒好,只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故,砰的一声这铜盔甲起了反应或是怎么的了都是不好的。 左寻思右寻思,芙雅感觉还是不可取,停了一会儿芙雅忽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给过芳兮的金银线来,若是拿着这线往进扔,像操纵木偶一样,岂不是很好的,这一来一回的。还不用自己亲自拿手去够。 想着连忙运用意识到了珠子里面,取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银线来,一米多长其实就足够,太长的话,还会影响到里面的速度,太短了又是不好操作的。 芙雅穿好了引线,便往里面的铜盔甲上投掷去,一下子没有中,但是却打在了盔甲的外面,只听“铛”的一声。木头的卷轴便要往下落。 芙雅连忙制止住木卷轴,以迅雷不及耳的迅速抽回了铜卷轴,好算是舒了一口气。,之差一点点便贴着水银的水面了。抽回来之后,芙雅才调整了一下变得混乱的线团,重新系好再去投掷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芙雅也是常常玩一些投掷游戏的,就像街头篮球什么的。基本上进球的概率是三比一。但是现在这个空洞尤其的有些小了,所以也是不好说到底投几次才能进。 芙雅也是不慌不忙的,毕竟到了这个时候,稳重心神才能很好的投递进去,重新扯好线,然后后退了一步。之后用力将木卷轴甩到铜盔甲的空洞里面。 芙雅刚刚甩出去,没想到还未及怎么尝试,只听啪的一声那个木卷轴便稳稳的到了铜盔甲里面。正好的。不偏不倚的。 芙雅放下手中的银线,攥着另一个铜卷轴到了另一边的空洞中,轻轻将手挥起来,但是刚掂起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这铜卷轴着实要比刚才的那个卷轴重上不少。 芙雅晃动了一下手腕,此时竟然有种投掷铁饼的感觉。活动了一下之后。稳稳的将铜卷轴投了出去。bug这个铜卷轴也是安然的投了进去,而且是一次便成功了。 芙雅此时喜悦感腾腾而来。似乎就像是有激动的体育频道的解说员在现场直播一样,现在是体育频道,司徒百草同学,很是稳当的将两个铜卷轴投到了只有一个两里面直径的空隙之中,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次的飞跃。 过了一阵子铜盔甲似乎动了一下,芙雅听到了一阵隆隆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但是这隆隆的声音响了一半之后,似乎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芙雅连忙四处寻找,将那个红色但是见底的池面扫了一下,里面却是毫无动静的,还是一池红色的水,平平的滩在哪里,丝毫没有看到什么机关秘洞,甚至像大话西游里面的水帘洞都没有半个。 但是芙雅又是明明听到了机关的声音,心中顿时不解了,想着这机关一定是在这屋子里面的,还是不甘心,便在屋子里面仔细的搜寻了起来。 先是池子的闭上,每一块雕花的莲纹上,芙雅都是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没有,每一块金砖上接缝都是完好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开的样子。 芙雅仔细想了一下,感觉是不是在地面上,又将地面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池壁上,地面上都找过之后,芙雅心中感觉不对,这东西应该就是在这屋子里面的。 地板上搜寻之后,芙雅转到了墙壁之上,将这边的墙壁之上也挨个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到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动的机关。 芙雅不禁纳闷了起来,这么严密的机关,而且还有隆隆的响声,只是这屋子里面哪里自己都是看过的,芙雅想着又是一阵子的奇怪。转头望了一下那个铜的盔甲,惊奇的是那个铜的盔甲从芙雅这角度望去,已经完全的裂开了,而且是呈九十度的大小裂开的。 芙雅望了一下里面这九十度的空间,大概是有三分米那么的宽,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螺旋的往下延伸去。 对了这就是一条暗道通到地下的。只是这个暗道的通道口着实太小,自己恐怕还是进不去的,而且这 池子里面的水,全部是水银。 芙雅在旁边干着急,看着就是不能动,过了一阵子这边的水池中似乎有东西在往外面冒,透明清澈的水柱子汩汩的涌了出来,将水银慢慢的稀释掉,然后一层亮白的水浮了出来,将下面的水银埋了下去,又一层水柱子涌了出来将这边的水埋了下去。 芙雅看着心中纳闷而且不解。但是转而又是想明白了,这机关开了的大小估计也是与这铜卷轴的大小有关的,自己手中只有一个真的铜卷轴。所以这边获得的便是九十度开口的机关。那么沿着这条思路下去,这下面的水银应该也是会稀释一半的。 果真过了一会儿,池中的水银已经被稀释了一半之多。芙雅舒口气,连忙提起裙角按着水下的台阶位置走了上去,缓缓的走到了那个铜盔甲的密道之中。 这机关的口子着实是太小了,好歹自己还是不胖的,走了两步紧紧的还是进去了。 里面一片黑暗,似乎都没有尽头的样子,芙雅一抬手将自己身上的那颗珠子打出了光线。好像走了一米多深的地方,抬头望去尽然可以看到上面的屋顶。金灿灿,明晃晃的。 芙雅此时才知道这里面的台阶以及门上面做罩着的应该是一层琉璃将下面都是割断起来的。上面是可以看到下面的,而且这水出来一次便是将上面的水银稀释一次。芙雅一边走。一边往上面看,只见上面的铜盔甲已经是合住了,而上面的水银已经渐渐的又回归了原来的颜色。水银的含量也是变得浓稠了。 芙雅此时更加的断定,有人一定是来过的,而且依据这水银稀释的程度来看。这人拥有一般的铜卷轴。只是这个人是不是芙家的老爷呢,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为何还要让安尧息去找鹤玄讨要铜卷轴,一时间一股浓浓的疑云已经罩在芙雅的脑子中了,事情要比芙雅想的还要复杂上许些,只是芙雅还是不明白这几个人中到底谁才是好人。谁是阴谋的主使。 想着便在水道中徐徐而行的往里面走去。大概围着里面的蜿蜒的台阶绕了十几米的距离大概已经走出了这池子的位置,一个四面都是木匣子的小隔间出现在芙雅的面前。 芙雅不禁一怔,这个小房间比上面的地方还要是小上几倍的。很是罅隙的将芙雅箍在里面,而在仔细看四周的墙壁上,皆是一些带着铜环子的小抽屉,样子像极了药房的样子。 芙雅围着这四周的药匣子转了一遭儿,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通向更深层的密道。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哪个匣子是机关。那个匣子是正确的通道,在这里面徘徊一阵子。芙雅还是不敢妄动的,只是走了两步,可是这两步刚一动,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似的,一滑便要斜斜的栽倒似的,芙雅一着急,胡乱的扯了一个匣子上的铜环儿,只是不扯还好,一扯,瞬时间,腾的一下子一把小型的利器飞了出来。 幸好芙雅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上了,要不估计就要被这利器扎上了。 芙雅吸了一口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地上绊倒自己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一个圆溜溜,光华之极的桂圆核子。样子还是新鲜的。 芙雅顿时明白这桂圆核子应该就是这房间中的机关指示了,不禁伸手将桂圆拿了起来,仔细嗅了一下,这上面尚且还是带着一些新鲜的水果香气,那么说来这有一个匣子之中应该放的便是桂圆。 芙雅将珠子里面的光线停了,仔细在这屋子里面嗅上一圈儿,芙雅明白在黑暗中鼻子与耳朵远远要比在明亮的地方更加的敏锐,嗅了一圈儿之后,芙雅感觉到三个地方有桂圆的香味。 东面墙上第三行,第四个抽屉,西面墙上第十行第八个匣子上有桂圆的香气,南面墙上第五行,第十五列上有桂圆的香气,芙雅将这边的几个上面的小铜环果断的拉了开来。 顿时间侧面的抽屉缓缓的转了过去,一间明亮但是淡雅的屋子出现在芙雅的面前。宽宽敞敞的,至少要比上面的那件金色大上两倍,但是格局还是一样的,中间是一个水池子,里面飘着袅袅的白烟,淡淡的罩在一池水上面。样子神秘而美丽。 芙雅走了两步到了池子面前。静静望着这片奇异的美丽,过了一会儿,芙雅连忙将这池子上的袅袅白烟扇去一些,方才感觉一丝深深的寒意渗到芙雅的胳膊上。 芙雅顿时一机灵,连忙望向这里面的状况,平如镜面的水池上漂浮着一个女子,样子娴雅极美。而且温温软软的皮肤。 芙雅望着这个绝世美丽,芳华绝代的女子不禁叫了一声:“三夫人?” 芙雅再仔细望去,这平和典雅的女子面容与芙雅是一摸一样的,肤白如脂,红唇饱满,长长而浓密的睫毛帘子犹如一扇玉帘一样贴在小巧的脸上。 水池中的女子比芙雅还要漂亮,因为芙雅怎么看都会给人一种距离感,但是这个女子同样貌美,而且貌美的温柔清雅,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是三月的飞花。浓浓的而可亲近。 芙雅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在这三夫人脸上扶了一下,冰凉如玉。但是皮肤依然是有弹性的。只是嘴唇还是虽然饱满,但是一看便是后面着的色,透着红色的红唇上,还是可以看出来低下微微发青的颜色。 安尧息那次在桃林的时候说过,这三夫人是被五夫人毒死的。所以唇色发青也是正常的。芙雅连忙转了一下,仔细端详这三夫人的样子,发髻盘着高高的云髻,上面插着一朵新鲜而饱满的荼蘼花,瓣儿舒展而好看。 身上穿着一袭轻薄而华丽的蓝色轻纱,与那天自己在珠子里面看到的女子穿的是如出一辙。领口袖口上绣着金色莲花。每一针都是金黄色的,而且都是货真价实的金线。而这轻纱也是上好的芜湖纱纺,质地轻柔。但是细腻的,贴着三夫人若隐若现的白脂肌肤。 芙雅再往后面望去,只见三夫人裸着一双小巧的白色足腕子,有着线头好看的脚踝。 真是一个美人,芙雅心中不禁一叹。再将这三夫人上下仔细的望了一下,眼睛还是定格到了三夫人的高髻上。上面的那朵鲜嫩的荼蘼花,一看便是刚刚采摘来的。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别人,很可能便是芙家的老爷,因为会给女子送花的,而且是亲密到发簪之上的除了女子的相公便是情人了。 三夫人晚行的爱人,除了夫君芙家老爷芙潜之外,另一个有可能的人便是拂灯,而且这个人也是芙雅猜出来的,具体两个人有没有暧昧,这也是不得而知的。 芙雅想到这里又将这屋子仔仔细细的望了一遭儿,全部都是白色的,圣洁的白色,看起来纤尘不染的。神似一朵雪莲,一座雪山。 芙雅停在水边望了一会儿水中漂浮的白玉石上的三夫人,目光又落到了这水池之上。这里要是只是三夫人的陵寝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好这样设机关的。应该还是有其他密道的。 芙雅仔细将这边的空间扫了一下,这里面很是简单除了这里面的这池子水之外别无其它了,而且这水也是寒如隆冬的,但是奇怪的是上面居然还有雪白的莲花在飘着。 芙雅伸手将一朵白瓣儿,但是长着嫩黄色芯儿的莲花捧了起来,这花儿捧起来的时候着实不费力,因为这朵花儿居然是没有根的,就是这样子的漂浮在水面上,缓缓移动的。 芙雅又提起了好几朵莲花来,这些花儿均是没有根的,只是飘在上面。但是开的却是异常的鲜嫩。 芙雅又用手动了一下这水池中的水,不动还好,一动之后才发现这水虽然是寒气阵阵的,但是却丝毫的不冷。不禁探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芙雅忽然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这水自己是服过的,而且是在不久之前的时候,记得那次自己中了芳兮下的琉璃降,需要一味叫做弎露止水的引子,来和起来那些药粒丸子。 芙雅又是轻轻的尝了一口,这水便是弎露止水,鹤玄取来的弎露止水,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尤珠楼的熊熊大火之中鹤玄贴着自己耳朵说的那些话:“四小姐,能出去,我娶你,”还有鹤玄当时说的弎露止水: “那弎露止水其实就是芙家后山上早晨的朝露,中午的凝露,傍晚的雾气凝结的水罢了,其实并不是很难,只是我当时采那水的时候,总是在水滴中望见小姐的容颜,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可能那个时候小姐就在我的心中。” 芙雅想了一下顿时明白,自己在书上看过关于弎露止水的描述,应该不会像鹤玄说的那么简单,单单从后山之上便可以取到的,鹤玄是在撒谎。他去的其实不是后山的,短短的时间内采的也不是朝露,雾气之水,而是这止庵中的水,看到的也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这里面的三夫人。 芙雅顿时吸了一口气,看来这鹤玄当真是用那铜卷轴进来过的,而那柄紫铜的卷轴也应该是鹤玄打给他的父亲,宇文相爷的。这鹤玄难道就是一个靠着齐修远名义混进来的奸细。或者说就是一个细作。为的便是这芙家的王冢。 只是这王冢是只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么。还是本身便是三夫人的一个地下墓穴。 芙雅心中一阵子的盘算,手也在水中摆动了半天。过了一阵子。忽然手指碰到三夫人的身下的玉棺材的时候,芙雅心中不禁一怔,怎么这里不是浮在上面的。而是立在上面的。 芙雅再用手敲了一下,里面竟然有声音,清脆而铛铛的回声,仔细听起来格外的动听。芙雅连忙顺着水摸着那玉棺材的形状,摸到略微往上的时候居然碰到了一层像是隔间的东西。 芙雅暗暗想这玉棺材是不是还有盖子。可以打开来。想着不禁推了一下这边的棺材盖子,哗啦一下果真动了,三夫人被芙雅推到一边去了,而水池上面露出了一个诺大的空间,甚至可以望到里面一层层的台阶。 芙雅连忙一惊,想到死者为大。双手作揖道:“三夫人,冒犯了。”然后轻身跳上了池子的台子,小心的迈步走到了玉石棺材的通道之上。 芙雅沿着玉石中的台阶一步步走下去。才发现这里的空间奇异的曲折,而且是别有洞天的,一层层的往下面走,里面皆是钟乳石的斑斓之地,上面挂着点点的水珠子。钟乳石的颜色也是极其明媚的,各色的都是有的。芙雅打着珠子的青光,伴着这片钟乳石别有一番奇异的景象。 直到到了下面一层的时候,又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拦住了,而且这块石头要比芙雅还重,堵在出口上,怎么也是过不去的,只留着一条细窄的缝子让芙雅可以望见里面的一点点东西。 芙雅用力推推石头,但是石头纹丝不动的,再拿出一把匕首来在石头上划上几下,道是有些痕迹了,但是这个石头着实是大的,怎么都是动不了的。 芙雅一顿折腾之后顿时死心了,单凭自己的力量是进不去的。而且这块石头的痕迹不是像早就在这里的样子,而是感觉似乎刚刚有人将它堵在这里了。这片钟乳石上还有些痕迹留着,一看便是这些日子刚刚弄下的。 芙雅深吸一口气,缓步顺着这边的钟乳石台阶走了上去,看来这边着实是进不去,而且芙雅此时可以断定这里面就是藏着什么秘密的,要不不会有人兴师动众的设置这么多的障碍,而且芙雅还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鹤玄真的是撒谎了。弎露止水没有那么容易的。 芙雅心中道是顿时明亮了一下,鹤玄应该便是宇文相爷派来的卧底了,只是这卧底的身份也着实尊贵,相爷的亲身儿子,这可是应了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芙雅撇了一下嘴,不禁想到安尧息,自己着实是将安尧息冤枉了,看来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不知道安尧息现在将鹤玄如何了。是将鹤玄关了,还是交给芙相了。 想到这里又感觉不对了,这事情能够办的妥帖的话,安尧息现在便应该回来了,但是安尧息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应该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芙雅兀自深深吸了口气,更加笃定的觉得自己做的主张是对的。不禁偷偷笑了一下,从玉石棺材中迈了出来。按着原路返回,走出了止庵。 到了外面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明媚了,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光华依旧的洒在地上。芙雅身子也是有些疲倦了,大概走了一阵子,回到了落霞阁之中。 落霞阁里面一片安静,旁边的东苑同样是一片的安静。 芙雅踏着轻轻的步子走到了落霞阁之上,值班的小丫头都还没有出来,也是没有什么人打扰的,芙雅卷着头发,打了一个哈欠,往阁子里面走着。 到了门口的时候这边依然还是安静的,基本上听不到什么说话的声音,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芙雅走了两步进到了屋子里面,将门缓缓的阖上,只见芳兮,芮微,菲若的急床帘子,还是盖着严严实实的,纱帘微动,依稀可以听到里面的喘息声音,她们睡的正好。 芙雅刚要往里面走,一转头却碰到了对面窗子芙轩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芙雅望了一下芙轩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样子,手中执着一个明晃晃的银针,好像刚刚的穿出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画样子,前面点着一根蜡烛灯芯儿已经长了半截了,腊滴缓缓的流到桌子上。 再看芙轩的神色很是疲倦,恹恹的似乎还带着两个微微发黑的眼圈,再看旁边的几个丫头也皆是累的倒在一边了。 芙雅不禁心中暗道,不就是鹤玄么,至于这样。淡淡叹口气,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芙轩也在望着芙雅,芙轩的神色似乎要比芙雅复杂的很多。 芙雅转头,不再去想芙轩复杂的眼神,径直到了自己的闺阁之中,刚想着床被子,可是不经意间却瞥到了自己软塌前立着的大型的屏风架子,似乎已经是制好了。淡淡的木纹浮在上面,样子婉转而有深意。再加上自己手画的花纹,更加是别具一格的,而且这屏风架子似乎被打磨的极其光华的样子。 芙雅伸手摸了几下,光泽度都是一流的,而且还像还是打过蜡油的,整个屏风闪发着一股光洁的油性。简单大方,而且这木纹也是极其流畅的。只是芙雅想不到这么快便送来了。 刚想找个人来问问,却见这边的芳兮与芮微睡的正好,也是不及打扰的,再望望天,似乎也是还没到了晨时,连忙扯了一床被子,到头便睡在床榻上,连衣衫都是没有换过的。 过了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脑子的意识还在昏昏沉沉的,便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语气有些低沉,但是声音清晰明朗,年纪不大像是一个故人的样子。 芙雅听着声音有些吵闹,但是依然困倦的意思没有少去半分,抖起一床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完全的蒙住了,不想听到任何响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3又见那人 芙雅朦胧中望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宽袍大袖,负手侧立在一旁。 芙雅用力睁开眼睛,这人的样子很是熟悉,应该就是安尧息,只是青色身影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芙雅动了一下身体,坐了了起来望着青色的背影叫到:“安公子?” 安尧息听着芙雅的身影转了过来,神色却是没有在芙雅脸上停留一刻。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冷淡,顿时心中道是明白了一些什么,连忙说道:“不知道安公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可好?” 安尧息淡然一笑,坐到了床榻旁边的一张椅子之上,望着芙雅的脸微微一笑。什么都是没说。 芙雅顿时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异,道是什么不说来的更好一些了。想着便沉下头去。 这股紧张的气氛沉寂了一会儿安尧息先开口了,淡然一笑带着少许讽刺的意味说道:“小姐的这架屏风可是雕的极其好看的。” 芙雅心中暗道,这安尧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挑眉迎着安尧息的话题,丝毫不避讳,直接说道:“嗯,还可以。 这是我亲手画的图纸,自然是和其他的不一样。” 安尧息望了一眼屏风,淡然一笑说道:“嗯,不错,只是这材料要是送给尊贵的老翁主的话,小姐不觉得有些寒酸了么?依在下之见,觉得小姐至少应该用鸡翅木或者大叶紫檀。” 芙雅哼了一声,将身上的被子一揭,跳下床到:“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只不过我就是要去捣乱的。你何必多管我是用紫檀还是黄杨木呢?”说着根本不在理会安尧息,走了几步到了屏风前面,将一筐彩色的羽毛拿了起来。径自挑拣起来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四小姐,你用黄杨木已经是够可以的了,居然不用刺绣,而是用鸟毛,你可真够离经叛道的。”说着刚才严肃的脸上顿时浮现起来意思笑容,明朗如拨云见日,极是明朗俊秀。 芙雅望着安尧息像从前一样不含心机的笑容,心情一舒,不禁一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还顺利?还有鹤玄到底与铜卷轴有没有关系。难道真的有?”芙雅连珠炮语的问了一通,等着安尧息回答。 安尧息没有作声,走了两步将对面的窗子阖上了。又将轻纱放了下来,才迈步走回来说道:“刚刚回来 ,此时说起来一言难尽。就不去提他了,我是来帮小姐绣屏风的。”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思索了一番,接着不甘心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鹤玄公子已经被放了还是怎么了?” 安尧息顿了一会儿道:“嗯。他现在已经脱离我的控制了,左相宇文家的势力的确是不小的,而且这边的芙相爷现在着实对我有些不信任。” 芙雅心中暗道,果真自己是猜对了,安尧息与芙家的关系便是一颗棋子儿,进退都是可以舍去的。芙雅抬头静静的望着眼前处变不惊的安尧息,心中可叹道,这就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进退他都是是无力还击的,况且现在又遇到了宇文家要与芙家结亲的事情。安尧息的处境的确是为难的。连忙伸手握住安尧息的宽袍大袖说道:“公子,我了解,要不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只要你平安。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安尧息面色忽然一黯淡,淡然说道:“安清。多虑了,现在还不到那种程度。芙相也只是让我回来暂时等一阵子,看看宇文家到底有什么图谋。” 芙雅舒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难以释怀,怎么说来,这时还是好坏参半的,倒也是不至于如何的。但是依然觉得只是一个时机,需要来好好劝劝安尧息,连忙接着说道:“公子,你不觉得这漩涡无论如何挣扎都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要不我们趁这个机会离开,到外面去,修身养性,不问世事。” 安尧息徒然面部上露出一丝有些温暖的笑容,白的鹿皮靴子跨了两步到了屏风前面抚了一下旁边的芜湖纱纺说道:“这料子不错,极其适合绣花,我暂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道是可以帮着安清做些刺绣的活儿。” 芙雅见着安尧息刻意回避自己的话题,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连忙道:“这个屏风根本就不用绣了,绣了也是浪费,我着实没有意思要与鹤玄攀上什么关系,是非之中,心机颇深的人我都是想离着远一些的。”芙雅着实是这样打算的,之前的时候出的这两个主意就是为了丢丑,然后与鹤玄那边撇清关系,况且自己也是不希望这小姐的头衔挂在自己的头上,一直以来就被这名声折磨的太累了,而且事情一波一波的,现在是一个挑战,其实对芙雅来说就是个摆脱别人控制的机会。 芙雅心中明白若是想不被人利用,这个芙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像之前的芙轩装疯卖傻,自毁名声。 安尧息坦然一笑,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根针,将一根极细的线穿了进去,然后放在一边上。又将芜湖纱纺仔细的拿起来,收拾平整准备上绣架子,做完这些才抬头望了一下一脸愤然的芙雅说道:“我也是是非之人,小姐看来也要远离我了。” 芙雅望了他一眼很快的顶了回去道:“在这世上,没有人不是是非之人,只是公子身在此间就是,离开了就不是了。” 安尧息此时已经坐立在椅子之上,捋了一下袖子将白皙结实的手臂伸了出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此间好像应该有什么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吧。” 芙雅走了两步,恨恨的立在安尧息面前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别打岔,离开这里还有一片海阔天空,呆在这里什么都是没有的。” “没有什么”安尧息缓缓抬头说道:“我也不求什么,只是这里有我要的。” “功名利禄。”芙雅心中默默念了一下,看来这人着实无药可救了,眼神中露出一丝落寞来。 安尧息似乎看透了芙雅的心思,淡然一笑说道:“不是,不是像安清想着那么简单,娘还在这里,我会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的,只要她还在这里,我便不会离开。” 芙雅心中沉了一下,点点头道:“了解了。”之后便若有所思的想起了那止庵中事情来,接着试探的问道:“娘不是死了么,怎么会还在这里?” 安尧息抬头望了一下芙雅,面容上的笑意更加的暖了,望着止庵的方向出神的说道:“你看到那座庵子了么,就在那里有娘的一切,所以我不想离开芙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这里还是有你的,所以我也是不愿意离开的。” 芙雅被安尧息这么温温的一说,似乎也是无从回答了,尴尬的一笑,转身离开屋子向外面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安尧息在后面说道:“安清,你是要湘绣还是蜀绣,还是要将你的那些漂亮的鸟毛也揉到刺绣里面?” 芙雅回头望了一眼安尧息认真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连忙说道:“由你,二太太希望我还是绣蜀绣,你若是愿意着她的意思便去做好了。”说着不再回头的往外走去。 安尧息自言自语的说道:“着实还是蜀绣好,这么大的屏风,几个字体还是需要满一些的。” 芙雅此时已经踏到外面去了,站在门前的雕栏上望了一眼,还是那么宽阔,正在感叹之余,芳兮已经在身后了,芙雅回头的时候不禁看到了芳兮若有所思的脸,连忙问道:“芳兮,你是多会儿进来的,有什么事情吗?” 芳兮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小姐只留公子一个人在里面吗?” 芙雅无奈点点头道:“他是你的主子,着实与我说不到一起去,我也不知道如何与他说道好。” 芳兮点点头道:“公子自幼聪慧,而且主意很多小姐道是不需要为公子担心,只是公子着实对小姐之心是日月可鉴的。其实公子不是无事回来的,只是昨日我发了一封信,让白鹰带给公子,才将公子唤回来的。”说着纳纳的望着芙雅说道:“小姐,公子也是担心您过不了二夫人那关,所以为了小姐您以后在芙家的日子平顺一些,才放下手中的事情回来的。” “嗯”芙雅不禁疑惑的望了一下里面,心中一颤,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还夹杂着一些感觉,他回来就只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个屏风。但是刚才与他那一番明枪明刀的对话道是让她的确感觉不到他的丝毫好意。 芙雅淡然一笑道:“看来朝中有人的确是好办事的,芳兮你可是为你家主子辛苦了。我看你也是闲着的,要不你们一起去弄屏风吧。”说到这里便要往下面走去,刚走了两步回头望去,发现芳兮还在原地站着眼中似乎有些落寞的感觉。芙雅心中滞了一下,想到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转而淡淡的说道:“芳兮,你去趟木匠那边,让他重新按照安公子的意思打一架屏风。原来的不太合适。” 芳兮点点头,连忙转身进到了屋子里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4竹林幽会 芙雅兴步而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昨夜没有睡好,感觉有些乏困,而安尧息在屋子里面,芙雅此时也是不想与他再说些什么的,着实两个人的思维方式,与想法逻辑都是不一样的,再多说些什么也是没有什么理想的结果的。 芙雅一边走着,一边踢着一块小巧的石头,沿着自己楼阁前面的小道大概走了十几米的时候,小石头忽然被人截住了,转了转落在了那人的脚边。 芙雅仔细的看着那双鞋子,白色的倭皮子靴子,干净的纤尘不染,那块小石头落在他脚边的时候依然还是有些距离的,芙雅渐渐往上望去,白缎子的衣衫,上面绣着若隐若现的金色莲花,轻纱罩衫,腰间还带着一块透彻水润的羊脂玉石,挽在一条缂丝的银鼠带子上,再往上看,这个白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齐公子,齐修远。 芙雅一滞,连忙说道:“美人师傅?” 齐公子抿嘴一笑道:“四小姐近来可好?那日一别,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芙雅走了两步道了齐修远旁边,点点头道:“着实离那次是很长时间了。这段日子可还好?” 齐公子摇摇头道:“一点都不好。家中苦闷,但是就是出不来。” “嗯?”芙雅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公子一向洒脱,况且老太君对公子宠爱有加,怎么会让公子禁足呢?” 齐公子往落霞阁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怔了一下,连忙说道:“四小姐可有闲,我觉得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不如到竹林中听小姐奏上一曲,顺道说说心事。”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也好。那还是去竹林吧。稍等一下,我叫丫头给公子搬张琴来。” 齐修远点点头。 芙雅往回走了几步,便碰到了一个自己院子里面的丫头,吩咐了几句,让她将琴搬到竹林中。便与齐修远一同去了竹林之中。 一路上两人无话,芙雅仔细观察齐修远,竟然发现齐公子,这些日子似乎成熟了一些,不知是瘦了的缘故还是休息不好有些沧桑。 便到了竹林中仔细听着齐修远到底要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几个丫头将两架琴抱进了竹林之中,芙雅没有伸手去弹。但是齐修远似乎见着雕花的蝶形尾翼琴很是着魔似的,伸手便摆起来了,一*的音乐传了开来。 芙雅望着齐修远的神色。似乎感觉有些颓然,但又感觉道一丝的决绝,似乎在下什么狠心似的,拨了两手曲子,啪的一下一根琴弦断了。声音脆愣愣的断裂开来。 但是齐修远依然在执着的拨着琴,样子豪迈,丝毫没有以前的文雅之气。 芙雅心中一怔,忐忑的猜测着,不知道这齐修远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放下,只是想着这齐公子本是娇生贵养的氏族子弟。还带着些耿气,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动容。 芙雅想着但是手指已经将琴拨了起来,如清泉般汩汩流动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将这边的林子中都灌满音乐与风声。 齐修远听到芙雅的曲子响了便停下了手中的曲子,双手覆着琴望着这边的芙雅停了一会儿将刚才的波涛起伏的情绪停了之后,缓缓说道:“四小姐,芙家要与宇文家结亲的事情我听说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哽咽了一下。 芙雅一听,感觉气氛不对。齐修远生性坦直,这触景生情的。不要说出什么伤心的话来方好,连忙接着说道:“这些俗事,芙雅早已不过心了,只是还是感谢公子送来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四小姐还留着?”齐修远有些落寞的神色顿时浮上一丝笑意道:“当真留着?” 芙雅笃定的点点头道:“当然留着,还在我这里。着实感谢公子了,当时候芙雅可是无依无药,有没有钱的,多亏公子送了这些东西过来,要不就抵挡不过去了,公子可谓是雪中送碳了。” 齐修远面上浮上一丝明媚的笑意接着道:“在下也是举手之劳,小姐不必多加感谢了。” 芙雅一收琴音,接着说道:“哪里,公子与我才是雪中送碳,芙雅是极其感激的。要是没有公子的好意,东西也是不会这么费尽周折的进来的,而且当时芙雅的情况也着实是不好的,所以,美人师傅。”芙雅郑重的说道:“多谢了。” 齐修远连忙摇头道:“无事,无事的。” 芙雅见着齐修远颜色如常了,接着说道:“芙雅还记得那时候公子便是在这片林子中睡着了,样子极是憨态可掬的。” 齐修远连忙摇摇头道:“嗯,那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时间便是困的不得已,转眼便睡着了,着实是辛苦小姐的丫头了。后来在小姐的房中休息一时才醒来的。”一幅无奈地样子。 芙雅望着齐修远此时的神色,不禁想到了那日齐修远倒在竹林中睡觉的样子,心中浮上一丝笑意来,像齐修远这样的公子,从小生长幸福,没有进过什么大风大浪,自然是单纯之极的,也是坦荡之极,至少活着是不累的,就像以前的自己。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兀自想起了安尧息,之前听安尧息说过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便被人抛弃,被妓院的妓女收养,雕栏玉砌之中,勾栏廊坊之上,尝尽世间的无奈。 芙雅正在想着,齐修远忽然说道:“四小姐?四小姐?怎么了?” 芙雅听着齐修远的唤声,方才从意识中清醒过来,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故人,与公子的境遇很是不同。” 齐修远见着芙雅的神色凝重,忽然想了一下说道:“四小姐说的那个人应该不是鹤玄兄,便是这芙家内院的名医安尧息了吧。” 芙雅隔着竹林子望着齐修远,不禁滞了一下,心中想到这齐公子虽然率真,但是还是很聪慧的。点点头道:“公子猜的没错。” 齐修远朗声笑道:“小姐的心思如腊月的明镜湖,虽然上面冰霜,但是里面还是流淌着水的,这薄薄一层的冰,我还是看的透的。” 芙雅被齐修远这么一说,道是明朗了一些,自己果真是一张白纸,怪不得安尧息总是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连忙点头一笑,不在多说话了。 过了一阵子,齐修远似乎酝酿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是为了证实一下。外面的传言芙家与宇文家结亲,结得是哪位小姐?是三小姐?还是?”说道这里的时候犹豫的看着芙雅。 芙雅坦然一笑道:“这个我着实也是不清楚的,只是我感觉最后应该不会是我。” 齐修远听着芙雅这么一说。顿时刚才落寞的神色转了一下道:“小姐的意思是,芙家有意将三小姐许到宇文家?” 芙雅坦然一笑道:“这个我着实不知道,这些事情从来由不得我做主的,只是父亲与二夫人做主的事。” 齐修远点点头道:“倒也是,只是小姐这里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吗?” 芙雅摇摇头。作势反问的样子说道:“难道美人师傅希望嫁去的是我,这样就可以不用见着我这样的笨拙的琴技,以及有仇不报非君子的真小人了?” 齐修远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自是喜欢小姐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赶忙低了一下头,脸盘有些微微发红了。接着说道:“长幼有序这是自然,但是不知道鹤玄公子那边是中意哪位小姐的?”齐修远说着若有所思的往竹林外面的荷花塘方向望了一下。 芙雅道是明白。他是想起了鹤玄公子,以及与鹤玄公子在一起的日子。不禁捂嘴笑道:“美人师傅莫不是想到了鹤玄公子。” 齐修远点点头道:“自从会稽诗文会之后便没有再见到过鹤玄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应该不错。”芙雅说着摆弄起了琴音,低低的按音缓缓而起。 齐修远忽然怔了一下,说道:“小姐,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事要说的,不知道~~~” 芙雅望了一眼齐修远。只是感觉他似乎和自己也是很像的,什么都是摆在脸上的。已经将他心中的话猜出了七七八八。本是不想让他说出口的,但是转而一想,若是他今日不说,定然明日,后日还会找机会来说的,还不如成全了他。 芙雅点点头,看着齐修远说道:“你说,我听着。” 齐修远似乎长吸了一口气的样子,接着说道:“之前老祖宗提过我的婚事,只是那时候有些轻狂,没有说什么,其实我家老祖宗是中意四小姐的,若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又是顿了一下,一会儿之后本是清雅俊朗的脸盘镇定一下接着道:“小姐可愿意?” 芙雅心中一怔,虽然之前已经猜到齐修远要说这些了,只是他亲口说出来自己还是震惊的,但是转而一想其实着实也是这样的,第一次老太妃来的时候,自己虽然是重病,但是老太妃还是要见自己一面,而且去的时候没有亲自见,而是让齐修远去见的,看来这意思是很明确的了。 假若没有宇文家这一出,芙家四小姐应该也会婚配齐修远齐公子,而这些日子齐家虽然没有提亲,但是礼数以及照顾上是没有断的,看来着实有意,只是碍于大夫人的面子要等着三小姐芙轩出嫁之后再做打算的。 芙雅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下这齐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关系涉及的太多,大夫人那边还是以前权相的女儿,自然是有实力的,所以齐家即使有老太君这样的诰命撑腰也是不敢随意指着芙家的女人,然后挑选要这个,不要那个的。 但是宇文家却敢,敢明目张胆的挑选一个可心的人作为宇文家的媳妇。而且这芙家的老爷不敢反对,两个有权势的夫人还得趋之若鹜,看来这宇文家着实是不可小觑的。但是齐公子这面也不简单,齐公子这段日子很少来,想必是老太君授意不要与四小姐相交甚密,以免引得大夫人罅隙。所以齐公子会觉得这些日子禁足苦闷。 而今日齐公子来估计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也是老太君的意思,来试探一下芙家的意思,许给宇文家的到底是三小姐还是四小姐。 芙雅抚着琴,心不在焉的想了一会儿,这回答是怎么给出好呢,这就像要给一个马上上考场的人露些底儿,让她不至于太着慌。只是这露什么样的底子才不会让自己腹背受敌呢? 芙雅一边抚着琴,一边心中暗暗想到,自己着实是谁也不会嫁的,鹤玄不能,齐修远更是不能,不如现在衬着鹤玄那边的势头将齐修远顶回去? 想到这里,心中一定,方才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又觉得不是很好,自己这么一说岂不是诏告天下要嫁到宇文家去了,鹤玄那边弄巧成拙了便是不好。况且现在还需要在芙家呆上那么一阵子,这样一说不免会引起芙轩与五夫人那边的嫉妒,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况且五夫人还是一个厉害的蛊婆,自己这么一说,小命估计就难保了。别说走了,就怕过不了今夜就要毙命了。 芙雅盘算了好一阵子,齐修远的神色由紧张变到淡然。芙雅看着感觉也是有些不好的,时间多了也会让齐修远不信任,反倒自己说出来的话会折损一些分量。 拿定主意接着说道:“公子,实不相瞒,我对美人师傅是一腔敬佩的,无论从人品上,还是从琴技上,都是仰慕之极。”芙雅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感觉恶心了,这夸的。齐修远着实是个人才,但是着实是没有鹤玄的豁达,安尧息的才艺。只是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继续说道:“只是这婚姻大事,我也只能听由父母,我的意思着实是微不足道的。” 齐修远听完会意的点点头道:“小姐的意思在下明白,只是若是小姐不嫌弃在下,我家老祖宗属意将小姐定下。”说着英俊的脸庞一阵子绯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5投桃报李 芙雅此时一惊,什么定下?齐公子的意思是探探自己的口风,看来这还是老太君的意思了,只是现在看样子是龙潭未出,但是一脚已经踩在虎穴之上了。一时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琴音顿时顿下了,芙雅深吸一口气望了一下齐修远,这可是个大难题了。进退不得之法,思索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镇定了一下说道:“美人师傅,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老太君的意思?” 齐修远缓缓抬头,一双澄亮的眸子望着芙雅说道:“既是我的意思也是老太君的意思。小姐以为如何?” 芙雅轻轻叹息一声道:“此时我着实很乱,美人师傅对我自当是没有什么说的,只是我着实不敢当。不如这样,公子再等等,看看二夫人哪里的意思吧。”芙雅说着心中暗暗想到,这事情着实不太好办,不知道若是芙雅在的时候会如何。 齐修远点点头道:“着实是这样,只是若是你我有情在先,此事还是有些还转的余地的。” 芙雅此时明白,估计这美人师傅一定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淡然说道:“其实,我对美人师傅也只是~~”刚刚说道这里,忽然竹林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速度不慢,几步便走了进来。芙雅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心中又是一阵慌乱,三人之中更是不好说什么了。 安尧息显然是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了,微微朝着齐公子行了一礼道:“齐公子好,在下安尧息拜见了。” 齐修远一时专注于芙雅这边的动静,猛地听到有人进来了,不由得一阵惊慌。但是转而有恢复了他本是潇洒的状态,点点头道:“安公子,齐某人也在这边有礼了。” 两人很是有礼的称道一番。芙雅在旁边看着不解这安尧息到底突然出现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安尧息似乎想起了这边的芙雅,连忙朝她这边望了一下,接着满含笑意的对着齐修远说道:“公子,着实是打扰了,落霞阁中还有些事情要找小姐商量。所以~~”说到这里望了一下齐修远,右转头恭谨的说道:“小姐,老爷已经到了落霞阁中,还急着要找您。”说完之后一幅貌似谦恭的样子望着芙雅。 芙雅不禁一怔,这芙家老爷怎么会到后院之中,而且亲自到落霞阁之上。看样子肯定是安尧息为了解自己的为,扯出来的谎罢了,连忙会意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这就来。”说着便站起身来。 齐修远望了一下芙雅的位置,欲言又止。 芙雅看出齐修远的窘迫来,连忙朝安尧息示意一下,到:“公子。你在外面等我,我有些话要与齐公子说。” 安尧息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竹林。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背影恍惚了一下,接着对着齐修远说道:“公子的好意,芙雅心领了,只是身为漂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从,公子的话,我着实无法回答。”说完也是不敢看齐修远的表情便往外面走去了。 芙雅蹙步走出了竹林。都没有顾及的上里面的两架木琴,望着立在一边,长身玉立,但是似乎面上含着一丝笑意的安尧息,忽然有些感激。 安尧息望着芙雅的表情摇摇头。一摊手,做了一个无奈地样子道:“其实我也是无意破坏别人的好事的。只是着实没有办法,的确老爷在叫你。” 芙雅望了一眼安尧息,从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中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只是心中尚且还是有些奇怪的,安尧息自从上次棋局,自己救了他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不仅是若即若离,而且似乎他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芙雅这个青梅竹马了,看来果真志不同道不合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的。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也好,看来爹才是我的救星,不过也是要谢谢你这个传话的。”说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紧走了几步,拉开了一段距离。 无奈安尧息身高腿长,几步就将芙雅追上了,握着芙雅的手腕,思索了一下,云淡风轻的说道:“四小姐的病看来是不治而愈了,虽然病已经好了,但是也是不需要走这么快的。” 芙雅一愣望着安尧息一丝玩味的神态,不禁猜到了一些,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爹在你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落霞阁,让我去前厅?” 安尧息点点头道:“嗯。” 芙雅一想到前厅,不禁心中惴惴不安的,自己落霞阁中不好好绣屏风,是不是被芙家的老爷发现了,要到前面去被训斥,连忙看向旁边的安尧息,等着一丝回答。 安尧息释然一笑道:“不是,老爷什么都没有发现,芳兮她们挡住了,我正好在你的床上装睡了一会儿,所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无事其实是最不好的事情。”说着意味深长的望了一下前面楼阁的样子。 芙雅顺着安尧息的目光望去,高楼耸立,一派森严的景象。芙雅望了一下又顺着安尧息的目光望了回来,安尧息还在凝神注视着,眼中又多了一些深意,里面似乎带着一丝的落寞。 芙雅恍然明白,安尧息这几天种种让自己摸不透的表现是为了什么了,连忙说道:“公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说过要让你平平安安的。” 安尧息一愣,连忙望回芙雅道:“安清,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芙雅此时明白一些安尧息心中的不确定,以及恐慌,只是他习惯了坚强,以及孤独,有什么都是不会说出来的。连忙握了一下安尧息的臂膀到:“公子,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只是我既然能够进了棋局将你带出来,其他再难的事情我也是有办法的。” 安尧息回头望了芙雅一眼。 但只是这一眼,芙雅似乎看出了更加多的内容,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难以置信还带着微微的自卑。芙雅深吸一口气道:“我说过我从来不是一个作壁上观的,对什么都不是。”说着便往前迈步而去。 忽然就在这时候,臂膀被人抓住了,握的很紧,还往后拉了一下。 芙雅瞬间对着安尧息深深而漆黑的眸子。似乎可以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似的。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缓缓说道:“我不确定,但是我感觉,安清你变了。” 芙雅心中一颤,这多日子了都蒙混过去了,这时候忽然被人一说。瞬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连忙心虚似的挣开了安尧息的臂膀道:“公子,你觉得我哪里变了,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从来不说而已。” 安尧息望着芙雅的眸子一阵之后。说道:“你的眸子变了里面有了决绝,同样也是有了温度,不似以前那么冰冷了。” 芙雅摇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变,以前便是这样。”事到如今只能咬定不放松了,接着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芙雅以前的事情道:“也许你不知道。当时候你走了之后我在我父亲那里跪了三天三夜。也许你不知道我为了解开你的桃花蛊,不惜自中了蝎子的毒。”芙雅说着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淡然。 安尧息愣了一下,缓缓的将芙雅放开道:“着实,你说的的确是没有错的,这些你都做过了,但是为何之前不与我说。还要时时与我保持距离。难道你觉得我就是个一无是处,什么都需要你帮忙的人吗?” 芙雅忽然愣了一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千算万算就是不想让安尧息出什么事情,但是他竟然这么想自己,而自己根本也没有觉得他‘一无是处’,‘什么都需要别人帮助’。不禁愣了一下,望着安尧息退了两步道:“原来你这么认为我。认为我帮你是在嘲笑你?”说到这里的时候芙雅心中狠狠的凉了一下,转而纳纳一笑道:“我真的傻。”之后便不语往前面走了。 芙雅一边走。一边心中抑郁,着实是这样,自己真的就是傻,千错万错没有想到安尧息是怎么想的,左一次又一次的去掺乎别人的事情,出力了反倒一点都没有讨好。一边低着头,但是也没有看路的纳纳往前走,不禁走了两步之后,薄地子的绣鞋踩到了一块尖角的鹅卵石,一不留心,歪倒在一边上。 顿时间芙雅感觉脚上生疼,怎么都是抬不起脚来的。 挣扎了一番,感觉后面有人将自己轻轻的托了起来,芙雅连忙一摆手将那人甩开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来。” 后面一折子白色的纱袍子在芙雅的面前晃了一下,芙雅连忙抬头望去,不是安尧息却是齐修远。 齐修远满脸落寞的看着芙雅说道:“四小姐,你还好么?” “不好,一点都不好。”芙雅不知怎么的,一时间将前面压抑的姿态,趣味全部都抛去了,直接便说出了心声,她着实不好,而且是很不好,自以为做了好事却被人误会了。 齐修远一手拖着芙雅的臂膀,一手将她扶起来,一边还缓缓说道:“小姐,慢些。” 芙雅借着齐修远的力气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只是那只被扎了一下的脚掌,只要轻轻一触地便是一阵钻心的疼。芙雅连忙将一只脚轻轻的抬起来,丝毫不敢触地。 齐修远接着说道:“小姐这个样子,我还是背你回落霞阁去吧,前厅估计是去不了了。” 芙雅心中暗暗抵着疼,摇摇头道:“无事,一点都不疼,齐公子你回去吧。我无事。”说着将扶着齐修远的手抽了回来,单脚站着与齐修远保持一定距离。 齐修远知道现在的状况尴尬,抬眼望向芙雅,正好撞上芙雅往回望去的目光。又顺着芙雅的目光望了一下,顿时明白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笑了一下道:“刚才小姐出去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喜气,怎么这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应该也是一些小事,安公子自然是有不对的地方,小姐也多多担待的,说不定也是有什么苦衷的。” 芙雅望着齐修远有些抑郁,但是依然一幅和事佬的样子,心中不禁叹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本无事的。与他也是没有什么事的。”说着咬着牙,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几步。一边伴着钻心的疼痛,一边强忍着走了好几米。 齐修远望着这边的情形不太好,淡淡叹口气,紧走了几步说道:“那么,小姐在下就先告辞了,只是那时容小姐再想想,若是三小姐先婚配的话,若是小姐~~”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似乎变小了。但是后面的意思芙雅都是懂得。 齐修远的意思是若是三小姐芙轩嫁的是鹤玄的话,不妨考虑一下自己。自己是可以等的。 芙雅望着齐修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暗暗想到这估计就是美女的魅力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风流的。若是自己以前的那个样子,就算是打了折送给这几位的某一位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考虑。不禁嘲讽的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缓缓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带着酸麻。 挣扎的走了一阵子,后面疾风似的过来一个人正是安尧息。青色的宽袍大袖。带着淡淡的香气,一下子将芙雅围住了。 芙雅抬头望了一下安尧息,心中不禁一苦笑,但还是被他扶着站立了一会,瞬间之后,芙雅将疼痛缓了一下说道:“好了我无事了。你放下我吧。” 安尧息此时没有看芙雅还是环着她走了几步,神色憔悴,淡淡说道:“刚才的那块石头应该是扎在脚掌上的一处经络上了。所以才这样的疼,你不要执意挣扎了,这样走只会越走越疼的。” 芙雅丝毫不理会他,一步迈了出去,受伤的教刚好踩在地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安尧息见着芙雅如此执意,也是不好扶着她的。只能望着她渐渐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淡淡说道:“其实我无所谓,只要你好了就是了。” 芙雅一愣,连忙回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好了便是了?”不禁心中有些憋火,若是自己是不管不顾的人,早就离开此是非之地了。 安尧息摇摇头道:“其实我是违背老爷的意思回来的,相爷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鹤玄的,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罢手的,只是我感觉此时的你一定夹在家中着实不会好过,所以我回来的。” 芙雅一怔,回望了一下安尧息在风中清雅俊逸的神色,淡淡嗯了一声,说道:“我了解,我也知道。刚才芳兮说了。” 安尧息接着长叹一下道:“看现在的情势,我们果真是不能~~~”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缓缓便轻了,接着说道:“安清,只要你好我就好了。” 芙雅将安尧息前前后后的意思猜了一下,他那句空白的地方应该是果真‘不能在一起了’,不禁长吸了一口气道:“公子放心,就算我走了,你也不会有事的。爹固然不能信,但是我是有办法的。” 安尧息面色有些沮丧,有些不信的望了一眼芙雅道:“安清,无事的。”说着头转向一边,芙雅此时已经看不到安尧息的神色了,只听声音缓缓的道:“我帮你绣完那扇屏风便会看着你出嫁,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早些离开算了。” 芙雅怔了一下,忽然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我会被许给宇文家?还有你愿意离开芙家了?是不是芙相与你说了什么。” 安尧息点点头道:“是,我独自回来的时候芙相是与我说了一些,但是我也打定主意了,帮你绣完屏风便会离开的。安清此时就不要再说了。” 芙雅望着一旁的安尧息,不禁一阵落寞浮上心头,难道真的就这样了,稀里糊涂就要嫁给底细都不知道的鹤玄了,还有那个宇文家。顿时心中惴惴不安的。 安尧息此时面色冷清,过来扶着芙雅往前走,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到了芙家老爷的书房,门扉是敞开的,里面似乎很是冷清。 安尧息轻轻叩了一下门道:“相爷,小姐我带到了。” 里面的芙相嗯了一下道:“雅儿,你进来,爹爹有事与你说。” 芙雅扶着门框走了进去,低声唤道:“爹。” 芙老爷嗯了一声之后。便听见后面的门缓缓阖上了。 芙雅回头望了一下渐渐阖上的门扉,以及安尧息渐渐被和在门外,心中似乎疼了一下,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转了一下神色,镇定的望着芙家老爷说道:“爹,你找我?” 芙老爷点点头道:“嗯,女儿。爹找你有些事情,你应该已经想到了爹找你到底要说什么了。” 芙雅眼睛转了一下,思索一番说道:“爹,是要说女儿许配宇文家之事。” 芙老爷点点头道:“女儿。爹其实也是有自己难处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间也是难以取舍的。你三姐的性子你是了解,我就是害怕她到了宇文家出上些什么事情,我也是不好对她娘交待的,权衡一下,还是你去比较好。” 芙雅一怔。连忙说道:“爹,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我不想去。也不会去的。”芙雅语气决绝,一下子将自己都吓得够呛。 芙老爷瞬间和蔼的脸,阴沉了下去,眉头皱着望着站在一旁的芙雅道:“你刚才说什么?” 芙雅抬眼望了一下芙老爷的神色。此时的芙老爷面色阴郁的已经像一块冰似的了,而且更像庙中的城隍,芙雅短短时间中。从来没有见过芙老爷如此的样子。心似乎也是沉了一下。而芙家老爷脖子上的那条长长的疤痕,似乎也为这冷峻的气氛增添了狞厉感。 芙雅没有辩解,只是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下道:“我不嫁。” 芙家老爷的神色似乎更加镀上了一层霜雪,一把将桌子上的摆设品推了下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儿呢?你不是我的女儿。”说着怒气冲冲的看着芙雅。 芙雅一怔,还以为芙老爷会给自己一巴掌。或者是将自己撵出去。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话。芙雅此时都望了害怕,抬眼望着眼前微微发怒的芙家老爷。 过了一阵子。芙老爷坐回了位置上,望着芙雅说道:“跪下。” 芙雅倒也是没有客气,直接便跪在地上了。抬着眼睛望着芙老爷,只见着芙家老爷脖子上的那条疤痕更加的明显了。 过了一会儿芙老爷似乎长长出了一口气道:“雅儿,你心中是不是还有安尧息。” 芙雅不语。 芙老爷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安尧息是谁吗?他来自哪里?什么身份?” 芙雅点头道:“我知道,只是这与他没有关系。” 芙老爷错愕一下,但是转而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也不用掩饰了,你这么做为的便是他。是吧?” 芙雅抬头望了一眼芙老爷,这个面似儒雅,实则深不可测的男子,不禁点点头道:“我不嫁,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 芙老爷此时不禁有些暴怒,神色也变得不似以往的平静儒雅了,伸手将桌子上仅剩的一本书撇了下来到:“你可知道安尧息不是安尧息,他是前朝废帝之子司马尧。而且现在隐帝依然活着,你要是跟他走,迟早会被这些事情害了的。” 芙雅一怔,不是因为安尧息的身世,而是因为前朝废帝,也就是拂灯居然没有死。不禁深吸了口气说道:“拂灯还活着?那他在哪里?” 芙老爷撇嘴一笑道:“你不知道吧,你是不是还以为安尧息是因为要与你在一起才回来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安尧息回来是为了他的父亲,拂灯的下落,而且他千方百计的去寻找铜卷轴,谋害鹤玄,为的也是让拂灯的秘密永远消失,让止庵的秘密永远埋在地下。” 芙雅一怔,连忙追问道:“那么说,拂灯就在止庵之中?与娘在一起?” 芙老爷点点头道:“没错,看到那里换了的机关吗?是我刚刚换的,里面的那块大石头是拂灯放的,所以你应该是进不去的。” 芙雅一愣,原来这才是金石王冢的真实秘密。 芙老爷接着说道:“其实,安尧息也是不知道他父亲还活着的,只是拂灯已经不问世事了,在止庵下面神智也是不清楚了,现在只能认识你的母亲晚行了。”说着芙老爷嘴角抹过一丝微笑来,带着丝丝的寒气。 芙雅明白此时芙老爷是要用这些作为筹码了,不禁淡淡笑道:“父亲的意思是我为了安尧息也是要嫁的,只是女儿不知道,若是我不嫁,老爷将安尧息以及拂灯怎么样?” 芙老爷咳了一下低声说道:“嗯,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其实这个秘密只有你与我知道而已,安尧息只知道他的父亲死了,但是这个孩子很是奇怪,他虽然已经答应了我,但是却提出两个要求,一个便是要你这些日子安康,另一个便是要带走晚行。” 芙雅一愣说道:“那么爹,你同意了?” 芙老爷摇摇头道:“我没说,只是答应看他的表现行事。” 芙雅此时心中一怔,淡淡摇头道:“这是你与他的交换,我着实不想插手。”说着连忙推门出去,手刚刚触到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转头说道:“爹,你也是这条船上的人,你不怕船翻了,你也一起掉下去吗?” 芙老爷微微一笑道:“我害怕,所以我要有个妥善的解决。你放心好了,你无论怎样都是会嫁去的,由不得你,谁也改变不了,包括你刚才见了的齐修远。”说着摇摇头望着芙雅,眉目中微微含笑,不再说话了。 芙雅推开门,一束阳光射了进来,明晃晃的照着芙雅的眼睛。芙雅连忙遮了一下。 走了好几布之远之后,安尧息迎面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怎样了?” 芙雅摇摇头道:“我无事,回去绣屏风吧。”说着望着安尧息一脸的释然,但是心中却已经想好了主意。 =========================== 芙雅与安尧息回到了落霞阁,隔着帘子已经看到了绣架之上几个生龙活虎的‘福如东海’几个字儿,福字上面的一脚上已经绣好了一个状似寿桃的点。下面的那个笔划也是断断续续的绣出了一些,极其的具有力道,而且清雅秀气,没有绣娘的匠气却带着一丝灵气。 芙雅转而望了一下安尧息,心中不禁感叹,真是巧夺天工,又看看安尧息那双手指节修长的手说道:“公子,这个都是你绣的?这字体也是你画的?” 安尧息淡然点头道:“我自有左手可以描龙,右手可以绣凤。这几个字着实小菜一叠子。” 正说着,外面的芳兮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一边说道:“公子,小姐,吃桂圆了。”说着将一盘子桂圆递到桌子之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6描龙绣凤 芙雅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粒桂圆,剥了壳子之后递给了安尧息道:“公子辛苦了,尝尝芳兮拿来的桂圆。” 安尧息点点头笑意横生,芙雅抬头望着安尧息,目光不禁扫过芳兮的脸颊时,却见芳兮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满含爱恋的看着安尧息,似乎眼中又有些酸酸的。 芙雅转眼一想,难道这芳兮对安尧息有其他的情愫。 芳兮此时目光从安尧息身上转开,移到芙雅身上,芙雅连忙闪躲一下,不再看她。两人虽然目光错了一下,但气氛依然奇怪。 安尧息吃完手中的桂圆,望了一下芙雅道:“嗯,这个桂圆味道不错,安清要不也尝尝。” 芙雅望了一下安尧息,连忙一笑道:“不了,我以后再吃。” 安尧息接过芳兮递过来到帕子,轻轻拭了一下手到:“那就开始绣屏风吧,安清觉得这字还可以吗?” 芙雅点点头道:“嗯,不错。是极好的。”说着望了一下一般都是很能说上话,但是此时却在一边杵着有些尴尬的芳兮说道:“芳兮早就夸过公子,说公子极其聪明,左手可描龙,右手可绣凤的,看来这是不假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芳兮,你说是吧?” 安尧息皱了一下眉头,望了一下后面的芳兮。 芳兮本来还要说些什么,见着安尧息有些沉默的表情,连忙撒娇说道:“小姐,又诬赖人家,安公子的聪慧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说是我说的呢,我走了,不在这里当作多余的人了。”说着低着头扯着裙角往外面走了两步。 芙雅神色坦然的望着芳兮离开。过了一会儿神色温和的望着安尧息道:“公子,有劳了,谁让我拙笨,就是什么都弄不好。” 安尧息没有表情的点了一下头,拿起手中的笔,着着丹青的颜色在绣卷上描摹了一番,样子挥洒自如,极是潇洒俊逸,芙雅在旁边望着,不禁也有些呆了。连忙伸手帮着安尧息将袖卷子挽高一圈,以免这宽袍大袖的沾染了丹青就不好了。 安尧息此时才缓缓抬头望了一下身旁的芙雅,目光中含着温暖。但是依然含着淡淡的距离。 一时间芙雅有些茫然若失,不禁后退了两步坐到了软塌之上,望着安尧息手指银针,一针提起一针放下的样子,穿针引线之际。只见安尧息神色泰然,而且认真,俊朗的脸上浮现着丝丝的秀气之感。 芙雅望了一阵子,渐渐感觉有些疲倦之感,也着实无事可做,伸手拿起旁边的衣衫。覆在身上,缓缓合眼,渐渐到了珠子里面。 里面依然是那套新换了的院子。只是中间的那片药田已经转移到后面院子去了。芙雅找到那片天井之地,望了一下那片有些空旷的土地,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几乎没有时间将这边的土地重新梳理之后种上些新的药材了。 望着田地想了一阵子,芙雅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有一株长成人形的何首乌。结了种子,不如现在就将那些种子种下了。想着便轻身飞回了储藏室。将拿包种子拿了出来。 这何首乌一般要长一两千年才可以长出来的,但是芙雅前些日子无意间洒落的人参种子,不到半年便长出了根,而且还是极好的人参,前些日子珠子升级之后,也是无意间撒下一粒何首乌的种子,没想到也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长出了根来,而且奇异的是这根居然还是人形的,可谓是奇巧了。 芙雅将这包种子拿出来找了一片湖黑的土地将种子洒了下去,之后覆上了黑土。然后又浇了一些水,让土地变得温湿的才离开。 种子播下了,芙雅又巡视了一下其他作物的生长状况,一片盘算着自从开了这珠子之后种些的东西,到底有多少的收获,而且要是将这些收获全部卖了之后,到底能有多少钱。能不能够自己逃出芙家的银子。 “逃出芙家”这个想法其实芙雅早就有了,第一次芳兮下琉璃降的时候,芙雅便有了,所以一直不间断的让这药田长些草药,然后多多存下来,以备将来逃出去的时候用。 而现在就是离开的最后机会了,此时已经不得不走了,芙老爷逼嫁,齐修远,宇文家都是虎视眈眈的,而且这两边芙雅哪方都是不想嫁的,再说安尧息,芙雅着实是因为放心不下他,也是为了那个承诺才一直不离开的。但是现在来看,安尧息对功名利禄以及芙老爷给他的承诺应该死心了,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芙雅更加笃定的将前些日子收获的,但是未及播种的种子全部都种下了,一边想着多会儿出去问一下市场价格,然后收拾细软,备好盘缠离开芙家这个书香门第的牢笼。 芙雅抱着这个信念,在珠子里面整整耕中了五个时辰才出去。 ======================== 芙雅离开珠子,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是点灯的时刻了,但是安尧息依然在手执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绣着那几个苍劲的大字儿。 芙雅倚着榻,反身看了一下安尧息对面的那架大的黄杨木屏风架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一个神色且发着幽幽的木光的深色木头了。一切都很是舒服,只是这种舒服上却带了一丝男子的豪迈之气,虽然小,但是造型却是极有张力的。 芙雅望着这屏风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看起来却是和之前弄得那个截然不同的,仔细看了一番,芙雅恍然大悟了,这个屏风的花纹装饰皆在转折之处,所以一道拐角的时候就感觉有东西在延伸一下,距离感也是拉长了不少。 而之前的那个花纹都是愣生生的绘在了框架之上,虽然多也复杂,但是却是将整个造型感觉压低了,弄得极其压抑了。 芙雅望着打磨的光华可鉴,而且弯曲程度极其有内涵的造型时,不禁下床伸手将那些立体的花纹摸了一下。 而旁边的安尧息此时揉揉眼睛,满怀不解的望了一下芙雅道:“安清,你醒了,刚才听着你睡的极其沉,就连这屏风送进来的时候,你都是没有感觉的。” 芙雅不禁尴尬一笑道:“是吗?嗯,着实是有些累了。”望着安尧息眼睛的时候,不禁退了一下,恍惚想到今天芙老爷说的那些话,拂灯的事,是不是安尧息也是一直都想知道的,若是自己不与他说,但是却让他陪自己离开,是不是太残忍了。要是说了的话,安尧息会不会去见他的父亲拂灯,或者带着拂灯一起离开。亦或者芙老爷知道安尧息见了拂灯,对他不利,或者安尧息因为拂灯不肯走。 芙雅脑子乱极了,一时间各种猜测浮了上来。 安尧息望着芙雅不停的摆头,不禁关切的问道:“芙雅,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是难过。” 芙雅此时才从无限联想中回过神来道:“无事,无事,只是一时有些头晕罢了,这就好些了。”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的,眼睛定格到了绣幅之上。 整段子绣幅上,本是只有‘福如东海’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外,又多了一幅山水画儿,背景衬着字体更加的相得益彰了,之前看的时候芙雅也是觉得这画幅在后面的时候是有些空的,但是加上这山水画儿之后,不禁感觉到不空了,反而觉得有些奇异的美观的感觉。 芙雅望着层层深入的山水画之后,不禁点点头道:“公子这幅山水加的极其不错。” 安尧息没有多说话,只是专注在手中的针线上,一针针的攒进去,立体的字儿浑然而出了。 芙雅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公子以前的时候与我说过身世,只是从来没听过公子说起父亲与母亲来。” 安尧息似乎是笑了一下说道:“嗯,我从小的时候三岁起就没有见过母亲了,至今也是不知道母亲姓什么,叫什么。但是我在四岁的时候还是见过父亲的,我的父亲便是那幅画儿上画的男子,原名司马邺,后来出家在一座庵子中了,佛名拂灯僧人。只是那次是娘带我去的,我年纪尚小其实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我记住了我的父亲,一个清瘦俊朗的男子,温文尔雅。对我也是很和善的。” 芙雅听到这里似乎望到了安尧息眼中的一丝光亮,或明或暗的带着点点光。芙雅心头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连忙问道:“公子,你想你的父亲吗?想见他吗?” 安尧息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释然的说道:“以前想,最困难的时候想,只是现在好很多了,我今年有去看过他。” 芙雅不禁一愣,连忙问道:“有去看过他?” 安尧息点点头道:“嗯,有去过,他的坟冢就在建邺城,是西城城郊的皇家冢之中。我每年四月的时候,无论身在哪里的时候都会去拜祭一下的。”说着眼中露出柔和的光线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1 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忽然咬了一下唇,将屋子里面的尚且开着的窗子阖上了。 安尧息望着芙雅这番举动,以及已经闭合上的狭小空间,不禁有些不解,见着芙雅缓缓的走过来,连忙摆手说道:“安清这是要干什么?” 芙雅连忙说道:“无事,只是有要事要讲。”说着走了两步过来道:“公子,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拂灯尚在人间?” 安尧息连忙愣了一下说道:“是真的?” 芙雅点点头道:“是真的。就在止庵之中。” 安尧息不禁一怔,面上带着急切以及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真的?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尧息停顿了一会儿,缓缓抬头望着芙雅,面露犹豫之色。 芙雅此时有些不解,难道安尧息去过止庵而且还是知道什么的,连忙接着说道:“公子是不是去过止庵之中?” 安尧息点点头道:“我是去过止庵之中,而且所有的地方都是找过的,止庵之中连同下面的秘密阁子之中都是什么都没有的,包括止庵一片的山上。” 芙雅心中浮上了一丝迷惑,连忙追问道:“公子去止庵中,有什么意图?” 安尧息淡然笑道:“其实我早些年间便发现异常了,娘与爹的墓中根本就是空无一物的,所以我怀疑,娘与爹在其他地方。盘算一阵子,觉得芙家的老爷要是想要将她们藏起来,止庵便是一个很合适的地方。所以我便几次潜到了里面,但是我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与我爹以及其他人有关的东西,我唯一发现的是里面藏着的龙袍以及玉玺。” 芙雅一怔,本是想告诉安尧息什么的,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惊世骇俗的秘密,连忙追问道:“龙袍。你的意思是止庵中,你看到了龙袍。” 安尧息望着芙雅咽下口水的样子,接着说道:“是的,龙袍。还有皇家的很多的东西。” 芙雅脑子一转,用力猜测到:“会不会是拂灯留下的,或者根本就是拂灯的东西?” 安尧息摇摇头道:“我说不好,但是我着实没有见到我爹。” 芙雅还是心中不解,连忙说道:“公子进去的时候是到了第几层?有没有见到一个像是药房的隔间?” 安尧息点点头道:“见到了,还见到了一池子的玉床寒冰水。” 芙雅往后一怔说道:“公子这便是关键了。我且问你,当时你帮相爷去杀鹤玄。相爷给你的条件是是什么?” 安尧息坦然望着合着的小窗子,说道:“相爷答应尧息,将来他成就霸业之后。定会给尧息出相拜将,而且还有一个筹码便是你。” 芙雅见着安尧息说的坦荡也就不隐瞒了,望着安尧息的眼神说道:“止庵中是有两个机关,两条密道的,公子说的应该是多宝阁子的那个机关。但是我去的却是另一个,里面不禁有三夫人,而且第四层的时候还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的。我想应该拂灯便在下面一层。“ 安尧息望着芙雅说话的时候极其的坦率,眉间一蹙,仔细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望着芙雅说道:“安清,你的意思是那个屋子里面还是有一层通道?” 芙雅点点头道:“我看到的是个铜人盔甲,立在一池子水银之中。” 安尧息不禁蹙眉。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怪不得,怪不得这止庵常年被一层神秘的红云笼着,看来就是这个原因了。那么说我去的那个地方不是什么止庵的密室,也许只是相爷储存东西的地方?” 芙雅接着点头道:“我看应该是,只是公子~~”说到这的时候。芙雅顿了一下道:“公子,我与你做个交易。我帮你救了你的父亲拂灯,之后我们带着拂灯三夫人一起离开芙家,如何?” 安尧息此时望着芙雅坦然一笑道:“安清,这对我是个极其好的主意,只是我看太委屈你了,你还是留在芙家吧。” 芙雅不禁撇嘴笑道:“我看我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好办法的。” 安尧息摇摇头道:“你肯,我也不能如此的。” 芙雅心中暗暗说道,我早晚要走的,只是顺道与你一起罢了。但是这样说出来安尧息肯定还是不能答应的,连忙接着说道:“公子,不如这样,我与你将拂灯还有三夫人带出来,你走,我留下。” 安尧息此时又开始坐到绣台前,仔细的绣着手中的屏风,听着芙雅说完,点点头道:“好。”然后继续一针一线的穿着,过了一会儿安尧息沉声说道:“安清,还有一事,我想与你说一下,我爹与娘,我会去救,只是要在这屏风绣完之后。” 芙雅刚才听着安尧息要去救三夫人与拂灯,心中一阵的高兴,可是此时又听他说将屏风绣完,心中不禁一阵落寞,抬头望了一下他不再说话了,心中却是想也不明白这安尧息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将她送到宇文家不可吗?心中忿忿,接着说道:“为何,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嫁给鹤玄?” 安尧息苦笑一下,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不再说话了。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一幅福如东海的屏风已经完工了。芙雅对着安尧息的手艺啧啧称赞着,不禁问道:“公子,你是如何学会刺绣的?” 安尧息面色平静的对着一幅完整的刺绣说道:“其实没什么,只是情势逼出来的,所以就会了。” 芙雅点点头,心中却是猜测的,应该与安尧息在外流落的几年有关系,三夫人在的时候定然是不会让安尧息去做这些的。 芙雅望着屏风,却是怎么都是高兴不起来的,这屏风费工费力,而且要将自己一起折损出去,芙雅此时只是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与安尧息将拂灯以及三夫人救出来,而后自己再逃之夭夭。 但是这些日子只要与安尧息一说救人,安尧息总会找些缘由将这事情推出去。 芙雅望着安尧息将绣好的画幅挂到了檀木的屏风架上,心中不禁有一计闪出,暗暗想到,无论如何也要在去宇文家的时候将拂灯救出来,就算安尧息不去,自己也是一定要去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2 翌日天气清亮,风和日丽。芙家两房的小姐各个收拾整齐,珠钗罗莎无不彰显华贵非凡的色泽。从旁是忙碌的人群,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将绣楼之上的屏风络绎的抬了出去,熙熙攘攘的两处楼阁之处,两个小姐,相互对视一眼。 一股淡淡的疏离在中间结成了一道屏障。芙雅提着罗裙走了几步下了台阶,跟着抬着屏风的家丁,走到最下面的台阶上时,转头望向小楼闺阁的窗子,竹陇小窗中有个清秀的身影晃了一下,转而窗子缓缓的阖上了,似乎是看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就像一阵清风吹过将虚掩的窗子阖上了似的。 芙雅心中却是明了的,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犹豫之间,芳兮已经从蜿蜒的廊道上走了下来,谨慎的望了一下对面,连忙说道:“小姐,赶紧走吧,不要误了时辰。” 芙雅目光从那边转过来,在对面的楼台上望了一眼,只见芙轩那边的人已经悉数走光了,一颔首走下了楼阁亭台。芳兮迈着悉碎而急促的步子跟着芙雅往下面去。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两队人已经走出了芙家的大门,外面早已有人侯着,只是不同的颜色的马车,不同衣衫的家丁侍卫。很是明显一边是东苑二太太的人,一边是西苑大太太的人,从颜色的衣装上,大太太那边是明黄色的,二太太这边是酒红色的暗地子莲花纹饰的样子。马车的帷幕也是不一样的。 芙雅上车的时候,前面的黄色车队已经开始哒哒的前行了。挑帘子之际,望见里面的二太太身穿一身暗红色的衣衫已经坐在里面了。目光和煦,但是似乎在和煦中还是有些其他的东西,像是期待,甚至是些尖刻。 二太太看着芙雅进来了,瞬即脸上的那道神色变了。关切的问道:“雅儿,怎么才来,是不是下面的奴才手脚不利索。” 芙雅摇摇头,心中却是打起了小鼓,接着说道:“哪里能,娘调教的人怎么会有什么纰漏的,都是很好使的。”说着便栖息在马车上的一脚,不再言语,径自望着外面缓缓离开的街景,门楣。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如何脱身。 马车大概行了两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左相宇文家的大门,左边较大的甬道门缓缓的打开了,芙雅乘着的马车随着前面的那队有序的走了进去。 芙雅坐在马车之中。没有揭开帘子,但是却是可以详细的听到外面的响动,宇文家井然有序的家丁,似乎和上次的不一样,听动静在旁边甬道站立的人数。至少是一米一个。 芙雅心中不禁暗暗想到这宇文家,当朝左相,本是国权臣,自当是守卫森严,重兵把守的。看样子上回将安尧息放走,本是有意而为之。为的也是不与芙家结缘。而这次左相应该是坦诚与芙家结亲的。只是有一点,自己更加难于脱身了。 正在思索当中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有小厮过来揭开帘子请二夫人与芙雅下车。前面一带之上已经离着一个头发斑白,但是衣着华贵的夫人,芙轩随着大太太立在后面。 二太太见着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连忙蹙步走了过去,向着中间的夫人行了一礼。 芙雅此时看清了这中间的夫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翁主。连忙跟着过去行了一礼道:“见过老翁主。” 老翁主目光滑过二夫人,又在芙雅身上停留一会儿。随之目光在芙轩身上又滑了一下,意味深沉。 芙雅悄然的瞥了一下老翁主,心中道是明白的,她是像在芙家两个女儿中选一个,做为鹤玄的原配妻子,只是没有决定到底要的是哪一个。所以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让自己出局。 芙雅心中的算盘打着正好,眼中也闪过一丝狡黠,不由得扫过另一边正立着的芙轩,只见芙轩表面平静,但是心中应该是有些紧张的,一个小细节透漏了出来,芙轩右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手指头绞了好几个圈子。 芙雅淡然一笑,心中暗道,不知道她是想自己被老翁主看上呢,还是想自己被老翁主看上呢。几个圈子绕了一下,芙雅还是肯定芙轩是想留在左相之家的。 老翁主似乎根本不会去注意两个丫头的表情,和蔼一笑了转身要往主殿中走。 此时一道凌厉的目光从二太太那边投射了过来,直直的罩在芙雅的脸庞上,芙雅心中是明白的,二太太示意自己上前搀扶老翁主,以达到讨好的目的,为的是给老翁主留一个亲和通礼的印象。但是芙雅一个时刻排出了这个想法,根本没有往前多走一步,只是中规中矩的跟在老翁主的后面。 稍后反应过来的大太太道是明了了二太太的意思,朝芙轩一眨眼示意一下。芙轩刚开始的时候一阵木然,但是转而紧走了两步搀起了老翁主,乖巧的说道:“老翁主,这青石铺的地面好是好,只是就是过于光滑了,还是让晚辈扶着您吧。” 芙雅在后面望着芙轩极度乖巧儿讨人喜欢的模样,暗自笑了一下。再看旁边的老翁主背影似乎由于高兴动了一下,接着便是柔声而喜气的说道:“这芙家的小姐倒是各个聪明伶俐,可不是讨喜的人儿。” 芙轩假意回头,脸上却是露出了一脸的得意,正好露在了二太太与芙雅这边。这样子道是让二太太气的够呛,不仅是气芙轩,而且更多的是朝着芙雅来的。 芙雅心中道是明了的,悄然躲开了二太太投射来的伶俐目光,浅浅的将头转到一边上去。由于随行的队伍人数不少,二太太也是不好发作的。只是耐着性子兀自生着芙雅的气。 从马车道走到设宴款待的地方着实是不短的。一路上,芙雅在的这群人已经逐渐拉开了距离,前面是曲意迎逢的芙轩,随后是大太太。中间是有些失了先机的二太太,再后面便是芙雅了。 一路之上芙雅察言观色的望着前面的老翁主,这老翁主似乎也是很喜欢芙轩的样子,谈笑风生之间尽显关切的样子,老翁主问津一些关于家里面以及芙轩自身的事情,样子像是一位慈祥的奶奶在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 芙雅在后面望着,心中道是有些奇怪,这老翁主的心思的确是难以让人揣摩。 一行人大概走了一阵子,才到了里面的厅堂之中。 芙雅谨慎的跟在后面瞧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盘算着做什么样的准备,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是藏锋露拙,还是一语不发。正在盘算之余,扫了一下厅堂上摆放着的几个桌几,不禁愣了一下,这四周之上悉数摆放了许多的多人的位置,似乎座位数字要超出芙雅的想象。应该有十几人之多。 芙雅暗暗数了一下随行的人数,大太太,二太太,加上芙轩,自己。应该人数不会超过五个,难道说还是有其他的人要来。 一行人随着老翁主的入座,井然有序到了两排上。芙家的四个人纷纷按着安排落座到了右手边上。 桌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时鲜的水果,芙雅望着桌子前面的一只鲜亮的桃子,不禁想到,老翁主的寿宴应该不只是只请了芙家,应该还有齐家,甚至还有更多的显贵。 但是事实上芙雅猜对了一半一半,的确是有齐家,但是除了齐家已经没有外人了。 过了一会儿,齐修远,齐公子领着自己的小厮也来了。行礼作揖之后,献上了寿礼,一只上好玉石雕琢而成的碧色寿桃。远观之,颜色细腻圆润,着实是好料,好雕工。 老翁主客套一番,齐公子望了一下左侧的位置,便列坐在一边上去了,而齐公子坐的位置似乎不远不近,正好与芙雅遥相呼应,也就是左边位置的第四个。 芙雅蹙眉望了一下前面三个空着的位置,以及右边后面空着的两个位置,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一个锦袍束带的中年男子携着一名美貌的夫人走了进来,向老翁主行礼祝词,并且献上了寿礼。 老翁主与他客气一番,并且向芙家这边的女眷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孙宇文墨竹,这是孙媳妇齐思惠。”说着乐呵呵的看向齐公子,道:“修远,你姐姐可是变了么。好好的让你这个主家弟弟看看,可不要在我们宇文家受了欺负。”说着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齐公子,望了一下自己的姐姐,连忙摇摇头道:“哪里,哪里。家姐一点都没有变,时常称颂宇文家的好呢。” 芙雅听着齐修远的侃侃而谈,一边望向宇文墨竹身旁的夫人,仔细打量一下,气色,样貌都是不错的。衣着华贵,喜气的桃红色映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五官是极美的,与齐修远似乎有些相像。罩着一团子的喜气,但是却是含笑抿着嘴,一语都是不发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3 芙雅仔细打量宇文家的长孙媳妇,怎么都感觉这女子也不是面善之人,但是眉目之间的恭厚却是不假的,其他道是不想,只是觉得这是宇文家的家规森严了,媳妇在大场面上即是规矩不可多言的,看来一会儿需要谨慎行事,以免有失大雅被撵出去。 思虑了一阵子,一个年纪稍轻的男子领着两个担着红漆盒扁担的小厮走了进来,见着老翁主满面红光的说道:“老祖宗,孙儿来了。”语笑嫣然之际,满脸的红光,多带着纨绔之意,但是身上却是一身的尘土气息。像是远道赶回来的。 芙雅低头偷眼望了一下这个男子,年纪轻轻,却似乎很是得这边人的欢喜,应该是宇文家的小孙子了,心中道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此人与鹤玄公子到底谁大谁小。 那人却是丝毫不拘礼的让身边的四个小厮将红色的大漆盒打开,声音郎朗的说道:“这是南海合浦来的上好珍珠,三斛。合浦的珠子一向是我朝最好的珠子,只是现在愈发的珍惜了,孙儿不才就借花献佛,从合浦顺道给老祖宗捎回来了。” 接着小厮又将下面的那层卣子打开,中间规规矩矩的露出三个圆形的空档匣子。上面放着三个明晃晃的珠子,颜色纯白中带着绿色。 男子接着说道:“老祖宗,这是南海上好的夜明珠,晚上放着这个,室内亮如白昼。” 第三层卣子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片娇红。 男子将卣子捧出来,说道:“这是海底的珊瑚,这个颜色是最纯粹的朱红,而且这珊瑚有去翳明目,安神镇惊。对于老祖宗的睡眠是最有好处的了。”说着手执一串珊瑚珠子的手链,紧走了两步乖巧的套在了老翁主的手腕上。 老翁主哈哈一笑。满脸的慈祥的望着眼前的孙子道:“好啊,松青你远道回来可是累吗?” 男子嬉笑着摇摇头,一幅乖顺孙儿的样子。 老翁主转而向着芙家这边的两个夫人说道:“这是吾家的四孙儿松青。”又对着松青说道:“松青,这是芙家的两位夫人。” 宇文松青有礼的向这边施然躬身,接着说道:“芙家的夫人,小辈有礼了。” 老瓮主哈哈一笑,指着芙轩说道:“松青,这位是三小姐芙轩,后面的那位是四小姐芙雅。” 宇文松青目光在芙轩身上顿了一下,接着又扫过芙雅。含笑说到:“晚生宇文松青,有礼了。” 芙轩施施然一笑,颔首不语。芙雅低着头。同样做有礼之状。此时的宇文松青道是不经意瞧了芙雅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姐似乎有些不同其他,只是却是说不出来什么。 见礼过后,宇文松青便列座回了位置上。 芙雅此时望了一下对面的奇怪的座次,为首的是宇文墨竹。之后空着一位,然后便是齐修远,齐公子。按理说宇文家的排行,鹤玄应该是三子,但是这位置似乎少了一个二子的地位,难道说。宇文家有一个儿子成年之后去了,所以宇文家还留着这位的排行。为何是成年呢,若是出生便夭折了。也就没有这老二的排行一说了。 芙雅望着空位置正在愣神,忽然间,外面阔步来了三个人,芙雅抬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鹤玄。几日未见,鹤玄似乎颜色上有些黯淡。但是身上那股气宇轩昂的劲气一丝都没有少的样子。 鹤玄阔步走了进来,向主座的老翁主施了一礼道:“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罢,后面两人架着一副紫金镶边的檀木阁楼走了进来。渐好的阳光之下,深色细腻的檀木屋子制作是极其精细的,而上面包边的闪闪金色恰到好处,不张扬,却是显得极其典雅的。 紫檀包金的阁楼放在中间的鸡翅木底座上,稳稳当当却是华贵异常的。 老翁主慈祥的脸上似乎舒展了一些,可亲的望着鹤玄只说了一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望了一下右侧道:“鹤玄孙儿,这是芙家的两位夫人与小姐。还不快去见过。” 鹤玄躬身向着大夫人,二夫人这边说道:“两位夫人,晚辈有礼了。” 二夫人此时机灵了一下,连忙回礼道:“三公子,果真一表人才。”一边回礼一边啧啧称赞道。 大夫人一愣,此时应该不需要回什么礼的,只是听着二夫人后半句的时候才是正理,二夫人的意思便是自己很是喜欢鹤玄公子,很是有意与宇文家促成这喜结连理的好事,只是这大夫人也不是愚钝之人,所以不甘落下的接着说道:“妹妹说的极是,三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堪比安公之貌。姐姐也即是欢喜。” 听着这两位夫人貌似夸赞,实则争锋相对。芙雅道是偷眼望了一下鹤玄的表情,而此时的鹤玄依然恭谨的立在一边,拱手而听,不急不躁,不轻不蔑。 老翁主哈哈一乐道:“鹤玄,还不快谢过两位夫人的夸赞。” 鹤玄点头称是道:“晚辈谢过两位夫人的谬赞了。”说着退回自己的位置之上。鹤玄在回座位的时候眼角不经意的扫过芙雅那边,眉头锁了一下,不再言语。 芙雅正好瞥见了鹤玄的这一表情。心中闪过一丝难过,但是转瞬间又是恢复了刚才的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告慰似的想到,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 宴会继续,芙雅还在愣神之际,忽然抬眼之间望着眼前的却已经是两个家丁将芙轩制的那架檀木刺绣的屏风抬了上来,红布盖着整个屏风的大半,只能依稀望见一丝小角。 芙轩制的这个大小来看没有安公子帮忙制作的那个大,但从那露出的一脚也可雕工是极细的,相比来说安公子的那架是大气磅礴的,但是芙轩的这架却是细腻婉转的。 老翁主微微一笑,一个家丁将红布撤去,瞬时间一幅福如东海的意象苏绣图露了出来,整体的针法细腻,山水之间表露着的是婉转轻扬之气,足可见女子的钟灵秀婉之气。 对面的长孙媳妇望了一眼,神色也是为之所动的。 老翁主自是富贵之命,对好东西也是有鉴赏的,况且她这次鉴赏的不是东西,而是人。望着这个屏风,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三小姐绣的?” 芙轩的眼睛亮了一下道:“回老翁主的话,正是我的拙作。” 左侧的宇文松青接着说道:“老祖宗真是好眼力,一见屏风就知道是谁绣的。” 老翁主连忙笑着摇摇头道:“松青,你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的不细心,不妨问问你大哥与三哥,他们也是都瞧得出来的。” 宇文松青似乎真的就有一股子由内而发的娇憨劲儿,接着赖皮的向着鹤玄问道:“三哥,何以见得呢?” 鹤玄顿了一下,望了对面的芙轩一眼,又扫过芙雅说道:“这个,其实我也是没有看出来,只是听着老祖宗说起,才觉出些端倪来,大哥聪慧,四弟不如去问大哥好了。” 宇文墨竹似乎察觉出来鹤玄的的谦虚之意,也是摇摇头道:“愚兄也不便说明。让你嫂嫂来讲吧。” 长孙媳妇似乎不是很矜持,巧笑一下说道:“此幅绣品上尽显钟灵毓秀之气,而且在画幅上,少量点缀着鹅黄色,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正是恰到好处,可见绣品的主人对这色的欢喜程度,所以我说这在座的只有三小姐一人穿着鹅黄的衣衫,可见这绣主人便是这三小姐。” 宇文松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嫂嫂说的即是,看来还是我粗心大意所至。” 宇文松青这么一懊恼的摸头惭愧而讲,左侧的几人道是都哈哈笑起来。 芙雅望着其乐融融的一侧人,心中有些忐忑,这家子果真善于权术,观人于细微之处,不枉是权臣之家。 老翁主仔细的将这扇屏风观摩一番,含笑点点头。之后宇文家的几个家丁便将这屏风抬起挪到了后面,芙雅望着这边有些吃力的家丁,心中暗暗想到这大叶紫檀,密度极高,分量极重。可谓之寸金寸木之重量,芙家这次前来也是下了血本的。 过了一阵子,六个人抬着安公子绣的那幅屏风走了上来,光这抬屏风的人便比芙轩的多了两人,足可以看出这架屏风的珍贵来。的确,芙雅的这架屏风用的是小叶紫檀,质地上也是要比芙轩的昂贵一些,二太太在此事上是功不可没的,小叶紫檀,密度比大叶紫檀的还要密,重量还要重。所以价值也更高,而且这小叶紫檀多中空,只有皮处一圈可用,而且树干要较大叶紫檀细,所以可用的材料自然也是更加珍贵,价格更加的昂贵。二夫人可是将东苑的私库掏空了才寻得如此多的材料,这自然是芙雅所不知道的。 二夫人望着这家屏风似乎很是满意,就连底座上也没有一处是它木拼凑的,皆是小叶紫檀木所雕刻而成。 顶上的绸子红布一下揭开的时候,左边连同右边几个人的眼睛全部都直了,芙雅也是一怔,这屏风虽然不是自己亲手绣的,但是也是在眼皮低下完成的,此时看着却是有些不同的。 大夫人蹙眉望着屏风,不禁一怔,这屏遒劲有力,格外有些风骨在里面,只是这大的也是出奇,无论料还是里面的绣活儿都是没得说的,只是不甘心的是芙轩这边的就这样被比下去了。 左侧一众也皆是惊叹,而且惊叹的皆是男子,惊叹过后。有两人却是蹙起了眉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4 一位便是主座上的老翁主,一位便是左面的长孙媳妇。两人眉头紧皱,颜色微微露出些不愿来,只是相互对视一眼。中间的宇文松竹似乎没有感觉到老翁主与三哥的异样,任然饶有兴趣的望着那扇屏风,一边啧啧称赞道:“笔锋遒劲,丝毫没有小家女子的纤柔之意,看来四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之后,胸怀可鉴。”说着望向这边的芙雅。 芙雅迎着四公子的目光大方的说道:“多谢四公子的夸奖。” 二夫人连连笑道:“四公子过奖了,小女本是拙笨之人,受不起公子的夸奖。” 两座皆是客气笑之,过了一会儿飨宴齐齐的摆放上来。 一桌子的饭菜已经上的齐齐的,各色美味珍馐皆以齐全了。芙雅环望一下,三位公子已经开始文雅的开始动筷子了,长孙媳妇也小心的品尝起饭菜,一边小心的观望老翁主的神色。 老翁主似乎拿着筷子动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往里面送,只是目光来回在芙雅与芙轩之间扫了一下。 这心思似乎已经被宇文家的长孙媳妇看了一个明白。只是齐家的这个小姐不像齐修远齐公子一般,毫无心思,胸无城府。而是心细如尘,观事极其通透之人。宇文墨竹娶得的这位齐家的小姐,是齐大夫人嫡出的大小姐,无论身份,还是性子也皆是摆得上太面的,而且袭成了齐夫人的睿智性格。 老翁主摆的这场寿宴,虽然没有明确的授意,但是这聪慧的长孙媳妇道是看得出这是老翁主给这芙家的小姐摆的一场鸿门宴。这宇文齐氏的嘴角划上了一丝笑意,将这边的芙雅与芙轩瞧了个仔细。 寿宴将近的时候,宇文齐氏假以托词离开,然后轻轻的划了一下旁边的宇文墨竹。两人夫妻之间自然是有一番默契在的。妻子刚刚离开一会儿之后,宇文墨竹也离席了。 老翁主望着离开的这两人,不禁哈哈大笑一下道:“瞧这两个不懂事情的孩子。”望着的眼神也是满脸的疼惜。 二夫人此时道是敏捷,望着老翁主的颜色连忙说道:“老翁主好福气,这孙媳同心的,一家其乐融融的。” 老翁主握着旁边的檀木龙头拐杖,笑的满脸喜气的说道:“哪里,哪里,这家子责任重啊,还有两个孙儿尚未成家呢。” “哪里。哪里。”大夫人接话道。“老翁主满门英才,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如此好命能够嫁入宇文家。” 芙雅望着大娘的神色,暗暗笑道:看来这场寿宴。紧张的不只是自己与芙轩,大娘与二娘都是下了血本的。只是鹿死谁手她不知道,只是一定不能死在她手中。 过了一会儿,宇文墨竹两人走了回来,后面两个小厮手中端着红彤彤的两盘子东西来。上面罩着红色的丝布,看不清是什么物什。 老翁主望着两人来的架势,却是哈哈大笑一下道:“知我莫若妤哥儿啊,这东西都备下了。好吧,好吧。”说着看着这边的芙雅与芙轩道:“芙家的小姐,你们费心费力的拿来那么好的东西。老生我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看看这大孙媳妇的礼物你们喜欢不喜欢。” 话毕,这边的两个檀木盘子已经被揭开了。露出了一个摆件,一件首饰。皆是翠绿的沁色带着白玉相间,质地光亮通透,雕工细腻华彩。 二夫人是将军家的嫡女,好物什也是见过许多的。目光凝视一下这盘子中的两样东西,不禁啧啧称赞道:“好东西。也得好做工,这相爷家的东西就是不一般。” 老翁主哈哈笑道:“二夫人谦虚了,镇南将军家的物什才是不一般的。休要客气,只是看看这两样东西能不能过两位小姐的眼。” 芙雅此时没有注意这两边的老人在客气什么,道是注意到这盘子上两样迥异的东西,为何不统一一下,这样更好的选择一下。心中暗暗盘算,这应该也是一道题,只是怎么选,才能不过这宇文家的眼,然后逃过这一劫。 芙雅此时正在斟酌之中,却是想来想去都是猜测不到这意图,不禁抬眼望了一下这边的长孙媳妇,只见宇文齐氏面色坦然,丝毫没有往对面投注眼神,自然也是看不出什么神色的。 芙雅正在为难之际,忽然,听见前面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方向是从大娘的方向来。 这一阵咳嗽顿时间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去了。 老翁主连忙关切的说道:“大夫人,你怎么样了?” 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芙轩连忙伸手,孝顺的给大夫人一阵子的抚背,过了一会儿之后,这阵猛烈的咳嗽方才平静下来。 大夫人一边捂口,一边说道:“还好,还好,可能是喝这甜酒喝的过猛了。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老翁主连忙点点头道:“羽儿,快扶大夫人到后堂的软塌上休息一下。”待大夫人与芙轩三人离开之后,老翁主接着说道:“二太太,齐公子,大家也都累了,休息一会儿,老人家这边还有礼物要送。”说着摆摆手,拄着檀木制的龙头拐杖被丫鬟搀扶着往后面走去。 此时两个丫头从前面走过来,一个眉目清秀的丫头走到了芙雅面前,有礼貌的说道:“二夫人,四小姐,这边来。” 一路行去,蜿蜒的廊坊尽头,带着水光,到了一处亭台水榭。 二夫人一到此处似乎有些急躁,望了这处的丫鬟,连忙追问着一些宇文家老翁主以及长孙媳妇的性格,试图摸出一些门道来。但是几个丫鬟的口风似乎是很紧的,只是客气的回复一下,却是任何信息都不会带出来。导致二夫人极其的郁闷。 芙雅心下也是着急的,而这边的丫鬟口风却是极其的紧,再套话也是无用的,反倒会给宇文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芙雅望了一下楼台外已经是月上柳梢头,脉脉深水中浮着一轮圆圆的月亮,时而被对岸扫过的杨柳打乱了影子。而水中似乎投射出一个朦胧的身影来,一瞬间觉得很是熟悉。 芙雅定睛望去,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齐修远,齐公子。再望那人似乎在朝自己招手。 芙雅望了一下软塌之上的二夫人,二夫人阖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芙雅提着裙角轻轻的沿着这段的路途往前面走了一阵子,顺着白玉石的小桥到了对岸之上。 齐公子面色依旧,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白色,负手立在一旁,望着芙雅说道:“四小姐,我知你的心意了。” 芙雅愣了一下,抬头望了齐修远的明眸道:“我的心意?”说的坦荡但是心中却是打了一个寒颤,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寿宴,飨宴之上自己似乎没有做出什么表示,怎么这齐公子却知道自己的心意。 齐修远接着说道:“这一场宴会之上,道是让我看明白了,以往做的那些都是徒劳了,看来芙家上下已经属意鹤玄兄了。鹤玄兄与四小姐的确是一对璧人,修远只能成人之美了。” 芙雅听完心中道是明了了,这齐公子以为自己是很愿意嫁入宇文家的,看来自己要走的目的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接着说道:“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定会找到自己属意的女子的。” 齐公子坦然答道:“就借小姐的美意了。”说道这里望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小姐,我想你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有关老翁主与家姊的事情了。” 芙雅抬眼望去,只见此时齐公子的神色极其的明澈。 齐公子接着说道:“家姐,性格好强,况且宇文大姐夫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所以~~~” 芙雅听到这里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回话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我在芙家的时候听人说,大公子本是嫡出。” 两人刚刚谈到这里,忽然远处二夫人休息的亭台水榭中有人轻轻喊道:“女儿,你到那里了?” 芙雅回头望去,只见灯火错落之中,二夫人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倚着后面的小窗唤着芙雅。 齐修远黯然一笑道:“这个,也就是齐家与宇文家里面最清楚了,各种缘由也是不好说明了,在下是能对小姐点到为止,只是这事表明一个态度,家姐隔着这层关系自然不喜欢有人居与其上,所以切勿表现出郑强好胜之意。”说到这里的时候齐公子望了芙雅一眼,淡然一笑道:“但这是无妨的,以在下的了解四小姐本是洒脱之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与人之争的。而老翁主也是有城府之人,自然是不喜欢自己家中的媳妇长袖善舞,撺掇幼子与长子争夺些什么。” 芙雅点点头道:“谢谢公子,我明白了。”之后便提着罗裙往亭台水榭之处走去,刚走两步,忽然想到此去,就不知道何时与齐公子再见了,不禁回头望去,只见齐修远依然负手站在河边青草没脚的地方,月色朦胧看不清神色。 亭台之中二夫人的声音更清晰一些,芙雅连忙转头往前去。 只是刚走两步,以往齐公子悉心授琴的样子也是历历在目,想到这里,又是回头望去。齐公子依然立在原处,纹丝未动。 远处的亭台之中传来小丫头的回话声音,老翁主的丫头传话去入席。芙雅心中意犹,收着脚步紧走了两步,直到亭台之上时,无意回眸,远处的河岸边依然站立一个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5 芙雅随着二夫人再次回到宴会的时候,大夫人这边已经落座好了,三位公子已经全都在了,只是左侧最后一排少了一个人,那个位置不是别人,正是齐修远齐公子。 老翁主环视一遭,朗声笑道:“大家不必等了,齐公子刚才托她的家姐说了身体不好,就先回去了,两位小姐,还是将礼物选了吧。” 接着两个丫鬟端着两盘子的东西走了上来,一盘子是雕花镂空的玉镯子,一盘子依然是整玉断的镂雕挂饰,芙雅落落起身,收了一下裙角往前走了几步到了两个盘子跟前。 芙轩接着站了起来也绕过案几立在了两个盘子的一旁。 芙雅望了芙轩一眼,感觉她的目光有些犹豫,看似心中有些徘徊的样子,但还是很淡然的定在了放着玉镯子的盘子前面,芙雅瞧出倪端。坦然一笑手却已经伸到了那个玉镯子的盘子里面。悄然一笑拿过来了一点,但是手依然悬空在盘子上面。 芙轩眉头微皱,满脸迥然的望了一下芙雅,嘴角抿得很紧,芙雅似乎听到她的贝齿银牙的响声。 两位小姐纠结在盘子前面,似乎一时没有选好,到底要哪一个。 芙雅手执玉镯子,似乎没有要拿回去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要放回去的意思。只是想要挑起这事情的端倪。 芙轩了解芙雅的意思,只是刚才的那阵子她与大夫人,似乎也是听到了什么与府中有关的事情。本着神经不与芙雅有任何争执。 两人依然在僵持着,外面的夜风透着镂花窗棂子丝丝点点的吹进来一些。 芙轩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拿那件整玉镂刻的八宝玉吉祥的摆件。 芙雅叹了口气,声音挑衅的说道:“这雕花玉镯子的质地好像也是不怎么样的,你说是吗?姐姐。”说着顺手将玉镯子往前面探了一下。 芙轩连忙点点头道:“妹妹的眼光一向不错,姐姐觉得也是,还不如将这个让给我。”说着伸手回来从玉摆件的盘子前面伸了回来。转手将那个玉镯子拿了过来。满脸侥幸的在手中捧着,顿了一会儿转头笑意盈盈的对老翁主说道:“芙轩谢过老翁主送的百岁玉镯子。” 老翁主望着芙轩慈眉善目的笑了一下道:“三小姐好眼光,果然是大家闺秀,心细如尘。连这玉镯子的图样子都能猜的出来。” 大夫人欠身站起来说道:“多谢老翁主的抬爱。” 芙雅此时拿着那件吊坠转了过来,微微欠身说道:“多谢老翁主的抬爱,这件镂雕的岫岩玉挂件我也是很喜欢的。” 老翁主此时脸色沉了一下,依然客气的说道:“四小姐也选好了,还满意吗?”这话说出的时候似乎没有要让芙雅回答的意思,接着说道:“喜欢就好。” 二夫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了,接着说道:“多谢老翁主赐玉。” 老翁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喜欢就好。”说着转身站了起来。由两个丫鬟搀着往后面走去。 大堂中只剩下宇文家的几个人,长孙媳妇妤儿杏核眼,淡淡的在芙雅身上扫了一下。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 芙雅眼角扫过长孙媳妇的眼神时,眼中不禁露出一些喜色来。心中暗暗明白自己的计划是达到了,心中暗暗高兴根本已经顾不上这边的整玉摆件了,伸手放在盘子上之后,便往前走了几步微微向二夫人欠了一下身道:“娘。女儿让您失望了。” 二夫人面色依旧,但是碍着这么多的人不好意思发作,只是淡然说道:“回去再讲吧。”说着一提袖子往外面走去。 芙雅正在往前走的时候,鹤玄忽然咳嗽了一下道:“芙雅小姐留步一下。” 二夫人刚刚迈出的步子,忽然停顿了一下,但是颜色依然还是没有什么改观。心中暗暗想到这婚事估计已经黄了,一个鹤玄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望了芙雅一眼道:“雅儿,天色不早了。我在外面的马车中等你,半柱香之后离开。” 芙雅听出了二夫人心中的意思,刚要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 鹤玄朗声说道:“四小姐,有东西拉下了。” 芙雅回头却见一小童,拿着玉摆件递到芙雅面前。小童笑着说道:“小姐可还记得我?” 芙雅接过玉摆件。见着那个小童便是那人说道:“天际不可泄漏的小童子。” 小童子微微一笑,却将手中的另一样东西塞到了芙雅的手中。活泼一笑道:“小姐,物归原主,我家公子与你两清了。” 芙雅一愣,揣着手中的东西,望向那边的鹤玄。不知何时鹤玄已经离席了。 芙雅自嘲一下,拿着东西疾步走了出去,什么都不顾的上了马车。 一路无话便回了芙家。 从那夜开始怡园落霞阁的屋子便开始一阵子奇异的安静,相反对面的的东苑芙轩那边却是奇异热闹的,人们似乎已经将注意力全部在转到了芙轩那边。 而芙雅也是没有闲着的,从早到晚都在珠子里面耕作。 这日芙雅正在珠子里面耕作着一亩地,再过几天的日子,这边收拾妥当,便可以离开了。所以一边劳作着,一边想着等到出去的时候便能学会自耕自种,以后没有了芙家也可以自给自足,不用饿肚子。 刨了一阵子的地,看着泥土都已经翻了起来,芙雅便坐到田埂边,拿起一碗清水,一饮而进,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望着后面的那片地,心中想着是不是还要种植一些草药,逃出去之后安尧息若是想重操旧业,也不会没有备用的草药。 芙雅饮着清凌凌的井水,一边望着绿油油的土壤,心中甚是怡然。 忽然井口中传进来屋子里面开门的声音,芙雅连忙站了起来,往井口那边跑了两步,探身望去,怡园这边已经清静好多日子了,怎么会有人来,不知道这人是谁。 没过一会儿安尧息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匆匆的,进门之后看见屋中无人,便紧走了两步往屋子里面去。 芙雅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情,连忙闪身出了珠子,裹着被子闷头,不再说话。然后便听到安尧息急促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安清,不要再睡了,大事不好了。” 芙雅翻了一个身,继续假装睡觉,声音模糊的说道:“什么事,这么着慌的。不就是芙轩与鹤玄的事吗?” 安尧息一边扯着芙雅的被角,一边说道:“不是这事,是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芙雅还是蒙着脑袋,说道:“这时候还有我的什么事情啊。” “我就知道这事情是你做的,要不然老翁主为什么会选择芙轩而不选你,只是现在你不得不跑了,要不~~~”安尧息刚说完这话。 芙雅忽然震了起来,望着此时已经无比慌张的安尧息,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尧息站到一边,伸手拿起一樽清茶抿了一口说道:“真的是大事不好了,芙轩是要嫁的。只是你也是需要嫁的。” “我也要嫁?”芙雅此时抬头望到:“为什么?老翁主不是不喜欢我么?我是不用嫁的。”说着又将被子裹了起来。 “唉,我就知道,老翁主怎么会不喜欢你,一定是你做了一些什么,算了,这也不是说这的时候了。芙雅,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宇文家的聘礼已经送过来了。”安尧息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些细软从柜子里面拿出来放进包袱里面。 拿了半天之后才发现芙雅这边值钱的东西乏善可陈,简单收拾了一两件衣服便拉着芙雅往后窗户那边走去。 芙雅此时当然是不愿意走的,拂灯还没有救,依然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安顿好。一把甩开安尧息的手道:“我还是不明白,不就只有鹤玄公子一个么,宇文家还有谁需要我去嫁?” 安尧息一边扯着芙雅的手,一边说道:“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芙雅扯着包袱往后面走了两步说道:“不说明白,我不走。” 安尧息无奈只得放开包袱对着芙雅说道:“唉,你可知宇文家还有一位公子,宇文松青。” “宇文松青?”听到这里芙雅忽然恍然大悟,心中大叫不好,难道是他? 安尧息望着芙雅的表情,点点头道:“安清,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个松青。虽然说都是宇文家的子弟,但是据说这个四公子与三公子鹤玄并不一样。在合浦做道台的时候,便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留恋女色,空长了一幅好皮囊,一张抹油的蜜嘴,但品性恶劣。况且宇文家一门只有鹤玄还算一个仁义之辈,其余三子皆不是良善之辈。” 芙雅不禁一怔,望着安尧息忐忑的神色,说道:“公子是听谁说的?我那日见着宇文一家皆是和善之样,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安尧息接着说道:“我派人去宇文家打听的,宇文家一向神秘,家中之事很多人都是不得外道的,所以花费了一些时日。”说道这里有些懊悔,但是神色上还是有些宽慰的,接着说道:“安清,你赶紧随我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6 芙雅此时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可是不只是鹤玄公子要成亲,怎么还会有四公子?” 安尧息摇摇头道:“安清,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按我的推测当日之前老翁主应该是属意于你的,而又不愿看着芙家的小女儿先与大女儿出嫁,大夫人的面子,所以决定一配两人。只是鉴于你的表现,所以现在的情形变了,我想你一定动了什么手脚在屏风上,或者是犯了宇文家的什么忌讳。才导致现在的。只是不知道鹤玄是怎么想的,当初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属意与你的,怎么现在却是选了三小姐。”说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顿顿足。 芙雅道是没有什么,只是感觉这安尧息果真是料事如神的,这宴会上的事情都被他猜了个七七八八的,看来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他。但是想着后半句话,不由的想到了鹤玄那日托小童送的东西,只是藏在隔间较远的物什,连忙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跟你走,只是得去取一些东西,公子恐怕要稍等一会儿了。” 安尧息望着芙雅,眼神一动,点点头道:“也好,只是我也有些事情没有给安清准备好,这样仓皇离开恐怕会生出事端来。”说着一抻袖子,望了一下外面,阖门而走。 芙雅连忙在床底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日的物什,捧在手中望着出神。是一颗圆润的珠子,洁白透亮,与青珠的大小差不多,在阳光下面一照,生出很多层次来。而这个珠子似乎会吸光似的,没有一会儿聚的光能越来越多了,捧在手中竟然有些热不可挡了。 那日拿回来的时候芙雅也是没有好好的操心。还当这是一只普通的珠子,随意的放到了案几之上,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珠子将案几上的一大片烧着了,几块绣布都变成灰烬,好歹当时发现的及时,才没有将这处燃着了。 所以这几日芙雅一直将这枚珠子藏在暗不见光的床底,以防有东西被烧着了。 芙雅感觉手上有些发烫连忙将珠子用一块布子裹住,放到了袖口中,只是依然感觉烫烫的。芙雅从回来的时候便一直好奇这珠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反复想着那小童子的最后一句话: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看来这东西应该是与止庵有什么关系的,想着手中握着珠子更加紧了,望了一下外边的安尧息与芳兮已经不在了。连忙提着裙子小跑出了蜿蜒的廊坊直接向止庵跑去。 刚刚下了廊坊便碰着提着一篮子新鲜桃子的菲若。 菲若看着芙雅惊慌失措的往前跑,连忙说道:“小姐,这是去哪里。这桃子是四少爷送来的,四少爷~~” 刚刚说道这里的时候,芙雅忽然一惊。连忙说道:“什么,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菲若顶着大日头拿着一筐的桃子极其不愿意的看着芙雅。 “没什么,没什么。桃子,你们吃了吧,我有点急事,一会儿回来。”说着便提着裙角要往前走。忽然扫了一眼筐中的桃子,伸手拿了一个继续往前面走去。 “小姐,小姐。四公子与三公子马上就要到了,小姐你要去哪里?” 芙雅此时已经走出廊坊了,没有听到菲若到底说什么了。径直往止庵的山上跑去,庵中的景致与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芙雅顺利的通过里面的铜盔甲进到了大石头前面。 走到这里的时候依然还是进不去,芙雅犹豫半天忽然想起了怀中那个依然有温度的珠子。会不会这个珠子是这块大石头的通道,还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芙雅连忙将另一半的铜卷轴拿了出来。 这珠子与这边的铜卷轴有什么关系。趁着地道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束光线,芙雅仔细的研究起来手中的两样东西。 光线虽然微弱但是照了一会儿之后,珠子依然开始发热了,芙雅太专注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变热的珠子,直到珠子已经滚烫的不能握着了,芙雅一撒手滚烫的珠子连着那个铜卷轴都掉落在地上了。 通道里面本是蜿蜒向下的,滚烫的珠子顺着那束光的轨迹,一路滚到了大石头那边。过了一阵子,只听碰的一声,浓烟滚滚,尘土飞扬,之后芙雅也倒在这片尘埃之中了。 =========================== 鹤玄与宇文家的三公子松青,负手立在后院的廊坊前,望着两条分开的岔道,谈笑着。 鹤玄神色淡然望着前面的两条岔道调侃道:“四弟啊,这道不同,我两兄弟要在此分开了。” 宇文松青回头望到:“怎么,这芙家的两个小姐还在不同的院子中?” 鹤玄淡然一笑道:“此事看来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了,以后四弟自然是会明白的。” 松青朗声答,一脸纨绔的样子:“看来三个对于芙家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了解啊。” 鹤玄摇摇头道:“我也是局中人,自然当局者迷。三弟之后便会明白了。”说着便跨上了左边的那条小道,也就是通往东苑的小道。 “三哥,等等,”松青忽然说道:“三个,四弟还是有一事不明,而且只有二哥可以解答。” 鹤玄听到这里忽然回头答道:“我自然是知道三弟要问什么,三弟是要问愚兄为何不选三小姐?” 松青一脸无奈,笑着说道:“三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料事如神的,小弟的心思一看便知晓了。小弟到现在都是不明白,三小姐论相貌还是家事都是比不上四小姐,为何三哥要选三小姐。” 鹤玄仰头一笑道:“自然是好,只是老祖宗见着四弟很是欣赏四小姐,所以老祖宗才要我让给四弟的。”说着便仰头笑着往前走了,只是走了一两步这爽朗的笑声已经变了,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些苦涩,独自说道:“原来你自毁名声也是不愿意嫁给我的,哈哈。” 松青望着鹤玄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走去,心中深吸一口气道:“三哥啊,三哥,你有所不知了,我听说这芙家的三小姐的确有些不妥不妥。”说着面上却浮上一丝嘲笑的意味。 鹤玄独自走在这条小道之上,一路上却心不在焉的,直到走到怡园的时候才发现院子上面上挂着的牌子不是东苑而是怡园。 而此时的松青也到了,隔着一道花草墙两人对笑道:“走了这一道才发现咱两居然走错了。” 鹤玄刚要绕过这边的花草修葺的墙的时候,一两个家丁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手吗?止庵那边起火了,快去救火啊。” 瞬时间两边的东苑与怡园急急忙忙的出来几个男丁领着水桶便往外跑去。这时的声音忽然惊动了楼上的菲若,菲若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追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一个家丁连忙恭谨的说道:“小姑奶奶,不好了。那边的止庵着火了,我们同张管家去灭火。” “嗯。”菲若点了一下头道:“那你们去吧。”说着转身要往楼上走的时候。 两个家丁窃窃私语道:“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止庵一般没有什么人去,怎么会好端端的走水呢?” 另一个点点头道:“难道是三夫人有灵了,埋怨四小姐不去看她。” 那个点点头道:“也是,之前也就只有四小姐会到止庵中转转,现在也不常去了,所以三夫人~~~” “你们说什么呢?”这些话被菲若听到了,连忙厉声喝到:“大胆,主子们的事也是你们这些人能议论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菲若忽然一惊,大声说道:“坏了,坏了。小姐今天好像是去了止庵。” “什么?小姐去了止庵?”芮微一手还拿着一盘子的衣服,一听小姐到止庵了,一盘子衣服哗啦哗啦的脱手了,连忙从廊坊上跑了下来,拉着菲若往止庵跑去。 鹤玄蹙眉一笑,看了一眼松青,一幅无奈地样子说道:“四弟,我们回去吧,芙家估计要出大事了。” 松青顿了一下满脸疑惑的说道:“看样子,三哥似乎知道什么?” 鹤玄摇摇头道:“嗯,也不是,只是知道芙雅小姐去了止庵,只是止庵此时已经着火了,听动静似乎挺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鹤玄转身往回去的路上走了两步,接着说道:“这是芙家的事情。” “等等,三哥,三小姐好像还在上面等着你呢。你不去了吗?”松青问道。 “不去了,芙家有事,应该不希望外人打扰的,我们还是走吧。”说着继续往前走去。 “三哥”松青又叫到:“三哥,你若有事就先回去,我稍后再回去。”说着随着后面的那群家丁往止庵方向去。 鹤玄见着自己弟弟没有跟着自己走,反而向止庵的方向走去,不禁轻轻叹了一声,独自向着离开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无心也是一种罪过,本是无心人不如让她离开便是了,苦苦追求也是无用的。”正在低声沉吟的时,前面闪过一个青色的身影,速度极快,瞬间将鹤玄的眼睛晃了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7 待鹤玄定睛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身后还跟着一个妙龄的女子,身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衣裳,却是与芙雅有三四分的相似。鹤玄摇摇头,心中明白这人定然不是四小姐芙雅的。 连忙伸手将那女子的衣襟一扯,低声说道:“姑娘等一下。” 女子衣襟被鹤玄扯着自然是动弹不了的,回眸望去,见着鹤玄一手拉着自己的一角,自然是知道这是鹤玄公子,一时矢口哑言道:“鹤玄公子?”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芙雅房中的大丫鬟芳兮,芳兮此时穿着芙雅的衣衫,按照安尧息的计划暂时冒充一会儿芙雅,等到芙雅她们离开的时候再做打算的。可是被这鹤玄一拉,却是惊慌失措了。 鹤玄面若沉水的说道:“不必去了,止庵走水了,小姐在止庵,你也不需要伪装了。” 芳兮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鹤玄,也没有想到芙雅居然会去止庵,而且止庵还走火了。心中一惊,但还是脱开鹤玄的手往前疾步走去。 鹤玄望着芳兮急匆匆的离开,面色沉静,负手继续往前走去。 =========================== 芙家止庵的火整烧了三天三夜,皇上甚至调来了禁卫军,也是扑了五天之后大火才灭了,只是止庵的下面却惊奇的发现了许多对芙家不利的东西。 起初挖出来的只有一些类似前朝的东西,但是在地宫的最后一层却挖到了皇袍衣衫,都是王室所用的东西。禁卫军理所当然的将这些东西呈到皇上那边,皇上勃然大怒将芙家一家全部都圈禁起来。等到秋后审问。芙老爷芙潜本是一介书生,在朝廷政治上根基很浅,以前倚仗的不过是大夫人的娘家前朝相爷,但在芙潜继承相位不久后。老相爷也就薨了。所以大夫人一脉已经没有什么仰仗了。 二夫人家中是镇南大将,处事的时候镇南将军在前线负伤,况且镇南将军年事已高,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二夫人家的仰仗暂时也是用不上的,虽然老将军听说女儿家出事已经尽量派人往回赶了。 芙家一门落难,至此芙家的宅邸也是荒芜起来,家中的奴役,人丁,有牵扯的,无牵涉的。关系大的,不大的皆是人人自危,能跑的便跑了。能逃的也逃了。毕竟这芙家犯得是株连九族的大事情,谁也开罪不起的。 这日安尧息独自站在芙家后山之上,望着前面那片瓦楞废墟,徘徊之际,后面的密林中闪出了一队背着木剑的剑客。一行人皆是黑衣束身,发髻兜在黑布之中,蒙着脸。 一个黑衣人往前一步俯身说道:“公子,全部都搜遍了,除了进不去的地宫,其他地方没有找个芙小姐。” 安尧息一收袖子。手中惦着一只铜卷轴道:“你们的意思我已经了解了。速速退去待命,这些时日切不可妄自行动。” “嗯”黑衣人点头道:“是,主公。只是芳兮姑娘拖我们将您带回去。说是此时此处危险,希望主公不要冒险行事。” 安尧息摇摇头道:“不妨,还是你们先带芳兮姑娘离开,最好能够北上躲一躲,我恐怕一时半会儿与芙家有关的人事都是见光不得的。” 黑衣人见着劝阻无效。只得点头道:“嗯,主公多多保重。属下退去了。”接着两队黑衣人如闪电般的离去了,极其迅猛的动作,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丛林中便寂寞无声了。 芙家一带又开始了无止境的宁静。 一阵清风拂过,新长出来的蒿草顺风摆动。一只敏捷的兔子窜了出来,三蹦两蹦的跳到了一个深深的土坑之中。上面的草动了两下,这个坑便隐匿起来了。 安尧息心中沉重,他还是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芙雅活着,还有地宫中的父亲也是活着的。 夏天已经依稀过去了,秋风未及吹来,但是天气已经变得无比的爽朗了。安尧息深吸一口气从山上走下来,刚刚到了半山坡的时候忽然望见了一棵树,挺拔的立在山坳的悬空处。 安尧息凝眉望了一下,那棵树,这棵树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记忆犹新。就在这一瞬间安尧息似乎想起了什么朝刚才那个兔子消失的地方跑去,心中暗暗想到:安清,你一定没有死。 安尧息一口气跑到了那只兔子消失的地方,拔开蒿草,一只不大不小的土洞露了出来,深陷但是洞口奇小,安尧息拿了一株一米长的树枝去试探这个洞的大小,长度。一阵试探之后才发现这洞原来内里更有玄机。 经过安尧息的测量居然发现这个洞,起初很小,但是越到里面越是空荡的。安尧息伸手将那段树枝放了下去,树枝本是长短相较,重量也是不重的,落下去的时候竟然一声都没有听到。 安尧息此时抬眼目测了一下止庵到这里的距离,从山上到这里,不计算高度,只计算长度,只有二三十米,止庵之中的地宫也有好几百平方米,那么这个洞应该与止庵的地宫有关联。 止庵建在山上,而地宫又在山底下,完全说明止庵下面的这座山是空的。 止庵现在起火了,山头也被炸了一多半,地宫随之消亡,而地宫的下面应该还是有地宫的。所以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地宫下面被挡住的地方。 安尧息此时很是兴奋,连忙伸手去挖这块地方。上面的蒿草刚刚被揭开的时候,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声,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两个人。 安尧息连忙俯身藏在蒿草之中,偷眼向前看去。 是两个穿着禁卫军衣衫样子的男子,只是神色有些不对。安尧息心中明了,看来这两个人应该不是正真的禁卫军,而是穿着禁卫军衣衫的奸细,这样的谋略与事情他也是做过的,所以更加了解奸细的样子。 两人越走越近,大概距离安尧息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一人说道:“老弟,你说这边应该就是大爷说的二十六米的地方吧。” 另一人从要种抽出一把小型的铲子来,划了一条横道子,比划着说道:“应该就是,只是不知道爷到底要让挖多深,要找什么?” 前面的那个人也从腰中掏出了一把铲子,在地上磨合一会儿,抬眼说道:“爷只说,随处挖,想挖多深就多深。挖到一定时候自然就不用挖了。” “哼”一边挖地的男人哼了一下说道:“爷可真有意思,难道这地底下有金银财宝,或者是颜如玉?” 刚才那个男子似乎年纪稍稍大一点,比较深沉,淡然的说道:“三爷好像从来不缺那个黄金屋子,看样子是要找什么颜如玉了。” “哼”挖地的男人又哼了一声,“我猜也是,据说这芙家着火的时候芙家的四小姐就被埋在了止庵中,至今下落不明。按理说这四小姐怎么也是四爷未过门的媳妇,四爷关心也是有情理的。只是这三爷不关心自己牢中的妻子,却要咱们挖四爷的媳妇,真是奇怪。” “三爷,其实我也不信,但是我信这四小姐花容月貌。三爷可是舍不得这女子白白葬送了去。”说着便嘻嘻的笑了起来。 “这挖出来估计也是一幅艳骨了,那么大的火怎么会留下活人。”挖坑的人叹口气道:“宇文家的确奇怪,同样是三少爷未过门的媳妇,活人关在牢中不肯去救,怎么想得去救死人的。” “活人,救了那活着的人,我们就成死人了。”抬着头的禁卫军撇着嘴说道:“芙家可是谋反,谁要是与他们扯上一丝关系,少则发配充军,厉害的话就得诛灭九族。” “道是,咱们还是赶紧挖吧,一会儿趁人没有发现赶紧离开去了。” 安尧息一阵疑惑,“三爷,宇文家,明白了。三爷就是鹤玄,看样子鹤玄费这么大的力气,芙雅应该没有死。” ============================ 止庵地宫的洞中一片寂静,芙雅醒来的时候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白玉石床躺在一边上,白玉石床之上有一个兽口,不时的流出一些清泉来,水滴“滴答,滴答”的顺着大片的芭蕉叶子流到那人的口中。 躺在哪里的人,似乎年纪停留在三十左右,面色红润,只是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芭蕉叶子里面流出来的清泉。 芙雅摸着有些微微发疼的脑袋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着那个人的脸庞。儒雅,淡然,一幅超脱人世的傲然。只是脸部精奇,雍容华贵。 “拂灯。”芙雅忽然迸出了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了,之前的爆炸将她都炸昏了,下意识反映过来要躲进珠子里面。 只是当时一切都是很快的,还不及眨眼便听着轰鸣的爆炸声,不敢睁眼都是可以看到漫天的火光。之后的时候便不记得了。 芙雅揉揉头,看着滚在地上的那粒透白的珠子,顺着地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最后滚到了白玉石床边的一个小洞中。 芙雅大惊,忽然起这珠子是鹤玄给的,难道鹤玄要害芙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8 芙雅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禁一惊。走了几步将这洞穴之中环视一遭,不禁心中诧异起来,这洞竟然是一个真空的空间,四周都是洞穴的墙壁,哪里都没有出口可言。墙壁上爬满了藤蔓,一条条的攀岩在石壁之上,抬头望去整个石壁黑漆漆的,至少高百米。 芙雅望着愣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主要的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 洞中顶端黑暗,只有拂灯身下的白玉石床,微微的发着一些亮光。将下面这片地方照的明亮。 芙雅无奈,靠着白玉石床暂时歇息一会儿。只是闻着这边清泉汩汩,丝丝带着清香的味道。 靠着白玉石床上,一时感觉这味道越来越浓厚。芙雅伸手掰了一片叶子,接了一叶子的清泉过来。满是香甜淳厚的味道。芙雅喝了一口瞬时大惊,这不是清泉,这是酒水。 芙雅连忙将拂灯的头部搬开,不让这酒水继续流淌到拂灯的口中。 酒泉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到了地上,溅起一片阑珊。芙雅将拂灯扶起来倒在石壁之上,白色的玉石床的颜色照着拂灯的脸庞。芙雅一袭的看清楚,白净而文弱的脸庞上,泛着丝丝红晕,泛着丝丝酒气。一幅喝醉昏迷的样子。 芙雅寻思一阵子,恍然大悟,拂灯能被困在这里应该与这泉水是不无关系的,酒水可以使人沉醉,也可以将人的神经麻木。现代有一个名词便是酒精中毒。拂灯活着却没有离开这千米之深的洞穴是与这里不无关系的。只是这拂灯怎么才能苏醒,然后与自己一起离去呢? 想到这里芙雅此时忽然灵光一现,转身回了珠子里面。 在空旷的珠子里面,芙雅忽然想起以前在前世的时候逢年过节大家都会喝酒,酒喝多了就会找机会解酒。一般的酒是很好解得,但是拂灯这酒醉的样子像是长久淤积导致的神智不清。 芙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储藏室。里面有很多医药类的书,应该会有相关的记载。 ============================ 天色发暗,前面两个挖洞的人已经离开了,安尧息从趴伏着的蒿草中钻了出来,仔细的将那个坑洞检查一下,发现前面四个坑,不大不小,只有两个拳头那么深,但是旁边却挖出了好几条低洼的道痕。 安尧息有些疑惑,这鹤玄到底要干些什么。想着双手交错在胸前,一手支着下巴仔细的思索着。 徘徊一阵子还是不解其中的奥秘,不一会儿踱步到了那只兔子消失的地方。这个坑的位置以及深度都是没有问题的。前面的那几个坑,应该深入不到地下面的地宫中。 安尧息曾经去过止庵中的地宫,对地宫的位置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只兔子钻入的坑道,应该正好处于地宫的排水通道。而前面那个四个通道正好处在石壁之上,所以就算挖开里面,也是到不了地下。 只是安尧息现在担心的是现在芙家已经是草木皆兵了,若是现在自己挖开这里的地坑,很难不引起外人的怀疑。而且一旦里面挖出来侥幸活着的芙雅,那么芙雅也是凶多吉少的。 安尧息仔细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将这边的事情弄妥当之后再来救芙雅好了。安尧息想到这里,连忙前面四个坑的洞添了起来,又房上蒿草。做完这些之后,安尧息仔细的见这边的土地看了看,嗯,不错,不仔细看是看不到这里的不同的。 安尧息将坑埋好。又仔细的将这边的地形观察一阵子,在山的对角上选择了一片地方。然后挖开了四个洞。又将这边挖开的洞四周做出之前的痕迹。在挖开洞的时候,安尧息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洞挖开的样子,不像是要深开,却是想要蓄水的。蓄水之后便会顺着越来越深的坑道流到地宫之中,将下面的一切埋葬,包括芙雅。 安尧息之前经历过一次山洪,之后对水患以及开渠有了一定的了解。心中大惊,暗暗道,鹤玄,你果真的狠毒。想到此时安尧息更加的开始担心芙雅的安危了。 走了几步回到后面的那个兔子刨出的深坑。用刨子将里面的坑往里面深挖了起来。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安尧息将里面的坑整整的深挖了九米之深,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个坑只却只挖了半米宽。 这坑一只挖到十几米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正午的阳光已经投射到地面之上。安尧息在半夜的时候已经发出了信号招来了一批在附近的手下。帮着运土。 安尧息正在挖的时候,忽然听到上面有手下发出信号。 之后上面的坑洞便被遮上了蒿草。过了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似乎看着来人不止是两个,甚至更多。 从坑洞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一个人说道:“唉,不对啊。这边的坑洞好像不在了。” “再找找,坑怎么会自己跑掉的。”另一个人说道。 安尧息贴着洞壁仔细一听,道是明白了这两人不是别人就是昨天的那两人。看样子又来挖洞了。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说道:“我到那边去看看,你在这里再挖几个坑,我去前面看看,反正这里人手也是够的。” 安尧息刚刚舒了的那口气,又紧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便听到脚步更加的近了,几乎都要接近这块地方了。 安尧息此时却是十分的冷静,怎么才可以阻止上面的人,上面的脚步越来越来近了,接着便听到了铲子的声音。 安尧息屏住呼吸,就在这个时候,昨日钻进拉的兔子,忽然从右面的小坑道上蹦了出来,见着安尧息处在一边,一下子惊了。腾的一下子跳了出去。 这只兔子在芙家的后山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很长时间,后山上又是草肥水美,这兔子自然是长的肥肥胖胖的。 兔子跳上去之后引起了上面这群人的轰动。一群人惊呼一声,便随着上面的人向前面跑去。 过了一会儿,上面似乎有人在吵闹,“快看,这边才是我们昨天挖的洞。” 安尧息此时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从洞中跳了出来。 此时的芙家却是很静的,只有远处忙忙碌碌烤兔肉的几个禁卫兵样子的人。看来鹤玄已经将这边的禁卫军摆平了。 安尧息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想到看来这行动需要快了。芙雅危在旦夕了。只是安尧息此时还是不明白鹤玄为何先是很有诚意的与芙家联盟结亲,为何又要此时釜底抽薪的引水到地宫之下。 ============================= 左相府,宇文家。雕栏画栋之处,葱岭茂密之处的高处庭阁中。鹤玄站在一个男子的身后,样子恭谨,貌似谦卑。 前面的男子身形高大,雍容华贵。一抹山羊胡子,面似沉水。 鹤玄恭敬的说道:“父亲,我已经按您的办法去做了。估计在秋后的时候芙家止庵下面的地宫就被淹没了。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中年男子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转而哈哈大笑道:“轩儿,做的好,那芙家的老匹夫本来以为借着与宇文家结亲的事可以拖延一阵子,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咱们的这招釜底抽薪。将他几十年准备的谋逆之事一网打尽了。而且从此之后芙家就没有翻身之日了。对了,你确定地宫已经被淹了?” 鹤玄点点头道:“半月之后将会有一场大雨,会将地宫之处全部淹没,然后里面的那些不能让人看到的东西全部彻底毁灭。” 宇文相爷点点头道:“有劳玄儿在芙家的做的潜伏了。” 鹤玄摇摇头道:“父亲过奖了,只是我觉得芙家除了芙潜,其他人并没有谋逆,都是无辜的。不知道父亲大人在清剿芙潜之后将芙家的一干人等放了。” 宇文相爷哈哈一笑道:“玄儿,你未必太优柔寡断了,芙家所有的人都得死,而且就是那个去了止庵中的小姐都必须死,而且地宫也必须全部毁了,里面的一个人都活不了。” 鹤玄此时满脸惶恐,有些失神的望着宇文大人道:“父亲,我觉得止庵下面应该只有芙家三夫人的尸体与拂灯的尸体,对我们甚至皇上都没有威胁。” 宇文相爷摇摇头道:“不妥,具体的地宫之下谁也没有去过,万一拂灯还活着,芙雅也没有死,将他们救了出来,我们的谋算不就全完了。” 鹤玄神色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却只能点点头道:“谨遵父亲的意思。”说着便负手往后退去。 正在退出去的时候,一个官家走了进来道:“老爷,后厨房似乎少了四个人,然后老祖宗一直不肯吃饭,说是汤壶烧鱼的味道不对。” 宇文相爷一听,顿时面色大变,厉声说道:“鹤玄,你是不是将后厨房的四个人派去挖坑了。” 鹤玄面色一变,连忙说道:“也不是,只是凑巧碰到了那四个,见着她们没有什么事情,便派他们去了。父亲大人若是不满意,我完全可以换人。” 宇文相爷吸了口气说道:“算了,为父也应该知道你的品性了,尤珠那时候我便清楚了,当时是我将原本定好的芙家四小姐换成三小姐的,就是害怕你过不了情关。” 鹤玄面色立即沉了下去,点头应道,“父亲是为儿子好,孩儿清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09 芙雅在珠子之中忙活了半天,从故纸堆中翻腾出来很多的医书,勾勾画画的找出了很多的与醒酒相关的知识。并制定了一些列解酒的办法,为的是在尽快的时间内将拂灯救醒,然后带着拂灯离开。 芙雅看了个明白,这上面只有三种办法可以救醒拂灯,一是用每日的花露水覆在拂灯的身上,每日三次,在天风,上道两处穴位按摩多次。 第二种方法是解酒毒,酣醉不醒的那种,枳子煎浓汁灌;人乳和热黄酒服,外以生熟汤浸其身,则汤化为酒。只是这个方法耗时短,也是适合拂灯的,只是一想到这人乳,芙雅便瞬间头疼起来了。 第三种,葛根花10克,葛根30克。搭配煎汁。药引子便是七夕日采石菖蒲,磨成末,然后用冷水服用。只是这个方法时间也是较长的。 芙雅道是不担心这药效,只是担心这真空石洞中的氧气会不够用,一旦这时间长了,她与拂灯都会窒息而死的。 芙雅心下仔细想了一阵子,这三个方法还是第一个与第二个同时下料比较好,想到做到,连忙伸手便将储藏室的书籍整理一下,出了屋子去寻找这几种草药了。 芙雅已经很是适合这边改变了的环境了。药田的面积已经变大了,而且泉水已经半自动循环起来。空旷的院子中,长着绿油油的草药。一边太阳照射明亮的地方还晒着一摞摞的草药。 芙雅在阡陌田间仔细寻找一番,终于在最边上的田间找到了葛根,比邻的那块田上还种着开花的葛根。白色的,黄心子,很是干净,可爱。 芙雅连忙伸手将两株葛根拔了起来,将枝叶去掉。留下下面的甘梗。又在另一亩田中拔起两株花心子来,只留下花瓣儿之后放到了搭子上的囊中。 最好找的两种药已经找齐了,芙雅便开始计划着明日早上寻找花露水。可是想了一阵子才发现珠子里面只有白天是没有晚上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花露可言。 这下子彻底将芙雅难住了,怎么就可以得到花露珠子。 芙雅坐天井的井口中,一边抬脚踩在前些日子搭得的秋千上,一边晃着寻思这花露珠的办法。获得花露珠子是需要冷暖交替,天空之中霜露凝结,然后落在花瓣之上。 芙雅此时想到这冷暖其实不难,可以这样。在两个交结的田地中设置不同的温度,一边冷,一边暖。然后再拍风来。交接之后形成霜露,然后一定要在两亩田地上种上花。 想到这里,芙雅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找了两块比邻,而且同样都开着花的地方。一打响指。将这两边的温度与湿度都调整了一下。瞬间这两边就变了,一边的花田中是冷的,另一边的花田之中温度是热的。 芙雅在两边试了一下,到这边很是温暖,到了另一边却是感觉丝丝的冰冷。 芙雅试好了温度,便采了一些石菖蒲。到了厨房,药引子磨成了粉末。 做完了这些,芙雅便拿着那个装着葛根的搭子。小心翼翼的将葛根倒到了锅中,按着配料煎熬了。 药煎好之后,芙雅连忙端着热腾腾的草药出了珠子。 一边扶起昏睡在一边的拂灯,一边将药吹凉了之后给拂灯喂下。 拂灯的状态不是很好,很费力的咽了几口草药。有一些的药汁缓缓的往外流了出来。芙雅也不急。一边将流出来的药汁缓缓的擦掉,一边继续喂药。 拂灯咳嗽了好几下。但是药汁还是咽了一些下去。 一碗药还是费力的被芙雅灌了下去。拂灯喝碗药,咳嗽了几下,动了动,又继续的躺在了床上。 芙雅见着拂灯可以动弹了,心中暗暗高兴了,看样子是好了一些。只是这酒中毒太深了,一朝一夕是治不好的。还是需要一些时日。 芙雅喂完了药,道是宽敞了一些,看来这药是可以将拂灯救好的,只是需要一些时日而已。 芙雅想着便走回了珠子里面。先是回了楼台之中找了一处她喜欢的楼阁亭台之上。这个楼阁便是夕照台,坐落在这群建筑的楼阁之中。 芙雅顺着道路往夕照台走去,走了一阵子忽然到了前些日子到过的楼台前。望着前面这处老翁主招待过她的厅堂,以及里面丝毫没有变过的布局阁楼。芙雅心中不禁一怔,看来这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时老翁主和气端祥,鹤玄正气凌然,竟然没想到却给了她一只让她陷入囹圄的珠子。 想着便继续往前走去,穿过了楼台殿宇,过了河面上的白玉石桥。走了大概十多米的距离,便到了今夕台阁之上。芙雅伸伸懒腰,满身释然的要往里面走去。 可就在这时候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芙雅不禁怔了一下,这珠子里面以前是可以作为外面的映照的,只是这种现象直从上次见过那个老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这次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 芙雅此时心中不禁一怔,连忙屏息,飞身上了二层的楼台之上。轻轻的躲在窗户旁边观摩这里面的一切。小孔很细,但是看的很清楚,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鹤玄。 鹤玄今日一身白色的轻衣,坐在前面的竹木案几上,轻轻沉吟道:“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芙雅望着里面拿着竹简,独自沉吟的鹤玄,心中一怔,不禁蹙起了眉头。这鹤玄平日风骨正气从来没有见过此时的情意绵绵。 但是忽然间想到他给她的那颗珠子,心中不禁一颤,咬着牙。心中有气,但是怎么都发不出来。 鹤玄阖上书简,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 芙雅忽然生了一计,连忙将囊中的一粒豆子拿了出来,伸手弹到屋子里面。 鹤玄此时听着外面有动静。连忙厉声说道:“谁?谁在外面?” 芙雅连忙飘身到了一边去。 鹤玄打开窗子看了一下,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又将窗子轻轻的关上,只是太注意外面的动静,鹤玄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颗珠子,一不小心踩在了上面,瞬时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还碰倒了桌子上的一盘水晶珠子。 芙雅偷眼望到里面的一切,不禁笑了起来。望着鹤玄一时站起来,一时又跌倒下去的样子,心中不禁更是感觉好笑起来。 鹤玄听到动静刚要站起来。却又被山落在一地上的珠子滑到了,此时的鹤玄是站起来都是费力的,在地上徘徊一阵子方才站稳了,有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滑冰一样溜到窗子边。 鹤玄仓皇的推开窗子说道:“芙雅,是你吗?是你吗?” 芙雅愣了一下。连忙往朱漆柱子后面闪去。过了一会儿,窗子旁边安静了,芙雅以为鹤玄又回去看书了,便探身继续在窗口望去。 只是只听到里面腾腾下楼梯的声音。 芙雅此时大惊,原来鹤玄是要出来,连忙飞身上了台顶。躲到了一个高大的兽头后面,悄悄的望下下面。 鹤玄宽衣大袖子在空旷的地上徘徊一阵子,之后神色落寞的转了过来。低低的说道:“芙雅,也许真的死了。”说道这里忽然大声说道:“四小姐,若是你魂魄回来了,鹤玄就在此敬酒给你道歉。”说道这里的时候单膝跪倒在地上。 芙雅此时很是迷惑,难道这鹤玄公子本是怀着害人之心的。看来这鹤玄真的是做了亏心事的。否则也不会愧对芙雅的魂魄的。 芙雅前前后后的将事情想了一下。顿时大惊。坏了,鹤玄是有预谋的。看来这宇文家与芙家已经有大事发生了。 芙雅想到这里连忙到前面的储藏室换了一件小厮的衣衫。端了一盘子的新鲜水果,然后再次来到今夕台。 然后轻轻的敲门粗声说道:“少爷,我奉老祖宗之命给你送来一盘子的新鲜水果。” 里面的鹤玄嗯了一声道:“进来吧。” 芙雅轻轻推门,然后轻轻的说道:“珠子,让我出来。” 瞬时间,手中的盘子就像带着光晕一样出现在她的手中。芙雅三步并作两步将盘子放到了桌子之上,然后想要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鹤玄忽然说道:“老祖宗还好吗?” 芙雅连忙点点头道:“老祖宗还好,就是惦记您。” 鹤玄点点头,然后拿起了一只新鲜的樱桃摆弄了起来道:“这个时候便有樱桃了?” 芙雅一惊看着盘子中的一只只樱桃,不禁心中一惊,天呐,她居然拿的是樱桃,按理说这时候外面根本不可能有樱桃。连忙解释说道:“这是番邦公主送给老祖宗的。” 鹤玄嗯了一下道:“是穆思琪啊,她怎么来了?” 芙雅心中一怔,穆思琪竟然与鹤玄一直都有往来,难怪穆思琪总是帮着鹤玄说话,芙雅心中不禁一怔,往更深处仔细想了一下,难道这两人是狼狈为奸。 这么一想,芙雅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了,外面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小事情。 芙雅顾不及在这边解释,连忙点点头道:“是,三少爷。奴才下去了。”说着便匆匆闪身离开了。 鹤玄蹙着眉头看了一下离去的小厮,心中不禁一怔,这小厮好生的面生,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芙雅三步两步的出了今夕台,向着前面的偏门走去,一路上了甬道,出了角门到了前面的车马道,然后蒙混在一堆运送泔水的队伍后面出了宇文家。 芙雅出了宇文家的大门,直接便向隔条街的芙家走去了。 芙雅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芙家的那条街上。纵眼望去,不禁顿时傻了眼。 昔日繁华昌盛的芙家,钟鸣鼎食,书香世家,楼阁亭台,雕栏画栋此时已经变成一幅荒凉的样子了,瓦砾废墟,尘土飞扬。而且此处的繁华的一条街也由于芙家的落寞便的凋零起来了。 芙雅愣愣的站在原地。低低的说出了几个字:“菲若,芮微,芳兮。”然后便如一根朽木一样处在原地之上了。 芙雅刚想往前走一步,却见着芙家侧面的门墙上贴着一幅黄色的讣文,芙雅穿着左相家的家奴的衣衫,道是可以很好的掩人耳目。 芙雅走了几步悄悄的潜伏在墙根地下,将讣文一字一句的看了清楚。看着看着芙雅心中全部凉了,芙家因为谋逆已经全部被抄斩了,而所有与芙家有关系的家丁与亲戚也都被株连了。 芙雅脑子嗡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安尧息。他会不会有事,只是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原来的判断,芙家没有了。就这么没有了。 这时候一个禁卫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闲杂人等,一律不能在这里徘徊,赶紧离开。” 芙雅连忙将帽檐子压低,然后转身离开。绕道去了芙家后面的山上。 此处的地形芙雅还是了解的,一路之上很是顺当的上去了,然后处在一隅之上将芙家的情况望了一个明白,止庵已经没有了但是小山的坡子还在。 再仔细的将这里望了一下,看着这边还是依然平静。 正在观望之中,忽然看着草丛之中跳出来一个人。一身的青衣素裹。 芙雅一愣,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 芙雅心中大喜。连忙跑了两步急急的到了那个草丛的地方,只是再也没有看到安尧息。 芙雅刚才喜悦的心情,此时蓦然凉了下去,不断的在草丛中徘徊,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脚踩空,踩到了一个小坑之中。 然后芙雅一下子掉到了一个坑动之中。 等芙雅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发现下面有一个稳重的支点,将她稳稳的接住。 芙雅在窄窄的坑中动了动,忽然感觉支撑着她的不是陆地,而是一个人的双手,芙雅连忙一惊,忍不住一动脚,只是不管她怎么动,都会被那只手稳稳的接住。 此时的芙雅有些惊慌了,连忙问道:“你是谁,在我下面干什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了,“芙雅是你吗” 芙雅一愣,连忙追问道:“安公子,是你?是吗?” 安尧息似乎有些吃力,换了一只手说道:“是,是我,安清,你还活着真好。只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芙雅顿了顿接着说道:“唉,一言难进啊。先出去再说好了。” 正说到这里,上面忽然来了一阵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安尧息连忙轻声说道:“安清,有人来了。” 两人同时寂静下来。 芙雅踩着安尧息的手,又想起了外面的一切,心中不禁澎湃起来,看这样子鹤玄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芙家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而当时她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安尧息去杀鹤玄,不禁感觉到丝丝对安尧息的愧疚,踩着安尧息的脚不禁颤抖了起来。 似乎记忆也是往回拉去以前。 记得那竹林中,那个抹明艳的青色。 那个碧衣男子眼睛有些出神,何等明艳的容貌,高鼻,粉唇,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的神彩是一般人所不及的。 芙雅看的痴了,一眨眼的功夫碧色女子好像崩溃了一样,扑到了男子的身上撕扯他那件光亮的锦袍,芙雅不禁一愣,那个女子好熟悉。 折腾了一会儿,男子的衣襟已经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脯来,白皙紧致,芙雅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看着两人的动作,男子没有反抗,淡淡的拿着白瓷酒瓶,一动不动的半倚着。 过了一会儿女子渐渐冷静下来,从一团浅浅的碧色中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男子哽咽的说道:“我不差这么一会儿,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差这一会儿。”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子依然不做声,眼睛迷蒙的看着碧衣女子,但又似没有看着一样。 芙雅看了一会儿,身上一哆嗦,受不了那女子幽怨的目光,绕了一圈走到了上才采药的地方,四下看看没有什么人,便蹑手捏脚的伸手去挽土,哪知道刚伸进去。便摸到了一株相同的虫草,芙雅从栅栏缝隙中往里面看,一株有些嫩小的紫色野草稳稳的挺立在土中。 芙雅不禁愕然一下,继续扒土,她总是不想伤害那株植物的,轻轻的收了一把土,放到了自己的香袋之中,一股奇异的味道夹着香味扑鼻而来。 芙雅不禁掩了一下鼻子,将那个香袋收了一下,起身要走时。一阵浓烈的酒味飘了过来。飘忽的声音随即而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芙雅一愣,手中的香袋拽的更紧了。连忙说道:“我不是贼,我只是拿了一把土。”说道后面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虚了,难道她真的拿了一把土而已。 向声音那边望去,一个碧色衣衫的男子拿着一壶清白瓷的酒樽,一身酒气的站在芙雅面前。 芙雅轻轻嗅了一口。浓香的酒气之外还有那股药香味道。 “你是安公子?”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千金方公子的真面目,芙雅不禁有些兴奋。 男子抬手之间一阵药香徐徐飘起,芙雅一个不留神已经被那千金方公子箍在了怀中,只是听着那人呢喃的说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可是却永远拥不到你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声音呜咽。 芙雅第一次听到男子哭,而且是如此情真意切的哭。丝毫没有脆弱,只有懊悔。不禁抬头看着他那冰凉的脸,奇怪的是这张脸就是在哭的时候都没有一折子纹路,还是那么的平展。 芙雅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将他脸上已经被打湿的面皮揭了下来。看着那惊世的容貌不禁后退了一下,缓缓说道:“你是谁?为何带着假面?” 男子不容她说什么还是紧紧的抱着她。甚至更紧了,似乎要将她融到身体里一样,声音哽咽的说道:“再给我一会儿时间,就一会儿,酒醒之后,我就又不是自己了。” “不是自己了,那是谁?”芙雅一边挣扎着一边问道。 但是男子丝毫不容芙雅挪动,将她箍得更紧了,芙雅此时闻着夹带着酒香的药香,似乎有些沉醉在这一刻了,缓缓的说道:“我感觉你好熟悉,好熟悉。在那天诊病的时候就好熟悉,就像我的一个离不开的亲人一样,很亲很亲的。” 芙雅说道这里,忽然感觉拥着自己的怀抱一凉,然后一股力道慢慢的抽去,千金方公子仰头苦笑道:“亲人,有多么亲的亲人。”说着苦笑着转身走去。 一瞬间芙雅觉得那个背影很是落寞,落寞的连自己都想上去将他拉住,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及这些奇怪而神秘的人让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浅碧色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栅栏中,芙雅深呼了一口夜中微凉的气息,缓缓的往回路上走。 夜中凉风袭袭而来,夹带着一股妖异的香味,是桃花的香味,只是为何如此的浓重而阴翳。芙雅不禁四处寻找,只见前面不远的竹林中矗立着一颗粉红的桃树,枝杈分开而且长在竹林中,不禁让芙雅有些好奇。 拨开竹子走到了那株桃树地下,仰头看去,一袭碧色的斗篷挂在上面,再往上看,有一个一身粉色的女子坐在一支粗大的枝干上,满脸不忿的看着她。 芙雅不禁一愣,她没有看错刚才的碧色女子,现在桃树上的女子正是自己白日中看到的芙轩,不禁说道:“三姐好巧,我说看看桃花,尽然能看到你。” 芙轩眼睛中浮上一股戾气,腾的一下跳了下来,死死的扭住芙雅的脖子说道:“都是你,都是你,我要你去死。” 芙雅被芙轩攥着脖子,渐渐的开始喘不上气来了,吱吱唔唔的说着:“三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就要了你一个丫头,你不用掐死我吧。”说着还一边跟芙轩挣扎着。 可是芙轩力气却是出奇的大,怎么都挣不脱,芙雅的病体渐渐的支撑不住了,眼睛睁着很大,心中想着这荒僻的地方谁来救救自己,想着想着呼吸也开始慢慢的停下了,意识也慢慢模糊了。 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青珠里面了,芙雅呆呆的看着止庵中那口井,里面倒影着她与芙轩的样子,面目狰狞的芙轩还在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似乎真的想让她死一样。 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反抗了,芙雅心中一凉,难道要死在这里了么。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女声传来了,“芙轩,快放开她,难道你也不想活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0 外面的脚步声慢慢的远了,似乎只有远处山谷上一点丝丝的回音。 芙雅只觉得脚底下安尧息的手好像换了一下,然后一阵发力将芙雅推了上去。 芙雅攀在洞口旁的草丛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真险。” 安尧息从下面飞身跳了上来,点点头道:“嗯,的确很险。只是安清你能平安归来就是大喜了。” 芙雅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啊,我还以为我也要没有命了,没想到还是可以出来的。”芙雅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安尧息,忽然想起了还在洞中昏迷的拂灯。连忙说道:“安公子,你知道吗?你父亲拂灯没有死。” “真的吗?”安尧息忽然抬起头到:“你说的是真的吗?”说着握住了芙雅的手到:“可在那里看到了他。” 芙雅点点头道:“对,就是在止庵下面看到的。” “他现在可好?”安尧息连忙问道. “好是好,只是现在的他仍然在昏迷之中。”芙雅望着安尧息的神色,只见其中又有急切,又有难过,还带这一些惊喜。 忽然间安尧息抬头望向芙雅道:“安清,你知道吗?芙老爷与大夫人她们去了,现在只有二夫人和小公子未处斩,还是在正南将军力保之下有些安全。” 芙雅心中怅然若失去,不禁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滴,低声说道:”我知道,这些我走知道。只是五弟和二夫人还活着,我就有机会,一定要将她们救出来。” 安尧息点点头道:“也好,也好,我爹也活着。我们就带着她们浪迹天涯,过平淡的日子去。” 芙雅听着心中高兴。点点头道:“好,我愿意。”芙雅望着安尧息,却是感觉沧桑之极的样子。很久没有见到他,却像过了很多年似的。芙雅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是拂灯,他现在状况很是不好,常年被酒泉灌着,神智意识已经不清了,必须每日按时按量的服用解酒药才可以醒来的。” 安尧息望着芙雅皱了一下眉头到:“安清的意思是,我爹还在止庵下面。” 芙雅抿嘴点头道:“还在下面,我怕移动他。会让他不适。所以没有动。” 安尧息更是疑惑了,不解的问道:“那么,安清。你是在呢么出来的。我看这一片地道都已经塌方了,就算是有通道也得被炸的够呛了。” 芙雅思索了一番,心中暗想着,这珠子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安尧息呢,只是此时此刻只有安尧息一个人了。除了他自己也没有可相信的人了。以及鹤玄送的那粒火药弹要不要也一起说出来,让安尧息帮着筹划一下。 芙雅想了半天,顿了一下说道:“公子,我有一事想要细细道来,可找一个方便的地方吗?” 安尧息点点头道:“安清,这样也好。我也觉得你那些日子行事古怪。一直有事情瞒着我。只是这个地方兵禁森严。你随我来吧。” =========================== 芙雅随着安尧息大概走很久,穿过了建邺城,又过了外面的一条长长的河道。然后到了一个小村子里面,这处荒凉而人际很少。 安尧息一路缓上坡,到了一处柴扉小门,里面团簇着一群花儿。安尧息轻轻叩门,喊了一声:“安在?” 里面一个清脆的女声答道:“在。公子你可回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妙龄的纤衣女子走了出来。虽然衣着朴素但是身上却是有一股柔媚的感觉。 芙雅愣了一下,再望那人不是别人,却是芳兮。 只是,只是不曾想到芳兮也是有这样的光华之相的。芙雅此时不禁有些张口结舌,带着些许的激动说道:“芳兮,芳兮。” 芳兮本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安尧息,却见到后面的芙雅,不禁一愣道:“小姐,小姐,你回来了?” 芙雅纳纳的点头道:“芳兮,菲若与芮微呢?她们怎么样了?” 芳兮摇摇头道:“那天发生火灾之后,她们两人着急扑火,之后便来了很多的官兵,将我们冲散了,好在我还是有些公子教的法术,才能逃脱。” 芙雅无奈点点头道:“也好,逃出来一个算一个。” 芳兮在看芙雅的时候偷偷的扫了一眼安尧息,芙雅猛然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芳兮的表情。 安尧息此时却是很是坦然,扶着芙雅说道:“安清,你也辛苦了,先进去,我去给你沏茶水,之后再慢慢来谈。” 过了一阵子安尧息端着一盘子的茶水茶碗走了过来。 芙雅与芳兮分别坐在两边。 安尧息将茶水沏好之后,落座到一边来。 芙雅望着这个气氛很是尴尬,从前的时候自己是主人,安尧息是客,芳兮又是低自己一等的。所以气氛总是由自己把着。反倒进了这间小屋子之后,感觉自己却是客了。而芳兮似乎也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了。 世上之事定然是这样的,有衷心不二的,也会有易变之人。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芙雅本来就没有多深的尊卑思想。 安尧息望着芙雅与芳兮分座而立,淡然一笑道:“芳兮,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安清有事要谈。” 芳兮愣了一下,但是转瞬点点头道:“是,公子。”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安尧息托起一杯茶水,递到芙雅面前说道:“安清,我还是很糊涂,也听芳兮说起过,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以仔细解释一下吗?” 芙雅顿了一下道:“公子,你可知道止庵之中有两处玄机。” 安尧息摇摇头道:“我只知下面是一座三夫人的陵墓,而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芙雅接着说道:“还有一处就是那个佛龛,佛龛里面藏着两颗珠子,一颗珠子是青色的,一棵珠子是白色。青色的珠子里面有一个空间,可以蕴藏东西。三夫人曾经在里面贮藏过一魂一魄。只是后来我到了里面的时候便消散了。” 安尧息一怔,接着说道:“世上可当真有这样的事情?” 芙雅接着点点头道:“当初我要你随我离开之时就筹谋好了,以后用这颗珠子,你看病,我种药。可是~~” 安尧息听到这里,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说道:“安清的话,可是当真?” 芙雅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另一颗白色的珠子,就是鹤玄当日宴会之后给我的。只是那颗珠子也能贮藏东西,只不过,贮藏的是阳光,一种极其炽热的阳光。” 安尧息接着问道:“安清,你的意思是止庵的皇陵下面有炸药,遇到太阳光之后将那片都烧起了?” 芙雅摇摇头道:“那里面有的不是炸药,而是汞,一遇阳光也会爆炸。” “所以说,当你带着这颗珠子进地宫的时候就烧起来了?”安尧息接着问道。“可是,安清你是怎么进到地宫之中的,你只有一个铜卷轴。” 芙雅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其实那个铜卷轴只是一个障眼法,根本不需要什么铜卷轴,我估计铜卷轴中放置的就是这两颗珠子。” “原来这样。”安尧息顿了一下,一手砸在了桌子之上。纳纳的说道:“鹤玄父子,果真奸诈。真是岂有此理。” 芙雅缓缓起身,安顿了一下安尧息道:“公子,息怒,事已至此,也是无奈啊。” 安尧息低头,一双亮澄澄的眼睛望着芙雅道:“都是我的错,为何要逼着你去绣什么屏风,参加什么老翁主的寿宴,要是不这样也许芙家和你还能逃过这么一劫。”说着说着便缓缓的欠下身子来,满脸歉疚的看着芙雅。 芙雅连忙摇头道:“其实也不怪公子,反正我也是回到皇陵之中的。只是没有料到鹤玄~~~”芙雅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握住了拳头。 安尧息淡然说道:“我也同安清一般,被鹤玄蒙蔽了。” “那穆思琪呢?”芙雅望着安尧息,不禁问道。 “也许她也被蒙蔽了,但是我感觉可能性不大。”安尧息接着说道:“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公主应该是个聪慧的人。” 芙雅心中犹豫了一下,低低的说道:“不知道二哥怎么样了?” 安尧息笃定的说道:“安清这是可以放心的,二夫人一脉至今还未动。皇上还是顾及镇南将军手中的兵权的。” 芙雅心中道是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公子,我这里有一计策,可以试试穆思琪,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鹤玄那边的人,而且还可以将二哥她们救出来。” “什么?”安尧息探头来听。 芙雅却摆摆手走了两步到门外面看了一下。 此时芳兮还没有走太远,还在不远处徘徊。 见着门动了一下,刚要往前走,却见露出芙雅的脑袋,便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着芙雅离开了,才探头伏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芳兮本来是屑于偷听的,但是见着芙雅行事神秘,就不禁有些好奇了,趴在门上偷听起来。 这不听还好,一听顿时吓了一下。 此时芙雅已经将话说完了,缓缓起身倒了一杯子的茶,往后窗户的方向走去。 安尧息也是点点头,然后推门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1 建邺城中一匹大马飞驰而过,上面的是一个急匆匆的少年,面色凌厉。 不是别人正是独孤衲。此时的独孤衲正策着马往建邺城的左相之家迸去。后面还跟着一匹白色的马驹,上面悠悠的坐着一位美少年。 战马狂奔到了左相之家。也已经是月上阑珊之时分了。独孤衲从马上跳下来,一顿狂砸,几乎要将那门轧碎似的。 过了一阵子一个家丁来开门,见着外面凶神恶煞,但是面容憔悴的独孤衲愣了一下道:“独孤舅爷。” 独孤衲一把推开家丁,大步流星的往前面走去。闷声说道:“宇文鹤玄,你给我出来。” 家丁要将独孤衲拦住,但是如何也阻挡不了。独孤衲横冲直撞的进了宇文家的大门,一路打撒了旁边的守卫,直接横冲直撞的向里面夕台楼阁。 后面的美少年见着这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便坦然跟着独孤衲走了进去。 此时的鹤玄正襟危坐在案几之上,宇文家的三公子正在楼阁之中与一群烟花歌姬,饮酒作乐。 舞姬们偏偏起舞在殿堂之上,身姿曼妙,纤衣素裹,举手抬足之间流露出芳华貌美之劲气。婀娜身姿迷着宇文家的四公子目不暇接的。 此时一名舞姬趁势攀附到了四公子的身上,四公子似乎很是受用的将这名女子拥了起来,两人缠绵暧昧起来。鹤玄似乎没有看到一样继续饮着杯中的酒。 独孤衲忿忿的冲了进来道:“好你个鹤玄,将我骗了这么长时间。” 鹤玄望着独孤衲气势凶凶的闯了进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平静的道:“独孤兄台,你这又是为何。” 独孤衲顺势将案几揭反在地,怒喝道:“鹤玄,你真卑鄙竟然调虎离山。将我的功劳抢走。” 鹤玄咳了一声道:“都是为皇上效力,还分彼此吗?你姐姐既然是贵妃,也算是皇家的。” 独孤衲狠狠的瞪了一眼鹤玄道:“你可知道就是因为我办事不利,我姐姐马上要失宠了。” “独孤皇后。”不远处抱着舞姬的四公子忽然说道,转而又咳嗽了一下道:“不对,应该是独孤皇贵妃,本已经在后宫受宠多日,况且这世间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独孤皇贵妃入宫已经很久。自然皇上也会有厌倦的时候。”说道这里还在伸手舞弄着怀中的美人,一边调笑着。 独孤衲顿时便像油浇了一样,拔了两步走不过来。一手将四公子怀中的人扯了出来。 四公子依然满脸的笑意,丝毫没有其他的害怕的神色。 舞姬在独孤衲怀中翻转一下,瞬时间跳着轻盈的舞姿逃离了独孤衲的禁锢。 独孤衲忿忿的将怀中的东西一扔,说道:“鹤玄,我这笔账是记在你的头上了。你们宇文家皆是刍狗之辈。善于耍些小伎俩罢了。” 鹤玄哼了一声望着独孤衲说道:“你我道不同志不和。本不是一路人。只是偶然投契才共一事。我宇文家定然是没有为独孤舅爷处置一切的需要的。” 独孤衲此时哑言道:“鹤玄。伪君子。”伸手要过去重击鹤玄。 可就在此时门外走进来那个美少年。 少年一收头发,将黑色的外袍脱了下来,里面露出了明艳的红色纱衣。一下子将众舞姬都藐视下去了。 鹤玄愣了一下道:“穆思琪?” 来人点点头道:“宇文家的公子们真是好兴致,既然歌舞升平的,怎么会少了我这个能歌善舞的人来助兴呢。”说着饮下了一杯酒水,跳脱到中间的地毯上。浑厚有力的舞起了西域的舞蹈。 四公子捧着就被看着眼睛出神,不时的拿着酒朝穆思琪敬一杯。 鹤玄在一边上却是平静的望着穆思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公主。好了。我知道你有事要说,不必如此了。” 穆思琪直直的看着鹤玄,但眼中却没有鹤玄。 一曲舞毕之后,穆思琪忽然换了一个舞姿的风格。她跳的便是尤珠所跳之舞。莲上君舞。 鹤玄扭头不看。 独孤衲却怒目皱了起来,冷冷的说道:“穆思琪。你什么意思。” 穆思琪笑了一下道:“我是要告诉你,尤珠的仇还在鹤玄心中。你与他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独孤衲愣了一下,抬头望向鹤玄,低声道:“原来你是利用我的,从始至终都是?” 鹤玄扭头不再言语。 穆思琪接着说道:“独孤衲,你明白了。我也明白了,但是你我都晚了。”说着舞到一杯酒前面,将一壶酒饮尽了之后接着说道:“你知道你错在那里吗?” 独孤衲恨恨的说道:“我就是错在相信了他。”说着指着鹤玄。 穆思琪摇摇头道:“错,你就是错在你演的太像了。”说着一条红色的舞带已经抛到了鹤玄的面前,低低声道:“独孤衲,你蒙蔽了我,安尧息,芙雅,芙家三小姐,甚至芙家的老爷。让我们都以为你与鹤玄为敌。而你确实演的也很像。还忘情的逼死了尤珠,但是你可知道尤珠被鹤玄金屋藏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对尤珠没有感情。况且以鹤玄公子性情,就是一只小狗,一只小猫在他身边养的久了。也会打上鹤玄的烙印的。所以你错在杀了尤珠。” 独孤衲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鹤玄。 鹤玄没有作声,反倒点头望着穆思琪,示意她接着说。 穆思琪接着将手中的舞带收了回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子,接着说道:“鹤玄,你也真是藏得深。可能也不是很深,只不过是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了独孤衲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你的狼子野心。” 鹤玄依然没有作声,但是前面的四公子忍不住了。厉声说道:“穆思琪,我们敬你是西域公主,处处以礼相待,你也不要逼人太甚了。” 穆思琪轻笑一声道:“是我逼人太甚,还是你们心狠手辣。芙雅有何罪,二公子铭熏有何罪?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说道这里,穆思琪伸手指向鹤玄道:“就是你,利用芙雅对你的好感,将芙家全部害死的。” 鹤玄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去的头,微微调过来一些。淡淡说道:“此事我也不愿如此为之,全是权宜之计。” 穆思琪此时神色已经微变,一个转身飞到鹤玄身边,低低说道:“鹤玄,你不必如此虚伪了。” 鹤玄退让一步,淡淡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本是朝臣。” 穆思琪笑了失声笑了一下到:“那就可以罔顾性命,涂炭生灵。你枉为君子,算是我看错了眼。枉为尤珠,芙雅瞎了眼。” 鹤玄听着穆思琪说道,尤珠,芙雅。心头瞬时也是有些惭愧,低低说道:“公主怎么说都可以,我都是认了,只是他日之后我定会在芙小姐的墓前为她守灵。斋戒赎罪。” 穆思琪冷笑一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要如此为何当时不收手。” 鹤玄摇摇头道:“我本不想这样,谁知当时事情突变。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穆思琪淡淡说道:“既然鹤玄公子有悔意,为何不对活着的人好些呢?” 鹤玄抬头,神色锐利的看着穆思琪,淡然说道:“活着的人,芙家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怎么对他们好。” 穆思琪愣了一下道:“鹤玄,你的意思是~~”想到这里穆思琪忽然退了一下,满身的寒意。 鹤玄接着说道:“公主,我知道你的来意,芙雅已经在皇陵下面炸死了,你肯定不至于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讨回一些什么,那样无用的。我了解你。所以你来的目的就是要为二公子铭熏找一个理由罢了。只是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任何机会了。” 说道这里鹤玄望了一下穆思琪转瞬间又要支持不住的表情道:“皇上暂时没有杀二太太一脉,为的是稳住前方打仗握着兵权的镇南将军,等到镇南将军回归的时候,交出兵权。芙家所有的人,连同镇南将军等所有的人都会死。” 穆思琪本来红润自信的脸上瞬时间凝固成了冰霜。纳纳的退了两步道:“什么?那道是真的?” 鹤玄不语点点头。 独孤衲的神色也变了。 这时后面的四公子忽然笑了道:“说的即是,二哥。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 鹤玄望着穆思琪的眼眸道:“公主,你收手吧,无计可施。皇上的意思向来很是明了,不要被暂时的权宜之计蒙蔽了眼睛,做出什么傻事来,不利于自己的身家性命。” 独孤衲也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落寞的坐在地上道:“皇上他。” 四公子满脸笑意道:“独孤舅爷,你伴君的时间不短了,嚣张跋扈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皇上的脾气你还摸不透吗,他可以纵你,同样也可以杀你。只是这些都要看你的了。” 独孤衲呆呆的靠着红漆柱子一会儿,接着站了起来失神的往外面走去。 光辉异常的霓虹大厅之中,歌姬,舞女也都散去。 穆思琪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把软剑来,架在独孤衲的脖子上道:“你有两个机会,一个便是现在帮我擒了鹤玄却见皇上,一个就是被我的软件刺死,后者定是没有人给你申冤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2 独孤衲愣了一下,眼神与穆思琪一交汇,微微点头一下。口中却说:“穆思琪,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说着便要伸手去夺穆思琪手中的剑。 四公子微微笑靥道:“独孤舅爷果真识时务。” 此时穆思琪忽然转身,独孤衲也飞身而起,两人直直的逼向鹤玄与四公子。 鹤玄措不及防的将手中的酒杯散落在地了,四公子也是为之一振,连忙将前面的拙计推倒在穆思琪前面。怎知道穆思琪的目标不是四公子,虚晃了一下手中明晃晃的软件便直奔鹤玄去了。 鹤玄本来挡过了独孤衲的攻击,没有想到穆思琪也过来了,双拳难敌四手。被穆思琪与独孤衲生生的擒了。 四公子握着杯中之酒还在惊诧之余,穆思琪与独孤衲已经将鹤玄掳了。 两人押着鹤玄且退且走的往外面出去。 四公子当时大惊,却是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思琪与独孤衲带着鹤玄出去。 天公作美,忽然天空之中腾起了一阵风沙石粒,将楼阁亭台间的幔帐轻纱吹起,带着飞沙走石让这帮人的眼睛都迷离不清了。 四公子领着一队人方才睁开眼睛,却见鹤玄她们已经都不在了。再看刚才刮来的那阵邪风,本不是什么沙粒,而是疾风吹起的小石块。四公子不禁喊道:“来人,将左相府好好把守,就是屋顶上的一只蚂蚁也别放过。” 说罢,四公子扬长而去,想着侧院的方向走去,不是去做别的,只是要向后面的宇文老爷汇报情形。 这宇文老爷在将芙家扳倒之后,便闭关在了自己的后院中,一律请病不上朝。其实宇文老爷并非是真的病了。也不是不敢上朝面对一众朝臣。而是堤防着皇上行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之道。还有一点就是为了防止镇南将军以清君侧的名义造反。 宇文老爷的算盘打的很好,此时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水。见着四公子急急忙忙的进来之后,愣了一下道:“青松,可是有什么事情?” 四公子连忙原原本本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宇文老爷。 宇文老爷眉头微皱,听毕之后却不禁笑了,捻须说道:“好,这个西域公主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四公子愣了一下道:“爹,三哥被劫走了,您就不怕三哥被穆思琪逼着说出些什么来吗?万一在皇上哪里落下一些口实就不好了。现在芙家没了宇文家可是在皇上哪里如眼中钉啊。” 宇文老爷锐利的眼神晃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可是未必。如今我们正好。”说道这里握了一下拳头。胸有成竹的样子。 四公子看着宇文老爷的样子,不禁恍然大悟道:“爹的意思是要以此来示弱请辞,然后借机向皇上邀功。” 宇文老爷点点头道:“这个穆思琪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只不过她与独孤衲的身份都很特别,你容我考虑一番吧。”说着这里重新走回了屏风后面。 四公子忽然问道:“爹,你需要备马车吗?” 宇文老爷嗯了一声。 =========================== 穆思琪与独孤衲两人绑着鹤玄飞迸了几十里到了城外一间破庙之中。 将鹤玄绑在柱子上之后,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独孤衲撇过了一袋子青皮水囊道:“喝口水吧。” 穆思琪看了一下镂雕这虎头的青色酒袋,点点头道:“也好。”说着饮了一口下去。喝毕擦擦汗。又将袋子抛回去给了独孤衲。 独孤衲擦擦汗,也饮了一口道:“公主这么做好险啊。只是我们今后就要靠着这鹤玄了,想要出面都难了。” 穆思琪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只是独孤舅爷的演技真是不差。说说吧,当时鹤玄是与你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才能让你如此配合他。” 独孤衲叹息一声道:“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幼年的时候便在一场浩劫中失去了至亲。我的所有家人都被诛杀了。只有我和姐姐被一个神秘的人救了。养在远亲的府中,后来的时候姐姐为了独孤家能够保住一条命脉,无奈才进了宫。后来得蒙皇上的宠爱。才有了今天的我,今日独孤一脉的荣宠。” 独孤衲说到这里望了一下穆思琪道:“公主可能不明白我们这种叛臣之子的苦衷。” 穆思琪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幸运,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父王就去世了,朝堂之上都是我的母后一手撑起来的。当时候所有大臣都要让我的母后去殉葬,但是我的母后却为了我活了下来。现在朝堂之上又有纷争了。就因为我不是男子,而是女子。荣辱之事在我心头也是大事。” 独孤衲失神的望了一下穆思琪道:“公主看来与我是同道中人。” 穆思琪点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我与你很像。” 独孤衲接着说道:“就在太康二年的时候。我秘密知道了些许关于先帝的秘密,而那时候我的姐姐怀胎生子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受宠了,之后宫中又进了新娘娘。我姐姐的地位日渐不保,后来又传出了皇上迁怒芙家与废帝有瓜葛的事情。我姐姐连夜招我进宫向皇上表忠心。因为我与姐姐也是叛臣之后,害怕君意难测会迁怒到我们。” “可是后来,怎么独孤舅爷你怎么会与鹤玄搅到一起去的?”穆思琪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独孤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为什么,只是当时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动芙家一分,所以那时候鹤玄提出要与我合作,并且说了自己已经在芙家获得了有力的证据,只需要我好好配合便是了。” “那么,”穆思琪接着问道:“那些什么好色,收集美女尸骨。”说道这里穆思琪刻意隐晦了一下重点内容,因为她实在说不出口。 独孤衲点点头道:“是,是我与鹤玄他们刻意协商才故作的样子。” 穆思琪点点头道:“怪不得。” 独孤衲凄然一笑道:“我个人名誉与我姐姐的地位,独孤家一脉的兴旺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我宁愿让人都怕我,畏我。” 穆思琪笑笑道:“看来你这样伪装,就像我扮成男子一样。” 独孤衲含笑点点头道:“常常听闻芙家二少爷对公主有意,公主并不属意与二公子,为何还要在危机时刻出手救二公子。” 穆思琪负手立在大佛前面,轻声道:“其实有些事情,当时并不觉得美好,只是过了之后才发现那么的可贵。” 独孤衲淡然一笑道:“记忆中的事情总是美好的。”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那公主决定将鹤玄怎样?” 穆思琪淡淡一笑道:“给他灌药,*他的神智,然后带去见皇上。那时候我们说什么他只会点头称是的。” 独孤衲愣了一下道:“这个啊,那很好啊。”说着从身上掏出一瓶子东西来“这个就是百应丸,无论你问什么他都会说是的。” 穆思琪点点头道:“嗯,好,这事就交给你了。可以现将鹤玄带回国舅府,而现在时间到了我要去看二公子了。” 独孤衲会意明白。 ============================= 小村落这边,芙雅已经同安尧息暂别,回到了珠子里面。 安尧息已经去了大牢。屋子里面只留下芳兮一个人。 芳兮前前后后的将这件事想了一遍,不由得有些胆怯。她担心的是安尧息,不是芙家。原本以为芙雅失踪了,安尧息寻找一些日子找不到,便会死心了,之后与她一起离开建邺这个伤心之地。她慢慢留在安尧息身边,就像以前一样,总有一天安尧息会注意到她。然后和她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没有想到芙雅的突然回来,让她的计划忽然就落寞了。心中不禁有些不甘,却也阻止不了安尧息。不禁心生邪念。 左右思索之后感觉只有两个人能够帮她,她凭着在芙雅身边呆着的这些日子,也渐渐了解到鹤玄与独孤衲对芙雅的态度,利益关系。 芳兮盘算着若是去找鹤玄,安尧息难免不受到左相一家的迫害。而是要去找独孤衲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安尧息与独孤衲有恩,自然独孤衲不会伤害安尧息,而独孤衲曾经一度想要芙雅消失。所以芳兮下定决心去找独孤衲。 芳兮衬着安尧息出去,芙雅又休息了之后,悄然上路要去建邺的独孤府找独孤衲。 独孤衲府上门庭冷落,芳兮徘徊一阵子才敲门,可是敲过三巡之后,依然没有动静。芳兮不甘心,便想从后门悄悄潜伏进去,待时机寻找独孤衲。 可是刚走到后面的时候却看见一身落拓的独孤衲,拉着一辆马车走了回来,风轻轻吹动,帘子飘然而起。 芳兮在远处忽然被晃了一下,里面的人竟然是鹤玄。心中不禁一阵诧异,这独孤衲抓鹤玄干什么。想到这里便悄悄跟着独孤衲往里面走去。 独孤衲的后门其实分两条道,一条是运尸的门道,一条是车道。独孤衲走的是车道,芳兮走的是宅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3 芳兮跟了独孤衲一阵子,只见他推着的那辆车后面居然有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发了出来。 芳兮错愕了一下,刚想上去探个究竟,就在这时候忽然过来两个人,低声道:“国舅爷,您终于回来了。” 独孤衲嗯了一声道:“刚刚回来。” 两位家丁接着说道:“独孤舅爷,皇上可是没有为难您?” 独孤衲面色一沉,摇摇头道:“还好,只是我走的这些日子皇后可给留下了有些什么信息吗?” 一位年纪稍稍大些的家丁,留着山羊胡子,微微的泛着些白色,无奈的摇摇头道:“舅爷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也是一直瞒着娘娘的,娘娘书信几封几封的从宫中传出来,我们都是未及敢看的。” 独孤衲点点头道:“嗯,做的好。我的事情暂时还是不想让姐姐操心的,那信件放在那里了?” 老家丁满脸的皱纹微微颤了一下道:“舅爷,就在娘娘最喜欢的荼蘼花盆栽下面。舅爷要的话,我现在便取来。” 独孤衲摇摇头道:“有劳忠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要亲手去看娘娘的信。”说着大步流星的往前面的天井走去。 芳兮躲在一架黑色的棺材之后,屏息看着前面大步流星走去的独孤衲。 独孤衲走了一阵子,黑色的披风忽然闪了一下,转过来对着后面两个恭谨的家丁说道:“郑叔,车上的东西麻烦你送去一下。”态度温和。 芳兮忽然怔了一下,望着独孤衲的神色。 话语刚毕,独孤衲已经大步流星的向前面走去了。 两个家丁一个牵起了马,一个推起了车子,辗转的往前推去。马车哒哒的响了起来。蹄铃儿的声音凌凌的响了起来。 芳兮见着两个家丁牵着马儿缓缓离开,才从后面的窄道中走了出来。悄悄的尾随在车马的后面。马车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大概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道边上。 家丁拉着马儿,停了一下,拨开了一条竹林小道,将马车赶了进去。 又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的小径,不过这小径路途曲折,走来走去就像绕道儿一样。到了小门口的时候,两个家丁推开了一扇朱漆的门儿,从甬道中将马儿送了进去,然后将门虚掩上。 芳兮顿时被搁在了门外。只是芳兮也不是一般的人,自小的时候便与安尧息学习一些法术。抽出来一根牛皮筋儿,轻轻一弹跳上了房顶之上。 芳兮伏在房顶之上静观里面的情况。一眼望去,,顿时愣了一下,这院子里面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中间一处矮矮的茅屋,只是这茅屋普通的都不像国舅府中的屋子。若是到了别处也就只是一处普通简陋的农宅了。 只见里面两个家丁阖上了门,牵了马车缓缓的送到了后面的一处马厩之中,添上一些水,然后闲聊一阵子,芳兮离着远,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马儿吃了草料,又喝了水。 年迈的家丁摸了摸马儿的脑袋便离开了。 芳兮伏在房顶之上,直到两人离开之后。才从房顶之上反身下去。 只是落在地上的时候不禁怔了一下,这地上的青石地板却是排列的很是整齐的。甚至排列之中却是有的些诀窍的,极像什么阵法似的。 芳兮一脚踩在了一块青色的石砖之上时,甚至有些东西愣了一下,啪的一下子从另一边飞了过来。 好算是芳兮的听力极佳。轻轻闪身躲了过去,要不绝对会被穿一个眼儿。 待芳兮定睛看了一下之后甚是愣了一下。居然是一柄箭,剑尖锋利异常。 屋子里面的鹤玄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说道:“姑娘,呆在原地不要动。” 芳兮愣了一下道:“鹤玄公子,真的是你?” 鹤玄点点头道:“嗯,是我。只是姑娘是?缘何至此?” 芳兮淡然一笑道:“公子不认识我了,我是芙家四小姐身边的丫头芳兮。” “芳兮?”鹤玄皱了一下眉头道:“好生的熟悉。对了,你家小姐怎样了?” “哈哈”芳兮忽然忍不住大笑道:“这个鹤玄公子一手所做的事情,自己竟会不知?” “可是真的,你家小姐当真葬身在了止庵之下了?”鹤玄声音微微发沉的说道。 芳兮巧笑嫣然,心中暗道,鹤玄公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却来全部费功夫。你现在就我的救命稻草了。接着说道:“这我可是不明白的,您得去问您给小姐的那颗白色珠子了。” 鹤玄顿了一下,不再言语了,又过了一阵子忽然语调轻缓的说道:“姑娘此番来不是要为你家小姐报酬吧。” 芳兮道是捂嘴乐道:“不是,就算小姐真的死了,我也不会给她报仇,自寻不乐意的。” 里面的鹤玄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姑娘说,若是你家小姐真的死了,也不会报仇,话中之意思是你家小姐尚且没死?“ 芳兮又是一笑道:“鹤玄公子果真聪明啊,对小姐没有死。而且暂时也是死不了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将小姐的命卖给你,你放我一条阳关大道。” 鹤玄在里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芳兮姑娘果真是冰雪聪敏啊,阳关大道,都可以想得到。”说到这里收敛了一下笑容道:“可以,我愿意。只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芳兮见着鹤玄已经答应了,但是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似的问话,不禁问道。 “我要的芙家三小姐,不是命,而是好发无伤的她。”鹤玄愣了一下道。 “也好。”芳兮有些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说道:“无所谓了,不管你需要什么样的芙家三小姐都好。我只要你给安尧息安公子一条官路,待我嫁了安尧息之后,能有一个名分。” “可以。”里面的鹤玄接着说道:“没有问题。在下全部都是可以答应的。” 芳兮听完之后面有喜色,连忙接着说道:“好,鹤玄公子,我现在就救你出来。”说着便要往前走去。 里面的鹤玄忽然说道:“等一下,芳兮姑娘等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外面有两个颜色的石头地砖。” 芳兮点头道:“是的。” “这样也好。”鹤玄接着说道:“既然在外面设了这么多的机关,里面一定是安全的,芳兮姑娘你小心外面即是,一旦过了这个坎儿,里面便一路平安了。” 芳兮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踩的是青色的石子儿,转念一想,现在踩着白色的进是不是好一些。想到这里飞身而起,向着前面走去。 果真踩在白色的石子之上便是一路畅顺的。 芳兮踏白石而入,一路上很是平顺。稳稳当当的到了茅屋之内。见到了鹤玄。两人将事情商量一番,芳兮计上心头。 =========================== 这边的安尧息先是照着芙雅的意思去了驿馆见了穆思琪,将芙家的情况细细告知穆思琪,一边观察着穆思琪的反映,一边旁敲侧鼓的提点穆思琪与芙雅之前的姐妹情深,和二公子铭熏对穆思琪的一往情深。 穆思琪刚开始的时候对安尧息甚是提防,唯恐其有些不轨的行为,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不禁被安尧息打动了,想起昔日芙雅对自己的好来。只是苦于没有办法,便对安尧息将心中之话道了出来。 安尧息见着穆思琪还有救芙家之心,便细细的将当今朝廷局势分析了一下,一权臣倒台,必然会大权旁落,宇文左相之家现在定是风生水起的,以鹤玄的底牌去要挟左相放过二太太一脉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是安尧息估量错了一点便是当今皇上。 安尧息昔日在宫中诊病之时,只是感觉当今的皇上是一个惧内,文弱之辈,当年曾今被独孤皇后震慑,处处听从于一个女人,所以安尧息将筹码押在了鹤玄公子的身上。 而事实上情况有变,毕竟鹤玄所在的左派是皇上的近臣,自然皇上的底细是清楚的,长期藏拙的皇上既然能够将先帝拂灯,也就是他的叔叔推下皇位来,定然不是恭顺之辈。 但是穆思琪灵机应变将鹤玄胁迫了来。而且还将独孤衲也一并拉拢了过来,这是安尧息不曾想到的,也是芙雅不曾料到的。 安尧息此时已经在大牢中替下了一个狱卒,身穿着一身牢头衣服在牢中晃来晃去的。 穆思琪此时也是换了一身衣衫,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穿着禁卫军的衣衫,走到了天牢前面朝狱卒晃了一下牌子,沉声道:“让我进去。” 狱卒望了一眼牌子,又望了一眼穆思琪,无奈的说道:“军爷,这个牌子在这里好像不是很好使,这天牢关着芙家的人,就是镇南将军亲自来了都是不行的。” 穆思琪瞪了一眼狱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皇宫大内禁卫军的牌子,我看谁敢拦我。” 狱卒愣了一下将这个牌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禁一怔道:“果真是大内禁卫的牌子,小的失敬了,您这边来。”说着便领着穆思琪一队人往里面走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4 穆思琪潜入大牢之后,悄悄的望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见着四下之人皆是重兵看守不敢慢待。穆思琪随着狱卒走了一阵子,一个牢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朝前面的人一点头沉声道:“让开,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穆思琪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一身狱卒服装的人,顿时愣了一下,暗暗道:“安尧息。” 安尧息此时连忙摇摇头道:“小声一些,这边来。” 穆思琪点点头,连忙跟着前面的安尧息左拐右拐的走向了前面的牢房。 穆思琪随着安尧息到了前面方寸之地,望见牢狱之中关押着几个穿着破旧牢狱服装的人,中间画着大大的囚字,不禁蹙了一下眉头道:“这些人是?” 安尧息摆摆手道:“公主莫要着急,在后面。” 穆思琪向后面看去,顿时愣了,连忙失声说道:“铭熏?” 牢房的左侧角上端坐着一个人,一身白的囚服,发辫扎起来,面色上有些斑驳的黑色痕迹。闭目动也不动的。旁边的墙角上倚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本来丰腴的身子罩着一件松塌塌的衣裳。后面还有几个刚刚及于的孩子。面容苍白,像是吓得不清的样子。 “公主?”一身囚服的铭熏忽然睁开了眼,望着穆思琪叫道。 “是我”穆思琪冲了两步到了牢房外围最近的地方,探手伸向铭熏道:“铭熏,你还好吗?我这就想办法救你出去。” 二公子铭熏勉强的笑了笑道:“无事,无事。不用劳烦你了。我挺好的。公主你不必受累了。” 穆思琪愣了一下,转而接着道:“铭熏,你是怎么了,难道你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吗?不是的。还有镇南将军,还有我呢。我一定会将你们救出去的。” 二公子摇摇头道:“也好,已经将外公牵扯进来了,你就不用在多费神了。” 二公子铭熏说的诚恳,但是穆思琪瞬间却是神色一落寞,忍着说道:“嗯,好,我知道了。”眼神却已经看向了一边的安尧息,安尧息示意知道,点点头。 穆思琪探视之后。便走到外面同安尧息一起离去。 路上之时,穆思琪将这一系列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安尧息,安尧息面色沉了下来。心中暗道不好,接着问道:“独孤衲,你可觉得可靠?” 穆思琪点点头道:“我觉得还是可以用的,一方面可以帮助我们收押鹤玄,一方面还能够将鹤玄妥当的送到宫中。” 两人正在谋划之中。可知这边的芳兮已经将鹤玄放了出来。 鹤玄与芳兮大概行了半个建邺城的距离到了那个小村庄,里面沿着固定的小道走了一阵子。便到了柴扉前面。 芳兮轻轻推门,示意鹤玄到了,脸上满是骄傲的样子。 鹤玄文雅的点点头,示意芳兮先进去。 芳兮推门进去,里面的芙雅正在握着一本书。钻研里面的药房。刚刚给珠子里面的拂灯解了酒,正在看着一本关于解酒的书,一边看着一边研究着上面的内容。 芙雅此时听到外面的柴扉响了。第一反应是安尧息回来了,之前与安尧息盘算好,去试探穆思琪,按这个时间来看,穆思琪应该没有与鹤玄有瓜葛。不免心中喜悦。只是不知道芳兮是什么时候去的。现在满是欢喜的放下书,迈步朝外面走去。正要迎接安尧息。 走到竹门外面的时候,不禁愣住了,看着外面的鹤玄沉声说道:“鹤玄,怎么是你?” 鹤玄见着芙雅完整无缺的站在那里,不禁怔了一下,连忙说道:“四小姐,你还好吗?” 芙雅手中的书,顿时掉了下去,望着后面站着的芳兮,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连忙说道:“芳兮,你?” 芳兮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嗯,是我将鹤玄公子带来的,为的就是你离开。” 芙雅连忙要夺门而出,此时却被鹤玄一把拽着了手腕,说道:“四小姐,你跟我离开才是最安全的,你哪里也不要去。” 芙雅手腕被攥着紧紧的,丝毫都动不了的样子。 鹤玄接着说道:“四小姐,你听我解释,我说过我会娶你的,无论芙家怎样了,你怎样了。” 芙雅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想将被攥着的胳膊撕扯开。一顿挣扎之后手还是被攥着。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不禁冷笑了一下道:“鹤玄公子,你恐怕是错了吧。你将芙家害成了这个样子,我还会从你?” 鹤玄此时连忙说道:“等等,你听我解释,我会好好的和你解释的。” 芙雅一甩手道:“算了,放开,我不想听。” 鹤玄此时表情已经凝重了,后面的芳兮却接着说道:“好了,鹤玄公子,现在人已经交给你了,只是我的条件希望你好好的履行。这样。”说到这里却是猛地一伸手,瞬时间芙雅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人事不省了。 芳兮朝鹤玄点点头道:“鹤玄公子,你若是对四小姐有误会,就将她带走好好去说吧,我就不奉陪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转而又是目似含笑的对着鹤玄说道:“只是公子,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够履行。” 鹤玄点点头扶着怀中的芙雅顺着原路离开。 =========================== 芙雅醒的时候已经是月色朦胧的时分了,软帘纱帐之外,隐隐晃动着烛光,芙雅捂着有些疼痛的脑袋朦胧的看来一下外面事物。看着看着不禁一愣说道:“这是哪里?” 一个丫鬟徐徐而来,揭开帘子说道:“小姐,这是三公子的夕台楼阁。” “什么?”芙雅捂着脑袋说道:“谁是三公子,什么是夕台楼阁?” 丫鬟一时哑然说道:“就是我们宇文家的鹤玄公子,他将您带来,让我好生的照顾您。” 芙雅只是觉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停了一阵子才缓缓说道:“什么?那我是谁,我想不起来了。” 丫鬟大吃一惊,接着说道:“小姐,小姐。小姐是芙家的四小姐芙雅。” “嗯?”芙雅迟疑了一下,望见前面的一碗银耳莲子粥,不禁多看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我,饿。” 丫头连忙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味您。”说着端起了那碗莲子羹汤,一勺一勺的喂着芙雅,只是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门被推开了,缓缓的走进来一个白衣翩跹的男子。 男子轻轻的走进来,缓缓的对身边的丫头点了一下头,示意不要吵到里面的人。 男子推开纱帘子,缓缓的走到里面,望着幔帐之中,一勺一勺吃着东西的芙雅,嘴角不禁浮上一丝笑容来。伸手将丫头手中的粥碗接了过来,一勺一勺的给芙雅喂着饭。一边疼爱的看着芙雅。 芙雅吃着粥,神色迷糊,一点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粥却是好吃的。她一直将粥吃了一个精光。 芙雅吃完了粥,体力有些恢复了,抬头茫然的看了一下男子,笑了一下,躺到了被子里面。 男子伸手抚了一下芙雅的头道:“四小姐,我来是想对你说,芙家的事情着实是我情非得已的。” 芙雅忽然抬头,茫然的望着男子道:“芙家,你是谁?” 男子怔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鹤玄,芙家就是你家。” “鹤玄?”芙雅疑惑的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从来不认识你。好了,我现在要种地了,我还有一堆黄瓜没有收,你先回去吧。” 鹤玄听完芙雅的话,顿时愣住了。连忙伸手摸向芙雅的脑袋道:“四小姐,你怎么了?” 芙雅摇摇头道:“没事啊。我很好,只是我还是不认识你。” 鹤玄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鹤玄啊,宇文鹤玄。我还借过你衣服。” “衣服?”芙雅更加的迷糊了,“什么衣服。我从来没有见过。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说着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鹤玄一时不解,连忙揭开帘子,将芙雅扶起说道:“我是鹤玄,四小姐可还记得修远兄?” “修远兄?难道是齐修远?”芙雅说着又将帘子放了下来,倒在被子里面要睡觉。 只是鹤玄倒是不依了,非要将芙雅问个明白了。 折腾了一番,丫鬟连忙低声说道:“公子,奴婢觉得这四小姐不像是有什么事情,倒像是失忆了,摔坏脑子了。” 鹤玄深吸一口气道:“怎么会?” “要不就是被人下降头了。中蛊了。”说道这里,小丫头颤了一下接着说道:“奴婢听说过一种忘忧蛊的东西,一旦中了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尤其是让她忧愁的人。” 鹤玄脑子一转,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也是,芳兮刚才的那番举动道是让人有些奇怪的,看来应该就是下蛊的样子。只是这蛊当怎么解?” 丫鬟低了一下头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据说很难解,但是中蛊过的人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其他的还是正常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5 “失去部分记忆,其他也是好的。”这句话在鹤玄的脑子里面晃了一下。不禁一股深深疑惑浮上了心头,他转头望了一下这边的小丫鬟,凤目修眉,矮矮的圆发髻盘在脑袋上。说话时的表情很是肯定。不免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丫头微微一笑道:“奴婢是从苗疆来的,虽然不是蛊婆,但是对施蛊略懂一些的。” 鹤玄点了一下头道:“原来这样。那么你说这中蛊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丫鬟年纪不大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是好事,也是坏事。只是看公子如何应对了。” 鹤玄微微点了一下头道:“对芙雅,安尧息甚至鹤玄来说应该不是好事,但是对我来说,却不是坏事。”说毕面容和煦的对着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会儿进的府?” 小丫鬟连忙恭谨的说道:“我叫梅琴,是去年老爷大寿的时候进的府,到现在已经有一年零两个月了。本来是在后面的杂役房当差的,但是王奶妈见我办事勤紧,就将我调到公子这里来了。” “王妈妈的人。”鹤玄蹙眉想了一阵子,这王奶妈不是别人,正是鹤玄的奶妈,自小鹤玄的母亲便去了,他从小都是由王奶妈养大的,而王奶妈也是老翁主身边的贴心人。很是对鹤玄照顾倍加的。鹤玄想到这里,点点头道:“好,你就侍候在小姐身边吧。宇文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丫头点点头,一幅笑靥如花的样子,领了命。 鹤玄望了一眼芙雅,发现她不知何时后已经入梦了,双眼微阖,睫毛帘子搭在脸颊上,很是宁静。鹤玄不禁笑了一下。伸手触摸了一下,缓缓转头对着那个小丫头说道:“你好好看着小姐,还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要记住了。” 小丫头,点点头,诺了一声。 鹤玄端坐在床上发呆一阵子,心中却是恍惚的想到,芙雅啊,本来以前的事情是应该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你已经忘了,就算了。这都是天意。就由那些过往的云烟去吧。我们从新开始,你不是芙雅,我也不是宇文鹤玄了。 叫梅琴的丫头,一直守在旁边。见着鹤玄迟迟不愿意离开,便向后面的人示意一下。众人退去了,梅琴也是且退且看的离开了。 月上勾栏的时候芙雅醒来一次,脑袋晕晕的,只是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仔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一个什么结果然来。不禁有些抑郁,靠着床榻上的枕头。竟是整整的思索了半天。 鹤玄伏着芙雅的床,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芙雅望了一眼旁边的鹤玄,心中还是甚是疑惑。却见着他睡的极是香甜,不忍打扰。 芙雅摆弄了一阵子床上的掉坠子,垂饰品。不禁心上疑惑道:“这是哪里,好生的熟悉。就像来过一样。”只是脑海中一仔细想便是万分的头痛起来。 抚了抚头,不再想了。只是一摸头上顿时惊讶了起来。来时的高髻,云鬓此时已经落成盘髻。稀稀松松的落了下来。 头发很是乌长,不自觉的搭到了鹤玄的身上,鹤玄不时的摆弄一下头发。芙雅在这边却是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似乎有只虫子叫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小声,到了后来却是大声起来了。 芙雅害怕吵醒伏在床上睡梦中的鹤玄,连忙轻轻起身,想对面的窗子走去,想要将窗子阖上,然后将虫子吓跑。 就在刚刚揭起被子的时候,鹤玄忽然动了一下。芙雅顿了一下,停了一会儿。 带着一会儿过去了,鹤玄又开始安安静静的睡着了,芙雅才缓缓起身,向着窗子那边挪去。 在刚要走的时候,忽然一下子被鹤玄拽住了。 芙雅愣了一下,鹤玄却是缓缓负手站起来,低声说道:“四小姐,你要去哪里?” 芙雅愣了一下,迎着鹤玄那急促的目光,摇摇头道:“无事,就是去关下窗子罢了。” 鹤玄愣了一下,紧握的手,瞬时间松了一下,纳纳的说道:“原来这样啊。” 芙雅不禁想笑,接着问道:“那你以为我如何了?” “我以为,以为你要走呢?”鹤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走,我能去哪里?这里我又不熟悉,又不是芙家。”说道这里,芙雅忽然迷惑了一下道:“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鹤玄笑笑,心中却是转了一个弯子,接着说道:“这里是宇文家,宇文相爷与芙老爷是世交,我是宇文擎苍,字鹤玄。大家都叫我鹤玄公子,是宇文老爷的世侄。” “奥”芙雅恍然大悟的点了一下头道:“可是我怎么不在芙家,会突然在你这里,而且还在你的卧房之中,而且这些丫头我一个都不认识。” 鹤玄笑了一下接着道:“是这样的,你同芙家二夫人来了之后,在宴会上醉酒了,二夫人有事便先离开了,小姐身体不适便在这里多呆了一些日子。” “奥”芙雅忽然想起了什么。 鹤玄惊了一下,却见芙雅接着说道:“是这样,我记得我娘同我一起来宇文家赴宴的,我还给老翁主送了一扇屏风。那架屏风上绣着寿字,那是谁绣的来着,那个人好熟悉啊,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了,是,是谁来着?” 鹤玄听着芙雅的自问自答,不禁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接着说道:“当然是四小姐,你自己绣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芙雅思考了一下,默认的点点头道:“是,应该是我绣的,就是我绣的。” 鹤玄微微点头,满是欢喜的样子。 芙雅想了一会儿有感觉累了,不禁往床边走了两步。靠着鸡翅木的床榻,抚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真的是喝多了,要不怎么会这么头疼。” 鹤玄淡然说道:“小姐喝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小姐不胜酒力的,滴酒不能沾,只是那日高兴却连着喝了两杯。” 芙雅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可是,我既然滴酒不沾,那日为何会和这么多呢?” 鹤玄想了一会儿接着道:“小姐,当日也是因为高兴才多喝了两杯。” “高兴?”芙雅疑惑一些,“可是我却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了?” 鹤玄望了一下芙雅一脸茫然的样子,接着说道:“这是因为小姐做的屏风,老翁主很是喜欢,而且还送了小姐一对白玉镂雕的镯子,样子极是可心的。” “嗯,原来是这样啊。”芙雅忽然眼中有了神采光芒,点点头道:“这样就好。” 鹤玄顿时心中轻松了一下,接着缓步过来,眼光柔和的看着芙雅说道:“四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出来。在下一定满足。” 芙雅望着鹤玄一脸的诚挚,道是笑了一下,脑子里面有东西转了一下,接着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想,我想要花露珠,加以解酒的良方,越多越好。” 鹤玄听着迟疑了一下,心中暗道看来这芙小姐果真是中了忘忧蛊了,这么一下间就将自己的话全部相信了,却是同意的说道:“也好,我这就去准备花露珠和解酒的良药,之后小姐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着便喊道:“来人。” 纱帘微动,梅琴走了进来,朝着鹤玄公子与芙雅作了一个揖道:“公子,您喊我?” 鹤玄说道:“梅琴,你去给小姐寻来晨时三刻的花露珠,还有解酒的葛根之类的良药,记着一定要快。” 梅琴点头道:“只是公子,可能最快也要到了明日早上才能备齐。” 鹤玄没说什么,却是点头同意了一下。 芙雅望着离开的梅琴,不解的说道:“怎么没有见着我的丫头芮微呢,还有菲若,她们去哪里了?” 鹤玄想了一阵子,编了一个理由道:“她们两个随着二夫人先回去了,在途中出了一些小问题。” 说到这里芙雅的颜色有些微微的变了,接着问道:“什么问题,出什么事情了?” 鹤玄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没什么,就是路上颠簸夫人酒宴之后有些劳累,但是家中之事还需要操劳,在路上着了一些风寒,你叫她们两个帮着回去伺候了。” 芙雅点点头,道是有些相信了,愁眉顿时展了开来,接着揭开了锦被又睡了下去。 鹤玄望着躺下的芙雅,心中却是很舒心,暗暗想到这芳兮果真不简单,这以后芙雅应该不会有什么乱子了。只要自己将话说圆了便是了。 芙雅却在床上看着鹤玄的表情有些感觉蹊跷,这个人好像很熟悉,但是其实却是很陌生的,而且看他的表情是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不禁暗暗生了一计,现在这里呆下来,过些时日仔细问清楚那些丫鬟婢子,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鹤玄拱手离开,芙雅心中却是感觉个中还是有些什么内容的。只是面上却是安静的闭目休息,脑子里面却是像浆糊一样,而且有一处地方像是被封住了一样,怎么也冲不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6 芙雅一夜苦想,到了早上的时候才蒙蒙睡去,日上三竿的时候芙雅才挣扎着起来,望着窗子外面透进来的阳光,芙雅感觉脑袋还是有些疼痛。 床外围的纱帘子摆动了一下,小丫头梅琴盘着圆髻走了进来,看着芙雅困倦的揉着脑袋,轻声说道:“小姐,可是最近这日子乏累了,多多休息便可了。不用记着什么规矩,公子说了,在这里小姐您就是规矩。” 梅琴的声音舒缓,亲切道是将芙雅一夜的烦恼扫去了一半。 芙雅仔细望了一下梅琴,见着这丫头眉飞鬓舞,脸颊白皙,虽然穿着小丫头的衣衫却是透着一股精神的气儿,和落霞阁的丫鬟们又是一道风采的。连忙礼貌微笑一下道:“你叫什么?”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梅琴。”梅琴认真的回答道。 “梅琴?是个好名字,这是哪里,能把这里的情况和我细细说一下吗?”芙雅淡然的望着梅琴,心中想着的却是你说不说都是可以的,但是我若不问就是我的不对了。 梅琴低头思索了一下,了解到了芙雅的意思,也知道芙雅中了忘忧蛊,连忙做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道:“小姐,这里是左相宇文家鹤玄公子的别院,名字叫做夕台阁。这个名字是有缘由的。鹤玄公子的娘亲郑夫人,以前是住在这个阁子里面的,而那时候这个阁子还不叫夕台阁,而是叫绮霞阁。从这个阁子的顶层往外看去是可以看到天空中绮丽的云霞的。后来夫人去了,公子便将这阁子改名为夕台阁了,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们做奴婢的也是不知道的。” 芙雅听着梅琴如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这些,却蹙了一下眉头,心中暗想这梅琴好像是说了很多,但是一句重要的都没有说。而关于鹤玄公子的情况也提到的不多。想到这里舒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那你方便带我看看外面吗?我也想看看夕台阁的彩霞。” “好,奴婢这就给小姐梳妆打扮。”梅琴连忙说道。 芙雅摆摆手道:“不用了,净一下面便好了。” “是小姐。”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梅琴端了一架铜盆走了进来,手上还搭着一块干净的帕子。 梅琴刚要帮芙雅净面,芙雅自己结过了帕子,擦了一下递还给了梅琴,梅琴不一会便端着铜盆走了出去。 芙雅简单的裹了一件衣裳,推门走了出去,只见外面阳光充沛。秋日之中风高气爽,远望之处不时有落英花瓣儿飘零下来。 这夕台阁的庭院远望过去是大的无边的,就算是在秋日之中尚且可以看到美轮美奂的花儿朵儿的。 芙雅走了两步上到了廊坊之中。隔着二层亭子前的一池秋水望向前面。池中的芙蓉花萼已经渐发要凋零下去,但是依然有一些立着直直的莲茎儿。 再看远处是一道连绵起伏的山,上面的海棠树,梨树,樱桃树。繁华簇密的形成一种热闹的感觉,芙雅此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这奇异的园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如此繁花似锦的场面。 没过一会儿一阵秋风从池面上微微泛起,一直吹到了前面的花团锦簇的山上,顿时一股香风飘了过来。芙雅提鼻子嗅了一下,味道中各种花儿的香气迎面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一些泥土的清新。地面上。湖面上已经完全被花瓣儿铺满了。 粉堆玉砌的一片儿,甚是美丽轻缓。 芙雅连忙提着稀稀松松白色裙袄走下了二层的廊坊,想着山那边走去。 缓坡的小山可以说是一座土包。小丘林上生长着一株株的树儿。地上也皆是带着花露儿的花瓣子。芙雅捡起来一瓣,忽然想起来什么,总是记得之前要寻找很多很多的花露珠子的,但现在却是想不起来要用作什么了。 芙雅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将花瓣儿拾起来。留作以后再用。 想到这里,将身上披着的衣衫脱了下来。用作包花瓣儿的皮囊。 从山脚下,芙雅拾花瓣儿,一直拾到山上去,不自觉的已经包了一大囊了。 捡着捡着便听到后面有一些小丫头说话的声音,芙雅很是想听听这些丫头再说什么,便收罗起了衣衫,往花丛中前面走去。 一群穿着一般的丫鬟,一边儿在右边的小池子中洗着衣服,小手打下去溅起一片儿的水花来。 芙雅一边望着落樱,忍不住伸手去接。那边传来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个小丫头道:“你说咱们三公子是从哪里带回来这个小姐的,看着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另一个拍打着湿衣服的丫头说道:“嗯嗯,我也觉得面熟,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应该之前是来过宇文家的,我是有印象的。”后面一个洗漱衣服的丫头说道。 其中一个一直没有吭声的小丫头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们就瞎猜吧,就算她来过宇文家,你们也是不可能见到的,这客人若是来也是到前厅,你们几个一直都在夕台阁中,有谁出去过,你们说说。” 众人的笑靥声道是都停了,过了一阵子一个用力拍打衣衫的丫头说道:“哼哼,就是看着面熟面善怎么了。” 那个丫头有笑着说道:“你见过那小姐的面了?离着这么远,估计就只能看到一个身形吧。还面善呢。” 几个小丫头又是一笑,芙雅听着也不由得想笑,这个丫头可真是牙尖嘴利的。 “唉,梅乐,你怎么老是揭我的短呢?”那个小丫头不乐意了。 “好好,其实我也觉得面善,也觉得面熟,这样可以了吗?”梅琴将衣服往盆里一收道:“快些洗吧,被梅琴看到咱们在这里洗衣服就又要挨训了,你看将公子养的白鱼都惊走了好多条呢。” 芙雅透过花丛往水池中望去,的确一群鱼儿被吓得四散而逃。 可能是天气有些微微发冷了,芙雅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身上也有些发寒了,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就在这时候感觉身上有件问问的东西盖了上来。接着一股清香的竹简馨香扑鼻而来。淡淡的气息顿时穿透花丛让人感觉顿时清醒了一下。 芙雅转头望去,只见鹤玄轻轻的吁了一下道:“小声点,别让她们发现了。”说着指指池子那边。 花丛茂密之处,芙雅回头望了一眼,竟然是鹤玄,连忙打招呼道:“鹤玄公子有礼了。” 鹤玄摆摆手道:“小姐好,不要惊扰了她们,她们一看到我,就不敢在那里洗衣服了。” 芙雅瞬时明白过来,这鹤玄公子原来是宽怀的,不禁问道:“为何如此,直接告诉她们可以在这里洗便好了。为何还要又不让,又不忍的?” 鹤玄轻声说道:“这池子中养着四弟送的鸿运当头的白色锦鲤。胆子很是小,所以这鱼来的那天大丫头便不让在这里洗衣服了。只是夕台阁只有这一处池子,再往远处去便到了宇文家的大后院了。离着这里很远,要费脚力,而且天气冷了,丫头们手上沾水,容易着凉。” 芙雅愣了一下,恍惚不认识一样看着鹤玄。心中暗暗道:这个公子外表阳刚,内里却是如此细密。不禁点点头道:“公子着实有大量。” 鹤玄眸子中带了些笑意,连忙谦虚的说道:“小姐谬赞了。” 芙雅顿了一下,忽然感觉这个场景好是熟悉,连忙接着说道:“公子,我们认识多久了?” 鹤玄迷惑的看了一下芙雅,转而客气的说道:“认识不久,就在宴会之上认识的。” “嗯。”芙雅点了一下头道:“这样啊。可是我感觉我好像认识你好久了。”说到这里芙雅感觉手中的囊似乎滑了一下,接着纷纷的瓣儿都落了下来,风儿一吹,飘飘悠悠的向那边的池子飘去。 芙雅一惊连忙要将囊收住,情不自禁的道:“我的花露珠。” 鹤玄此时动作很是敏捷,伸手一下就将要随风飘走的囊收住了,但里面的花瓣儿却被风卷走了大半。 芙雅懊恼不已,鹤玄连忙安慰。但是已经被那边的丫头看到了,一群丫头唧唧喳喳的说道:“快走啊,鹤玄公子在那边。”顿时做鸟兽状,纷纷提着水盆,衣服离开。 一群人散去之后,中间那个小丫头却不慌不忙,依然在洗着衣服。 芙雅望了一眼她,顿时记忆深刻。她就是刚才丫头们说的:梅乐。 鹤玄见着芙雅愣神的看着梅乐,笑了一下道:“那个丫头不错,很是沉的住气。培养一下也是人物。” 芙雅笑笑道:“我看她长的像一个故人,只是忘了我的那个故人叫什么了。容我想想。” 芙雅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但是再看鹤玄的时候,发现鹤玄的颜色却是变了,芙雅连忙叫到:“公子,你怎么了?” “无事,无事。”鹤玄连忙摆手道:“无事,无事。”说着却连告辞的话都没有说便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7 芙雅还是仔细的端详着那个丫头的脸庞,就是感觉好生的熟悉,却是想不起来是谁了。但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包袱皮子,想起了还要找花露珠儿,便更完深处走了几许。 花丘林之上,芙雅透过丛林,却看到了一脸落寞的鹤玄站在低洼之处,手中捧着一节子红色的丝带,若有所思的摆弄着。芙雅愣了一下,定睛望去。 只见鹤玄低低的沉吟道:“尤珠,尤珠,奈何兮。” “尤珠”芙雅脑子里面转了一下,记不起来这人是谁了,但是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名字,这个人在记忆中有很深刻的意义, 芙雅想了一阵子,连忙起身从丘陵上绕下来。 下面的鹤玄神色颓靡,一幅落寞不可支的样子。 芙雅伸手将后面的衣衫退了下来,披在鹤玄身后。 鹤玄愣了一下,回望芙雅,眸子中带着一丝的喜悦。伸手握住了芙雅的手臂,淡然说道:“四小姐,天气凉了当心着凉。” 芙雅被鹤玄这么一握,不禁往后闪了一下,连忙说道:“公子,手。” 鹤玄却似失魂一般,过了一阵子恍然大悟,将手撤了回来。嘴中却在默默念道:“我已经失了尤珠,断然再不能因为己之过失了四小姐了。” 芙雅听着鹤玄隐隐在说些什么,连忙问道:“公子,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鹤玄连连摆手道:“四小姐,你看今日的天气可好,不如听你弹琴奏上一曲。” “弹琴”芙雅幡然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只是不知道是独奏还是合奏?” “都可以的。”鹤玄答道:“合奏更佳。” 不过一会儿小童搬出了两张琴,一张是阴沉木的蝶尾琴。一张是猿啸琴。芙雅望着那张蝶尾琴,很是眼熟,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了,连忙握着那张琴说道:“这个琴,好生的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 鹤玄心中暗想这琴本是芙家的物什,只是那日回来的时候见着一个家丁在集市上买琴,而那时他正好身上带着一些碎银子,便买回来了。只是鹤玄当然不能这样告诉芙雅,漠然一笑道:“世上之物很多都是有雷同的。眼熟很是正常。” 这样一说便将发音心头的疑惑打消了下来,而此时鹤玄已经坐到了琴前面,伸手拨起了琴弦。一曲琴音缓缓而起。声音很是空绕嘹亮。大气磅礴的升了起来。 芙雅一伸手,也同鹤玄奏了起来,只是多日不弹琴,不免有些生疏,但是大抵上还是跟的上的。 两曲音乐在湖边绕来绕去。鹤玄心中却是在感叹,若是长此以往该多好。 可是琴刚刚弹到一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进来,低声在鹤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鹤玄怔了一下,刚要让芙雅先回避一下的时候。 外面走进来一个大丫头模样的人。见着鹤玄有礼的说道:“公子,老祖宗有情。” 芙雅抬头之间,扫了一下那丫头的眉目。道是极其的清秀,只是鹤玄家的丫鬟感觉都很神似,眉宇间英气十足,各个巾帼的感觉。 丫鬟说毕话,也抬头扫了一眼芙雅。顿时愣了一下神,转而又是低头不语。 芙雅看着这丫鬟。看其穿着打扮,发髻珠钗应该不是一般粗使丫鬟的样子,道是像主人身边有势力的大丫头了。到了不敢轻待,连忙朝那丫头微微颔首一下。 丫头很是知趣,点了一下头,作为回礼。 鹤玄此时开口道:“羽儿,你来夕台阁有事?” 叫羽儿的丫头,点点头道:“会三公子的话,是老祖宗遣我来找你的,您看现在方便过去吗?”说话之间扫了一眼这边的芙雅。 鹤玄转头望向芙雅,道:“四小姐,在下有些事情要忙。这个琴暂时不能与你合奏了,只能回头来领罚了。” 芙雅连忙说道:“不妨,不妨。公子离去便可了。不用担心我。” 鹤玄笑儿颔首,负手随着羽儿离开了。 芙雅望着两人的背影,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浮上了心头,但也是说不好的。 鹤玄与羽儿穿过花园小径,正要上白玉石桥的时候,羽儿忽然问道:“公子,你可觉得这个四小姐有些像芙家的四小姐?” 鹤玄顿了一下道:“此四小姐非彼四小姐的。” 羽儿点了一下头,但是心上的疑惑却是没有减了半分。暗暗想到,曾经在老翁主的寿宴上见过一面这个小姐,那时候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只是感觉今天这位与昔日那位着实长的很是肖似。况且今日的芙家已经沦为叛逆,若是再与她们扯上什么关系就不好了。羽儿想到这里,担心的抬头望了一下鹤玄。却见鹤玄一脸的坦然的样子,丝毫没有畏惧道有什么危险。 走了大概两刻的时候,鹤玄与羽儿到了老翁主的别院。 其实老翁主也是无事的,只是今天偶然感觉有些寂寞,想见见孙子,但是也不乏有其它的因素,前些日子的时候听人说鹤玄带回来一名女子,作为主母,也是对孙儿有责任的,自是觉得孙儿身边人的好坏也是关乎孙儿前途的。抛开以前做卧底的不说,既然现在回来,就是要管的。俗话说的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老翁主的心又操上了。 鹤玄进到厅堂的时候,老翁主正在卧在榻上闭目休息。听着动静,睁开眼睛道:“玄儿,你来了?” 鹤玄连忙拱手做礼道:“是,老祖宗,孙儿来了。您身体可好。” 老翁主微微一笑道:“还好,还好。托你们的福还活着。” 鹤玄连忙拱手道:“老祖宗身体硬朗,福寿绵绵,是我们托您的福。” 老翁主随即叹了一声道:“儿孙好了,我自是可以多活几日的。你看芙家的老太君,以前与我还是旧识姐妹,你瞧瞧现在儿子,孙子不知怎么搞出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这下可好了就这么去了。你看我还凑合的活着,都是托你们的福啊。你们好好的,我还有几天的活头,你们要是学坏了,接触到坏的人,我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了。” 鹤玄是极其聪明的人,自然是听出了老祖宗的弦外之音,连忙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孙儿们就是万死也不能累及老祖宗的,况且您且看芙家的那些人,四小姐也是极品人物,现在呢还不是死于了止庵的轰塌之中,二夫人干练但依然是累及镇南将军府,一家人一并去了黄泉。孙儿等也是知理懂事之人,怎能累及老祖宗的。” 鹤玄这番话说的通透,直接点明了芙家四小姐已经葬身在止庵下面了,而且也道出了芙家的余孽已经全部清除了。老翁主听着不由得点点头道:“孙儿的意思老祖宗明白,但是孙儿也要切忌小心驶得万年船,切不可聪明反被聪明误。” 鹤玄点头道:“老祖宗说的极是,孙儿领命了。” 这句话一说,道是将老翁主逗乐了,连忙招手将鹤玄引过来。 鹤玄乖巧的坐到老翁主的身边,替老翁主将一个山竹的硬壳儿剥开,将蒜瓣一样的瓤递到了老翁主的嘴中,一时间老翁主笑的合不拢了嘴。 吃完了山竹,老翁主却是感叹道:“玄儿啊,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你的娘亲。虽然你娘不是身世高贵显赫的世家小姐,但是性子温和,知书达理。可偏偏就是老天不随人的意思,这么就走了。每每想起她来,我总是觉得芙家对她不起啊。” “哪里,哪里”鹤玄连忙解释道:“娘走的时候感觉宇文家对她很是不错的,她满是欣慰的。” “唉”老翁主叹气一声道:“可惜了你这个孩子了,那么小就没有了娘亲。奶奶我很是担心啊,就怕你出点什么事情,让我有愧于你的娘亲啊。” “老祖宗多虑了。”鹤玄接着说道:“老祖宗这么悉心照顾我,我哪里会有一点点的闪失呢。” 老翁主看着鹤玄不禁笑了一下道:“玄儿,就会说好听话逗我开心的。”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声道:“轩儿,你也到了年龄,婚配之事着实让奶奶担忧啊。常言说妻娴夫孝道,这夫人是很重要的,无论如何也要寻个品性兼优的人才可以的。” 鹤玄犹豫了一下,看出了老翁主的深意来,老翁主的意思是,娶妻子,定是要选择一个让她可心的人,而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鹤玄连忙笑着回答道:“老祖宗多虑了,自然,自然的。只要那女子品性好,相信定是不会逃过老翁主的慧眼的。” 祖孙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这些事儿,时而如同拉家常一般,时而又剑拔弩张的,暗藏玄机。看起来道是其乐融融的。 芙雅在夕台阁右眼总跳,刚开始的时候是以为窗子和风,受了凉,后来的时候将窗子阖上了,却还是有些跳个不停,仔细想想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似的,好像还不只是一件,似乎有两件要紧的不得了的事儿,可就是想不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8 而此时就在止庵下面的拂灯已经三日未进滴水。极度的困顿之中,将拂灯的潜意识逼了出来,石壁之上任有一处淌着泉水。意识尚未清醒的拂灯随着酒水的飘香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倒在石壁下面,贪婪的饮起了酒水。 而此前芙雅给拂灯服下的食物以及解酒药,此时已经疗效全无了。 安尧息刚刚与穆思琪碰头商量好了对策,但是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芳兮在地上哭泣,连忙将芳兮扶了起来低声问道:“芳兮,你怎么了?” 芳兮此时抬起一双哭的如同核桃一样的红眼睛说道:“公子,小姐她,不告而别了。” 安尧息顿时就怔住了,愣愣的问道:“为什么?” 芳兮作势说道:“小姐说了,以咱们现在的能力,别说是救二太太她们了,就是咱们自己都是无法保全的,与其这样东躲西藏的过日子,还不如去投向鹤玄。”芳兮说道这里,抹了抹眼泪道:“其实我在小姐身边的时候就感觉鹤玄公子对小姐是有意思的,所以小姐应该去了左相府。” 安尧息有些迟疑,着实不敢相信,但是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的,因为他觉着芙雅去左相府找鹤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面上任然保持着平静,淡然笑道:“不会的,要是去找鹤玄怎么会现在还不回来。” 安尧息是知道穆思琪与独孤衲已经将鹤玄擒住了,作为要挟皇上与左相家的筹码。 但是此事芳兮还是清楚的,这鹤玄已经被自己放了,接着说道:“鹤玄为人狡诈,区区一个独孤衲怎么会困住他呢,我想她应该已经回去了。” 安尧息虽然对穆思琪此次办事异常顺利,也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却宁愿相信鹤玄还在独孤衲的控制下。 就在安尧息故作镇定的拿起一杯茶水的时候。忽然穆思琪在村口响起了暗号。 安尧息连忙放下杯子便去查看。 果真外面燃起了一束火光。 芳兮也跟了出来,但是芳兮不知道火光是什么含义,试探的说道:“是不是鹤玄已经跑了?” 安尧息看着穆思琪给他放出鹤玄已经逃跑的暗号,心中瞬时不安起来。负手顿了一会儿,改了一下神色,平静的说道:“还好,无事,一切顺利。很快就能逼宫了。” 芳兮怔了一下,逼宫?这可是大事。若是安尧息真的逼宫这事情岂不是就坏了。与鹤玄的协定就算再好也会被破坏的。但是对安尧息是相信的,暗暗想到这鹤玄已经被自己放了。怎么会一切顺利的,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虽然怀着忐忑,但是芳兮还是对安尧息的能力深信不疑的。 安尧息笑笑道:“无事。无事。我这就走一趟,将二夫人她们救出来,然后芳卿你也能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好好去过下半辈子,不用操劳了。” 芳兮此时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拧成一个劲儿的了。只是心中却是着实无奈地。抬眼看了一下安尧息声音平和的说道:“公子,芳兮若是去了,公子可是舍得的?” 安尧息负手仰头望着前面一棵大树上的落樱,接着说道:“芳卿你跟了我这些年,苦也没有少吃,累也没有少收。可是不容易的。” 芳兮连忙摇头道:“公子,芳兮不怕吃苦,就是想跟着公子的。” 安尧息望着芳兮的表情。一抹笑意浮上了脸颊。 芳兮看着安尧息的笑,却是害怕了一下,连忙转身离开道:“我去给公子准备饭食。” ============================ 芙雅右眼的不适稍稍过了一些,便去院子里收集带花露珠的瓣儿。 捡了一会儿,便觉得这院子里面似乎越来越宁谧了。一群丫头似乎已经都不在了。就连贴身跟着自己的梅琴都已经不在了,只有这一片随风摇曳的树枝儿。 花间一行走。道是宁静异常,也是好的不得了。过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到丛林里面有东西隐隐的动弹,芙雅觉得是什么人在恶作剧,轻轻的走了两步到了那棵晃动的树下面,想要拨开树枝看看下面是什么人。 刚一伸手时,恰似被什么东西揽住了似的,还不及回头,一个深深的吻便将她吸住了。 而此时空气中似乎都风停了,落下的花瓣儿也凝固了。 一股书简的香气萦绕着她,温暖留香的唇齿在她的唇边滑过,清晰的,渐渐的将她包围,刚开始的时候芙雅连连抗拒,害怕这种感觉的侵入,渐渐的感觉这种温度很是让人畅意,只是芙雅对这莫名的亲昵有些害怕。 伸手便将眼前的一抹白色推开了。 两人隔开一段距离之后不禁喘息起来,芙雅定睛望去,竟然发现是鹤玄。心中凉气提升,连忙说道:“鹤玄公子,你这是何意?” 鹤玄被芙雅挣开,亮在一边,喘息了一下说道:“四小姐,我有话对你说。” 芙雅迷茫的看着鹤玄,只是感觉此时似远不远的,总是有种神秘的距离。 鹤玄见着芙雅神色有异,连忙说道:“四小姐,在下很是倾慕小姐。”说完之后,目光却没有在芙雅身上多多停留,只是垂下了眸光。 芙雅随之一怔,但是心中却是有东西动了一下。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道:“公子这些日子的礼遇我十分的感谢,只是其他无法接受。” 鹤玄神色有异,却忽然一下子将发音拽了过来,双唇又吻在了芙雅的脸上,只是两人都没有动,芙雅是因为紧张,鹤玄却是在求的芙雅的允许。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候,芙雅恍然大悟,连忙伸手推开鹤玄道:“男女授受不清,何况如此亲密的举动。” 鹤玄眉间一皱,接着说道:“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曾经在火场中救过我,那时候你可记得授受不清,还有,你都忘了吗?我答应过只要活着出去,一定会娶你的。那时的话,现在就要作数了。”说着伸手将芙雅抱了起来。 芙雅也愣了,一手拿着的花瓣儿全部散落在地上,连忙用刚刚腾出来的手去推鹤玄,想要下去。可是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来。 鹤玄紧走了几步便到了一处厢房,纱帘幔帐,鹤玄轻车熟路的绕过了屏障,到了床榻前面,轻轻伸手将芙雅抛了软塌之上。 芙雅此时衣衫已经在挣扎之中松懈了一些,露出了身上的锁骨。下意识连忙伸手将衣衫扯起来。 鹤玄凝神望了芙雅一眼,眸子中深深的让芙雅有些畏惧。 还不肖芙雅反映从何处逃开,鹤玄已经将芙雅拥住,密实的吻顺着芙雅袒露的那一寸肌肤开始。 芙雅双手被鹤玄擒在后面,怎么都挣脱不开。百般挣扎却是将衣衫撑的更大了。 鹤玄呼出的热气也随着袒露的皮肤渐渐向下,就要延续到衣衫的里面了。 芙雅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了。连忙沉声说道:“公子,请自重,我是芙家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定然会有芙家的人来说个公道的。” 鹤玄哑然笑了一下,芙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着他低低的说道:“四小姐,你宁可捣乱老祖宗的寿宴,破坏自己的仪态都不愿意嫁我,我怎么会遂了你的意思?” “什么?”芙雅错愕了一下,但是感觉身上已经开始发热了,不由得随着鹤玄的律动,微微发生了生理反映。 鹤玄苦笑了一下道:“其实,芙家的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只是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为何如此待我?” 芙雅更加的不解了,满是疑惑的要推开鹤玄的身体,却发现双手被有力的手擒着,力道不大不小,却是正好将她制住了,丝毫挣脱不得。 又看看抵在身前的男子,定然是个情场的高手,熟练的动作,以及恰到好处的温柔攻势,不禁让芙雅不能逃脱。芙雅发现现在唯一能用上的就是一张嘴了,连忙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肯定是无心的。你若放了我,我愿意用十个美姬来还。” 鹤玄不由得笑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四小姐的脾性还是没有变啊。这个卖卖好,只是我不需要,千名美姬也是比不上一个真心想要的人的。” 芙雅此时心凉了,连忙接着说道:“公子,你若是真心想要我,来日方长,以公子的品貌才智害怕我芳心不归,何必如此强求呢?” 鹤玄笑着答道:“芙家四小姐道是好生的才智,只是过了很多的事情,我就怕此时一旦放开你,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得离开我了。” 两人正在话语争锋相对,身体却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忽然帘子被风卷了起来,门也随之展了开来。一声熟悉的女声吃惊的叫了一下,接着一盘子的东西摔在了地上,满地的红色果子。之后门迅速的被阖上了。 芙雅顿时惊了一下,这待字闺中的小姐与一男子在一隅发生如此之事,却不是要叫人笑话了不成,简直就是耻辱了。估计回去也是无法见人的。 而就在门阖上的时候,鹤玄似乎舒了一口气,将衣衫零落的芙雅放了开来,独自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边。 芙雅赶紧将衣衫弄整齐,然后伸手便给了鹤玄一个吃痛的耳光,甚至打的自己的手臂都有些疼。 鹤玄也没有闪身,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耳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9 这一吃痛的耳光领完了之后,鹤玄才诚恳道歉道:“小姐打的即是,鹤玄在此赔罪了。”说着拱手后退。 芙雅面色铁青,望了一眼,鹤玄道:“罢了,你虽然冒犯,但是也知道悔改了,你我就了清了,但是这宇文家我是不能再留了,我也不等芙家来接了,这就告辞吧。”说着卷起一床莹白的单子便要离开。 鹤玄忽然又是一伸手将芙雅扯了回来道:“小姐不能走,也走不了了。” 芙雅顿时一愣,连忙说道:“为何,走不了了?” 鹤玄低声说道:“你可知道刚才来的那个女子是谁吗?” 芙雅连忙摇头道:“宇文家的人,我大抵都是不熟的,根本记不住她们是谁的。” 鹤玄迎着芙雅的目光,低声说道:“刚才的那个女子就是老祖宗贴身的丫头羽儿。” “羽儿?”芙雅对这个名字还是熟悉的,连忙接着问道:“那又如何?” 鹤玄继续说道:“此时既然被她撞破了,你我也就说不清楚了,芙家你这样回去,定然是没有脸面的,而现在此事情一定传到了老祖宗的耳朵里面,我想过不了多长一段时间,全部的人都谁知道的。包括建邺城。也包括芙家。” 芙雅一愣,连忙伸手要打鹤玄,却是被鹤玄握住了手腕。 芙雅气不过,接着说道:“公子,你是有意的,要害我于不义。” 鹤玄顿了一下,没有否认,继续说道:“小姐,我这也是有苦衷的。况且就算你从宇文家出去,情形也大不如以前了。” 芙雅冷笑一声道:“鹤玄公子着实是好手段啊,先骗我留下。之后又加以骗术。” 鹤玄摇头道:“小姐怎么想也是无妨的,只是从今之后就没有芙家四小姐这一称号了,小姐之后改名为商雅,希望小姐好好的活着。” 芙雅顿时愣了一下,但是心中满是不满道:“商雅,什么商雅,我就是芙雅。” 鹤玄却是蹙着眉,凝着神往外走去。 一路上,夕台阁院子里面又是原来的嘻嘻闹闹了,各个丫头小厮各司其职。一幅井然有序的样子。而刚才的羽儿也早早的离开了夕台阁。 看到公子与女子在一起的样子,让羽儿这个权利很大,却仍然少不更事的丫头很是羞愧。红着脸,便跑到了老祖宗那里告状。 老祖宗还正在气定神闲的坐在哪里品着南方新来的茶叶,见着羽儿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还臊红了的一张脸,连忙问道:“怎样了。果子可是送过去了?” 羽儿连忙摇摇头,又点点头。 老祖宗顿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羽儿,接着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羽儿静静的趴在老祖宗的耳朵上将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欧?”老祖宗很是惊讶的问道:“可是当真?” 羽儿点点头。 老祖宗叹了一声道:“也难怪,他会如此,看来两人已成事实了。” “这该怎么办?”羽儿惊慌的问道。“从了他们?” 老祖宗犹豫一下望着羽儿说道:“其实一个公子多几房妾侍也不是什么过错。只是这丫头的身份有些太特殊了。不能这样任由下去。” “老祖宗的意思是?”羽儿接着问道:“将这丫头赶出去?” “不可”老瓮主摇摇头道:“恐怕依照玄儿的性子将这丫头赶出去,是不可能了。他估计早就想到我们要怎么做了。” “那应该如何呢?”羽儿不解的问道。 “只能让这个女子改名换姓了。”老翁主悠长的品起一口茶说道:“改个名字,隐姓埋名的在芙家生活。在建邺城中留着。” 羽儿不禁点点头道:“那依照老祖宗的意思,这丫头改着谁的姓儿更好些?” 老祖宗想了一会儿道:“就改到姑苏的商家不错,商家与我家本是姻亲,只不过前些年的时候独女去了,而家中也是没有血脉的。改道那里,姓了商也是四角两全的好事情了。” ============================= 鹤玄走后。芙雅心头的疑惑更加的甚了,这鹤玄行事古怪,谋事有超出常人的想象,总是感觉鹤玄在瞒着自己些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得愁思点点浮上来。 望见外面阳光依然很好,空气中尚且存着一丝湿湿的气息,连忙推门走出去,想将心中的忧郁散去一些,顺道返回原来的房间。 大概走了两长的距离,迎面碰上一队捧着烛台,小茶几的丫头们,丫头们恭谨的说道:“商小姐好。” 芙雅听了脑子嗡了一下,一眼都没有看这队丫头,便继续往前走了。 可是走了不久,在假山的拐角处碰到了一个丫头,端着一盏铜盆往过走来。 芙雅没有留意那个丫头,而那丫头却是丝毫不见生的向着芙雅问好道:“芙小姐好。” 芙雅愣了一下,芙小姐,还有人叫她芙小姐。忍不住停了一下脚步,望了一眼那个端着一盏铜盆,一身粉衣立在那里的丫头。 “梅乐。”芙雅不久前见到过她,就是那群洗衣服的丫头中,与众不同的那个。 梅琴微微点了一下头,温和而不失距离的回笑一下。掩藏在荆钗布裙下,和尤珠很是肖似的容貌透着明艳。 “你是多会儿进的宇文府。”芙雅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梅乐愣了一下,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很是惊讶的回答道:“来了不久,大概有半年了。” 芙雅点头一下道:“你长的很是肖似一位我认识的故人。” 梅乐似乎知道芙雅说的是谁,谦虚的道:“还可以吧。” 芙雅对着梅乐的回答道是一愣神,愣得不是梅乐的回答,而是感叹这梅乐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似的,连忙接着问道:“你可知我那位故人叫什么名字。”其实芙雅心中也是想不起梅乐究竟长的像谁了。 梅乐想了一下,笑容坦荡的说道:“公子买我回来的时候,他的几个常常来往的故人说我像,尤珠楼的主人,尤珠小姐。” “尤珠”芙雅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很是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了,便接着问道:“那尤珠还好吗?” 梅乐乐了一下,坦荡的说道:“小姐有所不治了,尤珠小姐早就在半年去了,而且那座赫赫有名的尤珠楼也被天火烧着了,付之一炬了。” “半年前?”芙雅心中依然疑惑,纳纳的重复的想着,那么说我是在半年前认识的尤珠,可是怎么一点映象都没有。 梅乐忽然说道:“芙四小姐应该与我家公子交情不浅吧,尤珠姑娘据说一直被公子金屋藏珠,只有少数与公子交情不浅的人才能知道。” 芙雅顿时被点醒了,她对尤珠有印象,说明半年前应该就认识尤珠了,而半年前要认识尤珠,只有通过鹤玄,看来半年前就认识鹤玄了。怪不得看他很是熟悉,绝对不像刚刚认识的感觉。 梅乐见着芙雅愣神了,连忙说道:“芙小姐,奥不对了,公子吩咐过了,芙小姐现在改名字为商小姐了。” 芙雅看着梅乐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丫头真伶俐,一个姓氏却做够了文章,接着笑笑道:“对,公子已经将我的姓氏改了,以后就叫商雅了,只不过我还是喜欢熟悉的人叫我芙雅。” 梅乐点点头,眼角悄悄的瞥了一眼芙雅。 芙雅接着说道:“我前些天在老瓮主的寿宴上喝酒喝多了,现在脑子乱乱的。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梅乐笑了一下道:“也是,那天公子是将昏迷的小姐抱回来,原来是喝酒喝多了,我们还以为是重病了。” “什么?”芙雅心中又是一怔,还有此事,连忙接着说道:“前两天老翁主的寿宴上没有看到你啊。” 梅乐笑了一下道:“小姐可真是有意思,老翁主的寿宴大概已经过去一个月之多了,况且当时我不在,就是在的话,小姐应该也记不住了。” 芙雅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么这么长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心下 的怀疑更加的重了。 梅乐见着芙雅的表情不对了,连忙说道:“小姐,恕奴婢多言了,要是有冒犯小姐的地方,请小姐多多包涵了。” 芙雅摇摇头道:“无事,无事。我就喜欢你这样性格的人,以后没事常到我房里坐坐好了。” 梅乐俊美的脸上一丝笑容划过,这个笑容让芙雅感觉她心中对自己是有所求的。 正在说话的时候,梅琴从远处走过来。 梅乐看着梅琴,礼貌的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梅琴皱了一下眉头,转而对芙雅说道:“小姐好,她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芙雅笑着摇摇头道:“没说是什么。” 梅琴蹙了一下柳叶秀眉,有些微词的说道:“这个丫头是不久前公子从雕栏妓坊买回来的,生的柔媚,道是让公子属意了一段日子,后来的时候公子便疏远了她。小姐与她接触的时候要小心些,外面的丫头不知道怀了什么心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0 “原来如此,我只是见着这丫头样子机灵,很是招人待见的,就多说了两句。不成想她的身世如此凄凉。”芙雅滞了一下,接着满脸笑意的说道:“多谢姑娘照顾了。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陪在我身边,很是有劳了。” 梅琴欠了一下身道:“小姐客气了,奴婢应该的。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以后这夕台阁就是小姐的家了,您自管将我们当自家的奴婢使唤就是了。” 芙雅笑意盈盈的说道:“道是,道是。只是不知道公子多会儿能让我出去走走?” 梅琴眼中闪出一丝惊恐,连忙摇摇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说着躲躲闪闪的就要离开。 芙雅此时眼中道是有些明白这梅乐与自己说的话,是有一二分的真挚的。连忙说道:“这梅乐我是挺喜欢的,只是见她一直在外面做粗使丫头有些可惜,不如去求求公子将她掉到我内屋里面来。” 梅琴本是准备转身的样子,却是停了下来,接着说道:“小姐,这是切不可的。梅乐这丫头心机很深,当初公子刚刚将她接来的时候,也是很信任她的,一直就是贴身的丫头,后来梅乐做了许多让公子厌恶的事情,公子很是气愤,差点将她撵走,后来是她跪在公子的房前,哭哭啼啼的道了一番凄凉身世才将她留下的。” “什么事情?”芙雅不禁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让鹤玄发怒的。” 梅琴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忍着说道:“公子之前有一个贴身的大丫头,名唤澄儿,公子对澄儿自是不一般,澄儿也很是乖巧,与世无争的。但是后来的时候公子从外面将梅乐买回来,梅乐还与澄儿住在一起。一便伺候公子了,刚开始的时候澄儿待梅乐极好,梅乐也是面子上与澄儿亲如姐妹。 可是时日不长,澄儿就渐渐的神情恍惚,有些时候干什么都做不好。大家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澄儿有什么异样,可是有一天的时候澄儿忽然就在公子熏香的时候晕倒了。后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是梅乐熏了一种叫做怀香草的熏香,里面有种成份与艾叶草结合的时候就会变成毒。而那些时日梅乐天天给澄儿吃伴着艾叶草的汤汁。 公子将梅乐的出入行程调查了一下,便发现了梅乐的不对了。而梅乐被调查出来的时候,便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因为澄儿受公子的宠,才毒害澄儿的。就这样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没有将梅乐赶出去,而是让她在外做了粗使丫头。” 芙雅恍惚了一下。心中暗暗鄙夷道,这个鹤玄果真是重情之人,就连这貌似故人的人都不愿意伤害,只是这人到底将我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梅琴见着芙雅恍惚,连忙便不语了。头低低的伏了下去。 芙雅想了一阵子,接着说道:“原来这样,看来这梅乐对鹤玄公子道是有心了,公子对她也应该不是无情吧。” 梅琴连忙说道:“奴婢不敢多言。” 芙雅笑了一下道:“好的,无事了。我有些渴了想喝碗银耳木瓜汤润润嗓子,夕台阁可是方便?” 梅琴连忙点头道:“方便。方便。只是这木瓜换成燕窝可好?”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也好。” 梅琴蹙步离开,芙雅望着梅琴的背影。心中一沉。 ============================ 安尧息已经到了穆思琪的驿馆之中,霓珠儿在外面把守着,神色严肃。 里面的驿馆熏香袅袅,穆思琪凝眉望着窗外的青竹,安尧息坐在案几之上抚着琴。而在另一旁的深色案几旁还坐着握着一方巨大宝剑的男子,面色阴沉。 穆思琪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独孤公子也不必过虑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虽然独孤家的院子里面看起来是固若金汤的,但是这里的也是蹊跷的。” 独孤衲一掌狠狠的击在了深色鸡翅木的案几之上,厉声说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独孤衲府难道有了奸细不成。” 两人一言一语的时候安尧息却蹙起了没有,满心的疑惑,却是终不得解。 穆思琪接着说道:“公子府上,最近可是来了什么陌生的人,还有公子府中的独院子有什么知道里面的玄机?” 独孤衲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我那间院子只有两个亲信进去过,而且他们两个皆是我一手选出来的,也是忠厚的亲信。而且那件院子很是特殊,这院子中间空旷,处处设置暗线,以及陷阱。是我请外面的术士布的阵势,不懂方术的人进到里面根本出不来。” 安尧息此时忽然说话道:“独孤公子,你布的阵可到奇门的几层?” “居那方士说,这阵至少有三层。”独孤衲神色镇定了一下说道:“至少有三层,那方士说除非是遇到大贤之人,这阵势还是够用的。” 安尧息点点头道:“说的道是没有错,只是不知道此会是不是遇到高人了。” 穆思琪忽然灵光一现,继续说道:“你们说,这事情有没有可能都是鹤玄做的。” “不可能。”两人同时说道。 穆思琪望了一眼两人的表情,连忙问道:“为何?” 独孤衲笃定的说道:“鹤玄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只身一人进了独孤府,然后出来。” 安尧息点点头道:“我觉得独孤公子说的有道理,这鹤玄断然是不可能一个人从府中出来,定然是有人协助的,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若是旁人也就无所谓的,只是若是我们身边的人,情形就糟糕了。” 穆思琪一皱眉,接着说道:“那我们的逼宫的计划是实施不了了。” 安尧息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说一下,这芙雅小姐现在还在那个小村子里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穆思琪点点头道:“也好,不如将芙家小姐接到我的驿馆来。我这就派霓珠儿去接芙家小姐。” 安尧息点头道:“也好,也好。那独孤兄可愿意一同去?” 独孤衲正在气愤之中,听到安尧息这么说,连忙大手一挥:“也行,反正这鹤玄我没有看住,这芙家小姐的安全我还是能保护的了的。” 安尧息在两人不经意间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穆思琪失神的望着外面,独孤衲一脸的义愤。 安尧息不禁点点头,就在两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安尧息叹了一声道:“大事不好了,芙雅走了,据芳兮说是留书到了鹤玄那里。” 独孤衲瞬时间愣了,穆思琪也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回事?芙雅怎么会去鹤玄哪里?” 安尧息点头道:“芳兮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何?” 穆思琪忽然接着说道:“安公子,你可是不相信我们?” 安尧息又是无奈的一叹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此事很是蹊跷。不知大家可觉得此时与芙雅有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穆思琪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独孤衲却是一把力气将案几推到了说道:“这芙家的小姐,真是不知好歹。我们这么卖命,她却投靠鹤玄了。说不定这鹤玄就是她救的。” 安尧息也是有些迟疑,但只是望着眼前的熏香炉子中燃起来的烟雾,一句话都没有继续说。 穆思琪却忽然走了回来,落座在案几之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不好说的,但是以我与芙三小姐的交情,感觉这出卖朋友,投靠敌人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虽然三小姐性子柔弱,但是内钢外柔。定是不能留书舍我们而去的。” 安尧息眼神亮了一下,又落寞下去,接着说道:“我也觉着是这样的,只是就怕芙雅耍些小性子。自觉的可以解决这些事情,而离开了。就像上次老翁主寿宴的事情。” 一时间,三人中除了穆思琪都有些犹豫了。 独孤衲在沉闷的气氛下憋不住了,一摔案几站了起来,厉声说道:“等着,我去宇文府中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说着甩着披风就要往外走去,黑色质地极好的描金黑袍,顿时腾起了一阵熏香的雾气。 那风扫着两面的案几,拖着红色的地毯往前而去。 穆思琪紧走两步将独孤衲拉住了,眼神低低的望着独孤衲,紧张的说道:“不可,独孤公子,现在是切不可离开的。而且若是再去到宇文家,也是凶多吉少的。你不记得上次了吗?” 独孤衲望了一眼穆思琪,犹豫了一下,但是接着又要离开。 穆思琪攥着独孤衲的臂膀就没有松开,语气笃定的说道:“公子切切不可。” 独孤衲神色凝重,似乎带着就要爆发的感觉,压抑的说道:“难道我堂堂的七尺男儿就要困在这小小的驿馆之中了么?我怎么去面对我的姐姐,让她在冷宫中受苦。不行。”说到这里的时候,决然的说道:“我必须去,就算破不了宇文家的桎梏,我也要拼一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1 “好,你尽管去吧,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走进宇文府。”安尧息在后面语调轻缓的说道。 穆思琪似乎动了安尧息的意思,连忙合着说道:“安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的,只是独孤公子若是这么贸然去,定然会损害娘娘在宫中的地位的。” 独孤衲哼了一声,一拳头砸到了墙上,一道木棱子的顿时凹陷了一个拳头的印迹。 安尧息接着说道:“现在与你我三人的当务之急就是能够去左相府探听一下消息,然后再做筹谋。”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望了两人一眼,接着说道:“只是我们现在估计已经都是建邺城中左相通缉对象,无论谁在建邺城中多走一步也是危险的。” 穆思琪想了一会儿说道:“我道是有一个中肯的人,不知道两位信不信我。” 安尧息想了一下,忽然说道:“难道是西域埋在建邺城中的暗线?” 穆思琪摇摇头道:“不是,是我多年前的一个至交。独孤公子与安公子也是熟识的。” 独孤衲想了一下,说道:“穆公主的人,我不一定都认识,但是安公子认识的人,我却是都认识的。” 安尧息忽然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穆思琪笑道:“这个不好说,应该既不是男,也不是女。” 安尧息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好,就按穆公主的意思办。” ============================= 芙雅在宇文家已经呆了一段日子,只是这些日子之中,时时感觉受人监视,从来未曾出过夕台阁以外的地方,只是在夕台阁里面。而且丫头梅琴似乎看的也是很严密。 这日鹤玄公子与芙雅吃完了早饭,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说道:“四小姐,这里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芙雅半冷不热的说道:“是不是芙家已经派人来接我了?” 鹤玄笑着摇头道:“不是。不会有芙家的人来接你了,不仅现在不会,而且以后也是不会有的。” 芙雅深吸一口气道:“不会的,芙家一定会有人来接我的,不是现在也是不久之后。”说罢便咬着唇不再言语了。 鹤玄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钳住芙雅的下巴说道:“四小姐当真这么笃定吗?” 芙雅冷眼望了鹤玄一下道:“我是芙家的嫡出小姐,上至老祖宗下至小弟都是爱我的。” 鹤玄凤目仔细的看着芙雅眼中的那丝反抗,接着说道:“不是芙家的人来了,是商家的人来了。就在外面侯着,等着接你到姑苏一趟。” 芙雅此时彻底的怔住了。满眼都是不可思议。连忙费力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芙家绝对不会将我过继到他人之家的。何况是一家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商家。” 鹤玄抿嘴一笑。看着芙雅仓皇的神色很是得意的说道:“不过,也不会太久的。过不了几日。我便会明媒正娶的将你迎回的。你看如何?” “胡说,建邺城,我是一步都不会出的。”芙雅伸手从桌子拿起一盏茶碗向着鹤玄砸去。 鹤玄随便一收手,将杯子拦了下来。淡淡说道:“我的苦心,小姐不必领情的。只是这一趟会让你幡然醒悟的。”鹤玄说到这里便负手离开。 芙雅在后面望着鹤玄扬长而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心中纳纳的,不知所以。但是一瞬间芙雅腾的站了起来,要往外走,她心中暗暗想到。这建业城中,天子脚下,怎么会允许有嚣张子弟。跋扈行事呢。 梅琴见着府蹙步往前走去,还以为是要去寻鹤玄。也不便阻拦,只得在后面纳纳的跟上。 芙雅提着裙子,一鼓作气的走到了夕台阁的门口,就在此时两个小厮连忙将芙雅拦下道:“小姐。这样不能出去,若是要出去见客的话。也需要梳洗一番,待公子回来再一同出去的,这是公子吩咐过的。” 芙雅连忙伸手要推开这两边的小厮,却是被后面的梅琴拉住了,梅琴呜咽的说道:“小姐,您是切不可离开的,您若是去了,我这小命就没有了。” 芙雅望了一下跪在自己脚下的梅琴,哭的已经是梨花带雨了,顿时无奈地说道:“梅琴,你起来吧。我这就回去。”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梅琴抹抹眼泪,刚要站起来的时候,芙雅连忙一转身往外面冲出去。 旁边的两个小厮也大意了,以为芙雅是要回去,就在这一功夫之中,芙雅已经跑出了夕台阁。 这边的路芙雅是熟悉的,连忙顺着最近的花园小道,翻过假山向着前面的大道跑去。大概跑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面的梅琴与两个小厮也追了一炷香的时间。 芙雅气喘吁吁的跑过了西北长廊,眼见着就要到前面的角门了,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了芙雅的前面,直直的挡住了芙雅的去路。 芙雅气喘吁吁的抬头看去,不禁诧异了一下,费力的想要将那人推开,无奈力气却终不如那人。 芙雅挣扎一番,手臂却被擒住了,眼见着就没有希望了,可是后面忽然有人叫到:“玄儿,快过来,商家的主母已经来了,就等你了。”声音沧桑老迈。 芙雅眼珠子一转想到,这是老翁主的声音,再抬头看鹤玄的时候,鹤玄神色有些游离,似乎欲要转头去看后面的老祖母。 芙雅趁着这个空档,拔腿就跑,向着前面的大门跑去,结果就在这时候走进来三三两两的人,而中间的那个似乎年纪已经有些打了。 那中间的夫人猝不及防的被芙雅撞到了,头上的金钗珠串子,乱晃了一阵子。被后面的人扶住之中才站稳了,抬头望向芙雅不禁浮上一丝的不悦,但是碍于身份,只是整了一下衣衫。 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嬷嬷忽然说道:“这死丫头,走路怎么冒冒失失的,撞到了老太君都不知道说一声吗?” 芙雅此时站在门口边上,一边急切的望着外面自由的光景,一边却被这老妇人等人拦着,很是不自然。 就在这嬷嬷一顿训话的时候,鹤玄气定神闲的赶了过来,躬身问好道:“商主母有礼了。” 芙雅顿了一下,抬眼望向这边的老婆婆,心中压抑了一下,只见这老婆婆神色平和,但是内里却带着一丝颓靡,看年纪不是很大,基本上是与老翁主年纪相仿的,但是丝毫没有一点老翁主的气势,面上的红光。相反却是沉了一张有些发青的脸庞。 商家主母道是客气的望着鹤玄笑了一下道:“鹤玄公子有礼了。” 鹤玄恭候厚一笑,上前就要将芙雅拉回来。 这是商家的主母忽然问道:“这丫头,虽然穿戴平常,冒冒失失,但是我却看着别有一番气度,不知这丫头与芙家有什么关系?” 鹤玄连忙拱手说道:“商祖母好眼力,借一步说话吧。” 商家主母特意望了一眼芙雅,点点头道:“也好。” 芙雅见着这群人就要往前厅走去,顿时准备的马上闪身出去。 只是还不及拔腿,就被鹤玄拽住了胳膊。回头望去,鹤玄一脸的淡然说道:“早知道小姐就是要离开的,知不知道这时候这么匆忙,难道你害怕了不成。” 芙雅一怔,连忙甩开鹤玄的胳膊道:“我害怕,我有什么害怕的,只是你害怕让我走出宇文家的。” 鹤玄冷笑一下道:“无妨,吃过了今天的午宴,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这宇文府了,我想小姐不会是急于这一时吧。” 芙雅愣了一下,收回了胳膊,一仰头说道:“好,不就是一顿饭,就是鸿门宴我也不怕。” 鹤玄点点头,摸了一下眉头道:“也好,在下先随小姐去换身衣裳。刚才给小姐取回了在城东定制的衣裳,小姐看看合不合适。” 芙雅哼了一声,便返回夕台阁梳洗了。 一路之上,鹤玄娓娓道来,这商家与老翁主的关系,同时还说了一下芙家与商家的渊源。 芙雅只言片语的听了一阵子,才明白这商家其实是姑苏的一处大户,祖上也皆是官吏世家,只是到了这辈的时候家中丁男不旺,所以家道也慢慢寥落下来了。而且这商家与二太太的娘家镇南将军一脉是上一代的姻亲,与芙家也是有交往的。 鹤玄一边走着,一边缓缓说道:“小姐,此去大概需要半月的时日,待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置妥当便去接小姐,这商家凭着以前与芙家的交情,应该会善待小姐的。” 芙雅跟在后面听着鹤玄的话,感觉却是一个长兄在告诫一个要远行的妹妹似的。声音低缓,娓娓道来的。让人听着很是舒心。 芙雅想到这里,望了一下院子里还开着的花儿,心头忽然浮上一丝暖意。忽然这时候花丛中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盘来,端着一盘子的衣衫,朝鹤玄点了一下头。 芙雅的思考忽然被打断了,刚刚有些松懈下来的神情又崩了起来,望这那个端着衣衫的女子,心中却是拧了一下。 端衣裳的女子很是面熟,只是芙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潜意识中还是害怕她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2(今天第二更,昨天忘了发布,悲催) 女子端着衣衫走到鹤玄面前,轻声说道:“公子,小姐最喜欢的衣衫送来了,你看可满意吗?” 鹤玄望了一下盘子中碧绿的衣衫,点点头道:“嗯,还好。很适合四小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芙雅接着说道:“四小姐,你来看看这衣裳,可喜欢?” 芙雅点了一下头,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那盘子前面,望了一下这里面的衣衫,碧色的布料,是上好的芜湖纱纺,纱料的色泽很是干净,深沉。很符合她的品味,只是这衣衫上绣了很多的描金纹理,一看却是很不讨喜的。 芙雅勉强的说道:“穿公子送的就可以了,这件衣裳。我是无福消受的,太过华丽了。” “奥,这样。”鹤玄连忙点头道:“也是,那这是白准备了。小姐还是换回前些日子的衣衫吧。”说着那女子后面的一个丫头便走了出来,扶着芙雅往二层走去。 芙雅走了一阵回头的时候却看见鹤玄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女子。 ============================ “你怎么来了?”鹤玄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过没有事情的时候不要和我接触?” 芳兮此时轻笑了一下道:“公子,这些话我是记得住的,只是你又没有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鹤玄面色阴冷的说道:“当然,我当然记得当时答应过你的事情。” “只不过。”芳兮接着说道:“公子的意思是需要一段时间吧。” 鹤玄微微点头一下,对着芳兮身后的丫头说道:“你们先去服侍商小姐。” 众丫头点头离开。 鹤玄走了两步到了一处花阴的深处,一眼未看后面的芳兮说道:“两日之后,你便可同你家的公子安尧息上路去合浦了,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官职。” 芳兮眼睛亮了一下说道:“多谢鹤玄公子,只是我家公子也不是普通之人。不知道鹤玄公子安排的职位是什么?” 鹤玄却蹙眉笑了一下道:“我曾听说安尧息文武皆通,名中探花,也是一个出将入相之才,我安排的职位定当符合公子的能力。” 芳兮却是巧笑一下道:“鹤玄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当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鹤玄手中捻起一只绿枝,仰头笑了一下道:“我自是知道的,你无非了想用这个故官职来拴住安尧息,让他不忍心离你,离这个官职而去。不过你是可以放心的。这个官职应该能让他满意,满意到可以舍弃芙雅。” 芳兮看着眼前笑着很是飘逸的男子,却是根本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是在想着什么。被他所说的话怔了一下。心中也是不敢有懈怠的,连忙躬身说道:“芳兮不才,多谢公子的安排了。” 鹤玄捻起了手中的穗子,伸手抛去,瞬时间漫天的青色。鹤玄神色悠然的看着飘起随风的穗子。淡然说道:“人间情为何物,却教人生死相随。”说毕回头看了一眼恭谨的芳兮,抿嘴一笑。 芳兮不敢抬头看鹤玄,只感觉此时自己的心事是透明的。 鹤玄淡然说道:“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芳兮点点头,捧着她的那盘子衣裳。缓缓退了出去。 鹤玄送了芳兮,转身想夕台阁的二层走去。 雕栏小窗之中,芙雅已经换好了衣衫。一身水绿的衣衫。小轩窗内,绿色美娥的身影,隐隐晃动。 鹤玄站在窗格之下望着二楼的情景,不时浮上一丝的笑意。淡淡说道:“此去路上定会多崎岖的。不过有些事实还是不要让你知道的好,不为别的。我怕你恨我。” 芙雅换好了衣衫,见着外面阳光甚好。不禁推开小窗子望向远处。葱陵松翠,一幅绿意,只是不知道这绿意尚且还能存在多久,马上就要天凉了,马上就要入秋了。 想到这里却是多了一分的疑虑,以往这时候在芙家的时候是干什么来着。好像记忆中没有什么关于以前的记忆,而且心中好像总是有事情压着,虽然一切都很好,但是每一天过着却是很抑郁的。 芙雅将窗外环望一遭,心头不免浮上一些担心,回望桌子前还放着一大捧的花瓣儿,以前不知道听谁说过,数花瓣儿是可以测吉凶的。心血来潮便捧起了一捧儿花瓣子,一瓣一瓣的往下数,有事,无事,有事,无事。 花瓣随着窗外的风,渐渐的飘了出去。 鹤玄立在楼阁之外,静静的望着飘落下来的花瓣,伸手接起一瓣,不禁深叹一声,淡淡说道:“花非花,雾非雾。” “谁?”芙雅听到有人话语,连忙问道。 鹤玄答道:“小姐,是在下,你可收拾妥当了?” “鹤玄公子?”芙雅探头向下看去,见着果真是鹤玄,连忙哼了一声道:“好了,这就来。” 鹤玄见着芙雅满是不满的意味,却是笑笑,往前面的门槛走去。 芙雅下了楼同鹤玄一起前往前面。 ============================= 主厅之中,老翁主已经落座在中间的主座了,旁边的下手上坐着商家主母与一众的商家的人。 芙雅走进去望了一眼老翁主却是感觉很熟悉,鹤玄微微向两位老者拱手道:“孙儿鹤玄见过两位老人家。” 老瓮主点点头,商家的主母也是亲切的答道:“好了,好了。鹤玄公子有礼了。” 鹤玄转身望了一下芙雅说道:“这位是商祖母,你以后的家长了,还不快行礼。” 芙雅看了鹤玄一眼,心中满是不悦,但还是强忍着点点头道:“老翁主有礼,商祖母有礼了。” 商祖母点头微笑道:“好孩子,快让祖母来看看。” 芙雅望着商主母一脸的慈祥暖和之意。不自觉的走了两步到了商祖母的面前。 商主母伸手便去抚摸了一阵子芙雅的脑袋,低低的说道:“好孩子啊,辛苦你了芙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不忍心的。”说到这里商祖母已经泪流满面了。 芙雅愣了一下,却听见上面老翁主也是哀叹一声,接着也是泪流满面的。两个老太太都呜咽了起来。 而此时的芙雅却像傻子一样,看不懂两个老姨太太的表情。错愕的问道:“芙家怎么了,是我娘出事了吗?” 两为老太太听着芙雅这样问,不禁都是诧异了一下,连忙迷惑的看着芙雅道:“怎么。四小姐还不知道这芙家的事?” 芙雅恍惚的看了一下这两边的人,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前两天~~” 刚说到这里却被鹤玄打断了。接着说道:“老祖宗,商主母,这四小姐被我接回来的时候受了一些伤,现在脑子中的记忆已经丧失了大半,也就支离破碎的记着一些细节罢了。” 两位老太太点点头。叹了一声道:“这样也好,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好事情。” 商祖母更是爱惜的伸手抚着芙雅的手说道:“孩子啊,这几日你暂且先到我那里去,我会好好的呃照顾你的,等着时机成熟了,宇文家便会来姑苏迎娶你。孩子你放心好了。” 商主母说的满脸诚挚,芙雅听着却是一头的雾水。 芙雅疑惑的很,刚要问些什么。鹤玄却又打断说道:“芙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也是不迟的,商祖母刚刚来就要上路,不如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芙雅听着道是言之有理,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这时鹤玄已经抢先一步。到了商主母这边,将商主母扶了起来。向后面的寝室扶去。 商主母点点头道:“公子有心了,我们歇息一会儿就要走了,就不在宇文家多留了。” 鹤玄点点头道:“也好,主母有自己的打算是好的。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 芙雅留在当中很是错愕,但是心中却是依然疑惑。 老翁主见着芙雅神色恍惚的站在原地,叹了一声道:“四小姐,你过这边来。” 芙雅纳纳的往前走去,站到了老翁主的面前。 老翁主此时却伸手将芙雅揽了过来道:“孩子,这一去一回,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只是这过往的云烟就全让它们过去吧。” 芙雅不懂老翁主在说些什么,想问但是又觉着不好开口,只能纳纳的点点头。 老翁主望着芙雅眼中含着一丝的愧疚,还带着一些怜惜,却是让芙雅看不懂的,一老一少,两人相互对望。 正在两人对望的时候,鹤玄已经将商老太太送了,此时转头回来了。 见着老翁主拉着芙雅,连忙笑笑道:“以前也不见得老祖宗这样的慈祥,今天孙儿可是开眼了。” 老翁主假装生气的瞥了一眼鹤玄,嗔怪的说道:“就是玄儿淘气,敢拿老祖宗开玩笑。” 鹤玄不语,接着笑笑道:“孙儿错了,有请老祖宗责罚。” “去去,也不怕人笑话。”老翁主接着说道:“当着四小姐的面,还这么淘。” 鹤玄却顺着说道:“这四小姐也不是外人。” 芙雅听着这话连忙朝鹤玄瞪眼,老翁主却又是捂着嘴哈哈大笑道:“玄儿,你看四小姐的脸都红了。” 鹤玄连忙迎着芙雅凌厉的目光,连忙示意的摇了一下头。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的目光来回之际,外面的跑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着鹤玄与老翁主连忙说道:“有大事了,老翁主,三公子。” “怎么了?”老翁主沉声说道:“出了什么事?” 小厮低声说道:“老翁主,宫中的常公公来了,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旨意?” “嗯”鹤玄也回过神来,点点头道:“知道了,我与老翁主收拾一下,马上就去。” 待小厮退下之后,鹤玄与老翁主的神色已经变得凝重了,芙雅连忙说道:“老翁主,鹤玄公子我先告退了。” 芙雅正要离开的时候。鹤玄忽然说道:“四小姐,你留下吧,你今后也不是芙家的外人了。” 芙雅心中会意,转了一下,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鹤玄在屋子里面踱了一阵子,接着说道:“我想这常公公也许是为皇上来探探我父亲的虚实的,不如将计就计,我先带着商主母与四小姐离开。这与商家的婚事也倒是能够起些好的作用,暂时引开皇上的注意。”说到这里鹤玄深深的望了一眼芙雅。 芙雅看着鹤玄饱含意味的眼神,不禁摇摇头。心中暗道。看来这宇文家之事很是水深的。 鹤玄看了一眼芙雅的表情,云淡风轻的一笑,当作没有看到似的。然后朝老翁主拱拱手。 老翁主乐了一下。道:“看来这强人之事道是转眼成了好事的。” 鹤玄朝这边的芙雅望了一眼道:“四小姐,这边来。”说着便朝芙雅这边走来,要伸手将芙雅拉走。 可是此时的芙雅坐在凳子上,一手紧紧拽着椅子,就是不愿意离开。 鹤玄哪里管这边的极其不情愿的芙雅。一把便把她托了起来,笑着说道:“四小姐,是不是累了,无妨马上就要上路,这边来。”说着便拖着芙雅往外面走去。 而此时商家的主母也由几个丫头,婆子扶了出来。 鹤玄连忙探手道歉道:“辛苦主母了。这远道而来,都不及休息上一天便要上路了。” 商家的祖母脸上带着一丝路途奔波的辛苦,微微有些倦容。听着鹤玄的谢词。微微点头一下道:“还好,还好,只是可怜这芙家的孩子了。” 鹤玄望了一眼芙雅。 芙雅此时感觉两人的目光灼热,灼热的。 不一会儿十个小厮牵着几辆大马车走了过来,高头大马。优良质地的楠木马车。上面棉绒帘子上写着大大的商字。 小厮将凳子放在地上,然后扶着商家的老太太上了马车。后面几个夫人尾随着上了马车。 芙雅也在鹤玄的陪同下上了最后一辆较小的马车。 马车之上空间局促,鹤玄与芙雅相向而望。 芙雅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还跟着,害怕我跑了吗?” 鹤玄笑了一下不答应,挑帘子看了一下窗外。 这时候马车已经快走到角门的时候了,而此时外面也进来一队高头大马的人,为首的一个面白,无须,一身锦衣华服的样子。 鹤玄望着颜色一喜,连忙挑帘子跳出了马车,站在了常公公的马前,客气的说道:“不知常公公大驾,有失远迎了。” 马上的常公公一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回礼道:“鹤玄公子好,不知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鹤玄淡然一笑道:“实在抱歉,还不及通知您,您就来了。半月之后也就是镇南将军回来的时候,在下就要成亲了。” “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常公公尖着嗓子说道:“在下也有一件事想要告诉公子。” “是我们宇文家的姻亲世家商家的姑娘。”鹤玄望了一眼马车接着说道。 “原来这样。”常公公点点头道:“鹤玄公子,在下有一句相劝。不知公子可愿意听?” 鹤玄儒雅一笑道:“公公请讲,洗耳恭听。” 常公公哼了一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是臣就是臣,臣绝对是不可超越君的,听命与皇上就是最好的臣,不听便是枭臣。所以公子一家还是做得贤臣而不是枭臣的好。” 鹤玄点头道:“公公的话,在下明白了。” 常公公却在上面一摆手说道:“不,公子没有听明白,洒家再给公子解释一下的好。” 鹤玄听出了这常公公话中有话,接着言语道:“鹤玄果真是听不明白,有请公公解释一下。” 常公公撇嘴一笑道:“也好,洒家就说来给你听听。现在功高盖世的镇南将军就要回来了,可是将军拼什么能回来,西南战事要怎么办。” 鹤玄心中一怔,眉头一皱不再言语了,但是心中暗暗想到,难道这皇上的意思是要让父亲出征。 常公公也是宫中之人。擅长察言观色,见着鹤玄的表情顿时明白了鹤玄的心意,连忙示意鹤玄道:“公子不必多虑了,皇上定然是不会让年事已高,功高盖主的人去出征的,皇上已经让同意与雁北匈奴休战了,只是这休战的要求便是一个人。” 鹤玄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公公的意思在下明白了。这一个人着实很是重要,所以呢,在下也就不请教了。” “不,”常公公摆了一下手道:“不。与公子会有关系的。将来这人便是公子家的人了。” “什么?这是皇上的意思?”鹤玄有些惊讶,常公公点点头道:“公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况且那女子也是惊世的容貌的,不亏公子的才貌。” 鹤玄连忙拒绝的推辞道:“皇上抬爱了。只是我鹤玄已经有妻室了。如此女子我已经消瘦不了了。” 常公公叹口气道:“此事洒家也是提前给公子透个消息,最后还是由皇上定夺的。洒家一向听闻公子义薄云天,不知到了后面公子会不会两难。” “不会”鹤玄摆手道:“愿得一心人,白手永不离。既有妻室,便是有了。” 常公公叹了一声道:“只是我听说公子可曾金屋藏娇过一名女子。不知道现在还有这个嗜好吗?” 鹤玄愣了一下,当初尤珠楼的事情是闹得满城皆知的,只是瞬间之后淡然说道:“多谢公公了,只是在下不才这就要离开了。等半月之后回来再说了。”说着便向马车走去。 芙雅坐着的马车离着常公公的高头大马不是很远,将外面说的话,道是听的清清楚楚了。 常公公见着鹤玄要走。连忙着急的拦到:“公子,听说你与芙家的三小姐 订过亲事?” 鹤玄淡然一笑道:“曾经之事,只是随着三小姐的离世已经结束了。” “芙家之事。洒家也是了解的,洒家虽然与芙家没有什么深交,但是之前的亲事,洒家还是听说一些的。不知道鹤玄公子是不是将对三小姐的歉疚转移到了四小姐的身上,只是那样的话。就不巧了。” 鹤玄望了一眼常公公,心中生了一些疑惑。这常公公之前的时候与芙家不曾有什么深交的,只是感觉这常公公的话绕来绕去却是想要说些什么,而且定然是与芙雅有关的。 鹤玄连忙摆手一笑道:“两个死去人,这样提起来的也是徒增伤感的。” 常公公乐了一下道:“这也是不见得的,这些事情估计就只有鹤玄公子最清楚了。洒家的话带到了,就不多言了。” 鹤玄连忙拱手道:“多谢公公了,在下就要上路了,还得去姑苏商家提亲的。” “好,那就不打扰了。洒家去见宇文相爷了。”常公公说道。 鹤玄此时连忙伸手拦到:“公公有所不知了,家父已经不过问朝中之事了,现在闭关之中了。” 常公公笑笑道:“杂家不是以皇上的名义来的,而是以老翁主家奴的名义来看老主人的。” 正在说话之余,后面一群人已经走了过来。 常公公望了一下后面的来人,连忙跪下道:“老奴参见老翁主,老翁主最近可好?” “好,好,好。”老翁主连忙躬身来扶。 “奴才多年未见瓮主,见着瓮主不免有些伤怀的。”说着常公公便摸摸眼泪,缓缓起身。 外面主仆两人一番叙旧,而车里面的芙雅却是更加的不解了,眯着眼睛望着鹤玄接着问道:“你与芙家的三小姐有什么关系?听外面的那个太监说,你们已经定亲了?” 鹤玄悠然一笑道:“这些好像与四小姐没有什么关系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芙雅正说着,忽然被马车晃了一下,往侧面倒去,一下子压到了鹤玄的胳膊。 鹤玄一手扶着后面的马车棱子,一手拖着芙雅,说道:“四小姐,你还好吗?” 马车一顿动荡过去,方才安稳下来,鹤玄揭开窗子往外看去,只见这一带已经出了最繁华的街道,到了一处坑坑洼洼的地带。 地势看清楚之后,正要将帘子放下来,却见着马车后面尾随着一匹白色的大马,上面端坐着一个青袍男子。 鹤玄怔了一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心中暗暗想到,这安公子怎么会随着自己的马车。难道芳兮出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3 芙雅见着鹤玄久久的看着窗子外面不禁心生好奇,便也揭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外面腾腾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清朗的少年,年纪也就十*左右。眉目生辉,英俊清朗。 芙雅心头一动看着却是好生的面熟,可是脑子里面就是一股力量将思维牵制住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鹤玄看到安尧息,又望了一眼芙雅,握紧了 一下拳头。暗中暗暗道:“该来的,还是回来的,怎么也是挡不住的。” 此时芙雅看着鹤玄凝重的表情,接着问道:“鹤玄公子,外面的那个少年,你可是认识的?” 鹤玄点点头:“这个人我的确认识,以前的时候有过一些接触,不过道不同志不和,不相为谋了。” 芙雅愣神的望着鹤玄,接着询问的问道:“这个人我认识吗?听你说我受伤失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鹤玄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对小姐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芙雅心头的疑惑更加的甚了,心中顿时觉着这安尧息还是有什么秘密瞒着她的。但是就是不肯说来的,这倒是让她更加的好奇了。 鹤玄此时忽然伸手拉过芙雅,缓缓说道:“四小姐若是相信我,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了,若是不信,为今也没有办法了。” 而此时外面奔腾的大马已经接近这边了,呼啸的声音将帘子吹开。 芙雅这边露出了一匹白马和安尧息的脸。 安尧息在窗外急促的说道:“安清,快下来。同我离去。” 芙雅疑惑的望着外面的清朗少年,这个人好熟悉,但是不认识。 安尧息有望向对面的鹤玄,目光凌厉,沉声说道:“鹤玄。你还不赶快将安清放了。” 鹤玄稳如泰山的坐在摇晃的车中,看着安尧息的脸色继续说道:“尧息兄,别来无恙啊。是我给你的官职不满意吗?” 安尧息哼了一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安尧息从来不会接受鹤玄你给的任何东西,而且只要是芙家的人,也不会接受你给的任何东西的。” 鹤玄想了一下,看来这安尧息还未曾来得及见到芳兮,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禁嘲笑一下,接着说道:“哪里,哪里。公子马上就要知道了。在这之前就拒绝了,岂不可惜?” 芙雅望着外面的安尧息不及开口,此时也说道:“鹤玄公子。这位公子所说的安清是谁?” 外面疾驰在蹦跑的马上的安尧息一愣,连忙接着叫道:“安清,我是尧息。你怎么了,连我都忘了。” 芙雅此时又是一错愕,纳纳的问道:“尧息?” 鹤玄却牵过芙雅的手说道:“四小姐。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 芙雅想了一下,想起了之前与鹤玄的约定,但是连忙辩解的说道:“我又没有答应你什么,只是当时的权益之计了。” 而外面追着的安尧息此时连忙接着说道:“安清,二公子铭熏,小公子茗藻还有二夫人都在牢中。难道你要至她们于不顾?” 芙雅此时一听这些名字,却是惊了,连忙挑开帘子说道:“公子。你在说什么?” 安尧息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 此时安坐在车中的芙雅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说道:“停车。” 马夫似乎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一些。直到最后已经缓缓的停下了。 芙雅腾的一下跳出了马车,望着安尧息的脸,仔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为何我的家人会在牢中。” 安尧息不解的望着芙雅的神色道:“安清,难道你失忆了?” 鹤玄从停下的马车中迈步出来。望着安尧息点点头道:“的确,四小姐是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的,她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安尧息接着问道,面色已经变了颜色。他此时知道这事情变得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之前的时候他与穆思琪,独孤衲等人商量,借助宫中常公公的势力,一叹鹤玄家的底细,若是鹤玄家藏匿了芙雅的话,他们一定会在常公公前脚去的时候,将芙雅送出来,不会让常公公发现的倪端的。果真不出安尧息所料,这鹤玄果真在常公公到的时候领着一队人走了出来。 而此时等在宇文家门口的安尧息便跟上了,而且之前的时候安尧息还看到了芳兮,只是迫于任务,没有去追上芳兮问个明白。 鹤玄见着安尧息的神色接着说道:“她受伤了,失去记忆了。有些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为何不守护住活着的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少说一句世间清明。四小姐,鹤玄定是会救下的。不老安公子操心了。” 安尧息一愣,知道鹤玄的意思了。又看看一脸天真的芙雅,此时心中也是在争夺的。 三人在空地上对峙这。芙雅接着说道:“鹤玄公子,这位公子,我只想知道芙家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谁告诉吗?” 鹤玄望了一下这边的地界,是一个小村落,前面的商老太太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周围也是没哟什么人的。 安尧息抬头看着芙雅的表情,接着说道:“安清,我们也会救你的,而且不只救你一个人。芙家所有活着的人,无辜的人。我们都会救的。你相信我。”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芙雅看着安尧息略带犹豫却是诚挚的脸问道。 “我是安尧息,你小时的青梅竹马。我们一直长大的。”安尧息平静的说道:“过我这边来,我将所有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你讲明白。” 芙雅有所动了,步子也不禁往前迈了一下,就在这时候却一把被鹤玄拽住了,鹤玄低低的说道:“小姐可以对我无情,但是两个老人的殷殷期盼,你是断然不能辜负的,她们皆是长辈,又爱你如己出。” 芙雅又停住了,眼中怀着无奈望着鹤玄。 安尧息此时说道:“安清,不要被假象蒙蔽,你可记得那时这仇人,摆出一幅道貌岸然的嘴脸,多番的欺骗我们吗?” 芙雅眼中又是不解,望向鹤玄。 鹤玄连忙说道:“这些都是已经过去了,我答应你,只要过了这半月,我会与小姐重新开始的。” 芙雅道是被两人一争一夺弄糊涂了,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一个讨厌,一个陌生。 而此时安尧息忽然说道:“安清,你可记得止庵下面的拂灯?” 芙雅听着安尧息说道拂灯,连忙点点头道:“我记得,有印象。” 安尧息接着说道:“安清,你若是相信我,就过我这边来,我仔细的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芙雅连忙甩开鹤玄牵着的手,向骏马旁边的安尧息走过去。 安尧息见着芙雅走了过来,连忙说道:“安清,这个人不是好人,是芙家的仇人,就是他连同宇文家将~” 刚刚说道这里,后面腾腾的又来了一匹白马,马的的马鞍以及毛色都是与安尧息这匹马,极其相似的。 马上端坐着一名女子,纤衣素裹的绿色,周围一圈描金亮晶晶的金丝线。马未到,人已经喊到了:“公子,切不可多言,我有事与你商量。” 安尧息与芙雅同时回头,马上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芳兮。 芳兮敏捷的翻身下马,到了安尧息与芙雅的面前,一手将安尧息拽住,往后面走了几步。 安尧息却是立在地上,纹丝不动,目光清冷的看着芳兮说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芳兮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在公子身上放了蹁跹粉,无论公子在哪里,只要我想找到,就能找到的。 安尧息连忙伸手拍打自己身上的药粉,的确一个淡淡的奇香从衣服的里面渗透出来。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芳兮,满怀不满。 芳兮却是恭敬的说道:“公子,芳兮一片苦心你是知道的。” 安尧息无奈地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有事,这边讲吧。”说着便与芳兮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芙雅看着心中感觉有些不对,目光不经意扫过对面的鹤玄的时候,却见鹤玄胸有成竹的样子。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上。再看那边的芳兮与安尧息似乎在讲着一些什么,而安尧息刚开始皱着眉头,一幅抵触的样子,可是到了后来的时候却是舒了眉头,竟有些动容的样子。 再看前面的鹤玄,现在已经像没事人一样,跳上了马车,一幅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如此的坦然道是让芙雅不安了。 此时安尧息已经同芳兮说完了话,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走了回来。 芙雅看的明白,这公子心中似乎有一杆秤,在权衡着什么,只是芙雅知道这杆秤的一头肯定有自己。只不过看安尧息的样子,好像天枰已经倾轧了。 安尧息缓步走回来,深深的望了一眼芙雅道:“商雅小姐。” 芙雅心头一动,已经知觉这刚才还在招手的真相已经离她远去了,纳纳的答了一声道:“好了,我知道你要来向我道歉,算了,人各有志。我知道那人给你的筹码一定很丰厚,将我比下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4 安尧息望着芙雅此时淡然的神色,一躬身说道:“安清,恕我对不起了。” 芙雅点点头,接着道:“我有一事相求,你能否告知于我?” 安尧息摇摇头道:“我知道小姐是要问什么的,但是有些时候知道了反倒不如不知道的为好。以前的事情大势已去了,安清还是好好的渡过之后的日子吧,鹤玄应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想老翁主与宇文家也不会亏待安清的。”说着叹了一口气,负手离去。 芙雅望着一身轻衣宽袖的年轻男子徐徐离开,心中却似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落寞的。 鹤玄此时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小姐上路吧,这一路上还有很多的颠簸,就怕天色黑的时候到不了客栈。” 芙雅将眼神收了回来,顿了一下,看向鹤玄,点点头道:“好。” 马车又开始了在路上的颠簸,一路上起起伏伏的向前走去。 车里面的芙雅此时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心中好像被刚才的那个清朗少年激起了一丝涟漪,怎么都抹去不了。 鹤玄望着心事重重的芙雅,笑着问道:“小姐是在好奇刚才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芙雅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的确想知道,但是我知道公子是不会告诉我的。” “他是安尧息,另一个令你痛苦的人,所以你将他忘了。”鹤玄神情凝重的说道。 “另一个”芙雅此时道是被这话逗乐,笑着问道:“看来这意思是还有一个让我忧愁的人。” 鹤玄不语,只是点点头。 芙雅笑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好事,谁让我忧愁,我就可以将他忘掉,那么之后是不是就没有忧愁了。” 鹤玄此时也笑了,挑开帘子望了一下外面道:“的确是好事。”心中却在暗暗想到这忘忧蛊会不会让人在任何时候将忧愁的人忘了。 马车走过一处卖酒的酒家。芙雅从帘子里面望见了外面的酒铺,笑着说道:“世间哪里有这等好事,我看欲要解忧,唯有杜康。” 鹤玄不禁爽朗大笑起来,道:“着实是,欲要解忧唯有杜康。”说着摆手,道:“停车,我要下去买两坦好酒来。” 马车缓缓停下,鹤玄揭帘子便要往下走去,芙雅连忙说道:“公子。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鹤玄回头望了芙雅一眼,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清澈来。文雅的点头道:“好。” 芙雅随着鹤玄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到了酒铺里面。 这家酒铺,名字却是很柔情的,叫做女儿红。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却是一派井然的模样。一坛坛的酒整齐的摆在架子上,拐角处还匠心独用的摆着几盆吊兰花。长长的吊兰花叶子垂下来。清风一动格外的妩媚。 鹤玄立在酒铺之中,环望一遭却是一个卖酒的人都没有见到。 芙雅也迟疑了一下,这间酒铺怎么没有人。 鹤玄朗声喊道:“店家,买酒。” 无人应答。 鹤玄迟疑了一下,芙雅伸手碰了一下芙雅,然后指向那边角落一个捧着坛子喝着醉醺醺的人。 两人同时定睛看去。那个抱着酒坛子痛饮的人,已经烂醉如泥,神智不清了。 鹤玄又高声说道:“店家。在下愿买几坛酒水路上饮。” 烂醉如泥的年轻人,似乎是知了一声,但是任然没有动作。 鹤玄正要上前叫醒年轻人的时候,从外面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女子裹着一块花布的蓝色头巾。穿着朴素,粗布的衣裳。但是面容却是姣好的,依然可以看到在时光之下留下的倩丽容颜。 女子走进来,麻利的推推烂醉如泥的男子,轻声道:“梁山哥,醒醒,来客人了。” 烂醉如泥的梁山哥依然没有反应,女子再推了两下,男子才迷迷蒙蒙的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望了一下女子,痴痴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倒头睡去了。 抱孩子的女人叹了口气,对着鹤玄她们说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让你们等这么久,要什么样子的酒,我去取。” 鹤玄连忙说道:“无事,无事。我们就要一坛花雕好了。” 抱小孩的女子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山哥这里只有女儿红,其他的都没有。” “那就拿一坛女儿红,谢谢老板娘了。”鹤玄接着说道。 芙雅却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烂醉的男子,心中暗暗道,这男子自己道是喝的烂醉如泥,还得让带着孩子的女人来取酒,照顾生意。 过了一会儿女人费力的从架子上抱下一小坛女儿红,鹤玄连忙伸手去接应,连声道:“我来吧。” 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也是着实不方便的。笑着应了一下。 而此时的一旁醉醺醺的男子似乎醒了,喃喃的说道:“秀儿,秀儿。不要离开我。” 女子顾不及收鹤玄的钱,便过去看就要跌倒的男子,连忙说道:“山哥,我在我在。” 男子睁着半只眼睛,看了一眼女子道:“秀儿,秀儿。等我考上了功名就去娶你。” 芙雅此时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鹤玄,鹤玄也很是迷惑,难道这女子与这男子不是夫妻。 女子安顿了这边的男子,转头过来收钱。 鹤玄客气的说道:“老板娘,这老班可是酒痴啊。” 女人摇摇头道:“我不是什么老板娘,这里也不是我家的铺子,对面的那家豆腐坊才是我家的,这里是我表哥的酒坊。以前很是繁盛,只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总是固执的只卖女儿红。” 鹤玄点点头。 女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山哥和我以前是青梅竹马,他以前说过一旦中了功名就会娶我,可是未及他考上功名,我也嫁人了,山哥伤心的不得了,郁郁寡欢,饮酒过量,神智不清。想他当年也是一表人才。”说到这里,女子又是一声叹息,接着道:“但是现在你们看,成这个样子了。” 芙雅连忙走过去,翻看了一下男子的眼皮,接着问道:“他是不是每日都是半醒半醉日复日的?” 女子点点头道:“是,偶尔清醒一会儿,就是在傍晚的时候,他会将铺子的门脸放下来,然后回家去。” 芙雅又伸手捏着男子的下巴,看了一下舌苔,想了一会儿。看来这男子是酒精中毒,但是由于古代的酒精纯度还不是很高,所以不是很深,比起,比起。想到这里的时候,却是迟疑一下,比起谁的来着。芙雅忽然转了一下脑袋,但是就是感觉有一股力量,像虫子一样,咬合着自己的脑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鹤玄见着芙雅神色痛苦,连忙说道:“小姐,你怎么样?” 芙雅叹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不碍事。” 鹤玄一时紧张的神色,方才舒缓下来。 芙雅却是对着女人说道:“无碍,无碍,他马上就能清醒过来,只是以后不要在喝酒过量就好了。” 鹤玄意料不到芙雅会说这样的话来,望了一下芙雅,芙雅笑而不语的点点头。 “那可是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买。”女子欣喜的说道。 芙雅想了一下,葛根加花露珠子分别服用和按摩就好。只是这里好像没有药铺。 可是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芙雅手中忽然出现了两包东西,一包是葛根,一包就是花瓣儿。 芙雅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但是转而往袖子里面一塞,走到女子跟前,笑意盈盈的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两包东西,递到了女子面前,和煦的说道:“这两包药,一包里面是葛根,煎服十日。另一包是花瓣儿,上面有露水,只需将上面的露水取下,放入沙锅之中熬制,然后用毛巾泡湿,然后每日按摩,天灵,太阳两处。十日之后就可以清醒了。” 女子连忙道谢到:“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芙雅摆手道:“无事,无事。” 女子接着说道:“那么小姐,这坛子酒就送给你们当药费了。” 鹤玄连忙伸手递上银子道:“不可,不可。” 芙雅也接着说道:“都是小本生意的。” 女子听着两人的意思,才将银子手下,一边还感谢道:“谢谢姑娘了。” 芙雅与鹤玄捧着酒看,走上了马车,马夫才将两匹马的车,赶了起来,哒哒的上路了。 车中的鹤玄将这坛女儿红放在座位上,故作玄虚的看着芙雅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神通?” 芙雅一怔,心中暗想不好,他怎么会这么说。 鹤玄望着芙雅的表情轻笑道:“小姐不必瞒我了,我都看到了,刚才小姐是从手中变出了那两包的药,根本没有从袖子里面拿出来,对不对?” 芙雅道是轻笑了一下道:“鹤玄公子道是好眼力。” 鹤玄一手捧起酒坛,一边叹息道:“可惜只有美酒,没有~~~” 刚说到这里,芙雅却接着说道:“无妨,有了。”说着伸手拿出了一套酒具,皆是上等的甜白瓷的瓷器。 鹤玄顿时哈哈大笑道:“小姐真是像谜一样,不如这样。”说着伸手从后面的座位上拿出一幅棋盘来,接着道:“你我两人下棋,若是谁输了就要罚酒一杯,或者说一个自己的秘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5 芙雅撇嘴笑道:“那感情好,就是怕我的秘密说出来吓死个你好了。” 鹤玄挑眉看了一眼芙雅,却是一幅挑衅的样子,调笑着说道:“还好,我的秘密才是要吓死你的,不过,我的棋艺定然是不会输给你的。” 芙雅有些不信,抬头望了一眼鹤玄道:“是吗,也许。但是我的酒量是不会输给你的,千杯不醉。” 鹤玄伸手就将隐藏在车架子下面的棋盘拿了出来,芙雅看着这车内的装置却是感觉很是巧妙地。这一动之中就抽了出来,而且再一翻就和了回去。 鹤玄拿了一枚棋子摆在棋盘之上,芙雅接着放了第二颗。两人一人一步的摆了起来。 鹤玄的棋艺精妙,黑棋的大龙眼进退有利,芙雅的白棋龙眼进退都被有力的挡了回来,有些时候感觉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有些时候却像根本没有力道一样,被打了回去。 芙雅此时不时觉得有些吃力,但是也找准了鹤玄的龙眼的位置,一来一往之间虽然吃了不少的亏,但是也积攒了很多的棋路步数。刚开始的时候完全是被鹤玄的大龙眼撵着走,后来的是有便好了一些,尚且有了一些还手的余地。 而鹤玄似乎不紧不慢的,似乎在试探芙雅,要将芙雅的全部潜力试探出来。 芙雅走了两步,被隔到边上,但是此时鹤玄似乎还不很想让芙雅的白子去死,反而收了一下棋子,让出来一步。 芙雅冲着这步,又往回走了两步,将打出去的棋子撤了一些,虽然自死了两步,但是依然还是收了回来。能够苟延残喘一阵子。 而此时鹤玄的棋路,就像一只蛟龙在戏耍着一颗珠子一样,一会儿风起云涌的往前进了几步,一会儿却是犹如棉花团子一样,自退了起来。 芙雅在这云雾阵中好算清醒,将这边的距离处置着很好。一前一后的与鹤玄对阵起来,并不吃鹤玄的那一套路数。 鹤玄道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芙雅,但是想起以前芙雅曾经意想不到的在尤珠楼救过自己的性命,也就不那么吃惊了。 最有一步,鹤玄在芙雅大龙眼的侧面狠狠一击。将芙雅的白子全歼了。 芙雅淡然一笑道:“我输了,我喝酒。”说着便要捧起旁边的那坛女儿红。 “慢着。“鹤玄却是手一伸,将坛口堵住了。一边数着芙雅输的白子,一边说道:“等等,四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输几子,就喝几杯。” 芙雅愣了一下。皱眉看向鹤玄道:“你什么意思,这时候才说。这不是旷我么。” 鹤玄道是释然,接着说道:“哪里有,当时候只是说喝酒,并未说到底喝基本。况且。”说道这里,鹤玄故意迈了一个关子。数着棋子说道:“况且小姐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么?” 芙雅瞬时间隔住了,这话的确是自己说的,这时候也是没有办法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喝酒喝。” 此时鹤玄方才将棋子数完了,叹口气道:“四小姐,这一盘棋你输了我六子,看来你得喝六杯了。” 芙雅点点头,道:“好。我喝。”说着要捧起酒坛喝酒。 却又被鹤玄制住了,鹤玄说道:“这边有酒具。”说着熟练的将甜酒倒到了甜白瓷的酒具中。接着给芙雅倒下了六杯。 芙雅一口一口的饮了进去。 鹤玄却是又摆上了一盘棋子,低声道:“小姐的秘密,在下是势在必得的。” 芙雅道:“无事,公子的秘密,我虽然不好奇。但是这棋子我是一定要赢的。” 鹤玄朗声道:“好。” 又一局开始,芙雅渐渐清楚了鹤玄的棋路,鹤玄虽然棋走的比较稳,但是攻击力一点都不差,每一步都是都是进缩有度的,虽然不时常进攻,但是没攻一次都会往白子的痛楚打,一步步摆出一幅决不留情的样子。 芙雅却已经熟悉这种进攻的套路来,走棋子的时候也开始运用虚棋,假龙眼。但是任然是被鹤玄看了出来,三番两次的就要打到芙雅的真龙眼上了。 可是每每此时的时候,鹤玄又故意收一下手,然后转回去。 芙雅与鹤玄下棋之中,似乎感觉道一条腾着黑色烟雾的大龙,匍匐而来,似乎要将她这条小白龙吃掉,但是又好像与白龙游戏一番,然后将她放掉。 芙雅此时注意到这样的情况,就在鹤玄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赶忙放跑了几个棋子。 鹤玄抬头看着芙雅满眼笑意的说道:“你学精了么,知道怎么逃了。” 芙雅一笑,客气的回应道:“知耻而后勇。” 鹤玄笑着数着负了的白子,道:“四颗,小姐还得喝四杯。说着便将酒推了过来。” 芙雅此时才感觉到这女儿红的后劲,的确是很足,原因是这酒中惨了水,后劲十足的冲上脑袋,而此时脸从脖子上红了起来。 鹤玄望着芙雅涨红的一张脸,淡淡说道:“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女儿红通常会在生下女孩的时候埋下,从酿好之后在地下面藏个十几年的,有些时候这酒会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待到女子豆蔻出嫁的时候挖出来。而这种酒,一般不会太纯,会掺水。四小姐虽然千杯不醉,但是这酒力对女子来说也是不好受的。” 芙雅摇摇头,此时感觉眼睛有些发麻了,接着强忍着说道:“哪里有,我感觉还好。她是毕竟是女儿红,也不是什么竹叶青。” 鹤玄朗声笑了一下道:“这样好,就由小姐了。” 芙雅又拿起一尊甜白瓷的酒杯,望了一下,伸脖子饮下,但是喉中却是苦不堪言的。不禁咳嗽了一下。 鹤玄却是心有成竹的说道:“这感觉不会比那竹叶青好到哪里去的。” 芙雅费力的拿起第二杯,想了一下说道:“这杯喝不下了,我说一个秘密好了,你想听什么,只要我记得,就会告诉你。” 鹤玄却是笑了一下道:“好,在下想问小姐,是否爱过一个人。” 芙雅迟疑了一下,满面红霞的看了鹤玄一眼,轻叹道:“可能爱过吧,但是现在望了,我只记得一个背影。青袍宽袖,飘逸而来,身背木剑,飘逸而去。” 鹤玄却笑了一下道:“这个背影好似模糊啊,青袍大袖,飘逸而来,身背木剑,这种打扮的人很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芙雅攥着酒杯,笑了一下道:“公子,这就是一个秘密了,再问就是下一个了。” 鹤玄连忙点头道:“也是,也是。” 芙雅此时已经抢先拿了棋子,摆在了棋盘中。 只是这一局,芙雅还是输了,不过输的少了两步。 鹤玄数着棋子,点点头道:“你看,马上你就要赢我了,四小姐果真是蕙质兰心啊。”说着感叹道。 芙雅望了一下酒杯中的液体,又看了一下鹤玄道:“这个酒,我是想再喝了,但是你之前问的我着实不记得了,换一个可以吗?” 鹤玄示意好。 芙雅趁着酒劲儿,接着说道:“我现在告你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说着故弄玄虚的看着鹤玄。 鹤玄此时看着芙雅的样子,道是觉得很有意思,接着问道:“那是什么?” 芙雅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接着说道:“我告诉你,我来自很远很远的以后,我之前不是这个样子,很丑很丑。而且我现在忽然忘了好多好多的事情,而且我不知道我多会儿会离开,因为我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的。” 鹤玄连忙伸手扶着,被马车颠簸而摇晃的芙雅。静静的说道:“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以前什么样子,现在你就是芙雅,而且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芙雅愣了一下,抬眼望着鹤玄的眸子,很是漆黑的眸子。但是瞬间感到一股凉气,连忙退后了一点,怔怔的说道:“你不相信,你觉得我在骗你?” 鹤玄就势搂了一下芙雅道:“我相信,但是我就在这里,马上就会接你会宇文家。不之后我会接你会我的私宅子,让你避开那些纠葛。快快乐乐的渡过每一天的日子。” 芙雅望了一眼鹤玄满脸诚挚的感觉,却忽然想笑,这话怎么这么熟悉,熟悉而陌生,而遥远。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接着望着他傻傻的笑道:“无用了,无用了。这样的话我听过,但是转眼也是如云烟般消散了。” 鹤玄被芙雅一推,道是醒了,刚才一下子似乎也是醉了的。 芙雅伸手拿起了棋子,想了一阵子才放下,接着笑着说道:“鹤玄公子的秘密我也很好奇。所以这一局我一定要赢。” 鹤玄答道:“好,只要这局是平局,就算我输。” 芙雅此时挑了一下眉眼,不可思议的说道:“是吗?” 鹤玄点点头道:“难得小姐喜欢,我自当是会让两步的。” 鹤玄说着将一步棋子摆了下去。 而此时的芙雅虽然有些醉了,但是士气却是不减,的势如破竹的摆了好几步。但是却被鹤玄狠力的杀了回去,就在节节败退的时候,芙雅忽然一改棋路,将白色的龙眼隐藏的琢磨不定。 鹤玄都有些不禁愣了,这龙眼不在,打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竟然看不透芙雅的神色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6 芙雅绕了两步一直没有走到棋路之上,反而来来回回都是在与鹤玄绕圈子。 鹤玄一时间也是因为那两步棋子吃了不小的亏,见着芙雅的棋路也是不明朗的,而自己的每一步都打在了芙雅的软钉子上,但是鹤玄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反而是芙雅的棋路,这棋子绕来绕去的,似乎是在走着一步死局,一前一后之中,芙雅大龙无眼。 鹤玄琢磨了一阵子,轻声说道:“看来这棋盘之中芙小姐是不想赢我的。” 芙雅照旧一步步的走着棋子,似乎是漫不经心的。 鹤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只是按着常规打来打去的。最后无奈的轻叹道:“看来四小姐还是要输给我一个秘密的。” 芙雅一笑,不屑的说道:“根本不可能。” 鹤玄望着芙雅笃定的神色,也是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言语了。 鹤玄与芙雅僵持着,马车已经走了半路之远了,天色也破着暮晓缓缓的落下来了,车中有些发暗,隐隐的开始看不清楚里面的事物了。 芙雅却是出于鹤玄的所料,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粒珠子,明晃晃的将马车中的一切事物照的雪亮。 棋盘上的路数一时间也是看的清楚了一些。 棋到僵局之中,鹤玄不知晓这芙雅的本意。仍然按着原来的路数走着,步步之间似乎又将将芙雅僵死了。 但是此时芙雅却笑了,伸手放下一枚棋子,起落有声的止住了鹤玄的进攻。 芙雅此时得意的抬头,就在这时正好碰上了鹤玄的目光,幽幽的密黑色,本来是芙雅赢了,但是芙雅却感觉这时候根本看不清鹤玄的颜色。 深色的夜晚之中。只有一颗珠子将车里面照的雪亮,窗帘子不时的还在飘悠,芙雅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躲开那目光。 却不料温和而有些冰凉的唇已经贴上了她,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窗外斗转星移的环境,似乎让这里感觉更加的不真实了。 触手之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带着体温,隔着楚汉河界拥吻着她。 芙雅慌乱之中推开这个人,连忙收了一下闪落下来的发髻说道。我下的是盘龙眼,你至少输了我二十子,抛去之前你赊我的两字。还有十八子。 鹤玄笑笑不语,伸手拿起了酒具,缓缓的倒下几尊甜酒。 芙雅伸手拦住了鹤玄的杯子。笑笑道:“只喝酒,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回答我十八个问题。” 鹤玄此时也笑了,淡淡说道:“本来以为小姐醉了,但是看来是不然的,似乎比不醉的时候更加的精明了。这局布的很深么。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芙雅笑而不语,但是却虎视眈眈的逼迫着鹤玄。 鹤玄摆手,示意她问。 “第一个是,我是如何失忆的。” “芙家落败,沦为朝廷的疑犯,满门被诛。小姐侥幸逃脱,被在下救下。” “第二个,芙家本是权臣为何会落败。” “谋反。私藏龙袍玉玺。” 问道第二个的时候,芙雅顿时呆了,神色也有些恍惚了。刚才吐气如兰的一番询问,此时也变了颜色,语气也放缓放慢了。里面满带着颓废。 “那芙雅现在如何了?”芙雅失神的问着,心中却是有东西被抽空了一样。 鹤玄缓缓道:“芙老爷与大太太。还有三小姐,小少爷已经被处斩了。二太太与二公子被关在天牢之中。大公子生死不明被朝廷通缉。” 芙雅心顿时亮了,气若游丝的看着鹤玄,浑身似乎也软了一下。第四个问题更加的无力了,纳纳的说道:“公子,他们还有救吗?” 鹤玄摇头道:“其实芙雅也没有救了,只是能活着的是姑苏的商雅。” 芙雅刚才还满是得意的眼眸之中,现在已经落寞了下来,其实她猜了很多次,究竟为何家人会将她抛下,留在鹤玄府上,从落败,到有求与宇文家,到要牺牲她,权权交易都想了一遍,但是只有这点想明白了,原来芙家已经落难了。 鹤玄望着芙雅绝望的不剩一丝光线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但是感觉心中却和冰窖一样的冷。伸手要箍过来芙雅,却被芙雅一把推开了。 鹤玄不解,但是此时看到芙雅神色已经奔溃了,只能由着她,再不敢动她一下。 过了许久,芙雅忽然说道:“停车,我要回建邺。” 车夫愣了一下,马车随之也怔了一下,刚才这车中还是温香软玉的,怎么忽然一下这嬉笑嫣然之际,这小姐就变了颜色。 车夫询问的问道里面的鹤玄:“公子,可要停下。” 鹤玄冷冷说道:“加快行进的速度,一分都不能停。” 芙雅眼中一片死灰,迷茫的望了鹤玄一眼道:“为什么不停下来,让我出去。”说着此时已经顾不得马车飞速的行进了,揭开前面的帘子,便要往外走。 芙雅虽然敏捷,但是丝毫挡不住鹤玄的迅速,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死死的固定在一角上。 芙雅哪里容他,不断的挣扎着,企图要脱开这有力的臂膀。 鹤玄的一只袖子已经被芙雅不时滚出来的泪水浸泡成了湿的,转眼间变得冰凉,又反复的粘在脸上。 芙雅见着鹤玄的胳膊依然在拦着她,伸手便咬住了鹤玄的胳膊。 鹤玄似乎忍着,就像没有事情一样。过了一阵子,芙雅松开了口,望着鹤玄的颜色,停歇了下来,声音中明显有着呜咽声。 鹤玄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忍着很是难受的。” 芙雅听着鹤玄的话,真的就忍不住,泪如雨下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含含糊糊的说道:“五弟他年纪还小,他只有那么小,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要死了。三姐,她虽然恨我,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姐姐。还有其他人,还有那么多的人,这是为什么?” 鹤玄望着芙雅,心中似乎也是沉了一下,看着她想哭却是悲到极处的克制,淡淡的说道:“芙家已经没有了,节哀吧。” 芙雅纳纳的看了一眼鹤玄,沉声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刚才你许给了那个人什么?” 鹤玄眼睛似乎根本没有看芙雅,释然一下说道:“合浦的封疆大吏。我相信他的能力所及。” “封疆大吏?”芙雅自嘲的说道:“你说过他是我的青梅竹马,看来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单单这点权利,他就离开芙家了。” 鹤玄摇摇头道:“不然,这不是名利,这是安尧息长久以来想要得到的抱负,芙相爷给不了他的,我给了,所以他离开了芙家,其实也不算是离开。因为已经没有芙家了。” 芙雅看着鹤玄决然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冷笑,道:“你为何救我?” 鹤玄目光亮亮的望着芙雅的脸盘,想了一会儿刚要说些什么。 芙雅却摆手说道:“够了,我知道了,看来芙家一破,我要沦为以色伺人的地步了。” 鹤玄刚想说什么,但是心中的天枰却是摆了一下,与其被逼出实情让她恨我,还不如将计就计让她以为我是浪荡子弟,贪图美色。鹤玄挑眉看了一下芙雅,伸手挑起了芙雅的脸蛋,望了一阵子,接着说道:“的确,这张脸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在我鹤玄眼中已经够美了。” 芙雅此时一扭头,从鹤玄的手中脱出来,冷眼望着鹤玄,说道:“公子,看来我要感谢你的垂青了。” 鹤玄似乎没有听到似的,淡然回答道:“不必如此客气了,再过半月你就是我的结发夫妻了。” “结发?夫妻。”芙雅喃喃的说道,嘴角已经满是嘲讽的意味了,昔日为小姐,万千娇宠,今日居然要靠颜色来侍人。冷冷说道:“我今日为你妻室,岂知明日之事如何了。今宵有酒,今宵醉吧。”说着伸手将酒壶拿了起来,肆意的往里面灌了下去。 鹤玄此时却没有阻止,摇摇头,沉声说道:“马夫,停车一下。”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车中。往外面走去,低声吩咐道:“好生的看着芙小姐,我换辆马车。” 声音虽然低,但是却让里面的芙雅听了一个明白。连忙停下自己手中的酒壶,将身上流苏环带的衣衫整理一下。 然后静静的坐在车中等待时机,的确,她知道真相之后的确是惊了一下,但是听到二太太,二哥她们还关在天牢之中的时候,却是狠下决心,一定要逃出去,将她们救出来。但是看样子鹤玄是定然不会让她走的,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先麻痹了鹤玄,给他一个自暴自弃的样子,逃出去之后再说。 只是没有料到鹤玄如此容易上当的,而她芙雅也不会这样自暴自弃,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要搏一把。 马车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芙雅已经将身上的衣装收拾了妥当。 一会儿她要在疾驰的马车上跳车,头上的零碎也是带不得的,她简单的将首饰包了起来,这些东西虽然碍事,但是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好歹也是可以换些零钱,以备路上之用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7 马车依然哒哒的前行,芙雅忽然说道:“哎呦。” 车夫也是机灵之人,是鹤玄的体己,此次上路带的人皆是鹤玄的心腹。 车夫连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芙雅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叔,你行的太快了,我喝酒多了,有些头晕。” 车夫连忙伸手收了一下马鞭道:“驴~~” 马车的速度慢了一些下来,芙雅感觉也是明显的。 外面的车夫连忙问道:“小姐,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芙雅点点头道:“好许多了,谢谢啊。” 车夫连忙说道:“小姐客气了。” 芙雅也不答话,嗯了一声,便悠然伏在车中了。过了一阵子,渐渐的车夫也放松了对后面芙雅的注意。芙雅连忙将窗帘子挑开,伸手抛出去一根刚才捻好的绳子,一下子扯到了树上。 然后借着这不大不小的窗子跳了出去。 一切进行的不算顺利,芙雅落地的时候险些摔倒,但是好歹还是跳了出去。 正在松了一口气,缓了一下,想要离开的时候,后面一阵马蹄声,踱了过来,芙雅抬头看去,顿时惊了。 鹤玄稳稳的骑在马上,黑夜中似乎还可以望到他明晃晃的眼神。 “这是要逃吗?”鹤玄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感觉车中憋闷,便牵了一匹随行的马在外面走,却是没有料想到芙雅还有这么一出,冷冷的说道。 芙雅见着此事已经瞒不过去了,嗯了一声道:“我就是要逃,可惜被你撞到了。” 鹤玄也没停马,反而加快了速度想芙雅奔过来,速度其实也不快。只是芙雅没有想到这鹤玄竟然会驱马撞向她。说时迟那时快,芙雅头一扭,不看鹤玄这边了。 就在此时鹤玄的马却侧着芙雅这边而过了,只是在风驰电掣的时候被鹤玄拉上了马被。 风擦着芙雅卷起来的发辫,将一头的乌发吹了起来,在黑夜中,马儿丝毫没有停下半分的脚步。芙雅连忙挣扎这要去弄头发,她此时感觉自己应该像倩女幽魂中的聂小倩了。 不及抓着头发,身下的快马已经奔到了马车的旁边。 车夫见着一匹马而来,反倒愣了一下。抬眼望去。连忙紧张的说道:“公子,公子是我办事不利。我不知道小姐下车了。” 鹤玄一皱眉头,芙雅在下面只看到一个川字。只听他沉声说道:“无事。” 再次上马车的时候,鹤玄已经一动不动的坐到了芙雅的对面,一言不发,犹如一块石头一样看着芙雅。 芙雅一时间被看的不知所以了,感觉怎么也不对。正想找些事情引开鹤玄的注视时,鹤玄忽然张口说道:“什么都不用做了,你真的不怕回到建邺有生命安危?” 芙雅坦然抬头到:“不怕。我既然敢走就不怕。” 鹤玄皱了一下眉,疑惑的说道:“我听说芙家二太太一脉待你不怎么样,为何还要回去。” 芙雅接着说道:“我回去不只是要救人,我要找回以前的记忆。” 鹤玄心中似乎憋了一阵子的火。凝固的表情上挤出几个字儿来,“我对你不够好,你不信任我?” 芙雅无话。转而望向窗外墨黑的夜色之中。 ============================= 马车在行了三日之后到达了姑苏的商家。鹤玄眼匆忙的将芙雅丢在了商家,找了一个前院便住下了。 芙雅从某种意义上说,不只是被留下,而是彻底的被软禁在商家了。 商家辟出了一处院落,专门为芙雅弄了一个别院子。院子与这商家相隔。但却是在这院子的中后方的,眼杂却是人不多的。只是芙雅知道要是想从这里逃脱。比登天还难。 商家人丁单薄,但是礼数客套都不失大家的风范,最让芙雅难为的是,鹤玄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三个丫头,商家又给芙雅配了四个丫头,七个丫头配到了房中,用着颇多,但是却是很大的一道屏障,阻止了芙雅的一切行动,就是出门一下,都会被三个丫头更着的。 芙雅在这院子里面呆着彻底是被囚禁了,虽然不用天天看着鹤玄。但心中还是不自在的。 日子一天天的近了,芙雅马上就要嫁入宇文家了,心中越发的惴惴不安。 是夜,芙雅在院中踱步,鹤玄派来的几个丫头,却在后面尾随着,一步不离的跟着她。 芙雅心中烦闷,这屋子的大小,却是不小的,但是总是感觉多了几个人,气氛而变得狭促。院子前面有一棵参天顶盖的大松柏,将这一处古院落遮了一个正好。 芙雅靠着树,沉思着该如何逃出这院子,商家,走出姑苏城。什么时候走合适。 正在思考之中,却是听见前面院落之中,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芙雅连忙踩着这繁密却是不高的树枝,向前面望去,离着这边不远的院落之中,有一处粉墙碧瓦上,呼呼的冒起了浓烟,白的静谧的墙体似乎在一瞬间的时候,被红色的火光包裹着,团簇一般的冒了起来。 本来人丁单薄的院子里面就是缺少男子的,所以就算是这偏后院着起了火,也只有几个小厮过来扑火。而前院又有一排竹子与后面连在一起,瞬时间火光就顺着这一片竹子,呜呜的烧了过来。 芙雅猝不及防的要跑,却发现浓烟,四起将这里弥漫开来。 接着不一会儿,这小院落的房顶上穿梭过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亮银色的铁钩子呼呼的抛了过来,瞬时间就有两个丫头被打到在地了。 芙雅此时大吃一惊,不知从何来的对头,似乎目标就是指着她的。 几个屋子里面丫头见着火光也要往出跑,却是无奈刚出来就被亮银色的钩子打翻在地了。 呼呼啦啦的一阵子,几个黑色衣衫的刺客,已经将芙雅围在那颗树下面了,芙雅一时间无措,想要借着右后方的空隙逃出去,却忽然从树下落下一个人来,手中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抬手就向芙雅的咽喉刺去。 银光闪动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芙雅的面前,瞬时间宝剑被挡住了。 芙雅定睛看清楚,这人是鹤玄公子。 芙雅见着鹤玄就要想前面的黑衣人去,连忙伸手拉住了鹤玄的衣角。 鹤玄此时回头望向芙雅,只见芙雅摇摇头,低声说道:“公子,你看那人身上的令牌。” 鹤玄顺着芙雅指点的地方看去,不禁怔了一下,连忙沉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商家的官邸。” 来人似乎有几个不会讲中原的话,但是握着宝剑的人却是接着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商家的小姐不可能活着过了今晚。” 鹤玄哼了一声道:“不管你们是谁,想伤商家的小姐都是不可能的。” 拿着宝剑的男子,伸手就过来要取鹤玄的性命。 鹤玄伸手挡了一下,轻巧的将芙雅拖上了树,放在中间的密枝上,轻声说道:“这棵树里面是空的,你在树上佯装消失。” 芙雅会意,点点头,开始装着仓皇的在树上逃跑,可是就在这时候,才发现这树的半径好像不小,够自己走一阵子了。 鹤玄在下面的动静也着实让她担忧,虽然是不待见这人的,但是就冲前院与后院这么远的距离,他能第一时间过来,就是很不错的。 下面黑白两色的人战做一团,过了一阵子来了几个援兵,皆是鹤玄带着的,情势才稍稍的好了一些。 后来,芙雅终于找到位置,轻身跳下了树洞,渐渐的外面的打斗也停止了,只有一些细微的声音。 芙雅趁着月光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树洞,里面斑斑驳驳的画着一些道子,像是孩童的绘画,生动且是有意思的。越看到上面的时候越发现这字体与形状都成了体系。 再看上面居然写着字体,有一首诗歌,相约明月,见古人,执子天涯间红尘。不问尘世为几许,终愿美人故里寻。 芙雅看着道是感觉很好笑,这空间巨大的树洞中居然有人题诗一首,可谓是有趣,只是不知道这诗是提给谁的,应该也是一位佳人,只是这佳人不知道是谁了。 芙雅轻声将这诗歌年念了一遍,却听上面鹤玄说道:“四小姐还不快上来?” 芙雅抬头,清明的月光之下,清朗的少年伸出一只手来,样子恍如故人。 芙雅点头道:“好,只是那群异邦之人走了?” 鹤玄点点头,“快些上来,今晚还有事要办。”说着伸手将芙雅提了上来。 经过刚才一场恶斗,芙雅看鹤玄也不是那么排斥了,淡淡的说道:“怎么会有匈奴人追到这里来?” 鹤玄没说什么,搅了芙雅的腰,打横抱着往前面走去。 芙雅此时也是一惊,如此亲昵的动作,着实超过了她的心理安全距离,抬头望着鹤玄说道:“有什么事,你该不会是要抱着我逃吧,放我下来,更加容易跑掉。” 鹤玄蹙眉不语,芙雅接着说道:“我听说雁北的匈奴,骑射都是绝佳的,若是我们不赶快跑,今天就要葬身于他们剑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8 “你怕吗?”鹤玄猝不及防的问道。 芙雅看着他澄亮的眸子,点点头道:“我当然怕,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 鹤玄轻轻哼了一声道:“你之前跑的时候怎么什么都不怕。” 芙雅愣了一下道:“当时候跑了,就是跑了。” 鹤玄走了没有一刻钟便到了前面的院落之中,芙雅望了一眼,苍翠的树林之间,架起了一条条的红色绸子,满院子皆是喜气的颜色。 芙雅连忙挣扎道:“放我下来。” 鹤玄轻声说道:“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稍晚一步,就是另一种结果了。当朝皇上尚忠孝仁义,我想他不会让人抛妻弃子,背离道义的。本来是需要一段时间回到宇文家再成婚的,但是经这一劫,时间不够了。” 芙雅忽然想起了那几个匈奴刺客,心中一凉,连忙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为何他们要杀我?” 鹤玄不语,芙雅只是感觉他似乎用了一下力道,顿时芙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芙雅是在一间小屋子里面,里面红彤彤的,一切都是红彤彤,红色的帐子,红色的坠子,甚至红色的双喜字,大红的灯笼,明显的两个对称的红烛。 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与两个丫头一起将芙雅扶了起来。 此时芙雅低头看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部换成了红色的喜服,流苏垂吊。只有头发披散着犹如一条黑色的瀑布一样搭在床上。 红色的锦被上绣着一对鸳鸯眠未足,上面的还洒着花生,红枣。 芙雅有些迷糊的摸着脑袋,看着身边的几个丫头,迷惑的问道:“现在多会儿了,我睡了多久?” 婆子将一座鎏金香炉拿了过来在芙雅面前熏了一下。芙雅顿时清楚了一下。 婆子顿生说道:“这是公子从建邺带来的安神香,是西域的方子,正适合小姐的体质。” 芙雅神智清醒了一些,接着问道:“我睡了多久?” 婆子放了鎏金的香炉,接着说道:“不一会儿,也就半个时辰。这婚事可是终生大事,小姐养足了身子也是好的。” 芙雅此时不禁愣了,纳纳的看着这婆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说我要嫁了,这时间地点都是不对的。” 婆子摇摇头道:“无妨。无妨,这喜事只要两个人成心便是好的。” 芙雅挣扎的坐起来,却发现身上还是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是没有的。 两个丫头连忙来扶。将芙雅扶到了梳妆台上。 面前一架铜镜衬着烛光将芙雅不施粉黛的脸盘照的格外的皎洁。 婆子伸手和缓的要给芙雅上妆。 芙雅此时已经感觉到那熏香的力道了,应该是一种西域的迷香,之前她好像也是接触过的,就是想吃不起来在哪里。 婆子将脂粉放在手上,碾碎之后就要给芙雅涂的时候。芙雅卯了一股力道将头扭了过去道:“不要。” 婆子依然和颜悦色的,和声说道:“小姐,不要任性了,这状还是要上的,喜事也是要办的,早办晚办都是一样的。可不差了这一会儿了,再说宇文公子也是有苦衷的。” 芙雅无奈,连扭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忽然想到哭,就可以阻止这一切,一旦哭了,脸就花了,妆也就花了。想到这里。眼中已经聚满了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婆子一看。顿时惊了,连忙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哭花了脸,可不是好事情。” 正在几个婆子,丫头着急的手忙脚乱的时候。外面的竹门被推开了,鹤玄公子走了进来,朝婆子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婆子本来慌乱,以为要受到责罚,却见鹤玄这么大度的让她走,顿时释然,连忙朝鹤玄点点头,碎步子离开了这屋子。 鹤玄走了两步,立在芙雅身后,轻声道:“小姐,既然不愿意别人来替你梳妆,那么鹤玄不才就亲自给小姐上妆了。” 芙雅浑身发软,但是眼睛却是清晰的,只见鹤玄亲启一方胭脂,缓缓的盛出一点脂粉,熟练的手法。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芙雅的脸盘,却是无比温柔的。 芙雅睁着眼睛在镜子中望着鹤玄,软若无力的说道:“你不怕吗,刚才的刺客一定会再来,的而且人数会比现在还要多。” 鹤玄缓缓一笑,笑容和煦,似乎已经将已经知道的危险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勾起平日里有些锋利的嘴角笑笑道:“无碍,若是没有今夜,你依然是危险的。但是有了今夜就算了有千军万马的匈奴也会有宇文家这个金钟罩的。”说着继续拿起眉笔在芙雅的黛眉上扫了两下。 芙雅身子在鹤玄的手掌离开一会儿的时候,忽然不稳了一下,专心调着笔的方向的鹤玄却是很惬意的将芙雅环住了,继续黛扫娥眉。 而此时外面也不似原来那么平静了,金戈铁马的哗哗响了起来。 芙雅神色颓靡,昏昏欲睡,但是在这惊心动魄外景的影响下,心中突突的,如何都是安静不下来的。 而眉间轻柔的笔锋依然在来回。 芙雅忍不住抬眼望了一下鹤玄,只见他神色之镇定到是有种惊心动魄的俊朗。 过了一阵子,铜镜之中出现一个红妆女子,飞入云鬓的娥眉,嫣红的朱唇,柔弱静美之中却是平添了一股气势。 芙雅望着镜中的她,费力的笑笑道:“公子可谓是高手了,这闺中之乐怕了是享尽了。” 鹤玄道是明白芙雅的意思,的确鹤玄也是千山过尽之人,只是没有料想,就是搏击长空,蜻蜓点水如他的人也有弱水三千,只想取这一瓢的冲动。 “好了,”鹤玄说着伸手搅了纤纤柳腰,打横抱起,要往外走。 芙雅忽然费力的说道:“等等。” 鹤玄迟疑了一下,望着怀中美人坚定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芙雅弯了一下唇,接着说道:“我的头发还没有盘成新娘的发髻。” 骤然紧张的鹤玄忽然松了一下表情,望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点点头道:“好,这就叫喜娘来。” 说着走了回去将芙雅放在了床边上。 而此时外面的格斗声更加的响亮了,芙雅似乎可以听到重兵器的投射,碰撞的声音。她还是在一团迷局之中。拨不开,看不清楚。而知道的人也不会告诉她。 就在芙雅忖度之中,忽然一件重器的冷兵器,像剑戟一样的东西,嗖的一下破窗飞了进来,速度之快甚至将一面铜镜穿过了。 而那剑戟丝毫没有受到铜镜的影响,直直的插向芙雅这边。 芙雅身体发软,但还是动用身上最大的力量想要移动一下,可是根本来不及了。这重兵器眼睁睁的插向她躺着的地方。马上就要将她刺到。 芙雅此时眼中茫然,时间过了这么多了,喜娘还是没有进来,也许是外面的刺客已经攻来,将鹤玄截住了,也有可能喜娘已经在外面被射杀。而此时的她只有绝望两字萦绕着,带着脑中大片的空白。直到这一刻,芙雅还是想知道她到底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渐渐都是迫在眉睫,渐渐让她忧虑不安的。 银光一闪,带着血腥气味。 芙雅赶忙闭上眼睛。心中暗道,这些尘封的秘密就要和她一起离散了。 ============================ 再醒来的时候芙雅感觉已经置身一片朦胧的红色之中了,身边好像有两个人搀着她走。 芙雅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这里不会是地府吧,搀着她的应该是牛头与马面,一左一右的。朦胧的红色引着她到了一处烛光明媚的地方,但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有人扶着她让她鞠了三个躬,屋子里面还有盈盈的香气,酒酿的甜腻。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腿部有些疼痛,很轻微,很轻微的,浮在身体上。 旁边有人扶着她向前走了两步,有抓着她的手,拿着什么东西。递到一个位置上,有人接应之后,又将她扶了回去。 而此时有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握了一下她的臂膀,之后一只有力的臂膀搅了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可是芙雅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眼中朦朦胧胧的一片红色,以及腿上有些微微疼痛。 芙雅感觉被人抱着,颠簸了一阵子,走到了一处地方,而她的腿由于摩擦有些微微的疼痛。芙雅不禁轻声说道:“疼。” 熟悉的声音问道:“哪里疼?” 迷蒙之中芙雅答道:“腿疼,能慢些吗?” 熟悉而温和的声音答道:“好,这就慢些。” 红色朦胧的颠簸之中,芙雅似乎感觉周围的空气静的出奇。不禁暗暗想到难道这地府也是这样的安静,宁谧。 走了一阵子,芙雅感觉不对,怎么死了还能感觉疼痛,连忙问道:“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熟悉的声音却没有想起,只是感觉身体却靠在了软软的褥子上。 只是一瞬间红色的朦胧被挑开了,芙雅眼睛一时间受不了这明媚的烛光,连忙伸手捂着眼睛。 有一双温柔的手,却将芙雅的双手拿开了,静静的说道:“好了,你看。一切都过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29 芙雅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睛,顿时愣了,这里还是刚才的那间红彤彤的喜房,朱色的纱帘幔帐,四处皆如故,甚至旁边还躺着那柄莹亮的剑戟。上面沾着血渍。 芙雅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一眸秋水般看着她的鹤玄公子,身子却是往后躲了两下。疑惑的问道:“我还没死?” 鹤玄却伸手将芙雅红的的衬裙一把扯了下来。 芙雅一怔连忙后退一下,接着说道:“你要干什么。” 只是鹤玄的动作很快,瞬间,一尺白布已经裹在了芙雅大腿的位置。 还不时有血滴从里面渗出来,那尺柔软的白布已经染上了颜色。 芙雅望着鹤玄,由刚才的惶恐慢慢的变为了镇定,这腿上的伤,应该是刚才利剑从窗子外面刺进来的划伤,而鹤玄似乎也没有什么歹意,只是将这伤口包扎了一下。 鹤玄包扎之后,望了芙雅一眼道:“你好休息,刚才也收了些惊吓,这迷香的药劲儿明天早上才能过去。” 芙雅迷迷糊糊听着鹤玄这低语,就像是一位温和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不禁连忙从瞎想中抽出深思,眼睛直直的看着鹤玄道:“你要干什么。” 鹤玄没有说话,转身拿过来一个粉彩的瓶子,轻轻的洒上一些药粉在伤口上。然后将芙雅小心的抱起来往里面放了一下。留出一段睡人的地方来。然后仰身躺在床上。 芙雅看着身边红彤彤的鹤玄,不禁疑惑的问道:“刚才怎么了。” 鹤玄侧脸望向这边的芙雅,淡然说道:“刚才有刺客,暗箭将你刺伤了。”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明眸熠熠的望来,接着说道:“以后我就是你良人了,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了。” 芙雅皱眉。脑子晕晕的想到,刚才这些事情,应该是和鹤玄拜堂成亲的过程了。 想到这里芙雅更是义愤,抬手就要打向鹤玄,闷声说道:“我没同意,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 鹤玄却是满脸笑意,轻声唤道:“夫人”然后将芙雅的手拦下,放回了床边上。 花梨木材的阁子床,此时外围两侧的桌几上蓝色青花瓷罩子的灯饰格外的明媚熠熠的闪出昏黄的烛光,芙雅侧头虚化了鹤玄那张皎洁如圆盘的脸。却是怔怔的看着外面。 时间大概凝固了三两许的平静,鹤玄忽然站起来,下床向中间的阁木走去。伸手在桌几上端下一碗茶来。 然后走回来扶起芙雅,接着说道:“这茶是醒醉的菊花和明目的枸杞子,服下一些至少不会又这么难受了。” 芙雅望了茶一眼,伸手便推了出去。 鹤玄触不及防的见着这碗茶滚落在床铺上,将床上湿了一大片。微眯的眸子此时已经成了川字形。 芙雅扭头不看鹤玄。而此时一股蛮狠的力道已经将她拽了过来。 芙雅仰着头望着头顶那一轮皎洁的面容,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鹤玄深吸一口气,银牙中费力的迸出三个字来,“好样的。” 芙雅看了一眼那较着深深力气的眼睛,转头过去装作没有看到。却不料头却在这边被大的力道扳了回来,发髻也散了。妆容也有些花了的。 芙雅深吸一口气,默默念到:“放了我。” “不可能。”上面传来这么一阵声音,如秋风划过一湖水的平静。又像一把利刃一般。 鹤玄与芙雅僵持了很久,最后还是鹤玄失去了耐性,一把将芙雅撇到一边去,沉声说道:“也好,就这样。今夜你我就这么坐着。他日回了宇文家你也是有面子的。” 芙雅一怔听着鹤玄这半带赌气,半带腔调的话语。不禁道是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本来就没有面子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他日我若有机会定然会逃出去的。” 鹤玄此时被这话激怒了,但是瞬间一向冷静的他恢复了神智,道是笑道:“都说芙家四小姐名声在外的端柔淑顺,看来四小姐骨子里面是胆小懦弱罢了。” 芙雅此时根本没有力气与他制气,低低说道:“激将法无用了,我已经被你激到这里来了,你多说无用的。我已经不信你了。” 鹤玄忽然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却是整齐的牙齿,接着说道:“小姐若是想安然的从宇文家离开就好好的表现,让我尽快的厌倦,你总这样,道是让我怀有征服的感觉。”说道垂目望着芙雅的神色。 芙雅此时才将将的平静了一下,外面忽然传来了小厮敲门的声音,“公子,公子。” 鹤玄望了躺在床上既然无声的芙雅连忙将帷幔拉了下来,蹙步走了出去。 芙雅反复思量着鹤玄的话语,心中嘀咕着若是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只是现在身体脆弱,怎么走好。 而此时一个青色的瓷瓶子烛光已经黯淡下去了,另一个也隐隐弱弱的将要暗下去了。 芙雅看着烛光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的起来,慢慢往床边移动。 就在要掉下木床阁子的时候,忽然被一双手给接住了。 芙雅心中大荒,这人是谁,难道鹤玄没有推门就进来了。抬眼望去的时候却被那个青衣俊美的青年怔了一下,就是之前见过的安尧息。 此时安尧息身上青衣短衫,身后还背着一把木剑。 芙雅忽然怔了一下,这幅打扮好生的熟悉,就是那个一直在记忆中想不起来的样子。连忙接着说道:“是你?你可来了。” 后一句话明显让安尧息受宠若惊一下,低低的答道:“安清,我来晚了,你还好吗?” 芙雅摇摇头,指了一下身上的伤,不再言语了。 安尧息忽然愧疚一下,眼神中有些落寞,将芙雅扶起来靠着床边。 芙雅望了一眼安尧息,疑问的说道:“你从哪里来的,为何要来,你不是奔你的功名利禄去了,还带着一个美艳的丫头。” 安尧息听着芙雅这声音酸酸的,道是心中喜了,暗暗觉得芙雅的心中还是有他的,而其他的事情他也是无从知晓的。纳纳的说道:“我其实已经到了上任的路上,只是宫中的常公公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已经要与匈奴和亲了,指婚宇文相爷家的鹤玄娶雁州的大公主,而且即日便要他完婚去。” 芙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鹤玄今日非要与我成亲也是有缘由的。” 安尧息深吸一口气道:“安清,对不起。我来晚了。” 芙雅没有看他,安尧息却接着说道:“这一路之上我往西南去,道路之上忽然想了很多的事情,从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忽然之间让我感觉这得到的功名利禄仿若云烟,感觉心中空洞最不能失去的便是你了。所以我撇下了一切回头来寻你。” 芙雅听着俊美男子的声线,清晰动人,却是此时怎么也感动不了。 安尧息接着说,“以前我太看重功名利禄了,就是这一路之上还反复徘徊,只是到了一家女儿红的酒家忽然想起了以前娘为你埋下的女儿红酒,看到那个一滩烂醉为了功名舍弃青梅竹马的老板,看到那个殷殷期盼,已经嫁做人妇的豆腐店老板娘。方才笃定一定要接你回去。” 芙雅心中道:“原来这竟有这样凄凉的事情。” 安尧息深思一会儿,将芙雅拖起来,绕道后面的一处隐门,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以前只想给你一个安稳,却没有想到这样~~” 芙雅听着面无表情,忽然问道:“若是皇上指婚,鹤玄会将我怎么?” 安尧息摇摇头,接着说道:“鹤玄会将你怎么我不知,但是皇上一定是要雁州的大公主做正妻的,所以就算是明媒正娶,也会成为下堂妻,而且与鹤玄天各一方。”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芙雅忽然抬头望着安尧息。 “刚才的离开搬救兵的刺客已经被我收服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前面来的是朝中的钦差大臣徐亮有,鹤玄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我先将你藏在这屏风的暗格子后面,一会儿鹤玄进来,你不要出声的好。” 芙雅点点头,心中却是暗想,这安尧息的主意却和她的有几分相似的。 安尧息将芙雅安置在暗格子里面之后,接着说道:“稍等一会儿,鹤玄离开之后,我会将灯火引至窗幔,然后这里便会起火,鹤玄救火之时,我已经布置好离开的路线,我们趁乱离开商家。” 芙雅点点头。 安尧息将暗格子隐藏,然后将屏风掩住。 芙雅带着这暗格子里面,感觉有些光线昏暗,而这暗格子其实是这相床与墙的一道放置大型器物的阁子,这么以来屏风一挡,也是让人看不到的。 屋子里面寂静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一阵呼呼带着的风吹了进来,将屏风吹动了一下,鹤玄迈步进来。 鹤玄的步子极快,进门之后便直直的到了床边,揭开帘子一看,却顿时惊了。不由迟疑便向外面走去。 芙雅在暗格子里面,心道是顿时安然了一下。这鹤玄应该是中计了,以为她跑了,到外面去寻找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0 鹤玄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刚刚要往马厩中后面走,牵马去追芙雅的时候。忽然前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了过来道:“公子,前面徐大人来了。” 鹤玄一滞,摔身往前走去,丝毫不顾及这边的小厮。 小厮急了连忙过来拉住鹤玄的衣角,沉声而严肃的说道:“公子,使不得,你哪里也去不了。我是老爷派来的,你接了徐大人的圣旨之后就得同我马上回去。” 鹤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厮,微弱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出此人的容貌,的确没错就是宇文老爷身边的贴身小厮,研磨。说来此人也是不简单的,其父便是宇文家的大管家,宇文福。宇文福只有这一子,疼爱有加,而且这研磨也是自小被宇文老爷带在身边当作亲信培养的。 而研磨对宇文家,宇文老爷也是尽忠至极。而且为人聪明,善使小聪明来讨好老爷的欢喜,遇到急事也总是做的妥妥贴贴的,丝毫没有懈怠。 鹤玄望了一眼研磨,心中一沉,暗暗想到看来这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将一向顺着老翁主的宇文老爷都惹动了。盘算了一下鹤玄反倒做出一幅恭谨的样子,和声说道:“墨儿,你我自小差不多一起长大,我的心思,我爹的心思你都是一看便透的。我现在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有什么高见对此事。” 研墨好似早就料到鹤玄有此意思,同样恭谨的笑答道:“三公子自然是聪明之人,比起我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只是这事情‘关心则乱’。” 鹤玄忽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墨儿果真睿智,一语便道破了我的心思。鹤玄悉听高见了。” “不敢,不敢。”研墨连忙摆手说道:“依我看。公子可以先去寻找想找的人,徐大人来的时候我暂且抵挡一阵子,只是公子你一定要切记,若是找到了,一定要藏起来,藏得密不透风的好。” 鹤玄停了研墨的话,连忙点头道:“有道理,我这就去。” 说着鹤玄负手紧走了两步到了马厩,牵了马儿。从后面飞奔而去。 而此时研墨也是不放心的,连忙派了几个得力的侍卫跟上奔出去的鹤玄。 鹤玄出了后门一路向出姑苏的小道追去。而这一路之上也是太平的很。 鹤玄策马到了一处树林的时候,忽然一惊,猛然想起芙雅腿上的伤。根本就不可能独自一人跑这么远到这里来,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出了商家。 望了一下这时候的天色,连忙收马往回急急的奔去,扬起了一阵子的尘土。 ============================= 芙雅此时在暗格子里面埋了一阵子,过了少许周围寂静无声的时候。安尧息才从外面的窗子跳进来,将芙雅扶出来,柔声问道:“安清,你还好吗?” 芙雅点点头,接着问道:“鹤玄呢,走了吗?” 安尧息点头道:“差不多了。这时候他若是快的话,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了。” 安尧息将芙雅扶到床边,然后独自走到窗子旁边。拿起了一个样子圆滑饱满的瓷器,然后插上了一些花束披上了绸子。用高几支起来。 芙雅靠在床边,望着安尧息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惊讶,但是代他弄整齐之后。不禁捂着嘴笑道:“这个影子若是照出去应该很像一个侧面的女子的。你是想用这个分散外人的注意力?可是鹤玄不是已经知道我逃出去了么?” 安尧息摇摇头,恍若念经文一样的说道:“非也。非也。我们不低估鹤玄的,万一他想起来急速的奔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芙雅不语,待这一会儿功夫之后,安尧息将屋子里面的烛火都点亮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芙雅从窗子跃出去。 两人猫在支撑起的窗子下面,等着寻岗的人离开之后,安尧息细着嗓子喊了一声:“着火了,商小姐还在屋子里面。快救人啊。”说着便将一个烟雾弹扔了进去,之后又将一封烧着了的火折子扔到了了床幔之上。 瞬间超出芙雅的想象,这边又是烟又是火的着了起来,而且还是烟熏冲天,火光蔓延。 不过一会儿,便有撞见的小丫头,小厮们吓坏了似的喊,着火了,着火了。 顿时商家已经洞若观火了,商老太太在前院也蹒跚的走到了后面。 安尧息与芙雅看的清楚。 芙雅此时就等着安尧息说离开,可是安尧息却在一边迟迟的等着看,就是不离开。 火势却是蔓延的很快,转眼间屋子已经火光冲天了,而从窗子外面看去火光冲天之中任然有一位翩然美女尽态极妍的端坐在里面。 所有的人虽然被火吓到了,但是各个都不是瞎子的,小丫鬟惊叫着告诉商家老太太,不好了,小姐还在里面。 而商老太也是一脸的愁眉,着急着招人去寻找鹤玄,哪里知道鹤玄现在已经在商家之外了。 急坏了商家一家的人,芙雅心中满满的愧疚,但是安尧息却是得意的。 芙雅望着安尧息满脸得意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声说道:“你这一招,的确是高,这假扮的瓷人不仅吸引了她们的注意,而且也成了我的替死鬼。一旦这屋子被烧光了,我也就没了。就连鹤玄都会以为我死了。” 安尧息挑眉看了一眼芙雅,点点头道:“知我者安清也。” 芙雅却叹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人报国之才,却为了她放弃了功名利禄,看来以前与他感情定是不浅的。现在有机会了,定然出去之后,一定要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安尧息还在仔细的观察这边着火的情形,忽然回头的时候碰上了芙雅的一双深深的瞳仁。见着芙雅眼中满是流光溢彩的火光,但是却深深的含着他的影子。不禁忽然动容一下,生出了想要抱着她一身一世的念头。 两人忽然在这火光漫天的场景之中愣住了,相互凝视的拔不出彼此的眼眸之中。 忽然这时候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祖宗,外面来了一位大人,说是钦差大臣,是奉皇命来的。” 商老太太眼睛动了一下,忽然有摇摇头道:“不对啊,不对,想这商家人丁稀落,就算祖上丰功伟绩的,现在也不可能劳皇上的大驾了,定然是有事情的。” 小丫头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钦差大臣刚刚下马,便急着找宇文家的鹤玄公子。可是现在鹤玄公子下落不明,我们从哪里去找他的好。” 商老太太此时不禁蹙起了眉头,沉思一阵子道:“算了,我先同你过去,抵挡一阵子之后,再作打算。”说着便被小丫头扶着往前面庭阁走去。 安尧息与芙雅在这边回过神来的时候,商老太太已经走了。 安尧息朝芙雅点点头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说着打横抱起芙雅往后门走去。可是还未曾走几步,就退了回来。 此时那条通往后面的小道,一匹烈马急急的迸了过了,本来这后门的小道小且窄,根本不需要骑马的,也根本不能骑马的。只是这马上的主人鹤玄着急,根本顾不上许些了,飞驰马鞭的将马驱进了商家院子。 若是走着回来,心许还是可以遇上正要离开的芙雅她们的,只是他太急了,骑着马,而且马的动静极大,一不小心就将马上要逃离的芙雅她们惊动了。 安尧息耳朵极好,听到这马匹的动静,便料想到是鹤玄回来了,连忙抱着芙雅退到了一处抄手游廊之上。 安尧息与芙雅也没有闲着,在抄手游廊下躲着的时候,一队家丁走过来。 芙雅朝安尧息一使眼色,安尧息顿时明白芙雅的意思。 迅速而不动声色的出击,将两个穿着重甲的护院扯了回来,迅速的换下两人的衣服。 安尧息套了一件大号的,给芙雅换了一件稍稍小点的。 芙雅腿上的伤势还没有大好,穿上铠甲依然有些磨着疼,但是为了早些逃出去,只能忍着,艰难的站起来,勉强的与安尧息一起跟在前面的队伍后。 经此时的一折腾,芙雅的药劲儿也过了大半。 有些不稳的走在那队侍卫后面。芙雅随着这队侍卫穿过了游廊到了前面的熊熊燃烧的屋子前面。 里面安尧息布置着的美丽倩影还在,只是有些部分已经烧的模糊了,只能更加朦胧的看到一处人影。 芙雅与安尧息正走着,旁边的树阴中隐隐有人在浮动。 安尧息已经注意到这些了,连忙朝芙雅使个眼色道:“小心些,估计是那群刺客搬来了人马。” 就在说话的时候,芙雅忽然看到一个白色儒雅的影子,疯了似的从后脚门方向跑来,尤其是见着熊熊火光之中的半片倩影之后更是无法控制的冲了上去。 几个小厮上前去拦,但是无论如何都是拦不住那个长身玉立的白色身影的。 那白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鹤玄,此时的鹤玄望着里面的倩影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 就差到火海的时候,后面嗖嗖的出来几个黑色身影,这些人与之前行刺芙雅的黑衣人如出一辙,只是动作与身上配着的武器较之前更加的厉害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1 鹤玄一幅着急模样的往里面冲去,拦他的人由刚才的五人,变为了两人,一些人已经去抵挡后面的刺客了,但是显然人力是不够的。 芙雅躲在居高临下的抄手游廊后面,蓦然抬头之时,看到了火光之中奋不顾身的鹤玄,以及那张焦急的脸盘,瞬时间心中浮上了一阵子的愧疚。不禁喃喃的说道:“别去,不要为了我受伤。” 可是声音太小,距离太远。火光中的鹤玄根本听不到这样的声音。 安尧息拉拉芙雅的衣角,轻声说道:“差不多了,该走了。够乱了。” 芙雅点点头,但是目光却看向下面火光中的红色身影。奇异的熟悉感,芙雅眯了一下眼睛,脑海中却是浮现一幅青衣凌然的模样,身背木剑,顺着山道缓缓往下的样子。 芙雅心中默想,稍稍一会儿之后望向身边的安尧息,不禁却是迟疑一下,这个俊美的身影,虽是俊逸非常,但是却没有看着心跳的感觉,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亲切感。看起来更像是亲人大于爱慕。 一时间火光更甚,黑衣人的刺客进攻更加的猛烈了,原来的几个人已经相继挂在刺客的刀下了,研墨此时没有回来,尚且还在前面支应着前来的钦差大臣。 厮杀一片之中,刺客更加的得意,纷纷向这边涌来,鹤玄只顾着往里面冲,旁边拦着他的两个小厮,也不得不腾出手来防卫涌来的刺客。 打斗之中,一个刺客寻着空子,深深的在鹤玄的胳膊上刮了一刀,鲜血汩汩流出,竟然将红衣晕出了一块更加明显的印迹。 鹤玄也是吃痛的,不禁捂着胳膊。而此时拦着他的小厮也是无暇顾及他。 鹤玄捂着吃痛的胳膊向着火光之中的那处美人侧影冲去,而此时啪的一声一处房梁掉了下来,哗哗的火声,噼里啪啦的将房间中的一切烧的发焦。干糊之中房屋顶子,砰的一下子崩塌了,一处房屋阁楼就在此间化为了焦烬。 鹤玄还未及冲进火场,一切便覆灭了,连同里面的一切。 瞬时间鹤玄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抄手游廊之上,安尧息扶起芙雅就要往小道跑去。 而此时的芙雅望着已经失去平时从容风雅的鹤玄,失神的坐在地上时。心好像那么的难受了一下。 抬眼望去朦胧的火光之中,红色的一抹身影格外的凄艳,更加好似她心中的那一幅绮丽的美景。 芙雅心头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冲下去将那抹红色的身影扶起来,静静的诉说,她还活着。而此时应该是她与这人的婚礼。只是一切冥冥之中注定又是不可能的。太多阻力了,不仅有眼前的俊美少年,还有那张看不到的圣旨。还有很多她想不起来的往事。 就算这个人是她以前心底的那个人,就算这个依然存在她心中,而此时她们也是不可能了。 安尧息望了一眼芙雅,而他又是何等聪明的人,不禁深思了一下,叹口气道:“安清与此人渊源极深。只是这人终究做了太多对不起芙家的事情了。” 芙雅神情依然还在游离,眸光却拔不出来,看着那个红色身影的人如此的落寞难过。却是心中忍不住惆怅。淡淡的回头说道:“人生长恨水长东,这位公子,我虽然将以前的事情忘了,但看这位公子四面受敌却是不忍的。”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望着安尧息有些变样的表情。勉强说道:“可不可以小施救一下。” 安尧息望了一眼芙雅有些落寞的神色顿了一下,望着下面水深火热接着说道:“也好。看来这鹤玄今天是有些麻烦,我就帮他一下,也算是对得起他给我的那份利禄了。” 芙雅有些感激的看着安尧息,只见安尧息似乎没有要下去动手的样子。只是将他收紧了的袖口动了动。又伸手看看风向。 芙雅也伸手测了一下风向,好像是西南之处飘来的风。 安尧息测了风向感觉不对,摇摇头,拉着芙雅往前面走了几步。又测了一下风向,似乎感觉还是很合适,动动手,解开了袖扣子。露出了原先的青色袖口。 芙雅伸手也测了一下这边的风向,是从这边起始,刮向下面的。 安尧息伸手将一些带着金色的粉末状东西洒了下去,呼呼挂下去之后,一阵烟雾弥漫几个黑衣人同时到底,将被围攻起来的鹤玄放了出来。 芙雅一愣,连忙问道:“你施了什么法,将这些人全部弄倒在地的?” 安尧息却急急的说道:“也没什么,雕虫小计罢了,咱们赶紧离开的好。”说着牵着芙雅的手急速的往后门跑去。 而此时在地上的鹤玄似乎也感觉到了金色粉末的存在,先是纳纳了一下,接着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就往后脚门跑去。 鹤玄伤口在蹦跑之中裂的更大了,而意识也是更加的清楚了,思想中一个潜意识告诉他芙雅有可能还活着,因为这园子之中除了芙家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人懂得这奇门的。 芙雅与安尧息两人也有带伤之人,而且是本来就体质弱的芙雅,伤还在腿上,所以跑起来并不快。 鹤玄很快的就被追上了,在安尧息正要扶着芙雅出后脚门的高台的时候,鹤玄沉声喊道:“四小姐,留步。” 芙雅刚刚费力的迈出第一步,却被后面的喊声惊了一下。但同时要离开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鹤玄一手捂着伤口,一边咬着牙费力的说道:“四小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怀疑我,忌惮我。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对你说。” 芙雅此时已经迈出了角门的台阶,听到鹤玄的话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鹤玄,少年公子,风度翩然,而此时却是一脸的狼狈,一身的落拓,只是这落拓之中尚且留着一些焦急,甚至更甚的在乎与眷恋。 芙雅唇动了动,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静了一会儿。 鹤玄忽然高声而带着一丝霸道的说道:“你是我的人,你已经与我拜了天地,而且~~~” “够了,你们什么也没有。”此时芙雅发现扶着她的温婉少年忽然毫不犹豫的反驳道,话语中同样带着霸气,而这种霸气中似乎还有深深坚定。 芙雅站在两人中间,似乎感觉到一股不相融合的气场。一股来自红色的身影,一股来自身旁的青色。 安尧息的话语一处,鹤玄那边稍稍弱了一下。没过一会儿却是接着说道:“不,她是我,她的心是我的。人就是我的。” 芙雅神色一愣,不禁望向后面神色纳纳却带着一些虔诚的鹤玄。 安尧息感觉到扶着的芙雅有些异常,连忙冷静的说道:“不可能,若是她没有失忆,也许会恨你一辈子。” 鹤玄不语,点点头,却接着说道:“四小姐,你可记得建邺城外的尤珠楼,你冒着火进去救我的时候,我发誓能出去便娶你吗?那时候你进来我便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芙雅更加迷茫的望着鹤玄,深蓝色的夜晚之中,那抹红色格外的凄美,金线一针一线的绣在上面金凤的形状。画龙点睛的梧桐,很是明艳华贵喜气。而此时喜气的颜色却是那么的凄迷。 芙雅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忘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安清,你确实望了很多事情,赶紧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芙雅抬脚费力的往前走,但是丝毫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鹤玄。 鹤玄就是此时抓住了芙雅有一丝留恋的神色,连忙急切的说道:“四小姐,你是我的妻,商家主母还有老翁主都等着你回去的,她们视你为己出,你舍得吗?” 芙雅有些犹豫了,不禁又回头望一眼。 鹤玄立马说道:“四小姐,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是宇文家的下堂妻了,不禁对不起深爱你的我,而且有失芙家的颜面,失去了两位老人的殷殷期盼。” 芙雅听着那句“深爱你的我”不禁心又有些软了,目光之中含着一丝不忍望着迷离在不远处的鹤玄。 安尧息见着芙雅的状态,连忙伸手将芙雅托起来,说道:“安清,别听他的谎话,还有什么芙家,芙家早就被鹤玄害的灭门了,仅剩的几个人还在大牢之中。” 芙雅瞬时一机灵,不禁怀疑的看着安尧息,试探的问道:“这话可是当真。” 安尧息笃定点头示意是。 芙雅的心又是一沉,但是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一步了。 安尧息也要扶着芙雅离开。 而此时鹤玄却是凄然一笑,声音高而带着沉沉的悲恸感。道:“四小姐,安公子,你们可是糊涂啊。今天你们谁若是出了这个门,别说芙家了,就是芙家的一个人都是活不下来的。” 芙雅与安尧息同时止住了步子,回头望向鹤玄。 鹤玄稳了一下,握着受伤的臂膀,接着说道:“四小姐,想必你也听安公子说了,这前面来的就是钦差大臣了,他来无非就是要传皇上的旨意,让我与雁北的匈奴公主和亲,而你们可知为何皇上要与匈奴和亲吗?” 安尧息却是打了一个冷战,望向后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2 鹤玄接着说道:“匈奴一日不和亲,前方的战事就停不下来,而朝廷就得用镇南将军一天。那么就此类推,二夫人一脉就可以多活一天。” 芙雅此时步子沉重一步都迈不开了,却是紧走了几步不顾疼痛的走了回来,接着问道:“鹤玄,你什么意思,说明白。” 鹤玄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在一会儿,便可以拖延一会儿皇上和亲的日子。我朝皇上虽然不是什么旷世明君,但是对礼仪孝悌还是崇尚有佳的。一时半会儿的也会给原配一个说法的。这个时机正好足够你筹谋芙家二太太一支的性命了。” 芙雅一时间往回看去,看着鹤玄失神的捂着胳膊站在远处,眼睛中带着一丝亮光的看着她。盈盈闪耀之间幽幽之光却似乎带着一丝的祈求。 芙雅看了一眼,却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有些犹豫。 安尧息却是接着说道:“安清,你可记得以前二夫人是怎样待你我的吗,若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在外流放这么久。最后饱受磨难的回去。” 芙雅又抬头望了一眼说话的安尧息,这两个人之间是很难抉择的。一边是虽然骗过自己,但是依然却为了她不顾生命往火里面冲的人,另一个却是救了她,但她却不曾记得的人。 芙雅一时之间不清楚两人到底谁是可信赖的。咬了一下唇,接着说道:“鹤玄公子,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害了芙家,为何现在又要救芙家的人?” 鹤玄见着有了转机,连忙捂着胳膊向前走了一步道:“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小姐。” 芙雅正在迟疑。安尧息却接着说道:“安清,不要听他的,此人貌似英俊,但是实则狡诈。千万不要亲信于他。” 芙雅望了一眼安尧息,接着说道:“那你能让我相信吗?” 安尧息长叹一声道:“其实安清,我一直很后悔在你来的路上错过你,甚至更加后悔的是在芙家出事之前,我没有听你的跟你走,而是犹豫再三的将你推向宇文家。如果上天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与你抛开尘世到一个世外之桃园过男耕女织的日子。” 芙雅心头忽然就这么动了一下。“男耕女织”是她心底向往的日子,芙家这么些日子,虽然身居闺中。但是却是坎坷之非常的。能够避离尘世凡俗也是好的。 鹤玄见着芙雅有些迟疑了,连忙接着说道:“四小姐,你觉得责任就这么可以逃避吗?你若走了,还有很多人会被你累的,或者也许你留下来更加的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你会渐渐发现,其实你我才是最合适,最像的人。” 芙雅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软了一下,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总是让她带着浅浅的恨,浅浅的爱。以及好像甩不开的什么东西似的。浅浅的对安尧息说道:“我们赶紧走。” 安尧息此时却是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迟疑,看样子芙雅是有些被鹤玄说动的。怎么忽然要走。但是也赶忙扶着芙雅离开。 鹤玄望着两人就要离开的背影,忽然嗵的一声倒在一边了,声音脆生生的。 芙雅听着动静回头的时候,却是看着鹤玄直挺挺的歪倒在一边上,惨烈的伤口中有血迹盛开在地面之上。 芙雅的心。似乎那么疼了一下,也不顾腿上不浅的伤。以及安尧息的搀扶,急着小跑了几步向鹤玄这边来,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鹤玄公子你还好吗?” 而此时鹤玄却是微微抿嘴一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芙雅勾在怀中不顾身上的疼痛,说道:“不疼了,你疼吗。”说着扶着芙雅,尽量不让芙雅受伤的腿着地。 芙雅此时才知道这鹤玄便是使了苦肉计将她骗了过来的。连忙要伸手推开他,却是被鹤玄箍得紧紧的。 鹤玄低低的贴着芙雅的耳朵,呼出的气息淡淡的萦绕着芙雅,声音柔和的说道:“四小姐,你是不可能离开的,因为你一直种在我心中。所以你不能走。” 芙雅耳边淡淡的和风吹过,男子温柔的气息中带着浓浓的霸道感,将她所有的心思都裹住了,然后再也打不开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鹤玄低低的说道:“以前我也不知道爱你如此之深,但是那是你生死不明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如此的爱你,那阵子时时出现幻影,觉得你就在我眼前。声线依然清晰。” 芙雅愣了一下,但是转瞬间,张口便咬在鹤玄的胳膊上。 鹤玄吃痛,但是依然没有松开芙雅,芙雅无奈放口之后,接着说道:“你赶快放开我,要不我就~~” 鹤玄低低的说道:“从此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了。” 芙雅此时怔了,在这一时之前,她还以为这鹤玄只不过是爱上了她的容貌,只是缺一个以色侍他的人。而这么一时间说过之后,却是让她深深的感觉到原来事情却是不同的。 安尧息往前眼前的两人,一时间心痛了一下,冷静的说道:“鹤玄,你先将芙雅放了,让她自己来选,是你还是我。你这样强横的留着她,就算她身是你的了,心也不是你的。” 鹤玄顶着身上的伤痛强横的说道:“不,她身在这里,心渐渐的就会是我的。我相信她会爱上我的。” 安尧息冷冷笑道:“宇文公子,那你就错了。你可知尤珠为何而死吗?” 鹤玄怔了一下,道:“终日慢慢,她日日等待芙家大公子,而良人却是迟迟不归,所以自尽了。” “错。”安尧息掷地有声的说道:“不对,她虽然与大公子有情在先,但是后来却爱上了你,为了不使你身陷独孤衲的麻烦之中,所以以死表心了。” “够了,”鹤玄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够了,我不想听,她是为了大公子而死的。” 安尧息不禁冷笑一下,轻声叹道:“不知道宇文公子是不愿意相信,还是就是不想相信的?” 芙雅感觉鹤玄箍着她的胳膊缓缓的松了一下,有些无力的垂落下来。 “公子。”后面一阵声音急促的传了过来,见着鹤玄受伤站在后面,连忙说道:“快,你们快到那边去,公子受伤了,你们快来看看。” 瞬时间一群家丁呜啦似的走了过来,将鹤玄围住了,鹤玄摇摇头道:“我无事,你们赶紧将门截住,谁也不能让商家的小姐,不,接着改口道,谁也不能让夫人被歹人劫走。” 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点点头道:“好。”说着一群人便围了过去。将芙雅与鹤玄围了个密不透风。 安尧息伸手去拉芙雅的时候,鹤玄进了一步,伸手揽着芙雅说道:“夫人,这边走。” 芙雅伸手便要脱开这边的鹤玄,但是却被鹤玄有力的胳膊箍的很紧了,不由她动弹。 芙雅很是无奈,连忙望向后面的安尧息,而此时的安尧息也被厚厚的人群围住了,渐渐被逼开了一定的距离。 鹤玄打横抱起芙雅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候上面的屋檐上飘悠的下来了一个人。 不知不觉的落在了这些人一米以外的地方。轻声咳了一下说道:“鹤玄兄,尧息弟别来无恙啊。” 瞬时间鹤玄的手,挡在空中,犹豫了一下。被挡在人群外的安尧息也犹豫了一下,忽然惊讶的说道:“你是芙家的大公子铭熏?” 来人清声说道:“正是在下。两位仁兄别来无恙吧。” 鹤玄支吾了一声,“你真的是茗瑾?” 茗瑾哈哈大笑道:“鹤玄兄好生的健忘啊,想当年郁青山上一别到现在已经是有一段日子了吧。几年不见鹤玄兄似乎更加的老成了。我可还是记得当年少年便是城府极深的鹤玄兄什么样子的。” 鹤玄深深的说道:“的确是啊,你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不知道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过的惬意舒适,为何还要来扰着尘世?” 茗瑾冷冷说道:“身在外,心在内,也算是入世,何况这家族大事,我怎能不过心呢?” 安尧息忽然插话道:“大公子,您可回来了,这些日子芙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件件都与这鹤玄,宇文家脱不了干系。而且现在芙家的二太太还在牢中,镇南将军也将要身陷囹圄。安清更是身处困境。” 茗瑾忽然笑着说道:“这些我都是了解的,因为这些日子我一直就在宇文家。” 茗瑾这么一说,这等等几人全部都愣了,芙雅首先是一愣,听芮微说这大公子已经云游四海去了,怎么会忽然在宇文家,而且她也不曾见过,连忙抬头在微弱的灯火之中望向那边的男子。 只见月光加着灯光之中,一个洒脱飘逸的蓝色身影,身着一身长布褂子,衣襟飘飘的站在微微的高处之上。身材要比安尧息高一些,比鹤玄廋一些,男士削尖的下巴,似乎和她自己长的有些相似,具体来说就是芙家三太太晚灯似的下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3 芙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凝望了一下呈三方角度的男子们。心中更加疑惑的望向前面的大公子铭熏。 时间似乎在月光下凝固了,铭熏忽然朗声说道:“鹤玄,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何要隐姓埋名的留在宇文家吗?” 鹤玄皱了一下眉头道:“为了尤珠,你不信我?” 铭熏朗声笑道:“哪里?大丈夫却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女子。鹤玄兄,我是很信任你的,你的一点一滴我都是了解的。包括你要做的事。” 鹤玄皱了的眉头,忽然一下子又凝固了很多,纳纳的问道:“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铭熏接着说道:“不为什么,为的就是芙家的这一天。” 安尧息与芙雅同时愣了,芙雅不解的望向安尧息,她是对这些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安尧息更是不解的。 而此时鹤玄却是凝着眉头,冷笑了一声道:“铭熏兄,你这么说我就是不解的了。你为何要如此,就是要报当日芙家老爷不让你与尤珠在一起的一仇吗?” 铭熏摇头答道:“非也,当日之事也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我与芙家关系破裂的一个由头罢了。” 鹤玄凝眉一阵子,忽然滞了一下,接着说道:“原来如此,我了解了,怪不得我潜入芙家那么的顺利,而且能够这么轻易的进入芙家的地宫,止庵之下,还得到了重要的珠子。看来这一切都是大公子你的功劳。” 铭熏笑着点头道:“鹤玄兄果真是聪慧,一点就透了。” 这是换做安尧息不解了,俊美的容颜中带着一丝的鄙夷,沉声说道:“为什么?大公子。芙家将你养育二十年,你却如此恨她们?” 铭熏淡然一笑道:“生我养我的是三夫人晚行,以及我父亲的旧部。其他人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们害了三夫人,也就是我的娘。” 安尧息忽然怔了一下。似乎在这话中听出了什么,连忙问道:“什么?你父亲的旧部?” 安尧息曾经听说过大公子从小就寄养在会稽山下的一户贤士之家,而那家也是安尧息可以联络的秘密旧部之一。不禁接着说道:“大公子,你~~~” 铭熏淡然点头,将事情默认下来。 芙雅似乎有些迷茫,转头看向安尧息的表情,惊讶中带着一些惊喜,不忍之中带着一些期盼。 鹤玄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芙家的老爷藏的也是很深啊,只是大公子更是厉害。不但瞒过了芙老爷,还瞒过了我,就这么在丛丛危机之中坦然处之。还将我们玩弄的团团转。” 铭熏却是仰天一笑道:“鹤玄公子聪慧,但是公子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焉知你这只螳螂之后还有我这只黄雀。” 鹤玄叹口气,接着说道:“铭熏兄,我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做。但是我像这芙家之中一半是冤枉的吧。芙老爷就算野心再大,意图再多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私藏龙袍,谋反吧。” 铭熏在月光之中伸手捋了一下袖子,接着说道:“按道理应该是不会的,他身居高位做事谨小慎微的,只是百密也是有一疏的。他没有想到止庵下面会有人动手脚的。而且鹤玄公子你也是很高明的。比我想的要聪明。” 鹤玄朗声一笑道:“铭熏兄,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只是我还是不懂。灭了芙家对宇文家百利无一害,但是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铭熏摇头道:“鹤玄兄,你这就不了解了。我的目的不只只是芙家,还有宇文家。而且今天这一局,你无论如何都是输的。” “什么?”鹤玄有些诧异。沉声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堂堂权相之家的三公子,怎么会必输呢?” 铭熏朗声答道:“这样你就不懂了。你可知道这朝廷就犹如一盘棋子,阴阳相调,冷暖相对。芙家灭了朝廷便失衡了,皇上怎容许宇文家一家独大,皇上现在已经盯上宇文家了,无论左相之家怎么做都是必死无疑的。” 鹤玄低低的笑了一声道:“那也是未必的。”可是心中却是软了一下,不禁有些滑动了意志。 铭熏说完转头看向这边的安尧息,接着道:“小弟,你这么多年受委屈了,为兄都是看在眼中的,只是当时恨自己不能救你。当懂得时候发现也完了。” 芙雅望着对面的安尧息,凉月之中安尧息眼中有东西在晃,晶晶莹莹的。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轻声的唤出了一声“大哥”。 芙雅却是懵了,恍然大悟刚才铭熏说的那些话。原来铭熏也是拂灯的儿子,那么她自己呢。会不会也是? 芙雅感觉身后鹤玄的胳膊在铭熏出现之后松了一些,连忙脱身跑到中间去,望着三人的对峙,接着说道:“安公子,快,我们赶紧离开的好。”说着又望向那边的铭熏。 铭熏却是似笑非笑的望着鹤玄说道:“无妨,无妨,一会儿就是我们不跑,也是有人要撵我们走的。” 鹤玄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眼眸下垂着光线,忽然抬头说道:“铭熏,我了解你的初衷了,但是我不会顺你的意思的。” 铭熏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笑道:“难道堂堂宇文家的三公子想担着谋逆的罪名与皇上抗衡吗?这可是圣旨,你若不去便是死罪,谨小慎微的宇文家也会受到牵连的。” 鹤玄摇头望向这边的铭熏说道:“不然,我就是要忤逆于皇上。”说着伸手将芙雅拉了过来,不顾身上的伤痛,打横抱起往里面的院子走去。 铭熏与安尧息没有意料到鹤玄会如此,一个机灵之后,连忙说道:“鹤玄,你留步。” 鹤玄忍着胳膊的疼痛,挥了一下手向着那几个贴身侍卫道:“拦住这两位,不要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位进入到商家院子中来。” 训练精确的侍卫点头道:“是,公子。”说着呼啦的将两人围住。 芙雅被鹤玄抱着,压着受伤的腿,很是难受,连忙厉声说道:“鹤玄,你疯了,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放我离开。” 鹤玄却死死的箍着芙雅道:“我就算是死也要与你在一起。”说着又是一阵带着悲哀的长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铭熏见着鹤玄掳走了自己的妹妹,连忙说道:“鹤玄,你就算是拖着芙雅也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现在会以有原配妻子的名义抵挡皇上的和亲,但是这和亲势在必行的。你就不必苦苦挣扎了。”说着在打枪剑戟的厮杀之中,不断的传来回音。 鹤玄哼了一声道:“我是要定你妹妹了,而且我也不会中了你的计策,你不是想要芙家全部灭了么,现在不会了,将来也不会了。镇南将军是何等的人,只需要一些时间,芙家的平反势在必行。”说着又是一阵大笑道:“你妹妹估计要借我用用了。不过我会善待她的,不会让她像尤珠一样。” 芙雅一边挣扎,却是看着一道柔和的目光望向她。连忙闪了过去,望着安尧息的背影,歉意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公子,对不起了。” 鹤玄直直的掰了一下芙雅的脸道:“你已经没有什么公子,你唯一有的就是我。现在是,将来也是。” 芙雅伸手要打鹤玄,却刚刚抬手的时候被一道有力的腕部攥住了,抵了回去。芙雅瞬时间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刚才听了这几人的对话,似乎明白了许多。接着低低的说道:“鹤玄公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感觉被铭熏公子利用了,所以不惜鱼死网破想要扳回一局来,但是你错了。就算你拖住了和亲,也只是一时。而你可知道铭熏公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吗?” 鹤玄饶有兴趣的看着怀中,一直觉得不谙世事的芙雅,笑着问道:“你要说什么?” 芙雅接着说道:“我其实不是想要说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铭熏公子最恨的不是芙家,以他如此隐忍的性格,如此宽大的胸怀,怎么会淡淡的恨芙家的。他其实恨的更多的是皇上,而且更想让皇上赶快下台。因为他与安尧息安公子都是宗室嫡亲。” 鹤玄抱着芙雅的手,顿时僵硬一下,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芙雅此时恢复镇定,接着说道:“我不是谁,我是芙雅啊。” 鹤玄眉目中有些沉下去的东西,接着说道:“不对,你不是芙雅,芙雅在我的认识中虽然是知书达理,但是她心中纤尘不染,不是人间烟火,怎会知道这些的。” 芙雅故作轻佻的挑了一下眉头道:“怎么会,公子可能只是看着表面罢了。就像公子看错了大公子一样。” 鹤玄眉头皱起呈川子形,沉声说道:“你?”顿了一下忽然眉头瞬间舒展道:“看来在下对芙小姐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 芙雅未曾料到鹤玄会如此,连忙伸手将鹤玄一推道:“既然你了解,何不将我放了,你们的恩怨之深,我无意于干涉,只是求你高抬贵手将我放了,我好去救我的二哥与五弟。” 鹤玄凝眉看着芙雅道:“在下早就料想四小姐要救二公子与五公子,所以早早的为小姐铺了一条道路,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就帮你救出他们来。” 芙雅也未曾料到鹤玄会说这话,顿时不解的问道:“怎么救,你要我如何配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4 “没什么,只是至少当我夫人一个月。”鹤玄说道这里沉吟了一下,接着道:“一个月就好了。” 芙雅眼中有些发麻,抬头望着这个男子,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深邃略微带着一丝难过,接着说道:“真的,只有一个月?”不禁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些惊喜。 鹤玄望着芙雅的眼神接着说道:“嗯,只要一个月就好了。”语气之中似乎有些落寞,但是转瞬之间变得释然起来,接着说道:“可以吗?” “嗯,”芙雅点头说道:“好,一月之后我定要见到小弟与二哥。” “好,我保证你可以完整的见到二夫人一脉。”鹤玄说着加快了脚步。 “还有,你不能伤害大公子铭熏与安尧息。” 鹤玄听到这里却是迟疑了一下,疑惑的说道:“恐怕我不伤害他们,他们也定然不会放过我的。你难道觉不觉得?” 芙雅此时缄默了一会儿道:“只要你保证你能救出二太太一脉,他们两个就交给我了。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 鹤玄沉默不语,大步流星的往客房里面走去。 鹤玄住的客房是在前厅,离着主厅大概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鹤玄走到房间,轻轻推门将芙雅抛到床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该怎么做。我暂时先走了。那边还在等我。”说着扬长走了出去。 芙雅望着鹤玄的背影,心中暗暗嘀咕道:“但愿能够如此,一定要将小弟,二哥她们救出来。” 鹤玄出了前面的西厅,衣裳都没有来的及换便到了前面主厅之中。氤氲香气袅袅的主厅之中浮着一片肃然的隔离感,虽然这边的研墨正在卖力的与这边的徐大人周旋。 这位京师来的徐大人,正在皱着眉头端着一杯子的茶。细细慢慢的品着一杯子的青花瓷的茗香茶叶,喝了半天之后,将茶尊放下看了一眼这边的研墨,神色沧桑的说道:“我们这些人大老远的从建邺赶来,你们都是这等的模样?” 研墨讨好似的说道:“大人您稍安勿躁,鹤玄公子马上就来了,要不您再尝尝我们的龙井大红袍?这可是姑苏临近山上的特产。品品也是好的。” 徐大人神色已经不耐烦了,额头上的川字形已经重新皱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这边的研墨道:“别倒了,再倒这姑苏的山色都要亮了。” 研墨何等的聪明一下子听出了徐大人的讽刺意味。接着说道:“徐大人,商家这边的茶可是姑苏的一绝,哪里都是比不上的。徐大人您可是朝中有名的贤人雅士。这湖光山水之间应该是喜欢有余的吧。何况这良辰美景的,不要让俗事伤了您的逸致才好的。” 徐大人的眉头挑了一下,寂然的说道:“也是,只是老夫现在着实是无兴致赏月的,君为臣罡。君的事情若是做不好的话,我们当臣下怎么感贪图风月。” “就是就是,”研墨接着说道:“徐大人说的极是,大人的一片苦心,日月可鉴的。” 徐大人哼了一声到:”这公子可是良辰美景的享受着正好,怎么还没有来?“ 就在此时鹤玄跨着步子走了进来道:“徐大人。让您久等了。” 徐大人抬头望了一眼这边的鹤玄,觑了下眼睛说道:“公子,我是该祝贺你新婚之喜。还是助你觅得美姬呢?” 鹤玄知道这徐大人是在试探自己,连忙躬身道:“大人的好意,鹤玄心领了,在下觅得一位贤惠的嫡妻,很是欣喜。多谢大人了。” 徐大人愣了一下。这里顿时有些冷成,徐大人怎么也是想象不到鹤玄不遮掩的将这话说了出来。连忙接着道:“那在下就祝贺公子了。只是这里有皇上的一封圣旨。” 鹤玄早已了解圣旨的意思但还是接着说道:“是吗,那微臣鹤玄领旨了。”说着便跪在地上。 徐大人坦然站起,郎朗的读起圣旨到:“左相之子鹤玄接旨,特赐宇文鹤玄朝中文将军一职,即日起迎娶雁北公主,特赐钦此。” 鹤玄愣了连忙拱手说道:“宇文鹤玄暂且不能领旨,因为有妻室在身,况且公主尊贵,不忍辱没了公主。” 徐大人此时却是笑意嘤嘤的走过来道:“公子起来吧,皇上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应该也是知道怎么办的好了,若是此事办的不好,恐怕不知道公子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鹤玄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朝皇恩浩荡,一向是提倡礼仪道德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将别人的发妻休去,况且这尊贵的公主怎么会下嫁一个有妇之夫。而且鹤玄保证此事定然是与大人无关的,即日起,我便启程上京请罪。” 徐大人听到这里,也是无法还口的,哼了一声道:“也好,但还是希望公子好自为之。”说着放下圣旨扬长而去了。 鹤玄额头冒了密密的一圈子的汗水滴,深深吸了一口气。 研墨此时已经满头的汗水了。连忙过来搀扶鹤玄道:“公子,你还好吗?这回去可如何向老爷交代的好?” 鹤玄暗自握着拳头道:“算了,无事,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研墨点头,知道鹤玄心中烦闷,便不再言语了。 =============================分隔线============================= 芙雅躺在床上,眼中怔怔的看着那边的那张雕花镂刻的栏杆,上面青色的穗子一摆一摆的,芙雅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旁边的光景。窗子外面隐隐的有身影在动。 芙雅起身,揭开帘子向外看去。却见着前面一片的树林中穿过一个人来,小巧的身影,越走越近,但是步子却是很轻的。 过了一会儿,那人推门走了进来道:“小姐,你可还认识我?” 芙雅皱了一下眉头,不解的问道:“你是这里的丫头?” 女子二八芳华的样子,穿着一身院子里面寻常的衣裳,但是左面的一片脸上却是带着轻纱的。女子拨了一下轻纱,淡淡的说道:“小姐,我是菲若。” 芙雅瞬间愣了一下,望着那半片脸,接着说道:“菲若,你还好吗?怎么会这个样子。鹤玄说你们都已经死了。” 菲若摇头道:“我没有死,大公子救了我。我便随着小姐您来了。你可知道这事情是怎么个个原委吗?” 芙雅摇头道:“不知道,我失忆了,现在一点都不清晰。” 菲若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倒了出来。 芙雅此时听着眼珠子都直了,不禁问道:“菲若,是真的吗?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揭开那忘忧蛊。我感觉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 菲若摇头道:“我不大清楚,但是大公子说只有一种叫做千足虫的小虫子可以除去这体内的毒。” “千足虫?”芙雅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怎么可以找到千足虫子?” 菲若却接着说道:“小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公子还拖我带一句话,小心鹤玄。” 芙雅点点头道:“我会得,你也要小心。” 菲若说完话,便掩着纱巾转身出门去了。 屋子里面又是片刻的安静,直到鹤玄推门走了进来。 芙雅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鹤玄道:“公子,你可记得我在家养的那盆贺梅花?” 鹤玄刚刚进来,被芙雅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像记得,怎么了?” 芙雅接着说道:“我有一味方子留在了里面。只是那花而已经没了,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再给我买一盆。” 鹤玄听完却是笑了一下道:“好的,完全可以,只是那花儿哪里有卖的?” 芙雅说道:“那花儿,不是我卖的。是我自己种的,需要七种花瓣儿,加一条千足虫子来做味土的饲料。这饲料养到一定阶段,便放上普通的梅花,就是贺梅花,贺梅花凝聚了梅花的精华。却永远长不大,娇小玲珑的长在盆中,很是美观。” “嗯嗯,好的。回去之后你也可以再种一盆,我们即日便启程。” 鹤玄说着望向芙雅,芙雅却是一惊,连忙说道:“花费不是问题,只是这千足虫我们这里是不易有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 鹤玄望着芙雅有些落寞的神色,却是一笑道:“这千足虫子,很是容易,不就是蜈蚣吗,我这就找人挖两条来看看。” 芙雅想了一下,心中暗暗道:“也是,这蜈蚣也是千足虫,只是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一个。” 鹤玄说完之后,便拿着铁锹往外走去了,屋子里面又是一片寂静。芙雅忽然想到了菲若,连忙推门出去,寻找菲若。 诺大的院子里面陌生却还是带着一些熟悉的,逡巡了一遭,在一个小屋子里面看到了隐隐的烛光,不是别人正有一个熟悉的倩影,仔细看去,不是别人就是菲若。 芙雅连忙推门进去,轻声唤道:“菲若,你在里面吗?” 菲若却是在捣着一石尊的药草,见着芙雅进来了,连忙说道:“小姐,你怎么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5 芙雅在屋子里面环视一遭,不禁蹙了一下眉,这屋子天天可以看到,只是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 菲若见着芙雅进来,连忙站起来道:“小姐快进来,那千足虫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那千足虫的事情差不多了,就是需要着几条蜈蚣了。” 菲若听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千足虫不单是一种蜈蚣,而是西域的一种剧毒虫子,虽然与中原的蜈蚣很相像,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种的。” 芙雅伸手将菲若前面的卣子端了起来,琢磨了半天道:“这里面是已经处置好的药材吗?” 菲若应了一下,却道:“这里面只缺一味千足虫的药引子了。大公子本来是要亲自去寻找的,只是刚才传讯息说不太方便罢了。” 芙雅此时赶忙抬头说道:“如果用蜈蚣试试行吗?” 菲若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可以,但恐怕会旁生什么枝节的。” 芙雅却是很坚持,接着说道:“不会的,一定可以的。” 菲若见着芙雅的坚决与着急,连忙从抽屉的卣子里面倒出了三只活蹦乱跳的蜈蚣,然后倒入了绿色的草药之中。瞬间这三只蜈蚣便被绿色的液体融化了。 芙雅回过神来的时候,菲若已经弄好了草药,呈到芙雅面前。 芙雅看了一眼,顿时扭了一下头,却是颜色太浓了,而且是一种让人恶心的液体。 菲若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你要喝了它,喝了他才能化解身上的忘忧蛊。”待芙雅饮下之后顿时觉得胃中排山倒海的恶心。脑子嗡嗡一片的。瞬时间意识已经恍惚了,各种东西倒来倒去的。天旋地转。渐发连菲若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分隔线=============================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外面一切皆是蒙蒙的雾气,而感觉飘悠的窗帘子左左右右的摆动着,身体下面也是晃来晃去的。芙雅揉揉眼睛恢复意识,竟然发现这是在一辆马车之中。 鹤玄坐在对面,正眯着眼睛看着她。 芙雅脑海中立即反映出了以前与鹤玄的种种,一时气愤,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骗子,亏我一再的救你。你竟然如此这样的对我,害我。”说着抬手便要打去。 可是手却在半空之中被人拦住了。芙雅抬眸子望去,心中抑郁。 却见鹤玄笑容可嘉的说道:“怎么四小姐忘了我们的承诺了吗?就算救不了二夫人她们。还有后面车中的那两个人,你也不救了吗?” 芙雅一愣,连忙说道:“谁?难道是菲若?” 鹤玄笑而不语的望着芙雅。 “你把他怎么了?”芙雅着急的说道:“你若是将她如何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鹤玄一蹙眉头道:“怎么你睡得可是糊涂了。昨天要不是我及时的找到了你,你早就葬送在那蜈蚣手中了。这事菲若是最清楚的。” “什么。怎么会?菲若与大哥是不会害我的。”芙雅着急的说道:“一定是你骗人。” 鹤玄摇头叹道:“哪里,哪里,你尽管去问菲若好了,她与大公子在做什么她们最清楚了。”鹤玄说着喊了一声“停,将后面的那个人带上来。”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两个小厮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揭帘子说道:“公子,人带到了。” 芙雅望去,果真是菲若。只是此时的菲若被人架着缓缓的走了进来,神色狼狈。 芙雅望了一眼,只见菲若歉疚的眼神,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连忙说道:“菲若,你与大哥要害我?为什么?” 菲若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公子当时救了在火海中的我。当时我便答应要与他帮忙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芙家的人替三夫人殉葬。而我便隐藏在小姐的身边,昨日我无意间听到你与鹤玄公子的交易,知道你们会破坏公子的计划,所以我就现身了,还要帮你们下毒。” 芙雅这时候心忽然凉了一下,暗暗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鹤玄却是稳稳的扶住了芙雅有些孱弱的肩膀,轻声道:“无事,无事的。” 芙雅连忙像辟邪一样推开鹤玄的胳膊,连忙道:“让她下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鹤玄点点头,示意这边的小厮将菲若带走。 马车又重新上路了,一路之上跌跌宕当的向前面的建邺驶去。 到了建邺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两天之后,鹤玄处事小心没有直接将芙雅接回宇文家的宅子之中,而是取了一条小道到了阜新门的安厝之处,将芙雅安顿下来,之后便匆匆的去见宇文家的宇文老爷。 芙雅心中按捺不住,只是恐怕鹤玄出了什么事情的好。但是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宇文老爷却是同鹤玄的想法一样,坚决是不能与雁北的公主和亲的。 鹤玄便即日明媒正娶的将芙雅迎回宇文官邸,这么风光的一娶道是将建邺的达官贵人都是轰动了的。 芙雅更是配合着鹤玄着了一身的艳服,乘着轿子到了宇文家。而此时不受欢迎的芙家四小姐也成了众人期待的救星。 宇文家的人也皆不是傻子,从宇文老爷到宇文家的几位公子,甚至以前与芙雅有过婚约的四公子也都坦然起来了。对待芙雅却像是嫡亲的嫂子一样,只是却是让另一个恼火不已。 芙雅嫁过来之后,鹤玄与芙雅的住处便搬到了前院的偏庭,与宇文老爷原来的主殿只隔着一进院子的大小,前前后后皆是名贵的花草与树木,家中的器物也是不显示一般的尊贵。 鹤玄在芙雅进家门的第二天便扯了一床的被子搬到了书房去休息,连日来只是与芙雅见个几面的来回,但总是在拜见父亲与老祖宗的时候与芙雅表现的亲密无比,似乎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 芙雅与鹤玄两人心照不宣,只是各做各的事情,但芙雅也会相对的进一些妻子的责任,比如会给鹤玄下厨房煲汤什么的,而鹤玄也是一个体贴的丈夫,但凡出去便会给芙雅带些首饰器具,在外人看来却是疼爱有加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6 这此芙雅倚着窗子望着外面,外面两个宇文家的丫头正在颠着一只褐色的孔雀毛的大毽子,两人一来一往之间,毽子忽悠忽悠的翩跹着,很是可爱好看。 芙雅心中寂寥不禁望着毽子心中抑郁的那口气道是舒了不少。毽子翩跹而来,就像是着了魔力一样在一个小丫头脚下飞来飞去。 这两个丫头年纪都不是很大,芙雅之前在宇文家的时候却是没见过的。 两人一边在草丛中踢着毽子,一边笑盈盈的对这话,这边的丫头环刀:“纯文,你快将毽子踢过来,快点,就要掉下来了。” 另一边的丫头却是一个慢性子的,喃喃的答道:“好嘞,这就过来,”说着跨了两步很是轻巧的将毽子踢了过来,轻盈的动作之间还露出一双尖尖脚的绿鞋。上面绣着一对翩跹的蝴蝶,样子即是轻盈可爱的。 另一个丫头望见这双翠绿色绣着乱针绣的鞋子,不禁赶忙惊讶的喊了一声:“纯文,这鞋子是从哪里来的,可是不能再往出穿了,被人看到了一定会说你的。尤其是大奶奶。” 叫纯文的丫头望了一下自己的鞋,顿时也是有些着急,连忙说道:“哎呀,坏了,昨天的时候不小心将紫色的那双鞋子弄上了汤汁,今个早上一不小心穿上了这双鞋子。哎真是的。” “无事,无事。”另一个小丫头赶忙一使眼色,将纯文这丫头拉了过来,小声道:“大奶奶最近心情不好,而且很少在这后面的花厅走动了。你赶紧回去换了就是。省的她出来了将你骂一顿的好。” 纯文刚要离开,在转身的时候忽然猝不及防的碰上了芙雅露出来的一点点的脸。顿时惊了。 芙雅没听到她们具体说什么,但是之前也是懂一些的,知道这问题出在鞋上。 旁边的那个丫头。道是个机灵人,见着这边的情况赶紧拉了一下纯文,朝芙雅有礼的做了一个揖。 芙雅点点头,继续望着外面。 而此时两个丫头却是愣了,叫纯文的本身就是有些慢性子,也不知道如何处事的好,一时间僵硬的站在哪里,小声的和另一个丫头嘀咕道:“金莲,你说我怎么办好,是不是二奶奶已经知道这鞋子的事情了。这可如何是好?” 金莲长了一双杏核似的眼睛。上面描了一条蜿蜒轻巧的眼线,更加让眉目顾盼了。拉着纯文走到一边道:“无事,无事。这二奶奶深居简出的,平日里也不喜欢与咱们打交道,看似像个眼界极高的人,应该是没有功夫与我们计较的,还是赶快去换了吧。那双紫色的虽然脏了,但是也比这翻了忌讳的好。” 芙雅在一旁望着两人低低的说话,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人的眼神不禁往自己这边漂一下,道是也没有怎么注意,便将目光投到其他地方去了。心中暗想着这里也是呆不长的,不必与她们有什么交集的。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便一前一后的走了,只留下后花园的一处极美的景致。菊花开的正好。黄白响应,更是绮丽炫彩。芙雅看着忽然想气珠子里面的拂灯,连忙起身回了卧房,吩咐了屋子里面的两个丫头,说是身子不适。告她们暂时不要打扰。 屋里的丫头也是鹤玄专门委派的,一个便是知道芙雅中了忘忧蛊的梅琴。一个就是个眉目带着江南水乡味道的女孩叫做铭心。两人似乎早已有了些默契,也知道该队负于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多日的伺候也知道了芙雅的性子,见着芙雅不想见人也就放下窗幔上的帘子,走了出去。 芙雅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见着两人都离去了。连忙动用意识进了珠子里面。 不进去还好,一进去便是吃了一惊,以前中的药材此时已经是一片荒芜了,只有零星的几株不知道名的花儿还在开着,芙雅赶忙将花瓣儿收到了囊中,上面还带着一些水珠子,芙雅一收袋子,然后往止庵的山上走去。可是走了一阵子,却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子,根本同步到止庵去了,绕了半天,却绕到了一处华丽繁复的楼台处。 芙雅不禁有些好奇,道是想看看这如此脂粉气息浓厚的屋子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平日在宇文家也是极少走动的。走上楼台之首,才发现正应该大少奶奶,也就是齐修远的三姐的住处。 站在二层高的雕栏画栋之上,芙雅观望了一阵子,却见着形色匆匆的走进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个老嬷嬷。 一队人走到楼阁的门口,只有身着华服的一个老太太走了进去,其余人都是恭敬的留在了外面。 芙雅又从二层的楼阁窗子往下看去,却见这个老嬷嬷给斜斜的依在榻上的大少奶奶作揖,然后便见着穿着即是华贵的大少奶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丹凤眼挑了一下道:“却是有这种事情,那边的丫头也太不像话了。” “是是,”老婆子连忙喝到,一边抬着老眼看着大少奶奶的表情。一脸尖酸的样子。 大少奶奶走到榻前,秀眉皱了一下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定是不能轻饶了这两个丫头的,这园子里面虽然一房一房的人分的极开,老祖宗又和蔼容忍她们,但是也不能这样没有礼数,传出去道是让人笑话了。” 老婆子又像磕头虫子一样,点点头。称道:“大少奶奶说的即是,可是不能纵容了她们,一定要狠狠的罚。只不过是二房的人,二奶奶那边也是不好说的。” “哼”大少奶奶哼了一声道:“什么?她可是张扬跋扈了一阵子,再说虽然现在大家都是供着她的,可这园子里面的规矩都是不能坏的,何况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都不正,怎么管仆人是好。” 大婆子听到大奶奶的话,顿时意会道:“是是,说的即是。老奴知道怎么做了。”说着便要退下。 “等等。”大奶奶声音轻飘而带着温柔气的说道:“不要这么贸然去。会坏了大事的。”大奶奶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汪妈妈你跟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从来是不喜欢与人争的,只是这事情关系到了大公子,我就不得不这样了。” “嗯嗯,奴婢明白。”汪妈妈连忙点头说道。 芙雅在外面听着这两人打着哑谜,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提到了二房,也就自己那边。而且还与大公子有关,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下,看来这关系还是不浅的。刚来的时候便知道这宇文家大公子不是嫡出的,只是一个后来被抬为姨娘的人生的,只是这大公子性子极好,孝敬而且能过了齐家小姐的眼,这齐家的小姐才嫁过来的。不过这两个人道是很般配。大公子为人谦和老实,大奶奶精明,正好是这家里面的顶梁柱。也是受老祖宗疼爱的,只是在这嫡庶上又是有些区别的,宇文老爷那边却是中意鹤玄的。 而这大奶奶又是好胜心极强的人,不免对三公子产生罅隙。 芙雅脑子一转。便知道是她那边的丫头出了事情,而这大奶奶也应该是宇文家唯一一个想要鹤玄去雁北娶公主的人。心中暗暗回想到前些日子大奶奶不冷不热的态度。 此时屋子里面的连个人似乎在拿什么主意似的,一人握着拳头思考着。一人忙着点头应着。 大奶奶接着说道:“起先这芙家小姐未嫁的时候便与我小弟齐修远,牵扯不清的。据说还有一个名医安公子为了她留在芙家,一呆就是三年,也是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嫁到宇文家之前,又与四弟青松有婚约。这么一个闺中的小姐,就与这些男子关系暧昧的。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芙雅虽然心中着急二夫人与拂灯她们,但是一听这话顿时也是气急了,她也不是非要嫁到宇文家来,只是那不讲道理的鹤玄公子,非要扯着她进来的。 不管芙雅这边怎么义愤,但她还是知道这时候是不能有什么岔子的,只能静静的将这些事情听完,之后再做打算。 那老婆子道是点头称是了一阵子。 大奶奶接着说道:“看来这事情是一个由头,只能就拿这个事情做文章了,只是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你一定要把握好。” 婆子连忙点头,然后趴到大奶奶面前听了一阵子的主意。 芙雅也听着清楚,顿时心头紧了一下,但是瞬间想了一个主意。 =============================分隔线============================= 芙雅又在珠子里面耕作了一番,将地里面这段日子不在长出来的杂草清了个干净。施了一些肥料,然后看着这一片地方又重新恢复井然有序之后才离开。 出了珠子,芙雅连忙将梅琴叫进来,和声悦色的说道:“梅琴,让你跟着过来可还习惯?” 梅琴一向是知道芙雅不与丫鬟们多说的,今日如此关心他,便知道是有什么事情的,连忙接着说道:“嗯,跟着公子和夫人来这里是我的荣幸,说明公子与夫人器重我。我哪里有不什么不习惯的。” 芙雅抬眼瞧了一下这梅琴,当时候在宇文家失忆的那段日子,也就是恍恍惚惚的过,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小丫头,今日仔细一瞧这丫头却是有些不同的,相貌虽然长很是普通,但是平实之中却是有一些让人感觉亲和的成份在里面的。眉峰修的即是整齐,单薄的眼睛上略施些颜色。 一举一动都是给人踏实的感觉,虽然与另一个丫头相比姿色是差的极远的可却是有种独特的风流韵味。 芙雅看着梅琴愣了一阵子,道是将梅琴看的糊涂了。轻声唤道:“二夫人?” 芙雅这才翻过劲儿来,接着柔声悦色的说道:“你也是个机灵的孩子,这园子里面有什么人,有什么事,你也是了然的。该怎么做,能怎么做,你也是清楚的。都是不需要我来教的。” 梅琴听到这里。顿时眨了一下眼,知道芙雅的意思了。连忙接着说道:“夫人,信任我,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一定会好好的替公子与夫人办事的。” 芙雅笑笑,转着站起来从梳妆匣子里面拿出来一枚错着金丝的钗子,上面还镶着一颗浑圆的珠子,熠熠的发着蓝绿光。走了几步递到了梅琴的手中。 梅琴一愣,连忙摇头道:“二夫人,奴婢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不敢。” 芙雅接着细细说道:“你拿着吧。我素日里面也是个内向的人,话少,而且也没有多照顾你们。” “哪里。哪里”梅琴赶忙说道:“我这边的事情却也是做的不好,伺候的夫人不是很周到,夫人没有罚我就是对我的开恩了。”言辞也是恳切的。 芙雅点点头道,:无事,收下吧。你我主仆一场,这物什也不是很值钱的。“ 梅琴犹豫一阵子才将这钗子收了回去。接着说道:“夫人,您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芙雅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可注意到这园子里面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人或事,不要犯了别人的忌讳才好。尤其是往日里便与我们不对的。” 梅琴想了一会儿。犹豫的摇摇头道:“最近院子里面相安太平的,不曾有什么事情发生。” 芙雅笃定的看着梅琴,道:“你在仔细想想。” 梅琴见着芙雅笃定的神色。又想了想道:“不说还好,但是仔细追究起来,还确实是有一件蹊跷的事情。” “什么?”芙雅连忙问道。 梅琴接着说道:“园子里面的丫鬟不全是外面买来的官奴,还有一些是家中穷困的丫头自愿进来做丫头的。官奴就不说了,她们都是不能私自配人的。都是主子做主配人的。但是这外面来的丫头是可以出去婚配的,只是在院子里面的时候是不能与外面的人私相授受的。若是被大奶奶和老祖宗看到会被打死的。甚至有些族规严的姓氏,还是会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奥,原来还有这个说法。”芙雅不禁点点头道。以前她一直养在深闺中,除了零星的见着几个人,处过几件事情,其他的什么风俗习惯都是不了解。这么一说道是让她了解了一些这里的事情。芙雅想了一下道:“怎么这里面的外来的丫头有几个?” 梅琴皱眉头想了一阵子,接着说道:“也没有几个,就是纯文是从西郊的农户家来的,金莲是官奴,西芹是外来。”说着盘着指头算了一阵子,点点头道:“大概也就是有个七八个之多。” “嗯,”芙雅想了一下,听到纯文这个名字,不禁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连忙说道:“这个纯文怎么样呢?” 梅琴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纯文,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家里面很是贫困,爹死的早,娘一个人带着她们姐弟三个,很是辛苦。后来娘也病了,她们家一直就靠舅舅家救济。听说她还有一个关系极好的表哥。自小与她青梅竹马。” 听到这里,芙雅眼睛不禁闪了一下,心中暗道难道出在今天下午纯文穿着的那双绣着一双蝴蝶的软鞋。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可有什么事情在院子里面发生。” 梅琴知道法院一向是不过问院子里面的事情的,这么一问道是将她问住了,连忙说道:“事情道是有一件,但是我也不好说的。” “什么是,你但说无妨的。” “就是今天下午的时候,纯文与金莲在院子里面撞到了大奶奶那边的王婆子,王婆子也是院子里面跋扈的人,仗着大奶奶的势对所有人也是颐指气使的。其实这事情还不全是纯文金莲的事情。是王婆子中午的时候吃了酒,走路歪歪斜斜的闯到咱们园子里面。但这王婆子走的时候却是很嚣张的说一定不会放过金莲她们的。”梅琴如实说道。“二夫人,这是事实,是不带一些包庇的。” “嗯嗯,”芙雅连忙点头道:“知道了,你去”说道这里望了一下外面,伸手示意梅琴探耳过来。 芙雅低低的说了一些什么,梅琴顿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的望着芙雅,目光里面含着敬佩,崇敬,还有一丝的害怕。 芙雅望着梅琴的表情连忙和蔼的笑了一下道:“还不快去,晚了就害怕出事的。” “嗯嗯”梅琴一边点头,一边推门往外面走去。 屋子里面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分隔线============================= 是夜,月色朦胧。芙雅早些觉着窗子那边有些凉意,便起身坐到了床榻上面,屋子中的这张床也不是一般的床,是用竹子削尖了的竹皮贴上去的贴黄的床,上面是还镶嵌着象牙宝石,有些细碎的地方上还是带着一些螺钿的。 芙雅倚着床边而坐,小腿似乎还能感觉到竹床之上宝石的温凉。屋子里面都是一片宁静,平日里面她也是喜欢宁静的,只是今天的宁静却是像暴风雨的前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7 芙雅倚着床边,这时尚且还未到一更的时候,也就是刚刚进了晚膳,离鹤玄回来的时候还有三个时辰,这些日子芙雅道是不知道鹤玄在忙些什么,终日见不着人影,回来之后也不曾对芙雅说些什么,异常的平静之下,两人更像是一对夫妻,只是偶然聊些平淡的事情,细碎的如同平常的夫妻一样。 而此时的芙雅也是害怕这样的感觉的,担心平静之下的余悸与大的暗流。 神思在外面游离,而她屋子里面的丫头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主子静也是一件好事,不会絮絮叨叨的找麻烦。 屋子里面就是这样平静着,平静着。 就在这静默无声之中,忽然外面有人轻轻的推门,声音却是急促的说道:“二夫人,我是外院的刘妈妈,要找一下梅琴。” 芙雅转头望了一下刚刚回来不到一个钟头的梅琴,点点头道:“好,你去。” 梅琴也收了一下芙雅给她的眼色,点头道:“嗯嗯,好。”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从门的缝隙职中锋芙雅看到了一个面色泛白的婆子,肤白却是满脸的皱纹,像今天外面开的正好的大丽菊。 刘妈妈朝芙雅作揖一下,便急匆匆的将梅琴拉到一边去,然后阖了门便离开了。 芙雅心中淡然,果真不出她的所料,梅琴一会儿进来朝芙雅点点头道:“来了。” 芙雅会意,却是缓慢的退了鞋,躺在了床上,慵懒的眯着眸子小憩起来。没有一炷香的时候,外面窸窸窣窣的有一阵子的脚步声音。听起来这人数还是不少的。 之后又有一个大丫头模样的人穿着一身彩霓的衣衫进来轻叩门道:“三夫人,三夫人。” 梅琴望了一眼纱帐之中的芙雅没见着芙雅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便轻轻的走到门口。略带责备的说道:“什么事情?二夫人身子不好,早早的便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不行,姑娘,出大事了。”外面的大丫头似乎很急的样子道:“里面的是梅琴妹妹吧,大奶奶说有人举报这园子里面见着不干净的东西了,说是什么丫头出了什么有逆族规的事情了,我们是特别按照老祖宗与大奶奶的意思将这人揪出来的。” 梅琴哼了一声,满带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是要大抄检吗?” “嗯~~”外面的丫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嗯,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姑娘这边行个方便,我们都是下人。也不能逆了老祖宗与大奶奶的意思的。” 梅琴根本不理会她这一套,接着说道:“什么意思,要抄新奶奶的地方了,这是。也好,那也等到三公子回来再说。” 外面的丫头被呛着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会儿道:“等不急了,这三公子一向回来的晚,要是一会儿再来还不惊扰了三公子与三夫人的好。” 梅琴咬着不让,而这边的丫头又是不放松的,两面相执不下。 芙雅却是慵懒的问道:“梅琴,外面是谁阿。有什么事情吗?” 梅琴见状连忙回答道:“回三夫人的话,不是别人,是老祖宗那边的湘绣。她说要来大抄检。” “嗯。老祖宗的意思?”芙雅接着问道。 外面的那个丫头支吾的说道:“嗯,是。”话语中还是有些犹豫的。 梅琴心中却是暗笑了一下,这湘绣虽说是老祖宗身边的人,但是一直都没有羽儿得力,按资格来说也就是老祖宗的屋外面的丫头。只不过这丫头却是与大奶奶走的极近的。而看她这表情样子实际上也是有些隐瞒的。 芙雅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若是不让着她们反倒是不好的,接着说道:“梅琴。你找两个丫头给她们带路,将这边所有的丫头处所都好好的搜一搜,若是还不放心,我这里与公子哪里也把门打开的是好。” 梅琴迟疑道:“夫人,这样好吗?” 芙雅却是继续慵懒的说道:“无事,尽管让他们去搜好了,我这里无事的。” 梅琴嗯了一声,对着外面的湘绣说道:“你们尽管去吧,只是夫人这边离不开人,我暂时走不了,你尽管让两个丫头带下路的好。” 外面的湘绣嗯了一声便走了。 芙雅缓缓的阖上眼,闭目养着神。不再管外面的动静了。 梅琴却还是有些担心的,望了一阵子外面,有听着动静,迟迟的都没有离开门口。 芙雅隔着帘子见着他是这样的连忙说道:“梅琴,不必紧张,回来便是了。” 梅琴嗯了一声,到了芙雅的旁边。 而此时的院子里面似乎更加的热闹了。湘绣虽然得到了芙雅的同意,但是却没有这边的掌事丫头领着,自然与汪妈妈抄检的时候是不顺利的,一队人左冲右撞的在这左偏殿里面闹了一个乱七八糟的。 道是引起一众丫头的不满。 王婆子自是有备而来,其他丫头的时候都是翻了一边,但是到了纯文哪里的时候却是仔仔细细的搜索。纯文心里面也是有些许鬼的,将那双穿着的宝蓝色比翼双飞的蝴蝶鞋藏了起来。 但是汪婆子是什么人,就算是藏到了地洞里面都是可以抠出来的。在屋子里面一阵子搜索之后,就将藏在床下面暗橱子里的鞋子拔了出来,汪婆子一看是今天上午见得那双鞋的颜色,连忙提着鞋就向纯文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淫荡的小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纯文也是心中发虚,一下便瘫倒在地上,呜呜的哭泣起来。 王婆子见她哭了打的更加的狠了,啪啦啪啦的声音将这边的一众人都吓坏了。丫头们在鹤玄公子这边,一向没有受过这样的责打,纷纷都躲到了一边。 此时的金莲见着纯文被打的这么凶,想说什么却是插不上话的。 大概过了一会儿,汪婆子似乎打累,打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金莲赶忙插话道:“汪妈妈,我们可不是大奶奶那边的丫头,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您来动手的。” 汪妈妈愣了一下,瞅过手来,瞪了一眼金莲道:“小蹄子,你是什么意思。敢叫训起我来了,有你好看的。说着便又向金莲打去。” 就在这偏院子闹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一个小厮忽然跑了过来,怒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都扰了老爷的清静了。” 汪妈妈一众人,皆是愣了一下,看着这边的人,连忙说道:“我们是奉老祖宗的意思来找东西的,这边的丫头不规矩,不清不白的,呆在三夫人这里害怕扰了三夫人的清誉。” 小厮皱了一下眉头道:“当真是老祖宗的意思?” 一群人点点头,小厮也是很无奈,转身说道:“既然是老祖宗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你们不要扰了老爷的清静。”说毕便小跑的往回去了。 芙雅此时听着外面的动静,伸了一下压得有些发麻的腿,站了起来道:“梅琴,咱们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梅琴扶着芙雅,但是手中却是腻出了一丝丝的汗水,他也是担心芙雅的。 芙雅她们走了大概一进院子的路程到了后面丫头的处所。纯文她们是下等的粗使丫头,处所自然是离着前面比较远的。 芙雅到了后面的时候汪妈妈又要伸手去打纯文,却被刚到的芙雅喝住了。芙雅也是没有料到这汪妈妈竟然是如此嚣张的,竟然敢在她的地方动手大人。而且看这样子是将纯文大的不清的。 芙雅虽然就是让汪妈妈她们做的过分一些,好留些把柄在手上,但是纯文毕竟是身边的人,也是不愿意她们受委屈。 汪妈妈见着芙雅此时的脸色铁青,心中有些害怕,但是经过刚才小厮都无奈地离开,也是底气很足的说道:“三夫人,您来了。” “嗯”芙雅不带一点表情的说道。 梅琴却是啊呀一声道:“汪妈妈,你可是我们的妈妈,以后就连这边的偏庭也一起管了算了,我家的三夫人虽然是新进院子的,但是也是三公子明媒正娶的,你这样做岂不是不给宇文家面子,不给三公子面子,不给老爷面子了。” 汪妈妈哼了一声道:“老爷刚才派小厮来过了,问过是老祖宗的意思便离开了,怎么老爷都没有意见,你确有意见的?” 梅琴咯了一下,连忙看向这边的芙雅。 芙雅也注意到了梅琴的表情,心知这梅琴虽然是大丫头,但是出身却是平平,不带有管理者的意志,连忙接着说道:“看来是老爷让妈妈动手打人的了?” “不是,不是。”汪妈妈纳纳的说道:“这丫头就是该打。” “缘何该打啊?”芙雅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丫头私相授受,三夫人你看这双鞋,绣着这样污秽的图案,一定不是出自宇文家的。”汪妈妈双手将鞋捧了起来递到芙雅这边。 芙雅却是眯着眸子扫了一眼道:“这话怎么说来的?” 汪妈妈继续说道:“这鞋子上面绣着两只花蝶,而且是一对的。我们宇文家一向要求丫头们只能绣一般的花卉的,不能绣成这样。” 芙雅却是点点头道:“原来这样啊,也是,那她着实该打,而且还应该浸猪笼。” 纯文胆子小,连忙跪倒道:“三夫人饶命啊,饶命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8 丫迟迟没有头们的目光都注意到这里,芙雅的话锋似乎回了一下道:“对了,也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图案不能绣?” 汪婆子一脸的矫情,伸手就要将这双鞋子递给芙雅,芙雅却是伸手接。 汪婆子顿时反应过来,赶忙恭谨的将鞋子交给旁边那个面色白皙的婆子手上,由婆子拿过来,然后递给另一边的梅琴,再有梅琴转递给芙雅。 芙雅向梅琴点头示意一下,梅琴将扣在一起的宝蓝色的鞋子打开,却是看了一下,芙雅不禁笑道:“汪妈妈,这一趟可是劳烦你,进这园子之前,我也是不知道这园子里面到底需要什么规矩的,不过现在由妈妈的提点我是清楚一二了。” 汪婆子没听出芙雅话中的讽刺之意,反倒以为是芙雅在赞许她,连忙点头道:“这自是老奴的本分,都是应该的。只是老奴要说句不该说的话,三夫人既然嫁到了宇文家,就是宇文家的人了,之前怎么样就不说了,只是现在就应该安守本分,好好调教丫头,不要在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的好。” 梅琴虽然不是一个厉害的人,但是旁边的金莲却是不甘吃素的,连忙反唇相讥道:“大胆,三夫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了。” 白脸的婆子也不是吃素的,伸手过去就给了汪妈妈一个耳光。白脸得的婆子是鹤玄公子的奶妈,在宇文家地位要比这汪妈妈高上许多,汪妈妈是大少奶奶的陪嫁奶妈,再怎么说也要比白脸妈妈到宇文家的时间晚上一些的。地位也没有白脸婆子的高。 “啪”的一声打的是极响的,芙雅也有些没有料到。 白脸的妈妈继续说道:“这边还轮不到你说话的。” 汪妈妈在这么多丫头面前收了辱,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前面的芙雅,满脸的委屈。似乎在说有三少奶奶,三夫人在,怎么你这里的丫头还这么嚣张。 芙雅却是凌厉的翻了一眼汪妈妈,伸手就将梅琴手上拿着的一对鞋抛了过去道:“汪妈妈,你自己看看这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妈妈也是愣了一下,赶忙将地上的鞋,捡了起来,仔细看了一阵子道:“怎么会这样,这鞋子怎么会这样。” 而这么一段功夫,鹤玄也从外面回来了。刚刚走进院子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平日性子安静的芙雅,以及静的不能再静的院子,此时似乎聚着了很多人。 鹤玄推门直奔芙雅拿出院落。远远的便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似乎还有其他院子的人,似乎是大奶奶那边的汪婆子,而且那汪婆子的言辞似乎很是过分,鹤玄也是不禁恼火了一下,刚要推门正要往里面进。却忽然一想,这事情应该是由芙雅自己做主的,男主外,女主内。若是贸然的插手,反倒会让外面的人觉得芙雅软若无能。便停在外面没有进,仔细的观察里面的动静。 芙雅将鞋子扔到了汪婆子那里。道是让汪婆子吃惊不小,这鞋子上的图案样子,感觉没有一会儿就变了。这鞋子还是之前的鞋子,只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这鞋子之上绣着两只翩跹的蝴蝶。而且下面还有一朵大团花。 汪婆子一脸的懊恼,愤恨自己刚才抄检的时候没有仔细的将这些再看一下,只是感觉应该是便拿起来问罪了。汪婆子情急之下一扔鞋。赶忙跑到纯文的床铺之下乱翻了起来,一阵子排山倒海的翻腾。这纯文的床也是被翻了个乱七八糟的。 芙雅却是面色冷淡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汪婆子毕竟身子骨老了,翻腾了一阵子之后便气喘吁吁的了,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丫头一起帮忙翻腾。而她带来的那圈丫头似乎畏惧这边的白脸婆子,迟迟不敢动手。 汪婆子也无力还手她们了,只能歇了一会儿,继续去翻腾。 这一翻腾可是好了,别的没有翻腾出来,却是翻腾出来了一些男孩子用的东西,有什么华容道,鲁班锁之类的。虽然已经破了,但是均不像女孩子用的东西。 汪婆子的眼睛又直了,连忙拿了过来给芙雅她们看,连声骂道:“这小蹄子,一看就不是规矩的,竟然还有男子用的东西。定是外面有人的。” 芙雅却是不紧不慢的将东西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阵子道:“却是男子的东西,纯文你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纯文白皙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些哭过的痕迹,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此时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事情,见着芙雅手中握着的证据,连忙说道:“三夫人冤枉啊,这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芙雅蹙了一下眉头道:“怎么会不是你的,这可是汪妈妈从你那里搜出来的。”神色即是认真,还看了一眼那边的汪妈妈。 汪妈妈接着气势汹汹的说道:“怎么,你还敢抵赖不成。”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三夫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丫头们还得管着,要不别人会说你,有其主必有其仆的。” 芙雅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是她在等鹤玄回来的时间,却见怎么都是不回来,心中也是着急难耐的,暗暗想在这宇文家毕竟不是长久的事情,何必弄得鸡飞狗跳的,鹤玄的事情还是由鹤玄处置的好。等了一阵子,还是不回。 芙雅咬了咬,镇定的说道:“徐妈妈。” 徐妈妈嗯了一声道:“三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芙雅接着道:“这院子里面是不是不能有男人的东西?” 徐妈妈嗯了一声道:“是,只是要看是谁的了。” “偶?”芙雅故作惊讶的道:“还要看是谁的?” 徐妈妈接着说道:“院子是公子的,自然有公子的东西是不为过的。”说着便走了过去,将玩意拿了起来,摆弄一番道:“这些物什,老奴也是见过的,公子从小被老奴带大,他玩什么物什老奴都是清楚的。” 鹤玄在外面观察着里面的动静,道是一怔,心中暗暗道:这回又是被芙雅算计了,这些小的物什应该就放在卧室的橱子里面,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的。除了芙雅可以,没有别人敢动的。 鹤玄的目光又看向那边的纯文,这丫头长的还是讨喜的,白皙的鹅蛋脸,眼睛虽然哭过,但是却是一幅温婉,纯真的样子。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顿时明白芙雅的意思了。不待里面将话讲完,便推门走了进去。朗声说道:“好了,不用辨认了,这些东西都是我幼时的玩物。” 汪婆子愣了一下道:“真的是公子的?”一着急都没有向鹤玄问安。 鹤玄认得汪婆子,知道她是大奶奶的心腹,也是娘家带来的婆子。道是不想与她为难的,连忙说道:“王婆婆也在?” 汪婆子一下子脸面上挂不住了,这鹤玄公子一向对人都是谦和的,今天这样一问,反倒是给她难堪了。连忙纳纳的答道,嗯嗯。是的。 鹤玄从芙雅手中接过东西,又斜了芙雅一眼,眼神中似乎是在与芙雅对话,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行。 芙雅心中暗暗想乐,但是就是不理鹤玄,反以一眼道,我就是要这样做,事情已经到这里了,我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鹤玄又是加以一眼,告诉芙雅,别想,想也不别想。 芙雅却不理他了,接着说道:“徐妈妈,你也看清楚了,这可是公子的东西。” 徐妈妈点点头。 芙雅继续说道:“以前院子里面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的?” 徐妈妈犹豫了一下道:“按照惯例,老爷那年也是纳过一个类似情况的丫头的,也就是现在五姨娘。” “嗯嗯,”芙雅点点头道:“我朝的惯例是男主外,女主内。公子的意思大家也都是明白的,我也就难脱这责任了。”又看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鹤玄,此时鹤玄面色铁青,知道自己是被芙雅算计了,却是在众人的面前不能反驳芙雅,他知道这么一反驳芙雅的威信就全没了,至少在他的心中还是希望芙雅长期的留在宇文家的,不禁叹了一声,又以凌厉的目光看向芙雅,似乎要将芙雅吃掉似的。 芙雅也不经不满的说道:“我这个夫人当的着实不称职,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及早的发现,可真是委屈了纯文妹妹的。” 纯文在角上瑟瑟发抖,刚才一阵子挨打,而此时却又是上了天一样,自小家中就是穷苦,受表哥的救济,虽然知道表哥与她有意,但是那表哥却是过不了她的眼的,也想过能够觅得一个好的良人,却没有想到一下子能成了公子的妾侍。心中不禁狂喜。 而另一边的汪妈妈却是彻底的吓坏了,这可是得了了,本来是抄检的,却不曾想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以后这纯文真的成了姨娘,岂不是更加的会憎恨她今天的这番举动的,他日定会找机会报复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39 芙雅望着这边的情况渐发已经属于了自己的可控制范围之内了,淡然一笑就准备将这些人散去。 鹤玄却已经黑了脸,转身离开的时候眉头已经皱成川字。 芙雅望着鹤玄的背影却是舒心一下,就在芙雅那颗刚刚落下来的心平静一下的时候,鹤玄忽然走了两步到了跪着的纯文面前,伸手将纯文的下巴钳了起来。忿忿的说道:“哭成这个样子,嗯还是有些姿色的。不错。”说完转身朝芙雅笑了一下道:“知我者,莫若夫人是也,只是夫人可不要不高兴,今夜可不要不给我留门才好。”说着便笑呵呵的离开了。 芙雅顿时心凉了一下,什么他要晚上去她哪里?随之手也不听使唤了,瞬间垂了下去。 梅琴却在旁边接着说道:“夫人,这里如何是好?” 芙雅这是才会想起来这边的情况,前面跪着两个人,一个是眼睛像核桃一样的纯文,一个是瘫坐在一边的汪妈妈。芙雅回过神来,想了一下道:“这样,你们先去吧,纯文就先安置在西厢房。”说着起身离开。 一路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梅琴在后面跟着,低低的说道:“夫人,好险,若是公子不认的话,岂不是就砸了?” 芙雅望了一下远处一盏盏穿插起来的灯,霓虹光线一片之下,照着水池中的水,闪闪发光的样子,很是温馨。芙雅叹口气道:“我也是为了他,想他以后就会知道的。” 梅琴叹口气道:“公子最近日子变了很多,自从尤珠那时候去了之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芙雅叹口气道:“鹤玄公子终是对尤珠有意的,要不是也不会这样的。不过这尤珠已经去了这么些日子了,我想也应该让那些事情过去的好。” 梅琴点点头道:“也是,公子在尤珠活着的时候可是一个畅意抒情之人,终日虽然不是纵情于酒色之中。但也是爱美之人。姬妾也是很多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 芙雅听着怔了一下,转头望向这边的梅琴,梅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样子,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两人一行到了芙雅的卧房,芙雅也是累了,也想起了自己珠子里面的那片空间,轻声说道:“梅琴,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 梅琴点点头道:“好,夫人,我这就下去了。” 芙雅跨进了门槛。刚要往里面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帘幔之后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擒住了,转头回去看的时候,一怔,却是一张温柔的唇吻了上来。凉凉的感觉,带着丝丝的柔软。 熟悉的感觉,芙雅连忙伸手要将这边的男子推开。却是感觉身子被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是推不开的。芙雅使劲用力推。而这有力的怀抱又将她围住了,而且是围的紧紧的,怎么也是脱不开的。 芙雅挣扎了半天。男子的气息与她的搅在一起,怎么也是分不开的样子。两人一推一就的在窗前摆动。芙雅挣扎半天扯住了那人后面的一缕头发,却是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将她胸前的一缕头发与他的绕在了一起。 怎么也是扯不开的,头发扯得吃痛,芙雅不禁叫了一声“哎呀”。男子才恍然松开了手,一双眸子微微带着怒意看着眼前的芙雅。 芙雅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这边的头发解开,而这边的头发也是松散了不少。掉了好几根,而另一边也是有很多的碎发散落在地上的。 芙雅吃痛。狠狠的看着眼前蛮狠不讲道理的男子说道:“宇文鹤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有协议在前,我们不做真的。” 鹤玄眼神中已经透漏出了一种霸道的神色,芙雅根本不敢再看,只是害怕那里面浓浓的占有欲。 芙雅恍惚了一下,连忙收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赶忙要拉开竹门,往外跑去。 只是在刚刚拉开房门的时候却被这边的鹤玄从后面擒住了,手的力道很大,似乎可以将芙雅的肩胛骨揉碎似的。 芙雅被抓的生疼,连忙一转头凶恶的道:“你要干什么?” 鹤玄眉间的那道川字更加的深了,反问道:“你说呢?” 芙雅一扭肩膀,想要将这边的手甩开,却是依然被紧紧的擒着,怎么也是脱不开的。两人对话之间芙雅不禁感觉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来。 鹤玄的手上也有了温润的湿度。 芙雅感觉这手的感觉渐渐的松了,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那股蛮横的力量又拥了上来,将芙雅紧紧的抱住了。 芙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已经贴在鹤玄的身体上了,那种感觉结实而有力,似乎鹤玄身上没有一丝的赘肉,紧密的感觉让芙雅有些透不过气来。 鹤玄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何要这样做?” 芙雅淡然的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刚说到这里,鹤玄忽然制止住道:“好了,不要说是为了我好,你是在将我推出去。” 芙雅摇摇头道:“我只是迟早要走的,多少时日都是要走的。你就原谅我这次的无奈吧。” 鹤玄忽然将芙雅的脸捧起来道:“我若是救不了二夫人一脉,你会留下吗?建邺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芙雅摇头到:“天大地大,哪里不可以去。小隐于山,大隐于市,只要有天下就有我的容身之处的。” 鹤玄没有看芙雅的脸,依然抱着她,只是转了过去,低低的不再说话了。 此时的夜色深沉,鹤玄拥着芙雅,站在门廊前面,门前的三尺地上投射出两人温馨的影子。一轮明亮的月亮照在当空之中。 鹤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又是一个十五圆月了。我带回来了吉祥记的月饼,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你的口味。” 芙雅此时望了一眼眼前的鹤玄,月光之下又恢复了之前柔情似水的目光。芙雅淡淡的说道:“不应该给我吧,你不去祭奠一下已经死去的尤珠吗?” 鹤玄摇摇头道:“胭脂帐暖,公子无情,空余美人泪。我想尤珠的在天之灵也应该化作一滴相思泪了。” 芙雅不认同的说道:“不是,尤珠是爱你的,只是她知道情深不寿,不想让你难过,所以先一步离开你去了。” 鹤玄却是摇摇头道:“不是,我们都是痴人,只是有情总被无情恼,只是那些我们爱的人,心切的事情都是这样随我们离去了。丝毫对我们没有一丝的留恋。”说着深深的望了一眼芙雅。 这一眼却是将芙雅望的不禁后退了一下,连忙还转了一下表情道:“公子,时候不早了,这些时日辛苦了,我伺候你入寝吧。” 鹤玄听着芙雅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嘲一下道:“也好,只是不知道今日这卧房可不可以留我一夜。” 芙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淡然的点点头道:“可以,我就睡在外面的隔间,你有事情尽管唤我的好。” 鹤玄缓缓松开手中的芙雅,悉心的将芙雅刚才弄乱的着装,整理一番。然后轻轻的抚着芙雅垂下来的一缕碎发道:“美人如斯,却终不得留在这里的好。” 芙雅笑笑,转身出去为鹤玄端水,一只脚刚刚踏在门外的时候,忽然感觉旁边有些东西动了一下,芙雅连忙朝旁边看去,却是一只白色蓝眼睛的波斯大猫。喵了一声便敏捷的窜开了。 芙雅见着四下无人不禁松了一口气,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再回来的时候鹤玄正坐在案几之上看着一卷子的竹简。芙雅往前看去却是老子的逍遥游。不禁一边端着铜盆,一边说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鹤玄忽然抬头望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芙雅,接着道:“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芙雅端在一铜盆的水放在了鹤玄的前面道:“为何忽然看起了《逍遥游》?” 鹤玄淡然摇头道:“只是想要像这老子先生一样舒心惬意一些,不去管它荣辱的感觉。” 芙雅却是淡然一笑道:“谁也想要豁达,但是终究到自己眼前才是知道什么是放不开的,很多事情都是鸡肋,但是我们却是只能扛着的。若是世人都是这么洒脱的话,可就不知道什么是长短之说了。” 鹤玄抬起眸子望了一眼芙雅,眼中有光芒在闪耀。久久不去,看着芙雅不知道如何是好,赶忙低头将铜色的盆子放在鹤玄的脚边,刚要伸手去脱鹤玄绣着金色缠枝纹理的白色靴子的时候。 鹤玄忽然苍茫的撤了一下脚,可是眼明的芙雅却在上面看到了一滴血,已经发暗了好多,深深的一滴,正好滴在了缠枝文的花瓣之上。 “这是怎么了?”芙雅赶忙问道。 鹤玄神色有些仓皇,连忙将袍子覆在脚上,犹犹豫豫的说道:“也没什么的,只是有一些的污渍,今天的时候不小心撞上的。” 芙雅更加的不相信了,连忙伸手将鹤玄前些天受伤的地方扯开,却见上面已经有了一条线似的血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40 “怎么会这样?”芙雅有些担心的问道。 鹤玄却是摇摇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倒头便睡在了床榻之上。 芙雅还想问什么,却见他已经和衣而眠了。眼睫毛微微的贴在有些发着古铜色的脸上,看起来如雕塑一般的威严。芙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到床榻边上,帮鹤玄盖好了被子。 芙雅一夜都没有睡,在珠子里面忙碌了一阵子。将以前一阵子荒芜的土地都整理个干净、又将水循环弄好,该收获的药材全部都收搂到一起去了。 忙碌了一个晚上,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第二天。 芙雅从珠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鹤玄已经走了,据梅琴说早在五更天的时候便走了。芙雅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正在休息的时候却是发现屋子外面有什么动静。 刚想起身看看,却是身上着实的劳累,便未动。过了一阵子感觉这声音没有了,芙雅也就放心的睡去了,只是过了一阵子之后,感觉里面的八步床那里有响动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轻微的动作,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声音就变大起来,有丝绸摩擦的声音,而且感觉这种丝绸不是南方的丝料,听着摩擦声应该是一种硬布的锦料。伴着点点的铃铛响动的声音。 芙雅听着这响动还以为是梅琴进来叠被子的声音,也是没有起身,依然昏昏沉沉的睡着。 又一会儿芙雅就要进入梦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靥声。芙雅惊了一下,感觉这声音很是陌生,心头不禁想到是谁能在这里,大声的笑,而且声音如此的特别。清脆不含一丝的杂质。 芙雅身体恹恹的,听到了笑声也是不想起来的,忽然感觉这声音近了。只是眼皮怎么也是抬不起来的,再三动了一番,才朦朦胧胧的睁开了一条缝儿。一个身着着五颜六色的锦布,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芙雅眨了眨眼睛,费力的将眼皮睁开,却是被眼前这个异服的女孩吓了一跳。这女孩应该不是建业人,甚至不是中原地带的人,而且穿着与穆思琪的都是不一样的。穆思琪是西域人,这女孩应该是雁北的人。 芙雅刚想问些什么,那女孩却是着急的说道:“你是屋主的侍女吧。你告诉我鹤玄公子住在哪里看,他喜欢什么样的东西,爱好什么。喜欢什么人,还有他有没妻妾什么的。” 芙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看似小巧,却是力大无比的女孩拉了起来。 芙雅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望了一眼这个女孩。应该还不大也就是十几岁的模样,一双灵动的丹凤眼,斜斜的挑了起来。眉飞入鬓,墨染铅华。很是精神。 女孩一双明眸望着芙雅道:“你叫什么?我叫萧陌千。是契丹人。” 芙雅怔了一下,脑海中立马回想起雁北和亲的公主,不禁脑子转了一下说道:“我叫梅慧是这屋子里面的丫头。也是伺候鹤玄公子的。怎么你与公子认识?” 女孩点点头道:“我认识他。我昨天的时候还与他打了一架,还是在,在.~~~”说道这里的时候女孩忽然脸红一下道:“还是在胭脂楼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来到了建邺很是好奇,尤其是喜欢热闹的地方,更加喜欢有漂亮女子的地方。所以便潜入了胭脂楼,正好与鹤玄撞上了。还将他误伤了,不知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芙雅听到这里不禁一怔。看来这伤还是有缘由的。不过这小姑娘还是蛮可爱的,直性子,什么都能说。 小女孩望了一会儿芙雅,接着说道:“这位妹妹,我一看你就投缘。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芙雅点点头道:“我好像要比你大一些,不知道你多大了?” 萧陌千想了一下说道:“我今年十七了,不知道你多大了?” 芙雅心中笑了一下,看来这契丹公主要比自己小上一两岁。 萧陌千在芙雅床前徘徊了一阵子,便走到了旁边去,找了一个小凳子翘腿坐了起来,一边摆着桌子上的一盘果子,一边说道:“我觉得鹤玄公子是个有意思的人,义气,大度,而且重情义。” 芙雅心中微微动了一下道:“也是,公子的确是仁义啊。”说完却是看向远方,不禁忿忿的骂道:“鹤玄此人果真是道貌岸然,最擅长迷惑小姑娘了。 正在走神之中,萧陌千却接着说道:“对了,美惠,你还没有告诉鹤玄公子有什么喜好呢?” 芙雅想了一会儿,却是也没有想到鹤玄到底有什么爱好,不禁踌躇了一下道:“萧小姐,这个我只是一个外头的粗使丫头,公子的起居都不是由我负责的,但是小姐若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多多观察,以后小姐再来的时候,我便告诉你。” 萧陌千的眉头扬了扬,点点头道:“也是,这样也是好的,那么我就晚些再来,不过你一定要将鹤玄公子的起居生活全部都记录下来,每天都抄给我看。”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的,就这么顶了,只是小姐是怎么进来的,这宇文家门禁森严的。” 萧陌千神秘一笑道:“我是堂堂正正的走进来的。因为我马上就是你们的夫人了。” 芙雅心中暗道:“你是不会如意的,鹤玄是不能娶你的。” 正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外面忽然想起了一阵话语声,急促而低低的道:“纯文小姐,你是不能进去的,公子不在,夫人在睡觉。” 外面一个声音道:“你管着我呢,我有事要进去,我要告诉夫人,这汪妈妈是如何仗着大奶奶的势力欺负我的,我就是要讨个公道回来。” 梅琴基急促的跑过来,声音焦急的说道:“纯文小姐,你虽然被定为了公子的人,但是这里还是有规矩的,您现在还不是奶奶,不能这么嚣张。” 纯文也是急了,本来她仗着昨日的势头,还是有些心虚的,总归来说麻雀变了凤凰,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外面正在争执,里面的萧陌千却是听到了这一番对话,在听到鹤玄公子的人,顿时按捺不住,腾的一下便推门出去,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过了鹤玄公子的眼。 出门之后见着是一脸楚楚的纯文,不禁斜了一下眸子道:“你就是鹤玄公子看上的那个人?也不怎么地,一脸蜡黄的样子。” 纯文顿时气了,她自以为是白净动人的脸,却被说成了一脸蜡黄,不禁嘀嘀咕咕的道:“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说我。” 萧陌千哼了一声道:”我是未来的夫人。“ 这话一出,将这边的两人都怔了,一脸怀疑的看着萧陌千,同时哼了一声道:“就你?” 萧陌千见着两人怀疑的样子,更是生气的辩解道:“怎么,你们还不相信了,以后我就会让你们好好的看看,到底谁是夫人。” 芙雅害怕纯文与梅琴与这边的萧陌千犟起来,而与鹤玄的计划无法继续,连忙走出来,装出一幅大丫头的样子道:“去去,赶快走开,不要扰了屋子里面清静。这位是公子的朋友特来看公子的。” 纯文与梅琴一对颜色,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着芙雅一使眼色,两人会意,只得离开。 萧陌千又问了一阵子关于鹤玄的事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离开。 =============================分隔线============================= 鹤玄这日回来的较早,先是陪芙雅吃了晚膳,后来的时候便在书房之中看起了书。 芙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鹤玄交代一下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便没有出书房,反而是找了一处地方,安静的坐下来,等着鹤玄合了书本,便将今日萧陌千到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鹤玄拧着眉头,想了一阵子道:“她来干什么?” 芙雅心中掂量了一下道:“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鹤玄道是调笑的说道:“看出来她是公主?” 芙雅摇头道:“不是,你没看出来她喜欢你吗?而且势在必得的要做你的夫人。” 鹤玄顿时一阵哈哈大笑,“怎么?你吃醋了?” 芙雅哼了一声道:“哪里的事情,我也不是你真的夫人,她喜欢不喜欢你,道是与我无关的,我只关心我分内的事情。” 鹤玄见者反映转了脸色,便转移话题道:“这我也是只晓得,只是这件事情还非得那雁北公主配合不可了。” 鹤玄说到这里,芙雅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鹤玄点头道:“是,你猜的不错,这就是我精心设下的一个局,只是不曾想过这公主却是一个如此真性情的人,竟然这么快便入局了,只是~~~”鹤玄犹豫一下抬眼望着芙雅的眸子道:“只是,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不希望你掺乎进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你能够在二夫人她们出来之后,全身而退罢了。” 芙雅皱了一下秀眉,望着鹤玄认真的神色,却是心头有东西动了一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01 01相见恨晚 昨夜飞花流溢,芙雅恹恹的躺在床上,纯文似乎不在寝之中,隐隐约约风撩着窗琏子动来动去。芙雅站起来不小心走向窗粼,轻纱飘过眼前,抚到身上。外面宇文世家的景色极其的好且壮美,河山似乎隐匿在楼台之中。而芙家是那么的宁致,和这里显然格格不如。不经意间又想起在芙家仰空飘起。只是在这里不愿意再次怡然而翩跹独立。还是自己不曾经属于这里。 “春江水暖鸭先知”自己相府面的事情怕事只有深处闺阁中的自己才有所映现,不禁叹道:“闺中且是半壁天下。自己岿然不动才是要紧,但那作壁上观却又像害了自己一般。相逢恨晚,私心丛丛似的长草,春华归又去,叶叶片片障目情。而非不过一时的贪爱。不禁将桌边的所有什物荡袖甩去而已了。 以前满桌的琳琅,现在满目的疮痍。后来者轻笑道:“妒忌了?岂非是昨夜的事情?” “不是,真的不是”语气中的娇弱带着丝丝的咳喘。说完又有些害怕,赶紧追说道:“不是真的,不是。” 鹤玄抿了一下微厚的嘴唇,面目收紧,且去扶她。 芙雅看鹤玄来似带着一些占有欲,连忙摇摇头道:“不用不用。”身体不禁向后靠了一下窗棱子。鹤玄随着外面吹进来的风往外看了一下。雁北塞外公主正穿着一身的红色武装望着鹤玄,笑意盈盈。再看芙雅还是一身轻装淡服。丝毫没有一丝的浓墨重彩。 爱情之上,鹤玄似乎明白这似有一点冥顽的女子心中不曾有他,又怎能由他。不禁笑笑朝她所望的方向看了一下,摇摇头。 芙雅望着鹤玄的脸庞,心生一点恐惧,鹤玄却是豪放的朝楼下招手道:“我这就下去。你稍等着。”声音浑厚旷远,似像下面一身红色丝绸装扎着短髻公主手中握着的马鞭。轻轻一扬便飘远到很远的地方。鹤玄的眼角一扬直直的扫了一下芙雅,芙雅又怔怔的往后退了一下。 “你还好吧,我要下去了。晚上再见吧。飨食之后有重要的人物来临。希望小姐能够参加。” 芙雅不禁又是一怔,穆思琪说过我朝的规矩,每次重要规矩是邻国重要邦臣来往的时候,都要有尊贵且博大的宴会来迎接。只是这公主有这地位吗?雁北塞外公主地位平庸,且战乱连年。宇文府不会因为这事大发宴请吧。相宇文家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况且自己也是贵客,鹤玄不曾进行半场飨宴,且非不是给自己好脸来看。不禁心中又是羞愧。眉间一蹙两相望了一下下面的公主。 鹤玄朝芙雅笑笑,转身只留下咯噔噔的木屐碰撞楼梯的声音。 夜色无边,空芒如苍穹般晃晃在眼前消失一下的恒星。似乎都躲不尽晚上钟鸣鼎食之家的飨宴之礼。多多缙云飘忽在眼前,丝丝流蔻。或红或紫的出现在眼前。 芙雅着了一身浅粉蓝缎的衣衫,手中执着自己养大的那颗血亮红珠子。带着三个侍从徐徐走入宴会内场。 公主着了一身赤红色的绸缎衣装坐在主座之上,鹤玄依然是宽袍大袖主坐在一侧。大家分散而坐,一边一排。场面极大中主座是一位老妪,年纪不过半百却是神彩熠熠的,光华似乎可以看到当年的神色。 芙雅直直的眼神望向她,手中的珠子微微亮了一下,芙雅似是一惊,却在意料之中。这人本是当朝老太后,权高虚位,鹤发铜皮。实则老谋深算。采菊东篱下,悠然远南山。一代两朝却似宇文两家的德行。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不禁一怔,鹤玄现在想着什么呢。不过是登徒浪子,今宵有酒今宵醉罢了。 不禁莞尔一笑。双手束腰徐徐而走。 宴会之中达观显贵之多,不禁让自己悍然。两侧座几令列排列整齐。皆是衣衫霍达之达官显贵,用现在的话语来说是休闲之至。宽衣轻袖凉爽之至。只有中间重装的公主突兀之至,丝丝划过芙雅的眼眸,红珠不禁闪了一下,芙雅恍惚回神,忍不住轻声问道:“是不是不让我爱上鹤玄?” “怎么会这么问呢?”珠中传来一阵声音,似是有人轻声反问道。 芙雅不禁一怔,原来这珠子这么聪明。丝毫不漏痕迹的告诉你错误。 大堂两侧的丝竹声渐渐缓和一些,叮当乐舞曲缓缓而上,一群美少娥敛着水袖焕焕而上,队列呈圆弧舞开,鹤玄忽然哼了一声,一摔袖子将翊蛊酒水摔了出去。非常的吓人神色聚在独孤老太后的脸上,皱眉接着说道:“这个舞曲的队列事态让我想起了大丞相家的某位小姐。越往里面看越是琢磨不透其中丝丝乐意。不知道公子是不是也嫌弃当下的文弱骨柳的市侩风尚。” 鹤玄皱了一下眉头,深思一下,却是感觉轻飘的一阵麝香味道,高叹一声道:“下去。”瞬时间舞曲队伍吓得一哄而散去。 此时覆手在腰间的芙雅步履端正的走了向前,煞气凌凌的感觉将身边的人带了出去。眉毛露珠子上亮盈盈,凤眉单挑了一下,周身的柔弱之气散发到极致,鹤玄轻蔑的望了一眼刚刚上前来的芙雅,转头和独孤太后谈了起来。 芙雅此时微微低头道:“鹤玄公子好气量,勇于改革于时风于此大型会戈之上,不料想有几个文人雅士不是如此之想的。好是有魄力胆量呀。” “谢谢,芙家三小姐的夸奖。”说着隆重的介绍道:“各位这是曲冠会稽的相府三小姐芙雅。其母是将门之后,甚是有魄力吧。” 刚刚介绍完毕,此间便有起抬道:“了解,芳名已久了。不过岂非难成市侩之道。” 芙雅不禁往侧面看去,颜色凌厉的一片人,色泽相近,齐齐揣揣:“公子请的墨客,文士风雅,不同于俗。” 哈哈,大家一阵笑朗。 鹤玄连忙解释道:“芙雅小姐曲同功流,皆是来自于天上。瑶池上仙皆为动容,轻轻雅雅,俗俗丽丽。”也未见半句澄清之意,只是轻描淡写一下的扫过。 独孤太后此时眼光锐利,扫了一下虚打哈哈的两派三播人,主要注意力还是在芙雅小姐身上。 鹤玄吃紧了一下,连忙罩住曾经自己亲自接进府中的芙雅,以免产生对自己不利的祸福来。 独孤皇后道是一笑,接着说道:“公子,听说尤珠之夯毙给公子带来其大的伤害,不知道是否最近改革风潮改喜欢名之后,金屋固珠。” “不才,不是。还是怀念本珠。” “那看来三小姐在鹤玄公子心中还是有缺之地的。” “也~~不是这么来讲的。”说着连忙望了一下中间的塞北公主。表情难过不止。 “奥,原来是这样,那芙家四小姐由我领走吧。”独孤太后说道。 “那还是万万不可的。” 芙雅不禁失笑,瞥了一下主座年纪不大的红丝绸女孩,淡淡想到:“大局之下,大家还是想要攘内然后安外。” 就在这一清笑之间,鹤玄连忙举杯说到:“我郑重介绍一下今天的来宾北齐皇九公主高珠儿。” 芙雅刚刚落座,重便一阵起哄,原来是找到了还魂般的尤珠小姐。 “不才”鹤玄连忙说道不止如此,这位北齐的珠儿公主是颇受北齐皇重视的九公主,耶律皇后的嫡长孙女,可堪地位是多么的尊容呀。”说完将一樽酒喝尽。 不料一群人起哄道:“奥,原来不曾入世的鹤玄公子也开始注意这些了?能有我们芙家三小姐的一丝丝点点光华轶人?三小姐可是明珠一枚,可非独投于鹤玄之墨客文人世家也。” 鹤玄一惊,以宇文泰斗家的地位,无人能应。却见芙雅手边有一道青芒或明或亮,不禁皱眉看了一眼芙雅,厌恨心理提上一下,转而估计的望了一下右侧稀稀软软的门客,不禁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独孤氏也注意了一下芙雅,甚是欣喜。南朝自老皇以来五食散盛行,炼药丹炉一顿火热,男子身虚体弱,女子巫蛊道术盛行,越是庞门大户,钟鸣鼎食之家越是盛行流通。以一女子之修行能敌众多男子之药性也是厉害的。 鹤玄蹙眉说道:“九公主在北齐也是出于名门望族之家的大家闺秀,马术惊人。猎狗能力一流。着实可堪闺中大器。” “唉,右方不禁有人叹道:“不过是声色犬马之能,鹤玄公子大意凌然,竟然拔开内里却是制止于声与色,舞于能的精妙之徳,不堪回首的宇文世家。权倾朝野唯一仅此正派之人却用声色来掩藏自己罢了。”独孤太后心中揶揄,却也没说出口。 鹤玄继续说道:“北齐数来以犬马之力交结邦交,珠儿公主能以声色来敌众也算是美丽多芬芳的,犹如一股香气萦绕在下。” 左侧一群人哈哈大笑道:“原来已经和公子您有了天地之和以一” 鹤玄又是一杯酒缓缓导入心扉之中,北齐第一次与我国交好,而且是公主下合于在下,让在下不禁感动,所以请了主上独孤太后,却也感觉这珠儿公主没有多少地位在自己心中。 02 02与尔相较 赤红色忽然站了起来,金煌煌的玉冠带闪了一下,声音清脆如钟鼓相罄:“谢谢大家的捧场。”大度之至丝毫不在乎刚才的一丝嘲笑。铃声笑语道:“我北齐今朝成事之大可能超过南朝,自泰斗建国以来。”说道这里连忙停了一下。神秘的看着芙雅笑道:“这位美人姐姐,觉得我讲的如何呢?” “不怎么样,听说九公主在塞北大齐国年年生病,不亚于当今的霍乱战事。泰斗建国更是无稽之谈,犹如乱上加乱怎么可以?”芙雅说罢,一群士客连连称道。 鹤玄却是皱了一下眉头,似是在思考其中的寒意。 赤红色依旧不是很满意,接着说道:“本阁说的句句在实,丝毫没有任何牵强赴会。”说着禁自喝了一觞甜酒。 一堆文人依旧对其内容不胜赞许,左边的不敢多言,虽然不像似右边常食五食散,行为放荡不羁,但也是保守之中的微微开放,清浅目继续说道:“芙家小姐还聪明,的确是这样,一群少翁捻着胡子哈哈大笑道。 芙雅微微得意,老师曾经教育过溶于时,出于时。溶于时得与时,出于时而铛于时。也就是世人独行与卓然外事易,内事不易。其珠子此时已经陷入天真卓然的困境当中,优秀与否对芙雅来说根本不重要。虽败未曾荣也。心中甚是得意。 鹤玄也极其得意,可能是在这喧宾夺主之际。弱者更弱,似无心者微进,却是畅快淋漓。懂自己与否还是让自己心动一下。无稽之谈尚且待论,还是有道理的。更加之上一层,还是杀杀她的锐气之好。 试想谁不喜欢被人在乎争夺的感觉,男子也是。鹤玄不禁朝芙雅缓缓望去。芙雅一惊,其实心中并没有争夺之意,连忙仔细看向主座的高珠儿。金束冠,玉簪头,高束领。胡服骑射的感觉,眉目中似有尺华,亮意盈盈,似嫦娥捣月,吴刚熠日。也是一番不胜人心的美感。 此番姿色还需要迎逢虚场,还是心中不曾爱过。不过尚且还是比不过尤珠的成色。 红缎带一*的涌上来,瞬时间场上,满带红金甲。气势以及规模不禁让人感叹,前面一批皆是舞女,后面一匹却是胡夫罩齐的士兵,各个着着甲服,大红绸子掩盖着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最后一列居然胯下骑马,马步均匀,刀枪剑戟均是银绸丝裹,微不漏刃。再一仔细看全是丝绸银裹并无刀刃。此起彼伏一阵马鸣人啸喝着乐章,素语华章。此时的天空被照着金闪闪。乌云也像包上了金边似的。朵朵了意情。 在场人刚开始是一种吃惊,后来却是一种无谓。索索当当的喝开了酒水。鹤玄依旧摇头,只是此时的风味已经不同于刚才了。场面豪大架着自己无法评论,四顾一看皆是不以为然。心中料想不应该如此,却看独孤氏有些纳纳的眼神,似是有些困倦。正好掩藏在兵戈马步之中。 四方之人无一清醒,却是带着温婉畅意之色。五食笙箫之意顺然飘荡,鹤玄都不禁有些困了。但是仔细一想念,还是有些平日里修行的道行往上涌落。好算是抵挡住那一丝丝的困意。其余皆有人困醉。刚想用力责怪一下高珠儿,却见她了无生意,只是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带来的歌舞团队,思无邪的挑剔着这队不好,那队不行。却又似乎感觉到有些较真的喜感。 高筑儿却不以为然,芙雅仔细望了一下高筑儿的脸颊微微有一些宴会后的堇色,芙雅赶紧摸手发现上面的红珠隐隐约约不在了,可能沁入指尖了。再看周围人脸上都放着点点的堇色,徒加了宴会的些许神采。 “芙雅小姐请留步,”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叫到。 “啊?”芙雅带着两排随侍,不禁掉过头来。后面叫她的是鹤玄公子的小童子,手中握着一束青草小花,接着说道:“小哥有事?” “态度道是谦虚多了。”小童子浅笑道。 芙雅不禁笑道:“如此的感情磨练,能不让人感情谦虚吗?”低声反问道:“梅琴,你说是好还是坏呀?” “我怎么知道公子的意思呢?小姐。”梅琴蹙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以小姐的现在是战胜珠儿公主了。” 小童子仰起花,淡淡笑道:“小姐快接吧,一会儿该干了。” “干了,不是更好么,只留着袅袅香气。”芙雅惬意笑笑。刚准备自作多情的看看鹤玄。却发现鹤玄捧着一大把花束送给高珠儿,赤红色的大花朵格外的在夜间发亮。芙雅心中不禁一惊,看似自己多情了。 冷风夹杂寒夜,芙雅踹着步子往前面走,纳纳神色有些像失了神一般,“梅琴,你素以梅花朵朵琴来取胜,你觉得是高珠儿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姐,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梅琴身后散出一大段的梅花,很是美丽。接着说道:“其实我们都是中了别人的蛊了。” 芙雅心中一紧,淡淡的藐视了一下自己。梅琴继续说道:“感觉小姐病兮兮的,也像是中了蛊毒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您的桃花蛊中保存着魂魄。” “我是桃花蛊?”芙雅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我本身感觉不到。” “那就是你身边的人太厉害了,将小姐掩盖住了。”接着仔细观察一下芙雅,:“先人留下的遗物,您的母亲大人是不是在生养怀胎之时,抵了小姐的三分桃花魂。” “这个应该不是吧,”芙雅不禁怔了一下:“没有,我的母亲身体健硕,而且是将门所出,应该不会施以巫术的。要不我父也不会这样推崇我母亲。” “那也不见得,有些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是为了您。”接着道:“我在幼年时听说过芙四小姐的丫头轮番换,一旦做的让大家不满意,今天撵出去,明天河间府。说不定是为了辖制小姐,导致小姐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怕这些呢。” 芙雅吃惊一下,神思一游离忽然想到为何芳兮,菲若那么为难。 不禁仔细看了一眼梅琴,梅琴继续说道:“小姐,丫头的主子轮流,桩子谁算哪?” “还有一点也对小姐不利,说真心话的人少了,得到的就更加少了。小姐的立场永远没有人维护了。” 芙雅听着嗡了一下,回头看去有些怯懦之意。梅琴却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我也是指着小姐跟一辈子的,所以才敢这么说。哪家的大府都是买人的,只有芙家喜欢卖人。旺了 兴了早就在这一瞬间。拉的住门客,取得其道义才能成功。我看公子做的是对的,汝家的习惯未免有些光怪离路。” “不知道是欺负着小姐呢,还是惯着老婆子。谁拿稳谁不拿稳谁知道。”说着丹凤眼微微挑了一下,看了一下芙雅的眉眼。继续说道:“小姐,您觉得如何呢,常守还是短恋呢?短恋都喜欢,长守磕碰多,不服心意的更多,小姐喜欢哪种呢?” “当然是长守呢。”说毕看了一眼芳兮,意味深长。 芳兮也是接不上嘴,只能深深的回望一下。 “看来这位姑娘与小姐也是没碍着,有爱着呢。”说罢看了看芳兮。“短用就得打对着,常用就不至于如此了。” 一语点破了芙雅心中的芥蒂,一个双音节的“爱”说得点破了两层。“小姐您才是长相思的,她只是过客。”另一点又说道小姐得长留人,才有知心话。要不就又是相府的炮灰了。 “说的道极是,只是~~~”芙雅为难一下“这长相守守不起,常相恋道是恋过。” 梅琴眉头一蹙,连忙说道:“这话可是不能当真,前一句假了,后一句就不敢真了。” 芳兮也走了一下神,只是感觉小姐更加的会思念家门。毕竟早年未曾如此长时间出过远门。而且这丫头渗到骨子里面的讽刺意味着实让芙雅的丫头们吃不消,后面语言一个挂角不禁还是说回来一些,道是解了一些围。 “还不知道是不是解语花。”梅琴继续说道。“否则就得和小姐一起迁徙了。” 芳兮也怔了一下,心中暗想这宇文相府的丫头婆子可真是忠贞呐。若是比作芙家,定是好许多,不禁心中也有些向往这里面的。但仔细一想老爷家军政策呢,说不定埋下些间谍客之类,不时得有些“拔钉”“捻须”都是应该的。人播总换主子不变就可以了。可是却又有些感觉是不是,总合计着这府中丫头婆子换来换去的,老爷不变,哪一天小姐公子被人暗箱抄作换了人似的。小丫头的逆主情绪一上来,不禁想笑一下。赶紧收敛了一丝想笑的气息,省的被人发现了耻笑与己的不安与生动义气。笑不出来让人更为的难过义愤。捂着肚子就想哈哈大笑一下。以备释放。 03 03章椎冰黄河 芙雅道是看的明白自己的丫头,可就是玄乎一点梅琴尽然说的出如此大意的话来。真是可为小用,可堪大器。只是不知道心意如何,连忙问道:“梅琴,你与我多日,也尽知道我的性子。不知道府上的规矩如何?” “定是好的,利于每个门客小姐们的。我家利于门客好多年了,有名的竹林七贤还来过我家,只是道义天意不和。好意送走了。”话语间,流露着和芙雅等级相配的文人雅士。 “他们呀?”芙雅故作神秘的问道。这几位结拜出仕的时候拜访过本家的老爷。状态极好,后面就不知道了。“世间怎会有不出仕而熟悉世道的呢。” “那后来呢?” “不小心将大公子拐走了,就了事了。”芙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他们带走的,还是自个儿愿意离开的。” 芳兮在旁边笑了一下,小姐还是嘴硬,都到这般田地了,只能硬挺着了。多半出了一些事故,才称道老爷以前的好处。 三人还在原地商量,此时的鹤玄携着高珠儿不禁往前走来,芙雅连忙回应招呼道:“真是完美的一场飨宴啊?” “过奖,过奖。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的,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门客觉得一般,不怎么得。”高珠儿眼眶有些微微发粉,在月光之下依依娑娑。 芙雅连忙让开道:“还是公主优秀。”隐隐约约感觉鹤玄与高珠儿有什么见不得大方之家的交易,或是磕碰。也不敢多问一些。 鹤玄迈着大步网前走,不自觉回头望了一下芙雅,连忙说道:“芙四小姐,独孤太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甚是欣赏小姐。小姐感觉如何呢?” 芙雅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心心纳纳的想到:“这真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把芙轩对付自己的那招使出来。” “不过。”鹤玄接着说道:“在下觉得无毒不君子,只要小姐觉得成功皆是可以的。” 芙雅连忙欠身笑笑,表示谦虚,接着说道:“我与独孤太后甚有渊源,难道公子忘了?” “不是,”说着看了一下梅琴,接着讲到:“小姐的事情管得还好吧。” “还好,并没有什么纰漏。”梅琴回答道。 “其实不然,纰漏非常的大吧。刚才高珠儿公主还在责怪她的丫头,提前将舞剧泄漏给几位门客。以求在宴会上说上些好话罢了。”鹤玄笔挺的眉毛不禁划过一丝不信任感。 梅琴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这个舞剧我并没有告诉芙雅小姐,因为小姐身子太弱。所以还是公子告诉的及时。” 一句话之间将鹤玄呛住了,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那你是让戏子来自己排演这部戏的吗?” “不是,还是同等角色的人来解决的。” 这可倒是好,芳兮都有些不乐意了。说是控制小姐吧,不是说是小胜了吧,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光辉一抹而就。说是输了吧,根本就没有给半毛钱的机会。怨怼吧,人家说的明白。要长相对呢,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没有看出丫头的底细成色来。 此时的芙雅与芳兮一对颜色,竟然是有了相同的错觉。到还是没有芙家惬意。只是本来就紧张的入户生涯刚刚开始。 03椎冰相及 芙雅回望了一眼高珠儿,恍惚眼睛中有些单纯而完美的感觉,不禁忽然问道:“珠儿公主,向您这样曲高弥寡的人物,怎么会只身来到我朝呢?” 高珠儿感觉有人与她对话。连忙回头到:“也没有什么,”只见眼光泪意嘤嘤的。忽闪忽闪声,接着问道:“姐姐可方便今晚一叙?” “还好。”芙雅连连点头,不禁看向那边的鹤玄,幽静之中的竹林,透出点点绿意,却是鹤玄旷达温和似的眼神,一边表示着允诺,一边又表示着脉脉含静的支持两人的意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时。”高珠儿的眼中还是流露着丝丝的寒意。说亮却在晚宴中却似赤色灼伤了眼眸中的那丝亮意。芙雅想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夜深之处灯光熠熠,红烛闪烁,飞檐廖角。一对璧影格外的亲切。芙雅的云髻鬓恍若乌云金边团子照着高珠儿头上的玉冠金簪。 “喝了这杯甜酒吧。”高珠儿用铸金的酒杯盛了一杯亮液田酒,酒杯在月光饮下之后,投射出一剜弓的形状。霁蓝色的浅浅照在墙上。接着说道:“看到这个美丽的光华了吗?” 芙雅皱了一下眉头,低低的说道:“欲加害之,则防之。杯弓蛇影。” “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洒在水中将额鬓沾湿了。光线折射一下,似乎是不是有一把弓在墙上。蓝色的。 芙雅见着高珠儿还貌似友善接着说道:“看到了,很是奇幻。只是~~”接着说道:“这个颜色美丽吧,胜于今天的晚上。”见着高珠儿没有歹意,还是像刚才一样思无邪。转身走到窗户边接着说道:“你看外面霁月郎朗,彩云难逢甚是美丽。与汝背后的光影以大见小道是形成不小的跨度比例。不自觉让我想起汝国的气魄。豪放不羁的犬马生活。”说着酸酸的回头。 “正是,姐姐。”高珠儿瞬间感觉芙雅有些小让步,不禁原来的笑意又浮上脸庞,淡然却有些笃定:“原本以为姐姐是六朝中独行之人,却发现也是善通外交之人。” “其实我家原来也有像公主一样的驿站客,只是现在逐渐流放回家了。”说着看着鹤玄有些酸酸的意思。 “姐姐,多余唱晚。”高珠儿接着说道:想我家当年也有椎冰黄河之时候。 “椎冰黄河”芙雅不禁一怔顿时下了一下,连忙看向高珠儿。北魏与南齐向来不和,二公子铭熏常年驻守边关前几年战无不利,从须臾打到黄河边缘,让齐人没有还手之力。而且每年冬季以魏人之虚寒身躯追兵黄河,将齐人逼迫的不能过河。 那一年正是秋季,珠子中有一个声音娓娓道来,秋季之中落叶翩跹,二公子难得回家,小姐在桃树下许了个愿望,让家道安顺。二公子正好与小姐巧碰上,不自觉看到了小姐与三小姐在桃树上挂着的红蛊。心中唱晚,便留下来陪小姐实现愿望。同时也看到了三小姐的红果,只是笑笑,叹声说道:原来三妹妹已经长大了,看来尧息势必要留在府中了。 芙雅本来思考着椎冰黄河,后来不禁一转,想到后一点,连忙捂帕子笑道:原来是这样呀,看来三姐还是喜欢尧息大夫。说着心中尽然是酸酸的。你觉得是吗? 珠子却是哈哈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千金大夫可以让三小姐入世有安稳,出世有才华。试问动荡年代谁不喜欢。” 芙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低低的说道:“珠子,谁在里面。” 女声又接着说道:“鹤玄公子碰巧路过,也好。” “呵呵,哪里去了?” “止渊斋。芙家后山,可能习惯在别家门客厮,不禁去怀念一下小姐当时的芳名汝贵了。” 高珠儿继续说道:“我朝还是以改革敝制庸制为生,后面胡服骑射,导致汝朝一段时间害怕于我国,迫于压力与我国交往,黄河一带也非常安全。” 芙雅又是笑笑真是掩盖事实呀,后面黄河也不平静,只是由原来的追兵黄河变成了“椎冰”黄河。二公子时常描述当时情景,齐人将大段的圆木削尖,一点我方过河,便将河水用椎木翻腾起来,混合着冰晶的黄河水便咆哮着奔向对岸的士兵,不禁将士兵结冰冻成冰人,情形非常的严重。二哥还时常讲,自己当时多么的危险,以身涉嫌检查活着的弟兄,如何一不小心就推倒一座冰雕,甚至有些时候轻轻一碰。一群都跌倒了。极其的搞笑壮观。 芙雅想到这里也不禁笑了起来,正好遇上高珠儿在讲与鹤玄相遇的往事,不禁脸上都是洋溢着美丽之感受。 “姐姐,你是不是也觉着可喜。” 芙雅连忙点点头道:“四角两全,皆是好的。” 高珠儿不禁跳起来,欢蹦往过走道:“姐姐,真是太坏了。又开始嘲笑我了。” 珠儿接着说道,用着只有芙雅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想念二公子铭藻吗?” “是的,”芙雅有些伤感的回答道:“多会儿可以见到一下二哥,述一下衷肠。表一下最后的感受。” “小姐又开始离伤了。”珠子里面也有些惆怅,仔细说道:“按我的算计,小姐还会怀念一阵子家中,慢慢渡过这些时刻就好。想也不会带着多长时间。” “姐姐,是夜正好,你我到屋顶赏月吧。”说着调皮的牵起芙雅的手不自觉的往外面走去。“你看这飞檐撩角的屋顶多么的美好,时刻让我想起家中,每天晚上鹤玄公子都会陪我在屋顶上转转,观赏家中的月亮。甚是美好。我们也去吧。” 芙雅点点头,也是入了思想的境界了,两相一对,正好灵感碰撞,芙雅也想站在高处仰望一下家中的景色光线,正好可以还念一下鹤玄对自己的感觉。不自觉点点头。 高珠儿眼神向梅琴望了一下。芙雅连连摇头道:“无事,,无事,我们去吧。我叫芳兮陪着梅琴,她是不会孤单的。” 04 04 与尔相及 霁月佼佼,一朵彩云伴着烟云徐徐往上升去,月色已经是惘然之中。两个姑娘各自托着下巴望着前面的皎月,一个斗志昂扬的想着故乡王父的嘱托希望,一个声色不明的望着祖屋那边的青衣身影。你是尔浓软语。一个霁粉色的身影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似是给青袍男子跳着一段源源诉来的舞蹈,或上活下,或高亢或低迷,或柔媚或刚硬。时常还在男子的怀抱中停留须臾片刻。 芙雅障目结舌的看着这边女子的舞姿,比河间府自出的曲调要高雅许多,比世俗的无骨风要有些风骨。此上比下之间爱已惘然,鹤玄年少卿卿却是能够承受这舞蹈之中,在停留的须臾片刻,出手助舞。舞蹈之瑰丽大于所有人的想象,繁花带雨急促的掉落下来,大片大片的打湿舞者的衣衫,但依旧非常的美丽。 高珠儿看着的方向却是不一样的,远远故乡的狼烟时断时续,徐徐上升事却是一阵子的惆怅,徐徐下降的时候却是一阵子的欣喜。但又害怕父亲觊觎自己的目的,远远的瞭望之后慢慢的阖上眼睛。麻麻的感觉伴着凉风还有一些点点的瞌睡的感觉,让自己的神智非常的清醒,像一片在酒醉之后写下的笏毒难书。小风渐渐的将酒意慢慢的吹走,脸上只有点点的凉意。顶着一张微醺泛红的脸,高珠儿情不自禁的低声沉吟:“捣麝成尘香不灭,拗莲作寸丝难绝。红泪文姬洛水春,白头苏武天山雪。君不见无愁高纬花漫漫,漳浦宴馀清露寒。一旦臣僚共囚虏,欲吹羌管先丸澜。旧臣头鬓霜华早,可惜雄心醉中老。 万古春归梦不归,邺城风雨连天草。‘ “又是一个间谍。”芙雅看着远处宅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像被鹤玄的话刺激了一下。 霁粉色的身影不禁停下来,远远的望向高珠儿这边,看着她高声吟唱,神色萧然,叹了口气道:“这世间你来我往皆是多人,没有始怎么会有这样之多的事情。汝始彼来皆是开始,汝不开始,彼不结束。都是罪恶。” “夫人严重,芙家与宇文世家交好。夫人定是没有事情。”鹤玄转头望去,正好也看到神色有些游离的芙雅,喟叹气说道:“芙家小姐。大风飘,往事流的时代也渐将离开了。” “这个道是我不担心的,关键担心她在宇文家立不了足。” 宇文鹤玄,不禁怔了一下,心中的那弦琴不自觉被拨着相当的反了一下。荡荡徜徜的在心弹了一曲,皆是反曲,接着说:“我还以为夫人是要让我照顾小姐呢,好在宇文世家立住。” “不是,芙雅从小娇生惯养其实真的没有高珠儿公主的能耐,也不及尤珠门客的千万。定是朝夕之争也是争不过其中之千丝万缕的。”说着叹口气:“想那北齐培养女儿不过束冠,居然能够单身匹马的来到我南魏也是不得之名的,想也是非常厉害的。我在观台之上往下看去。所有兵部马冢皆为得力,沸沸扬扬,此起彼伏甚是关好魅力动人,让人忍俊不禁。而芙雅却是蒙在谷里,丝毫没有察觉之意。还是像少时一样,愚蠢鲁钝。实在是门客之不安呐。” “夫人觉得小姐成了我家的门客吗?”鹤玄接着问道:“在下感觉还是有待时日的。” “没有了。芙雅没有时间了。古时候招收门客之举多为代人之礼,先代之然后取之以礼。芙雅已经做了代人之礼,就为之待人之礼了。”霁蓝色在女子胳膊袖子上翩跹一下,毫光一闪人就全不在了。 远处飞檐撩角上的芙雅眼睛一顿,顿时觉得一股内蕴十足的正气回到芙家的止渊斋,然后手间珠子的气力也十足了。 高珠儿看到的景象却是不一样的,只有远处高阔的楼台,层层叠绕起来,夜间的氤氲味道实在,家乡的壮阔与北魏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味道十足的交涉在一起,貌似多少风景江河叠连在一起。父亲少年的时候曾经只身来过北魏,对魏朝的短暂更迭十分的怀念,上代君王尚且有恩与自己,只是不及回报,兵荒马乱之中的王朝就迭代了。少年天子携着更加少年的王子离落。 后来,父亲北弑兵上,杀伐果断取得江山改变门客质子生涯,却一直没有忘记北国皇帝给的好处,以及宇文相当年食客的一臂之力。 只是不知道当年的怀恩少子去哪里了,想到这里叹口气,要是那稚子在应该会对自己好些吧,不会像这里一般吧,不禁叹了一声,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宇文相虽然严苛,但是等级分明,自己的份额定然会比大宗门客多一些。可是鹤玄却是有些较真非要将自己转为门客。领门客之份利,又将自己转为质者,而规矩是在让人受不了。可又不敢多维的讲一些,只能抑郁在心中。 刚来的高珠儿还没有将自己当作女儿,五六岁的时候父亲将自己当作女儿作样,七八岁的时候就当作男儿教养了,实在是无责曲意,没有任何漏洞,而在鹤玄这里像质的生活逼的她们无法受益。真是叫人抱苦不迭。尤其是丫头的设置,简直让自己道尽苦水也向父皇说不尽一点。 左边的廊坊庭倾泄这个一滩绿水,缓缓往下泄去惊起一部分的大浪,哗啦哗啦的水柱体从凉色的池子里面涌出来,大段大段的水波纹时常榭开,时常旋转成一段波纹,翻腾起来,荡起来。旁边的水纹遮遮掩掩的将水波纹上下起伏的转开来。将一半曼妙的身影遮住荡起来。 “她呀。”高珠儿赶忙侧了一下身影,将身子往芙雅身后侧侧,唯恐被下面的丫头看到。 这一碰倒好,正好让芙雅发现了高珠儿的弱点。高珠儿也没将芙雅当外人,依旧紧紧的靠着。 下面的丫头往死的看了一眼芙雅,不禁翻了一下旁边的高珠儿,却是给高珠儿面子,沉声哼了一下,沉步走去,左边的石头上生长出片片竹林,被风袖带着闪闪躲躲的离开,竹林中投射出隐隐挫挫调调的深色黑影将高珠儿的心压得低低的。欲言又止,只能转头向芙雅抱怨道:“小姐也是大户相门所出,怎样能在芙家当质而不需被禁锢呢?” “这个很是简单,短相守,常相恋。”芙雅想也没想继续说着。 高珠儿不禁怔一下,继续问到:“肯定芙雅小姐也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 芙雅此时根本没有时间与高珠儿相对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那边止渊斋上对话的两个人。鹤玄轻轻的启了一下娇弱如黄杏的女人的手,貌似要翩翩起舞起来,起着的是男人的歌舞。青林林的袍子似要飞起来似的,只是刚刚要反手的时候,男子的另一只胳膊却被人扶住了。意思是止住舞蹈而已了。 舞蹈高飞了一下,接着停了下来,转而双手扶向女子,低低的说道:“夫人既然不想舞了,就早些休息了,若是只想为芙雅问些什么,我也不得而说了。”说完昂了一下头,眼神熠熠的望向远山。 “想公子当年贵父因为一语之错,磕绊于君王,引起大家至不满,公子年纪少少就来到我家当质,说是当质,却遇到我正好回到老爷身边,梦中我吹了两语才将公子多方放逐,勉强给了些自由,此番公子家危些得志,芙雅又左右方相逼投落到汝家,希望汝也如我一般,不要太念大家的感情。” 鹤玄一直看着此女饱含姿色的容颜接着说道:“夫人与芙雅小姐真是如出一辙,都是如此的天仙美貌。而且貌语谦和。只是若是小姐不这么想怎么办?” 我家的芙雅定然不会这样想,因为早年的这些受教影响。说着不禁垂了一下泪滴,双手拭了一下袖子接着道:“她与芙轩三小姐的故事,大概外面人是不喜欢听。” “奥,原来是这样子的。夫人是不是不太方便来讲芙家内帷之事,但是从夫人的口气来讲这是对芙雅有好处的,不如在下来解释一下。”说着起袍子,一撩脚将一樽东西踢了开来,白色的琉璃瓶子,上面有丝丝点点蓝色的影子,脱出来却是一个小圈套。 “放我回家吧。”一个女子低声切语的说。 鹤玄接着又是一脚,恍然间安慰道:“无事,你可以随时来去,像我一样,不要有压力。” 女声显得非常高兴,原来真的可以。 远处飞檐撩角上的红衣女孩忽然高兴了一下,芙雅也很是莫名。不禁环望了一下四周,想仔细思考一番,却是不想深计意思了。只是觉得漠然。 鹤玄低沉声音说道:“现在还玩这个,真的不知道北魏是怎么回事?落后大齐不知道多少了。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当时的繁华景胜。” 05 05拂灯照晚行 “真是幼稚吧,要不是这些我还说不定活不到现在的。”夫人不禁恭谨的往后退了一步。 鹤玄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在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夫人里面摇摇头道:“无妨,公子是与北齐相女接触时日多了,厌弃这种小术了。可是我想芙雅却是不同的,有待时日也是会让公子刮目相看一下的。” “芙雅小姐比起北齐间谍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带着冰刀表演的侍卫团,至少对宇文家请来的独孤皇后还是有礼貌的,至少不会狠上来的时候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说着暧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洒洒脱脱的说道:“北齐间谍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与国与政也是有好处的。” “我家二公子铭熏尚在边疆,公子家若多与敌国相同不会多余产生误会。”说着望了一下远处的芙雅道:“看,她在看着我们呢。” 鹤玄也有些感伤,不自觉往远处的高栋楼阁望去,隐隐错错的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感伤的向下看去,一个伤感之至的向他们这边看来。鹤玄心中逶迤曲蛇,但只想告诉芙雅一句话:“这其实是你母亲,但却多方阻碍,说不出口。另一方面只想简单说一下:珠儿,你也无事,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门客家的门客更加的自由。只是感觉你不曾想离开而已。接着自言自语道:“刚开始的尤珠也是。” 芙雅望着鹤玄身边的女子也不禁有些揶揄:“到底这女子是谁呢?与自己相伴这么长时间,事事为了自己,而且从来不与自己争抢,若是自己错了便是真的将自己改错,轻声微语之间都是一种谆谆善诱。丝毫不带什么反叛逆为之道。” “有些时候常说一句‘你就是你啊’可是你到底是谁呢?衣着蹁跹,舞姿斐然,绝美伦华。芳华绝代。尽然到现在连名字都不知晓,又有些女人的味道,小心翼翼,却不漏马脚声色,算是一个极为好了的女子。”芙雅想着不禁往芙家看了深深的一眼,那是谁呀,永远忠实的守护着我,也许一时间的差错就将自己葬送了。都是那颗珠子中的女子救的自己。三方相较,鹤玄的丫头竟然将自己埋在谷里,以自己而带之。不是为了欺压一下自己这个炮灰小姐,或者是更深的目的。倘若不是宾客们都认识了自己,丫头们欺骗复出的芙相。以貌代貌,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晚行?”芙雅忽然想到《六朝古篡》之中介绍过,司马邺为了宠幸佞官将自己的晚行至于度外,惨遭内帷的迫害。“难道这个女子是晚行,可是谁家的额母竟然有这样的姿色。看着那人浅浅淡淡的样子。竟还是觉得不是一般的人样。透透明明的跳了一段大雅之舞,着实是比自己好的要多许多。而且看他与鹤玄说话的样子竟然不似一般得过宠的人,而像是会邀宠之人。着实非常之不简单。想着想着不禁看了一下旁边的高珠儿,长得道是亭亭玉立,可惜只有男人心境,没有美人心计。 芙雅在珠子里休息了很长时间。此时的珠子已经大过天地了,一层层的楼台叠在一起,似乎可以贯穿于整个建邺与雁北了。芙雅还在珠子里面弄清楚了高珠儿来的目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雁北北齐皇的想法却与鹤玄的想法离了十万八千丈,鹤玄家只想将高珠儿事件冷静处理。毕竟雁北与中原现在还势如水火,宇文相家虽然知道是一个抬高自己身价的机会。但是也是不敢铤而走险。 芙雅此时不禁想到自己也是但从这层层阴谋里面过来的,芙潜家收留三夫人晚行以及后来的拂灯,估计也是为了能够在拂灯得势的时候掌权一些。但却陷入重重逆境之中。大公子的误会背叛,三夫人的下落不明。自己的左权家的利诱。 是以鹤玄的本初为主茎的话,自己是背叛了母亲,尚在囹圄困境之中的母亲。而芙家老爷也似乎有这个意思,毕竟拂灯僧人曾经是王冢嫡孙,与司马家种种相关,让大家不以为谋。是危机也是转机,两相相加下来,怕是老爷一旦出事,东窗事发巴不得将所有孩子,是因是果的过继到国姓的下面。沾上国姓岂不是公主哉,看似败寇的原因,却是成王的必要了。况且龙袍在庵子之中,且是别人的。架着先帝的龙袍,谁有感说些什么呢。 必要的时候司马帝忽然想起来王储侄兄的好出来,而其身又却储,自然是谁保险找谁立为后继,也是尚有不可的。所以以芙雅的角度全家基本没事,只是不知道这么一恢复职位,是不是铤而走险都可以了。 芙雅想想,鹤玄与三夫人的一丝影子对话的神情,道是提点一下。只是自己还是不愿意布芙潜的后尘。以坏示好,一岔百茬。大相径庭的事情非常之多。 想到这里不禁想起那天树洞里面的话语来,仔细思考一番却是让人忍俊不禁,仔细在珠子的井口观摩一阵子子,却发现是大哥留下的。毕竟血清大于泰山,同在一个屋檐下面,怎么会不留情面。 况且与鹤玄的半月半时半子半卯其已经假凤虚凰的走了过去,可算了天公给的美眷之事。只是相见不如怀念,两相人却是你不情愿,我不来。道是有些敬佩高珠儿这个姑娘了。 是夜生凉,大家齐望月,袅袅婷婷的侍女站了一排,从某间绣楼上排下列来。高珠儿手里面持着鞭子,一层层的往下滑落凉意。大家起手之间却是尴尬夹杂着歉疚之心。 鹤玄公子也负手站在楼梯地下,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可言,只听见片啦啪啦的声响。想也是高珠儿憋不住了,北齐公主自小戎马,精通骑射,对男人不乖张,对女子不任性。此为好处,只是这钩心斗脚上怎么比的过芙雅家的人。 芙雅更近一步站在窗台之上,仔细将那边的事情看个清楚,仙山云海似的高处楼阁上一个软丝绸装的红衣女子,头梳羽冠,轻身靓丽的在责罚她的丫头们。 芳兮也凑了过来,小心的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一直数道二十九个的时候,狡黠的看了一眼芙雅,轻声说道:“看来鹤玄公子对这公主是有些抬爱的,门客,质者竟然有这么多的丫头婆子。” “这是哪里的话。”芙雅也听出了期间内心的讽刺意味来,一是告诉自己要给高珠儿一个好看,二是要告诉自己,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省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自觉眼睛又往那边看了好几眼。 “公主手轻些,这些丫头都是尤珠小姐最喜欢的,三公子赠与你的,为何这般手重。” 高珠儿手也有些发抖,仔细望着这边的事情,不禁有些纳纳的感悟,今天宵夜的时候,一个尤珠那边的丫头给她端了一碗酒酿圆子,不自觉就发生了这样的错误。 鹤玄派的那个丫头大名叫凤荔,当着主子的面子就一口吃了一勺,然后就递给高珠儿,高珠儿本来身性洒脱,但也是微微有些怒意。 那个尤珠的丫头也是被尤珠宠惯了的,一层下来,三两人都是不对劲的。当众就给了凤荔一个耳光,打在凤荔脸上出了五道子红色印迹。 接着连忙说道:“公主,奴婢不禁,这样打了公主的心头好。”想必也是念着以前主子的好,听着后尾声有些像自己家的那个,不禁就出手帮了这不应该帮的忙。 凤荔哪是好惹的,连忙回了一手,也是五个耳光扇在脸上,两人不禁对峙起来。 尤珠的丫头心里明白,从来不敢有什么人对尤珠不敬,虽然是个买小姐的分量也是很好尊敬的。其不知道自作了聪明,招惹了一个厉奴才,刚刚得势。 连忙接着说道:“姑娘不止的公主嫁了三公子自己抬一个好身价,配了房也是,何必不想干,扭在这里呢。各自给个台阶下不是很好的么。” “哪里的事情,公子的事情怎么容许你来作祟。”说着挑了一下厉眼,接着说道:“你家小姐死了都没瞑目,怎么讲嫁进来呢。她都进不来,你们道是靠着我的侥幸嫁进来的好了似的。” “什么?”这丫头连忙给高珠儿跪下道:“公主可是要为奴婢们做主啊,我们可不想跟着二主子这样做。” “哪里有什么二主子?” “那你不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主子与丫头都不分了?” “这真的不用你管,由她们去吧,要不再撵回去。” “小姐,您在天之灵可是要保佑我,奴婢一身贱命,不值钱,只是小姐的清誉在,不能莫了我们。”说着就在门台阶的青苔上跪了下来,一看这台阶上青草依依,不自觉的想到这是干什么的,这样的地方却是一抬手便是失落。遥想那尤珠风光的时候,自己跟着也是享福共乐的。 07 07质救质对 天亮已经是半更了,芙雅才从最后一集台阶上到第一个台阶上,一路上丫头的对话道是将芙雅的耳朵灌得满满的了,一时间都无法说个明白了。只知道里面的情况紧急,急需她这个旁边者到里面说个明白。有一播不这么想,只是想着这芙家四小姐的身价如何,是否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能不能领两个丫头去了呢。不要在这里和姐姐们紧着。 还有一些窃窃私语的说着芙家小姐如何的坏,如何将丫头们卖去当瘦马。上面一拨颇有姿色的女孩却是希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像尤珠一般有魅力,被鹤玄公子这样的大富贾赎出来。上面还有一片姐姐赞扬底下的妹妹有志气。 芙雅听着不过尓尔,也就直接往上面走了,一个小丫头竟然拉住她低声说道:“小姐,你觉得我如何,当一个小姐的丫头。”说着笑嘻嘻的看着芙雅,低声讲到:“小姐小心些,高珠儿小姐没有那么简单。” 芙雅点点头,在一片红如荷琅一半的小楼小径上往上面穿梭。 一夜发生三件大事,一个更时来了两次于高珠儿的房间,道是轻车熟路,只是道义上却是变化的。第一次是害她,第二次是勉为其难的救她。给另一个人面子。 刚刚踏入绣楼一断,便见高珠儿拿着鞭子在抽一个石人的脚趾。接着向大家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石人,我带着他走了很久,越是越到喜欢的可以让我自己少了原则的人,就要抽这个石人的脚趾,一旦时间长了便不在喜欢为所欲为的喜欢一个让我没有原则的人了。” 一块白色的平地上,石砖铺路,上面立着一个异邦人形的石人。状态滑稽可笑,神态让人动容。拿到现代也算是一个文物,非常之可爱。 里面却是闹成一团子,三个侍女在掌一个小姑娘的脸,就是凤荔。满脸通红又嘶又喊的也没有半个人敢来救她。 高珠儿依然在外面身轻如燕的解决石人问题,里面的三个大丫头质对小丫头道:“你有什么资格先品主子的东西呢?难道你当你是个主子吗?” “不是,她是质,就是要这么做。” “你难道没有一丝联系想到我家的主子尤珠吗?你不知道我家主儿的盛宠现在还在吗?”说着颐指气使的接着到:“这可是北朝的公主,你这样对待她,不怕她有朝一日跑了。难道你看好隔壁的小姐吗?” “丫头中忌讳看着这边碗里面的。瞧着那边锅里面的人,你不怕犯忌讳吗?”尤珠的丫头继续撒着那股儿泼气。 外面的高珠儿依旧在打那块石头,作壁上观这边的事情。继续口中默默有词。 芙雅朝里面的人儿笑笑。菲若却不禁想到:这该是小姐的一次机会了吧,小姐多年深处闺中应该是一件好的事情。对待丫头婆子之类的还有些经验,就像上次一样在险中提拔心腹一样,不知道能不能解决。 芙雅却是有些着急,这丫头打丫头道是不是第一会看到。只是这旁景侧观的美丽道是让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高珠儿还在打着那块石头,一下一下啊,形态美,动作美,俨然在武术之中将中原的美丽舞感加入里面了。一边敲打着,一边给芙雅倒计时。接着说道:“四小姐。你还有三次机会解除这里面的问题。要不就像我一样失败了。” “第一次,看我家凤荔的表现。” 当时里面的人震惊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姐,难道您不感谢我们?” 芙雅也是非常震惊。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高珠儿小姐继续说道:“芙雅你这次输了。” “一定要感恩扳倒过你的人奥,真的。” “第二次,同情谁?” “你呀”低下面的人一众起哄说道。 芙雅也是很不解,三次看到丫头在欺负公主,而且根本这个公主就无力还击。不禁想到。这个不会是白雪公主吧,如何受过后母的气。都觉得丫头婆子非常的好。 “又诧异一次,芙雅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你又失败了。” 芙雅不禁闭上眼睛,天呐。这速度快的实在让人消瘦不了。怎么三两下之间我就失败了,而且我还是一个来救你的。说着不解的往里面看去。 此时的芙雅,一点面子都没有。里面的大丫头凤荔忽然站了起来,闪了出去抱住高珠儿,就不停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芙雅此时才明白什么是管质的丫头最受气。 而高珠儿却是没有帮助她一点,连忙站起来扫扫身上的土,接着说道:“刚才我看了一遍你与她们言辞激斗,您说的句句在理,我在鹤玄公子心中是受制的而不是无限的。但还是感谢你给我的恩德,让能够这样的我学到很多的知识。” 尤珠的大丫头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子的愤慨,随手扇了一个耳光到凤荔的耳边,不禁想起之前就有这样一个丫头将尤珠毁得差点一文不值。说着又是一个耳光。 再看高珠儿小姐却是什么都没有变,外面说的还尽是一些好话,点滴滴的凑了起来,还算可以的。这外人看起来冠冕堂皇,内里看起来一无是处也是不可以的。 “思考的少了,走神多了,四小姐您又输了一次了。” 芙雅哀叹一下,拿出一幅熟人样子的状态说道:“怎么回事?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就结束了?” “是的,这就是我与荔儿的游戏,你在游戏中出局了。”高珠儿接着说道。 芙雅此时愣了一下,这算是游戏吗?如此紧张。只是轻飘的一眼望向高珠儿,高珠儿却已经懂得了芙雅的意思。接着说道:“小姐,你完败了。” 芙雅不禁深吸一口气,刚想反问些什么,自己后面的质者丫头梅琴已经来了。轻声唤道:“小姐别管别人的事情了。” 芙雅还是不甘心如此失败的离开,只得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想了解其它的了,只想了解尤珠小姐是怎么通关过哨的。” 丫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是,尤珠小姐更加的惊险。只是小姐不知道吧。” “奥,了解。原来还是舞斗群雄。”芙雅接着说道。 “不止是这样的,只是稍稍逊一些比高珠儿小姐。”地下的丫头一口同声的说道。接着又说道:“不是我们这样讲的,而是旁边的那位荔儿姑娘说的。” “你觉得呢?小姐。”大家一起问向芙雅。 芙雅此时也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答复,只是觉得这里一下子根本不需要自己了。 高珠儿有看出来芙雅的一脸沮丧接着说道:“质者又神秘,又重要是外交上的重要使臣,一段时间内,重要的比时间断中的王者还要重要,也是最聪明的,最能复合大众贵族审美趋向的,像司马迁受了宫刑,却能读书写话到极致。这也是质者之美。每个重大秘密之下都埋藏着表面的虚化美丽。没有这层美丽什么都是罩不住的。”高珠儿说道这里,不禁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能跟芙家小姐说的有些多了。实在是怕扰了芙家小姐的清雅。” 芙雅顿顿的望了一眼高珠儿,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接着说道:“好的,好的。这就可以了。我了解了许多了。”其实心中道是在这三个动作之中了解了三点,一快,二狠,三要掩人耳目,四要虚晃一招,以实咬实。以为虚张声势,却是完整的真相。实力派。不禁笑笑这就是家中最可爱的质者,呼之即来,回之即去。每次都出现的招人喜欢,惹人开心。 芙雅刚刚下了台阶两步,不自觉看看刚才提点过自己的丫头,连忙笑笑道:“谢谢。” 那个小丫头赶紧摇摇头道:“小姐我们认识您的哥哥,随手救一下您自己而已。” 另一个赶紧摇摇头道:“不是,小姐您轻缓漫步,再看看还有重要好戏呢,所谓兔死狐悲,人怜悯也是正常的。” “什么?”芙雅皱眉低耳听了一下,连忙回头望去,不禁想到这高珠儿公主尽然也是锻炼出来的一个了,而自己人杳杳,途摇摇。多会儿可以风雨飘摇的将自己身边的质丫头解决掉。听她的口气好像还要长相守,短相恋还是不可能的了,开来又要回到四更起床,八更练习的局面了。 想着想着叹了一口气便往下面离去。 转头回望一下,竟然是两国之间的苍凉,一个要狡诈无边,一个要严守自己。各自受了库都是不能互相汇报的,怎么会有什么爱情呢。让兔子爱上狐狸,是怎么可能的。 “质者?”从今天开始芙雅已经明白什么是门客之道了。严守自己,敏于思考,慎于观察,稍稍有些风吹耳动,一定要记录下来。以免被人蒙在股里面,肉在刀俎之上由人宰割,而且还要附合大家的意愿,不说多余的事情,不少讲一句慢话,在聊天之中或者宴会之中多多把握自己。 08 08质受质问 芙雅在珠子里面干了两日的活,身体力行都有些乏力,好在里面可以和晚行说点话。晚行又讲了许多关于芙雅家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芙雅听着头晕眼花,看来芙家权相的秘密不只是一点点,自己尚且还是探究不到的。只是每每不禁想起安尧息留下的点点滴滴,不知道鹤玄和安尧息在芙雅家做门客是如何的不容易,相交几次下来都是不容易的,或许芙家还有许多与安尧息一样的门客,因为没有惊才绝艳的才华,埋没在芙家,终老才能够离开。 晚行是不是也是受不住对门客的埋没才早早的离开了芙家了,晚行看出来芙雅的疑虑,浅浅的笑道,我也是有你这样的疑虑的,是后来老爷将我接回来的。我们都是生性柔弱的人,对待一些事情还是不会像高珠儿一样勇敢面对。 芙雅拿着锄头又将一些细碎药材埋到了土里面。三四时的功夫都在埋土干活计。扩土设定程序,将土壤的温度,湿度,还有潮度设定为需要的标准。 晚行在后面看着芙雅的表现,露出了一丝漠然,连忙过去接过锄头道:“不对,要优雅。女子之娇美在于动与静之中,两相结合。动若狡兔,静若处子。在一折腰之间竟可以看出来女子的身价气魄。” 芙雅皱了一下眉头简单说道:“夫人,我了解,只是不知道高珠儿是如何像丫头们学习成功的?” “唉!”晚行低声叹了一句,接着说道:“其实也是没有什么的,只是她比你早了一些学会忍受,一旦没有过了第一关,便是失败了。况且这丫头不是你先选的?” 芙雅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是在芙家略有些雕虫小计罢了。根本算不上会营谋抄略。” “知道自己的不足便是善莫大焉。”说着晚行接过芙雅手中的锄头。一下一下的帮助芙雅将中间带着种子的田间锄开,样子清雅飘逸。好似天边的神仙,丝毫没有一点的凡人气息。美轮美奂而且贵气十足的样子让人感觉顿生幻境。自己也不禁愣了一个回神,往返之间竟然感觉进了一股仙途里面。 “芙雅,”直到晚行锄完一小分地,才转身叫到:“你可是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懂。只是如何做到夫人这般优雅高贵呢?”说着不禁想起高珠儿午夜在外面以中原跳舞姿势抽打石人的样子,营谋十足,而且动态苍魂有力,又不损失唯美之仪态。 晚行不禁忍俊不禁,低头笑道:“其实真的有些什么。是吧,要不你怎么会介怀到现在呢?” “是的,我真的觉得有些什么。想要未卜先知。”说道这里,眼中竟然有些亮盈盈的东西动了一下,而且在芙雅心中还有些担心,自己的丫头是否会向高珠儿的丫头一样诚恳,或者只是想鱼肉一下自己。两人的方式是否一样。 “不能完全指望丫头哦们。”说道这里。晚行像看着自己孩子一样,接着说道:“孩子,不可操之过急。人各有各的秘密。也许卑鄙的秘密相融合产生的是志同道合。但是这样做起来更加的反被其害。” “是吗?只要有卑鄙的契合点人就会联系起来吗?”说道这里不禁望了一下晚行那张慧默暗深的脸,不禁还是带着一脸的迷雾。深深的不可探知直接爬上了芙雅的脸上。 “嗳~~”晚行微微轻叹,拉长调儿缓缓离开了。 芙雅在后面望着渐渐消失映象的晚灯,似乎看到一幕夜晚崎岖山路上的点点晚行灯火。胜似一道唯美靓丽的风景。心中已经觉得美不可支了。而自己虽然得了这一身美丽的皮囊,却丝毫没有探究到美的含义,心中不禁惭愧起来。像一个丑孩子一样。不知道如何才可以变成一个美丽的天使。 是夜天凉,芙雅在院子独步,贵妃床榻已经被梅琴与芮微搬到了院子外面,凉风袭袭的吹向芭蕉扇叶上,一片片的扇叶子层层累计下来。片片动,片片影子。让人不禁感觉天气隐隐错错的。 芙雅斜斜的歪在贵妃榻上,就着月光翻动着《六朝古篡》。也是天黑了,密密麻麻的字眼全部通过珠子到了芙雅的眼中。 芮微与菲若不禁想笑,两人调戏的说道:“小姐的便宜可不要沾,小姐还是个连这点小便宜都不放过的人,她的就不用说了。” 梅琴还是不以为然,丝毫不放任何的话,依然是小心谨慎的。 芙雅等了三五天,见着那边的高珠儿,一会儿武攻,一会儿墨斗。道是见着不怎么稀奇了。几下之间将凤荔学了一个干净。心中非常的羡慕嫉妒恨,连自己使得的小把戏也觉得没有什么意味。只是想一心探了干净似的。 就是对面闻鸡起舞,这边晌不进膳食,都没有一个丫头来管。渐渐的底下的丫头有所怨言,怎么都是不同待遇,四小姐那些功德,名望估计早就在全建业败光了,还有不自觉来告慰一下的。只是显少人敢杵梅琴的眉头。只因为那边掐了一夜,凤荔只被扇了几个耳光,而没有干些什么似的,看来这种丫头在主子心中还是有地位的。 梅琴越忽视芙雅,芙雅就越往里面专,将珠子的光粘到了无意复加。时常转走与晚行讨论一下高珠儿的进展,不时刺激自己一下。看人家又闻鸡起舞了。 晚行也不例外,总是朝芙雅忍俊不禁的笑笑。看来芙雅是动真格的非常想成为一名有名望的门客。但是晚行心中也是有小九九的,怎么让她既然学的会,又让她不会堕落于女校书:薛涛之流,枝迎南北鸟,也送往来风。 “半夜芭蕉叶,往来凉爽风”芙雅一边对着《六朝古篡》,一边兀自欣赏着一切。两项之间更是损自己到极致,实在是想让梅琴放点口风指导一下。而梅琴却还是恭恭敬敬,丝毫没有僭越之礼。 芙雅看着她总是觉得自己非常失败,不禁总是合计揣揣梅琴的心,自己都已经自贬的不如她了,怎么还不行动教自己一些什么。翻来复去,丝毫没有任何的成功喜悦。 芙雅看久了,就不禁多观察了一下《六朝古篡》,就着月光以及珠子投射的芭蕉扇影子,《六朝古篡》的历史可是非常之不一样。由原来的风土民情的介绍变为了前朝自动乱以后,如何嫡太子篡位,国相如何运营,取得政权。王后外戚如何伙同佞臣上位,以及如何残杀将军。甚至大批人马如何消失匿迹,转良为寇。 芙雅看的小心谨慎,不自觉心中道是有一片情,是关于安尧息的。曾经芙家力大无比,皆是,门客子,后续如每个门客都要挖芙家的秘密。以及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挖出芙雅家的秘密。全是精贵之人,对芙家藏着先帝甚是不满,而后又喟叹自己没有芙家老爷,之死地而后生的高权威手段。看似危险的,着实不危险,这也是芙家老爷的特点。 芙雅在离开芙家之后第一次,通过珠子里面的文章,看透了自己的父亲。着实是可观的一场代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同的默契点,将她的思绪又拉回去了许些。怀念父亲,怀念五弟,怀念母亲。虽然有晚行这个妈陪着,但是依然想念母亲,健壮的身体,矫健的身姿,丝毫感觉不到美感的将军子女风范。越是这样就越受人尊敬。 芙雅看的感时花谢泪,恨别鸟惊心。不自禁又多看了一会儿,心思荡然。不自觉要往层林包裹的高珠儿扫去。还暗自揣度着,这高珠儿是不是用什么间谍信息将鹤玄埋住了,鹤玄这种大间谍应该喜欢高珠儿这种更大的间谍。不可告人的秘密应该有一堆。怪不得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泪兮兮的。 还因此摆脱掉了其它公主的和亲,芙雅自觉她们是鸾凤和鸣,只是怕自己今后在鹤玄家没有立锥之地。同时也是非常好奇为什么许多王公贵族要将自己的孩子培养成门客。为的不就是图一时之秘密,窥探别人之家。敢养门客的定然是像芙家老爷一般有手腕,或者像鹤玄一般,不知道在哪里多受了胯下之辱,才锻炼的风度飘洒,巍巍君子之气。 想到这里越发的觉得搞笑,不知道想要如何羞耻与他,看着书又是一阵子的短触眉,这珠子里面的记实录看来一般人是不敢独语的,只是能够当作*一扫而过了,罢了。其中荡气回肠竟然将六国夺嫡,涂炭生灵,手段阴险之至。 鹤玄最近听了芙雅的行动道是有了一天揣摩了一下建邺的意思。走在城中大批的茶余饭后的话题变成了芙四小姐如何看着钟鸣鼎食之家树倒猢狲散,败而不败。四小姐如何入左相家为桃花千金姬门客。 想也是段艳史,若要是配上拂灯晚行这种艳趣味道岂不是更加凉了大家的味道。 09 09挚爱质身 鹤玄也是知趣之人,茶余饭后在悠闲的建邺都城中转转,一夜发现左相与右相之间的矛盾道是化得没有比昨日是非更加的大了。想芙家的飨宴之中自己也是作为编外客进不去的。只能在周围游走,而齐公子却是有这雅致的,能够卿往前走,我必往前追以。 想着道是有些嘲讽的意味,不禁仰袖继续在中间说话,道路两边的人不禁都观赏一下他的气度不凡。 喝茶吃酒之客立即注意到了鹤玄公子的样子,继而不敢再继续说话了,鹤玄公子的喃喃细语虽然说的少,但是却是针针入了两旁嗜酒铺子人们心中的坎儿。 像鹤玄公子一样少有怪癖,追求完美的人大家还是惹不起的,大家对他的敬仰之心也是不可少去的。美逡男子少了一些白脸的意味,却是多了一些男子般的英气十足。状态逼人。与芙雅自创的风格不同。 但是这次鹤玄还是欣赏芙雅的做法的,以身屈身,得以教唆。遥想当年自己也是十分喜欢千金方公子的为人,甚有之爱慕大公子茗瑾的风度怡然,此消彼长雪中送炭的情怀。就是不敢屈身下降,实在是可惜。 不过再有意思,不过有意思于一个高门大小姐自降,而且降到别人的脸上。 芙家小姐入宇文鹤玄门下当门客,在建邺城传的鸡飞狗跳之时,另一个人却在推波助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机敏的大公子茗瑾。所谓入家几乎无不喜欢投其所好,当年暗入宇文家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大公子吃不了风餐露宿的苦,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做成了比宇文鹤玄还好的金石书法大家。让大家刮目相看。 大公子对于芙雅的做法非常的赞同。在建邺城以及小到鹤玄之家都顺了芙雅低调学艺的事情。 梅琴是一个关键人物,但是再关键也关键不过鹤玄公子本身的认同,他若是不认同,别人也是非常之不认同的。 鹤玄公子走了三路转弯望了一下芙相之家,高门楣画栋之中,似乎又有些别人察觉不到的意味,心中探知“之死地而后生,或是虚晃一枪,以表清白,这事情对他来讲也是无耗而为有之。不知道这唇亡齿寒的惯例在他身上能不能打破。不自觉又想起了家中冉冉希望的高珠儿。 走着走着前面一对异邦短小打扮的人引起了大家的注视,来头面目清秀,不似男子。道是与大家的样子有些趋同。看起来不像是中原的样子。 一边走。一边怒声喊道:“谁认识这个女子?”一手拿着一张画儿,画上面似乎还有字迹,一幅一幅的样子很是美观,几个人分头而走,四下相问。刚开始凶的要命。谈一阵便是和蔼的要死了。各个笑意嘤嘤的。里面的座客也是,很是满心喜欢的收纳银子。 鹤玄看着这雕虫小计不禁想笑,高尚的且不高尚了,真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这么小觑而作,真是让心情极好的鹤玄表示,捻眉一笑。 仔细往进走两步一看。果不其然是个故人干的。 领头的凶凶的说道:“嗨!你是干什么的?” 鹤玄道是同样一惊,“我?我也有事?” “是,公子的事情大了。认不认得画上的女子?”说着将手中的一幅卷轴展开道:“这个女子,你可认识?” 鹤玄轻轻看了一眼,眉貌周正,样子不普通还算是一个美女,只是有一点不同的是比尤珠束发姿色淡些。心中不禁暗暗想笑。果真是高珠儿本人干的,看来是有一些小的计策的。接着问道:“认识。这上面不是有名有姓的写着名号呢么?” 说着鹤玄指了一下上面的标记,高珠儿,北齐九公主,生于xxxx年,现在质于宇文权相之家。 异邦男子一皱眉,连忙将手打掉说道:“胡说八道,根本没有此人。” “欧?是吗?”鹤玄更加的觉得有意思,芙雅施以大计,高珠儿施以小计,一个其曲弥高了,一个其和弥寡。两相一较。不知道是谁厉害,刚想还口就被异邦少年一顿教育。 连忙脸上露出惊讶之神色来。几下相拼竟然不是这异邦少年的对手,连忙摇摇头要走开。可是却被拦了下来,死缠烂打的,闹得鹤玄公子一点君子风范都没有了。 鹤玄更加恼怒,沉声说道:“好狗是不当道的,你们赶紧让开。” 可是这群人就是死活不走,一个个拦在鹤玄面前,像是如临大敌一样。大家仔细看了一下,接着数道:“公子,三条到通罗马,一条也不剩,看来都得被公子选中了。” 鹤玄满心疑问,接着说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她培养出来的,风格如此老练敛达,又有些不像。这三条我明明能够接受,但是,我着实不想接受怎么办?” “还是您不满意?”一个清秀少年继续问道。看那模样似乎要比鹤玄都要好看一些,只是一众队伍之中多的是这少年般清秀的人物。就不显眼了。 鹤玄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大家拦住了,叽里呱啦一说,道是将鹤玄说得哈哈大笑起来。一声声的将大家怔住了。大家也表示非常满意,掏出一些细碎的银两放在鹤玄的手掌之上。 鹤玄仰袍子便走。但是心中却怀念起多多的爱上芙雅的时候,不禁一垂下来两臂,心中绻缱而离去。 这一幕却被楼上的人看了一个干净,不禁甩袖道:“这高珠儿就是厉害,一个人竟然出此下策还击与芙雅,让芙雅做了小人之状,真是以小人之实还之小人之势,太厉害了。还给芙雅留下了面子。” 后面一个女声,轻音道:“这不是很好吗?让她来做往来迎去鸟,断送南北客。我们作壁上观便可以。” “也是,退一万步可以这么想,只是怕搓了芙雅的戾气,影响她在宇文相的驻留。”说着拿起一杯酒与女子对酌起来。 女子也不客气将冰裂纹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接着说道:“还是四小姐绸缪运筹不够,我想那高珠儿应该是就久进杀场,兵不破吧,虽然自己羸弱,但是用兵如神。” “那难不成要四妹去与二弟去杀场秋点兵吧。”说着重重的将酒杯放下,神情卓然高尚,冷不丁的给了女子一个颜色。 女子也不嫌弃,接着说道:“门客之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成功,你质来了,我质去。谁在谁家能呆着长久呢?”说着深深的抱住前面的公子,可见用情之深。接着说道:“要不还是给四小姐传个信息吧。” “也好,我想也是,只是现在还是不太方便你来运作。你且做些休息罢了。”说着反抱向女子。 女子隔着头浅浅的点道:“也不是,还是我来吧,你不方便。” “无事,还是我来吧。毕竟是我妹妹。” 女子又哀叹一声,这左相与右相皆都不止是一般人,两家融合的你是我家的,我是你家的。你躲不过我家的袭击,我躲不过你家的私藏。还不如芙家老爷一样全部做明的好。” “唉,”男声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也是,我也懂你的想法,芙家大翻盘,将女儿受质,正是在芙家危难之际给大众的最好有利还击,天作大事,将坏事下嫁入妾变为了好事。入质说明芙家还有一些气度。外质说明还有实力。就算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吧。”更为不想说道的是芙雅此时是不是能够表现出来,竹外桃花红印三两枝。 “不知道老爷她们如何了?还有二太太她们?”女子轻声缓语的问道:“我总觉得后怕,这么诈死会不会引来皇上的不满。还有芙家的大树是不是能够支撑这么久呢?”忽然之间有些害怕缠着男子更加的紧了。 男子缓缓的抱了他一下,淡淡的说道:“无事,无事。这些我都是可以应付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弃子操纵芙雅,让她在宇文鹤玄家安生立足,像高珠儿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高珠儿是想嫁,鹤玄却让她入质,芙雅想受质。鹤玄却是想威逼利诱她入妾。但是茗瑾公子永远忘不了那日在商家树洞里面自己留下的字迹,以及鹤玄两把明晃晃的刀剑如何刺向自己,刺向芙雅。这点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但是茗瑾却是永远不会告诉眼前的女子。 女子其实心中也是万千的,手中不禁捻了一下,恍若想起那日临行之中鹤玄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以及铜剑入怀,生硬的动了两下茗瑾便冲了出来。当时果决的付出条件将美貌的女子恕了出来。也不知道让出了什么条件。 下面的鹤玄终于顶着大太阳将事情全部解决了,唏嘘的出了一身的汗,围观的人也是不少的,几乎全部贯注到鹤玄身上,你来我往之中,川流不息。鹤玄依旧有些想笑,自己种的果实长了这么大,也是非常之可爱的。 就在这时候烈日阳阳不禁有些灰暗,日头收缩了起来,鹤玄抬头望去不禁看到了楼上女子半个倩影,身子不禁向后收缩了一下,“尤珠?” 022 22,智救芙轩 芙雅见着里面,景色沉重,渐渐后面逐渐原来的色泽,非常的明丽动人。后面的越发的正常了,尤其是在两边人都落坐的情况之下,芙雅定了一下心态,低低说道:“好吧,芳兮,我们进去吧,到时候了。” 说着望了一下里面的人物,浅浅瞠目走了进去。 鹤玄与高珠儿在里面闹得正是厉害,欢歌笑语的被头子聊得头晕脑胀。 高珠儿眼神熠熠的看着一边的头子讲着的竹林七贤的乐事,一边哈哈大笑着嘲笑着南朝政事没落。言辞中没有表示,但是神态上表示的却是非常的明显。 鹤玄此时也是非常的搞笑头子将的笑话,处处点到鹤玄的心中,荒诞不及的市井笑话却是将鹤玄斗得哈哈大笑。同时也将南北朝的韵事全部接了起来,好不留下一点可以放过的两人的空档。 两人听着相同的表情,最后不禁问道:“那你偷了芙家三小姐的东西还不还啊。” 那当然是鹤玄公子和高珠儿赏了我之后就还了,不赏就不还。 鹤玄公子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猴儿就会取个乐子,留在外房真是可惜了。” 头子接着说道:“不留在外房行事,哪里有我们这底层见识呢。永远其曲弥高不久步了三小姐的后尘,被人岐笑。” “哈哈,”鹤玄又饮了一杯酒,高兴的说道:“歧路不同,自然是被嘲笑了,只是三小姐正是朝中兴盛之风,怎么会被人耻笑呢?”说着神色带着试探的意味看着这边的头子。 鹤玄这一句的意思道是叫人笑人,一方面打击一下头子,一方面又要嘲笑了芙雅。高珠儿养的人虽然性情古怪。但是却是不敢嘲笑主儿,道是要看看芙雅的下属怎么为了讨好自己与高珠儿嘲笑芙雅本人。接着说道:“那我问你,你觉得芙家小姐怎么样?是个好主还是个枭鸟主儿?”说着其实意思想要映射一下芙家的老爷。 瞬时间头子马上抑制住自己的嘴,接着说道:“芙家小姐却是是个小主儿”(小与枭同音)说着望了一眼鹤玄接着说到:“小主儿就不好说了,长一年,一年性子不一样,外面传的也是不一样的。人人常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不一样。怎么讲也是不好的。”说着又是看了一下鹤玄。 旁边的人接着起哄道:“就拿以前来说吧,哪家大户家的小姐不是全建邺看着长大的。风吹草动都是知道的,要不就是骂出名气来。要不就是美出名气来。” 门子接着说道:“那这四小姐也是一年一年看大的。每年的纪念事也是一年计一年的,就拿三年来说,会稽诗会每年一次。每年芙家老爷都要教使唤小姐去弹琴写话,一年出彩,两年败落都是要记下来的。前年的时候还有些成绩,让人津津乐道一下,后来一年就是败了。明显听出了公子的意音,教大家不快,接着芙家就败了。怎么折腾也还没有翻起来,老底露了一片儿。求情的人让出了一片儿也没有出现一点好的情况反转。” “实在让人痛心是吧?”说着品了一下嘴,鹤玄接着说道:“也是着实让喜欢着芙家清雅的人感到难过,从此建邺的门客也是少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说着也是不胜哀叹。却是少了一些唇亡齿寒的味道。 头子见着鹤玄的状态,不禁轻蔑的笑了一下,接着道:“正是。正是。芙家是钟鸣鼎食的清雅之家,一朝败家谁也是晓不到的,一下子变得这么快,着实是不利的对建邺来讲。”说着望了一下这边的鹤玄。 鹤玄此时眉头杵着一丝的嘲笑,他家道是败了。我家可是没有这样。既然说是败了,其实也是意犹未尽的败了。留了一丝丝余味道也是不好的。 头子却是暗中撇了一下嘴,小姐都来你家交好了,自己还差些这样,融个和就算了,还要正真的见到芙家的手段,还不如不来,虚虚实实的耍摆他一道子,道是安心了。想着继续说道:“小姐在家上丢了大批珠宝,银钱定会闹个鸡飞狗跳的,倘若使在家中那是好的,要是使在别人家就叫笑话了,深藏不漏吧,不好,露了吧又让人感觉到轻浮。还不如什么都不敢,轻轻飘飘的过着。”说在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也是不好,反正不要花如结语还多了事的好。” 鹤玄哈哈大笑一下道:“解语花是最好的了,不要出来窜枝花。本来是爱着下面人的,却是以为爱上爱自己了。”说着又望了一眼高珠儿,低声说道:“明明是爱着别个屋子里面的人的,却是以为是自己就不好了。”说着眼神会意的扫了一眼高珠儿。 高珠儿也是明白,低声撒麽了一下凤荔,连忙说道:“你先下去吧,主子在这里,你不方便。” 凤荔低眉顺眼的望了一下高珠儿,淡淡说道:“是的,小姐。我这就下去。”躬身便离开了。 鹤玄又是表示惊讶的扫了一眼高珠儿,转而望了一眼头子她们,高声说道:“还是高珠儿小姐更加的有意思,怎回事都是有意思的,以前不恭敬的人,都能弄得服服帖帖的,不过也是劳了一顿民,伤了不少财。” 头子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是小看芙家小姐连忙一个丫头都是搞不定的,再看高珠儿公主却是什么都是行的。只是头子观摩了一番,也懂得高珠儿与鹤玄的交易了。 高珠儿在乎的是在南朝的尊重待遇,以及与鹤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鹤玄在乎的却不是,而是一些大家说不上的底细。以及北朝的能力,泰斗建国。这可是朝中忌讳的大事。只是皇上刚刚和芙家斗了,元气大伤,实在没有精力再来触犯宇文相家的事情,所以宇文家现在叫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头子看的明白,与别人的思路却是不一样,以芙家老爷的感觉,早日恢复官职是指日可待的,直到后面说明的事情。而以鹤玄的角度是根本不可能的,要是让一个只想作壁上观的人,帮一下忙,也是不可能的。甚至来说找不对人,也会导致相当大的问题,再次挫伤家中的锐气也是不可以的。 以守防攻来说,真的是十分的对台,虚虚实实给对方多上铜雀台,稍作灰飞烟灭之事不是更好。 头子见着这边如此之操心,更加的感觉芙雅是正确的。 几个对话的回合头子有些抗不住鹤玄的雷霆审问了。 正好此时芙雅已经缓步往里面走了,见着鹤玄公子与头子对话的样子,也不是很吃惊。鹤玄毕竟还是在上峰。 鹤玄见着芙雅带着一众人走进来,簪花束鬓很是芳颜动人。忍不住说道:“安清,来的正是时候。” 芙雅忽然怔了一下,这么情切的口气,她是第一次从鹤玄口中听说到的,连忙有礼的回应一句道:“还好,还可以,正好宴会还没有结束。”其实心中还在揣测,是害怕想起会稽山会的事情,而不失原来明宗之意竟。 芙雅刚要说什么,鹤玄点点头,会意明白,便叫鹤玄到另一边去入座了。 刚刚落座,芙雅望了一下这边的鹤玄,轻声说道:“不知道来的和不和事宜,反正是来了。所以也请这边的兄台老哥给个见谅。”说着眼睛雪亮的望了一下地上的东西。 “好的,无事小姐,根本没有什么打扰之说,都是自己内帷的人。”头子巧妙的回答说,一下子将这边的事情全部都掩盖了一下,包括在闺阁中见过一面的事情。 芙雅接着开题就说,“真是佩服鹤玄公子大大人大量,能将天下受之与胸怀之中。连这些事情都是大人不计小人之过,还有酒保肉食之说。想大民在鹤玄公子家食客可真是有命有道之说。” 鹤玄微微一笑,一是承认,二是摆谱一下,接着说道:“也是,也是。一些小辈拿着银钱但是胸中韬略够了,我就充作门客了,也是无妨的。安清少了什么我补上就是了。”说着望了一下芙雅,低声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 就在这时候,芮微性子直却是不让了,继而说道:“哪里的事情,你一块砖,我一块瓦,凑起来还将小姐的院子拿干净不成。何况外人都敢拿了,内人又是如何的?” 芳兮接着说道:“近日来我家小姐又是少了不少东西,在梅琴的橱子里面还找到过大批公子赏的东西,不信公子可以去看看。” “那梅琴人呢?”说着鹤玄义愤的问道,眉间有些恼怒。 “被我关起来了,在后面的柴房里面。”说着云淡风清的望了一眼鹤玄公子。又是狠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一众人,沉声说道:“公子声色犬马,这几个也交给我来处理吧。” 鹤玄道是有些欣赏这些人的感觉,连忙捂手道:“不可,不可。” 026(补更) 第二十六章,狸猫太子(二) “我三分钟感受不到自己,便全部感受到你,从身体到发丝都带着你的香气,不知道是不是天有灵在想你的时候出现想我的状态,所以才将你我并在一起,时常我还感受到我的通识里面全部被你的野心代替,一股缓缓而来的气流将里面舒缓打开,全部留下丝丝点点的复仇味道。可是我不是你,真的没有办法在短的时刻内像你雄雄壮志。直冲云霄照寂寥。” 安尧息一边整理苗圃,一边淡然的将花朵栽下来,放到新鲜的竹条编的黄筐里面。从后面来看样子绝美飘然,白衣胜似花海,一朵朵的华云飘上将所有色泽散开,纷繁美丽之至。 冰凉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直到里面的怒火冲了出来,在爱与恨之中,似乎有种感觉叫做难过。中间夹杂着小心翼翼,步履维艰,安尧息不禁说道:“安沁,你过得还好吗?“ 不禁双眸已经泪盈盈的闪烁起来,乌黑的眸子在眼眶之中恍若一团金珠镶嵌到乌云之中。安尧息淡淡的自我对话到:“她能不好吗?她能多好啊。她的无知,她的美丽,她的假贤淑,假智慧都让人忍不住轻轻的拥抱上一下。” “你是爱着谁的?心里面。”后面的芙轩忽然说道:“你是爱着谁的?” “我只是看着你精神不定,意念彷徨就知道你爱着的是别人,不是我,身形的融合在光线之下,你的心也澄亮出来了。”说着胡搅蛮缠的将安尧息缠住,不禁说道:“你最近好吗?为什么不在爱我了?为什么?” 安尧息十分想挣脱芙轩的手却是怎么也挣不脱,两人在挣扎与放过之间,两相拥抱了起来。不禁沉声说道:“芙轩,好了不要闹了。” “不就要。我不想在这寸毛不生的地方看着你只是这样的简单的种种草药。我不想我鸿鹄之志的安尧息,尧舜禹息只是这样荒芜的播种自己,走吧,我们走吧。”芙轩刚刚抬头不禁看到上面安尧息的眼睛已经变了,原本通红的眼睛渐渐的变成了白黄色相间的样子。猫眼似的眼珠子将芙轩吓得有些往后哆嗦。 好久不见,谁有这样的能力,千里之外就可以给人放蛊。而且是枭鸟之恨爱。 芙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忽然之间安尧息又高兴起来,诚然说道:“一定是,一定是有人要找到我们。才这样干的。” 芙雅在车上很是兴奋,活活打死了好几个人,还是一箭击命。大家多少人你来我往之间葬送在芙雅的手下。芙雅第一次感觉安尧息如此之厉害。能将这些事情全部都摆在里面想清楚,做明白,百步穿杨一针见血。神医通百理,晓百事都是情理之中,通达识人的。“ 马车跌跌宕当的驶过很多危险地带。芙雅此时后在将所有宇文鹤玄家的手法看了一个清楚,什么都渐发的记忆在心中,远远的望去,鹤玄布置下来的阵法加上高珠儿的智慧精妙绝伦,要不是刚柔相济的整理,望闻问切般的谦虚根本制服不了这边的战况。 芙雅的二哥是百战不殆的高手。战门女子遇上巾帼公主却是让她学习到了很多。不自禁之中战胜了许多次的高珠儿雄韬伟略。 芙雅转着手中珠子,不禁往外面看看,天色已经蒙蒙黑了下来。看似马上要到达目的地了。 过了一个路口,又是一条窄至的道路,前面有些黑暗的巷子透出点点火光,羌笛之中嫌少有巷子。道是看出来这地界还在中原之中, 前面挺挺利利的站着一群黑衣男子。芙雅亲切的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原来是铭熏公子派来随从接待的,铭熏公子的队伍见着芙雅明显非常的高兴。其一是小姐平安到来,其二是公子负责的事情全部达成了。其三,老爷可能进官再次为朝,二公子屡立战功,大公子出山了。 芙雅见着大家一团和气的在外面站着忍不住说道:“最近还好,大哥。” “大公子还好,惊采绝艳的战胜了一堆文人雅士的挑衅,重新回到家中了。”侍卫答道。 “那还好,父亲应该是因祸得福了,老来子归应该是获得了父子间好关系。” “那还好,不知道小姐知道不知道,尤珠也和公子一起了。算是了了公子当年的一番心愿了。”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下芙雅,接着道:“小姐此时和亲不就是为了能够换回芙轩小姐,但是您可是给安尧息公子一个烫手的月饼,可是解决都是解决不了的吗?” 芙雅连忙摇摇头道:“不是,有办法,只是害怕时日之多不能给人以关照,才这样干的。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的?”说着问了一下侍卫头子的态度。 侍卫连忙说道:“我与老头子认识的时候小姐还是没有半岁的,当时的情况紧急,地跨三家皇家之仪,非常眼中,只有老皇爷的安危是小事。其他的都成了大事。” 说着侍卫与头子都想起当年狸猫换走当时小王子的事情。 遥想当年,芙家老爷芙潜刚刚受职,临危受命要救先皇,而老相也是大太太的娘家,却是十分不同意的,害怕撼动以后芙潜的前途。 可是芙潜却是为了自己与晚行的一段情,忍不住连夜厮杀进宫救了先皇与皇子,说来也是奇怪的,先皇司徒晚灯只有一子,还尚在襁褓之中,中途过失不详,只是最后,还没等芙家相爷去的时候,后宫就传来消息,小皇子已经被人换成了狸猫。 司马帝骄奢淫逸,乖张有加。芙潜谦和得度,但是新机叵测,忍不住将事情归为前朝皇太子,一下子压住了司马帝的喉咙,将司马帝的人生夹在里面,一下子感动了皇上,才有机会进去接走皇帝,望一眼小皇子。 晚行与芙潜同行,为的就是能够将小皇子也顺脚带出来。可是当他两人进去的时候,皇明色的不里面只有一直剃了毛的粉色狸猫。 所有人包括骄奢淫逸的司马南帝都震惊了,本来要派到芙家质者的人都开始受气了。不禁望了一下,自己后面的妃子,厉声说道:“谁干的?” 一群妃子淅淅闪闪的跪下,各自心怀鬼胎。谁也不敢将内容说出来,因为太恶心了。 其中有一毒妇却是黯然之至的。 司马帝没有骄怒,只是狠狠的处罚了几个妃子。扬言要找到小皇子。 那一毒夫低声说道:“就算是找到也是没有用的了。我早就下了蛊了,苗疆的蛊毒让小皇子与狸猫换位,就算是人在也是半截狸猫命了。” 司马帝一时看的恶心,知道这些夫人心毒,没办法只能下令处死小皇太子。 芙潜此时却是决绝了成命,费了差点杀头的意境将小太子换了回去。 路上小心翼翼的抱着已经来的小狸猫很是小心,既然这狸猫换了太子,他定然能够闻出主人的味道之来。便请命将小狸猫救活了。 芙潜动用手腕,在宫廷中将小狸猫放出来,让它悄悄的到处寻找,不仅找到了肇事者而且还找到了小皇子的线索。 可是天不随人愿望,小皇子已经被人转手出了宫,芙潜便领了命接走晚行,也就是当初的明显帝。一个是保证明显帝的安危,一个是给自己留下一个中流砥柱。 芙潜按着线索在全建业拼命的寻找也没有找到明显帝的唯一子祠。 可是时过荏苒,骄奢淫逸的司马帝早早退朝了,下面的皇帝还是晚灯的弟弟,却是好几年都找不到拂灯的儿子。 后来安尧息听信传闻不小心门客与芙家,才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安尧息直直凭着一块玉佩,顶了一身的才华门客于芙潜相爷之下。而且长期受到了中用。 建邺城众所猜之安尧息的底细,可是谁也是不知道安尧息竟然是皇朝弚种。 芙潜也是不敢相信的,因为安尧息天生聪明,文韬武略,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有些害怕这个孩子是冒名顶替的,更甚至如果是真的更加的恐慌,这个孩子是不是帝统之撩,所以一直不敢给他赎了奴籍。 安尧息一直受质于此,只能娶了芙家的小姐才能出了官门,登坛拜相。所以一直在芙家努力。 头子不禁想到这里,淡淡的说道:“无事,安尧息公子是有自己能力的。 说着不禁又回到沉思之中了。安尧息公子的实力芙相爷也是见过的,当初一人征服三千余众人,口舌之中舌战群雄,一人可抵千钧万马之流。 当时惊才绝艳的比所有军师都是厉害的,不禁让芙家老爷撼动。想留置但又害怕教诲了老虎害了猫咪。本领居多但是人才却是少却的。 芙家老爷看重安尧息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就是在边缘之余也是想将自己的女儿许与他的。但是芙家老爷又是看好将门之出的芙雅的,曾经她同安尧息青梅竹马,本领相似。总能够走到别人心中。又不打扰别人。 06 极乐未央 芙雅不禁吃了一惊,有恐怕这朝堂上的利益纷争,鹤玄之家昨天还一手遮天看,作威作福,今天却是备受怀疑,且不是另一个芙家的后尘,不禁有些恐慌起来,伴君如伴虎,可谓之这虎狼之王国,真是叫人害怕不已。 齐修远看出来了芙雅的恐惧,不禁轻声说道:“安清,不用恐惧,皇上虽然不是什么尧舜禹息,但是至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你的问题他定然会帮你解决的,只要到时候将冤情说出来的好。毕竟芙家老爷还有有他的根基在哪里的,朝中向着左相的人还是不少的。只是害怕岌岌可危罢了。” 芙雅道是懂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轻声回答道:“我明白,只是不知道鹤玄公子家的兵符是否还在?” “还在,恐怕皇上忌惮于次,还没有发难。况且宇文家与胡人相处较深,比芙家还要危险。”说着幽深的眸子动了一下。 芙雅眼中,齐修远也是比之前更加的深沉了,可能是芙家事情太大了一下子打击到了齐修远这里,不仅是心外面的打击,重要的是里面的打击,年纪未长却是更加的老成了一些。 “我要先去看望父亲,再进宫。”后面赶来的芙轩忽然说道:“我要先去看望父亲与母亲,再去进宫。” 齐修远望了一眼这边的芙轩不禁点点头,轻声说道:“三小姐,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只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说的掷地铿锵,眼神纯明的望着芙轩到:“到了宫中一切听从芙雅的,因为你已经到了官奴级别,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定然不会放过你去。” 芙轩心中一惊,不禁想到。难道之前桃花下蛊的事情齐修远已经知道了。淡淡摇头说道:“不,不,我要听我母亲的。” 芙雅连忙伸手拉住芙轩的袖子,轻声说道:“姐姐,你必须听我的,虽然我年纪不大,可以有并蒂莲花,不能有双头的蛇。” 芙轩心中一惊。连忙反拉了一下芙雅,呜咽的说道:“妹妹,我娘可能出事了。” 芙雅一惊,连忙说道:“怎么回事?” 我娘没有五食散根本不能活,可是我在我的荷包里面看到了五食散,都是我娘的,肯定是安尧息干的,我要去见爹爹,说明这件事情。 芙雅连忙点头道:“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齐修远皱了一下眉头道:“燕子门,一般只有嫡长死了,才会将掌门传给下一个人,而且此人行踪秘密,恐怕此时侯五夫人已经自缢了吧,这么重要的命药都不带上了。” 芙轩绝望的望了一眼齐修远,满脸都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半年,她已经被三个至情至性的人背叛了,就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离开自己了。不禁呜咽的哭了起来。 芙雅抓着的手瞬时间冰冰凉凉的,不禁将整个手全部握了起来。缓慢的说道:“姐姐。无事,还有妹妹在这里,定能给芙家一个说法的。况且爹爹马上就要放出来了。” 芙轩满脸泪光,晶晶亮亮的望着芙雅,轻声说道:“真的,那母亲是不是就不用去了,爹爹有权。一定能够将娘再次扶起来。” “等等,小姐此言诧异,堂堂相府怎么会有燕子门的奸党,一派胡言。” 齐修远不说还罢,一说后面的树上落了一个人,黑色抹额的夫人,轻身而下。紧赶几步到了芙雅与芙轩面前,轻声说道:“齐公子道是筹谋的很好。只是没有安尧息公子的助力,老爷还是出不来的。现在安尧息公子是燕子门的首领了。我已经退位了。只是雅儿,你务必要照顾好轩儿。她身子弱了许多。” 芙雅点点头,依稀听着后面还有人轻轻的膜拜,“五夫人长乐未央,五夫人长乐未央。” 不是别人是一群穿着黑色衣装状似燕子长相的人。 芙雅转了一下手中的珠子,明晃晃的透出几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燕子门的三个小头目,给五夫人拜别。芙雅不禁吸了一口气道:“没想到父亲这么不容易,才能撑起一个家来。” 芙轩点点头道:“芙家看似平凡,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雅儿,轩儿,为娘的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这就要到塞外去了,你们好好保重了。只是在回来的时候,有两个燕子门门徒死了,一路上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安全,我看是鹤玄公子下的手,雅儿以后务必要远离鹤玄与宇文家。他对我们是十分危险的。” 芙雅点点头,轻声道:“五娘走好。” 芙轩更是泣不成声,连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都是不能说出来的。刚才一群人都是官兵的模样围着自己的母亲绞杀,母亲连手上的伤疤都没有看的清楚。历历血痕在目。 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这边已经消失殆尽了。 齐修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古琴的后面,声音萋萋的说道:“与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再次为安清弹上一曲。我爱你的时候二七芳华,碧月如洗。此番歌一曲,诉尽千里之悲。” 芙雅此时不禁泪蒙蒙的望着这边的齐修远,样子也是渐发模糊起来,淡淡的说道:“公子,对芙雅真是不薄,若是将来有机会,芙雅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公子大恩大德。” 芙轩眼泪也模糊起来,伸手抓着芙雅轻声说道:“妹妹,娘就这么去了,怎办好。” 芙雅抓着芙轩的手,眼泪蒙蒙的说道:“公子,此番又是烦劳您了,能不能帮我们代管一下母亲。” 齐修远鼻息之中停顿了一下,点点头道:“我的,我一定照做,帮你们代管好母亲。只是还去青天府看望芙家老爷吗?” 芙轩抢先一步说道:“我在独孤家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去监牢看看父亲母亲,只是迫于当时的压力没有胆量,公子若是能让我们进去,芙轩也是结草衔环,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灰蒙蒙的天青府是管理宗亲犯人的,芙家老爷由于身份特殊也被关在这里,芙轩摸了一下泪水,徐徐的往前走了几步。 大牢之中,芙家老爷与小公子正经危坐,身上的衣衫尚且没有变化还是以前的华服。只是在蒿草之地有些磨损罢了,脸上的皮肉完好,尚且干净。 芙雅不禁舒了一口气,沉声叫到:“爹爹,我与姐姐来看您了。” 两个正经危坐,闭目养神的人连忙缓慢的睁开眼睛,一看这边顿时愣了一下,五弟道是先开口说道:“三姐,四姐?” 芙雅连忙迎合到:“五弟,最近还好吗?”一看两人波澜不惊的样子,芙雅连忙说道:“最近还好,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提前来了?” 五地点点头到:“皇上与太后亲自来探访过,不知道姐姐如何?” “都还好?”芙雅有些泪意闷闷的,抬脸拉了一下一旁愣着的芙轩,接着说道:“我到塞外把三姐接回来了,爹爹不看看姐姐吗?” 此时的芙家老爷坐了起来,望着这边的两个女儿,也是由衷的感叹道:“世事难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不是被人纳了小,就是被人充卖到塞外去。好歹是都回来了,齐修远世子还好吗?” 芙雅点点头道:“还好,还好。” “雅儿这是要去进宫吗?” “是的,”芙雅点点头道:“是,雅儿要去进宫。” “皇太后娘娘是一直站在我们这面的,雅儿去了也好,了解父亲一份心思,做个好样的女官,也是不错的。只要好好遵循皇命,定是有出头之日的,况且女官的品节不小于外面的使官,也是有能容人的地方的。”说着又望了一眼芙轩,轻声单一的说道:”轩儿为父亲的事情受累了,等为父出去定然将你买回来,你还是芙家所有人尊敬的三小姐。” 芙雅与芙轩同时点点头道:“好的,我们定当听从父亲的建议。” 旁边的五弟,沉声说道:“姐姐,昨日里面皇上来过,之前太后来过一边叙旧,一边说要将我们都放出去的。等父亲官复原职了,将娘们与姐姐们都接回家中去,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芙雅点点头,伸手去摸了摸五弟的脸蛋,轻声说道:“五弟乖,有没有和父亲在牢里面读一些书?” 五弟点点头道:“有,看了许多的书,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写的,有司马迁,等身。” 芙雅同时也点头道:“好样的,五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 “还好,在隔壁的女牢狱里面,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还算是干净,大娘与娘还可以。“说着伸手指向后侧面的监狱。 芙雅点点头,与芙轩急走了几步到了后面的笼子旁。 大娘面色凄然,二娘面色还好,可能是心宽体胖的原因,二娘虽然消瘦了一些,但是状态还是极好的。见着芙雅与芙轩,不禁大声喊道:”女儿呀,你们可来看娘了。娘都快过去了,就是怎恶魔都等不到你们。” 10 “哪有什么真爱,这人间。”说毕便飘然身躯离开了皇上的寝宫。衣袂连袖在屋子里面转了一下便消失了。 只留下握着拳头的皇帝司马延,目光就像能够喷出来火一般。直勾勾的望着离开的闵妃,恨不得窜上去,狠狠的将她教训一顿,然后在耳鬓厮磨的接触一阵子将她完全拥有,这个死去的女人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只是这一去也是生生世世的离开。不是天人相隔也是差不多的。忍不住将这边留下里的香气吞掉。 他早就开始这么爱她,只是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如此的爱她。死了的时候才发现心中还有一个这样的她。美丽,妖娆,大胆,火热,奔放。宁愿玉碎也不愿意曲居别人的瓦全。 司马炎想到这里不禁从案几上站起来,哗地一下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以及玩物什么的推到在地上,凌乱的座几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态一样,不能长久的拥有,只能短暂的相看。长相思之后只能长相忆。 芙雅此时和芙轩已经收拾好了去皇宫的衣物,上衣下裳收拾了一堆,什么马面裙,鱼鳞裙等等。一边收拾这细软一边两人讨论着如何在宫中立足,是明哲保身呢,还是要出人头地呢。芙雅没有牵绊,两位公子都给过她,嫁娶的承诺。而芙轩却是只有一门心思的认识安尧息,不知道安尧息给不给自己一个将来。 进宫的这天街上都是红彤彤的,一路之上尽是祥和的气氛。在马车上满眼望去皆是人流头动。 芙雅看得入神,只是这边芙轩却是隐隐有些想着什么。一辆羊车缓缓靠近芙轩没有看到,芙雅却是看着明白,不是他人尽然是独孤衲,一个清俊冷淡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上面绣着十色章纹,有雉鸡。白粉,回龙什么的,袖口还有回字纹样,样子壮阔许些。 芙轩不禁一惊,在独孤衲家的日子可是百般受到欺凌,这下一下子看到独孤衲心中还是一惊,不禁说道:“芙雅快看,我的老主来了。” 芙雅安慰似的说道:“姐姐。已经脱了官级了,现在是官家小姐,自然是可以不用害怕的。” 芙轩手中却是抖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不自觉顺着窗户掉了下去。没成抬头正好想正好掉到了独孤衲的羊车之上,独孤衲望到了车中的芙轩,不禁哈哈大笑一下,手中接住帕子。然后紧走了两步赶紧到了这边的马车前面,轻轻一拦就将马车拦了下来。 皇宫中御用的马车随即停了一下,连忙扯着马链子高高抬起。停了下来。却看来人不是别人是独孤太后家的独孤衲,不禁哼了一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截皇宫中的马车,没有看到这里印着的十二章纹?” 来人哈哈大笑道:“没有什么了,只是看到两位佳人忍不住追逐一下,你觉得呢?” “大胆”车夫不禁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追逐宫中的马车?” 独孤衲棱角分明的脸上浅笑道:“那有什么啊?我就是这么样子做的。” 车夫被气的鼻子都歪了,里面的芙雅听到外面的争执不禁说道:“公共无事,让我来吧。”说着接着帘子露出脸来,轻声说道:“独孤公子今天以后什么事情?” 独孤衲摇摇头道:“并无什么事情,只是想一睹小姐们的芳容。说着拿着一朵花儿亲密的动弹了一下。一脸纨绔色彩。让人不禁想抽他一下。 芙雅忍住了。轻声说道:“还好,那公子你看够了没有?” 独孤衲摇摇头道:“你是看够了,可是芙轩脸上的发配字样我还没有看够。”说着拿着那段花就开始挑开了这边的帘子。“ 后面的芙轩一紧张,却是将这边的帘子动了一下,仔细一想,反而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公子是要看我是不是好了吗?我这就出来。“ 芙轩刚往外面一走。不禁将独孤衲吓了一跳,白玉无瑕的脸上,丝毫找不到一丝的疤痕所在。 芙轩自行的说道:“都是我妹妹救得我,你看还能看到以前芙轩的影子吗?” 独孤衲看着像是愣了一下,接着说道:”道是没有以前你的影子了,只是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如仙子一般吗?“说着望了一眼这边的芙雅,“都将妹妹比过去了。” “好了,不要再挑拨离间了。”芙轩不禁说道:“现在我们姐妹一条心。和当初你打败我的时候不一样了。”说着抬手就将一个香囊绣着芙轩脑袋的东西扔了过去,轻声说道:“当初你用这样的东西将我打败。戏弄了我一阵子就将我撵了出去,真是特大的好玩事情,现在我不这样做了,你看怎么办好。” “无事,无事。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像斗鸡一样斗气来,别人看着更有好处。我倒是有一件事情可以卖给你们。”说着,刚要说些什么呢。 芙轩连忙说道:“住口,你的伎俩谁不知道,都是害人的,我不想知道。” 芙雅却是望了一眼独孤衲,轻声说道:“那还好,不过你不知道,我们姐妹早就一心了。你有什么消息尽管说,我笑纳。”说着眉目一挑,珠子一转。便望着独孤衲。 独孤衲沉声说道:“你不知道吧,宫中的闵妃娘娘去了,皇上还有些惦念她,你正好和她一般,喜欢粉色,正好补一个缺儿。” 芙雅笑笑道:“那还好,要是正主子去了,你来卖消息,且不是全程皆知了 ,你就死路一条了。”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芙雅与芙轩此去就是为了一个名誉,根本不需要什么补皇上的空缺。姐姐也是实心这么做,妹妹也是心实这样干,两个姐妹同心等着二十五岁出宫。当一名不错的女官。 马车绕过了独孤衲,安安拍拍的往宫中行去,汴京的中轴线上有一对角的轴线,过了轴线就到了人们所需要的皇宫之中,两人都是兴奋夹杂着高兴。一路之上往宫中行去踩着明黄色的街道,都是欢欣与雀跃的。马上就要自由官女了。芙雅也是很高兴,前世的时候常听别人怎么说,都说是一穿越就是进宫,而自己以来只是一个闺中的小姐,而且自己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珠子修成了才给了自己一点小小的提示。不禁兴奋的抓住了芙轩的手。 两个姐妹从内斗到现在着实真是十分不容易的,不禁两个人都是泪水打花胭脂。 马车哒哒的穿过平坦的皇宫前路,护国桥,就是皇宫的大门了,此朝代节俭,不用大型的白玉石铺地,只是简单的大理石头,凹凸不平的做成了马下的道路,中间的台阶上也不是龙纹,而是十二章纹的显示,一路之上皇宫之中明诚大方,皆是道路之上的名节之感。处处代表严守的纪律。 两人兴奋之至,一路之上静悄悄的观摩着皇宫的大小。不禁心中攒揣,心中暗暗想着将来入了宫,自己如何表现,出色的表现出自己。 一路之上遇到两次家中故人,不禁有些人感叹道:“家道中落两个女子都要入宫为女官了,都是家道的问题。哥哥的朋友还撞到过一次,也是感叹铭熏尚在黄河之处,这样就看不到自己的妹妹了。” 两个女孩子听着不禁有些潸然落泪,心中潺潺的流水都是受过质的泪水。与其质在他们大院落之中,不如进宫孝敬皇上的好。 想着想着泪水又将妆面打湿了,一道道的流下来,不禁在宫中了录下了两人的印迹。 马车哒哒的行使过后边的草地,来到了一座琼楼玉宇之中,大家高声唱到:“春天腐烂 桃花开放 星宿坠落 河流死亡 浮生如梦 灵魂飘散 今生今世如何不相忘。” 芙雅与芙轩不禁听着动听往外看去,原来是几个穿着青衫的女子不停的在外面唱歌。一边劳作、 过了唱歌的宫女,再辗转一道就是皇上的后寝殿了,楼宇恢宏,从侧门走来的芙雅她们不禁一边走一边感叹,这里比芙家还要大上几倍,真是壮阔。本朝的男女皆穿着宽袍大袖的飘逸之状,但是这边的女子却是穿着曲裾,深衣,依然如此的忙碌,大一点官级的女子穿着霞帔,背子流光溢彩的,五彩缤纷的样子。十分的美丽。 两人不禁都开始想到,如何穿着着凤冠霞帔端着琴棋书画在宫中忙碌。 芙雅伸手拨了一下珠子里面的书本,止庵的样子还是黯淡着,没有一丝的反映,只是简单的动了一下,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不禁低头耳语一番,珠子里面的晚行夫人已经回去了,不禁低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还是皇上的事情,皇上有可能已经中毒在身了,我们感觉可能是别人给下的蛊毒,时常可以看到那个人的一种大蛊,就像是你中了桃花夫人的蛊毒一样。时常身体就不好,” 11 马车哒哒的踏在宫中宫途之上,一路之上都是宫中繁忙的景象。不禁所有人都深思道:“这宫中繁忙之举,也是最成功的人呆着的地方。 芙雅坐在马车之上,不禁揭开帘子探头望到:外面风景依然美丽动人,只是在主殿之上却是迷蒙着一股清甜的云彩,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天边的宫殿之上,不仔细看出不出来,一仔细发现竟然是与止庵上面的云彩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心中嘀咕,谁这么大胆敢给万岁爷下蛊,还是天若有情天亦老的情蛊。不禁想到,可能一户家事很厉害的妃子所为,争宠不到就滥用法术。想着有些好笑。 珠子却是红光一闪,给芙雅放了一段闵妃娘娘的家事,与芙雅还有一些亲戚关系。是兵部侍郎,也就是芙家二太太的父亲的嫡系兄弟的小女儿。怪不得与芙雅非常的像。 闵妃是兵部侍郎的女儿,还是幺女,自然是爱护的不得了,到了宫中那里受得了冷淡,不禁就有些作奸犯科的行为。想到这里不禁抬头望了一下芙轩轻声说道:“姐姐倒了宫中一定要好好做人,才能出人头地,不要像这边的闵妃娘娘一样,因为一己之私这样为之。” 芙轩点点头道:“妹妹说的即是。姐姐定当记在心中。” 芙雅同芙轩笑笑,满面的春风。 宫中第五天,芙雅与芙轩已经开始适应宫中忙碌的生活了,一边将自己的房间打扫好,一面将这边的事物处理的周到。不仅仅是将事情完善,而且要做到宫中宫女的最好,才是最难办的。而且要韬光养晦,不让自己落后在别的女官之下。 芙雅在的是书侍敬事房,天天伺候皇上读书,在这里不仅需要美貌。还需要极大的知识的容量,将所有书架上的书背会才能应付了皇上。而且对书籍上的每本书都要准备的贴切,一方面要应付上级的检查,另一方面还要准备给皇上时刻献书。两者都是不可以失去的。同时还要好好的将事情全部准备好。 在这四天之中,全是芙雅秉烛夜读的身影,云鬓都来不及疏离,就提着拂尘将略微草堂里面的书看了一个七七八八的,不仅仅将书看了还要记会检索的地方。甲,乙,丙丁全部印在脑海之中。 芙轩也是忙碌的很,因为名字接近所以分配到同一个宫殿之中,不禁能够将这边位置制定好,还能经常与姐姐芙轩见面。两人关系又是不多的好。 今年入宫的女官不多,都是特令入宫的,有的还担负着家中的使命。不是质在皇宫永不见天日,就是皇上选得意中人。因为家庭背景不好,先是入宫后是提为嫔妃。前者是鹤玄妹妹的下场,后者是贫穷女官的福音。芙雅与芙轩属于第三种,既有受质嫌疑,又有被选的可能。也是不少见的。 芙雅这边的屋子向阳,芙轩这边的屋子南北通透向北,中间还加着一个花厅。两间房子算起来还是芙轩的好一些,为的就是方便芙轩弹琴影响。 芙轩所在的警示房是供弹琵琶所用的,魏晋古制上讲乐女是弹琵琶的,只有贵家的女子才是可以弹奏琴的。可是皇上偏偏开恩允许芙轩弹琴。 正值下午阳光渐好。芙轩刚刚收拾好琴具。就被皇上的命令接应而去了。 宽大的玉坤宫中,正大光明极其明显的挂在帘子上。一层层的黄色卷页边极其的明艳,这边的芙轩踏了两步走上了明黄色的台阶,轻声抚了一下,望着睡着的皇上,忍不住给他披上了一件鹤氅。然后将前面的砚台端开。轻轻的将纸笔放好。 轻盈的动作让皇上司马炎感觉有一点软风吹过。不禁朦朦胧胧的醒来,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盖衣服的芙轩。不禁说道:“小姐还好?” 芙轩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无事,陛下。我早就好些了。” 司马延望了一眼芙轩脸上的伤疤,不禁说道:“还好,恰好你的伤疤好了,要不我这里还有你可以治愈的良药呢。” 芙轩摇摇头道:“不用了陛下,我妹妹是半个医生,这样的病是可以治愈的。” 司马延点头道:“那还好。驯兽场一别不知道姑娘如何了?” “还好,芙轩接着说道:“当日多亏公子相救。要不就没哟我现在的人儿。猛兽太凶狠了。我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司马炎望着芙轩,不禁陷入了层层思维当中。那一天风和日丽的日子,自己受邀请去独孤衲家看猛兽表演,顺便秀一下他自己养的宠妾。 司马炎也是给了独孤衲的太后一点面子,身体恹恹的便去参加活动了。会场之中皆是女子相围绕的斗兽场,一排排女子绝望的看着这边的斗兽场,像是没有生命了一般,就像是死亡的峡谷一样。各个眼神沧桑,目中疲倦,一点都没有生命的迹象。 芙轩站在中央一身鹅黄色的软泥十分的招人眼目。 司马延望了一下人群,感觉很是无聊,独孤衲一向以残忍著称,这下子能有什么花样,不就是将这边女子全部都推下去。然后有一己之私的快乐,想想真是残忍,只是自己做客他人之家,也不好对主人指指点点的,只能观摩欣赏一下。 当中的芙轩却是害怕的躲躲闪闪的。不禁往后面退去。 陆续有几个丫头已经跳到斗兽场之中了,全部是有去无回。不是被咬死,就是在下面活活的吓死。 芙雅害怕的连连往后退了三四步。可是狭窄的地方怎么允许人往后退呢。只是宽宽乱乱的躲一下。 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送了命了,芙轩也准备的很好,手中带了好几根银针,上面啐了许些毒药,这些都是她的母亲五娘教诲的,现在正好可以用上。可还是害怕,下面的一个姑娘刚刚下去就被猛兽咬住了喉咙,前一个还走运一些,只是咬住了手臂,休养几天就可以了。 到了芙雅这边了已经是退无可退了,伸手就将银针握好,三步两步的走下去,而不是被人强行推下去。就在猛兽扑来的一瞬间,伸手将银针按在了猛兽的头部,这个银针特消是短暂的身上无力,然后会晕倒,芙轩把握时间点很是不错,在短暂的控制之后,猛兽像是喝醉了一样向她扑来,虽然伤害不了她,但是却是给了她生命的机会。 司马炎第一次看到女子可以还手,不禁感叹一声,连忙喝到:“快,将这边的女子救下。” 说着抄起一根弓,伸手就射了出去正好射在这个猛兽的头部,一箭穿眼,正好对眼将猛兽打倒。 所有人连连喝到好样的,说不断的将这边的人儿夸赞的脸儿都红了。 司马炎毕竟是皇帝,皇帝垂青谁一眼,谁都是九天之福。 下面的几个人将斗兽场上的芙轩搀扶了上来。连连拉到斗兽场主座的司马延身边,赶紧说道:“皇上,这就是您救下的人,本名字芙轩。是刚刚进府的门客。” “原来是门客,谁家的?”司马炎厉声问道。 “不是别家的,就是刚刚败了的芙家的人儿,品貌还是好的,要不请皇上笑纳。” 司马炎思考了一阵子,不禁沉声说道:“好的,先下去吧。” 来人点点头,搀着只剩半条命的芙轩离开了。 芙轩也是心有余悸,能保存一条命下来。 黄龙案几上的司马炎还在小憩,只是清醒之后不禁握了一下芙轩的手轻声说道:“你不怪我让独孤衲卖了你?” 芙轩摇摇头道:“不怪,这是皇上考验人的手段,我哪里能怪上。” 司马炎笑笑,接过芙轩递过来的太监传送的香茶,抿了一口道:“姑娘那天我刚见着你就觉得有胆量,而且似女人那般小聪明不禁让人欣喜。” 芙轩连忙说道:“皇上您过奖了。” 司马延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感觉姑娘的确是胆识过人,而且处事一点都不过分。” 芙轩不禁想了一下,心中窃喜,的确是自己做的小鬼。要不不能引得皇上的注意。只是当时想的那个人是独孤衲。不过这样的过程也是不错的。想着不禁朝司马炎一笑道:“多谢皇上抬爱了,还帮我恢复了原籍。” 司马炎摇头道:“不会,你的家父马上就要官复原职了,小姐可否高兴?” “高兴,的确是一件好事情。”说着芙轩接过司马炎的茶杯。轻声道:“还需要什么茶点吗,我在家的时候会几样茶点,不知道皇上可喜欢?” “来日方长吧,不急于这么一时。”说着司马炎低头将折子处理好,轻轻的放在一边,抬头眯着眼,轻轻的说道:“让我再看你一阵子,总觉得你就像三月的迎春花,又鲜活又美丽动人。只是观察的时间点不对不可以,我怎么舍得二月的迎春花这样消灭掉呢?” 芙轩连忙低头说道:“奴婢不敢。” 司马炎伸手一拽芙轩,耳语似的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呢。” 12 芙轩愣了一下,顺着司马炎的力气一扯,便将自己全身给了司马炎,斜斜的半躺半坐的掉在司马炎的身上。不禁伸手将芙雅拽住,搂在怀中。 芙轩靠着司马炎,不禁想到那天的情景。 独孤衲见着司马炎救下芙轩不禁心中嘀咕这司马炎是不是色病犯了,看上了自己家送来的女门客了,道是觉得有理由要挟一下司马炎,随声附和道:“也是,英雄爱美人么。” 司马炎一眼瞧出了独孤衲的心思,不禁嘀咕了一下道:“又来了,独孤衲,还想和我玩花样。”接着沉声说道:“还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只不过要看看独孤家的女门客是不是有美丽的容颜。” 独孤衲愣了一下,心中诡计被人看出来感觉十分的不好,愣了一下说道:“也好,快将人带上来给皇上看看。” 一群人众星拱月的将芙轩带了上去,一看便知道要有好事发生了。 芙轩也是迈着石榴小步,紧紧的走了两步到了上面台阶之上,司马炎眼中低沉,什么都看不出来。似乎像是一滩深水一样,当芙轩眼神划过的时候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波澜,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芙轩连忙抬头相见,之间这少年面目冷峻,让人多看一眼有些不禁。然不住说道:“小女子不才。” 旁边的人连忙告慰道:“这是皇帝陛下。” 芙轩听着面漏了一些喜色,连忙抬头望去,只见这男子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些花容颜色罢了,也不足为提。” 司马炎干刚刚说到这里,另一边的人,也就是独孤衲连忙说道:“好样的,真是英雄气概之人,眼中丝毫没有任何的好色之意。不过我这里还有许多的美丽佳人,皇上要不要过眼一下。” 司马炎摇摇头道:“晦气,此女,不要让我在看到她。”说着一甩袖子,目不斜视的望着下面的斗兽场。寻找下一个目标。” 芙轩被亮在这里非常的尴尬,所有女婢不禁望上一眼独孤衲。 独孤衲的深色也是铁青的,发乌的看着这边的一众女婢,狠狠的低声说道:“你们赶紧给我滚。还有将她给我卖出府中,再也不要看到。” 众人无奈,可怜的看了一眼芙轩,以为这一下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下场。却是狐假虎威的拉了一把芙雅,轻声说道:“还不快走,不要在这里磨蹭了。” 芙轩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还是自己的城府不够,连这皇上都应付不了。说着便走了下去。被人押着。 司马炎又和独孤衲聊了一会儿,气氛轻松,但是独孤衲心中却是凝结一个疙瘩,看芙轩品貌也算是上乘,怎么就这样离开了,被人抛弃了。但是肚子里面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很是对芙轩不满。 过了下午就将芙轩送出府,贩卖到了官奴的人口市场。 芙轩一想自己也是完蛋了,傍晚被送走的时候连细软都没有给她留下一件,到了到了官奴市场早就有了自己的名牌。没等被安尧息买走就在脸上烙下了烙印。 疤痕十分的难看,但是印在芙轩脸上却是别有一番乐趣。就像是青花瓷上面的落款一样。又像在字画上表述一样。然后芙轩就随着安尧息去了塞外。 昨天遇到旧主人还难免害怕一下,毕竟知道自己的老底,连皇上都挂不上,司马炎连一个脸色都不愿意给自己付出。 芙轩半躺在司马炎的身上,不禁低声说道:“奴婢早就属意皇上了,只是天若又亲天亦老。只怕是我要将心向明月,明月无奈不向我。” 司马炎清俊的表情望了一眼芙轩道:“还好。你勉强能入了朕的眼。只是那天脾气不顺不想救你,后来有些后悔,难得一入眼。”说着望了一眼这边的芙轩低声说道:“不如这样给你改个字儿就叫做入燕吧。” 芙轩想了一下道:“旧时王谢堂前双燕,怎会飞入寻常百姓家。我妹妹昨天还说皇上一表人才。”芙轩害怕只有一个自己根本挂不住司马帝,连忙一同拽上芙雅。 司马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就是那个骑在安尧息马上的女子?” “是的,正是奴婢的妹妹。不知道皇上觉得如何?” “真像是一朵名贵的山茶花,可惜名花有主了。”说着假装叹了一口气道:“朕有你就够了。要不朕不会将你打听清楚让段王爷去救你的全家的。你妹妹道是像一朵有主的名花,朕就~~~” 芙轩听到这里连忙说道:“那里有主。难道有双主,不就两个。一个是个千金大夫,一个是个王府世子罢了,哪一个抵得上您呢?” “呵呵,也是,还是你会说话。”说着伸手擒着芙轩更加的紧了。低低沉吟道:“朕现在就爱你一个。” 芙轩羞红了脸,连忙低头往皇上身上钻。 是夜,微凉。芙雅在屋子里面秉烛读书,一张张的字码浮现在人的眼前,全是文治武功的书籍。在古代小姐们就简单的看一下女红的书就可以,但是到了侍书的女官位置就需要读一些兵书了,为的不仅是迎合皇上的喜好,还需要分门别类的将这里的书籍标号弄明白,常常弄得一身土腾腾的出来。就连精致的华服上面都留下一些痕迹了。 芙雅刚刚读完书,准备休息,此时外面的公公传话到:“皇上去了上书房,今夜要彻夜读书,需要各位女官准备。” 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音,芙雅也不例外,穿上华服,带上霞帔,整理好上书房的书以及拿好拂尘,往主要的宫殿里面走去。一路之上纤步踩开小碎花。亦步亦趋的和一班女官往上书房里面走去。 同路的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梳着灵蛇髻,样子如天仙一般,还有几个穿着胡服,竖着白玉冠子。 芙雅不禁一惊,心中纳纳,看来皇上也有那么一口喜欢胡姬。和鹤玄公子道是有些相似。 夜中生凉,芙雅多穿了一件外套的背子,绣着四和同春的水仙花,水仙花在这个朝代也是有来历的,就像是花蕊夫人一般。在夜中行走一人挑着一个竹节的小灯笼,步子窸窸窣窣的甚是好听。 快到大殿的时候,几个前面的女官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连忙低声说道:“姐妹们,一会儿我们鱼贯进去,现打扫好后面的屋子,然后再将书籍摆放好,按皇上喜欢的方式弄好书籍的位置。” “芙雅,你是新来的和我到后面去,让她们那些老手的女官排在前面。”说着掌事望了一眼芙雅以及几个新来的女官。 芙雅心中不禁嘀咕怪不得这边的女官都终老在皇宫之中呢,老的女官年纪大,姿色平淡,新来的不许向前走,一点机会都不给人。 掌事听着不禁嫣然一笑,心中暗暗说道:“你倒是机灵,今天就让你排在前面。读书房不允许有佳人,你算是一个,还是皇上批准进来的,今天就由你侍书吧。”说着眉目传情的望了一眼芙雅,轻声道:“小心些,伴君如伴虎。” 芙雅点点头道:“好的,”然后听在心中了。 这时候太监低声回答道:“快,皇上要第三架第二层的一本《如若西耶》,还有第五架第四层的~~~” 芙雅听着仔细,今天晚上皇上要读五本书,连忙将书籍从架子上取下来,整理好然后送到了太监身边。 大太监望了一眼芙雅,默许的说道:“芙女官,今天就由你来侍书了。有劳了。”说着眼神别样的望了一眼芙雅。 芙雅刚刚离开便是一阵的低声感叹,闵贵人也是这样的品格儿,多少也是这样受的连累,皇上可是有心人,将敏贵人的嫡系堂妹都找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步了闵贵人的后尘。闵贵人虽然有些小姐脾气,但是对人还是不错的,多少打典都是给够的,道是给奴才们一个好印象,就是皇上有些时候也有些小脾气,两人掐起来,谁也拦不住。不禁心头伤痛。 芙雅装着没有听见后面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端着盘子往里面走去。在屋子里面有人不禁咳嗽一声道:“进来。” 芙雅端着盘子,拿着旒子走了进去,将书籍一本本的放在皇上面前,皇帝微微抬头望了一眼芙雅的品格,不禁一怔,然后一抬头,轻轻的说道:“好的,你放下吧。是芙雅吗?” 芙雅点点头道:“是,陛下,小女子正是芙雅。” “抬起头看看。”说着将书拿过来,忙里偷闲的看了一眼芙雅说道:“小姐芳名真是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见面竟然是在别人的马背上。” 芙雅连忙说道:“皇上抬爱了,小女子一届平凡人,自然食烟火,有七情六欲的感情。” “那倒也是,”司马延忙的连头都没有空抬起来,只是低声说道:“好的,无事,一会儿我再叫你进来的好。你先下去。” 13 芙雅点点说道:“是,只是皇帝陛下你要好好的调理一下身子才好,我这就去后面的小处御膳房准备一下驱鬼精的东西,望皇上笑纳。” 司马炎点点道:“好,有劳姑娘了。欧不,应该是芙女官。” 芙雅笑意盈盈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蹙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儿不禁好奇,偷眼往里面看了一下。正好看到皇上会心一笑。不禁转身低声说道:“好了,好了,芙家小姐又一个得了盛宠的。” 外面守候着的女官不禁说道:“一看这边的芙家小姐就有盛宠的面相。一脸山茶花的美丽。我挑的人不会错的。”女官笑笑。 “你是想像齐妃娘娘一般受了掌乐女官的恩典将其纳到自己殿中,享福去吧,老了也可以不用出宫受罪。”小太监最特别的快,将掌事宫女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不禁嘀咕道:“你这个坏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唉唉,老实说,你们觉得是昨天的那个成功呢,还是这个有机会呢?”太监小声的说道:“我看着昨天耳鬓厮磨的样子,甚是让人欢喜,不知道是不是好日子快了。” 掌事女官还专门停了一下,低声说道:“谁?是谁。谁得到胜券了” “一个侍乐府的女官。尚且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好像有个字叫做蓝的。”说着望了一下侍书的女官。 女官徒然有些伤心,不禁说道:“看来是我用心多了,就是还感觉这女子有些闵贵妃的品格儿,觉得皇上会喜欢。以后有这样的消息多多告我一下为好的。不要耍把了我为好。”说着,掏出一锭银子就要给小太监。 小太监摇摇头道:“昨天那个女官刚刚给了封口费,你这事情在没有成的时候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也是嘴贱,提醒一下女官姐姐的好。” 女官忽然望了一眼远去的芙雅,心中暗道:“我还是赌你。不知道你行不行。”说着领着灯笼就随芙雅去了,给她打上一盏灯。 芙雅连忙回头感谢这一盏灯的光晕。低声说道:“多谢姐姐了。” “无事,无事,待到小姐入了法眼,你我都有好日子过的。”说着芙雅将手中的药类凝聚在一起。 芙雅要摇摇头道:“我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只是想做好本职,救人而已。” “唉,”女官不禁感叹了一声道:“小姐还是初出茅庐,不知道宫中的艰辛。不入了皇上的眼终究是不行的,因为你我都是女人,谁会爱你芳华已去呢?” 芙雅摇摇头道:“我在外面已经有了良木了,不敢奢望皇上的垂青。” “唉,哪里顾得上外面的,还是珍惜里面的好。”说着不禁想起来自己的伤心事情。 芙雅看着连连安慰道:“姑姑不必伤心,我们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掌事女官点点头道:“好歹这侍书府要比乐府好上好几倍,乐府出来都是舞姬,乐姬。根本提不上大梁之上的物件。” 芙雅点点头,一边将这边的草药碾碎,放在锅里面,一边拿着扇子将火苗扑腾起来。 看着旺旺的火苗两人不禁会心一笑。 芙雅再到上书房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之后了,皇上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不禁问道:“小姐,这是哪里的香味,苦药能够发出这么香甜的味道来,可谓是天宫制作啊,疗效如何呢?” 芙雅点点头道:“味道还是可以的。皇上要不要品尝一下?” 正巧司马炎刚刚批弯折子。连忙点头说道:“好。朕这就尝尝芙官女的手艺。”正巧司马炎第一次尝到甜味的苦药。不禁伸袖子拿起羹勺来品尝良药。 芙雅正好用的方法是像现在的生煎包子一样,一层酸,一层甜,一层微苦,一中层最苦,还没有喝到苦药,就尝到甜味了。 司马炎对芙雅的手艺赞许颇多。不禁啧啧称赞道:“这花生和橙皮是一层,这麦芽与山楂是一层,可谓是又有原来药的苦味道,又让现在的人尝不到苦的感觉,真是奇哉。又是有疗效又有口福。” 芙雅此时不禁说道:“还好,只是利用了天工开物之中的天有事,地有巧。的功效。” “偶,有些劳顿的司马炎不禁抬起头来。仔细看了芙雅一眼,轻声说道:”小姐。真是有手段。不愧被人称颂。早就听过芳名了,只是不知道这么有作用,比太医院的医生还要厉害上许些。” 芙雅连忙摇头道:“多谢圣上夸奖,民间有些传闻不实,不是本人之状,奴婢天生愚钝。” 司马炎连连说道:“还好,真是不错。不仅手艺好,而且人还乖巧,真是人中之鸷鸟。” 芙雅连忙说道:“皇上夸奖了。” 司马炎抬眼仔细的看了一眼芙雅,轻声说道:“芙女官过来一下。”说着便将手伸向芙雅。 芙雅轻轻一握顿时感觉不好。冷冷的发着冰凉的感觉,顿顿的拉着芙雅,感觉很是无力,不禁沉声说道:“陛下,你还是在中蛊之中。” “嘘,巧些,这些事情不能说,要不闵妃跟了我一辈子,连一个全葬都没有了。”说着眼神淡定的望着芙雅。 芙雅不禁一怔,闵妃?就是刚刚去了的闵妃娘娘。连忙不敢多语了。只能听着司马炎独自说起来。 ”我与闵妃相遇是二月之交,那时候桃花开的很好,我在京城的郊外,遇到了兵部侍郎谪居的年迈母亲与大女儿明兰,当时候年纪很小,不禁见着此女子的美貌顿生爱慕,就要求父亲同意明兰入宫。 那一年她才二六之年华,长的如豆蔻一般,火红美丽动人,谁走到更前都要看上亮眼,由于是庶出,又有些畏惧贵人,只是和奶奶独居在白马寺后山的庙上,天天抄经念佛,为的就是不受到后母的责怪。 我去过两次,她的主母都不同意将她许配给我,就是因为当时候皇上之位离我遥远,而且我是宫中不受待见的人物。不禁也是自卑,后来千方百计的母后才让人打通了明兰主母的关系,同意将她作为我的侧妻。 芙雅此时不禁震撼了一下,这兵部侍郎原先是母亲老家的堂兄。虽然支系很远,但是样貌上都是一个品格,自然在样貌上与自己相似很多,不禁都是连理的亲戚而已,想当年表姐也算是一枝花的。可惜这多名贵的芍药就这么没有了。 司马炎不禁感叹一声到:“唉,真是一朵名贵的芍药,经不过风雨就这么离开我了,真是让人难过之至。可惜我的恋爱了。” 芙雅连忙说道:“表姐,虽然福薄命浅,但是有皇上的疼惜在那里,也是世间的好女子了。” 司马炎笑笑道:“也是,普天下谁不喜欢皇上的怜爱呢,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可惜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闵妃了,兵部侍郎的庶出大女儿,就这么离开我了。” 芙雅连忙安慰道:“表姐虽然去了,但是我们的生活还在哪里,谁也不离开,所以希望皇上爱惜身体不要因为想念什么人,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身体是重要的。” 司马炎点点头道:“好的,我接受这个要求,你也是要要好好保重自己。”说着抬脚站了起来,往外面跨步走去,观看外面的月光。 弦月的天空乌云弥补,闪闪烁烁的星星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乌云之中。又像是镶嵌着宝石一般,司马炎轻声说道:“时间都说,情比金坚,倒觉得是,此番安排你进宫也是有意之人想要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可以怀念闵妃,不知道小姐可愿意执着我之手,行汝之道?” 前半句坦然,后半部分却全是讽刺的意味。 芙雅愣了一下,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说道:“奴婢只想做好本职,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想了。” 司马炎却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浅浅的说道:“好吧,那你就一辈子做一个女官陪在朕的身边好了。” 芙雅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留在皇上身边是皇上的恩典,奴婢享受不起这样的恩典。” 司马炎哼了一声道:“我觉得你有这样的福分,在这里伺候不好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千金方公子。小姐尚在闺中的时候就听说过,芙家有一小姐钟情于千金方公子,若是你在这里行事不好,这辈子都不要想见到安尧息安公子了。” 芙雅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的准备好这样的准备,一点都不辜负皇上的美意。好好为奴。” “嗯,那就继续赏月吧。”说着抬头往后面看去。 芙雅不卑不亢的说道:“好,奴婢定当尽心尽力,做好这样的准备,以不辜负皇恩为尚。一定全心全力的为皇上服务,效忠陛下。努力之心昭昭可见明月。望皇上体恤小女子之情。” 说道“小女子”的时候,司马炎忽然动了一下,恍惚想起了当日见面的闵妃看,轻声说道:“小女子叩见皇子陛下。” 14 水能载舟 “圣旨到”芙雅与芙轩尚在早晨的劳作之中了,却是一声“圣旨到”将两人惊扰了一下。但是同时两人一惊却是一喜。却不是父亲的事情 “奉天承运,皇帝造曰,夕芙相爷有功于皇恩,只是减少盐造之时,多有保留,现已清明芙相无罪,多以达工。已经释放。”说完将圣旨递到芙雅面前。 芙雅一愣连忙伸手将圣旨接下。 公公面色阴郁的看了一眼两人,转而说道:“不过,相爷好像也回不了家了。” 芙雅与芙轩如晴天霹雳的望了一眼公公,沉声说道:“为什么?” 公公低笑了一下道:“芙相可能即日启程到边关为官了” 芙雅与芙轩两人同时望了一下传旨的公公,又彼此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怎么这样对待父亲,难道皇上还是不信任父亲。” 传旨的公公晦暗莫深的望了两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圣上的意思难测,但是绝对不会对相爷不利的,只是时局的问题吧。” 芙雅忽然眼亮了一下,接着说道:“望公公提点。” 这名公公名叫朱玉章,是皇上从小带大的太监,自然对皇上是明了意会的。从开元到登基,皇上一直重用朱玉章,原因就是朱玉章深明意会朝政与后宫。皇上更前呆久了,自然是*皇上意思的。 朱玉章看了一眼芙雅,心中暗道,你倒是机敏。只是皇上的心不在你这里。又扫了一眼芙轩,接着说道:“皇上可能是边关缺人才了,才让芙相去冒险的。” 芙雅连忙说道:“承蒙公公的提点,只是为何是我们的老父亲,哥哥们不行吗?” 朱玉章摇摇头道:“不然,老马识途。况且老路一走也是对相爷有利的。相爷是文官武将,边塞自然有他的用途。”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望着芙轩说道:“皇上的意思。芙轩女官应该是见识过的。向来让人难以捉摸。孤家勉强在皇上身边待下来,也是有缘由的。” 芙轩一个冷机灵连忙点头道:“是的,公公所言极是。”只是思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昨夜的时候芙轩去见皇上的时候,皇上正在与大太监玩投掷塞子的游戏。面积不大却是本朝的版图。 芙轩见着司马炎正在兴头之上,不忍打扰。转身要走。却被司马炎一把叫住。授意她一起来玩投掷色子。 芙轩应下,却不知道赌注是什么。 司马炎轻描淡写的说道:“很是简单,你父与你夫的姓名。” 芙轩不禁一怔,连忙想到父亲就是父亲。我的夫,不难说就是司马炎。暗暗叫道不好。这回司马炎动真格的了。家中谁有面子,一想还是边关的弟弟有面子。连忙戳了一个色子在手中。转来转去。 司马炎见着芙轩如此的小心翼翼。不禁哈哈笑道,带着一些痞气说道:“不用如此吧。偷留色子也是没有用的。” 朱玉章连忙打圆场道:“狡兔三窟,芙轩小姐真是妥帖呀。” 芙轩连忙投了一个感谢的目光给他。 朱玉章连忙点头一笑。 司马炎接着说道:“你倒是好,正好戳到我的心头了。你再拿两子。一子是汝夫,一子是汝父。你投掷一下,遇到红色就是活,遇到黑子就是死。我与你父亲两条命都在你手上了。” 芙轩疑惑的望了一眼司马炎说道:“吾夫不活,吾夫不予。”说着满脸泪水的看着司马炎。 司马炎却是一愣,接着说道:“芙家小姐果然英武,当初博我一笑的是因为唯一我见过的一个能在猛虎口中活下来的女子。现在博我一眼的却是能在这么危机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一条道路。”说着望了一眼芙轩长叹一声道:“做皇上的女人就是这么危险。一子之间,也是我一念之间能否活下来的意识。” 说着,司马炎捂眼一摆手到:“去吧。” 芙轩找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将色子投掷了出去。 正好不偏不倚的扔到了边塞之上,红色的小旗微微动了一下。 司马炎忽然一下子怒色浮上来,厉声问道:“你是专门的,为何不扔到国度之上。” 芙轩怯怯的说道:“扔到国度说明皇上对父亲早已释怀,这样就影响了皇上与其他人的感情。如果慢慢来,先建立其功再慢慢回来,这正好满足了皇上现在的心思。”说着两眼明澄的望着司马炎。 司马炎不禁一怔,拳头一下子攥着芙轩的衣衫,低低的说道:“你能有如此想法,真是对得住我的抬爱。” 芙轩连忙惶恐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说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的拙见。希望能够合了皇上的心思。” 司马炎伸手抚摸了一下芙轩脸上刚刚开始愈合的脸蛋。淡淡的说道:“你太,你太~~~去吧璇玑图给我绣完吧。”说着一挥手道:“下去。” 朱玉章却是看了一眼芙轩,不禁摇摇头,暗自想到:“这等欣赏的感情,却是拿来当玩物,却是可惜了。不知道皇上这喜怒无常的性格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 芙轩怯怯的离开,手中还攥着一颗色子。心中暗自想到:要不是自己机敏,退而求其次,恐怕今天她都出不了这道门。只是父亲只能搏一搏了,是否向戍边的战士一样,走了就回不来了,也是有可能的。至少这样能够给父亲一个保护,让父亲有时间东山再起。 想着想着芙轩面色沉重的望着芙雅,淡然说道:“妹妹,姐姐其实有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芙雅望了一眼离去的公公,又看了一眼芙轩。心中明了。轻声说道:“姐姐也不容易。姐姐想说的事情已经有嬷嬷昨夜告诉我了。” 芙轩像是舒了一口气似得。连忙说道:“这条父亲的路是我选的。只是希望皇上念及这几年哥哥的辛苦与功劳给父亲一条活路。” 芙雅眼神纯澈的望了一眼芙轩淡然独立的说道:“姐姐说的极是,只是不怕人说耽误了父亲的仕途。” 芙轩兀自叹了一口气道:“父亲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已经将名利看淡了。重要的是明则自保。” 芙雅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觉得不是这样的。父亲无权而不立呀!这样来看,司马炎,宇文鹤轩哪一个是吃素的。与其认人点播,不如一鼓作气。” 芙轩手抖了三次,却是不忍抬起来。 芙雅此时观察到这些,连忙伸手将芙轩的手抬起来,仔细一看,却是香炉烫出来的斑点。不禁问道:“他这样对你?” 芙轩摇摇头道:“不是,这是我为救父亲自己烫伤的。我也将这些说明告诉他了,只是时机不对,时不与我。”说道这里,芙轩猛然想到昨夜,为了使司马炎答应自己的要求,半夜装作烫伤回到屋子里面。 司马炎还在认真的投注他的色子,大部分是京城的官僚任命。封疆大吏的呼唤。只是父亲的色子还是在版图之外漂移。忍不住轻声说道:“皇上,我与您有一个赌注。只要我手不离开香炉半个时辰,你就将我父亲任命边关。” 司马炎狠狠的望了一眼芙轩,说道:“你,你要凭着我对你的那些感情左右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不如你再过几年在宫中站住脚了再说。或者~~”司马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少你服饰过一次寝了再说。要不就像闵妃一样,呆个十年八年的吧。” 芙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能让猛虎在我半米之内晕倒,也能让自己在半个时刻之中无事。常言说身体发肤收支父母。我为了父亲再次给皇上一次械斗。” 司马炎,忍住强势的脾气,淡淡说道:“好吧,就随了你的性子。我这辈子欠女人太多,死了都是换不清的。”说着摆摆手,让朱玉章将盘子端了上来。仔细的说道:“要是你输了,我就将你父凌迟。” 芙轩点点头,说道:“好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屋子里面弥漫着瑞脑销金兽的味道,轻轻的微带一些糊味。半个时辰之后,司马炎不用耐烦的说道:“好了,时间到了。就依你了。”说着将色子扔到了边塞的地径。接着望着芙轩说道:“好了,现在满足了大小姐的意思了?” 芙轩不禁一笑,会心的一笑,不管身心的伤痛。 想到这里芙轩尽是一笑。 芙雅看出了端倪,静静的说道:“姐姐,最近是不是有些心事。” 芙轩淡淡却是不敢坦然的说道:“只是一些小事。不知道妹妹最近如何?” 芙雅抬手抹了抹身上的汗水。简单直接的说道:“还好,很是充实,有很多的时间对着四书五经。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对医学药理也有了很多的研究。” 芙轩点点头,连声称赞道:“还是妹妹专心,我现在对胡琴还是不感兴趣。只是想早些离开。“ 15 亦能覆舟 芙雅此时却是听到珠子里面有人轻轻的吟唱。声音悠长,让人无法释怀。忍不住动了一下身子。 芙轩一眼便明白了,轻声说道:“妹妹,若是身子不爽利,可以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可以。”说着关怀似得望向芙雅。 芙雅点点头,同样轻声的说道:“好的,我这就离开。”转而轻身离去。 芙雅回到珠子里面,发现晚行夫人早已开始劳作了。将梯田一层层的搭好,使用风,使用雨水将梯田浇灌。,上面一层层的都是辛勤的汗水。 芙雅看着晚行夫人的脸颊,不禁有些悲切。低低的说道:“夫人,您可知道我父亲马上就要到边关为官了。” 晚行夫人看了一眼芙雅,淡淡的说道:“刚刚,知道。怎么了不是好事。” 芙雅倒是点点头,轻声说道:“不是好事,边关风大害怕父亲受不住。” 晚行夫人却是淡然,只是说道:“牢中苦难,汝父亲算是担当了大的苦难,不知道是边关苦难还是牢中苦难。” 芙雅怅然,只是说道:“自然是牢中苦难,只是因是我的父亲而不同。” 晚行夫人笑笑,而不答语。只是凄然的看着夫人,转身继续劳作。 芙雅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何等的苍凉。原本以为可以很好的和父亲团聚,没想到父亲却要去边关,家中之事又少了人来筹谋。 晚行夫人忽然抬头望着芙雅,接着说道:“少了芙家相爷,事情是不是变得棘手,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芙家老爷尚且活着便是一件好事。至于芙轩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芙雅点点头望着一望见不到边的蜿蜒盘旋的土地,心中若有所思。静静的说道:“又是一个寂静的夏天。”她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晃晃而过了。不禁心中有些小结,怎么也是解不开的。 晚行夫人接着说道:“你可知道芙轩近些时候与司马炎走的很近。” 芙雅点点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我在整理书卷的时候,恍恍惚惚的看到了一本最近司马炎在读的书上面,有芙轩名字的朱批。而且写的深情款款。可比池中的一对鸳鸯,亲热无比。”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我倒是不怕芙轩做出什么乱子,倒是怕她降不住司马炎的玩略性子。” 芙雅连忙退后几步点点头道:“姐姐的事情,我只是知晓。但无法干涉。希望晚行夫人也放芙轩一马,让她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晚行夫人面色凝重,淡然说道:“你想的倒是好,只是她的成败关系到芙家的成败。不能不重视。” 芙雅转而看了一眼晚行夫人手中的水瓢,接着说道:“夫人应该最明白司马炎的为人了。一般泛泛之交他是不会透漏自己本性的,只是熟悉之后就会发现司马炎乃是多疑心重之人。怕他不会多加善待别人的。” 晚行夫人忽然说道:“两性关系是不一样的。就像水与舟的关系一样的。有些时候可以承载舟的重量。有些时候只是倾轧舟的重量,只是看我们如何筹谋了。这就和你在鹤轩府上一样。你不是吃过高珠儿的亏么。”晚行夫人转而说道:“两性关系贵在筹谋。” “可是,”芙雅接着说道:“司马炎一向将姐姐看得很是严密,里面除了我谁也不能接近姐姐。只是像一颗棋子一样摆弄我们。” “这样才好。以彼之道桓之彼身。这是兵书上的上策。为何不试试。”说着将一瓢水哗啦一下撒到了梯田之上。水花溅起一些泥土。在阳光之下甚是明亮。 芙雅看着明晃晃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着晚行夫人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禁想起朱批上的文字:天愿载人,我不负卿。想到这里又是低低的一叹。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要是感情之中还多加上这营谋算计岂不是辜负了上天一份美意。只是这水能覆舟又是将闵妃娘娘的事情说了一个明白。闵妃不是倾轧在皇上的爱恋之中。希望姐姐是幸运的,不禁又有些同意晚行夫人的意见。 在珠子里面劳作了半天,不禁望着千亩药田感慨道:“若是折合一下现实的银子,这千亩良田已经富可敌国了。够芙家一辈子使用了。倒是晚行夫人看得好,都是丰收没有末落的地盘。 早上的阳光是最好的。芙雅睡了一个懒懒的自然醒便起来了。早上的阳光透过天井,透过*同春的窗棂子射到芙雅的床幔之上。外面是芙轩与女孩戏水的身影,也渐次的投射进来。全是美丽的梦。 芙雅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将头探了出去。望着外面的一切,低低的哼唱着歌谣。芙雅此时不禁有些欢快。披上一件彩尼的衣衫就起来了。径直走出了房门。外面是阳光一片好,只是心头少一些东西。 刚要与芙轩说话,外面就径直走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儿。 还不等这边的人说话,那小厮模样的人确实问道:“芙家四小姐可在?” 芙雅愣了一下,往这边望去。只见小厮模样的人已经直直的看向自己。不是别人确实芙家相爷身边最得力的小厮,阿宝。 芙雅接着回到:“芙四小姐不在,有何贵干?” 小厮却是笑了一下道:“那您这位却是?” “我是芙女官。”芙雅调笑的说道。 “小姐不要闹了,芙家老爷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说着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芙雅见状连忙说道:“阿宝,父亲有什么事情?” “芙家老爷,老爷想要走得时候带上小姐。让小姐和他一同到边塞去。”阿宝说道这里有些为难的道:“老爷年迈,不想膝下没有子祠侍奉,所以特别向皇上请求,带上小姐的。”说着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接着道:“老爷点名让小姐跟着。” “去边关?”芙雅眼珠子转了一下,接着说道:“也好也好。只是为什么只是我一个人?姐姐不需要吗?” 小厮摇头道:“三小姐刚刚从边塞回来,想也不愿意再去了。所以让小姐陪着。” 芙雅笑笑道:“也好,也好。自己养兵多日,想也可以帮上父亲一些,自己陪同去是最好的。”说着望着芙轩道:“姐姐,妹妹也要离去了。望姐姐好好打算为自己。” 芙轩此时已经满脸泪水,不禁轻声说道:“我的好妹妹,此去阳关多惊险。肯定又是别家追杀的对象了,你一路上可要小心。”转而对小厮说道:“只有父亲同妹妹吗?” 小厮阿宝摇摇头到:“还有安尧息,安公子。” 芙轩倒是吸了一口气道:“有安尧息,与母亲的燕子门,我倒是可以松一口气。只是路上多有危险,害怕爹爹与妹妹受不住。” 芙雅转而一想,原来有燕子门给夫亲送行,只是那个偏门会不会影响父亲的声誉。千金姬,五十散,黑手党都是我朝兴旺的,只是这奸相一名就传开了,只是大行不顾细谨。为了保命也是不时的办法。谁也想不到,朝中一向要彻查的燕子门,居然是右相夫人的首领。比起鹤轩一脉,芙家老爷真是又黑又硬。谁也扳不倒的。 想到这里不禁舒了一口气。望了一眼芙轩,淡淡的想到:谁也想不到这相府中跋扈刁钻狠毒的三小姐竟然出自旁系的黑手母亲党家。真是右相为了争权夺利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不过芙轩倒是争气,长了一身娇弱的皮囊,却是内里比自己的母亲还要凶狠。之前连自己妹妹的手都下的去,为了一个安尧息。只是不知道现在却是能够成龙伴驾的层次了。 芙雅淡淡一笑,望着阿宝。轻声点头道:“可以,没有问题。我愿意随父亲一起。” 阿宝舒了一口气道:“芙家,就是四小姐通情达理。边塞那么苦小姐都愿意陪老爷前往。真是孝顺。” 芙轩听着倒是不乐意了,沉声说道:“感情三小姐不好是吗?” 阿宝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三小姐有三小姐的好处。怎么是我们下人评价的了的。”说着漫脸绯红。 “可以了,可以了。”芙雅连忙制止住道:“姐姐可以了,我看阿宝都消瘦不了了。咱们姐妹可不要逗他了。” 阿宝一脸细皮白脸的说道:“倒是,倒是。两位小姐真是拿阿宝打趣了。阿宝还得复老爷的命,这就不叨扰小姐们了。” 阿宝一走,芙轩又是一脸泪水了,满满载载的淌在脸上。深情的望着芙雅不禁说道:“此去边塞,姐姐我又是一个人了,没人商量,没人一起作息。单单孤孤的一个人了。都是劳累与辛酸。” 芙雅眼眸也有些红润,不禁低声说道:“姐姐是我从边塞接回来的,是我一夜一夜的思考想的法子,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来将梅琴换了姐姐,躲了一路上的追杀。只是现在我却是要走了。” 16 随父远去(一) 芙雅离去,司马帝未做什么大动作,只是写了一纸诀别诗,兀自吟唱着,不仅说了芙雅,尽是独自想念尚且早去的闵妃娘娘。 芙雅此时不禁一笑,望着有些歉疚的姐姐。此次诀别是父亲的意思,在芙雅的记忆中,从小父亲对两姐妹的疼惜是很明显的。虽然不要求成龙伴驾,但也是心比天高的。两人在幼年的时候父亲就手把手的教授四书五经。之后便是学习女红刺绣,父亲还亲手描龙绣凤的给两个人做示范。可见是对两姐妹疼爱有加的。 姐妹在学习的时候也不分长幼,一视同仁。 芙轩心中倒是有些恨自己,若不是自己自作主张,现在也到不了这个节骨眼上。满怀歉疚的说道:“妹妹,都是姐姐的错,若不是姐姐这样,你也不会被放逐出去。” 芙雅整理了一下远去的行囊,也是兀自感叹一下,好歹有珠子里面的晚行夫人随性,至少出什么事的时候有人知应一声。也不是十分的孤单。 芙雅简单的整理了离去的衣衫与书籍,费力的抬上马车,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坐在马车边上望着芙轩,样子婧美可爱。 芙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芙雅的发髻,轻轻的说道,声音犹如一瓣桃花落下一样,淡淡说道:“妹妹此去蓬莱多无路,但是也要小心呀。司马炎虽然放了父亲,但是感觉他心中还是没有完全释放父亲。” 芙雅点点头,接着说道:“姐姐说的极是,只是我们姐妹又要聚少离多了。就似天上的星宿,参商不得相会。” 芙轩缓缓说道:“参商不得相会是天意,你我离别却是人意。等到,等到一有机会我就请求皇上将你们调回来。我们再续姐妹情缘。” 芙雅点点头,不想抚了芙轩的好意,诚然说道:“也好,也好。到时候一家人团聚了,便是天大的好事。” 马车已经被车夫哒哒的捻起了,芙雅回头望了一眼偌大的皇宫,以及后面越来越小的芙轩的影子。她还站在原地,动也未曾动一下。鹅黄色的衣衫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黄点。萧然离开的芙雅不禁泪水殷殷的。却是不敢哭出来。 “小姐,你还好吗?”前面的车夫不禁问道。接着沉声说道:“小姐,人的行走就像抱玉米一样,不管多少,遇到什么样子的苞米都不能不放手的带走。该放下的时候一定要放下。” 芙雅揭开帘子望了一眼外面带着斗笠的男子,不禁心中一沉。看来安尧息给父亲做了安排。侍卫。随从都应该给换了人选。 男子深邃的目光望了一眼芙雅。倒是让芙雅震了一下。一看便是燕子门的高手。只是越是厉害。越恐怕司马帝的怀疑。若是引起司马帝的怀疑,多少刁难都是有可能的。只是父亲此次边塞拓荒之行就会多有麻烦,芙雅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汝非鱼,焉知鱼之愁。” 男子静默了一下。接着回到:“小姐,真知灼见我不敢说,但是安公子说您们已经脱离危险了。想来司马帝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安全就是好的了。还有何求?” 芙雅不想与车夫抬杠,但是心中还是不平坦,只能说道:“最近日子过得好生平静,倒是有些让人不习惯。” 男子接着说道:“小姐,仕途多踹,想也是不由人的。只是此会儿,安公子应当将所有都安顿贴切了。” 芙雅望了一眼车夫。似乎看到了安尧息的影子。不禁暗暗佩服安尧息,这短短时间之中却是将燕子门上下打理得一心向着他了。看来这通六识之人却是有自己的门道。 芙雅此时候倒是有些佩服安尧息,不禁啧啧称赞道:“看来安公子还是厉害,这么短时间你们就一心向善了。” 车夫不以为许的说道:“能人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何况是安尧息安公子。芙家的安公子盯着小公子的名义活着。自然有他的长处。” 两人还在攀谈,马车早已出了皇宫,在建邺的中轴线上停留一阵子。 芙雅甚是感伤,仿佛昨日刚刚进宫一般,日子历历在目。 一辆黑色的马车飞驰而过,芙雅心不禁惊了一下,这燕子门的马车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建邺呢,这安尧息的胆子也太大了。 前来的马车,飞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安尧息另一个,芙雅没有看清楚面相,但也是英俊潇洒之人。应该有不错的胆识。在京师横行是需要勇气的。 来着朝着芙轩哈哈大笑道:“安清,你也有今天。被逐出宫中应该不好受吧。” 芙雅兀自瞪了安尧息一眼道:“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被人接出来,才不是什么逐出宫中。”说着朝安尧息瞥了一下眼眸。 “安清。”安尧息伸手将芙雅从那辆刚刚出来的马车上拽下来,伸手又将她扶上疾驰的另一辆马车。 里面空间很大,标识着大大的一个燕子,作为燕子门的一个标志。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木质榫卯结构的暗翘。一切以半自动化为准。 刚才那位少年也朝芙雅点点头,离近了看着少年的面相微微发白,脸似银盆。目似元月。很是帅气精神。 少年抬头明澄的眼眸望着芙雅到了一声:“小姐好。” 芙雅连连还口道:“还好,还好。您是~~” “这是户部侍郎的独子,尹朔杰。尹公子。”安尧息得意的介绍道:“是我的一位病患,昨天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芙雅不禁一愣,原来是官宦子弟,而且是安尧息的病患,一看便来头不小。 安尧息接着说道:“不要小看尹公子,尹功子现在是燕子门的顶梁柱子了,堪称栋梁。” 芙雅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尧息与尹朔杰,接着说道:“公子们可是堪称栋梁,连司马帝都不放在眼里了吧,在这京城横行,可是知道后果。” “无事,尹公子的亲姐姐就是当今的皇后,只要尹公子愿意,只要不太出格,什么都是可以的。”安尧息朝芙雅飞了一眼,接着道:“安清也知道什么是皇亲贵胄吧。” 芙雅腼腆的点点头道:“好是好,这样又可以让我舒心一点了。你结交上贵胄,不知道能不能为夫妻说一下情。” 安尧息连忙吗护住尹公子,连连说道:“不行,不可能的。这是我的朋友。熟话说的好,朋友之交贵在清。怎么能让我的朋友干这么大的事情呢。你说是吧。”说着望向这边的尹朔杰。 尹朔杰不禁一笑,脸上还有许微微苍白,接着道:“芙家的事情,我有所耳闻,贵姐会尽力说和的,你放心好了。” 芙雅礼貌的朝尹朔杰点点头,接着道:“多谢公子抬爱了。家父定然十分感谢。” 尹朔杰接着说道:“朝中两派,左右分开,定然是有左党,右党的。想当年我父亲都是相爷那派的,想来皇上可能是一时糊涂,才造成此局势的。对当今时局一点都不利。” 芙雅不禁一怔,一看就是宠坏了的弟弟,竟然敢这样评价姐夫。不禁接着说道:“不愧为皇亲贵胄。” 安尧息笑着望着芙雅道:“可喜欢我这个朋友?” 芙雅不语,点点头道:“尹公子豪气冲天。我辈着实佩服。” 安尧息也是笑而不语道:“朝中还有很多汝父亲的旧党。安清放心吧。” 芙雅点点头,飞快的马车已经出了建邺的繁华旧城。缓步到了郊外。芙雅忽然疑惑道:“这样离开,自己的父亲在哪里?” 安尧息淡淡说道:“安清不要着急。马上就见到相爷了。” 驿路两旁柳树丛生。一个小茶水厅旁停着一辆马车,样子豪华,雕龙戏凤。帘子都是名贵的云锦。窗棂子上面用金属包着边,样子华贵显档次。 一老翁坐在茶摊上一边等人,一边品着茗茶。仔细一看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出狱的芙家老爷。 芙雅等人带着斗笠,走了一阵子方才到了茶摊跟前。远远看见父亲气定神闲的在喝茶,芙雅的眼泪不禁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接着沉声喊道:“父亲。” 芙家相爷,刚刚将一杯粗野部民的茶水咽下去,却听到女儿熟悉的呼唤,不禁沿着声音去寻找,一看前来的三人,两人罩着黑色的燕子服。不禁心中一沉。淡然长叹了一口气道: “安公子,别来无恙吧。” 安尧息老远听到芙家相爷芙潜的问候,兀自高声答道:“还好,托相爷的福,我好的很。”很字咬的很重,但是还是带着淡淡的感觉,与他潇然于外物的感觉很是相似。 芙家老爷芙潜不禁低低谈到:想当年安尧息何等的低调,现在也迫于无奈行门客之道了。事态逼人呀。想着摇摇脑袋看着自己一身华服却是没落之人。 安尧息似乎看透了芙家老爷的心事,渐次走过来,提着宝剑,轻声说道:“相爷请放心,安尧息未曾张扬一点,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不信燕子门任老爷来查。 17 随父远去(二) 芙家老爷凝神望了一眼安尧息,伸手微微抚了一下安尧息的肩膀,轻声说道:“尧息辛苦了,不知道尧息这是作甚。,以后燕子门就是你的了。有何计较的。” 安尧息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极是,只是还有一些事务需要老爷中肯点头才可以。” 芙家相爷摇摇头道:“那些事机密的事情,一般轻易不会动弹的,所以无误的时候不要轻易的动弹他。” 安尧息谨慎的点点头道:“是的,老爷。安尧息一定听命。” 芙家相爷转而望了一下这边的芙雅,沉声说道:“雅儿。” 芙雅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往父亲这边走来。 芙家老爷接着说道:“雅儿,你最近可好。看着却是有些消瘦了。” 芙雅连忙往前几步。低着头说道:“父亲。” 再仔细看向芙家老爷,只是一味的有些苍白,已经瘦出了锁骨来。下颌上的刀疤印子已经淡化许多了,随着一起坠下来的鹤皮。芙雅叫了一声父亲之后随之是芙家相爷的一阵子关爱。 “雅儿也有些消瘦了。不知道是不是终日操劳于闲事?” 芙雅点点头道:“还好,不及您的操劳。只是一些琐事。” 芙家老爷缓缓的点头,道:“还好,还好疗养一些日子就好了。只是可惜还是见不到芙轩。” 芙雅练练说道:“姐姐现在很好,脱了奴籍之后身子是渐发的好转了。” 芙家相爷点点头,不再言语了。 一路之上皆是平坦的驿道,芙雅与安尧息还有芙家相爷同乘一路马车,华贵的帘子在窗外摆动着,不时有阵阵草香飘进来,甚是香甜。 芙家相爷摆动着一盘沙子,上面是一个小邦领的地图,满地皆是沙子。只有一地上面有绿色,还插着小旗。 芙雅不禁说道:“父亲,这片小地好生的奇怪,不应该是绿洲吗。怎么黄绿各一半?” 芙轩不知道,那日离开皇上的寝室的时候,司马炎发生了一些小的变化。并未将芙家相爷安排到冰霜刺骨的边塞,而是在边塞另选了一块地方给芙家相爷治理。这片地不是别的地方就是芙雅现在看的沙洲。整个领地全是漫天的黄沙,只有一块地方是绿洲。而且这块绿洲时常善变,有些时候是绿的,有些时候是黄色的,可谓风不调雨不顺。处处是症结。 “皇上给了相爷多长时间治理好这样的地方?”安尧息一边深思,一边问道。 “无限期,”芙家相爷说着叹息道:“只要治理好便可以回去。这里是通往西域的重地。只要能够治理好,便可以回去。而且是边塞要地。治理好他就打开了通往富庶之乡的宝地。这块地通常黄沙漫天,有些时候还会吞没骆驼队伍,十分的危险,只要车马进过就会有危险被黄沙吞没。” 安尧息此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小旗。深深的插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芙家老爷不禁长叹一声,道:“搞不好,我们几个就葬送在这荒芜的地段之中了。” 尹朔杰却是没有说什么,捡了一面小旗插到了最安全的绿洲中心的水源处。接着侃侃而谈道:“中心的水源最为重要,只要将水源泄出来,沙漠也是良田。然后再在水源处开井口。广挖水井便是好的。” 芙家相爷与几个人不禁点点头。 “只是~~~”尹朔杰接着说道:“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朝中等着相爷的人很多。恐怕等不到十年八年挖出水井来。” 芙家相爷深思一下,不以为许的点点头道:“是啊,时间陈可贵。水源价更高。” 安尧息忽然将手中的沙子一撒,接着说道:“除非有天兵天将帮忙,要不一年半载是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的。况且黄沙怪更加的让人恐怖。” 芙家相爷凝神望了一眼外面,低低的说道:“安尧息你觉得如何才能打败黄杀怪。只有水源这一个办法吗?” 安尧息点点头道:“恐怕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水源可以消减黄沙的侵蚀。一遇水源黄沙皆为绿洲。就是看这水源的多少了。” 芙雅望着愁眉不展的三人,不禁想到珠子里面良田千倾,要是能转出来可谓是好事情。可是怎么能转出来,或者是引珠子里面的水源灌溉外面的沙地也是好事情。想到这里不禁在珠子上面下了一些文章。 安尧息却是一撒沙子接着说道:“先想现在的问题吧,怎么能够排除万险到达封地才是要题。只是恐怕我们走在封地之上的时候就被黄杀怪吞没了。” 芙家老爷愁眉不展的望着这边的安尧息。接着说道:“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听圣上说,这一块封地之上是没有活人的。上次去的官宦子弟无一生还。” 尹朔杰却是哈哈大笑道:“圣上好计策,不让相爷久困牢狱,却是给了这样一块封地,愁杀人也。” 芙雅却是不禁摇头道:“非也,非也,熟话说的好,相生相克生的道理在这里是有的,只要有生就有克。我们定能找到阀门通过沙漠的黄沙怪的。” 尹朔杰倒是很同意芙雅的意思,简单的运息一下道:“芙家小姐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这黄沙的克物是什么,应该是水源吧。” 芙雅一边点头一边摇头道:“应该是树木的根部,只要有根将土地抓牢就不会有黄沙的流动了。所以,需要找到一生万,万生千的树根为妙。” “可是什么样子的树根是一生万,万生千的?”安尧息不禁问道。 “我也是设想,尚且没有找到这样的树种。”芙雅不禁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也是设想有这样的植物。就像天兵撒豆成兵一样。” 尹朔杰若有所思的说道:“一根树木成长百年树人,怎么就加快速度了?” 芙家老爷不禁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说过屠苏草吗?这种树植物可以一夜百里。俗称百里屠苏。” “奥,就是这样的植物,”芙雅已经忍不住往珠子里面寻找医术,看这种百里屠苏的植物的样子,只是普通的草类,但是根部却是异常的发达。还有一个功效是可以杀鬼精。“ 芙雅不禁一惊,暗自佩服芙家相爷的见识,接着说道:“父亲,这样就可以一举两得,不仅可以改善土地质量,而且可以将黄沙怪抵挡。” 芙家相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只是这种子不知道从何而来,安尧息你有见识,可知道这种子从何而来吧。” 安尧息要摇摇头道:“芙相爷,安尧息倒是听过这种毒草,只是没有收集种子,上次的时候将灵药的种子全部卸载了。” 芙雅手在珠子里面搜寻一番,不禁笑道:“果然有,只是掏到一半的时候。手怵然停了下来,然后望着一脸坏笑的安尧息。 医术上讲女子,少年不宜接近百里屠苏,一旦接近耳目上便有斑点之状的东西出现,初状为红色,后而为褐色,再而为黑色。之后状部疼痛麻痒。 就在这一刻,芙雅忽然感觉吃瘪一样,尴尬的看着老爹与安尧息,不禁说道:“我,我没有这样的草药。都是假的。“ “怎么会?你一定有。”安尧息佯装打趣的说道:“看你的表现,你一定有。”说着指向芙雅的脸庞。 “呀,怎么会这么痒。”芙雅连忙去抓脸挠耳朵。 “红斑已经起了。”安尧息说着将一丸药丸扔到芙雅面前。 芙雅连忙将药丸接住,一口吞了下去。芙雅此时满脸通红,不禁感慨自己没有很好的通读医术。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罢了。 “雅儿,这事不怪你。都是为父没有投其所好,让你读些医术。只是钻研了四书五经那些劳什子的书籍。”芙相爷说道这里愧疚的看着芙雅。 芙雅连忙摇头道:“是女儿不好,干什么都是一知半解,没有得到安公子的精髓。只是这草会伤及壮年男女该如何是好?” “无碍,无碍。只要在井口之中放入解药皆可。小伤痛不会引起大的发现的。况且这里人烟稀少,至伤率很少的。”说着将瓶中的药物剶成粉末。然后在芙雅面前扬了一下。 芙雅静望一眼安尧息,尹朔杰却是哈哈大笑道:“还是安公子厉害。这等表象都记得。无奈了芙四小姐的见识了。”都是屠苏草惹得的事故。 芙相爷将小旗一插,接着说道:“药丸可有副作用?” “有。”安尧息小心的说道。 芙雅却是一惊,猛然发现这边汗毛倒立全是汗水。一身的冷汗缓缓而出。 安尧息却是一笑。轻声说道:“安清,无碍,无碍。只是发汗而已。西域之上空气炎热,初上一些小汉也是无奈何的。都是无事,无事的。” 芙雅却是一惊,还是没有安尧息妥当,只能若影若现的将百里屠苏拿了出来,放在桌几之上。 芙家相爷会心一笑,脖子上的刀疤若隐若现的晃了一下,伸手将种子拿起。淡然说道:“有了它们估计两年就可以回到家中了。” 18 百里屠苏 芙雅点头称是,连连说道:“这百里之草好生痛快,一日便可以千里。极是解了现在的围。” 安尧息却是点头说道:“好,好。安清种子拿来吧。”说着伸手去要种子。 芙雅很是为难的将一颗种子递给安尧息。安尧息打开精囊不禁发现只有一颗圆润的种子,而且个头比拇指都大,不禁说道:“怎么会这样?只有一颗?” 芙雅一乍舌头,接着说道:“安公子只留下一颗而已,已经没有再多的了。” 安尧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只有一颗了,看来大事难成。” 芙家相爷也是同样认为。 芙雅一机灵,拍了一下胸脯说道:“无事,无事。剩下种子的数量留给我吧。保证一到封地便能够凑够剩下的种子。” 大家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芙家,继续想着解决封地的办法。只有尹朔杰同情似得看着芙雅,让芙雅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马车行到一半,后面过来一辆高头大马,气势不比芙家相爷的马车差。车夫低声擒住马。谦卑的喊道:“公子,朔杰公子,老爷让您送了安尧息安公子之后回去。您可准备好了?” “好了。”说着尹朔杰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还望了一眼里面的几个人。 众人会意,连忙给尹功子送行。 是夜,塞外的晚上不管白天多么敞亮,晚上还是冰凉的。 几个人披着华服仔细思考着。只有芙雅闭睛微睡。实则是在整理珠子里面的草药。 晚行夫人也在,见着芙雅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有些感同身受。一边给芙雅出着主意。建议将百里屠苏种植在梯田之上,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梯田是任何植物都可以生长的。但是芙雅却在摆弄一些干燥的沙子,为的是将屠苏种植在沙漠之中增强屠苏的存活能力, 芙雅心中暗想若是将沙子的砂型减低,将沃性增加便是最好的生长办法了。只是如何将这砂型减低呢。还是需要阳光和雨露,所以一个响指打响。天边飘来一片云彩。蓦然将沙土盖住,哗啦哗啦的下起雨点来。转瞬之间泥土变得十分的肥沃。 芙雅将手中仅有的种子抛在地上,五分钟之后。屠苏有了反应。小小的幼苗长了出来。慢慢的叶子也开始舒展了,一片一片的伸张出来。刹那芳华十分的好看。芙雅也有些心满意足。 又过了一阵子,全部的屠苏长了出来,叶子还是十分的肥厚。饱饱满满的长在地上。再过了几分钟屠苏的叶子上已经点点的长满了大颗粒的种子。芙雅伸手摘下几颗来。仔细观摩一番,感觉已经熟了。可以用作种植了。 芙雅拿下几颗种子,就像刚开始一样了,将种子系数种道沙地之中。沙漠只要有雨就有绿洲,就有植物。 想到这里芙雅不禁一叹,若是天天有雨,不禁黄杀怪不会出来。而且植物也可以改善土地植被的。只是这雨在播种屠苏的时候能不能转出去呢? 想着想着已经和晚行夫人摘了一筐的种子了。 芙雅心中有些漠然。出去又是一阵子辛苦了,父亲的随从不多,如此大年纪又要躬身劳作了。不禁心头一片乌云飘了过来。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父亲年迈况且体力消耗很大。而且只有安尧息一个人随从。不禁有些难过。这么大量的体力活如何干的完。 晚行夫人发现了芙雅的顾虑,轻笑一下说道:“自古有神人撒豆成兵,你也可以洒水成河。不是吗?” 芙雅点点头道:“说的倒是极是,只是我不敢。” “有何不敢的,只要心中澄净便是天堂,你也到了驾驭珠子的时候了。跟我学”说着比划了起来。“首先运用左手的手指,操控珠子,然后再用右手配合。” 芙雅跟在后面仔细的学着,不一会儿这边已经是倾盆大雨。哗啦哗啦的坠下来。芙雅轻声说道:“厉害。果真这珠子里面的水源要丰盛的多。” 晚行夫人也是连连陈赞道:“学的很是不错。”然后又跳了一段诸天舞蹈。好像是梵音辩才的舞蹈。用来求雨。在朵朵火苗生长的地方,晚行夫人翩跹而起,像是一团更大的火苗。济济而起。甚是火焰甚是舞蹈。 芙雅不禁也陪着一起跳起来。这是祈雨的舞蹈。不是简单的动作,而是深深的与神灵的对话。芙雅在这个空间中第一次接触到神,以前都是简单的巫蛊灵术。而现在面临的*裸的就是神灵。恍然之中她想起,晚行夫人征服鹤轩的舞蹈。是带着灵力的。 晚行夫人跳完第一曲。接着又跳了第二曲。芙雅看着入神。外面早已有人轻轻的拍醒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 安尧息见着芙雅没有动,伸手按了一下芙雅的动脉,见着气息平坦就没有再追究了。 芙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芙家相爷与安尧息找到了一家小的客栈,在这荒无人烟的边塞之地。 芙雅缓缓的披上一件大氅。与安尧息,父亲一起下了马车,三人一同行走到了客栈的里面。里面布景恢弘与外面的朴实着然是不一样的。芙雅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里面的辉煌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里面的龙眼香的味道太重了。 安尧息踏进来一步之后,恍然像是走错了一样,跳了出去,外面的灯笼晃了一下,上面大大的牌子写着龙门客栈。 芙家相爷倒是有些影响,连忙想到:这间客栈应该是西域最好的客栈,皇上亲自点的下榻地方。自己倒是消瘦的了,只是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上龙门客栈,按理说还有百十来米才能遇上的。想着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桌几之上,轻轻的拿起一副筷子。 芙雅随着爹爹往前走了几步,入了桌。 安尧息在外面仔细将龙门客栈的标识检查了个明白。连皇上御赐的牌匾的题字都仔细看了一个清楚。然后一步跨了进去。直接到了芙雅与相爷那桌之上。沉声说道:“全是皇上御赐的,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全是皇上御赐的?”芙雅惊讶的说道:“难不成还有重要任务在这里?” 刚说到这里一个女子,窈窕的从二层走了下来。 芙雅定睛望去,一个桃红色衣衫的女子已经拿着账单站在自己面前了。轻声说道:“客官,要点些什么样的菜?” “一些清淡的素菜就可以了。”芙家老爷手中的玉玩件动了一下。认真的说道。“龙姑娘多虑了,老生也是贬来的。都是一家人在边关。” 桃红色女子更加得力了,伸手画了两道菜,一手将菜单递给芙家相爷,接着从从容容的说道:“相爷,也不知道您老人家要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不对,你定是听说了贮备好了。要不怎么会有梅菜笋丝这一道菜呢?”说着含笑看着这边的龙姑娘。 龙姑娘倒是以机灵,接着回答道:“相爷被释放边塞这么大的事情,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到我这里的消息都是昨日黄花了。自然是知道一二的。只是上一任来角砾的官宦刚出几步门遇上黄沙怪就去了。不知道相爷可知道?” 相爷接着说道:“还是龙姑娘福大命大,现在还活着。” 龙姑娘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不是我福大命大,是皇上保佑的好,眷顾我没事。” 芙雅不禁暗想这龙姑娘口舌雌黄,一派逍遥派的做法。可知她背景雄厚。应该是朝中要员的女儿,或是皇上的亲信什么的。 安尧息看出了芙雅想的端倪,点点头道:“安清,猜的不错,是皇上的亲信。可见皇上对边关是 多么的重视。连一个小小的客栈,老板娘都姓龙。真龙天子的龙。” 龙姑娘与芙家相爷打趣一番就到后面去点菜了。 芙家老爷随便扫视一番,迎来的却是后面人冰冷防备的眼光。 刚刚入座不久,一群阏氏人走了进来,一副跋扈的样子,一个个手中还提着一把草。仔细一看不是别的什么草,却是明显的是百里屠苏这样的草药。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一点斑点。已经发了黑色。 芙雅一惊,不禁望向安尧息。 安尧息气定神闲的喝着一杯茶,看出了芙雅的疑惑,接着说道:“屠苏这种灵草是被阏氏妇女需要的。可以驱逐鬼精。所以看着阏氏人采摘是常理之中的。一点点小的过敏是不会产生什么大的问题的,况且阏氏人皮肤偏黑看不出来什么迹象的。而且此毒五六天便可以好干净的。” 芙雅愣愣的看着安尧息,心中暗暗叹道,这样一来播种就越发的困难了。一生长出来就有人需要,可谓是供不应求。这样一来就影响了屠苏的生长发育。也影响了封地的生长。 安尧息接着说道:“有人要是最好的,只是我们还没有确定好屠苏生长之后有什么植物可以保存植被让封地繁盛起来。” 19 龙门客栈 “你的意思是将长起来的屠苏卖掉,然后种植其他植物?”芙雅连忙说道。 安尧息连连点头道:“不错,我选中胡杨林。你觉得怎么样?”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也好。”这种胡杨林遍地都是,完全可以代替价格昂贵的百里屠苏。又将屠苏卖给阏氏人,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两人正在商量却是这边的阏氏人甩起来筷子,怒骂道:“中原人只有这些素菜,我们要吃肉喝酒。” 一个小二连忙跑了过来,满脸歉意的说道:“客官息怒,我们这就去准备。不要着慌。” 男子们根本不领情,又是一阵子的摔打。将店小二吓的都惊了。 芙雅刚要帮忙,却被安尧息一把拦住了看,低声说道:“安清,稍安勿躁。你看着店小二也是练家子。”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店小二,这小二轻而易举的躲过阏氏人的攻击,可算是武功中的高手。 过了一阵子阏氏人的气也出了,几个人错错落落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满地的残垣。破碗破盘子。那小二也是不惊,一点点的将盘子,碗捡起来。 不过一阵子,外面的阏氏人又颠三倒四的闯了进来。一个各个面色颓废,有的还口吐白沫。 小二胸有成竹的走了过去,调侃的问道:“几位客官,怎么这样子回来了,有何贵干?” 阏氏人敢怒不敢言的说道:“你,你知道。老板娘出来。”后一句比前一句还要用力。 “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善用毒的阏氏。”说着往下走道:“毒阏氏们呀。” “是,就是我们。你们在菜里面下毒,”说着怒声道:“黑店。” “啪嚓”一下龙姑娘从二楼的楼梯上翻身下来,乘胜说道:“谁说毒是下在菜里面的。若是你们不挑衅我们,你们又怎么会中毒” “你,你们。”阏氏人怒不敢言。 龙姑娘疾走了几步到了阏氏人面前。一仰脖子将碗里面酒水喝了一个干净。一点事情都没有。 阏氏人不禁一怔,接着断断续续的说道:“解药给我们。” “没有解药,两个小时之后,一泡尿就好了。”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 阏氏人想要用力却是一点力量都没有。禁自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很大的,哗哗啦啦的吹了进来,带着满满的黄沙。 芙家相爷饮了一碗满是风霜的酒品,接着说道:“龙姑娘可真是不易。这阏氏之人行为粗野放荡。倒是让姑娘制住了。不知道姑娘这高手是从哪里学的。真是精湛,连店家小二都是满怀好手的。” 龙姑娘抿嘴一下道:“非也,相爷,是我的手下厉害。” “不止这些吧,我看姑娘更厉害。”芙家相爷说到这里,不禁动了一下酒碗说道:“我看他们还得乖乖的回来求情的。姑娘可是有手段的。” 芙雅也是同意的望了一眼父亲,她也瞧到了龙姑娘的手段。刚才如何悄悄的下毒。 果真不出半个钟头,一群阏氏人断断续续的走了进来,满身是伤的样子,一见着龙姑娘就跪了下来,轻声说道:“龙姑娘大人大量放我们一把吧。” 龙姑娘微微一笑:“好说。你只要你们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们。” 阏氏人受伤严重哪管这些,连忙跪地磕头道:“求求姑娘,多谢姑娘。” 龙姑娘清手一捻,一阵香粉的味道扑鼻而来,瞬时间阏氏人感觉好了很多,停了下来。连忙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芙家相爷连忙拍手称赞。 龙姑娘走了几步到了芙家相爷更前。还未伸手,一把就被安尧息擒住了。 芙家相爷连忙说道:“尧息快放手。不得对姑娘放肆。” 安尧息什么都没有说,轻轻的将手收了回去。 芙雅看的明白,只见龙姑娘轻轻一票手,捻出来一股香味,要不是安尧息止住。恐怕现在三人都已经昏迷了。 芙雅连忙说道:“龙姑娘不成敬意,真是毒中的高手。” “哪里?”龙姑娘接着说道:“边塞之地非常危险,出现什么状况都是可能的,都是因地制宜的学习罢了。” 芙雅点点头道:“姑娘真是女中豪杰,真是有意味的女子。” 龙姑娘点点头道:“这位就是芙家四小姐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当真也是好女儿。” 芙家相爷接着道:“龙姑娘谬赞了,小儿只是普通人。不像姑娘百般武艺样样精通。” 龙姑娘又看了一眼安尧息,沉默了一阵子,说道:“公子也是好眼力的人。” 安尧息渐次一笑道:“只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好一个旁观者,”龙姑娘接着说道:“也好,也好。客官慢慢用,皆是放心的食品罢了。” 芙雅使了一个眼神,渐渐问道:“你说这人神通道这等地步,是不是很是人物才能在边塞呆住。” 安尧息缓缓的倒了一壶酒说道:“边塞是苦,可是能锻炼人。看来皇上是有用意的让我们呆在边塞。看来在边塞我们有的学习了。” 芙家相爷点点头道:“是的,边塞清苦,皆是人的造化了。” 龙姑娘清手端上一盘大盘鸡道:“各位客官请慢用,有什么招呼一声便行了。” 芙雅点头道:“龙姑娘,我们还缺几间客房,恐怕要在客栈休息一阵子了。” 龙姑娘点点头道:“好,只是客官有没有树敌之处,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备用客房唯恐客官们有敌人追杀。” “这个?”芙家相爷思考一番接着说道:“穷寇莫追,我等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有什么敌人。”说着凄然一笑,都是菲薄。 “这个可是说不好的,您在朝中身居要职,定然是会惊动大户的,还是小心为妙。我们的客栈有专门的放烟熏,防冷箭的客房。一切行次的东西都能受到防御。”说着望了一下三位,接着道:“不知道客官意下如何?” 芙雅恍然想到鹤轩,不禁点头道:“那就拿三间这样的客房,” “好嘞,这就帮您准备。”说着转身离开进去准备。 月色苍凉,更何况是塞外。 安尧息端着一杯葡萄酒,一边吟唱到:“葡萄美酒夜光杯。只是缺佳人入怀。” 芙雅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安尧息的夜光酒杯。不禁叹道:“男人都是一样的。见着美色就起异心。” 可是窗台上早已坐了一个美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姑娘。 龙姑娘哈哈大笑一下道:“安公子也是此中之人,以前听说公子是谦谦君子,坐怀不乱的。” 安尧息哈哈一笑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心中那个人的,没有先兆的。” 龙姑娘接着说道:“看来我是误会你了。” 安尧息轻身一跃,到了露台之上,与龙姑娘一起仰望星空。 “听闻公子钟情四小姐,可是真的?”龙姑娘不禁问道。 “是的,在下钟情于四小姐好久了,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四小姐。”安尧息说道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龙姑娘叹了一口气道:“倒是好的,只是这时间如白驹过隙,不可往也。” “姑娘一看便是有故事的人,只是故事不知道愿不愿意对人说起?”安尧息轻轻一叹,帅气逼人。 龙姑娘看着有些花眼了,不禁说道:“我是皇上派过来的,皇上就是我的天,我生我死。” “哎,这命都是他人的了,不知道情还是不是自己的了?”安尧息佯装无趣的看着龙姑娘。 龙姑娘轻轻一叹,也是壮美无边。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 安尧息看着却是落拓一笑道:“姑娘真是美人,可惜在下心有所属,要不共需一把,也是未尝不可。只是皇上为何会将您这样的佳人发配到边关来。” “说来也就话长了。我家本是罪臣之家,皇上见我从小修为极高就让我全家迁徙塞外,只是我家命数已经到了不能完成皇上的隆恩,只留下我一个人。收到皇上的扶植,也算是我福大命大,所以在龙门这里扎根生长,成为你们所说的龙姑娘。看着这天下最狠最毒的龙门客栈。”说着一脸风霜的望着头顶上的一轮圆月。 安尧息不禁也是感叹一声道:“这世事不由人命呀,时光多踹。姑娘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候,龙姑娘不由自己的抱着安尧息轻声缀细起来。 安尧息伸手抚着龙姑娘的头,淡然说道:“姑娘,一切苦厄都已将过去,一切幸福将马上来临。在这荒芜的地方只有我们了。 ” 龙姑娘点点头,轻身回应道:“是的,一切苦厄即将过去,留下的全是幸福。” 芙雅望着这边的两人,不禁轻轻叹道:“又是一个芙家的例子,但愿父亲早日治理好沙地,能够重返京师。” 芙家老爷爷不禁研究开屋子里面的典籍。全部都是治理封地的良言,有的是印刷的,有的已经是手抄的,娟秀的小开子,一开张一开张的写在纸上。 20 处心实业 芙家老爷一张一张的将卷轴拆开。这是皇上御赐的书籍,本来已经到边关无望了,但是临走的时候皇上赐予这些书本。倒是激起了芙家老爷的一些活命的信心。皇上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要不不会讲这些治理封地的良言送给自己的。心中满满的全是安慰。 芙雅夜半给父亲送上一碗燕窝的时候,不禁望了一眼满桌子的书简,上面全是字迹,有些娟秀,有些潦草,但全是人写出来的。 芙雅不禁问道:“父亲,这字迹好像不是一个人的笔迹?” 芙家相爷点点头道:“是的,的确不是一个人的笔迹。是历代在封地上受封的人所写的心得。最厉害的是古博一家。在封地上呆了十三年之久,后来被黄杀怪吞并而死。” “古博一家,有什么故事?”芙雅忍不住问道。 “古博一家有可能就是龙姑娘家。看她的身形很像是古家的幼女,良言上记载过古家的小女儿少小就精通毒阏氏,杀灭黄杀怪的技巧。可能皇上垂怜才让开了龙门客栈。”芙家老爷说着叹了一口气道:“黄杀怪,行事诡秘多段。谁也找不到源头呀。”说着放下书简。叹息一下。 芙雅连忙说道:“有风的地方就有可能是黄杀怪的源头。” 芙家相爷点点头道:“很是可能。只是芙雅你可知道到了黄沙中心有多危险。” 芙雅连连点头道:“我知道,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利用风的能力将百里屠苏的种子播种。然后深达虎穴。” “好办法,只是必能确定种子在正确的位置上被播种吗?”芙家老爷接着说道。 芙雅点点头道:“百里屠苏的种子个大而且非常的沉,一旦起风,不一定会跟着飘走,但是起了黄沙一定会跟着飞走。所以说。百里屠苏是最合适播种的了。” 芙家老爷点点头,凝神望了一会儿芙雅道:“雅儿眉目张开了,气质也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芙雅一惊,连忙退后两步。长期与晚行夫人接触。不自然耳濡目染的就有了晚行夫人的气质。但是这件事是芙家的绝密,芙雅一点都不想让父亲知道,芙家的两件绝密事件已经被自己知道了。一件事抚灯晚行的事情,一件事是五夫人假死筹建燕子门这种邪教的事情。看似敦厚的芙家老爷也不得不通过邪教与黑手党这事件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了。一个大的相爷倒台。相当于一个总理倒台,所以可大可小是一件大事情。 芙家老爷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下,他喜欢儿女们对他的琐事恐惧的感觉,只有有了这种感觉,他才感觉芙家是安全的。不禁正了一下身子。沉声说道:“好的,雅儿。你出去吧。” 芙雅放下汤羹,连连反手将门关上,心中暗暗想这芙家到底还有多少前朝的秘密,让司马炎动容不让芙家相爷活下来。 芙雅也不敢多想合门便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正好,安尧息与龙姑娘在房檐上攀谈。旁若无人的样子。 芙雅叹了一口气,往阁楼里面走去。 阁楼里面难得的阴凄凄的,倒是在这黄沙漫天的龙门是好地方。芙雅此时候没有心思管外物看,只是着急早些到房间里面,研究珠子与晚行夫人。晚行夫人也是一个手稳口稳的女子。芙家的秘密一件都没有告诉过芙雅。 芙雅轻身进了房门,木质结构因为多榫卯结构,而一碰噶呀呀的响起来让人不禁有些难过。芙雅顾不上理这么多,伸手将门打开,走了进去。径自躺卧到床上。凝神走入珠子里面。 珠子里面今天被晚行夫人调整到了晴天,阳光一线大好。云霞漫天。晚行夫人在一口井前面打水。 芙雅此时候有些纳闷,不禁问道:“夫人这么气定神闲。是不是有治理好封地的诀窍了?” 晚行夫人摇摇头道:“我看不然,不一定要什么诀窍,兴许四小姐捻一杯酒水就能让天空倾盆大雨而下。” 芙雅愣了一下,自己完全可以做到这些。但是倾盆大雨也可能引起黄沙怪的出现。打雷闪电之时也是黄杀怪出现的最常见的时候。 晚行夫人摇摇头道:“那就看你下的多大的雨点了。这里有本古书,你仔细看看。上面有教人怎么放邪雨。”说着将一本书递到芙雅面前。 线状的古书,一本一本的封在盒子里面。样子古旧而神秘。 芙雅伸手将古书拿了过来。力量不大还趔趄了一下,手腕被徶了一下。芙雅拿着古书,仔细端摸一番,上面写着一些梵文加汉子,一段梵文一段翻译。芙雅仔细看了一遍封面。有简单的翻了一下书籍。接着问道:“这一整本书。都只写了放雨吗?” “非也,雨之博大让人望尘莫及。所以三本书还是写不完的。”晚行夫人不禁说道,一遍将水轱辘拽了上来。 芙雅仔细端详晚行夫人茭白如月光的脸庞,不禁低声说道:“晚行夫人今天好险,差一点就被父亲插穿我了。” 晚行夫人点点头,淡然一笑道:“后来他又将你放了是吧。”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后来又将我放了,不再刁难我了。” “汝父亲就是这样的,通常要给人留后路的。不会太苛责别人。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则。一旦碰触他的底线,后果不堪设想。”晚行夫人说着轻巧的将绣着百合花的鞋子脱下来。将脚浸泡在木桶里面。 芙雅望着晚行夫人优雅的姿势,不禁接着问道:“五娘是先嫁的父亲还是先有的燕子门?” 晚行夫人有些诧异,转而说道:“五娘的父亲就是燕子门的首领。怎么了?老爷知道你知道燕子门的事情了?” 芙雅点点头道:“应该是知道了。” 晚行夫人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爷有些时候看起来普通至极,有些时候却是深不可测的。所以你们姐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要碰触了老爷的底线。” 芙雅点点头道:“晚行夫人说的极是。” 珠子里面有一块地已经被调整的和外面一样。芙雅在里面迎合着风沙,往地上撒大颗大颗的屠苏种子,芙雅此时候有些难过,父亲如此淡薄的人也是有今天的。不知道该不该用神奇的力量帮助父亲做好封地的事情。可是本朝皇帝忌惮巫蛊,不知道该不该帮忙。 晚行夫人看出了芙雅的心思,接着说道:“世上之物相生相克。有优势便有劣势,一旦触及就是不可救药。芙雅还需要多多学习的好。” 芙雅点点头道:“说的极是,只是这原理一同,我却是学不来很多事情。”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只要诚心什么都是可以学到的。” 芙雅帮着晚行夫人将绣着百合的鞋子穿上,接着说道:“夫人,你伴随抚灯这么久,有没有后悔过?” 晚行夫人笑盈盈的望着芙雅,缓缓道:“等到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在一起与爱上你。很多人爱上你的家事,你的才貌;。但是这都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是以身相许,朝朝暮暮。” 而此时远在京城建邺的芙轩又一次卷入了建邺皇帝司马炎的眼中。 暮色之中,芙轩渐渐靠向司马炎。司马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他心怀鬼胎。满是狐疑的望着这边的芙轩。 而此时的芙轩尚不知道,司马帝将父亲发配到了那样一块封地之上。还不辞辛劳的给爹爹与妹妹赶制冬天的衣衫。 司马炎望了一眼满是针孔的芙轩的手指,不禁有些揶揄的望着芙轩。狡猾的说道:“芙家三小姐可是辛苦,可惜那封地什么都不需要,你也不能千里迢迢的去送水。 ” 芙轩不禁一怔,送水?难道父亲与妹妹去了沙漠之中,连忙闪身下来,跪在地上,轻身问道:“望皇上明鉴。” 司马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和你开了一个玩笑。给你父亲重新选了一个塞外。不是汝兄长的地盘。而是西域之地。” 芙轩却是一惊,连忙说道:“是不是芙轩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才导致皇上改易了主意。” “非也,非也。是你父亲身份特俗,想他死的人逼得太紧了。所以才这样。”司马炎慢条斯理的说道。 “谁?难道是左相家?”说着芙轩已经吓得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转了。接着定了一下心思说道:“穷寇莫追,我父亲已经这样了,怎么还能让人如此忌惮。“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朝中人的心。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说道这里司马炎头上也渗出蜜蜜的汗水。 “皇上,“芙轩跪地恳求道:“可否能够早些将父亲调回来?” 司马炎点点头道:“我也有这样的意思,只是祖先以来都是要求封疆大吏有功才能返回的。这就看芙家老爷的造化了吧。” 21 他乡故知 芙雅与晚行夫人在珠子里面辛苦的劳作一阵子,不禁有些疲累,脸热的有些发汗了。芙雅伸手去给晚行夫人擦汗,只是这汗水都是香氛阵阵的。不禁感叹女子能美貌 如此真是不简单的了。 晚行夫人见着芙雅如此殷勤,不禁巧笑着问道:“雅儿是不是有事要求为娘?” 芙雅点点头。 晚行夫人接着说道:“不一定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要问,你与姐姐是不是都是旁系所出的?” 芙雅点点头,没有吱声。 晚行夫人接着说道:“你是嫡出,三小姐是庶出的。所以不要介怀你的身世。” 芙雅点点头道:“女儿知道。只是为何夫人会与我结缘,而不是芙轩?” 晚行夫人继续说道:“你体弱多病,邪灵易侵。所以我才无意中选中你。也不是刻意的,可能也是无意的。” 芙雅点头默认道:“晚行夫人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这样的活计。” 晚行夫人愀然一笑 ,寂寞又柔美。捋着长发说道:“雅儿,你有些像我。所以我才选你;你是家中最像我的人儿了。”说着青丝垂下,万条丝绦的感觉。 芙雅拿起一把沙子,将锦囊打开,静静的对着晚行夫人说道:“这是西域的沙子。等到回家的时候把它送给齐修远齐公子。以表思念师从他的几年。 晚行夫人小笑道:“这种算是感恩的东西,在你身上太多了。你还记得和你擦身而过的鹤轩公子吗?堂堂相爷家的儿子。可谓是英才。” 芙雅点点头道:“给了我许多教训,我当然记得。而且刻骨铭心。” 晚行夫人接着说道:“他曾爱过你。” 芙雅恍然想起那夜在珠子里面看着晚行夫人给鹤轩跳舞,伸手触摸近在咫尺。恍惚一下就随风过去了。不禁不以为然的说道:“夫人怎么知道。” “听他说道的。”晚行夫人站了起来,背靠着一棵柳树。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与她共舞,他说他是爱着你的。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原则,去爱一个门当户对,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他害怕这种感觉。所以对你若即若离。” 芙雅不禁震了一下。心中微微的跳动了一下,但是转而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换而来是鄙夷自己。 “你是一个不敢爱的人吗?”晚行夫人忽然说道:“还是害怕自己受伤害?” 芙雅淡淡摇头,一股桃花的味道浮了上来,晚行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段桃花。 晚行夫人接着说道:“有些时候不爱比爱更害怕。你看芙轩的桃花蛊都是控制不住安尧息一颗想要爱的心。” 芙雅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哪里有强爱强恨的道理呢?芙轩喜欢安尧息。而安尧息心中又有所属。都是天不遂人愿意的。可耐流水无情。” 晚行夫人伸手摸着那段桃花蛊,静静的说道:“我一个月前给安尧息解了桃花蛊的毒液。可是谁知道他又想给另外一个人下毒,依着芙轩同样的目的。你说我给不给他。” 芙雅冷冷的望着晚行夫人,静静的说道:“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是的,就是小姐你。”说着摆弄了一下桃花道:“我看他苦恋你十分辛苦,要不要你也试试,看看有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将蛊克住、” 芙雅连忙摇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久病已经非常难过了,怎么能自己给自己下毒呢?” 晚行夫人笑笑道:“你什么时候最喜欢安尧息安公子?“ “当然是生病的时候。”芙雅说道这里满是愧疚。 “什么时候最喜欢齐修远齐公子?”晚行夫人接着问道。 “弹琴的时候。”芙雅脱口而出道。 “那什么时候最喜欢鹤轩公子?”晚行夫人还是依依不舍的问道。 “平常的时候。”芙雅说完不禁捂了一下嘴。接着说道。“我有些放不下那脚穿木屐,伸手给我珠子的畅意君子。有些时候却是畏惧他的。害怕有些什么做不好,让他青眼而视。更放不下他长袍屹立的与高珠儿在一起。” 晚行夫人不禁说道:“孩子,可谓情是让人生死相许的。没有谁活在过去之中。但是你恨鹤轩吗?让你替身进宫,伪装加害你与大公子?” 芙雅点头道:“爱恨纠缠在一起。让人难以回答。”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他说,他是爱你的。一年前。我想他也许放不下你,就在你的附近。” 芙雅愣了一下,转而急急忙忙的出来。 月光之下,一个女子的身影在阁楼奔跑。样子柔美淑嘉。但是急促的呼吸引得一个房间的门轻轻的开了。 芙雅刚想疾走几步,一双温柔的大手就将她圈住,一不小心圈道了屋子里面。芙雅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但却看到了一双古铜色的衣袂。 芙雅抬头望去,直抵男子的眉心,不禁一怔,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久别已久的鹤轩。 芙雅心中一愣。连忙说道:“公子,怎么是你?” 男子一圈将芙雅兜道屋子里面,将芙雅缓缓的放下,不禁沉声说道:“芙雅,没有想到怎么会是我吗?” 芙雅望着来人的眉目。深深的点了一下头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鹤轩仰头大笑道:“我鹤轩,行走江湖多年,从来都是一个人。不曾加以别人的手的。从来不需要人手保护。” 芙雅紧紧的靠着鹤轩结实的胸膛,低低的问道:“你可知道,我在宫中草草一点,却是让我铭记一辈子的了。汝妹还好吗?” 鹤轩点点头道:“我的妹妹还好。只是安清你可知道你是怎么出的宫若没有我父亲,估计你要老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 芙雅瞪了他一眼道:“为何是我?” “就是你,若是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接你回去。荣华富贵,不用边塞沙漠。”鹤轩紧张的说道,双手不自觉的拧在一起了。 “为何这样?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芙雅说这不禁望向鹤轩。 鹤轩摇头道:“不止这些,我也是权宜之策让你离开我。或者你可以和我天涯海角去流浪,遍访金石书画。何乐而不为呢?” 芙雅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父母在不远游。这旷古的道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还是将自己留在父亲身边的好。“ “可是,你可知道你是爱过我的。“鹤轩深情的望着芙雅。低低的说道:“我相信你,你是爱过我的。” 芙雅点点头,没有反驳。沉声回答道:“对,我是爱过你的。但是你可知道边疆多远,我有多累。我为了姐姐,父亲根本不能和你一起来开。况且就算是我们离开了,左右两相爷家的争斗也停止不下来。何苦这样作践自己,连累别人呢?” “你都知道了?”鹤轩惭愧的望着这边的芙雅,低低的说道:“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芙雅默许的说道:“是的,我都感觉到了,是你家干的。” “可是,芙雅。可是芙雅。我是爱着你的。”鹤轩针扎的说道。 “不对,你的世界里面不是只有我,还有尤珠,还有高珠儿。还有一群群的丫鬟。哪一个你能放的下。”芙雅不禁反问道。 “哪里,这些由我自己做主吗?”鹤轩同样反问道:“哪一件事情不是命中注定的,尤珠的死,高珠儿的离开。还有你的离开。” 芙雅冷笑一下道:“高珠儿走了?” 鹤轩低低的哀叹道,“高珠儿回家定亲了,已经走了。” 芙雅抬手抚了一下鹤轩眉间的汗水,轻声说道:“一路车马游离是不是特别的累?” 鹤轩摇头道:“还好,还好。已经无事了。” 芙雅看着鹤轩明诚的眼光,不禁说道:“公子,多虑了。芙雅从来没有爱过公子一下。公子可能是看到幻境中的芙雅,深深爱着公子的。” 芙雅淡然一望鹤轩,决绝的转身离开屋子。可就在这时候一把被鹤轩擒住了。 鹤轩低低的沉吟道:“天下没有不爱我的女子,任何女子只要我喜欢的,都是可以得到的。” 芙雅一翻手,费力的从鹤轩身边逃开。忍不住说道:“不,就是这样。你是千娇万宠的鹤轩公子,但不是一个女子的好良人。你的爱就像鸩毒,越喝越苦。越是品尝越是难过。所以我不敢,也不能这样。” “芙雅,你可以,不用汝父归巢,我也能娶你。让你一身一世只看到我一个人。”鹤轩接着说道。 “不能这样的,我还有父亲,姐姐,哥哥还有弟弟。我不能同你一起去。因为我现在还是爱着他们的。” “当当当。”芙雅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不禁沉声说道:“公子,你快走吧。我父亲肯定不想看到您的。” 鹤轩低头想了一阵子,连忙说道:“好,我这就离开,只是你还欠着我一个拥抱。 ”说着便向芙雅走来,深深的抱着芙雅。 22 离我远去 鹤轩此时眷恋的望着芙雅,心中澎湃,百转千回不禁伸手拉住刚要离开的芙雅。沉声说道:“芙雅,你还是没有变。只是你愿不愿同我一同前去,潇潇洒洒远离尘世,只有江湖。” 芙雅回头看了一眼沉吟的鹤轩,心中暗暗说道:“不是我 计较的多。谁让你不能这样的爱我。可能因为我心中也曾经有过你,所以一切是不可能的了。” 刚要走忽然看见一黑影走来,步伐蹉跎,不也是别人正是芙家老爷,芙潜,芙雅连忙走了进来,伸手将一床被子抖开。示意鹤轩到:“快进去。我父亲不想知道这么多。” 鹤轩一愣,但却是十分的配合,伸手便跳入了被子的包裹之中。 之后便是芙家老爷沉声走了过来,轻轻叩门道“雅儿休息了吗?” 芙雅也一同跳入被子的包裹之中,轻声说道:父亲,我休息了。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与你夜谈一下,既然睡了就算了。”芙家老爷回答道:“雅儿,我听到里面有些动静,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芙雅捂着被子紧紧,连忙说道:“没人,没人。”一边还触及着鹤轩胸膛的温度。 “真的没人吗?”芙家老爷不放心的问道:“我怎么感觉里面似乎有其他人的气息?” 芙雅感觉着鹤轩轻轻的将口鼻捂住,屏气看着芙雅。眼睛圆溜溜的望着芙雅的表情。样子十分的滑稽。 芙雅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爹爹,只有我一人。其他人不在。” 芙家老爷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里面的芙雅与鹤轩算是憋坏了。两人忍不住探头出来,轻轻的呼吸了一大口。整个家里面弥漫着清醒的感觉。 芙雅大眼瞪着小眼的望着这边的鹤轩,不禁说道:“公子委屈了。” 鹤轩摇头道:“还好,还好。”狠狠得出了一口气道:“好难受。”然后翻身坐起不仅将芙雅围住了,还将整个天空都罩住了。 芙雅仔细望着鹤轩清雅的面容。感觉整个世界都沉默了。只是两个人静静的对望。 鹤轩忽然打破平静道:“我现在爱你算是离今叛道。但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芙雅望着这边的鹤轩,低低的说道:“我知道公子的苦心。只是这沙漠途途,我怎么舍得父亲一个人在这里。况且有皇上的旨意在这里,我们只能将心比心。” 鹤轩点点头道:“小姐既然为难,我也就不强求了。 芙雅凝神忘了一阵子说道:“有人告诉我说。您曾经爱过我。“ 鹤轩低头一会儿说道:“是的,那个人我知道是谁,就是你家的晩行夫人。”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是夫人告诉我的。还说我是家中的嫡女。” 鹤轩点点头道:“好久没有听你说这样事情了。真是怀念在相府里面的日子,依依我我的 的从你口中说出一些对鹤轩府邸的抱怨来。如果真是那时候就好了。“ “我是那么多抱怨的人吗?”芙雅不禁问道。 鹤轩也是知趣的人,摇摇头道:“不是。小姐你当然不是不知趣的人。也不是喜欢抱怨的人。只是在下对小姐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的。仿若昨天。你肯与我同行吗?”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不愿意,只是不行。” 鹤轩低低的将头抬了起来。没有言语什么,转身离开了这边的芙雅。 芙雅凝望了一眼离开的鹤轩,不禁啜泣起来。远远的看着他,感觉那么的遥远。却是摸不到他的那一颗心。沉静,犀利让人不能释怀。 只是这一刻全部化成泪水,淅淅沥沥的流淌下来。 择日启程,芙家老爷似乎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情。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简单的将车马备好。准备启程,芙雅望着父亲萧索的背影不禁有些难过。顾不上一些琐事,伸手将父亲抱住,轻声的说道:“父亲,此去蓬莱多无路,你我则么没就将沙地治理好了,我心中一直揣测着。” 芙家相爷不禁笑笑道:“女儿,为父一生为官。多是险途,但是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的。只是这次有你,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芙雅点点头望着父亲,满是撒娇的说道:“父亲。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只是塞外风沙极大,让人不能久留呀。” 芙家老爷捧着法院的手轻声说道:“好的。我会尽力的。 一路之上刚过了龙门,就是漫天的黄沙。起起落落的将前行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人不禁有些难过,呼吸里。鼻子里全部都是黄沙。漫天的黄沙将人都包裹起来。甚是难过。 芙家老爷毕竟是年迈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芙雅连忙将帕子递给这边的爸爸。深沉的呼吸说道:“父亲,您怎么样了?“ 芙家老爷摇头道:“还好,还好。年纪大了受不住风沙了。“ 芙雅连忙将珠子合住,逼出一股亲切的气流来,缓缓的全是氧气。 芙家老爷这时候好了一点,轻轻的靠着马车的边上换换睡着了。 芙雅给芙家老爷拖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不是别人确实晩行夫人。 空旷的草原上,一个美丽的女孩在舞蹈,样子轻巧可爱,灵动的舞姿让人忍不住顾盼之。全是女孩子的舞蹈,一个男孩子满眼。 女孩子朝他飞奔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要一辈子都这么年轻,不要像母亲一样变得苍老。“ 男孩子听着女孩子低低的话语,如黄鹂一般的声线,不禁麻麻的缩了一下脖子。 女孩接着说道:“母亲说了,就是因为自己老了, 脸上有皱纹了,盐商的父亲才将自己与孩子抛弃在草原上,终日见不到树木的草原上。“ 母亲还说要将将来的家里面种满桃树,因为桃花是最美的花儿。 男孩子听着动容,接着说道:“等我登坛拜相,一定给你一篇桃园。“ “女孩还说,父亲说我和母亲是妖女。“ “什么是妖女?“男孩不禁问道。 “女孩接着说道:“就是会下蛊的女人都叫妖女。我会下桃花蛊,最简单的蛊。” “我知道了。”男孩子说道:“我朝灭绝上一朝代的古法,将女子的小灵蛊说成是邪物,同五食散一同并为邪物。” 女孩笑着那么的甜,袖口边上的白色绒毛都轻轻的飘起来。 男孩子看的都眼晕了,忍不住轻声说道:“真美丽啊,真是可爱。” 女孩子也是深情款款的看着这边的男孩子,静静的说道:“父亲不要我们了, 因为我是小妖女。他也不要母亲了。原因母亲老了,难看了。不是秦淮河岸边的当红歌姬了。” 男孩子看着女孩子有些动容,不禁说道:“等我登坛拜相之后,我就八抬大轿将你娶为妻子。” 女孩尚且不懂什么是妻子,娜娜的说道:“就和父亲娶母亲一样吗?那我不要了。早晚会被抛弃的。” 男孩紧紧的握着女孩的手,说道:“不会的行儿。” “不会的行儿。” “不会的行儿。” 芙家老爷一下子惊醒,望着车中倒茶忙碌的芙雅,静静的吸了一口气。淡然的说道:“雅儿,为父睡了多久了?” “好久,一刻钟的时间。”芙雅一边讲一杯名茶递给芙家老爷,一边沉声说道:“父亲,马上车上就全是您的梦魇了。” 芙家相爷皱皱眉头道:“我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芙雅接着说道:“只是不停的说着:“行儿,行儿。” 芙家相爷不禁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会想到行儿呢?真是一场怪梦。”说着试了试额头上的汗水。 芙雅给芙家老爷倒上一杯名茶,轻声说道:“付父亲累了。” 芙家老爷闻着名茶,又一阵子不小心缓缓入梦了。 梦里面在一片桃林之中,尚且还带着自己的记忆,缓缓而行,陌上开满了鲜花,着实让人叹惋。 芙家老爷此时不禁抬手望向这边的晚行,不只是晚行的幼年,还有一页亭亭玉立的晚行。芙家老爷不禁跑了两步,发现自己也是年纪轻轻的样子。简单的朝晚行说道:“行儿,我中了二甲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同我离开这篇桃林去建邺?” 晚行摇头道:“不,我不认识你。我同你离开这里,就会被当妖怪抓起来的。我母亲就是这样说道的。” “不会的,行儿。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健儿?”芙潜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说道:“健儿是危险的,我不会把你当妖女抛弃的。” “不,健儿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怎样都可以的。”女孩说着就哭了。 “不行,他来路不明,你不能和他有多沾染的。”说着望向这边的晚行。“他才是最危险的人。” “不是,不是。健儿说一生一世都要对我好的,对我不离不弃的。永远把我当做皇上的公主一样对待。”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年轻的芙潜束手无策的说道:“行儿,行儿。你听我说。” 梦中忽然挣扎起来的芙潜,凝神望着自己的女儿。轻声说道:“雅儿,你是不是给我放了什么东西?” 芙雅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位故人相见您了。” 23 整治沙地 女孩轻轻浅浅的说道:“这辈子我已经有一半要离开你了,你有你的报负,我有我的梦想。” “不。”男孩否决的说道:“不,我的目标是由你而来的,我不能失去你。” 女孩轻飘飘的如同神仙一样,轻身飘了起来。 男孩子不禁撇撇嘴道:“行儿,我朝规定任何人不能行使妖术。这是妖术。” “可是,”女孩继续说道:“健儿却说我美若神仙。我已经离不开蛊了。真的。” 男孩忍不住哭泣道:“你为何这样,我爱仕途更加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 芙家相爷再一次被自己的梦惊醒了,缓身起来低低的说道:“雅儿,你也开始向晚行一样研究巫术了吧。” 芙雅巧笑一下,低低的说道:“父亲不会将我供出来吧。” “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女儿。可怜我连自己的女儿都罩不住,真是无能啊。”说着长叹一口气。不禁想到,以前的时候帮不了爱人,现在连女儿学习妖术都管制不了。五夫人更是来气,居然将黑白燕子门这种邪教延续下来。真是没有脸面的相爷。 芙雅一边斟茶一边说道:“父亲累了,好久没有睡着这么长时间了。” 芙潜点点头,不再言语了。也不看芙雅了,只是漠然坐在马车之中。 芙雅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摇摇头,这样窥探父亲的内心真实现象,真是对不起父亲了。 窗外的黄沙更加的肆虐了,大肆的将漫天铺陈出来,铺天盖地的全是黄沙。 芙雅吃了一口沙子,连忙用手绢擦拭嘴角的沙粒。 安尧息在马车外面坐着,倒是一股怅然之力发了出来,大声的朗读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芙雅到是看出来安尧息的壮志雄心。治理沙地少不了他的。 不久以后,马车跌跌荡荡的到了沙漠的中心,何为中心,便是一片绿洲。在沙漠中心长着一些草木。芙雅忍不住高兴的说道:“快看。外面都是一片青草葳蕤。还有水源,可惜这些小的一点点。” 安尧息在外面大声说道:“姑娘,有水源就不错了。我们今后就不去驿站了,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芙雅笑着回答道:“好的,一切听命公子的。” 安尧息转身跳下马车,兴奋的往这一小片水源中心走去。 果真是一片长着绿洲的水源。绿盈盈的。 安尧息麻利的将包裹从后面卸下来,里面有客栈龙姑娘教做的帐篷,纯鹿皮片面。样子结实,不易撕烂。还有龙骨支架,皆是上好的木料。用来支撑帐篷。还有有力的牛津绳子。用来绑住木支架。 芙雅帮衬着安尧息将木架龙骨支撑好。一边用牛皮绳子将木架子困住。牢牢的扎在沙地之上。 安尧息与车夫一点也没有停息下来,两人将所有的三个帐篷支撑好。然后各自分配。安尧息同车夫一间,芙雅一间,芙家相爷一人一间。 分配好了之后就已经元月东升了。 几人苦中作乐的谈笑一阵子,就各自研究开自己的事情了。 芙家相爷点着蜡烛在苦读圣上给的典籍。 芙雅早已大梦。去同晚行夫人夜会了。 安尧息也蒙头大睡了。 漫天的星辰也抵挡不住三个人的寂寞。 芙雅在珠子里面听着晚行夫人妖娆的歌声,黯然下泪。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良人无归,有情的无义,有义的无情。” 晚行夫人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你是在说鹤轩公子与安尧息吗?”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 晚行夫人笑笑道:“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以后就会明白的。” “夫人那你爱过我的父亲吗?”芙雅接着问道。 “算是吧。我小的时候一直以你父亲为依靠的。只是大了的时候遇到了抚灯,然后这就是一辈子。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活不过二十七岁的,果真应验了。我才把自己封在珠子里面。”晚行夫人将一柄长萧递给芙雅,淡淡说道:“这是你父亲的,我一直珍藏着。” 芙雅看了一眼,上面的确刻着芙雅父亲的字。清秀潇洒。是一个内里的父亲。而不是表面面貌平淡的父亲。 芙雅此时连忙伸手将萧接下。 晚行夫人走了几步,往芙家后面的院落走去。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山之上。 此时的后山已经是一片荒芜了,全是落寞的样子。 晚行夫人扒开一片地,里面留着一块小蛊。上面同样清秀的写着父亲的字。 芙雅慧眼一猜便道:“父亲为了夫人学习过蛊术?” 晚行夫人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死了之后才知道的。可惜已经晚了。” 芙雅打量着晚行夫人。倾国倾城的容貌,居然能让当今的皇叔不要江山。居然能让堂堂的相爷学习巫术,真是不可限量的魅力妖娆啊。 晚行夫人被看的无地自容。忍不住说道:“雅儿,你也是,我知道你对鹤轩公子有所介怀。但是他同样是爱着你的。没有时间,没有地域限制的爱着你的。” 芙雅长叹了一口气道:“君生我未生,君死我已老。” 晚行夫人摇摇头道:“不管他是怎么样子的。至少他的爱对得起你了。芙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芙雅望着这边的晚行夫人,一边回想道:“我第一次见他,落拓不羁,长袍屹立。感觉他是世外之人。可是经过种种我才发现他也是俗人一个,溶于世,而没于世。不是人生若初见时。那般的磊落。” “男子,皆是喜欢功名犬马声色的。就算他是真的爱你,也逃离不了这些的。”晚行夫人接着说道。 “可是,您可知道。他们的爱像是枷锁,将我控制,我所不知道的还是这个世界。”芙雅说道这里看着表情已经有些变化的晚行夫人。 晚行夫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现在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方蛊。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芙雅接着说道:“今天到了绿洲,我们已经沿着绿洲而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从这片地上学到了什么叫做耐心。” “你是一个普通人吗?你可以放雨,可以调风。一切都是可以的。只要计划周密,你就可以将一切调整好。”晚行夫人说着看向芙雅。 芙雅摇摇头道:“我怕我像送悟空一样,不小心将事情搞砸了。” “无事,只要你肯于尝试一切都是可以的。” 芙雅望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谆谆教诲自己,不禁低声说道:“也好,我也可以尝试一下将这里的环境搞好。但是我不敢,我知道父亲是懂得巫术的。” “你可以,你可以做的不漏声色,一下子将这里的环境搞好,也可以慢慢来,毕竟来日方长的。”晚行夫人信心满满的望着芙雅道:“一切都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做到就可以的了。” 芙雅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还是害怕。” “不如你在这里试验一下。我给你的呼风唤雨的书看了吗?”晚行夫人接着问道。 “还没有,这段日子一直很是忙碌。”芙雅疲惫的说道。 “算了,我言传身教吧。”晚行夫人很是无奈地说道:“我这边只要一个响指就可以下小雨,一放手就是一阵风从袖子里面出来。” 芙雅望着点点头道:“好的,我来学一下。” 随着晚行如夫人打了一个响指,果真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到后山之中。 刚刚一挥袖子,一阵清风平地而起。 晚行夫人看着很是满意,不禁低声说道:“在外面也可以吗?这是我种花种草的功能。” “是的,外面也是可以的。你可以明天早上出去试试。” 相爷帐篷里面的灯照了一晚上,弦月还没有落下去,天空已经亮了。 芙雅伸了一个懒腰从珠子里面走了出来。望着父亲的帐篷不禁叹了一口气,又想到晚行夫人今天让自己起风放雨,心中又是有些害怕。 思量了一番想要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可是时间不待人,转而天空中的大太阳已经狠毒很晒的伸了上去。 好端端的没有雨没有云的怎么好下雨呢?想到这里又是有些犹豫。 安尧息在外面伸了一个懒腰,轻轻敲了一下芙雅的帐篷,低声说道:“外面有烤羚羊肉,想不想尝一下?” 芙雅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羊肉,真是不错,只是这雨怎么个放法。不禁运动了一下指间的珠子,止珠很是安静。在一番运动之后,上面红光显示出来一个雨字,一个风字。 芙雅又运动一番,和安尧息说道:“我这就出来。” 等到芙雅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弥漫的全部都是卤肉的香味了,忍不住闻了一下。外面全是香味。走了几步到了外面的火堆旁边。接着叹为观止的说道:“这是什么日子,一大早就吃羚羊肉?” “还好因为这里只有令羊肉,我们带着的粮食不够,所以委屈小姐了。”车夫说道。 芙雅摇摇头道:“不委屈,挺好的。”一收裙子坐下来。 24 呼风唤雨 芙雅在珠子里面筹谋一番的妙计,全被羚羊肉馋的忘过了时候。想起来要放雨的时候已经过了钟点,天色渐黑。路边上的青草都有些萎靡了,软软弱弱的趴在地上。 芙雅一鼓作气器,想起来晚行夫人的嘱托,连忙擦干净手,准备洒水为雨。 刚刚升起袖子,就发现天空飘过来一片不大不小的乌云,只是飘了一阵子就回到了天边,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芙雅一着急,升起左边的袖子,要将乌云唤过来。青色的袖子是织锦缎子的,发出短暂的摩擦声。芙雅用力一呼唤,却是将这边的乌云唤了过来。 看着天色已经晚了,芙雅索耐了性子,一点点的将乌云召唤过来。天边上是朵朵白云,唯独这朵带着雨露。 芙雅一个响指乌云飘到了自己的头顶之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朵蘑菇云。 只是让他下雨又有些难为了。芙雅将响指打的很响,为的就是想像在珠子里面一样能够放出雨点来。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响指之后就打出了雨水。 淅淅沥沥的洒在地上。 安尧息正在忙碌也看出来这边的不是了,连忙伸手去接雨水。可惜可叹的看着这滋润万物的雨水。但是心中却是明白着雨水有可能是什么妖术所为。环绕四周望了一下正在用力打响指的芙雅。 芙雅看着远处劳作的安尧息停了下来,不禁想到,这要是被安尧息发现了可是不得了,连忙咋舌想要离开。没过一阵子便走出了一里左右。 安尧息刚要找芙雅,却发现这边似乎没有了人的影子,过了一会儿就将这件事情淡忘了,只是忙着耕种了。 芙家相爷也觉得天有异色,便从帐篷苦读的里面走了出来,观察天色的变化。按常理与书典上的记载应该不会这个时候下雨的,却是不知道已经开始下雨了。芙家相爷捻着胡子说道:“这雨可是来的奇巧了。不知道何方圣神才会开来的如此蹊跷。“ 安尧息走了两步到了芙家相爷这边,索性回答道:“有雨总会是好事情。总比干旱着强。” 芙家老爷捻了一把雨,沉声说道:“不像是沙漠中的雨点。倒像是建邺的雨点。” 安尧息看了一下身边没有别人,接着长叹一声道:“这谁能将建邺的雨水带来,况且建邺也是少雨之都。不知道是不是在人们不知情的时候有人动了巫蛊?” 芙家老爷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说着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这边的安尧息。 独自留下安尧息一个人嘎然而停下手势。安尧息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亏待自己只是静静的说道:“我想一切应该非常简单,只有安清一个人有可能。” 天边浑浑噩噩的不时飘来一朵带雨的云彩。放了一阵子雨便离开了,在安尧息看来像是赶集一样。不禁有些想笑,摇摇头道:“安清,真是有意思。” 在一阵子云彩排队放完雨滴之后,安尧息忍不住往大漠里面的方向望去。芙雅正站在大漠的深处,像一小黄点一样挺立着。 安尧息兢兢战战的看着。有些担心芙雅,又有些放任自流的样子。 车夫看出了安尧息的窘迫,不禁说道:“安公子是不是想去见芙家小姐呢,想去就追上几步就可以了。在这里没有什么皇亲贵胄和你争,也没有什么名流绅士和你抢。何乐而不为呢?” 安尧息淡淡叹口气。接着说道:“汝非鱼,焉知鱼之愁。” 车夫摇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之乎者也,但是这男女之事便是人之常情了。该追求的时候一定要勇敢的追求。” 安尧息望了一眼懵懂却直言的车夫,淡然一笑说道:“这却是是一个好机会,也是我的机会,越是危险越能体现出来我的厉害来。”说着轻身向前走去。 芙雅正在这里一向阑珊的放雨,看着安尧息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不禁接着将手中的雨点打下来。一边将手中的珠子凝聚会手中。 “安清,你可以继续。我不影响你。”安尧息轻声说道。 芙雅知道安尧息是何等聪明的人,;连忙怀疑的问道:“莫非公子看出来什么了?” “安清,你知我知老爷知道的。你何必掩藏。大家都是明白的。”安尧息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柄宝剑取了出来,在芙雅面前晃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柄宝剑也是妖邪之物。你不妨看看。” 说着将宝剑递给这边的芙雅。 芙雅接过宝剑,只是一眼便发现这宝剑盈盈的蓝光一晃。可谓是将宝剑的藏锋毕露无疑了。 “这是一把妖邪剑”芙雅接着问道:“有何特异能耐?” “能够杀人不见血。而且可以呼风唤雨。” “原来是这样。”芙雅有些疑惑的望着安尧息。 安尧息说着便舞起剑花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就像是要将这片沙漠吞并一样。接着风也起了,雷也惊动了。大风大雨的刮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天边浮起一块小沙包。缓慢的往这边移动。 安尧息佯装没有看到,还在舞着剑柄。 芙雅却是看得真切,但是不过一会儿风云鄹起。大雨瓢泼。 安尧息看着芙雅小笑道:“这把剑厉害,还是你的暗器厉害?” 芙雅接着狡辩道:“我,我怕和你一样,引来,引来黄杀怪。”说着拿着一把扇子捂着头,就往父亲的帐篷跑去。 安尧息一把拽着跑路的芙雅,接着说道:“我输了,我将这并剑送给你。” 芙雅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禁想到这柄剑就想是送悟空的芭蕉扇子一样,搞不好是假的,能将火扇大一样。 安尧息挑衅的说道:“难道安清怕了?” 芙雅摇头道:“也好。”说着收下那柄剑往里面的方向走去。 果真,这狂风骤雨吸引来了黄杀怪。 第一次与黄杀怪交手,不免有些害怕的。芙雅当真顾不上这些,直接往父亲的帐篷里面跑去。 芙家老爷也预警到了这黄沙的厉害,连忙从帐篷里面跑出来。忽然一看这黄沙果真是厉害的,铺天盖地的,似乎想要将刚才的风雨侵吞掉。一直向前好像要直达绿洲一样。 此时的绿洲似乎感觉自己有危险了,缓缓的荡着水波纹,但是水深却是慢慢的下降了。绿洲都有些不稳定了。 芙雅连忙跑过去,一把拉着父亲道:“爹爹,我们到别的地方躲躲,好不好?” 芙家老爷望了一眼这边的芙雅,一边说道:“为父不走,为父走了,这许深的水该怎么样呢?为父就是来见识黄沙怪的。”说着大义凌然的看着天边已经鼓起来成为一大团黄沙的黄沙怪。 “爹爹不走,我也不走。我也陪同爹爹留下。”说着望着这边的父亲。同样凌然的样子。 “也好,你也留下,也好的。”芙家相爷一边看着芙雅,一边说道:“芙雅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最乖的了。什么都是听父亲母亲的,只是这性子可好也可不好的。” 芙雅望着渐渐而来的黄沙怪,点点头道:“雅儿知道,父亲教训的极是。我定是应当将这懦弱的性子改改的。” 芙家老爷笑道:“现在可不是了。雅儿长大了,也有自己的能力了。做些有违父母的事情也是敢了。” 芙雅笑笑,不雅怒于此,而是将安尧息送的那柄剑藏到了珠子里面。轻轻笑道:“安尧息,安尧息,半人半仙的安尧息,通六识,知其门,懂六甲的安尧息。可是厉害,这柄宝剑说不定是踏遍大江南北才得到的。” 没有过了一阵子,大风更加的大了,黄沙更加亲切的挤到了边上,狂风骤雨之中。,黄沙怪大片大片的修成人形钻了出来。满是沙子泥土的样子将这边的绿草掩埋。 “快将百里屠苏放出来。”芙雅灵机一动,连忙对安尧息说道:“盛着这风将百里屠苏放出来的好。” 说着两人连忙将大颗大颗的百里屠苏撒了出来。 黄沙怪越是吞没就越有可能在沙漠的中心长出屠苏草,而且现在还带着风,呼呼而起的风会将这边的屠苏种子吹到土地之中。 黄沙怪似乎知道这边的风沙对种子有利,拼命的往出吐种子。却是就着风将种子全部都咽了下去。屠苏的种子就像是细胞一样,只要见到风雨就可以埋没考进去。然后疯狂的生根,就像是一只魔抓一样,就着 雨点,连着风。屠苏已经起到了作用。在黄沙怪的脸上身上长出了反应。 大片大片的屠苏草将根茎埋没在黄沙怪的体内。瞬间黄沙怪变成了良地。后面的黄沙怪呜啊乱叫,为的就是摆脱屠苏草。 安尧息都有些震惊,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草苗。 芙雅却是不以为然的,自己在珠子里面对所有的种子都动了手脚,全部是泡开的种子,只要一接土地就会将这边的种子深耕发芽。长出根茎只是瞬间的事情。 25 智斗黄沙怪 芙雅将这些沾满灵气的百里屠苏的种子抛到黄杀怪身边,不断的有种子生根发芽长出草来。将黄沙怪脸上身上一片一片的腐烂。 芙家老爷见着不禁大快人心的说道:“雅儿,干得好,不想假以时日定能将黄沙怪驱逐的。将这块地变成良田美地。” 芙雅接着将种子大把大把的抛向黄沙地中,没有接到黄沙怪的种子在地上生根发芽,样子极其像是植物大战僵尸。芙雅与安尧息同样抛得非常开心。大片大片的百里屠苏草将黄沙怪战胜了。 一群黄沙怪渐渐受不了百里屠苏的威胁,一片片的倒向后方。有的地面已经开始生长成为了这片土地的围墙。一道绿色的屏障,风也小了,土地之上的蒿草丛生,一段一段的布置在路面之上。有的生长成格子,有的生长成圆形。 格子圆形是因为地下水是方形的流淌方式。 芙雅累并着开心,望着自己的战果。 后续的黄沙怪像是吃了亏一样,风也小了,云也出来了。大片大片的绿地通通都长高了草地。而且风一停,黄沙怪就不怎么进军了,缓缓的埋没在沙地之中。但是黄杀怪是有灵性的,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从地面上钻出来,查看外面的情况,司机再次进攻。 安尧息与芙雅都发现了这样的端倪,不停的往黄沙怪的栖身之地投掷百里屠苏的种子。种子伴着黄沙大片大片的炸开。绿芽不断的生长出来。在一片地之上变成美丽的绿色,与黄色做斗争。 草随风动,大片大片的草在风中运动,幽幽的样子将黄沙怪撵得远远地。后面的一些黄沙怪像是吃了亏一样,举步维艰,不时回头的望向芙雅。芙雅哪里肯放过黄沙怪,拿出来珠子看,当场就擒获了几只黄沙怪。装在珠子里面,以备将来研究用。 刚刚整理完外面的事物。与芙家老爷草草的吃了一顿便饭,便回到珠子里面研究黄沙怪了。 这只黄沙怪像是还没有满了周岁,十分的害怕人类,在芙雅的珠子里面。被芙雅冲了一次又一次的凉水澡,冲得满地都是沙子,但是他还是活着的。 凉水一浇下来,黄沙怪就呜呜的的哭起来。 芙雅的虐人心态悄悄的浮上来,不禁拿水浇湿黄沙人,还将大粒大粒的屠苏种子扔向 黄杀人,黄杀人再一次呜呜的哭起来。希望芙雅可以停手。 芙雅想了一阵子,还是留下这一个黄沙人吧,至少可以拿它早到新的大群的黄沙人。 晚晴夫人见着芙雅将计策布置好,不禁笑笑道:“雅儿还有这样的胸韬。以前的人只是将黄沙怪撵走或是多开就好。而你却是要将黄沙怪一网打尽,真是好胸韬。” 芙雅将这边的事物料理一下,又将黄沙怪锁回了珠子里面。然后轻身走到晚晴夫人身边,一收裙子轻轻巧巧的说道:“夫人,我也是无奈之举。必须将黄沙怪斩草除根几年,要不这边塞的地怎么都是不会好的。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及是的。” 芙雅想了一阵子,将安尧息送的剑柄拿了出来,在晚行夫人眼前晃了一下,轻声说道:“这把宝剑是今天安尧息送的,可以呼风唤雨,不幸的是招来了黄沙怪。” 晚行夫人拿剑在珠子里面舞了一阵子。不禁说道:“的确,这是一把好剑。通灵而且和你的止珠有一样的功能,比力道还在止珠之上。 芙雅点点头道:“安尧息还是这么说的,说是止珠只是人家的东西,这柄日月剑才是男子所用之剑。” 晚行夫人舞了一阵子宝剑,接着说道:“倒是这样说。可是他的威力是女子所驾驭不了的。需要多加练习才好的。” 芙雅点点头,收起了手中的剑柄。 远在建邺的芙轩也遇到了好事情,皇上大赦后宫,要重点提拔一下芙轩。芙雅名存实亡的跟着司马炎是众人所知的。知道这次就轮到芙轩得好事了。 太监嬷嬷都开始对芙轩青眼有加了。芙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也有人说她是燕子门庶出的女子了。她马上要一跃龙门了。 司马炎也是有意将芙轩纳入后宫之中,成为宫殿之主的。 谕旨下的很快,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芙轩抬为娘娘了。 新进娘娘的芙轩赶忙给家中的老父与妹妹去了消息,告诉他们好消息。 芙雅一早上起来的时候,猛然发现父亲拿着一夜书信满面泪痕。上面没有多言写着却是却是芙轩晋升的事情。芙轩已经成功的升为静妃娘娘。而且授予西宫之主,邵阳阁女主人。 芙家老爷满脸泪痕,心中却是一马平川。暗暗想到这芙家又要兴旺了,有了娘娘不愁皇上不再重用自己。 前几日的时候自己已经将略微治理好沙地的消息上报京中,得到皇上隆恩的肯定还是将芙家老爷放的很重的,也关心了一下芙雅的状况。 芙家老爷为官多年也是明白朝中的起起落落的,不禁想到自己仕途有望甚是开心。 芙雅也读懂了父亲的意思,暗自为姐姐庆幸,司马炎是长情之人,定是不会亏待身边的女人的,就如闵妃娘娘。 芙雅才将这里的事情料理明白,就看见天空飘来一群燕子,黑白相间,只是统一没有又尾巴。燕子急速的飞到大漠之中,堂而皇之的往安尧息落脚的地方飞去。 芙雅看的不禁有些震惊。 燕子飞过之后是一群铜面黑衣人拿着锚似的武器往安尧息的方向走去。 再看此时的安尧息大义凌然的站在帐篷外面,认真的听着一群黑衣人的回报,离得不远芙雅大概能听懂燕子门黑燕子的话语。是再说芙轩小姐当上娘娘的事情,还有相爷要恢复原职的可能,以及表明衷心,说燕子门离开安尧息是不能的。 芙雅看着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不禁有些感叹,这燕子门果然是周密,不枉费四夫人的辛苦。 安尧息认真的聆听了这边的事情,之后点点头道:“相爷治沙有功,定然会背皇上召回去,你们尚可不漏声色的将相爷保护,我可不想再看到左相家的犬子出来捣乱,就算他武功再高,你们也要看紧他,任何风吹草动都来报告的好。 一群黑衣人点点头道:“愿听主上安排。” 然后迅速的消失在荒漠之中。 这里便是屠苏草,车夫都有些受不住了,长满了小红点。芙雅更是全副武装,将口鼻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在屠苏草之间工作。 大片大片的屠苏在荒漠中发芽生根,将沙漠漫天遍野的变成绿地,像毯子一样铺在地上。很是壮观。 芙雅在地面上劳作一番,便等着安尧息的回来。安尧息老远的跑过来,很是神秘的说道:“我在不远处挖到了很多胡杨林的根,都在马车之上。这就运过来。” 芙雅连忙从劳作的地上爬起来,一点一点的将杂草拔起来。看着安尧息驮着硕大的根部走了进来,连忙示意他将口鼻捂上,省的被屠苏草残害了。,脸上身上张齐小红点来。 安尧息连忙拿出捂口鼻的纱巾来,捂在脸上。然后将一节大的屠苏草的根拔了出来。又将胡杨林整个埋在土地之中。 芙雅再看安尧息的时候,已经是将胡杨林的根埋在土地之中了。上面枯树的样子,但是在雨露之后有一点点的绿意。 安尧息一直埋了三个根,有些疲倦的看着芙雅。 芙雅不禁抱怨道:“父亲虽未封疆大吏,但怎么却是这么缺少人手。只有这两个人。连干活都是不利索的。” 芙雅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安尧息,你送我的那柄宝剑是不是威力十足,几下子就可以将土地刨开,然后将胡杨林中下。 “当然呢,是可以的。只是谁会驾驭宝剑?你可以吗?“说着望向芙雅。” 芙雅摇头道:“我尚且不行,但是我有一位故人熟悉巫术,我想他定然是可以的。” 安尧息疑惑的说道:“男子,你除了我谁也不认识,还有什么男子可以帮你?女子,弱质纤纤的,一般驾驭不了宝剑的。” 芙雅摇头道:“倒是一个女子,熟悉辩才音放雨的流程,也知道坚神地牢的开挖舞蹈。” “那倒是好,到时候叫他舞舞剑了,就可以放水或者是放雨的好。”安尧息气定神闲的说道。 芙雅同样也点点头道:“我也正有这意思,只是你可能看不到她的。” “可是一位绝代佳人?”安尧息佯装色兮兮的问道。“是位女子就是好。” 芙雅点点头道:“是我去了的五娘,他可以呼风唤雨的。” “已经死了,怎么帮助我们呢?”安尧息不禁问道。 芙雅简单的说道:“我的五娘没死,只是将自己封到了一颗珠子里面。然后颐养天年。“ “这不是和抚灯一样了。他就讲自己封存在山洞之中。” 26 一片绿洲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我家五夫人是将自己封闭在珠子里面。为的就是长命百岁。而且不受外人的干扰。时常可以出来转转,看看你有没有缘分与他相见吧。”说到这里不禁望着安尧息有些颓废的脸道。 安尧息点点头道:“我了解,人是有命数的,不知道芙家五夫人是不是先知道了自己的命数,才将自己封在珠子里面,为的就是将颐养天年。” 芙雅接着说道:“五夫人喜欢在卯时出现,那么就与你约在卯时,看她出现不出现。” 安尧息接着说道:“要是能见到五夫人当真是我的荣耀了。” 是夜,月朗星息。 安尧息独自呆在荒漠之上,静静的望着元月。心中暗暗盘算着,上一次见到那珠子中女鬼的日子。好像是自己的桃花蛊刚刚解开,自己还沉浸在自由的喜悦之中的时候。 桃树之下翩然下来一个绝色的女子,一袭青色的衣衫,上面带着翩跹的流苏。貌美而不可言。越是有妖灵的面貌。 安尧息在桃树下,独酌一杯,沉静而阴冷的看着她。忍不住说道:“为何当初要毒死自己的儿子,小公子?” 女子灼灼其华的说道:“很简单,为了他好。防止他死于非命在权力的压榨之中。” “真的?”安尧息狐疑的看着五夫人道:“还是你太爱抚灯,想要你们一家三口去给抚灯陪葬。” “不是,前者。”晚行狡辩道。 “不是,我看是后者吧。你把一家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弄死,为的就是可以在器皿中团聚。可是没有想到抚灯已经先去了看,就给段王爷留下一条小命是吧。”说着望向晚行夫人。 晚行也不急于辩解,只是轻声问道:“你可爱过什么人没有?” 安尧息点点头道:“爱过,刻骨铭心的爱过,每个难眠的黑夜都是爱过的。她的倩影,她的样貌都是我所爱过的。” “可是你知道吗?爱到深处便是恨。比如芙轩,她深深的爱着你。所以给你下蛊,为的就是在伤害你的同时逼着你爱上她。永远为期。你是否恨她?” 安尧息摇摇头道:“三小姐对我来说,不足为惧。只是四小姐心意不明才是让我害怕的。也是我灵魂中深深恐慌的。” 晚行点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只是可否想过爱与恨之间的区别?没有爱怎么会有恨?爱恨就在一瞬间。你知道他心中没有你,定然是让人恨的了。我们谁也没有错。抚灯为了我六宫无妃,轻身离开皇宫,隐蔽相爷府邸。都是爱,你可知道什么是恨吗?我寸步离不了抚灯,但是他却为爱而要离开,这不是恨吗?再说司马炎爱闵妃娘娘,知道她死都不肯承认她霍乱皇宫。使用巫术。” 安尧息浅笑一下道:“夫人可是身居珠子里面却知道这么多,可谓是厉害的角色。” 晚行夫人没有默认,只是简单的说道:“世上之事我都放下了,但是为了芙轩,芙雅我又不得不拿起来。” 安尧息笑了一下到:“三小姐。四小姐好生的幸运竟然能得夫人照料。真是好命。” “所以,请你多爱她们一些,她们真的很是辛苦。就拿芙雅来说,身背家族使命,心心念念的都是让父亲回京。还有芙轩,为了让你爱上他,连母亲的燕子门都交给你了。芙家的全部实力都在你手里面。大公子铭熏常年服食五失散,在外流浪。二公子在边疆,老爷与你在西域,就是全部芙家的命运了。”说着不禁垂泪道。 安尧息笑而不答道:“我也愿意用利益交换让芙雅爱上我,我也想要用桃花蛊困住芙雅,让她爱上我。只是我不能。就算是先君子,后小人都是不可以的。” 晚行夫人不禁说道:“还是我,没看错你。你当真是好男儿。懂却不用也是好男儿。” 安尧息还在冥思之中,不禁从地下冒出来一个美色艳丽,却十分低调的人儿。不是别人就是晚行夫人。 晚行夫人一见是安尧息不禁低声说道:“安尧息安公子别来无恙?” 安尧息轻声道:“还好。还好拖四小姐的福气。安尧息还活在人间,没有被黄沙怪吞了。” 晚行夫人轻笑一下道:“这柄便是你的宝剑了,不知道我的诸天舞能不能唤醒他的灵力,还只是将一把铁锈的剑弄得能过而已。” 安尧息谦虚的笑笑道:“一切全部拜托五夫人了。” 五夫人迎着月光翩然起舞,样子活泼而沉稳,专注而有热情,翩然起舞之中还带着一份刚强的力量,不禁让人动容。 转而风云大变,红云一片片的浮上来,本来是夜晚却像是白昼一般。起起落落的将天边的弦月染红。 芙雅却是在远处望着,不禁有些感慨,看来是可以了。只是为何是红云而不是乌云。 晚行夫人接着说道:“月宫天子白兔刚刚浮上来,日宫天子已经离开了。不止是一场交叠而是两个宫主的分工。我这就召唤天边的辩才女神,让她来放雨水。” 安尧息点点头道“:十二诸天皆有舞蹈来应验所管辖的神力。夫人也是很厉害的,这十二种舞都会进行。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晚行夫人部以为许的点头道:“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学习巫蛊之术,其实全是神术。佛经上全部写过的。” 安尧息点头道:“我朝遵从佛教教义,将佛教定位教义。夫人说的也是。” 月色已经茫然了,两人还在沙丘之上习武比剑。芙雅远远望着这边的舞蹈人儿,不禁心中激荡,马上就可以到回家的时刻了,这些短短的日子就连龙姑娘都夸奖进步斐然。这片沿着绿洲的沙漠已经渐渐的长出了树木与草地。更是有动物园迁徙到了荒地之上。原来裸露地皮的地方也长出来胡杨林。 都是安尧息与晚行夫人的帮助下,才能如此快的长进。风也调了,雨也顺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芙雅也偷偷大胆的转了一片地,播种藏红花这种名贵药材。以备将来给父亲作为这里当官的资助,所有的官员都是需要活动资金的。这样一来就可以将这边的伙计安顿好,不会受到其他官员的排斥。 芙家老爷在修习很多种植经典之后将本地的情况以及如何战胜黄沙怪的事情陈情写给远在京师建邺的司马炎,司马炎看了之后连连称快较好,而且还想到实地而来看看,与相爷一起斗败黄沙怪。 这些日子朝中后宫最得意的莫过芙轩小姐静妃娘娘与芙家老爷的旧党了,很多旧党在朝中从新被启用。一下子二夫人那边又似门可罗雀了。风生水起的样子着实让人羡慕。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样子倒是让人不禁更深层的将芙家看了个明白。 二夫人也对芙轩由敌意到巴结了。尚在兵部尚书家寄住的二夫人隔一段时间便要去皇宫看望一下芙轩。还将四夫人找到作为嬷嬷送到宫中陪伴静妃娘娘。 家中也被二夫人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不仅为了欢迎即将归来省情的静妃,而且时刻等待着老爷的归来。在屋子里面还准备了大公子的房间,当年的时候和鹤轩府闹得不可开交的大公子也即将回来了。 二公子在边关还顺利,全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芙雅与安尧息打深了地下水源的水井,为的就是将绿洲扩大。积压上井水而已。短短日子一算,芙家老爷同芙雅他们在大漠已经呆了半年了,大片的沙漠已经沉浸在绿意之中了了,而且胡杨林长的很快,团簇团簇的将沙漠覆盖。 芙家老爷成功的在附近的府邸入职,并且将制服黄沙怪的秘诀交给了当地的百姓,人人都是非常感谢芙家的相爷。 芙家相爷一时成为了人人称快的好官。 安尧息也将燕子门大理的妥妥当当的。 在一段日子之后芙家老爷接到了皇上的诏书,由四品副职升为二品正职,统领宁夏府邸。皇上与芙轩还是十分的恩爱,此事情传到芙家相爷耳中也是十分得意之事情。 在荒漠之中的事情还是让芙雅记忆有新的。父亲暂时上任离开了芙雅与安尧息,只是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托让人从宁夏府带来。为的是让安尧息与芙雅固住草场,抵御沙漠的威胁。同样芙家老爷也知道了芙雅与安尧息暂时离不开沙漠。具体是什么计划就不知道了。 芙雅将藏红花转出来之后,还将一大片的三七也转了出来,为的就是收货之后卖掉换银钱。 安尧息倒是明白芙雅的苦心,竭力帮助她收获藏红花,然后赶着芙家的马车去集市上变卖。 芙雅不仅收获了藏红花,还收获了很多三七以及这些年宁夏缺少的药草,收获之后系数同安尧息一起去卖掉。给芙家老爷准备官资。为的是防止有人买卖权利,而父亲囊肿空瑟。 27 相爷回京 西域关中凉薄,官资甚少,也是芙雅与父亲为难的事情,想要重回京中定然少不了一笔大的打点费用。以前做大官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做小官的时候却是有这样的感觉。官资少了不够打点皇上下面的官僚,所以回京是无望的。 安尧息不问世事,也是明了这些的。 芙雅恨不得将所有珠子里面草药都转出来为父亲准备官资。 一日芙雅在辛苦劳作,安尧息惬意的走来走去。芙雅不禁犀利的说道:“安尧息,下个月把燕子门的盈利给我,我要交给父亲作为官资。” 安尧息不禁一怔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有办法给你钱。” “说来听听。”芙雅接着说道:“姐姐在宫中也是不好做的,还得打点皇上身边的人,让父亲早点回家。” 安尧息忽然说道:“你去过抚灯的地宫吗?” 芙雅点点头道:“去过,怎么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里面大堆大堆的宝藏吗?里面的夜明珠随便拿出来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安尧息说着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来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轻声说道:“你看,是不是很值钱,比你的草药还是值钱的。” “但是,我再缺钱也不能当盗墓贼呀。”芙雅惶恐的说道:“这偷东西我可不喜欢。” “哎,少来,当初是谁在我的院子偷的虫草。”说道这里接着说道:“除了虫草你还偷了我的方子,怎么这时候怕了。” “好好,我知道了,全部都依你。”芙雅说着脸蛋一绯红,接着问道:“可是建邺离边塞这么远,我们怎么将财物运来,运来也就不早了。” “不用,直接提前典当,我教你一个办法。很是简单。这夜明珠有一个锦盒。也是价值连城的,我将它借给你,先去典当了钱财,然后慢慢将钱财还上。人不知鬼不觉。” 芙雅一愣。这安尧息不仅要让自己当小偷,而且要让自己当骗子,骗人的钱财。 “有前任相爷这个活招牌在这里,你怕什么,至少你家曾经是有过的。不是吗?”说着望向芙雅。 芙雅无奈只好点点头,这一下子就上了安尧息的贼船之上,自己种多少草药才能还清安尧息的账务。 想到这里,不禁也有些垂涎抚灯地宫里面的金银财宝。 是日抚灯灯火通明,宇文鹤轩领着一片人马在地宫之中活动,虽说是打着修缮的名义。却是将里面挖得空空荡荡的。什么值钱的财宝统统归功与鹤轩与其老爹。灯火通明的从后山进去,在芙家劳作一番。芙家之前没有败的时候也是家资千万的,可是一旦崩盘了,就是做鸟兽装散,不仅仅没有留下钱。还将一切都输了出去。以前的庄子封地,早在鹤轩的关照之下收归了国有,或者是左相府所有。 司马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左相行动,却是丝毫没有主持什么公道。这两家各自为政太久了,虽说先太后说两家不能和睦,和睦了对皇上不利,但是这动作也是太大了。 左相很是满意右相的没落。但是时间久了也是兔死狐悲罢了,该怎么手狠还是怎么手狠。鹤轩倒是有些悲悯之心,但是冷血如他的样子确实还是以家族的力量为重。不知道拔了鹤轩这层皮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是不知道的。 也许芙雅惧怕的就是这点。 这些日子鹤轩公子走了芙雅,少了高珠儿未免心中空劳劳的。喜欢饮酒为了。刚刚收拾好了抚灯的地宫,战果很多但是心中怅然,总有芙雅的身影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怎么说都是对女子温柔体贴管了的男子。这日少了两位宠姬的他,总是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芙雅太差了,导致她与高珠儿远远的离开自己。 想着不禁到了正午高阳的时候,乘着劲儿便到了,天下第一楼的酒家喝酒。雅间之中朦朦胧胧的听到隔壁有人吵闹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好久未见的齐修远齐公子。不禁循声望去。 隔壁的雅间之中的确座的是齐修远齐功子。还有一圈女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在玩什么化妆游戏似得。每个女子面貌上都带着薄纱。 鹤轩不禁叹了一口气道:“酒肉之徒。”声音有点大,不禁被旁边的齐修远听到了。 隔壁的人虽然是酒肉财色了一点,但是还是好面子的,这句话正好加剧了隔壁人不好的心情。一把便将桌子弄翻了。接着气冲冲的跑到隔壁去。 齐修远刚刚走远,一个女子摘下面纱,不禁抱怨道:“我是建邺的花魁,不是什么芙家小姐的替身,每次买我们来都干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受不了。” 鹤轩听着耳闻不禁一怔,“什么芙家小姐的替身。” 另一个女孩也是受不了,一扔纱巾说道:“当替就当替,还叫我们学什么利益举止,纯粹是埋汰我们。好像我们是泼妇一样。” 结果整座的女子都开始抱怨了,另一个说道:“我没听说过这样喝花酒的,手动不动一下,就是把我们折腾的累死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鹤轩听着差点将酒杯喷洒了。着实让人觉得可笑。 齐修远一股找账的样子,一步跨进来看着这边的鹤轩不禁低声说道:“鹤轩兄,不在边塞怎么在这里?” 鹤轩沉声说道:“我和为父今天刚刚修缮了抚灯的地宫。所以在京师走走,没想到看到了兄台。” 齐修远一副没面子的样子,连忙回去一摆手说道:“你们还不快滚,一个个的都装的不像。” 众人哗然一下,一听着让走,不禁连忙扯着衣襟,抚着衣袂往外面鱼贯走了出去。 鹤轩忍不住在隔壁哈哈大笑道:“我就说有一天你会爱上你的美女徒儿么,看这一年半载的还是放不下吧。” “哎,不说了。世事难料谁说的好,鹤轩兄怎么还在动手芙家,芙家老爷不是快回来了?”齐修远一脸疑惑的看着鹤轩。 鹤轩低声说道:“芙家估计气数已经尽了。” 齐修远不禁点点头道:“说不好,这静妃娘娘都顾不上自己的家人了,还以为她一旦登了司马炎的榻,芙家就会咸鱼翻身,没想到这司马炎只要美人,丝毫面子都不给芙轩呀。” 鹤轩不耐,摆摆手道:“齐兄想吃什么,上来共饮一杯吧。” 齐修远点点头道:“好的,弟这就来。” 说话间鹤轩这边已经是酒肉齐全了。 杯盏之间全是两人的欢声笑语,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足足喝了两坛子之多。 酒后吐真言,齐修远不禁说道:“安清,为何你谁也不爱呢,你可知道我的苦心?” “你苦?”鹤轩不禁说道:“我更苦,谁知道我的苦心呢,花开堪折枝,我却放任自流了。我的心都在滴血,不知道这芙雅什么时候再回到我的怀抱中。” “不,不是你,你是个大色狼。雅儿应该回我这里,又安全又温馨。”说着打了一个隔。 鹤轩接着说道:“若是雅儿爱着是你,我就 把她让给你。若是她爱着的是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齐修远痴痴的笑了一下,淡然说道:“我知道你想赢,但是你输了。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害的。雅儿断然是不会爱上你的。他爱的一直都是爱他的人。“ 鹤轩点点头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的爱他。可是有一天我会让她明白,我是多么多么的爱她。” 安尧息笑笑道:“这说不好,雅儿肯多看你一眼吗?我想不会的。全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伤害了芙家四小姐,就像独孤纳得罪了静妃娘娘一样,刚上台就给了老翁主脸子看。独孤家也是横行不到哪里去了。” 鹤轩喝了一口酒,吖在嗓子里面。静默的说道:“是,我想芙雅是也恨我的,在我家的种种一般。” “我就说了,你不喜欢她应该将它让给我。让她到我家的好。可是你偏偏还霸占着她。你想她到我家,假以时日定然是世子侧妃了。在你那里只是一个丫头,连小姐都不是。门客是什么,只是用来收留乞丐的。你却不让给我,导致这样。”齐修远说着愤愤不平的看着鹤轩。 鹤轩摇摇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我家我没把她怎么样还给她留了一条活路不是吗?” 齐修远静静的说道:“那倒也是,皇上正在气头上,知道你这么蹂躏她,定然不想做什么动作,你比皇上还狠。谁都怕你了。” 鹤轩摇摇头道:“其实也不是,这是芙雅的造化。她没事是她千百年来修得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 齐修远点点头道:“说的极是,这才是我有担当的朋友。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将芙雅与相爷接回来?” “不敢,我可不敢,一切还是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若是要将芙家小姐接回来,那定然是好的了。”鹤轩说着摇摇头道:“若是我接回来她,第一个让她看你。” “有什么鹤轩公子不敢的,我看你是敢的。”齐修远狐疑的望着鹤轩。 鹤轩连忙摇摇头道:“不敢,不敢。”一边打着自己的小心思。 28 地宫秘密 芙雅在酒楼外面,倩影一闪,不禁望着里面的两人。一个色令志昏,一个还拿不出来勇气,不禁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抚灯地宫里面的宝物了,就这样被鹤轩坑都不吭一声的挖走了。真是可惜。 两人杯盏酒啄之间全是吐得真言,只是两人彼此都记不住自己讲了什么而已了。但全被芙雅听了进去。只是不知道司马炎与姐姐动手真快,没几天就查到独孤家了。而且打得由头还是对静妃娘娘不利。 芙雅还准备听什么,却被后面的晚行夫人拍了一下。不禁自觉想起来以前还曾经从珠子里面转出来过。所以不敢多留。跟随晚行夫人便离开了。 珠子里面,晚行夫人身子背着芙雅,沉沉的说道:“芙雅,你可知道错了?” 芙雅点点头道:“不应该听从安尧息的话,去刺探抚灯地宫。因为他是抚灯以及芙家的命脉。也是机密。” 晚行夫人说到这里叹了一声道:“鹤轩家怎么大的胆子,连前皇帝的陵墓都敢僭越,估计是下一个独孤纳了。”说着就像捶胸顿足一样难过。 芙雅静静的说道:“不过这样也好,鹤轩家的狼子野心一旦显露出来,对芙家也是有利的,芙家也可以早些脱离鹤轩家制造的罹难,因为毕竟也是一个错误。”说着望向晚行夫人,接着说道:“我多么希望父亲早些回来,官复原职我们过着从前一样的日子。”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我了解你,但是却是想说芙家地宫深不可测,不是鹤轩一天两天就挖干净的。而且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抚灯的地宫就连当今的皇上都参与过设计的。所以根本没有鹤轩想的那么简单,况且在我看来他还是一个毛孩子。” 芙雅同时也很是震惊,不禁说道:“我们都是小辈,说不上来您上一辈们做的思想。所以说还是您们精密。” 晚行叹了一口气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了,我知道你们缺钱。不过这样,我有办法给相爷筹足家资的。” 芙雅连忙看向晚行夫人。谨慎的说道:“愿意听夫人一言。” 晚行不紧不慢的说道:“抚灯的地宫还有地下一层,所藏的都是书画金石。也都是当代与前代名家所绘,你拿它们道鹤轩家的当铺定然有人是识得的。只是日子不能太久。否则会归属他人。” 芙雅点点头道:“您说的极是。只是怎么通往下层的关口?” 晚行浅浅低头,露出美丽的额头来。不知多会儿额头之上有一团美丽的花纹与月牙。还是银色的。“ 忽然之间芙雅明白了,这晚行夫人就是通往下一关口的钥匙。不禁惊讶的说道:“是父亲做的吗?“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皇上也是这样的意思,所以一拍即合了,两人就这样将我的头饰变成了通关的钥匙。” 是夜,月光之下迷蒙之至。 晚行夫人与芙雅提着灯笼徐徐往地宫里面走去。第二层苍茫一片绿色的苔藓。晚行夫人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里是皇上设计的,他将来的陵墓之中也有这样青苔。为的是防止鸟兽以及人的进出。” 芙雅点点头继续往前面走去,到了陵墓门口的时候,月光如许,晚行夫人额头的花式已经被照的十分闪亮,一瞬间之后。一束光线投射在门洞的花心装饰之上。荧光闪闪的,十分的好看。瞬间石门就被打开了,缓缓的将石头倦了上去。 芙雅看的仔细,晚行夫人伸手将额头上银色花式扒了下来,递给芙雅。芙雅伸手将额头上的花式带好。在月光之下翼翼发着银光。 石门已经被打开了,缓缓的让人们漫步走进去。里面全是让人惊讶的精密机关。芙雅不禁手中拿了一个小本一边走一边记载。 很快便到了最后一关,不是别的关,只是一本书卷的样子横亘成迷宫的样式。左右通着却像是走不进去似得。 “这是最后一道迷宫。我先走,这是线团。你跟着我走。就能走到外面。”说着晚行夫人已经先行一步了。 弯道的里面层层耸立着书本样式的隔断。晚行夫人在前面走,芙雅在后面跟着。走了一道之后,线绳忽然断了。里面的芙雅不禁惊了一下,缓声喊道:“夫人线绳没有了。” 可是晚行夫人像是走了好远似得,根本听不到芙雅的声音。 恍然之间这书卷似是旋转似得将芙雅包围在里面,越包围越紧张。紧得让她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只是晚行夫人还是没有听到芙雅的叫声。 不过一会儿,纸上已经写满了甲骨文的字体,红色的光在芙雅的脸上晃来晃去。很是折磨人。 就在万分紧急的时候。前面走来循声往后走的晚行夫人的声音。 晚行夫人不禁望了一下前面被层层包裹着的芙雅,厉声说了一串咒语。书本才缓缓的闪开。露出芙雅的脑袋来。 芙雅不禁一惊连忙从里面跳出来。外面还是灯火戚戚的。里面闪亮的一本书,又想是一本画册似得。但是一瞬间的窒息让人十分的恐怖。 芙雅想也没想的跳了出来,走道晚行夫人身边。 晚行夫人微微一笑道:“看,把你吓得。”说着用帕子擦拭芙雅额头的汗水。 芙雅点点头道:“感觉着东西好像迷惑人的心智似得。怎么也是脱不开的。” 晚行夫人点头默认接着说道:“这可能是相爷设计的机关,文采很多,很费脑筋的。” 芙雅赞同的看向晚行夫人,同样同意的说道:“的确是大费周章的。而且还是十分恐惧的,就是像我父亲的风格。只是为何这抚灯陵墓会在我家,而且据我所知抚灯还是半眠的状态。” 晚行夫人不好意识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与相爷少年结缘,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芙雅接着说道:“芙家看着这么大的秘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谁发现谁就应该死。”晚行说着脸色都变了,从白皙微微发了一些绿色。 芙雅也吓了一跳,不禁说道:“那鹤轩家怎么办?“ 晚行夫人不禁说道:“芙雅你可知道,鹤轩家的聪明吗?大张旗鼓,却是不动根本,估计鹤轩家早就有了陵墓的整体图,但他们不动声色,只是虚张声势的挖第一层,从来不往二三层走。你觉得他们狡猾吗?“ “的确狡猾,既满了皇上的意思,又没有触及到根本,真是狡猾。而且狡兔三窟的是还将里面的财宝挖出来,动也不动的留在家中。”芙雅不禁回想道鹤轩与齐修远的谈话。 晚行夫人一手牵出芙雅,一边说道:“今天我就将你带到这里,这里每一间房间里面都堆满了金石书画,你尽可能随便取。还有,前面有前面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往前面走了。就这里就可以了。” 芙雅点点头,知道这里面有可能还是军事重地就没有往前面走了,只是回头一看,晚行夫人头上贴了一张金黄色的头饰,也是十二分的耀眼。不禁问道:“前面是不是换了通关卡?” 晚行夫人点点头道:“是的,前面是金色的通关卡。更加的重要,我们就到这里吧,到年龄之后我会将这里的通关卡作为生日礼物给你。” 芙雅点点头道:“好的,一切听夫人的意思。” 是日,这酒馆里面醉的一塌糊涂的两个人,晚上颠三倒西的相互搀扶着往家里面走去。一个是王爷府,一个是左相府。 鹤轩和齐修远还是第一次宿醉成了这样子,两人颠三倒西的一阵子走,不远便到了中心的相府,鹤轩抬手晃晃悠悠的往里面走去,一边朝公子齐修远挥挥手。 怵然之间一个红色似锦的女子上前将他搀扶住。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鹤轩一个机灵酒醒了一大半,不禁仔细端详,竟然是嫁了高丽王子的高珠儿。只见她一身红妆,身上还披着一件斗篷,像是千里迢迢而来的样子。不禁迷迷糊糊的说道:“你是,你是高珠儿,珠儿你不是在高丽么,怎么来了?” 高珠儿看着鹤轩这个样子,不禁有些伤心,低声说道:“我来是有要2务,顺脚来看看公子您好不好了。” 鹤轩一把抓着高珠儿的红妆说道:“珠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为何你们都要离开我,是不是我咎由自取了。” 高珠儿摇摇头道:“只是这是公子表达爱的方式吧。珠儿是明白公子的。公子是有男儿气概的,只是我们都是不得不离开的。”说着不禁垂下眼泪来。接着说道:“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永远呆在公子家做门客。” 鹤轩摇摇头道:“不能,不可以你堂堂宫主,嫁给我就算是低就了,怎么能做门客呢。” “公子,珠儿是愿意的。只是命运把我摆渡到了高丽,离您远远的了。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说着满脸泪痕。 29 一片痴心 高珠儿忽然一下子抱住鹤轩。 鹤轩从酒醒中一下子机灵了一下,轻声说道:“珠儿,是你吗?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说着同样眼泪兮兮的看着高珠儿。 高珠儿点点头道:“公子,是,是我回来了。” 齐修远望着不禁叹了一口气道:“真是痴心一片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这样的知己爱人。想着便独自一个人往自己家门口走去。 月光之下,高珠儿深情的抱着鹤轩,静静的不愿意松开。没过了一会儿,鹤轩深深的亲吻到了高珠儿的嘴唇之上,就这样两人用力的亲吻着彼此,谁也不想放开谁。 月色撩人,在树枝料峭的地方,远远的有一个黑影。高大英俊的样子,却是却是有一股凌厉之气。一看便是贵族长期培养出来的气质。 望着两人的亲密动作,来人没有按动,而是仔细的观察着,之后不禁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高丽探子给我的回报全是真的,这高珠儿果真与鹤轩有一腿。怪不得新婚之夜都不让我碰一下。直到一听说父王让人维和高丽与司马炎的关系的时候,却是第一个举手了。可真是破天荒,哪里有王子妃干这种事情的。一看就是有端倪的。 此人想了一下,翻身跳入了鹤轩府内,一直跟着高珠儿与鹤轩。 高珠儿与鹤轩缠绵一阵子便走进了屋子里面。 来人静静的跟着,一直翻墙过房檐的跟到了里面。在鹤轩的卧房上面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月亮,但是确实能够听到动静。 没有过了一会儿,月亮那边飘然下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芙雅,芙雅已经跟了这可疑男子一阵子了。 男子见着芙雅飘身下来也没有惊慌,只是淡然的说道:“小姐,有何贵干呀?” 芙雅讨厌他轻佻的状态。轻声回应道:“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男子轻笑了一下到:“我来捉奸,你来干什么?难不成和我一样,也是来捉奸的?但是看着姑娘清清白白的。不像和鹤轩或是高珠儿有什么来往的。” 芙雅轻笑一下道:“公子说的极是,难道说非得是奸夫才能捉奸吗?” “你,你。”男子震怒道:“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奸夫?” 芙雅没有惊慌反而认真的说道:“那可不是,公子是不是多虑了,没人说您是奸夫,只是和高珠儿有些瓜葛罢了。难不成你是高珠儿的老公?” 男子沉声说道:“是有怎样,难不成他们通奸错在我身上了。” “当然不知道。”芙雅看了一眼男子道:“我知道了,你是高珠儿高丽的老公,看你一身高丽贵族的打扮,一定是了。” 男子哑言。停了一会儿说道:“敢问姑娘的芳名?” “我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叫芙雅是前任相爷的第四个女儿。”芙雅振振有词的说道:“叫我芙雅就可以了。” 男子点点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高丽贵族的?” 芙雅扯了一下男子的衣衫轻声说道:“从衣服上看出来的,还有您的气质与普通百姓相差很多。” 男子点点头道:“我叫金任彬,是高丽的王子,我父王是*。小姐眼里真是不错。而且我还是高珠儿的丈夫。可惜,可惜啊,发生了下边的事情。” 芙雅忍不住一笑道:“看王子您还是好气质,真能坐怀不乱啊。” 金任彬接着说道:“还好,还好。承蒙姑娘抬举了。” “不知道王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跟着鹤轩公子与高珠儿这么久。”芙雅试探的说道:“我看王子对高珠儿无情。要不怎么能坐在这里这么久呢?” 高丽王子金任彬点点头道:“尚且没有,只是关心而已。只是不知道小姐您是从哪里来的?只见您从月亮上翩跹而来。真是不可思议的。” 芙雅点点头道:“这个谢谢公子的关心了,我从遥远的西域来,”说着抖了一下裙子上的风沙,接着说道:“其实我是为了我父亲的财宝来。” 高丽王子望了一眼芙雅接着说道:“难不成鹤轩抢夺了你父亲的财宝,你才为了财宝而来。那么我们是同路人,他抢了我的妻子。有枪了你的财产。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的。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或者我们能不能互助一下。” 芙雅笑了一下,点点头道:“这也未尝不可呀。” 高丽王子见着芙雅坦诚的笑容,不禁心头一震,暗暗想到这女子面容怎么这样的熟悉。美丽而婀娜。真是让人感觉享受。 月色沧莽,皎洁的映着两人的脸蛋。 高丽王子望着眼前的芙雅,忽然脑子里面浮想联翩,难道真的是她,在藏芒山上的那个女孩,手指轻轻一点边将自己从苦难中救出来的那个白皙的女孩。没有名字,没有迹象,只是简单的救了他之后就离开了。她都这么大了。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芙雅的脸庞。 芙雅一怔,往后退了几步说道:“王子,男女授受不亲的。” 高丽王子回过一下神来看,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姐,我一时失态了。” 芙雅笑了一下道:“无事,无事。” 金任彬望了一下月亮,皎洁的思绪浮上自己心头,那年自己七岁刚刚来到中原了,为的是体验一下中原的一切。没想到刚到了不久,就被自己的敌人下了蛊,难过之至还加上内忧外患不得不在藏芒山上求得僧人的救助。庆幸的是在藏芒山上遇到了一个貌美的相爷夫人领着一个小女孩。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就将自己救了。还买了马车将自己送回去。要不是那个女孩子和女子,自己早就没有命了。 金任彬想到这里又看了一下芙雅,芙雅头上戴着银色的花式。不禁让金任彬想起那天那个美貌女子头上的花式,不禁轻轻的伸手去触摸芙雅的头饰。 芙雅愣了一下说道:“王子喜欢这头饰?” 金任彬点点头道:“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母亲留下的?” 芙雅点点头道:“你认识我?” 金任彬忍不住说道:“有可能,你记得我吗?” 芙雅摇头道:“不记得了,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金任彬忍不住想到,从那日遇到你后,我便派人打探过你的消息,可惜就是知道你是芙家的小姐,我也是不敢找你的。因为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是今天,我却可以帮你。刚想到这里抬头望向芙雅的时候,已经发现美人不在了。手中把玩的玉坠儿都来不及送出去,这不是别人的玉坠儿,而是镶嵌着金色芙蓉花的玉坠儿,是当年芙家四小姐留下来的,很想还给她,但是确实是不敢这样妄动,毕竟自己是异邦人士。 芙雅风尘仆仆的从珠子里面转出来,不禁倒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休息,外面的风沙极大。安尧息在外面播种百里屠苏。大片大片的扔向远方。 芙雅从帐篷里面便能看清楚,黄沙都将安尧息掩盖在沙子里面,而安尧息还在不顾安危的播种屠苏的种子。 芙雅不禁想到今天的高丽王子,不远从外乡赶到建邺,为的就是高珠儿与鹤轩,这下鹤轩与高珠儿可够受的了,自己的丈夫不信任自己,还被远道而来的丈夫捉奸在场,真是意料之外呀。想到这里,不禁哼了一声道:“鹤轩,你与高珠儿也有这天。” “什么还有这天?”芙雅没有注意安尧息已经走到了芙雅的身后。 芙雅振振有词的说道:“就是宇文鹤轩与高珠儿呀,他两扎一起的时候被高珠儿的老公看着了。” 安尧息素日与鹤轩没有什么交情,倒是笑笑说道:“你还管这样的闲事,以前的你可是高高挂起,作壁上观的。怎么有心情管这样的事情呢。” 芙雅接着说道:“谁让鹤轩挖了抚灯的地宫,还将一大笔财产囤积在家中的。” 安尧息愣了一下,不禁想到还是有人操了自己的后底,怪不得燕子门什么都没有得到,也是顿时气氛起来。谁能算过他安尧息,没想到这鹤轩狡猾之至。 芙雅顿生说道:“不止如此,还有他也很是狡猾,连皇上都被他们蒙蔽过去,我还以为挖了抚灯的墓子,皇上就会处罚宇文家,没想到皇上什么都未动,都是出在鹤轩他们的狡猾劲儿上了。” 安尧息点点头道:“那高丽王子是不是叫金任彬?” 芙雅点点头道:“对,是叫金任彬。” “据听说,高珠儿的丈夫金任彬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在高丽马上要即位的就是他,连四大王爷也都是害怕他的,为人阴冷沉静,是一个有胆识有气魄的男儿,恐怕高珠儿与鹤轩公子要惨了。他们两个的事情高丽那边早有耳闻,一直想要窥探其中的消息是否真实。看来这鹤轩与高珠儿被抓了个正着,王子还好说就是怕被四大王爷抓住把柄,攻击金任彬。”安尧息说的时候意气风发,芙雅不禁连连点头。 30 奈何明月 高丽王子冷静阴郁的坐在客栈的木窗边,这里可以看到鹤轩家的后门,他料定高珠儿也是不敢从前门出去的。就在这里静静的守着。但是高珠儿通常都做金任彬匪夷所思的事情,对金任彬来说高珠儿这种怪咖是让人受不了。他静静的等着但是高珠儿却堂而皇之骑着大马车从建邺的正道到了驿馆。 芙雅大早上在珠子里面看到了一切。忍不住转了进去,找到金任彬将事实告诉了他。金任彬苦苦等了一晚上,没有想到高珠儿毫不避讳自己。从正门就走了。 芙雅咻呼一下出现在久未睡觉的金任彬面前。轻声说道:“公子你白等了,高珠儿已经从正门驾着高头大马到驿馆了。” 金任彬愣了一下,不禁说道:“多亏仙女姐提点,要不我可真要等一上午呢。” 芙雅连忙说道:“我还没去,不用称呼仙女姐姐的了。” “小姓芙单名一个雅字,”芙雅说完坐到了金任彬旁边,接着说道:“她既然敢来就是有恃无恐的,你怕,她不怕。只要你也能瞒住了就是好事情。” 金任彬看了一眼芙雅,不禁惊讶的说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尤其是我害怕暴露自己老婆出轨。” “当然了,你是未来的储君,天衣无缝,十全十美,只是老婆是个不安分的。很容易触怒到四大王爷,所以高珠儿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的地位。她嫁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在这里破罐子破摔。自己当然无所谓了,报复自己国家的父母,还有你。”芙雅说着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边的金任彬。 金任彬无奈的垂下了头,接着又很帅气的吹了一下头上的刘海,继续说道:“小姐,请继续。” 芙雅点点头道:“或许中原的规矩与西域和高丽有所不同。但是夫为妻纲是没有错的。你说是吧,既然她背离了你,而你却是更加的想要驾驭她,是不是?” 金任彬点点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说我对高珠儿感兴趣?”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你还对他感兴趣。要不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金任彬无奈的说道:“你说的也是也不是,但是我肯定是要维持我的婚姻的,至少不会让高珠儿放任自流的。” 芙雅点点头道:“我猜的没错。现在你去驿馆还来得及见上她,让她给你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或者让她给你坦白为何会出轨。” “切!我才不要什么解释,都是她的错。还能解释什么。”金任彬说着翻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道:“她既然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需要她的更正,只是能够瞒过四大王爷就好了。这场婚姻是我父皇给我定下的。我当然不能抚了父皇的面子。至少给父皇一个周全不要让人指责的是好。”说着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芙雅轻笑了一下道:“难道你能让看到的人都瞎了眼睛,聋了耳朵吗?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 “这也未尝不可,我会为了我的储君之位,见佛杀佛。见魔杀魔的。”说着目光之中露出阴冷的感觉,就像一把冰刀一样在芙雅面前一晃。 芙雅很是冷静,接着说道:“这后门之中恐怕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其他王爷的人。” 金任彬一个机灵说道:“看来,我又要为了高珠儿动手了,她欠我的,估计几辈子才能还给我。”说着提了一把剑便往外走去。走到一半还不忘记说道:“美人姐姐,是一起走呢,还是一起走呢。” 芙雅一闪身转了出去。 又是黄沙漫天的日子,百里屠苏所到之处风沙减小了,但是沙漠的空气质量任然很是差。芙雅推开帐篷的帘子,一股黄沙窜了进来。这么恶劣的情况着实让人难以忍受。芙雅拍了一下身上的土,拿了一把百里屠苏走了出来,这灵草已经成为安尧息与芙雅报复沙漠的武器了。芙雅不禁朝风沙的地方抛了一把百里屠苏。 风沙渐渐小了,风口也逆转了方向,由原来的背面变为后面。 芙雅不禁开心一笑。这沙地真是指日可待了,绿洲的范围都扩大了。芙雅将后面的帘子遮住,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安尧息身边,轻声说道:“公子,可知道这胡杨林的根我是怎样掘开的吗?” 鹤轩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定是你又在珠子里面下什么蛊了,要不就是晚行夫人帮你的。” 芙雅点点头道:“是也是,大概算是了。” 安尧息点头道:“不过不错,天人之力量都是厉害的。能够吸取天地的灵力将物华滋养长大也是好的。又能将天地的灵气应用在实际之上是更好的。” 芙雅倒是赞同安尧息的话语,只是轻描淡写的佯装说道:“安公子可是不要外传的好,不要让长安那边的人知道我们的行事方法的好,否则我又要连累父亲了。” 安尧息自是点头的说道:“我也有份,我当然不想让人说成是妖医的好。” 建邺城,高丽驿馆之中,高珠儿接到了高丽王子的亲笔书信,气的头脑冒烟,忍不住大发脾气。将信纸扯得细碎。还一边埋怨身边的侍女无能。 两个侍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什么是信纸不好,估计是老公不好吧,看来应该是给她换一个老公罢了。” 金任彬在房檐上听着清楚看,却也释然,捧酒喝下一口,淡然的长出气笑道:“美人气长,英雄气短。真是可笑可笑。” 不远处还有两个黑影咻呼而去,穿的还是晚上的夜行衣。金任彬才不管这些,抬脚就是跑起来起追前面的两个人,然后两道血光划过来,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回来。 四大王爷的刺客太弱了,几刀下去就没有了。 高珠儿任然在寝室里面发脾气,埋怨的就是高丽王子金任彬叫她早些回去。 一个侍婢提醒道:“王妃,王子说了一定要小心四大王爷派来的刺客,以后不能晚归了。” 高珠儿任性的说道:“只是说有什么刺客 。刺客根本是没有的事情。要是有早就来了,还能躲躲闪闪的,听他在鬼说。以后到了中原少和我说王子的事情,我想静一静。” 侍女不禁接着提醒道:“王妃以后不要晚归了。很是危险,也不要~~~也不要夜不归宿了,这样王子知道了不好。” “一口一个王子,好像你是王子派来的,说你是不是王子派来的奸细?”高珠儿早已不耐烦了。 侍女怯意生生的说道:“不是,我不是王子派来的。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事情的。” “大家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吗?”高珠儿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出去吧,就留下我一个人好了。” 侍女怯生生的走了出去,高珠儿的惩罚非常的严厉,自己差一定就成了呗惩罚的对象了。 房檐上的高丽王子不禁叹了一声,转身要走忽然间看到一匹高头大马驾着的马车徐徐走来。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鹤轩公子。心中暗道:“才分开多久。这就来了,高珠儿你太给我高丽王子面子了。” 过了一阵子,鹤轩将马系在驿馆外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金任彬望了一眼鹤轩决绝的眼神,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房檐上的两个黑影。心中暗道:“这可是有你受的了。”然后闪身离开。 前面前来的黑影,一个个手中带着银色的锚,在阳光之下发出尖锐的反光。像是要震喝住敌人一样。 金任彬岂是吃素的,见着这大家伙,又看看鹤轩。便转身离开了。其实也不是离开,只是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观察高珠儿与鹤轩。 鹤轩还在长安的安逸之中,高珠儿还在自己老公的保护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准备。 两名带着剑柄利器的刺客飞身进了驿馆之中,腾腾而来的杀气直奔鹤轩与高珠儿,两人尚且还是没有抵抗的能力。因为手中一兵一剑都没有。 原因自古以来驿馆就是人最危险的地方,在别人的地方,而且还是别国的人,谁也阻碍不了别国人的安全与危险。 驿馆之中由于高珠儿的疏忽或是为了见鹤轩的小心。一个重甲的武器战士珠儿都没有带来,只是之身带了几个同自己一起的侍女,而且这几个侍女都还没有武功与攻击能力。 一下刺客下来的时候,侍女们就全乱作一团了。 高珠儿与鹤轩也是不例外的,鹤轩只能将高珠儿往身后挡一下。就开始攻击前面的敌人了。几下子下来,吃亏的多,赢的少。 高珠儿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在腰间将银鞭抽了出来,伸手就像身边的敌人黑衣刺客抽去。样子老练而凶狠。 这也镇压不住刺客的银锚攻击。几下下来将这边的高珠儿逼到了后面。 就在高珠儿马上要被银锚刺伤的时候,上面闪来一个红衣男子,面部被包裹着很是严,只能看到半拉脸,却是辨认不出来身份。 来人冒着不惜被刺伤的危险帮高珠儿挡了一下。 奈何明月 高丽王子冷静阴郁的坐在客栈的木窗边,这里可以看到鹤轩家的后门,他料定高珠儿也是不敢从前门出去的。就在这里静静的守着。但是高珠儿通常都做金任彬匪夷所思的事情,对金任彬来说高珠儿这种怪咖是让人受不了。他静静的等着但是高珠儿却堂而皇之骑着大马车从建邺的正道到了驿馆。 芙雅大早上在珠子里面看到了一切。忍不住转了进去,找到金任彬将事实告诉了他。金任彬苦苦等了一晚上,没有想到高珠儿毫不避讳自己。从正门就走了。 芙雅咻呼一下出现在久未睡觉的金任彬面前。轻声说道:“公子你白等了,高珠儿已经从正门驾着高头大马到驿馆了。” 金任彬愣了一下,不禁说道:“多亏仙女姐提点,要不我可真要等一上午呢。” 芙雅连忙说道:“我还没去,不用称呼仙女姐姐的了。” “小姓芙单名一个雅字,”芙雅说完坐到了金任彬旁边,接着说道:“她既然敢来就是有恃无恐的,你怕,她不怕。只要你也能瞒住了就是好事情。” 金任彬看了一眼芙雅。不禁惊讶的说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尤其是我害怕暴露自己老婆出轨。” “当然了,你是未来的储君,天衣无缝。十全十美,只是老婆是个不安分的。很容易触怒到四大王爷,所以高珠儿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的地位。她嫁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在这里破罐子破摔。自己当然无所谓了,报复自己国家的父母,还有你。”芙雅说着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边的金任彬。 金任彬无奈的垂下了头,接着又很帅气的吹了一下头上的刘海,继续说道:“小姐,请继续。” 芙雅点点头道:“或许中原的规矩与西域和高丽有所不同。但是夫为妻纲是没有错的。你说是吧,既然她背离了你,而你却是更加的想要驾驭她,是不是?” 金任彬点点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说我对高珠儿感兴趣?”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你还对他感兴趣。要不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金任彬无奈的说道:“你说的也是也不是,但是我肯定是要维持我的婚姻的,至少不会让高珠儿放任自流的。” 芙雅点点头道:“我猜的没错。现在你去驿馆还来得及见上她,让她给你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或者让她给你坦白为何会出轨。” “切!我才不要什么解释,都是她的错。还能解释什么。”金任彬说着翻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道:“她既然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需要她的更正,只是能够瞒过四大王爷就好了。这场婚姻是我父皇给我定下的,我当然不能抚了父皇的面子。至少给父皇一个周全不要让人指责的是好。”说着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芙雅轻笑了一下道:“难道你能让看到的人都瞎了眼睛,聋了耳朵吗?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 “这也未尝不可,我会为了我的储君之位。见佛杀佛,见魔杀魔的。”说着目光之中露出阴冷的感觉,就像一把冰刀一样在芙雅面前一晃。 芙雅很是冷静,接着说道:“这后门之中恐怕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其他王爷的人。” 金任彬一个机灵说道:“看来。我又要为了高珠儿动手了,她欠我的,估计几辈子才能还给我。”说着提了一把剑便往外走去,走到一半还不忘记说道:“美人姐姐,是一起走呢,还是一起走呢。” 芙雅一闪身转了出去。 又是黄沙漫天的日子,百里屠苏所到之处风沙减小了,但是沙漠的空气质量任然很是差。芙雅推开帐篷的帘子,一股黄沙窜了进来,这么恶劣的情况着实让人难以忍受。芙雅拍了一下身上的土,拿了一把百里屠苏走了出来,这灵草已经成为安尧息与芙雅报复沙漠的武器了。芙雅不禁朝风沙的地方抛了一把百里屠苏。 风沙渐渐小了,风口也逆转了方向,由原来的背面变为后面。 芙雅不禁开心一笑,这沙地真是指日可待了,绿洲的范围都扩大了。芙雅将后面的帘子遮住,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安尧息身边,轻声说道:“公子,可知道这胡杨林的根我是怎样掘开的吗?” 鹤轩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定是你又在珠子里面下什么蛊了,要不就是晚行夫人帮你的。” 芙雅点点头道:“是也是,大概算是了。” 安尧息点头道:“不过不错,天人之力量都是厉害的。能够吸取天地的灵力将物华滋养长大也是好的。又能将天地的灵气应用在实际之上是更好的。” 芙雅倒是赞同安尧息的话语,只是轻描淡写的佯装说道:“安公子可是不要外传的好,不要让长安那边的人知道我们的行事方法的好,否则我又要连累父亲了。” 安尧息自是点头的说道:“我也有份,我当然不想让人说成是妖医的好。” 建邺城,高丽驿馆之中,高珠儿接到了高丽王子的亲笔书信,气的头脑冒烟,忍不住大发脾气。将信纸扯得细碎。还一边埋怨身边的侍女无能。 两个侍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什么是信纸不好。估计是老公不好吧,看来应该是给她换一个老公罢了。” 金任彬在房檐上听着清楚看,却也释然,捧酒喝下一口。淡然的长出气笑道:“美人气长,英雄气短。真是可笑可笑。” 不远处还有两个黑影咻呼而去,穿的还是晚上的夜行衣。金任彬才不管这些,抬脚就是跑起来起追前面的两个人,然后两道血光划过来,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回来。 四大王爷的刺客太弱了,几刀下去就没有了。 高珠儿任然在寝室里面发脾气,埋怨的就是高丽王子金任彬叫她早些回去。 一个侍婢提醒道:“王妃,王子说了一定要小心四大王爷派来的刺客,以后不能晚归了。” 高珠儿任性的说道:“只是说有什么刺客 。刺客根本是没有的事情。要是有早就来了,还能躲躲闪闪的,听他在鬼说。以后到了中原少和我说王子的事情,我想静一静。” 侍女不禁接着提醒道:“王妃以后不要晚归了,很是危险。也不要~~~也不要夜不归宿了,这样王子知道了不好。” “一口一个王子,好像你是王子派来的,说你是不是王子派来的奸细?”高珠儿早已不耐烦了。 侍女怯意生生的说道:“不是,我不是王子派来的。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事情的。” “大家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吗?”高珠儿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出去吧,就留下我一个人好了。” 侍女怯生生的走了出去,高珠儿的惩罚非常的严厉。自己差一定就成了呗惩罚的对象了。 房檐上的高丽王子不禁叹了一声,转身要走忽然间看到一匹高头大马驾着的马车徐徐走来。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鹤轩公子。心中暗道:“才分开多久,这就来了,高珠儿你太给我高丽王子面子了。” 过了一阵子,鹤轩将马系在驿馆外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金任彬望了一眼鹤轩决绝的眼神。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房檐上的两个黑影,心中暗道:“这可是有你受的了。”然后闪身离开。 前面前来的黑影,一个个手中带着银色的锚,在阳光之下发出尖锐的反光。像是要震喝住敌人一样。 金任彬岂是吃素的,见着这大家伙。又看看鹤轩。便转身离开了。其实也不是离开,只是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观察高珠儿与鹤轩。 鹤轩还在长安的安逸之中,高珠儿还在自己老公的保护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准备。 两名带着剑柄利器的刺客飞身进了驿馆之中,腾腾而来的杀气直奔鹤轩与高珠儿,两人尚且还是没有抵抗的能力。因为手中一兵一剑都没有。 原因自古以来驿馆就是人最危险的地方,在别人的地方,而且还是别国的人,谁也阻碍不了别国人的安全与危险。 驿馆之中由于高珠儿的疏忽或是为了见鹤轩的小心,一个重甲的武器战士珠儿都没有带来,只是之身带了几个同自己一起的侍女,而且这几个侍女都还没有武功与攻击能力。 一下刺客下来的时候,侍女们就全乱作一团了。 高珠儿与鹤轩也是不例外的,鹤轩只能将高珠儿往身后挡一下,就开始攻击前面的敌人了。几下子下来,吃亏的多,赢的少。 高珠儿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在腰间将银鞭抽了出来,伸手就像身边的敌人黑衣刺客抽去。样子老练而凶狠。 这也镇压不住刺客的银锚攻击。几下下来将这边的高珠儿逼到了后面。 就在高珠儿马上要被银锚刺伤的时候,上面闪来一个红衣男子,面部被包裹着很是严,只能看到半拉脸,却是辨认不出来身份。 来人冒着不惜被刺伤的危险帮高珠儿挡了一下。 31 缘来是你 红衣男子帮高珠儿挡下剑,然后猛力的攻击这边的黑衣人,路数好像一样,正好能够克敌有利。几下下来将这边的男子打的落花流水的。可进了人意。 高珠儿这样才脱了险,就在鹤轩马上支持不住地时候,外面一群官兵闯了进来,将黑衣人围得团团转,这才好点了。 高柱方才看着鹤轩脱险,这才要找那红衣人的时候已经发现这边没有人了。不禁有些失落,但又在意料之中。 跑出来的红衣人摘掉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不是别人正是高丽王子金任彬。金任彬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恢复自己的体力,为的就是解除刚才的用力过多与疲倦。 这时候芙雅飘身下来,手中拿着一块帕子,轻声说道:“刚才高珠儿要是没有您,恐怕现在已经出事了,看来王子您心中还是高珠儿为重的。” “笑话,这么远死了王妃真是叫人丢人的。”说着眼神阴郁的望着远方,转而温和的回头看向芙雅,接着说道:“小姐,你我可是有缘,每次我出事都是第一个得到您的安慰,真是了不得的。小姐您真是神人。” 芙雅点点头道:“是我与公子有缘,才能每次都能遇到的。” 金任彬喘着粗气说道:“倒是不错,能与您这样的美人结缘真是不错。只是小姐这样飞来飞去的,不折损了杂家。” 芙雅轻笑一下,转而便离开了。 芙雅走了金任彬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想道:“这高珠儿真是岂有此理了,在中原这么明目张胆的与要失势的左相家的来往,真的是对得起他了。出门一个侍从都不带,明的是不怕危险,暗的说不好是害怕自己的监视。真是荒唐可笑。”想到这里,指甲都要陷到肉里面了。 过一阵子,金任彬缓和过来一些,反身朝驿馆的房檐飞去。静静的坐在房檐之上,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一片黑压压的黑甲驻扎在高珠儿的驿馆之中,不用想也知道是鹤轩公子家的亲卫队来了,为的就是保证高珠儿的安全。 高珠儿很是甜美的给了鹤轩一个大大的拥抱。整个人都贴在鹤轩的身上。 金任彬不禁想到,救你的是我,可不是他。你怎么不关爱我一下。接着自顾自的坐在房檐之上喝起酒来,皮质的酒袋样子古怪。 鹤轩与高珠儿聊了两句便走进了驿馆之中,两人状态极好,一直缠缠绵绵的谈论着彼此的事情。 金任彬在房檐上听着清楚,不禁叹息一声,自己这老婆的确是别人的人,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 里面的高珠儿,很是亲密的对鹤轩说道:“公子。此番前来,我想告你一件事情,就是珠儿虽然已经是人夫了,但是只要公子一声,珠儿天涯海角都愿意同公子去。” 鹤轩沉思了一下。望着高珠儿明丽的脸颊说道:“珠儿,现在和以前是不同了, 以前你是公主,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现在你是别人的妻子了,未来的王后了,这样对你与对高丽王子都是不妥当的。对你将来成为王后也是不妥当的。如果我可以帮你。就愿意你成为权倾朝野的权后,而不是一个孤零零被休戚的下堂妻子。” 高珠儿撒娇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和公子在一起,一生一世在一起。” “不行,珠儿。”鹤轩伸手将高珠儿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推开,静静的说道:“珠儿。听我说,我觉得的你是可以胜任皇后的,你要好好对待金任彬,将来有朝一日成为权后。” “公子,你也开始这样事故了。我真的不想听,珠儿打算过,只要金任彬放我离开,我就在中原呆上十年八年的。”高珠儿说道。 “噗”上面房檐上的人不禁吐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十年八年,岂不是青春都要献给鹤轩了吗,你也真的能想。” 鹤轩与高珠儿接着说道:“珠儿,现在你一定要小心,我刚才听我家的探子来报,四大王爷僭越王子金任彬的地位,预换之而大吉。所以一定要小心的好。” 高珠儿朝鹤轩点点头道:“好的,我们明白了。我与我手下一定小心,只是公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事故了。” 鹤轩摇头笑笑道:“这都是情势所逼,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只要有一天我鹤轩权倾天下,定然会保姑娘的安全的。”说着深情的望着高珠儿。 高珠儿明白似得点点头。 芙雅从珠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晚行夫人忽然说道:“雅儿,你可感觉这高丽王子金任彬是不是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应该是在你小时候,我一看到亮银的头饰就想起来他了。好想像是当年你四岁的时候我上山带你礼佛,你救得那个小男孩。”说到这里比划道:“当年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好像才这么大。”大概在膝盖那边划了一下。“我还记得当年你还救过他,解除了他身上的蛊。” 芙雅愣了一下,止珠闪了一下,好像有这样的映象。是一个受伤的小男孩,脸上还有一半是青色的。不禁说道:“真想不到那小男孩居然是高丽的王子。” “对,那时候他穿着破烂,还说自己是高丽的贵族,谁都是不相信的。只有你掏银子给他买了马车送他回家的。”晚行夫人说道这里不禁笑了。 芙雅点点头道:“我现在也有一点印象了。”接着不禁想到,这芙雅真是厉害,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她,不仅是容貌上的魅力,还有很多本事,五六岁的时候就可以施法救人了。真是厉害。 晚行夫人没有看出来芙雅在想什么,反倒是连声说道:“既然有这渊缘,你定要好好把握,不要让鹤轩进一步破坏芙家了。” 芙雅点点头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金任彬还在离驿馆不远的客栈喝酒,芙雅也刚刚办完了珠子里面的事情,不禁转到了客栈之中,将外面的事情澄清一下,便与金任彬交谈起来。 金任彬坦荡而言,小姐你曾经救过我,但是我却无能为力对芙家老爷的事情。 芙雅浅笑道:“无事,有你拖住鹤轩就是最大的好事,他一心扑在你与高珠儿身上定然呢,没有时间来祸害芙家了。只是公子也不用什么大的动作好。” 金任彬笑笑道:“在下,估计高珠儿在鹤轩心中也是有一点地位的,但是面对父亲的权势,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但是在下尽力帮助,只是能不能成功就看咱们两个人的造化了。” 说着两人一起筹谋起来,如何让鹤轩引开四大王爷的布局,而轻松的调回高珠儿。 金任彬望着芙雅说道:“小姐的主意的确好,只是鹤轩是堂堂相爷家的公子,会不会轻松的将高丽人拿下呢,若是这样高丽会不会弄一个得罪相爷公子的罪名呢。四大王爷着可恶,但是我又不想将高丽与中原的关系弄坏,他们有勇无谋,一旦触犯了中原与高丽的底线,会不会受到皇上的发难,导致中原与高丽的关系破裂。” “这个您是不用操心的,我自由办法,首先鹤轩狡猾,知道四大王爷对您与高珠儿不利,自然不会闹到高丽皇帝那边的,而自己家的皇帝,他们蒙蔽惯了,自然也是好事汇报,坏事不汇报的。所以大家尽可以放心的好。都是息事宁人的人,自然是没有事情的。”说着缓缓的坐在桌子旁边,接着说道:“只要公子大胆,放手高珠儿的事情,让鹤轩公子来筹谋就好了。” “让鹤轩来筹谋,这可是一步险要的棋子。我怕鹤轩对高珠儿是逢场作戏,不用全力来保护她。”说着狐疑的望着芙雅。 芙雅忽然说道:“以我对鹤轩的了解,他是不会对女人逢场作戏的。只要是他爱上的女人,就会全心全意的。”说着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就像对尤珠,高珠儿一样,都是全心全意的。” 高丽王子金任彬会意一笑道:“看来小姐也曾经是幕中之客了?” 芙雅点点头道:“我家大难的时候曾与鹤轩公子与珠儿王妃有过一段交往的。” 高丽王子笑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就是芙家,虽然看样子亡了,却还是有她的力量在里面的。” 芙雅接着说道:“公子谬赞了,芙家自从姐姐当了妃子之后,父亲又重新为官,家境渐好了。” 高丽王子接着说道:“小姐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在这边的事务上却是天衣无缝。你怎么能知道我与高珠儿这么多,难道世上真的有仙子?” 芙雅摇摇头道:“也不是,只是曾经与公子和珠儿相交过,所以才明白一些。” 高丽王子看似潇洒的摆了一下头上的刘海,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不禁望向芙雅说道:“小姐,若是愿意,可想到高丽转转?” 芙雅摇头道:“你我不远万里来相聚着实是机缘。我现在远在西域,着实是不方便,若是将来有缘定会前去叨扰。” 32 好事成双 这日高珠儿依旧与鹤轩相会,但是高丽王子金任彬倒是没有出现,因为金任彬心中一直挂念芙雅为何还没有来,因为以往,只要自己心头有事情,芙雅便会第一个前来安慰自己。可是今天却是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找事让人心焦。 高丽王子等待芙雅已经成为习惯了。有些时候,甚至是为了芙雅能来而进行一些活动,现在盘算着芙雅不来已经开始不进行什么活动了,只是一味的等着芙雅。 芙雅来心情就变好,芙雅不来心情就很是糟糕的样子。今天依旧在等着心中万能的仙子,可是迟迟不来就让人心中难受。 金任彬在床上坐了一阵子,便望向客栈的窗外,外面热闹非凡,因为今天皇上要与静妃娘娘去庙里拜佛,静妃娘娘就是刚刚的宠溺的芙家三小姐芙轩。 外面吵吵闹闹的,金任彬一下子来了精神,想这芙雅一定是去看热闹了,便在这热闹人群中寻找芙雅的影子,青衣素裹,淡妆相加,便是美色天仙。 想到这里不禁在二楼的客栈往下看去。长长的人行道中果然看到了一个素裹银装的女子,不是别人真是芙雅,金任彬轻身而下,翻身到了芙雅身边。 其实今天的芙雅也是听说了姐姐要去白马寺上香,心血来潮就转到了建邺之中,围观静妃娘娘的荣光。 芙雅与芙轩虽然是姨奶同胞,但是长相相似却是差着很多,明显是姐妹却是不同胚子的美女。 芙雅望着静妃娘娘的大驾走了很远,但是心中早就开始澎湃了。果真娘娘的荣光万年不败,只是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朝为官,真是让人难过。 芙雅此时候不禁低声说道:“哎,以色侍人,不知道早晚了。”想想也是,芙轩家中败了。不能以质取胜,在宫中多半也是今天的样子,色相诱人,荣光万丈。却抵不住内里面的空虚,果真是教人难过。 芙雅不禁想到姐姐仗着色相只能在宫中骄横的样子。又不禁黯然失色。想起自己与父亲漂泊在外,边塞为官的凄苦与无助。 芙雅随行了一阵子,走到了白马寺的附近,一路之上都听着众人说娘娘如何光线,如何美丽,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芙雅的家事如何如何。 正在落寞的时候被金任彬拍了一下肩膀道:“小姐。” 芙雅一回头正好看到后面的来人金任彬,不禁说道:“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金任彬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好几天没有见到小姐。想小姐应该是有些忙碌了,所以在这里看看,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小姐。” 芙雅点点头道:“轿子里面的女子是我的亲姐姐,我想念她了,所以来看看她。以前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现在是明了了。” 金任彬看着芙雅的落寞不禁将手搭到了芙雅的肩头,轻声说道:“小姐,没事的。芙家马上就要好起来的。” 芙雅点点头,不再言语,一路目送马车的前行。 芙轩在马车之上,尽力的讨好司马炎,样子亲昵而疏远。司马炎面上一直含着笑意,但是内心却是冷冷的,他企图防范一切人的目的,居心。而对芙轩就是防范着自己色令之昏,有一天提早让芙潜回到建业来。 司马炎含笑看着极度盛装的芙轩,心中暗暗说道。就这样就是最好的,如果她敢僭越一步都是十分危险的。 芙轩也十分知趣,丝毫没有敢僭越一步提出芙家相爷回京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迎合司马炎的喜好,起居。甚至是人的爱好。能做到这里十分困难的。在黑暗不见光明的深宫中,芙雅只能将父亲作为一道自己的光明,若是父亲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一切困难之中,芙轩不自觉的想到的是自己家族的荣誉,总是要求自己若是父亲在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做,能怎么做,要怎么做。 白马寺在人群的簇拥之中很快就到,巍峨的庙宇不亚于皇宫的构建,一切凝聚着的是人们的虔诚,犹如皇权的严密一样。谁也不敢僭越。 司马炎先下来一步,转而搀扶车上面的芙轩,芙轩提着厚重的裙子,轻身闪下马车,徒步走了几步到了庙宇前面,抬头望去,高大巍峨的庙宇里面是青灯古盏。而建邺皇城里面是骄奢淫逸。 芙轩与司马炎点了一下头,便互相搀扶着往里面走去。这次来白马寺其实只有一个要求,不是别的,就是上香祈福父亲早日的归来。 司马炎也是明白芙轩的意思的,很是顺从的陪着她。 因为知道芙潜早晚也要回来。所以从啦不避讳芙轩的心愿,只是一味的观察,而没有动静。 上了台子之后,在朝拜完了之后,大殿之中只剩下静妃娘娘同司马炎两个人。 肃静的感觉迎面而来。芙轩在朝拜之后,一把拉住了司马炎的衣角,声嘶力竭的说道:“皇上,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顾忌其他人的想法。”说着泪如雨下。“皇上,你答应我只要我一旦登上妃位,成了你的女人,你就同意我父亲回来。” 司马炎乜斜的看了一眼芙雅,淡淡的说道:“轩儿,你也走入这权利的迷局了吗?越是有地位越是想要更多更大的权利,是吗?” 芙轩摇摇头道:“我是爱着您的,您可是知道。” “哎,”司马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就依你好了、” 芙轩才缓缓放开司马炎的裙角,千恩万谢的说道:“多谢皇上的恩典,芙轩没齿难忘的。”说着便是用力磕了几个响头。 司马炎长出了一口气道:“朕早就答应过你和芙雅了,自然会守承诺的,只要你能好好的合作,以后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况且相爷在边塞表现很是好的,所以回来也是指日可待了。” 芙轩连忙从袖口中掏出来已经准备好的圣旨,等待司马炎的御笔与玉玺。 司马炎也从袖口中掏出自己的印章,很是爽快的盖在圣旨之上。接着说道:“我可能不会像以前那么爱你了。但是你成功了,你父亲要回来重新任职了。”说着眼神黯然的看着芙轩。 “普通”一声芙轩重新跪倒在司马炎的脚下,一手抓着他的木犀说道:“皇上,不要离开芙轩。芙轩没有皇上怎么能过下去。” 司马炎一抖脚,便往门外走。 屋子里面只留下一个芙轩。 过了一阵子,尚且趴在地上痛哭的芙轩,忽然听到一阵小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外面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芙雅。不禁一愣。擦干眼泪说道:“芙雅,你回来了?” 芙雅摇摇头道:“没有,我是利用蛊来到的建邺。别人看不到我,只有你能看到我的。” 眼泪尚未干了的芙轩说道:“我了解,知道了。” 芙雅朝芙轩点点头道:“姐姐受苦了。” 芙轩摇摇头道:“没有,妹妹多虑了。” 芙雅接着说道:“不要掩饰了,我都已经听到了。姐姐用宠爱换回了父亲。” 芙轩沉吟了一会儿到:“我想只要是父亲回来,假以时日宠爱还是会回来的,只要我努力一点就可以。而现在父亲尚在边塞就算皇上有多宠爱自己,自己没有权势在后宫也是抬不起头来的。所以我冒险这么做了。” 芙雅接过圣旨一看道:“姐姐,你好大的胆子,万一司马炎不同意,你不就是葬身在这里了么?” 芙轩见着说道:“我也是搏一搏,只要能有一线机会,我就要将父亲调回来。不让你们在边塞受苦的。况且皇上还是很欣赏父亲的。能够周旋好边塞的一切事情。” 芙雅点点头道:“姐姐受累了,我不在宫中也给姐姐帮不上什么。只是在宫中刚刚得势,需要步履维艰。” 芙轩摇摇头道:“我在宫中不是这样的,我是张扬跋扈的。一个后宫的女人能有几天呗皇上宠爱,我知道为时不多,所以几近张扬。一定要让人知道我芙轩是得宠的,皇上这些日子来只爱我一个人,这样父亲才能回来,才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算我生我死都是值得的。” 芙雅不禁望着金碧辉煌的姐姐,微微叹息一声。 此时的芙轩几近奢华,恨不得全身都是金碧辉煌的流苏步撵。穿着金色云锦的衣衫。下面罩着橘黄色的罩裙子,同样也是最好的缂丝。一身下来重达千金。 芙雅忍不住叹息,这皇家的金贵,东西的物华天宝。皇上宠爱的短暂,爱你的时候什么都给你,不爱你的时候什么都是皇上的。就连头上镶嵌的南珠都是这样。轻轻的说道:“姐姐,你变了。但是你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芙家三小姐。被你爱上很是幸福。被你很上很是难过。” 正说着,外面的高丽王子金任彬推门走了进来,见着芙轩不禁问道:“四小姐,这就是你家的家姊吗?”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这就是芙家的家姊。” 33 登坛拜相 这几日塞外的风景极美,美丽的都要渗入人的心扉里面去。芙雅也告别了绿洲改进计划,同父亲一起到了关塞的府邸。府邸当然是塞外最好的府邸了。黄沙不侵入,连大风大雨都没有。只有一些小的风霜雨露什么的。 芙雅近日来一直跟着安尧息学习棋艺,为的是回去之后不引人注目。让人有机会出露面,还是芙家的四小姐。 安尧息也很是耐心,一点一点的教授这个来自现代的芙雅。芙雅学得很快,毕竟自己之前是北大的高材生。芙雅与安尧息还在切磋棋艺,外面便有人送来了圣旨。芙雅不想也是明白的。不是召芙家相爷回京的圣旨,就是官复原职的圣旨。 果真没有多久,太监进来传召,奉天承运,皇帝造曰,芙潜重新回京,任命二品司酒。即日回京。 安尧息也一同跪在这里,不禁同样庆幸。 芙雅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芙潜更加的紧张,额头上的大点大点的汗珠子不禁往下留着。 太监宣完旨意,便将圣旨给了芙家老爷,芙家老爷此时手头发都已经出汗湿了一半。身上的衣襟都已经湿透了。接过圣旨,便是千恩万谢的。 太监宣了旨意,便在府邸之中休息几天同芙家老爷一同回去。 大漠之中焉有好地方,也没有什么好游览的。太监头子便同芙家老爷攀谈起来现在最得势的静妃娘娘,如何张扬跋扈,如何称霸后宫,如何无人敢惹。 芙家老爷听着满头都流汗了,若是芙轩还在身边的化,定然会劝住自己的女儿,在后宫之中一定要学会潜藏,不要暴漏太多的自己。 可以远在边塞,只能任芙轩所为了。想到这里尤其的害怕。不禁在心中打了一个寒颤。 太监说的眉飞色舞的。就是为了让芙家老爷感觉在宫中有靠山,没有想到芙家老爷会如此的惶恐。见着芙家老爷谈虎色变,也不敢再多言了,只是缓缓的将声调放小。看着芙家老爷的喜怒再说话。 芙家老爷的心态极好。转变之后,接着与大太监谈笑风生的。 是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在大漠之中已经是难得的了。芙雅同父亲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来的时候的行囊包括官印通关符什么的。同来的太监一同上路。 安尧息也是短衣襟小打扮的离开了,同芙雅一同上路。两人坐着一辆马车,但是在车里面却是芙雅的天地,芙雅动用能力,在珠子里面细数草药的数量,晚行夫人也变小了。一同帮助芙雅。 芙雅这半年算是大获全胜了。不仅仅收获了百丽屠苏还收获了很多的名贵草药,至今为止还有一块地转在边塞,将来若是想回边塞,在珠子里面一转就可以了。 芙雅正在得意,忽然被安尧息拍了一下道:“安清。我有麻烦了,燕子帮里面最近有一部分人反动政府,想要将司马炎的政权推翻,还利用了邪教的力量,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芙雅一愣,接着说道:“力量有多大,有一半大吗?” 安尧息摇摇头道:“尚且不知道。得等到我去南京一趟,认真看一下才是可以确定的。” 芙雅点点头道:“此事情危险,没有五夫人你还可以吗?” 安尧息点头道:“可以,只是有了五夫人更好,以前的夫人乖戾,冷血。对燕子门也是非常的残暴,我想改革一下,不让燕子门的乖戾,戾气传染到我朝之中。” 芙雅点头称是,但是接着说道:“可是燕子门在江湖之中一直是以阴狠。戾气为著名的,只凭公子一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的。” “这小姐大可放心,我一定能够将燕子门的风气掰回来的。”安尧息说到这里不禁往外看去,之间黄沙漫天往窗户愣子里面吹来。吹到安尧息清逸洒脱的脸上,满脸的自信。 芙雅不禁笑笑,转头继续数着自己手中的簿册。一直到外面的暮色垂下来。就这样子走了大概一天的时候。 芙雅百无聊赖,不禁想起来外面高丽王子金任彬。便从珠子里面转到建邺城,金任彬的小客栈里面。 金任彬还在精密注意着外面的鹤轩府邸的动静。以及驿站的动静。芙雅不在的两天,高珠儿已经同鹤轩公子一起回到了鹤轩府邸。两人一起胶漆似火的黏在了一起,谁也分不开两个人。 金任彬还在睡觉,沿着床边,不禁说道:“芙雅,芙雅。” 芙雅刚刚进来便听到金任彬的喊声,不禁说道:“我在这里。” 金任彬一个机灵便醒来了。连忙说道:“小姐,芙小姐,你在哪里?” 芙雅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在这里。刚刚来。公子有事?” 金任彬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在下有些孤单,盼望小姐多多过来。” 芙雅点点头道:“会的,王子最近可有新发现?” 金任彬点点头道:“高珠儿搬到鹤轩家了,倒是安全了,只是,四大王爷追的更加紧了。” “是吗?”芙雅接着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还是只是帮助高珠儿抵挡住外面的敌人,还是告诉她她是高丽的王子妃,让她尽自己的责任?” 金任彬摇摇头道:“我怎么能打动他,唯恐她不会听我的话呢。” 芙雅接着说道:“她不听你的,你可以刺激她,让她听你的。” 金任彬摇摇头道:“那怎么可能,我早就没有心思花在她身上了,我太忙了。四大王爷就更加让人难缠了,不用说对付高珠儿了。” 正在说话之间,外面一台织锦缎子的小轿子便抬了出来。 金任彬朝芙雅挤了一下眼睛,便飞身而去,跟着外面的高珠儿了。 芙雅同样一闪身,陪金任彬一起盯着高珠儿。 高珠儿的小轿子左转右转的往城外走去,这道路芙雅熟悉看样子是去庙里面求签,拜佛,应该去的是月老庙。求姻缘签。 月老庙宇之中,高珠儿跪在地上,拿着一柄上上签,不禁陷入了沉思。“桃花自然来,原开自本家。” 高珠儿思考一般,再摇动求签的罐子,不一会就闪出一个下下签。“花红落日圆,本自无姻缘。”这签将高珠儿下了一番,不禁说道:“这签真是狠毒呀。” 庙宇之中忽然一下子就静下来。 高珠儿还未注意,后面便走进来一个穿红袍的男子,身形挺拔,由内到外的帅气逼人。高珠儿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你来干什么?”然后厉言道:“跟着我干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丽王子金任彬,金任彬哼了一声道:“坏了公主的好事了吧。” 高珠儿最了解这个高丽王子了,不仅喜欢清静而且公子谱是最大的,想必就是她清了的月老庙,让主持请走这些人,只留下自己与他两人。想到这里不禁说道:“王子有何贵干,不要告诉我是爱着我的。” 高丽王子摇头说道:“公主多虑了,哪里来这么多的人凭空爱着你,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愿不愿意现在已经是高丽的王妃了,做事要体面。不要自以为是的做一些自己所想的事情。这样有损国体的。” 高珠儿一眼不发的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嫁你的那天我喝多了,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我心中只有一个宇文鹤轩公子,其他人谁也没有。”高珠儿说到这里,不禁望了一眼这边的高丽王子金任彬,眼神之中带着幽怨。似乎还含着一些泪水。 金任彬没有望她,只是说道:“一百年只争朝夕,为的就是短暂的在一起是吗?” 高珠儿点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到人生死相许。” 芙雅在外面望了一眼里面的高珠儿,不禁想到,这真是执迷不悟呀。轻轻推门先要进去,但是却不想打扰高丽王子金任彬。 金任彬接续说道:“我给你一段日子,想必这些日子过后,你一定会明白谁才是你应该爱的人。”说着不禁叹口气,看着一心无旁骛的高珠儿,执迷不悟的高珠儿。 高珠儿从容的拜了佛,穿上红色斗篷的衣衫,轻飘飘的走了出去,看都没有看上一眼这边的金任彬。 金任彬也是不无奈,只是站在原地,目送高珠儿。 以待高珠儿走了大概十米之后,芙雅才往里面走去,轻声安慰道:“王子听我一眼,还是你说的对,给高珠儿一段时间的好。不要打扰她让她想明白。我还有九日就回到建邺了,到时候记得来府中做客。” 金任彬点点头道:“好的,到时候小姐回来了,我第一个登门拜访,只是汝父亲还好?” 芙雅点点头道:“我的父亲身体还好,马上回来就是二品忌酒了。也是高官,虽然没有以前的职务有权利,但是也是非常不错的,我家险象环生还是靠我姐姐与哥哥们的活动了。而且看来司马帝对芙家还是带着感恩之情的。” 金任彬点点头道:“多日来承蒙姑娘的照顾了。” 34 佳偶天成 芙雅连忙说道:“还好,公子不必多多计较了,你我萍水相逢,能帮你也是应该的。何况芙雅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金任彬笑了一下道:“姑娘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 芙雅摆摆手道:“无事,无事的。” 又是马车之上,芙雅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安尧息在车上屏息坐着,不禁乜斜的看了一眼芙雅说道:“你利用这珠子的灵力多久了?” 芙雅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只是简单的说道:“大概两年了,自从得到这珠子的时候,我就不小心运用了它的灵力。” 安尧息唉声叹气道:“你可知道晚行夫人也是这样利用妖术去的,你不害怕吗?” 芙雅摇摇头道:“我不怕,我阳寿未尽,还是能够操控珠子的。反倒是你应该小心点了,你仙生仙长的,一定要注意邪物外侵。你看我都是可以这样侵入你的。更何况是别人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不,只有你可以,别人是不可以的。我将我一条命一条命的堆积起来,便成为了我的将来,人与仙都是有命数的,我的命数还是可以的。” 芙雅点点头道:“那就好。安公子的命更重要的,皇上与端王至今都是看中安公子的。所以此次回京安公子与端王都是功不可没的。” 安尧息摇摇头道:“全靠你姐姐了,来了一出受宠计,才让你父亲回到家中的。所以我们都是外人,你姐姐才是你们的自己人。” 芙雅点点头道:“姐姐的确辛苦,还是皇上皇恩浩荡才有今天的。”说着愉快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安尧息再次提醒道:“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注意外面的动静,珠子毕竟是邪物不能多家使用,倘若有一天有什么不测就不好了。” 芙雅点点头,但是话语却是从耳边缓缓的流过。丝毫没有留在心中。 安尧息接着说道:“我知道以前你与芙轩是不合的。但是经此大难,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你与姐姐的关系,姐姐毕竟比你经历的要多,她在宫中也是初步艰难的。所以你要理解她,理解她就是理解芙家。” 芙雅点点头道:“你们不在的那些日子,不知道我与芙轩多么的好。” 安尧息点点头,示意芙雅接着说。 芙雅会意道:“以前的时候我是与芙轩有过节,但是自从我将她从边塞接回来之后,她不知道有多感激我。你不也是吗?” 安尧息点点头道:“姑娘所说的极是,只是这次事情非同小可,恐怕你要扮演一个凌厉的受宠妃子的妹妹了,这一鼓作气下来,将老爷直接顶上相爷的位置最好。之后就可以竟而盛行了。你一定要对你的姐夫要东要西,一定不要小气了。” 芙雅点点头道:“明白,我知道了。一定要当一个跋扈的妹妹,盛宠在上什么都是不怕的。” 马车颠簸了一路,徐徐往前走去。倒是走了很多的地方。芙雅不禁往外看去。脸上全是泪水,此去父亲从入狱道离京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了,此时候再次见到父亲真是百感交集啊。而父亲能够回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尧息伸手拉了一下芙雅道:“安清,你与芙轩都受苦了。我们对不起你们。”说着明澄的眼眸望着芙雅一动不动的。 芙雅接着说道:“公子多虑了,公子也是一时好玩所以没有管芙家的事情,我想公子也不要歉疚太多了,将来一定好的。” 安尧息浅笑轻语道:“我不是报复芙轩。只是出于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办了这件事,倘若她要恨我你也不要拦着。” 芙雅点点头道:“甚好,甚好。公子终于想明白了。” 安尧息抚着芙雅的脑袋就像抚着一个调皮的孩子似得,紧张的说道:“安清,你可记得芙家后园的那片桃林?” 芙雅点点头。 安尧息接着说道:“当时候我中得势芙轩的蛊,为了解蛊我将整片桃林都挖了起来。为的就是解了自己的蛊毒。挖完之后我恨死芙轩了。所以根本没有去管她与五夫人的事情。只是想来当时候芙家老爷惯纵芙轩,后来想事芙家老爷让芙轩拖住我,芙轩与我都没有错误。我才去找了她,与端王一起救了她的。”安尧息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道:“多亏救了她,要不现在后悔的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芙雅点点头道:“姐姐。豁出命去救了的父亲与我们。真是让人难过的。” 安尧息点点头道:“芙轩经历这些,想必也是懂事很多了。我也不再记恨她了,这个世界很大,冥冥中总有一个人回来爱你的。所以何必强求?” 芙雅不禁眸光阵阵的看着安尧息道:“公子能这么想真是好,只是这姻缘往往让人苦等。” 安尧息眯着眼睛,似乎又在看着芙雅。 芙雅被这阵观望的眼神看的不禁后退了很多。静静的说道:“公子不会强求什么人吧?” 安尧息长叹一口气道:“不会,逼不得已的时候也是不会的。” 芙雅不禁笑的甜到了心中,渐渐的望向安尧息,伸手去触摸安尧息的脸蛋,静静的说道:“公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不能爱那么多的人,也许你在我身边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 的馈赠。” 安尧息像是很是享受的说道:“安清,你的手变粗糙了。可是你的心变了吗?还是那样的冰冷吗?” 芙雅忽然想起那日,安尧息离开之后,自己满含感情的看着他离开,不禁说道:“也许有一天,你爱的人会告诉你,在同一空间中,她是曾经爱过你的。但是我不确定她是如何爱你的。所以我们现在都在彷徨,不知道所以然陪着某个人。世界这么大遇到请珍惜。”芙雅说着不禁泪光点点的,想起来这日子也是难过的。身在也许爱的人身边,却不能告诉他。 安尧息点点头道:“安清我知道你还记恨那日我当着你的面杀死的那个燕子门的黑衣人。我也愤恨自己没有看出来你爱你的姐姐比我多,所以我一直在气你。”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芙雅不禁震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理安尧息的原因就是安尧息在自己面前杀死了一个害自己的人。这芙雅可真是冰雪善良呀。而且很明显一看就是芙轩那边的人,难道在她心中一点都是不恨自己姐姐的? 安尧息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些时候也恨自己为何处处要比芙轩强,顶着这残破的身体还处处争风头。” 芙雅不禁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一直都不了解自己。”想到这里不禁满是惭愧。 “但是。”安尧息话锋一转忽然说道:“但是我看到你对穆思琪的时候,我发现你变了,变得让我都不熟悉了。” 芙雅点点头道:“我与穆思琪结缘于哥哥。所以没有分生。” 安尧息也一下子明白了,接着问道:“是二公子铭熏吗?”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 安尧息恍然大悟一下道:“那芙家还有很多与鹤轩比对的希望,听说皇上要找邦交与西域交好。” 芙雅点点头没有再言语。也没有想安尧息的希望,只是缓缓的回忆起自己,这个冰雪通透的女子,一直爱着甚至是深深的爱着自己姐姐,家人的女孩。是多么的难得。事情过了这么久了,芙轩也应该是明白了的吧。 安尧息看出了芙雅的心态,接着说道:“小姐还是再想芙轩的事情吧?” 芙雅点点头道:“对,还是有你和我的事情。我了解我自己,我可能在某一个平行的空间爱过那么一个人,清逸洒脱,旷古奇尊。只是我想当我回忆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爱我了。“ 安尧息笑笑道:”小姐说的是谁,我很是明白只是,我想你得在平行空间一直爱着他了,他从前到后一直是爱着您的,您的一切都是他所向往的。“ “就连她的世俗你都爱着吗?“芙雅忽然认真的问道。 安尧息点点头道:“小姐说的不错,一切都是他所爱着的,包括她的现在,将来。他都是深深爱着的。“ 说道这里两人都是有些尴尬,不禁同时望向窗子外面。外面的风沙变小了 ,已经是中原的微风细雨了。 芙雅转头仔细看着,却是不忍的往回头看向安尧息,可是正好安尧息也同时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碰又是一阵子的不好意思。 芙雅低声说道:“我下去让父亲换辆马车来,省的两人都尴尬。“ 安尧息也是无比的激动,刚要答应却是一阵子的不好意思,深深的握着芙雅的手,静静的说道:“安清,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想这一段时间一切都是还好的。你与我,甚至是芙轩与我们都是会好的。“ 芙雅有些腼腆,但是忍不住点点头道:”我从来没有靠过别人什么,但是这一次与我心来讲,我倒是要靠公子了。“ 35 天象奇观 芙雅与安尧息还有芙家相爷一路上坦坦荡荡的回到了京师。一路之上建邺都是风调雨顺的样子。处处是国泰民安。尽是让芙家相爷安心的。当管了相爷也是对国家有所关心的。芙雅坐在后面,与安尧息攀谈着当时年少的故事,两人都是十分的开心。 再说宫中的芙轩,近日来跋扈管了。身子却是有些恹恹的,一直等着自己爹爹与妹妹回来。这日天象奇观,有一团似龙云的大云飘在建邺的上空。其他妃嫔都去观看了,只有近日得势的芙轩因为身子骨难受留在寝宫之中。 宫女给芙轩传了太医。就在司马炎急急地往回赶得的时候,太医把脉测出来芙轩已经怀孕了。 司马炎大惊,接着十分的高兴。感情天边的那朵大红云是有龙子要降生。不禁喜欢不甚至。想到自己当年出生的时候祥瑞漫天才得了父皇的眼,当朝名正言顺任职道现在。现在又儿子继承自己当然是好事情了。 想司马炎年仅二十九岁,但是后宫之中已经有两男三女了,都分别是明妃,惠妃,云妃娘娘产下来的。有子在膝下承欢固然是好,而孩子以母贵更为重要。母亲的家事就是孩子的将来。想芙轩是聪明人,自然会努力的配合他,提高娘家的地位。 司马炎利用芙轩也就是静妃娘娘这颗子已经久了,铲除了独孤家的气势,而且芙轩也是聪敏人懂得同司马炎要自己的将来。想到这里司马炎不禁摸了摸芙轩的肚子,然后伸手抓了一下芙雅的手,轻声说道:“乖乖,养胎儿子大了什么都会给你的。” 芙轩听了不禁喜出望外的看着司马炎,接着说道:“什么都可以吗?” 司马炎点点头道:“汝父亲马上就要回朝了,回来之后不仅是二品司酒那么简单,朕一定会委以重任的,将来这宝宝也是有靠山的。你二娘家的兵部尚书的职位也会上升的。汝哥哥还是边关的重臣。” 芙轩听了点点头道:“好的。皇上,多谢对臣妾的提拔。” 司马炎摆摆手道:“这是朕对你的承诺,也是对芙家的一个交代,芙家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又守着司马家的秘密这么多年。心心年念念的全是司马的事情。我提拔了你不止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司马炎家的事情。” 芙轩点点头道:“臣妾是明白皇上苦衷的,所以一定会陪在皇上身边的。” 马车一路之上跌跌荡荡的往城中走去。芙雅一路之上百无聊赖便转出去找高丽王子金任彬。 金任彬坐在鹤轩家的房檐上独酌一番。静静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在别人的怀中。不禁苦笑道:这可真是奇葩了,高珠儿有些时候是可以感受到金任彬的所在的,不禁有些难过到。不能自己。想着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 芙雅轻轻的出现在金任彬的身后,轻拍道:“还在等着四大王爷的攻击?” 金任彬也没有回头,却是知道后面的来人是芙雅,点点头道:“是的,小姐要不要来一杯?” 芙雅摇摇头道:“不用了,你自己来吧。” “可知道,今天天有异象。皇宫之中有一段红龙出现?”金任彬不禁说道:“对你家事有好处的。” 芙雅不解,接着问道:“有什么好处,可细细说来?” 金任彬接着说道:“你姐姐也就是静妃娘娘怀上了皇上的孩子。皇上喜不胜收。正好应验了这朵吉云。” 芙雅一听也是十分的高兴,不禁说道:“真的吗?姐姐真的有了孩子了。真是太好了。这下在宫中就不风雨飘摇的了。” 金任彬望着芙雅喜不胜收的样子,不禁说道:“这下芙家恢复元气指日可待了。” 芙雅点点头道:“借公子吉言了。” 刚说到这里。嗖嗖的两把冷箭飞了过来,朝着院子中央的高珠儿射去。 高珠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外面的金任彬已经反应过来了,伸手将弓箭拉上,朝这边的冷箭射去,不小心一剑走偏,只射中了两剑。另一箭直直的朝高珠儿飞去。金任彬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伸手飞了过去,将箭头狠狠的抓住。 没成想这箭头犀利将金任彬的手掌划伤了一个大口子,更没想到的是这剑柄上还粹着毒液。一下子金任彬的手中就浮肿起来了。 鹤轩随后赶到现场,望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以及高大的红衣男子。不禁吃惊一下,连忙朝高珠儿看去。就在这个空档芙雅同金任彬转身往会飞迸去,为的就是治好金任彬的伤势。 鹤轩望了一眼高珠儿,沉声说道:“你相公多会儿跟来的?” 高珠儿若有隐瞒的说道:“来了一段日子了,我很烦。你不要问了。”说着合门离开了。 只是原地留着鹤轩面对一地的狼藉。 金任彬同芙雅飞了一阵子到了客栈之中。金任彬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了,上面粹着毒液的箭头将受伤的手掌弄得肿了三层那么多。 芙雅连忙从珠子里面转出来捣好的药草敷在上面。凉凉的药草将金任彬的手掌滋润在里面,一直将手放到好了为止。 金任彬桀骜的表情也有些转变了,只是静静的望着芙雅道:“有此一女足以,世间之中。” 芙雅没有笑,只是认真的帮金任彬包住,轻声说道:“公子,这是高丽的奇毒,在古书之中说成无药可解的厉害毒药。但是我的珠子里面有一味高丽参可以解开这样的毒药,正好今天用上了。” 金任彬庆幸的说道:“多亏了姑娘的治疗,若是没有姑娘,我恐怕现在已经命丧他乡了。” 芙雅没有客气,只是说道:“还好,只要公子没事极好。” 金任彬不禁喝了一口酒道:“我真是对高珠儿无奈了。”说着不禁倒头到芙雅的怀中,轻声说道:“我堂堂一届王子,竟然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关键我还不爱她。” 芙雅抚着金任彬的头道:“王子,无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只是你知道不知道高珠儿为对高丽如此决绝,但却还是为了高丽做了这么多?” 金任彬轻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因为高珠儿的姑妈就是我朝高丽的皇后,所以她一直兢兢业业的对着我朝。为的就是听命于高珠儿的姑妈。” 芙雅点点头道:“所以说高珠儿根本不注意你的感受,而是只单单的听命于她的姑妈?” 金任彬点点头道:“我是高丽王侧妃的儿子,对于正室嫡妃还是有所顾忌的。我很是珍惜现在的地位,不想被四王爷左右。” 芙雅略带同情的望着金任彬,暗自想到:“这地位的确是难得的,唯恐正室是死去了孩子还是无处,所以才将自己的亲侄女嫁给金任彬,为的就是维护自己的地位。”接着不禁问道:“那高珠儿的姑妈是否无出?” 金任彬摇摇头道:“不是无出,只是中年丧子,也是四大王爷捣的鬼。所以皇后与四大王爷也是不对的,所以可以作为同盟,况且现在父皇的子祠就剩下我与小妹了。所以我的地位还是安全的了,只是高珠儿行动抬为明显,很有可能给我们增加麻烦。” 芙雅认同的点点头道:“高珠儿跋扈善变,在这件事上的确是不聪明的。但是我想她也是情非得已的。” 金任彬不禁点点头道:“那还是好事吗?这个节骨眼上与鹤轩在一起。我尚且不了解鹤轩的为人。但是这对我与皇后都是十分危险的。若是没有皇后这层关系还好,我顶多就是一个包庇罪,找个由头将高珠儿休妻了便好,。可是这事情里面还有高珠儿的姑妈皇后娘娘,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妄动。” 芙雅忽然理解的望着下面的高珠儿。自己家不是同样的道理,母亲的后盾足够了,让自己与父亲回来,司马炎也是看着父亲与母亲家的地位才要的芙轩吧。 金任彬抚了一下伤口,接着说道:“我看着事情足够让我操劳一阵子了,我怎么就娶了高珠儿这样的妻子、。”说着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然后冷寂却是幽默的说道:“若是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来娶小姐您。” 芙雅不禁笑了一下道:“佳偶天成,王子也不要过于悲哀,高珠儿迟早与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早晚会明白的。” 金任彬叹了一口气,将受伤的手摆到了适当的位置,再看芙雅的时候发现芙雅已经走了。深深的望了一眼外面吹进来的暖风,静静的说道:“若是我娶的是你该有多好。没有这么多的顾虑。若是有一天,我多么的想带着你策马江湖。永远的拥有彼此。” 也许有个人,某一天发现真正爱着自己的不是身边的人,而是自己一直排斥的人,但是想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某些人已经等着不耐烦离开了。或许真正发现爱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深深受伤离开了。这就是高珠儿的下场。 36 贵妃省亲 芙轩有孩子的事情十传百百传十的在宫中流传。司马炎也是大悦,即刻将芙轩的妃字提升了一个等级,由妃变为了贵妃,多了一个贵字芙轩更加是如虎添翼的将自己的脾性发挥到了极致看,很多左党,也就是左丞相的党羽,也就在这个时候落马了。一下子鹤轩家的气势就衰弱了许多。连同鹤轩家的党羽也是平分了许多,在朝中闹事的机会也少了。司马炎是更加高枕无忧了。 芙潜带领着的芙家队伍已经回来了家,只是芙家经了鹤轩这一劫已经搞得七零八落的了,给芙家老爷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回到家中芙雅他们才发现维修家中已经是一个大任务了。在芙轩给司马炎吹的耳边风中,司马炎已经将抚灯的墓子迁了出来,只是剩下芙院了。 芙雅刚刚同安尧息与父亲回到家中,高丽王子已经早早的在芙家恭候着了。 侍从一听是四小姐的朋友,也不敢多懈怠,早早的安排了家中的居所,高丽王子就正式成为了芙家的门客。芙雅回到家中不久就见到了高丽王子金任彬。 这一切都在安尧息的意料之外。却是在芙雅的计划之中。高丽王子来到中原毕竟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与其纠缠在高珠儿与鹤轩之中,还不如在自己家中做门客。两面不耽误,而且给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留下来的理由。 刚刚回到家中的芙雅直接就接到了静贵妃娘娘马上就要回家的消息,整个府邸都在忙碌之中,二娘已经弄得整整齐齐的了,大娘也是险象环生的从西域跑回来。整个府邸都在紧锣密鼓之中准备着贵妃省亲的事情。一方面为了迎接贵妃,一方面确实为了整顿一下芙家,修葺一下家园,将芙家弄得磅礴兴起的样子。 芙轩一直寄养在大娘的名下,大娘穿红戴绿的都是拖了芙轩的福气,家中的庶女成了皇上身边最宠幸的人也真是祖上有德的。大娘也是母以女贵成了家中瞩目的人选。芙轩在家的时候大娘惯纵她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母女关系也是很好的。 大娘一下子从生死的观念中转换到受宠的皇上岳母。真是大悲大喜,在家也谦和多了,不像以前那么狡猾奢靡了了,只是开始认真的与二娘搞好关系。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尚且在牢狱之中的时候,二娘凭着健壮的身体还为大娘挡了一记狱卒的猛脚,虽然二娘伤到了腰鼓,但是却为身体瘦弱的大娘挣回来一条命。大娘现在还对二娘感激不尽。 芙家一下从以前的恶斗到了现在的其乐融融,整个大家庭都是欣欣向荣的。一下子百足之虫又开始动弹了。 芙雅收留了高丽王子金任彬,这消息也是不胫而走到了贵妃娘娘的耳中。静贵妃娘娘不禁一叹,感觉到自己妹妹越来越有家中父亲的遗风了,仙风道骨喜欢收留门客,看来将来芙家还是要兴旺的了。 这日芙雅与安尧息正在下棋,高丽王子金任彬也在围观。芙雅的琴技早已经超越了原来的基本技法,在自己学习的基础上高了一个等级。这日与安尧息切磋也到了平级的水平。安尧息触目看着芙雅的长进,接着说道:“安清你与之前的路数不是太一样了,之前的安清走步飘逸洒脱,而且步履流畅。现在的安清你步履虽然磕绊。但是棋路偏锋,直捣黄龙的气力比较大。” 芙雅点点头道:“公子真是细心,只是时过境迁芙雅非芙雅了。只是公子还是没有变的。这就是区别。” 安尧息点点头道:“我又未家中变故,所以我还是我。只是小姐经了中创,心灵是否可以缓过来?” 芙雅摇摇头道:“中创之下破茧成蝶了,这岂不是好事?” 安尧息简单说道:“下一步,你一定赢了。只是赢在心上,你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不忍走这步棋子的。“ 芙雅点点头道:“公子说的极是。芙雅不才。” 旁边的高丽王子金任彬接话道:“我觉得应该走这步,虽然两步才赢,但是出奇制胜了。” “你更损,”安尧息不禁说道:“比芙雅更加行之不武。” 三人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芙雅捂着嘴说道:“两位真是君子中的君子,真是真君子。” 三人又不禁笑起来。 与此同时。芙家的一切都在有着崭新的变化,人员也在忙碌了起来。后山马上要扩建成院子里面的贵妃省亲院子,前院也因为太朴素要翻修。真正的芙家是由一个女人新的产生出来的。由一个女人带活的,家中的陈设不禁都有些女子的脂粉味道,也由原来的竹林栽种成了大片大片的花海。满个院子里面浓郁而馨香的气味充斥着芙家。 芙这个女性的字也提到了高处。很多院子里面都带了花的意味。因为芙轩是喜欢大骨朵花卉的,所以在院子里面随处可以看到牡丹芍药以及一渠一渠的荷花芙蓉。 整个院子的感觉在修葺之中为的就是突出贵妃娘娘,后园更甚,安尧息与高丽王子金任彬都是止步去后园的。只有大娘二娘与小公子时常去看看,为的就是能够看到想念到芙轩在宫中受到的疾苦,为的就是帮助芙家早日兴盛。 司马炎与芙轩又在宫中打着芙雅盛宠的名义消灭了几个对司马炎与芙家不利的官员。所以司马炎见着芙轩还是入眼的,朝堂之上的事情也越来越好办了。宗臣也慢慢了解了司马炎的脾性,不仅仅是爱女人,还是对自己的地位与权力分秒必争的。所有的臣子也开始一边检点自己一边讨皇上与静贵妃的欢心了。 所以说芙家的地位指日可待。 芙轩这些日子身子更加恹恹的,四个月柴米油盐都进不了,吃的仅仅是一些简单的桃子,梅子等水果。司马炎也是宠着她的,尽捡一些好的梅子与桃子往她那边送。 全部宫里面的人都看在眼里,不禁越发的开始讨好芙轩静妃娘娘。 芙轩却是得了司马炎的眼了,也得了司马炎的势了,顺了大事。得了大利。但是却让一部分人不不下去了,其中为首的就是鹤轩的父亲一派的人选。 鹤轩家这日也是同宗臣一样上赶着的去讨好芙轩,为的就是躲过燃眉之急,走过当下之劣势。更加是小心的准备了礼品,为的就是躲过这阵子的下元之势。 左相一大早就准备了新疆而来的马奶提子,一盒子发甜,一盒子发酸,一盒子酸甜。还带了两个亲密的小厮便上道去看芙轩了。 静妃娘娘的门路从来没有门可罗雀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有讨好她的重臣支撑着,这是后宫所不常见的。大部分都是抱着多一时风平浪静的意愿而来,想着讨好静贵妃躲过这一阵子为妙。而一部分为的就是静妃的面子。所以静妃看着有些来往的人都是咬牙切齿的,但是为了维护妃的面子还是强颜欢笑的。 左相一路进了宫门傻子都是知道他要往哪里去的,一路之上太监引路将左相引到了静妃娘娘的坤宁宫里面。 静妃恹恹的坐在软榻之上,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罩着金丝缂丝的裙裾,只是浅浅的坐着就有仪态万方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思荡漾一下,可谓是美。早年间左相就听说过芙雅芙轩姐妹的美貌,没想到今天一见更加的让人动心。 行了跪拜之礼之后,便将什锦的描金漆盒放到了芙雅的面前,轻声说道:“娘娘有孕辛苦了,老臣特地从西域带来一些可口的提子。” 芙轩哼了一声,鼻孔里面出来的香气阵阵。 左相不禁闻着有些酥麻的醉意。 芙轩接着说道:“左相辛苦了,不知道左相还是万能的,爪子还在塞外生着,可谓是关高权重啊。” 这一句“关高权重”把左相下了一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一些老友在那边,偶尔有些来往罢了。” 芙轩哼了一声,接着问道:“真的吗?我可不这么觉着。”说着让太监将一盘子马奶葡萄端了上来。仔细观看后,肯定的说道:“可真是新鲜,让我也忍不住了。这可是需要汗血宝马三天的路程才能送来,相爷的好意我就收下了。”转而一看左相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芙轩也不惊,只是借着说道:“相爷辛苦了,看这一头大汗的样子,来让潇然给你察察。” 左相连忙往后走了几步道:“不敢劳烦贵妃娘娘了,老臣着实是老友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爪牙。老臣为官清廉,着实是不敢有什么僭越的。” 芙轩点点头,将葡萄笑纳,接着说道:“看把相爷吓得,真是。只是公子为何没有来,听说他曾经很是照顾家妹。“ 说道这里又把左相吓坏了,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小儿哪里有照顾贵妃妹妹的机会,要是有也不敢僭越的。“ 芙轩点点头,不再言语。 左相也觉得索然无味了,连忙留下葡萄退出去了。 37 贵妃省亲(二) 离贵妃省亲的日子又近了一步,芙家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后山的院子也逐渐有了些端倪。阔绰的府邸院落也都完成了一部分。繁华富丽的犹如仙境一般。 芙雅与安尧息也时常道后园中转转,止庵早就在鹤轩挖抚灯墓的时候被毁坏了,谁也没有时间惦记一座破庵子,就连珠子里面的晚行夫人都是期待后园的省亲院子的。 安尧息倒是有些怀念后园的样子,时常感叹一下,便回自己的草药院子里面修养生息。 整个芙家都弥漫在贵妃省亲的欢闹气氛之中。 芙家老爷时刻掐算着芙轩回来的日子,指日可待的等着自己的大女儿回来。自己官运上也比以前顺了一些,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靠得是以前的忠心与功劳。但是也是掩饰在芙轩的得宠之下。 芙轩器宇轩昂的过一天,芙家的老爷就担心一天。后宫不比朝政,做什么都是要小心为是的。就怕有一天芙轩跌着重了,自己的老命扶不起来。日渐也对左相等党羽客气了许多。为的就是给芙轩和司马炎积点德,不要出事的时候,没有人照应,自己这边的旧臣,忠心的也有许多复了原职,渐渐被提拔起来。 芙家老爷还是时常感怀司马炎的复职之恩的。 所有朝臣都看的明白,司马炎的翅膀硬了,早就不是以前太后翁祖面前的小孩子了。现在靠着右相的提拔之恩要做些什么大事情了。所以罢了独孤纳的风头,也就是拔了老翁主与老太后的党羽,现在轮到左相之家了。这样一做,谁也不敢不听司马炎的话语了。 芙轩装的也好,正好顺了司马炎的意思。芙家老爷仔细想起看来两人合谋已经久了,不是一朝一夕的日子了。想芙轩进宫的日子也久了,才封得妃子,心又能放下来一些。只是作为父亲的担心了女儿一辈子了,这时候又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芙潜时常与小儿子一起查看院子里面的进度。大太太支撑的好。二太太也是配合的好。经过了许些日子大太太与二太太关系更加融洽了,只是这二太太丧了侄女尚且在家中忙着没有时间去眷顾一下。芙家的老爷都看在眼中,时常也写信到二太太的娘家去关心一下。家中也无甚事情,只是兵部尚书接连犯了两次龙颜。也没有以前那么得势了,照旧与芙家老爷寒暄一阵子便是回信了。 二太太素来与闵妃娘娘关系不错,此次丧了侄女也是非常伤心的。闵妃从小就养在奶奶家,素来与后母不合,却是与姑姑十分投缘的。只是这次二太太能够回来也是劫后余生,所以没有沉浸在侄女走的那几天之中。 兵部尚书在这宫中少了闵妃娘娘也像是失去势头了一样,虽然闵妃娘娘素来对家中的后母乖戾,但是后母还是非常难过她的离开。家中肃穆超过以前。 芙家老爷除了有些担心宫中的芙轩,还时常陪着芙雅他们一起聊聊。芙雅回了家中素日,气色也变好了。金任彬入住之后。芙家老爷也开始管理政事了,偶尔与高丽王子谈谈中原与高丽的建设,日渐发现金任彬是管理国家大事上的奇才,与司马炎的乖戾相比更加的规整。不免有些担心。 但是看金任彬的状态却是一往无前的努力,只是感觉着高珠儿成了西域与高丽的败笔。如此女孩子还大心大肺的寄居在鹤轩公子的收下,越发的不理解鹤轩的为人。 想当年与大公子铭藻争抢一名女子的张狂之样又浮上心头,这犬马酒色之徒不知道坏了多少人的大忌,看来这皇上也是容忍不了的,只是后怕芙雅与他的交集。又有些浮上心头不敢多问的状态。 芙雅当然知道的较少,父亲的想法。而安尧息却是看出了一二,每次芙家相爷对芙雅凝重的目光。却是不忍心多问与鹤轩的关系。 芙雅心中坦荡。倒是没有始料未及的看出父亲的想法,只是觉得这高珠儿毕竟是情义之中的女子,不忍心打搅她,只是知道这鹤轩并非是最爱她的,远远不及高丽王子的用心良苦。又害怕鹤轩为了高珠儿不免与高丽王子有一场恶斗。事情想得并没有实际那么简单,两人皆是心怀天下的人。自然在女人身上也是不肯放手的。 十五的赏花会提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夜晚之中,灯火通明,花开的意兴阑珊的,也是少女与青年的最爱。 尚在十四的时候。安尧息便邀约芙雅以及金任彬一起去赏花看月。几人同行在马路至上。过往来来回回的车马川流不息。 三人倒是闲情逸致的,只是走到弦乐楼的时候,一男子与一女子的马车疾驰而来,差些将金任彬撞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鹤轩与一路疾跑的高珠儿,高珠儿仗着鹤轩的身份在中原很是跋扈,丝毫没有注意到任何的京师的变化。险些都没有认出来换了衣衫的金任彬,只是草草的说了一句,闪开。 这好胜的金任彬怎么能放过她,回头一个箭步便跑到了马车之上,一把擒着正在奔跑的烈马,一刀便下去将马头割下来。 一回头正好望着在马车之中喝酒的高珠儿与鹤轩。 解决完这些,金任彬头也不回的跳下高头大马之下,与芙雅和安尧息走在一起。 鹤轩一手拽着马绳,一手将高珠儿托下马车,不禁回头望去,看着芙雅的眼神凝厉了一下。 芙雅一边看着鹤轩手中的高珠儿,一边不禁望了一眼这边的鹤轩,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后退了两步,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见到鹤轩,真是出人意外。 安尧息望了一眼鹤轩,又望了一眼这边的芙雅,也被他的目光惊了一下。转而走了两步到芙雅前面,挡住了鹤轩的凌厉的目光一些。可是就着衣角芙雅任然可以看到鹤轩那冷冷而且尖锐的目光。 金任彬走了几步,不幸就与鹤轩擦肩而过了,此时三人也与两人走到了并肩的地方。鹤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伸左手将芙雅一把拉住。 人群中这力道一下子将芙雅都拽着惊了一下。 安尧息同金任彬同时愣了一下。 芙雅很想扯回自己的胳膊,却是被鹤轩拉着怎么也收不回来。 人群中鹤轩冷冷的说道:“在下还记得小姐当日落魄之时的样子,现在小姐恐怕已经得势记不得在下了。” 此时的芙雅不禁怔了一下,转而一手给了鹤轩一记耳光。 高珠儿,安尧息,金任彬同时都愣了。几人齐刷刷的望向芙雅。 芙雅收回胳膊振振的说道:“当日在止园见到公子,想公子也是正人君子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没想到今日见到公子可谓是小人中的小人。” 鹤轩一愣,收着高珠儿的手与拽着芙雅的手同时放开了。高珠儿一闪被金任彬拦住了,鹤轩却是失意的后退了几步,眼中带着犀利望着这边的芙雅道:“小姐,鹤轩乃是真君子,丝毫没有趁任何人之危。” 芙雅沉声说道:“公子坐拥珠儿公主不是乘人之危吗?” “没有,公子没有。”高珠儿厉声说道。一把将金任彬推开。 金任彬也不气,静静的说道:“没想到你们三人还是旧相识,只是芙家小姐品行上高出你们太多了。” 鹤轩哼了一声,看都没有看金任彬与高珠儿一眼,只是冷冷的望着芙雅道:“小姐今非昔比了,我可还记得小姐与我的恩惠,不知道小姐的恩惠要福泽多少人,什么时候才够?” 芙雅笑笑道:“应该是感谢鹤轩公子的收留,只是公子不想芙雅所想的那样。” 鹤轩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似乎力道有些大了,鲜血呼之而处的样子很是让人难过,后面的高珠儿忽然带着哭声的跪到了地上。声线浅浅的说道:“好了,公子不要为了珠儿冒这么多大不忍了。” 鹤轩目光往后扫了一下,转而还是望着芙雅,似乎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沉静了一阵子之后,淡淡的喘了一口气道:“珠儿,我们走。” 高珠儿从地上站起来,看了芙雅一眼道:“小姐,当年有缘与你在公子府中结识,也算是缘分,只是不知道小姐为何处处与我们作对。” 芙雅愣了一下,不禁望了一眼金任彬,接着说道:“珠儿公主可能是误会了,金公子只是芙雅的一位朋友,并没有要把公主怎么样呀。” 高珠儿也愣了一下,的确高丽王子金任彬却是没有将自己怎么地,也没有强行要求自己回家的样子,一下子也是哑口无言。只是望着芙雅的面容呆呆的。 鹤轩却是狠狠的望了一眼芙雅,眼中尚且带着一点血红,想是时间久了留下来的。 芙雅振振的望了一眼鹤轩,很是不屑的说道:“公子,当日尤珠刚去,所以我想公子是不是现在也是怀念故人了?” 鹤轩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我也看错了一个人。” 38 高丽要友 芙雅哼了一声道:“公子倒是看错我了,只是没想到公子这时候还有空咄咄逼人。” 鹤轩没有看芙雅,芙雅接着说道:“是公子先夺人之妻,然后横行在马路中央,公子倒是看错我了,只是没想到芙雅还有今天了吧。早就应该死在西域了。” “亏我还在边塞的小镇等了小姐那么久,看来小姐是当真将我忘了,丝毫没有记得鹤轩的情义,只是将鹤轩置之度外了。”鹤轩怔怔的说道,接着浓目望着芙雅。 芙雅只知道后面那一箭冷箭的威力,早就将鹤轩是否在边塞等过她忘得干干净净了,接着说道:“多亏公子的等待了,要不芙雅与姐姐早就命丧公子手下了。” “你”鹤轩沉声,不禁怅然想到那日的苦苦等待为的就是和芙雅说个明白,其实他心中还有芙雅的位置,只是早些下来,不忍心将她抛弃罢了。只是芙雅始终是不明白的,早就不明白鹤轩的心了。鹤轩忍不住将后面的几个字咽了下去,沉声说道:“好,小姐好样的,只是难为了鹤轩一片苦心了。“ 芙雅愣了一下,没想到鹤轩剑拔弩张的语言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还带着一些情义,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凭什么说都是别人对不起你,你对不起的人不多吗?你对得起我父亲对你们的厚德吗?当初挖坟掘墓的要将我们置于死地。现在又后悔了?“ 鹤轩摇摇头道:“小姐说的极是,都是鹤轩的错。成了。” 芙雅受不住鹤轩变化极大的态度,冷冷的说道:“公子难道说的不是吗?要不是公子我们哪里有今天?” 鹤轩冷笑道:“鹤轩出手重不重你要问安尧息了。“ 转而望向安尧息。 安尧息愣了一下,本是作壁上观的他往后退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人的事情,不要连累别人好吗?“ 芙雅也愣了一下,转而说道:“什么叫做我们两人的事情?明明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当初鹤轩带人毁坏芙家,你也是在的。“ 鹤轩摇摇头道:“你问安尧息,我哪里下手很重。“ 安尧息环视一周。淡然从容的说道:“按理说鹤轩公子的手的确不重,在皇上的发难之下,只是在安清心中的确是重了。“ 这一语说的芙雅与鹤轩都说不上话来,只是四目相望似乎非要弄个明白是好。多亏安尧息素日里面与鹤轩没有交集。否则两人还非要闹个鱼死网破的。 两人互视一番也没有得到什么结论,只是觉得对方都是非常可恨的,只能用力的看着彼此。一番之后,才缓缓挪开眼眸。芙雅岂是不恨鹤轩,行次,出事几番都冥冥中感觉是鹤轩做的,但是总是不敢设想。 鹤轩深吸一口气到:“我鹤轩绝不认为小姐是得势不予人之人,但是小姐几番的作为是太伤害鹤轩了的。” 芙雅望了一眼夜色中的鹤轩,不敢多想只是说道:“当然,我芙雅定然不是趁势而为的人。只是公子的做法着实是不信任芙雅的。不知道公子所为何意。” 鹤轩忽然一下就生气了,冷冷的说道:“原来小姐一点也不明白鹤轩的,鹤轩又需要多语什么。” 芙雅反而愣了一下,鹤轩接着说道:“与小姐相交这么多年,小姐的脾性鹤轩可是了解的。只是不知道小姐多会儿能够像以前一样重新在鹤轩左右相待。”说着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将心思都说出来了。 一时间,安尧息,金任彬都迥异的看着这边的芙雅,看来两人相知颇深,而且不是一事一日之间的交往,顿时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芙雅连忙解释的望向金任彬同安尧息。安尧息是了解芙雅在受难之时有人收留的感觉,而金任彬却是不明白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芙雅。 芙雅与鹤轩的默契一时激发,只是芙雅同样眼睛也是红红的望着鹤轩,不禁叫了一声:“公子。” 鹤轩侃侃而笑道:“小姐,别来无恙呀。还是原来的样子。” 芙雅不禁点点头,月色之中迷蒙的只有金任彬与高珠儿。前者是不明白,后者是太明白。 两人的默契一时涌现,搅得金任彬什么都不明白了,高珠儿却是十分的明白了,但是两人却成了局外之人。 离开却是三人之间的几经纠葛。你也明白我,我也明白你,却是什么都是不明白的。 月光之中带着皎洁的感觉,让四个人的思维,感情扭打起来,喘喘而来的是几人的交集太深了,时间旷久而来,打扰得谁也是不明白的了。 芙雅此时才知道什么是患难见真情。而鹤轩此时候明白的不仅是知己这么简单了,更多的是在心底对芙雅的那份爱,越发的发现芙雅与金任彬,安尧息两个危险分子走在一起是多么的难过。多么的压抑,也许这就是同以前不同一样的爱了。 鹤轩眼见着芙雅同安尧息,金任彬三人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接到之上,却是无能为力的望着两人,缱绻的感觉悠然升上心头,只是这一次的爱不像以前,只要自己的女人开心便是爱了,还带着浓浓的占有*,多么希望芙雅能够转身留下来。像以前一样再陪着他,许久许久不离开,然后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永远永远。 月色苍茫,还苍凉了几个人的心。安尧息的恐惧,金任彬的惊讶。鹤轩的茫然若失。几个人苍凉的离开彼此,更甚的是几个人绻缱。在月光之下更加的表漏无疑。 这一时刻鹤轩才明白自己是爱着芙雅的,在同他们看到几个人在一起的样子,欢声笑语,却不是和他一起。他此刻的占有欲砰然而起,乱乱的打扰在自己的心中。像是要占有,像是要拥有却是发现只是朋友,不确定的还是芙雅的心,若是心意只是浅浅的相通,鹤轩的品行天涯海角也会一同相去的。只是现在不能,而且是不可以的样子。 月色之下难过的还有另外的一个人,但是都冲淡在这巨大矛盾之中了,那就是金任彬,一面看着鹤轩坐拥自己的妻子,另一面看到鹤轩原来同芙雅还是朋友,而且这朋友之中似乎还还有点别的什么感情,当然是鹤轩对芙雅的那个眼神,深沉还带着爱意,真是让人难过,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小时候就爱恋过的人。着实是让自己伤心的,更加极度鹤轩了,想他有貌,哪里有自己英俊?想他有才,哪里有自己的治国之才?之韬略。却是不忍。 安尧息冰雪聪明似乎看出来金任彬的心态,伸手拍了他一下轻声道:“公子,是不是也喜欢我家小姐?” 金任彬不禁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安尧息一下子这么直接问道。接着哑言,却是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你,怎么看出来的?” 安尧息沉声说道:“你对鹤轩的眼神。” “公子真是厉害,只是这么隐蔽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说着连忙拍拍安尧息的肩膀。 安尧息乘着芙雅不在道:“因为我也喜欢她,所以对喜欢她的人特别的敏感。” 金任彬不禁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只是芙家小姐明白吗?” 安尧息点点头道:“我想她是不明白的,只是还是时间问题,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明白我们的。你我还有鹤轩,都曾因为她改变过。我看着鹤轩很是难过,却是说不出来为什么的。” 金任彬摇摇头道:“我看他一点都不难过,真的。你也想象不到的。” 安尧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轻轻浅浅的,一如他的作风。 金任彬也点点头道:“公子能够这么坦然真是难得。” 安尧息不禁叹了一声道:“遇到了不坦白的人,我也被逼的坦白起来了。” 金任彬不禁笑了,像是嘲笑自己,也像是笑安尧息,亦或是嘲笑鹤轩坐拥一个,想着一个。 芙雅落寞的走在前面,一声不啃,心事却是狂潮而来,思思点点的划上心头,将心思攒着满满的。这鹤轩公子当时候没有像独孤纳一样将自己撵出去,而是用心的收留了自己,着实确实对自己有恩的,可是时过境迁这感情是否依旧呢,还是自己已经彻底的被时间浊食,渐发的将自己全部忘记了。已经找不到以前相关的样子了,说自己忘恩负义,这个词不知道重不重,只是在这爱与恨的纠缠之中,自己彻底的输了,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自己的内心。只是感觉今天鹤轩的肩膀也不是那么的坚强了,犹如后盾一般的男子此时候也有落寞的时刻,而自己却是难过的。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不爱,都是在选择之中的美感,此时候也磨灭道殆尽了。她心中似乎还是有着那个身影的,坚强圆润,侃侃而来,潇然的告诉她,作壁上观就好了,一切都是有人为她解决的。不要伤心,不要动心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就好的。 39 鹤轩的爱 鹤轩府中沉静了好一阵子,尤其是在高珠儿来来回回之间。他是第一次如此轻带一个女子,就是高珠儿本人。以前尤珠在的时候是是多么的厚待,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高珠儿还是以往如前的跟着他,不离不弃的样子让他伤心。鹤轩也明白自己估计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与芙雅了。尤其是在这中情况下,身边有一个,心里面确实有另一个。想自己坦荡了一辈子了,却是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坦荡。 高珠儿很是乖巧的将一盘葡萄递过来,鹤轩笑着望了一下道:“珠儿,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我,在下有愧于你的。” 高珠儿摇摇头道:“公子,没有愧于珠儿,要说是有愧是芙雅有愧于公子;。” 鹤轩摇头笑道:“芙雅也没有,他只是心意不明罢了。” “珠儿倒是喜欢她的心意不明,这样公子就是珠儿一个人的了。”说着也拿起了一个葡萄来笑笑的望着鹤轩。 鹤轩摇摇头道:“珠儿可是小气了,鹤轩敢问一向对女人是不错的,只是亏待了珠儿与芙雅。那个时候心里面惦念着尤珠。” 高珠儿摇摇头道:“公子说不是,公子喜欢尤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连尤珠都不喜欢,我们从哪里得到公子的爱呢?” 鹤轩忍不住对高珠儿的懂事笑了笑,接着说道:“珠儿最懂事了。”接着扬天长看道,为何自己身边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懂事。想以前的尤珠,想到这里就不禁想起以前芙雅对自己的关心,淡淡的叹口气道:“只是,那人何时才能在身边呢?现在左右都是让他觉得危险的人,帅气英俊的金任彬,深谋远虑的安尧息。一个个都让他觉得危险的。只是在一瞬间怅然,芙雅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就是在那么危险的时候都没有爱上自己。” 高珠儿浅浅一笑。便在屋子里面翩然起舞。因为她觉得高珠儿是以舞胜了的鹤轩,所以她也喜欢起舞,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鹤轩却是饶有兴趣的往下看,看完之后便是两人的一阵子缠绵。 吻道激动之处。鹤轩忽然想到那日在客站外面芙雅的倩影,晃了一下便消失在街道之上,不禁又是一阵子的怅然茫然。轻轻哀叹一声。 高珠儿也是知趣的,嘴唇远远的离开鹤轩,与鹤轩并肩坐在一起,轻声说道:“公子,又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鹤轩点点头道:“是呀。” “那是想起尤珠还是想起我们以前的那些日子?”高珠儿不禁问道。 鹤轩轻声说道:“以前的那些人,包括尤珠,芙雅还有你。” 高珠儿沉浸了一阵子道:“公子若是想她大可去找她,珠儿无怨无悔的。只是看着公子心中有一个人却不敢接近,看得让人难受,非常的让人难受。” 鹤轩冷声说道:“没有了,珠儿你多想了。我现在与芙雅只是朋友,很是一般的朋友。” “不对。你在骗人。你们根本不只是朋友。我看公子心中还是有芙雅的,而且哪种浓浓的感觉呼之欲出的让我无法呼吸。”高珠儿说完自己也楞了。 鹤轩不禁愣了一下,转而公子气十足的望了一眼高珠儿。冷声说道:“珠儿,你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高珠儿也傻了,这事情本事不应该说破的,只是自己淡淡这么一说。就说道了鹤轩心中,接着道:“公子的样子让珠儿伤心,公子可能不懂珠儿的心。珠儿是爱你的。” 鹤轩伸手拂过高珠儿的脑袋,轻声说道:“珠儿,公子也是爱着珠儿的,珠儿怎么看出来的。我也不明白我的心的。” 高珠儿浅浅的说道:“就是公子心不在焉的样子,让珠儿觉得公子还是爱着芙雅的。” 鹤轩点点头道,“珠儿说的极是,又一次让我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只是我也尚且不确定是否心中还有她。只是总是不经意想起她的好。” 高柱而接着说到:“若是想她。我们就去看她 好了。” “你不避讳自己的老公了么?你的丈夫还在芙雅家眼巴巴的等着你回头呢。”鹤轩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高珠儿。 高珠儿摇摇头道:“那有什么,珠儿心在公子这里就是最大的安全。” 鹤轩点点头,不再言语的望着高珠儿,轻声说道:“珠儿,也许你们不是最懂我的人,却是最善待我的人了,纵观这世界,我怕是再也找不出来三个人对我如此的好了。” 高珠儿笑笑道:“你说的三个人是尤珠,珠儿和芙雅吗?所以你想永远的和我们在一起,是吗?” 鹤轩轻笑道:“这样难吗?” 高珠儿摇摇头道:“不难只是要千山万水,公子都愿意寻找我们的。” 鹤轩笑望高珠儿的脸颊,忍不住轻声说道:“珠儿,已经走了一个尤珠了,你与芙雅我谁也不想失去。” 这日芙雅也觉得恹恹的,既没有同安尧息下棋,有没有去找金任彬,只是一路之上带了芮玮与芳兮去月老庙上相,这些日子心不知道怎么了,又慌又乱的,有些时候还砰跳不止,像是什么动了一样,所以到月老庙上珠香,只求平静一下。 一路之上马车坦坦荡荡的往前走,三人却是很难在一起说上一些体积的话。芮玮先说到:“我好喜欢金公子,又帅又豪气的样子,不知道这珠儿姑娘怎么就不开窍,单单恋着这鹤轩公子不放手,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要了。” 芳兮一向毒蛇,接着说道:“看来这鹤轩公子着实有勾人的魄力呀,要不怎么能和高丽王子抢了老婆,看来上辈子一定是狐媚子转的。” 芙雅在一旁不禁笑道:“什么是狐媚子,那是说女人的。” 芳兮不禁捂嘴笑道:“说的是,说的是。只是男人是什么?” 芮玮同芙雅同时闭上了嘴,眼睛直直的看着芳兮,忍俊不禁两人都笑了起来。 “说得也是,只是我就是说着鹤轩公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将高珠儿拦在怀中的,你看高丽老公多帅啊。”芳兮接着抱怨道。 “你又不是没有在高丽府中住过的,你会不了解鹤轩公子的品行?”芙雅接着问道。 “鹤轩公子的确是粗狂的男子,但是自有一副勾人的皮相,让人伤心难忘的气度,又加上偏偏大丈夫的气质。完美了。导致高珠儿连家都不回了。”芳兮说到这里也被自己构想的人物迷得五米六道的。 芙雅接着说道:“可能鹤轩公子做事做到了珠儿姑娘的心中,从小估计没有什么人敢像鹤轩公子那样对高珠儿姑娘的。所以姑娘在一瞬间爱上了敢这样对她的鹤轩公子。也许人骨子里面都是有什么极致的。” 芮玮与芳兮同时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只是小姐会不会爱上高丽王子呢?” 两人同时神秘兮兮的望着芙雅。 芙雅不禁愣了一下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爱上别人的老公?” “可是,小姐你看高丽王子又帅又男子气,还对小姐很是体贴,小姐不会爱上高丽王子了吧。”芳兮接着说道。 芙雅不禁笑着拍了她一下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花痴。我可是堂堂的正人女君子。不是一般的男子就可以打动我的。我可是曾经的宫中女官,连皇上我都没有动心过,怎么会爱上高丽的王子。” 一说到宫中女官,三人同时唏嘘一番,道:“小姐,这陈子马兰谷子的事情小姐就不要再提起了。小姐怎么不说还在鹤轩公子宇文家做过门客。”芳兮说道这里被芮玮用眼唏嘘了一下。不禁连忙停了下来。 芙雅望着两人着实看了一眼外面,的确自己还是欠着宇文鹤轩的,要不是他,早晚自己就碰到独孤纳那样一个主儿看,早就死在或是被刁难住了。或者和芙轩一样丢了官籍,发配到边疆去了。自己还是感激着鹤轩的。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 芳兮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更正道:“小姐,都是芳兮的错误。又提起你我都不愿意说的事情了。”芳兮也是庆幸的,芙轩小姐大侍女萧若就是在独孤纳家的时候活活被打死的,自己在宇文家尚且留下了一条小命。这不感谢宇文鹤轩公子的大恩大德了,只是小姐自己心里面都是明白的,只是不敢说出来。怕勾起小姐的伤心往事。至少她与小姐心中还是惦念着当年的事情。只是两人都是畏惧之人,现在日子好了一说起来当年的事情,不禁都是让人害怕的。 芙雅望着一脸凝重的芳兮,不禁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你又想来鹤轩家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敢不敢说。” 芳兮点滴那偷盗:“多会儿去看一下梅琴她们,也表示一下对她们的感激。“ 芙雅愣了一下道,尚且对梅琴还是感激的,那鹤轩公子该怎么样做呢?是不是也要去惦念一下呢。 40 芙雅的情 芙雅同时也愣了一下道:“惦念一下,梅琴倒是好还留在安尧息身边,只是鹤轩公子身在附近,却像是在远方一样,现在 芙家好了,但是与芙家势如水火的宇文家却是如履薄冰了。连周旋一下都是困难的,一向张狂惯了的高珠儿不知道能不能受的这些。鹤轩公子一向坦荡不知道现在是好。 芙雅此时全部弥漫在曾经的回忆之中,鹤轩府家的门客,像是飘曳的人生一样,躲躲闪闪的寄居在别人家中,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地位,名义。这些全部都是在鹤轩庇护下挺过来的,自己好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一下鹤轩的恩典。亦或是感谢当初在一起的日子,给了自己勇敢,力量,智慧。给了一个新的芙雅。芙雅的情淡淡的环绕着自己,一半感激一般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环绕着自己。像是感激吗?不只只是这些吧。 马车之上三人各怀心思,芮玮当时候是被卖了,后来又被安尧息公子原封不动的买了回来,为的就是给芙家小姐一个原样。 芳兮是跟着芙雅流浪的大丫头,知道小姐这些日子吃的苦,受的累,以及一些感情的感同身受。她是最了解芙雅的人,这些日子一直跟着芙雅。以及看着芙雅的潇洒蜕变。对小姐以及这些人都是怀着感激的。见着芙雅陷入沉思不禁说道:“小姐,你不要多想有的是时间反补你的感恩之情,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高丽的金任彬公子,高珠儿虽然安全了,但是她不能一天不回家呀。她一天不回去就是一天的问题。小姐既然揽下来金公子的事情,就应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帮助人。您是不是?” 芮玮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当初小姐为何会收留金任彬金公子,但是小姐的心芮玮是明白的。可能当初是和鹤轩公子赌了这么一口气,才这样做的。” 芙雅接着说道:“不是,芮玮,完全和鹤轩没有关系。只是我一时觉得金任彬面熟才这样做的。” 芳兮忽然想了一阵子说道:“不是小姐,我也觉得金公子十分的面熟,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晚行夫人还在的时候,晚行夫人是最喜欢小姐的。当时带着小姐一同去白马寺的时候,小姐用和夫人学的法术救的那么一个这么大点的小人儿?” 芙雅好像有点记忆,忽然说道:“对,有这么一件事情。” 芳兮接着说道:“当时那个小人儿还说要回来娶你的。当时把晚行夫人都逗乐了。” 芙雅接着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就是那个小人儿,他与今天的金任彬公子像不像?” 芳兮接着说道:“相当的像,就是今天金任彬公子的模子。” 芙雅接着说道:“你可知道那小人儿后来怎么回的高丽?” 芳兮摇头道不知道,芙雅接着说道:“完全是被车夫抬回高丽的,只是当时只知道他的故乡很远,不知道高丽在哪里?” 三人同时在马车之中哈哈的笑起来,只是马车刚刚走了几步。后面便有嗖嗖的冷箭飞了过来,这种问候芙雅不禁想到这是鹤轩公子的问候了,也没有掉头马车,只是径直往前面走去。 芳兮也看出来了,这冷箭像是故人放的。也没有害怕,只是朝小姐微微点头。 芳兮心中也是揣度这冷箭不是故人是谁,声势极大,但是却没有伤着任何人,只是冷冷的放了出来,却是没有伤到谁。 芙雅沉声说道:“一会儿见到鹤轩公子,谁也不许说话。” 芳兮。芮玮同时点点头道:“我们明白了。” 马车跌跌荡荡的走了一阵子,缓缓的在后山之上停了下来。 鹤轩的几个随从没有想到三个女子胆子这么大,还敢讲车停下来,走了几步便到了马车停下来的位置,轻声轻骑的看着车中的三人。 鹤轩沉声说道:“小姐若是到了,就下来吧。” 芙雅没有计较。拖住裙裾便从马车之上跳下来,目光轻轻浅浅的划过鹤轩的脸庞道:“公子每次见芙雅都是方式奇特的。” 鹤轩点头不语,接着问道:“后山有一凉亭不知道小姐可有雅兴喝上一杯茗茶?” 芙雅点点头道:“好的,不胜荣幸公子的邀请。” 后山之上又是一番景象,凉风习习。不远万里都是避暑草原。这景致在建邺虽然算不上什么名地,但却是不胜避暑的好地方。 鹤轩与芙雅同行上了山,在山上简单的布置一番,便对坐观赏起外面的风景。 芙雅沉声说道:“公子保护人的方式很是奇特。” 鹤轩摇头道:“怎么见得我不是落井下石?” “公子的冷箭每次都不伤人,却是教了芙雅许多、”芙雅望着外面的碧树不禁说道:“上次见着箭的时候却是在西域之中。” 鹤轩听着点点头道:“今日尾随小姐而来,本来是有一事的,只是鹤轩觉得这事太为难了,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芙雅却是猜到了一二,简单的说道:“公子是要请芙雅帮忙去游说姐姐,放一个左相身边的重臣朋友?” 鹤轩点点头道:“小姐说的的确不错,这就是在下的意图。” 芙雅没有推却道:“好的,这事不难,只是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 “皇上也是趁势而来,想一两天就放弃自己的想法了。”鹤轩说道这里独酌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闽茶。 芙雅摇摇头道:“我看不然,皇上做什么都是有自己意图的,不会因为女人改变想法的。”芙雅说道这里也喝了一杯茗茶,接着说道:“我想知道公子怎么能够敢做知道我可以。” 鹤轩接着说道:“小姐是静妃娘娘的亲妹妹,况且现在静妃娘娘正在得势,你一言比我父亲做十倍都重要。” 芙雅不禁愁苦的摇摇头道:“公子的事情芙雅接下来了,只是这成不成就看命数了,皇上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和女人有关的,这一点清公子记清楚。皇上就是皇上,为的也是天下。” “可是现在是你姐夫了,你自然是要说上一些好话的。”鹤轩不禁说道。 芙雅摇摇头道:“依你的聪明怎么会没有发现现在皇上风声紧是因为朝臣以前的利弊有许多,而不是因为我姐姐,他们在趁势而为,而不是随意而为。” 鹤轩明白的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只是在下只是想解燃煤之急。” 芙雅点头道:“公子的忙我定当解决的,只是公子今天只是为了这个?” 鹤轩摇摇头道:“也为了多见小姐一面,。小姐素日辛苦,你我也和偶就未见了,想在府中的时候薄待过小姐,今日前来告慰一下。” “哪里,公子多会儿薄待过芙雅,一向是厚待芙雅的,公子的心意芙雅是明白的。公子府中从来都没有薄待之人。”芙雅不禁说道:“公子一向是正人君子,对门客都是有情有义的。”芙雅接着说道。 “哪里,小姐客气了,难道小姐只记得鹤轩对门客的种种?”鹤轩一挑眉,轻捷的目光闪过,不禁问道。 芙雅摇摇头道:“不止这些,还有公子对芙雅的再造之恩,芙雅能有今天全是托公子的福气了。要不是原来的芙雅有多么的愚钝,蒙昧。以及一无所获。” 鹤轩连连摇头道:“小姐已经是很完美的了,要不怎么引那么多的公子哥们钦慕。” 芙雅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公子还是像当初一样直言不讳,只是今日之中我们却不是当初的彼此了。” 鹤轩点点头道:“若是有千金我愿意拿来换时间,让它多驻留在当初一些,我也悔不当初没有将心爱的人留住。” “公子是指尤珠吗?”芙雅不禁问道。 鹤轩摇摇头道:“不止是她,还有许多你想也想不到的人。,” 芙雅感觉又想以前一样了,不自觉的问东问西看,接着说道:“尤珠的离去的确给了公子很大的打击,但是请公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能够自持的好。” 鹤轩点点头道:“多少年过去了,恍惚还在心头一样。” 芙雅也点点头道:“多少年都过去了,只是似乎还在心头一样。”也许只有自己才能认真的触碰鹤轩这块伤心地。认真的聆听这个浑装的男子对感情,对女人认真的一面。只是在他与高珠儿杯盏酒浊之后会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关心。只是这在离开他之后已经变的不那么的重要了。但是依然在他心中好久好久的样子。 芙雅却是喝着茗茶也醉了,忍不住往远处看去。 鹤轩似乎看出了芙雅的心思,淡淡却是长远的说道:“鹤轩对小姐的心永远不会变。”说完便急匆匆的从山下的青苔小道上往下走去,丝毫没有顾到周围两边的美景。 山下的景色依然美好,芙雅走了两步往前面看去,只是看到鹤轩往山下走的情景,却是没有看到山下任何的风景。时间就这么短短的过去了。 41 求情问路 昨日接了鹤轩的重要事情,今天芙雅边和芳兮菲若一同进宫求情,为的就是答应下来的和选的事情。 宫门朝东,芙雅他们一路之上坦坦荡荡的往进走去,并没有多注意路上的朝臣,现在芙家得势了,要巴结的人很多,不能一一拜会,省的旁生枝节。迎来的路上的目光芙雅也是不想回的,只是往前面走。不会知道多少人现在敬畏芙家小姐,又是敬畏又是害怕,又带着巴结的意思,谁也想着这个时节被芙家小姐帮助一下,免除自己的后患之忧。 一路之上皆是这样的目光,看的芙雅如获重负。只想早点见到姐姐他们。不免在路上不愿意多耽搁。径直走了很远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后宫避开了人熙喧嚷的前朝。 过了后宫门芙雅径直走到了后宫的东头芙雅姐姐静贵妃娘娘的寝宫,来人认得芙雅的样貌,连忙说道:“三小姐真是贵客,来来往不多时日。” 芙雅点点头,领着芳兮与菲若便往里面走去。走到了三层有大太监通柄一声,三人得了令,便往里面走去,一路上皆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模样,现在芙轩的了势,宫殿也是极尽辉煌的。 静妃娘娘恹恹的坐在高台之上,看着芙雅的到来,很是惊奇。不禁低声问道:“妹妹,怎么来了,还有几天就要省情了,回去说不可以吗?” 芙雅摆摆手道:“姐姐,我此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的,我的一位朋友有重要的事情。” 静贵妃摆摆手道:“什么重要的事情,还不是什么前朝官员下臣的事情,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说是谁吧?” 芙雅点点头道:“是薛桂仁的事情,他是左相的一个朋友,要以朋党的名义制裁他。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放他一马呢?” 静贵妃慵懒的说道:“说来倒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何犯事?” “大概是因为与左相关系甚密。”芙雅说道这里不禁望向静贵妃。 静贵妃点点头道:“那好办,交给我吧。只是家中省亲的事情可是妥当了?” 芙雅点点头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姐姐下月十五回去了,下月十五也不是什么日子,所以也,没有什么繁忙的地方。只是等姐姐回去了。” 静贵妃点点头道:“家中的院子可修缮好了?” “一切都准备就虚了,都不错了。只是等着姐姐回去了。”两人正在攀谈之中,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不知道多会儿司马炎已经回了内宫之中,手中还抱着一些书简,大部分被太监拿着,自己手中捧着一些重要的文书。 芙雅看着连忙行礼见纳,司马炎连连叫他起来。 迷蒙之中芙雅看清楚司马炎最近的长相,不觉脸都消瘦了一圈,想也是司马炎在公务之中太过繁忙将脸都瘦了许多。 芙轩连忙说道:“雅儿别光顾着行礼。快叫姐夫呀。” 芙雅连忙站起来,低声说道:“姐夫好。” 司马炎笑笑道:“雅儿最近好吗,自从出宫姐夫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不知道你还好吗?” 芙雅摇摇头道:“见着姐夫日渐憔悴,我们怎么能好?还是老样子吧。” 司马炎捂着自己的脸说道:“最近是瘦了一些,不过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好的,过些日子就恢复过来了。只是雅儿在外面家中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才对得起你姐姐在宫中的操劳。芙家是不是最近元气恢复了一阵子?” 芙雅点点头道:“拖皇上的福,芙家忠心耿耿的,定然会恢复元气。” 司马炎笑笑道:“好的,皇上我也是放心芙家的忠心的。小妹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静贵妃接着说道:“还是老事情帮人求情,以前的时候小妹曾经在宇文鹤轩家当门客。受质于相府之中,得了鹤轩的救助,现在鹤轩的一位叔叔有难了,他不得不求助于小妹。看看能不能通个情面将鹤轩的叔叔放了。” 芙轩说的翘舌如簧的,倒是让司马炎有些动容了。不禁说道:“这样倒好的,我正想是不是有一个老臣是误判的。真要将他放掉,就借小妹的名义吧。” 芙轩连忙点点头道:“好的,就这样办了。这个老臣算是放了,小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 芙雅没想到能这么痛快,连连感谢道:“谢过皇上陛下。谢过静贵妃娘娘。” 芙轩接着说道:“不用这么感谢了,下不为例好了,只有这一次了。” 芙雅点点头到:“好的,下不为例。” 三人接着便是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的攀谈共外面的事情,现在朝政的局势,芙轩也像是东许多的样子,弹起来风生水起的的样子。三人也皆是欢快畅至的样子。 回到家中已经是午时了,芙雅刚刚准备休息,外面有人传报,金公子邀请芙雅姑娘道外面一序。 芙雅简单收拾一下便去付金公子之约了。 月光苍茫之下,芙雅简单的将裙裾收拾好,看着坐在棋盘旁边的金任彬,金任彬的面色缓和了一些,颜色也悦丽了一些,望着芙雅的到来轻声说道:“小姐过来坐。” 芙雅点点头道:“好。” 金任彬接着说道:“我今天接到了高珠儿的邀约,她说她要和我一起走了,回高丽去。” 芙雅忽然愣了一下,想到这高珠儿一直顽固不化,死活都是不愿意回到高丽的,怎么一下子就说通了。难不成是鹤轩的问题。 金任彬接着说道:“高珠儿还说,她会好好的做一个妻子,老婆。好好的与我在高丽过日子。” 芙雅不禁又震了一下道:“可是真的,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了。高珠儿不再留恋鹤轩,而鹤轩也放了高珠儿。这样你们不是两大欢喜,都能说得过去了。” “可是,”金任彬忽然说道:“但是在下还是不想走,在下心中也有一个人儿了。” 芙雅愣了一下,不想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金任彬,道:“公子,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你看高珠儿,就是这样也逃脱不了婚姻的宿命的。” “不是,其实是鹤轩忽然接到父亲的命令有可能与芙家结媒。”金任彬茫然的说道。 芙轩愣了一下道:“与芙家,芙家有合适鹤轩的人选吗?” “有,”金任彬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姐您。” 芙雅愣了一下道:“我?我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不,小姐您才是和鹤轩唯一匹配的人选。而且也是最合适的。”金任彬说道这里抚平了一下芙雅错愕的表情,接着说道:“再说在下。在下要走了,只是感觉心中忽然就有了这么一个人儿,怎么也放不下,去除不了的。” 芙雅恍惚间手被金任彬拉住了,轻声恢复到:“公子,公子,你冷静一下。” 金任彬忽的一下就将芙雅团住了,紧紧的双臂将芙雅包裹住。接着沉声说道:“小姐,在下倾慕小姐已经十二年有余了,不知道小姐的心意。” 芙雅愣了一下,恍惚之中想要挣脱,却被环绕的更加的紧了。接着说道:“王子,我们失态了。我想我们不该这样。” 金任彬也是忽然愣了一下,接着讲手放开了一些,连声道歉道:“小姐,对不起,在下失态了,只是这也是情不得已的。在下一片苦心,望小姐明白。” 芙雅点点头道:“我明白公子的苦心,一下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情非得已罢了,只是公子是否知道,我们在这里谁的感情都是不能自由的。都是被人摆布的,像一颗颗棋子一般。那你爱我但我确实不能爱你。”说道这里芙雅也绻缱了一阵子。 月色更加的撩人了,金任彬望着月下的芙雅,静静的说道:“小姐说的极是,只是我们也许都是棋子谁也说不上来什么的。” 就在两人说话之余,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闪开了,在月光之下划过一丝的身影。 芙雅恍惚觉得那个人是安尧息,不禁四目张望道:“公子,清留一下步。” 却见那人影闪得更加的快了。 回过神来芙雅不禁说道:“王子,我们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理智的,就像我小时候见过你一样,虽然很是留恋,还是将你送上马车了。” 金任彬忽然说道:“小姐都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情?” 芙雅点点头道:“我与芳兮都想起来了,你是我们小时候救的那个受伤的人儿。我和芳兮昨天才想起来。” 金任彬不禁笑笑道:“可真是有缘了。这么些年了在下还能记得小姐的模样,小姐也能想起我的样子。真是有缘。” 芙雅点点头道:“说的极是,现在来讲我也是清新能够碰到小时候的朋友。” 金任彬也点点头道:“但是在下还是深深的爱着小姐的。永永远远的爱着小姐的。” 芙雅也点点头道:“我也会永永远远的记住公子的样子,百年之后永远的思念着公子的。” 42 一梦千年 芙雅 恍惚之间觉得那个来人的身影是安尧息,只是一下子就看不见了,心中不禁有些抑郁,在荷花池里面走了一阵子便到了建霞苍苍的桥梁之上,在亭子上往下看去却是一片建霞苍苍的样子,安尧息的白色身影又闪了一下。忽的一下从亭子下面窜到亭子上面,站在芙雅的身边,轻声说道:“小姐,我都听到了,我明白小姐的苦衷,只是小姐是不是应该看看我。” 芙雅点点头,对着白色修长的声音,淡淡说道:“公子说的好,只是在下已经将公子深深的看了个明白了。公子将芮玮他们给我买回来就是我最大的贴心了。” 安尧息苦笑一下道:“只此一方面吗?为了小姐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要小姐说一个‘不愿意’燕子门定会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什么事情都可以给小姐解决。不要说是一个鹤轩,就是皇上我都能给你反了。” 芙雅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呸呸,胡说八道,什么皇上。皇上现在是我的亲姐夫,为了皇上我们只能万死不辞的。” 安尧息笑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还是看小姐的意识了。” 芙雅摇摇头道:“我不想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们只是朋友。” “你还当我们是朋友吗?我心中早已不这样认为了,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安尧息接着说道。 芙雅摇摇头道:“不,我只是你的一个患者,而芙轩才是你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朋友。” 安尧息不禁笑道:“可是安清,我爱的却是你,一梦千年,旷古而来,可是我爱的还是你,一直深深的爱着你的。可是你是怎么想的,只要你愿意。隐居生活或是策马江湖我都是愿意的。” 芙雅摇摇头道:“公子,我想芙雅也许是爱着你的,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另一个我,我自持。我端庄的样式只是对自己的一个弥补,但是现在我却是不能再爱你了。我也许已经不是我了。” 安尧息冷笑着望着芙雅,静的发白,冷的发冻。笑容僵持的样子还是那么帅气潇洒,只是芙雅现在却是触摸不到他的内心了。 芙雅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现在恐怕不能爱你了,我要远远的离开你,为的就是躲避曾经跳动过的那颗心脏。为的就是曾经那份悸动的剥离。” 安尧息冷冷的抿了一下嘴唇,接着说道:“我以为安清是不爱我的,现在却发现安清好似一个胆小鬼一样。” 芙雅接着说道:“我想我不会爱你了。因为我已经不是曾经的芙雅了,我现在就是我,一个简简单单的我。不深不可测,也不想一样虚怀若谷,太多的事情将我剥离了。让我什么都平淡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没有,小姐还是小姐,安清却已经不是安清了。” “你凭什么自信以前的芙雅是爱着你的?”芙雅忽然盛气凌人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自信的,觉得芙雅是爱着你的,但是现在的已经不是,现在的芙雅心是一个人,情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不会给任何一个人。” 安尧息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现在的安清已经不对尧息有依赖与牵挂的情愫了,但是我还是看的明白的,安清的眼中自从有了鹤轩等人,已经对安尧息有了排斥了,但是安尧息还是想说,我还是爱着小姐的。永永远远的爱着小姐的。” 芙雅不禁点点头道:“我相信芙雅也是爱着公子的,期限也是万年之久,但是曾经的芙家四小姐已经死了,你的安清也死了,留下的就是我了。我会好好的爱着你们的,只是这份爱只是思念,帮助与照顾。不会有其他多余的东西的。相信我,我是爱着你们的。” 安尧息点点头道:“我知道小姐的心意,但是安尧息就是喜欢一个人同小姐在一起,生生死死,生生世世。独酌一杯茗茶亦或是共饮一杯酒水。” 芙雅此时候静默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安尧息,不禁伸手去触碰安尧息额的脸颊,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光之下更加的凸显形态,壮美不可言。停下手来的时候不禁说道:“公子呀,公子呀。芙雅是爱过你的,我是知道的。只是您的心离得芙雅太远了,你只是体贴,但却没有进入到芙雅的心中啊。” 安尧息愣了一下道:“小姐何出此言呢?为什么?难道安尧息不够好吗?”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公子不好,只是自从芙雅离开之后,这具身子就再也没有感知到公子的爱了。所以说公子不是您不好,只是芙雅心中满满的,已经有很多人很多事,已经渐发容不下别的什么的人了。” 安尧息接着说道:“安清,我们熟识这么久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吗?” 芙雅点点头:“公子的心芙雅是明白的,只是公子的情芙雅是接受不了的。芙雅感激公子对我的爱,期限是永远。” 安尧息沉浸一下道:“那就将这时候变为我们的告别吧,我刚才听高丽王子说,你要同鹤轩定亲了,老爷那边也是有消息的,本想第一个告诉你,但是高丽王子却是先说了,高珠儿公主估计是听到这个噩耗才要离开的吧。” 芙雅点点头道:“公子的猜测和我的是一样的。我唯恐是这样的。” 安尧息接着说道:“我都知道了,老爷那时候说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没想到高丽王子却是先人一步了。” 芙雅点点头道:“是的。公子说的没错,只是公子还听到了些什么?” “还有一些你和高丽王子的事情。”安尧息接着说道。“原来王子也是心属于小姐,只是马上要天各一方。” 高说道这里,安尧息那边的药童便来通报道:“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就只等着公子与小姐入座了。” 安尧息点点头,带着芙雅往自己的小别院走去,一路之上皆是青山绿水的样子,此起彼伏的全是闾山包,在幽幽的夜晚发着不同的诡异的色彩,这就是安尧息与芙雅现在的心态。 月色之下,两人不期而遇,接着便一同去了安尧息的处所,共同饮酒赏月。 安尧息的院子还是那么的宁静,宁静的叫人有些害怕。月色之中全是苍绿的草坪与树木,依依的投下斑驳的影子,打在人的身上,还有一条全是树木生长的小路,遮天蔽日的 ,芙雅同安尧息走了一阵子便到了院子的中心。抬脚便走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灯火辉煌,像是等着什么人一样。 安尧息刚进门忽然说道:“刚才我是去找小姐的,不幸误听了小姐与金公子的谈话,小姐不会在意的吧。” 芙雅忽然说道:“公子你客气了,我打小哪里有什么秘密呢?对公子来我芙雅完全是一个透明人儿一般。” 安尧息忽然一下就笑了,原来的芥蒂一下子就解开了,不禁说道:“安清还是安清,一如既往的天真善良。” 芙雅点点头道:“还好吗?公子可是神秘不可测的,总是叫人理解不透。” 安尧息接着说道:“哪里的事情,我可是老实的要紧的,认识几个女人,小姐都是数的出来的。” 芙雅接着说道:“哪里,公子行踪诡异,总是叫我找不到头。不知道公子才是真的让人看不透。” 两人把酒言欢,很快天就已经到了子时。 芙雅回到珠子里面已经很久了,晚行夫人抱着一本书在天井附近打盹,样子慵懒而美丽,芙雅天井傍边给植物交了一点水,无意间惊醒了刚刚睡着的晚行夫人。 晚行夫人抱着书迷迷糊糊的起来,看着芙雅惊讶的说道:“老爷竟然同意你嫁给鹤轩公子。” 芙雅点点头道:“夫人也知道了,只有在下不知道,真是的。“ 晚行夫人轻笑着点点头道:”这可能是司马炎解决左相朋党事件的一个结尾吧,皇上也整理够了,也给了右相芙家一个权益之策。看来鹤轩公子家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你的出嫁也是可以缓和一下与鹤轩家关系的问题,你们好了,自然与皇上的关系也是好的了。“说道这里晚行夫人不禁笑着望着芙雅道:”我就觉得你与鹤轩公子是有缘分的。果真不出我的所料。“ 芙雅连连摇头道:“我看肯定成不了的,我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正好相反,”晚行夫人忽然说道:“你父亲听命于司马炎,一定已经答应了。” 芙雅连连摇头,不言不语了。 晚行夫人忽然说道:“我以前在鹤轩府中见过鹤轩公子几面,感觉他器宇轩昂,气势不凡的样子。很是大将之才。” 芙雅摇摇头道:“不是,一般的犬马之色生的男子,不是什么好男儿,只是对女子重情重义的。对男子恐怕就没有那么地道的了。” 晚行听着芙雅对鹤轩的描写不禁笑了出来道:“你说的极是。” 43 贵妃回家 整个芙家都弥漫在芙轩回家的喜悦之中,九月十五的日子也是格外的明艳,虽然不是什么吉庆的日子,但是也因为芙轩的回来带着喜悦的感觉。 一大早全家人便是穿红戴绿的打扮精神,头饰胸饰,颈饰全是华丽贵重的金属,镶嵌着颗颗明丽的珠宝玉器。芙雅也穿上了平时不常穿的粉色上衣,配上云锦织造的蓝色外坎肩。一条玉带将身形修饰的极好。穿着的绣鞋上面也绣着八颗大小不一的南珠,另坠宝石流苏。整体看来简约而不是华贵。 早上不到五点的时候全家人已经等在外面了,一行人皆是按尊卑长幼站好,聚在芙家大门之外等着静贵妃娘娘芙轩的到来。六点的时候天气刚刚放晴朗一些,暮色也沉沉的退去,东方出现鱼肚白。早已经将人身上的金饰照的金光熠熠的。光线折射下来的时候,人们都忍不住闭上眼睛。为的就是不被金光晃了眼睛。 贵妃到的时候大概是早上的八点,也是从六点开始,司轿的人就开始往外抬去,为的就是早些见到芙家人。 芙轩的轿子刚到街口,有人就看见了,连忙说道:“快看,快看来了。” 众人惶恐连忙往外看去,,果不其然是贵妃娘娘的轿子到了。连忙齐声跪下,等待着贵妃娘娘下轿子。 贵妃娘娘在不远十步的距离看到了下跪的众人,连忙有些动容身子直起来了一些。不禁往家看去。家门口黑压压的跪着一片人,为首的就是芙潜老爷本人,后面尾随着大娘二娘,以及从边塞赶回来的二公子,以及多年未见的大公子。一片人,齐亚亚的跪在地上。都是芙轩最亲的人。 芙轩快到的时候有些紧张,不禁让人加快了八台轿子的脚步。再仔细往下面看的时候,发现齐修远家的也都在这里围观。老翁组什么的都在路边看着贵妃娘娘绮丽荣华的回归。不禁连声感叹道芙家的兴衰。 芙轩的轿子大概在八点半的时候停在了芙家大门口了,众人上千搀扶芙轩进家门,最近的就是芙雅了。芙轩看着芙雅不禁两泪横流,浅声道:“妹妹。我有好久都感觉要见不到你们了,但是我都挺过来了。为的就是能够再次见到家人。” 芙雅看着芙轩的泪水将脸上的妆都打湿了,不禁说道:“姐姐,不要多想了,现在已经熬过来了,就是最困难的时候,你身边也是会有我的。” 芙轩擦泪点点头道:“雅儿说的极是,你我姐妹从来都是不分身的。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的。”说着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顺着正门往里面走。第一个遇到的便是澗霞池,取建霞苍苍白露为霜的意思,为的就是说明有位伊人看。芙轩在水一方的意思。表示全家人都是记得芙轩的。再往前走是淑女阁,一座琉璃的金塔若是美人一般站在霞苍池边,寓意很多首先是对芙轩的慰藉,全家人都祝愿她永远像淑女般美丽。 穿过了澗霞池,就到到了淑女阁。众人在淑女阁稍稍休息一番。继续往下走去。 芙轩看着这些变化不禁有些欣慰,大家这么做都是为了纪念自己为了芙家做的贡献。以及大家都是感激自己的。没有多加评价还是含着泪往前走道。 尚且不多说这院子里面的陈设了,芙家一群人大概走了半刻钟便到了主厅之中,在芙家的老中轴线上的主厅。主厅在大家离开的时候没有怎么变化。以前芙家的格式是主厅加中轴线一切就这样继续了,但是现在多加了许多弯道,修饰了许多女性化的建筑,为的就是记典芙轩对家中的贡献。 芙轩也明白也愿意绕这个道走。只是到了主厅的时候还是舒了一口气。芙家还是老样子。没有被鹤轩破坏多少,怪不得皇上对鹤轩放过了不少。只是这家中的确多了自己的痕迹,很多亭子,长廊都是按照自己的喜欢修建的。什么澗霞池,淑女阁,潇湘妃子。河洛芙妃等等什么的都是按照自己的喜欢才建设的。所以匠心是独用的,又没有破坏芙家,又加进来静妃娘娘的痕迹。此番芙家大型修建也是着实让芙轩放在心上的。 进了主厅之后,芙轩稍事休息就挨个会见父母了,先是父亲芙潜与大娘刘氏。然后是二娘。接着便是大公子与二公子还有小公子等人。 一切很是顺利,最后是芙雅。 芙雅进去的时候芙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芙轩经历了太多太多了,一一说出来又让人担心,又让人觉得舒心。尤其是在讲在独孤纳家结识皇上,并且抱住姓名得到皇上的宠爱。见着芙雅芙轩一阵泪流说道:“若是没有小妹将臣妾从西域接回来,就没有姐姐的今天。可谓是可喜可贺的。” 芙雅连连摇头道:“本是同根生,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芙雅接着说道:“我还得感谢妹妹,有机会入宫,带上我才给了我最后的机会。”说着轻轻擦拭着眼旁的泪水。 芙雅点点头,腼腆的说道:“姐姐自谦了,都是姐姐的能力,姐姐是有能耐的女子,非同一般女子一样。” “但是,我一回家才感觉到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向你道歉,还有安尧息。”说着便将安尧息传了进来。 安尧息见着芙轩坦坦荡荡的跪下道:“贵妃娘娘金安。” 芙轩点点头:“尧息请起。”接着说道:“以往一向对不住你与芙雅,现在我给你道歉了。” 安尧息摇头道:“无事,是娘娘拯救了大家,应该说谢谢的也是我们,要不是娘娘,我们现在还流浪在外呢。” 芙轩笑笑道:“就是芙家最落魄的时候,安公子还是潇洒异常,与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说着抱歉的笑笑道:“这院子独具匠心,想也是有公子的想法在里面吧。” 安尧息点点头道:“过奖了,我只是提了一点小的建议吧了。” 芙轩点点头道:“我叫你也进来是有话要说的,你们可知道左相与右相有意接亲,成为联盟,勾斗了这么长时间了,想要共同为朝政做些什么。” 安尧息点点头道:“在下,知道。可能芙家四小姐要出嫁了。” 芙雅为难的看着众人,不禁说道:“这件事情父亲还没有亲自与我说,大家不要这样。” 芙轩看着芙雅微微泛红的脸接着说道:“安尧息,我知道你与芙雅是用情的,我送你一匹快马与芙雅一同离开芙家时间是三个时辰,若是三个时辰之中没有被任何人找回来,我就做主让你们离开建邺,天涯海角到处流浪的好?” 芙雅同时看了一眼安尧息,不禁说道:“这样也好,至少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安尧息却是陷入了沉思道:“我现在尚不明白小姐的心意,不敢贸然强求,但是这也是给小姐一个机会让小姐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谁的。” 芙雅点点头道:“好的,这也是给雅儿的一个机会,至少在三个时辰之内我们可以抛出时间地域好好想想自己的感觉。” 安尧息想了一阵子道:“好,只是在下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千,恐怕到时候众人若是想找我都找不到的离开,岂不是对不起鹤轩?” 静贵妃娘娘沉思一会儿到:“我想安公子是君子,定然是没有事情的。” 说到这里,芙轩目送安尧息与芙雅出去,远远的看着两人的离开。 正午时候正是骄阳似火的时刻,两人轻骑了一匹汗血宝马便往芙家院子外面疾奔。两人都陷入在速度之中,许久安尧息才轻声说道:“安清,你可曾后悔过?” 芙雅点点头道:“刚才不后悔,现在有些后悔,后悔放弃了父亲给我的安逸,以及左相与右相家的平衡。” 鹤轩点点头道:“我的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怕是静妃娘娘拖住众人之后,很少人能够找到你我的。” 芙雅摇摇头道:“无事,我想若是我们谁后悔了,对方一定会将彼此送回去的。” 安尧息点点头道:“安清也是女君子。” 此时的芙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芙雅与安尧息私奔的事情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传到了芙家老爷的耳朵里面,接着府中便闹哄哄的,继而又传到了外面围观的左相与鹤轩耳中。 鹤轩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状态由原来的颓废变得更加的帅气英俊了,只是在听说安尧息与芙雅离开的消息的时候震了一下,连忙牵马带着人去追。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芙雅了,谁也是不能将芙雅从自己身边带走。 一行黑甲直立而行的穿过建邺城,往西域塞外的方向走去。 围观的人都愣了一下,只是简单的让开了。 建邺城中的喧闹一时间平静了不少,大家似乎都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只是谁也没有权利知道是什么事情发生了。 44 芙雅大婚 一路之上的颠簸,两人已经到了一千里以外的地方,安尧息驾马罩着芙雅,两人紧紧的贴在马背之上,一路之上坦荡而行。因为建邺的人都在前门看热闹,后门的人较少,出来是相当容易的。两人相持着往外城奔去,汗血宝马的脖颈上也是秘密的聚了一层血汗,芙雅伸手一摸不禁感觉到一手的鲜血。 两人顺利的穿过建邺城到了郊区之中,是夜已经开始暮色沉沉的,将云朵都聚下来了。整个天空大朵大朵的全是乌云密集,天已经快黑了。 一路之上芙雅都是无话的,忽然一下安尧息便在郊区的一棵树前面停了下来,芙雅措手不及,也跟着走了下来。 靠着树干,芙雅忽然问道:“公子为何停下来?” 安尧息接着说道:“你有位故人想要和你说些什么,你不介意吧?” 芙雅摇摇头道:“谁,我不介意,反正都要离开建邺了。” “不是,我恐怕你为了这位故人反而要留在建邺城。”安尧息说完捣鼓了一下手中的一块木雕,上面刻着的是芙雅的倩影。“ 芙雅深吸一口气,感觉后面有一个人缓缓的走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追赶一路的鹤轩。 鹤轩沉声说道:“我自己的新娘,当真要我自己追回来的好。别人都是无用的。“ 芙雅听着声音不禁震了一下,转身说道:“公子,怎么是你?” 鹤轩低沉的声音说道:“当然是我了,除了我还有谁?” 芙雅冷冷的说道:“这汗血宝马之快是别人体会不到的,而且你们也不知道我们往哪个方向去的。” 鹤轩笑笑道:“是金任彬公子的方法,让我找到你的,你没有看到你后面全是金粉吗?这是金任彬公子为了找到你给你下的蛊,所以我根据金任彬公子的方法就找到你了。” “金任彬?”他为何出卖我?“芙雅不解的说道。 “对着一个你已经老了,他还是青年的人你能幸福吗?金公子早就知道安公子是仙人的种。而不是一个凡人了。”鹤轩说道这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金公子也是同意小姐回头的。” 芙雅望了一眼鹤轩,又望了一眼安尧息。只见安尧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安清。我恐怕要离开你了,但那时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说完牵着马侃侃而行。 原地只留下鹤轩与芙雅两人。 鹤轩伸手揽住芙雅道:“芙雅你终于又回到我的怀抱了,只是这次期限是一万年,永远永远的。” 芙雅静静的在鹤轩的宽敞的怀抱中,低声说道:“好的,好的,公子我也答应你,是亿万年。” 月色浅浅的投下来光影,将大地照的凉爽如冰。建邺郊外的光景是那么的美丽。只是时间确实过得这么的快。 芙雅降头浅浅的依靠着鹤轩公子,浅声说道:“公子,我想我可能要对不起很多人了,但那时同时发现他们为了让我不感觉道愧疚都先对不起我了。” 鹤轩点点头道:“因为他们都是爱着你的,丝毫不想让你受到打击与难过的。” 芙雅点点头道:“高珠儿与鹤轩公子走了吗?” “走了。刚刚走的,”说着一伸手捏碎了一个小蛊,轻声说道:“以后芙雅身上就没有蛊毒了。不会有金粉了。” 芙雅点点头道:“好的,公子。” 十月十五是一个盛大的日子,宫中连连下了九道圣旨都是通往鹤轩家的,都是芙轩亲笔所写,为的就是让鹤轩好好善待芙雅。连收支的人都惊了,不敢慢待即将过门的新娘子。 十月十五的日子是火热的是日,芙雅早早的穿上喜装,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喜婆给梳头发,一回两回的将喜运梳洗道极致。喜婆是你建邺城内请来的长命百岁的婆婆以及是四全婆婆。家庭美满幸福丈夫,儿子都是极其幸运的人。 一把一把的梳着芙雅的头发。给芙雅带来吉祥喜悦的样子与事情。 芙雅心中却是忐忑的,高珠儿同金任彬一起走了,金任彬也没有留下什么话,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之后就离开了。那夜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只是告知了一下高珠儿的情况便趁着贵妃省亲的日子离开了。芙雅还是担心着金任彬,但是在珠子里面却看到金任彬过得极好,与珠儿一起游山玩水的样子。 珠子里面的晚行夫人也很是高兴,穿红戴绿的打扮了一番,也是为了庆祝芙雅大婚。还将芙雅在珠子里面没有收拾好的东西弄得十分的整齐。 鹤轩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让金任彬对他也如释重负,就连大公子铭熏也开始对鹤轩刮目相看了。不禁帮助芙雅操劳家里面的事情,还帮助二夫人打点芙雅离去的嫁妆,芙雅已经达到嫁妆家资数万两以上了。十九台箱子加上宫中的赏赐已经达到了四十台箱子大小。鹤轩的彩礼也是不费的,直接便是一座尤珠楼。价值上十万之多。 芙雅收拾妥当,带上精细的一百零八颗南珠以及一个喜果便开始从建邺的院子里面往外走去。因为芙家与鹤轩府邸都在建邺的中心位置相隔也过不了多少路程,八台花轿早就在外面恭候着了。 芙雅轻轻浅浅的提着裙裾,往外走去。迈过了门槛,径直在芙家的中轴线上往外走去。正在走的时候却发现有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不是别人真是芙雅的二娘,芙雅连连停住脚步,往旁边走去。 二娘一把抱住芙雅,呜呜大哭起来,呜咽的说道:“娘十月怀胎生的你,现在你要出阁了,娘真是舍不得,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你,你就这么离开了。” 芙雅也抱着二娘,低低的哭泣道:“女儿一定常回来看您,只要您健康就是女儿最大的福气了。” 二娘摇摇头道:“姑娘伢,多虑了娘一直好好的,你也是要好好的。不要受什么委屈,有委屈回家说,娘帮你去揍他。” 芙雅笑笑道:“娘说的极是,没人敢欺负我的。” 告别了芙家二娘,芙雅继续往前走去,一直上了鹤轩家的八台大的轿子,跌跌荡荡的往鹤轩家走去。 喜较一直晃动,直到走到了鹤轩府邸之中才停下来。 喜婆一揭开帘子,芙雅在晃动之中看到鹤轩在朝自己笑,笑的很是爽朗。自己不禁摸了摸脖子上的南珠,因为太紧张了,自己将脖子上的几颗南珠都数的清清楚楚的了。一百零八颗,颗颗圆润,大小相同。不禁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太注意细节了。 鹤轩伸手搀过芙雅,两人连着的就是一颗绣球了,喜红的绣球,被两人扯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拉来拉去的样子。 芙雅沉思一会儿,伸脚迈过了一个火盆。拉着红色的丝绸往里面走去,里面的空间似乎很是大,走两步都到不了喜堂前面,大概走了二十余步才到了喜糖前面。 这时候喊的人已经开始说话了,一拜天地。 芙雅与鹤轩同时跪下,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同时向高唐下跪。 “夫妻对拜” 两人又互相对拜了一下。 几经周折之后两人才缓缓的走向洞房。 进去之后,早已发现床上盛满了花生瓜子,瓜果。全是吉祥祝福的意思。 鹤轩将芙雅留下,自己编离开了,往前面的前厅去应酬喝酒。 芙雅独自坐在床沿之上,系数着自己脖子上绿松石的数量。一百零八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全部系数戴在了脖子之上。 芙雅数困了便在床沿上小憩了一阵子,接着就被一阵麻痒吵醒了,不是别人正是鹤轩拿着喜称在挑自己的盖头。 芙雅睁眼望去见着鹤轩的脸色微微发红光,是酒后得意的感觉。但是在烛光之下显得更加的英俊撩人,芙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接着便说道:“公子可是酒醉了?” 鹤轩摇摇头道:“尚且还好,没有深醉。”接着伸手将芙雅的喜帘挑掉。露出了芙雅白金光滑的脸庞,不禁心头一喜。接着说道:“四小姐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心魄。” 芙雅摇摇头道:“公子恭维了,相比尤珠与高珠儿,芙雅还是差些的。” 鹤轩连忙摇头道:“还好,还好。我下说的是实话。” 芙雅点点头道:“公子累了,先喝杯酒水吧。” 鹤轩点头道:“好。”说着伸手拿了一杯酒水,低声说道:“来小姐我进你一杯交杯酒。” 芙雅伸手将胳膊与鹤轩环在一起,轻声说道:“公子,芙雅又一事不明了,为何高珠儿居然回家了?” 鹤轩笑了一下道:“我猜到你就要问这个问题。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就是珠儿姑娘发现我心里面一直是只有你的,所以才认命离开我了。她不想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对着他的过往,只知道那个自己心中的人有多爱以前那个,亦或是多么爱着自己的情敌芙雅,所以爽朗帅气的他给了很多人一个成全。” 芙雅点点头道:“好的,我已经知道了所有了,我想我们就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了。” 鹤轩点点头伸手揽着芙雅,两人相拥而睡。 045 画中之迷 <fon color=red><b></b></font></br> 芙雅被鹤玄扶着走了好几里,在会稽山的一道青石栏上,才缓缓靠着休息下来。 芙雅望着鹤玄,怔了一会儿,眼中淡淡浮上一丝哀伤来,鹤玄此时的脸棱角更加的分明了,眉间的英气也越发的浓重起来,身子也更加结实了。只是比之前感觉瘦了些。芙雅看着看着眼睛中的愁思愈甚了,纳纳的开口说道:“公子,谢谢你。” 鹤玄此时也开口了,说的也是那句:“小姐,谢谢你。” 两人同时说出,谢谢的时候,不禁对望了一眼,一脸的错愕。 芙雅眼中的愁思已经散去了,有些尴尬的说道:“公子,最近可好?” 鹤玄此时望着芙雅的眼神也不禁怔了一下,淡淡说道:“多谢四小姐当时出手相救,最近还好。” 芙雅不禁也是颔首微微抿唇而笑道:“应该,公子多次救我,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不禁缓缓看了鹤玄一眼,只见鹤玄面色有些转好,不禁接着问道:“公子,穆王子,齐公子他们如何了?” 鹤玄眼神转开,望着远处的高大石质陵墓说道:“齐公子还好,独孤衲还是不敢为难修远兄的。只是穆王子那边出了些状况。她的母后,也就是西域的女王好像快不行了,她昨日上路,现在应该已经上路了。” “什么?”芙雅不禁一怔心中有些伤怀的想到,还是晚了,是自己不好,一股歉意浮上心头。 鹤玄淡淡笑道:“四小姐也是重情义之人啊,只是不要过多的忧虑,穆王子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一片孝心,定会吉人天相的。” 芙雅心中任然不是滋味,转而望向那边的石陵,不禁一怔说道:“公子,难道这里便是传说中的舜的陵墓?” 鹤玄负手点头道:“正是治水明君大禹之墓,芙小姐不知道在会稽山?” 芙雅连忙摇头道:“之前没有注意过,只知道这里有诗文会。” 鹤玄漠然一笑,接着说道:“的确,今人都羡慕古时之尧舜之君,焉知后世应是桀纣之君多余尧舜之君。诗文会在这里也是今人对现世的逃避之态,想着若是今有尧舜之况,此人足以,况没有,便邀约杜康,以解千愁。” 芙雅听着不禁一笑,避世之态,看来魏晋是巅峰了。又想想独孤衲的张扬跋扈,目无法纪,不禁深深点头。 鹤玄又是一笑,将袖中的一卷画抽了出来,递到芙雅面前道:“四小姐,在下不才,本是好金石之人,对金石可算是废寝忘食,但在下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 芙雅将画卷打开,不禁一怔,上面画的正是自己家的那片竹林,以及那个单薄的背影。连忙说道:“公子过谦了,公子本是士族君子,品性儒雅温良,实乃高风亮洁之辈。只是这画儿缘何要给我?” 鹤玄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为难的摸了一下高挺的鼻梁说道:“小姐有所不知了,这幅画卷本是芙家所有之物,只是在下不问自取,借来了几日。” 芙雅不禁一怔,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着鹤玄的时候,那时她寻着梦中的轨迹去了止庵,然后碰到了鹤玄公子,之后鹤玄将那只青色的珠子交给他,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直到那次在珠子里面偶然窥视到鹤玄与齐公子的谈话。不禁眼睛一亮。 鹤玄会意娓娓说道:“嗯,小姐猜的没错,在下本是听说芙雅有前朝书画大家的金石之作,所以几次拜访,然后偶尔在芙家止庵的佛龛中得到这幅先人真迹,同时也得到了那颗放置在画轴上的青珠。由于一时爱之极,所以只将青珠归还小姐,未将这幅画归还小姐。”说着颜色有些愧疚。 芙雅莞尔一笑道:“公子能这么说,说明公子也是磊落之人。” 鹤玄见着芙雅面色坦然丝毫没有怪罪之意,不禁和睦的笑道:“小姐真是大意。” 两人互相原谅,恭维了一阵子,鹤玄公子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只是这幅画的确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芙家的安危,交还芙小姐,在下本是不放心芙小姐安危的,只是出于道义,在下实在不得不还,所以希望小姐好生收起,还有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让众人皆以为在我这里好了,也能为小姐分担一些危险。” 芙雅听到鹤玄说‘不放心自己安慰的时候,’心不由得沉了一下,缓缓说道:“公子,这不太妥当吧,你将画卷交还芙雅,还要替芙雅承担危险。芙雅实在过意不去。” 鹤玄连忙摆手说道:“此事是因鹤玄而起,鹤玄有所担当也是应该的。”说着顿了一下到:“小姐此事已经作罢了,想那独孤衲暂时不敢有些什么动作了,但是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说着摆手离去。 芙雅望着鹤玄的背影,又是钦佩又是不舍,呆呆的看了一阵子,然后木然的转身,想要回去,不料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连忙抬头看去,不看还好,看了道是一怔,不是别人,却是脸色有些阴沉的安公子。 芙雅错愕的抬头望向安公子,只见他眼神复杂,似乎有些伤感,有些寂寥,还有些嫉妒,甚至更深的,芙雅看不透,因为太深了。 安公子看着芙雅一张因为紧张略微有些发红的脸,不禁柔声说道:“鹤玄公子走了?” 芙雅缓缓点点头道:“嗯,刚刚走。”然后看着安公子的眼睛继续说道:“独孤衲以及那些文士们都走了?” 安公子笑容和睦的说道:“嗯,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说着温温的牵着芙雅的手,慢慢往石台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温和的问着:“累吗?累的话,我背你。” 芙雅摇摇头道:“不累,我还是想看看这边大禹陵的风景。”说着眼睛已经开始在四周逡巡起来。看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公子,你说文士们为何会在会稽山,大禹陵这边把酒言欢,是不是世道艰辛,所以想要缅怀一下尧舜禹那时的光辉?” 安公子笑着说道:“在你心中,这些文士就如此不堪,没有想法,只是停留在过去吗?” 芙雅看着笑容如三月般和睦的安公子,不禁一愣,连忙说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瞧不起文士的意思。孔子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安公子见着芙雅一脸慌张的神情,又是不禁一笑道:“芙雅,你真的变了,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不比小时候还可爱。”说着便伸手来抚芙雅额间的碎发,纳纳的说道:“三年前我刚回来,见到你的时候,都有些吓坏了,那时的你冷的就像一块冰,让人远远的生畏。不过后来我知道你为了我不惜自己来试毒,才知道你不是块冻人的冰,而是一块只会冻自己的冰。” ~~~~~~~~~~~~~~~~~~~~~~~~~~~~~~~~~~~~~~~~~~~~ 亲爱的们,沧一百二十分的道歉,最近事情一拨又一拨。今天的章节被写作工具挂掉了。明日双更。-- by:daliineda|5211915979489567048|2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