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节 怪胎 我叫清明,并非我出生在清明节,也并非我姓清。 原因是因为我不能有姓,随着父母任何一方的姓氏,都会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 当然,这不是我空口捏造的事情,这些都是有原由的,以及我的名字来历,都和我的出生时候发生的一件怪异的事,有极大的关系。 就从我出生的那一年开始讲起吧。 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他还在田间劳作。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一个中午。 午间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父亲挑着水桶正在给一颗颗垂死的玉米苗浇水,他擦着汗水,朝天上望了一眼,烈日灼的他一阵眩晕。 “这鬼天气!”他狠狠的骂了一句。 自从国家去年全面实施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度,土地从集体变为私有,农民才从大锅饭转化成个人的小日子,父亲是个吃口耐劳的人,对待自己的庄稼就想对待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今年的小麦产量就在村中数一数二的。 可是,自从收了小麦,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 虽说小麦有了收成,可是交了公粮以后,没有秋庄稼的收成,还是不够吃。 爷爷去世的早,家里就他一个男丁,除了年老的母亲和更年老的奶奶,以及怀孕的妻子,一家三代四口人都靠自己。 这今年的日子可咋过? 想起来我的母亲,父亲心中又是一阵焦躁,都说女人十月怀胎,可是,我的母亲都怀孕十二个月了,还没有生产,这在全村里可是史无前例的。 怀孕十一个月的时候,按捺不住的父亲就带着母亲去了卫生所检查,结果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妇产科医生告诉他们,一切正常,等自然分娩就好。 可是这又过了一个月,母亲还没有分娩的迹象。 今天早上,母亲说是肚子有点疼,不过过了一会儿,却是又风平浪静了。 在这个孩子之前,母亲流产过两次,好不容易这一胎比较稳固,可偏偏遇到这样的天气,如果家里再多一个孩子,这日子该怎么过? 大地在太阳的炙烤下,宛如一个垂死的的老人无力的。 “金宝,金宝,你媳妇要生了。”金宝是我父亲的名字。 村口传来奶奶的呼唤声,父亲站起来撒腿就跑,心中叨念着,终于生了。 可是事情远远的没有父亲想的那样顺利,当接生婆来到家中,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道:“怕是难产。” 父亲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可咋整。 “怀了这么久,居然还是难产?” 一家人的情绪陷入愁苦之中。 那个年代,乡村都没有卫生院,农民经济都很窘迫,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父亲果断决定去乡里的卫生院。 这是人命关天,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父亲在几个近门的兄弟那里借来十几块钱,又准备去村长家去借了一辆驴车,那时候驴车很少,可金贵着呢,村长也是厚道,二话不说就让父亲把驴车牵回去。 骄阳似火,父亲赶着驴车,上面用几块破布遮住太阳,接生婆和奶奶坐在车上照顾着疼的死去活来的母亲。 走出三四里路的时候,母亲被颠簸的驴车折磨的不停呕吐,身下的鲜血不断溢出,渗透过驴车的底板,洒落在干枯的泥土地面上。 父亲心急如焚,不停用鞭子抽打这拉车的驴,恨不得立刻把母亲送到卫生院。 只听得母亲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后,一声啼哭在赤地千里的中原大地上响起。 听得母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父亲听出来那是一种愉悦开心的。 奶奶喜极而泣的呼道:“是个男娃,老张家有后了。”随即,听得接生婆低低嘀咕几句,奶奶和母亲都沉默了。 父亲心里一阵喜悦,要下车去看自己的儿子,却让奶奶拦住,要他赶紧掉头回去。 后来,父亲知道母亲本来是难产,因为驴车颠簸才顺利产下儿子。 到了家中,接生婆连口水都没有喝,匆忙的离开。 父亲再看看奶奶和母亲的神情,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悲苦,母亲抱着刚出生的我,似乎还在抹眼泪。 生了个儿子,干嘛这样的表情?父亲心中疑虑,却是去轻轻掀开遮挡儿子脸部的一块手巾,当即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怪不得接生婆和母亲其中那样异常的神态。 映入父亲眼中的那孩子居然是个怪物。 毛绒绒的脸蛋,紧闭着双眼,头顶两侧居然生着两个凸起的畸形角,像牛角,又像夜叉的犄角。 父亲瞬间瘫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所有的喜悦都被那个怪异的犄角给冲的烟消云散。 整整一个下午,一家人都陷入一种痛苦和失落之中,到了晚上,奶奶做好饭端来给父亲吃,父亲一点胃口都没有,他问我奶奶,“妈,我奶奶知道吗?” 父亲的奶奶,就是我的太奶奶。 “她年纪大了,没有敢告诉她,你吃点东西吧。”奶奶叹道。 父亲点了点头,挑了几下碗中的面条,那是红薯粉做的面条,平时父亲能吃两大碗,可是今晚上却是一口也不想吃。 “你和你媳妇商量了没有,这孩子咋办?”奶奶问道。 正在这时,村长敲开父亲家的大门。 “金宝,还没有吃饭呢?”村长看到眼前的情形立刻知晓大概,他劝慰道:“生了个这样的孩子,谁也不想,金宝,想想办法怎么处理这孩子,现在村里都传开了,说你媳妇生了个妖怪。” 父亲面无表情的看了村长一眼,村长知道自己有些失言,笑道:“我就是个急性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我看你也是发愁,就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话说村长也是一番好心,平时为人倒是厚道,父亲心中没有怨言,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村长道:“这孩子吧,毕竟是你亲生的,你媳妇怀孕十二个月才出生,就很怪异,生下来又是这种模样,如果真是怪物托生,到时候就是个祸害,到时候长大了对你们也不好,我的意思了把他扔到万人坑算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禁不住村长的劝导,含泪下狠心点点头,可是心里嘀咕着不知如何该对母亲开口。 村长和奶奶以轮流劝说母亲,终于,在母亲不断的抽泣声中,默认了村长的做法。 那个年代,科学不发达,人类所认知的事情有限,特别是在农村,出现这样的怪胎,不光是风言风语无法抵挡,就是亲生父母也害怕万一是个祸害,往往都是硬着心肠,把孩子出生后直接溺死,或者扔到野地里扔他自生自灭。 这个被认为是怪胎的孩子也没有逃脱被遗弃的命运。 夜半时候,村长和父亲抱着孩子,在寂静的乡间小道上走着。 万人坑位于村子东边三里外,那里是个池塘,几百年前就存在,传说日本鬼子在屠杀附近的村民太多,村子里留存的人无力掩埋尸体,都拖去仍在那个池塘里。 后来,国民党,土匪杀人也都扔进那个池塘,附近村子里的一些孤苦无依没有亲人的老人,智障,因为没有钱埋葬,死后都被扔到那个池塘里。 久而久之,就被人称为万人坑。 由于坑尸骨太多,夏季十分,每天晚上远远望去,万人坑附近都有不少蓝色的火焰闪烁,村子里的人都说是鬼火。 一路上,孩子一句都没有哭,直到父亲把孩子准备扔进池塘的时候,那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 父亲于心不忍,把孩子放在池塘边上,凝望了好久,才和村长回去。 这一夜,父亲脑子里全部是自己孩子的影子,耳边一直回响着孩子的哭声,默默的和母亲的抽泣。 第二日,一大清早,父亲就忍不住带着母亲去了万人坑。 由于入秋季节不是太冷,平原上也没有野狼什么的食肉动物,那孩子居然还活着,而且似乎知道自己的父母来了,远远的哭了起来。 母亲抱起孩子,忍不住嚎啕大哭。 父亲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做,只是又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头顶那两个犄角分外的刺眼。 整在这时候,父亲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瞩目一望,原来是奶奶搀着头发雪白的太奶奶正蹒跚着走向万人坑。 父亲看到年迈的太奶奶,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太奶奶本是旧社会的富家女,后来跟了爷爷,不想爷爷不到三十就撒手而去,留下自己的父亲,太奶奶一个小脚女人把父亲拉扯大,并且娶妻生子,可是父亲又是和爷爷一样,刚到三十就生了一场大病逝去。 一家三代,就父亲这么一个男丁。 太奶奶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自言自语,“老张家的男人都这样短命吗?都是我害了她们,我活这么久干嘛。” 父亲虽然不知道太奶奶说的什么意思,可是总是觉得太奶奶是个苦命的女人。 太奶奶走到父亲面前,二话不说,抬起颤巍巍的手,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泪流满面道:“你这是让老张家绝后吗?你怎么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儿子都下的去手。” 父亲活了二十五年,这是第一次被太奶奶打。 后来,在太奶奶的坚持下,一家人带着孩子回了家中。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我,生于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日子。 第二章节 劫难 一进村子,看热闹的乡亲们便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这妖怪还要捡回来干嘛?” “就是就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在万人坑呆了一夜都没有死,肯定是妖怪。” “是啊是啊,万人坑那边经常闹鬼,看来那些鬼都怕这个小妖怪呢。” “你看他们家,男人都死的早,都是女人,阴气重这么重,才会生出来个妖怪,这真是邪门了。” 父亲眼看平时对自己都还不错的乡亲们如此恶毒的议论,心中一阵恼火。 倒是白发的太奶奶似乎丝毫不介意,环顾一眼围在四周的乡亲们,狠狠的说道:“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着了,一个个长舌妇,死了会下地狱被阎王拔掉舌头的。” 那些围观的人顿时停止了议论,此时此刻,父亲第一次见识到太奶奶一个大家女子应该有的威严。 回到家里,太奶奶把父亲叫道身旁,让他把院子里面的石榴树挖开。 父亲找来工具,心中憋了一天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三下五去二,就把院子里那棵张了十几年的石榴树挖倒。 石榴树下露出一个坛子,父亲捧着坛子送到太奶奶面前。 太奶奶把手伸进坛子摩挲一阵,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钱币,上面雕刻着繁杂的符文图案,看上去古朴厚重。 太奶奶把钱币交到父亲手里,嘱咐道:“你带着这是辟邪钱,你赶紧去一趟老君庙,去找一个叫王老鬼的道士,如果那道士不在了,就找他徒弟。” 父亲不知太奶奶何意,太奶奶神情凝重的道:“去吧,孩子,别问太多,这个王老鬼很有本事,只有他可以救你儿子,这孩子有劫难。” 父亲看到太奶奶严肃慎重的样子,二话不说,就去借了一辆二八的大梁自行车,赶往老君庙。 老君庙离父亲的村子五十多里地,父亲奋力踩着自行车,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那里。 老君庙在我们当地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传说去求神拜佛非常的灵验,有求必应。 可是新中国建立后,经过新中国的破四旧运动,老君庙的大殿被大火毁了,神像也被砸了,里面十几个道士也被遣散,父亲看到的只是一片残桓断墙和满目的荒凉。 父亲询问了附近村子的一个老人,询问王老鬼的去向,老人想了半天,才给父亲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王老鬼已经死了,死在毁庙的一场大火里。 父亲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家里,告诉太奶奶,太奶奶干瘪的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一颗浑浊的泪水划过眼眶。 晚饭时候,孩子突然大哭起来,一直不停,父亲问了母亲,才知道是母亲喂奶时候孩子呛了一下,之后就一直哭个不停。 一家人都没有在意,可是第二天,却是发现不对劲了,这孩不是呛奶,而根本就是他舌头发硬,吃喝不进,就哇哇大哭不停。 父亲慌忙去请了一个中医,中医看了症状以后,开了几副药。 又过了一天,孩子还是老样子,吃喝不进,那中医再次来到父亲家中,摇摇头道,这症状怕是活不了了,大人小孩生病不怕,就怕吃喝不进。 父亲抱着一线希望,带着孩子去了乡卫生院,到医院一番检查,一切正常,这吃喝不下却是找不到原因,给孩子输了营养液。 在医院住了三天,孩子依旧如此,虽说是输液保着性命,可是却是日渐消瘦,只剩下皮包骨头。 主治医生是个胖胖的女人,拥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却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她把父亲叫进办公室里,神情温和的说道:“你儿子是个畸形婴儿,头部明显的发育不全,估计是脑部神经也损伤了,卫生院设备有限,也检查不出来详细的结果,这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一直输液你的经济也承担不起,你最好想想其他的办法,我建议你去县城看看。” 父亲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的确,借来的钱差不多已经花完了。 当初借钱时候,本来都是关系很好的內族近门们,都似乎有些不情愿,眼睛里分明写着,一个怪物,死了算了,何必花冤枉钱。 眼下,要想去县城治病,怕是钱也借不来。 灰心的父亲带着儿子回到家中,太奶奶看到他的神情,心中已经预料到情况不好,她颤巍巍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用火柴点燃了几根香烛,插进供着菩萨的香炉里,虔诚的跪下祈祷。 “求菩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老张家的孩子,老婆子给你烧了一辈子的香,你可得显灵啊,老婆子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说来也怪,那天晚上,孩子倒是很安生,不哭不闹,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太奶奶心中高兴,一大清早就给菩萨上了香,可是,就在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哭瞬间打乱了这一夜的安宁。 太奶奶神情有些无力的看了看菩萨像。 孩子哭了半个小时以后,逐渐累了,父亲看着母亲给孩子喂奶,孩子依旧不能吮吸,奶/头塞到孩子嘴里,孩子就剧烈的大哭起来,仿佛奶/水有毒一般。 一周过后,孩子已经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了,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虚弱的张着嘴,头上的犄角越发的突出。 父亲已经开始给孩子准备后事,其实那个年代,乡下的未成年男孩子是不能进棺材入祖坟的,可是父亲心想,这么小就遭受这样的罪过,都是自己无能,没有钱给孩子治病,心中充满了愧疚,自己动手给孩子做了一个匣子,好让孩子死后不至于被地下的蛇鼠当作食物。 那个年代,想找块合适的木材都不容易,父亲转悠了半日,从柴堆里找到一个半截的木桩子,木桩已经腐朽,可是还是很坚硬,父亲用简单的工具把木桩劈开,用几个大铁钉钉成一个匣子,随后又找了一个破旧的木板,在匣子上面比着大小。 太奶奶坐在院子里发呆,眼看着孙子将要完工,浑浊的眼睛里涌出一行眼泪,喃喃自语道:“真的是鬼病,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孩子出生后第七天傍晚,瘦的只有一把骨头的身躯开始痉挛,缩成一团发抖。 父亲不忍母亲看着孩子断气,抱起孩子,直接放入已经做好的匣子里。 孩子放进匣子以后,似乎痉挛开始缓慢了,居然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父亲甚至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可是那笑容却是十分的诡异,不像一个婴儿应该有的表情。 “砰砰砰。” 夜色里,院子的大门被人敲响,父亲心中疑惑,自从他决定养这个孩子以后,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视自己是妖怪一般,都没有了来往,甚至连村长只来过一次。 打开大门,只见一个苍老的老头站在门口问:“这是邢姐儿家吗?” 旧社会,一般出嫁以后的女子,都没有名字,跟着丈夫姓,只保留一个姓。 父亲知道邢是太奶奶的姓氏,如今开口叫邢姐儿的人,怕是太奶奶没有出阁前的称呼,眼见着老头年纪和太奶奶差不多,想着就是太奶奶的旧时熟人,立刻迎了进去。 “是王老鬼吗?你可来了”太奶奶已经听出来老头的声音,激动的在院子里唤道。 老头心情也是激动,可是没有失态,稳稳的答道:“是我,邢姐儿,我是王老鬼。” 院子里此时一片昏暗,但是老头一眼就看到装在匣子里面的婴儿,顾不上和太奶奶继续寒暄,他用手摸摸那个匣子,眼睛中闪起一道光芒,惊道:“这是槐木,招鬼,赶紧把孩子抱出来。” “我让金宝去找过你,那些人说你已经不在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孩子全靠你救命。”太奶奶的心情看起来非常激动。 王老鬼直奔主题道:“邢姐儿,一言难尽,快把辟邪钱拿来,我差点来迟了。” 王老鬼又让父亲的奶奶去烧一锅开水备用,拿着辟邪钱,让父亲收拾一间干净的房子,抱着孩子就钻进去。嘱咐不要任何人打扰他。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眼睛都望着王老鬼进的那间房屋。 隔着窗子,房间里面的火烛忽明忽暗,似乎还有风声,夹杂着孩子几声低低的惊叫声。 夜深人静,这样的景象十分怪异,可是,父亲父亲奶奶都悬着一颗心,紧张的看着那个房间,希望这个叫王老鬼的老头可以救了孩子。 倒是太奶奶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仿佛她对王老鬼胸有成竹。 过了两个时辰,房门打开了,王老鬼精疲力竭,一身大汗让他浑身湿透,神情茫然的站在门口,低低说了三个字“没事了,这一劫难过去了。” 父亲盒母亲最先跨进房内,只见孩子睡得香甜,奶奶之前准备的一大盆热水却是一片漆黑,还透着扑鼻的腥臭味。 王老鬼喝了一碗水,吃了几个馒头,体力才恢复过来,耳畔都是父亲一家人的感谢声。 王老鬼看了太奶奶一眼,眼神中似乎都是愧疚,轻轻的道:“这是应该的。” 随后王老鬼讲述了自己如何在大火中逃离老君庙的事情,后来他四处游走,没有在当地出现过,所以当地人都以为他被大火烧死了。 “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五日生。”王老鬼念叨着孩子的生日,心中默默算了一遍,道“这孩子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四柱全阴,生就是招鬼之命,有当此一劫,原来我师傅说的完全没有错。” 那夜,王老鬼就离开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这孩子随父母双方任何人的姓名,否则,随谁克谁,并且给他取了一个普通人非常忌讳的名字,清明。 第三章节 诅咒 后来听父亲说,王老鬼把他的话又千叮咛万嘱咐一番之后,那天晚上就匆匆的离去,我们一家人都再也没有见过他。 而我,那个经过劫难的孩子,后来慢慢的恢复了,头上的凸起再三个月以后也慢慢消失了,脑袋和平常人一模一样,我长大以后,去医院咨询过,据一名专业的医生说,那是因为缺钙引起的头骨畸形而已,刚刚出生时候头皮薄。没有愈合的头骨凹凸不平,才会让人觉得那是犄角一样。 但是我现在的头顶,仍然是有一点凹凸不平,我的发型一旦理成平头,头顶就是一副高低不平的世界地图。 至于王老鬼说我体质是招鬼类型的,我一点都不怀疑,从小到大的诡异故事,够写几百万的小说了,眼下,我还是想先说说我的家人吧。 我很感谢我的家人没有放弃我,特别是我的太奶奶。 我的太奶奶,后来活到九十多岁才去世,我记得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着,远远的看着我,慈祥的笑着。我总是喜欢抚摸太奶奶脸上的褶子,似乎每一个细纹里面都有一个沧桑的故事。 在我十岁那年,风烛残年的太奶奶,在春日的暖阳里,给我讲述了她年轻时候的一段往事,那是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故事,也是那个故事,才有后来我出生的种种异状,才有我这种天生会遇到鬼的奇异人生。 太奶奶年轻时候,是清朝晚期,政府腐败,太平天国起义如火如荼,席卷华夏的广袤大地,外国强敌对中华这块肥沃的土地也虎视眈眈。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年代里,太奶奶的青春时代却是非常美好的。 太奶奶闺名不详,我就按照王老鬼的叫法,叫她邢姐儿,希望太奶奶在天之灵可以原谅我的不敬。 邢姐儿的家在一处高高的土岗上面,村子本来叫邢岗村,人们却是习惯称为大白楼,原因是因为邢姐儿上面有五个哥哥,家家都盖了一栋白色的楼房,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里,乡村里除了茅草土坯房,连青砖瓦房都及其罕见,更别说乡村里盖上一栋楼,更别说一个家族出现五座楼。 高高的土岗上面,矗立着五座高大巍峨的建筑,远远望去,甚是壮观。 当时,方圆百里,谁人不知道大白楼,逐渐把原始的村子名字遗忘了。 邢姐儿的祖上曾经有两代都在宫中做过太医,她家是中医世家,五个哥哥分别继承了先人的医术,并且各有所长,当时,据说几百里外的宛城府衙大人,都来邢家看病。 邢姐儿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父母疼爱,兄长爱护,吃喝不愁无忧无虑的过到十七岁。 眼见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前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是,邢家此刻却是迎来了家族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天灾人祸。 那次的变故,让邢家彻底的败落。 先是三哥在一次行医中失手用错药,把本来是小病的府衙大人的娘舅医死,府衙大人一怒之下,把三个关进大牢,恰巧牢中有人感染鼠疫,三哥就病死在牢中。 接着,二哥骑马时候跌落,被马蹄踩到胸口,回到家吐了几口血就咽气了。 四哥的死很是离奇,这日,天上晴空万里,突然电闪雷鸣,一个闪电击中四哥,当场毙命。 五哥的命运也不好,一天晚上喝醉酒,掉进河中淹死了。 大哥遭到歹人绑架,收了赎金,并且撕了票。 一年之内,邢家二老经历五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故,邢姐儿的母亲经受不起打击,没有等到春节,去和她的儿子们团聚了。 邢姐儿的父亲邢中岳一年之内白了头发,身形消瘦的整整少了一圈,他握着邢姐的手,悲切道:“若不是还有你,为父也不愿再活着了,为父只想给你找个好人家,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十七岁的邢姐儿扑在父亲怀中放声大哭。 大白楼的事件在当地引起很大轰动,人们都觉得是天谴,定是邢家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遭到老天爷的惩罚,到邢家提亲的人几乎在那一年之后彻底消失了。 眼看闺女年纪渐长,邢中岳心中着急,却是无可奈何,这晚,邢中岳刚刚躺下,就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白衣人站在他的面前。 那白衣人俊雅倜傥,温文尔雅,看到苍老的邢中岳,微微一笑道:“你家的气数尽了,邢家遭受的报应也该结束了。” 邢中岳不明白白衣人的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儿子们的死都和这个白衣人有关系。 白衣人笑道:“我乃是这座山岗下面白龙潭的龙王,你邢家这些年的富贵都是用我的苦难换来的,如今我修炼圆满,你们的富贵也到头了,我得取回我的东西了。” 邢中岳听到白龙潭三个字,身子一颤,立刻想起来一件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个故事。 邢家祖上本是住在离大白楼几百多里地的穷山恶水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邢家有一样潜水的本事,可以闭气半个时辰,深入水底百米,出了名的水猫子。 话说有一年,邢家的祖上一个叫邢德的人,接到一个奇怪的活儿,有人花重金雇佣他潜入一个深潭之中,去做一件事情,那个事情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那个主顾姓林,告诉邢德,有一座土岗下面流淌着一条河,名字叫白河,白河在流经土岗时候,形成一个弯度,冲击出来一个深潭,当地人成为白龙潭,传说白龙潭里面有一条白龙,是被玉帝贬黜到凡间的,被锁链捆绑在白龙潭下面。 邢德要做的事情是潜入深潭,锯掉白龙头上的龙角,并把林主雇祖上的骨灰倒入白龙口中。 邢德首先觉得此事甚是难办,一个凡人去锯掉龙角,无异于找死。当然,对于林主雇这样的做法,邢德更是感兴趣。 经过打探,邢德得知,这林主雇家是个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一心想让自家的富贵世代流传,就花重金请了一个风水先生,在方圆几百的的山川河流寻找最有灵气的一处风水宝地,来安葬自己的先人。 风水先生勘察了数年,终于发现了土岗的白龙潭是个极好的风水宝地,甚至是龙脉所在地,若是葬身这里,则后人富贵无穷,还有可能坐上皇位。 邢德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开始打起小算盘来,心想,既然是那么好的风水,为何自己不做些手脚,让自己的后人也享受到荣华富贵。 林主雇深知邢德是穷山恶水的刁民,很有可能会捣鬼,就提前准备了一批杀手,埋伏在白龙潭边,等邢德做完之后,用乱刀砍死。 邢德下水之前,林主雇让人搜遍他的全身,生怕邢德来个偷梁换柱。 邢德可是个聪明人,预先就知道林主雇必然会这样做,他提前把祖宗的尸骨烧成灰土,藏在探测水深的铁球里,这样瞒天过海,骗过林主雇。 邢德潜到潭底,果然看到一条白龙,被一道金色的钢索牢牢捆住。 那白龙看到邢德,似乎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就哀求道:“我是南海龙王的九太子,被玉帝惩罚,在此处受苦静修,你若是高抬贵手,别锯断我的龙角,他日我必将会以后报。” 邢德此刻才想到,自己还不明白林主雇为何要自己锯断龙角,就问那白龙,“锯断你的龙角有何用?” 白龙看那邢德并不知情,心想必是被人利用,就把原由说了出来,原来,白龙触犯天条,在此受罚,现在,受罚的日期马上就要到了,如果现在被锯断龙角,就会延长三百年的惩罚期限。 邢德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锯断你的龙角,可是你是否愿意吐掉我祖先的骨灰,让我邢家得些富贵。” 白龙答应了邢德,将邢德带来的自家先人的骨灰让白龙吞下,之后,邢德道:“那些想锯断你龙角的人现在埋伏在白龙潭边,我若是一出去,就会被砍成肉酱,不知道出入白龙潭还有其他路径没有?” 白龙道:“这土岗上面有一个水井,底部和白龙潭相通,你可以从那里出去。” 邢德得知这一底细,毫不犹豫的把白龙的龙角锯断,笑道:“为了我的后人可以享受长久的荣华富贵,只有牺牲你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 白龙得知上当受骗,血红的眼睛暴起,用力咆哮,将潭水搅动的天翻地覆,邢德是个手脚麻利的人,早已经从土岗的水井里逃脱。 林主雇看到潭水异常,心想那邢德可能失手,命丧白龙口中,就悻悻离去。 邢德逃出以后,隐姓埋名,散播林主顾寻找龙脉安葬祖先的事情,皇帝得知大怒,将林主顾一家诛灭九族。 邢德打算在土岗安家,可是每夜都梦到白龙对自己的诅咒,什么三百年后,五子俱损,一脉多舛。 不久,邢德在惊恐中离开人世,把保存的龙角交给自己的儿子。 儿子天资聪慧,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得一些本事,四十岁那年,机缘巧合的当上了太医。 邢太医知道自己的富贵是怎么得来的,他不能忘记父亲为自己做的一切,就在土岗上面建了一个庄园,把那口通往白龙潭底部的水井圈入其中,偷偷堵死。 后来,邢家的祖辈都在土岗居住,邢德的故事也成了传说,唯一可以让人相信的是,邢家祠堂里藏着一对龙角,那是族长才知道的秘密。 如今,这白龙来寻仇,邢中岳明白其中曲折,想到自己五个儿子已经死去,就哀求白龙放过自己的女儿。 白龙道:“一切都是天意注定,你女儿乃是天孤星,命中注定无福,就算是活着,不过克夫克子,孤苦一生的命运。” 邢中岳沉默不语,那白龙又道:“今夜子时,我会化龙飞天,回到天庭,你在此之前,把我龙角抛入白龙潭中。” 第四章节 复活的石兽 当天晚上,刑中岳把刑姐儿叫道身边,把自己遇到白龙和她天孤星身份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迈着衰老的躯体,自己从祠堂中的暗格中拿出那对龙角,在半夜十分偷偷的扔进白龙潭中。 龙角如水的那一刻,电闪雷鸣,白龙潭潭水如沸腾一般,刑中岳亲眼看到一条白色的龙从潭水中腾空而起,跃上天际。 刑中岳知道因为祖上因为触犯神灵而遭受到惩罚,没有来及给刑姐儿找到如意郎君,就抑郁而终,偌大的大白楼,只剩下邢姐儿一个人。 习惯了父母兄长的依赖,刑姐儿不知道该如何管理这个大家,幸亏有一个家奴少年,悄悄的给邢姐儿出些主意,帮助她照看,才勉强过得去,不过家道中落的迹象日趋严重。 又过去了一年,刑姐儿逐渐成了老姑娘,也有人上门提亲,可是刑姐儿知道那些人的心思,无非是想得到大白楼的家产,就一一拒绝了。 随后不久,八国联军入侵中国,地方的土匪强盗横行,不少贼人都盯上了富有的大白楼。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几股土匪联合起来,扫荡了大白楼。 刑姐儿在家奴少年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当翌日看到大白楼被土匪焚毁成一堆焦土的时候,刑姐儿放声大哭。 家奴少年拉着刑姐儿道:“去我家吧,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这辈子我保护你,有我喝的汤,就有你吃的肉。” 这个家奴少年就是我的太爷爷。 太奶奶犹豫了很久,看着太爷爷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有不免有所触动,可是她还是摇摇头。太奶那不愿意和太爷爷过日子,因为怕自己的身份连累太爷爷,把自己是天孤星的身份告诉太爷爷,太爷爷并不在意,就在一个月后和太奶奶结了婚。 婚后不久,太奶奶一直没有怀孕,直到二十六岁那年,才怀上一个孩子,就是我的爷爷。 就在爷爷出生的那天,太爷爷出事了,被一股土匪劫杀,太奶奶哭的死去活来,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害死了太爷爷。 太奶奶心中越发对自己是天孤星的事情深信不疑。 几年后的一天,太奶奶无意去老君庙烧香拜佛的时候,被一个道士看出来天孤星转世的身份,然后问起性命之后,便对其礼貌有加,并且请太奶奶到道观后院,说是有事相商。 太奶奶不知道士何意,那道士却立刻解释道,原来当年大白楼失火时候,太爷爷救出太奶奶的时候,并且救出来一个同伴,也是也太爷爷一样在大白楼当长工,那个同伴叫王小鬼,正是这道士的侄子。 王小鬼就是后来的王老鬼,年纪大了,自然不能叫小鬼。 太奶奶看到王小鬼的时候,依稀觉得有印象,王小鬼给太奶奶行了礼,知道太爷爷去世的事情,嚎啕大哭,言道:“他日,我必定救你张家一次。” 太奶奶听得稀奇,道士解释道:“天孤星转世的人,必定会遇到地煞星出世,天孤星才不会继续克到家人。你的三代之后,就是你的曾孙一辈,才会出现一个地煞星,不过,地煞星是极阴之体,一生会遇鬼无数,生来命运多舛,他的第一劫难就在出生之时,过了第一个劫难,以后的就好多了。” 太奶奶抹抹眼泪道:“那我如果早点自杀,死了不就好了,我对不起张家,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反过来害了他们。” 道士劝道:“不可,如是天孤星劫数不够,张家的人会因为你的行为,断子绝孙,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会让小鬼前去解救张家地煞星的劫数。” 道士拿出一枚古色古香的钱币,告诉太奶奶,这叫辟邪钱,以后要传给子孙后代,贴身带好,到时候张家地煞星出世,遇到劫难,你就拿着个辟邪钱前来找我,如果我不在,还有小鬼,以及小鬼的徒弟。 那枚辟邪钱,我爷爷我爸爸都曾经戴过,后来因为文/化/革/命的破四旧运动,和大跃进时期的大炼钢铁风潮,太奶奶生怕辟邪钱被毁坏,就埋在院子的石榴树下,直到我出生的第二天才被爸爸挖出来。 后来太奶奶也无法说明白当时王老鬼是用什么方法救的我。 总之,我出生就会有劫难,太奶奶是一早就知道的。 太奶奶在我出生后的日子里,活的很开心,她临走的时候,还握着我的手,笑着离去的。 太奶奶的故事很遥远,我也不知道真实性有多少,可是我深深的明白太奶奶为了张家付出了一辈子的心酸。 最终,她是幸福的。 说完太奶奶的过去,不得不说说我的太爷爷。 我的太爷爷虽然活的年纪不大,却是非常精彩的,他娶了大白楼唯一的女子,一个穷酸小子娶到一个大家闺秀,那是很有面子的,在我们村子里得到很高赞誉,加上太奶奶人比较贤惠大方,太爷爷从一个家奴做了主人,并在村子里的祠堂里入了家谱,算是麻雀变凤凰。 太爷爷短暂的一生有两件事情非常值得讲述。 先说第一件事情,复活的石狮子。 话说,太爷爷和太奶奶在整理被焚烧的大白楼时候,在灰土里面发现了一尊雕刻精美的石头狮子,那个石头狮子虽然经过大火的灼烧,丝毫没有半点损毁。太奶奶也不知道是何用处,只是好像在家里的什么地方经常看到过。 太奶奶嫁给太爷爷以后,那尊石头狮子也随着太奶奶带到张家。 一个没有用处的石头狮子,太奶奶只是把他当成怀念大白楼的念想,摆放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可是,因为如此却是发生了很多怪异的事情。 事情是从太奶奶怀孕以后开始的,每到半夜三更,太奶奶的卧室里就会听到家里有东西在走动,并且伴随着铃铛的声音。 最初是以为谁家的野猫,或者是风吹了铃铛,结果,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晚上都有这样的动静。 太奶奶怀孕初期,本来饮食不好,加上睡眠不好,人逐渐有些憔悴起来。 太爷爷心疼太奶奶,心中着急,晚上就假寐,等着动静出现,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 晚上,那动静如期而至,太爷爷翻身下床,朝着发出动静的地方,将提前预备好的一个铁坨,狠狠砸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动静就消失了,太爷爷心想,必是那东西被自己击中,点了灯火便来寻找,结果,除了一块像是雕刻过的石头碎片和碎石粉末,什么也没有。 太爷爷心中暗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都铁坨都在地上砸了一个坑,却连那鬼东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第二日,太奶奶无意的看到那个石头狮子的腿少了一块,问是不是太爷爷不小心摔倒石头狮子了,太爷爷接过石头狮子一看,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原来,昨天晚上那东西留下的一块石头,很像这个石头狮子的后腿。 结果,找到昨天晚上的那个被砸碎的石块,放在石头狮子缺失的地方,严丝合缝。 太爷爷和太奶奶被惊的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原来是这东西在作祟。 太爷爷觉得这东西邪门,和太奶奶一商量,就在晚上悄悄扔在村子的寨河里。 关于寨河是什么意思,后文有详细介绍,大家暂且理解为河流。 但是,奇怪的是,那天晚上,石头狮子依旧在太奶奶房中来回走动,而且明目张胆的在太爷爷和太奶奶面前晃悠。 那石头狮子,脖子挂着一个铃铛,每天晚上听到是铃铛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太爷爷只要赶那石头狮子,石头狮子就跑,刚一睡下,就出现,眼神中似乎还有挑衅的意味。 太爷爷白天要做活儿,晚上不能好好做事,整个人都萎靡起来,更惨的是太奶奶,睡眠不好,气血亏虚,身形越发的虚弱起来。 这日,太奶奶站立不稳,险些晕倒,差点流产。 太爷爷一怒之下,跳进寨河,将那个石头狮子打捞出来,抱回家中,拿起锤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然而,太爷爷的行为被当时正在给太奶奶看病的一个郎中制止了。 郎中听说太奶奶病情的因由,甚是惊异,又看到太爷爷准备砸碎石头狮子,便阻拦了下来,拿起那个石头狮子仔细的端详起来。 过了一会儿,郎中说:“就算是把它砸成粉末也没有用,它还是会回来的。” 太爷爷不肯相信郎中的话,执意要砸。 郎中死死抱住石头狮子道:“你砸碎他,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太爷爷一听这个,心中一唬,立刻放手,等待着郎中的解释。 郎中道:“这东西叫花蕊,它是一种辟邪的神兽,传说是吕洞宾的坐骑,吕洞宾是大夫的祖师爷,所以大夫们都喜欢在自己的铺子摆放一个花蕊,祈求祖师爷保佑自己医术精进,自己生意兴隆。” 太爷爷不满的道:“既然是吕仙人的坐骑,它为何害人?” 郎中道:“这是后话了,原来,因为一些特殊的病人,比如哪家寡妇或者黄花闺女怀孕了,面对医生难以启齿,就会轻轻的抚摸着个叫花蕊的石像,医生一般都是见多识广,看到病人这些举动,就知道什么意思,就抓了打胎的药物,放在花蕊旁边,天长日久,花蕊居然成了打胎药的代名词,以及需要打胎者和医生交流的一种渠道。” 说道这里,太奶奶才想起来,这个东西的确是在自己药房的柜台上面。 郎中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叫花蕊的石头狮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悟出了其中的原因。 第五章节 鬼烤火 原来,那些需要打胎的女子,每次在药店抚摸花蕊的时候,腹中的胎儿就明白自己将会消亡,因此,对花蕊产生了一种仇恨,日久天长,太奶奶家的这个花蕊不知道传了几世,花蕊身上一直被那些怨恨的婴儿魂魄所诅咒。 作为一个神兽,当他感知这些怨灵对它的怨恨的时候,他甚至开始对自己的主人,药店的大夫产生反感。 医生们早就认知到这一块儿,那些用的年代久的花蕊,都在底部贴了符咒镇压。 大白楼的那场大火,焚毁了花蕊的符咒,又被太奶奶带到张家。 习惯了打胎药的花蕊,在太奶奶怀孕时候意识突然苏醒了,它有强烈的意识,想保护太奶奶腹中的胎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太爷爷不明白的问道:“看状况花蕊要害死我们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你刚刚说不能砸碎它。” 郎中笑了笑,没有回答,却是问太奶奶道:“你怀孕以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情?然后化险为夷的?” 太奶奶想了一会道:“的确是有两件事情很怪异,有一次我去洗衣服,衣服被水草挂住,我用力一拉,掉进河中,挣扎好久,才有人帮忙爬上岸,我在岸边一望,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心想是什么人做好事不留名。” “第二件事情是那村子池塘中间的那口井去打水,感觉那天的水桶好重,在井里面怎么也提不上来,我想找人帮忙,可是附近一个人也看不到,我就一用力,便觉得一阵眩晕,好像自己跌入井中,可是我醒来时候,却是好好的躺在水井边。” 郎中道:“其实那都是花蕊在帮你,村子里面的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想都是冲着你来的,而且,那花蕊整夜在你房中走动,想必也是你房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花蕊平生最恨打胎药,害怕看到那些未成形胎儿的怨灵,所以,它一直想赎罪,保护你腹中的些婴儿,从你开始怀孕时候,就一直保护你。” 太爷爷低下头道:“难道是我错了。”可是心中一想,这一个郎中如何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郎中看出太爷爷的疑惑,解释道:“自古来,我华夏的文明文化都是一脉传承,触类旁通,例如易经,八卦的阴阳鱼,和中医中的阴阳调和系出同宗,会医术的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卦象和风水问题。” 太爷爷不解道:“我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是风水有问题?” “非也,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冲着尊夫人的,尊夫人是天孤星,一生不惧怕鬼怪妖魔,可是,怀孕期间,没有戾气护体,就会失去那些让鬼怪为之害怕的东西,所以,那些鬼怪趁此机会,对尊夫人下手,如果得到尊夫人的魂魄,对鬼怪投胎转世是非常有进益,比如说可以投到一个好人家,衣食无忧,富贵加身的。” 太爷爷自责的道:“原来花蕊是保护我的孩子,我差点犯了大错,多亏先生指点。” 郎中道:“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花蕊虽然可以保护尊夫人,可是,它毕竟没有消灭鬼怪的能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你招惹的,怕是要你自己去解决。” 晚间,太奶奶问太爷爷,村子里面的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太爷爷并没有解释,回味着郎中的话,如果说家里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么,肯定是因为那件事情引起的。 现在,我开始给大家讲述太爷爷的第二个故事,鬼烤火。 太爷爷本来就是太奶家的家奴,从小吃苦耐劳,自从娶了太奶奶以后,更是辛勤,每日里起早贪黑,一心想让太奶奶过上好日子。 太爷爷在自家的菜园里面种了一些蔬菜,每到收获季节就挑着着去十几里地的集市去卖。 这日早上,太爷爷早早起床,在菜园中拔了两担子大葱,准备去集市,可是不巧天空中下起来蒙蒙细雨,太爷爷眼看大葱都拔了,若是不去卖掉,放在家里一天就会坏掉,不顾太奶奶的阻拦,太爷爷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挑着大葱就出发了。 出了村子不久,雨就停了,太爷爷心道,真是老爷有眼,这雨若是不下了,今天的大葱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心里想着便觉得美滋滋的,欢快的步伐,随着肩头的挑担吱吱的声响一起律动。 可是,雨停了,茫茫大地却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太爷爷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才感觉到今天的雾气太大了,大的离谱。 太爷爷呆呆的站在十字路口,这个走了十多年的路,此刻恍惚的居然不知道朝那个方向,他略微定定神,凭着感觉选择了一条去集市的路。 可是走了一会儿,太爷爷发现不对劲儿,原来,太爷爷又绕回到刚刚的十字路口。 太爷爷心有不甘,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可是最终又回到十字路口。 太爷爷擦着汗水,嘴里嘟囔着:“难道是遇到鬼打墙了?” 旧社会的农村,鬼打墙这样的事情倒是很常见,一般情况,路人若是带了艾草之类辟邪的东西,就会避免遇到,可是今天,太爷爷根本没有带。 太爷爷想起来老人们教的一个办法,点火,他打开火石,准备点燃路边的荒草,可是因为刚刚下过雨,潮湿的荒草根本无法点燃。 太爷爷放弃了点火,心道,不如我等太阳出来了再走吧。 太爷爷拿出旱烟袋抽了几口,突然发现不远处隐隐有火光,他心中大喜,挑起担子大步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可是不管怎么走,那火光似乎一直都离太爷爷那么遥远,太爷爷骂到:“真是见鬼了。” 太爷爷蹲了下来,狠狠抽了一口烟,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老伙计,过来烤烤火。” 猛然间,有人招呼,太爷爷吃了一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自己面前几丈之外,有几个破衣烂衫的汉子,围着一堆柴火,那火苗升腾的老高,太爷爷本不冷,却是听到那几个汉子热情的招呼,便有些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这那几个汉子。 这些汉子一共有六个人,都和自己一样带着斗笠,穿着蓑衣,似乎也是刚刚淋了雨,在这里点火烘烤衣服。 其中一个年长的汉子冲着太爷爷的担子笑道:“老伙计,你是去卖大葱啊?” 太爷爷点点头问道:“这天气还没有入冬,你们就烤火了?” 年长汉子笑笑不语,却听的其他汉子们都嘟囔着好冷。 此时正值秋初,天气的确是凉爽一点,可是那有半点寒意,太爷爷觉得那里有问题,却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雾气朦胧,那些汉子们都凑在火堆旁边,搓着手,似乎很冷的感觉,太爷爷不好意思自己与众不同,也伸出手在火堆上烤着,一边又仔细观察了那几个汉子,那几个汉子的斗笠都戴的很深,几乎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太爷爷正在愣神,其中一个汉子对着自己惊呼道:“伙计,小心烫到!” 太爷爷一愣,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火堆上面,被熊熊的大火包裹着,可是,一点火热的感觉都没有,再一看,那些火焰不是平时烧火做饭的红色火焰,而是蓝紫色的火焰,太爷爷靠近火堆,居然没有感到丝毫温度。 “阴火!” 太爷爷心中一惊,想起来一个传闻,阴间的火焰都是蓝紫色的,没有温度的,心里知道,可是不敢动声色,万一那些汉子真的是鬼,自己可就完蛋了。 “伙计,你那大葱多少钱一斤?我们兄弟几个本来是准备一起去集市买点菜的,可是刚刚下了雨,这道路不好走,你这些大葱就卖给我们算了,你也省得多走路。”那个年长的汉子问太爷爷。 太爷爷心中一喜,瞬间也忘记了刚才怀疑鬼火的事情,就把两担子大葱分成六分,用称称好,分别说了价钱,那六个汉子没有搞价,一人拿了一份,按照数目付给了太爷爷钱币。 太爷爷心中高兴,没想到半路就卖完了那些大葱,他正要道谢那六个汉子,却是看到他们起身向自己告别。 那年长的汉子凑近太爷爷,诚恳的道:“谢谢你让我们少跑了腿。”说完咧开大嘴一笑。 就在这一瞬间,太爷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发现那个汉子居然没有下巴! 紧接着,其他的汉子看到太爷爷惊慌失措的样子,也纷纷大笑起来,一个个都摘下斗笠,同样都没有下巴,而且嘴巴极大,宛如脑袋上面的一道裂缝,笑起来似乎可以看到喉咙。 太爷爷惊恐中,还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钱币,心想,只要钱在,管你什么鬼。 几声鸡鸣之后,那些汉子们都在瞬间消失了,太爷爷确信自己遇到了鬼。 这时候,天光乍现,雾气退去,太爷爷松开握紧钱币的手,顿时脸色苍白,手里居然只剩下一堆纸灰,那分明是冥币燃烧后的样子。 再看看四周,只见他身边有六个坟头,每个坟头上面都放了一份大葱。 “这些鬼,居然耍我!”太爷爷的胆子是极大的,他一边骂着,一边把坟头上面的大葱收好,重新挑起担子,去赶往集市。 那天生意不错,早早就卖完了,只顾心中高兴,一时间忘记了遇到的那倒霉的事情。 太爷爷听到郎中刚才的意思,莫非是那六个鬼被自己带来来了? 为了太奶奶和孩子着想,宁可信其有。 晚间,太爷爷买了一些火烛冥币,去十字路口烧了。 这日晚上,花蕊并没有折腾,太爷爷心想,果真是那些烤火的鬼作祟。 可是,太爷爷却是在梦里遇到那六个鬼,依旧是那个年长的鬼汉子先开口道:“伙计,你虽然有诚意在十字路口给我们烧了纸钱,可是我们六个人却是不能收到,已经被其他的鬼给抢走了。” 太爷爷问道:“怎么会收不到,我烧的时候,可是说了,是买我大葱的鬼伙计们。” 年长的鬼汉子道:“你得叫着我们名字烧纸钱才行,不然那些纸钱都被孤魂野鬼给抢走了,还有,你说了卖给我们大葱,收了我们的钱,却拿走了大葱,你必须按照之前的斤数,重新称好,放在你家菜园里,我们自己去拿。” 那六个汉子依次报上自己的姓名,让太爷爷记清楚。 太爷爷醒来,嘴里还在默念着那六个名字,太奶奶看到太爷爷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正欲责备,却见太爷爷从灶间拿出一块碳,让太奶奶几下那些名字。 当晚,太爷爷按照那六个鬼汉子的吩咐,重新叫着名字烧了纸钱,又在菜园里放了之前给那些鬼汉子两倍数量的大葱。 晚上又做一梦,那六个鬼汉子言说太爷爷是个守信之人,必有好报。 太爷爷醒来到菜园子一看,那些大葱还剩下一半,恰好是自己称给那些鬼汉子们的数量,太爷爷感叹道:“鬼和人都是一样啊,也有不贪便宜的鬼。” 事后,花蕊再也没有闹腾过,可是不久,爷爷出世不久,太爷爷就去世了。 关于那六个鬼的名字,太奶奶还一直记得,她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还给我一一说了出来。 关于那个石头狮子花蕊,后来听太奶奶说被红卫兵砸碎了,扔在寨河里。 第六章节 鬼跳舞 此时,那个寨河的名词又出现,那么,我不得不说说村子四周那个诡秘的寨河,它和我离奇的身世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所出生的村子属于中原地带宛城市的一个小村子,地理位置很特别,是三个县城的交界地带。 旧社会时候,属于三不管村子,土匪强盗横行,后来抗日战争和三年内战,让处于中原地带的村子饱受战火的摧残。 现在我们的村子叫篦张村,篦这个词,是很少见的,可是我们都经常会说道这个词,篦子,它的意思是古时候用来梳头的一种工具,比木梳的齿要密集一些,古代的仕女小姐夫人太太们用来梳头,可以让头发更加的整齐,而且还有一个妙用,就是用它梳头,可以缓解头痛,舒缓压力。 而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们却有另外一种功能,就是刮虱子。 旧社会时候,卫生条件不好,物质匮乏的情况下,很多贫困家的女孩子都容易生虱子,那些白色的虫卵密集在头发里,洗也洗不掉,只能用齿子密集的篦子来梳头,可以把那些虱子连卵虫一起刮下来。 根据老人们的话来说,篦张这个名字的来源,就是因为这个古代的梳头工具而得来的。 传说,在某一个朝代,有一个姓张朝中大臣,受到奸臣的迫害,引起皇帝的不满,大臣自知性命不保,连夜带着家人逃离京城,来到我们村子这个地方安家。 当时,他们没有生活的资源,恰好一个奴仆会做篦子,因此,张姓大臣便让家人学习制作篦子,把居住的地方称为篦张。 后来,有人说这个姓张的大臣是张良,也有人说是张居正。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更喜欢太奶奶口中的一个称呼,金龙寨。 说我们的村子称为寨,和戏剧中穆桂英的穆柯寨,隋唐的瓦岗寨相比,我们村子从地形上来说,都不能成为寨,因为没有山体做掩护,意义上的寨一般都是依山而建,而我们村子,根本就是一个大平原地带。 但是,我们村子在以前就叫金龙寨,太奶奶说过,金龙寨的历史要比大白楼的历史遥远多了。 传说,在明末清初,满清入关时候,金龙寨就存在很久了。 我们村子有二千多人口,是一个有过严格设计规划过的正四方形村子,村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塘,水塘边上有一口深井,水塘的水用来洗衣服,井水用来饮用,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那口井水和池塘就是为了防止敌人切断村子的水源而人工修建的。 之所以叫金龙寨,是因为围着村子四周的三丈多高的城墙,黄色的料礓石城墙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巍峨壮观,宛如一条金色的神龙守护着村子,因此而得名的。 其实,我们村子的人都习惯称城墙叫寨墙,寨墙外面是一条环绕村子四周的人工护城河,因此也叫寨河,寨河宽约十米,深度不一。 在村子的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各有一座吊桥,完全是仿照一个城池的模样修建的。 一个村子拥有这样的高规格的设计,村子的来历想起来自然不简单,目前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就连县志上面都没有记载过。 在我小时候,这些景象都可以看到,现在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村子修了水泥路,寨墙倒塌了,寨河的水也干枯了,唯一保持着的是村子四面的四座桥和村子中间的那口水塘。 在我们村子里面,其实比这个金龙寨更有奇特的地方,就是我小时候的学校,和一个名叫万人坑的水塘。 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我们的学校特别之处在于,学校的中轴线上,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庙堂。 现代的文化教育和封建文化的遗存并驾齐驱,却又那么完美的融合,就出现在陪我度过六年的小学幼年时光里。 万人坑的故事诡异而丰富,里后面会详细讲述那里发生的无数个骇人听闻的灵异事件。 寨河,万人坑,学校里面的庙宇,构成了幼年时代的一段段惊悚诡异的故事经历。 暂时说说我天生遇到鬼的一些事情吧。 话说,我出生半年以后,身体才恢复正常,慢慢的开始成长。 那时候,父亲为了生活起早摸黑的干活,总是在很晚的时候才回来,每次回来以后我都会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后来听奶奶说,是我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脏东西让我看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当然,我没有一点的印象。 后来,家人为了防止我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家里养了一条大黑狗,我的手腕上面吊着几颗狗牙,用来辟邪。 真正让意识到我天生遇鬼怕的事情是在我三岁时候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夏天的事情,村子里同族的三奶奶去世了,父亲母亲去帮忙办白事,奶奶在家里照顾我,我坐在床上啃着奶奶烙的鸡蛋饼。 奶奶一边叮嘱我要听话,一边在煤油灯下纳底子,过去农村的鞋子都是自己做的,用针线把破布,麻绳一层一层垫好,用针来回的穿透,缝在一起做成鞋底。那时候农村的妇女都是这样,白天干活,晚上做针线。 在煤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中,我忽然间,看到一个一尺多高的小人在我家窗台上面跳舞,那个小人穿着一件五彩斑斓的衣服,长长的水袖,头上戴着璀璨的珠花。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好看的打扮,我直勾勾的盯着在窗台上面起舞的小人,忍不住拍着小手咯咯直笑。 奶奶看到我的异常,问我在做什么,我指着窗台对奶奶说:“有一个小人在跳舞,可好看了。” 奶奶惊异的盯着我指的地方,看了好久,又揉了揉眼,道:“哪有什么小人。” 在我的眼睛里,那个小人还在跳舞,长长的水袖宛如行云流水般飘动,我依旧咯咯笑道:“真好看,奶奶快看,小人跳舞真好看。” 奶奶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傻,她把我搂在怀里,轻声问道:“明明,你真的看到有小人跳舞了?” 我当时不懂奶奶的恐惧,依旧笑道:“是啊,是啊,小人咋还窗台上面跳舞呢。” 奶奶把我搂的更紧了,问我:“现在小人还在吗?” 我点点头,那窗台上面的小人冲着我温和的笑着,依旧翩然起舞,姿态十分优美。 “明明,告诉奶奶,小人长什么样子。” 我就把我看到的小人模样告诉奶奶,奶奶脸色一沉,冲着窗台骂道:“三嫂子,你做什么孽?半夜三更的来吓唬我家孙子,你要走就好好走,别来祸害人。” 此刻,我分明看到那个小人一脸的不悦。 奶奶继续骂道:“三嫂子,你要是不怕我去你坟头给你泼狗血,你就继续呆在这里作孽,老妹子可是说到做到。” 这时候,我看到,那个小人停下起舞,捂着脸抽泣,我说道:“奶奶,小人哭了,别骂她了。” 奶奶依旧不依不饶的骂道:“你也是有儿孙的人,不要这样缺德,要是你走的不安心,就给你儿子孙子托梦,别再我家里吓唬我孙子。” 最后,我看到那小人从窗台上面跳了下去,转眼消失,我告诉奶奶小人不见了,奶奶才停止的骂声,然后搂着我哭了起来,我当时根本不能理解奶奶为何这样一异常的愤怒。 后来我长大以后,才知道,那天晚上父亲母亲去帮忙办丧事的三奶奶,年轻时候是唱戏的,那天晚上在我家窗台上面跳舞的就是死去的三奶奶。 我听母亲说,三奶奶生前可疼我了,估计是临走前,给你表演一段年轻时候的功夫,给我看的。 可是,太奶奶不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是三奶奶生前必是有未了的心愿,只是因为我体质原因可以看到鬼,才在我面前出现。后来听说三奶奶出殡那日,太奶奶迈着小脚去送三奶奶,并让三奶奶的儿子把她年轻时候唱戏的一套行头放进棺材里。 自此,我也没有看到三奶奶在我家窗台上面跳舞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慢慢有了小伙伴,可是,那些小伙伴似乎很害怕我,还在背后叫我妖怪,我心里非常不高兴,每次都哭着回去,抱着太奶奶,听太奶奶给我讲故事。 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太奶奶的故事里成长的。 其中一个故事,对我印象十分的深刻,也对我的成长造成一定的影响。 第7章节 鬼抬轿 在太奶奶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听人说三哥会奴役鬼,让鬼给他抬轿。 有一天,太奶奶无意中听到自己的父亲邢中岳对她三哥说:“这等有损阴德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 邢三哥辩解道:“父亲,我也是为了在最短时间救人,才这样做。” 邢中岳恼怒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再这样做!” 太奶奶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想惹得邢中岳更加恼怒,冲着太奶奶道:“一个女孩子,不要有这样的好奇心,别学你三哥。” 后来,太奶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一天夜里,有一个急症患者来请三哥去治疗,三哥一听症状,觉得时间已经来不及时了,就在大白楼的禁地,那个被祖先堵住的井口出,中摆下阵法,招来四个小鬼,抬着轿子把三哥送到病人家中,才让患者转危为安。 太奶奶甚是好奇,私下找到三哥,一心要求三哥给自己演示如何奴役鬼兵。 起初,邢三哥还是害怕父亲邢中岳的威严,可是他年少气盛,对父亲一直存在叛逆心理,又加上不过年仅十多岁的太奶奶的软磨硬泡,点头答应了太奶奶的要求,一再嘱咐太奶奶不要让她告诉父亲,约好等晚上就可以去做。 夜晚,邢三哥带着太奶奶来到邢家那座被称为家族禁地的废弃的庭院中,双手扒开一堆枯草,一个被巨石盖着的水井出现在太奶奶眼前。 太奶奶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个废弃的院子中,看到那口井,好奇的问道:“这井怎么被封了起来?” 邢三哥道:“这井水里面有神仙,可以借用他无穷的力量,震慑到小鬼为自己做事情。” “真的吗?”年少的太奶奶一脸好奇。 邢三哥笑道:“我才不会欺骗小孩子,何况是我唯一的好妹妹。” 太奶奶道:“那你给我演示演示吧,我好想看看。” 邢三哥犹豫片刻,推开井口的巨石,变戏法般的从口袋掏出一个鹿角一样的东西,用刀子刮下一些粉末,抛入水井中。 那水井顿时沸腾起来,有阵阵云雾飘出。 太奶奶开心的跳起来笑道:“三哥好棒,真的有神仙啊。” 邢三哥看到妹妹开心的样子,越发的有一丝骄傲,他闭目念道:“弟子邢三郎,请求大神显灵,助我一臂之力。” 这时候,只见天色昏暗,乌云盖顶,狂风肆虐。 半空中飘来一顶华丽的轿子,并无人抬,却是稳稳的在太奶奶面前停了下来,太奶奶都惊呆了,眼睛盯着那顶轿子。 邢三哥拉着出神的太奶奶,二话不说走进轿子,问道:“妹妹想去那里?” 太奶奶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气,突发奇想的说想到想去看看雪。 邢三哥一愣,这是五黄六月天,要想看雪,除非要去黑龙江的雪山之上,可是万一井中的大神不把自己送回来可就不好了,就劝了太奶奶几句,说是带她去省城看看就好。 太奶奶欣然同意,和邢三哥一同坐上那无人抬的轿子,听得三哥一阵咒语,那轿子在黑夜中慢慢升起,飘到空中,突然飞速前行。 太奶奶坐在轿子里,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一股阴寒之气在脚下散来,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惊奇。 她几次要试图打开轿帘子看外面,却被邢三哥紧紧抓住手。 就这样,轿子在空中飞了半个时辰,飘飘忽忽的落到地面上面。 轿子停稳,邢三哥拉着太奶奶走了出来,看到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山坡,却是可以看到远处夜幕下的省城灯火辉煌,如此美丽的大城市夜景,让太奶奶一生都没有忘怀。 太奶奶看了一会儿,却是有些不高兴的道:“怎么轿子落在这荒山野地里,我想进城中看看。” 邢三哥道:“若是停到有人的地方,那些抬轿的鬼岂不是把人吓死。” 太奶奶略有所懂的点点头,小脑瓜突然一转,说道:“三哥,我想看看是什么鬼抬的轿子?” 邢三哥听闻,脸色大惊,一把捂住太奶奶的嘴,低声道:“我们是人,不能见鬼的。” 太奶奶娇生惯养,被宠得一身倔脾气,一般说什么都一个脑筋,非要做到不可。 邢三哥哄了好久,许诺给她卖好吃的才算消了太奶奶的脾气。可是,太奶奶心中却是自有一番打算,等到回去的时候,太奶奶趁着三哥不注意,呼啦拉开轿帘。 就在此时,本来在半空中行的稳稳的轿子突然失去了平衡和助力,垂直向地面落下。 邢三哥此时吓得面色苍白,但是还是紧紧抓着太奶奶的手,口中咒语念个不停。 可是,两个人还是狠狠被摔了下去。 第二日大清早,当地的一个跛足的老农看到一个奇怪的事情,只见自家的祖宗坟地上面发现有一顶五彩斑斓的轿子,上去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用纸糊的轿子,而且轿子里面还躺着两个昏迷的少年男女。 老农把太奶奶兄妹背回自家里,他仔细的打量了这兄妹两个,那老农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先是觉得这兄妹二人的打扮不像平常人家的孩子,后来想想自己祖上的职业,隐约觉得他们在纸糊的轿子里面十分的不寻常。 老农耐心的等他们醒来想问个究竟,邢三哥始终不敢说实话,怕吓到老农。 老农却道:“你二人坐着纸糊的轿子,落在我祖坟上面,必是与鬼抬轿有关系吧?” 邢三哥一听,就知道瞒不住了,就把自己奴役鬼抬轿的事情告诉了老农。 老农叹了一口气,却是对太奶奶兄妹二人深深鞠了个躬,言道:“我祖上都是轿夫,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抬轿卫生的,到了我这一代,我生来是个跛子,不能抬轿,却是连吃饭的差事也没有了,可是,我每隔数日都能从父亲的灵位前捡到到一些银钱。后来,父亲托梦给我,他说他不想看到我饿死,魂魄就停留在阳世,给人奴役抬轿子,好弄些钱财让我度日。” 这老农此刻把邢三哥和太奶奶当成了自己的金主。 邢三哥一打听,原来那老农姓林,祖上也曾经是达官贵人,因为祖上想找一处好风水,却被人诬告,后来满门抄斩,只留下他这一脉。 刹那间,邢三个想起来自己祖上流传下来的那个传说,难道这老农是林主顾的后人?顿时惊的一头冷汗。 若真是如此,真是冤家路窄,当然林家肯定恨死了邢家,若是这老农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在劫难逃了,他赶紧烧毁了那个纸糊的轿子,然后一心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邢三哥一打听,自己所在的位置,才知道离家有三百多地,并不知情的林老农给他们兄妹二人雇来马车,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三哥再遇到自己父亲的时候,替自己问个好,三哥根本没有听到心里,除了路费,他几乎把所有的钱财都送给那个老农,只求可以化解一些祖上的恩怨。 一路疾行,很快邢三哥和太奶奶兄妹回到家里,免不了父亲邢中岳的一顿狠狠的惩罚。 在当天晚上,兄妹同时得了怪病,一个个发着高烧,胡言乱语,说什么邢家人无德,欺骗祸害林家,到现在居然连林家人吃饭的差事都给弄没有了,然后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大叫,满地的打滚,甚至用手掐自己的脖子。 邢中岳一看就知道是撞鬼中邪了,连忙命人去找道士。 后来太奶奶兄妹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父亲邢中岳请了好几个道士做法,才让他们清醒,问清楚了事情的原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禁不住连声长叹,这祖上的恩怨到现在居然还没有结束。 邢中岳想到那林家现在的日子,不由得心生悲悯,偷偷的来到邢三哥和太奶奶落难的地方,暗中给林家的祖坟烧了香烛,趁着深夜无人,在林家后人老农的院子里面扔了几锭金子。 再后来,邢中岳明令禁止,谁要是偷偷在去那个禁地,就逐出家族。 顽皮的太奶奶也曾经又偷偷去了那个有神秘水井的庭院,发现那口井已经被父亲命人用一座假山围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 这些故事,我不知道是太奶奶年纪大了出现的幻觉的原因,她讲的时候七零八碎的,这个完整的故事也是我后来整理出来的。 我一直相信这是真的,因为邢家的庭院中的水井,正是以前太奶奶祖上锯断白龙角以后逃出的地方。 多年以后,我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神秘的水井,那个神秘的水井,比太奶奶讲的要恐怕无数倍,带给我刻骨铭心的记忆,这其中的曲折,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鬼抬轿这个故事对我童年的影响特别大,我当时听完这个故事,非常期待可以坐到小鬼抬的轿子,可以日行千里,游遍大江南北。 虽然,在我后来的人生中并没有机会遇到鬼抬轿的事情,却是遇到了阴阳冥婚,恶鬼结婚的恐怖经历。 第8章节 阴阳冥婚 那是我五岁的时候,渴望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我,总是被小伙伴们嫌弃,他们除了叫我妖怪以外,还说我的名字晦气,和我玩会死掉的。 每次我出门,伙伴们都像躲避瘟神的远远逃开。 我的童年便在孤独中默默度过,一个人的世界里,我也没有感到寂寞,我对这个世界的万物都非常有兴趣,常常陷入思考之中。 比如,我会看着裂开的泥土纹路,想象着为什么每一块花纹都不一样,是不是有什么奇异的力量空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比如,我会站在寨河边,把一块松散的泥巴投进河中,看着河水因为泥巴里面空气散发出来的气泡发呆,想象着为什么泥巴会吐泡泡?为什么鱼儿不会被淹死? 甚至,我会想,为什么我以前都是蹲着小便,现在父亲母亲会让我站着小便? 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我认识了雷雷,雷雷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我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寨河边孤独的玩着泥巴的时候,雷雷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我们一起玩好吗?” 我们互相告知了名字,我很喜欢喝雷雷玩,他从来不叫我妖怪。 但是,认识雷雷以后,更多的人开始叫我妖怪了。 听他们说,我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开心的笑着,我撅着嘴解释道:“雷雷陪着我玩呢,你们没有看到他吗?”吓得我旁边的人脸色苍白,立刻逃离在我出现的范围里。 我很是好奇的问雷雷:“为什么他们看不到你?” 雷雷不开心的说:“明明,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我很孤独,没有人和我玩,你也不和我玩了吗?” 我总共就有雷雷一个朋友,看到他不开心,我就说:“我不会不理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奇怪的是每次我从家里偷出来的东西,雷雷都不吃,他总是说不饿。而且,我也从来不知道雷雷的父母是谁,当然,年幼无知的我根本不会想这些,只要有人陪我,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在我认识雷雷的第三天,我们村里发生了一件我很是不解的事情,我们村子里要举行一场冥婚,对于当时的我来讲,就是死人和死人结婚的事情。 我从父母的谈话中的知了事情的经过。 我们村子里前几天死了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叫张鲁飞,是村子南头张屠户的儿子,小伙子从小跟着屠宰牲口的父亲有肉吃,长得膀大腰圆,壮实的铁塔一样,可是突然得了怪病,一夜之间就死去了。 据传闻,当天夜里,张鲁飞平白无故的尖叫几声就死去了,死的时候,两眼突兀,七窍流血。 张屠户心疼自己的儿子尚未成婚,怕他在阴间孤独,就找人去了邻村去寻一家刚死去女儿的人家,好在阴间配个冥婚,有个伴不孤单。 邻村的那家女孩听说才十八,在一天晚上带着年幼的弟弟去看电影,结果,路过万人坑的时候,撞到鬼,姐弟二人同时被鬼弄死。 那女孩的父母本来哭的死去活来的,看着一双未成年的孩子就这样死去,那悲痛让夫妻俩心伤到极点,开始,并不理会张屠户,后来经过不少人劝说,张屠户也非常诚心的送了一大笔礼金,并承若以后两家老人可以相互照顾,说的夫妻二人才稍微点点头,也心想,女儿没有结婚,不能葬在祖坟,一旦配了阴魂,也是个有名义上的婆家,在阴间有个伴也好,不至于做了孤魂野鬼,就同意的这门亲事。 于是,两家的父母看好日子,让两个死去的少年男女拜堂结婚,然后一起下葬。 那天,村子里面很多人都去看热闹,父母也带着我远远的看着张屠户的家,听着张屠户家中传来的阵阵喜乐,却不让我靠近,我听到父母议论着,邻村死去的女孩还是我一个远房的姨奶奶的侄女的堂姐的女儿,这样拐弯的亲戚,年幼的我脑袋转不过来弯。 我一心想去看热闹,趁着父母不在意就偷偷跑掉,蹿到人群中,年幼个矮的我无法穿越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在我的记忆中,只看到一片大红,和满地的鞭炮纸屑。 我没有亲眼看到冥婚的仪式,甚是觉得遗憾,可是现在的我,看到旧时冥婚的照片,会想到,当时是一种怎样的恐惧,两个死尸穿着大红媳妇,披红挂彩,被活人驾着举行婚礼,肿胀灰白色的脸,甚至可以闻到死尸的气味。 在喜乐过后不久,就换成了哀乐,刚刚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立刻转换成悲切的哭声,对我印象最深个是听到张屠户老婆撕心裂肺的哭声。 送葬的队伍在我眼前走过,各种纸扎的轿子,白马,都十分精美,我还看到一对纸扎的金童玉女做的栩栩如生,那玉女十分漂亮,我一直追着看了好远,恍惚间,我看到那玉女对我微微一笑,我揉了揉眼睛,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纸人依旧是老样子。 对于冥婚我非常好奇,却是没有明白的事情,我耿耿于怀,甚至闷闷不乐。 直到吃了晚饭,我在门前的路上小便,遇到雷雷,心情才好一点。 这是雷雷第一次晚上来找我玩,我问他:“这么晚出来玩,你爸妈不找你啊。” 雷雷并不理会我的担忧,道:“我知道你今天去看人结婚了,我也知道你什么也没有看到,是吧?” 我的心事被雷雷一语猜中,我撅着嘴懊恼的道:“就是,好多人看结婚,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雷雷下面的一句话让我兴奋起来,他说:“我带你去看别人结婚吧,我们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当时一高兴,没有想太多,连院子里面太奶奶问我和谁说话,我都没有理会,跟着雷雷就跑。 当时,天色暗淡,雷雷拉着我的手,在漆黑的田野里走着。 我问雷雷:“要很远吗?我爸妈要是找我怎么办啊?” 雷雷道:“我给你家里人说了。” 我说:“我家里人你都不认识你啊?我也没有听到你给我爸妈说。” “他们认识我的!我说了你没有看到而已。”雷雷笑了,说:“一会有人结婚,可以吃到很多的糖果,还有核桃,红枣。” 我就这样被雷雷的话诱惑着,跟着他一直走了好久。 突然,眼前出现了几点红色的光芒,我仔细一看,是几盏红色灯笼,接着听到一阵鼓乐之声传入耳膜,渐渐的只见一对娶亲的队伍朝我和雷雷走来。 那鼓乐声音和我白天听到的喜乐一模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那队人马的样子,七八个大红的灯笼引着,几十个人簇拥着新郎,新郎身材魁梧高大,皮肤苍白,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披红挂绿的,十分好看。 后面是一顶彩凤飞舞的轿子,轿子的旁边,还跟着一男一女,我看上去十分眼熟,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两个人就是我白天看到纸扎的金童玉女啊。 我心生奇怪,纸人怎么变成真人了?再看看,那白马,轿子,分明都是我白天在张鲁飞的葬礼中看到的纸扎物品啊! 唢呐之声高亢激愤,娶亲的队伍一片喜气洋洋,可是我似乎隐隐听到有人低低的哭泣。 我侧目仔细顺着哭泣的声音望去,好像听到轿子里面有人在哭,我打算问问雷雷是怎么回事,雷雷却如空气般的在我身边消失了,我顿时有一点点的害怕。 可是,轿子里面的哭泣声让我更好奇,我迈着小小的步伐,蹑手蹑脚走到轿子面前,想看看是谁在哭,可是个子太矮,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候,只见队伍停了下来,面色惨白的新郎从队伍中唤那对金童玉女,那两个人没有比我高处多少,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金童玉女就是白天我看到的纸人。 新郎在那两个纸人耳边一阵嘀咕之后,金童纸人走到轿子面前,端着一碗茶,似乎在劝新娘喝下,而那个女纸人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我悄悄的靠近玉女纸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裙子,女纸人看到我,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把我拉在一边,神情肃穆的问我:“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玉女纸人道:“如果你天明之前回不去,就永远回不去了,你可千万不能让张鲁飞看到,不然你就没有命了。” 说起来我们村子面积也大,人口太多,我年幼,根本没有见过张鲁飞,听玉女纸人一说,才明白了这是张鲁飞在阴间的葬礼。 我心中暗道,这新郎原来是张鲁飞啊,我眼前看到的都是重复白天的故事啊。 玉女纸人正要继续对我说话,听到张鲁飞的声音喊道:“玉女,你在做什么?” 玉女纸人道:“我看到一个小鬼,和他随便聊几句。” 张鲁飞没有追问,我却对玉女道:“姐姐,我见过你,你白天还对我笑呢。” 玉女笑道:“你是哪家的孩子,这样胆大,姐姐可不是人,我白天看你就与众不同,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你。” 我并没有被小玉的话吓到,不是我胆大,是因为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惧,我笑道:“我知道姐姐不是个人,还是个纸人。” 玉女眼睛一红,眼眶滚出一行泪水,她正要擦的时候,我却看到小玉的脸庞有一道深深的裂缝,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有竹子一类的东西。 我正在出神的看着玉女脸上的裂痕好奇,突然有人一把狠狠的抓住我的脖子,阴森的脸对着我怪笑道:“这真是一具好寄体,若是我得到这句身体,我就可以还阳了。” 我盯着抓着我脖子的人,正是那个脸色苍白的新郎张鲁飞,他此刻的脸庞不但更加苍白,而且面目狰狞的看着我,舌头探出嘴巴,我嗅到一股腥臭味道,差点把我熏晕。 第9章节 冤鬼之案 玉女看到我拼命的挣扎,欲上前来救我,却被人高马大的张鲁飞另外一只手一把扯过,用力撕扯着小玉的身体,不消片刻,只听到玉女尖叫一声,她的身体被撕成碎片,没有血肉模糊,只有纸张和竹子麻绳的碎片,那些东西落到地面的时候,瞬间化为灰烬。 金童纸人此刻冲到我面前,对着张鲁飞道:“金童玉女同生共死,她没有了,我也要去陪她。”说着,金童纸人开始撕烂自己的脚,腿,身躯,脸庞,最后两只胳膊相互绞在一起,瞬间会飞湮灭。 我记得我当时觉得挺好奇的,这纸人好像玩魔术一样肢解这自己的身体。 张鲁飞并不理会两个化为灰烬的纸人,凑近我的鼻尖,猩红的舌头在我鼻子上面舔了一下,一股恶臭扑鼻,我叫道:“你没有刷牙!” 我听到娶亲的队伍里面传来一阵窃窃笑意。 这时候,听得轿子里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叫道:“张鲁飞,你不要害人了!” 张鲁飞吼道:“我真的不想死!我爸爸会给我买最好东西!” 我此时不轻不重的说道:“我爸爸也会给我买最好的东西。” 张鲁飞面色一凛,将我重重摔在地上,我被屁股顿时觉得一阵疼痛,哇哇哭了起来。 当我停止哭声的时候,我的眼睛看到轿帘一动,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袭红衣,同样也是面色苍白,轻轻的飘到到我的面前,我记得清清楚楚,她没有脚。 我盯着红衣女子好久,才确定了一件事,我知道我好像见过这个女子。可是我当时年纪小,想不起来那里见过。 那红衣女子却是神色惊疑的看着我半天,才道:“你是明明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们结婚啊。” “你怎么来的?” “雷雷带我来的。” 红衣女子神情黯淡,泪水无声的流淌着,并没有像小玉一样的脸蛋裂出一道缝隙。 “雷雷带你来的的?” 我点点头。 张鲁飞听到雷雷的名字的时候,身躯颤抖一下,顿时横眉倒数,伸出尖利的爪子,向我胸膛扑来,似乎要掏出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的感到一阵害怕,当新郎的爪子靠近我的胸口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但是却没有逃跑,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手被一团火焰燃烧起来。 红衣女子蹲了下来,撩开我的衣服,看到我胸口处的那枚辟邪钱,脸色露出轻轻的微笑,在我耳边轻轻的细语着,我记得她的几句话,替我报仇,我是萍萍,是张鲁飞害的我和雷雷。 之后,我听到叫萍萍的红衣女子一直在我耳边轻轻的细语,我也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家中的床上,父亲母亲奶奶太奶奶都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都哭了起来。 后来,我听说,那天晚上我彻夜未归,最后,他们是在万人坑附近的一处乱坟岗找到的我。 我睁开眼睛,潜意识的说道:“萍萍,雷雷。” 当我说出来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一家人顿时瘫倒在地上。 至于原因吗,我当时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派出所的人根据我转述萍萍的话,侦破了一起案件。 事情的经过时这样的,张屠户的儿子张鲁飞,一直对邻村的萍萍有意,可是萍萍根本看不上性格野蛮的张鲁飞,因为萍萍的母亲和我家算是远房的亲戚,虽然没有过礼尚往来,倒是被张屠户请去给他儿子提过亲,萍萍不愿意,她的父母也没有强迫。 张屠户父子却是耿耿于怀,张鲁飞更是对萍萍垂涎已久,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终于有一天他晚上,他在看电影的途中遇到萍萍,一番纠缠之后,居然意欲霸占萍萍,恰好被萍萍七岁的弟弟雷雷那天和姐姐在一起,雷雷姐弟和张鲁飞周旋,张鲁飞恼怒成羞下,失手打死雷雷,并且对萍萍实施了兽行。 萍萍抱着弟弟雷雷的尸体痛哭,大骂张鲁飞,说要把他告到派出所坐牢。 张鲁飞害怕自己会坐牢,一念只下,把萍萍掐死,回到家中,张鲁飞脑中不断闪现萍萍姐弟死去的神态,他心中恐慌,不能承受这些,就把自己的犯下的罪行告诉了父亲。 张屠户极力维护自己的儿子,一个人返回案发现场,将萍萍姐弟二人的死伪装成鬼害死的模样,才屏息了张鲁飞的恐惧心理,谁知道,半夜时分,张鲁飞噩梦丛生,居然突然暴毙。 张屠户心想,儿子的死必然与萍萍姐弟有关系,心中暗暗生出一个计谋,就算是死去,我儿子也要做你女儿的丈夫,就假意找到萍萍的父母,让死去的萍萍和自己的儿子配冥婚,蒙在鼓里的萍萍父母为了女儿的阴间幸福,就同意了鲁父的请求。 后来,张屠户父子的行为被萍萍转述给我,我在醒来之后,全部告诉了父母,父母都是封建意识非常强的人,认为这件事是鬼魂申冤,萍萍家和我家又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就算给萍萍姐弟报仇,必须报告给村里,村里也不敢隐瞒,上报给派出所,逮捕张屠户,张屠户当即交代了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一切案情都和萍萍说的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成了村里的大名人,可是我后来只见过雷雷一次,那是在梦里,雷雷告诉我,他要去投胎转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他还告诉我,张鲁飞是他吓死的,我记得雷雷很开心的一直看着我,直到我从梦中醒来。 没有了雷雷的陪伴,可是开始有人靠近我了,附近邻居家的小伙伴也愿意和我玩耍了,正是因为那件案子的原因,村民们认为我是一个鬼都可以托付的人,开始对我另眼相看。 但是,幼年的时光过得很快,我开始要读小学了,我记得我们那个时候,村子没有幼儿园,学校也没有学前班,都是到了年龄直接读一年级。 读小学的时候,我逐渐对学校里面,位于校园中轴线上那个庙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总是在下课的时候,偷偷钻到庙里,是不是的还会偷神像面前的贡品吃,那时候的贡品就是花生之类的农产品和一些水果。 当我真正了解那个庙宇的时候是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但是在此之前,我却对万人坑莫名的发生了兴趣,因为那里的怪异事件接连不断,层出不穷,一件比一件离奇。 那是二年级下半期,由于那一年春天的雨水非常多,导致泥巴路面的校园中,被学生们睬的好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泥浆,穿着鞋子都不能行走,学生们都打着赤脚,一双双脚都被冻烂。 天晴以后,学校组织了同学们去野外捡石头瓦片之类的东西,打算在校园铺设一条硬化的路面。 万人坑就是最佳的出产碎石和瓦片的地方。 说来也怪,我们村子是典型的黑土地,没有过大白楼那样出名的建筑,可是万人坑附近却是有很多的碎石瓦片,好像是曾经存在过一个巨大的建筑群似的。 当然这个猜测是对的,听老年人说过,万人坑在最早的时候,旁边的确有一座无比繁华的街道,可是,它的名字却是听起来十分的惊悚,鬼街,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据说是一场天火在鬼街焚烧了三天三夜,最后,化为焦土和瓦砾,沉睡在万人坑旁边。 此事后面有鬼街的详细故事讲述。 继续说万人坑吧,我二年级的下半期的最后两节课,基本上都是被老师组织着在万人坑捡碎石瓦片,回来在学校铺路。 蚂蚁搬家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在五个班级的两百个十来岁的小朋友半年努力之后,学校铺设了一条夹杂着白骨碎片的石子瓦砾路。 说是白骨路,丝毫不夸张,曾经的万人坑尸体成堆,人骨头随处可见,我和我的同学们经常捡一些白森森的大腿骨,拿在手里当金箍棒,互相的打闹着玩,有时候捡到骷髅头当球踢着玩。 晚上洗脚的时候,鞋子里面倒出成堆的骨头粉末。 村子里的人都习惯了多年以来看到人类的白骨,并没有觉得害怕,只是现在讲起来,绝对是十分阴森诡异的事情。 我记得我们玩的最疯狂的一次是,把骷颅头下半部分砸碎,留下天灵盖当头盔戴,甚至戴在头上,到学校以后,冲着女生怪叫,结果把一些胆小的女生下的哇哇大叫,男生们却在一旁欢呼雀跃的看笑话。 这样的代价就是,先被老师用棍子狠狠打了屁股,回到家里又一次被父母痛打一顿。 接下来的一个夏天,在万人坑的水池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水鬼拉人的恐怖事件之后,学校开始禁止学生们去那里玩耍,我和同学伙伴们都很少去玩了。 在这场恐怖的事件中,我也亲生的体会了一次近距离接近鬼的经历,再一次验证了我天生招鬼的命。 那件事就是发生在万人坑,给我带来的恐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第十章节 万人坑的鬼手 那是我二年级的暑假,有一天下午,我和几个同学相约去万人坑洗澡,那时候的万人坑还有半池水,约莫有几百平米的面积,水质清澈无比,甚至可以看到池水下面突兀的石头和散落的白骨。 我现在记得我们一起去的那几个同学的名字,张杰,张乐,张中秋,张中华。 其实我们之前根本没有在万人坑洗过澡,因为家人都说万人坑邪门,绝对不允许孩子们去洗澡,那天下午实在太热了,我和张乐张杰在村头的大树下面玩三杆枪打白狼的游戏,这时候张中秋张中华看到我们就跑了过来,他们是堂兄弟,经常在一起玩耍。 张中华是我们五个人中间最大的,他看到我们就提议去洗澡,我们都欣然同意,当知道是去万人坑洗澡的时候,五个人当中最胆小的张乐不同意,他说那里有鬼,不安全。 张中华不屑的看了张乐一眼,在他的脑袋上面敲了一下,笑道:“胆小鬼。” 张中秋也在一边附和了一句,“缩头乌龟!” 那时候,小伙伴们都不喜欢被人叫缩头乌龟,张乐想了片刻,道:“我回家告诉我爸妈一句。” 张中华笑道:“告诉爸妈他们就不让你去了,你想坐缩头乌龟啊。” 张乐沉默不语,说实在的,对于万人坑,我虽然没有太过的惧怕,可是那一刻心中却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过,很快,张乐同意了要和我们一起去万人坑洗澡。 夏日的骄阳烤着我们五个黑的像泥鳅一样稚嫩的脸庞,当然,除了张乐,张乐是那种越晒越白的皮肤,一路上,还被张中华调侃他像个女孩子。 到了万人坑,我们都已经汗流浃背,急忙脱掉裤头,我和张乐试探着缓缓进入水中,张中华和张中秋却是选择一个高地,身躯凌空飞出像鱼儿一样,噗通一声跃入水中。 张杰还在岸边捂着肚子,说要拉屎,让我们等一会他再下水。 我和张乐看着张中华堂兄弟两个一头扎进水里,水面上溅出一朵巨大的水花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他们出来。 我想他们在潜水,就和张乐不紧不慢的在水中走动,可是许久都没有看到他们堂兄弟露出水面,我和张乐神情开始紧张起来,突然间张乐尖叫起来,“有鬼拉我脚!” 我本能的抓住张乐,幸亏我们两个下水比较慢,水刚刚漫过胸口,就在我用力拉张乐的时候,脚踝处有一个柔软嫩滑的东西,死死的缠住我,并且也把我用力朝水池深处拉去。 我和张乐惊恐万分的尖叫着。 这时候,水面上惊起两朵浪花,一阵讽刺的笑声此起彼伏。 “胆小鬼,哈哈啊哈。” 张中华和张中秋同时从水中窜出,弄得我和张乐一阵虚惊,原来是他们潜水时候在来我和张乐的脚。 “张杰呢?”张中秋问道。 我心中生气他们这样开玩笑,就不耐烦的道:“拉屎去了。” 张中秋看我因为刚刚被他们捉弄而不高兴,嘻嘻一笑,对我讨好道:“清明,不会潜水可是有危险的,我来教你们。” 我和张乐拒绝了他的好意,张中秋悻悻的对张中华说:“哥,咱俩比比潜水吧。” 我和张乐还沉浸在被他们捉弄的情绪中,心中多了一份戒备,生怕又被那两个家伙捉弄。 这时候,张乐突然问我,“清明,听说你能看到鬼,是真的吗?” 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望了望萍萍姐弟死在那片乱坟岗的地方,突然想起来雷雷的笑脸。 “你笑什么清明?”张乐看着我。 我一头雾水,我哪里笑过?我都没感觉,不悦道:“你别这样胆小好不好,本来这里就经常闹鬼,你还这样说。” 张乐脸色瞬间苍白,摸着我的肩头道:“那我们回家吧,我怕。” 我苦笑不得的说:“你是女生啊?就是真有鬼也不怕,我们这么多人。”说完,我拨开水,开始游动,水面上溅起一团水花。 此时,张乐突然又开始尖叫起来:“鬼啊!有鬼拉我脚啊!” 鄙夷的看了张乐一眼,我说道:“还是他们兄弟恶作剧,你不用这样胆小像不像啊,会吓死人的。” “不,不,不,这只手很大,也很冰冷啊!”张乐的嘴唇抖动着,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隐隐觉得不妙,一把拉住张乐,同时发现张乐的身体很重,重的好像有几个成年人的重量。 张乐的身形慢慢被拉向水池中央,我也一步一步被拖进去,我身体失去控制,水位漫过过我的嘴巴,几口水呛进我的肺中,我一阵剧烈的咳凑之后,张乐的手已经脱离了我的手,水已经漫过过他的头顶,只剩下隐约的一片黑发。 “张乐!”我大叫一声,只见水中冒出一朵水花,张中华跃出水面,急忙问我怎么回事,我指着张乐即将完全消失的头顶,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中华在水中一个翻身,冲到张乐即将消失的地方,猛然扎进水中,不一时,只见张中华拖着张乐浮出水面,我抓住张乐的手,把他拉到岸边,张乐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这时候,张杰拉完屎,走了过来,嘀咕道:“拉个屎都被你们吵得不安生。” 我道:“张乐差点淹死了。” 张杰吐了吐舌头,忽然问我:“那两兄弟呢。” 我此刻才发现张中华不见了,张中秋就一直没有看到。 张杰脱去裤头,跳入水中道:“我把他们当乌龟一样的摸出来。” 我给张乐锤着背,张乐连吐几口水,才平静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万人坑的水面,神情严肃,低低道:“真的有鬼,你信吗。” “我信。” “不要拉我!”蓦然,突然听到张伟发出一声呼喊,他的身体瞬间没入水面。 张乐吓得身子一抖,我急忙准备下水,张乐一把抓住我,道:“别去,着有鬼。” 那一刻,我看到伙伴落水,根本不顾张乐的劝阻,纵身跃入水中,我本来水性极差,在凹凸不平的水池底部寻找一阵,根本没有摸到任何人体的信息。 我窜出水面,打算换气,可是,突然间觉得脚下的水如寒冰一样,接着,感觉到一双大手紧紧的拉住我的足踝,将我拉进水里,我的力量完全不够反抗,我挣扎着,头部露出水面的瞬间,听到张乐惊恐万分声嘶力竭的大声的呼叫着:“救命啊!” 之后,我觉得我的身子似乎也变得冰冷起来,不由自主的朝着水底沉没,渐渐失去直觉。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奶奶抱着我哭了起来,奶奶和母亲也在一旁掉眼泪。 父亲告诉我,张中华张中秋兄弟失踪了,村民们打捞了半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张乐呼救及时,我和张伟才得以生还。 我站在村口,看到万人坑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蓝色的鬼火在不停的闪烁,我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恐惧。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抽水机几乎抽干了万人坑所有的池水,都没有见到张中华,张中秋的尸体。 有过了两日,万人坑的水突然一夜之间又恢复了最初的水平线,只是水质却变得浑浊不堪,村民们都说那是黄泉。 又过了一周,池水突然又变得清澈了,这日,一个放羊的老头路过万人坑的时候,无意朝水中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在水面,他走近一看,却是张中华,张中秋的尸体。 只是,尸体上面的肉几乎被什么东西啃食完毕。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对水产生了一种恐惧,我听到张中华张中秋他们家里,连续几天的悲哭声,心里居然有一点难受,我真的相信,那里的确有鬼。 后来我遇到张中华的母亲,那个女人看我的目光像是一把尖刀,冷冽狠毒,好像对我说,都是你这个妖怪害死了我的儿子。 张乐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性格越发的孤僻,不爱说话,也不和我玩耍。他高中时候得了抑郁症,后来退学在家,天天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写小说,我看过一次他写的东西,满纸只有一个字,鬼! 张伟好一点,读完了初中就去南方打工,只是后来一直和家人失去联系,我大概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他。 好在我那时候还小,过去暑假,新学期的开始,让我很快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段日子,我喜欢上学校的那个庙宇,我从奶奶口中得知,那个庙宇供的是火神祝融。 的确,那神像是个红脸现任,火焰一样的头发,和火焰样的胡须,火红的衣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火。 在我的记忆中,我搞不懂这个火神庙可以保佑什么,他会让村子发生火灾吗?我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我唯一一次听到火神庙祝融的作用,居然是尿床。 我十岁时候,那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尿床,母亲晒着被子,半开玩笑的对我说:“你有空去拜拜火神爷爷,让他保佑你不尿床。” 有一次,我下课偷偷溜进庙里,在火神祝融的神像后面,居然发现有一个洞,里面放着一个匣子。 我好奇的拿出来匣子,打开一看,立刻吓了个半死,原来那匣子里面是很多干枯了的动物心脏。 第11章节 夜半鬼上身 我把神像背后的匣子里面藏有动物内脏的秘密偷偷告诉太奶奶,太奶奶是这样解释给我的。 她说,神像是泥胎凡土塑造的,塑造的时候会在泥土中加入动物的血液,可是,如果没有心脏依旧听不到人类的祈求的心愿,所以,一般乡村的神像背后,都藏着动物的心脏。 听完太奶奶的解释,我的心里对那些神佛的雕像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此以后,每当看到那些泥塑的佛像,似乎鼻息间总是有血腥的味道扑来。 可是,校园中的火神庙,我总是觉得是那样的神妙莫测,每天上学,我看到庙门口那个守庙的老头,总是觉得这个老头看起怪怪的,可是也说不出来哪里怪,我记得的是,这个守庙的老头姓黄,也记得那黄老头每次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我还未在对火神庙的痴迷中走出来,万人坑又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这件事牵扯到曾经救过我一命的辟邪钱,我心里印象非常深刻。 那个年代,改革的春风开始在全国刮起,农村开展农田连产承包责任制的时候,各种副业也在农村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开发承包万人坑,养鱼,就是村子里想到的一个致富项目。 村子里的决议出来以后,由于万人坑闹鬼邪门的历史原因,很多人都不愿沾染晦气,都不愿意承包。 后来村委决定,免费转让万人坑三年的鱼类养殖权。 这样一来,那些想发财致富的村民们都开始擦拳磨掌,纷纷意图拿到承包权。 我并不知道过程如何,反正我知道承包万人坑的是村长的侄子,张万春。 当时,张万春投入了一大笔钱,改造万人坑,买来了鱼苗放养,各种事情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并没有发生一点点的不同寻常的事情,还惹得村子里面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开始,他一个人在万人坑边上看鱼塘,看着日子和平时一样,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邪门儿,就把媳妇儿和儿子也接到那边住。 可是,就在张万春没有一丝防备的时候,承包万人坑的第三个月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张万春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照常的巡视了万人坑一周,回到在万人坑搭建的简易房间里,和媳妇聊着鱼塘以后的美好前景,看着两岁的儿子香甜的熟睡着,心里觉得生活多么美好。 凌晨,张万春被尿憋醒,起身下床,拿着手电筒就去外面方便。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鱼塘里面有动静,他提上裤子,赶忙去池边观望,然后手中的电筒突然不亮了,夜色朦胧,万人坑附近还闪烁着蓝色的火焰,时明,时灭。 张万春蹑手蹑脚的靠近万人坑池塘,模糊中看到有一团影子在万人坑水池边上移动,他心里以为那是什么野猫野狗,不然是不能靠近水边的,因为,他为了防止有人偷鱼,在万人坑四周修了一圈高墙。 张万春捡起一块石头,瞄准那团扔去,却是听到一声熟悉的惨叫,似乎是一个幼儿的声音,接着,影子便消失不见了。 张万春心中纳闷,那团影子的高度来看,并不像成年人,甚至是十多岁的孩子也比那团影子高,几乎和自己的儿子高度差别不大。 想起儿子,他心头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那团影子移动的姿势像极了自己两岁的儿子。 万人坑这个地方不知道死过多少个小孩了,不说早前,就是前不久的雷雷,和张中华兄弟,想起来都让他毛骨悚然。 想到这些,张万春脑袋轰的一声响,奔向自己的房中,点上煤油灯,去看自己的儿子,儿子正睡的香甜,嘴角还带着天真的笑容,张万春才松了一口气。 他媳妇儿被惊醒后,看到张万春一副怪怪的样子,不悦的骂道:“三更半夜的发什么癫狂?” 张万春嘿嘿笑笑,准备给媳妇儿说刚才的怪事,他媳妇儿却已经睡熟了。 天明以后,张万春把昨天晚上的怪事说给媳妇听,他媳妇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还是个男人不?怎么这样疑神疑鬼的,昨天晚上儿子好好的在我怀里,动也没有动。” 张万春心想,可能是自己听说太多万人坑的邪门事情,心理阴影太重了。说不定真是什么野猫野狗的,动物有时候也会发出婴孩的声音。 可是,再一想,如果真是什么猫狗发出来那样的声音,也绝非什么好事情。 几年前,自己邻居家的一条狗,天天三更半夜的呜呜直叫,好像人在凄厉的哭泣,结果没有多久,邻居家就死了人。 张万春越想,心里越觉得不舒服,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觉得自己这样思虑总是不好的,吃过早饭,媳妇在家照顾儿子穿衣喂饭,他就扛了锄头,去万人坑旁边自己开垦的荒地上去锄地。 一边干着农活,张万春脑中想着前不久淹死在水池中的两个学生,会不会是他们两个小鬼在作祟?被自己砸到? 不一会儿,就听得媳妇喊自己回去,张万春到家以后,发现媳妇神色有点不对,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去做农活以后,他媳妇给儿子穿衣服的时候,儿子总是说腿疼,一开始,他媳妇还不在意,哄着穿好衣服,抱在怀里喂了饭,可是儿子就是不肯下地走路。 媳妇觉得儿子是懒,就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说:“自己玩去,妈妈要洗碗。”就把儿子放在地上,等媳妇洗好碗,才发现儿子居然还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他媳妇就奇怪了,正要问原因,儿子就放声的大哭起来,说自己腿疼。 他媳妇看儿子年纪小,也不像会撒谎的样子,就扒开他的裤子,发现儿子腿上有一块小孩巴掌大小的乌青,泛着血丝。 这可奇怪了,自己给儿子穿衣服时候就没有发现,便呼喊了张万春回来。 看到那片乌青,张万春脑中立刻闪现昨天晚上的那声惨叫。他连忙让媳妇收拾东西,带着儿子回村子里面住。 事情没有张万春想的那样简单,他回到村子后就带着儿子去看医生,医是中医出身,略微懂些外科骨伤,认真的检查了他儿子的腿骨,一副恼怒神色道:“谁这么狠心,居然用石头砸这么小的孩子,骨头已经裂了,再用一点力气,这孩子的腿就废了。” 张万春一句话都没有解释,等医生包扎完毕,匆匆抱回村子的老家。 夫妻二人婚后多年才有这么一个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金贵,两个人就什么也不做,守着儿子细心照料。 他媳妇明显的发觉了事情的异常,问道:“你昨晚的确是用石头砸了人吗?难道真的是儿子跑去水池边上了?” 张万春又详细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他媳妇道:“定时有小鬼缠我们的儿子,让我们的儿子在半夜鬼上身,你赶紧去找个神婆来驱鬼。” 张万春前脚离去,儿子就发起高烧,哭个不停。 神婆来的时候,翻看他儿子的眼睛看了看,道:“这邪性太大了,怕是要费些功夫。” 夫妻两个拼命的求神婆救救自己的儿子,神婆装模作样思索了半日之后,让他们找些朱砂,菖蒲,艾叶之类的东西,放在儿子枕头下面,又拿了一个桃木的驱鬼符牌戴在孩子胸口,然后告诉他们,若是这孩子挺过七天,就没事了,但是,七天之内不能碰到水。 更重要的一件事是,神婆居然让张万春来我家借我的辟邪钱。 那时候,太奶奶根本不知道神婆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一个辟邪钱的事情,心里是不愿意让辟邪钱离开我半步的,可是想到一个好好的幼童没有了,就升起悲悯之心,把我随身佩带的辟邪钱借给了张万春。 当时,太奶奶把张万春和神婆叫道自己面前,让他们永远不要透露辟邪钱的事情,才肯借给他们几天。 张万春虽然迷信,可是也对科学有着极高的认知,他一边用着神婆的办法,一边请医生给儿子治疗,过了三天,儿子的烧才退去。 又过了两日,儿子一直都平安无事,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张万春才放下心来,把我的辟邪钱还了回来。 可是,就在辟邪钱还给我的那天晚上,张万春起夜时候,发现儿子居然不见了。 夫妻两个顿时觉得不妙,开始疯狂的在屋子里里外外呼唤,寻找儿子,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他和媳妇半夜敲开村子的门,动用了村子的广播喇叭,发动全村的人找,那孩子却像消失了一样,根本没有丝毫的踪影。 张万春猛然间想起来万人坑,和媳妇发疯似的狂奔到万人坑,只见一具小孩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之上。 他的媳妇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当天的夜里,悄悄跳进万人坑旁边的一口深井之中。 居后来人们说,那个孩子的落水过于奇异,当时,张万春在四周建造了一圈防盗墙,可是,两岁的儿子却翻越了防盗墙,落入水中。 那个防盗墙我也见过,足有两米高,就算是一个正常人翻越都得费些体力,何况一个走路都不稳的两岁孩子。 关于我的辟邪钱,我后来有过思索,为什么那个小孩离开我的辟邪钱,立刻就出事了,难道真的可以驱鬼吗?可是,我也在万人坑,险些遇难,那时候,辟邪钱怎么没有替我驱鬼辟邪呢?难道对于张万春的儿子,只是一个巧合吗? 万人坑的故事并没有因此画上句号,诡异的事件依旧在上演,而且越加的恐怖。 第12章节 深井蛇婴 有一天,曾在万人坑水池中发现张中华,张中秋尸体的放羊老头,在万人坑附近放牧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倾盆大雨,劈头盖脸,来的非常凶猛,放羊老头慌忙中朝着张万春遗弃在万人坑的那间看守鱼塘的简易房子走去。 等老头进到简易房中,自己几乎被大雨淋的湿透。 他准备脱了衣服晾晾,才发现不知何时,房子里面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也在里面避雨。 那个年代,男女共处一室,是非常尴尬的,何况是素不相识的,放羊老头有意识的朝门口站立着,可是脑中不断的想着那个少妇的身形,怎么看起来如此的熟悉啊? 背后传来少妇给孩子喂奶的声音,老头不好意思,又朝门口挪了两步,看着外面的大雨,瑟瑟的发抖着。 过了好久,大雨一直没完的下着,少妇喂奶的声音逐渐没有了,老头才转过身来,蹲在地上,抽气旱烟,房间里那少妇似乎被旱烟呛到,咳凑一声,老汉尴尬的笑笑,看了那少妇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老头顿时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那个少妇,和怀抱中的孩子,都是张着一身白绒绒的毛,像是腐烂的肉长出来的霉菌,丝丝缕缕。 老头昏倒的时候,潜意识告诉他,那个女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张万春的老婆。 后来,老头因为遭受惊吓和淋雨,回家后就大病一场,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在村子北面临近进村大路的一处广阔的田地里,在此时也发生了一件恐怖离奇的事件。 这片空地原先是大集体生产队时候的晒粮场,后来,土地下放私有承包,家家都有自己的地方晾晒粮食,晒粮场也慢慢的被闲置了下来,那邪门的万人坑都有人承包了,晒粮场这么好的地方,定然少不了那些有心思的人。 承包晒谷场的是村子东头的张笑,小伙子人高马大,敢闯敢拼,有一副挣大钱的雄心壮志,他看到眼下形势大好,就心里一嘀咕,和父亲一商量,把准备好自己结婚的彩礼钱拿了出来,又向亲戚朋友借钱贷一些钱,款承包这个晒粮场。 张笑的想法是把晒谷场建成一个果园,晒粮场本来就是土地,多年不曾种植,土地十分肥沃,非常适合果树的生长,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在晒粮场修上水渠,种上果树,一片生机盎然。 第二年春天,满园的苹果花梨花桃花竞相开放,白的如雪,粉的赛霞。 果园需要除草打药农药灌溉,张笑一个人忙不过来,把父亲请过来帮忙,张老头见到儿子这样勤奋能干,早前就十分支持,眼下到了用人时节,自然不遗余力来给儿子帮忙,身体劳累心里却是一万个开心。 其实,最初张老头是反对儿子承包,据说早些年的时候,晒粮场旁边的一口枯井里出现过一条大蛇,有水桶那么粗,头顶张着血红的冠子,听说吞食过几个小孩子的。 现在那口老井已经没有了,只留下老井旁边的几颗巨大的白杨树,张老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那几课白杨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枝繁叶茂,像几个巨人般矗立在果园边上,张老头干活累了的时候,正好可以在树下休息。 这日午间,张老头在果园灌溉,吃过午饭之后,感到困乏,就打算在树下休息一会。 他年纪大了,体力到底是不比年轻时候,随意靠在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隐约,张老头似乎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老年人瞌睡本来就不大,他睁开眼看了四周,又看看当空的烈日,心想,可能自己听错了。 张老头迷迷糊糊的闭目养神,那个小孩的哭声再次传入耳中,张老头这次听得准确,绝对是有小孩子在哭。 他这次仔细的在四周找了一遍,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张老头嘀咕着:“看来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张老头完全没有了睡意,坐起来抽了一袋旱烟,顿时精神了好多。 张老头正准备再抽一袋烟,刚刚点燃的旱烟,被一种莫名的粘稠液体瞬间熄灭,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张老头无意识的抬头朝着白杨树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到一个三叉树枝上的东西时,瞳孔剧烈的放大。 那是一个乳白色的婴儿,正趴在树丫上,那婴儿尖嘴猴腮,瞪着血红的眼睛,长长的獠牙,分叉的舌头滋滋的发出声响,口中正滴落这那些腥臭的粘液。 张老头吓得一个哆嗦,正要起身,那婴儿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从树枝上面垂直落下,跳到张老头怀里,凶狠的朝着张老头的喉咙就咬去。 就在电石火花之间,张笑及时出现,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向那婴儿的后脑勺,那婴儿凄厉的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瞬间跳上大树,不见了踪影。 张老头在极度惊吓中病了,一闭眼,就会看到那个婴儿恶毒的目光,弄得自己精神恍惚。 张老头想了几天,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儿子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引起那个怪物的愤怒。 张笑被父亲叫到床前的时候,似乎有急事要做,不耐烦的问父亲有什么事情。 张老头问道:“你弄果园这些时间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情?” 张笑道:“也没有什么事情。” “真的没有?” 张笑大大咧咧习惯了,突然被父亲这样一问,倒是真的想起来一件事情来。 那是平整晒谷场的时候,他雇了一辆东方红拖拉机犁地,当拖拉机犁到那几颗大杨树附近的时候,突然犁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拖拉机的犁铧被生生掰断。 司机去县里买犁铧,张笑就开始探测底下是什么东西,结果几锄头下去,才发现是一口枯井,被一块石头牢牢堵死,正是那块石头掰断了犁铧。 张笑用力搬开石头,却发现那枯井中冒着寒气。 这时候,张笑想起来旧时的传说,说这枯井中有一条大蛇,他随即把枯井盖好,从药铺买了一包雄黄,带上几个哥们,从新打开枯井,张笑把一大包雄黄直接倒入枯井中。 过了不久,枯井中有了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急躁的声音,拼命的用躯体砸着井墙。 张笑打开手电筒果然看到一条白色的大蛇在井中翻腾。 张笑一声令下,几个哥们拿着铁钩狠狠的朝着井里白蛇的躯体戳去。 白蛇在井中疯狂的嘶叫着,最终安静了下来。 张笑几人把那白蛇拖了出来,才发现井中还有几颗没有孵化的蛇卵,怪不得那白蛇一直在井中不肯出来,原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张笑让一个身材瘦弱的哥们下到枯井里,把那几枚蛇卵找了出来。 几个人悄悄把白蛇隐藏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把白蛇和那几枚蛇卵运回家中。 张笑的朋友们都是见多识广的,都说那蛇皮就能卖不少钱,并找了一个渠道,连夜把白蛇的尸体运走卖掉。 而那几枚蛇卵,便成了张笑和他那些哥们儿口中的美味。 张老头一听,大叫不好,说道:“都说那白蛇是有灵性的,修炼了很多年的,你这样可是闯了大祸,不说蛇群来报复,那个树上的怪物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张笑道:“爹,你放心好了,那些东西毕竟是怪物,怎么比得上人聪明,何况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还抓着封建迷信不放。” 张老头知道儿子脾气执拗,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张笑倒是有些孝心,劝道:“爹,你可别生气,我那果园以后还要靠你指点呢。”张笑着话听起来是好听,可是,暗里意思却是想让张老头给他拼命干活。 “还有一件事,我今天雇佣了师傅,打算砍了果园地头的那几棵白杨树,以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没有了。” 张老头刚要说话劝阻,张笑已经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电锯发出刺耳的尖叫,张笑来到果园里的时候,白杨树已经倒了三棵,本来就四棵树,这现代化的工具就是省事,张笑心里一阵痛快,花钱就是好办事。眼看着第三颗树就要放到,突然,大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放树的两个工人吓得跌落在地上。 接着,大树开始朝外面渗血。 鲜艳而腥臭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树干中留下,砍树的师傅吓得脸色发白,这辈子还没有看到过大树流血呢。 “难道这大树也成精不成。”张笑是个不信邪的人,他看了放树师傅一眼,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今天的大树必须给我完成,出了事情我负责。” 砍树师傅兢兢战战的点点头,卖力的干起活来,随着一声咔嚓的声响,大树倒在地上,张笑探身看到这棵大树里面居然有一个空洞,他伸手从树干中拉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是前几天自己木棍轮到的那个怪异的婴儿。 张笑把那个血肉模糊的婴儿狠狠甩出几丈,骂道:“什么鬼东西,敢和我斗,老子让你上西天。” 这天晚上,张笑入梦不久,就看到一个美女,那美女似乎对他有意,一番勾搭之后,两个人就巫山云雨中,正在缠绵,张笑突然觉得那美女身体冰冷,仔细一看,原来自己搂着一条大蛇,他猛然坐了起来,额头沁出汗水。 第13章节 尸体鱼 从此以后,张笑每天都会做春梦,而起一夜好几次,他魁梧的身材经不起这样的疯狂的榨取,十多天以后,居然瘦了十几斤。 父亲看出儿子的情况不妙,就询问的情况,张老头得知以后,慌忙在那几棵大杨树下面摆开香烛纸钱,祈求白蛇放过自己的儿子。 可是张笑的症状并没有改善,而且是日益的厉害起来,一个月不到,已经皮包骨头,似乎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倒。 接着,和张笑一起杀死白蛇,同时食用蛇卵的几个哥们也纷纷的出现张笑的症状。 张笑死后入殓的时候,有人不小心碰到他的肚子,只听得一声巨响,他的肚子爆开,里面密密麻麻的无数条小蛇在蠕动,恶心的场面让当场的人一阵呕吐。 那个时候,我年纪尚小小,张笑家离我家很远,他的故事我听大人们讲的津津有味,可我现在都想不起来张笑长什么模样。 张笑被蛇婴报复的故事,却是那样的让人惊心,甚至有一些恶心。 太奶奶告诉我,世间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人们不去伤害它,它也不会对人有威胁。 我对这个故事的不解之处曾经询问过一些老人,那些老人对我一一解惑,比如那个趴在树上的婴儿时什么东西?老人们说,那是因为张笑当初用雄黄折磨驱杀白蛇的时候,白蛇拼命保护自己的卵,结果有一颗卵还是不小心被挤破,挤破的蛇卵被枯井旁边的大杨树吸收,那些大杨树也是年代久远了,有些灵性,看到白蛇遭遇,对于这个邻居甚至怜悯,就用自己的灵气,将那个破碎的蛇卵凝出一个实体的婴儿,让它藏身在大树之中。 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我不敢完全确认,也许是善良的村民们为了让后代记住善待一切,才将张笑的故事添枝加叶的杜撰一番。 当然,我不知道如何称呼故事里面的那个婴儿,是叫树妖?蛇怪?甚至是树鬼?蛇鬼呢?我心底却是更愿意叫他蛇婴。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白蛇传的故事来,白蛇传最早的雏形,并非现在这样的完美,最初的版本白蛇根本就是一个恶毒的蛇精,喜欢在半夜勾引吞食年前的男子,就这样的简单,白蛇没有身份也没有结局。 经过演变,后人杜撰了许仙,小青,后来甚至把金山寺的法海也搬进故事里,法海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并非白蛇传中的那样多管闲事,但是人们为了故事的完美,才把法海编排成一个恶和尚。 并非我有意污蔑白娘子,替法海翻案,这些都是有证据的,几年前,佛教协会的还为此打官司,为法海鸣不平,当然,只能不了了之,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会不会后人也把我们村子的这个故事改编称为一个经典的故事,当然,是我多想了。 张万春的儿子被鬼上身的事情过去一段之后,万人坑再次进入了荒凉模式,但是找人承包的工作,村子依旧没有停止,很快迎来了第二拨主人,这是一对外地夫妻,他们也听到过万人坑的一些风言风语,可是免费承包可是一块诱人的蛋糕,何况,还有张万春当年的不少投入,都是现成的。 这天,我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新伙伴,就是承包万人坑的那家夫妻的儿子,叫杨鹏,和我同年。 杨鹏的父母安顿好一切,便很快的投入鱼苗,开始买饲料喂养,二人不曾想到,万人坑中微生物和浮游生物及其丰富,自己放养的鱼儿根本不用吃太多的饲料,几个月之后都一条条都长得又肥又大。 半年时间,万人坑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自己养的鱼儿马上就可以上市了,想到这么容易就有了收入,杨鹏的父母非常开心。 那天,杨鹏父母雇佣了我们村子的几个农民帮忙捕鱼,我和杨鹏也去看热闹,杨鹏笑嘻嘻的承诺说,等捕捞结束送给我一条大鱼。 可是,捕捞的结果让人出乎意料,明明昨天还看到满池的肥美大鱼,今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忙了一天,居然就捕捞到几斤小鱼。 杨鹏父母很是懊恼,大失所望之余,对万人坑产生了心理上的恐慌,当然,那天杨鹏也没有如他所说的送我一条大鱼。 第二天,我到了学校,杨鹏告诉我,他家的鱼半夜又回来了,在万人坑中跳跃翻滚,当下父母就乘机捞了几条,说是中午做鱼吃,杨鹏也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去吃饭。 那天正好我舅舅和我外婆来我家,我没有去成杨鹏家里,下午杨鹏见到我,一脸不悦的告诉我,今天父母又雇人来捕捞了,结果一条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如此三番,杨鹏父母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心力憔悴。 这一到了晚上,鱼都回来了,白天捕捞的时候,鱼却全部躲了起来,我从杨鹏身上微小的精神变化上都可以看出来,他的父母为此大伤脑筋。 这日,杨家夫妻二人商量,找人连夜捕捞,不相信捞不到鱼。 结果,晚上捕捞的时候,明明看到满池的鱼欢腾跳跃,撒下网以后,那些鱼都好像蒸发了一样。 这样的诡异事件,让杨鹏父母二人开始对这个神秘的万人坑从恐慌,变成了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晚,杨鹏父母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他们捕捞到一堆小山一样高的鱼堆,夫妻两个人喜不自胜,可是,当他们去收拾那些鱼的时候,那些鱼全部变成了一堆尸体。 两个人都从梦中惊醒,都一身冷汗的互相看着对方,一夜无语。 半年的辛苦就这样的放弃了?杨鹏父母自然不甘心。 这次,他们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雇了几台抽水机,打算把万人坑的水抽干,看看到底是什么名堂。 和上次寻找张中华,张中秋的尸体一样,万人坑的水抽干的时候,池中空空荡荡,别说看到鱼,池子下面除了石头淤泥,什么也没有。过了几天,万人坑的水位在一夜之家恢复到以前的地方,池水浑浊发黄,又过了几天,池水变得清澈无比,而且,让人不解的是那些肥美的大鱼又全部回来了。 这样的情况让杨鹏父母头疼不已,杨鹏的父亲是个见过世面,脑瓜灵活的人,他为了搞清楚这其中的名堂,亲自去了县城,这种异常的情况反映到县城。 第二天,县城就派来专家来勘探万人坑,从地质,到水文,以及各方面的数据测试一遍,没有丝毫发现异常的情况。 杨父为了让专家亲眼看到鱼儿失踪的情形,竭力挽留了两个专家晚上留宿在万人坑。 接着杨父先是让专家看来满池的鱼嬉戏翻腾的热闹景象,然后就雇人来捕捞,果不其然,以前的怪异现象再次发生,所有的鱼儿在捕捞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两位经验丰富的专家目瞪口呆,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位专家思考了半夜,终于在凌晨时分二人合计出来一个计划,他们让杨父给他们打捞一条鱼作为标本,拿回县城去去研究研究再说。 杨父满口答应,带着头灯,拿着鱼叉和网兜,在万人坑四周巡逻,那些鱼似乎知道杨父的意图,一个个都不露面了,急得杨父满头大汗。 终于,在巡视了快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他看到水池中有一个黑影在游动,他瞄准方向,用力把网兜罩向那团黑影,可是那黑影似乎是一条大鱼,网兜根本无法捞取到。 杨父另一只手中锋利的鱼叉在头灯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他瞄准那黑影的颈部,狠狠的用力刺下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夜空,杨父心头一颤,这鱼咋会发出人的声音,那两个专家也是目瞪口呆,接着水中翻腾出血雾,渐渐的,那黑影的全部轮廓浮现在杨父眼前。 “不!”杨父痛苦的叫了起来,那黑影正是自己的儿子杨鹏,自己的鱼叉刺穿儿子的喉咙,利刃穿透脖子,颈椎溢出白色的骨髓。 杨父后来疯了,他无法相信刚刚还在沉睡的儿子,怎么会出现在万人坑的水里,死在在家的鱼叉之中。 自然,我就失去了一个伙伴,这时候我才想到,张中华,张中秋,杨鹏,这些人,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死去的,难道自己真的是个不详人吗?还有雷雷,和张万春三岁的孩子,都和我有着某种联系似的。 杨鹏的死,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那时候的我曾经一度活在自责中,一度认为我自己的不祥,才导致靠近我的人,都惨遭不幸,我不禁也对万人坑那里的诡异产生的巨大的疑问,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万人坑再次被村子里的流言轰炸成了焦点,诡异的万人坑成了一个人人谈之便色的禁区。 但是,生活总是不会让历史停留下来的,接着,几天后村子发生的另外一件事,然人们暂时忘记了万人坑,陷入了另外一种恐惧当中,这件事虽然看起来表面上和万人坑没有关系,可是间接的原因却是不能排除的。 第14章节 鬼吃脸 村子里的小学校园中那条带着人骨的硬面石头路,的确给学生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警告我们,不能打赤脚。 在农村习惯了打赤脚的我们,总是无数次被那些碎裂的骨头渣割破脚掌。 那条道路曾经饮下多少少年的新鲜血液。 然而,老天爷似乎对年幼的生命格外的珍惜,这里就有一个故事可以证明。 张铁柱,男,47岁,有着和他名字样强壮身躯的汉子,在学校里来取一封信的时候,不小心被那条碎石骨渣路上的一根骨头绊倒。 那个年代,一般信笺都是邮局送到学校,然后有老师在班级里告诉学生们收信人的名字,让学生们会到家里给收信人传讯,收信人再去学校里面去拿信笺。 话说,人倒霉时候喝冷水都塞牙,张铁柱就是这样倒霉的人。 他走在学校的那条路上时候,不但跌了一跤,而且被一个更加微小的骨头刺中面颊,当时就有一阵麻酥酥的疼,他身强力壮,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伤,随手拔掉那跟微小的骨头,抛了出去。 这天晚上睡觉时候,身强体壮的张铁柱突然感到有些目眩,他老婆王秀敏给他炖了一个鸡蛋羹,吃了以后,才觉得好了一点,舒服的睡下。 不到天明的时候,张铁柱就醒来了,这是他的习惯,一向早起早睡。 醒来之后,张铁柱觉得脸颊似乎黏黏的,有什么东西附着,就用手随意摸了一下,好像豆腐一样柔软的一块东西掉了下来,他笑着自语道:“怎么这么大一块眼屎。” 喝了口凉水,张铁柱就去洗脸,一边在脸上揉搓,一边发现不对劲儿,今天脸色的灰垢怎么这么多啊?似乎越洗越多,张铁柱看了一眼洗脸盆中的灰垢,觉得眼色不对,这灰垢怎么是像淡红色的豆腐一样。 当时天色尚未大亮,张铁柱疑惑之间,没有擦脸,就去卧室找镜子看看脸上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他老婆王秀敏已经起床,不管年纪多大的女人,清早起来照镜子时一等大事。 她慵懒的靠着床,拿起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卧室里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正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给我镜子,让我看看我脸上是什么东西。”那个人却发出和张铁柱一样声音。 王秀敏觉得丈夫那里不对劲,就划了一根火柴,卧室在一瞬间被照亮。 王秀敏看到王铁柱的那一刻,顿时觉得自己陷入地狱之中,张铁柱那不堪入目的脸,让王秀敏的视觉和心理都难以承受,只觉得裤子一热,晨起的小便就这样流淌在床上。 张铁柱对老婆的那种异常表现,觉得十分的不解,当他看到镜子中自己的哪张脸的时候,也超出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脸颊的白骨裸露,其他部位的肌肉如同豆腐一般,松松散散的,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来肉颗粒,上嘴唇已经不见了,白森森的牙齿,和暗红色的牙床显得狰狞而恐怖,鼻子也塌了一半,除了鼻孔,鼻子上面还多了一个黑乎乎的深洞,就是鬼看到自己也吓得半死。 重要的事情是,张铁柱的脸上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他却丝毫没有觉得有疼痛感。 就这样,一夜之间,张铁柱从一个和大家一模一样的脸变成一张脆弱的豆腐脸。 村子里的医生看到张铁柱的这张脸,也是吓了个半死,并没有给予张铁柱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只说了一句话,“赶快去县城!” 为了遮挡这张恐怖的脸,他戴着口罩,帽子,和借来的墨镜,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去了县城。 县医院的医生让张铁军打开遮盖物品的那一刻,随着张铁军脸色肉颗粒的不断滚落,一张残缺的脸完全暴露的时候,纵然有强大心理素质的医生,也禁不住一阵恶心,一个实习的护士恰好看到,立刻晕倒在地上。 这是一例罕见的症状,别说县医院闻所未闻,当县医院把张铁军的症状报告到省城,引起省里医院极大值的重视,在全国各大医疗机构求助的时候,全中国居然没有前例,也就是说,这是首例。 省卫生局非常重视这件事,当即让专家学者召开会议,对张铁柱的症状正进行全面的研究。 他的这种情况用果冻脸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可是当时的社会,还没有这种产品,专家给这种症状取名叫豆腐脸,倒也贴切。 张铁柱被转到省城医院,对他的身体进行了严格精细的检测,结果连一点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都没有。 张铁柱的脸依旧不能碰,不能抖动,不能摸,身体也不能有剧烈震动,只要一点点的碰触就会从脸上不断掉下来肉末颗粒,就像一块软豆腐,而张铁柱一点也没有疼痛感。 医生用纱布把他的脸严严实实的包裹了好几层,只留下眼睛和嘴巴,好像埃及的木乃伊一般,这才好一点。 经过三天的诊断,张铁柱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丝毫没有任何的特别发现,医生询问了他的饮食和平时的习惯,也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就在医生万般无奈的时候,突然听到张铁柱在村子里的小学里摔了一跤,面颊被一根骨头刺到,并出了血,第二日就从刺中的面颊那里开始出现豆腐脸症状。 省卫生厅派来几名有经验的专家,带着张铁柱回到了村子里,并在学校里进行勘察。 当那些医生看到一个乡村小学的道路上面铺满这么多带着骨头渣的路面,心中不由得大为担心。 一般情况,人类如果遇到灾祸死去,骨头经过细菌的分解,都带着一定的毒素,要是发生瘟疫死去的,骨头上面还有可能残存着病毒,如果是这样,这条路真的是一条可怕的路,是随时都会夺取学校那些可爱的小朋友们鲜活生命的可杀手。 当时刺到张铁柱的那根骨头已经找不到了。但是医生在那条人骨路上提取了一些骨头标本之后,让村支书把那条路给铲去。 那几天,正好大雨,看着学校里面泥泞的道路,那些打着赤脚的孩子们在水里泥里去上学的情形,那几名医生心中顿时升起悲悯,几个人捐了一笔钱,让村子给校园里面修了一条可以通向每个教室的水泥路。 那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水泥路这种东西,它带给我的震撼,是非常强大的,也是十分好奇的,那些灰色的粘稠的东西,和石子沙子水混合在一起时,明明是支离破碎的,凝固以后却是如此的光滑平坦。 每天都喜欢在校园的那条水泥路上来来回回的跑,可是,夏天时候,我却有些讨厌它,被太阳晒得滚烫滚烫的,习惯了赤脚的我,一踏上去,脚底就有一种被炙烤的疼痛。 那些医生采集了一些骨头标本回到了省城去研究,我们那些小朋友们对于张铁柱的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每天放学都要去看那个绑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头,好奇的想知道那些绷带下面是一张什么样子的脸。 后来,母亲知道我每天都要去张铁柱家里,就狠狠训斥一顿,说那是被鬼吃了脸的,让我不要去靠近张铁柱的家。 孩童时候的我,只顾贪玩,根本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终于我还是亲眼看到一次张铁柱的脸。 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我的一个朋友猛子,是个极其胆大的孩子,他经常带着我在野地里挖老鼠洞,捉蛇,爬树掏鸟窝。 记得有一次,他爬上一棵大树,去掏一个老鸹窝,当时,那窝里刚好孵化出来一窝小鸟,他刚刚触碰到鸟窝时候,母老鸹护自信切,在远处“嘎”的一声,箭一般的冲过来,用翅膀狠狠打在猛子脸上,猛子一个惊慌,差点从树上掉落下来,后来我还看到他的半张脸红肿红肿的。 老鸹,是我老家里对乌鸦的一种俗称,雌性老鸹有很强的母性,当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它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会反哺母亲。 老鸹虽然有这样优良的美德,可是它一直被人们认为是一种不祥的动物, 张铁柱家的屋子后面的大槐树上面就有一个老鸹窝。 猛子那天对我说,“村里都说铁柱叔的脸被鬼吃掉了,你想不想看看他的脸是什么样子?” 面对张铁柱包满纱布的脸,我想,除了猛子和我,估计村子里面的人都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想到可以看见张铁柱的脸是什么样子,这种强烈的好奇心让我无法拒绝猛子的想法。 我欣然同意猛子的想法,可是我却觉得这件事有难度,说道:“我们怎么才能看到铁柱叔的脸?” 猛子想都没有想,道:“听说铁柱叔现在老爱睡觉,我们看到他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时候,有可能他在睡觉,我们就把他脸上的纱布揭开不就看到了。” 我总是觉得这样不好,可是拗不过猛子。 我们俩来到张铁柱的门前,发现门被锁着,我们想,肯定是他家人去地里做农活了,张铁柱肯定被锁在院子里。 事情其实就是我们所想到那样,自从丈夫得了奇怪的病,王秀敏感觉,村子里的人看他们一家人的眼光都不一样,每次出门,都把张铁柱一个人锁在院子里。 张铁柱自从省城回来,整个人开始变得萎靡,总是嗜睡,天天一个人躺在院子里,昏昏沉沉。 猛子和我找到几根带着树杈的木棍,从寨河边的垃圾堆里面捡了一些破渔网麻绳,坐了一个简易的梯子,轻松的翻过张铁柱家的土坯院墙。 果然,张铁柱就躺在院子里一个破席子上,头部被白布包裹的只有嘴巴和眼睛三个洞洞,直挺挺的像一具死尸。 第15章节 火神庙 我蹲在一边,给猛子当助手的时候,鼻子闻到阵阵恶臭,让人极不舒服。 我记得那纱布解了好久好久,张铁柱的脸快要露出的时候,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微微动了一下,吓得我倒退几步,猛子骂了我一句胆小鬼。 此刻,我听到张铁柱家屋后的老鸹叫了一声,极是瘆人。 我的注意力被那突如其来的老鸹声音所转移,猛子却是急速的扯开张铁柱脸色最后一片纱布! “我的娘啊!”天生胆大的猛子看到张铁柱的脸那一刻,声音都颤抖了,一个踉跄跌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让我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的脸。 脸部的肌肉全部脱落,一张脸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密密麻麻的红色毛细血管和白色筋缠绕在白森森的脸颊骨上面。 脸颊骨上面微微残存着一些果冻一样的肉末,闪动着绯色的油光。 鼻子部位只有两个黝黑的空洞,血红的牙床全部裸露,白色的牙齿虚弱的颤抖着。 脸部所有组织只有两个没有生机的眼珠子,白多黑少,似乎要滚出眼眶的样子,上面还蠕动着白色的蛆虫。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夜噩梦,醒来都是脊背发凉。 后来听说,张铁柱可能早死了,只因为头部厚厚的纱布遮盖,他老婆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活着,再说,他老婆还在等着省城医院的研究结果。 可是,省城医院却再也没有什么结果,带去的那些骨头标本,根本就是普通的人骨头,没有发现病毒细菌和传染病,再说,张铁柱人死了,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了。 经过张铁柱那件事的惊吓以后,随后的几个月里,我的性格有一点点的沉默了。 可是,我对学校里面那个火神祝融庙的兴趣却是日渐的在增长,因为,在一次雷雨天气里,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天下午,天气本来晴朗无比,因为我把家里唯一的一块手表给掉到水里了,父亲狠狠揍了我一顿,我赌气没有吃午饭,就去了学校,到了学校,才发现校园里没有一个人,我就在火神庙前面的大槐树下面玩石子,这棵槐树大概有几十年树龄,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 大槐树有一半都枯死了,可是另外一半枝叶茂盛,大热天的在树下乘凉玩耍,非常舒服。 距离地面三丈多高的一根干枯粗壮的断枝上面,挂了一口一尺多高的铜钟。 这种铜钟好像一个大铃铛,钟内部是有一个铜珠,从里面敲响的。连接铜珠的有一根塑料绳,垂到地面。 那个铜钟的功能就是指挥我们上课下课的,每天到了上课下课时间,都有专人去敲响。 这个敲钟的是个慈祥的老人,他没有子女,就住在火神庙里,非常喜爱学校里面的孩子,我记忆里,他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老头,经常看我眼神很奇怪的老头。 听我们老师说,那老头是个孤寡老人,流浪到我们村子里的,村民们看他可怜,就找了一个守庙敲钟的差事,总不至于让他饿死。 老头倒是一个非常安分守己,尽职尽责的老人,我的记忆中,他敲钟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出过错。 这天中午,老头看到我一个人在玩,就把我叫进火神庙里,用极少有的严肃神情对我说:“你先回家去,太早了,回去睡一会儿再来学校。” 我似乎感觉到老头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可是我当时也没有问,只是一心赌气,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去。 老头无奈,对我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出这个庙门,看到什么都当没有看到。”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的好奇越发的强烈了。 一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老人为何这样的严肃? 我的小脑袋急速的转动着,却是认真的遵循了老头的话,老老实实呆在火神庙。 我这次是非常的认真的思索起来这座不合地点的庙宇来,在校园里面有一座庙宇,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般乡村里面都是供奉的观音菩萨,土地,龙王庙,这火神庙,实在有几分与众不同。 为什么庙宇和学校共处? 后来我把这个疑问对太奶奶讲了,太奶奶的解释是太爷爷讲给她的一个故事来阐述的。 几百年前,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叫张孝廉的族长,为了不让村子里面的村民遭受战乱,和土匪流寇的骚扰,就出资在村子开始建造城墙,并在村子中央建造一个池塘,以便在灾难来临时候储备水源。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村子的寨墙已经建造好,城门吊桥都已经妥当,偏偏修好的护城河,也就是后来被人们称的寨河,倒是没办法把水引寨河里。 原因是,不管怎么朝护城河注水,隔上两天,都渗透的干干净净的,一滴都不剩。 这可是怪事,村子中间的池塘都可以储备水,偏偏离池塘仅有百丈的护城河,就像一个漏斗,怎么注水都没有用。 如果少了护城河保护,那些贼人流寇攻打是很容易的,那么,村子的安全将是很大的隐患,所有的工程都将功亏一篑。 张孝廉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心想这事情的蹊跷,必定与风水有关系,就命人去离村子一百多地的卧龙岗,请了一位姓黄的风水先生来。 这里的卧龙岗就是三国时候刘备三顾茅庐的地方,是个风水极佳的地点,传说着黄先生是诸葛亮妻弟的一支远房后裔。 黄先生受到张孝廉的邀请,一路前来,远远看到金龙寨的时候,就不停的叹气。他第一眼看到张孝廉的时候,仔细的端详了张孝廉好久,第一句话就是三个字,“怪不得!” 张孝廉知道这黄先生是方圆几百的非常有名的风水行家,心中知道他的话必有深意,当下也没有多问,盛情款待之后,才问了究竟。 黄先生一番思量,才谨慎的说道:“张公啊,你差点犯了大错啊!” 张孝廉听得事情严重,可是一时不知不知这话从何处来,只好认真的听黄先生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金龙寨所在的地方,是个非常奇特的地界,地下面有无数条暗河丛生,还有一条是从阴曹地府流淌出来的阴河,阴河之水充满着邪气,若不是张孝廉祖上有功德,收到祖上护佑,根本就无法完成修筑城池的任务,说不定还会发生人命。 说到祖上功德护佑,张孝廉略一深思,旋即和黄先生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都没有说破。 黄先生又道:“祖宗的护佑,不过三两辈人,张公这一代,已经消耗太多祖上的福荫,当然,张宫也是为了后代着想,可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失,祖宗的福荫用尽,后世的灾难,怕是会无法避免。” 张孝廉也听出来黄先生的意思,如果自己有一天一旦离世,村子里因为阴河的原因,将可能有无法预料的灾难。 他神色凝重,起身踱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灾难,先生可否告知。” 黄先生解释说:“村子中间的池塘是明水,可以饮用。但是,护城河挖到地面下的距离,离阴河十分的接近,差点就把阴河挖破,若是阴河水流出来,一村子的人都会毙命。” 张孝廉没有想到,此间有这等险恶,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黄先生继续道:“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注水,护城河的水都会被阴河的水吸走。” 张孝廉叹道:“老朽也是一片好心,没想到会如此,若是护城河引不到水,一直干枯,我这心血也就白费了。” 黄先生笑道:“上天垂怜,你祖上有德,已经助你修成寨子,挖好寨河,想必你这辈子不会出现灾难,不过,阴河的事情,我还是有办法破解的。” “当真?”张孝廉喜出望外。 “只要把阴河的邪气引导出去,不在吸收寨河的水,自然就成了,后世也不会发生灾难。” 随后,黄先生让张孝廉挖了一条暗道,然后找来道士做法,用朱砂神符开路,把阴河的邪气从暗道引入村子外面另外一个地方,并在那里挖了一口深井,上面盖上一座庙宇,就是火神庙。 以火的至热,至阳,至刚,至正,来镇压阴河的鬼魅邪气。 所以,才有火神庙就成了村子里几百年来,一个不可移动的神圣地带。 当时学校选址,只有火神庙这一处地域宽广,但是村民们死活不同意迁走火神庙,于是,庙宇和学校才在同一个地点完美的结合。 这个故事也是我后来听说的,当时那天下午的时候,我还不了解其中的缘故,我只是一心想着老头的异常,就趴在火神庙的窗子面前,聚精会神的一直看着外面,生怕错过了什么。 当我等待的时候,无意识的听到老头跪在火神面前喃喃自语,说什么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天意之类的话。 突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狂风夹杂雷电,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大地。 火神庙里面的布幔被大风吹的扭曲起来,我的眼睛里好像被沙子进入,硌的我生疼,就在我揉眼的片刻,我似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浪袭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恍惚看到一个足球大小的火球从火神庙的里飘出,落在大槐树上空,与天空中一道垂直下来的电光瞬间相接,一声霹雳,火球炸裂,似乎一条条火龙纷纷飞出,围着大槐树发出轰鸣,刺耳的声音犹如无数的钢钉不断划破一大块玻璃的声音,中间还混合着凄厉的尖叫声。 第16章节 落井下石 当倾盆大雨肆虐着大地的时候,雷电瞬间平息。 大槐树上面的铜钟也在此刻重重的跌落下来,铜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地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我眼中的大槐树此刻伤痕累累,周身的树皮被剥落,在雨水的冲刷下瑟瑟发抖。 同样瑟瑟发抖的还有此刻躲在火神庙中那个敲钟的老人。 事后,老头没有对我说过任何一句话,他只是默默的冒着大雨把那口铜钟抱回火神庙中。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铜钟完整的外貌,用我现在的知识去了解那口铜钟,那是一口刻着夔龙纹的青铜钟,造型古朴,隐隐透着暗绿色的光芒。 几年后,那口铜钟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神秘消失了,人们都猜测是盗取文物的贼干的,那个时候,敲钟的老人刚好死了不到一个月。 关于那口青铜钟,在我后来的岁月里,我还有幸的见到过一次,并且引发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这是后话。 大槐树被雷电劈了以后,慢慢的枯萎了,村民们都说那树成精了,才被天打雷劈,可是我不完全相信,因为如果槐树成精了,那在校园里不是会吃掉很多学生吗?偏偏从来没有学生失踪过。 说起来学生失踪,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真有过这么一次,那个主角还是我的伙伴,猛子,他那样大大咧咧的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的,揭开张铁柱脸上的纱布,也只有他可以做出来。 所以,他失踪的那件事,刚刚发生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相信。 那是一个冬季,八十年代里,在农村的学校里,没取暖设备,阻隔冷空气的入侵的是捂在窗户上面的塑料布,塑料布不透光,教室里很昏暗,在没有电力的年代里,我们冬天下午第二节课都要点燃煤油灯。 煤油灯的烟气很大,每次下课,学生们都是一脸的脏兮兮,煤油灯也很呛人,年纪大的教师上课时间,讲着讲着就不停的咳起来。 这些都没什么,难熬的是下雪的日子。 八十年代还没有暖冬,冬天非常冷,我家乡算是中原地带,可是寒冷的季节,寨河的冰可以冻实整个河床。 没有更多的物质,说起来可笑,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秋裤,因为根本没有,上学的孩子们,差不多都是贴着身子,穿着一件毛衣,外面套一件大棉袄,穿一条棉裤,里面空空,坐在冰冷的教室里面,风直朝身体里面钻。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学校在每年的冬季来临之前,都会组织学生们去树林捡些树枝,储存在教室最后一排,到最冷的季节生火取暖。 所以,每个班级的教室后面,在冬季里都堆着一个巨大的木柴垛。 猛子,就是在木柴垛里失踪的。 那天,出奇的冷,飘着雪花,冻得我脸鼻子通红,鼻涕一个劲儿的流着。 本应该那天要在教室内生火的,可是那天教室的屋顶裂开一道缝隙,冷风灌入教室,把火吹倒到处都是,把几个同学的书包课本都烧了,为了避免火灾发生,老师只能等屋顶的缝隙修好以后,才让在教室里面生火。 下课后,我和同学们都拼命的跺着冻得发麻的脚。 猛子提出来玩“挤油”的游戏,其实这个游戏是地方性的,没有正规的书面名字,我只能用“挤油”这一乡土说法来解释。 这个游戏对于解决寒冷是个极好的,就是在找一个没有退路的墙角站一个人,教室里面最后一排的对着后门的墙角,就是玩这个最佳的地方,然后,这个人后面的第二个人靠着墙壁,用力挤第一个人,第三人挤第二个人,一次类图,拍成一条长龙。 很多人都用力的朝没有退路的第一人挤压,在彼此的用力中,产生极大的热量,玩上一会儿就会满头大汗,好像把人身体的油都挤出来了,所以叫“挤油。” 这个游戏我们小时候都喜欢玩,靠着墙角的人大部分会被挤哭,第一个人就出局跑到队伍最后,然后第二个人补位第一个人的位置,再被挤哭,前面人的哭声中,然后惹来后面的伙伴们哈哈大笑,有不少次,每个人都有机会称为墙角那个人,我的衣服被挤破,回家就挨打。 猛子是这个游戏里靠墙角的人最厉害的,他从来没有哭过,还总是双脚凌空蹬在墙角,用身体的力量反击后面的人,当然,对付他这样的行为,我们都会商量着,等他反击的时候,我们后面的都撤离,他就会重重摔下来,懊恼的大叫:“不带这样玩的!” 但是,事后,猛子还是会欢呼着:“继续玩继续玩。” 问题是冬天时候,教室里那个墙角偏偏堆着一堆木柴,想玩这个就得把木柴垛当墙角。 虽然说起来是木柴垛,可是小孩子堆的都是松松散散的,后面的同学一挤,猛子就钻进木柴垛里面了,也不知道是猛子故意的晚期捉迷藏,还是后面的同学们用力太大,玩了一会儿,居然找不到猛子了。 同学们就扒开木柴垛找,可是依旧没有人影,但是却在墙角发现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 同学们好奇的站在洞口处,往下面一望,黑漆漆不见底,大家都开始呼喊猛子的名字,可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同学们都吓坏了,急忙去找来老师。 老师是个中年人,也是我们本村的,他似乎根本没有一点惊奇,拿着一个手电筒向洞里照,那洞不深也不算浅,大概有两米多,我站在旁边,就看到猛子正蜷缩在里面。 随后,老师叫了两声猛子的名字,低低答应了,老师拿来一条绳子,朝洞口里面一扔,扔下的绳子落在猛子身边,老师嘱咐着让他绑住腰,才把他提了上来。 猛子上来以后,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 他这样胆大的人收到惊吓,必然不是一般的可怕,当时我脑中就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也没有追问。 后来,我知道那是一口枯井,老师为了同学们再次发生意外,就临时用一块木板堵住井口,等着修教室屋顶的工匠来了一起把井口堵上。 村子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至于为什么教室的墙角居然有一口枯井,我也没有弄明白,我会和之前火神庙盖在一口深井的故事联系在一起,显然,这个联系却是不成立的,火神庙离我们教室的距离有两百多米。 小时候的我,后来有刻意的去寻找过火神庙下面的那口井,可是以我个人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这些事情只能等着我长大以后才能去做。 当天下午放学以后,猛子找到我,悄悄的对我说,那个井里有鬼。 我只当是猛子开玩笑,道:“那你咋不把那个鬼也拉上来?” 猛子看了看四周,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小声说:“当时老师拉我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你们都没有看到吗?” 我顿时觉得有些奇异,猛子可是胆大的孩子,一般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还有,你们在外面叫我的时候,那个人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回答,” 的确,我想起老师没有来之前,我和同学们冲着洞口喊了半天都没有听到猛子回答,当时并不在意,现在听猛子这样一说,不得不信了猛子几分。 “那鬼长什么样啊?”我问。 “我没有看清啊,我就知道他是个男鬼。” “为什么那个人不让你回答?” “他说,他说,他说。”猛子一阵支吾,就是没有说出来原因,我从来没有见过猛子这样的墨迹,越发的对井中的那个人产生了好奇。 “你怎么也像个女生了!”我嘲笑猛子。 猛子憋的满脸通红,也不辩解,突然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女生的话,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再下到井里去看那个人?” 我略微迟疑一下,看着猛子准备对我进行下一番嘲笑的样子,我一咬牙,道:“当然敢!” “那好,今天晚上我们去。”猛子晃了晃手中教室大门的钥匙,看了他是早有预谋。 我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这猛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他到底为何一定约我去教室的那个枯井里? 想到枯井,我脑中闪现出太奶奶家中的大白楼禁地中那口神秘的水井来,也想着教室中的那口枯井里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是龙王? 晚饭后,我和猛子如约来到学校,我们翻过校园的院墙,蹑手蹑脚的来到教室前,轻轻打开门锁,在木柴堆里扒了一阵,挤到墙角,揭开堵在枯井上面的木板。 猛子带着从家里那的手电筒,朝着洞中照了一下,枯井里面黑漆漆的,不过不深,可以看到井底的淤泥。 猛子又变戏法般的从背后拿出一条绳子,说道:“清明,我拉着绳子,你先下去。” 在我看来,猛子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自告奋勇的,可是今天却是例外了,我从来没有怀疑猛子对我会有耍心眼的事情,这次我却是生出疑惑。 我问道:“为啥是我先下去?” 猛子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因为我听说你身上有辟邪的东西,要是真的遇到鬼怪,你也没事。” 原来如此,我没想到猛子居然变得这样聪明了,我也有点怀疑,当初张万春和神婆都在太奶奶面前发过誓的,不会透露我有辟邪钱的事情,可是猛子怎么会知道?我想到自己有辟邪钱护体,二话不说,就抓着绳子滑进枯井里。 当我落到松软的井底时候,猛子却在上面突然用木板把枯井盖的严严实实。 第17章节 阴河传闻 我大声的呼喊猛子,始终没有听到他任何的回应。 没有了希望,我只好摸着井壁坐了下来,静心想着这件蹊跷的事情来,却是始终也没有头绪。 我猛然间想起来猛子说井底有人,就轻轻的唤道:“有人吗?有人吗?” 除了井壁的回音,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越发的恐惧起来,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你来了?”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回响起来,飘渺若无,似乎来自地底下。 “你是谁?”我猛然站立起来,眼睛在黑暗中搜寻起来。 “你看不到我的?我也不会伤害你的。”那飘渺的声音中带着平和。让我的一颗心,在瞬间有了一丝的平静。 “你就是猛子遇到的那个人吗?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怎么会在井底?我怎么看不到你?”我仍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手心已经湿漉漉的。 “呵呵,你的确很胆大,不过下午掉进来的那个孩子,倒是听话的很。我告诉你,我不是人,所以你看不到我。”那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戏谑。 猛子听话?听到这句话我差点笑出来,他可是班级里第一调皮捣蛋的家伙,看来这鬼是给猛子给骗了,说的尽是鬼话,不过,他说得也对,猛子的确听鬼的话,把我给弄到这枯井里面了。 不知道是那个鬼的声音给我的感觉,还是我遇到的鬼多了,此时倒是没有刚刚的时候害怕了。 “说吧,你千方百计让猛子把我骗到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那鬼的声音突然静止了,枯井中安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过了一会,那声音才徐徐道来,给我讲了一段他的身世。 那声音自称自己叫张富通,和我是同村的,死了很多年,心中却是有一个放不下的执念,所以,才没有去投胎转世,他从阴间躲过孟婆,跳入黄泉河中,然后顺着村子地下的阴河,回到村子里,一直在村子附近游荡。 张富通?我听起来好像有几分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鬼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道:“我买过你太爷爷的大葱。” 对!我脑子一个灵光,想起来太奶奶给我说过,太爷爷那次遇到鬼打墙,卖给六个鬼大葱的事情来,的确其中一个鬼的名字就叫张富通。 我脑中迅速闪过太奶奶给我讲的太爷爷的故事,顿生疑窦,便问道:“你既然是同村的,怎么我太爷爷遇到你的鬼魂烤火,居然不认识你。” 张富通的魂魄笑道:“你这小子,脑瓜子挺好使,你可记得你太爷爷看到的我没有下巴吗?本来你太爷爷从小就卖给大白楼做家奴,对村子的人都不熟悉,何况一个没有下巴的人,他如何认得我?” “你做鬼难道没有下巴吗?” “我的下巴,被其他的鬼魂邪气给啃掉了。”张富通的魂魄中有一丝恐惧。 我没有继续再追问这个问题。 “那你到底有什么执念?你找我有什么事?当初我太爷爷不是遇到六个鬼吗?怎么现在只有见到你一个?”我的脑子瞬间浮现无数个问题。 “哎!”张富通的魂魄长长的叹息着,解答着我提出的疑惑,并且给我讲述一个天大的秘密。 村子金龙寨的城墙和寨河在张孝廉建成之后,由于村子下面有阴河流经,极阴邪的阴河水总是把注入寨河的水吸走,张孝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请来了一个非常有名望的风水先生,这个故事我是讲过的,但是,张富通口中的故事版本,和我太奶奶讲述的却是另一番形象。 太奶奶只是含糊的讲述了黄先生用些手段,把阴河的邪气引导火神庙地下的一口水井中,并没有说具体的详情,而张富通的讲述让我毛骨悚然。 黄先生在实施手段之前,和张孝廉密谋了一个晚上,之后的几天里两个人都面色深沉。 原来,这引开阴河的邪气并非那样的容易,需要死人的灵魂引路,而且,这个死人的灵魂必须是强大的,心甘情愿的为阴河献祭。 如果是这样,就必须用祭祀的方法,从村民中挑选出来一些意志坚强的人,让他自杀以后,用执念的魂魄引导着阴河的水,从暗道中把邪气引入火神庙的地下的水井中。 张富通的这个没有下巴的鬼,就是被阴河的邪气和恶鬼吞噬掉的。 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张孝廉根本做不到,可是,黄先生却是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为了村子的安全太平,张孝廉亲自拿起一把钢刀,自杀身亡,用自己的魂魄顺利的完成了引导阴河邪气入深井的任务。 黄先生走之前,在张孝廉墓前跪了三天三夜。 张孝廉的儿子接替父亲的族长之职以后,也继承了这个秘密,他脑中时常对黄先生临走时候交代的那些话心惊胆颤。 本来,黄先生以为,只需要一个人献祭就可以完成引导阴河邪气的事情,没有想到,阴河邪气的强大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这阴河的邪气不是一次引导之后,就一劳永逸的,鬼魂的意志一旦消失,或者投胎转世,阴河的水就会逆流,造成更大的危害,旋即交给他一份羊皮书卷,上面写好了那些人适合祭奠阴河的生辰,让他世代流传下去。 十二年一个轮回,必须再有甘愿为了村子的安危自杀献祭。 就这样,这样的秘密一直在族长手中掌控着,每到十二年,族长就会挑选合适的人选,暗中想办法让他自杀,心甘情愿的为了村子牺牲。 那些人也并非完全是心甘情愿的,比如张富通,他当时身强力壮,妻子又刚刚怀孕,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当族长找到自己,说出了用自己的灵魂引导阴河邪气的时候,张富通是根本不愿意的。 那知道,当时的族长拿出来一份书卷,读给张富通听,那书卷是黄先生留下来的,上面记载了那些人适合给阴河引导邪气的生辰记录。 张富通确认了那书卷上面的记载,果真是几百年前黄先生留下来的,顿时有些不可思议,心中也是一片惊慌。 可是,他还是不想用生命去换取全村人的安危,他有年轻漂亮的媳妇,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他的人生美好才刚刚开始。 族长叹道:“富通啊,不是我逼你,你既然是选中的人选,就得顺应天意啊,不然你也会无疾而终,死于非命的。” 张富通根本不相信族长说的有这样的邪乎,毅然的拒绝了族长的要求。 可是,随后的几天里,张富通家里老是出怪事,甚至媳妇差点流产。他一直认为是族长捣鬼,直到有一天他去集是上遇到一个算命的,说他可能近日就会有大祸,甚至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张富通这才有些信服族长的话。 他问那算命先生该如何破解,算命先生摇摇头道:“无解,无解,除非你死了,不然,你的儿子,媳妇都会死,你会断子绝孙。” 张富通瘫倒在地上,嚎啕的大哭起来,他是在不甘心,可是想着算命先生绝望的神情,毅然去了族长家,同意了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阴河。 族长道:“富通啊,我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这是你的宿命,非人力可变,你若是献祭,我会照顾你的媳妇孩子,直到你儿子娶妻生子。” 张富通含泪点头,他想着自己去后,也没有牵挂,就默默的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举起的一把尖刀刺向自己的胸口。 那族长也果然守信,他媳妇生下孩子以后,族长一直暗中关照。 我听到这里,有些不解,问道:“我太爷爷不是遇到你们六个人吗?他们是谁?” 张富通的魂魄道:“第一次引导阴河的邪气,是张孝廉一个人,因为他的祖上有福荫护佑,所以,他一个人就完成了任务,到了后来,需要的人数逐渐的增加了,到了我那一代的时候,差不多需要七个人不停的死去,去献祭,才能完成邪气疏导,你太爷爷遇到的就是我们其中的六个先后死去的魂魄,我们六个人是去提前接应他的。 后来,你的太爷爷不肯献祭,我们六个人都不想自己的献祭白白牺牲,就晚上去你家,谁知道你家里有个奇怪的神兽一直守护着你太爷爷。” “那我太爷爷给你们烧纸钱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是的,为了不让你的家人伤心,他把自杀的事情伪装成意外。” 原来,我太爷爷的死因居然是这样的,我觉得胸口有一团棉花堵得喘不过气了。 猛然然有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情绪,呼道:“你意思是说,我的太爷爷也是为了阴河献祭死去的?” “是的,还有后来你的爷爷也是。” 我的脑子突然好像要爆炸一样,原来我的太爷爷,爷爷都是这样死去的,而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原因。 我急忙问道:“那我父亲呢?” “你父亲不会有事的,因为你的缘故,他身上没有至阳至刚的气息,就算用它的魂魄去引导邪气,半路也会被邪气吞噬。” 我坐在松软的井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我才悠悠的问道:“我们村子现在的族长是谁?谁手里还有黄先生留下来的羊皮书册?” “你想怎么样啊孩子?是想替你的太爷爷,爷爷报仇,毁了那个留着生辰八字的书册?据我所知,那本书册已经失踪了,在破四旧的运动中留存那本书册的地主焚毁自己的房子自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沉默着,枯井中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随即变得粘稠起来,丝丝缕缕的飘进我的鼻腔,呛的我肺部一阵疼痛,如同生锈的钝刀,在我肺里慢慢的搓搅。 第18章节 邪气作祟 张富贵的魂魄继续道:“过去几百年了,阴河的邪气越来越大,它不在受强大灵魂的控制,可是无法摆脱当年黄先生留下的阵法符咒,阴河现在逐渐吸收了万人坑的巨大邪气,甚至不用人的献祭,它的邪气已经占领了万人坑,以后会永无止境的吞噬着人的生命。” 张富通说道万人坑,我脑中猛然想到,那些死在万人坑附近的人,就是阴河在作祟吗? “张中华,张中秋,张铁柱,雷雷,杨鹏,张万春的儿子,这些人的死因都和万人坑有关系。” “是的,下一个就是猛子!” “什么?” 张富贵的魂魄沉默了片刻,道:“其实我就是猛子的祖上,他是我的世孙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阴河吞噬,所以就让他把你骗过来,我的灵魂一直停留在人间,就是想保护我的后代,这就是我不肯投胎转世的原因,这就是我的执念。” “你意思是说,我可以救猛子?” “不!你会害死他!你想想,那些死在万人坑的人,那个不是与你有关系?张铁柱的死因也是因为,那天他去学校拿信笺,因为你无意踢到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腿上,他才身体失去平衡,被一根带着邪气的骨头刺中。” “什么?”我顿时不敢相信张富贵的话,可是,我不得不承认,那天我的确看到张铁柱的时候,我曾经在踢着石头玩,从来不曾想过,我不小心提起的石块砸中过张铁柱的脚踝,他才摔了到。 “你是四柱全阴之体,阴邪之人,猛子靠近你之后会害死他,辛亏猛子阳气盛,才没有出事情,可是,以后,你终究会害死他的,会被万人坑邪气吞噬。我本来一直保护着我的后人,可是直到你出现,我才发现,我的后代早晚会出事,现在,我的魂魄已经快要消失了,我必须找到你,你不是被猛子骗来的,而是我今天下午一直附在他的身上,是我把你骗到这里的,猛子现在上面睡得正香。” “你想杀死我?”我惊恐的叫道,同时也明白了猛子为什么今天下午如此的异常,原来是被鬼魂附体了。 “不,我倒是想让你死,可是我根本无法靠近你。”张富贵魂魄的声音显然很是诅丧。 我才稍微安心的吐了一口气,道:“那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以后永远不要靠近猛子!阴河献祭的事情现在没有族长的控制,以后就会不停的死人,你就是那个可以让人加速死亡的恶魔。” 我听得出张富通魂魄声音里面的无奈和对我的恨意,我深深的低下头,自责起来,难道我真的有这样不详吗? 不,不,不,都是那个阴河作祟,我要找到那个阴河为了乡亲们的安危做出点事情,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人嫌弃。 以前,我被人嫌弃,现在,连鬼都开始嫌弃我,我心里越发的悲哀起来。 “阴河的邪气是不是在火神庙地下的深井中?还要死多少人这次的阴河献祭才能结束?”我冲着黑暗,对着张富通喊道,可是,过了好久,没有听到张富贵的声音。 他的魂魄是不是消失了? 这时候,我头顶的一阵响动,木板被人移开,一束光照照了进来。 “清明,你没事吧?”是猛子的声音。 我想着刚才的事情,狠狠的道:“拉我上去。” 猛子一边用绳子拉我,一边嘟囔着,“清明,你怎么在这里啊?” “猛子,是你吗?”我害怕眼前的猛子还是张富通附体的那个猛子。 猛子看到我的神情,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似乎是不认识我的样子。 “吱,吱,嘎嘣,”突然有一种什么断裂的声音传来,我正在疑惑,只觉得猛子抓着我的手,用力把我拉出教室,在我们离开教室的瞬间,只听到一声巨响,碎石瓦砾纷飞,身后的教室轰然倒塌,我呆呆的看着猛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猛子机智,我差点被压死,这必定是张福通魂魄消失前做的手脚。 又在惊心动魄的一次死亡中逃生,从此,几乎我不和猛子在一起玩,他找过我几次,我都借口有事情,但是,终于有一次猛子把我拦住,问我原因。 我只说道:“你骗我,我不爱和撒谎的孩子玩。” 我看着猛子无措的神色,心里也是十分的矛盾,事实上,我了解到,猛子在那天无意中掉到教室的深井,到教室倒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确实没有任何的记忆。 我相信,那段时间猛子是被张富通附身的,后来张富通想乘机害死我,多亏了猛子我才逃过一劫。 我的童年唯一玩的最久的好友,就这样被我故意的拒绝,我的眼角有一丝模糊。 多年后的一天,我和猛子喝醉以后,我无意中说出这件事的原因,人高马大的猛子抱着我痛哭流涕。 从此,我把我童年的目标锁定在寻找那个阴河的入口,我每日都在火神庙中玩耍,希望可以找到其中的线索,解救村子里面那些无辜的性命。 有一次,我正在蹲在火神的神像底部摸索的时候,发现看寺庙的老人眼神和往常多了几分严肃。 “我注意你好久了,你在找什么?” 我知道如果火神庙地下真的的储藏邪气的深井,这老人必定知道,我这样的每天都来混,想必是逃不开老人的眼睛的,我就如实相告。 老人拉我起来,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道:“孩子,太小了,有的东西你根本无法做到,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很显然,老人的话里有话,看来着火神庙的地下确是存在黄先生引入邪气的深井。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老人,他笑道:“我知道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我可以向你保证,等你长大以后,我会把这座庙的秘密全部告诉你,前提是,你要听我的话,要好好学习。” 我最终还是辜负了老人的期望,学习倒是没有搞好,却是天天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打着交道。 猛子果然是没事的,万人坑也荒废了,人们都不去那个地方玩耍了,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于是,寻找火神庙下面的深井这件事,渐渐的被我淡忘了。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除了遇到这些大大小小的诡异奇怪事情来,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时的艰苦岁月。 我老家虽然地处中原,可是人口众多,田地少,机械化和科学种田没有推广的那个年代里,吃过窝窝头,后来慢慢改善了,用白面和红薯粉混在一起做馒头,好吃多了,也用芝麻叶,和玉米面和面粉搅拌在一起做馒头。 我还记得那时候糖果一毛钱十二个,能吃个糖果就是很开心的事情。 一年到头来,除了春节,还有一件事是小孩子们最向往的日子,那就是村子里面的庙会,庙会时候学校会放假,教室留给唱戏的当住处,小孩子们就会跟着大人在庙会上要吃的,如果有一根甘蔗,或者一把瓜子,或者一个糖人,就会开心一天。 乡下的农村庙会,都是春天,地里没有忙活的,就会做一些手工的东西,和农耕的家具去庙会上交换一些钱,补贴一下家用,对于小孩子,就是要吃的,而老年人则会对庙会的戏台子更感兴趣。 那会儿,我太奶奶会在我去庙会的时候给我口袋塞两毛钱,那已经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我那时候特别爱玩,可是出于对太奶奶的这两毛钱的爱,我还是非常愿意扶着太奶奶,给她搬着凳子,找到一个非常好的看戏位置,让她坐下来看戏。 我有时候也会陪着太奶奶看一会儿,可是我一看唱戏打扮,就会想起来三岁时候,我的那个邻居三奶奶在我窗台跳舞的画面来。 太奶奶在我五年级的时候,与世长辞。 那天我初秋的深夜,天气有点凉,我正睡得舒服,就听到父亲拍着我的屁股,让我起来,说是我太奶奶不行了。 我立马跑到太奶奶床前,太奶奶慈祥温和的看着我,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最终闭上眼睛,没有留下一句话,笑着走了。 我扑在太奶奶怀里嚎啕的大哭着,看着亲人离去的那种悲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哀伤。 太奶奶出殡的那天,晴朗了好几天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阴郁的天气让人觉得心里憋闷。 我记得那天太奶奶的棺材下葬的时候,下了大雨,非常大的雨,村子里面的寨河都涨满了水。 可是,太奶奶去世以后,村子里面的人对我家开始有另一种看法,甚至是膜拜,之前,他们一直觉得我家晦气,这次却因为挖太奶奶的墓穴而发生改变。 第19章节 双龙护棺 这是太奶奶出殡的当天早上,村子里面帮忙的几个年长的大伯,半夜就去选好的墓址地点开始动土挖墓坑。 在我们老家,给去世的老人挖墓坑,年轻人是不能去做的,所以只能是上了年纪的伯伯们。 天蒙蒙亮的时候,父亲让我带些饭菜去送给那些伯伯们。 寂静的田野中,几个用力挖土的伯伯们看到我带着饭菜到来,停下手里的活儿,坐到一旁抽烟休息,其中一个年纪大的伯伯就给对我说:“清明,刚才我们从土里面挖倒一些好东西。”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东西?在哪里?让我看看?” 伯伯笑道:“那是一窝老鳖蛋,被我们挖碎了,你看不到了。” 我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土里面怎么又老鳖蛋啊,说道:“不行,我要看老鳖蛋。” 顿时,几个伯伯们都开怀大笑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 后来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逗我玩,老鳖就是乌龟,他们的意思是在我祖坟里面挖倒乌龟蛋,意思就是指我就是小老鳖,小乌龟。 听到其中一个伯伯的解释,我骚红了脸。 我很好奇太奶奶的墓穴,就走近仔细看了起来,那墓穴玩的一头大,一头小,有些不规则的长方形。 那个和我开玩笑的伯伯道:“清明,小心掉进去。” 我嗯了一声,脚下一块泥土一松,就滚落进墓穴。 耳边听得几个伯伯们焦急的呼声,和极快的脚步声朝墓穴走来。 那年长的伯伯蹲下伸出一只手,探着头对我说道:“老人的墓穴小孩子是不能下去的,不吉利,清明,你快上来。” 我犹豫了一下,抓着伯伯的手,就被伯伯一把拉了上来。可是,当我上来的时候,觉得脚踝处有一丝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在我脚上。 我低头一看,忍不住大叫起来,“蛇!” 两条青色的小蛇正紧紧的缠绕在我脚踝上,我用力的跺脚,想甩掉它们。 年长的伯伯道:“清明,你别动。”说着,我看到他转身在地上捡起一根竹竿,轻轻的靠近我的脚踝处,敲了敲那两条小青蛇的颈部,然后把竹竿靠在墓穴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两条青蛇很乖的离开我的脚踝,爬到竹竿旁边,把竹竿当成梯子,滑进太奶奶的墓穴中。 伯伯说,竹子是蛇的舅舅,蛇最听舅舅的话,所以,遇到蛇,用竹竿驱赶最好用。 我在半信半疑中,看着两条青蛇消失在太奶奶墓穴地下的小土洞中,我愕然问道:“怎么让它们走啊,那些蛇在这里会咬到太奶奶的。” 伯伯笑道:“傻孩子,这可不是蛇,这是青龙,你太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墓穴里面有双龙护棺,你家以后祖坟就冒青烟了。” 当天,就在太奶奶棺材落到墓穴底部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两条青蛇又出现了,一条在棺材头部,一条在棺材脚部。 一时间,村子都把这件事当成了奇闻,我父亲也总是引以为傲的对我说,“明明,你太奶奶有双龙护棺,你长大以后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邻居和村民们更是对我另眼相看,我不在是他们眼中的妖怪。 我没有太多的感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依旧过着平常一样的日子。 转眼到了太奶奶的三七,我和父亲带着香烛纸钱,去拜祭太奶奶。 到了太奶奶的坟前,我父亲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人已经祭拜过太奶奶了。太奶奶没有女儿,奶奶也只有父亲一个孩子,我们家根本没有其他直系的亲戚,就是有,也是要在我父亲的带领下,才能去祭拜太奶奶的。 父亲始终想不起来还有谁来祭拜太奶奶,莫非是认错了坟头? 这件事倒是我很清楚,但是我没有敢告诉父亲,我也答应了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是在我太奶奶去世的第三天,那天下午我放学以后,被火神庙中的的那个老人叫了去。 他神情很是严肃,然后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对我磕了几个响头。 我当时被老人的举动吓得如木头人一般,半天会不过神来。 老人拉着我的手,神情依然肃穆,对我说:“孩子啊,我祖上对不起你们家,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等你长大以后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我丝毫不懂老人的话,老人叹了一口气,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黄先生当初留给张孝廉儿子的那份羊皮生辰书册并没有失踪,当最后一任族长在大火中死去之前,他把这本生辰书册命人送到卧龙岗黄先生的后人,而这个老人就是姓黄。 老人告诉我,我的祖上有十三辈男人都曾经为了阴河献祭而死去,包括我的太爷爷,我的爷爷,所以,整个村子,阴河献祭对我家的伤害最大,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祖上的黄先生给我们家带来的,所以老人才对着我磕头。 我那时候心里对阴河献祭充满了仇恨,可是,我知道一个老人给小孩子磕头,可是不好的事情,听说还会折寿的,我心中又增添一丝的恐慌。 老人看我样子,似乎知道我心里所想,就道:“你不克死别人,就是万幸” 老人继续给我讲述,羊皮生辰书册到了他的手中,他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人自杀向阴河献祭,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阴河的邪气冲到万人坑作祟,他就把家里祖传的那口青铜钟挂住学校里面,传说那口钟源自大周开国丞相姜子牙,据说是姜子牙封神时候用的法器,不知道为何,竟然流传到张孝廉的手中,后来张孝廉为了阴河献祭,自杀身亡,把魂魄借助青铜的神力,才顺利的引导阴河的邪气进入火神庙的深井中。 青铜钟有这样的神力,最后一任族长,把羊皮书册的青铜钟一起送到老人手中,老人知道这社会变了,以后不会再有族长之类的村子独裁领袖者,而他的祖上用了特别诡异的法子,镇守阴河的邪气,那个法子是不能破解,现在没有人来制约这件事,就义不容辞的赶来我们村子,在庙里做了庙祝,守着火神庙。 他把这口青铜钟挂在学校里面,打着为学生们每天敲响上下课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为了让全村的人都可以听到,对阴河的邪气造成震慑。 没想到,前些日子,老人梦中得到青铜钟的暗示,说是青铜钟的神力已经耗尽,再也不能护佑村民,震慑邪气。 那日狂风暴雨,就是上天收去青铜钟神力的日子,不想,连挂着青铜钟的大槐树也遭受了雷电的袭击。 老人说,之所以我祖上的那么多人都被选中阴河献祭,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是张孝廉嫡亲的后代。 当初,张孝廉选中的族长儿子,是侍妾所生的,他本是不想自己的直系一脉遭受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可是偏偏老头捉弄,黄先生留下的那份书册上面生辰记录的人,全部出现在我家祖辈的男人身上。 没有想到,我居然才是这个村子里真正的族长传人,我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我的脑海中,始终觉得,张孝廉修建村子的目的并非那样简单,那样存粹的为了保护村民。 老人叹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在寻找阴河的入口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它就在火神祝融神像的下面,井口被铁索锁死,上面还压着千斤重的石块,神像就建造在石块之上。” 我看着老人,瞬间觉得他变得苍老起来,心中有一丝的悲哀。 “这是我们村子的秘密,除了你和我,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太奶奶是个天孤星,她有对鬼怪有着震慑之力,这是你们家的大幸,至少不会绝了后代,可是也是不幸,人丁不会兴旺。你太奶奶走了,我害怕阴河的邪气会再次兴风作浪。” 我呆呆的看着老人,老人苦笑一声,摸摸我的头,唤道:“好孩子,等你太奶奶三七我去祭拜她,希望她可以在天之灵,帮我去让这一切结束。” “可是我太奶奶好像不知道阴河献祭的事情。” 老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神秘的微笑一下,继续说道:“阴河献祭已经不能阻挡阴河对村子的危害,最近死了这么多人,估计才是刚刚开始,孩子,你的身份特殊,即是张孝廉的嫡亲后代,又有着四柱全阴的命格,我一直观察你很多年,给你推算过命数,我已经认定,只有你才有可能结束这一切。” 我感到了一种压力,不知所措的看着老人,老人叹道:“可惜你还小,可是真的等不及了,阴河已经将要无法控制了。” 瞬间,我觉得我的肩头似乎被放了一条沉重的担子。 老人又道:“你要记住,你这辈子,千万不要让人打开火神庙的入口,这是你的责任,你是张孝廉的嫡系,祖宗种下的因,后代是要承受这个果的,阴河作祟的事情,要靠你未来的日子去终结它。而我作为黄家的后人,我对我祖上用魂魄引导阴河的这个法子,表示对你道歉,这个法子极是阴毒,我料想,必然是张孝廉有什么极大的秘密与这阴河有关,才会让我祖上这么做。可是我在村子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参透是什么秘密。” 原来这老人也觉得张孝廉隐藏了什么秘密?我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黄家几百年来还是有一些镇压邪气的门道儿,等你太奶奶三七之后,我将作为阴河献祭的最后一个人,用我的命和道术封印住阴河的邪气,抵消我祖上用了这个邪恶的法子给你们村子带来几百年的厄运,我也不敢保证可以封印阴河多久,至于以后的事情,全靠你了。” 当我跪在太奶奶坟墓前给太奶奶磕头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因为,我知道,那一刻,看庙的老人已经用自我牺牲的方式,封印了阴河的邪气。 第20章节 仙驾拦路 阴河献祭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可是我幼小的心灵却因此承担着沉重的责任,我知道等我长大以后,我还需要彻底的解决阴河献祭的事情。 我不知道黄老头的封印什么时候会失去限制,我也不知道,我们村子里面的诡异事件到底还会发生多少。 这一年秋收的时候,我家的秋庄稼获得了大丰收,父亲很是高兴,认为是太奶奶保佑的,一天晚上突发奇想,要带着我去给太奶奶上坟烧纸。 我母亲说三更半夜的,别吓到我,可是父亲却是执意要带我去。 深秋的夜里,我和父亲走在田野里,我又想起了雷雷,不知道他投胎到什么人家了,过的好不好。 我拿着手电筒,四下的乱照,突然,我的视野中出现一个极其光亮的东西,在前方十几米的道路中间,闪闪发光,那光点的四周好象还有白糊糊的一团东西。 父亲也在瞬间看到那个光点,让我停了下来,一个人朝着光亮的地点走去,我在朦胧的夜色中看到父亲轻轻的走到那个光亮的地方,虔诚的跪下,对着光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有点发懵,父亲这是做什么,发的那门子神经,半夜三更的对着什么鬼玩意下跪磕头。 我愣神间,再一看,父亲面前的那个光点已经消失了。 我好奇的问父亲刚才在做什么。 父亲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父亲刚才发神经了,呵呵。清明,我告诉你,那是仙驾,我刚才是在送它。” “仙驾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父亲说:“你们现在的孩子很少有人听说这仙驾,我小时候,在田野里面经常遇到。” “哦,仙驾到底是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了解。 “仙驾是一种地仙,它的样子看起来就象一只兔子,白色的毛发,红色的眼睛,小时候,老听大人讲,那东西遇到以后,要躲开,如果在路中央,就要给它让路,或者磕头送它走,不然就会有灾难降临。” 我心里想,那不就是兔子吗,刚才那个极其光亮的东西,就是手电筒照道兔子的眼睛,兔子的眼睛反射出来的虹光而已,然后兔子眼睛也可能被手电筒照的花了,不能辨别方向,就在路上一动不动,刚才父亲一顿磕头,把兔子吓跑了。 虽然我那时候还小,可是我个人认为,很有可能是农村里,老人们想保护小动物,杜撰出来的故事用来吓唬小朋友们的,没想到父亲还这样当真,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父亲也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回家问你奶奶,他们那辈人都信这回事,有人不相信,都倒霉遭灾了。” 父亲一边走着,一边给我讲了一个它小时候的仙驾的故事。 十多年前的时时候,父亲还是一个小孩子,当时还没有土地改革,都是吃大锅饭,过的集体日子,生活条件不太好,家家户户都是青黄不接。 那是我奶奶村子里面发生的一件事,奶奶娘家村子东头住着一家姓孙的,这家男主人叫孙立,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老婆是邻村的。 这孙立呢,从小就有一双夜眼,夜眼和普通人的眼睛人刚好相反,生有夜眼的人在黑夜中看东西,就象普通人白天看东西一样的清楚,而白天,他们的眼睛就像普通人晚上的势力。 孙立利用这一优势,白天在公社干活挣工分,常常在黑夜里出来,捉些野兔野鸡的,半夜三更的夫妻两个做成美味吃。 当时的社会制度是不允许个人开小灶,都是统一的人均分配粮食。 孙立的行为很快被当时称意识觉悟高的村民举报,于是,村子里面的队长带着人去他们家里把他们的锅灶砸的稀烂,并开批斗会,说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割资本主义尾巴。 随后的日子里,夫妻两个的日子陷入了困苦之中,虽说还是一样的干活,可是受人歧视,工分给的少,本来以前的工分就不够分多少粮食,现在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正好,孙立的老婆怀孕了,天天呕吐不止,本来吃不饱的日子,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孙立的老婆很快瘦成一把干柴,孙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着,自已一个大男人,连老婆都养不了,很是愧疚。 这天晚上,孙立的老婆饿的晕了去,孙立铁心决定冒险去抓几只野兔,回来偷偷给老婆炖了吃。 那天晚上,正是秋收以后,地里光秃秃的,他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人在田地里四处寻觅猎物,那天孙立运气不好,寻了半夜都不曾看到一只野兔野鸡。正垂头丧气准备回家时,视野里出现一团白糊糊的动物在缓慢的移动。 孙立心中一喜,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雪白的兔子。 看清楚这个兔子的时候,孙立刚才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他从小就听老人们说过,这不是兔子,而是仙驾,一般人很少遇到,而且遇到最好绕开,给机驾让路。 孙立远望着仙驾,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打算回家。 回家的路上,孙立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来老婆青黄的脸庞,和干柴一样瘦弱的身体,凸起的肚子,他一个高大的汉子,不由的泪水婆娑。 孙立想了又想,为了孩子吧,把那个仙驾给逮住,我不能害怕,而让老婆受罪,何况还有没有出世的孩子子。 孙立又一想,自已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过,仙驾会害人,如果仙驾是真的地仙,它救我老婆孩子一命也算是积福行善了。 孙立想至此,但返了回去,幸好,那仙驾还在,他利用多年来逮野兔的经验,毫不费力的把那只雪白的兔子捉到。 回到家,他把兔子摔死,剥了皮,放在锅里炖了一锅肉和汤,喂给给昏迷的老婆喝。 说来也怪,自从孙立的老婆吃了那锅兔子肉,身体恢复的很快,气色越来越好,身材日渐丰腴。 而孙立呢,更是觉得身体比以前强健多了,于是心想,都是骗人的,那有什么仙驾?那么美味的兔子肉不吃,才是真正的浪费了。 谁知道,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月,孙立竟在一天夜里,莫名其妙的掉进一个池塘里淹死了。 父亲说,那个池塘最深处才到人的胸口,以孙立的身高,根本不可能会淹死,何况,那天,孙立也没有生病,也没有喝酒,何况天生一双夜眼看东西比白天都清楚的一个人,就这样,在晚上,掉进一个很浅的池塘里淹死了。 这样的怪事,引起村民议论纷纷,孙立的老婆更是号啕大哭,最后说出来真相,说他们夫妻两个,在一个月前吃过一个白兔子的肉。 村民们都说是仙驾来索命了,一时间十里八乡,人尽皆知。 后来,村里乡亲们可怜孙立的老婆,心疼她还怀着孩子,就给她一些特殊的照顾,总算是安稳的过去了大半年。 很快到了生产的日子,孙立结果老婆难产,大出血而死,而那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一个死胎,更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兔唇的死胎。 父亲讲完,我觉得我对仙驾的故事多了几分的信服。 后来我个人觉得那是农村的老人们为了保护可爱的小动物,编的故事吓唬吓唬他们,因为听人说,遇到仙驾的人,恭敬的送它,就会有好运降临,可是我和父亲那次遇到之后,也没有遇到什么好运。 再仔细一想,我自从遇到仙驾那次之后,我们村子里几乎没有人无辜丧命,也算是一种好运吧。 我的印象中,仙驾基本上就是属于类似于地仙之类的东西,我们家那边的老人们还流传着地神的传说。 地神,有一个土气的名字,背笼神。 背笼神其实是个邪恶的地神,他专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出现,对迷失方向的路人下手。 他不同于鬼打墙的扰人心智,不会对人有伤害,算是一种恶作剧的地神,但是,不同的人,遇到,会遭受不一样的结果。 我的爷爷,和我们村子的张老七,就都有遇到过。 第21章节 夜遇背笼神 这天,爷爷心情不错,因为比平时多赚了几毛钱,心中特别高兴,就在路过集镇的时候,去给太奶奶和奶奶买了一些红枣蜜饯,他知道那些东西对女人很好的。 于是,就耽误了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离家还有十几里的路程。 漆黑的夜晚,什么也看不到,爷爷只有靠着感觉走路,不敢疾行。 夜空中的田野中,有蓝色的鬼火闪烁,偶尔有刺猬发出人咳凑一样的声音,爷爷见多识广,根本对这些不会产生任何的惧怕,肩头的担子吱吱的闪动着欢乐的节奏,田野中的步伐坚实而稳当。 想着奶奶已经早早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在村子口张望自己归来,爷爷的心里一阵温暖,贫贱夫妻,还有什么比这相濡以沫更幸福的事情了。 突然,爷爷感觉背后有人拉了自己的衣服,爷爷停止步伐,回头一看,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见。 半响,没有一丝的动静,夜空中的田野里一片静谧。 爷爷心想,可能是自己走的太快,担子不小心挂到衣服了,思索片刻,继续赶路。 那知,才走十几步,又有人拉他后背的衣服。 “谁啊?被在三更半夜里吓唬人,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爷爷自言自语的,希望可以引出拉他衣服的人。因为爷爷这次真切的感觉到,是有人在拉自己,不是担子碰到衣服。 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爷爷听说,在山里,半夜走路的时候,经常会遇到狼怪,那些是差不多成精的狼,狡猾异常,他们经常悄悄跟着行人的背后,不经意的拉你的衣服,等你回头的瞬间,狼怪就乘机咬断你的咽喉。 我老家是平原,根本没有这些大型才吃人动物,爷爷担心的是遇到鬼魅。 中原地带饱经战争的苦楚,在乡下的平原上,历史上不知有多少次战火燃起,尸横遍野,鬼魅作祟的事情层出不穷,爷爷就怕遇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爷爷心里一点都没有害怕,他摸着胸口的那枚辟邪钱,这个东西,从小就贴身佩带者,邪气恶鬼之类的,爷爷极少遇到,他相信这枚辟邪钱可以让那些鬼怪远离自己。 爷爷停留一会儿,放下担子,在有限的视觉范围内观望了一阵,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这才又继续走起。 可是,不到十步距离,背后的衣服再次被人拉了一下。 爷爷那时候还是年轻力壮,反应力极强,瞬间转身,大手在向拉自己衣服的方位抓去,心想,这次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定把你抓到,就算抓不到,也可以触摸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爷爷的手,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碰触到,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肩头的货挑子滚落在地上。 爷爷心中恼怒,这黑灯瞎火的,自己的货要是掉落,根本无法看到捡起来,不是白白赔钱了。 爷爷喝道:“什么魑魅魍魉的,赶快现身。大爷我可是不怕你的。” 田野中,响过爷爷的愤怒的声音,什么反应也没有。 爷爷又在四周转悠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回到原地,打开随身的火石,燃起一丝微光,收拾着散乱的货郎担子。 突然,一双软绵绵的大手轻轻的捂住了爷爷的眼睛。 爷爷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去扯捂在眼睛上面的手,可不管自己如何用力,那双手好像是黏在自己眼皮上面,牢牢的和自己的脸部形成一体。 爷爷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怪事,这肯定不是人手,他略一愣,手开始摸那只软手,触摸到那双大手的感觉就像摸到章鱼身体一样柔软,可是,爷爷明显的感觉到,那真是一双手,只是没有骨头的一双手而已。 那双手,除了捂着爷爷的眼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企图,这让爷爷心里感到一阵的踏实。 “你是什么?”爷爷叫道,他不知称呼是人?是鬼?还是怪? 暗夜里,一个憨憨苍老的声音在爷爷耳边响起:“我是神。” 爷爷突然想笑,道:“半夜三更出来吓人的,也叫神啊?你叫什么神。” “背笼神。” 爷爷哦了一声,他的确是听说过背笼神,可是众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个恶魔,遇到就会失去生命,也有极少人说他是天使,会助人成功,但是,遇到背笼神的都会被问到一个问题。 爷爷暗暗盘算了一下,心知,那些遇到背笼神的人之后的境遇,肯定都和这个问题有关系,就先入为主,问道:“神大哥啊,你是不是有一个问题要问我?” 背笼神憨憨的声音里,有一丝的喜悦,笑道:“小伙子蛮聪明的嘛,那我问你,我长得丑吗?” 爷爷顿时陷入无语之中,随即回答道:“你把我眼睛捂住,还问我这样的问题,这不是为难我吗?” 背笼神的声音中有一丝得意的,却是憨憨笑道:“什么问题不是用来为难人的?若是让你看了我的样子,那不是很好回答了。” 爷爷暗中琢磨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自己的前途很重要,必须仔细回答,想来想去,终于从自己幼年的太奶奶给自己讲的一个小故事里面得到启发。 故事是这样的,母黄鼠狼和母刺猬是邻居,两个人分别都怀孕了,每天都在一起讨论自己的孩子。 终于,母黄鼠狼先生了一个宝宝,母刺猬前去探望她,远远就闻到小黄鼠狼宝宝的身上发出一阵特有的恶臭,耳边却是听到母黄鼠狼一直在夸赞自己的孩子香气袭人, 母刺猬简直觉得这母黄鼠狼疯了,这臭气熏天的,还说自己的儿子香。 过了两天,母刺猬也生下一个小宝宝,母黄鼠狼带着自己的孩子去看小刺猬,小黄鼠狼对小小刺猬充满的好奇,轻轻的抚摸了它的身体,不小心被小刺猬身上的尖刺刺到,疼痛的尖叫起来。 母黄鼠狼开始埋怨母刺猬,不该让小刺猬身上长这么锋利的尖刺,母刺猬一听不高兴了,说自己的孩子光滑的不得了,像是绸缎一样的。 母黄鼠狼一听觉得来气,你当初看我儿子时候,我儿子香气袭人,你却是一脸的嫌弃他的味道,如今,你的孩子这样的扎人,却说柔软的像丝绸。 两个人为此争吵不休,后来被人知道了,人们便对护犊心切的母亲这样的评价,黄鼠狼说自己的孩子香,刺猬说自己的孩子光。 光,是光滑的意思。 爷爷觉得可以从这个故事里的事情,以及背笼神的捂人眼的怪异行为中,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自己觉得你丑,才捂着别人眼睛来问这个问题,就是不想被人看到,可是你在你母亲和同类的眼中肯定是不丑的,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你,可是我感觉你不像坏人,好人自然不是丑的。” 本以为自己的回答天衣无缝,那想背笼神哼一声,爷爷眼睛上面的软手突然变得巨大,好像迅速生长的硅脂橡胶,把他的身躯牢牢的裹在一层软绵绵,却是非常坚韧有弹性的囊袋中,爷爷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变成胎盘中的婴儿。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背笼神显然的不高兴。 爷爷心中猜测,看来不少人都这样回答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我长得丑吗?” 爷爷的脑中飞快的运转着,可是觉得呼吸好像开始困难起来,那层囊袋黏糊糊的贴在脸上,鼻孔处的空气越来越少。 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回答,爷爷挣扎着,胡乱的喊道:“你敢让我看一眼吗?让我看你一眼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只听得被笼神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你不能看我。” 爷爷周身的袋囊瞬间的消失不见,爷爷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到身体十分的酸软,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后来,爷爷想明白了,背笼神的弱点是怕别人看到他,所以才会捂住人的眼睛问问题。可是爷爷想不明白的,那些遇到背笼神以后走运发财的,到底是如何回答背笼神的问题的? 爷爷算是歪打正着,脱离困境,可是村子的张老七,可是没有这样的幸运,张老七的事情是这样的。 张老七比爷爷年前了十多岁,上面有六个姐姐,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娇生惯养的,老人们都说,他十二岁时候,还在母亲怀里吃奶。 张老七年轻时候,由于家境好一点,出手阔绰,村里人们都叫他七少。 七少遇到背笼神,是在一次酒醉之后,他那天晚上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集镇上面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才醉熏熏的赶回家中,当时,七少骑着一辆村子里极其少有的二八大梁自行车。 田野的夜风凉爽宜人,吹散了七少的醉意,才发现这夜色黑的太吓人了,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笼罩在无底的黑洞中。 看不清路面,加上自己腿软,生怕掉到沟里,七少就一步三晃的推着自行车,在黑夜中慢慢的前行。 走着走着,七少发现自行车好像突然很重,推起来十分的费力,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醉酒腿发软的缘故,也没有在意。 又走了一会儿,七少累的流了一身大汗,加上凉风一吹,酒劲醒了十有八九,才发现不对劲,自行车上明明好像坐了一个人,如果不用力压住车把,感觉自行车都会倒翻过去。 他一个激灵,朝着自行车后座看了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明明走起来的感觉十分吃力,确实像后面坐了一个人的感觉。 第22章节 夜遇背笼神2 莫非是撞鬼了?七少心里思考着,他听父母说过,喝醉的人最容易遇到鬼。 他心中升起一计,猛然走几步,突然停下来,迅速把手离开自行车,自行车果然向后翻去,在没有支架的情况下,后轮胎着地,硬生生的矗立在地面上,不倒也不晃。 紧接着,似乎听到有动静,那自行车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 “妈啊,有鬼!”七少看着屹立不倒的自行车,大叫起来。 一双大手,无声无息,软软的贴在七少眼睛上。 “什么鬼?你捂着我眼睛干什么?”七少差点跳了起来,伸手去撤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双手,摸到那团柔软的手,七少心里莫名其妙的想起来一个词语,柔若无骨。 七少虽然读书时间长,学业却是极差的,可是对于描述女性手美的这个词语记得相当清楚,他曾经幻想过那样的手摸起来有多么的爽,可是,今晚上真正的遇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倒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回答我一个问题。”有一个憨憨的苍老的声音在七少耳边响起。 七少极度的恐慌,叫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小伙子挺嚣张啊。”那憨憨的声音中带着不满。 七少没有等到背笼神的回答,只是觉得有一股软的让人恶心的东西在身体上面流动,像是毛毛虫的蠕动一般,又如蛇一样的冰凉。 那些柔软慢慢包围七少,七少困在其中,怎么挣扎也不能动弹,这一刻,他只觉得背后发冷,汗毛倒竖,他尖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那憨憨的声音道:“小伙子,这么快就服软了,不过,你的接受我的惩罚之后再说。” “什么惩罚?”七少没有来及问清楚,只觉得周身的柔软慢慢的融合,在身体上形成完整的茧,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毛毛虫。 茧子慢慢的膨胀,剥离的身体,变得如一个口袋子,把七少装在其中。 那形状,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背笼罩着七少。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什么叫背笼,它是北方农村的一种背麦秸的工具。北方的农村冬天都靠小麦收割以后,留下的麦子茎秆麦秸生火做饭。麦秸是一种极其燃烧却是不容易运输,体积太大,分量很轻。 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做,麦秸垛挺大,压不死老鼠。本是形容人很浮夸,轻浮,虚有架子没有实力,这也说明麦秸的状体,虚,大,有体积没有重力。 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附近都有麦秸垛,到了要生火的时候,就得去背一些搬到厨房。 麦秸不但轻,体积大,可是也短,散,乱,绳子也没有办法捆住,要想搬到厨房要是没有工具,那可是费时费力,没多少成果。背笼恰好是最好的工具。 它是圆柱形的竹编的器具,高两米,直径大约六十厘米,器具的中部有半圆形的竹条斜出一个弧度,正好背在肩上,类似现在的双肩包。 背笼体积大,通过人工的挤压,把松软的麦秸变得瓷实,可以塞进去大量的麦秸,是那个年代北方人常见的工具。 这背笼神,传说就是这个工具的化身,可是我却没有听说过为什么一个地神,会和一个工具与什么关系。 七少看到眼前的情形,又突然觉得那茧子里面好像塞满了麦秸,扎的自己浑身发痒,却是不能动弹去挠,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虫子轻轻噬咬着。 心中陡然明白,遇到的是背笼神啊!他惊慌失措的问道:“神爷爷,你问什么问题啊?我可以回答你。” 背笼神憨憨的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知道害怕了吗?” 七少唯唯诺诺的点头,可是那种全身瘙痒的感觉,难受的让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一阵颤抖。 “我很丑吗?”背笼神永远都是这一个问题。 “你很美!很美!”七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个年代里,美可以代表男女,帅还不是形容男人的词语。 背笼神哼道:“撒谎!” 七少在茧子里面身体越发的瘙痒,他开始抖动,大喊大叫道:“神仙爷爷,饶命啊!我没有撒谎!” “我很丑吗?”背笼神第二次严肃的问道。 七少不敢乱叫了,低头思索着,我总是不能说他丑吧,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愿意被人说他丑的。 不丑,也不美,那该咋回答。 “我很丑吗?”在背笼神第三次更加严肃的询问中,七少完全没有了主张,他叫道:“神仙爷爷饶命啊!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需要是养活,给他们抱孙子啊!” “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七少无可奈何答道:“你不丑也不美。”他始终不敢回答背笼神很丑。 “你想多了,小伙子,这辈子你父母他们抱不了孙子了。” 七少以为背笼神要杀他,哭爹喊娘的叫起来,什么神仙爷爷,大慈大悲,的话说个不停。 一时间的惊恐让七少忘记了麦秸的刺痒,不知过了多久,七少喊累了,才发现好久没有听到背笼神的声音,他轻轻唤了两句,也没有人回应,他总算是叹了一口气,可是麦芒一样的刺痒再次的袭击向全身。 折腾了一夜,村民在黎明的时候,发现他和自行车一起躺在路边的沟里昏迷着。 这天夜里,七少的父母家人前后在通往集镇这条路上找了好几次,沟沟壑壑都用手电筒照了,都没有看到七少。 回到家里,只见七少的全身上下都是红点,村里的医生来看了,说是过敏。 可是,七少的父母真的没有抱到孙子,七少十八结婚,一直到三十岁,媳妇都不曾怀孕,期间他和无数个女人有过来往,都不曾有孕,直到后来,抱养了一个儿子,没想到抱养的儿子活到三岁,得了天花死去。 直到七少的父母去世以后,七少又抱养一个儿子,才养活了下来。 背笼神到底要做什么?那个问题需要用什么样的答案,我一直都想明白,不过一直没有答案,十多年后的一次事故,遇到了一个答对背笼神问题的人,让我心中的这个疑惑得到了答案,此事暂且不表。 爷爷对太奶奶和奶奶都很好,可是对我父亲十分严厉。 爷爷不但对我父亲严厉,对小孩子都很严厉,包括那些围着他货郎担子喜笑颜开的孩子们。 有一次,爷爷在邻村卖东西的时候,居然动手打了一个孩子的屁股,那个孩子的家长找我家里,当面质问我爷爷为何要打他的孩子。 爷爷当时非常的客气的给孩子的家长认错,盛情款待了孩子的家长,并且留下他们在家里吃饭。 吃饭的时候,爷爷给孩子和孩子的家长讲了一个故事,瞬间让孩子的家长感激涕零,自己道歉不说,让孩子当面跪下对我爷爷认错,后来还一味的非要让孩子认我爷爷做干爹。 爷爷本是不愿意的,可是太奶奶心里高兴啊,她说家里孩子少,人丁单薄,多一个孩子非常好。 爷爷看到太奶奶欢喜,就收下了这个干儿子。这个孩子姓李,后来和我父亲如兄弟一般。 多少年过去了,我是从李叔叔口中得知这个故事的。 故事是这样的,话说,有一年夏天,有一个货郎,在一个村子遇到一个农妇来买绣花针,正在挑选的时候,妇女的三岁儿子光着身子也来看热闹。 货郎等农妇挑好针,付了钱,才发现自己少了一根绣花针,怎么也找不到,他记得农妇的动作始终没有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那个光着身子的三岁孩子,他拿过好几次的针,来来回回的拿,来来回回的放下。可是一个光着身子,露着屁股的三岁孩子,就算是偷了绣花针,也没有地方藏啊?货郎自认倒霉。 农妇回到家里以后,儿子笑嘻嘻的从腋窝里摸出来一个绣花针。 农妇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当时,若不是货郎盯着自己,本就想借着买针,再偷一个绣花针回来。 儿子如此有出息,想起来用腋窝藏针,她倒是没有担心儿子有没有被绣花针扎到,只是一个劲儿的夸赞儿子聪明。 俗话说,三岁看老,父母的教育至关重要,儿子偷针的行为得到母亲的认可之后,在十几年后,他发挥出一种超常的偷窃行为,无所不偷,而且手法老道,几乎没有破绽,做了几个案子,官府没有一丝的线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在一次偷盗行为中失手,落进牢狱之中。本来偷盗不是大罪,可是他这次偷的竟然是州府大人库房中的金子。 州府大人可不是一个盗贼能惹起的,何况那些金子都是他贪污的钱财,万一事情暴露,对自己可是没有好处,州府大人二话没说,直接告诉手下人,立刻处死。 他知道自己马上要被处死,心中感慨万千,想起来第一次偷绣花针的情形来,若是那个时候,母亲能够制止自己,自己如何有今天这样的境遇。 他用财宝买通一个牢头,想自己再看看母亲一面,牢头收了好处,心想这是人之常情,就把农妇接到监牢里,让他们母子见面。 他看到母亲,先是跪在地上,给农妇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扑向前去,扯开农妇的衣服,撩起上衣,狠狠的咬掉了农妇的ru/tou. 农妇疼晕了过去,他对着母亲说道:“你生了我,我很感谢你,你却把我养成一个盗贼,我恨你!” 牢头亲眼看到盗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撞墙而死。 这个故事,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李叔叔就是当时偷了他担子中的东西,才被爷爷打了屁股。 第23章节 户口问题 李叔叔名叫李元兴,和父亲是童年的好友,初中毕业后的去当了兵。 李叔叔住的村子叫三家庙,村子的特色和我们村子很是与众不同,我们村子是靠建造城池的防御来守卫村子安全,李叔叔的村子却是靠求神拜佛来保佑村子平安。 村子名字的来源是,在村子的东边,西边和南边分别有三座寺庙,依次供奉的是龙王,关公,和送子观音,祈求风调雨顺,镇邪祛灾,多子多福。 这两个村子似乎是对应着一文一武的格调,但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三家庙的灾难似乎比我们金龙寨多了好多。 我小时候,李叔叔经常会逗我,说:“清明,跟我姓李吧?” 我不解的道:“为什么?” “因为你爸就是从我们村子里面偷回去的,你爸也姓李。” 我甚是不解,后来奶奶告诉我,在三家庙的送子观音庙,有一种风俗,就是新婚的夫妻,由长辈们去找十个儿女双全的男子,代表着十全十美,在元宵节的凌晨去观音庙中偷一个泥娃娃,用红布包了,放在新房中,这对夫妻很快就会做上父母。 而我的父亲,就是在村子人的安排下,去送子观音偷了个泥娃娃的第二年出生的。 奶奶说,她和爷爷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后来偷了这个泥娃娃才生的我父亲。 我这才明白李叔叔的意思,后来奶奶说,以后别说和谁姓的问题,你不能和任何人姓,对别人不好。 对于我现在名字叫清明,而没有姓的事情,闹过很多的笑话和尴尬,甚至是烦恼。 那是我出生后的一个月,父亲带着村里出具的出生人口证明和户口簿,去派出所登记户口。 户籍民警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看着我的名字,和我家的户口簿对照了一番,朝着父亲问道:“你儿子户口簿上面登记的名字是张清明吗?” 父亲当时对王老鬼的话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的,忙回答道:“不是,他不姓张。” 女孩为了工作效率,她说话很直接,当然也有一些好奇,她看了我父亲一眼,疑惑道:“不是你的孩子吗?” “是我的儿子,就叫清明。”父亲有些尴尬的说。 “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不姓张?”女孩追问。 父亲问道:“名字叫清明不能上户口吗?” 女孩道:“可以,不过,你确定户口簿上面的名字是叫清明吗?如果你不愿意让你的孩子随你姓,或者你可以考虑跟着他妈妈姓,不过,孩子的妈妈好像也不信清。”说完,女孩的眉头微蹙,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愿意让孩子随我姓。”父亲脱口而出,“可是不能跟我姓,也不能跟他妈姓。”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顿时有点不解,根据法律法规,这样是不行的。 女孩道:“姓名权的草案上明确指出,子女原则上要随父姓和母姓,要选取其他直系长辈血亲的姓氏。” 父亲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理由,派出所里办事的很多人都看着父亲,不能理解他古怪的做法。 女孩无奈,把父亲请到所长办公室,仔细询问了情况,然后义正言辞的道:“现在什么社会了,还搞封建迷信,破四旧没有把你的思想改变过来吗?现在是新中国,社会主义的大好年代,毛主席一直提倡科学,你也是个青年人,怎么还这样的不懂道理。” 父亲坚持不要给我跟父母双方的姓,结果又被派出所所长骂的狗头喷血,看父亲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派出所所长也是见多识广的,就安慰了他一番,让他回家考虑考虑,多背背毛主席语录。户口没有上成,又被教育一番,父亲悻悻的回到家中。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万里江山一片红的形势刚刚过去,父亲没有受到惩罚,已经是万幸。 没有户口的孩子,就等于没有土地,在农村没有土地,代表着没有饭吃。 父亲曾经质疑过王老鬼的话,可是,被太奶奶的一番坚持给压了下来。 太奶奶说:“我们老张家,因为有了王老鬼的叔叔留下的那个辟邪钱,你们才能平平安安,现在你有了孩子,还是王老鬼出手救了他,你不信他是万万不能的。” 父亲坚持着给我没有姓的户口,派出所根本不理会我父亲,去了几次,派出所的人把我父亲都当成了神经病,我的户口一直成了一家人的心病。 最后,这件事,是李叔叔帮我完成的。 那年,李叔叔从部队回来探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找人研究了姓名权的法案,终于找到一条可以让我没有姓可以上户口是依据。 那日,李叔叔去了派出所,亲自找到所长。 话说军警不分家,恰好所长和李叔叔又是在同一个地方当兵,可谓是一见如故的感觉,加上李叔叔能说会道,借机对所长狠劲的夸赞他如何在地方做的好,如何为部队争光,所长心情大好,很快两个人称兄道弟,谈的很投机。 李叔叔又对所长进行赞誉之后,感叹说:“老哥你现在在家为人民服务,日子过得真是踏实,不像我一直在外面,家里有事情也是爱莫能助,鞭长莫及啊。” 所长笑道:“老弟在部队保家卫国,的确辛苦,老弟若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给老哥说一声,老哥定然尽心尽力。” 李叔叔眼见时机成熟,叹道:“我有一个侄子,为了上户口,可是跑断了腿,都没有上成,不过是名字奇怪,叫清明而已,不知道老哥能不能帮老弟一把。” 所长一听到清明这个名字就叹道:“老弟啊,老哥一直把这件事当成重点来做的,实不相瞒,我真的第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名字,赎老哥直言,叫什么不好叫清明,听起来就很晦气,这还不说,不和父母姓,我倒没有关系,可是国家法律不允许啊,我也是爱莫能助。” 李叔叔附和道:“这件事我听起来也是头疼,不过,我想清明的父亲应该没有把一个重点说给哥听吧。” 李叔叔后来编了一个故事,说是我父亲前几年的时候,被一个姓清的人救过一命,那个姓清的人几个与前去世了,前些日子他老婆生了个遗腹子也难产死去,留下一个孩子无人照顾,我父亲为了报答那个人的救命之恩,决定收养这个孩子,但是为了不被人们误解,让这个孩子姓清。 我出生以后,父亲就按照自己当初的誓言,让我姓清,才会招惹到这样的麻烦。 其实所长是知道原因,老实的父亲之前已经把事情的全部都讲给了所长,可是听到李叔叔这样一说,倒是眼中一亮,法律草案中有一条规定,有其他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子女是可以不跟父母姓的。 后来,为了这个正当的理由,就是李叔叔找了一个姓清的,按照他给所长讲的故事,和父亲写了一份收养协议,后来我才算上了户口,但是我和我父亲的关系是收养关系。 这期间,听说还有调查什么的,都幸亏那个派出所所长给拦了下来。 我名字的尴尬在读书的时候也出现过,村里人都知道我叫清明,都以为我叫张清明。当我第一个老师,看到我作业本上面只写了清明两个字后,嘱咐我要写上姓,我告诉他我没有姓,老师郁闷了,就去我家里问了情况,看了我家户口簿,一句话都没有说。 村子里面纷纷传言我是个不祥人,连我的父母都不敢让我和他们姓。 最尴尬的是我出了村子,遇到外面认识的人,更是对我名字的好奇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干脆解释说完是父母抱养的,抱养的那家要我不改姓,才能让我的父母收养我。因此才消除了很多人的好奇。 后来,李叔叔服兵役结束以后,留在了部队里,由于工作出色,军中职位一直在升,我虽然不知道李叔叔是什么官衔,可是一直以来,心里都觉得有一个在部队的叔叔,觉得十分的骄傲。 李叔叔在我长大后告诉过我,说他一直觉得,爷爷对他的影响改变了他的一生,在每个春节期间,或者节假日的时候,李叔叔都会抽空回来,去我爷爷坟头磕几个头。 我爷爷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在村子里谁提起来都对竖起大拇指。 他的人生是美好的,充满着积极向上,和努力进取,可惜,在阴河献祭的计划中,他用年轻的生命换取的村子的安宁。 听说,不仅现实中的人对他称赞,就连鬼魂都对他尊敬几分,我爷爷的故事最精彩的就是招魂灯,和镜子鬼的两个传闻。 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很多个精彩的故事,特别是一些有品德的人,他的故事更是被演绎的出神入化,比如,姜子牙,诸葛亮,刘伯温这些大德大才之人,在中华历史的画卷中,永远是那么的绚烂夺目。 虽然我的爷爷只是一个游走于村头巷尾的货郎,比不上那些名垂青史的大人物,可是他的故事一样听起来让我感到震撼。 这些故事都是奶奶讲述给我的,先说说那个招魂灯的故事吧。 第24章节 招魂灯 那个故事,是我爷爷还在贩卖走私盐巴的时候发生的。 爷爷身体强健高大,性格坚韧,为了养家糊口,冒着贩卖私盐被抓的风险,在宛城和我们村子只见辛苦奔波,运回来的私盐暗中偷偷便宜卖给乡亲们,乡亲们得到好处,自然不会举报他的行为。 这年夏天的一天,爷爷早早就起床准备去宛城,家里的盐巴已经卖完了,可是夏天背盐,很难赚到钱,因为天气炎热,在路上会化掉一部分,自己又便宜出售,根本无利可图,如果碰到大雨,更是赔钱。 可是有几家村民来催促买盐巴,爷爷想了想,白跑就白跑吧,积累一些顾客,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到了宛城,爷爷和私盐贩子交易以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回去赶。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爷爷走到一处叫汉冢的地方,霎时间雷电交加,大雨如注。 爷爷背着盐巴,急慌忙躲到荒野里一处破烂的土地庙里避雨, 那场大雨下了一个多小时,随后渐渐变小了一些,一直没有停止的迹象,似乎没完没了,不大不小的下着。 只要雨不停,背着盐巴就不能赶路,爷爷心里焦急,可是也没有办法,加上起的早犯困,一个人无聊,爷爷干脆坐在土地庙的墙角,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雨已经停止,他走出来一看,只见这场大雨下的沟满河平。 爷爷看着泥泞的道路,心想,这大雨不但误了时间,路更难走了,怕是得一夜的路程才能回到家里,好在爷爷睡了几个小时,精神饱满,就迈开步子,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走了十多里地,天已经完全黑了,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地面上的水雾又很大,视线变得越来越不好。 背上是几十斤的盐巴,脚下是泥泞的道路,又没有的灯火照明,这是爷爷这辈子走的最艰辛的一次夜路。 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时候的天竟然又开始沥沥淅淅的下起了小雨。 爷爷心中着急,万万不能让盐巴淋到雨,加速了步伐,湿滑的路面让他不停的打着趔趄,一个不小心,左脚陷入一块松软的泥坑中,身子一晃,失去平衡,他慌忙中紧紧护着背上的盐巴,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嘴啃泥。 雨点啪啪的打在装盐巴的蛇皮袋子上,爷爷心中一惊,这雨肯定是要下大了,迅速爬起,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泥土,一路小跑,眼睛在四周张望,希望可以看到附近有灯火的地方,好去避雨。 爷爷心里这样想,可是明白,这一段他走过无数次的路,这个地方叫汉冢,传说中埋葬过一个汉朝的公主,附近除了一个凸起的大土包,附近根本没有村子。而且,也听人说过,这地方很邪门的,被鬼缠死过不少人。 边想着,突然,在爷爷的前面不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过漆黑的夜幕,蒙蒙眬胧,爷爷的眼睛中却是燃起一团温暖和希望,原来还有人打着灯笼走夜路,爷爷呼道:“前面的老兄,等一等。” 并没有人回应爷爷的呼喊,爷爷却是追赶上那点微光,才发现,原来是路边一座新坟,坟头上面的土还是新的,看样子没有下葬多久,坟头上面插着的一盏招魂灯,发出的微弱的灯光。 在我们老家,招魂灯是死者的后人在三七以后,点燃了插在坟墓顶部的,形状做的很想灯笼,传说是让死者回来在看看亲人的指引。 爷爷本想有人点着灯笼走夜路,顺便也可以给自己有些方便,可是发现眼前的确是招魂灯,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泄了下拉。 他犹豫了片刻,心想着赶路要紧,就一把抓起招魂灯,对着坟墓说道:“对不住了,我今日借你招魂灯一用,他日我必然给你烧纸钱香烛,赔礼道歉。” 暗夜中,爷爷用胳肢窝夹着的招魂灯,路面的情况可以看得清楚,速度加快了很多。 可是,那夜雨却是没有停止,爷爷的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他似乎感觉到背上的盐巴已经被分不清的汗水还是雨水融化,背上一片被盐水渍过的灼热的疼痛。 事已如此,爷爷只能自认倒霉,好在招魂灯却是没有在雨中熄灭,并且似乎越来越明亮,发出一种蓝紫色的火光。 漆黑的夜雨中,蓝紫色的光芒犹如鬼魅的眼睛。 一路前行,爷爷并没有在意这灯光的变化,却是感觉到另一种怪异的变化,似乎没有的雨点打在他的头上,背上的蛇皮袋也没有发出啪啪的声响。可是,在招魂灯的光芒中,爷爷看着周身的雨点,一直没有停止过,那雨滴似乎都避开自己。 爷爷心中有些不解为何会出现这样怪异的事情,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稳稳的停了下来,耳边依旧有雨滴淅淅沥沥和打在路边野草叶子上面的声音,一抬头,却是发现那些本来应该落在自己头上的雨点,在距离头顶二十厘米的时候似乎被风吹的纷纷的向两边滑落。那情形,就像爷爷身子周围被一层看不到的光膜笼罩着,雨根本落不到自己身上。 爷爷心中纳罕,这是什么情况? 招魂灯蓝色的光芒照耀着傻眼的爷爷,他听说过龙宫的避水珠才能有这样的功能,可是自己一个穷乡僻壤的农民,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异境遇。 爷爷又看了那蓝色光芒的招魂灯,他想到一个的理由,他认为,自己拿了死人的招魂灯,那死人的魂魄生怕招魂灯会被大雨熄灭,为了保护招魂灯,自己也不小心的占了便宜。 爷爷并非胆小之人,他相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虽然眼前的蓝色招魂灯的火焰,明明是鬼火的颜色,可是他并没有担心,对着招魂灯鞠躬道:“感谢今夜相助,他日必定想报。” 那蓝色的火焰在夜幕中闪烁了一下,似乎听懂了爷爷的话。 当晚,爷爷就在招魂灯的指引下,在大雨中走了一夜,黎明前终于回到家中,不仅自己没有摔跤,背上的盐巴也没有受到雨水的淋湿而融化。 爷爷把这晚的事情牢牢记在心里,一个月以后,他再次去宛城背盐巴,特地拿上那个招魂灯,在路过的集镇山,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在自己印象中的地方去寻找那座新坟。 可是,无论爷爷怎么找,都没有发现自己走过的路边有什么新坟,爷爷心想,莫非自己记错了地方?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这条路爷爷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正在疑惑的时候,一个拉着车的农夫路过,爷爷上前去拦住农夫问道:“大哥,这附近的路边不是在一个月前下葬过一个死人吗?怎么没有看到坟头?” 农夫以为爷爷是找坟头烧纸的,结果没有找到坟头,就答道:“这条路二十几里的范围里,路边都没有埋过死人,怎么会有坟头?” 爷爷听着农夫的话,心里嘀咕,自己一个月前的确亲眼看到路边有一座新坟,还遇坟墓中的鬼魂,可是怎么会没有坟头? 农夫看到爷爷的神色有异,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爷爷一直手中的招魂灯,道:“我是来还这个东西的。” 农夫看到招魂灯,吓得脸色大变,他看着爷爷问道:“你是人是鬼?” “大白天的那里有鬼?”爷爷望了望空中的太阳,道:“一个招魂灯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农夫叹道:“你真是命大福大,遇到招魂的居然还活着。” 农夫看爷爷一脸不解的样子,就说了这个地方的一个传说。 此地叫汉冢,是一个汉朝的公主墓地,本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一直太平无事,可是前两年,却是老是出事情,不少人夜里行路,总是遇到招魂灯,行路的人一旦看到招魂灯,就瞬间迷失本性,会跟着招魂灯的指引,在野地里狂奔,最后有的掉进河里淹死,有的碰在树上碰死,几乎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只有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有一个人倒是活了下来,眼睛瞎了,神志不清,经常发疯大喊大叫,前不久的一天夜里突然猝死家中。 听完农夫一席话,爷爷顿时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农夫看着爷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摇摇头,劝道:“年轻人,以后千万别在这里走夜路了,招魂灯会要了你的命,你赶紧把你手中的招魂灯给烧了。” 农夫走后,爷爷心里想不通,那么多人都死在招魂灯下,为什么自己却是安然无恙的,并且被这招魂灯引路? 看着手中的招魂灯,爷爷想了想,毕竟这招魂灯没有害自己,也不忍烧毁它,若是放在路边,又是怕被别人毁掉,心里一寻思,就来到一个草木茂盛的地方,把招魂灯插在土里,并且烧了自己带来的纸钱,对着招魂灯拜了几拜。 事后,爷爷总是想不明白,这招魂灯,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么好。 直到另外一件事情的发生,爷爷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第25章节 翡翠玉镯 距离我们村子南边九十多地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叫黑龙山,山上住着一窝土匪,领头的土匪叫丁大牙,是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里,他和地方上的官员勾结,明目张胆的方圆百里左右的氛围里四处扫荡,对百姓进行烧杀抢掠。 当时的政府本来想除掉这个他,之所以没有动用武装力量,就是因为这丁大牙对政府行驶权利有着以暴制暴的功能。 比如说,国民党抓壮丁的时候,政府一旦开始向家家户户征讨人口,很多家的男孩子都吓得躲了起来,我本族里就有一个大爷,一直在他家的地窖中躲了十几年。 政府抓人是光明正大,土匪抓人可是出其不意的,所以,抓壮丁的很多人口,都是丁大牙帮助政府完成的。 有了政府撑腰,丁大牙更是无所顾忌,肆意妄为,最后发展到土匪光天化日之下盗取古墓,一时间民愤四起。 太奶奶的娘家的祖坟,也没有逃脱丁大牙的毒手。 当太奶奶知道自家的祖坟被人挖开,气的昏了过去。 然而,丁大牙并没有在太奶奶的祖坟中盗取到有价值的东西,心中不服,就打起太奶奶的主意,他认为大白楼的财富肯定是被太奶奶带到了婆家。 丁大牙却是对我们村子金龙寨的防御十分的忌讳,也吃过不少亏,他曾经很多次率领着几十号人马,拿着大刀长枪,甚至防火烧寨,都被村民们利用地利的防守优势,让丁大牙数次都无功而返。 这时候,村子里对我太奶奶的意见就开始大了,都说是太奶奶是灾星,才给村子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只要太奶奶存在一天,村子就不能安宁。 太奶奶万般无奈之下,就把当初从大白楼带来的一些嫁妆,分给村子里,才算是平定了民心。 可是,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就过去,不知道是村子的内奸,还是什么人告密,说爷爷贩卖私盐,在爷爷去宛城背运盐巴的路上,被官府的人抓到,人赃并获,直接抓进了县里的大牢。 太奶奶听到消息,哭的泣不成声,她毕竟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女子,见多识广,静心一合计,就找了一个熟人花钱托了关系,去县里赎人。 没想到这一招挺好使的,那熟人找到的是县长的秘书员,那秘书员收了太奶奶的银子,就放话说,贩卖私盐小事情,不予深追究的,只是让爷爷在牢里做个样子,过两天就放了回去。 太奶奶在家一等就是几天,丝毫没有爷爷被放出来的消息。 太奶奶心中着急,让熟人去问个明白是什么原因,熟人回来说,县长这几日忙碌,要过些天。 太奶奶心知肚明,这是县长嫌自己给的太少了,就一狠心,又变卖了自己的一些嫁妆,让熟人送去。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钱也送出去不少了,爷爷就是没有被放出来。太奶奶看着自己的嫁妆已经变卖完毕,看着家徒四壁,儿子依旧没有消息,就在家里日日哭泣。 旧时女子的嫁妆,可是女子的私有物品,男方是不能变卖的,是要跟着这个女子进坟墓的,可是太奶奶为了儿子,连一件可以带进坟墓的嫁妆都没有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太奶奶懂得,可是太奶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丁大牙和县长狼狈为奸,为了搜刮大白楼的财富而生出来的诡计。 眼见太奶奶拿不出钱,县长觉得此事不可太过,有心放爷爷回来,可是丁大牙在县长耳边的一席话,让县长改变了主意。 这日,太奶奶托的那个熟人找上门来,死死的盯着太奶奶的手腕看,太奶奶不明原因,那熟人却是无奈的说道:“有人听说,你有一个非常通透的翡翠镯子,是皇宫中的东西,若是县长得到那个东西,定然可以放人。” 太奶奶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从丁大牙盗自己祖坟的墓,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后来把儿子抓进牢房,让自己花钱去赎人,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最终结果逼着自己把自己的传家宝交出来。 纵然明白也晚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只有这只镯子了。 清朝晚期,慈禧太后深爱翡翠,紫禁城中有很多进贡的翡翠饰品,太奶奶的这个玉镯就是紫禁城里面的东西。 清朝末期,内忧外患,朝廷内部腐败,皇宫中的秩序也混乱起来,很多皇宫中的东西开始外流。 太奶奶的父亲邢中岳一次去京城办事,在琉璃厂的古玩市场买到的,那是紫禁城中的太监偷出来变卖的,正好被邢中岳看到,偷偷买下,送给太奶奶做生日礼物,因为那是皇宫的东西,邢家人都不敢让太奶奶在大庭广众之下佩带。 镯子材质是缅甸翡翠,翠色鲜艳,质地通透,是一件上等的翡翠做成的。 太奶奶想不通县长是如何知道自己手里有这么个东西,可是她心里明白,眼下只有这个东西才可以救下儿子的性命,她没有犹豫,就让熟人带走了那个翡翠玉镯。 多年以后,我上网查过这个类似于这个玉镯的参考价格,在2015年时候,同款材质相同的一件这样的有年代的宫中物件,差不多有上百万价格。 我想说,我爷爷的身价真是高。 爷爷辈放出来以后,也放弃了贩卖私盐的营生,一心开始做起了货郎。 这时候,他才明白了那个招魂灯为什么不害他的原因。 这一年,还是在汉冢这个地方,爷爷用一包绣花针和一些胭脂水粉,换来一面铜镜,我后来听奶奶说过那个镜子的造型,我判断是汉代的物件,那东西若是放到今天,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我现在很是羡慕爷爷,一辈子可以遇到那么多的宝藏。 可是,在那个年代,别说是汉代的铜镜,就算是商周的大鼎,在乡下一样只当废铜烂铁卖。 爷爷本是想把那枚汉代铜镜卖了,可是心里一想,我奶奶的镜子很差,这个铜镜的镜面却是非常光亮,正好给奶奶用。 奶奶收到爷爷送的镜子,心情也十分高兴,每日里看着那锃亮的如水光一样的镜子,照着自己年轻的脸庞,心里觉得很是幸福。 不久,爷爷却是发现奶奶有些不对劲,她经常没事就去照镜子,对着镜子笑。刚开始,爷爷还以为奶奶是高兴,可是过去一个多月了,新鲜劲都过去了,奶奶还是每天不停的对着镜子照,这奇怪的举动不能不让爷爷怀疑,特别是有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爷爷对这面镜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晚,爷爷回家以后,吃了饭,就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片刻就睡得香甜。 半夜,爷爷迷迷糊糊听到奶奶似乎和自己说话,就睁开朦胧的眼睛,却发现奶奶并没有睡着自己身边,而是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爷爷轻唤了一声,奶奶才回过神来,爷爷问:“你和谁在说话?” 奶奶诧异是看着爷爷道:“我并没有和谁说话啊?你是不是做梦了?” 爷爷心想,也许真是自己做梦了,就没有太在意。 接下来的日子,爷爷发现,奶奶晚上总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话,可是奶奶似乎却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爷爷开始研究起来这面铜镜来,那个铜镜是个椭圆的,长约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的。镜面光滑,似乎有水光闪动,背面是很简单的乳钉纹的装饰,和蟠螭的钮。 端详这个镜子,并没有和爷爷见到的其他镜子什么不同,爷爷心想这镜子定时有邪气,就把镜子悄悄藏了起来,看看奶奶是什么反应。 晚上,奶奶照常的坐在窗下,开始照镜子,才发现镜子不见了,就问爷爷镜子呢?爷爷就随口说,是太奶奶拿去了,说是用几天。 奶奶一听不高兴了,说:“怎么也不和说一句就拿走,我现在去那回来。” 爷爷阻拦道:“老人已经睡了,别打扰她,明天再说吧。” 奶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似乎犹豫了好久,才很不情愿的躺下睡了。可是爷爷却是睡不着了,奶奶是个温良贤德的女子,一向对太奶奶孝顺有加,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和态度,这可是非常反常的表现。 爷爷悄悄把镜子拿了出来,在灯光下又开始研究起来,镜面如水,细腻温润,其他的铜镜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有一点不同的是,镜子中映出来的灯光似乎是幽蓝色的,爷爷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仔细一看,镜子里的火光的确是蓝色的,像极了那天晚上他遇到的招魂灯的颜色。 鬼火! 没错,就是鬼火,爷爷惊叹之余,瞥了一眼屋里灯火,刹那间说不出话来,不知何时,屋子里的烛火居然也变成了蓝紫色。 爷爷急忙去推熟睡的奶奶,当手指快要碰触到奶奶的时候,却是再也没有办法推下去了。 奶奶的脸,已经不是爷爷熟悉的那个脸庞,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第26章节 镜子藏鬼 爷爷看着奶奶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脸,顿时心中慌乱,可是仔细的一看,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他蓦然一个激灵,想起来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来。 那时候,爷爷还没有结婚,经常往返宛城和村子之间,背私盐过生活。 有一天晚上,爷爷也是走了夜路的时候,路过汉冢的时候,似乎听到地面底下有敲打东西的动静。 爷爷寻思,这是黄鼠狼之类的东西在打架吧?可是那动静似乎很大,爷爷出于好奇,他顺着动静的方向悄悄靠近,突然,身子一沉,脚下一滑,掉进一个坑洞中。 原来,是有人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盗取古墓,谁知道爷爷不小心掉进盗洞,把正在盗墓的两个盗贼着实吓了一跳。 两个盗墓贼立刻警觉起来,拿起手中的铁锹,逼向爷爷。 爷爷人高马大,体魄强健,可是遇到这样突发的情况,他还是慌乱中沉下气,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求饶道:“两位大哥,我路过这里,准备撒尿,不小心掉进这里,求两位大哥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我是个外地人,断然不会对别人说起这件事的。” 其中一个盗贼信了爷爷的话,对另一个盗墓贼说道:“我们忙了一晚上,就让他帮我们干点活,我们也少受点累,等于多了一个帮手。” 两个盗墓贼一合计,就让爷爷搭手帮忙,他们觉得爷爷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也不敢有什么造次,等盗取了古墓里面的财物,再把爷爷处理掉。 当时,爷爷也猜测到两个盗墓贼的诡计,仔细看了墓葬中的情况,打算趁有机会就逃跑,仔细观望之后,发现这个墓穴尚未被挖开,爷爷掉进来的地方是属于墓道部分,墓道的两边的墙壁都是石板组成的,石板上面雕刻着十分精美的图像。 两个盗墓贼想让爷爷帮忙打开封住墓室入口的石门,这个古墓的石门非常漂亮,是一个竖立的长方形青石板,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个美丽的是女子,高鼻大眼,手里持着一盏灯,栩栩如生。 三个人合力的去推墓门,那墓门却是纹丝不动,直到他们精疲力竭,也无济于事。 此刻的爷爷和两个盗墓贼都瘫倒在地上,爷爷根本对盗墓这种行为很嗤之以鼻,可是无法阻挡他心中的好奇,第一次遇到盗墓的场景,爷爷甚至和那两个盗墓贼一样的想法,急于想去看看石门后面是什么样子。 爷爷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石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开。 突然,那石门上的执灯女子微微冲着爷爷一笑,爷爷心中顿时发毛,赶紧揉揉眼,才发现是自己花了眼睛,石刻的东西怎么会笑呢? 三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推墓门,突然,其中一个盗墓贼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另一个盗墓贼问他怎么了,跌倒的盗墓贼神色慌张,道:“墓门上面的女人在对我笑!” 另外一个盗墓贼开始注视着墓门上面的执灯女子,左看看,右看看,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他狠狠骂道:“胆小鬼,眼睛花了吧。” 爷爷小声嘟囔着:“我刚才也看到那个女子在笑。” 两个人都这样说,正在看墓门的盗墓贼突然惊叫一声,从地上拿起铁锹,狠狠的朝着墓门上的女子拍去,一边喊道:“让你装神弄鬼吓唬人。” 爷爷心知,定是他也看到那石刻女子的笑了,爷爷心中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他呆呆的看着盗墓贼用铁锹拍打石门,只听得石门传来阵阵石屑掉落的声音,等盗墓贼停了下来的时候,石刻女子的脸已经被打的稀巴烂。 “继续推,盗墓的还怕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爷爷无奈,就跟着两个盗墓贼又开始推墓门,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去看石门上面,被盗墓贼砸坏的女子石像,刚刚一张秀美的脸庞,此刻却是一片的狼藉,鼻子没有了,眼眶掉落一块,嘴巴的只剩下下唇,爷爷心中开始有些痛恨这两个盗墓贼疯狂的行为,那么好看的女子,再也看不到了。 墓门依旧牢牢的没有丝毫的一点移动,那个砸石像女子的盗墓贼有些恼怒,举起铁锹,又狠狠的拍向那墓门上面石刻女子的像。 “砰”,这次盗墓贼拍打石像的声音有一点的沉闷,夹杂着其他一种说不出来的声音,盗墓贼觉得有什么东西溅洒在脸上,用手一摸,顿时惊恐的叫了起来。 爷爷清楚的看到,墓门上的石刻女子的两只眼睛渗出两道血痕,鲜血四溢,那个盗墓贼的脸色溅了一脸的血。 两个盗墓贼不曾见过这样的情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匆忙中逃了出去。 爷爷意识中想要逃跑,可是看到那个破损的石刻像,心中十分的愧疚,觉得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他思索片刻,从盗墓贼遗留在墓穴中的东西里面找到一把刀,割去自己的头发和指甲,用火烧了,调和成粘稠的膏药状,小心翼翼的捡起地面上的石头碎片,用膏药黏合着石头碎片,一点一点的给损坏的石像的脸庞修复。 半个小时才算完成,虽然看起来石像没有以前那样的漂亮,可是爷爷瞬间觉得有一些心安,又对着石像拜了拜,才溜出墓穴,用泥土掩盖好盗洞。 而眼前,奶奶的样子,完全就是当年爷爷在墓穴中看到的那个美丽女子的脸庞。 爷爷不知所措的看着奶奶,奶奶突然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对爷爷说:“好久不见,多谢你当年的恩情。” 爷爷神情紧张起来,他明白,此时和他说话的不是奶奶,是那个墓穴中的石刻女子,爷爷为了再次证实自己的想法,问道:“你就是古墓中墓门什么的女子?” 奶奶点点头道:“是的,当年是你让我的容貌恢复如初,小女子一直牢记在心,无以为报。”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爷爷的声音中有些惊愕。 “我是从镜子中来到到这里的,你我算是有缘分,你还记得那天夜里的还魂灯吗?” “原来那天晚上的灯光是你为我点燃的?” 被魂魄附体的奶奶笑道:“不错,我借了一盏还魂灯给你引路,还在你身边举了一把伞,给你遮风挡雨。” “那你怎么会在镜子里?”爷爷不解 女子沉思片刻,讲述了一段往事,原来这女子是个汉代一家大户的执灯丫头,这家主人死后,让她陪葬,用她的样貌雕刻了守护墓门的石块,并把她的魂魄封在石门中守护主人的墓室。 千百年来,女子的魂魄一直忠心守卫这主人的墓室,直到有一天,遇到盗墓贼,女子的石像被砸毁,女子的魂魄失去了寄体,眼看快要魂飞魄散,是爷爷修复的石刻画像,女子的魂魄才得以保全。 有一天晚上,女子魂魄感应到她的恩人路过这里,魂魄离开古墓,去寻找爷爷,才发现爷爷处境艰难,就借取了一盏招魂灯,并打着雨伞把爷爷送回家去。 不想爷爷到了家中,天色已经开始放亮,女子的魂魄无处安身,就躲在招魂灯中,后来爷爷归还了招魂灯,女子的魂魄才得以回到古墓。 那次之后,女子魂魄受损,再也不能离开古墓,也没有施展法力的能力,偏偏更加倒霉的事情发生了,又有盗墓贼打开了那座古墓,砸碎女子的石像画石,盗取了墓穴中的财宝。 女子执念太深,趁着魂魄消失之前,拼尽全力,留下一魄,藏在墓穴主人生前埋在墓穴里面的一面镜子上。 阴差阳错,那面镜子被爷爷当货郎时候用货物换到,带回了家中。 女子一直有心出来,当面感谢爷爷,可惜残存的一缕魂魄,实在不能幻化人形,恰好奶奶喜欢那面镜子,女子的那缕魂魄就慢慢的侵入奶奶的身上,终于,女子借助奶奶的躯体,实现了和爷爷当面说声谢谢的机会。 爷爷面露难色,女子心知爷爷是担心奶奶身体会出状况,就笑道:“我只是一缕残魂,不会对夫人身体造成损失,若是对夫人有损,小女子不是恩将仇报了。” 爷爷这次放心下来,问道:“那你以后呢?” 女子凄惨一笑道:“自然会回轮回道,再世为人,小女子如此想见到恩人,怕是后世不记得这份恩情,才不得不这样做,小女子会送一份礼物给夫人的。” 说完,女子的容貌在奶奶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散去,奶奶慢慢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爷爷一夜不曾合眼,一直看着奶奶的样子,第二天,奶奶醒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那次的女鬼附身,奶奶娘胎里带出来的心口疼居然不治而愈。 爷爷的美德就被这个故事渲染的更加的高尚,却始终没有逃脱阴河献祭的命运,我家祖辈的男人,都被那个阴河的邪气不断的吞噬着。 也许真的像张富通说的那样,因为我家是张孝廉的嫡系子孙的缘故,才遭到的报应,可是,虽然我那时候年幼,可是是我自始至终都相信,那个阴河的故事远远没有那样的简单,我的祖宗张孝廉修筑金龙寨的行为也没有那样的简单。 第27章 鬼敲门 告别了童年,改革的春风吹遍的神州大地,农村的日子逐渐的好了起来,用起了电灯,科学一步步进入到乡村,人们的思想发生的极大的变化。 可是,那些匪夷所思,无法解释的事情依旧在发生着。 那一年,我十三岁,开始上初中,离开我的村子住校,我记得那时候一周还是只休息一天,每个周六的下午放学以后,我和同村的小伙伴们一起步行走过二十多里的路回家。 那年的冬天的一个周六下午,我因为有事情耽误了了时间,没有和小伙伴们同行,当我一个人离村子还有五六里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偏偏天公不作美,空中飘起了雪花,夹杂着小雨,雨滴像冰针一样刺在我的脸上,我缩着头,把书包顶在头上,弓着身子,在冬日的暮色中瑟瑟的走着。 没有一丝风,我路过村子北边的果园时候,看到临近路边的一处果树下,在白色雪花的映衬下,似乎有一团黑雾在摇曳。 黑雾下面是一个凸起的坟堆,上面还插着鲜艳的花圈。 我想了想,才记起来,上个月我们村子里死了一个孕妇,听说都怀孕八个月了,听说是在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落水淹死的。有一团黑雾笼罩的就是她埋葬的地方。 那个果园就是张笑当初承包的地方,死的孕妇是张笑一族中没有出五服的弟媳。 当然,我还没有忘记我们村子地下阴河的事情,我当时就怀疑,会不会和阴河有关系?可是阴河一般都是需要壮年的男性的魂魄去引导邪气,这一个孕妇,根本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何况那个姓黄的老人已经暂时封印了阴河的邪气。 可是这孕妇的坟墓倒是让我觉得奇怪,那团黑雾东西是什么? 我走近的时候,朝路边撇了一眼,原来那团黑雾是从那座新坟里面渗透出来的。 我有些惊奇,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在诡异的事情我见过不少了,况且我有辟邪钱,心想鬼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就站在孕妇的坟前看了一眼,只见那黑色的雾气像个人形一样,在坟头跳舞,我郁闷的一阵,突然觉得天气格外的寒冷,好想回家钻进被窝。 突然,我似乎听到一声细微而又沉闷的敲门声,“砰砰。”在空寂的夜色中却是分外的清晰。 这里是一片野地,根本没有人家,哪来的敲门声? 疑惑间,那敲门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我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声音居然是从孕妇的坟墓中传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孕妇坟墓中钻进黄鼠狼之类的动物,在啃棺材板,可是,那声音根本不像啃食发出来的。 接着,又是一声敲门声,我这次确认,那声音千真万确来自孕妇的坟墓中。 好奇战胜了恐惧,我跨过乡村大路和孕妇坟墓之间隔开的土沟,在孕妇的坟墓前蹲了下来,那敲门声继续不紧不慢的从坟墓中传出来。 这可邪门了,我心想,人都死了一个月了,难道还活着不成,敲打棺材求救吗?我有这样的念头之后,我顺手给自己一巴掌,我觉得我这脑子是坏了才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活人,那肯定是鬼敲的,鬼敲门?我还听说过,可是真没有听说过鬼在地下敲棺材。 我正打算走开,又是听到坟墓里面有动静起来,那是翻身的声音,我心想不好,弄不好是这孕妇化成了鬼来找我麻烦,我撒腿就跑,可是,那翻身的声音响过之后,我居然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 在飘着雪花的冬夜里,寂静的大地上,从一座坟墓里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我觉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惊慌失措的跑回到家以后,我没有把我遇到的怪事请告诉父母和奶奶,只是问了奶奶关于鬼敲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奶奶似乎也习惯了我这样奇怪的问题,在我一边吃饭的时候,给我讲了一个鬼敲门的故事来。 在旧社会的时候,奶奶娘家的村子里面有一个财主,这个财主非常好色,看上了自家长工漂亮的媳妇,便威逼利诱,怎奈那长工夫妻誓死不从。 财主心生毒计,害死了长工,把他的尸体藏在自己的后院中。 长工的老婆知道自己的老公失踪肯定和财主有关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能苦水咽进肚子里。 长工死后,财主就开始明明仗胆的骚扰他老婆,白天还收敛些,到了晚上,每晚都去长工家里敲门,长工的老婆十分害怕,却是死死的不开门,躲在屋里偷偷的抹眼泪。 财主却不死心,还是天天晚上都来敲门,并且狠言相逼,几次三番之后,有一天晚上,财主提前躲在长工家里,把他老婆强见了,长工老婆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也觉得丢人,最后一根绳子挂在门头,上吊死了。 财主没有想到这女人如此刚烈?就命人草草将她埋了。 长工老婆死去不久的一天晚上,财主正要入睡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一看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第二天晚上,自己刚要睡下,敲门声音又想起了,财主打开门,结果什么也没有,心中就觉得奇怪,以为是什么恶作剧。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有人敲门,而他打开门,外面却是什么也没有,财主隐约觉得不妙,认为是鬼魅作祟,定是哪长工的媳妇的魂魄来找他麻烦,于是就去找了个风水先生来做法驱鬼。 风水先生在财主的房前屋后看了看,然后长叹一声道:“没救了,你自求多福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然后拒绝了财主的挽留,就飘然而去。 财主想到,莫非真是那个长工夫妻俩来报复自己了,于是就让两个家丁守在自己的门口,结果,那天晚上,财主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谁知道,第二天打开门,财主发现那两个家丁七窍流血,死在自己的门口。 财主心中恐惧万分,就偷偷去后院,把长工的尸体挖了出来,和他的老婆埋在一起,又是烧香烧纸钱,又是暗中请人超度。 可是,敲门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过。 财主每天晚上都不敢入睡,提心吊胆的过着,身体越来越虚弱, 终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在恐怖的敲门声中死去,财主家业从此败落。 于是,鬼敲门索命的故事就流传开来。 几年后,曾经在财主家做过仆人名叫牛二的人,在外地办事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当年死在财主门口的两个家丁?心里觉得十分奇怪,这两个家丁不是明明几年前就死了?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牛二唯恐认错了人,就在附近打听一番,当地的人说,那两个仆人的确是从外地过来的,来的时间正好是财主死后的时间,他们的名字也没有改,已经在当地落户,结婚生子。 牛二心中好奇,就亲自去拜访那两个家丁?那两个家丁看到他以后,热情招待,不等牛二问出心中的疑惑,那两个家丁就把当初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死去的长工有一个哥哥在外修道,不曾想一日后回乡之后,发现自己的弟弟失踪,弟媳惨死。 那道士是个有城府心机的,在村子里面一打听,就明白弟弟失踪,弟媳之死,都是和财主有关系,可是没有证据,又不能出手杀人报仇,就找到这两个家丁?和他们商量了一条计策,若是计策成功后,道士会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后半生从新来过。 这两个仆人本来就怨恨财主,道士的一席话更是让他们下定决心配合道士。 这两个仆人对财主的生活习惯很是熟悉,每到财主睡觉的时候,就去敲门,敲一下就跑。 财主那天晚上让他们守在门口,他们早和道士串通好,用假死来蒙骗财主,财主当时心中烦乱,两个仆人的死又不敢惊动人,就把他们拖到一口枯井中。 后来财主让仆人请来的风水先生就是这道士所扮演的。 一直在暗中跟随财主的道士把二人救了上来,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去了外地谋生。 所以,财主根本没有遇到鬼,两个仆人走后,也再没有人敲过他的门,他是自己做了坏事,心中有鬼,一直还觉得天天有人敲自己的门,他是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的。 牛二回乡后把这件事的真相讲给当地人听,后来,人们都把鬼敲门的故事用来形容做了亏心事的人。 奶奶的故事十分有哲理,她和太奶奶讲的故事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以前我太在意太奶奶,却是忽略了我有这么一个有智慧的奶奶。 当然,奶奶的这个故事是对我成长很有帮助的,但是,和我晚上遇到敲棺材的事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关系。 然而,我遇到的事情鬼敲棺材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第28章 棺材产子 晚饭以后,我躺在被窝里,看了一会儿书,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色深沉,恍惚中,我却突然听到有人敲我的们,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电灯,屏住呼吸认真听了听,没有丝毫动静。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奶奶的话又回响在我耳边,我差点笑起来,自己居然这样胆小。 我继续躺着睡,迷迷糊糊正要睡熟,突然看到一个女人飘到我的面前,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我见惯了鬼魂之类的东西,并没有感到十分害怕,睁开眼睛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道:“傍晚时候我见过你。” “傍晚啊?”我想起来我放学回来路过的那个坟墓,问道:“是你在敲棺材吗?” 那女人道:“是我,正是因为你有极阴体质,才能听到我求救?” “求救?”我不明就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不会是在阴间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不是道士,救不了你的。” 那女子一颗泪水划过惨白的脸颊,道:“我是已经死了,你也救不了我,我是想让你救我的孩子。” 那女子一低头,慈爱的看了一眼怀中,我才发现她抱着一个婴儿,而此刻我才发现这个女鬼根本没有腿,一直在悬浮着。 我脑子立刻想起,这女人不是怀孕时候死的的吗?怎么会生下一个孩子? 我问道:“你是鬼,你儿子也是鬼,我怎么救他。” 女子道:“我是鬼,可是我儿子不是,他是人,我死后,不忍腹中的孩子和我一起去黄泉,忍者最后的一丝执念,坚持道足月,在棺材中生下一个孩子,我想求你去我家里,让他们打开我的棺材,把我儿子救出去,不然,他就会死的。” “这?”我觉得这么不可思议,再说我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她的家人凭什么相信我的话?去挖开她的坟墓。 那女鬼泪流满面,怀中的婴儿也哇哇的大哭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女鬼跪在地上,再三哀求我,我抓着后脑勺,点头道:“我试试。” 女鬼临走前,告诉我,“明天会有人帮我的。如果没人信你,你告诉孩子他爸,就说我胸口有颗痣,他的左脚拇指脚趾缝中有颗痣。” 女鬼走后,我这才昏昏沉沉的睡熟。 第二天清早,我还没有起床,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我仔细辨认了声音,原来是村子里面的七婆和奶奶在说话。 七婆是个媒婆,每天没事就四处游走,打听这哪家有年龄合适的少年男女,如果有合适的,她就给这些年轻人牵线搭桥,从中收些好处。 我心想,定是这七婆知道我奶奶的那家亲戚有年龄合适的少年人,来让我奶奶当中间人说媒来了。 果不其然,我后面听到的就是这类的话题,我有些厌烦七婆,这大清早的,可是睡觉的好时候,没事来扰我清梦。 这时,我听到七婆说道:“老嫂子,你就帮妹子这次,要是说成了,妹子给你送酒送肉不说,你家清明的婚事也包在妹子身上,妹子早点睁大眼睛给你看个好的孙媳妇。”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刷的发烫起来,那时我刚刚开始要进入青春期,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懂状态,一下子听到这样的话,实在害臊。 我没有听到奶奶如何回应的,越发的觉得七婆烦人。不过,很快,七婆的另外一些话却是引起我的兴趣。 七婆说:“老嫂子,你可听说一个月前村子南边死的那个孕妇?她的坟头上今天出现怪事了。” 我听到以后,立刻想起了那个孕妇的坟墓,就大声问到:“七婆,什么怪事?” 七婆回应我道:“清明,是不是七婆说给你找媳妇,你就高兴的醒了。” 听到奶奶在一旁说道:“别打趣清明,他还是个孩子,你说说发生什么怪事了?” 七婆道:“今天有人看到她坟头冒黑烟,你说这邪门不邪门?” 我听到这个,我就脱口而出,“我昨天晚上也看到了。” 瞬间我眼前浮想梦中那个女鬼的请求,我急忙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拉着七婆的手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说出来。” 七婆奇怪的看着我,道:“你不是想告诉七婆,让我给你快点找个媳妇吧?” 我嘿嘿笑道:“不是这个,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孕妇的坟墓冒黑烟的事情,我告诉你,那个孕妇在棺材里面生了个儿子。” 七婆顿时一愣,冲着我道:“瞎说什么,人都死了一个月了,那里会生孩子。” “真的没有骗你,七婆,我想让你帮忙,请他们家人把孕妇的坟墓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七婆这时候已经吓得面色发白,颤抖着道:“你这孩子,早听说你邪门,这说出来的话,要吓死人。”然后她再也不敢在我家里呆,盯了我一眼,匆匆离去。 奶奶又是想笑,又是气,摸着我的头说:“以后不要乱说话吓人了。” 我点点头,可是我的心思已经跑到那个女鬼的身上,我既然答应了那女鬼,就得去行动,我不顾奶奶的劝阻,一路小跑,就去了的那孕妇的坟头。 到底是七婆的一张嘴厉害,她虽然害怕,可是,还是忍不住一路走一路把我的话散布在村子里,等我到了孕妇坟墓的时候,坟墓周围已经黑压压围了一大片人,七婆也在其中,我心知这些人都是听了七婆的话前来看热闹。 我刚一露面,就听到七婆在人群中大声唤道:“清明来了,金娃,你媳妇的事情就是他说的。” 人群中听到我的名字,所有人立刻把所有目光聚焦到我身上,这时候,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年轻的汉子,我认得他是这孕妇的丈夫张金娃。 张金娃上前一步,蹲在我面前问我:“清明,告诉我,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时候,一个老汉一把拉过张金娃道:“金娃,你可别听着小孩子瞎说。” 张金娃却是又问我一遍:“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点头把那孕妇托梦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时候,七婆说道:“清明这孩子几年前就因为遇到鬼,把萍萍被糟蹋的案件的给破了,这孩子说话,有时候挺吓人的,可是,也不能完全不信啊,他自幼阴气重,被鬼托梦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我没有想到这七婆还是对我蛮好的,这么支持我。 也明白了昨天晚上女鬼说的话,有人帮我,原来是七婆啊。 围观的人纷纷附和着,议论着我替雷雷和他姐姐报仇的事情来。 张金娃瞬间被打动,喃喃道:“这肯定是真的,我昨天晚上也梦到我媳妇了,说是给我生了一个小子,让我一大早来挖坟。” 刚才拉张金娃的老汉又劝阻:“金娃,若是不是真的,这挖坟可是不吉利啊,你听谁说死人埋了一个月,还会生娃的。” 众人也觉得难以理解这样不靠谱的说法。 张金娃双手抱着头,一直搔着,神情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心想,若是真的不及时挖开坟墓,怕是那小孩子会闷死,猛然间想起来那女鬼最后的一句话,大声道:“你老婆胸口有颗痣,你的左脚拇指脚趾缝中有颗痣。如果是,你就相信我。” 这样隐私部位的胎记,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根本不知道,人群听到我这样一言,立刻看着张金娃。 张金娃听了,像发疯了一样,大叫道:“挖坟,挖坟!” 我相信我是说对了的。 有了张金娃的认可,乡亲们开始帮忙,不一时,坟头的土堆被挖开,露出了漆黑的棺材盖。 张金娃伏在棺材上面,仔细听了一下,立刻用镢头撬开棺材盖上面的钉子,一个用力,把棺材盖推出一尺多远,棺材中一股恶臭扑鼻,接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从棺材中传出。 我个头小,被围观的人们堵在外面,看不清楚当时详细的情形,只听到七婆呼道:“金娃,你媳妇真是在棺材里给你生个儿子啊。” 然后听到有妇女接道:“是啊,这孩子他/娘的下半身都没有了,上半身还和生前一样,看样子好像刚刚还在给孩子喂过奶。” 人群里各种议论纷纷,这真是千古难见的奇事。 张金娃没有忘记我,非要给我磕头,被七婆拦住了,七婆道:“你这是折杀孩子吗?你要是有心,给孩子买点学习用品就行了。” 张金娃痛哭流涕的抱着孩子离去,晚间亲自来我家登门道谢,给我买了新的书包,和一身新衣服,我父母是拒绝的,可是张金娃死活不依,我父母才答应收下。 当晚,除了七婆又来我家,把我夸了无数遍之外,我做梦又梦到那个女鬼,他没有抱孩子,对我鞠躬作揖以后就消失了。 棺材产子的故事开始在十里八乡中传播着,同时,带着我的名声。 我那时候就会想,经常遇到鬼,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情。 可是,坏事情偏偏要比好事情要多一些。 比如,那次厕所婴儿的恐怖事件,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第29章 厕所中的鬼婴 那是我初一下半年发生的一件事,我初中的时候,学校的条件还是很艰苦,住校生男生根本没有合格的宿舍,都是以前废弃的教室,铺上麦秸稻草编织的床垫,各自拿出在家里带来的褥子,被子铺在上面,然后几十个男生并排睡在一起。 艰苦的条件始终没有阻挡住少年们调皮的天性,每天晚上都打打闹闹到半夜,直到值班的老师骂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才安生的睡下。 我所在的宿舍靠近厕所,冬天还好,一到夏天,露天的蹲坑厕所,发出刺鼻的化肥味道,在宿舍中弥漫着。 这是临近放暑假的一天半夜,大约三点左右,没有月亮,我熟睡中被尿憋醒,揉着眼睛穿着裤头疾步奔向厕所。 迷迷糊糊中,我一边撒尿,一边无意的望了厕所角落的一处蹲坑,影影绰绰的似乎看到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动。 我本来以为是有人在大便,露着大白屁古,也没有在意,当我尿完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那大白屁古在慢慢移动,心里似乎觉得不对劲,谁大便一直晃动屁古?而且那屁古似乎是在蹲坑上面一直移动的。 那是什么东西?我的脑海中根本无法形容眼睛看到的东西。 面对无法认知的东西,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恐惧! 我下意识的盯着那团白花花的东西,终究还是好奇,大着胆子,走近前面几步,瞪大眼睛努力看那团白花花的东西,隐约似乎看到是一个胖乎乎的的婴儿,浑身雪白,在厕所的蹲坑上面爬动。 婴儿! 学校的厕所中有一个爬行的婴儿! 我的血瞬间冲到脑门,背后一阵冷飕飕。 也许是我没有看清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一瞬间,那白花花的婴儿已经爬到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彻底的确认了那的确是一个从便池爬出来的婴儿,婴儿光着身子,浑身沾着大便,臭味扑鼻,一双眼睛绿幽幽的盯着我。 “我的妈啊!” 我背部的神经似乎被冰冷的利刃切断,在一瞬间有着痉挛的疼痛,冰凉的寒意迅速蔓延在全身,心脏剧烈的收缩着。 我吓呆了,在我惊慌失措逃离厕所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啼哭声涌入我的耳膜。 我一路狂奔,逃到宿舍,噗通扑在床铺上,用床单把头蒙的紧紧的。 而那婴儿的尖叫声,依旧在耳朵边回荡。 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上课时候,无精打采,头脑一片混沌,自习课的时候还睡着了。 同桌杨帅悄悄问我怎么了,我忍住没有回答,到了下课以后,我才把我昨天晚上看到的诡异事情说给他听。 杨帅听完,先是觉得惊奇,过了一会儿笑道:“你是不是做梦吧?学校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是为了半天上课打盹找借口吧。” 杨帅居然怀疑我的话,我心里不想理会他,转念间就说了一句话,“你敢不敢晚上和我一起去看看?” 杨帅嘿嘿一笑道:“不敢是孙子。” 到了第二天夜晚两点多的时候,我突然醒来,想起来杨帅的话,悄悄的去他床铺边叫醒了他,我们两个人穿好衣服,溜出宿舍,直奔向厕所。 到了厕所门口,我停住了脚步。 杨帅道:“怎么?是你害怕了吧?还是你骗我的?” 我其实是想起来我童年的那些小伙伴们,那些和我一起玩耍而遭遇不测的小伙伴,我本想把这事情告诉杨帅,话到嘴边,却被性急的杨帅一把拖住,拉进厕所里。 今天的夜色比昨天晚上更黑一些,天空中有淡淡的雾气,本是炎热的夏季,我却是忽然感觉到一丝丝寒意。 杨帅在厕所来来回回走了一遍,把十几个蹲坑看了一遍,然后不悦的哼道:“清明,就知道你骗我。” 我心中不服气,不想被他冤枉,就辩解道:“骗你是孙子!” 杨帅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早有准备,哥要完全揭穿你的谎言。”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中掏出半截蜡烛,火光一闪,蜡烛燃烧起来。 在那个电力匮乏的时代中,学校的厕所还没有电灯,这蜡烛却是最好的照明工具。 我心想这样也好,有个光亮,倒是不那么让人害怕。 火焰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厕所,三十多平米的厕所里面几乎没有一点可以隐藏东西的地方,唯一的阴暗处却是那靠着墙壁的一排十几个蹲坑,连接厕所墙外的化粪池,显得一片黝黑,好像十几个张开的恶魔之口,吞噬着夜的黑。 “你说你最先在墙角的蹲坑看到的?”杨帅问我。 我点头回答着,并一指我昨天晚上最初看到那个婴儿的蹲坑。 杨帅拿着蜡烛,去仔细看了一番,然后捂住嘴,一边从指缝中嘟囔着:“臭死了,大半夜的,我信你鬼话,来厕所看屎闻臭啊。” 我确信,我是真的看到那个吓人的婴儿,至于今天晚上为何没有出现,我自己觉得,是那婴儿可能是已经不在这里了。 此刻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只好装鳖认怂,任凭杨帅一直的数落我是胆小鬼,骗人精,无奈我只能一言不发。 我心情有些小失落,不过,我觉得杨帅没有看到那个婴儿也许是好事情,至少我是从小到大见惯才那些诡异的事件,杨帅要是突然看到可能会吓坏。 想到这里,我略微的心里舒服多了,就拉了一把还在一个蹲坑一个蹲坑认真寻找的杨帅,“算了,不找了,回去睡觉吧。” 杨帅瞪了我一眼,“都是你半夜三更叫我起来,你说不找就不找啊。”说着,他仍旧认真的捂着鼻子在蹲坑里面看。 厕所中化肥的气味刺鼻,阵阵屎臭飘荡,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无法阻挡我的困意,我深深的打了个哈欠,仰头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的云朵黏稠的好像化不开的猪油,看着十分浓郁,却又松浓松散散,琐琐碎碎的铺满天空。 似乎有风吹过,厕所中恶心的味道冲入口鼻,这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厕所中一片黯然。 “清明,你干嘛吹灭蜡烛!”我听到杨帅在黑暗中喊叫。 “不是我吹的!” 杨帅大大咧咧的道:“那真是见鬼了。” 我解释道:“刚才好像有风。” “还有三个蹲坑没有看完。”杨帅书中火光一闪,再次点燃火柴,凑向蜡烛。 这火花明灭间,我的目光中映出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婴儿的眼睛。 我心头一颤,极目一扫,只见一个白花花的婴儿正趴在厕所的墙头,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冲着杨帅。 我甚至看到了那婴儿张开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那婴儿动作迅速,瞬间爬到杨帅头顶的墙头上,冲着杨帅的脖子扑去。 张中华,张中秋,雷雷,张万春的儿子,我的好伙伴杨鹏死去的样子陡然浮想在我脑海中,我恐惧杨帅也会成为和他们一样的无辜者,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我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把杨帅扑到在地上,接着,我的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啊!救命啊!” 在我昏迷的一刻,我听到杨帅惊恐的呼叫在夜色中散开。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中,哭红双眼的母亲和一脸阴沉的杨帅正站在我的床头。 “清明,你终于醒来了,昏迷了三天的,可把我吓坏了。”母亲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对着母亲笑笑,才看了杨帅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母亲接过话来说:“这孩子已经在这里看护你两天了,那天晚上他也吓坏了,听说还高烧一天,稍微好一点就来看你了。” 杨帅眼中含泪道:“清明,谢谢你救了我,医生说,你体质和常人不同,才会醒过来,要是那怪物咬到我,我怕是活不了了。” 我想解释原因,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我天生体质极阴,经常遇到鬼怪的事情,也怕吓到杨帅,想想这件事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我不把遇到那个婴儿的事情告诉杨帅,杨帅也不会被那婴儿袭击。 此刻,我的心情却是愉悦的,至少,我没有让好朋友遭到伤害。 我笑道:“我们两个都没有事就好,别想那么多了,厕所里那个婴儿的事情你告诉校长没有?” 杨帅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才低低的道:“学校根本都不信我的话,说是那可能是野猫,是我们不小心半夜惊动到它,才会被野猫咬到。清明,我真的不敢再去学校了,我真的害怕,那个怪物太吓人了,我躲在医院中,就是不想回到学校,清明,你说怎么办?我爸妈和学校又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想逃学。” 母亲看看了我又看了看杨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靠着被子坐了起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我对杨帅说:“你别怕,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回到学校去,那个怪物根本不用怕,有我在。” 杨帅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我心想,他真的相信我不怕那婴儿怪物,可我想起来那个婴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背后发凉,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鼓励着杨帅,就在那一刻,我瞬间觉得我是一个男子汉,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第30章 鬼婴杀人 我很快就出院了,和杨帅一起又回到学校里。我们尽量的避开晚上去出现婴儿的那个厕所,有时候晚上尿急,就随便找个角落解决了。 一星期下来,什么事情也没有,杨帅的情绪慢慢的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又是一个周末过去,我在周日的下午赶回学校,刚到学校门口,就见杨帅冲过来一把抓住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清明,不好了!那个厕所里面的怪物又出现了!” 我当即就感觉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在杨帅讲述中,我才了解到事情的过程。 原来是这样的,周末的时候,根据学校的规定,每个班级都要留下一个学生看守宿舍,防止有小偷偷窃。 我们的宿舍是住了三个班级的学生,周六晚上自然就有三个同学留宿学校,不能回家,其中有一个同学因为离家近,偷偷的回了家。 于是,只有二班的江磊,和三班的田春生住在我们的宿舍里。 半夜的时候,江磊迷迷糊听到有婴儿在哭,他猛然想起来一星期前学校宿舍里面我和杨帅的事情,心中一惊,就急忙的叫醒田春生。 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去厕所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婴儿怪物。 当我住院的时候,学校为了不引起恐慌和社会影响,已经封锁了这个信息,我和杨帅在厕所遇鬼的传闻,深深的吸引着这两个少年的好奇心。 两个少年到了厕所,走在前面的江磊甚至没有看到什么,就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吓得后面的田春生拔腿就跑。 根据杨帅的讲述,我脑中也可以想象到那个场景,江磊肯定是被那个张着獠牙,从厕所中爬出来的男婴给咬了一口。 “江磊的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杨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已经死了。” “田春生呢?” “他好像吓坏了,听说他家里正找神汉给他招魂呢。” 杨帅说着说着,眼泪啪啪掉了下来,“清明,上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和江磊一样没命了。我真的害怕,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回家。” 我安抚杨帅道:“你后来不是也没有事吗?放心好了,你以后和我在一起就不用怕。” “清明,为什么医院的医生说你和别人的体质不一样,那怪物咬你你却安然无恙?”杨帅突然很认真的问我。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产生了一丝愧疚,和深深的自责,我还是这样的不祥,容易招惹到妖邪,差点害死了杨帅,以至于可是还是有其他的同学死于非命。 晚自习的时候,我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 班主任介绍道,那男子是我们乡里的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听到班主任介绍我的名字之后,硬是注视了我两分钟,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没想到这这孩子章这么大了?” 班主任笑道:“所长认识清明?” 所长道:“何止认识,而且记忆深刻,他的名字上户口,还费了我好大的一片心思。” 我想起来我小时候李叔叔给我上户口的经过,才明白,原来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当初帮我上户口的个派出所所长。 “你李叔叔还好吧?”所长问我,我点点头。 所长让我坐下,说道:“学校昨天晚上死了一个学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又点点头。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看到穿着警服的人,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自然言语也变得十分的谨慎起来。 所长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笑道:“别紧张,听说你是第一个看到那个怪物的人,好好说说事情的经过。” 我把我经历过的那两天晚上的事情一点不露的说了出来,所长和班主任听完以后,刚刚还是轻松的神色,立刻变得极其的难看起来。 沉默的好久,所长才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说出去,警方已经开始调查此事。” 其实所长的担心是多余的,要是我想说出去,事情过了一星期,我早说了。 我知道我个人的原因,才会遇到这些怪异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我生怕别人会因为我天生有招鬼的功能疏远我。正好那天我出院以后,班主任告诉我校方不要我张扬此事,正好给我一个很好的借口,不是所长询问,我打算一直闭口藏舌。 我很怕和小时候一样,失去身边的朋友,包括杨帅。 最后,我离开的时候,所长避开班主任,悄悄的问我一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被那怪物咬了一口,却没有事?” 我想了想说:“你问问李叔叔。”因为,我也一时说不清楚。 第二天下午的第四节课,我们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姓江,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和死去的江磊是一个村子的。 在操场跑了一会步,就解散了队伍,江老师把我叫到操场角落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四周看了看,似乎是怕被人看到,见没有人才小心翼翼的问我:“昨天晚上有派出所的人找你?” 我点点头。 江老师继续问道:“是关于那个厕所怪物的事情?” 我不知道江老师为何这样的关心此事,却是心中牢记所长给我的交待,不要让我说出去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就回道:“警察叔叔说不要我说这件事。” 江老师剑眉微蹙,他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一些焦虑,随即笑了笑,哦了一声,就让我去和同学们玩耍。 学校男厕所有怪物伤人的事情,虽然我闭口不说,可是如何能阻挡校园中的风言风语,不过还没有人这样认真的刻意问过我。 我当时是怀疑,因为江磊是他们一个村子的,江老师只是关心江磊的死,才问我这件事,可是我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因为那天下午,我离开后,就发现江老师一个人呆呆的站着,整整一堂课的时间,甚至晚上我吃了晚饭以后,还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依旧没有离开那个地方,一直仰望着天空,似乎在思考什么。 江老师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年轻帅气,兴趣广泛,爱好众多,一直是同学们崇拜的偶像。 他平时虽然很低调,可是这次的表现,让我觉得和平常很不一样,也学是我天生的敏感,我觉得江老师的行为太过于明显的不正常。 第二天,我在校园中遇到派出所所长,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并且说道:“我感觉江老师和这件事应该有联系。” 他很满意的拍拍我的脑袋道:“小家伙,脑子蛮好使的。” 果然,所长调查了江老师,的确调查出来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江老师少年时代,家里十分的穷困,甚至连几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 可是江老师从小就长得英俊,又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村子里面的村民看他学习又好,心想着村子里面要是出个大学生,整个村子都有面子,这个梦想就寄托在江老师身上,在村长的发动下,村民们给他筹集学费,让他读书。 江老师果然不负众望,果然考上的大学,他为了回馈村民,报考了师范院校,打算学业有成之后,一辈子留在农村,教书育人。 在我们学校,江老师是唯一的有大学文凭的教师,同时担任着学校的体育,绘画,和音乐课程。这个有着文体细胞的年轻人,给落后的乡村校园带来了巨大的生机。 一度以来,年轻英俊,充满活力,多才多艺的江老师是学校中男神级别的任务。 这样的男子,也成为女孩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学校为数不多的年轻女教师个个都对他倾慕不已。 可是,在江老师的眼中,只有一个人,那是一个天使一样存在他心中的女孩。 江老师喜欢的女孩叫云云,是学校所在镇上的一个天主教的修女。 江老师和云云的事情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包括那些资助过他的村民。 所长后来调查了那个叫云云的修女,不由得也心里也对江老师的审美和价值观产生的巨大的怀疑。 云云,比江老师大了足足十二岁,而且是个相貌平平的修女。 不过,这些关于对江老师的调查,对学校厕所中的婴儿怪物事件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次,所长再次找到我的时候,对我说:“清明,你是个不一般的孩子,从一个人的行为可以让我调查到这么多的背后事情,不过,这次的调查好像没有什么用。”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我始终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预感,江老师的确和这个案件有关系。 所长笑道:“蛮好的,有个性,我这次我从你李叔叔那里得知,几年前,你们村子发生过一起强奸杀人案,是因为你和死者的鬼魂沟通,才破了那个案件,这次,你也帮帮叔叔,这神神怪怪的案子,我一遇到就头痛。” 是的,所长说的案子,就是萍萍和雷雷被张鲁飞谋杀的案子。 我能够协助警察办案,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心中一阵激动。 我依旧坚持了自己的想法,说道:“江老师的事情还要查下去,要不要我们去见见江老师,看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所长想了想,同意了我的想法,决定带着我亲自去找江老师。 在江老师的房间中,所长开始和他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所长把他调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个江老师听,江老师一直不说话,英俊的脸庞始终一片僵硬,眼神开始涣散,偶尔看了一眼天花板。 所长最后道:“麻烦你配合警方的调查,把你的事情详细的讲出来。” 江老师看了一眼所长身边的我,郑重其事说道:“我想让着孩子回避一下。” 所长摆摆手,让我出去。 我退出江老师的房间,轻轻掩上门,我并没有走远,只听得江老师的房中传出一声悲戚的哭声。 第31章 恶婴来历 那时候的我,也知道偷听别人的话,是不道德的一件事,可是,在我心中,像神一样存在的江老师哭出那样的声音,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好奇如同一只充满诱惑的毒蛇,深深的钻进我的心里。 可是,当我听完江老师的讲述,我愣在江老师的门前,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凌乱,和莫名其妙的感伤,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感情和人生的话题,是那么的沉重,心酸,痛苦,和无奈。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年少的身影孤寂而落寞,江老师的那些话宛如一记重锤,深深砸在我的心里。 江老师十九岁那年,顺利的考上了宛城师范大学,成为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教育资源匮乏的时代,一个乡村的孩子考上大学,就像是古代中举一样的让人兴奋,村民们都很高兴,村子和乡亲们商量着给他举办一个庆功宴。 庆功宴的那天晚上,欢庆的气氛让江老师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他一次次喝了乡亲们给他举起的酒杯,那烈性的白酒,却让他感到异常的兴奋。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有了今天的成绩。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最后路都走不动,是被乡亲们搀扶着送到家中。 可是黎明时刻,他被一阵哭泣声音惊醒,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村子麦场中的草窝中,赤身裸体,旁边有一个女孩惊恐万状的看着他。这个女孩的面容江老师很熟悉,她是村子里面的一个智障女孩。 很快,江老师酒后强1奸智障女孩的讯息在村子里面掀起了滔天巨浪,昨天还是高高在上,人人羡慕的大学生,瞬间成了卑鄙龌龊,下流无耻的人人唾骂的淫贼。 各种风言风语,铺天盖地的袭向这个十九岁少年,难听的话像是一块巨大的磨盘,压迫的他喘不过气了。 他坚信自己的清白,可是没有人相信他。 村长为了不让江老师的前途收到影响,保全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的脸面,出面调解此事,让江老师父母赔偿了那个智障女孩家里一笔经济损失,才算了平息的此事。 封闭的乡村,还没有太强的法律意识,村民也一直有着民不告,官不究的意识。村子出面搞定了这件事,自然没有什么争议,很快事情就平息下来。 可是,乡亲们那些恶毒的语言,鄙夷的眼神,一样的刺痛着江老师年轻的心。 这件事给江老师的心理带来了巨大的伤痕,他不甘心这样被人诬陷,可是他甚至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强1奸那个智障女孩。 就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在这场变故中,在世俗的压力下,他默默的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有一天,对世界各大宗教信仰都有了解的他,无意踏进在镇上的天主教会,遇到那个叫云云的女人。 这个沉稳,冷静,从容的修女,虽然相貌平平,可是却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修女从江老师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个阳光少年不应该有的悲伤,就悉心的引导他放弃心中的执念,疏导他心中的悲苦。 此后的日子里,云云犹如江老师人生中的一盏明灯,让江老师对未来产生了一丝的光明。 暑假很快过去了,经过修女云云的开导,他的心情逐渐的好了起来,从此开始信奉了天主教,在他的心中,云云就是纯洁伟大的圣母。 到了大学开学的日子,江老师还去向云云依依不舍的道别,云云鼓励他好好学习,分别的时候那微微一笑,深深的铭刻在江老师的心中。 生活总是给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更多的苦难,在他入学的那一年,因为相貌出众,立刻成为校园中一道独一无的的风景线,加上他平时不善言辞,更是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在别人的眼中,这样英俊无比的少年犹如来自童话中忧郁的王子,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 当然,美好的东西也不乏那些罪恶眼睛的觊觎。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勤工俭学的江老师在返回学校的途中,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性1侵。 那晚,十九岁的少年流了一夜的泪,他彻底的开始绝望,因为被陷害强1奸,刚刚被云云建设出来的心理围墙,瞬间被自己让人性1侵的事实击溃,他开始怀疑人生,产生了极度的消极心理,黎明时分,他流完最后一滴泪水,用钢笔尖划破了动脉血管。 幸亏被发现的及时,少年脱离了危险,可是,自从闯了一次鬼门关以后,越发的黯然起来,他就如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在自己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想起云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云云很快回复了他的信件,开始劝导他,他们之间写信的频率越来越高,这个家乡天主教的云云,在他大学期间的日子里,成了他灵魂里唯一的寄托。 后来,他毕业以后,选择了家乡镇上的学校,除了为家乡做点贡献,还有一部分想法是为了可以经常看到云云。 距离上的便利,让江老师每天都可以看到云云,他对这个大自己十二岁的普通女人产生了疯狂的执迷,并且深深的爱上她。 可是,这件事却是遭到父母和所有人的反对,甚至连学校的同事们,都对他另眼相看。这样的情形让他再次陷入无助的迷茫。 终于,有一天,他决定为自己的想法而活,在和云云长时间的拥抱之后,他颤抖着双手解开了云云的衣服。 几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江老师突然接到一个学校的调令,让他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去教小学,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江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镇上的初中,一个全面优秀的大学生教师,算是很罕见,刚刚来到学校时候,是受到了极大的欢迎的,可是现在学校为什么会放弃他?要把他放逐在乡村的小学中? 很快,云云告诉了他事实的真相,原来,这云云的身份居然是镇长的女儿,之所以云云会被送到天主教当修女,是因为她有极其严重的先天的心脏病,这种心脏病十分罕见,不能有半点情绪上面的激动,不能结婚生子,甚至过夫妻生活,都有突发心脏病的可能。 为了云云可以活下去,镇长才把他送进天主教当修女。 可是,镇长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保证云云可以安稳的过一辈子,没有想到,云云居然怀孕了,镇长得知是江老师的孩子,怒不可恕,直接从县城中托到关系,想把江老师从镇上的初中调离,离云云远一点,并且让云云引产。 云云以死相逼,这才化解了此事。 可是,云云还是死了,孩子早产,云云就在生孩子的时候心脏病发作,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悄然离开人间,幸好孩子是完好的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婴,但是刚刚出生的男婴,也没有逃脱厄运,镇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直接把男婴溺死在水中,然后,偷偷的扔进了校园外面连接男生厕所的化粪池中。 听完江老师的讲述,我站在外面,似乎感觉到房间中的气氛似乎被冻结,我的心中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疼痛。 江老师的房间一直平静着,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到所长的问话:“你意思是说,那个厕所里面的婴儿怪物是你的孩子?” “是的,是我和云云的儿子。”江老师的语气十分的轻柔,却是藏着无尽的悲伤,让人听了都想流泪。 “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你见过那个婴儿?”所长的问题很有重点性,我也在想,镇长溺死那个孩子的时候,绝对不会提前告诉江老师,那个孩子的性别,江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江老师的回答又是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云云死后,江老师打听到自己和云云的孩子被扔进化粪池中,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化粪池中打捞了一个晚上,终于捞出那个死去的婴儿,他把婴儿带回自己的住处,用水清洗干净,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男婴,那是一个有着和自己一样英俊的脸庞的男婴。 江老师抱着婴儿冰冷的尸体,呼唤着云云的名字,在黑暗中独自哭了一夜。 听到所长又问道:“后来你把那婴儿的尸体怎么处理了?不会又扔进学校里面化粪池中了吧?” “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扔进那个肮脏的地方!”江老师神情有些激动起来,我似乎能感觉到他英俊的脸庞不断的抽搐着,言语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就在此刻,我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屎臭味道。 江老师的窗子微微的透着橘色的光芒,窗子上面一角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在慢慢的移动,那种移动的姿势很是熟悉,我脑中猛然间一亮,正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婴儿在厕所中移动的模样。 是厕所中的那个婴儿! 我不禁要叫出来。 第32章 鬼婴重现 我心想不好,如果真是婴儿怪物出现在这里,江老师和所长定会有危险。 我顾不上被他们发现我偷听的事情,猛然推开江老师的房门,大叫道:“有危险,小心啊!” 所长和江老师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似乎都发现了我在外面偷听的事实,可是对于我的奇怪的喊叫,他们的反应是瞪着眼睛盯着我。 我一时解释不清楚,就喊道:“那个婴儿来了!在江老师的房间里,这里很危险!” 所长看了我一眼,道:“清明,你是不是眼睛花了,那怪物不是在厕所才会出现吗?” 我正要解释我刚看到的情形,鼻息间淡淡的屎臭味又一次飘来,我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脸色大惊,只见那婴儿正悄无声息的趴在江老师的肩头,只露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而江老师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我心中一惊,猛然间倒退几步,我异常的动作和恐惧的神色引起所长的注意,瞬间,他也看到了那个趴在江老师肩头的婴儿。 “江老师小心!” 所长一边大喊着,顺手拿起桌上的墨水瓶,狠狠砸向江老师肩头的那个诡异婴儿的头部。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夜色中想起,我听得出来那是江老师的声音,并非是那个婴儿怪物的。 所长手中的墨水瓶并没有砸中那个邪恶的婴儿,与此同时,江老师的脖颈上面却是出现了两个血洞,汩汩的鲜血直冒。 所长正欲再次出手的时候,只见那婴儿咬了江老师一口之后,然后很乖巧的往江老师怀中钻去。 江老师似乎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疼痛,紧紧的抱着那个婴儿怪物,慈爱的看着他,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看着刚刚出生的婴儿的感觉。 “放开他!有危险。”所长大声的叫喊着。 江老师却是对所长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眼睛盯着那个婴儿,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和云云的孩子,这是我和云云的孩子。” 所长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身形一转,闪电般的扑向江老师,一手抓住婴儿的脚,用力的一扯,把那婴儿怪物凌空提起来,狠狠的摔向墙壁。 那婴儿怪物惨叫一声,跌落在墙角,恶毒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所长,婴儿一阵抽搐之后,突然诡异的一笑,蓦然张开大嘴,狠狠的扑向所长。 所长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警擦,不慌不忙,直接飞起一脚,把那婴儿踢飞,那婴儿在半空中一个回旋,直直的扑向我的胸口,我一阵惊慌,眼看着已经躲避不及,那婴儿长长的獠牙再次狠狠的咬向我的胸口。 我心想,这下可完了,吓得闭上眼睛。 可是,婴儿怪物的牙齿触碰到我的时候,我感觉胸口处一阵灼热,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继而听到那婴儿又是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睛,却是看到那婴儿怪物落在我脚边蜷缩着瑟瑟发抖,一双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我,我清楚的看到他嘴巴处有被东西灼烧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所长乘胜追击,再次发力,一脚飞来,踢向婴儿,那婴儿怪物动作急快,迅速爬起来,避开所长的脚力,朝着江老师的床底下爬去,瞬间没有了踪影。 此时,我听到砰的一声,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江老师,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终于倒在地上。 我想起来刚刚的虚惊,不由自主的摸摸了胸口,隔着衣服,太奶奶给我的辟邪钱的痕迹显露出来。 所长看了我一眼,立刻吩咐我,“赶紧去通知校长,送江老师去医院,我给他止血。 我惊慌失去的破门而出,直奔向校长办公室。 回来的时候,熟悉急救措施的所长已经给江老师包扎了伤口,江老师躺在地上,脖颈处的血已经不在流。 校长找来一辆车,很快的把江老师送往医院。 所长留下我,在江老师的房中找了个翻天覆地,再没有看到那婴儿怪物的身影。 所长语重心长的说:“幸亏你看到那个怪物,不然那怪物出其不意的攻击,危险可大了,清明,你这次真的是有功劳的。” 我稳住刚才惊慌的心情,略显尴尬的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我在外面偷听你们才无意看到那个怪物的。” “你这孩子,你年纪不大,心思蛮细的,好奇心重也不是好事情,不过,做警察倒是可以,善于发现一些细节,有利于案情的分析。” 我羞涩的笑笑,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所长又道:“看来这个案子少不了你啊,那怪物既然会跟随江老师,我怕一会儿在医院江老师也不安全。等一会我带你去医院,你年纪小,可是看刚才的情景,却是似乎是那怪物的克星,有时候警局这些怪异案件中,你这样的人是不可缺少的人才。” 被所长夸赞,我心里感到由衷的喜悦,本来,我这样的身份,以前很多人都讨厌,可是得到所长这样的赞誉,我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我长大以后要做警察。 连夜,我坐在所长的警车中,去赶往医院,途中,所长盯着我的胸口问我:“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神奇的,让那怪物吃亏不小啊。” 我就把我辟邪钱的来历,和我小时候的境遇,简单的告诉给所长,所长惊奇道:“你太奶奶真是个传奇人物,不过,我老家就在离大白楼不远隔壁的村子,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你太奶奶的老家。” 听所长这样说,我心中立刻想到了大白楼的那些传说,和那口连接白龙潭底的水井,我使劲的点点头道:“我一定要去看看。” 以前老是听太奶奶讲过大白楼,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这次听到所长这样说,我心中立刻有了期待感。 到了医院,所长找到校长问了情况,校长一个劲的摇头:“江老师怕是不行了,医生说,他是中毒,可是查不出来什么毒,打了几样血清,都没有作用,现在江老师还昏迷着。” 我心中感到一阵难受,这江老师可是因为我向所长提出了怀疑,被所长调查才被那婴儿怪物咬伤的,间接的也算是我的原因,我担心他会和江磊一样的死去,心中涌现阵阵的哀伤。 来到江老师的病房中,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脸庞却是依旧的英俊无比,好像熟睡了的王子。 他是我们学校所有人的偶像,包括我,我之前又听到江老师那些沉重痛苦的人生经历,心中更是对他有一种悲悯之心,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种想法,脱口而出道:“我要救活他。” 校长和所长都被我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吓了一跳,倒是所长脑子转的快,问道:“前几天清明不是也在这个医院吗?” 校长这才明白过来,思索一下道:“清明和江磊都被那怪物咬到,然后?” 我想,他们此刻都想到同一个问题,江磊和我都被呢怪物咬到,江磊死了,去却活着,我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当然,我早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除了我有辟邪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 这天晚上我终于知道,我和别人体质上面与众不同的地方了。 所长和校长带着我去找到负责江老师的主治医师刘医生,刘医生看到我,似乎立刻知道了所长何校长的来意。 他解释道:“清明的血液中有一种很奇特的成分,似乎可以化解一些无名毒的毒素,前几天他在医院中的时候,我们医院对于他中的毒,也是束手无策,也没有没有治疗过,只是他昏迷的时间太久,给他输了一些营养液盐水,直到他完好的出院以后,我才这样猜测的。” 所长反问道:“你意思是说,清明的血可以解江老师体内的毒?” 刘医生点点头道:“原则上是可以这么说的,清明出院以后,我就研究过这个问题,怎么解?是把清明的血输送到病人身上?还是口服清明的鲜血?可仔细一琢磨,都不符合逻辑,因为,就算是清明的血可以解毒,也只能解自己体内的毒,试想,按照一个人的体内的血液比重来算,江老师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所中的毒素,需要多少清明的血才能解了他内的毒?我们不能为了江老师让青明的身体受到伤害。” 刘医生的一席话,让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中。 难道江老师就这样的没有救了吗?我的心此刻沉痛起来。 这天晚上,我和所长被安排睡在江老师病房的两张空床位上,睡前想了很多,小时候的各种事情一一的在我脑中闪过,我的心情变得越发的难受起来,想起来那些接近我而死去的好伙伴们,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亲眼看到那些人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我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可是眼前,根据刘医生的话,我的血有希望可以救活江老师,我真的不想放弃,我不想被人们一直以为我只会害到人,我想证明我可以帮到人,救到人。 我想让那些觉得我不祥的人们对我的看法有彻底的改变。 寻思半夜,我暗暗下了决定,如果明天早上江老师继续昏迷,我就请求刘医生把我的血输给江老师。 第33章 村子上空的诡异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江老师在依旧昏迷中,看到他苍白的脸,我立刻坚定了我的决心,立马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所长。 所长摸着我的头说道:“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吃过早饭,所长带着我并没有去找刘医生,而是去医院的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久,我看到我的父母出现下我视线中,所长解释说,因为我是未成年人,这件事需要我的父母同意才行。 父母听完所长说了我的决定,立刻陷入沉默,父亲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一直狠狠的抽着烟。 母亲却是先开了口道:“清明前几天刚刚从医院出来,他还小,那样会伤了孩子的身体的。” 所长不语,父母对孩子的爱,他懂。 经过一番交涉,我的父母始终没有同意我用血救治江老师。 然而,同样为了孩子,当满头白发的江老师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后,跪在我父母面前的时候,我的父母妥协了。 最后,医院制定了一套方案,在不伤害我身体的情况下,对我进行少量的采血,给江老师输血治疗。 庆幸的是,我是O型血。 在对江老师治疗的期间,那个婴儿怪物并没有出现。 三天之后,江老师奇迹般的恢复了意识,他躺在病床上,默默地对我和所长讲述了他吧那个孩子尸体的处理方式。 江老师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哭了一夜,当天光微明的时候,他把孩子的尸体装进背包中,偷偷的回到老家,偷偷的葬在祖坟中。 “什么?你把那孩子葬到祖坟?”所长不由得大叫起来,“未成年人的尸骨怎么可以葬入祖坟?” 江老师淡淡的道:“你是警察,还迷信那些吗?那是我的孩子,怎么不能葬在江家祖坟?” 所长顿时无言以对。 在我们老家,甚至是全中国,自古以来,都有这个习俗,未成年人是不能入祖坟的。 若是未成年的女孩子,是不能入娘家的的墓地的,一般都是配阴魂,葬到婆家的墓地。 若是男孩子,也是如此,要配了阴婚,下葬之前,一定要由他的父母,鞭打尸身三次,代表父母原谅他没有报答完养育之恩就西去的意思,这样,夭折的孩子才能顺利西去,过关渡口。 即便是有的地方没有配阴婚的习俗,尸体只能埋在荒郊野外。 特别是生下来的婴儿,没有过四十九天,那是注定的孤魂野鬼,万万不能入祖坟的,这些死婴有很大的怨气和丧气,容易变成厉鬼,对家族中的人极为不利。 在社会主义国家里,迷信自然是不可取的,但是,这是劳动人民千百年来的习俗,即便是派出所的所长,也不能违背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所长道:“我知道你疼爱孩子,可是,因为逆了风俗,你自私的爱,可能会伤害到更多的人,你想想,你的学生清明,江磊,都是你这次行为的间接受害者,包括你也是,而你的性命,却是清明用自己的血救回来的。” “那婴儿既然被葬到江家祖坟,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的厕所中?”我懵懵的问了一句。 所长用一句巧妙的话回应了我。“可能是他觉得自己被扔进厕所以后,被自己的父亲从那里捞出来,代表着他对那个厕所的化粪池有感情,这种感情来自于血缘,他很爱他的爸爸,就像他的爸爸很爱他一样。” 我似懂非懂,却看到江老师眼中泪花闪烁。 后来,听说江老师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偷偷的从祖坟中,把那婴儿的尸体挖了出来,用火焚毁之后,骨灰撒在小河中。 从此,学校的厕所中再没有出现婴儿怪物。 经过这件事,江老师的性格有了一些变化,他对我像是对弟弟样的关照,我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受到他很大的影响。 江老师经常会带着我去野外,他说他喜欢大自然的,喜欢那种自然,纯洁,欣欣向荣的景象。 有一天,江老师问我,“你的理想是做什么?” 我毫不犹豫的说警察。 “我支持你,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好警察,扫除社会中的一切黑暗和罪恶。” 江老师笑了,对我竖起来大拇指。 我问江老师的理想是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仰着头,望着天空,我心里想,他可能又在想云云了。 这一年的暑假马上到了,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着神州大地,南下打工成了一种潮流,那年,我的父亲也和村子里的人,去了南方打工,家里只剩下奶奶,母亲和我。 家里突然没有父亲的身影,我感觉到一种空空的失落。 这天,我听说李叔叔回老家了,我就去了他家玩,正好遇到所长也在他家中。 在李叔叔家里,我听到李叔叔和所长似乎正在谈论一个很是怪异的事情。 所长一看到我,就开始对李叔叔讲我在学校里面如何不惧危难,救下同学和老师的事迹,李叔叔笑道:“你小子真可以啊!” 所长道:“这孩子,长大了会有出息的。” 李叔叔和所长的夸赞让我心里非常开心,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帮助别人,会让自己开心。 所长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清明,我上次不是答应你带你去大白楼玩吗?暑假我那儿子金刚也无事,我想把他送回老家住,你愿不愿意去那里去玩啊?” 我一听就有了兴趣,立刻答应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他们之前的话题,我就问了李叔叔刚刚他们在谈论什么。 李叔叔笑道:“你这好奇鬼,我说给你听听也无妨,反正你遇到的怪异事情可比我们多。” 我嘿嘿一笑,就听李叔叔给我讲述,原来,上个月前,有一家航空公司新开了一个航班,航班的路线刚刚好经过我们村子的上空,第一次试飞的时候,飞机经过村子上空的时候,信号在几秒钟内顿时全部消失,而且,飞机急剧的下降,似乎有什么东西把飞机给吸了下来。 开始,航空公司以为是飞机故障,而且就发生几秒钟,结果接下来的飞行,每次经过我们村子的上空,那样的奇怪现象都会出现,一时间,航空公司把这个奇异的现象报告给上级部门。 很快,上级部门立刻对这个问题进行的研究。 在地球的北纬36度,有一圈神秘的地带,比如世界最高山脉珠穆朗玛峰,和世界最低的海沟,埃及金字塔,古代巴比伦的空中花园,百慕大,这些充满神秘的地方全部都是出现在哪个纬度,这点和我们村子上空发生的诡异现象有几分雷同。 可是,我们村子是中原地带,根本离那个纬度远的很。 研究组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解释这种神秘现象,可是他们只能根据一种想法来研究,那就是磁场问题。 放眼望去,我们村子坐落在一片平原中,根本么有矿山之类的东西。 关于这个问题,研究组的人,甚是不解,只好进行了严密的调查。 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研究组一直是秘密进行调查的,但是这样的调查需要军方的配合,李叔叔是军人,对于这个事情有些了解。 而我们村子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所长对李叔叔说:“老弟,这话你和我说,我心里有把握,到底是军方的秘密,你说给清明,这孩子虽然可靠,但是也是不妥啊。” 李叔叔说:“清明这小子,我最疼他,再说,已经不是秘密了,过几天就会来考察队来的,所以村子的人迟早也会知道的。” 我对这个神秘的现象产生了一种幻想,我立刻想到了是和阴河献祭的问题有关系,过去的一段日子,我老在想张孝廉隐藏在村子下面的秘密,如果国家来调查,这样总是可以水落石出了。 然而,我并没有得等到调查组的来临,我就和所长一起去到那个我期盼已久地方,大白楼。 我以前只知道大白楼是我太奶奶的娘家,我却是从来没有去过,一则是太奶奶娘家没有什么人了,二则是那地方距离我们村子也太远,我只记得所长带我去的时候,车子行了半天才到。 一直在太奶奶故事里面活着的那个大白楼,终于要呈现在我面前了,我在途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我对那些传说和故事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所长的儿子叫金刚,和我同年,这次的大白楼之行,我们两个经历了许许多多奇异的事情,成了亲密的好朋友。 这个暑假对我来说,是异常的难忘的经历,更深层的让我了解到我家族中男子为何会被阴河献祭的始末。 第34章 巨蛇奇闻 所长的老家村子距离大白楼有五六里路程,是一个名叫万家湾的村子。 万家湾的对面是一座高岗,村子和高岗遥遥相望,被一条叫白河的河流隔开。 金刚的爷爷告诉我,那片高岗就是大白楼的旧址。 然而,我远远的望着那片高岗,并没有看到太奶奶故事中那样辉煌的高楼,故事中的场景已经销声匿迹,代替它的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金刚的爷爷是个非常慈祥的老人,对我就像对他亲孙子金刚一样的,村子里面的人都姓万,我就叫它万爷爷。 到了万家湾的第一天,我就饶有兴趣的问起大白楼的事情。 万爷爷看到我对大白楼非常有兴趣,当的知我的身世以后,觉得非常的惊奇,感叹之余,老人家打开话匣子,就给我讲述了大白楼后来发生的事情。 自从太奶奶离开大白楼,和我爷爷结婚后,住在大白楼的邢邢族人也陆陆续续的发生一些很怪异的事情,让住在那里的人都天天担惊受怕,不得不离开那个地方。 渐渐的,大白楼从一个鼎盛繁华的村镇,慢慢的变成了废墟,成了一个流传在民间的故事和传说。 解放以后,那片地被人承包,因为地势太高,就被承包者种上了树木,后来,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片林场。 我好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奇异的事情?这样的让人害怕,甚至离开自己居住的村子。” 金刚也在旁边好奇的问道:“是啊爷爷,我也不知道,你给我们讲讲吧。” 万爷爷疼爱孙子,又看我兴趣极大,给我们讲了那些被他封存在记忆中的事情。 大白楼邢家落败以后,村子附近的人觉得很是叹息,这家人虽说是当地的富贵人家,可是对乡亲们还是挺不错的。 邢家同族中的近门中有一个家邢富贵的,带领重新族中青年人,在焚毁的邢家老宅中的那座祠堂旧址上面,准备修建新的祠堂,用来方便族人祭拜祖先,于是,管理祠堂的日常工作就落在他的身上。 这日清晨,邢富贵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去了祠堂,去做打扫清洁的工作。 正在忙乎,邢富贵猛然听到寂静深远的祠堂中有人轻轻的咳了一声。 他心想,是谁这样勤快,一大清早就来祭拜祖先?他问了一句是谁,却没有人回应。除了刚刚听到的咳,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动静。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有人咳了一声。 这次,邢富贵没有听错,那咳声是从祠堂的牌位后面传出来的,他觉得十分奇怪,有什么人大清早的躲到祠堂的牌位后面。 邢富贵心中也是十分不高兴的,躲在祠堂牌位后面咳,这样的做法,是对祖宗的不敬。 他喝了一声道:“谁在里面?”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有风吹过。 邢富贵一边嘟囔着,一边朝着声音的来源去找去,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 “真是奇怪了。” 邢富贵吧祠堂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邢富贵当天晚上回家,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发烧,吃了几副药,过去两天,仍不见好。 第三天正是族中祭祀祖宗的日子,当邢家家族中的老小对着祠堂磕头上香的时候,祠堂的牌位后面又传出两声轻咳。 是谁这样胆大,在这样隆重的日子里,居然躲到牌位后面咳? 族中的老小都觉得不可思议,邢富贵当下想起来前日发生的异常,就让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左右包抄,去捉那个咳的人。 两队人左右围向供奉牌位的供桌,猛然拉开牌位后面的帐幕,这一拉不要紧,让祠堂中的老老少少惊恐万分。 只见帐幕后面窜出一条白色的巨蛇,腰身有水桶那么粗壮,吐着鲜红的信子,在供桌的牌位上面游走,那些邢家祖宗的牌位纷纷被巨蛇撞到地上,巨蛇似乎还不甘心,用尾巴一扫,木屑飞扬,供桌和那些牌位被扫的粉碎。 这下,祠堂中的老老少少都惊得瞠目结舌,不少胆小的纷纷跑出祠堂。 这邢富贵原本就和太奶奶是没有出五服的兄弟,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他站在人群中呼道:“大家不要慌乱,想办法捉住那条蛇!” 中原地区的人们何尝见过那样的巨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下手,倒是有一两个胆量大的小伙子,顺手拿起祠堂中的木棍,就狠狠的抡向巨蛇,那巨蛇只是尾巴轻轻一荡,就把那两个小伙子扫爬在地上,然后突然冲向邢富贵,猛然一撞,那邢富贵就被甩出几丈之外。 然后,那巨蛇轻轻咳了一声,窜出祠堂,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无不惊骇,这巨蛇居然发出人一样的轻咳。 而那个刑富贵,一下子被巨蛇扫断腰脊椎,当即丧命。 事情并没有结束,那两个主动用木棍击打巨蛇的小伙子,也在次日莫名其妙的死去,居他们家人说,他们临死前都听到轻轻的咳声。 一时间,会咳的巨蛇,成了大白楼最诡异的传闻。 人们纷纷猜疑那个巨蛇的藏身之所,后来一个在白龙潭边放牛的孩子说,他亲眼看到那巨蛇曾经进出过白龙潭中。 邢家祠堂中的供桌和牌位被巨蛇毁坏,自然要制作,可是村子中负责建造那些东西的木匠,在半夜的时候,也是听到一身轻咳,然后莫名其妙的死去。 人们纷纷猜忌,这巨蛇是在阻止他们建造祠堂。这可是他们时代居住的地方啊?不让建祠堂,如何祭拜先人,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人一合计,找了一位阴阳先生,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阴阳先生看完大白楼祠堂的位置,又在白龙潭附近转了一圈,就说了一句话,你们赶紧搬迁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麻烦事情会越来越多。 大白楼的人并不是不相信阴阳先生的话,只是舍不得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何况,搬迁就意味着在陌生的环境中,从一无所有从新开始生活。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陆陆续续的全部搬迁了,因为,从巨蛇出现在祠堂的那天起,族中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人听到咳声,然后离奇死去。 为了活着,大白楼的居民放弃了这个让他们一族为之自豪的地方。 万爷爷讲完,嘱咐我和金刚,千万不要白龙潭去洗澡,因为那条会咳的巨蛇还住在潭水中,前几年还发生了有人听到咳声,溺水而亡的人。 关于这个,则是另外一个故事。 那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在知识青年下乡的热潮中,村子里面来了叫刘俊声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有一个爱好,就是钓鱼。 白龙潭就是刘俊声首选的一个天然渔场,这里水域宽广,水位很高,这刘俊声就一直以为这里面一定会有大鱼。 村子里面的老人都劝过他,白龙潭中有怪物,千万不要去哪里钓鱼。 刘俊声只是嘿嘿一笑,表面上答应,可是内心里嘀咕,现代是社会主义时代,应该做一个存粹的唯物主义者,不该信那些封建迷信的鬼怪传闻。 依旧我行我素的刘俊声每天到了休息时候,都一个人去白龙潭边去钓鱼。 白龙潭是白河流经大白楼高岗时候,河水被高岗阻挡,形成的一段环形河道,河道在白河和高岗的交界处,被白河水冲击出来的一个深潭,潭水深不见底,表面上看一片黝黑,潭水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旁边更是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 依据刘俊声的经验,一般来说,河流有漩涡的地方,都有回水鱼。 于是他每次就在潭水正中的漩涡附近处下钩,可是奇怪的很,每次收效甚微,甚至经常是空手而回。 可是刘俊声从来没有介意收获,而是更钟爱钓胜于鱼的境界。 万家湾的村民都说他有点不正常,这个原因是,刘俊声有时候会在潭中钓到一些小水蛇,他总是又放会潭水中。 这日傍晚,刘俊声到了白龙潭边,就发现这潭水好像有点和平时不一样,潭水更加的漆黑,好像是一只巨兽的大口,吞噬着天边残红的斜阳。 刚刚下钩不久,鱼浮子就开始猛然一沉,刘俊声心中一喜,看来今天有大鱼上钩了。 可是,刘俊声用力的提拉鱼竿,水下面的东西纹丝不动,直到鱼竿弯成C字形,刘俊声才不得不松手,因为再拉,鱼竿就要断裂了。 喜欢的钓鱼的人,一般水性都是极好的,刘俊声也不例外,他决定亲自潜入白龙潭中,把那个大鱼捉出来。 固定好鱼竿,刘俊声脱了衣服,正要跳进去,突然听到空旷的白龙潭上空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声。 “谁啊?”刘俊声嘀咕一声,并没有人回答,他来到万家湾也好久了,也听说过大白楼曾经有巨蛇咳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有一丝丝的慌乱。 定下神来,仔细一想,那些只是民间的传闻,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鱼竿还在被水中的东西一直扯拉,刘俊声心想,若是不及时下水,怕是这大鱼要把鱼竿拉进水里,顾不上多想,就一个纵身,跳进白龙潭中。 跃入水中,潜水时候,刘俊声透过光线在水中观察,果然是条大鱼,一条异常大的大鱼,浑圆的身子,身躯似乎看不到边。 当他的手触摸到哪大鱼的身体时候,才觉得不正常,那大鱼的身子异常的冰冷,紧接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宛如两个灯笼一样,在水底闪闪发光。 “蛇!”刘俊声心中惊呼着,一下子跃出水面,拼命的向岸边游去。 耳听得身后的水声澎湃,水花翻滚,刘俊声的身躯被巨蛇重重的击中,从水面上跃起,跌落在岸边的草地上面。 大难不死,刘俊声仍是心有余悸的看这那水潭中翻腾的浪花。 后来,老人们说,可能是刘俊声曾经对那些钓出来的水蛇放生过,那巨蛇才放过他一次。 可是这刘俊声却是一个死脑筋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痛,依旧没事就去白龙潭垂钓。 一个月后,事情就不好了,刘俊声失足落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第35章 白龙潭 这白龙潭和大白楼的神秘诡异传说在万家湾传的越来越邪乎,人人都知道那水潭中住着一个会咳的吃人的巨蛇。 我很是好奇这样的事情,我问万爷爷见到过那条巨蛇没有。 万爷爷点点头道:“倒是真的见过一次。” 事情是这样的,万爷爷小的时候,那是夏天收割小麦的时候,有一天夜里突然大雨倾盆,为了抢救白天收割的小麦,他和家人披着蓑衣去地里去搬运那些刚刚捆好的小麦。 路过白龙潭的时候,一道电光照耀着天地之间,他的视线无意的瞥了一眼水潭,却看道一条白色的巨蛇在水潭中翻滚。 当时年纪还小的万爷爷吓得大哭起来。 所以万爷爷一直相信那白色的巨蛇一直还在水潭中,对我和金刚千嘱咐,万叮咛,以后不要去水潭边玩耍。 可是万爷爷又说出了另外一个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几年前的时候,宛城地区大旱,白河断流,那个白龙潭的潭水面积缩小到十多平米,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到底,那些对白龙潭中的巨蛇感兴趣的村民自发的去潭边看稀奇,想亲眼目睹那巨蛇的身影。 万万没想到的是,目测的情况来看,那潭水中根本没有什么巨蛇的影子。 别说巨蛇,就是那潭水的面积,根本不可能存在巨蛇庞大的身躯。 此事后,有人说,那白蛇化龙飞天了,可是谁也没有看到白蛇升天的情形。 小孩子们都有及其强烈的好奇心,万爷爷越是不让我们去玩,我和金刚偏偏想去那边玩。 在我的心里,我立刻把我们村子那里,张笑遇到的那个大白蛇的故事联想在一起,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金刚从小跟着他爸爸在乡里的镇上上学,也很少回农村老家,他和我对这些农村的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一样有着非常着迷的诱惑力。 夏天的乡村,是孩子们的乐园,最具有诱惑力的就是去捉肉蝉,那些还在土里面,没有蜕皮的肉蝉,简直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万家湾在白河边上,土地由于是白河千百年来冲积而成的沙土地,非常适合肉蝉的繁殖,他们村子的肉蝉特别多,在夏天的傍晚,很多村民就会带着镊子和铲子,去树林中轻轻的铲着地面,把一层薄薄的土层铲去,地面上会被露出来一个个的小洞洞,用镊子伸进土洞中一夹,就可以捉到肉蝉,一个晚上可以捉到一斤多肉蝉。 我记得我和金刚晚上可以捉到半盆,万奶奶就把它们用水泡半小时,洗净身上的泥沙,在锅里炒一下,炒干水分,再用油炸了,香味立刻弥漫在房中,让人忍不住流口水,那种绝美的味道,是我童年最鲜明的记忆之一。 白龙潭的岸边就有一个小树林,林子中有不少的大树,我和金刚就约定晚上去那树下捉肉蝉,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巨蛇。 夜幕降临,我和金刚带着手电筒,和铲子镊子,就直奔白龙潭。 那天晚上,本来还是星稀月朗的天气,可是我和金刚到了白龙潭附近以后,那天气就突然的开始阴沉起来。 我站在白龙潭的岸边,这昏暗的夜色中观察着白龙潭。 潭水面积既没有白俊遇到的时候那样的广阔,也没有像万爷爷说的大旱天气中那样的小。 潭水面积约有三十平方米,白河的水流带着昏黄的月光倒影在水潭中间,湍急的流水形成一个个漩涡,漩涡四周荡漾着粼粼波光,犹如宝石的碎片,和传说中住着吃人巨蛇的情形完全的不同。 迷迷糊糊的视线中,我从白龙潭的方向望向大白楼,依稀可以高岗上面那片黑乎乎的树林,葱茏而阴郁。 金刚突然问我:“清明,你相信世界上面有龙吗?” 我想起来太奶奶给我讲的邢家祖先在白龙潭中遇到白龙的故事,联系到后来巨蛇摧毁大白楼祠堂的事情,总是觉得,这两件事似乎有什么联系,可是后来万爷爷说,那潭水几近干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潭水中的巨蛇,很是让人浮想联翩,心中生疑,那巨蛇也是白色的,和太奶奶故事中的白龙几乎类似同一样的物种。 那白龙不是飞升了?这白蛇是从哪里来的?它为什么很恨大白楼的邢家祠堂?潭水干枯的时候,白蛇去哪里了?它现在还在潭水中吗? 我正在思索着,直到金刚又问了我一遍,我才回过神来,“清明,你相信世界有龙的存在吗?” 我笑着点头道:“肯定有龙啊,我们老师就说我们是龙的传人,龙是我们的祖先。” “那你见过龙没有?” 我摇摇头道:“要是可以见到龙,才好呢?” 金刚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我的耳朵小声道:“我怀疑这白龙潭中的白蛇其实就是一条龙呢,你想啊,这水潭中有白蛇,却叫白龙潭,那蛇其实就是龙,不然怎么不叫白蛇潭,再说,他们都说那白蛇会咳,要不是龙怎么会咳呢?” 我甚是觉得金刚说的有道理,可是金刚却不知道,白龙潭的确是有白龙存在过,不过是很久的事情。 我想了想,就把那个白龙在潭水修炼的故事说给金刚听,金刚听得如痴如醉,然后叹道,“这潭水中的白蛇肯定和那白龙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那白蛇藏到那里去了,要是可以看到才好,那白蛇肯定也是在修炼,估计现在有几分像是龙的样子。” 我点点头,我们俩坐在水潭边,瞪着眼睛看着潭水,我似乎很期盼看到那传说中的白蛇是什么样子,果真会想金刚说的那样,是有几分龙的样子吗? 突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太奶奶的故事里面,不是说白龙潭潭底和大白楼的一个深井相通吗?那大旱之年,那白蛇可能是躲到那口深井中了。 我把我想去大白楼寻找那口深井的事情告诉金刚,金刚听到那白蛇很可能藏在那口深井中,很是兴奋,表示要和我一起去寻找。 我嘱咐他,这件事不能对他爷爷讲,等有时间,我们两个人就一起去找那口井。 金刚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很是开心的点点头。 这时候,天中蒙蒙的飘起了细雨,白龙潭的水面上晕起圈圈涟漪。 有水雾蔼蔼,这个小小的潭水在我的眼中,越发显得神秘无比。 “咳。” 寂静的夜色中,一声轻轻的咳响起,淡淡的声音,确如雷霆万钧冲击着我的耳膜,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金刚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白蛇要出现了!不,是白龙要出现了,我要看到龙了!” 然而,我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轻咳,不知道要了多少人的命,这不是好事情,危险可能已经向我们靠近了。 有了这个意识,我拉了金刚要走,金刚死活不愿意,说:“机会难得啊!我坚决不走的。” 我没办法,就和他盯着潭水,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知道半小时过去了,潭水一直很平静,并没有发生我预期到的危险。 金刚道:“要不我们下水看看吧。” 我坚决否定了金刚的意见,我小时候在万人坑洗澡,遇到的诡异事情给我的童年留下巨大的阴影,导致我以后的人生中,都对水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金刚瞪了我一眼道:“真没劲儿,你不下水,我下水去看看,我相信那蛇一定是龙,我要看看真正的龙长什么样。” 我这次可是牢记之前的教训,决定不让我身边的朋友因为我而遇到危险,紧紧拉着金刚的手说:“你要是下水,我就告诉你爷爷。” 一听到我说万爷爷,金刚刚刚高涨去情绪立刻没有了,一脸不悦,没声好气的说我,“你是女生吧,这么爱打小报告,真是够烦人的。” 不管金刚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我觉得,我要保护我身边的每个人,有危险的地方,我是绝对不能妥协的,看完态度坚决,他也没有法子,只好愁眉苦脸的和我回去。 路过白龙潭岸边的树林的时候,金刚突然说道,“我们抓几个肉蝉吧,不然爷爷问我们去做什么了,我们没有办法交待。” 我欣然同意了金刚的想法,心里觉得这小子蛮聪明的。 我伏下身子,用电筒照着地面,金刚开始铲土,不一时,地面上面露出一个个小洞口,电光下,我可以看到一个个微微挣扎的肉蝉,我和金刚拿着镊子,满心欢喜的开始获取劳动的果实。 “咳。”就在这时,寂静的夜色中传出了万爷爷故事中那个恐怖的声音。 那个轻轻的咳声再次响起,犹如来自地狱的叹息,紧张和不安在我的心中开始蔓延。 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起来,果然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开始响起。 那声音似乎是一把尖利的匕首,轻轻的戳着田野中的野草,路面,一直到我的心间。 “咳。” 又是一声,金刚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电筒,直接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我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紧紧的跟了上去。 金刚身形如飞,跑了十几米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手中的电筒脱手而出,他大喊一声:“我的妈呀!” 第36章 床下有鬼 我顿时觉得情况不妙,急问道:“怎么了?” “好痛啊!有东西咬我!清明小心点啊。”金刚痛苦的喊着,我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 “啊!” 我也情不自禁的叫喊起来,只觉得有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刺进我的脚趾头,一阵灼烧的剧痛,从脚传到心脏。 那种被咬的感觉是蛇的牙齿! 我的意识中立刻浮现这种想法,然而,我却没有看到巨蛇的影子,但是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定点。“是蛇咬到我了!”金刚再次呼道,“是蛇的牙齿才这样尖利的。” 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龙形象,根本不可能有那样尖利的牙齿的。但是,如果真的是巨蛇咬到我们,可是根据传说中的情况,那巨蛇身躯粗大,可我俩眼前根本没有半分蛇的影子。 然后,脚趾剧痛之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安静的夜中,我似乎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声音。 我打起精神,故作镇定,道:“金刚,快把手电筒捡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金刚定了一会,似乎是感觉到危险消失了,才慢慢的爬起来,摸索了一阵,才捡起甩在地上的手电筒,当电光照在我们俩足下东西的时候,我们俩都傻眼了。 原来是两只蜷缩起来的刺猬,像两个浑圆的刺球。 只是我们俩不小心踢到夜间出来觅食的两只刺猬,吓得我们心惊胆战的,也真是够扯的。 一场虚惊之后,我们俩再也没有讨论龙蛇的事情,一人提了一只刺猬,悻悻的回了家。 我和金刚晚上睡着一张床上,白天玩累了,很快就睡熟了。 半夜时分,我正睡得酣然,却被金刚摇醒,看着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我揉着眼睛问道:“大半夜的干什么啊?” 金刚小声凑近我的耳朵说:“清明,我刚才听到有人咳了。” 我随口道:“是不是你爷爷奶奶不舒服了,咳了两声让你听到了。” “不是的,清明,我能听出来我爷爷奶奶的咳声,我刚才听到的是我们晚上在白龙潭边的那种咳声,很小的声音,不是人的声音。”金刚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只想让我一个人听到。 听金刚这样的一说,我脑子瞬间激灵起来,忙坐起来问道:“你听到在哪里咳的?” 金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才用颤抖的手指了指我们的被窝,“在里面。” “什么!有人在我被窝中咳!”我有点不敢相信金刚的话,可是看他的神情和怪异的行为,却是不似在说假话,不然半夜三更的叫醒我,就是为了吓我吗? 我猛然扯去盖在我们身上的被单,除了我们两个少年赤条条的躯体,一股骚味扑鼻,床上一片尿渍。 “你!”我指着金刚的鼻子,“还尿床啊!” 金刚的脸顿时通红,好久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是被吓尿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不是说我们被窝中有人咳吗?那里有?就是有,也让你的尿给冲跑了。” 金刚脸色越发的尴尬,神色却是比起刚刚的恐惧缓和多了,他小声说:“把床收拾一下吧,我不想让我爷爷知道。” 反正我也不想睡在被尿过的床上,就和他把床铺上面的铺的东西扯去,睡在床板上面。 收拾停当,我才问他,“你刚刚不是说我们被窝里面有人咳吗?而且居然把你吓尿了,有这样夸张没有?现在只剩下床板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收拾床铺啊?” 金刚面色还略显尴尬,“清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听到了,就是从我们的被窝里面传出来的咳声,我听到两次,第一次听到是我本来想去尿尿的,可是刚要起身,就听到被窝中有人轻咳,我吓得不敢动弹,可是尿憋的难受,我定了好久才下决心赶紧去尿尿,可是刚要起身,那咳声又响起来,我顿时心中一紧,就尿在床上了,才,才,才叫醒你。” 我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能把一个人吓的小便失禁,可见金刚刚被吓得有多惨。 我用细细想了一通,金刚自小没有在农村长大,没有听说过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晚上可能被白龙潭边的两个刺猬给吓到了,才会晚上受到惊吓,我就安抚了他一会儿,他情绪才算安定,慢慢合上眼睛。 “咳。” 朦胧中,我又听到了那个熟悉才轻咳。 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金刚说道没有错,的确是有人在咳,金刚刚刚感觉是在我们被窝中,而我这次彻底的听清楚了,那声音来自我们的床下面。 我脑中的猜测纷纷呈现出来。 一,肯定不会有人那么的无聊,躲在我们床下。 二,可是那轻咳的声音,除了人会发出来,只有万爷爷故事里面传说中会杀人的巨蛇。 三,若是巨蛇真的在我们床下,那根本不可能,床下的空间根本不可能容下巨蛇的身躯。 四,就算是巨蛇真的在我们床下,它躲在床下做什么?为何不趁着我和金刚熟睡时候,吃了我们? “你在发什么呆?”金刚也坐起来问我,“你是不是也听到那声音吓到了?” 听他的话,他应该也没有睡着,和我都听到那声轻咳。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胆小,吓得尿床。”我冲着金刚嘿嘿笑道。 金刚哼了一声,“那你敢不敢看看床下是什么东西。” 我二话没说,拿起放在床头的手电筒,跳下床去,伏身趴下,电光在床下面扫过,床下角落中有亮点幽光闪过。 我心中一惊,却是看到那两点幽光是那样的熟悉。我想起来我和父亲在田间遇到仙驾的事情啦,那白兔子的眼睛,在灯光下的虹光就是这样,想必也是什么动物。 等我仔细的看清楚,不禁哑然,原来是我和金刚从白龙潭边带回来的刺猬,不知道怎么会爬到我们的床下。 我把情况告诉金刚,金刚一脸不解,“难道刺猬会咳?那不是成精了吗?” “咳。”又是一声。 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却是从刺猬口腔鼻息之间发出来的。 第二天,我问起万爷爷,刺猬会和人一样的咳吗?万爷爷的回答是非此肯定的,刺猬在夜里会发出这种像人类一样的咳声,在乡下夏天的晚上经常会有这样的声音,很多不了解的人被吓的不行。 我思索着,我也是农村人啊,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害的我和金刚吓的不行。 我又提出我心中的另一个疑问,“那爷爷给我讲的那个大白楼的故事,躲在邢家祠堂的巨蛇会咳?是不是其他蛇类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万爷爷笑道:“蛇是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的,除非它要成精了,才会模仿人的语言。” 这时候,万奶奶走进屋里,对万爷爷说:“金刚那小子居然变得这么勤快,在洗床单。” 我心中一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万奶奶对我说:“清明,是不是昨天晚上你们俩谁尿床了?” 我面色一红,万爷爷忙接住话题,“都是小孩子嘛,那是正常的。” 我越发的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趁机离开,在门外,万奶奶对万爷爷小声的说话,还是让我听到, “金刚说清明尿床了,不好意思说,金刚才帮着洗床单的。”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跑到院子的水井旁,一把拽着金刚的耳朵,“你这家伙,自己尿床还诬赖我。” 金刚一脸笑意,嘘了一声,悄悄的说:“你在我家尿床,你亲戚朋友同学都不知道啊,你不用怕没有面子,而我要是承认是我尿床的,在我爷爷奶奶面前没有面子啊。” 我居然对金刚的耍赖无言以对,细细一想,觉得也对,反正没有人知道,就当卖他一个人情,反正吃住都在他们家,牺牲一点也无所谓,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对他有个小惩罚才好,不然以后他老这样对我也不是办法。 我说道:“我就替你顶一次罪,不过,你以后的让我叫你尿床精。” “别别别,我才不要。”金刚摆着手。 “那我也不能吃亏吧?替罪羊也得有点好处是不是?” 金刚想了一会儿道:“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怎么样?” “好啊,那你有时间和我去大白楼玩吧。” 金刚望了望远处高岗上面的那片密林,犹豫了片刻道:“那片树林,我爷爷给我说过里面有鬼,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它鬼林,我去年暑假偷偷在鬼林边玩了一会儿,回来还差点被爷爷打了。” “我就知道,一个刺猬都让你吓得屁滚尿流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你?” 金刚憋得满脸通红,“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真不敢去。” “你们俩在说什么?千万不要去那片林子。”万爷爷听到我们的对话,走了过来。 金刚嘟囔着道:“爷爷你真是的,以前我回来老家住,你不让我去白龙潭,不让我去鬼林,我都听你的,现在清明好不容易来我家玩,你也不让他去。” 我听出来了,这金刚心里也是对那片林子也是充满好奇心的,就借着我的名义,对他爷爷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万爷爷叹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孩子啊,不知道里面有多凶险。” 我眺望了一眼那片茂密的树林,不解的问道:“万爷爷不是说有人承包了那片土地吗?既然有人承包,在林子里面作业,还能有什么凶险?” 老人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指着那片林子,“你们看那林子中的树木多么的茂盛,那些树木都生长差不多二十年了,从来没有砍伐过树木。” “为什么?承包土地种树,就是为了砍树卖钱,为什么不砍?” “因为,承包树林的人,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那后来的人不会把那些树木砍了卖钱吗?” “那是一片鬼林,没有人敢进去。” “什么。”我顿时一愣,这大白楼的遗址居然变成了鬼林,我的心中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了出来。 第37章 土里孵小鸡 即便是承包人死去了,可是那些树木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动? 比如我们村子的万人坑,就算是有邪门的东西,可是承包是一茬接一茬的,这里居然一二十年没有改变,任其树木生长,直到现在成了一片树林。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接下来,万爷爷的故事,回答了我所有的疑问。 大白楼出现了那条会咳的巨蛇之后,村子的居民陆陆续续搬迁走了,成了一片荒芜之地。 可是,大白楼邢家几百年的基业,在世人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有诱惑力。 因为,世人都相信,一个有着两朝太医的世家,邢家坟墓中必然埋葬着大量的宝藏。 很快,第一波的盗墓贼就出现了,邢家的祖坟没有被挖开,就全部死掉了。 在财富面前总是有人愿意以身犯险,接连来了三次盗墓贼,无一例外的全部丧命。 据后来的传闻,说是有人在邢家祖坟看到一条巨大的蛇,人们都相信那条巨蛇在守护邢家的祖坟,可是,人们不解的是,那条巨蛇曾经是从大白楼赶走邢家人的罪魁祸首。 反正没有邢家的后人探寻此事,旁人就当谈资了。 十几年以后,外地来了一伙土匪,光明正大的盗挖了邢家的祖坟。 我心中知道,那伙土匪就是曾经敲诈勒索太奶奶的土匪丁大牙,我太奶奶曾经告诉过我,丁大牙挖了太奶奶娘家的祖坟以后,在三个月之后,就和他的同伙们先后死去。 大白楼从此更加的荒凉起来,成了人们眼中的禁忌之地。 万爷爷告诉我,曾经不少外地路过的人,甚至在大白楼的遗址大白天都看到过鬼。 新中国成立以后,在破四旧的时候,红卫兵为了破除封建迷信,以怪异传闻最多的大白楼遗址作为重要的目标,曾经用火烧过大白楼的遗址。 改革开放初期,那片带着诡异传闻的土地,被万家湾的一个农民万守义承包了下来,万守义本来是对那片土岗有着忌讳的,承包那里万守义心中却是有另一番打算的。 原来,这万守义的老婆,经常生病,后来大儿子还未成年就夭亡了,他寻思着,觉得自己家的祖坟风水不好,就找了一个风水先生来看,结果,风水先生却说大白楼所在的土岗风水最好。 万守义从小在大白楼附近长大的,关于大白楼的传闻更是目睹而然,着实对风水先生说的这个地方心中有一些畏惧的。 那风水先生说道:“因为大白楼的风水极好的,才有他们邢家一百多年的荣华富贵,现在邢家败落,那风水可能已经出了变故,可是,对于你来说,这样的风水宝地最适合不过了。” 万守义不明白风水先生的话,那先生继续道:“大白楼的风水是百年难寻的好地方,你命中没有大富大贵,若是祖坟早先葬在在哪里,你只会自损阳寿,家中多灾难。现在,那里的风水被邢家的人享用一百多年,天地灵气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邢家败落,风水宝地的灵气开始复苏,现在祖坟藏在那里,正好是翻身转运的时候。” 万守义有些半信半疑的,因为大白楼的那些诡异传闻,从小就在他心中扎根,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冒险,去把祖坟迁移到那土岗上面的, 风水先生为了消除万守义的恐惧之心,证实自己的话不差。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给你做个实验,看看大白楼的风水是不是正在复苏。” 风水先生让万守义从鸡窝中随意拿了一枚老母鸡刚刚下的蛋,带着他去了大白楼。 到了土岗上面,风水先生用罗盘找到一个地点,虔诚的伏在地上念念有词之后,在地上挖了一个土坑,让万守义把那枚鸡蛋放了进去,并做了记号。 第二天,风水先生找到万守义,两个人到那个地点,轻轻的扒开那个埋鸡蛋的土坑,让万守义彻底不敢相信的,那枚随意埋在土里面的鸡蛋居然孵化出来一个小鸡。 万守义捧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小鸡,对风水先生的话深信不疑,这大白楼果然是个正在复苏的风水宝地啊! 万守义把自己迁葬祖坟的事情,和同族里唯一的叔伯弟弟万守顺商量了一番之后,万守顺坚决的拒绝他的想法,说大白楼是个邪恶的地方,祖坟迁葬到那里,很不吉利。 万守义把风水先生在土里孵小鸡的事情给这位叔伯兄弟说了出来,可是这个叔伯弟弟万守顺却是死活不相信。 万守义为了说服万守顺,让万守顺从家里带了一个鸡蛋,带着他去了风水先生埋鸡蛋的地方。 万守义如法炮制,把鸡蛋埋好,约好了第二天清晨,大家还在这里聚齐,看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万守顺很是疑惑风水先生的做法,他一向讨厌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他相信土里埋鸡蛋绝对不能孵出小鸡的,一般情况,孵化小鸡最少也得二十一天,可是一天一夜就能孵出小鸡那绝对不科学。 那么,既然风水先生能做到把鸡蛋放了一夜时间孵出小鸡,偷偷做手脚是非常有可能的。他为了弄清楚事情,防止万守义也做手脚,就悄悄潜伏在埋鸡蛋的地点附近,守株待兔。 没有想到的是,这天晚上,风雨大起,整整下了一夜的雨,可是苦了万守顺,直到天明十分,他才狼狈的回到家里,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去找万守义。 万守义带着万守顺到了埋鸡蛋的地方,看到被雨水浸泡了一夜的土坑,他心里觉得有点不踏实。 万守顺在一边半真半假开玩笑的说,怕是那鸡蛋被大雨给冲走了。 万守义挖开地面的湿泥,才发现土坑里面是干燥的,就仅仅表面的泥土有些湿而已。 一夜大雨,根本不可能只有这么浅的湿泥,万守顺觉得难以理解,当他看到万守义从泥土中扒出一只手中瑟瑟发抖的小鸡,并且递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万守顺当即就同意把祖坟迁到大白楼的土岗上面。 可是,在农村,迁祖坟是件大事,当万家兄弟决定把祖坟迁到大白楼的消息传出以后,村里的老人们纷纷出来干涉此事的,说那里不吉利,他们那样做是对祖先的不敬。 万家兄弟一心如此,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连村长出来阻拦的话却是另有一番说辞,说大白楼的地界不是他们村子的土地,贸然把祖坟埋在被人的地界上面,那要征得别人同意的。 万守义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可是眼下大白楼的地界属于乡里的集体土地,这下可真是犯了难。 没想到这件事却让万守顺给办成了。 原来,乡里一直对于大白楼的土地出让承包权,后来乡里考虑到那块土地的特殊,怕当地没有人愿意承包,就没有公布出来。 万守顺打听到这个消息,找到万守顺,哥俩一合计,就决定承包下来那块土地,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祖坟迁葬到那里。 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他们总是得做一些表面工作,他们研究了大白楼的情况,那里地势高,容易干旱,种粮食是难以保丰收的,而且瓦砾砖块太多,也不适宜种粮食。 兄弟俩在乡里的授意下,引进了一种速生杨树,把大白楼的地界搞成一片林场。 随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万家哥俩的祖坟就顺利的迁入大白楼。 很快,万守义的老婆身体逐渐的越来越好了,而且居然又一次怀孕了。 这样的事情让万守义欣喜若狂,他越发相信自己迁葬祖坟是件正确的事情。 可是,伴随着喜悦,灾难却也开始发生了。 事情从万守义在林子中挖石堆开始的。 之前的时候,万守义也去过大白楼遗址,知道那里有一座石头堆砌的假山,可是承包了这里之后,才发现那座假山有些古怪。 每到半夜的时候,那座假山中就会传来诡异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好像哭泣声,有时候是女人的哭泣声,有时候是婴儿的哭声。 万守义知道这里是有些古怪,可是一时间心生好奇,想明白那是什么原因,就在白天无聊没事情的时候,去挖那些被大火烧黑的石块。 慢慢的石头被挖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假山中间藏了一口深井,那些诡异的声音就是从这口井中发出的。 井很深,朝下面一望,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万守义朝里面投掷了一块石头,隔了好久才听到微弱的水声,那声音好像来自地狱的叹息,接着,一股寒意从深井中涌出,大热天的万守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万守义心中对这个水井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惧怕,慌忙的用大石块盖了起来。 当天晚上,万守义睡熟之后,就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的胸口,憋得透不过气来,一股寒意在周身蔓延。 他拼命的喊叫,拼命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直到汗水湿透了床铺,挣扎的精疲力竭的时候,才猛然间醒来。 第38章 夺命妖婴 这是鬼压床,万守义醒来立刻就想到自己的状况,和听说过别人鬼压床事情的这种情况一模一样。 万守义以前从来没有过鬼压床的事情,自己这么经历一次,觉得鬼压床的感觉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更是让他心中不安的是,他担心自己不小心惹到了大白楼里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不想再被鬼压床,就得去安抚那些自己可能冲撞的鬼魂,心里一琢磨,就赶紧去了树林中那座假山乱石旁边,烧了一些纸钱香烛,祷告一番。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不安,睁着眼睛躺了半夜,才有困意。 刚刚闭上眼,就觉得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压在自己胸口,一股寒气在体内蔓延,他觉得浑身发冷,四肢似乎被捆绑起来不能动弹,口鼻被人捂住,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窒息了,四肢青筋爆裂,满身是汗,像蛇一般的扭动着躯体。 他老婆怀孕以后,两个人就分居而卧,住到其他的房间,直到他老婆起夜,听到他房间有动静,就奔到他的房间,使劲的叫喊他,才把他喊醒,他睁开眼,喘了一口气,才吐着舌头说道:“有鬼!” 他老婆看到这样的情况,询问道:“是不是你做噩梦了?” 万守义虚弱的道:“鬼压床,是鬼压床。” 他老婆以前多病缠身,俗话说久病成良医,她曾经听医生说过鬼压床是一种心血不足引起的一种病态,严重了会窒息而死,就赶紧给万守义倒了开水,放上红糖,让他喝了。 天一明,他老婆就让他去医院检查身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病症,结果都一切正常。 可是鬼压床的事情并没有停止,而且越来越严重,只要万守义闭上眼,立刻就进入一种令人恐惧的状态,吓的他都不敢睡觉。 几天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憔悴的像个老人。 无奈之下,他想起来那个给他们看风水的先生。 风水先生在大白楼仔细的看了一番,道:“你的确是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忘了告诉你,大白楼遗址上的东西,你都不能碰,特别是那假山下面的深井,里面有非常邪恶的东西。” 万守义道:“我的确是揭开过那口深井上面的石头,可是我也用了香烛纸钱祭拜过。” 风水先生说:“没用,那口井里面的邪气不是香烛纸钱就能打发的。” 随后,风水先生扎了一个稻草人,在稻草人的脑壳中塞了一个煮熟的鸡蛋,放在大白楼的那口深井边,让万守义用艾草煮了水洗澡,在他的枕头下面放了一个桃木符牌。 如此一番之后,万守义居然再也没有鬼压床,人也越发的精神起来,只是从此再也不敢去大白楼遗址去,兄弟两个种下的树苗只好任其自生自灭。 过了几个月,她老婆的肚子越来越大,万守义心情高兴,一直觉得自己把祖坟迁到大白楼是正确的,他每次辛勤劳作回到家里之后,就把耳朵贴在老婆的肚皮上面,听着胎儿在腹中的跳动。 眼看到了老婆快要分娩的月份,万守义更加的悉心照料她。 可是,他老婆却经常觉得自己的肚子里面冰凉冰凉的,万守义立刻去找来一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来看,接生婆在农村,算是半个妇产科医生,经过一番检查,胎儿一切正常,言笑这让他等待瓜熟蒂落,等着做父亲。 万守义才放下心来,可是,等到妻子分娩后,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胎儿,甚至看不出来是个人的模样。 胎儿眼睛细长,鼻子塌陷,额头扁平,下颚尖尖,整个一副三角型的蛇头,更让人恐怖的是胎儿下肢完全黏合在一起,像一条鱼的尾巴,还有鳞片。 胎儿的舌头还是分叉的,不时的吞吐着,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万守义。 王守义惊恐之余,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祥的怪物,二话不说,直接把怪胎仍在尿桶中,那怪胎在尿桶中拼命的挣扎着,细长的眼睛露出哀求的神情。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老婆生的,万守义心中看到那怪胎的可怜模样,不禁生出怜悯之心。 他叹了一口气,把那怪胎捞了出来,可是,那怪胎脱离了危险,眼睛立刻变得凶狠起来,张开口,狠狠的咬住他的手指头。 万守义拼命的抖着手指,可是那怪胎的嘴巴似乎带着吸盘,咬的越发的紧,直到把万守义的指头咬断。 万守义心中恼怒,大骂一声妖孽,忍着断指出不断涌出的血,顺手踮起一个锄头,狠狠的砸向那个怪胎,那个怪胎惨叫一声,正要逃跑,万守义那肯放过,又是一阵狠狠的砸击,直到那怪胎血肉模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吓得瘫倒在地上,头上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万守义的老婆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昏厥过去。 本是大喜的事情,瞬间变成大悲,万守义趁老婆没有醒来,用铁锹铲起那团血肉模糊的怪胎,装进蛇皮袋中,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扔进白龙潭中。 村里的邻居们知道他老婆生产,都来道贺,可是没有看到婴儿,一个个都觉得不解,但是看到万守义痛苦颓废的表情,心想可能是生的孩子没有活下来。 过了一天,一个村民在田地做农活的时候,听到有孩子的哭声,他顺着哭声寻去,只见白龙潭岸边附近的时候,哭声停止了,他看到了水潭中漂浮着一个蛇皮袋,村民在潭水边的树上折了一个树枝,捞起那个蛇皮袋,看到万守义抛在白龙潭中的血肉模糊的怪胎,吓得顿时魂飞魄散。 村里面的人都来看稀奇,万守义看到事情瞒不住,就对乡亲们说了情况。 村里几个年纪长的老人说,这样的怪胎,应该在太阳下面曝晒三天,才能祛除他的邪恶戾气,才能处理。 万守义听从老人们的意见,就把那怪胎曝晒三天,然后火烧了,埋进土里。 自此,万守义的老婆受到打击,生了月子病,几个月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万守义觉得心灰意冷,心想,必是那大白楼的妖怪作祟,顿时后悔不该把祖坟迁葬在那里,他就找到弟弟万守顺,商量着把祖坟偷偷从大白楼再迁回原地。 万守顺看到哥哥的遭遇,默默同意了,在一天晚上,两个人就去大白楼埋葬祖坟的地方,准备挖开祖坟,重新埋葬,可是挖开以后,兄弟俩傻了眼,那祖坟中除了棺材,骨骸不见了。 兄弟俩又在附近挖了一夜,始终没有找到祖上的骨骸。 这地方真是比他们料想的还要邪门儿。 万守义心中不甘,却是另有一番打算,找了个借口万守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跑到大白楼的那口深井旁边,搬开压在深井上面的石头。 他对着深井骂道:“管你什么妖魔鬼怪,老子都不怕你,你有本事出来!” 骂了半日,万守义心中不能解恨,他独自跑到镇上,买了一大包的朱砂,硫磺,带着家里的一捆艾草,和一些驱邪的大蒜,狗血,一股脑的全部扔进那口深井中。 深井中冒出一股黑雾,冷气逼人,万守义立刻感到寒气袭人,随后,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和哭泣声,浓郁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呛得他连连直咳。 过了半日,那口井方才恢复平静,万守义方才心中解恨,默默回到家中。 此后好今天,村民们都没有再看到万守义。 这天,万守顺连日不见哥哥,觉得有些不寻常,到他家里去看,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恶臭袭来,苍蝇乱飞,房屋的正中间,趴在地上的万守义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骨架,骨架上面密密麻麻的趴着一些不知名的墨绿色虫子。 万守顺只觉得胸中憋闷,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给哥哥办了丧事以后,万守顺的心中越发的焦虑起来。 原因是,他的老婆也怀孕了,他心中害怕,自己的老婆会不会,和嫂子一样生怪胎。 看着老婆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万守顺越来越发的不安,晚上闭上眼,似乎就看到嫂子产下的怪胎。 万守顺不忍日夜煎熬,就带着老婆去了县城的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医院的B超结果是一切正常。 可是当初自己的嫂子生那怪胎时候,也是说一切正常的?万守顺觉得还是不放心,来来回回去了县医院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他才稍微安下心。 老婆临盆前,万守顺带着她提前住进了县医院,两天后,老婆顺利生下一个正常的儿子,万守顺这才放下心。 孩子的降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生机,可是,在给孩子办满月酒的那天晚上,孩子却突然尖叫的大哭起来,整整一夜,哭的撕心裂肺,直到嗓子哭的沙哑,身子痉挛的抽搐着,仍虚弱的张合着嘴巴。 再次带着孩子来到县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孩子是急性的肠胃炎,加上一点发烧,经过治疗,很快就恢复正常。 可是,万守顺的心中,始终觉得不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第39章节 我杀死自己 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孩子慢慢的成长着,一切都和其他的孩子一样的健康聪明,没有半点的异常,万守顺的心才彻底的放到肚子里。 很快,到了孩子的周岁,在农村都有抓周的习俗,就是在周岁的孩子面前放上一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比如书本,毛笔,算盘,瓜果点心,虎头鞋,之类的。 孩子第一次抓到什么东西,就预示着孩子长大以后的爱好和事业。 比如抓到吃的,就是爱吃,抓到鞋子就是爱穿。 抓到书本毛笔,就是爱学习,长大有功名,前途无量。 抓到算盘之类的,就代表他以后有经商的潜质。 那天,孩子看着眼前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东西,始终不肯动手。 万守顺引导孩子去抓书本毛笔和算盘之类的东西,孩子却是置之不理。 孩子抓着脑袋,好像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刚刚学会牙牙学语的孩子突然叫起来:“爸爸,妈妈。” 万守顺夫妻俩凑近孩子,笑逗着他,那孩子双手突然分别抓着万守顺夫妻的手,咯咯的笑了起来。 围观的家族中其他人,都觉得这孩子有些与众不同,一个年长的老者解释道:“看来这孩子长大以后是个孝顺的孩子。” 万守顺觉得孩子只要孝顺老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心中十分的高兴,也没有在意,热情的招待了参加孩子抓周的族里人。 可是,就在这天也里,孩子半夜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十分凄惨。 夫妻俩正在诧异,那孩子却又忽然大笑起来,笑的十分瘆人。 没有等夫妻二人反应过来,那孩子突然眼睛一闭,身子软软的趴在床上,停止了呼吸。 夫妻二人哭的晕天晕地,直到孩子的尸体渐渐冰冷。 万守顺心中悲切,不能相信自己的孩子会这样的离去。也许和自己没有缘分,万守顺自己安慰着自己,想着孩子今天异常的表现,觉得心中堵的发慌。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还是给自己带来希望和欢乐,悲伤之余,默默的给孩子做了一个小匣子,好生的葬在路边的乱坟岗。 老天爷似乎对他还是蛮眷顾的,半年之后,老婆又怀孕了,足月分娩,又生了一个白胖的儿子。 这孩子夫妻俩含在嘴里怕化了,天天捧在手心里,宝贝一样的寸步不离。 可是,上天似乎不愿意把更多的欢乐带给这对夫妻,孩子一岁半的时候,和第一个孩子一样,在哭笑之间,莫名其妙的死去。 万守顺同样把孩子的尸体和第一个孩子葬在一起。 连生两个儿子,都遭到同样的死法,联想到自己哥哥嫂子的事情,他对大白楼的神秘诡异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第三个儿子很快又降生,欢愉和幸福再次冲淡了过往的伤心。 命运注定了万守顺没有子嗣,这孩子,在两岁的时候,和前两个儿子一样的方式死去。 乱坟岗的路边,又多了一个小土堆。 看着三个儿子的坟堆齐刷刷的埋在一起,万守顺心里痛的如刀割一样。 夫妻俩痛苦的简直要疯了,他们再也不愿意留在村子里,随着改革开放的打工潮流,南下去了广州打工。 在广州呆了半年,万守顺的老婆再次怀孕。 这一次,他们在焦虑和不安中,等待着孩子的降临,这次居然又是一个儿子。 夫妻两个悉心呵护着,孩子终于平安无事,长到三岁,都没有回老家一次。 这一年秋天,万守顺的岳母去世了,夫妻二人带着三岁的儿子回去奔丧。 这天,儿子在家乡的田野上面玩耍,一直乱跑,万守顺一阻止,儿子就大哭,一直当宝贝一样的儿子,万守顺不得不言听计从,不知不觉儿子走到乱坟岗旁边的一条小路上,突然看着路边三个凸起的土堆问道:“爸爸,那土堆里面是什么。” 看着那三个微凸的土堆,万守顺忍不住心中撕裂般的疼痛,泪流满面的说着:“那里面是你三个哥哥。” 儿子好奇的看着土堆,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被万守顺的情绪感染,默默的流着泪水。 当天晚上,万守顺吃过晚饭,老婆在洗刷,自己陪着儿子玩耍,可是,去了一趟厕所,发现儿子居然不见了。 他唤了几声,没有听到儿子回应,不由自主的心中立刻慌乱起来,急忙找人帮忙寻找儿子,村子都翻了遍,始终没有儿子的踪影。 潜意识中,万守顺产生不安恐惧的情绪,感觉到一种未知的危险。 老婆急得嚎啕大哭,万守顺心中默念,儿子千万不能出事?他们夫妻再也不能承受打击了。 回想起来今天儿子在乱坟岗的异常,万守顺撒腿就朝乱坟岗跑去。 果然,三岁的儿子就在乱坟岗,爬在万守顺死去的三个儿子坟前,正在摆弄着三副白色的骨架。 万守顺仔细一看,埋葬自己死去的那三个土堆已经被三岁的儿子徒手挖开。 儿子白嫩的小手满是血迹,咯咯的对着那三副白骨笑,似乎没有感觉到万守顺的来临。 儿子的举动越来越怪异,只见他拿起一块石头,去砸那三具摆好的白骨。 “你在做什么?”万守顺除了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恼怒。 儿子回头看了万守顺一眼,咯咯的笑了起来,在空旷的田野中,那笑声是那样的让人刺耳,让万守顺觉得头皮发麻。 万守顺伸手去拉儿子,儿子朝后一挪,眼睛突然变得幽深起来,带着怨毒,根本不像是一个孩童的神色。 儿子指着地上的三具白骨,诡异的笑道:“我只是来看看我自己,我想让他们消失,让你彻底看不到他们,我在,他们就不能在,因为他们都是我杀死的!” 万守顺觉得匪夷所思,可是那怨毒的声音却让他背后发凉,汗毛都要竖起来。 “谢谢你带我回来,让我看到我自己。”儿子的声音阴冷的让万守顺无法接受,“你们万家会断子绝孙的,我只是来折磨你们的,我马上也会死去的,我会杀了我自己。” 万守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儿子们都是怪物,他颤栗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儿子咯咯笑了一会,轻轻咳了一下,道:“是你们自找的,你的祖坟不该埋在我的地盘,吸取我的运气,我只好一次次的投胎到你家,给你做儿子,把运气转回来。” “你就是那条会咳的蛇?”万守顺的身子在颤抖。 “咳。” 万守顺根本不相信那条会咳的蛇居然真是成了精的,一次次投胎到自己家里给自己做儿子,他惊恐万状的看着儿子,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咳,是不是失去孩子的感觉很痛苦。”儿子嘴巴一裂,突然拿起石头,朝着自己的头颅砸去,一行血液顺着脑门缓缓流下来。 万守顺觉得脑袋要爆炸,大叫道:“不,不,儿子,你是我儿子,你不要这样做。” 儿子很诡异的笑着,一次次的猛然砸着自己的头,“我会把躯体还给你。” “住手!”万守顺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去夺儿子手中的石头。 儿子并不躲闪,猛然张开口,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万守顺的脖颈喉咙上面。 万守顺痛的抽搐一下,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随后赶到的万守顺的老婆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当场晕倒。 等村子的人来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万守顺已经死去,他的儿子头被敲碎,静静的躺在那三具白骨面前。 万守顺的老婆被人就醒,就疯了。 她每天坐在村口,叫着儿子的名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遇到人就不停的说话。 村子里面的人就是根据她疯疯癫癫的话中,了解到事情的过程的。 万爷爷讲完这个恐怖的故事,我的背后冷汗直冒,我看了金刚一眼,只见他也被吓的眼睛睁的老大。 万奶奶斥责道:“你这老头子,讲这些干嘛,把孩子们吓得。” 万爷爷道:“给他说说,好让他们不敢去大白楼,万一有什么麻烦,可不好。” 我心中暗想,原来这万爷爷心里已经知道我有去鬼林的打算。 我和金刚了解到这个故事之后,都很老实,完全被故事中的恐惧所震惊,再不敢再有去鬼林的想法。 晚上睡觉的时候,金刚问我:“清明,我爷爷讲的你信吗?” 我点头道:“我信。” 金刚朝我撇撇嘴道:“我以为你很胆大,原来你也怕。” 我那天的情绪,完全都在万爷爷的故事中,没有辩解,翻身就睡去。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看到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坐在三副白骨架面前,在拿着石头砸自己的头,砸的他的脸血肉模糊的,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我。 我吓醒以后,看着睡得沉沉的金刚,呆呆的坐着,脑中都是万爷爷故事中的情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好奇,我想去鬼林,我想知道,那个会咳的蛇到底还在不在? 我想知道大白楼那口深井中到底藏着什么怪物? 还有那个神秘的白龙潭,白龙升天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的诡异? 真相,将离我越来越近。 第40章节 夜路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时刻都有想去那片被万爷爷称为鬼林的大白楼遗址。 我想让金刚陪我去,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担心,一旦金刚遇到什么麻烦,会让万爷爷万奶奶不安,我岂不是有负两位老人对我的慈爱,有负所长对我的厚爱。 一天后的傍晚,万爷爷从外面回来,就问我,想不想去给新人压床。 我不明其意,万爷爷给我解释说,他们这里有一个风俗,新婚的夫妇,结婚前一天晚上,新郎家要备好新床,让未成年的少年男子去提前睡一个晚上,这样,可以保佑新婚的夫妇早生贵子。 因为金刚是城镇户口,在农村,他们感觉这样的孩子去压床,新婚夫妇的孩子长大以后更有出息,刚好村子这个要结婚的年轻人,是万爷爷同宗同族的小伙子,于是,小伙子就找到万爷爷,想让金刚去压床。 因为当时我一直和金刚同吃同睡,万爷爷也询问了我的意见,我却是一口回绝了,因为我知道我经常会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事情,我怕给新人带来不好的东西。 金刚见我不去,心中不悦,非要我同去。 我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金刚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就一个人去了。 我宁愿自己被人冤,也不愿意给朋友带来灾难。 第二天早上,金刚没有回来,听万爷爷说,他还要早上和娶亲的人一起去迎亲,万爷爷万奶奶也要去帮忙招呼客人,于是我就一个人留在万爷爷家里。 一个人无聊,写了一会儿作业,到中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下午睡了一觉,到了傍晚,他们还没有人回来。 于是,我就一个人去外面瞎逛。 虽说农村的田野到处都是一样的,可是万家湾的村子因为靠近白河缘故,地势有些高低起伏,和我的村子处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到底有些出入,我一个人在村口的田地边晃荡,却发现一样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那个年代,每个村子几乎都有庙宇之类的东西,就是没有,至少有个土地庙之类,我偏偏对这些东西十分的感兴趣,万家湾村口就有一个土地庙,我就朝着那个土地庙走去。 这个土地庙,除了破败不堪,实在小的可怜,仅有丈余高,长宽大概只有一米,没有门,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的神位,除了一个写着土地公公的神位,什么也没有。 看了两眼,觉得无趣和失望,我站在庙门口情不自禁的朝着鬼林看了一眼,那鬼林的树木茂盛,在高高的土岗上肆意的生长着,抬头间,让人无形中感觉到一种压抑,似乎只一个高高的怪兽,张着大口欲扑向天际。 那里到底有什么? 我急切的渴望了解那个林子,那个对我充满神秘诱惑力的地方,离我越近,越是让我欲罢不能。 心里有了些许期望,我就不由自主的挪动着步伐,漫无目的的朝着鬼林的方向,在田野中走着。 不知不觉中,我顺着田间的小道,走到一片土坡边,才发现原来是一片荒凉的坟地,坟地里面没有看到有墓碑之类的东西,我心中猜想那可能是乱葬岗。我随便扫了两眼,田间路边的一排四个大小一样的土包映入我眼睛,我猛然一怔,那就是万爷爷故事中万守顺的那几个孩子的坟墓吧。 难道万守顺的第四个孩子也埋在这里了?我不知道那四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想起来那个故事心里就觉得有点难受。 这是,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一种很想家的感觉,看着天边的夕阳,我心里想着我的奶奶做的煎饼,觉得和家人在一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思绪飞扬间,我的耳畔传来一生清脆的声音,“哥哥,你在干什么?” 我心中一唬,是万守顺的孩子在对我说话吗? 顺着声音,举目望去,却并非是我想的那样,对我说话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一个小女孩,她大约有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两个羊角辫,长得水灵灵的,十分的可爱。 此时,天色近晚,小女孩正捧着一捧五颜六色的野花,在落日的余晖中,笑嘻嘻的看着我,好像带着光环的天使一样。 我也是农村的孩子,知道村子里面的大人在田间劳作的时候,没有时间管孩子,孩子们都在田间地头乱跑,我心想这小女孩也是这样吧。 我笑着问她:“小妹妹,你的花真漂亮。” 小女孩笑了,和那野花一样的淳朴美丽,“是啊,昨天那四个弟弟也这么说。” 四个弟弟? 我不由的望了一样万守顺那四个儿子的坟包,心中骇然,难道这四个家伙都变成鬼了吗?又看了这个小女孩一眼,有些为她担忧起来,在农村,老人们常说,十二岁一下的孩子阳气弱,最容易看到鬼魂之类的东西,我想这个小女孩就是年纪小才看到那四个小鬼的,幸好她遇到的是小鬼。 我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要不哥哥送你回家。” 小女孩笑道:“我叫翠翠,我找不到家了,哥哥真的可以送我回家吗?” 我点点头,问道:“你是万家湾的人吗?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叫翠翠的女孩点头道:“我不是万家湾的,我是田家洼的,我家在万家湾的河对面。” 我知道田家洼这个村子的,之前听万爷爷给我讲大白楼的事情时候提过,田家洼就在万家洼的前面,不过要渡过白河,经过大白楼遗址的鬼林,才能到万家洼。 这么远的路程,这小女孩是怎么跑到这里的?我心生怀疑,“翠翠,你怎么跑这么远啊?” 翠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啊,那四个弟弟说带我玩,然后不知不觉的我就到这里了,他们说要我陪他们玩,一起采花,结果我采了好多花,他们就不见了。” 翠翠看着手中的野花,一脸的不高兴。 我心道不好,这翠翠定是被那四个小鬼给缠到了,然后给带到这里的,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说不定,这个小女孩有可能会遭遇不测,我心中盘算,赶紧把她送回家去才好。 眼下天色苍茫,我距离万家湾的路程也不近,也来不及跑回村子里去告诉万爷爷,就拉着翠翠打算把她送会家中。 翠翠是个活泼的小女孩,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偶尔还哼起儿歌,看上去十分的可爱,我心想,要是妈妈一个给我生一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 很快,到了白河边,这条河除了白龙潭那段水路比较湍急,宽广,其他的河段还是比较平缓的,河床也很宽。 白河自西向东流淌,北面是万家湾的平地,南面则是一座高岗,高岗之上就是大白楼的遗址。 由于这是乡间,没有公路,所以也没有大桥,白河两岸的村民们为了方便行路,就在河面狭窄的地方搭了一座小桥,说是小桥,其实就是放上几块大石头,上面放些石板之类的,小桥很低,桥底几乎和河水平行,我心想,这一旦到了汛期,怕是根本看不到桥面。 我和翠翠下了河床,走到小桥边时,翠翠突然不走了,我问她怎么了,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神色里有一丝恐惧,“哥哥,我听我爸爸说过,这里淹死好多人,我怕。”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天上升起一个昏黄的弯月,河水中倒影着天上昏黄的月牙,似乎是一张撕碎的嘴巴,沉在河底。桥面看起来很是模糊,耳畔只有哗哗的流水声,翠翠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瘆。 听翠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些惶恐,不过倒是也没有十分害怕,我拉着翠翠的手说:“来,哥哥背你过桥吧。” 翠翠甚是高兴,我弯腰的瞬间,她就趴在我的背上,双手牢牢的抱着我的脖子,我突然间感觉到翠翠的手十分的冰冷,我想,她可能是吓坏了吧。 背着翠翠,我小心翼翼的在石桥上面走着,却是发现这桥面有些漆黑,我心想,这是什么石头,怎么是黑色的? 过了桥,我把翠翠放在地上,好奇心大起,低头去看那桥面到底是什么石头,没想到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当真是心中一惊,那桥面的居然是用墓碑搭建的,青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死者生平事迹,夜色中那些文字看的并不真切,却是能让人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等我起身时候,却发现翠翠不见了。 “这孩子。”我嘟囔一声,耳畔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顺着声音,我定睛一看,河边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爬行,那草丛不断的起伏着。 我脑中呈现出万爷爷描述的白色巨蛇来,难道是那条巨蛇不成?我弯腰从河床上面捡起一块鹅卵石,紧紧握在手中,等待伺机的朝着草丛中扔去。 可是,草丛中突然却没有了动静,我屏息呼吸,暗夜中除了潺潺的流水声音,没有一丝的生机。 我注视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翠翠,就叫道:“翠翠,你在哪里?” 那草丛中里面低低的传出翠翠的声音,“哥哥,我在小解。”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吐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鹅卵石扔进河里,水面溅起一朵浪花,水底的月亮彻底被撕碎成一个个昏黄的光点。 第41章节 背棺材板儿 过了桥,对面的河床就逐渐的升高了,坡度很大,蜿蜒的河床目测起来,比北岸的河床高出来有上千米,我知道那是快要临近大白楼遗址的土岗。 幸好隐约看到草丛掩埋处,有一条荒芜的小路,我和翠翠顺着小路,朝着大白楼遗址的的鬼林走去。 翠翠突然问我:“哥哥,你怕吗?” “怕什么?” “我们村子的里面的人都说前面的鬼林里有很多恶鬼,还有一条巨蛇,他们会吃人的。”翠翠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 “哥哥不怕的,翠翠也不要怕,世界上没有鬼的,大晚上的你别想那么多,哥哥想听你唱歌。”我故意的岔开话题,不让翠翠说下去,可是我的心中却是有一丝的惊恐。 翠翠果然很乖,又开始哼起儿歌,听着她无忧无虑的歌曲,我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太奶奶故事中的大白楼已经在我的记忆中存在了这么多年,如今我终于快要看到它的真面目了,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 我所期待中的大白楼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诡秘? 心中的期待多了一些,我的步子越来越大,那翠翠别看年纪小,走路倒是不慢,跟着我没有丝毫的落下。 这时候,河床的坡度越来越大了,我走路都有些费力,翠翠年纪小,却是似乎走习惯了这样的路,似乎根本不在意道路的难行。 我抬头间,鬼林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了,夜色中,我看到远处那一片浓郁的黑色树林,犹如被重重迷雾包围。 似乎,爬过河床的高坡,鬼林就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心中的期待越发的强烈起来,那一刻,我只有期待,心里没有一丝的害怕。 当我和翠翠顺着小路,终于爬上河床的陡坡,我站在高岗上面,举目四望,却没有如期待中的那样,眼前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鬼林。 我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果然,还是没有看到树林。 那片鬼林消失了吗?我不由的心中升起一团疑问。 细想了下,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在爬土坡的时候,绕过了鬼林,现在迷路了,因为万爷爷告诉过我,田家洼就和万家湾两个村子是对应的,依白河和鬼林为中心,两边的路程是一样远的,我和翠翠在爬河床的土坡时候,因为天黑,顺着那条路可能走偏了。 我又想,就算是走偏了,可是那么大的树林,怎么一点的踪迹都看不到,我倒是想不通。 我问翠翠,“你知道你们村子的方向吗?” 翠翠想了一会,道:“我记得的,前面继续走几里路就是了。” 我目光在高岗四周搜寻一番,却发现高岗下面有几处灯火,我指着那边问:“是哪里吗?” 翠翠点点头,我此刻想起来这么晚了,要是万爷爷回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就对翠翠说:“我们走快一点。” 翠翠却道:“哥哥,我走不动了,刚刚爬坡好累啊。” 我二话不说,蹲下道:“我背你吧。” 翠翠笑嘻嘻的趴在我背上。 走了一段路,我突然觉得翠翠的身体好重,不像是一个孩童的重量,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没有吃饭,可能是没有力气了,倒是翠翠还是嘻嘻的和我说着话,我也不好意思说我累,咬着牙继续走着。 又走了一段路,我发现翠翠不说话了,我背上的重量越来越重,翠翠的身体似乎变得僵硬起来,还有些黏糊,滑溜溜的,甚至还带着棱角,顶着我的背,甚是不舒服。 我问道:“翠翠,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顶的我背生疼。”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我。 我觉得有疑,一回头,脑壳似乎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面,疼的我大叫一声,停住了脚步,慢慢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翠翠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压在我背后。 我一惊,丢开背后那个黑漆漆的东西,撒腿就跑。 走了几步,我呼唤了翠翠几声,没有人回答。 我在想,刚刚我明明背着翠翠,可是怎么翠翠会突然没有了,我背着的那个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我站在黑夜中,屏住呼吸,望着我丢弃那个黑漆漆的东西的地方,没有看到听到任何的动静。 大这胆子,我向前几步,走到那个黑漆漆的东西旁边,蹲下来仔细一瞧,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那黑漆漆的东西居然是一个棺材板子。 真是见鬼了,明明是一个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一个棺材板子。 想想遇到翠翠时候到现在,发生的异常,我不得不确信,翠翠是个小鬼,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棺材板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万爷爷在家肯定会为我担心的,对于我为何背着一个棺材板子的事情也不予理会了,起身打算赶紧回去。 可是,我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说来也奇怪,我和翠翠爬上河坡的高岗才走没有多远,我一直认为只要站在土岗上面看到白河,我就可以回去了,但是,我在高岗四周转了几圈,始终没有看到白河,一条河流就这样神秘的不见了,我就这样迷路了。 我无助的看着天上那个昏黄的月牙,突然想起来我来时的路,月牙的残缺口是应着万家湾的方向,于是我就朝着月牙缺口的方向走去。 四周一片死寂的漆黑,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土岗上面走着,幸亏土岗上面除了野草,一片平坦,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听到乡村夏夜的蛙鸣虫叫,甚至连狗叫声都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眼前还是没有看到白河的影子,我直觉的脚酸腿麻的,咬着牙继续的走着,我心里坚信我的方向没有错。 大概跑了数千米的路程,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我打算坐下休息一会儿,举目间看到地面一个凸起的地方,上前一摸,是一块木头,我就顺势坐了下来。 那想木板一歪,我屁古一滑,就滑倒在地上。 “真是人倒霉河水都塞牙。”我叹息着,去扶正那块木板,一种熟悉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黏糊,滑溜溜,漆黑黑的。 我心中一惊,翻身站起,这不正是我刚刚背着的那块棺材板子吗? 兜了一圈,我精疲力竭了,却是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我有些忿忿,狠狠的踢了那个棺材板子一脚,黑夜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肯定是传闻中的鬼打墙,我太奶奶讲过,我太爷爷就遇到过,不想今日我也遇到了。 想想太奶奶说的破解鬼打墙的方法,我是一样也做不到。 看来我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只能露宿在野地里,等天明再说吧。 心里有了打算,就蹲下来,两手在草丛中一拨,拔了一些野草扑在地上,然后舒服的躺下,看着空中那越来越模糊的弯月,我心里祈求不要再遇到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空中弯月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我也觉得困了,刚闭上眼,就觉得有一阵阴冷的夜风吹来,虽然是夏夜,可是刺骨的冷,我抱紧双臂,蜷缩着身体,冷的没有了一丝睡意。 冷风过后,田野中开始飘散着淡淡的雾气,空气变得粘稠起来,吸进肺里,觉得有些恶心,似乎带着腐臭的味道。 开始我以为是野地里扔的动物尸体腐烂的气味,被夜风吹到这里,没想到那味道越来越浓,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起身间,发现那雾气越来越浓,层层的包裹着我,浓烈的腐臭,带着一丝烧焦的肉味,把我淹没。 我非常讨厌这样味道,脱了上衣,捂住鼻子,朝着风吹来的方向跑去,心想,只要站在上风头,那些味道就不会这样强烈。 那想,那雾气根本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只好茫然的奔走着。 不知过了几时,那股臭味终于淡了,雾气也散了不少,朦胧中,视线里出现几点灯火。 我心中一喜,有了灯火,就是代表有村子,只要找到有人的地方,我就可以回到万爷爷的家了。 我狂奔着朝着灯火的方向跑去,只见灯火的数量越来越多,等我靠近一看,才发现,我竟然走到一个小镇上面。 那些灯火正是小镇上那些商家的大门口挂的灯笼。 小镇上的建筑看起来非常古朴陈旧,青色石板铺的路,街道两边的建筑清一色的木质阁楼,上面一层是精致的雕花轩窗,下面一层则都是铺面。 只是,整个小镇一片死寂,不见一个人影,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腐臭的腐臭味。 我意识中感觉到这里不同寻常,这是什么地方? 沿着小镇的道路轻轻的走着,没有走多远,道路消失了,眼前出现一条小巷,巷子深远幽长,延伸在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永远的走不到头,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走进巷子,却发现我来时的道路突然不见了。 没有退路,只要前进。 走在小巷中,我不时回头看后面,除了我长长的身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滑过,没有看到一丝的生机。 想到我刚刚过的石碑桥,和背的棺材板儿,心中不由的暗暗寻思,难道这是通向黄泉地狱的路吗? 巷子到头,拐了一个弯,刚刚的猜测变成了现实。 第42章节 鬼街惊魂 眼前的景象比黄泉地狱还要恐怖万分。 只见一条街道横在我的面前,不计其数的尸体铺满了整了路面,各种各样的姿势混合在一起,那些尸体有的已经腐烂,有的好像刚刚死去,有的尸体残缺不全,四肢和头颅散落一地,路面上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 空气中的腐臭越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惧的场面,心里的寒意顿时传遍全身。 我急忙回头,想转回小巷,可是我却一头撞在墙壁之上,那个巷子的入口处竟然消失了。 我无法直视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只好蜷缩着身子,紧紧的靠在冰冷的墙上,吓得不敢动弹,心跳急速加快,我听到它咚咚跳动的声音。 纵是我不惧这些鬼怪尸体,可是,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尸体,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甚至怀疑,难道是我真的死了吗? 除了这无尽的尸体,街道中安静的可以听到只见的心跳,我抱着头,背部紧贴着墙壁,背后的墙壁突然变得黏糊起来,似乎还有液体滑落,在我的背部流淌,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悄悄的转过脸,朝着我背后的墙壁看了一眼,立刻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墙壁里面镶嵌了一具尸体,我的背部,正好靠着那具尸体的脸上,由于刚刚背部贴的很紧,加上我恐惧中无意识的用背部不断的摩擦,那具尸体的脸上面的肌肉,已经被我蹭的一团模糊,尸体的面部,已经看不出来是人的模样,脸上,挂满了腐烂的肉,深处还露着白骨,两颗惨白的眼珠,挂在面颊之上。 我惊慌中,跳了起来,顺着街道飞快的奔跑,双脚踩在那些尸体上面,腐烂的尸体沁出黑褐色的汁液,在脚下飞溅,恶臭将我包裹,呛得我无法忍受,但是无法阻止我我闭着眼睛奔跑的脚步。 突然我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身形不稳,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我的额头顶在另一具尸体的的头部,那是具尸体突然翻身坐起,没有了眼珠的眼洞直勾勾的看着我,已经腐烂的没有了嘴唇的嘴,怪异的裂开,对着我狰狞的笑,它的胸部的骨头露着,黑褐色的内脏渗出无比腥臭的液体。 我直觉的冷汗直冒,背后一片冰凉,意识中我迅速的跳起来,又开始疯狂的奔跑起来。 一阵狂奔乱跑之后,脚下开阔起来,我才停下脚步,睁开眼睛,蹲在一旁呕吐起来。 呕吐完,我半瘫在地上,腹中的呕吐物就在我的头边,我的鼻腔却没有闻到恶心的酸臭味道,因为,这里虽然没有尸体,可是尸体的腐臭依然在飘荡。 我的身体上面沾满了腐烂的尸体的液体和味道,衣服已经完全的湿透了,我感觉我是真的死了。 这一刻,害怕的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忍住哭泣,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开始思考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要赶紧想办法出去,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我开始去找镇子的出口,我观察了我所在的位置,又是一条深远的小巷,我顺着小巷走了几步,发现有一个岔口,我进去岔口,又走了几步,又是一股恶臭扑鼻,不觉间,我又走回到那条躺满尸体的街道。 我连忙缩回身子,继续的乱窜,才发现这些巷子的岔口很多,不管怎么走,都会走到那条躺满尸体的街道,好像是个迷宫一样。 没头苍蝇一样的窜了一个小时,我终于确定,这是一个没有出路的镇子。 我晚上没有吃饭,刚刚又吐了一阵,跑了这么多路,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全身无力,艰难的迈着步子,来到一处小巷子里面,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困乏的不行,我微微闭上眼睛,想睡,突然,死寂的空气中传来两声怪异的声音。 “咚-咚,嘶嘶” “咚-咚,嘶嘶” 前面咚的声音很重,后面咚的声音很轻,像是脚步声,可是一轻一重的,后面的嘶嘶声音好像是拖着什么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咚-咚,嘶嘶” “咚-咚,嘶嘶” 声音似乎离我越来越近,寂静的巷子里面,那声音单调而惊悚,声音响起的一刻,似乎是无数的小鬼窃窃私语的声音,让我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我挪了几步,躲在墙角,也不知道是我被吓的没有了力气,直觉得双腿无力,本是蹲在墙角,却是感觉双腿无法支撑身体,干脆躺了下来,眼睛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耳畔是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我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身影,从一个转角处露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黑袍,带着斗笠,身材瘦弱的像一具僵尸,他走路一深一浅的,好像是个跛子,这个跛子双手背后,拖着一具尸体,慢慢的前行,行动十分的缓慢。 当那黑袍跛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附近的时候,抬头朝我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自言自语俺的说道:“什么时候这里还有一具尸?” 我眼睛扫了四周一眼,除了我藏子墙角,并没有其他的尸体啊,难道这黑袍的跛子看到我了,把我当成一具尸体了? 果然,那黑袍跛子慢慢的走向我,他靠近我的时候,他的身体上面散发出来的腥臭腐烂的味道,呛得的眼睛睁不开。 我想站起来逃走,可是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心跳加速的跳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等待宰杀的羔羊。 那黑袍的跛子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的恐惧不断的增加,生怕他突然冲到我的面前,一口咬断我的喉咙,我身体瑟瑟发抖,吓得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那跛子的脚步声离我渐渐的远去,我睁开眼,才感觉到衣服又湿透了一次。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朝着那黑袍跛子远去的方向看了一样,却发现那跛子已经不见了。 “这里到底是地方?吓死我了。” 我又是一个深呼吸,定定神,才缓缓的吐出来一句话。 “这里是鬼街。”一语传来,好像是沙子摩擦玻璃时候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人极为不舒服。 “谁?”我警觉的看了四周,眼前一片空荡。 “你果然没有死。” 那声音又传进我的耳膜,那不舒服的声音在我的耳膜中震荡,好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咬着我的耳膜,异常的难受。 然而,只听到声音,却并没有看到人。 看不到是东西总是让人感到恐惧,我想看到实物,也许会好一点,我鼓起勇气喊道:“你是谁?有能耐站出来。” “我就在你后面啊。”那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带着极其阴森的强调,清晰的传入我耳中,几乎就是贴在我的耳边,我顿时头皮发炸,狠狠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 我还是忍不住猛然间一回头,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袍的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我偷偷的看了那黑袍跛子一眼,他的脸庞被斗笠完全的遮盖,完全看不到长什么样子,无法分辨出来年纪,只是觉得这跛子瘦的离谱,好像是指包着人皮的骨架,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到。 没等我说活,那黑袍跛子又道:“几百年,你第一个活着出现在鬼街上的人,真是奇怪了。” “这是鬼街?”我忽然想起来,在我村子万人坑的附近,听说过曾经有鬼街的存在过,好像后来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你是鬼?”我又问道。 黑袍跛子点点头,他头上的斗笠微微动了一下,我模糊的看到他面部一片焦黑,眼睛是两个空空的黑洞。 黑袍跛子冷漠的道:“你居然不怕我,或者说你不怕鬼。” “我不怕。” 说实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看到那些恐怖的场景,会吓的不行,但是,一旦有人或者鬼怪开口和我说话,我就的恐惧就会消散很多。 除了对于未知的恐惧,这也许就是我的好奇心超重的原因吧。 我开口问道:“鬼街怎么没有鬼,全部是尸体?应该叫尸街才对。” “桀桀桀桀”那跛子笑的很难听,“你这小孩子,倒是聪明,这里的名字就叫尸街,不过,人们都习惯叫鬼街。没有尸体,那里有鬼?” “那我也会变成鬼吗?”我心中试探着那鬼跛子。 黑袍跛子听到我的话,我看到他身子略微的抖动一下,我茫然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惊恐和不安,不停的揣测着他的回应,心里想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恶意。 那黑袍鬼跛子好久才道:“你本来是要变成鬼的,可是你遇到了我,几百年了,我都没有说过话,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人,我不会那么早让你变成死人的。” 我这才稍微有一点放心,至少我不会死那么早,不死我就有机会逃走。 “那我可以走出这个地方吗?”我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 “走进鬼街的人,从来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留存数百年?你刚刚不是也实验过了吗?鬼街没有出口,是有来无去的。” 的确,我刚刚跑了好久都没有出去,我顿时觉得很是失落,心中暗思,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吗? 第43章节 黑袍鬼跛子 那黑袍跛子没有在理我,转身缓缓离去。 我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转了一个弯,瘦弱的身影就不见了,我紧跟前去,但是,很快又退了回来,原来那黑袍跛子走到了我刚刚遇到满是尸体的那个街道,我看到他正在尸体堆中翻动尸体。 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条街道中恐怖的场景,就慢慢的退回到原地。 过了一会,我看到那黑袍跛子又拖着一具尸体,慢慢的在我面前经过,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 我再次跟在他后面,只见那黑袍跛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又拐了几个弯,才停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黑袍跛子站在一个深井旁边,把手中的尸体拖离地面,然后扔进深井之中,深井里面瞬间冒出一股黑雾,然后瞬间消失。 我的鼻腔瞬间嗅到一股恶臭扑鼻。 然而那跛子并不在意我的存在与否,我猜想,他定时认为我淘不掉,才不理会我。 黑袍跛子扔完尸体之后,转过身来,继续不紧不慢的返回去。 我猜想那跛子定是又去拖尸体去来,果然,我站着离深井附近的地方,没有动静静的等着,一会儿功夫,那跛子又拖来一具尸体,机械性的把尸体扔进深井中。 黑袍跛子没有在理我,转身缓缓离去。 我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转了一个弯,瘦弱的身影就不见了,我紧跟前去,但是,很快又退了回来,原来那黑袍跛子走到了我刚刚遇到满是尸体的那个街道,我看到他正在尸体堆中翻动尸体。 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条街道中恐怖的场景,就慢慢的退回到原地。 过了一会,我看到那黑袍跛子又拖着一具尸体,慢慢的在我面前经过,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 我再次跟在他后面,只见那黑袍跛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又拐了几个弯,才停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黑袍跛子站在一个深井旁边,把手中的尸体拖离地面,然后扔进深井之中,深井里面瞬间冒出一股黑雾,然后瞬间消失。 我的鼻腔瞬间嗅到一股恶臭扑鼻。 然而那跛子并不在意我的存在与否,我猜想,他定时认为我淘不掉,才不理会我。 黑袍跛子扔完尸体之后,转过身来,继续不紧不慢的返回去。 我猜想那跛子定是又去拖尸体去来,果然,我站着离深井附近的地方,没有动静静的等着,一会儿功夫,那跛子又拖来一具尸体,机械性的把尸体扔进深井中。 我好奇这个黑袍跛子的行为,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黑袍跛子漠然的道:“你没有看到吗?我在拖运尸体,清理鬼街。” “你每天都这样做吗?”我又问了一句。 黑袍跛子扭头,虽然他没有眼珠,可是那种感觉就是在看我,“对,我不分日夜,每天重复这样的工作?” “那么多的尸体从哪里来的?你什么时候可以清理完?” “这里的尸体,是永远不会拖完的,天灾人祸,尸体自然会堆积如山,我日夜不停无休无止,永远都清理不完。” “你不是鬼吗?死人都在阳世被他们的亲人朋友埋葬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尸体,就算是清理,你干嘛扔进井里面。” “小孩子,这么好奇,你是不是想帮我拖尸体?” “不不不。”我摇摇手,我根本不想碰那尸体。 黑袍跛子桀桀的笑了一声。 “尸体从哪里来的?扔进水井里面又是做什么?”我实在无法忍受我的好奇心,又问了一句。 黑袍跛子冷冷道:“小孩子,话真多。” 我生怕那跛子对我不利,吓得不敢再问。 等那跛子离开又去拖尸体,我走到那深井旁边,探头一看,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口古井不深,水面上飘着无数的尸体,尸体差不多全部都腐烂了,各种人体器官满满的飘了一层,我看的最清楚的是无数发白的眼珠子,好像都在怨毒的注视着我,让我背后一阵发凉。 “你小子,对那口井很感兴趣。”黑袍跛子又拖了一具尸体回来。 我把我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在想,这口井会不会大白楼邢家院子里面的那口深井啊?” “这就是大白楼的那口井。”跛子道。 我不禁一愣,原来我一直就想看到的大白搂的那口深井,居然是一个藏满尸体的深井。 可是太奶奶说过,那口深井是通往白龙潭的,白龙潭曾经有白龙住过,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这是鬼街,怎么可能是大白楼的那口深井,我觉得我想多了。 这里根本不是太奶奶故事中那个繁华的大白楼,也不是万爷爷口中那个荒废了的大白楼。 “不,这不是大白楼的那口井。”我又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黑袍跛子冷冷道:“告诉你无妨,鬼街不是固定的,它可以来回的迁移,四处飘荡,但是,不管怎么迁移,它的目的地就会落在大白楼的枯井边上,不然,什么时候才能用尸体填满这口井。” “如果鬼街迁移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会发生什么?” “大火烧三天,人畜皆亡。” “啊。”万人坑旁边的那个鬼街,就是因为这样吗? “难道你没有闻到,腐尸的焦臭味和腐臭味吗?” 果然,这鬼街是个害人的邪门东西。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禁呼喊到。 “谁也出不去的,只要进入鬼街,几百年来,没有人能出去,只能被大火烧死,变成尸体,然后被我扔进这深井之中。” “这是为什么?尸体为什么要扔进深井中。” 黑袍跛子不耐烦的说道:“小孩子,本想有人和我说说话,没想到,你话真多,反正你也永远出不去这鬼街,以后有的是日子和我聊天。” “真的出不去鬼街了吗?那不是和死了一样?”我心情瞬间失落下来,我这无意中闯进来的地方,居然要一辈子停留在这里。 黑袍跛子没有理我,继续去拖尸体,我以后难道要天天呆在这个地方吗? 我没有想过,我一直想去的大白搂,居然是这样的邪恶,心里有一丝的悔意,呆呆的坐在深井旁边。 那个跛子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机械的来来回回拖运着尸体,一直没有理我。 我抬头看看空中,除了一片黑色的浓雾,什么也看不到,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闷起来。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哥哥,哥哥。” 我一扭头,正是翠翠,她躲在离我不远的一处小巷里,伸着头,朝我摆手。 她眉开眼笑,脸色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 我想起来那恐怖的棺材板子,和眼前的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我心想,这翠翠也没有害发到我,就算她鬼,也是个小鬼,我也是无所畏惧的,何况面对一个笑颜如花的女鬼,比面对一个瘦弱如干柴的老鬼强多了,心里想着,就朝着翠翠所在的小巷走去。 小巷很黑,翠翠看到我,一把拉着我的手,朝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翠翠停了下来,“这里安全了。” 我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和神态,料想她是不想遇到那个跛子。 我直接问道:“你怕那个跛子?” 翠翠点点头,“是的哥哥,只要是鬼,都怕那个跛子。” “原来你真的是鬼?” 翠翠有些尴尬的低着头,“哥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我蹲了下来,拉着翠翠的手,问道:“翠翠,你来这里干什么啊?你不是怕那个跛子,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翠翠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我看她对我的问题有些问难,又说道:“那翠翠可以带哥哥离开这里吗?” 翠翠摇摇头,“哥哥,你是离不开的,就是你变成鬼也离不开的。” 我本来以为遇到翠翠,我就可以走出这个鬼街,翠翠的一席话让我刚刚升腾出来的希望又瞬间破灭。 我问翠翠,“你刚刚说这里鬼也离不开,那你进来干什么?” 翠翠道:“我是被那个跛子抓进来的。” 我还是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邪门?那个跛子到底是什么人?” 翠翠拉着我的手,给我讲了她所了解的事情。 原来,在鬼界中,有一种魅鬼,他们生前都是非常的聪明人,做了鬼可以读懂人心,可以修炼,不用去投胎,若是修炼成功,则可成为地仙土地之类的小神。 白天,我在土地庙前徘徊的时候,翠翠就发现了我,后来她一直跟随我。 魅鬼善于利用人的弱点,变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来害人,魅鬼最为常用的办法就是让人背它,在背的过程中,魅鬼就会把自己下葬的棺材板转移到背她的人的身上,这棺材板儿可不是一般的邪,它是魅鬼在坟墓中修炼过的,可以快速吸收人的精气,最短能在半小时内吸光人的精气,让人虚脱而死。 那日,翠翠就是这样,让我入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被那棺材版吸收去精气。 翠翠觉得十分怪异,就一路跟这我,不想就走到鬼街前面,翠翠深知这鬼街的凶险,不敢靠近,不想却被鬼街中的跛子随便一拉,就进来了,再也无法出去,她在鬼街中乱跑时,看到了我,就趁着那跛子不注意,就给我招呼。 翠翠就是魅鬼,别看她看起来像个孩子,已经有几百岁的老鬼了。 第44章节 魅鬼与道士 我看着眼前这个几百岁的小女孩,我不禁想起来,我喜欢的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的天山童姥,不过,我没有忘记,这个小女孩是个鬼。 翠翠说完,再次涨红了脸,不敢看我,低低的的道:“哥哥,我真的对不住你,不该害你。” 此刻我不知该怎么说,总是不能说,你差点要害死我,还让我无意闯入这种鬼地方,我不在意。 翠翠又道:“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心里当我是妹妹的,哥哥,你就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害人了,好吗?” 看着她一副可怜楚楚的神色,心想,反正我们都出不去了,害我不害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不禁心软了,“好的,我原谅你,只要你以后不在害人。” 翠翠笑着冲我面颊亲了一口,我还没有被女生亲过,虽然,她是鬼,年纪也看上去小,可是我还是脸色发烫。 我问道:“翠翠,那个跛子究竟是什么人?这鬼街又是怎么回事?” 翠翠笑道:“既然哥哥肯原谅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几百年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人间出现一个神秘的鬼域,据说那是借助北斗七星的力量建立起来的。 这个鬼域是人鬼都不能碰触的区域,鬼域在人间四处飘荡,遇到天灾人祸时候,这个区域就就会在附近出现,把那些尸体全部吸收走。 据说,鬼域里面常年堆满了尸体。 后来,有一年,听说这个鬼域曾经受到天谴,鬼域的主人就是那个跛子,他驾驭着鬼域逃窜,然后出现在一个小镇,隐遁在小镇中,移花接木,这个小镇就被天火烧了三天三夜,小镇所有的人都被大火烧死,鬼域和它的主人逃过此劫难。 这个鬼域就把那个小镇的建筑建筑囊括在其中,就是我们足下的鬼街,除了这鬼街可以吸收尸体之外,一般人和鬼邪都不能进来,据说若是鬼邪无意进来,魂魄会烟消云散,而鬼街的作用,据说是储存尸体,然后把尸体则会被运送到一口井水中。 这里的尸体不计其数,鬼街的主人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跛子,常年累月的在搬动尸体,投入到鬼街的那口井水中。 翠翠虽然说的简单,可是基本情况和我遇到的一样,也让我想到了,我们村子哪里有关鬼街的传闻。 我还是不解,问道:“那鬼街到底要那么多尸体投入深井中是为了什么?” 翠翠道:“听说是为了祭鬼。” “祭鬼?什么鬼要那么多的尸体去祭奠?” 我边想起来,我们村子的阴河献祭,是用人的魂魄去祭奠,这鬼街却是用尸体祭鬼,倒是十分的奇怪。 我又问道:“刚刚那个跛子说鬼街的井就是大白楼的井,这是怎么回事?” 翠翠道:“那跛子的话没有错,这大白楼的井,叫阴井,虽然它是固定的存在在大白楼的遗址中,可是这口井和鬼街的井是相通的,鬼街的井只是虚幻的,扔进去的尸体都会出现在大白楼的深井中。” 阴井,阴河,献祭,祭鬼。 难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我又问翠翠,“那阴井的水通往白龙潭,白龙潭怎么没有出现尸体?” 翠翠道:“据我所知,阴井的水是通往地下的阴河的,至于说和白龙潭相通,那我就不知道了。” 阴井,果然和阴河有关系。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居然发现了阴河和阴井相通的这个秘密,心中有一些欣慰,心中高兴。 就在此时,突然,我看到翠翠的脸庞的笑容陡然消失了,她张着嘴巴,睁大的眼睛里生出一份恐惧的神色,眼睛盯着我额脑后。 我一回头,刹那间心中一惊,只见凌空中飞起一个血红色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剑,直直的刺向我的后心。 我此刻要是躲避,身后的翠翠就要遭殃,要是不躲避,那把剑就会刺中我的心口。 虽然是这样想,可是我从来不曾遇到这样的危急情况,两者都没有办法实施,意识中紧紧的把翠翠拦在怀中,保护起来。 电石火花的瞬间,我听到脑后生风,我吓得闭上眼,等待那剑刺进我的身体里。 可是过了好久,身体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 “你居然是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耳膜,我这才放开翠翠,回头看了一样,原来是一个中年人,一副中年道士的模样打扮,可是衣服上面沾满了鲜血,好像是从血液中浸泡过一样,散发着血腥的味道,那道士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剑尖正好对着我额鼻尖,一脸的寒意。 我看那中年道士一脸正气,想必他也是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道士变成鬼的,何况他手中还拿着桃木剑,就言道:“你也是人?你怎么能进入到鬼街?” 中年道士嘿嘿笑道:“你也是人,你又是如何进入到鬼街的?” 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为何能进入到这个鬼街里,倒是对着中年道士的行为不满,“你这道士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杀人啊?” 那中年中年道士看着我笑了一下,“你小小年纪,来这里做什么?害的我差点杀了你。” 我气愤这中年道士的鲁莽,还没有理会他,他居然指责我的不是,我道:“是你人鬼不分,还说我不是。” 中年中年道士笑道:“小小年纪,口齿倒是伶俐,你说我人鬼不分,你身边的小女孩可是人?” 翠翠当然不是人,看来这中年道士是对付翠翠的,被我挡下中年道士的剑,那中年道士在即将刺到我的时候,停住了手,而此刻,我才发现翠翠躲在我背后,瑟瑟的发抖。 我言道:“就算翠翠是个鬼,可是,她也是个小鬼,她又没有害人,你为何要傻她?” 中年道士道:“你这小子,坏了我的大事,还替那小鬼说话,要是我晚出现一会儿,怕是你也变成小鬼了,你小子应该不会是看上这鬼丫头了。” “你胡说八道,你骗人。” 中年道士笑道;“你有什么值得我骗你的,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怎么来到这个鬼街子的?” 想想我来到这里的原因,的确是因为翠翠,可是翠翠却是已经悔过了啊。 那中年道士不容我争辩,眼睛瞪着我,“那个魅鬼害人太多,我今日本是想杀死他的,没想到让你这小子坏了事。” 我急忙道歉,“是我轻信魅鬼,才耽误了道长除鬼,不过翠翠当真已经悔过了,她说她以后不会害人的。” 中年道士哈哈大笑道:“你连魅鬼的话也信,她说不害人,只不过是眼下不能出着鬼街,若是有一天这魅鬼出了这鬼街,你又能保证她不会害人?” 我一时竟然哑口无言,看了一眼翠翠,翠翠抬起眼皮看着我,目光中尽是楚楚可怜,她对着我摇摇头,似乎在保证以后不再害人,又似乎祈求我保护她。 我转过头对那中年道士说:“我相信她不会害人的。” “你这小子,你凭什么保证,魅鬼是那么容易捉的吗?她们都是有修炼功法的。” 这是,翠翠在我身后小声的说道,“我的多年修炼的功法已经被哥哥破了,若是出了这鬼街,我只能投胎转世了。” 中年道士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按说你的体质和你的生辰容易招鬼,纵然你体内自有不怕恶鬼咬噬的东西,但是,对于魅鬼,它的可不是一边的鬼,你能在它的手中脱险,并且破了她的功法,我想你小子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宝物。” “宝物?” 我心想,除了我太奶奶留给我的辟邪钱,其他没有什么。 我心想这中年道士也不是坏人,就从脖子上面取下那枚辟邪钱,放在我手里给中年道士看。 “这个东西算是宝物吗?”我问那中年道士。 那中年道士一看到我的辟邪钱,顿时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磕起响头。 我一时间愣住了,除了用生命封印阴河的黄老头,这个第二个跪在我面前的人,我赶紧避开中年道士,说道:“你快起来,大人跪小孩,我会折寿的,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中年道士听完,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我跪你,想的倒美,我是跪着轩辕令,果然是真的,天助我也。” “什么轩辕令?”我一头雾水。 “真是个傻小子,你手中的东西就是轩辕令。” 我才不管什么轩辕令,我只是听到中年道士一直叫我小子,后来变成傻小子,臭小子,心中不服,叫道:“我是有名字的,别一直叫我小子,我叫清明。” “清明?那个清明?” “清明节的清明。” 我话音刚落,那中年道士就啪的打了我一个耳光。 第45章节 杀鬼 我恼羞成怒,心中委屈,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打我耳光。 我指着中年道士骂道:“你这臭道士,性格如此的反复无常,一会跪我,一会打我,你是不是个疯子?绝对的神经病。” 那中年道士倒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跪的是轩辕令,打的是你,这不能混为一谈。” 我差点无言以对,忿忿的道:“你就是个疯子。” 那中年道士嘿嘿一笑,“既然你说我是疯子,我就离你远点,不过,你的轩辕令的借我一用。” 我急忙把我的辟邪钱紧紧捂在胸口,当然,我记得刚刚被他打了耳光,我不会是没有记性的人,“我太奶奶说过,不能借人的,我也不会借给刚刚打我耳光的人。” 中年道士一愣,“小子,蛮有个性的,记仇了。” “你让我打你一个耳光,我再借你的东西,你试试看。”我反击道。 中年道士随又笑脸相迎,“那你想不想出去这鬼街?” “我当然想。” “你轩辕令借我一用,我就帮你逃出这鬼街。” 我脑中突然想起了翠翠讲过的故事,不肯相信这中年道士的话,言道:“这鬼街是不能出去的,我们都会变成尸体的,你骗我。” 中年道士哼了一声,“又是那魅鬼告诉你的吧,这鬼街的确是有进无出,但是,你想想,你凭着轩辕令破了魅鬼的功法,然后又进入到鬼街,我又是怎么进入鬼街的?” “你也有宝物不成?” 中年道士道:“你看我身上这些狗血,可是我杀了四十九条黑狗,侵泡了七天,才能进入这里的。” 原来这道士居然是这样的方法进来鬼街的,我问道:“你来鬼街就是为了杀翠翠?” “当然不是,她还不值得我出手,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鬼街消失,堵住阴井的怨气,阻止祭鬼。” “鬼街如何才能消失?”我有些不解,但是为了出去这个鬼地方,我暂时把道士打我的耳光的事情抛诸脑后。 “杀了那个跛子,鬼街就会消失。” “你是说,鬼街和那个跛子是一体的?” 中年道士说道:“不错,这跛子是个几百年的老鬼,他用北斗七星的力量创造了这个地方,只要他活着,这鬼街就会永远的存在,他若是死了,这鬼街没有人拖尸体,鬼街自然会消失,鬼街消失了,我们自然就可以出去。” 我言道:“既然你敢闯进鬼街,意图杀了跛子,你肯定是有把握的,那么你为何还要借我的辟邪钱?” 中年道士笑道:“你这小子,怪聪明的,没有把握来此,就是死路一条,三个月前,我就洞察到鬼街会在这里出现,于是我就做好准备来此,可是,凭我一人之力,是不能杀死那个跛子的。后来,我夜观天象,天象显示,今日我会遇到一个贵人,在此助我一臂之力,我才冒死前来的,不过没有遇到什么贵人,倒是让我看到轩辕令。” “轩辕令真的是我的辟邪钱吗?”我有点怀疑的看了一眼我的胸口,虽然说这个东西可以辟邪,也助我逃过劫难,我从来没有想过它有这样一个高端的名字。 中年道士哼道:“好好的一个宝物,被你说成一枚辟邪钱,真是亵渎了这上古的神器。” 我没有理那中年道士,转头问翠翠,“他说的是真的吗,杀死那个跛子,我们就可以出了这鬼街?我的辟邪钱为什么叫轩辕令?” 翠翠点头道:“我也听说过杀死那跛子可以逃出这鬼街,可是传闻那个跛子是个非常厉害的恶鬼,至于你的轩辕令,我也听说过,那是上古的一件宝贝,可以辟邪镇鬼。哥哥以后别叫辟邪钱了,真的是轩辕令。” “真的吗?”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我的辟邪钱,翠翠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似乎很是害怕我掏出辟邪钱。 中年道士骂道:“你这小子,居然相信一个魅鬼不信我。” 我言道:“至少我认识翠翠比你早,她没有你这样蛮横,是非不分。” “不识好歹”,中年道士冲到我面前,一把拎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 “把我放下来。” 中年道士手一松,我噗通一身跌落在地上。 “你能不能小心点,这么高把我摔下来。”我实在心绪难平。 “你这小子,没头没脑,我不想和你纠缠,我只问你一句,你肯不肯把轩辕令借给我。” 我有点不能忍受着道士的脾气,赌气怒道:“死也不借。” 中年道士说道:“小子,有种。” 虽然我不知道这轩辕令到底有多珍贵,可是我心中已经升起戒备,千万不能让这个反复无常的中年道士给抢走了。 中年道士突然问道:“你有轩辕令,难道是邢家的后人?邢家人还没有绝后?” 我解释道:“我太奶奶是邢家唯一的后人,辟邪钱是一个姓王的道士给我太奶奶的,也不是邢家的东西。” “看来你小子是不知道其中的曲折。” 我此刻是无心和这道士说话的,他一口一个绝后的,听起来实在让人不爽,我言道:“我也不想知道什么曲折,要不是太奶奶说,张家的男子要有肚量的,你说话这么狠毒,我才不和你说话。” 中年道士的眉头拧了起来,“你姓张?” “那是自然。” “果然长得很像,张家的后人居然没有死绝。”中年道士在我面前来回踱步,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仔细打量我。 我心中恼怒,这中年道士说话越来越刻薄,“你说什么?我和你初次见面,你这道士真是不可理喻。” 中年道士哼了一声,“小子,不是看在轩辕令的份上,我立刻杀了你。” “别再叫我小子,我有名字。”我再次争辩。 那中年道士手一扬起,就要朝我打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不然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 我看那中年道士神色凝重,不敢多言,就轻轻的点点头,心中却是不知为何他这样讨厌我的名字。 中年道士叹道:“也许是天意,我陆家后人居然在鬼街和你张家后人相遇,天象现实的贵人,难道是张家的后人吗?孽缘啊,孽缘。” 中年道士的种种异常,和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对我们张家的恨意,以及他的纠结,让我一头雾水。 沉默了好久,道士问我,“我不借你轩辕令,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这鬼街。” 虽然我心中不悦,但是想到可以出去,就点点头。 中年道士从怀中掏出一张符,一边念着咒语,然后直接贴在我的胸口,“这是隐身符,贴好,省得被那跛子看到。” “翠翠呢?她不要吗?” 中年道士很不耐烦的说,“她是鬼,用什么符,你这小子,烦不烦,再问我就不带你去了。” 我赶紧把即将脱口的话收回,咽了一口气。 跟着中年道士拐七拐八的,又来到堆满尸体的那条街道,浓郁的腥臭味,让我无法呼吸。 我用衣襟捂住口鼻,才好了一些。 中年道士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你不要动,跟着我后面就好,我要是叫你拿出轩辕令,你拿出来对着那跛子胸口打去就好。” 我点点头。 只见那中年道士蹲在地上,悄悄的去解开一具腐烂的尸体的衣服,那衣服上面沾满了褐色的粘液,道士似乎没有嗅觉一般,直接把那件尸体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我跟着道士后面,臭味熏的我头晕。 那道士穿好衣服,找了一个地方,直挺挺的躺下,和尸体堆在一起,我几乎分辨不出来道士在哪里,只看到满眼的尸体,和闻到挥之不去的臭味。 过了一会儿,那个跛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尸体堆里寻找什么,只见他从一堆尸体里面挑了一具尸体,拉起那尸体的教,缓缓的离去。 我跟着后面,看到那尸体衣摆处露出的红色血液,我认定了那是道士假扮的尸体。 跛子一步一晃的,拖着道士,我看到道士的脸部时而狰狞了一下,我猜想定是背部被摩擦到而产生的疼痛。 跛子似乎没有发现道士的身份,依旧慢慢的走着,穿过街道,进入小巷,朝着阴井的方向走去。 我在后面纳闷,这道士怎么不动手啊。 眼看那跛子把道士拉到阴井边,轻轻的托起道士,就要把道士朝阴井中扔去。 我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这道士是找死吗? 电石火花的瞬间,那道士一跃而起,迅速扯去死尸的衣服,衣襟上面露出鲜红的狗血,他一个猛扑,把跛子压到在地上。 跛子拼命的挣扎,显然被狗血沾染到身体,拼命的挣扎,显出极度的不舒服。 中年道士一副高兴的模样,看着地上挣扎的跛子,笑道:“没想到这么容易,老鬼,今日就是你消失之日。” 第46章节 僵尸大战 听得“桀桀”一声笑,那跛子一个翻身,稳稳站了起来,把道士踢出丈远之外,“微末伎俩,也敢班门弄斧,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的阴谋,不然我怎么单单的挑了你假扮的尸体来,我倒是想看看鬼街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居然进来两个活生生的人。” 中年道士脸色微变,道:“不亏是个老鬼,狗血都制服不了你,还被你看穿我的计谋。” 跛子听到那道士说话,身子似乎怔了怔,“你是究竟是何人?如何进入者鬼街的?” 中年道士笑道:“幸亏你双眼瞎了,不然,你就不会这样问我了。” 我这才想起,我无意中看到那跛子眼睛是两个黑洞,原来是个瞎子啊,又跛又瞎的,倒是让我升起一丝悲悯之心。 跛子脸色一变,哼道:“莫非你是陆家的后人?真是阴魂不散。” “你这老鬼,还记得我陆家人,贫道就是陆公文远第二十四代子孙。”中年道士一副骄傲的样子。 我心里却是嘀咕这陆文远的第二十四代子孙是什么人,看来和这跛子老鬼是认识的。 “陆家与我势不两立,肯这样算计我的,没有旁人,别人也不敢进入鬼街的。”跛子桀桀的笑道:“文远公的子孙果真是丞相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还依旧忠心耿耿的世代做道士。” “恶鬼不除,陆家子孙,长房长子,永世为道,这是我祖上文远公的遗训,陆家子弟不敢违抗。” 跛子叹道:“想不到,又一个陆家子孙要命丧我手了。” 跛子一声怪笑,口中喷出一股浓雾,袭向道士面部。 道士一个跳跃,挥手抽出桃木剑,刺向那跛子的胸口。 跛子虽然腿瘸,眼瞎,可是动作十分的敏捷,身子一偏,干枯的双手生出一寸多长的指甲,滑过道士的衣襟,道士站稳,低头一看,衣襟被这跛子撕扯成碎条。 我在一边暗想,这跛子和这道士原来是有仇恨的啊。 道士左手一拈,手中多出一张符咒,桃木剑穿过符咒,振臂一挥,又扑了上去。 跛子似乎已有预见,干枯的双臂一挥,阴风四起,逼得道士不能靠前,继而,跛子桀桀一笑,那阴风愈加猛烈,我远远看着,就觉得刺骨的寒气逼人,果然,那道士显然被冷气所逼,桃木剑上面的符咒瞬间被阴风摧毁,化成粉末。 跛子桀桀一笑,十指如钩,抓向道士喉咙。 我心中暗暗替那道士担心,那道士似乎不是平凡之辈,身子一滑,轻泣避开,然而,我却看到那跛子的指甲已经划破那道士的右腿,瞬间鲜血直冒,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那跛子似乎张了眼睛一般,十指再次抓向道士的喉咙。 我心中惊恐不已,听到那道士冲着我大喊:“轩辕令。” 我急忙冲向前去,那跛子停住对道士的攻击,随手空中朝我一抓,我只觉得一阵冷气逼人,身子似乎被冰雪冻僵束缚住,一点也不能动弹。 跛子头偏向我望了一眼,又冲着道士冷笑道,“轩辕令是远古至宝,一个毛头小孩怎么可能有,陆家的子孙,都是满口谎言,要是你陆家找到轩辕令,也不会过了几百年才来找我。” 道士笑道:“如果没有轩辕令,你说那小子怎么能进到这鬼街?” 跛子一听,悬在空中的干枯手指一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滑向跛子,喉咙紧紧的被这跛子掐住,悬在空中,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喉咙憋闷,眼泪涌出鼻腔,我挣扎着口中吐出几个字,“道士救我。” 只见那中年道士丝毫没有救我的意思,不慌不忙的道:“老鬼,轩辕令就在他脖子上面,不信你撕破他的衣服看看。” 我心中恼怒,本来这跛子对我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想杀我,却是被这道士给害成这样。 跛子似乎不信那道士的话,另一指手轻轻一划我的衣襟,我的上衣裂开,我只觉得眼前金光闪烁,那跛子惨叫一声,把我抛出几丈之外,我顿时体内血气翻腾,四肢如断裂一样的疼痛。 道士在一旁哈哈大笑:“老鬼,你疑心太重了,自寻死路。” 跛子方知中了道士的诡计,怒道:“你陆家都是如此奸诈,害的我断腿,瞎眼。” 道士道:“你作恶多端,自该有这样的下场,如今我有轩辕令的护佑,今日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日。” 跛子冷笑,“一个小孩子,根本无法拥有驾驭轩辕令的能力,能耐我何?我先杀了你再说。” 一道一鬼又开始新一轮的战斗,我远远的看着,觉得好像在看电视剧武侠魔幻鬼片打斗的感觉。 我的眼睛只看到两团人影飞旋,交手的声音此起彼伏,十几个回合之后,听得道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刚刚受伤的右腿似乎更严重了,鲜血不断涌出。 跛子桀桀笑道:“当你你陆家伤我断腿,我就偿还他的子孙,然后我还要取你双眼。” 道士躺在地上,不住的对我使眼色,示意我用轩辕令攻击那个跛子,我奋力的爬起,冲到道士面前,用身子挡住道士。 我看到那跛子似乎也受到道士的袭击,只见他胸口下面有一道口子,冒着黑色浓稠的液体,干枯的躯体,微微的颤抖着,但是他仍旧桀桀的笑着,“娃娃,不错,很有胆识,看来不让你们受一番折磨不行。” 道士在我耳边悄悄的说,“你不会使用轩辕令吗?” 我摇摇头,道士的脸立即蔫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轻道:“我想在可以借给你了。” 道士道:“其实我也不会使用。” 我无语。 “桀桀桀桀”,耳听得跛子发出一阵仰天的大笑,那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痛欲裂,鬼街的地面似乎都在抖动。 跛子的笑声过去,我远远的看到,无数的人影在小巷中走动着,一个个面色惨白、木无表情的僵尸纷纷向我走来,我满眼都是死白死白的脸,和高举的手臂了和利抓。 我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辟邪钱。 那些僵尸们看似笨拙,走起路来膝盖都不弯曲,然而它们一迈开步子,一步足有常人两倍大,喀嚓喀嚓地,从四方不急不缓地围了上来。 眼看那些僵尸就要把我和道士围的水泄不通,我看这道士问,“怎么办?” 道士摇摇头,示意我不要紧张,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随手一抛,那些符咒如张了眼睛一般,一张张分散着贴到那些僵尸身上,被贴中的僵尸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然而其他的僵尸继续前行着,眼看道士的符咒已经用完,可是他的腿已经断了,不能行走,我一用力,撤下辟邪钱,举在我面前摇晃。 就在那个瞬间,僵尸们林立的手臂忽然放下了!它们在我面前迟缓地跪了下来,举止僵硬,关节发出吱嘎的响声。 看来是挺有效果的,那想,跛子一声刺耳的疾呼,那些僵尸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我举起了双臂,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腐烂的的嘴巴开合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呼噜声,好像在他们眼中看到美食一般。 我差点都要急的掉出泪水,道士抽出桃木剑,把我拦在身后,紧紧的护着我。 桃木剑在道士面前挥舞,不断的有四肢和器官纷纷掉落。 突然,我觉得小腿似乎被东西握住,猛然一看,只见一具僵尸把我拖住,用力往后滑出,道士陡然回首就是一剑,那个僵尸的手臂被砍断,断了的手还卡在我的腿上,我一阵恶心,甩着腿,怎么也甩不掉。 僵尸越聚越多,他们高举的双手林立,如同一片繁茂的丛林。 这时候,从空中落下一物,我没有看清是什么,只见几个僵尸开始疯抢起来,登时,它周围的僵尸都围了上去,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噜噜身,无数只青白干冷的手伸了过去,呼啦啦向各个方向一扯,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等看清楚那是一具新死的尸体时,那些僵尸们已经扯开尸体,将尸块津津有味的咀嚼,我全身一阵寒颤,只觉肠胃开始激烈翻覆起来。 “哥哥快跑。” 我身后有人说话,一看是翠翠,刚刚的新鲜尸体肯定是她抛出来引开尸体的。 我站了起来,和翠翠一起,一人一手拖着道士,拼命的向前跑,怎奈道士太重,我和翠翠几乎都拖不动。 我们刚刚走了一点距离,那群觅食的僵尸们就惊觉,纷纷回过身,灰白浑浊的眼球看着逃跑的我们,喀嚓喀嚓地,大踏步围了过去。 就在此刻,只见那跛子猛然间伸出尖利的十指,抓向我和道士,速度极快,我无法避闪,眼睛一闭,心想,就要完蛋了,耳畔却是传出翠翠的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只见翠翠倒在我怀里,面色惨白,身形变得很淡,原来是她挡住了跛子的攻击。 她咯咯的一笑,“哥哥。” 我呼道,“翠翠,你没事吧。” 翠翠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冲着我笑了一下,身形更加的浅淡,慢慢的化成透明,消失在我眼前。 此刻,我的心里一阵疼痛,此刻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手里拿着辟邪钱,奋力扑向跛子。 第47章节 我的先人是老鬼 跛子桀桀一笑,我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我的手臂就一阵的剧痛,鲜血顺着我的手臂流淌,滑过手腕,沾染在辟邪钱上面。 避邪钱陡然金光一闪,那些僵尸纷纷惨叫着到底。 跛子也被辟邪钱的光芒逼的倒退十几步。 我隐隐听到那道士在身后说,“小子,厉害。” 跛子似乎恼羞成怒,他躬起身子,口中吐出一团黑色的液体,喷向我的辟邪钱,我只闻到一股腥臭,那辟邪钱顿时失去了光芒。 一阵阴风急速袭来,我直觉眼前黑影一晃,跛子尖利的指甲已经抵在我的天灵盖上面,似乎一用力,我的脑袋立刻开花。 危机关头,道士大喊一声,“张耀光,你要杀了张家的子孙吗?” 我感觉到跛子的手抖动了一下,我的头皮一阵刺痛。 张耀光,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熟悉,我记得我八岁的时候,父亲就给我看过我家的族谱,那族谱上面的第一页就是张耀光这个名字,父亲还告诉我张耀光是老张家的先人。 跛子喝到:“胡扯八道,我的子孙,怎么会有轩辕令,轩辕令是我张家的克星。” 看来这跛子的确是张耀光。 眼前的这个跛子,几百年的老鬼,中年道士的仇敌,一个在鬼街拖尸体的老鬼,竟然是我的先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回想起来道士对我奇怪的行为,以及他看到我,夸我长得非常像某个人,难道是说我像这个跛子张耀光吗?可惜这叫张耀光的跛子,我始终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道士一定早就看出来张耀光是我的先人,还处心积虑的要和我一起利用辟邪钱来杀张耀光,我心中暗暗生气,这道士真是够狠毒的,可是我又不明白,这个跛子怎么会是我先人。 思虑间,我听到道士冷笑道:“能得到轩辕令,那是你们子孙的造化,老天注定,你百年来梦寐以求的事业,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跛子张耀光一愣,“不可能,轩辕令怎么会在我的子孙手中,你这个骗子,张家的子孙是不能碰到轩辕令的。陆家的人,一个个都是混蛋,你祖宗是,你也是。” 中年道士笑道:“张耀光,你想不到吧,你的嫡系子孙手中有轩辕令。” 我一句话也插不上,不过,我了解到,张家和陆家真的有数百年的世仇,可是我不清楚是什么。 跛子张耀光怒道:“这都是你陆家人害的?你世代与我张家作对,终究有一天,我的大业有成,你陆家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道士听到张耀光的怒声,反而大笑起来,“今日我运气不错,遇到了你张家嫡系的后人,让他亲眼目睹,看到他祖上的这种卑鄙龌龊之人,试问,他是如何想他的先人?” 突然,中年道士一把把我抓到他胸前,指着张耀光,我的先人,喝道:“丞相已经故去几百年,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没有算出来这样的结果,我也不信,可是我亲眼看到轩辕令就挂在他的脖子里。而且,你的子孙就在我面前,你还不认输吗?” 跛子张耀光干瘦的身子抖动着,“我真的不信,我真的不信,我的子孙不可能会出现在鬼街的。”然后,他的头偏向我,狠狠的问道:“你家是哪里的?” 我小声的回道:“宛城金龙寨。” “金龙寨什么格局?” “四面有城池,中间有池塘和水井。” “金龙寨可是张孝廉修建的?” “我听我太奶奶说过,是一个叫张孝廉的祖上建的。” 跛子张耀光的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了,“你这孩子果然是张家的子孙,难道是天意。” 中年道士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当年你们张家做下那样的事情,怎么有这样的结果?你们张家世代不能父子相见,父克子,子克父,世世代代循环,永无止境。” 跛子张耀光听到中年道士这样狂妄的话,瘦弱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似乎要冒出火来。 我不知道,我的先人和陆家有什么仇恨,可是我看到我先人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阵疼痛。 什么父克子,子克父,难道张家除了阴河献祭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隐秘事情?是张孝廉一样的秘密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让张家付出这样的代价?跛子张耀光到底在做什么? 耳畔又传来张耀光的声音,“我张家世代付出惨重的代价,就是为了这个愿望,张家的子子孙孙都不后悔。” 中年道士喝道:“你别把你肮胀的愿望让你的子孙听到,张耀光,你熬了这么多年,你不觉得累吗?只有残存的一丝魂魄活了几百年,只是维持着镇子虚无的繁华,你也该走了,后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做。” 张耀光呆呆的站着,若有所思,突然目光凛冽,直逼中年道士,“你想干什么?” 中年道士冷冷一笑,“今日就是你往生之日,以后不用再操心你的什么狗屁大业。” 中年道士话语刚完,只见他咬破手指,一把抢去我的辟邪钱,按在桃木剑上面,口中念念有词,任手指上面的血流淌在辟邪钱上面,一时间,道士手中桃木剑闪动着金色光芒。 我知道这中年道士是要做法,想必是对我的先人不利,刚刚那道士还说自己不会使用辟邪钱,眼见他如此,我心中对他生出一股恨意,他明明就是为了让我对付我的先人,用来击溃我先人的意志,才故意的骗我。 想至此,心中不由自主的想维护我的先人,我冲到张耀光面前,用身子挡在他的面前。 中年道士冲我一笑,只见他手中桃木剑一挥,我的先人跛子张耀光刹那间被金光笼罩,不能动弹。 道士挽起一朵剑花,剑尖指向空中,天上浓黑的云开始翻滚起来,接着电光雷动,一团天火从天而降,在镇子的上空耀出一团火焰。 烈火中,我闻到镇子里面发出刺鼻的焦臭味道。 而我的先人张耀光,却是丝毫不能动弹,他枯瘦的身子被熊熊的烈焰燃烧着,痛苦的一阵闷哼,我心中难过,差点要哭出来,对那中年道士说,“求你不要用火烧他。” 中年道士冲我一个冷眼,“这是顺应天意,为民除害,你这小子别捣乱。” “你这个坏人。”我大喝一声,扑向那中年道士。 我冲到道士的面前,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被道士一掌击在我的后脑,我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如同在梦里一般,我还是觉得阵阵的燥热燃烧着我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听到有人唤我,我睁开眼睛,一看是翠翠,我惊奇的叫道:“妹妹,你没事了。” 翠翠笑道:“哥哥,我要去投胎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我以后不会再害人了。” 我笑道:“那就好。” 翠翠又道:“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恨那个道士,可是我觉得那个道士不是坏人,我去投胎就是他帮助我的。” 我心中一片黯然,没有说话。 “哥哥,那个道士说,他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的,道士还说,不管你的先人是什么样子的,他相信你是个好人。”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翠翠笑道:“哥哥,我也相信你是好人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这是最后一次见你,再见,哥哥。” “翠翠。” 我一着急,喊出声来。 这时,我听到耳边有人欢呼,“清明醒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在万爷爷的家中,金刚正对着我笑,万爷爷万奶奶都站在我的床前。 我知道我肯定让它们担心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万爷爷,万奶奶,金刚,对不去。” 万爷爷摸着我的头,慈爱的笑道:“你没事就好。” 这时候,金刚却是嬉笑着对我说:“清明,你好厉害啊。” 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懂。 金刚继续道:“你都忘记了吗?是你救了鬼林附近的村子啊。” 我还是不明白,这时,万爷爷说:“大白楼的鬼林没有了,一夜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的。” 我想起来昨夜的情景,难道鬼镇被火烧了,大白楼的鬼林才没有了,这和我是有关系,可是,救了村子是怎么回事。 这时,万奶奶端过来一碗鸡蛋羹,说道:“你这孩子,睡了两天,该吃点东西了。” “都两天了啊。”我惊叫道:“那个道士呢?” 万奶奶说道:“你先吃了东西再说。” 我一边吃,听着万爷爷给我讲了我失踪前后的事情。 第48章节 百年恩怨 那天晚上,万爷爷一家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家里,就开始找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我的踪影,后来听到有人说,看到我在田野的乱坟岗逗留过,万爷爷就和金刚去了那里,依旧没有找到我。 后来,万爷爷发动村子里面的人都去找我,结果在鬼林附近发现了一个棺材板子和我躺在地上睡觉的痕迹。 万爷爷心中着急,生怕我出了事情,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带头进了鬼林。 结果,村民们都被困在鬼林中,林子里面尸体满地,那些尸体看到村民们都复活过来,纷纷攻击村民,当大家都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看到我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把那些尸体全部打到,后来,一个道士把村民们救出鬼林,然后道士和我都不见了,随后,鬼林中间就升起一团火焰,整个鬼林开始燃烧起来。 等鬼林的树木燃尽,那道士抱着我,把我送到万爷爷家中。 然而,在我的记忆里,我想不起来万爷爷描述的场景,倒是金刚一脸崇拜的模样看着我说:“清明,你好厉害,我亲眼看到你像个天神一样的,从天上落下,好威武。” 我无法解释他们所看到的景象。 万爷爷继续说道:“道士把你送到我家里以后,让我转告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存轩辕令,你的未来还有很多艰难险阻,这个轩辕令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问道:“那个道士呢?” “道士把你送来以后就离开了。”万爷爷给我拿来厚厚的一个本子,看起来有些年代了,“那道士说,让我交给你,他对你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他说你是个好孩子,说是你心中有任何的疑虑,看完就会明白所有的。” 我迟疑一番,打开那个本子,只见上面第一页写着四个大字,陆家遗事,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陆家第二十四代子孙陆庚戌。 我心想,应该就是那个道士的名字吧。 第二页是陆家简单的家谱记录,上面记录着他们每一代的第一个长子都是道士的事情,最后一行的道士名字是陆庚戌。 翻看第三页,却是一段奇异故事的开端,后面的每页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道士陆庚戌的那个本子,我后来仔细的读了两遍,那上面记录的事情让我瞠目结舌,好几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是我的先祖和陆家的恩怨,起初的原因,和这阴河献祭有着莫大的关系,事情的复杂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事情的大概经过时这样的。 大明朝初年,朱元璋夺得天下以后,唯恐自己江山不稳定,十分忌惮那些手握重兵的功臣,就开始慢慢的找理由,找借口去诛灭他们,收回他们的军权。 一大批的功臣被朱元璋害死以后,唯独只有一个聪明人,逃过这一劫,此人便是刘伯温。 刘伯温手下有两员家将,一个叫陆文远,一个叫张耀光。 张耀光最早是明教中人,在朱元璋手下做过副将,主要的任务,是清理战场的死尸。 后来,朱元璋把自己的这与个副将派到刘伯温身边,刘伯温深知这朱元璋多疑,派张耀光来到自己身边,定是监视自己。 刘伯温心里有数,就明里对张耀光信任有加,暗中却是让陆文远暗中监视着他。 张耀光并非是个傻子,对刘伯温的行为心知肚明,却是佯装不知,就这样貌似一个忠心,一个信任的过了两三年。 几年后,太行山一带出现一伙土匪,几次围剿都没有成功,朱元璋让刘伯温负责此事,本来刘伯温是意属陆文远去太行山剿匪,可是张耀光却主动请缨,带着一队人马前去剿灭土匪。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斗,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他手下的将士全军覆没,那些土匪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只有张耀光一个人从血泊中捡回一条命,由于天气炎热,张耀光沉睡一日,醒来之后,将士和土匪们的尸体开始发臭,他就一把火少了个干干净净。 古代的战场上,十几万大军互相厮杀之后,但打完之后战场上就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古人最为普遍的做法就是——埋。 一般担任挖坑任务的多是战败一方的俘虏,挖一个超大的深坑,把所有的尸体全部扔进去,然后拿土一盖。 火化也普遍存在于古代的战场上,能够很好的避免尸体腐烂变质带来的瘟疫。当时的火葬被人们认为是一种耻辱和刑罚,战后用火焚烧的也大多是敌人的尸体,以示对敌人的一种侮辱。 而张耀光之前就是清理战场,处理尸体的军官,这次他就是采用了火化的形式。 这种方式的做法,遭到了朝中的一些大臣的反对,焚烧敌人的尸体可以,但是,焚烧大明士兵的尸体就是明摆着对大明王朝的侮辱。 因此,张文远被遭到处罚,进了牢狱。 刘伯温是个聪明人,觉得那剿匪的事件定是有什么问题,张耀光一向谨慎,况且做了多年的战场清理工作,怎么会犯下这样错误,就暗中派遣陆文远去调查一番,调查的结果让人有大吃一惊。 陆文远在张耀光焚烧的地点,并没有发现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的遗骨,包括那些土匪的遗骨,按照常理,就算是尸体被焚烧,总是会留下一些痕迹,可是现场连根骨头都没有看到。 接下来进一步的调查中,陆文远更是了解到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在那次剿匪之后的一天晚上,太行山下附近的村民在半夜里听到有十几辆马车运送东西的声音。 当时,碰巧有一个乞丐,在马车休息的时候,准备乘机偷点东西,就悄悄的靠近马车,打开马车上面的箱子,吓了个半死,原来那里面装满了尸体,那些尸体有的是士兵打扮,有的是土匪山贼的样子。 陆文远继续的调查,发现这批尸体居然运送到了张耀光的老家附近的一个客栈里,随后,张耀光的哥哥张孝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些尸体转移走,具体没有调查转移到什么地方。 刘伯温知晓此事,让陆文远进一步的对张耀光和张孝廉兄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十几天后,刘伯温接到陆文远的一个讯息,说是张耀光的哥哥张孝廉,在老家的村子修建如城池规模一样的寨子。 按照当时的封建制度,一个偏远的村子,若是没有帝王的首肯,是绝对不能有这样规规制的建筑的。 刘伯温心想,这张耀光是朱元璋的人,纵然有僭越,自己也不能去揭发,毕竟张耀光在自己的手下做事,万一被朱元璋反咬一口,倒是不好,于是便隐瞒了这件事。 后来,刘伯温顺藤摸瓜的调查中,发现这张家兄弟似乎是用尸体在祭鬼。 祭鬼的事情,是因为中华民族向来崇敬鬼神,祭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风俗习惯,在每年的鬼节进行打扫坟茔,祭祀鬼神,超度亡灵,放河灯等习俗,后来发展成为在鬼节进行郊外踏青,悼念先祖的活动。 传说中阴历7月15日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在那天它们可以在阳间逗留一天,包括一些孤魂野鬼在那天都可以接受阳间人们的供奉,所以那天也称之为鬼节。 一般来说,清明节和阴历7月15日,才是人间祭鬼的日子,活着的人一起思念过去的人,共同送去对先人的祝福,是人灵性的自发,是感情的延伸,是最基本的信仰。 可是,这张家的兄弟,并非是只在清明节和阴历7月15日这天祭鬼,他们是有规律的进行祭祀,而且,他们不是用纸钱,而是用人的尸体,去祭祀。 张耀光在做战场清理的工作这些年,常常利用职务之便,偷偷运送走很多的尸体。 由此看来,张家兄弟似乎在做一件非常神秘的事情,刘伯温开始以为这件事和朱元璋有关系,是朱元璋暗中授意的,后来经过他的试探,发现朱元璋并不知晓此事。 于是刘伯温心里有了盘算,决定严审张文远,可是张耀光守口如瓶,对于自己在战场偷运尸体,和哥哥秘密运送太行山的那些尸体的事情闭口不谈。 陆文远则是个性子暴躁之人,加上前些日子张耀光从自己手中抢走了去太行山剿匪的差事,心中一直不舒服,新仇旧恨一齐涌出,当场打断了张耀光的一条腿,再后来审问活动中,陆文远又让人挖去了张耀光的眼睛。 张耀光被关进监狱之后,遭遇到陆文远的折磨,在他哥哥张孝廉来探监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张文远就自杀在了牢房中,死状非常的惨烈,他竟然用七根铁钉钉住自己的身体,七根铁钉用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张耀光死之前的半个时辰内,雷电交加,电闪雷鸣,死之后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刘伯温知道此事之后,一看到张耀光的死状,立刻感觉到不妙,北斗七星的死法,其实一种上古的诅咒,利用北斗七星的力量,灵魂会变成恶鬼,生生世世不灭。 唯一破解七星诅咒死法的只有一样东西,上古的神器,轩辕令。 第49章节 轩辕令的秘密 刘伯温没有将此事告诉朱元璋,生怕朱元璋的多疑,将张耀光的死因怪罪到自己的头上,就暗中派陆文远去寻找轩辕令,恰好,朱元璋当时没有确定自己的墓址,命刘伯温去民间寻访风水宝地,刘伯温就乔装去暗访张孝廉,他想从源头上了解这张家兄弟到底在做什么。 这日,刘伯温来到宛城,他站在大白楼的那座土岗上面,望着幽深的白龙潭,掐指一算,立刻算出这潭底锁有白龙,是个极好的风水宝地。 可是,皇家的陵墓怎么能建在水中?刘伯温只好暗暗记在心里,随后在白龙潭边焚香叩头。 偏偏刘伯温的这个举动,被当时朝中一个姓林的官员知晓,这林官员的老家就在宛城,他派人暗中跟踪刘伯温,看到刘伯温在白龙潭边躬谦的礼拜,当林官员知道刘伯温的异常行为之后,立刻找了很多风水先生来白龙潭附近查看风水,也得知这白龙潭是个极好的墓穴埋葬的地方。 林官员不能亲自出面,就让侄子林主顾前去寻找一个水性极好的人,想办法把林家的祖先的骨灰,放在白龙潭中,白龙的口中,结果,被找来朝白龙口中塞骨灰的邢德,使用了调包计,把邢家祖先的骨灰塞进这白龙的口中,邢家才有数百年的辉煌,林官员却被邢德出卖,闹得家破人亡。 这邢家人偷梁换柱的故事,和太奶奶讲的故事基本没有出入,但是文中详细的记载的邢家祖先的事迹,是我闻所未闻的。 邢家人潜入白龙潭深处,想要制服一条白龙是不容易的事情,但是,邢家有一个宝贝,那就是轩辕令。 轩辕令来自于上古,传说中可以驱邪镇鬼,蕴含的灵力可以让妖魔遁形,神仙定身,轩辕令当年隶属于三皇五帝中黄帝后裔中一脉的宝物,后来岁月变迁,沧海横流中,就传到了邢家祖先手中。 当年邢家的祖先就是利用轩辕令,制服了白龙,才得手的。 我心想,那这轩辕令是邢家的,为何会在王老鬼的叔父王道士手里,太奶奶为何也不知道这轩辕令为何物,只是把它当成一枚简单的辟邪钱,给我防身。 很快,我在一章天孤地煞的章节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邢家发迹以后不久,那枚轩辕令就失踪了,连太奶奶的父亲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何况太奶奶。 陆庚戌在其中的记载,也没有提到王道士为何会有轩辕令,我也是对此事不得而知。 之前,王道士说,太奶奶是天孤星,我是地煞星,就在陆庚戌的书卷中,就有一篇这样的记载,天孤地煞,后世昌平,我也不甚了解这句话,现在想来,怕是需要那王道士才能解释,可是王道士的侄子王老鬼,和我太奶奶年纪差不多,太奶奶已经故去,那王老鬼是否还在世间?这个谜团我依旧无法了解。 话说,当年刘伯温就亲自去了我们的村子金龙寨,他装扮成一个游学的先生,顺利的接近了金龙寨的第一任组长张孝廉。 刘伯温和张孝廉的接触中,发现这张孝廉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深入简出的,对寨子的村民也是礼让三分,和陆文远调查的他和弟弟张耀光偷运太行山尸体的事情,完全不能对上号,投运尸体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这张孝廉根本不是那种人。 接下来的了解,更是让刘伯温大吃一惊,张孝廉的祖上更是宋朝一名大学士,刘伯温这就不明白了,这张孝廉学富五车,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反而在这穷乡僻野的地方安身,而张耀光也是一个有着文韬武略的人,则是甘心做一个收拾清扫战场的军官。 张家兄弟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让刘伯温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刘伯温却是在金龙寨的建筑上面找到了玄机,金龙寨的地址处于平原之上,四面环山,位置刚刚好在平原的正中心,是一片低洼的地方,这就是风水学中的阴/穴之心。 阴/穴之心的风水师极其邪恶的,四面环山,阴气凝聚,和地底的阴气距离非常的接近,是拳养邪魅鬼怪的最佳所在。 金龙寨的建筑则是用规整的城市构造四方城,四方城是聚集阳气最佳的建筑方式,城中还有池塘,和外围的护城河遥呼相应,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既可以在镇压极阴穴中的阴气,又可以补给地下阴穴中需要的阴气。 难道这金龙寨的地底下,有什么鬼怪神异的东西? 刘伯温心想,那么张家兄弟所投运的尸体,就是用来祭祀金龙寨地下的东西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伯温为了弄清楚自己的猜测,就询问了一些邻村的乡民,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金龙寨附近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诡异的事件,村民们也并没有发现到张孝廉做过什么不当的事情,大家都夸赞他是个心善的乡绅。 如果可以调查到张孝廉当日运送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去了,才是能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这件事对于刘伯温来说,不在话下,两天后就搞清楚了,那张家兄弟运送的尸体,朝着那个居住着白龙的土岗方向而去。 当时的土岗还不叫大白楼,是一偏乱坟岗,刘伯温带人前去勘察,却在草木深处的一处墓穴中,发现了一个暗道,暗道中居然有一口深井,深井中抛满了尸体,刘伯温当下命人把那口深井用石头堵住,并用泥土掩埋。 刘伯温站在土岗之上,眺望白龙潭,陷入了沉思。 他的风水堪舆知识告诉他,这个土岗中的深井,正好位于白龙潭的上头,深井中邪恶的东西正吸收着龙潭中的龙脉之气,深井通往地底下,按照水脉的走向,正好可以通往金龙寨的地下。 如果说,张家兄弟之所以如此做,在土岗上面的深井中投尸体,是为了祭奠金龙寨地底下的邪魅,这深井中的邪气吸收白龙的气息,那么,通过水脉到达金龙寨时候,对于金龙寨地底下的邪魅则是有无比的好处。 那么,金龙寨地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张家兄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刘伯温决定立刻审讯张孝廉,可是,就在此时,那些跟随自己掩埋土岗坟墓中的那口深井的随从们,一个个全部离奇死去,好在刘伯温也曾经也修过一些道术,方才逃过一劫,可是仍旧身染重病,无奈只能回到京城。 到了京城以后,陆文远寻找轩辕令未果,也回到刘伯温身边,却是带来一个令刘伯温不安的消息。 原来,这陆文远遍寻华山,泰山,嵩山,衡山等五岳名山,遍寻得道高人,全然不知轩辕灵的下落,却是得到一个和轩辕令有关的消息,那轩辕令早年曾经出现在湖南,当时湖南的一个山区莫名其妙的死了无数的人,而且尸骨都神秘的消失了。 当地的官府怎么也查不到原因,后来,有一个邢姓的高人,带着轩辕令,去了哪里,在一个山洞前然后摆开道场做法三日,才遏制了死亡的继续,最后那个邢姓的高人,让人去那个山洞中去搜寻,却是发现了当地死亡的人的尸骨,都在那个山洞里面,那些尸骨下面是一个深潭,里面恶臭扑鼻,潭水血红。 邢姓的高人把在轩辕令投入那水潭之中,水潭顿时黑烟滚滚,凄厉的叫声不断。 后来,那邢姓的高人走后,当地有一户姓张的富绅,也在一夜之间神秘的消失了。 刘伯温觉得,这姓张的富绅,就是张耀光,张孝廉的先人,他们肯定是在那个山洞中拳养邪魅鬼怪,最后邪魅鬼怪被轩辕令制服之后,并没有死亡和消失,而是被张家的人带到别的地方去了,而这张耀光,张孝廉定是他们的后人,这邪魅鬼怪定是藏匿在金龙寨的地底下,那个阴/穴中。 我看到这里,心想,怪不得鬼街的黑袍跛子张耀光说轩辕令是张家的克星,原来是有这样的一段故事。 我猜想,当时,刘伯温一定和我一样的猜想,金龙寨的地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魅鬼怪。 陆庚戌的本子上面记载,因为病情来的蹊跷,之前张耀光死的蹊跷,刘伯温遭到朱元璋的猜忌,刘伯温当下知道自己以后无力调查此事,无奈只好告老还乡,陆文远也跟着主子而去。 回到家乡以后,刘伯温病情慢慢好转,他心里无法放下张家兄弟的秘密。 刘伯温预感到金龙寨下面东西,会是有极大的破坏力,若是拳养成功,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再次派遣陆文远悄悄去了金龙寨。 那天晚上,陆文远留宿在金龙寨附近的一个镇子上面,这天晚上,他在睡梦中看到了惨死的张耀光,惊醒之后,发现天空雷电交加,一道道闪电如同辟天的利剑,在镇子上空乱斩。 之后,小镇被雷电带来的天火焚烧,一直烧了三天三夜,镇子化为灰烬。 陆文远死后,刘伯温异常的难过,随着身体的越来越差,他弥留之际,把陆文远的大儿子叫到床前,让他发誓,为了报父仇,阻止张家继续拳养邪魅鬼怪,陆家的长房长孙,必须去做道士。 陆文远的大儿子就是书卷上面的名字那个陆振华。 因此,陆家的子孙从明朝初年一直到现代,都有一子做了道士。 陆振华学成之后,来到父亲惨死的那个小镇,祭拜一番,直接去了金龙寨。 陆振华一打听,得知张孝廉已经自杀。 据我从鬼魂张富通口中所知,当年,张孝廉是为了阻止阴河的邪气,不惜以身家性命,完成了阴河邪气疏导到火神庙下面的井口。 而陆庚戌这个书卷上面后来的记载,却是另一番景象,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相,可是我看到其中描述的时候,我是无比的震惊,同时我也对我们村子金龙寨下面的邪魅鬼怪到底是什么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个书卷记载了六百年来张陆两家的恩怨,和一些我从未知晓的曲折故事。让我也深刻的了解道我们村子哪里发生无数诡秘事件的原因。 我一边看,一边不禁暗思,学校看守火神庙的黄老头的话,以及王道士天孤地煞的说法,陆庚戌书卷上面的记载,我感觉,那些不曾解开的迷雾,是在等待我一一的去揭示。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首先,我写说的第一句想说的是,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因为你们是我创作的动力和源泉。 我从小生活在文化积淀深厚的中原地区,在历史车轮的运转中,自古以来,我的家乡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火硝烟不断,各种文化的碰撞和融合,让我的家乡留存了很多神秘的民间传说故事。 我这本小说中的故事,就是我老家村子的原型,一个坐落在中原大地上的小村庄,它的布局十分的让人震惊,正如我小说写到的一样,是一个有着城墙,护城河的四方城模样。 村子南边的小学里面的确有一座火神庙,村子旁边的万人坑也是真实的存在的。 那里都发生过很多的诡秘事件。 还有我的太奶奶的娘家,大白楼,都是真是存在的,那个大土岗,白龙潭都是老人们口中的故事。 从小以来,我就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我一直想知道这些神秘背后的真相,我小的时候,经常一个人想着这些我不了解的事情发呆,萌生了把这些整理出来,写一个小说。 如今,我终于可以把我生活中的故事,加工杜撰成一片灵异故事,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发出来给大家看,感谢大家听我讲故事,我也很高兴的和大家分享这些故事。 说实话,当我写这篇的时候,遭到无数人贬低,说我的故事没有吸引力,零散,根本没有人喜欢,我也曾很多次的黯然。可是我觉得有一个人支持,我就是开心的,但是我更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朋友们的喜爱。 这些故事,有些零散,但是,每一个故事的背后,都会和后面的章节要发生的事情是有联系的,也可能我的叙述故事的方法有些不一样,所以,有一些读者会不喜欢,但是,我依旧会继续给大家呈现后面更精彩的故事。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15万多的字数,按照网站的规定,可以无条件的上架了,所以,以后的章节就会进入VIP章节。 但愿我的故事,能得到老读者朋友们的喜欢,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也将更多的精彩故事,呈现给大家。 再次感谢各位朋友们的支持和喜爱。 关于支持这个故事的方法,我也不是完全的了解,我也是参考其他作者朋友的上架感言,复制下来给大家看。 支持方法: 1.登陆支持,黑岩小说网支持第三方一键登录,包括腾讯QQ,新浪微博,微信,百度账号,只要轻轻一点,就可以登陆,这对作者来说很重要,关乎着作品的人气,希望大家都登陆支持下。 2.收藏本书,登陆了以后,书的首页有“追书”字样,大家可以点击一下,以后就可以在书架中找到这本书,方便你以后的阅读。 3.推荐票,每个账号都有免费的推荐票,未充值的用户一票,充值过的用户,每天都可以免费领取三票。 4.赠送金钻,作品的封面首页,有“金钻”字样,点击即可送金钻,投金钻只免费的,用户订阅VIP收费章节,当月消费满500岩币,即可获得一颗钻石,通过捧场支持,每个月捧场满5000岩币,都可以获得一颗钻石,都不封顶,并且网站次月会免费赠送钻石给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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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对作品进行打赏和订阅了,如作品已上架,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第50章节 离奇的秘密 根据陆庚戌书卷上面的记载,张孝廉自杀的原因是另有目的的,他之所以自杀,并非是为了引导邪气,而是为了破除阴河上面的结界。 原来,在刘伯温弥留之际,为了阻止张家兄弟拳养邪魅鬼怪的事情,在陆振华去修道之前,请了几个法力高超的人,在金龙寨布下了一个镇鬼大阵,把金龙寨所在的地形,那个阴/穴之心四周隔离开来,使大白楼阴井的尸体阴气不能顺着水脉导入金龙寨地下。 张孝廉得知有人从中作梗,他经过自己的研究探测,发现刘伯温请人布下的阵法,是有诸葛先生的阴阳八卦阵法演变而来的,不能一次性的破除,为了继续使自己拳养的邪魅可以继续得到滋养,张孝廉欺骗黄先生,并把祖上曾经拥有过的功名告诉黄先生,说是为了因为祖上的阴德庇佑,才在此镇压邪魅。 黄先生刚刚到金龙寨,就发现了这里的风水是阴/穴之心,异常的险恶,他一开始就知道,张孝廉的祖上是有过高官爵位,世代都是诗书之家,因此被张孝廉蒙在鼓里,以为这镇鬼大阵是张孝廉找人来布下的。 当时,张孝廉自己已经找到镇鬼大阵的生门所在,但是他没有能力解开生门的,为了不引起黄先生的怀疑,他明是要求黄先生帮忙加固镇鬼大阵,实则暗中是在生门中劈开一道缝隙,可以让大白楼阴井的阴气可以透过镇鬼大阵的生门缝隙,渗入金龙寨的地底。 而张孝廉为了这个计划的顺利,为了使镇鬼大阵中生门中的缝隙不会闭合,最终不惜用血肉和灵魂,冲破结界,祭祀阴河。 黄先生不明就里,他还帮助张孝廉研究了阴阳八卦阵法,制定了一个计划,就用张家子孙的血肉和灵魂,不断冲击镇鬼大阵,好让镇鬼大阵生门中的缝隙不能闭合。 我看到这里,不禁为我先人的险恶用心唏嘘不已,也为那个以生命封印阴河邪气黄先生的后裔黄老头所感动,回忆起他临终前对我说的那番话,心想他必定是也猜中了其中的道理。 话说,陆振华到了金龙寨以后,立刻看出来端倪,心中不由暗叹刘伯温的智谋来,原来,这刘伯温布下这镇鬼大法之后,就预料到张家兄弟,必然会想方设法的破坏阵法,就让陆振华去修道,一则可以阻止张耀光鬼魂作怪,二则,就是为了加固设置在金龙寨上面的阵法。 但是,事情没有陆振华想象的那样简单,当年的黄先生可是诸葛亮的妻弟的一脉传人,他所改造以后的镇鬼大阵,已经是无法补救。 无奈之下,陆振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骗取张家后人的信任,在金龙寨的南边修建了一座火神庙,把阴河中的邪气,引导到火神庙地下的深井之中,并用一样远古的法器,那口曾经吊在我们学校的青铜钟,放置在火神庙中,以镇压阴河邪气。 因此,金龙寨地下拳养的邪魅鬼怪,更是很少的能吸收到大白楼阴井水脉中传导过来的尸体阴气,多年来呈奄奄一息状态,只有靠着二十年一次的阴河献祭中,张家后人用鲜血祭奠,得到的微量滋养。 而陆振华则是从此以后,全力的追查张耀光的鬼魂,不知不觉中,陆家子孙和张耀光斗了数百年。 看到这里,我基本上了解到这其中的曲折,我没有想到,我们那个村子竟然有这样离奇的故事。 作为张家的子孙,我不知道我是该愧疚,还是该难过。 我心底也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张家的祖先对金龙寨的保护,一直尽心尽责,可是我的太爷爷,作为张家嫡系的后代,为什么是在太奶奶家中做仆人?那个经常被张耀光抛进尸体的大白楼中阴井,隐匿了在太奶奶家中多年,难道邢家人不知道吗? 这其中还有多少的离奇故事? 陆庚戌的书卷里面没有记载这些,陆家后世的子孙,基本都是一片空白。 在陆庚戌的书卷的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显得很新,内容却是让我有些吃惊,上面的意思是说,张陆两家的前尘往事,恩怨已有数百年,他说我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以后的责任任重道远,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陆庚戌的意思,他是说,我们村子下面的那邪魅鬼怪,始终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的意思是要靠我来结束这一切。 我按照陆庚戌的要求,焚毁了那个书卷。我思绪难平,不知道我们村子离奇的背后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 当陆庚戌的书卷完全化成了灰烬,我看到了金刚的爸爸,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所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是个奇特的孩子。” 很明显,所长肯定时万爷爷通知他回来的,所长也知道了在大白楼鬼街发生的事情。我刚刚来万家湾不到数日,就出了这样的大事,我心想,万爷爷也是怕我继续在这里呆着,会让我的父母担心,让所长来接我回去的。 说心里话,我还是想去大白楼的遗址去看一眼,虽然在万爷爷的家的院子中,我已经看不到土岗上面的树林,可是那是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去看的地方。 我知道,我这样做,定然又会让万爷爷担心和不安,我也没有告诉所长我的想法。 当天,我就和所长离开了玩家湾,金刚依旧留在他爷爷家里,临别的时候,金刚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的说:“清明,我好想和你一起去看龙。” 金刚此言一出,我就看到万奶奶把金刚搂在怀里,说:“傻孩子,哪里有龙,别胡说八道。” 瞬间,我心里有一些的难过,显然,万奶奶是担心金刚和我在一起,会出危险。 我心里知道,金刚还在想着那条会咳的巨蛇,我安慰了金刚几句,就坐在所长的车上,挥手告别了万爷爷一家。 在车上,我低落的情绪显然被所长看在眼中,他安慰我道:“清明,你可不要生你万奶奶的气。” 我笑道:“我才不会,我知道万奶奶是爱金刚的。” 所长道:“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我不想再说这样话题,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已经一次次的失去一个个的好友。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大白楼的那座土岗理我越来越远,我心想,大白楼遗址已经化为灰烬,那片鬼林不复存在,我心里的疑惑只有那个会咳的巨蛇在哪里? 在万爷爷的讲述中,鬼林燃烧到时候,并没有发现道那条会咳的巨蛇。 闲来无聊,我就把这个疑惑告诉了所长。 所长笑道:“我曾经也见过那条蛇,而且我知道,那条蛇去哪里了。” 所长此言一出,一下子引起的极大的兴趣,所长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我讲述了那个事情的经过。 所长讲的事情是他十几岁时候发生的,那时候的所长像他的儿子金刚一样,对这个自小长大的村子旁边的大白楼产生大量极大的兴趣。 从小,所长就是听着大白楼那些诡秘的传说长大的,唯一吸引他的就是那条会咳的巨蛇,在他的心中,他一直觉得那不是蛇,而是龙。 我差点想笑出声来,原来金刚父子的小时候的心思都是一个模样。 尽管小时候的所长有再多的想法,可是万爷爷万奶奶一直非常严格的管束着所长,从来不让他接近鬼林,或者去白龙潭洗澡。 少年的好奇的天性,加上叛逆思想,所长还是在父母午睡的时候,趁机偷偷摸摸的来到了白龙潭。 那日,骄阳似火,所长来到白龙潭边,已是大汗淋淋。 注目四望,白龙潭周围没有一个人,白龙潭水波涟漪,凉气袭人,就把父母的话抛在脑后,脱光衣服,一头扎进白龙潭中。 潭水清凉,把夏日的燥热冲的一干二净,所长心情愉悦,在潭水中纵情的游弋,混然忘记了那条会咳的巨蛇的危险。 正在快活的时候,所长听到一声传闻中的轻咳,他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咙,赶紧从潭水中朝岸边游去。 所长一边游,是不是朝着身后潭水瞥去,只见潭底涌出巨大的浪花,水花飞溅,如同沸腾一般。 幸好,这所长及时的游到岸边,又惊又怕,腿都是软的,心脏咚咚直跳。 可是,那潭水一直在翻腾,巨蛇并没有出现。 过了一会儿,潭水逐渐恢复了平静,只见一个充满书卷气的年轻人,提着一根竹竿做的鱼竿,来到了白龙潭边。 年少的所长认识这人,是前不久知青下乡中的一员刘俊声,非常爱好在白龙潭边钓鱼。(关于这个刘俊声,我前面有讲过他)。 刘俊声看到所长,惊奇的问道:“你这孩子,这大中午的一个人来这潭水边,不害怕吗。” 少年所长摇摇头,“不怕。” 刘俊声看了一眼刚刚平息的潭水,有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少年所长,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真不怕吗?” 少年所长知道被这刘俊声看透心思,尴尬的笑笑。 刘俊声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少年所长点点头,“我好像听到咳声,接着那水花就飞溅起来,潭水地下好像有东西在翻滚。” 刘俊声笑道:“你这孩子,算是有福气的。” 少年所长不解,那刘俊声继续道:“我曾经遇到过那条巨蛇,差点没有命了,可是今天你就是遇到那条巨蛇,也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少年所长睁大了眼睛。 “因为,我们遇到的巨蛇不是同一条,你今天遇到的虽然你没有看到它,可是它和我遇到的不是同一条。” “你怎么知道不是同一条?难道会咳的巨蛇有两条?”少年所长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会咳的巨蛇居然有两条。 刘俊声看着这个好奇的少年,“告诉你也无妨。” 第51章节 揭秘巨蛇传闻 刘俊声在学校时候,学的就是历史,对考古,民俗,传说,奇闻和诡异的事情,非常的好奇,当自己下乡以后,得知万家湾这个地方有会咳的巨蛇传闻,立刻引起他的兴趣,为了弄清楚这个事情,他经常的询问当地的村民,但是遭到村民们一致反对,阻止他进行研究。 于是,刘俊声心生一计,借着自己喜欢钓鱼的爱好,有空就朝白龙潭旁边跑。 那日,他亲眼看到一条白色的巨蛇,从大白楼的鬼林中窜出,并且一直冲到白龙潭水中。他觉得那是研究这个巨蛇的最佳时机,他就不顾生命危险,潜入水底,并没有发现巨蛇的影踪,结果却是发现潭底有一个巨大的洞穴。 刘俊声心想,这巨蛇定时钻入洞中,于是就潜出水面,在岸边钓鱼,观察那巨蛇什么时候再出现。 不到一会儿,那巨蛇就出现了,刘俊声生性胆大,再次的跳进潭水中,结果差点丧命,惊慌失措逃窜以后,被岸边几个路人看到,他就声称自己钓鱼不小心遇到巨蛇的,于是才有万爷爷口中的那个故事。 少年所长还是不解:“你不是说有两条巨蛇吗?” 刘俊声笑了笑,继续讲了下去。 发现巨蛇以后,刘俊声彻夜难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平原的大地上面,怎么会出现那样体积的动物,它靠什么为生?附近有这样巨大身躯的动物,可是附近的村子从来没有动物丢失的传闻,这完全不符合科学性。 对于巨蛇的研究,刘俊声陷入一种痴迷的状态,于是,他几乎一有时间,就坐在白龙潭边,观察那巨蛇的活动。 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天色很暗,刘俊声正打算回去,突然,白龙潭上面黑雾缭绕,甚至连水面都看不清,就在刘俊声觉得疑惑的时候,一条白色的巨蛇复出水面,在黑色浓雾中如蛟龙一般,迅速的窜出水潭,朝着鬼林的方向爬去。 刘俊声见此情景,不肯放过这巨蛇的踪迹,连忙追了上去。 当刘俊声追到鬼林的时候,巨蛇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刘俊声徘徊在鬼林前面,只见鬼林此刻也是黑色的浓雾一片,林子里面那些绿色的树叶,都变得漆黑,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好像是腐烂的尸体味道。 刘俊声犹豫了一下,一头扎进鬼林之中。 没想到,鬼林中的黑雾更是大的让刘俊声无法辩解方向,他感觉到那黑雾都是粘稠的,吸进肺里,一阵堵塞的感觉,越来越浓的恶臭让他喘不过气来。 刘俊声此刻感到心中有一些害怕,想退出鬼林,可是他完全没有了方向感,也找不回来时的路,只好硬着头皮乱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刘俊声恍惚看到有灯火的影子,他心中狂喜,朝着灯火的位置跑去,没想到,这灯火看似就在眼前,可是怎么也跑不到旁边。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这刘俊声也是遇到鬼街了。 刘俊声觉得甚至怪异,灯光明明在眼前,偏偏自己走不到。 终于累的不行了,刘俊声喘着气,坐下休息,就在这时,他念念不忘的的巨蛇出现了,那白色的巨蛇在黑雾中一闪,仿佛是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在空中跳跃一下。 刘俊声以为自己花了眼,这巨蛇怎么会跳啊,难道是成精了,他悄悄的靠近巨蛇的方向,总算是看清楚了什么原因。 只见飘散着黑雾的鬼林上空,浮动着一团巨大的地图,似乎是一个镇子的地形图,在镇子的一处,有一个圆形的洞口,洞口中抛下一些黑乎乎好像人形的东西。 那条巨蛇正在洞口下面,不断的跃起,吞噬着从洞口中掉下来的人形东西。 刘俊声迫切的想知道那些人形的东西是什么,又靠近一些,才看清楚,原来洞口掉下来的是尸体。 刘俊声觉得一阵恶心,原来这巨蛇是吃这些尸体长的这么大的。 就在此时,刘俊声只觉得背后一凉,一阵阴风袭来,他甚觉不妙,一回头,只见另外一条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吞来,他瞬间毛发直竖,血液顷刻冲上大脑,脑子一片空白。 刘俊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躺在鬼林之中,已是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缝隙,一个个光电散落在刘俊声的身上,头顶上郁郁葱葱的枝叶绿的发亮,让人觉得一片清新,心旷神怡的感觉,和昨晚的鬼林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在刘俊声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道士,浑身是血,道士的身边躺着一具巨蛇的尸体。 刘俊声心想,自己定是被这道士所救,询问一番,果然如此,那道士姓陆,在危机的关头杀死了那条巨蛇,刘俊声才逃过一劫。 后来,刘俊声从陆道士口中得知,这巨蛇原本是有两条的,自己杀死的是一条雄性的,另一条逃跑了。 刘俊声苦苦追问这里为什么有这样的巨蛇,陆道士简单的告诉他,这白龙潭中以前住过有灵性的动物,后来那灵性的动物飞升以后,两条白蛇就占据了他的地盘,后来,这两条蛇为了修炼,就和一个恶鬼做了交易,恶鬼给他们提供尸体吞食,他们必须保护鬼林不能被凡人骚扰。 当下,刘俊声也是听得糊糊涂涂,但是那陆道人对于其他的事情,任凭刘俊声如何哀求,都不肯再说。 当刘俊声讲完这些的时候,少年所长才明白原因,果真是两条巨蛇。 刘俊声大难不死,那陆道人也给他留了几张符,让他以后不要来鬼林。 我还是没有明白,那条雌性的巨蛇到哪里去了,我问所长,“那你后来又遇到刘俊声了吗?他是如何死的?剩下的那条蛇去哪里了?” 所长说:“后来,刘俊声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我在他失踪以后,却是收到过刘俊声的一封来信,说是他去追那条雌性巨蛇的下落去了,并且叮嘱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有些不理解,这刘俊声为什么要给少年所长写信。 所长是这样解释的,原来,刘俊声一直研究巨蛇,遭到所有人的阻止,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除了少年时代的所长之外。 因此,那刘俊声才会把自己的发现,会写信的方式给少年所长,但是,刘俊声的条件是要少年所长要保守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所以,刘俊声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是村民们臆想的,只有少年时代的所长,知道事情的缘由。 我点点头,坐在车里,我把所长说的话,和我先前遇到的事情,以及陆庚戌书卷中记载的东西,做了一番分析,联想,终于把万家湾的这些怪异事情理清了头绪。 按照我的分析,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白龙潭中的白龙飞升以后,有两条小白蛇住在了白龙潭,想借助白龙曾经留下来的灵气,进行修炼。 果然,那两条白蛇很快的成长起来,我猜想,它们应该是一直警惕那白龙潭中曾经居住的白龙可怜的下场,却是不敢吃人,但是,如果不吃灵长类动物,对于以后的修炼是很难有进步的。 有一天,它们发现了大白楼上面的阴井,而且发现了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神秘的鬼镇漂浮在鬼林的上空,从鬼镇上面投下尸体,掉落在大白楼的阴井之中。 于是,两条蛇就去偷偷吃尸体,不想被鬼街的跛子张耀光发觉,于是它们协商出来一个合作计划,张耀光定期来鬼林投放尸体的时候,可以给他们一些新死的尸体吃,但是,两条蛇必须保证,要驱散大白楼附近的原始居民。 张耀光之所以这样做,我猜测是因为,他不想暴露行踪,被陆家的人发觉。 于是,那些年,太奶奶一件败落以后,两条巨蛇就开始有意无意驱赶那些大白楼的土著居民,刚刚好,那两条巨蛇修炼的开始学会一些简单的人语,就是咳咳的声音,大白楼那些遭遇巨蛇袭击的人,才会听到轻咳的声音。 后来,万守义,万守顺兄弟把祖坟迁移到这里以后,引起两条巨蛇和张耀光的不满,所以用小鬼来迫害他们两兄弟。 接着,刘俊声的好奇,闯入鬼林,恰好遇到我先人张耀光来投放尸体,巨蛇吞食尸体的时候,被他发现,刘俊声生命垂危的时候,被陆家的道人救下,我推算了一下年纪,那救下刘俊声的道人,应该是陆庚戌的父辈中的一个。 那么,刘俊声后来去哪里了?他追踪的那条雌性白色巨蛇去哪里了? 我问所长,“后来刘俊声有没有告诉你,他去了哪里。” 所长道:“后来我又收到他最后一份来信,说是那巨蛇是顺着大白楼的深井逃跑的,应该是走的水脉,那刘俊声请教过一些懂风水的,都说那大白楼的深井水脉想东南方向而去。从此以后,刘俊声就销声匿迹了。” 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东南方向,那不是正是通向我们村子金龙寨的地方,而且陆庚戌的书卷上面也写到,大白楼阴井中的邪气是通往金龙寨的地底,这么说,那雌性的巨蛇是去我们村子了。 想到这里,我眼前一亮,想到我们村子张笑那个果园发生的蛇婴复仇的故事来,原来那条雌性巨蛇居然是那样的下场,被张笑杀死卖掉皮,吃了蛇卵。 最终,那张笑却是没有逃脱巨蛇的报复,想想也是,蛇本是阴性动物,加上经常吃尸体长大,它的蛇卵可以幻化成怪婴,也是无可厚非的,想不到这张笑居然无意中除了一害,自己也丢了性命。 可是,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太奶奶说过,他们家族禁地中的深井,是通向白龙潭的,但是,在我经历了万家湾的这些事情中,所知道的范围之内,完全我没有和这个事情有关的线索,如果大白楼的阴井通往白龙潭底,那我的先人张耀光投放的尸体,不是会在白龙潭浮出水面? 这种猜测,只有一种可能,也许是邢家的祖上,为了怕白龙复仇,堵住了白龙潭底通向阴井的通道吧。 等我在车上,远远的看到我们村子的时候,我发现了村子的四周矗立起来很多高大的铁架子,我回想到去万家湾之前的时候,李叔叔说过的我们村子上空诡异的事情,暗思,难道是国家来考察我们村子为什么会让飞机出现系统失灵,被迫下降的缘故? (参见33章节村子上空的诡异)。 第52章节 地底千米以下的鲜血 我回到村子以后,问了母亲,才知道原来是勘探队的。 那几次航空公司的飞机在我们村子上空出现的诡异现象,经过上面的调查研究和分析之后,推断出来一个结果,说是我们村子地下的磁场比较大,怀疑村子地下存储有大量的磁铁矿资源,于是派遣了勘探人员前来,在村子四周架起来钻井。 我刹那间有些担心,万一村子地下被我先人拳养的那些不知名的邪魅鬼怪,若是被勘探人员的钻井探到,必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 可是我年纪尚幼,我所知道的事情又不能说出来,生怕别人不信,一时间,我有些担心害怕。 但是,我暗暗告诉自己,尽量的阻止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我就游走在村子周围的几个钻井之间,结果发现其他的钻井都距离村子有四五百米距离,心想也出不了大事,唯一离村子比较近的是矗立在万人坑旁边的那口钻井,编号为B27的钻井,正好是在学校火神庙和万人坑之间的距离。 我家就住在村子的东北角,学校在村子东南角,万人坑在村子东边,正好离那口钻井比较近,没事我就去那编号为B27的钻井附近去玩,慢慢的我也认识了负责编号为B27的钻井的几个负责人。 钻井队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有四十多岁,我听别人都叫他老王,主管司钻,负责操作刹把,钻进及起下钻,是B27的钻井组长。 还有一个姓赵的,好像是负责泥浆泵的操作和维护,另外两个年轻一点,大概是一个姓李,另外一个叫靖飞。 我对这个靖飞十分的熟悉,原因之一是我小时候就很崇拜当兵的,二则靖飞比较爱和我玩笑说话,他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高大魁梧,脸庞黝黑,剑眉虎目的,笑起来一口大白牙,显得非常可亲。 我是从钻探队员的工作交谈中得知,这靖飞不是勘探队的,而是部队当兵的。 八十年代时候,士兵是无处不在的,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士兵的身影。 我猜想,这个靖飞就是这样被部队派遣来我们村子钻探队的。 靖飞经常会和我聊一些我们村子的事情,最多的就是我们村子奇怪的格局,他老说,我们村子很是怪异,并且诱导我说一些奇怪的事情。 开始,我有所警觉,并没有给他说很多,后来,我发现这钻井队钻了半个月都没有发生怪异的事情,也就慢慢的放开了胆子,给他讲述一些村子曾经发生的奇怪事情,但是,关于村子地底下面的秘密,我一直埋在心里。 有一天,靖飞说要带我去万人坑洗澡,我是说什么也不肯,B27的钻井队的几个人都似乎听闻过万人坑的事情,他们也劝阻靖飞不要去,靖飞是个倔强的人,他对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一点也不相信。 于是,靖飞只身去了万人坑去洗澡,我当时心中担忧,这个比我大了十多岁的兵哥哥,毕竟是我崇拜的军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于是,趁他不注意,我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我刚刚走到万人坑的岸边,就迫不及待的望了万人坑的水面,却是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心中疑惑,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靖飞爽朗的笑声,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岸边的草丛中走出来,“小清明,你不是不来吗?怎么也跟来了?” 我看到靖飞安然无恙,才道:“这里很邪门的,你千万不要下去洗澡,都淹死好几个人了。” 靖飞笑道:“哪有什么邪门的东西,你一个小孩子,是大人们吓唬你的吧?” 我说道:“我也差点淹死在里面了。”说着话的时候,我想起来死去的张中秋,张中华兄弟,额头渗出汗水来。 “那你是怎么被淹到的?”靖飞问我。 我就把我那次的经历说了一遍,还心有余辜,靖飞蹙眉思索片刻,“莫不是你们小孩子没有力气,被下面的水草缠到脚了吧?” 我摇摇头,又给他讲了杨鹏,和张万春的那个孩子离奇死去的事情。 靖飞一听,面色有些难看,低语道:“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靖飞告诉我,他们来这里开始钻探的第一天,村长就告诉他们,不要去万人坑,并说了一些比较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靖飞是不信的,于是看到我经常去钻井队玩,就故意和我搭讪,套我的话,如今听完我亲自经历的事情,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应该是信了。 我说道:“靖飞哥,我们回去吧。” 靖飞蹙眉沉思片刻,摇摇头,“我还真的不信这个邪了,社会主义国家,哪有这些东西,封建迷信的思想太严重了。” 靖飞不顾我的劝阻,衣服一脱,就跳下水中,我看得出来他水性不错,在万人坑池水中像一条大鱼,欢快的游弋,激起的浪花仿佛是激进的军歌。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担心逐渐小了一些,就站在岸边和他说起话来,闲聊了几句,靖飞道:“小清明,你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你这个名字要是让我伯父听到会揍你的。” “他为什么要揍我?我的名字是一个道士给我取的。”我不禁想起来陆庚戌,他一听我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就给我一个耳光,如今又听靖飞这样说,我不由得暗道,我这名字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多人听到都写揍我。 靖飞笑道:“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反正我知道,我伯父听到肯定会揍你的,哈哈哈,谁家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我无语了,靖飞笑道:“这里没有你说的那样,你也下来洗洗,这天热的,肯定不会有危险的,飞哥会保护你。” 我朝着靖飞摇摇头,突然想起来我脖子上面的轩辕令,就喊道:“靖飞哥,你来,我有个东西借给你戴一会儿。” 靖飞游到我的旁边,看了一眼我的轩辕令,笑道:“小清明,你这是辟邪的,当兵的是不信这个的。” 我猜想,这靖飞定是也不认识轩辕令,蓦然间,我想起来我小时候那次在万人坑中洗澡,也带着这个轩辕令,为什么还是被鬼手给拉进深水中。 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万人坑的水面上的浪花消失了,四周一片安静,就在瞬间,靖飞不见了。 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呼喊了几声,水面上没有一丝的反应,我急得差点要哭出来。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平静的池水,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水池的中央泛起了水泡,水泡越来越多,池底好像要沸腾一般。 我心中大荒,靖飞肯定是出问题了,我不假思索的脱去衣服,就要跳水,突然一个巨浪冲出水面,巨浪的中间窜出一个健壮的身影,我的心顿时落地。 靖飞游到岸边的时候,脸色发白,眼神中有一丝的恐惧,浑身没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岸边。 我上前问道:“靖飞哥,你没事吧?” 靖飞看似没有力气,声音却是很响亮道:“真有点邪门,水底有东西捂我的鼻子,拉我的腿。” 我心中已知十有八九,靖飞是遇到水里面的鬼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靖飞歇息一会儿,恢复了状态,突然坚定的道:“我想看看那水底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就要下水。 我急忙拉住他,“靖飞哥,千万别。” 靖飞的语气依旧很坚定,“怕什么,哥真的不信邪的。” 我实在没有办法阻拦,就把脖子上面的轩辕令取了下来,一定要求靖飞戴上,可能是靖飞看我态度过于坚决,没有推辞,戴在脖子上。 这次,靖飞下水,我也不敢大声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他,结果,他在水池里面游了几圈,什么异常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心中甚是欣慰,那靖飞却是有几分的懊恼,“刚刚明明是有东西,这次却是什么也没有遇到。” 这是,听到远处有人呼喊靖飞的名字,我一看是钻探队的小李。 靖飞把轩辕令交给我,穿了衣服就赶紧朝钻探对走去。 到了钻井旁边,我看到老王,和老赵都呆呆的站着,一语不发。 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幕让我不敢相信的场景,只见钻井已经停止了运转,在钻井口,不断的涌出鲜红的液体,如同鲜血一样直冒,腥味扑鼻。 靖飞冲着老王说道:“王队长,这是怎么了?” 老王道:“就在十分钟前,老赵发现钻井突然冒出这些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靖飞上前,蹲下来,用手指蘸了一下那红色的液体,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真的是血。” 一时间,几个人面面相觑。 一旁的老赵说道:“钻井的深度已经到达千米一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老赵此言一出,更是让气氛变得越发的紧张起来。 老王神色凝重的道:“靖飞,我让小李叫你回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见,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靖飞想了想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村民们知道,以免引起恐慌,然后赶紧报告给上面。” 老王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至于。”老王没有说下去,用眼神瞥了我一样。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泄露出去,就表态道:“我不是个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王几个人欣慰的笑笑,靖飞拍着我的头道:“小清明,你是男子汉。” 随后,靖飞就让我回家去,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但是我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 晚饭后,我站在村口,看着B27的钻井队铁架上面的灯光,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夜色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奔跑在村边的道路上面,我远远的叫道:“靖飞哥,怎么了?” “是小清明啊,你站这里做什么?”果然是靖飞响亮的声音。 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一丝的惊慌,心中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起来,我问道:“靖飞哥,是出事是不了。” 靖飞急急道:“老赵病倒了,我正要去村长家里,找人送往医院。” “没有找村里的医生吗?” “村里的医生说没办法。” 我脑海中不由的闪现出来钻井口出流淌的血液来的怪异情况,立刻带着靖飞来到村长家里,简单的说明了情况,我也从靖飞的话中了解到大概的情况,差不多得知是老赵得了非常怪异的病症,村里的医生也没有办法,现在要去医院。 村长找了一辆拖拉机,靖飞二话不说,直接摇开机器,跳了驾驶座。 第53章节 面条人 村长在一旁赞道,“到底是当兵的,拖拉机也会开。” 靖飞顾不上多说话,就开着拖拉机要走,这时,我也顺势跳上了拖拉机。 靖飞喝道:“清明,你上车干什么,别捣乱,赶紧下去。” 我说道:“我也去看看赵叔叔,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靖飞瞪我一眼,“赶紧滚下去,这不是玩的。” 村长拦住了靖飞的话,“我们这地方,的确是出过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如果老赵是得了怪病,清明这孩子,也许真的可以帮上忙,靖飞,你就听老哥一言,勘探队出了这样的问题,老哥也心里不安,老哥和清明一块去。” 靖飞一愣,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和村长来到勘探队的帐篷里,老王和小李正在里面等候,当我看到老赵的时候,我有点不敢相信看到的情况。 只见老赵被一个被子包裹的密不透风,头脸都看不清楚,被子外面密密麻麻的被带子缠绕着,好像木乃伊一般。 村长一看了急,问道:“老赵是得了什么病,你们这样做,对病人的情况不好。” 老王叹了一口气,“这是没有办法,非得如此啊。” 小李也在旁边点点头。 我和村长都不明白,村长上前就要去解开老赵身上的被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王和小李赶紧拦住,老王说:“别折腾了,一会儿我给你们说说是咋回事。”这时候,听得靖飞的在外面喊道:“赶紧上车。” 我看着老王和小李小心翼翼的吧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老赵搬到拖拉机上,靖飞好像早有准备,在车底铺了一层厚厚的麦秸,十分的松软。 老赵的身体被放在麦秸上面,一动不动,那个年代还没有修好村村通的公路,拖拉机走在村民们自发用沙子修建的乡村路上,拖拉机不停的颠簸,我看到老赵的身躯随着车底的震动幅度而荡漾着,好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毛毛虫。 在拖拉机的轰鸣中,老王给我们说了事情的大概过程。 原来,下午时候,钻井钻出血水的时候,是老赵第一个发现的,当时老赵在值班,老王和小李都在睡觉,靖飞和我去了万人坑。 老赵以前也做过不少的勘探钻井工作,经验还是十分的丰富的,当他刚刚看到钻井冒出红色的液体,是淡红色的,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大概是遇到了铁矿,或者朱砂矿之类的矿藏。 老赵是个细心的人,他收集了一盆的红色液体,准备仔细的去研究,刚刚收集好,就觉得异常,红色的液体中有腥味,他仔细的辩解,心中大吃一惊,这居然是血液。 老赵觉得事情有异,就去找到老王和小李,并且让小李去找靖飞,然后我和靖飞赶到的时候,那钻井出冒出的就是非常浓郁的血液。 靖飞让我回家以后,立刻报告给勘探队的领导,主管勘探工作的领导,来到钻井旁边时候,那钻井口出的血液已经淡了,钻头处呈现出来地下土层的状态。 主管的领导一分析,觉得可能是钻井钻到地下的一些生物,就安抚了四人,采集了一些样本,带回去研究。 领导走了以后,老赵一个人对着那盆血水沉思,这千米的地下能有什么样的生物?之前在荒凉无人的山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何况这沃野千里的平原大地。 老赵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就把这事情个给老王说了,老王也是一头雾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时下,正好到了老赵休息的时间,他带来那盆血水回到帐篷里面。 晚饭时候,靖飞去找老赵吃饭,来到帐篷一看,不由得傻了眼,只见老赵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身形好像在不断的萎缩,任凭自己怎么喊叫,老赵就是不做声。 靖飞急忙让小李来照顾老赵,自己慌慌张张的叫来村子的医生,医生一看症状,顿时摇摇头,让他们赶紧去医院。 老王和老赵是多年的战友,他看到老赵不断抽搐的样子,似是很痛苦的样子,觉得于心不忍,轻轻的拉了老赵的胳膊,这一拉却是把老王吓的跌落在地上,原来,这老赵的胳膊好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柔软的好像只剩下一团肉。 老王摸摸了老赵的胳膊,发现这老赵的胳膊真的里面没有骨头一般。 接着,他又摸摸了老赵的腿,也是柔软的像煮熟的面条一样,浑身的骨头如同被剔去,只剩下一团肉泥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一具皮囊里面装满了碎肉,提起来一挂,丢下来一团。 这老王才没有办法,和小李一起,把老赵裹在被子里面,用层层的带子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老赵身体变形。 靖飞眼看着老赵出现这样异常的病情,去报告领导,想用勘探队的车带老赵去医院,可是不巧的是,领导带着那钻井口采集的血液样本,开着勘探队的车回去省里了,靖飞无奈急切的奔跑着去找村长借个拖拉机带老赵去医院。 老王说完,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赵,手指用力的在包裹着他的被子上面按了一下,只觉得好像按在棉花团上面一般,或者好像是按到一个软体动物的感觉,丝毫没有感受到骨架的存在。 在我手指离开被子的那一刻,我的心猛然的一颤,一股无名的寒意袭上后背,不由的惊叫一声,之后,我看到老王,小李和村子都瞪着眼看着我。 夜幕下,天空一片湛蓝,月朗星稀,拖拉机的轰鸣声在乡间的道路上震荡着,让人听得烦躁,耳朵似乎一阵生疼。 我的目光注视着身边被包裹严实的老赵,想象着被子里面老赵的样子,应该好像是蠕动的蛆虫一样,或者和剥了壳的乌龟一样,浑身都变成了一团肉,在颠簸的的拖拉机车厢中抖动着。 突然,我的脑海中想起来张铁柱的样子,他那张果冻一样的脸,会随着震动或者抖动,不停的掉肉块。(详见14章节鬼吃脸) 我在想,这老赵的情况和张铁柱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同。张铁柱的情况是脸上的肉块像腐烂一样,而老赵的情况是骨头像融化了一般,一个从外表溃烂,一个从内里消失。 这一切,都是和我先人在我们村子下面拳养的邪魅鬼怪有关系吗?今天钻井口流淌的血液又是怎么来的? 沉思中,村长问我,“清明,你怎么了,不会是吓到了。” 我答道:“没有,我想起来铁柱叔。” 村长脸色立刻暗淡了下来。 拖拉机还在颠簸着,我又盯了一眼包裹的老赵,似乎发现那被子上面的带子似乎有些松散,我意识中手指轻轻勾了一下那松散的带子,这时候,拖拉机一个猛然的颠簸,我的身子一晃,背部生生的压在老赵的身子上面,感觉好像跌倒在一堆烂肉之中,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村子赶紧一把把我拉住,我回头一看,只见包裹着老赵的被子深深的凹陷进去一个窝。 突然间,我感觉我的屁/股一片冰凉,裤子黏糊糊的贴在我的身体上面,感觉十分的难受。 我瞬间觉得有些尴尬,难道是我被吓的尿裤子不成? 我用手悄悄的在我屁/股下面摸了一把,果然是湿漉漉的一片,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一定是非常囧迫的,幸好是晚上看不清楚我的神色。 村长似乎感受到我的异常,问道:“清明,你怎么了?” 我支吾道:“没什么。” 村长有些愧疚的说:“也许我不该让你来,你毕竟还是个孩子。”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屁/股下面的液体越来越多,我顿时判定,不是我尿裤子了,我迅速的扒开拖拉机车厢底部的厚厚的麦秸,隐约看到车厢底部渗出很多的水渍。 只有我是靠近老赵的身体坐的,所以我才先感觉道湿漉漉的液体。 老王,小李,村子看我到我的动作,立刻围了过来,小李打开手电筒,昏黄的光亮下,只见车厢地板已经湿漉漉一片,那些液体正是从老赵的身体下面流淌出来的。 老王立刻大喊道:“靖飞停车。” 拖拉机熄火以后,靖飞立刻跳上了拖拉机。 老王慢慢的解开老赵身上的带子,裹在老赵身上的被子慢慢的被打开。 我所看到的这一幕,是比任何一次遇到的诡异事件都让人恐惧的。 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具尸体,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张透明的人皮。 老赵的头骨似乎融化了,头部的地方好像是装了一半水的透明暖水袋,又好像装着水的气球,只看到一个椭圆形的皮囊,里面有液体在流动。 脸部已经无法辨别,平坦的五官如同被人揉搓过一样,乱七八糟的分布在皮囊上面,眼珠子挂在耳朵的位置上面,嘴巴只剩下一条缝隙,大大的裂开,直到脑后,嘴角有液体缓缓的流动。 下面的整个身子也是平坦的,似乎里面的骨架也完全的消失,皮肤是透明的,里面有污秽的液体荡漾,隐约可以看到肠子,内脏,和一些棉絮状的软体的组织。 那种状况,就像一个人被压路机平整的压过,人体里面的骨头都成了碎末,像一个收集尸体的变态狂刻意制作的人体扁平模型。 那是一种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语言来形容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老赵的身体似乎经过一个巨人双手不停的揉搓,把他的骨头,内脏,肌肉,筋脉全部揉碎,然后折叠起来,继续的揉搓,直到里面都变成了液体,血肉模糊的粘液,包裹在透明的皮肤中。 那个无形的巨人在用人体制作一种类似面条一样的食物,而且是夹心灌汤面条。 那些汤汁正从老赵的嘴巴和大腿部慢慢的流淌。 车上的几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情况。 小李在一般狂吐不已。 我的胸中烦燥,肠胃中的东西阵阵的蹿动,翻腾不已。 第54章节 隐藏的任务 由此看来,老赵早已经不行了,不过他这样的情况,从病情发现到现在,仅仅只有几个小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一堆血肉,也实在是太让人惊骇。 车上的几个人都愣住,面色阴沉,大家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宁谧的夜色中,气氛中带着诡秘的紧张。 我猜想,这样的情形估计都是第一次看到的,才会被震惊到。 突然,趴在地上呕吐小李身子一阵抖动,惊恐的叫了起来,“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靖飞一把拉住小李的手,喝道:“你发什么神经。” 小李的眼睛瞪的想铜铃一样,死死的老赵不成形的尸体,身子瑟瑟发抖着,然后又是一阵呕吐,身子的抖动越发的激烈起来,他又叫道:“老赵端回去帐篷的那盆血水我也碰了,老赵现在这个样子,我肯定也会这样的,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靖飞强行把小李按住,厉声喝道:“现在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盆血水有关系,你不要大叫,这三更半夜的,你要吓死人不成。” 老王年纪大,是个见过场面的人,他急忙把小李搂住,小李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老王怀里,老王不断的安抚着小李,小李才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又开始出现刚刚的死寂。 突然,靖飞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发现这样恐怖的事情,你好像一点也不怕。” 我不知道靖飞为何这样问我,但是我地区看到过类似的情景,心中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冲击,我对靖飞的问话,表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点头。 靖飞神色一愣,蹙眉转头对老王道:“要不我们先回去,看看是不是那钻井口冒出的血水惹的祸。” 老王的表情一直是凝重的,他把小李搂在怀里,点点头。 寂静的夜空中,除了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我们都没有说话,特别是老王和靖飞,亲眼看着老赵在几个小时之内,变成这个样子,估计心里都不好受。 回到勘探队的帐篷,靖飞和老王把老赵半融化的尸体用被子包了,轻轻的抱下来,然后立刻去找那盆老赵碰过的血水,结果,只剩下一个盆子,里面的血液全部都没有了。 靖飞嘀咕,“难不成是老赵喝了这血液,才会变成那样子。” 村长道:“这怎么可能,怕是趁着夜黑无人,有什么动物喝了吧。” 靖飞道:“这么大的一盆血,什么动物能喝完。” 我也觉得郁闷,靖飞手里拿的盆子是农村洗脚用的搪瓷盆,满满一盆,可以盛二三十晚的水,有几十斤的重量,什么动物能喝完那一盆血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村长又道:“我已经报警了,等一会警察来了再说。” 老王也接着对靖飞说:“那血液不是被领导采集的样本了吗?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一直处于安静中的小李,看到那个血盆的时候,再次的狂躁起来,起身跳了起来,冲着那个血盆狠狠的踩去,一边踩,一边喊道:“鬼,你这个恶鬼,我踩死你,你就不会害我了。” 靖飞立刻去制止,用两只胳膊紧紧的箍住小李,小李拼命的挣扎着,眼神中极度害怕的样子,盯着老赵那尸体大喊:“你别害我,你别害我。” 小李一边喊叫,一边拼命的挣扎,不一会,弄得靖飞一头大汗。 靖飞看着小李的情况有些不好,让老王找来绳子,把他捆了起来,小李这才老实,只是依旧死盯着老赵的尸体,瞳孔似乎要凸出眼眶,浑身抖动着,似乎是老赵的尸体会跳起来,一口把他吞进肚子的感觉。 靖飞安抚好小李,让老王和村子留下,然后要执意送我回家,在路上,靖飞又问我:“你真的不怕?” “我不怕。”我不知道靖飞为何又这样问我,但是我心里明白,他肯定是有什么用意的。 “怪不得村长要带你一起去,不知道你除了胆量大,还有什么其他的能耐。” 我道:“我没有。” 靖飞笑了一下,道:“你这小子,人小鬼大,不说实话是吧。” 我听着话,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靖飞到底要做什么。 “我早听说过,你不怕鬼,我今天就是在万人坑试验你的,看来你那个叫轩辕令的东西,是个宝贝吧。” 我突然心中一阵不愉快,原来这靖飞下午在万人坑中溺水,是在试探我。 靖飞似乎看出来我的不悦,转而笑道:“清明,别生气,我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你肯定不知道,我本是在特警队的,上面拍勘探队来这里,让我来这样保护勘探队B27组的安全,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要让我来保护一个勘探组。” 我特别喜警匪电影中的警察卧底,听到靖飞这样一说,不由得心中一喜,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原来靖飞哥是卧底啊。” 靖飞笑道:“什么卧底,小孩子瞎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心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正好发现你经常去我们勘探组去玩,就故意的接近你,想你从中得知一些讯息,逐渐发现你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很是与众不同,感到你好像又什么事情隐瞒着。后来,我也打听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知道你有通鬼神的异能,然后才故意的骗你去万人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却是让你亮出了一件宝贝轩辕令。” 我细细的想了我和靖飞接触的经过,事情果然是如他所说,不过,我们两个人各怀心事,我也没有什么好说其他的。但是,我却不由想起了靖飞在万人坑中受到惊吓之后的表情,心中生疑,问道:“那么,靖飞哥在万人坑没有遇到鬼捂住眼睛和拉你脚的事情?你都是说的谎话?” 靖飞的神色变得很严肃的说:“真遇到鬼了,我之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在万人坑是真的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村长安排你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当时我就怀疑你定是经历过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异的本领,经过万人坑一试,果真如此。后来看到你面对老赵的尸体,小李都吓得大喊大叫,你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立刻觉得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在问你,你们村子到底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想是你知道的。”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知道的村子地下的秘密说出来,我前思后想之后,终于没有回答。 我趁机说了另外一个话题,我问道:“靖飞哥,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说你来勘探队来保护队员,是不是上面知道了什么?才会让一个特警来保护勘探队。” 靖飞沉思片刻,道:“的确是,因为上面怀疑你们村子地下不仅仅是有磁铁矿这么简单,或者说,根本没有磁铁矿,上面只是一个借口,想通过勘探来证实,看看你们村子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我之前也听李叔叔说过军方和上面都调查过这件事,问道:“那你认识李元兴吗?” 靖飞道:“不认识。” 我后来还是没有对靖飞说起我们村子下面有拳养鬼怪的事情,我回去躺倒床上,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来,如果真的是鬼魅作怪的话,这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够制服,万一,一旦是发生意外,那些拳养的不知名的鬼怪作祟,不但是勘探队的人员,有可能连村子里面的所有村民都会收到伤害。 这一刻,我感觉到心中有一些害怕和无助,觉得肩膀上面的胆子好重好重。 迷迷糊糊的,我的眼睛刚刚闭合,突然就觉得身体进入一个黑暗的地方,四周一片阴森,冷气袭人,有低低的哭泣声传入我的耳朵中。 那哭泣声音飘渺若无,却是又那么的清晰,听起来好像来自地狱的叹息,又好像几百个小鬼窃窃私语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哀嚎,凄厉,伤悲,痛苦。 我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的站着,那些哭泣的声音突然拔高,铺天盖地的灌入我的耳中,我的耳膜疼痛,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涌入我的胸中,只觉得难以忍受,好想大哭一场。 胸中的疼痛,随着那些哭泣声音,越来越让我难受,我的心中团团烦闷,好像肺部被团团棉花堵住,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用尽全力,大叫道:“别哭了,别哭了,烦死人。” 那些哭泣的声音并没有理会我的呼喊,依旧绵绵不断的充斥着我的耳膜,我只觉得耳朵撕裂的疼痛,脑袋都要爆炸了,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碑。 就在此时,我的眼前慢的浮现出来无数的人形,影影绰绰的,鬼魂一般的飘在我周围,围着我飘来飘去。 那些身影有一些是我熟悉的,那些影子的样貌不是太清晰,但是我可以模糊的认得他们,比如张铁柱,张万春的妻子和儿子,张中华,张中秋,甚至还有张富通,还有其他的一些身影我并没有见过。 是的,是他们在低低的哭泣,一边在我身边漂浮着,飞舞着,一边对着我哭,我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可是觉得心中十分的难受,我知道,他们的死和我有关,至少和我祖先拳养在村子地底下面的那些不知名的邪魅鬼怪有关。 我想知道我的祖先在村子地底下面究竟拳养了什么,我对着那群人影,一个个的呼唤着他们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我。 那些人影在我周围旋转着,让我眼花缭乱,他们没有实体,但是他们的哭声却是如此的真实。 我实在无法忍受那些声音的摧残,蹲了下来,紧紧的捂住了耳朵。 不想,那些人影面部狰狞的笑着,慢慢的靠近我,影子紧紧的贴着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胸膛,我的身子,我感觉好像自己被黑色的布幔层层的缠绕住,无处可逃。 那些人影对着我继续的哭泣,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淹没在他们的泪水。 我心中的烦燥越发的强烈,突然想起来轩辕令,猛然扯开衣服,将脖子上面的轩辕令拿在手中,疯狂的挥舞着。 果然,那些人影瞬间离我退后几米,但是,他们的哭泣依旧没有停止。 那些声音让我狂躁,我在黑暗中没头没脑的狂奔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了,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突然发现半空中有两道绿光芒,时隐时现的闪烁着。 第55章节 死亡继续 黑暗中的两道光束,透过阴森森的薄雾,我只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升上心头,不由的倒退了几步,背后突然碰触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滑溜溜的带着毛绒绒的的触须般,把我背部牢牢的吸住。 那种感觉好像是有无数个沾满黏液的毛毛虫在背后滑动,然后准备用力的钻进我的皮肉中,似乎要去软化我的骨骼,吞噬我的血肉,我觉得异常的难受。 拼命的挣扎着,背后的东西却是如蜘蛛网一样的紧紧把我束缚着,我只觉得背部阵阵的刺痛,仿佛有无数带着吸盘的嘴巴,嘴巴里面隐藏着千万个绣花针,刺入我的背后,然后猛烈的吮吸着,我感觉自己的皮肤要融化了 我心中一惊,难道我要和老赵一样,被吸的只剩下皮囊的一具透明的尸体。 思索着,恐惧在我心中不断的升级,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背后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我已经无力挣扎,大口的喘着气,空气中渗透着一股腐烂的恶臭,袭向我的口鼻,那味道像极了大白楼阴井中的气味。 我大叫道:“你是什么怪物,放开我。” “别枉费气力,你是逃不掉的。”半空中突然响起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那炸雷声中似乎还带着气泡咕叽咕叽的气泡声,好像那声音来着水中的感觉。 我定住神思,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隐约的看到一个身材巨大,宛如猛兽的人形怪物,高高的站立着,半空中的绿色光芒居然是他的两只眼睛。 我背后的东西竟然是他长长的手臂伸过来的大手。 我心中惊骇,不由的问道:“你是谁?” 那怪物狞笑着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炸雷中带着气泡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一直想见到我吗?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 我脑袋迅速的转了一圈,灵光一闪,难道这是我先人拳养在地下的怪物? “你是我们村子下面的怪物?” 那怪物喝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和你的祖先一样,好好的保护我。” 我大叫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你害死那么多人,肯定不是好人。” “逆我者亡,你先人千百年的夙愿要毁在你的手里吗?你如何对得起他们?张家子孙和我的交易还没有结束,你没有权利中断这一切,” 那怪物一阵狂笑,只震得我耳朵生疼,在巨大的黑暗中,我看到他庞大的身躯摆动了一下,我背后传来撕裂的疼痛,似乎是有无数个小手,穿过我的皮肉,伸进我的胸腔之中。 我痛的额头冷汗直冒,心中不断的猜测着着怪物的话,什么夙愿,交易,我是一头雾水。 背后的疼痛持续不断,我咬着牙,大喊着辩解道:“你是谁?我的祖先是不是都是被你驱使的,才做下那么多的坏事?” “愚笨的人啊,你背叛张家先人,不配做张家的后人,既然你不肯为我效力,中断我们的交易,我就让你今日死无全尸。” 怪物闷哼一声,我鼻息的恶臭突然浓郁起来,呛的我一阵剧烈的大咳,眼泪都流了出来。 然而我背后的疼痛,越发的剧烈,身体的血液不断的冲击着脑袋,我难以忍受,仿佛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我有些不甘心,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被我先人拳养好多年,他既然依靠着我的先人,定然会有什么弱点。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 “你不配知道,要想知道我是谁,先把你的轩辕令给毁了” “轩辕令。”我此刻明白这怪物为何会在背后袭击我,原来是怕我的轩辕令,我心中瞬间有了打算,挣扎着扯去胸口的轩辕令,就在那一瞬间,后背一松,那怪物的长长的手臂瞬间缩了回去,离开我的背部,我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没有用的东西呢。”那怪物似乎在嘲笑我。 我顾不上许多,赶紧用双手护紧胸口,把轩辕令按在里面,站起来拔腿就跑。 炸雷带着气泡的声音再次在我身后响起,“哈哈哈,原来你还不懂这轩辕令的用法。” 我此刻一心只想逃走,根本无心和那怪物言语纠缠,就在黑暗中疯狂的奔跑着。 那怪物似乎没有放弃对我攻击,我只觉得背后阴风四起,刺骨的寒冷让我的牙齿咯咯直响,我的腿似乎被冻僵,凌空中一记重击,生生的打在我的肩头,我身子一滑,脚下一空,似乎坠落在无底的深洞中。 我肩头的骨头似乎被击碎,疼痛中惊呼大叫着,突然,眼前一亮,一道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原来是恍如一梦,我正大汗淋漓的躺着,床单被我的冷汗浸透,一片湿漉漉。 幸亏没有人听到我梦里惊恐的呼喊,起来用冷手冲了凉,就去厨房找东西吃。 吃了早饭,我正要准备出去去勘探队找靖飞,正好奶奶从外面回来,她看到我就开始不停的训导我,说我还是一个孩子,怎么乱去搅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说我父亲不在家,千万不能闯祸,万一出了问题,会让他们担心。 我也觉得心里惭愧,昨天晚上我没有对母亲和奶奶说明一切,就跟着靖飞走了,我给奶奶道了歉,然后笑道:“奶奶你放心,要是有事,去小时候就有事了。” 奶奶突然一愣,好像想起来什么,她道:“说起来你小时候那些事情,要不是你太奶奶,你差点没有命了,你现在还是个孩子,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冲着奶奶笑道:“真的没事的。”说完转身就要跑。 奶奶拉着我问:“你又要去勘探队吗?” 我点点头。 奶奶脸色一变,“千万别去了,今天一大早,村民们都在议论勘探队死了人,死的非常怪异,都说是被恶鬼吃了骨肉的。” 我心里知道奶奶说的是老赵,并没有在意,我小声道:“我昨晚就知道了,是B27组的老赵。” 奶奶道:“你这孩子,胡说八道,听说是一个姓李的。” “什么?”我心头一惊,难道这小李也出事了,肯定是我昨天晚上梦到的怪物闹得,我只觉得心中难受,这些都是我的先人拳养怪物造孽的结果。 我顾不上奶奶在我背后的呼喊,飞奔着跑向B27勘探组的方向。 B27勘探组住的帐篷附近地方已经围满了村民,有两辆警车停在附近,我靠向人群挤到前面,只见帐篷周围被圈上警戒线,帐篷里一片寂静,只有周围的村民脸色惊恐的议论纷纷。 我没有心思听村民议论什么,就冲着帐篷喊道:“靖飞哥,靖飞哥,靖飞哥。” 靖飞从帐篷中探出头,脸色阴沉的扫了我一眼,又缩回帐篷中。 我心想,定是靖飞昨天晚上问我有什么隐瞒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他生我的气了,才不予理会我。 正郁闷的时候,只见帐篷中走出一个穿着警服的熟悉身影,正是金刚的爸爸,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大概听到我的声音,才走出来的,他朝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我就跟着所长走进帐篷中。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小李也死了,死状和老赵一样。 不同的,老赵的尸体现在已经干瘪了,就剩下一张皮,小李的尸体还在流淌着液体,两具不成人样的尸体摆放在帐篷中,帐篷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极度的不舒服。 所长问我:“清明,你怎么看这件事。” 没有等我回答,靖飞就恼怒的道:“他一个孩子,懂什么。” 我分明是看到靖飞的眼中,对我有些愤意,分明是责怪我昨天晚上不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他,才导致他没有充足的准备,因此引来小李的死。 我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我明白,就算是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靖飞,也是徒劳。我看了一眼帐篷里,没有看到老王的身影,心中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就问:“靖飞哥,老王呢。” 靖飞没有理我,所长道:“老王已经被勘探队的安排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刻又觉得不妙,我梦里的怪物害怕我的轩辕令,如果B27勘探组的人招惹到他,不论老王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危险的。 我乞求所长,“能不能让我去看看老王。” 所长的脸色突然一变,“你怀疑老王也会和他们这样。” 我点点头,又瞥了一眼靖飞,小声说道:“还有靖飞哥也怕是有危险。” 靖飞冷道:“生死是有分轻重的,我是社会主义的子弟兵,有义务人民群众的,何惧什么鬼怪神力。” 所长笑道:“靖飞同志,我有一个建议,你和清明一起去医院陪着老王,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靖飞道:“勘探队死了两个人,我是没有脸去医院中躲避问题的。” 我心想,这靖飞是愧疚自己没有完成上级派他来保护勘探队B27组安全的任务,心中自责。 所长道:“不是你躲避问题的事,我知道你的想法,你难道想看着老王也死去,勘探队B27再多死一个人。” 靖飞道:“有清明在,老王就不会死吗?你怎么如此信任这个小子?” 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所长都心知肚明,他只是微微笑道:“你信我就就好。” 临走的时候,我想到老赵收集的那盆血水,问所长,“那盆血水有没有找到是什么原因不见了?” 所长拍着我的肩头道:“这个正在调查,你和靖飞赶紧去医院吧。” 靖飞带着我到了医院以后,老王刚刚检查完身体,各项状况一切的正常。 老王看到我和靖飞来到,一副高兴的模样,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他的脸上很憔悴,精神面貌不如以前。 我趁着靖飞出去,就找了个机会,问老王:“王伯伯,你是不是看到小李叔叔怎么死的了?” 我一言之后,老王愣了一下,眼神中露恐惧的神色,继而一片茫然,沉默了下来,他的神情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老王昨天晚上看到老赵的尸体,并没有露出惊慌害怕的神色,可是为何对于小李的死,是这样不同寻常的反应。 我央求老王告诉我的时候,靖飞走了进来,“清明,你别多事,让老王好好休息,他一夜没有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靖飞个也看到小李怎么死的了吗?” 靖飞瞪了我一眼,“出来说话。” 第56章节 道士陆庚戌 我跟着靖飞出来病房,来到医院的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是医院的小花园,草木葱茏,长廊曲径相连,是恢复期的一些病入出来散步的好地方。 我们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的病人在小花园中活动。 靖飞寻了一个长椅,和我坐下,开口就问:“我还是昨天晚上的问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其实跟他出来的时候,就知道靖飞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知该如何说起。 靖飞道:“勘探队B27组已经死了两个人了,现在老王也有危险,下一个说不定是我,你难道想看我们一个个死去?” “我不想。” 然后,我就没有说话,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靖飞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还是给讲小李死去的经过。” 昨天晚上,我回家以后,靖飞和老王商量怎么处理小李,一直捆住他也不是办法,于是就给他解开绳子,小李被被松绑以后,大概也是困了,昏昏的睡了过去,老王和靖飞还是不放心,两个人在旁边看守着小李。 大约过去一个多小时,小李突然大叫一声,从床铺上面跳了起来,发出凄厉的哭喊声:“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靖飞和老王吓了一条,死死的按住小李,小李用力的挣扎一番,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他不停的拍打这自己的身体,似乎身体里面钻进去一条毒蛇,在身体里面来回的游走。 接着,小李的身体开始痉挛起来,紧紧的蜷缩起来,像刺猬一样的缩成一团,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靖飞和老王,生怕他们靠近的样子。 靖飞害怕着小李会和老赵一样的死去,就让老王看着他,他急忙去找村里的医生,靖飞心想,虽然小李的症状和老赵没有区别,可是不管怎么样,找了医生总是有一线生机的。 等靖飞找到医生回来的时候,小李已经不见了,老王胳膊流着血,说着被小李咬了一口之后,就逃跑了。 这时候,派出所所长也刚刚好赶到。 所长,靖飞和老王找了大半夜,终于在万人坑附近的一处土沟中,找到了小李的尸体,那一刻,小李的尸体已经和老赵的尸体一样,成了一个软面条一样的人。 天还没有明,所长就安排人把老王送到医院去。 靖飞讲完,我看到他英武的脸庞上面露出一阵痛苦的神色。 靖飞道:“我本来是部队指派过来,保护这个勘探组的,可是现在死去两个人了,我真的于心不安,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要去会会,清明,你告诉我吧,你们村子里面有什么诡异的事情,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靖飞痛苦的神色,心中有些难过,但是,又细细思量一番,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告诉靖飞真实的情况,万一,他真的要去寻找那村子地下的怪物,无疑是自寻死路,就算是靖飞怪我,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唯一的是,如果我可以知道消灭那怪物的方法,才能彻底的解决那地下的怪物,可眼前的情况是,我都不知如何找到那个怪物。 我不知如何开口,只有避开他的眼神。 那想靖飞依旧不依不饶,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清明,你到底说不说?” 我摇摇头,眼神中瞥见靖飞的另一个手紧紧的握起,拳头上面的青筋鼓起。 我道:“靖飞哥,我真的不能说。” 靖飞怒道:“都说你特别,什么可以和鬼交流,利用鬼怪破案,我看你才是祸害B27勘探组的罪魁祸首。” 听靖飞这么一说,一下子触动道我的心思。 的确,如果说没有我祖先拳养鬼怪邪魅的事情,哪里会发生怎么多诡异的事情,我是张家的嫡系后人,这个罪过应该有我承担,靖飞说的一点没有错。 我有些恨自己,没有能力除去那害人的邪魅怪物,一滴泪水悄然滚下面颊。 “你哭什么?连老赵那样恐怖的尸体都不怕,你还会哭。”靖飞的话语越发的刻薄。 “靖飞哥,我,我。”我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几下嘴,还是把话语咽进肚子里面。 就在这时,我恍然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头上包裹着纱布,看不清楚样子,一拐一瘸的走到靖飞背后,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脑袋上面。 “欺负一个孩子,你算什么东西。” 我心想,这靖飞正在恼怒,有人这样对他,必然会激起靖飞的怒火,可是我忽然觉得那病号的声音却是很熟悉。 出乎意料的是靖飞并没有发怒,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头部包裹着纱布的病人,像看到老虎一样,后退一步,露出惊讶的神情,“二叔,怎么是你。” 那病人又是一个巴掌,拍在靖飞的脑袋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记得你二叔。” 靖飞像个十分听话乖巧的孩子,立刻闭上嘴。 我看这病人的声音和身形越发的熟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想看出来一丝的破绽。 那病人对我说道:“小子,怎么,我被你先人打断一条腿,你就认不出来我了?” 听病人这样一说,才发现他拄着拐杖,心里彻底清楚是谁了,这病人原来是我在鬼街遇到的那个中年道士陆庚戌。 我笑道:“这么快又看到你了,你怎么在这里?上次多谢道长,让我了解到那么多的事情。” 陆庚戌笑道:“你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没有对我记仇,只是我陆家留存了几百年的东西也被你烧毁了。” 靖飞看到我和陆庚戌的招呼,瞪大眼睛,“你们怎么睡认识?” 同时我也是万万没想到,这靖飞和这陆庚戌居然是认识的。 陆庚戌又是一巴掌,打在靖飞脑袋上面,指着我对靖飞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这小子道歉。” 靖飞一头雾水的看了陆庚戌一眼,陆庚戌喝道:“看什么看,赶紧道歉,你还想挨打啊?” 靖飞恭恭敬敬的给我鞠了躬,口中说说道:“陆靖飞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见怪。” 我有点不知所措,才知道靖飞姓陆,而且一向脾气暴躁的靖飞居然这样温顺,彬彬有礼。 陆庚戌对靖飞说道:“这小子不对你说他心中知道的秘密,是为了保护你,你居然不识好歹,还逼迫他,欺负一个孩子,你真是够丢人的,枉为陆家子孙。” 靖飞面色讪讪,看着陆庚戌,问道:“二叔,你也知道为什么他们村子会发生那样诡异的事情的原因吗?” 陆庚戌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不会对你说的。” 靖飞又看了我一样,我赶紧又摇摇头。 陆庚戌瞪了靖飞一眼,喝道:“赶紧滚的远远的。” 靖飞走后,我把发生在勘探队的事情给陆庚戌说了一遍。 陆庚戌道:“金龙寨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了,看来那勘探队的人,是钻探到哪鬼怪的老巢了,才会发生这样的灾难。” 我言道:“钻探到千米一下,才出的血水,那鬼怪的老巢有那么深吗?” 陆庚戌摇摇头,“这个我也无法解释,我只是猜测,但是我觉得那血水就是祸根。” 我点点头:“我让所长调查那血水的下落了。” 陆庚戌似乎很满意我的做法,赞叹道:“你这小子,比我那侄子强多了,心思缜密,办事牢靠。” 我笑道:“我很崇拜靖飞哥。” 陆庚戌笑道:“没想到这数百年过去了,张陆两家的恩怨就这样的化解了。” “那是我先人有错,我们作为子孙的不能一错再错。” 陆庚戌拍着我的肩头,“你以后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以后你先人拳养在村子下面的鬼怪,只能靠你解决了,当然,我陆家不会袖手旁观的,靖飞以后会帮助你的。” 说到靖飞,我有些担心,问道:“靖飞哥和钻井B27组在一起,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这个你小子放心,靖飞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给他算过命,他是四柱全阳的命格,生来是不惧怕邪魅鬼怪的,当时按照陆家的传统,靖飞本来是需要在我死后,要修习道法的,我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偏偏他不信这些,要去当兵,我也是执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因此看来,这孩子去当兵也是对的,张家有你这样的子孙,陆家何须再去修道。” 我点点头,把我昨天晚上梦到的鬼怪的事情给陆庚戌说了,陆庚戌又仔细的盘问是我那鬼怪的模样,脸色一变,思索了半日才道:“这下更是麻烦了。”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麻烦了?” 陆庚戌道:“根据你的描述,那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鬼魅,应该至少是不止存在一千年的鬼怪,我猜想着鬼怪一旦兴风作浪,将会祸患无穷。” 我又把当年看守火神庙的黄老头的事情给陆庚戌说了一遍,陆庚戌道:“我相信那黄家老人是有封印阴河的本事的,这次的勘探队的事情,是个意外。” 我言道:“靖飞哥的意思,上面已经派了人来查这件事,要是被知晓了,那鬼怪要是被继续惊动,会不会连累很多人?” 陆庚戌道:“你小子说的有理,所以,我们尽量的制止这件事继续恶化,想办法让上面不在对这件事在有想法,以后的事情我们在做打算,起码整个村子不能受到牵连。” 我心想,阻止上面的调查,这谈何容易。再说,以后怎么处理,那怪物曾经嘲笑我还不会使用轩辕令。 我道:“那我们不是违背上面的一员,就不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反而助纣为虐,保护了村民的同时也保护了那鬼怪。” 陆庚戌笑道:“你小子又想多了,人小鬼大,其实,不管是上面,还是我们,都是为了减少伤害,阻止一些不好的事情那发生,我们的意图都是一样的,尽量的少一些牺牲,我想如果上面知道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也会理解和支持的,这是大义所在。关于你祖先在村子下面拳养鬼怪的事情,必须要等到一定的时机来到,才能彻底的消灭。” “为什么?” “我腿受伤以后,想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人的命运是靠机缘的,比如说张陆两家的恩怨,这鬼怪之类的东西,到了一定的时候,也会因缘际会的原因,才能消失或者被铲除,而不是我们每个人想做都可以做到的,何况,黄老头的封印,还在,加上刘伯温当年布下的镇鬼阵法,你们村子下面可能还有未知的事情太多,时机未到,不能贸然的就进行一些做法。”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57章节 驱鬼 我和陆庚戌聊了一会儿,这靖飞却又返了回来,神情有些不安。 陆庚戌瞪着他问道:“你又来做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靖飞道:“二叔,老王怕是要出事情了。” 陆庚戌不再等他继续说下去,起身道:“快带我去看看。” 我带着陆庚戌回到老王的病房以后,发现老王在病床上发抖,身子蜷缩这,那症状和老赵,小李之前的样子十分的相识。 我叫了老王几声,老王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发抖着。 陆庚戌站在老王面前观察了一番,直呼不秒,立刻派遣靖飞出去买朱砂之类的东西。 我站在陆庚戌后面,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个赤色的符咒,上面很多奇怪的花纹,像繁复而密集,我仔细观察,才发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陆庚戌把赤色的符咒在手中一拈,那符咒腾空升起一团的火焰。 符咒还没有燃尽的时候,他瞬间把手指放入病床前头的一杯水中,杯子里面的水立刻变成了紫红色。 我记得我见过黄色的符咒,从来没有看到赤色的符咒,就好奇的问道:“那符咒怎么是赤色的?” 陆庚戌道:“这是赤雷符,用黑狗血,驴血,和朱砂混合以后,侵泡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符咒,专门镇凶鬼的。” 陆庚戌示意我扶住老王,他手指撬开老王的嘴巴,把那杯紫红色的水灌入老王口中。 老王喝了符水,身子不在发抖,突然好像被无形绳索困住,顿时静止了下来。 陆庚戌又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小巧而古朴,顶端带着绳子,挂在老王的脖子上面,低声颂念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咒语,同时手指比划着奇怪的圆圈,镜子开始拼命的摇晃。 我隐约的看到老王的头顶冒出一股黑烟,摇摆不定的狂舞着。 陆庚戌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那黑烟不停的幻化着各种狰狞的之态,似乎一个黑色的骷髅,冲着陆庚戌狞笑。 陆庚戌大喝一声:“恶鬼听令,遁入幻境。” 刹那间,我听到那黑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老王脖子上面的镜子吸进去,瞬间镜面上却流出血来,腥臭无比。 陆庚戌身子一晃险些跌倒,额头渗出汗水,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下老王不会有事了。” 我扶着老王坐下,问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死的那样恐怖。” 陆庚戌道:“我现在明白了,那钻进的钻头定是钻到那千年鬼怪,那鬼怪受伤,才会冒出血水来,那鬼怪身体内的血水聚集了千年来的各种阴气,怨气,和尸气,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邪恶之物,碰到血水的人就会被各种邪气在体内吞噬,所以他们才会死的这样离奇。” 果然不假,那罪魁祸首就是那盆血水。 我记得靖飞也曾用手指蘸过那血水,虽然刚刚陆庚戌说过靖飞体质不惧鬼邪,可是我还上不放心,问道:“靖飞哥真的没有事。” 陆庚戌道:“那小子,命硬的很,是我陆家第一命硬的,不当道士真是有些可惜。” 我又是不解,听那陆庚戌继续道:“根据陆家祖上道遗言,我陆家每代人都要男丁去做道士,可是基本上命格都不好,难以有成就,到了靖飞这一代,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陆家曾经遭遇到一个灭绝式的灾难,在一年清明节祭祀祖先的时候,陆家男女老少十几口,遭遇车祸,几乎全部死亡,只剩下靖飞的母亲和我二人侥幸逃脱,靖飞小时候,我就经常用狗血给他洗澡,像勘探队遇到的这种异常情况,根本对靖飞没有妨碍的。” “所以你对清明这个词语非常的忌讳,所以你才会见到我第一面,知道我姓名的时候,出手打我一个耳光。” 陆庚戌点头道:“清明这天,让我失去陆所有的亲人,所以,我对这个词语有莫大的愤恨。后来,我当时算了一卦,才知道是靖飞的命格的原因,他会克死所有家人,果不其然,他母亲生下来他以后,就撒手人寰。但是正是这样的命格,他才有不惧鬼怪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陆庚戌的话也解决靖飞对我名字的不喜欢的原因。 我道:“靖飞哥的身世是很可怜的,那他既然不怕鬼怪,为什么你不肯告诉他我们村子下面的秘密?” 陆庚戌道:“这是有原因的,一是,如今张陆两家恩怨已经结束,那些陈年的旧事,不告诉他也是好的,再说,他长大以后,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修习道术,一心想去当兵,原来,这都是有造化的。我不告诉靖飞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性子莽撞,虽然不惧鬼神,可是如今我们都猜测不透那怪物的来历,靖飞是我陆家的独苗,他要是一意孤行,我也不想他有个三长两短。” 我听得陆庚戌说的有理,脑海中闪现靖飞的身影来,没想到他一个天天看起来比较外向的人,居然有这样的身世,完全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突然想起来他在万人坑洗澡遇到鬼的事情,就有些不解,万人坑的鬼怪为何还敢抓他脚。 这个问题,我在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靖飞在水下已经把那些鬼怪给偷偷收拾了,为了骗得我拿出轩辕令,而没有告诉我。 过了不久,靖飞带着一包朱砂回来了,陆庚戌吩咐他给老王全身涂抹一遍。 傍晚的时候,老王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经平安无事,对救了自己的陆庚戌千恩万谢一番,就要我们几个先回去,不用照顾他。 陆庚戌把我和靖飞叫到外面,严肃的说道:“我们三个今天晚上必须回去做一件事。” “做什么事?”我和靖飞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们得去把那个钻井钻到的洞口给封闭好,以免里面在冒出血水,危害到其他人。” 靖飞有些犯难,“那勘探队是国家命令的,我们怎么能去把钻井堵住?何况我这样身份的人,是违法纪律的。” 陆庚戌呸道:“你这死脑子,更多人遭遇到不测,还是违法纪律,那个重要?” 靖飞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没有回答。 陆庚戌拉着我道:“咱俩去做,你敢不敢?” 我点点头,“可以。” 陆庚戌鄙夷的看了靖飞一眼:“没头没脑的,你在这里慢慢想,我们先走了。”然后一拐一瘸的拉着我就走。 我一边走,一边看着靖飞,觉得他也是听难以抉择的,明明是来保护勘探队的,却是接二连三的死去两个人,然后还要去填主钻井的钻口。 幸好我们赶上离我们村子二十多里外的小镇上的最后一辆班车,到了镇上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恰好遇到一辆距离我们村子四五里地之外的砖窑厂的一辆拉砖瓦的拖拉机,搭上了顺风车。 到了砖窑厂,还需要我们两个步行,陆庚戌腿脚不方便,走路很是吃力,我扶着他,在乡间的路上慢慢的走着。 我不禁想起来太奶奶故事里面的鬼抬轿,说道:“要是有鬼能给我抬轿多好。” 陆庚戌似乎对我这个话题很敢兴趣,问道:“你知道鬼抬轿?” 我道:“我太奶奶道三哥就会。” 陆庚戌道:“就是大白楼道邢家,最后一代的邢家老三?他是怎么让鬼抬轿的?” 我就把鬼抬轿的故事复述给陆庚戌,陆庚戌沉默好久,问我:“你能不能把你太奶奶家中发生的事情都给我讲讲?” 反正晚上走路也无聊,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太奶奶家中的事情,全部都说给陆庚戌。 陆庚戌听完,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慢慢道:“我大概猜测道轩辕令的一些秘密了,小子,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你太奶奶的遗物,可能会发现些什么。” 我不知陆庚戌为何这样说,但是还上牢牢的记在心里。 大约到了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和陆庚戌才回到村子,站在村子旁边,我没有看到勘探队B27组的钻井架子顶端的电灯。 以前,勘探队B27组的钻井架子,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可是今天晚上却是一片黑暗。 远远的只看到万人坑附近蓝色的火焰不停的闪烁着,仿佛是鬼魅在跳舞。 陆庚戌道:“这下更好,不如现在我们就去B27组的钻井架子旁边。” 我对于那个地方可是熟悉的不得了,不一时就带着陆庚戌来到井架旁边,却是发现那井架居然不见了。 我心中暗暗吃惊,一天功夫,这井架居然失踪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陆庚戌从口袋摸出一个电筒,微弱的光芒在地上晃动几下,我清楚的看到,以前的钻井口也不见了,上面隆起一个高大的新土堆,好像是一座刚刚下葬的新坟。 看来,是已经有人把钻口封住了。 陆庚戌围着土堆走了两圈,叹道:“这样是封不住里面的邪气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挖开这个土堆,我用符咒去封钻口才行。” 我看着这个土堆,不禁发呆,这土堆怎么说直径也有两丈,一米多高,没有工具怎么能挖开?即使有工具,陆庚戌腿受伤了,我也没有多大的力气,这可怎么办? 陆庚戌骂道:“那个死脑子的靖飞在就好了,让他一身的蛮力干这样的重活刚刚好。” 我言道:“要不我回家找个人来帮忙吧。” 陆庚戌道:“不能找人,以免让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那可怎么办?” 我和陆庚戌正在为难,突然黑夜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58章节 平息谣言 “二叔,你们走的真快,你让我买的朱砂都忘记带了。” 我一听到是靖飞声音,心中一阵喜悦。 陆庚戌斥责道:“你这还算是有一点良心的,赶紧干活。” 黑夜中,靖飞魁梧的身形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中,只见他早有准备,拿了一把铁锹,二话不说,就对着土堆猛然的挖了起来。 在我的眼中,这靖飞就像是个小挖掘机,只见他双臂不停的挥舞,土堆上面的泥土很明显的在逐渐减少,不消半个小时,那土堆就被挖去四分之三。 只见靖飞蹲了下来,用手一阵扒土之后说道:“钻口出来了。” 陆庚戌手中的电光一晃,我看到那钻口已经露陆出来,湿漉漉的,黑黝黝的。这么快就把钻口挖了出来,我心里对靖飞顷刻升起一股敬慕艳羡。 “靖飞哥,你好利害。” 我听到靖飞得意的嘿嘿一笑。 陆庚戌却是不耐烦的道:“生来就是刨土的命,空有一副蛮力。” 靖飞辩解道:“我这是什么命,出力不落好啊,干活也的遭你骂。” 陆庚戌不理他,只见黑夜中火光一闪,我看到他手上拿了三张赤雷符,在指间燃烧。 灯火明灭中,陆庚戌将要燃尽的赤雷符咒猛然塞入钻口里,钻口出立刻涌出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 “赶紧倒朱砂。” 靖飞立即捧了一捧朱砂,灌进钻井的洞口,那洞口处的腐烂味道却是越来越浓,还带着血腥味。 陆庚戌又继续点燃了赤雷符咒,之后塞进洞中,然后再用朱砂灌。 连续三次之后,那洞口的腐烂味道逐渐的消失了,陆庚戌道:“这下好了,这洞口已经没事了。” 之后,靖飞又把上面的泥土堆好。 因为是深夜,陆庚戌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我就让他们二人就暂且的住在我的家中。 我母亲和奶奶知道我和靖飞早上去了医院,派出所所长也是知道的,我和靖飞半夜三更的带着一个瘸子回来,赶紧给我我们做了吃的。 吃饭的时候,靖飞问起勘探队的钻井怎么不见了,母亲说我们去医院以后,就开始拆了,然后傍晚的时候,直接拉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母亲也是不知道的。 饱餐之后,我让陆庚戌叔侄睡在我的房间,我和奶奶住一起睡。 我觉得我困的不行,奶奶和母亲却在在我的面前不停的唠叨,说我一个半大小子,天天掺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我以后不要乱跑,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就沉睡过去。 早上,我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就听到院子里面有人和我母亲说话,我听到是所长的声音。 我赶紧起床,发现这靖飞和陆庚戌也在院中,和所长在说话。 我听到所长对靖飞说:“靖飞,昨天晚上有人举报你带人去挖了B27组的钻井口,这是怎么回事?” 靖飞面露难色,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自己说出来原因,会让所长觉得他身为一个特警队的私下搞封建迷信,面子上挂不住。 我上前叫了一声万叔叔,简单的介绍了陆庚戌,顺便把陆庚戌在大白楼救过我和万家湾村民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长笑道:“我听闻过这件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是对人民有利有益的事情,都值得尊重。” 言外之意,这所长似乎对着陆庚戌的印象挺好。 我心里瞬间安生下来,至少所长何他们叔侄不会有太大的冲突,也好说明昨天晚上的事情。 陆庚戌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强迫靖飞做的,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你们做了什么?” 陆庚戌解释了昨天晚上用符咒封印钻口的事情。 我心想这所长并不不知道我们村子下面有鬼怪的事情,就笑道:“昨天是陆叔叔在医院,正好碰到老王,老王差点也和老赵小李一样,幸亏陆叔叔出手,老王才安然无恙,但是陆叔叔为了生怕那个钻口里面会继续冒出来不干净的东西,就趁夜让靖飞哥帮忙,把洞口封印了。” 所长道:“清明,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说的,我来调查这件事,遇到情况也是需要了解的,国家的规章制度是必须要遵守的,工作也是必然要做到尽职尽责的。” 所长说完,又看了一眼靖飞,“你也是部队的,我想你会理解的。” 靖飞点点头,然后眼神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叔叔维护我,连着所长都如此信任我。 陆庚戌笑道:“违法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我觉得那盆血水是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我想请所长尽量的把那血水找回来交与我处理。” 所长摇摇头,说道:“目前的情况来看,那血水还没有踪迹,推测是被一些夜间的行动的动物给喝掉了,如果你们有什么发现,可以帮到警方,我也是替百姓感谢你们,可是我有一点想要说的,这个村子里面的事情,你们最好远离一些。” 我问道:“所长叔叔,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些钻井的架子怎么没有了?” 所长告诉我们,勘探队的领导拿着血液的样本去化验,没有送到省城,就出事了,那领导的死状和老赵小李一模一样。上面考虑到这次的事情极其不寻常,才命令勘探队的其他几个组都撤离我们村子。 我们村子上面的飞机航线因此也改了路线。 但是村民们对这个事情不理解,昨天勘探队撤出,就开始各种流言四起,我们村子地下可能有什么古怪的东西,让勘探队害怕了。 还有说什么鬼怪什么的,结合之前村子里面的种种怪异事情,和万人坑的那些恐怖事件,一时间流言越演越烈,说是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什么的,村子里面顿时人心惶惶。 为了安抚村民,平息这些留言,派出所才来村子里面,准备召开了村民大会,今天一大早,刚刚到村子里面,就接到村民举报,说我们昨天晚上在钻口处挖土。 误会解除,所长就离去了,说说准备开会的事情。 村民大会是在我们村子中央的池塘边的大队部举行的。 大会由村子主持的,所长在大会上面发言,说勘探队已经勘探到结果才撤离村子的,并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勘探队探测到我们村子地下1000米以下有一个巨型的磁铁矿,只是矿藏埋藏的太深,要想开采整个村子都要搬迁,村子搬迁只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于是暂且先不开采。 上面考虑到不想让村民的生活被打扰到,不想让村民们搬迁背井离乡,就延迟开采矿藏。 对于勘探队B27组死亡的两个人,也做了解释,说是因为磁铁矿在千百万年前形成的时候,有一部分矿藏埋在地下水中,结果变成了氧化铁其他的有毒气体,勘探队的工作人员不小心钻到氧化铁,才出现红色的和血液一样的东西,那死去的两名工作人员就是中了毒气才死的,还让靖飞去会场做了证明,说是另一名工作人员已经在医院枪救过来。 所长还请来了村里面的老师,在大会上面讲了氧化铁形成的过程和遇水以后,变成红色的原因。 村民们的情绪很快被安抚了下来。 我在会场下面看着这一切,心想,不管所长说的是真是假,至少这样,勘探队不会再遇到什么不测的事情,但是我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发生这样的事情,上面不会袖手旁观的,肯定会继续调查,那时候要是调查到地下的那些怪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又该怎么办? 晚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陆庚戌,陆庚戌提出来要去火神庙看看。 夜晚降临的时候,我带着陆庚戌靖飞去了火神庙。 陆庚戌看到这火神庙的神像,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几个头。 靖飞在一边说道:“幸亏我没有和你学道,这见到泥胎土坯就磕头,我可受不了。” 陆庚戌怒道:“你这得罪神灵大不逆的话,要不是清明帮我毁掉鬼街,你小子铁定做道士。” 靖飞不悦道:“清明这小子,有什么本事,你一个,派出所所长一个,处处的把他当领导一样的恭维,真是让人不明白。” 我笑道:“靖飞,我长大了也去部队,我想做个警察,你努力努力,到时候可以做我的领导,那不是更厉害。” 靖飞笑道:“这个没问题,到时候你来给我当小兵。” 陆庚戌道:“说什么鬼话啊,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一时气的这靖飞脸色铁青。 我不禁暗想,这火神庙是陆家的先人在这里建造的,陆家人肯定会特别有感情,这靖飞不想修道,自然这陆庚戌没有告诉靖飞,靖飞对火神不敬,这陆庚戌才如此的恼怒。 第二天,靖飞和陆庚戌就离开了我们村子,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暑假眼看就要过去了,这天,我在家里收拾课本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的老头,他开口就问我,“小伙子,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古董要卖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个收古董的,就摇摇头,我家那里有什么古董,从小以来就过的很清苦,有古董我家早就发财了。 那老头说:“我听说你家有一位老人以前是富贵人家的。” 我继续摇头,“那是我太奶奶了,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收古董的老头走后,我突然想到了陆庚戌说过,让我有时间去收拾一下太奶奶的遗物,说不定可以找到轩辕令的秘密。 在农村,一般都是女儿来替母亲收拾遗物的,太奶奶没有女儿,何况太奶奶的房间里我经常去,基本上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 太奶奶走后,我父母给他房间打扫干净,就锁了起来,基本没有人进去过。 我从家里找到太奶奶房间的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锁,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屋顶挂满了蜘蛛网。 房间里面除了一个桌子,一个柜子,一张床,桌子上面摆放了一尊观音菩萨像的神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这翻箱倒柜的本事可是很厉害的,十分钟过后,太奶奶的房间就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把桌子抽屉,和柜子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我看着太奶奶的房间一片的凌乱,心中有些不舒服,要是太奶奶在天之灵看到,会生气的,然后就默默的规整着太奶奶的东西。 在收拾供奉着观音菩萨神龛的桌子时候,我发现了有一个地方不对劲。 那张桌子是带着三个抽屉的,那抽屉的深度并不是深,而桌子下面的拱起抽屉的层面却是很厚。 我手伸进去抽屉下面的格子一摸,果然不出所料,下面居然有一个暗格。 第59章节 疑案丛生 我把手伸进暗格中,触摸到一些有些潮湿的纸张,拿出来一看,那些纸张都发霉了,其中乱七八糟夹杂着一些粮票,碎布,和腐烂的纸屑碎片。 我细细的整理翻看,发现了两本黄褐色的册子,都是线装的,有些潮湿,两本册子上面被蛀虫留下了无数个圆形的洞洞。 其中一个册子的封面有四个大字,邢氏族谱。 另一个册子是张家的族谱。 我首先打开张家的族谱,上面的记载是从明初张耀光张孝廉开始的,张家的故事我都知道,那本族谱我也看过。 我好奇的打开族谱,上面有很多隐晦生涩的字句和生僻字,我前后翻阅了一遍,大概也能看出来其中的一些重要的意思,特别是开头,大篇幅的记载着邢家祖上的的来源。 族谱是从唐朝初期开始记载的,邢家的祖先祖籍是在黄河岸边的渔民,在一次捕鱼时候,邢家祖先从水底捞出一枚铜钱,自从以后,邢家祖先凡是下河捕鱼,都会平安无事,而且满载而归。 有一年,黄河大水泛滥,洪水退去以后,黄河两岸的百姓死伤无数,但是只有邢家的祖先安然无恙,据上面记载,黄河水到了邢家的院子四周,纷纷绕道而行。 此后这枚铜钱就被邢家当成了宝贝,但是,也遭到更多居心不良的奸恶之人的觊觎。 洪水泛滥的天灾躲过去了,可是邢家人得了瘟疫,接着,人祸却是接踵而来。 黄河岸边的一伙河盗,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火烧邢家,邢家数口人被大火烧死,仅仅剩下一个幼童叫邢明,眼看邢明命在旦夕,危急关头,一个仙风道骨的术士从天而降,驱赶走了河盗,救下了邢明,这术士就是唐朝著名的风水天象大师袁天罡。 袁天罡带着邢家唯一的幼童离开黄河边,来到了长安城,开始传授者邢家幼童刑明法术。 一晃数十年过去了,邢明长大成人,跟着袁天罡四处游历。 这日,师徒二人路过鄂州(今湖北省)一处大山时候,袁天罡发现这里阴气极重,二人在山中勘查,发现这大山之中有几个村子,里面都是空无一人,袁天罡就地观看风水,掐指一算,推算出这几个村子附近的山洞中有妖邪作祟。 师徒二人最终在山洞中发现妖邪的踪影,正欲除去,却是遭到一个年轻男子的阻扰,这男子自称姓张,说着山洞是他家的禁地,严禁外人出入。 袁天罡道:“你纵容妖邪作祟,实在天理不容。” 那张姓男子道:“祖上遗训,自当全力维护。” 随后,袁天罡师徒和那张姓男子斗了半日,却不想败在张姓男子手下。 袁天罡对邢明说道:“我传授你数十年的法术,不为别的,只为你今日可以用轩辕令除去这山洞中的妖邪。” 邢明不明其意。 袁天罡继续道:“你家从黄河中捞到的那枚钱币就是轩辕令,来自上古的神器,可以除妖邪,特别是这洞中的妖邪,轩辕令是他的克星。” 原来,这袁天罡早在数年前,跟着师傅时候,他师傅就给他讲过,要他在有生之年,除去一个妖邪,不然这妖邪复苏,有摧毁天地的邪恶力量,并让他寻找那妖邪的克星轩辕令。 邢明这才明白袁天罡为何在危难时候救下自己,并传授自己法术的原因。 刑明不负袁天罡的重托,终于用轩辕令的力量,击伤这张家男子,就在这刑明准备彻底杀死山洞中的妖邪时候,山洞塌陷,张姓的男子和那妖邪一起埋葬在山洞中。 过了月余,湖北发生一次大地震,袁天罡从天象得知,那妖邪尚未死去,就对天长叹,“这是天意啊,那妖邪命不该绝。” 后来袁天罡遭到武则天的迫害,临死之前,让刑明继续去诛杀那妖邪。 但是,袁天罡的另一个徒弟李淳风一直怨恨这刑明,认为师傅偏向邢明,在袁天罡死后,排挤陷害邢明,邢明无奈,只好隐居山野,在太湖边上继续重操旧业,以打鱼为生,繁衍生息。 邢家祖先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邢家后人在太湖边捕鱼的时候,利用邢明传下来的一些法术,练就了一门极强的本领,就是可以在潜入水下数百米,闭气半日,祖祖辈辈的传了下来,才有后来明初时候,林主顾请邢德下水,朝白龙口中塞骨灰的事情。 我看完这一节,不由得思绪万千,原来这轩辕令一直在邢家,而我的祖先,很有可能那个唐初就拳养邪魅鬼怪的张姓男子。 这么多年,我的祖先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履行千年的职责?是那怪物说的交易吗?那交易是什么?那怪物又是什么东西? 邢家的族谱一直延续着,到了宋代,他们开始迁移到安徽一代,此间,又有一些故事发生,大概是和包拯的故乡有些关系,具体里面的记载很简单,寥寥数语,我理解的意思是,徽州一带,大旱三年,有妖邪作祟,邢家人斩妖除魔,得一方平安。 在后来,到了明初,还有记载了邢家人在湖南山区驱除妖邪的事情,这和陆庚戌的册子里面讲的完全吻合。 但是,在这两件事情中,无一例外的提到了姓张的维护妖邪的事情。 我心想,就算那些姓张的都是我祖上世代的所为,为何没有在家谱中出现,而我的家谱中只从张耀光张孝廉开始的? 我继续的看了邢家的族谱,到了邢德一脉之后,家谱上面基本上没有再记载过轩辕令。 邢家的两个太医,晚年都回到了大白楼居住。 后世邢家的子孙也没有离开过大白楼。 我猜测,那轩辕令一直藏在邢家,可是太奶奶为何不认识轩辕令?那轩辕令为何在王老鬼的叔叔手里? 更奇怪的,如今拳养在我们村子下面的那个邪魅鬼怪,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是什么东西?为何他屡次遭到轩辕令的袭击,都能安然逃脱险境?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涌上心头,我不禁感叹,在这历史的云烟中,邢家,陆家,和我张家经历了太多的纷扰曲折。 在太奶奶的房间呆坐了半天,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到了吃饭的时候,奶奶问我,“你这半日在你太奶奶房中做了什么?” 我回道:“我在看太奶奶家的族谱,我太奶奶家里有好多秘密。” 奶奶笑道:“你太奶奶的家本来就是一个传奇,她老人家的秘密的确很多,她后来生病的时候,老是念叨你太爷爷的名字,最后哭的泪流满面,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我就问了她原因,但是你太奶奶什么也不说,后来你太奶奶瘫痪了,有一日让我从她的神龛下面取出来一份信,还让我烧掉。” 我急切的问道:“奶奶,你看了那封信没有?” 奶奶道:“我不认识字,怎么看?” “那你把那封信烧了?”我有些失望。 奶奶道:“那天我拿了你太奶奶的信,拿到厨房去准备烧火的时候烧了,刚好王老鬼来看你太奶奶,我去招呼王老鬼,就忘记了。” “王老鬼来看过我太奶奶?” “是啊明明,就在你太奶奶去的前几天,你在上学,所以不知道,王老鬼看了你太奶奶之后,过了三天,你太奶奶就去世了。” “王老鬼和我太奶奶说了什么?” 奶奶笑道:“我哪有闲心去听,你这孩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的心中升起一团疑问,我太奶奶和这王老鬼,定然有什么秘密的事情。 我又问道:“后来太奶奶的那封信去哪里了?” 奶奶道:“后来那封信我也没有看到。” 在一旁一直默默吃饭的母亲开口道:“那封信被我做饭的时候捡到了。” 我一阵开心,“妈,赶紧把信让我看看。” 母亲笑道:“这都好几年了,还在我手里不成,看你急的,那是你太奶奶去世以后,我在厨房清理柴火的时候,看到柴火堆下面有一个信封,我看得出来那是写过你太奶奶的信,我想着老人走了,总是要留下一些念想,就把那封信放到你太奶奶的神龛后面了。” 我在一旁直乐呵,这事情太巧了,太奶奶让奶奶烧了一封信,不巧丢失,让母亲捡到,又塞到奶奶的神龛后面。 我顾不上吃饭,在奶奶和母亲的责怪声中,我跑到太奶奶的房间,取出了神龛后面的那封信。 打开那封信,我才知道,那是太爷爷写给太奶奶的。 在那几张潮湿,发黄的陈旧纸张上面,居然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之前知道太爷爷是太奶奶家的家奴,自小就在邢家做长工,后来,邢家毁在大火之中,是太爷爷救了太奶奶,太奶奶才委身嫁给太爷爷。 可是太爷爷的这封信,根本不是那样的故事,其中的内容更是让我匪夷所思。 邢家拥有轩辕令的事情,太奶奶也是知道的,而且,太爷爷在邢家做长工的事情,根本就是卧底在邢家,想趁机为了盗取轩辕令。 太爷爷时候的,张家依旧固守着拳养怪物的秘密,从张孝廉开始,为了防止拳养的怪物受到轩辕令和邢家的伤害,张家不但让自己的子孙用鲜血和灵魂祭祀阴河,冲击着村子上面的镇鬼大阵,好让阴河吸收的阴邪之气滋养那怪物,而且还让张家的子孙潜伏到邢家,乘机盗取轩辕令。 太爷爷那一辈,已经在邢家潜伏了七代张家子孙,偏偏这邢家人将轩辕令藏匿的非常隐秘,张家人数代的心血都苦于无果,但是,他们却是辅助了张耀光干了另外一件事。 张耀光存在虚幻的鬼街之中,四处游荡,不但在天灾人祸的时候,吸收尸体,也会利用魅鬼,迫害活人,最后,把那些尸体全部投入到邢家大白楼的阴井之中,通过地下的水脉,阴气流到我们村子下面的阴河中,滋养那个妖邪怪物,而邢家人根本不知道此事。 有一年,太奶奶的三哥,在一次行医的时候,救下一个姓王的道士,那道士从邢三个口中得知,邢家有一口古怪的阴井,就传授了邢三个一门法术,用那阴井中的邪气,可以操作鬼抬轿,但是,必须要有轩辕令才能驱使鬼。 邢三哥心中高兴,偷偷的把邢家传下来的轩辕令拿了出来,果然可行,但是却遭到父亲邢中岳的恼怒和极力反对。 原来,这邢中岳心中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60章节 坟墓中爬出的女孩 邢家的先人邢德为了邢家的富贵,用轩辕令的力量将这白龙龙角锯断,口中塞进邢家骨灰,那白龙为此要多受300的拘禁,因此日日愤恨,经常在潭底兴风作浪,几年中,大白楼一带经常阴雨连绵,水患不断,根本无法住人。 邢德眼看大白楼的风水宝地无法占有,就干脆再次潜入白龙潭中,把轩辕令的力量再次镇压白龙潭中的白龙,几百年来,这邢家用来斩妖除魔的轩辕令,居然成了让邢家几百年富贵的法宝。 邢家没有了轩辕令,加上富贵日子的骄奢淫逸,后辈们也没有人去修炼法术,基本也忘记了刑明斩妖除魔的遗训。 到了邢中岳这一代,邢家人如同其他凡夫俗子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妖邪鬼怪的能力。 邢中岳知道,一旦邢家有妖邪作祟,邢家人必然无力还手,即便是他知道邢家院子中有一口阴邪的井水,也不敢做什么手脚,只能作为家族的禁地,严禁邢家子孙接近。 如此一来,让张耀光和张家的子孙捡了一个便宜,张耀光就把这口井和鬼街的井口用法力连接起来,阴井处有龙脉的,鬼街的阴邪之气从此处传导到金龙寨下面,使阴河下面的怪物得到了充分的滋养。 邢中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邢三哥遗传了邢家祖上潜水的能力,从白龙潭水下把轩辕令拿了出来,利用阴井中的邪气驱鬼抬轿。 轩辕令离开了白龙潭,白龙才飞回天际,然而,邢家的彻底衰败从此开始。 太爷爷看着邢家的败落,也暗中打探到轩辕令在邢三哥手中,他等邢三哥死后,夜里潜进邢三哥的房中,终于找到了轩辕令。 但是,自从千百年来,轩辕令一直伤害着张家的人,轩辕令这等有神力的宝贝,对张家的子孙铭记了仇恨,太爷爷没有办法接触并带走轩辕令,他试了几次,险些被轩辕令给伤害到。 太爷爷眼见自己无法夺取道轩辕令,烦闷之时,自己一同在大白楼做仆人的的好伙伴王小鬼(年纪大以后叫王老鬼)帮忙把轩辕令盗了出来。 那想,这王小鬼是王道士的侄子,这枚轩辕令便落在了王道士手里。 后来大白楼焚毁,太爷爷把太奶奶和王小鬼救了出去。 在太奶奶的故事中,太奶奶不愿意嫁给太爷爷的原因是怕自己的天孤星身份,其实,在这封信里,可以看出来太奶奶已经知道太爷爷的身份,才会犹豫。 王道士让王小鬼盗取轩辕令的目的,是因为他早已经推算到白龙潭中的白龙劫数已经结束,如果这白龙升天,定然会毁灭轩辕令,才生了计策,让邢三哥将轩辕令从白龙潭中取出来。 王道士本是一个游方的道士,曾经无意中救下了幼小的孤儿王小鬼,王小鬼这才认了王道士做叔叔,随了王道士的姓,王小鬼长大以后,把自己在大白楼听闻到的各种事情告诉了王道士,王道士之前也从一本野史中看过刘伯温在大白楼看风水的传闻。 王道士对此事情非常在意,经过研究发现了张家和邢家的恩怨,以及张家拳养邪魅鬼怪的事情,但是自己的法力根本无法与金龙寨下面阴河中的怪物相抗衡。 王道士从星象得知,太奶奶是天孤星的身份,就心生一计,想让张家的子孙娶了的邢家女子,若是太奶奶下嫁张家,三代之后,必然会有地煞星降临,然后地煞星身上就会有邢家的血脉,作为邢家的宝物,轩辕令是不会伤害到地煞星。 这样一来,拥有地煞星身份的我,就可以用自己是张家后人的身份,带着张家克星的轩辕令,让金龙寨村子下面阴河的邪魅怪物不在奴役驱使张家子孙,让那邪魅怪物得不到阴气的滋养,就会死亡。 原来我的出生,就是王道士的诡计。 太奶奶后来听说了王道士的意见,为了大义,她毅然的嫁给了太爷爷,太爷爷也在婚后坦白了一切,才写了那封信。 这样,才有我小时候的各种怪异的事情。 王道士,王老鬼,太爷爷,太奶奶,都是这场计谋的策化者,和实施者。 原来张家早不想用血肉之躯和灵魂去继续拳养村子下面阴河中的邪魅怪物。 我看完这些,心里感到一阵安慰。 但是我也萌生了另一个疑问,我的爷爷为什么会阴河献祭?难道这是害怕那邪魅怪物的报复? 我相信,有一天,我会将这所有的真相都一一解密出来。 暑假很快的就过去了,我又回到了学校里。 开学的第二天,我的崇拜的江老师就找到了我,给我说了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江老师考上大学的时候,那天晚上村民们给江老师举办了庆功宴,不想第二天早上,酒醉后的江老师和一个智障的女孩裸睡在村口的草垛上面,那智障女孩的父母说是江老师强奸了她,让江老师从此抬不起头来。(详见厕所中的婴儿) 但是,那个智障的女孩当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智障女孩因为尚未成年,父母就给她随意的埋葬在大路边,这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第二天,有村民路过智障女孩的坟前,发现女孩的坟墓被挖开,尸体不见了。 村里人都以为是诈尸了,这智障女孩是从棺材中爬走了,可是村民们找遍了方圆十几里,都没有发现这女孩的尸体。 一时间,这件事在附近传的神乎其神。 当时,江老师由于正在悲伤之中,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但是,最近,有人曾看到这智障女孩出现了。 江老师讲完,神色很是难堪,他言道:“几年前,她的父母一口咬定我强/奸了他们的女儿,我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没有做那件事,更是没有办法洗清自己,本以为那智障女孩已经死了,再也不能调查那件事,没想到她居然出现了。” 我笑道:“所以你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做坏事?” 江老师点点头,“那是我这辈子的污点,我一定要查出来真相,这辈子我才能安心。” “我可以帮助你什么?”我不解这江老师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 江老师道:“说心里话,我也不知道你能帮我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可以听听我在暑假遇到那个智障女孩的事情。” “你遇到那个智障女孩的了?” 江老师道:“对,我遇到燕子了。” 燕子正是那个智障女孩的名字,接着,江老师就开始给我讲到,他遇到的诡异事情。 在江老师村子附近有一条人工的水渠,名字叫三郎堰,据说是秦昭王末年时候修建的。 当年,蜀郡太守李冰父子修筑了都江堰,全国各地的水利工程都会取一些和李冰父子有关系的名字,三郎堰就是取自李冰的儿子李三郎的名号。 三郎堰历尽沧桑,在各个朝代的不断维修下,虽然水量已经不大,但是灌溉当地的农田还是可以的。 附近的村子的妇女们也会经常去三郎堰的水边洗衣服,夏天时候,更是当地人洗澡的好地方。 这天中午,江老师在地里干了半天的活,出了一身的大汗,就寻思去三郎堰中去洗个澡。 当时,三郎堰没有一个人,江老师脱了衣服,就跳进清凉的水中,瞬间觉得心旷神怡。 大概泡了十多分钟,江老师正准备上岸,却看到一个女孩正在岸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在农村,那个年代都是裸泳,一身光溜溜的江老师自然不能出水去穿衣服。 等了几分钟,岸边的女孩还没有走,而且一直盯着江老师看,虽然江老师只有头部露在水面上,可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江老师也偷偷的观察那个女孩,我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悄悄的在水中移动,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孩的样子,那女孩的面庞有点像燕子,江老师有仔细的打量一番,的确是那个曾经和他裸睡在草垛中的智障女孩,连眼神都是那样的带着呆滞。 江老师顿时吃了一惊,燕子不是死了吗?而且诈尸以后,尸体都找不到了,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是遇到鬼了?江老师瞬间觉得三郎堰的水都是冰的。 “燕子?是你吗?”江老师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燕子呆呆的看了一样江老师,从地上拿起江老师的衣服,拔腿就跑,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想象,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可让江老师尴尬了,在水中泡了好久,才遇到有村子里面的人来洗澡,他才让人回家给自己拿了衣服。 事后,这江老师觉得十分的奇怪,就算燕子是鬼,这大中午的鬼也敢现身啊?他觉得这燕子肯定没有死。 当天晚上,江老师一夜没有睡,看到燕子,他就想到自己考上大学那年的事情,心中此起彼伏,黎明时候,他决定去寻找当年的真相。 通过江老师的调查得知,当年这燕子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一口饭呛到,没有回过气来,就死去了。 燕子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女儿被人强/奸,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燕子死后也不便张扬,趁着夜色,找来几个同族的兄弟,连夜用木板钉了一口棺材,草草的埋葬了。 江老师又询问了那几个帮忙埋葬燕子的人,得知燕子埋的时候的确已经断气,没有生命特征,但是除了身体还是软的,其他的就和死人没有区别。 江老师受过高等教育,他知道人因为一些疾病和一些特殊原因,会发生假死的现象,这燕子可能就是白天受到刺激,晚上吃饭时候呛到,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才产生假死现象,不明原因的父母就把她埋葬了,正好遇到大雨,她的坟墓被雨水冲开,加上那棺材是临时用木板钉的,不很结实,燕子醒来以后,用蛮力打开棺材,爬了出来。 因为当时下着大雨,燕子是个智障,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走丢了。 而自己遇到的燕子,可能就是她因为受到一些片段式的记忆,又回来了。 可是,江老师调查了三郎堰附近村子的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到燕子,大家都说江老师是中了邪,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定是遇到鬼了。 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对江老师的话深信不疑。 第61章节 槐树坡闹鬼 肯相信江老师的人,是燕子的母亲赵蓝花。 前几年,赵蓝花因为燕子的原因,对江老师是恨之入骨,燕子死后,她天天去江老师家里去骂,还有几次骂的起劲,把江老师他们家的锅都砸了几个。 当赵蓝花听说江老师看到燕子的消息,就急忙赶到江老师家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给江老师道歉,说是以前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因为燕子的死对自己打击太大,才做出来那些不理智的事情,求江老师看着死去的燕子的份上,别与自己计较。 江老师表示,很是理解赵蓝花失去女儿的痛苦,安抚好赵蓝花,问她为什么相信自己的话,相信燕子还活着。 赵蓝花对江老师的大度感激的痛哭流涕,然后说出来自己为什么觉得燕子还活着的原因,那是一件很离奇的事情。 就在江老师那天洗澡遇到燕子拿走衣服的当天半夜,赵蓝花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有人喊妈妈,赵蓝花猛然惊醒,那声音正是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燕子。 赵蓝花以为自己是做梦,坐了起来,又仔细的倾听一会儿。 果然,又有一阵轻轻的呼唤妈妈的声音传进找蓝花的耳中,她万分的肯定就是自己女儿燕子的声音。 赵蓝花想到女儿死后,自己还没有梦到过,加上女儿诈尸,心中难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去了这么多年,终于回来看妈一次了。” 这时,睡在旁边的丈夫江大奎醒了过来,骂道:“败家娘们儿,大半夜的,嚎什么?你这是发什么癫狂。” 这江大奎是个粗鲁的汉子,长的五大三粗的,年轻时候因为偷窃坐过牢,出来以后没有姑娘肯嫁给他,于是才娶了一个寡妇赵蓝花,后来赵蓝花给他生了一个智障的女儿,这江大奎对赵蓝花很是不满,经常拳打脚踢的,听到丈夫这样的喝斥自己,赵蓝花吓得急忙闭上了口。 江大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这赵蓝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燕子呼喊妈妈的声音。 赵蓝花心中实在难以忍受,就悄悄起床,打算出去看看。 这时,江大奎再次醒来,又是一阵痛骂之后,才问赵蓝花去做什么。 赵蓝花就把自己听到燕子呼喊自己的事情告诉江大奎。 江大奎平时也是个胆大的主儿,一听到有女儿的鬼魂回来了,就急忙穿好衣服,让赵蓝花呆在屋里,自己出去看看。 赵蓝花在屋里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看到丈夫回来,就悄悄的出去,打开院子的大门,门外一片黑暗,静谧,完全没有丈夫的影子。 她心中不安,就在门外来回的走动,突然脚下踩到一团软软的东西,蹲下一看,原来是男人衣服裤子。 赵蓝花心想,丈夫这是去做什么了,连衣服都脱了,回到屋里一看,却发现这衣服却不是丈夫的。 她知道丈夫疑心大,看到自己深更半夜的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自己会有口难辩,就悄悄把那衣服隔着院墙扔了出去。 不久,门外响起了丈夫江大奎的声音。 江大奎告诉赵蓝花,自己刚刚出去,外面根本没有人,他只是看到一只大黑猫在叫,那大黑猫看到江大奎,受惊吓抓了他一下,江大奎心中恼怒就去追了一会儿,结果就耽误了时间。 赵蓝花一看,果然自己的丈夫的手臂上面有几道抓痕。 当天晚上,赵蓝花一夜没有睡着,她想起来白天时候,听村里人说江老师在洗澡的衣服,被人拿走了衣服的事情,她细细回忆一番,自己在门口捡到的衣服,好像看到江老师穿过。 赵蓝花心想,这是什么人把江老师的衣服丢在自己家的门口? 一直到第二天天明,赵蓝花始终觉得心声不宁,耳边似乎都是女儿燕子呼喊自己的声音,想想燕子当年死的那样突然,而且又发生诈尸的事情,心中越发的苦楚。 再后来,她听说江老师看到燕子,越是相信自己晚上遇到的就是燕子,她觉得燕子还活着,思前想后,她去找到了江老师。 江老师听完赵蓝花的讲述,也更是觉得燕子还活着,他问道:“你把你捡到的衣服给我看看。” 赵蓝花说已经把衣服扔了,随后就带着江老师去扔衣服的地方,那衣服裤子还在赵蓝花院子外面的草丛中,江老师一看,果然是自己在三郎堰洗澡时候,被燕子拿走的衣服。 这下,江老师心里觉得,燕子肯定还活着,就想自己猜测的那样,燕子当初根本没有死,而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然后走丢了,现在燕子又回来了。 如果可以找到燕子,自己当年的事情,也许就会弄明白。假如自己没有强/奸燕子,那么可以洗清自己的冤屈,如果自己真的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自己也要面对,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怀中这样的心情,他去找到了江大奎,询问晚上江大奎出去除了遇到野猫的事情,还有没有看到其他的。 江大奎二话不说,就要来打江老师,骂他衣冠禽兽,连自己的女儿死了都不放过,还要把自己女儿的丑事再抖出来。 江老师道:“如果真的找到燕子,她要是认证当初是我害了她的清白,我宁愿去坐牢,我也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江大奎怒道:“她一个傻子,就算是你干的坏事,她如何说的清楚,何况她死了这么多年,你空口无凭的,大白天说鬼话,人死了还能复生不成?” 江老师还要解释人可以假死的事情,却被江大奎赶了出去。 江老师觉得这江大奎很是蛮横,但是也没有办法,也许是做父亲的不愿意提起自己女儿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 江老师仍不死心,还在不断的打听有没有人遇到燕子。没有打听到燕子的消息,却是从一个村民口中听到一个江大奎的消息。 赵蓝花听到女儿燕子叫妈妈的那天晚上,一个在地里看西瓜的村民,看到江大奎半夜三更的去了槐树坡。 槐树坡离村子有三里地,以前是个高地,长着一片槐树林,后来有人承包了那片林地,建了一个砖瓦厂,把那些槐树砍掉,在坡上取土烧窑。 砖瓦厂运营了不到一年,突然一夜之间,死了两个工人,其他的几个工人也疯了,都说是闹鬼,那个砖瓦厂就因此倒闭了,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土坑,和几个废旧的窑坑。 派出所来调查了这件事,才发现,原来这起事件并非是闹鬼,而是因为有人知道那片槐树林的土坡下面有一座古墓,就打着烧制砖瓦的名义,暗中偷挖古墓,结果古墓中出现异常,死了几个人。 后来考古队的来进行保护性的发掘,发现那只是一座乡绅的坟墓,里面的陪葬品已经没有了,墓穴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根本没有考古的意义。 但是,考古队离开之后,有人在夜里听到那废弃的古墓和窑坑中有女人的哭泣声。 于是,槐树坡有鬼的事情就传开了。 江老师心想,江大奎半夜三更的去槐树坡干什么?难道为了追一个野猫,跑去那个闹鬼的地方? 后来又从一些村民口中得知,江大奎曾经在槐树坡的砖瓦厂做过工人。 江老师突然觉得这槐树坡有问题,就打算亲自去看看。 这日,天刚亮,江老师就去了槐树坡,那个地方是村子的禁区,很少有人来这里,可是江老师却发现砖窑附近有一串新踩的脚印。 江老师觉得奇怪,就顺着脚印走进砖窑厂的窑坑中,只见窑坑中堆积着厚厚的褐红色被大火焚烧过的尘土,那串脚印在厚厚的尘土上延伸到深处的黑暗里。 砖瓦厂的窑坑很大,里面像迷宫一样,窑坑中间是砖头砌成的一个巨大的空心圆柱体,圆柱体四周散落着十几个圆形的小窑坑,当这些小窑坑里面堆砌满砖坯的时候,中间的空心圆柱墙体里面就开始填入煤炭,开始焚烧,然后热气在圆柱墙体里面散发出来,温度就均匀的散发在周围的十几个小窑坑中。 当时,江老师看着这个巨大的窑坑的时候,不由得心想,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去盗取一个乡绅的古墓,真是得不偿失,暗暗决定那些盗墓贼太笨。 由于没有带照明的工具,当走到砖窑厂深处的时候,那串脚印就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江老师觉得无功而返的时候,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在空旷的窑洞中飘渺的飘荡着,那哭泣的声音让江老师想起来那年,他酒醒以后听到燕子哭泣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心想,难道燕子在这窑洞中? 江老师唤了几声燕子,并没有人回应,那哭声依旧低低的持续着,顺着哭声在黑暗中摸索着,继续的朝前走,不想一头撞在窑坑的墙壁上,额头撞出一个大包。 然而,那哭泣声音还没有停止,江老师清晰的听到,那哭泣声是从墙壁里面传出来的。 “燕子,燕子,是你吗?” 江老师在黑暗中轻轻的呼唤了几句。 突然间,他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是很沉闷,低低的好像是一团肉掉落在灰尘中的声音,每一个脚步的声响似乎都踏在江老师的心中,他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惊恐的喊道:“是谁?” 空旷的窑坑中只有自己的回声,那细微的脚步声也突然停止了。 江老师在黑暗中睁大眼睛,耳朵用力的听着每一丝的动静。 突然,黑暗中闪烁起一点绿光,绿光瞬间给江老师的眼睛带来强烈的视觉感应,同时也在江老师的瞳孔中留下一副惊恐的画面。 在黑暗中,有半张人脸悬浮在空中,那半张人脸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撕去一半,一半是血肉模糊,另一半只剩下一条眉毛和一只眼睛,横眉怒目的看着他,鼻子一般高挺,一半塌陷在血肉中,一半裂开的嘴巴中露出森白的牙齿。 猛然看到这样的情形,江老师吓得汗毛直竖,头皮一麻,毛孔中宛如电流袭过。 第62章节 洗澡时女鬼拿走我的衣服 幸好江老师不是胆小之人,惊骇之余没有忘记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自制的弹弓,他掏出弹弓,装上石子,打向那半张人脸。 “砰”石子并没有打中人脸,却是打在窑坑的墙壁上面,那半张人脸突然瞬间消失不见了。 江老师只觉得冷汗顺着后背缓缓的流淌。 空旷的窑坑中,那女子低低的哭泣声音又飘进江老师的耳中,幽深而遥远,似乎来自地狱深处的呐喊。 突然,那哭声似乎瞬间飘到江老师的眼前,哭声非常的哀怨,犹如一把锋利的刀锋在黑暗中高高举起,无形的寒意悄悄的袭向江老师的脑后。 江老师猛然一回头,一双大手无声无息的扼住他的喉咙。 江老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村子里面的卫生所里,医生告诉他,是有人看到他在槐树坡上面一棵干枯大槐树上面吊着,才救下他,要是晚一步,江老师已经被吊死了。 江老师只记得有一双大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怎么会吊在大槐树上面? 难道槐树坡真的有鬼不成? 本是调查燕子的的事情,没想到自己险些丧命。 在卫生所躺了半日,江老师趁着医生空闲的时间,询问起来人假死的原因,医生的回答基本和江老师的理解差不多。 江老师问道:“村子里燕子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去过现场?” 医生道:“当时还是我确定了她的死亡,她的心跳,呼吸都没有了。” “那她尸体怎么会从坟墓中爬了出来?” 医生也是无解,只是透露了燕子的另外一个秘密,说燕子本来不是智障,那是她小时候生了一场病之后,才出现智障的问题。 医生这样一说,江老师瞬间觉得,真的燕子还活着,那么她有可能想起来回家的路,也有可能想起来当初自己有没有对她施暴。 江老师身体恢复以后,刚好接到县里一个通知,去参加一个教师队伍素质培训的学习班,在县里学习了半个月,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我听完江老师的叙述,很是佩服这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即便是自己有过过失,也不愿意隐藏起来。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帮到他,也不知道江老师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 我问道:“你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局帮忙调查。” 江老师道:“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事情的真相,这样我会更加的安心。” “那我如何才能帮到你?” 江老师似乎很有顾虑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槐树坡,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鬼,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槐树坡和燕子有很大的关系。可是,我想让你去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帮忙震慑鬼怪,我知道你有些不一样,但我又觉得你还是个孩子,这样对你来说,有一定的危险性。” 我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可以帮到江老师,我很开心,你忘记了我长大要做警察的,你这是在给我机会。” 其实,我真是这样想的,在大白楼那样的场面我都经历过,这些孤魂野鬼算什么,何况我有轩辕令。 江老师开心的拍拍我的肩头。 到了周末,我让同学给我母亲稍信,说我去老师家里,就不回去了,然后就陪同江老师去了他们村子。 晚上吃过饭,我就要和江老师一起去槐树坡。 江老师说:“晚上去太危险,还是天明去。” 入秋的夜还是那样的热燥,江老师就带我去三郎堰去洗澡。 这天晚上,天空异常的晴朗,天幕一片湛蓝,明月高悬,如同玉盘。 皎洁的月光洒在三郎堰的水面上,倒影在水中的月亮和天空的月亮遥相呼应,美不胜收。 我和江老师在水里愉快的游泳,突然江老师在水中抓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岸边,轻呼道:“清明,快看,那是燕子。” 我顺这江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岸边出现一个少女,那少女身形瘦弱,衣服褴褛,虽然月光如水般的清冽,却是看不清哪少女的容貌。 江老师小声说:“要不要叫她。” “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我话音刚落,就忍不住想要哭了,只见那少女径直的走到我和江老师的衣服旁边,把我们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跑。 江老师已经按捺不住,大声的叫道:“燕子,是你吗?你别拿我们的衣服啊?” 那少女似乎没有听到我们说话,越走越远。 我真是哭笑不得,洗澡时候衣服被一个女孩拿走,又不能去追,真是尴尬透顶。 我看江老师也是一脸的窘迫,江老师焦躁的说道:“这可咋办?这大晚上的,不会有人来洗澡,我们难道就这样呆在水里一夜吗?”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燕子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形消失,我才问江老师:“燕子去的方向是哪里?” 江老师想了一下道:“那是槐树坡的方向。” 我低低的说道:“江老师,那燕子是鬼,不是人。” 江老师一愣:“上次我看到的,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那天太阳非常好,要是鬼,早就阳光融化了,再说我甚至听到她的脚步声,所以我才判断燕子还活着。” 我问道:“刚刚你听到脚步声了吗?” 江老师摇摇头。 我说道:“我刚刚一直观察燕子,发现她走路没有声音,这么安静的夜里,怎么可能没有声音?而且,她走路似乎是飘着的,脚并没有在地面上。” 江老师回忆了一下,点点头,“的确是这样,难道我两次遇到分别是人和鬼?” 我也说不出来原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我问道:“不管燕子是人是鬼,她为什么每次都在你洗澡的时候出现,并且拿走你的衣服,这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江老师一摸头,有些难为情的说:“拿走我的衣服,我就的裸/体上岸,难道他是想看我的身体?” 我这时眼睛朝着江老师的身上看了一眼,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记号,我想这燕子是想看你的记号的。” “我有一个胎记,不过是长在小腹。” 我言道:“上次燕子是不是没有看到你的胎记?” “是的,我一直蹲在水里,一直等到村子里面有人来洗澡,回去帮我拿了衣服,我才上岸。我上岸的时候,根本没有再看到燕子。” “那你现在就上岸好了,我想那燕子肯定在等你上岸,要看你的胎记。” 江老师难为情的笑笑,“好吧,不管燕子是人是鬼,我就满足她的愿望。” 江老师慢慢的走上岸,在月光下面,男性的躯体暴露无遗。 我悄悄的在水中观察,果然,我隐约看到燕子的身影飘忽过来。 燕子的身影慢慢的靠近江老师,目光停留在江老师的身上片刻,突然间消失不见了,我看到地上留下了我和江老师的衣服。 我走上岸,穿好衣服,还发现江老师的脸色还是红的。 突然,一声低低的哭泣在夜空中飘荡开来,渐渐的又消散去,声音越来越远。 我言道:“燕子真的死了,她刚刚的样子就是鬼,是飘着的。” 江老师也点点头,说道:“的确不是人的样子,可是上次遇到燕子的事情该怎么解释?” “难道燕子刚刚被人害死不久?”我的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江老师道:“我觉得这件事好复杂,清明,我们今天晚上去槐树坡吧?我刚刚听到的哭声,和我在窑坑中听到丝毫不差,明显是燕子的哭声,那声音又飘向槐树坡了。” 我和江老师回到家里,带上照明的工具和一些防身的物品,向着槐树坡出发。 远远望去,槐树坡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要可怕一些,一个高耸的土坡,矗立这几株凌乱的干枯槐树,槐树的枝丫横七竖八的指向空中,在夜空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 槐树坡的半腰处,被挖开无数个坑洼,江老师说是砖瓦厂取土后留下来的,坑洼的中间是一个巨大乌龟模样的砖窑,砖窑的入口处,褐红色的焦土和砖坯裸露着,仿佛是鬼魅的血盆大口。 进了砖窑里面,顿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味,这次有了照明工具,江老师带着我绕了一段路,在一睹墙面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上次撞到的墙,我听到那哭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那我们挖开墙看看。”我仔细的观察了那墙壁,只见这处墙壁和周围墙壁砖头的颜色都不一样,四周的砖头明显有被长期焚烧的痕迹,这里的砖头显得有些很新的感觉。 江老师拿出随身带着的镢头,(镢头是农村常用的一种工具,用钢板打造出来的,可以挖树根,砖头),在墙壁上面敲了几下,墙壁发出几声空灵的声音,似乎墙壁后面有缝隙,江老师立即用镢头在墙面开始撬起砖头。 不一时,墙壁就轰的一声倒坍,散乱的砖头落了一地,一个小小的洞口露了出来。 “果然后面有蹊跷。”江老师闪身钻了进去,我紧紧的跟在后面。 那洞口的直径有一米多,我和江老师弯着腰,走的都很顺利,大概走了十来米,洞口豁然开朗,我抬起头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江老师不见了。 我在诧异之间,听到江老师的声音响起,“清明,你小心脚下。” 我慢慢走上几步,才发现我的脚下有一个巨大的大坑,江老师就掉落在土坑里,仰着头看着我。 “清明,这里是古墓的墓穴,你要不要下来。” 我点点头,纵身跳了下去。 眼前的墓室里一片狼藉,墓室地面是土层,十分的松散,似乎土层都被挖了三尺,泥土被堆积的凹凸不平。 我笑道:“这就是建造窑厂要盗挖的墓穴吗?真是搭戏台,卖线头,得不偿失。” 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在凌乱的墓室中搜寻着,我问道:“你以前不是听到这里面有人哭吗?这里好像没有人啊?” 江老师道:“我们找找看。” 这个墓穴就一个墓室,大概也就不到三十个平米,很快,我们在墓室走了几个来回,什么发现也没有。 突然,江老师叫道:“这里的土层颜色不一样。”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有一处高土堆明显的看出来泥土比较新。 江老师抡起镢头挖了下去,顿时地下火星四溅,我惊叫道:“难道有文物吗?” 江老师放下镢头,在土里一摸,拉出来一条长长的铁链,那铁链有中指粗细,明显的是现代打造的,铁链的两头似乎都被固定着,江老师扯了两下都没有扯动。 江老师又开始挖了一阵土堆,然后又用力扯了一下铁链,从土堆中扯出一样东西。 我和江老师看到那个东西,都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只人的脚,没有穿鞋,脚上的皮肤一片惨白。 第63章节 被囚禁的女尸 江老师蹲了下来,顺着那只脚的方向,慢慢的扒开尸体上面的泥土,渐渐的,一个女性的尸体呈现在我的眼前,女尸脚上的铁链被固定在墓室角落的一块石头上面,女尸的身下铺着一个腐朽的被子。 那女尸身材瘦弱,脸色苍白,衣服褴褛,正是我和江老师洗澡时候看到的燕子。 江老师已经喊了起来:“燕子,燕子。” 可惜,燕子已经死了。 “是谁这么做的?是谁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女孩子?”江老师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我的心中也是很难受,一个花季的少女,被人囚禁在这漆黑的墓室里,用链条锁住了脚,然后又被杀死,这个人是何等的的残忍。 沉默了好久,江老师自言自语的说:“暑假时候,我第一次看到的燕子,肯定是活着的人。” 看到燕子的尸体,我也认同了江老师的说法,因为,这句尸体没有腐烂变形,没有味道,好像刚刚死去一样,不过是谁这样的狠毒,用一条铁链拴在燕子的脚踝上面,脚踝处和铁链连接的地方,肌肉和骨头深深的凹陷,明显的是栓在此处了很多年。 我心中想到,这燕子果然和江老师猜测的一样,她当初并没有死去,只是突发疾病原因,才被误认为死去,后来机缘巧合的逃出坟墓,却是不想被人囚禁在这里。 那么是谁会这么做呢? 燕子的父亲江大奎为什么在深夜听到燕子叫妈妈的声音之后,出现在槐树坡?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江老师,江老师很是同意我的想法,觉得这江大奎的确有问题。 我说道:“这里出现了燕子的尸体,我们要不要去报警?” 江老师说:“先不要报警,我还是想自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燕子的事情真的是和江大奎有关系,我想当年的庆功宴后,把酒醉的我和赤/裸的燕子放在一起的人,定然也和江大奎有关系,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要这样做。” 我心中此刻又升起一个疑团,不解的说道:“燕子是江大奎的亲生父亲,应该不会这样对燕子。” 此言一出,江老师没有说话,沉默了起来。 “江老师,你家和江大奎有没有仇怨?” “我父母都是老实人,和江大奎之间没有矛盾的。就算江大奎和我父母有矛盾,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女儿的名声来陷害我。” 江老师说的的确是有理由,瞬间,各种推理进入一个死胡同。 “浩天哥,你终于找到我了?” 突然,一语飘渺,飘进我的耳朵,那声音明显的听起来有些迟钝,似乎很多年没有说过话,快要丧失语言功能。 我看了江老师一眼,浩天是江老师的名字,江浩天。 江老师脸色明显的激动起来,“燕子,是你吗?是你吗?” “我是燕子,浩天哥。”那声音依旧飘渺而迟钝。 “燕子,你在哪里?” 那飘渺的声音哭泣起来,在漆黑的墓室中,一个白色影子慢慢的显露出来。 那影子低低的道:“我现在已经是鬼魂了,浩天哥,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我知道是我害了你,让你被人嘲笑,我理解那种痛苦。多年来,我一直想找到你,亲自告诉你,你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可是我一直在这里,没办法找到你。上次我终有机会看到你,但是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呆的久了,视力退化,我看不清楚你,怕我认错了人,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只记得你的腹部上面有个胎记,我就想趁你洗澡的时候,看看你的胎记,确定是不是你,结果那次没有看到。今天晚上,我终于看到你了。” 影子说完这段话,差不多用了五分钟以上,还结结巴巴的。 江老师泪流满面的道:“燕子,你真的什么都记得?你我真的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原来我是被诬陷的,我是清白的。” 影子声音飘渺,但是可以听到她声音中的悲伤,她继续道:“其实我并不是智障,只是我不愿意和人交流,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燕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江老师的声音明显的愤怒起来。 影子没有回应江老师,只是朝着我鞠了一躬,“谢谢你。” 我一时不解,那影子道:“我已经死了一个月了,我不愿意去投胎,我也不想做人,做人太辛苦了。我的魂魄就留在这里,不过时间太久了,魂魄快要消散了,如果不是你的阴气重,我是不能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我此刻觉得自己好尴尬,既有极阴的体质可以招鬼,又有轩辕令可以除鬼。 影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浩天哥,你要把我的尸体埋在三郎堰旁边的树林里,好吗?我记得哪里有遍地美丽的野花,还可以看到三郎堰的碧波,白天有阳光灿烂,夜里有漫天的星光,好多年了,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 江老师点点头,“我答应你,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影子没有说话,可是我却感到她的内心正在剧烈的挣扎。 江老师又问道:“你说你刚刚死去一个月,那么你之前都是被囚禁在这里吗?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影子继续沉默。 “燕子,你当年是不是在坟墓中活了过来?” “是的,多亏了那场大雨。” “你爬出坟墓之后发生的什么?”江老师上前去抓那影子,却是身体穿过那影子,扑了个空。“燕子,你说啊,你当年假死的后来逃出坟墓以后,是谁把你囚禁在这里的?” 突然,那影子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浩天哥,我可能没有时间了,我的魂魄要消散了。” “燕子,你快说是谁害了你?” 那影子摇摇头,越来越淡,空空的墓室中只留下如游丝般的两个细微的字,“再见。”影子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我看着江老师一张震惊的俊脸,我猜想,他一定是突然知道燕子并不是智障,而是苦苦装了这么多年,而感到震惊,也为燕子被人囚禁在这里很多年,同样感到震惊。 我看着燕子的尸体,不禁的说道:“死去一个月,尸体保存的这样完好,真是少见,江老师,根据燕子说自己死去的时间来看,正好是你洗澡时候,被燕子拿走衣服的那天晚上,江大奎出现在槐树坡,这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虽然我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不相信一个父亲会对女儿下这样的手。 还是燕子的魂魄是指引自己的父亲来救自己? 那天晚上,江老师来到窑坑遇到半张脸的事情怎么解释?他又是如何被吊在大槐树上面的? 突然,江老师一拳砸在墓室的墙壁上,狠狠的说道:“都怪我,一个月前应该不怕尴尬,走出水面,让燕子看到我的胎记,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我看着江老师痛苦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我拉住江老师,说道:“我们可以去燕子家里试探一下。” 江老师道:“怎么试探?” 我笑道:“你听我的就好。” 到了燕子家的门外,我捏着喉咙声带的部位,轻轻的对着他们的院子喊道:“妈妈,妈妈,我是燕子,我是燕子。” 我当时变声期,嗓音还比较尖细,加上捏着声带,声音像极了一个少女。 果然,只见卧室中火光一闪,听到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骂。 接着,听到卧室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出门外。 我和江老师赶紧躲了起来。 院子的大门打开,一个中年汉子站在门口四下的张望,我猜想,那一定是燕子的父亲江大奎。 江大奎没有看到动静,骂骂咧咧的道:“死丫头,你做鬼也不老实。” 我顿时心中立刻证实一件事,这江大奎是知道燕子死了的事情,不过,无法确定的是,江大奎是认为当年燕子的假死当成了真死,还是知道燕子一个月前的死去的事情,至少还证明了一件事,这江大奎对燕子是讨厌的,哪有父亲这样说自己死去的女儿。 江大奎骂完,关了门,又回去睡了。 江老师小声对我说:“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个东西。” 我不知道江老师这个时候要回去拿什么东西,没有等我问个明白,江老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明月,那样的美好而皎洁,就像燕子的脸庞一样,可是这样的少女,却遭受到装智障,被囚禁数年,而被杀死的悲惨经历,我的心中顿时觉的一阵疼痛。 月光下,我思索着燕子魂魄的话,静静的等着江老师。 “我不愿意去投胎,我也不想做人,做人太辛苦了。”一个花季的少女说出来这样的话,身心到底还遭遇到那些不为人知的悲惨。 突然,燕子父母的卧室的灯又亮了,接着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我听得出事江大奎的脚步声,江大奎再次打开院子的大门,在门口停留一会儿,眼睛四处扫了一圈,然后才大步的离去。 我急忙追了上去,紧紧跟在后面,江大奎出了村子,直接朝槐树坡的方向走去。 月落流白,夜色如水,此时夜开始凉爽起来。 江大奎的脚步显得很匆忙,我跟在后面,跟的太近,怕他发现,跟的太远,又怕跟丢了,时而左右躲闪,时而趴在地上,一时间累的的大汗淋漓。 江大奎走到槐树坡以后,在一棵干枯的大槐树旁边站住了,他目光右开始四处扫动,我生怕被发现,急忙低头趴在地上。 等我再抬起头,江大奎已经不见了。 我觉得奇怪,就这么几秒钟,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了,我几步跑到那棵干枯的大槐树边,才发现这干枯的大槐树被江大奎挪动过,旁边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 我心想,江大奎定是钻进这洞口去了,我慢慢的把脚伸进洞口,缓缓的向下移动,幸好这个洞不是直上直下的,有一定的坡度,我顺着坡度,扶着洞壁,向下走去。 渐渐的,洞中的坡度平缓起来,可以低着头前行,大约走了二十几米,我觉得前面有光光闪烁,悄悄的走过去一看,原来我居然走到刚刚我和江老师发现的墓穴边上。 墓穴中,江大奎正拿着一个火把,看着燕子的尸体,骂道:“死丫头,你又诈尸了不成?” 我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暗想,看来这江大奎是早知道燕子死在这里。 我心生一计,一只手捏着声带,一只手在嘴巴上做出一个喇叭口的形状,低低的学着恐怖片电视剧里面女鬼的声音,“我死的好惨啊。” 第64章节 扭曲的灵魂 江大奎脸色突然一变,露出几分恐惧,“死丫头,你就该死的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孽种。” 我听到这江大奎的骂声,不禁蹙眉,哪有父亲这样骂自己的女儿的,越发的怀疑起来燕子的死和江大奎有关系。 我干脆将计就计,装着女鬼的声音,继续道:“爸爸,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啊?” 江大奎冷笑道:“孽种,你还有脸问我,你和你/妈,他/妈的都是婊/子,劳资烧了你的尸体,看你还安生不安生。” 我眼看着江大奎手中的火把朝着燕子的尸体扔去,我不禁的惊呼一声。 一个大手突然伸到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抓到墓穴中,我顿时跌倒在地上,抬头看到江大奎正恶狠狠的看着我。 “原来不是江浩天那小子,你是谁?” 原来这江大奎把我当成了江老师。 江大奎又道:“你是不是和江浩天一伙的。” 我知道我此刻不能说我和江浩天的关系,但是我也无法解释,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小子,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是跟一个女鬼一起来的,她把我推进洞中,就不见了。” 江大奎似乎有些相信我的话,指着地上燕子的尸体,问道:“那女鬼是不是长的这个样子。” 我点点头,“就是这个样子。” 江大奎一脚踢在我的腿上,我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耳边传来江大奎声音,“你小子,你以为劳/资信你?要是这个丫头变成鬼,只会来找我,怎么会找你一个陌生人?” 我眼看着谎言被拆穿,干脆直接问道:“燕子的鬼魂为什么去找你,难道是你杀了她?” “你小子,蛮聪明的。” 我心中不禁惊骇万分,燕子果真是被自己的父亲杀死的。我连续又问道:“燕子在几年前是假死的,她从坟墓逃脱以后,是你把她囚禁在这里的?” “你小子知道的真不少,都被你说中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禁痛骂起来,“你简直不是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她是智障,和她母亲一样的婊/子,她也不是我的女儿。”江大奎的语气中带着愤恨,和理直气壮。 我胸中怒火燃烧,恨不得起身给江大奎几个耳光,可是我的腿被他踢得痛的根本无法站起来。 江大奎突然盯着我看了许久,狞笑道:“我看你这小子蛮俊秀的,正好和我那丫头配个阴魂,等你们到了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我心中骇然,这江大奎是对我起了杀心。 “江老师,江老师,快来救我的。”我突然想起来江老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要是不出现,怕是我马上要去见阎王了。 江大奎哈哈大笑,“果然是和江浩天是一伙的,小子,我先送你进地狱,等那江浩天来到这样,我在送他下地狱,这样,我那燕子在下面知道我给她配了两个女婿,定会感激万分的。”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破口大骂起来,江大奎脸色一变,眼神露出凶狠的光芒,像恶狼的一样的扑向我。 “啊。”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听到江大奎一声凄厉的惨叫,抬头一看,只见他的一颗眼睛空洞洞的,流着鲜血,眼珠子掉落在眼眶上面,被一根白色的韧带牵着,摇摇欲坠。 江大奎疼的在地上打滚,我这才看到黑暗中跳出一个人来,正是江老师,他手中拿着一个弹弓,我心知,定是他用弹弓打瞎了江大奎。 江老师从怀中掏出两个已经打好的绳结,毫不费力的将江大奎捆住,江大奎越是挣扎,那绳结越是牢固。 江老师把我扶起来,摸着我的头,“对不起,清明,我不知道这江大奎会自己来到这里,差点害了你。” 我笑道:“还是江老师你救了我,江老师,你回家就是为了拿弹弓和做绳结?” 江老师笑道:“当然不是,我回家是有更重要的东西。” 说完,江老师从口袋掏出一个录音机,“这里面就是江大奎的犯罪证据。” “那我们可以报警了?” “当然。” 第二天,派出所的警察就来到了村子里,带队的还是金刚的爸爸,我早已熟悉的所长。 所长料理完案发现场,做好了我和江老师的口供,单独的把我叫到一边,笑道:“清明啊,你这是比我还忙啊,什么案子都可以遇到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 所长道:“这个案子你们提供的证据非常重要,你小子又立功了。” 我说是江老师的功劳,所长说:“要是没有你和江大奎纠缠,他怎么能取得录音证据?” 所长临走的时候,突然说道:“清明,你愿不愿意作为干儿子?” 我笑道:“我愿意,可是我不能,你忘记了我是不能认干爹的,我会克人。” 所长一拍脑袋,笑道:“这个真是听你李叔叔说过,不过,以后你可以叫我万叔叔,别叫所长叔叔。” 我点头一笑,“万叔叔。” 这个案子就这样真相大白了,江老师的冤情也得到了昭雪。 这天,江老师说请我吃饭,他买了几个鸡腿和一些鱼虾,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一边吃饭,江老师一边给我讲述了整个案发的经过。 原来,这江大奎以前就在砖瓦厂打过工,后来因为偷了砖瓦厂机器上面的配件,被老板发现,人赃俱获的抓到派出所,那时候,砖瓦厂是村子招商引进的项目,乡里十分的看重,就严惩了江大奎,让他坐了两年的牢。 江大奎出狱之后,一心想报复那砖瓦厂的老板,可是老板盗墓的行为已经被发现,老板跑路了。 眼看到了结婚的年纪,这江大奎本来性情暴躁,人品极坏,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就娶了寡妇赵蓝花。 赵蓝花近门以后,不到一个月就怀孕了,很快,燕子就出生了。 燕子出生时候并不顺利,赵蓝花是难产,江大奎把老婆送到县医院,医院告诉江大奎,赵蓝花生产需要输血,这江大奎倒是疼爱赵蓝花,挽起袖子,给让护士抽了自己1000毫升的O型血,输给老婆赵蓝花。 可是就在之后,江大奎发现了女儿燕子的血型是B型血,老婆赵蓝花是O型血。 他悄悄的问了一个护士,两个O型血能不能生出来一个B型血的孩子,那护士斩钉截铁的摇摇头。 江大奎觉得心中难忍,赵蓝花居然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回到村子以后,江大奎四处悄悄打听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是谁,却得知原来这赵蓝花和砖瓦厂的老板曾经鬼/混过。 江大奎顿时怒上心头,这个砖瓦厂的老板不但把自己整紧牢房,还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江大奎找不到砖瓦厂的老板,就把气撒在赵蓝花母女身上,经常动不动就是打骂。 赵蓝花是自食其果,有口难言,但是燕子却是平白无故的从出生就没有看到过江大奎的笑脸。 因此,本是个健康的孩子,燕子身上的伤从来没有断过,她从小就在恐惧中长大,三岁那年,燕子无故被江大奎暴打一顿,晕了过去,之后,燕子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就闭口不在说话,反应也迟钝了许多,人们都以为她成了智障。 燕子十二岁那年夏天,正好是江老师考上大学,村子里面给他办庆功宴的那个晚上,赵蓝花母亲的了重病,会去伺候,把燕子留在家里。 晚上,喝的大醉的江大奎回到家里,让赵蓝花伺候给自己擦身子醒酒,燕子知道妈妈不在家,她生怕爸爸发脾气打她,就去端了温水给江大奎擦身子,江大奎迷糊中,看到十二岁的女儿已经开始发育,胸部微微鼓起,一想起燕子的是砖瓦厂老板的女儿,就邪念大发,拖起燕子,撕破她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 事后,江大奎醒了过来,听到燕子一直在哭,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是一想起来燕子是别人的女儿,顿时舒坦了许多。 燕子一直哭道半夜,吵的江大奎无法入睡,他来到村口,那些为江老师庆功的酒席还没有散去,江大奎听到那些酒醉的村民,不停的夸赞江老师,想想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居然是仇人的种,觉得甚是难忍。 他心生一计,暗道,看你今天有多高兴,明天就有多丢人。 他暗暗潜到江老师家中,偷偷的把酒醉的江老师抱走,放在村口的草垛上面剥光衣服,然后回家威胁燕子,让她和裸/体的江老师睡在一起,燕子不从,江大奎就说道:“不听话,劳资以后每天晚上都撕破你的衣服。” 燕子害怕,只好点头同意,于是江老师才有那样一段痛苦的遭遇。 后来江老师家中赔了江大奎一笔钱,江大奎也怕派出所查出真相,就同意不报案。 当天晚上,燕子心惊胆战的吃晚饭的时候,被一口饭呛到,瞬间失去了意识。 当时,经过医生和同族几个兄弟的验证,燕子的确死了,他就做主把燕子埋了。 到了后半夜,大雨一直不停,江大奎始终觉得心里不安,就冒雨去燕子的坟前。 当时燕子并没有死去,她在棺材中醒过来的以后,大雨已经把坟墓的土堆冲垮,燕子从棺材中爬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江大奎赶到,江大奎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远远的看着燕子在雨中走着,燕子浑然不觉的走到槐树坡。 江大奎心中恼怒,这死丫头,死了从坟墓中爬出来也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瞬间怒火中烧,把燕子拖进砖瓦厂的窑坑中,准备焚毁她的尸体,结果发现燕子并没有死去。 江大奎在砖瓦厂工作过,了解窑坑中的情况,就把燕子带到那座被遗弃的墓室中,威胁她不要跑。 自此,燕子就被江大奎囚禁在那座墓穴中,用铁链锁住了脚踝,隔上三五日送一些吃的,顺便发泄自己的兽/欲。 燕子就在窑坑的墓穴中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五年生活,她常常在夜里哭泣,被附近的村民听到,才有了槐树坡闹鬼的传闻。 在燕子的心中,她一直惦记那个俊美的少年江浩天。 她记得,江浩天那天晚上,曾经把自己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广,熟睡的样子像一只可爱的小猫,除了记得江浩天俊美的脸庞,她唯一记得的是江浩天腹部上面的一个胎记。 五年来的地狱生活,她心中的美好全部寄托在江浩天的身上。 有一天晚上,燕子过了一个梦,她看到江浩天来救她了,心中一阵喜悦,醒来却是梦一场,燕子流着泪水,轻轻的在地上走动着,不想江大奎给她锁在脚踝上面的铁链因为时间久,被铁锈腐蚀,居然断开了。 第65章节 怪画 燕子心中升起一团希冀,凭着自己的感觉,摸出禁锢自己五年的牢笼。 她走在田野中,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眼睛被太阳刺的无法看清楚东西,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没有走多远就瘫倒在地上的草丛中。 这时候,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一阵熟悉的味道传入鼻息中,她知道那是江浩天身上的味道。 燕子悄悄的跟着那脚步声,朦胧中看到一个裸/身男子跳进三郎堰的水中。 不论燕子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楚那个裸/身男子是不是自己无数次梦到的俊美少年江浩天,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自己认错了人怎么办? 燕子心生一计,就去岸边抱走那个男子的衣服,她躲在一边,想看看那个裸/身男子的腹部是不是有一个胎记,那个胎记燕子记得很清楚,是个青黑色,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但是,燕子等了好久,那个裸/身男子都没有上岸,而且来了其他的人。 燕子赶紧躲了起来,最终,她没有看到了那个裸/身男子腹部的胎记。 失望的燕子想起来妈妈,可是她不敢回去,害怕江大奎发现自己。 半夜里,她忍不住在门口呼唤妈妈,不想被江大奎看到,江大奎连夜把燕子又送到那座地狱中,燕子挣扎的时候抓伤了江大奎。 这天,正好江大奎听到江老师四处询问燕子的消息,得知燕子逃跑,本来就大怒,晚上亲自抓到燕子,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燕子许久没有活动,这一日她消耗体力太多,根本无法承受江大奎的拳脚,活活被江大奎打死。 燕子死后,江大奎仍不解气,还把那个链条锁在燕子尸体的脚上,埋了起来。 随后,他趁着夜色把窖坑中的通往埋葬燕子尸体的墓室入口用砖砌好,堵死。 后来,江大奎暗中跟踪江老师,看到江老师一个人去砖窑厂勘查,就装鬼吓唬江老师,并且利用自己对窑坑地理的熟悉,暗中下手,将他掐昏,然后拖到槐树坡,伪装成他上吊自杀的样子,江老师命不该绝,被人发现的早,才逃过一劫。 后来,我和江老师,在江大奎的门前装燕子的声音,让江大奎心中不安,他才夜里慌忙去槐树坡,而从砖窑厂的一个废弃的烟囱地洞中,来到埋葬燕子的墓穴。 以后的是事情就不用讲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燕子居然受到那么多的苦,怪不得,她的魂魄告诉我们,她不想做人。 我心里祈祷,不管她来生是什么,我都希望她可以幸福。 我暗想,这人世间,都说鬼害人,可是不一定每一个鬼都会害人,可是人心的恶毒,比什么鬼都可怕,比如江大奎。 最后,燕子的坟墓如她所愿,埋葬在三郎堰旁边的树林里。 可是我的心里面始终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死了一个月的尸体,为什么没有腐烂,甚至没有变形? 关于这些问题,我没有来及想清楚,很快就被学校的校园生活淹没在记忆中了。 这年的新学期,我认识了一个新的伙伴,他叫李彬,是我李叔叔的侄子,是我们村子附近三家庙村的。 李彬是个白净文弱的男孩子,从小在他外婆家里长大的,也在他外婆那边上学,据说是为了学籍的事情,不得不转到本乡来读书。 李彬很少说话,平时喜欢一个人默默的坐着画画。 李彬的画很是奇怪,换句话说,就是比较抽象,细条看上去乱七八糟的,也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东西,反正画技拙略,看着让人难受的感觉,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因为里李叔叔的关系,我特意把李彬介绍给江老师,想让江老师指导一下李彬,江老师看着李彬半成品的画,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话,“看的让我纠结。” 我以为连江老师都嫌弃李彬的画技,但是江老师的解释是,看李彬的画会觉得心里难受,什么原因也解释不上来。 我不懂画画,也没有追问太多,李彬爱画就画,我也懒得去看他画的什么。 慢慢的,我发现李彬另外一个特别的毛病,他喜欢自言自语,特别是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好像和人在对话一样。 他的行为让我想起了雷雷,当初我和雷雷交谈的时候,在外人的眼睛中,就是只看到我自言自语,根本看不到雷雷,因为雷雷是个鬼。(详见第八章阴阳冥婚) 当初,我也怀疑李彬的眼睛可以看到鬼魂之类的东西,那些鬼魂之类的就和他在说话。我问过他,你自言自语的时候,是不是在和别人说话,他对我说的答案是,他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只是自己从小就习惯了自言自语。 这真是一个怪异儿童。 周末回家,我把李彬的事情给母亲说了,母亲告诉我,李彬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他刚刚学会说话,就经常自言自语,家人也带着他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他非常健康。 母亲还告诉我,关于李彬,据说和我一样,都是从三家庙那里的送子观音庙里求来的孩子。 李彬这样的情况,不但我觉得他奇怪,在我们学校里学生的眼中,更象是一个怪物。 他沉默寡言,却喜欢自言自语,同学们看到他,都像看到瘟神一样的,远远避开,李彬的与众不同,在学校里面除了我,没有其他的任何朋友,包括老师都对他刻意的疏远,把他安排在最后的一排,上课从来不叫他回答问题。 我看到李彬这样遭受排挤,心里十分的同情,我就让老师把我们两个人安排一个座位上。 李彬看起来特别很孤独,我就找借口带他玩,但是他总是拒绝我,他说自己喜欢一个人喜欢安静。 一个月后,我听到了一件让我十分不理解的事情,我们村子里面的一个小伙伴对我说,李彬是个怪人,会莫名其妙的打人,让我不要靠近他,我问了原因,小伙伴说李彬之所以转学,是因为他在其他的学校里面打架,才转学的。 我当时听的有些懵,这怎么可能的事情? 李彬平时不爱说话,怎么会是惹是生非的人,何况他白净瘦弱,身材也不高,一阵大风似乎都可以把他吹走的样子,怎么可能打架? 后来我问过李彬这件事,我轻描淡写的问他什么原因打架的,他回答说是那个高年级的同学撕了他的画。 我半信半疑,但是,我似乎又有些相信李彬是个很有力气的人,因为他的饭量特别大,他一个人吃的东西,是我的两倍。 不久后,我真切的感受了一次他自言自语的全过程,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那天,是上体育课,李彬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疼的站不起来,我搀扶着他去卫生所看了医生,医生说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就送他一个人回到宿舍里去休息。 安顿好李彬,我刚刚关上宿舍的门,正要离开,就听到李彬的声音,“你是不是很痛?” 我以为是李彬和我说话,但是心里一想觉得不对,又不是我摔跤,干嘛问我疼不疼? 我心中好奇,就在门口继续听了下去。 “嗯,我很痛。”李彬居然是在和自己说话,但是不是一个人的语气口吻。 “那你是怎么摔倒的?”李彬的声音继续着。 “都是刘峰,他绊倒了我。”刘峰是我们班里的霸王,身高马大的,经常欺负一些瘦弱的同学。 “刘峰这个流氓,真不是个东西。”虽然那些话都是从李彬口中说出来的话,可是一个明显的温和,一个显得十分的暴戾。 “算了,也许他是无意的。”又是温和的话。 “是无意的才怪,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的。”马上切换成了暴戾。 “故意就故意吧,反正我没有伤的厉害。” “就你太软弱,我不想被人欺负。” “没关系,不能再闯祸了,上次打人闯的祸够大了。” “说的也是,我暂且忍忍他,不过,好像有人偷听我们说话。” 听到李彬这样的自言自语,我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这是,李彬喊道:“清明,是你在外面吗?” 我推门走了进去,很是不解他刚刚的行为,反正被他看到,我就直言不讳的问道:“你怎么和自己说话啊?而且语气都不一样,你是不是生病了?” 李彬笑道:“我好好的,只是我身体里面还有住着一个人,他在和我说话。” “什么?”我有点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李彬看了一眼,他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看着我微微一笑,但是我的后背觉得越发的寒凉,他这样的情况这分明是中邪了。 李彬认真的对我说道:“清明,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点头答应。 从这件事时候,李彬就经常在我的面前,和自己用两种不同的口吻,和自己对话。 比如吃完饭的时候,他会问自己,你吃饱了吗?然后自己回答,我吃饱了。 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对自己说,你想不想去玩?然后自己回答,我不想去,我和你玩就可以。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的脊背就发凉,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江老师,江老师说:“李彬的情况可能是精神上面的问题,他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我心想,万一真的是江老师说的那样,我天天和李彬在一起玩,有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又是一个周末,我和母亲来到了李彬的家里,我故意带着李彬出去玩,母亲则把李彬有精神类的疾病的事情告诉了他父母。 李彬的父亲解释道:“之前我们也有这样的怀疑,也有人给我们说过,我们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了好多次,做了几次心理健康的测试,这孩子和正常人一样,只是性格内向。” 母亲这才放心。 没过多久,李彬就和刘峰爆发了一次强烈的冲突。 那天是自习课,李彬坐在我旁边,认真的画着那副他画了好久的画。 我闲的无聊,就在旁边看着,只见他用画笔在画纸纸上面认真的勾描着一些不规则的线条,以及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标,色彩凌乱的色块。 整个画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堆积在一起,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我也没有心情再看他画下去。 李彬画了半个小时以后,让我看看他画的怎么样。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出于礼貌,我还是接过画,放在课桌上,假意的看了几眼,这几眼扫过,我恍惚觉得画面上面的那些线条变成了毒蛇,纷纷钻到我的心里,互相的缠绕,嘶咬,我只觉得胸口阵阵的疼痛。 第66章节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怪不得江老师说看到他的画不舒服,我这次是真切的体验到。 正在这时,人高马大的刘峰突然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夺过那李彬的那副画,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画的什么玩意?这是画的比王八爬的还难看。” 李彬道:“把画还给我?” 刘峰嘿嘿道:“这是你画的啊?就你这样的傻子才能画出来这样的东西,我看你是个低能儿吧?” 李彬也不解释,只是小声说道:“把我的画还给我,这是我花了一个月才完成的。” 刘峰更是哈哈笑道:“果然是个低能儿,一个月画出来这么一个鬼玩意。” 两个人的争吵引来一些好事同学的围观,刘峰把那副画举在头顶道:“大家快来看着低能儿画的弱智画。” 不少围观的同学哄然大笑,各种嘲笑的话纷纷而起。 我看到李彬气的身子微微颤抖,眼圈发红,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我心中不忍他被欺负,想着李叔叔对我的好,怎么也得帮助李彬,我伸手就去夺刘峰手中的画。 “把李彬的画还给他。” 刘峰道:“你有本事来拿啊。” 那刘峰人高马大,比我高出半头,我的手刚刚碰到画,他的手猛一举高,纵然是我踮着脚尖,也碰不到那副画。 我帮李彬的时候,已经打算和刘峰争个高下,我立刻站在凳子上面去抢那副画,只见刘峰一挥手,就把我从凳子上面推了下来,让我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刘峰看到我摔倒的滑稽样子,开心的一阵大笑,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也跟着哄笑起来,我心中一阵愤怒。 李彬立刻蹲了下来,把我扶起来。 刘峰得意的笑道:“这低能儿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忠心的维护者,只可惜啊,两个都是草包,大爷我大手一挥,草包就学乌龟爬了。” 我怒道:“刘峰,你别欺人太甚。” 刘峰嬉笑道:“我就欺负你们,怎么?不服啊,和我单挑啊,弱智,草包,居然去打我小报告。” 我心中顿时明白,这刘峰是记恨前些日子我去对班主任说他欺负李彬的事情。 我言道:“你天天欺负其他同学,难道不能告诉老师吗?” 刘峰怒道:“这管你屁事,清明,我可是听说你很邪门儿,以前学校厕所里面的怪物婴儿可是你招惹进来的。” 我不知道刘峰怎么知道这件事,他这么一说,我心中顿时觉得愤怒不已,好像是自己被脱光了站在同学们面前。 我心中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同学们,你们愿意被这人渣欺负吗?被他欺负过的同学们,你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吗?你们不想刘峰的恶行被老师制止吗?你们觉得我去告诉老师是对的吗?我是为了所有被刘峰欺负过的同学抱打不平,也是为了挽救刘峰,免得他很早就进监狱。” 我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振振有词,刚刚围观哄笑的同学们顿时哑口无言,睁大眼睛我看着我,仿佛崇拜英雄一样的神情。 那刘峰的脸色可是如同土灰一般难看,他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恶狠狠的瞪着我。 此刻,教室里安静的似乎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我趁着刘峰呆滞,向空中一抓,一把夺过李彬的画。 刘峰目光一凛,冲着我一拳挥来,我躲闪不及,胸口处被刘峰狠狠的击中,我觉得胸中一热,口中一甜,口腔里有液体流动。 李彬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清明,你没事吧?” 刘峰哼道:“这就是惹恼劳资的下场。” 我把从刘峰手中抢过来的画交给李彬,“我没事。” 刘峰猛然一个探身,伸手又从李彬手中夺走那副画。 李彬愤然起身,去拉刘峰的胳膊,想把画夺回来。 刘峰飞起一脚,把李彬踢飞在地上,他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凳子的棱角上,额头立刻肿起一个大包。 刘峰的眼睛掠过一丝害怕,看到李彬没事,瞬间又恢复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双手一扯,把林彬的画撕成两半,然后折叠起来,撕得粉碎。 我看到李彬的眼睛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我听到李彬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看到李彬的身形如同离弦的箭。 我听到刘峰凄厉的惨叫声。 我看到嗅到教室里面传来一股血腥味。 我无法形容李彬攻击刘峰的情景,李彬平时看起来像一只孤独的绵阳,瞬间爆发出比猛虎还凶猛的力量。 宛如鬼魅一样的速度,宛如猛兽一样的力度,宛如疯狂的神牛,把人高马大的刘峰打的满脸开花,满地找牙,最后在刘峰嚎啕的哭声中,李彬才停下手。 全班所有的同学,和我的神情一样,盯着李彬,仿佛从来不认识他。 这件事闹得很大,刘峰伤势严重,进了医院,我和李彬都被请到教导处问话。 我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李彬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教导主任说:“你们这样在教室里面打群架,影响极坏,而且刘峰伤势严重,他的家长已经找到学校了,要求严肃处理这件事情,还有可能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你们做好思想准备,等着学校的处分吧。” 我知道李峰之所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同学,是因为他的爸爸在学校所在的镇上做生意,而且颇有一些势力。 我倒是没有觉得害怕,只要学校不让通知我家长就好,我不想母亲和奶奶操心。 而李彬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打了刘峰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李彬这样神态,让我心里觉得不安,我一直暗暗的注意他,生怕他出了事情。 傍晚的时候,我看他一个人走出了校门,我就偷偷的跟在后面。 李彬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走出镇子,来到乡间的地头前,停下脚步,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为什么没有忍住,又打人了。”这声音是李彬平时温柔的语调。 “被人欺负,难道不还手吗?”这是那个暴戾的声音,仍然出自李彬之口。 李彬又开始了自言自语的对话,我躲在一旁,听着这样的对白,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涌向心头。 “我说过了,我以后不打人。” “不是你打的,是我打的人。” “有区别吗?” “当然有,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既然不是一个人,你为何不离开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你,都是因为你吃了我,我才只能留在你的身体里。” 李彬突然停住了自言自语。 我的心里却是疑窦丛生,什么叫李彬和李彬不是一个人?什么叫李彬吃了李彬自己? 李彬的身体里面真的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吗?至少是有另外一个思想存在吗? 难道是两个带着思想的人寄居在李彬的身体里挣扎?两种思想同时控制着李彬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那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李彬抽泣起来,“我可能又要转学了,因为你,我从小到大转了无数个学校,每一次都是你惹事。” 李彬暴戾的声音切换道:“你生性软弱,经常被人欺负,如果不是我,你早被人欺负死了。” “我还不是怕别人发现你的存在,故意的疏远朋友,从小到大,都是你害的我这样。” “你倒是好人了,如果不是你吃了我,我何苦如此,被人知道如何?你看清明知道了我的存在,仍旧对你像兄弟,违逆出头,抱打不平。我出手打人,是看在清明的面子上,我不愿意看到你的软弱,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欺负。都无动于衷。” 我此刻听到这暴戾的声音,瞬间觉得有些亲切,我们不能面对强大的坏人而软弱,遇到坏人当然要愤起反抗啊。 李彬又恢复平常的温柔声音““我也不想清明受伤啊,我也难过啊。” “有用吗?你只是想想,你不敢做,你不敢出手,假如今天清明出了事情,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敢,我敢,我不会让清明出事的。”李彬温柔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你真的敢?你以为我相信?你不是害怕自己被学校开除吗?我现在就有一个法子,你敢不敢试试。” “你是说,只要不被学校开除我真的什么都敢。” “嘿嘿,我的好弟弟,有种。” 接下来,我再也没有听到李彬的自言自语,倒是李彬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不解,李彬那暴戾的声音居然叫李彬自己为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我陷入深深的思考,眼前突然没有了李彬的身影,好像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我呆呆的站在夜色中,头脑一片混乱。 我无法解释我听到李彬自言自语中的意思是什么。我无法解释,李彬为什么身体里面有两种思想,同时支配着他用另种不同的声音来相互伤害。 我知觉得,在李彬的身体里,有一个懦弱善良的天使,和一个暴戾狠辣的魔鬼。 他一定经常左右在两种思想中,苦苦的挣扎,活的肯定很累。 我回到学校,遍寻不见李彬,我心中有些惊慌,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可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眼下我和李彬都是学校准备处罚的对象,似乎也没有人愿意理我,我只好找到江老师,把我对李彬的认知,以及他自言自语时候,用两种不同语气对话的事情告诉了江老师。 江老师听完,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不相信的看着我,“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我用我坚定的眼神给予江老师肯定的答案。 江老师道:“在西方国家里,人们把每个人的生日月份划分为十二个星座,如同我们中国的十二属相。其中有一个星座叫双子座,是被神话中称为“上帝的使者”的水星主宰。双子座的人性的两面性被认为是“强与弱,黑暗与光明,如天使与恶魔”,他们拥有“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美名。” 我听到似懂非懂,大概意思这江老师是认为李彬是双子星座的人,有一定的两面性,相互对立,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但是又似乎完全不同。 我和江老师没有继续讨论下去,分头去找李彬。 李彬这个人却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人看到过他。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才看到了李彬,只见他一脸的笑意,“清明,我以后不用再转学了,学校不会处罚我,也不会开除我的。” 我心中莫名的有一丝不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李彬的眼睛一片茫然,嘴巴动了两下,似乎又说不出来什么原因。 但是,李彬的话很准确,学校对此事竟然不了了之了,学校在也没有找我们俩。 我最初的几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刘峰伤势严重,他的父亲难道不追究此事? 从那以后,刘峰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听说是转学了。 这件事的怪异程度,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李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刘峰的父亲放弃对我们两个人的责任追究?并让一直嚣张,狂妄自大的刘峰转学避开他? 第67章节 恶魔的化身 过了几天,我听江老师给我讲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刘峰的父亲在镇上开了一家专营钢筋水泥建材店,规模很大,足足有六间门面,雇佣了五六个工人。 那是九三年,中国的农村开始流行盖钢筋水泥混凝土浇筑的平房,钢筋水泥的销路非常好,这刘峰的父亲赚的盆满钵满。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就在刘峰被打的那天晚上,建材店里面来了一个弱不禁风,白净的男孩子,要买钢筋。 当时,老板刘峰的父亲带着儿子去了医院,还没有回来,工人们也累了一天,因为钢筋作为稀缺物资,价格昂贵,眼见着男孩根本就不是买钢筋的模样,存粹是瞎捣乱,都没有心思理会这男孩。 可是这男孩一直等到工人们忙完,准备关店门,仍然站在店门口不走。 其中一个工人是刘峰的堂哥,刘峰的父亲不在的时候,都是有他做主的。 他半开开玩笑说:“小子,赶紧回家找妈去,我们要收工了。” 男孩看起来很文静,声音中却是透出来一丝暴戾和狠毒:“今天不卖个我钢筋,你们别想关店门。” 这刘峰的堂哥对着这男孩有些好奇,又有些恼怒,不知这男孩要搞什么鬼,就喝道:“小子,你挺嚣张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劳资拿钢筋打断你的腿。” “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打断我的腿。”男孩丝毫没有让步,也没有一地惧怕的心理。 刘峰的堂哥道:“小子,你这年纪也出来混,劳资走的路比你过的桥都多,想找麻烦也得打听打听地方。” 男孩平静的道:“我自然是打听过了,我也来对地方了,我的确是想找你麻烦。” 刘峰的堂哥一听,心中恼怒,“不识好歹的小子,看劳资不废了你。”顺手拎起一节一米多长的钢筋,逼向男孩。 男孩身形纹丝不动,面色不改,只见他手臂一挥,那钢筋就到了男孩的手里,男孩两只手握在钢筋的两头,稍微一用力,“啪”的一声,钢筋被折断成两节。 刘峰的堂哥顿时震惊了,这钢筋可以承受千斤的重量,平时自己截断钢筋都是靠机器,人力是根本无法做到的,偏偏这男孩轻轻就折断了。 刘峰的堂哥甚至觉得自己眼睛花了,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男孩道:“你不信这是事实?还是你家的钢筋质量太差了。” 在刘峰的堂哥的惊呆之余,那男孩已经走到店里,随手抽出一条钢筋,轻轻一折,火星四溅,钢筋立即变成两截。 男孩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抽出几根钢筋,几分钟内,十多天钢筋被男孩轻轻折断。 刘峰的堂哥这是要疯了的节凑,他象看着妖怪一样的眼神,盯着男孩,半天说不出话来。、 男孩道:“你们的钢筋质量太差了,我不买了。” 男孩的身影渐渐的远去,消失子在夜色中,留下刘峰的堂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刘峰的父亲不仅开着建材店,在老家还有一个养殖场,养的是当时农村推广的中药蝎子。 男孩的身影同样出现在蝎子养殖场门前,不过已经是午夜时分。 负责看守的工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看,见是个文静柔弱的陌生男孩,不禁好奇问道:“你是谁?半夜三更的敲门做什么?” 男孩道:“我是附近村子的,我的奶奶因为突然生病,医生说需要一些活体的蝎子,所以我就找到了这里。” 工人心想,这男孩一脸稚嫩,说话温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就信了他的话,把男孩领进养殖场。 来到养殖房,工人去拿工具给男孩捉蝎子,让男孩在门口等着,可是他拿着工具来的时候,那个男孩不见了。 养殖房中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工人推开门,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个白净文弱的男孩正在徒手捉蝎子,而且手里抓了一大把活着的蝎子,蝎子的四肢和毒针在男孩手指缝中露了出来,拼命的挣扎。 蝎子是剧毒之物,若是被一只蛰到,就会疼痛难忍,过敏的还会呼吸困难,心脏衰竭死去。 工人看着男孩一脸平静的在继续徒手抓蝎子,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更让这工人惊恐的事情是,那个男孩居然当着工人的面,把一只挣扎的蝎子塞进嘴里,一脸微笑,咀嚼着吃了下去。 工人觉得自己的魂都吓飞了,可是男孩吃完活蝎子,依旧面带微笑,平安无事。 男孩走的时候,留给那工人一封信,让他交给刘峰的父亲。 这工人吓的一夜没有睡着觉,他相信自己遇到了鬼,就算不是鬼,也是妖邪。 刘峰的父亲听说了这两件怪事,急匆匆的赶回家里,仔细询问了一番,确认了真有其事,然后读着那个男孩留下的信,一脸的凝重,随后立刻用火烧了信件,并严禁工人们不许说出去此事。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邪乎。 我顺着江老师故事的思路想了下去,那个男孩在第二天中午,和回到了学校里,那个男孩就是李彬,他看到我,对我说,刘峰的父亲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的,刘峰也转学了。 故事的真实性的确是存在的,可是我不相信李彬有千斤神力,可以轻易的折断钢筋,我也不信他可以不怕蝎子蛰咬,敢吃下活的蝎子。 我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亲自问了李彬,是不是他干的,李彬始终没有给我准确的回应,只是笑笑。 好在没有发生其他事情,我和李彬也平安无事,于是我没有深追。 可是,我的心里,从此对李彬改变的看法,我有一种感觉,他不是人,他是妖怪,只有妖怪才能做出来那样惊世骇俗的离奇事情来。 当然,这都是我的臆测。 其中考试结束以后,李彬居然考了全校第一名,有几门还是满分,更离奇的是,我亲眼看到他在其他同学刚刚做完一半卷子的时候,他就交了考卷。 李彬超高的成绩,是学校的历史上也是仅此一例的。 霎时,李彬从一个默默无名的怪物,变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虽然我和他关系还一直维持着,可是我觉得他更加的古怪了,他一到闲暇时分,就开始疯狂的画画,仍旧是那些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抽象画。 他每次画完都要让我看,我都拒绝,我不敢看,我害怕和那次一样,看完画会有胸中被毒蛇撕咬的感觉。 十月一日,在我们老家和清明节一样的重要,都是鬼节,李叔叔从部队回来给祭祀我爷爷。 那天,我也放假了,我在爷爷的坟前,把我了解到李彬的事情告诉了李叔叔。 李叔叔当即就愣住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怪事,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纸片人?” “什么纸片人?”我顿时不解。 李叔叔道:“我暂时也拿不准,李彬从小就在外婆家里长大,他小时候的事情我也了解的不多,我想我还是带你去他外婆家里了解一下情况,也许对李彬的这些怪异的事情有所解释。” 我道:“这样也好。” 下午,我就跟着李叔叔赶往了李彬的外婆家。 路上,我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问李彬的爸妈啊?” 李叔叔道:“我年轻时候就去当兵了,后来一直不在家里,你李爷爷李奶奶都是靠李彬的父母照顾,如今李彬出现了这样的怪事,我是不想他们操心。” 原来,李叔叔是操了这份心思,我问道:“可是李彬的外婆还是会告诉李彬的妈妈的。” 李叔叔道:“这个你放心。” 我仍旧是不懂李叔叔的意思,但是也没有问下去。 到了李彬的外婆家里,眼前看到的情形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只见一座几乎在农村绝迹了的茅草中,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满脸的皱纹,似乎掩藏着无尽的哀伤。 老太太就是李彬的外婆。 李叔叔向李彬的外婆介绍我,但是李彬的外婆似乎眼神不好,但是脸色的皱纹完全的舒展开来,看出来心情非常好,她只冲着我叫道:“彬彬,是你啊,你回来了。” 我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应,李叔叔笑道:“婶子,这不是彬彬,这是清明,是我干爹的孙子,和彬彬是一个学校的。” 李彬的外婆哦了一声,收起了笑容,“彬彬怎么没有来啊?” 我赶紧说道:“彬彬现在学习可好了,学校让他去抽考比赛,他没有时间,他让我给外婆问好。” 李彬的外婆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彬彬是个好孩子。” 李叔叔问道:“婶子,李彬他舅舅现在怎么样了?” 李彬的外婆叹了一口气,“那小贼,一天到晚不在家,在外面四处瞎混,我都不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了。” 我虽然不知道李彬的舅舅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从这句话也听出来他至少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关于李彬的舅舅,后来,李叔叔给我说了个大概。 李彬的舅舅叫大春,年轻时候跟着红卫兵四处游荡,混吃混喝。 土地改革以后,大春也不能安分守己的种田养家,没有钱修房子,连个媳妇也讨不到。后来李彬的妈妈生下李彬,李彬的外婆就有意让女儿把李彬送给儿子大春抚养,好让大春有个后代,可是李彬的爸爸不同意,于是两家的关系就开始僵化了。 李彬的妈妈就和李彬的爸爸商量,等再生一个儿子,就把李彬送给他舅舅抚养。 李彬的爸爸同意了,过了两年,夫妻俩真的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李彬就被送到外婆家里了。 李彬从小就跟着外婆,舅舅大春根本不管不完,一直到李彬读四年级的那年,舅舅大春和一个盗墓团伙盗挖古墓,被逮捕入狱。 几年后,李彬的外婆年纪大了,实在无力抚养李彬,加上李彬在学校屡次打架,外婆就让李彬回到父母身边,转到了和我同一个学校,成了我的好朋友。 舅舅大春坐了几年牢,前个月刚刚被放出来,却是迷恋上了喝酒,每天在外面醉生梦死,不醉不归。 李叔叔问了李彬的外婆,李彬小时候的事情。 李彬的外婆道:“彬彬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沉稳点,不爱说话。” 李叔叔问:“那彬彬会经常自言自语吗?” 老人家想了半天,“彬彬的确是有自言自语的习惯,那是他后来几年才有的,我记得是大概四年前,大春那小贼,挖了人家的坟墓之后,被关进牢房以后,彬彬才开始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就在这时,一股酒味扑鼻,我听到一声含糊不清,但是又充满愤怒的声音,“你这个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东西,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第68章节 纸片婴儿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胡茬,喝的宁酊大醉的汉子,摇摇晃晃的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指着我骂。 李彬的外婆眼神中充满的愁苦,无奈的道:“大春啊,你这是又喝醉成这样子,家里来了客人,你别胡闹。” 我心知,这定然是李彬的舅舅无疑。 李叔叔上前拉住李彬的舅舅,“大春,你回来了。” 大春一把甩开李叔叔,盯着我走了过来,“小兔崽子,你可回来了,快把老子的东西交出来。” 李叔叔道:“这不是彬彬,他叫清明,是彬彬的同学。” 大春揉了揉眼睛,“果然不是彬彬,彬彬去哪里了,那兔崽子怎么不回来?” 李叔叔问:“彬彬怎么了?听你的意思,难道是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那小兔崽子偷了老子的好东西,老子差点被那小兔崽子害死。”大春嘟囔着,身子摇晃着,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李叔叔问李彬的外婆:“婶子,大春说彬彬偷了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彬的外婆浑浊的眼睛涌出一行泪,“四年前,大春欺骗我说是去砖窑厂里面打工,其实他暗中去盗挖人家的古墓,后来,那些盗墓的被警局发现,大春连夜回到家里,交给我一副画,让我好好保存,然后他就出去避祸。 在那之前,彬彬虽然孤僻一些,可还是一个乖孩子。但是,有一次,彬彬在家里无意找到了大春偷来的那副画,他拿着那副画看了半天,人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迷恋上了画画,可我从来看不懂他画的什么。接着,他温顺的性子就开始变了,在学校里面和经常和同学打架,为此转了几次学。 过了一段时间,大春回到家里,问起来我那副画,我怎么也找不到了,我问彬彬,是不是他拿走了,彬彬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拿走那副画,这大春就认为是彬彬偷了他的画,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家里除了我和彬彬,根本没有外人来过。 大春说,那副画很重要,要是丢了,他就会没有命,我又私下问过彬彬几次,彬彬依旧坚持自己没有见到过那副画,为此,大春被人打的半死。” 砖瓦厂,盗墓,一副画。 当这几个词混合进我的脑中,我立刻联想到江老师村子附近的槐树坡。 难道这大春就是盗挖槐树坡下面古墓的盗墓成员之一,而且盗出来一副画,彬彬看到画以后,才开始学画,这幅画的出现,也导致了彬彬行为的变化。 我的思路瞬间被点燃,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问李彬的外婆,“婆婆,你知道大春舅舅在哪里的砖瓦厂打工吗?” “好像是几十里外的一个叫三郎堰的村子那边。” 江老师的村子,就是根据三郎堰而得名,他们的村子就叫三郎堰村,这下对上号了,我不由得心中一喜。 我又问:“婆婆看到过那副画没有?是一副什么样的画。” 李彬的外婆想了好久,“好像是一副鬼怪的画像?” “鬼怪的画像?”我不由得一愣,和李叔叔面面相觑。 李彬的外婆继续慢慢的说道:“那画像上面的鬼怪,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头上还长着两只牛角,模样很是吓人。鬼怪的身子长的很高,他的一只脚踩在大山上面,一只脚踩在大海里。” 听着李彬外婆的描述,我的脑海中呈现出牛魔王的形象,我又问道:“那副画后来找到没有?” 李彬的外婆摇摇头,“自从彬彬看了那副画半天之后,我就在也没有看到那副画,彬彬被大春打了好多次,彬彬都说不知道那副画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想到彬彬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苦,同样,那副画深深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回来的时候,我把我在槐树坡的事情告诉了李叔叔,李叔叔也是觉得奇怪,那些盗墓贼为了盗一个乡绅的墓,大动干戈,不惜花费那么的大的代价,建了一个砖窑厂做掩护,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同样,作为那座古墓中被大春带回来的画,更是有着神秘莫测的隐情。 开学前,李叔叔要回去部队,临走前告诉我,他会找人帮我去查古墓的事情,要我好好的照顾李彬。 关于李彬小时候的事情,李叔叔给我透露了一个奇异的事情。 李彬的妈妈嫁给李叔叔的弟弟两年都没有怀孕,家族中的长辈们,让他们夫妻俩去送子观音庙去求子,并且在庙里给他们偷了一对泥娃娃,预祝他们可以多子多福。 送子观音一在三家庙一向是很灵验的,不久,李彬的妈妈就怀孕了。 李彬的妈妈刚刚怀孕的时候,经常不舒服,夫妻两人都很担心,后来去了县城的医院做检查,医生告诉她,她怀孕的是双胞胎。 三个月以后,李彬的妈妈肚子比平常的孕妇大了一倍。 之后,李彬的妈妈经常呕吐不止,吃什么都没有口味,四个月以后,李彬妈妈的肚子却没有出现明显的比平常孕妇大一倍的迹象。 接下来的几个月,一直到了临盆的时候,李彬的妈妈的肚子还是和平常孕妇的肚子一样的大,根本不像是怀了双胞胎的样子,但是李彬的妈妈身体没有丝毫的不适,夫妻倆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胎儿多,可能会小一些。 终于,瓜熟蒂落,李彬呱呱落地以后,母体的胎盘也出来了,接生婆并没有发现她妈妈肚子里面的另一个孩子。 不是说好了是双胞胎吗?难道医院的检查有错? 接生婆在收拾胎盘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这胎盘不仅比平常产妇的胎盘大,而且,比平常产妇的胎盘厚,里面好像粘着一层什么东西。 接生婆经验丰富,觉得这有点异常,就打开胎盘,立刻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胎盘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孩子。 但是这个这个孩子,已经变成一层薄薄的,象纸片一样的一滩软肉。 纸片一样的血肉上面,可以看出来孩子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都清晰可见,四肢分明,就是没有骨头,没有内脏,只有一张皮,好像是一张纸上面,印刷了一个胎儿的模样。 纸片婴儿紧紧的贴在胎盘内壁。 接生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李彬的父母更是吓的目瞪口呆。 一时间,流言四起,都说是他们夫妻生个了怪物。 因为这个事,夫妻俩也觉得这李彬不同寻常,特别是李彬学会说话以后,经常自言自语。 后来,把李彬送给舅舅大春抚养,也是因为李彬这样自言自语的原因,李彬的父亲才同意。 李叔叔说,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部队里面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战友,这战友的母亲是妇产科的专家,给予了李叔叔一个科学的答案,说是怀了双胞胎的孕妇,在早期营养跟不上的时候,其中发育强健的婴儿,会吸收另一个弱的胎儿的营养。 要是母体的营养一直跟不上,那么,发育强健的婴儿会一直吸收另外一个胎儿的营养,直到这个弱的胎儿身体聚集的营养消失殆尽,最后变成像纸片一样,永远死去,不再发育,这是人类学上面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规律。 我猜测,李彬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是那个强者,在母体中吸取了另一个胎儿的营养,直到另一个胎儿死去变成一个纸片一样的怪物。 但是另外一个胎儿生存的意念强烈,就在自己被强者吸收身体里面营养的时候,意念也随之进入到强者李彬的身体里。 于是李彬的身体里面才会有两种思想,相互依存,相互争斗,却是不能分离。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有些矛盾了。 李彬的性格却不像是一个强者,而他身体里面另外的一种思想则更为强大,而那个强大的思想,还称李彬为弟弟,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转念又一想,除非他们是胎儿的时候,就彼此之间非常的要好,哥哥才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营养让给弟弟,意志也侵入弟弟的精神世界里面,等弟弟长大以后,哥哥不能忍受弟弟的软弱,才会爆发出来,意图控制弟弟的精神,才有了李彬自小就自言自语的对话,那是哥哥的意志与自己的斗争。 徒手掰断钢筋,生吃蝎子,这样的力量就是来自哥哥吗? 那么,哥哥的意志和力量该有怎么样的强大,才会做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除非,哥哥已经非人类。 想到这样,我心里有一丝的害怕,这看似柔弱的李彬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几天后,我听说我们学校来了一个实习的体育老师,是江老师的学弟。 这天,我去江老师的住处,发现他的房间里多了一个男人,这男的剑眉虎目,皮肤黝黑,肌肉结实,身材魁梧,正是靖飞。 我惊奇的问道:“靖飞哥,你怎么在这里?” 靖飞笑道:“我是你们江老师的学弟,你们的代课体育老师。” 我道:“你看起来比江老师大十来岁,也是他学弟,骗人的吧。” 靖飞怒目含威,“你这小子,这讽刺人的口舌我还是第一次领教,够厉害。” 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江老师白皙俊秀,靖飞黝黑粗犷,怎么看靖飞也比江老师大好几岁。 我道:“靖飞哥,你是不是李叔叔派来帮助我的啊?” 靖飞笑道:“清明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我的确是李元兴少将派过来的。” 李元兴是我李叔叔的名号。 我问了陆庚戌的情况,靖飞道:“二叔挺好的,你这小子挺有良心,还惦记着他。” 江老师看我和靖飞聊的热火,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这还打算一直装靖飞的学哥,看来不用了。” 靖飞把他和我相识的过程告诉江老师,江老师也把自己和我一起的经历简单的说个靖飞,三人算是互相熟悉了。 靖飞道:“李少将让我去江老师的村子里面去调查古墓,顺便协助你在学校搞清楚李彬怪异行为背后的秘密,所以才安排我和江老师住在一起,以江老师学弟的名义,同时好在学校和村子之间游走。” 我心中暗想,李叔叔果真安排的周全,有了勇猛的靖飞和聪明的江老师帮忙,这些怪异的事情很快都可以解开真相。 第69章节 画中人 随后的几天里,靖飞穿梭在三郎堰村和学校之间,秘密调查槐树坡古墓的事情。 我则是暗中观察李彬,试图寻找他舅舅大春丢失的那副从古墓里面带出里的画。 找了个机会,我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李彬,你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 李彬告诉我,他画的是一个神仙,法力无边的神仙。 我却是很郁闷,他画的那些画根本就不叫画,乱七八糟的玩意,怎么是神仙呢? 李彬笑道:“其实是神仙让我画的。” 我问李彬:“神仙是谁?他长什么样的?” 李彬道:“神仙力大无比,身子高如云霄,头生双角,可以踏平山河。” 这李彬的描述,分明就是他外婆对大春从古墓中偷出来的那副画中的鬼怪画像丝毫不差,在李彬的外婆眼中,那副画上是鬼怪,李彬的眼中成了神仙。 我问李彬:“你见过神仙啊?” 李彬道:“我见过他的画像。” 我趁机想知道那副画像的下落,问道:“那你也让我看看神仙的画像。” 李彬道:“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 李彬道“我也说不清楚。” 四年前的一天,李彬在外婆的家中无意中看到那副画,打开以后,李彬就被画上的人所吸引,他觉得那画上的人很威武,自小没有父母疼爱的李彬觉得这画上的人,应该是象神仙一样,力大无穷。 两岁时候来到外婆家,舅舅对自己不管不问,没有人愿意陪他玩,伙伴们骂他是个野孩子,各种嘲笑讽刺不说,有时候更是会对他拳打脚踢,李彬就像一个孤独的小鸟,没有父母的呵护,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 晚上睡觉,在梦里,他都渴望有神仙来保护自己,而眼前的看到的这个画像形象,似乎就是他梦中期待中的天神,有着高大的身材,和巨大的力量。 他一直拿着那副画坐着发呆,他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画中那样的人,威猛,顶天立地,足踏山河,不再被人欺负。 外婆发现李彬拿了那副画,怕儿子大春知道闹事,又把画悄悄的藏了起来。 李彬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就找到了那副画,并且偷偷的带到自己房间,藏在了自己的床下。 这天晚上,李彬做了一个梦,画上的神仙从画中走了出来。 画中人走到李彬的床头问李彬,“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李彬爽快的答应了。 画中人又问:“他有没有什么心愿?我可以满足你。” 李彬说:“我想要一身的力气,不再被小朋友们欺负。” 画中的说:“我可以帮到你,给你力量。” 李彬忍不住一阵开怀大笑。 画中的人又问李彬:“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彬点点头。 画中人道:“你帮我画副画。” “画什么样的?” “你按照你心里想的画就好,等你画好了去来找你。” 李彬第二天醒来,那副画就不见了,后来舅舅和外婆多次询问他画的下落,李彬总是觉得那副画的丢失和自己有某种关系,一直闭口说不知道。 这天去上学,习惯了欺负他的一个同学又开始挑衅他,不但言语羞辱,甚至还动手动脚,李彬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升起,一拳把那个同学打爬在地上。 这是李彬第一次用自己的拳头,反击了伤害到自己的人,他心中涌现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 他想到,那个画中的人果然是神仙,赐给他力量,他才这样的厉害。 从此以后,他对于自己可以击败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而带来的快感,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幸福感,期待感,和迷恋感,不能自拔。 他喜欢上了这种快感,他喜欢把自己曾经的敌人打爬在地上求饶。 因此,学校多次找到外婆家里,要求他转学。就这样,李彬前后转了附近好几所学校。 听完李彬说的这些,我心里有些疑问,我前两次偷偷听到李彬自言自语,他分明是个不爱打架的孩子。 我问他,“你刚刚说你喜欢哪种打别人的感觉,可是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啊。是不是你身体里面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李彬望了我一眼,道:“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不喜欢打架,可是我真的可以体会到那种征服的热血快感。” 我想,也许是李彬小时候受到的欺负太多了,压抑的情绪太多了,才会这样。 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李彬身体里面的另外一种性格,是天生就存在,还是遇到那副画才有变化的? 我用好奇的语气问他:“前几天我回家遇到了李叔叔,他说你从小就自言自语,我很好奇,你怎么和自己说话的,你是天生就觉得你身体里面还有一个人吗?” 李彬茫然的看着我,似乎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的样子,他显得有些局促。 “我也说不清楚,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对我很好很好,他会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在我寂寞的时候陪着我,他经常鼓励我,和我说悄悄话。后来,遇到那副画以后,我觉得他突然变了很多,他有了强大的力量,我想是那画中的神仙赐予他的力量,我总是害怕,不敢打人,但是他总是会帮我,给我拿主意,有时候甚至强迫我去打人,渐渐的我有些讨厌他。” 果然,他身体里面的另一种思想一开始是和他友好的,遇到那副画以后,才改变的,那副画里隐藏着莫大的古怪。 “那你天天画画就是为了报答神仙?” “是的,不管怎么说,神仙让我的日子好过了很多,没有人敢欺负我,甚至我可以去欺负别人,上次刘峰的父亲,被我吓坏了。”李彬的脸色露出得意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一种陌生感。 这小子,贼不打三年自招,前些天,我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还软性的回绝我的问话,以不语的微笑回应敷衍我。 “那你到底画的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画什么,我记得我那天做梦,和画中是神仙对话的时候,他说让我按照我心里所想的画,我的脑子里似乎就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副地图模样的东西,但是我怎么看也看不清,所以我醒来以后就按照梦中记得的东西画,可是画了这么多年,我总是觉得不像。” “那画中是神仙以后就没有找过你?” “再也没有。” 我不禁的思考,那画中的形象到底是什么人?槐树坡那座古墓里面埋葬的又是什么人?古墓中为什么会有一副古怪的画像? 就在这件事过去的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宿舍里的床上准备睡觉,李彬跑到我的床前,一脸的开心。 他说道:“清明,我成功了,我画出了神仙让我画的画了。” 我疑道:“你不是说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画的什么吗?你怎么确定你画好了?” 李彬坚定的道:“我确定我是真的画好了,我有感觉我画的就是神仙在梦中给我的指点的地图,我感觉神仙就要来找我了,我特别开心。” 刹那间,我觉得李彬就像一个天真的儿童,我敷衍他道:“但愿你可以见到神仙。” 李彬拉着我的手,坚定的说:“清明,你相信我,明天我让你看我画的画。” 说心里话,我是对李彬口中的神仙没有好感的,至少他让李彬画的画,我看了心口疼。不过看在李彬把我当朋友的份上,我没有忍心拒绝他,答应明天看他的画。 第二天早自习,我刚到教室,就听到教室里面响起一声大吼,“是谁偷走了我的画!” 那声音正是李彬,只见他站在教室的讲台前,怒目圆睁,扫射这下面的同学。 李彬自从暴打李峰,期中考试取得优异成绩以后,同学们对他是刮目相看,再也没有人敢惹他。 他这次发火,在我印象里面还是第一次,可见他对那副自己画的画看的多么重要。 教室里立刻一片安静,同学们都齐刷刷的盯着他。 我跑上去把他拽了下来,悄悄的问他怎么了。 李彬一脸的沮丧,“清明,我昨天晚上画好的画不见了,好像被别人偷走了,我可是画了好多年才画对的。” 我安慰他:“你再找找,是不是放错了地方。” 李彬又把课桌翻遍,课本的每一页都没有放过,那副画却像消失了一般。 我道:“也许是神仙拿走了,你别着急,下课了我们问问其他同学。” 李彬想了想,“你说的对,清明,神仙来去无踪的,也许真是他无声无息的带走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嘿嘿一笑,“因为宿舍人多啊,神仙不想被其他同学看到。” 李彬这才平静下来。 下课的时候,一个同学来到我的身边,悄悄的对我说:“清明,我昨天值日是我锁的教室门,我好像看到孟丽丽在李彬的课桌边翻东西,我还以为是孟丽丽看上了李彬,给他塞情书呢。” 我哦了一声,才发现孟丽丽今天早自习没有来上课。 早饭过后,我把孟丽丽翻李彬课桌的事情告诉李彬,李彬一听,立刻说道:“肯定是孟丽丽偷走了我的画。” 我笑道:“说不定是孟丽丽看上你了,给你塞情书呢。” 李彬道:“那不可能的,孟丽丽是班花,长的漂亮,家里有钱,怎么能看上我?定是他偷走了我的画,我要去找他。” “孟丽丽今天早上没有来上课,你怎么找她?” “我去她家里啊,她是走读生,我知道他家在镇上开了一个百货商店,好找的很。” “那你不上课?” “找画要紧啊。”李彬一边说着,拔腿就跑。 我知道李彬从那画中的鬼怪那里得到了神秘的巨大力量,我怕他心中着急,会把持不住对孟丽丽动手,赶紧跟着后面。 学校就在镇上,李彬很快的跑向一家名叫孟记百货商店的门口,我心想这就是孟丽丽的家。 但是我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孟丽丽家门口围了好多人,而且还停着一辆警车。 李彬放慢了脚步,等我追上他的时候,他面色有些恐慌,对我说:“清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凭我的感觉来说,情况不妙,而且,就在此刻,我听到了孟丽丽的家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接着,我看到派出所所长从孟丽丽家里走了出来。 我上前去喊道:“万叔叔。” 所长一看到我,愣了一下,“清明,你不上课吗?怎么跑到这里了?” 第70章节 诡秘古墓的不解之谜 我低低的问道:“是孟丽丽出事了吗?” 所长点头道:“孟丽丽昨天晚上死了,你不上课急匆匆的跑到这里,来关心一个女同学,,是不是你提前就知道孟丽丽会死啊?” 我摇摇头,把李彬怀疑孟丽丽偷了他的画的事情告诉所长,我说我们是来找孟丽丽要画的。 所长看了一眼李彬,问道:“你就是元兴的侄子?” 李彬点点头,说道:“所长,我怀疑孟丽丽偷了我的一幅画,我想去问问她爸爸妈妈,有没有这回事。” 我有些苦笑不得,这李彬,人家的女儿都死了,你还在为一幅画去找人家,分明就是找揍。 所长道:“不用找了,孟丽丽的死亡现场,的确出现一幅画,说是一副画吧,其实也不想,我刚刚还在想那是谁画的,好像蚯蚓找妈妈一样乱七八糟的。” 对于所长描述李彬的画像蚯蚓找妈妈的说法,李彬瞬间有些尴尬,憋得面色通红,他小声的问道:“可以把那副画交给我吗?” 所长道:“那副所谓的画,是案发现场的重要物证,我不能交给你,既然是是你画的,出现在案发现场,你必须得和我去派出所录口供。” 李彬正要反驳,我碰了碰李彬的手,对所长说:“万叔叔,我陪李彬去吧。” 在李彬录口供的时候,我避开他,悄悄的问所长:“孟丽丽是怎么死的?” 所长道:“孟丽丽是自杀的,而且在自杀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一副让人难以看懂的一幅画,让人十分的费解,很是奇怪。” 我说道:“万叔叔,那副画真的有问题,不能留在派出所,最好让李彬带回去,我相信他没有杀害孟丽丽,昨天晚上我们还睡在一起,我今天和李彬去孟丽丽家,就是为了那回来这幅画。” “那副画有什么问题。” “那副画就是一幅凶画,看了会让人心口痛,就像被蛇咬了一样。” 所长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清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这回事,我第一眼看到这副画的时候,就突然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万叔叔,那你让我们把那副画带回去吧。”我恳求道。 所长转移了话题,对我说道:“一个花季少女,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在学校里像个公主,却是无缘无故的割腕自杀了,又牵扯到一副古怪的画,清明,你看这个案子又是如此的离奇,你是不是打算帮万叔叔一把。” 我笑道:“万叔叔把那副画交给我,我肯定帮忙的。” “臭小子,居然和我讲起来条件了,不过我相信你,一会儿李彬录完口供,你们就把那副画带回去,不过,你最好向我保证,那副画不会再出乱子。” 我嘿嘿一笑,“万叔叔,你真好,我答应你不会让那副画在出问题。” 所长道:“怎么学的如此油嘴滑舌的,以后我都不敢让你和金刚在一起玩耍了。” “金刚现在怎么样了,我可想他了。” “他现在在城里读书,他老念叨你,要和你一起玩,我倒是想让他和你多学学,他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我被所长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所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言道:“对了,我听三郎堰村的村民举报,靖飞在那槐树坡那边鬼鬼祟祟的,他在做什么?” 我把李叔叔让靖飞调查槐树坡盗墓一案的事情告诉所长。 所长脸色有些不愉快,“这个李元兴,真是混蛋,这样的事情也不告诉我,那个古墓的案子,不要查,查了也没有用的。” 我听此言,一脸茫然,甚是不解。 所长摇摇头,把缘由告诉了我。 四年前的时候,三郎堰村的槐树坡砖瓦厂发生一起工人死亡事件,砖瓦厂两名工人离奇死去,同时有几个工人莫名的疯了,调查此案的就是所长亲自去的。 到了案发现场,砖瓦厂的负责人已经逃跑,所长在案发现场看到那两个死去的工人的心脏什么东西掏走了,他们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似乎受到极度的惊吓。 经过调查得知,这砖瓦厂的负责人是为了盗取古墓,才建的砖瓦厂,案发当晚,是那两个死去的工人和几个疯掉的工人一起参与的盗挖古墓行动,进入古墓中的工人,死的死,疯的疯,没有人知道在古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突然想到李彬的舅舅,我说道:“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内情,就是李彬的舅舅。” 我把李彬舅舅曾经也参与盗墓的事情告诉所长,所长说:“大春参与盗墓我知道的,后来还坐了几年牢,但是,据他交代,他根本没有进入墓室之中,也没有证人证明大春的话,然后只好判了几年刑就释放了。” 所长接着把后来的事情对我讲了。 当时,所长也没有看到古墓,因为古墓遭到盗墓贼的破坏,已经坍塌了,被砖瓦厂的灰尘和泥土填满了。 随后,县里的考古队来进行保护性的挖掘工作,清理了灰尘和泥土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常见的乡绅古墓,墓穴中根本没有什么有考古价值的东西,甚至连墓葬主人的棺椁都腐烂的看不到一丝的痕迹。 考古队没有发现什么文物和线索不说,就在考古队回城的当晚,有两名考古队员被什么东西挖去心脏而死,其他的几个队员,要么疯了,要么大病一场,经过治疗之后,脑子里面丢失了很多的记忆,差不多成了痴呆症。 后来,上面派人来调查,有一个经验的专家看了槐树坡的风水,说那个古墓的位置属于是个极阴之地,墓主人选在在那里下葬,属于祭祀一类的需求。 专家甚至怀疑,古墓中也许真的没有埋葬过死人,只是一种形式上面的祭祀,所以才会出现没有考古价值和线索的问题。 砖瓦厂和考古队员的死亡的情况影响太恶劣,考古也没有什么价值,上面就封锁了消息。 我听着所长的讲述,一个个疑问涌向心头,燕子被囚禁在墓室中,我和江老师都去过那个墓室两次,怎么都没有事? 所长这样解释的,上面封锁了这件事情以后,生怕当地的村民再出事,就让几个这方面的专家在古墓里面埋了一下辟邪的东西,改变了墓穴的风水,加上砖瓦厂之前在古墓旁边焚烧数月,古墓中的阴气差不多已经被消耗完毕,所以我和江老师燕子都没有事。 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盗墓建砖瓦厂的目的,是为了让大火破除古墓中的阴气的。 那么,槐树坡的古墓中到底埋葬了什么?值得一伙盗墓贼这样做? 那个普通的古墓的作用又是什么?除了大春带出来的那副鬼怪的图画,还有什么东西? 大春又是如何从古墓中带出来那副画的?为什么他没有出事? 本来抱着解开谜底的希望去查古墓的,没想到被所长的一席话说的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李彬录完了口供,就带着那副画和我回到了学校。 我对李彬说:“我想说说我的个人看法,希望你听了不要见怪。” 李彬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是好朋友,我不会介意的。” 我说道:“我怀疑那个画中的神仙让你画的东西有问题,很可能是那副画害死了孟丽丽,并且,有可能本来死的是你,却让孟丽丽背了锅,变成了一个替罪羊。” 李彬顿时哑口无言,似乎他也感觉到那副画有问题。 后来,我打听到,这孟丽丽的确是对李彬有意思,但是李彬除了学习,就一心的自顾自的画那些乱七八糟的画,这激起了孟丽丽的好奇心,她趁着下晚自习的时间,偷偷的把李彬的画偷了回去,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命丧黄泉。 我为了弄清楚李彬画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一副乱七八糟的画会夺走孟丽丽的生命,我决定忍者心口疼痛的风险,打算认真的研究一下李彬画的图。 李彬把自己画的那副画交给了我,上面还沾染着孟丽丽的血迹。 我看了一眼那副图,就觉得心中一阵烦闷,瞬间就有一种被万蛇撕咬的疼痛。 孟丽丽的血迹在那副图上面分布的好像一件事物的形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一时却看不出来。 我眯着眼睛,来回的翻转着那副图,突然,一个清晰的形象在我脑中浮现,孟丽丽的血迹分布居然是呈现出一个北斗七星的的形状。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我的先人张耀光的灵魂还存在人间?他当年正是利用北斗七星的力量,用诅咒让自己的灵魂不灭不散,在人间开辟了一片鬼域,祸害人间几百年。 这孟丽丽的血为何这么巧,组合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忍者胸口不舒服,继续研究着那副图,只见图上面的线条分布毫无规则,好像蜘蛛网一样吗的密布,在蜘蛛网的中间,是一些不规则分布的色块,横七竖八的,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顽童的涂鸦。 我寻思,按照中国地图的看法,线条代表河流,那些色块代表山脉和城池,那么这就是一个概念性的地图,但是,明显不是中国地图的形状。 也许,这个一个有局限性的区域地图? 或者这是一个迷宫的地图? 我思索着各种可能,突然,我的眼睛一亮,差点要惊呼起来,那上面的方块的位置居然和我们村子上面有代表性的建筑相互对应,学校里的火神庙,村子东边的万人坑,村子北边的果园,都一一对应,甚至在图画角落处孤零零的一处色块,分明就是大白楼,大白楼的旁边还有一个瓜子大小的色块,正是白龙潭的形状。 有一条线条发自大白楼中,蜿蜒的通向我们村子,在代表村子的一个色块中消失了,我觉得,这个有可能是大白楼阴井通向我们村子地下阴河的水脉,这样分析的话,那些线条全部都是地下的水脉。 李彬梦中的鬼怪,居然让他用了四年的时间,画了一幅我们村子附近所有的地下河流水脉的地图。 这鬼怪的目的何在?李彬又是如何能能够把地下河水脉画的如此详细?那个画中的鬼怪肯定和我们村子下面拳养的邪魅怪物有什么关联? 槐树坡的古墓,和我们村子底下拳养的邪魅鬼怪定然是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我立刻下决心,一定要查出来那个古墓的秘密,同时也担心李彬会不会受到那个画中鬼怪的迫害。 因为,我觉得,孟丽丽的死,只是开始。 一切未知的危险会接踵而来,我面临的问题也会越来越多。 第71章节 阴风挖心 这时候,靖飞从三郎堰村带回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靖飞首先对赵蓝花的调查入手的,自从江大奎被抓捕入狱,赵蓝花得知女儿燕子的悲惨经历,自责,痛苦,悔恨,让她无法承受。 她上吊自杀寻死,却被乡亲们救了了下来,但是她醒过来以后,整个人却如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机。 靖飞从赵蓝花和砖瓦厂的负责人曾经有关系的状况入手,向赵蓝花了解那负责人的情况,赵蓝花精神状况不好,却是对那个负责人情况的描述,却是清晰而准确。 砖瓦厂的负责人是湖北人,名叫胡恩成,祖辈都是做的文物倒卖生意,自己也暗中参与盗墓的行为。 据赵蓝花说,有一次胡恩成喝醉之后,说了他来槐树坡盗墓的原因,自己不远千里来到中原建砖瓦厂盗墓,是从他从当地大山深处的一个山洞中得到的启示,说槐树坡下面的古墓中埋藏的东西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湖北大山深处的山洞?这不是唐初袁天罡和刑明在那里斩妖除魔的地方? 赵蓝花一个农村妇女,对于长生不老的说法,根本没有兴趣,可是了解到这胡恩成建砖瓦厂的目的,胡恩成到了槐树坡以后,看出来下面的古墓是个极阴之地,需要烈火焚烧九九八十天才能开始挖掘古墓,就不惜血本,建造了砖瓦厂。 靖飞边讲,边笑道:“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这胡恩成也是鬼迷心窍了。” 我也对长生不老持怀疑的态度,可我们村子下面阴河中,那个千百年来一直存在的不知名的鬼怪,屡次遭受各种镇压,比如袁天罡,刘伯温这样的名家的剿杀,还有邢家的世代的追杀,都安然的活着,该怎么解释? 我心知这靖飞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没有给他解释太多,说道:“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去找李彬的舅舅,去从他身上寻找一些线索,看看胡恩成说的长生不老的古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古墓。” 靖飞道:“你这小子,是你查案还是我查案啊,你倒是开始指挥我起来,不是看在李少将的份上,我才懒得和你说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知道靖飞心中不服,就言笑道:“我只是建议,靖飞哥,我知道你很厉害的,比如那次挖钻井口的土堆,你真是比挖掘机还厉害。” 靖飞尴尬的笑道:“你要是不会怕马屁,就别乱比喻,那有你这样夸人的,不过看在你年纪小,言辞不当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的夸赞,你这建议我接受,不过,你的建议我早已经想到了,而且我也去找过李彬的舅舅。” “哇,靖飞哥,你果然比我想的更厉害,你去得到什么线索没有?” 靖飞道:“当然有收获了,两瓶白酒就把他打发了,把他盗墓的事情吐了一个一干二净。” 四年前的时候,李彬的舅舅大春在砖瓦厂打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砖瓦厂情况有异,老板胡恩成似乎是个不会做生意的人,他每天要求工人加班,加大生产量,让窑洞的火不停歇的燃烧,然而却对于烧制好的砖瓦价格毫不在意,比市价低了不少,仿佛是只为卖出,造福乡邻的意思。 大春不明就里,有一次就忍不住问了胡恩成,“胡哥,这样做下去会不会亏本啊?” 胡恩成哈哈大笑,“你是关心你发不下来工资?还是担心我做生意赚不到钱?” 大春回答道:“两样都有。” 胡恩成一拍大春的肩膀,“你这个人够坦诚,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放心好了,我这是薄利多销,想先积攒一些客户。” 大春得胡恩成赏识,喜出望外,当即表忠心,誓死为胡恩成效力。 胡恩成私下给大春不少的好处,大春越发的对胡恩成忠心,就在砖瓦厂轰轰烈烈的运营了几个月之后,却突然停顿了。 这天晚上,胡恩成请大春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告诉大春,这砖瓦厂旁边有一座古墓,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盗挖古墓,若是得了好东西,不会亏待大春。 大春当时半斤酒下肚,兴致正高,想都没有想,喜不自胜的答应了,第二天晚上就组织了七八个工人去盗挖古墓。 谁知道那古墓邪门的很,虽然临近一直焚烧了几个月的窑坑,那古墓的四周却是散发着极其阴冷的寒气。 胡恩成在大春下墓之前,给他全身贴满了符咒,还带上一身的法器,并告诉他,墓穴中有一个石匣,要他把石匣取出来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大春听从胡恩成的吩咐,墓被挖开以后,大春发现本来那墓穴也不大,里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墓室的中间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石匣,大春快速跳进墓室,正要去取那石匣,突然阴风扫过,听到一声惨叫,只见一个提前跳入墓室的工人胸口出现一个血洞,心脏被什么掏走。 大春立刻吓得大汗淋漓,他分明什么也没有看到,凭空的一阵阴风之后,那工人的心脏就被掏空了。 迟疑间,第二声的惨叫接踵而至,又一个工人的心脏被看不见的阴风给掏走了,血液顺着身子流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阵阵刺鼻。 大春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只差屎尿都要出来了。 他眼见如此,也顾不上多想,如果真的有杀人不见踪影的怪物,自己终究逃不过一死,索性眼睛一闭,抱着那个石匣就狂奔着逃出古墓。 出来古墓,大春就扑通倒地,在砖瓦厂的窑坑中大口的喘气,只觉得双腿无力,冷汗湿透了衣服。 然而,古墓的方向又接二连三的传来凄厉的嚎叫,恐怖的声音在空旷的窑洞中震荡。 大春凭着生存本能的欲/望,鼓足最后一口力气,连滚带爬的爬到槐树坡上面,整个人都虚脱了。 躺了半个小时,大春终于缓过气来,他在夜色中看着脚下那座砖瓦厂,巨大的黑色建筑犹如一个怪兽,似乎抬着头,张着大口,要把自己吞噬掉。 到了快天明的时候,胡恩成还没有出现,大春心想,这盗墓本来就是犯法的,又死了人,警局定然回来调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抱着石匣逃命去了。 当大春觉得安全的时候,他才打开石匣,发现里面有一幅画,看起来有很多年代,画上面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鬼魅。 大春把石匣扔掉,带着画回到家里,让母亲给藏了起来。 后来,警局调查这起盗墓案,大春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进了监狱。 出狱的当天,胡恩成就找到了他,问他要起那石匣。 胡恩成说,他那天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他在暗中施法,保护大春的安全,大春才逃过一劫,而自己却被古墓中阴邪的东西反噬,后来生了一场大病,病了一年多。 这大春听到胡恩成对自己如此的关照,心中万分的感激,就回到家里去取那副画,没想到,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听母亲所言,以为是李彬偷了画,为此狠狠打过李彬几次。 大春心中有愧,打算去把这件事告诉胡恩成,没想到,这胡恩成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曾经打听过,这胡恩成居然疯了,这也算是大春因祸得福,平安的活了下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古墓的事情大概就算明白了,目前一切的真相都隐藏在大春从古墓中拿出来的画,是什么人的画像,而画像中的鬼魅让李彬的画的那幅地图到底是何用意。 可是,大春盗的那副画已经不见了,只能从李彬画的地图入手了。 为了进一步了解此事,和研究李彬画的地图,我趁着李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把他画的地图拿走,送到江老师哪里,让江老师拍了照片,然后又悄悄的送了回去。 当天,江老师就拿着底片,去照相馆里面去洗照片。 谁知道,后来江老师去取照片的时候,得知这照相馆的老板突然生病了,江老师看到这老板抱着头,闭着眼,蜷缩着身子,躲在墙角,面前放着江老师让他洗好的照片,一脸的恐惧。 照相馆的老板娘让江老师拿走照片,就带着老板去医院看病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不但李彬画的地图是邪恶的,让人看了都会觉得心口疼痛,连拍的照片都这样的阴邪。 我越发的小心谨慎,处处盯着李彬和他的地图,生怕再出了什么事情。 李彬则是一天到晚的念叨,“难道我画错了不成,神仙怎么还不来取画,难道是我画的不对吗?” 我旁敲侧击的提醒他:“李彬,你确定你梦到的真是神仙?难道不会是妖邪作祟?” 李彬严肃的辩解道:“不会是妖邪的,清明,你别瞎说。” 我言道:“你看,因为你按照神仙指示,好不容易的画的地图,就让孟丽丽莫名其妙的死了,要是让你画这个地图的是神仙,神仙怎么会害人? 李彬顿时无言以对,我趁机又说道:“李彬,不如我们把地图给埋起来,神仙肯定可以找到的,他自然会去取走的,放在你身边,万一再害到其他人怎么办?” 李彬觉得有理,就和去一起,用塑料纸把那地图包好,埋到田野中一处荒凉的深沟里。 第二天,李彬就告诉我,他晚上做梦梦到神仙了,那神仙告诉他,要让他按照地图上面的指示去找他。 我心中一惊,那地图分明就是我们村子地下的阴河水脉,阴河中拳养了一个数千年的鬼怪,李彬梦中的神仙,就是要李彬去送死的。 我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地图是哪里吗?” 李彬笑道:“当然知道,那是你们村子的地下的水脉图。” 我惊起一身冷汗,“你怎么知道的,是你梦中的神仙告诉你的?” 李彬道:“对啊清明,你怎么知道的?” 我寻思着该如何给李彬解释地下阴河的事情,李彬又道:“神仙还告诉我,那个入口在火神庙中。” 火神庙是陆庚戌的先人建造的,用火神祝融的至阳至烈至刚的力量,镇压阴河中怪物的,当年黄老头曾经在火神庙中不惜以性命加强了封印,如果这李彬贸然的前去,有可能会毁坏封印,更多的则是死在阴河的邪气的之中。 这古墓中的画像究竟是何方神圣,处心积虑的让李彬去破坏封印,释放那阴河怪物。 难道,大春从槐树坡古墓中拿出来的那副鬼魅图画,就是我们村子下面阴河中怪物的样子?他在自己救自己? 我想,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那怪物让李彬突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去破坏阴河封印的原因。 同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李彬画的地图为何那样的邪恶,那个地图不仅仅是地图,要不然为什么画了四年之久,那让人看了心口疼的地图,应该是一种具有对阴河封印有破坏性的地图,是开启地下阴河,释放妖邪的钥匙?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无法解释,看来,这件事只有去请教陆庚戌了。 第72章节 万鬼之王 我见到陆庚戌的时候,他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看了我带去的照片,听着我对整件事所有的描述之后,陆庚戌沉默了好久。 我在陆庚戌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他复杂而震惊的心理活动。 很久,陆庚戌问我:“清明,你知道为什么中国的百姓被称为华夏儿女吗?” 我有些惊愕,陆庚戌为何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是我是有答案的,我说道:“服饰精美称为华,有礼仪称为夏,所以中国的先民就自称为‘华夏族’华夏也是是用来区别蛮夏的名称,代表先进之意。” 陆庚戌又问道:“黎民百姓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历史学的还是蛮不错的,就侃侃而言:“远古时代,在黄河流域集中着几个势力较大的部落,有黄帝族、炎帝族、夷族和九黎族等。他们之间经过多年的征战,最后形成了以黄帝、炎帝族的部落联盟,共同战胜了九黎族。其中黄、炎、夷三个部落的联盟,是由大约100个氏族构成的,因此统称‘百姓’,而在战争中抓到的九黎族俘虏就称作‘黎民’。百姓与黎民,意味着奴隶主与奴隶的区别。” “不错,你小子蛮通达的,那我在问你,你了解被称作黎民的祖先九黎族的历史吗?” “你是说蚩尤部落?” “对。”陆庚戌笑道:“蚩尤,中国传说中上古时代东方九黎族的首领。有兄弟八十一人,骁勇善战,势力强大。后在部落战争时,在涿鹿之战中被黄帝率领的部落联盟击败,杀死了蚩尤,从此九黎一族开始流亡,九黎族活动的地区是在山东、山西、河南地区,随着蚩尤的灭亡,九黎族便被汉化了。” 我有点不明所以然,这陆庚戌和我说这些干嘛,但是我心里觉得他定然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陆庚戌道:“九黎族在逃亡的过程中,九个部落各有九个首领,兄弟八十一人差不多全部死在了战争和流亡的路上,但是,有一个名叫迟懋的部落首领,不仅没有被黄、炎、夷三个部落的联盟杀死,而且成了万鬼之王。” “万鬼之王?” “阴间除了阎王,还有六案功曹,四大判官,十大阴帅,他们各司其职,支撑着阴间的秩序,当初建立阴间体系和秩序的人就是迟懋。” “你不是说迟懋没有死吗?怎么又成了万鬼之王?” 陆庚戌道:“在人类的历史中,败者为寇,成者为王,失败者永远被胜利者所践踏,并且无休止的黑化,相当初,蚩尤也是战神的代表,可是因为败在黄帝手下,就成了邪恶化身的传说。同样。迟懋当年并没有死,他逃到湘西以后,在九嶷山前,摆起祭坛,以鲜血祭祀天地,为死去的九黎族长招魂。 招魂成功以后,迟懋带着九黎的鬼魂东山再起,和黄帝的部族联盟抗衡。 黄帝以伏羲的言论加以总结,得出《易经》只妙法,采昆仑金石,铸造了一件无上的镇鬼法宝轩辕令,与九黎的鬼魂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最后迟懋险些战胜了黄帝,但是那些九黎的鬼魂却在轩辕令下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轮回。迟懋伤心欲绝,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他用招魂术,他的那些部族首领兄弟也不会永世不能轮回。 最后,末路穷途的迟懋在九嶷山的山巅自杀身亡,跳进了苍梧之渊。迟懋死后,魂魄在阴间横行肆虐,招万鬼于麾下,一统阴间的秩序,做起了万鬼之王。” 听着陆庚戌的讲述,我不由的摸了脖子,“我的轩辕令居然是黄帝所铸造?” 陆庚戌道:“是的,轩辕令乃远古圣物,可除一切鬼怪。” “可是这个万鬼之王的迟懋有什么关系啊?” 陆庚戌道:“蚩尤部落的图腾,以牛角为尊,你说那古墓中发现的画中之人就是青面獠牙,头生牛角,身形巨大,正是九黎部落首领标准的样子,你说你画中之人让李彬画出你们村子下面的水脉阴河图形,我就觉得这件事和迟懋有关系,迟懋自杀跳进了苍梧之渊,那下面是极其阴寒的一处深渊,是北海之眼的所在地,迟懋的尸体常年在苍梧之渊,适应了阴寒,你们村子下面正好是极好的阴穴之眼,迟懋躲在那里是最合适不过。” 我有点不明白,这迟懋在阴间做了万鬼之王,为何说他在我我们村子下面的阴河之中? 陆庚戌的解释是这样的,迟懋在阴间做了万鬼之王,虽说他建立了一套完善的阴间管理制度和体系,但是他性情暴虐,我行我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严重的妨碍了阴阳两界的平衡,成汤江山灭亡以后,姜子牙斩将封神,将迟懋赶出了阴司,迟懋的魂魄无处可去,就回到苍梧之渊。 数十年后,在阴寒之地饱受苦寒的迟懋发现,自己的魂魄会因为阴寒的力量而增强,迟懋开始后悔自己的自杀行为,他决定要重新修炼复生,重振九黎的雄风。 于是,他开始在人间作乱,挖人心,吃人肉,吸食魂魄,祸乱人间,力量逐渐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是,黄帝的后裔全力追捕迟懋,最后用轩辕令把迟懋的魂魄封印在黄河之底。 陆庚戌这样讲,正好和我太爷爷那封信里面的唐初时候,邢家先人从黄河中捞到轩辕令的事情相吻合。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完全对上号,我大概梳理了整个事情后来的顺序。 袁天罡作为黄帝后裔,自然知道轩辕令一出,迟懋的魂魄必然会为祸天下,他从天象推算出来轩辕令和邢家人有缘分,就在危机时刻就下邢明,传授其法术,然后带着徒弟邢明在湖北的大山中,找到了迟懋的魂魄的所在处,但是遭到张姓男子的阻碍,没有成功的把迟懋的魂魄拘禁。 迟懋的魂魄后来在张家的守护下,潜入湖南,继续行凶,但是再次遭到拥有轩辕令的邢家人追杀,无奈逃到了徽州,邢家人经过努力又一次找到迟懋的魂魄的所在地。 几经轮转,迟懋的魂魄屡次遭到轩辕令的伤害。 在后来,邢家没落,刘伯温因为张耀光的异常,再次的发现了迟懋的魂魄所在地,就是我们村子下面的阴河里面,才有我祖上张孝廉张耀光的事情。 槐树坡下面的古墓,则是迟懋的魂魄曾经隐藏的一处居所,那时候,他的魂魄已经可以幻化成人性,张家人画下来他的样貌,保存在古墓中,做为纪念,不曾想被胡恩成知道,他以为里面有可以长生不老的妙法,才计划去盗墓。 那副画久居阴寒之地,有了灵性,和迟懋的魂魄想通,然后就利用李彬身体的特殊性,诱惑李彬,唤醒他身体里面另外一半,给予他另一半的思想以强大的力量。 事情到这里,我有一个地方不解,迟懋的魂魄为何让李彬画了四年的地图,李彬才画出来? 陆庚戌道:“那迟懋的魂魄是想通过那副画,寻找一个共生的宿体,李彬当时年纪小,性子又软弱,和迟懋的性格有天地差别,如果有这样的共生宿体,不但帮不了自己,而且也可能害了自己,所以,迟懋的魂魄是想利用李彬身体里面另一半的思想,给予李彬四年的时间,把他体内那个暴戾的思想培养出来,然后,才能心意相通,画出阴河的地图。” 我顿时吃了一惊,长此以往,这李彬不是会被另外的思想所控制,他就不是自己了。 陆庚戌明白我的意思,安慰我道:“幸亏发现的早,也许还有法子。” 我点点头,问陆庚戌,“你是如何知道迟懋的事情的,前一些日子,你还说不知道我们村子下面的鬼魅怪物时什么?” 陆庚戌道:“如果不是那个古墓中的画像提醒了我,我是如何也想不到迟懋的,关于九黎的传闻,我知道很多,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副画像让我灵光闪现,回想起来你说的那些事情,联系到我们祖上数百年的事情,我才确定了你们村子下面阴河中的拳养的怪物是迟懋的魂魄。” 我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办,才能救李彬,万一他被迟懋作为宿体怎么办?”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迟懋的灵魂在阴河中修炼了几百年,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扰,我想他差不多恢复到黄帝时期的力量了,只是,他没有实体,只有魂魄,他找到李彬,就是为了寻找宿体,如今宿体要是被他控制,就不仅仅是李彬有危险这样简单的事情了,清明,你先回学校,把事情告诉靖飞,你们密切的观察李彬,我先去你们村子里面看看情况。”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终于弄明白了这所有的渊源,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迟懋的魂魄和我张家有什么关系,我张家千百年来对迟懋的魂魄的维护时为了什么? 带着疑问,我回到了学校,这次我直接了当的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靖飞听完,惊奇万分,他打量着我,一个劲的说一句话,“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此刻,我有些担心李彬,万一如陆庚戌所说,真的被迟懋的魂魄掌控了他思想的另一半,他就又危险了。 但是,我在学校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李彬,我去问了我们班主任,班主任告诉我,李彬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情。 一种强烈的意识让我感觉到,李彬在撒谎。 我拉着靖飞,来到我和李彬一起埋了那副阴河地图的地方,结果,那个地图已经不见了,明显是被李彬拿走了。 我感觉李彬肯定是去找阴河的入口了,万一他破坏了阴河的封印结界,迟懋的魂魄逃出阴河,进入李彬体内,不但是我们全村人会全部遇到,还会伤及到更多的无辜。 不行,我要立刻回到村子里面,我要阻止李彬。 第73章节 镇水宝塔 我和靖飞匆匆的回到我们村子,我首先想到的是学校里面的火神庙,那火神庙的神像下面的深井,是我知道的唯一通向地下阴河的入口。 在陆庚戌手卷中的记载,那是陆家第一代道士陆振华为了镇压迟懋的魂魄,而修建的,当年黄老头守着火神庙,也是从神像下面的深井处用生命封印了阴河。 我和靖飞来道学校的时候,陆庚戌已经在火神庙等候。 陆庚戌看到我们来到,摇摇头道:“虽然我不认识李彬,但是我问过很多人,都没有人看到李彬回到学校,一直没有人来过。” 这可是奇怪了,这李彬没有来火神庙,他去了哪里?。 陆庚戌又道:“我观察了火神庙神像下面的深井,井中的封印和结界非常强大,李彬是没有办法通过这口井进入阴河的,清明,你知道还有那些地方可以进入地底阴河吗?” 我思考了一下,我们村子里面,除了我所知道的火神庙,还有万人坑哪里邪门,以及村子北边果园中。 万人坑死人无数,自然不必再提,果园中的枯井曾有大白楼中的巨蛇出现过,那是大白楼水脉相连的地方,应该和阴河也有关系。 于是,我们决定先去离村子最近的万人坑。 万人坑一如既往的平静,张万春曾经留下来的简易房,和四周的围墙都破败不堪,池边杂草丛生,池水盈盈,如同一面隐藏在荒凉角落中的眼睛,偷窥者我们一行三人,同意也没有看到李彬的身影。 陆庚戌在万人坑周围观察了一圈,道:“这万人坑阴邪之极,的确是有可能与阴河水脉相通的。” 我言道:“万人坑曾经出过不少怪事,也淹死过很多人,池水被抽干过好几次,池底都是料礓石,根本没有洞窟之类的东西,说是和阴河相连,但是没有通道啊。” 陆庚戌道:“肯定有通道,只是有太小的缝隙,我们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我想想有理,那次张中秋张中华淹死在万人坑中,为了打捞尸体,抽干了万人坑的水,后来过了一夜,水面自己又生了起来,还有杨鹏的父母也曾抽干过水,隔了一夜,那水位也会自动的回升。 我不明白的是,那两次抽干水以后,水底什么也没有,张中秋张中华的尸体也找不到,杨鹏父亲的鱼也没有看到,一旦水位回升,那尸体和鱼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我把这些怪异告诉陆庚戌,希望可以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陆庚戌蹙眉想了半日,摇摇头,“难道这地下真有通道?而且不小,不然两个人的尸体,和那么多的鱼藏到哪里去了?” 我言道:“如果有通道,那么村子里面那么多人,怎么都没有看到?” 陆庚戌道:“这个倒是也有道理,眼下要想知道真相,就得先抽干了这池水才行。” 这下可让我有些犯难,我父亲出门打工,我找谁帮忙来抽水啊,而且没有凭据的,外人问抽水做什么?倒是没有一点的理由。 这时,靖飞道:“我有办法,我去找村长,我就说我以前在勘探队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洗澡,军章掉到水里了,当时我没有发现,后来回到部队里,找不到军章,才想起来有可能掉到万人坑里面了,我现在要他们帮忙找回来,抽水的费用我出,然后让村长替我保密,不能把我是军章丢失的事情说出去,这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靖飞的办法果然好使,他回到村子不久,就和村长一起来到万人坑,几个村民帮忙开始架水泵。 万人坑的水,要想抽干也要半天的时间,我趁着这个时间,我去了离我们村子不远的三家庙村,找到了李彬的家。 家里只有李彬的父亲一个人,我问李彬是不是回家了。 李彬的父亲告诉我,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因为外婆生病了,夜里就和妈妈一起去了外婆家。 我听完就觉得一阵懵/逼,难道是我搞错了?这李彬回家只是因为外婆生病的缘故,那么我和陆庚戌,靖飞的做法,岂不是白忙一场。 可是,李彬带着阴河的地图,始终是让我不放心。 我回到万人坑,把李彬的事情告诉陆庚戌,陆庚戌一愣,有些尴尬和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找人抽水了,就抽吧,万一有可能发现什么,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这样想了。 抽水机在拖拉机的带动下,水位极其缓慢的下降,看样子差不多要到后半夜才能抽干。 闲暇的时候,村长和靖飞闲聊起来,我和陆庚戌坐在旁边。 村长问了靖飞一些闲话之后,就开始问我:“清明,你怎么不在学校呆着?” 我回道:“我是帮靖飞哥的。” 村长道:“你父亲不在家,你可要好好学习啊,当年你太奶奶下葬,有双龙护棺,村里人都看好你,指望你好好念书,以后考上大学,也为你父母和村子争光啊,你可不能荒废了学业。” 我点点头,知道村长这是好意。 靖飞似乎对双龙护棺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刚刚开口问,就被陆庚戌驳回,“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吗?当初我让你当道士,你死活都不肯,既然你在部队了,就不要想这些事,你看清明,长大了肯定比你有出息。” 靖飞似乎有些醋意,“一天到晚都是清明好,那让清明做你干儿子算了。” 陆庚戌摇摇手,“我可不敢。” 靖飞不明所以然。 村长道:“当你清明刚刚出生的时候,为长的极丑,我们以为他是个怪物,当夜,我和他父亲把他扔在万人坑旁边过了一夜。都说这万人坑邪门,可是清明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居然安全度过一夜,你说这样的命硬,谁敢做他干爹。” 村长的话引起了靖飞的好奇,缠着村长讲了我出生时候的事情,靖飞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用的清明。” 瞎聊了一会儿,我跑到万人坑边看了一眼,发现这水位有上升起来了。 我急忙喊他们几个人去看,村长一拍大腿叫道:“我差点忘记了,镇水塔倒了,这水怕是没办法抽干的。” 我和靖飞陆庚戌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我问道:“什么事镇水塔?我怎么不知道。” 村长道:“你那年纪怎么可能知道,你父亲也未必知道。” 村长就和我们解释了原因。 村长的爷爷先前是算命的,在村长小的时候,他听他爷爷给他讲过,说村子地下的水脉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明初的时候,刘伯温曾经在村子周围不同的方向建了八座宝塔,用来镇压水脉里面的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我们村子的祖先张孝廉的哥哥在刘伯温手下做事,修建寨墙的时候遇到了妖邪,刘伯温才出手相助的。 我心中立刻想到,这些宝塔应该就是陆庚戌书卷中记载的刘伯温设下的镇鬼大阵。 陆庚戌意会,朝我点点头。 我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那八座宝塔?” 村长道:“那宝塔的位置,方向都不同,距离都在我们村子很远的地方,据说是在通往我们村子地下水脉的源头处,你没有见过是正常的。清明,我问你,你这么大,可见过我们村子发过大水?” 的确如此,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村子曾经发过大水,我本来还以为是我们村子寨河的原因。 村长又道:“别说你没有见过村子发大水,我活了这五十多年,都没有见过村子发过大水,就算是再大的暴雨,我们村子的水位从来不会上升,遇到大旱,我们村子的水位也不会下降。这万人坑的水,除了人力所为,据说没有人见过它干枯过,暴雨的时候,我们村子下面就像有漏斗,雨水都渗透下去了,干旱的时候,地下的水就会涌出来,我爷爷说这些都是刘伯温那些镇水宝塔的神力所为,刘伯温建宝塔的事情是天机,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 的确,刘伯温这些阵法是天机,其中的真相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许村长的爷爷知道,但看村长的样子是并不知情。 我问道:“那你怎么说镇水塔倒坍了?” 村子道:“那八座镇水塔分布的远近各不同,但是都是以我们村子为中心的,最远的一座,据说在宛城卧龙岗哪里,最近的是白塔王村的那座塔,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天半夜倒坍了。” “白塔王村?”我差点要惊叫起来,这白塔王村正是李彬外婆的村子啊,这李彬昨天晚上和母亲去的白塔王村,这难道只是巧合吗?是他毁掉刘伯温当年的镇鬼大阵其中的一座白塔?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村长讲,我也猜出来几分。 当年,刘伯温用八座宝塔建了这镇鬼大阵,不知真相的人们被误认为是镇水塔,才有我们村子旱涝水位都没有变化的原因。其实,刘伯温建塔设阵,保持村子地下水位的原因,是为了让阴河中迟懋的魂魄不能随着水位的变化,钻入地底,或者跑出地面,将他牢牢的困在阴河中,这就是刘伯温的高明之处。 眼下,白塔王村的镇水塔倒坍,刘伯温的阵法受到影响,我们村子的水位就会有变化,这万人坑的水就是受到这样的影响,才有可能不会被抽干。 我悄悄的把我的猜测告诉陆庚戌和靖飞,靖飞会意,对村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抽水了,过几天等他白塔修好再说。” 离开万人坑,我们三人立刻前往白塔王村。 在路上,我拿出李彬画的地图的照片,果然在照片上面找到那八座宝塔的位置,其中最近的果然在白塔王村,最远的果然在卧龙岗边,其中大白楼附近也有一座。 第74章节 养龙池 走白塔王村,发现村子里面一片安静,好像是一个空村,让人觉得十分的诧异。 此刻天色不早,村民们都去哪里了? 幸亏看到一个老大爷似乎腿脚不好,半躺坐在门口。 我走上前去,装作去问李彬外婆家的方向:“你知道王大春家里怎么走吗?” 老大爷朝我指了指方向,去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想找个借口搭讪。 我又问:“大爷,村子里面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啊?” 老大爷道:“你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吧?村里人都去看白塔了。” 我心想,一座很多年的白塔突然倒坍了,村民们都去看,也是有道理的,没想到那老大爷继续道:“这该杀的文物贩子,居然到白塔给撬倒了。” “文物贩子?大爷,白塔是文物贩子弄倒坍的?” 老大爷道:“是啊,我们村子的个白塔,可是有几百年的时间了,老祖宗都说塔下面埋葬有宝贝,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盗墓贼,居然为了挖塔下面的宝贝,居然把塔给挖倒了,可惜了这座白塔,这下把我们村子里面的风水宝地都弄坏了。” “风水?” 老大爷道:“是啊,这白塔可是我们村子的风水宝地,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顺这老大爷的指点,我们来到了村子中央,这村子我和靖飞都来过,不过都没有去过村子中央,一到了那里,我有些愣住了,我看到靖飞和我是一样震惊的表情。 只见村子中间有一块坟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坟墓排列整齐,坟地的中间有一堆塔砖,看样子那白塔就是曾经矗立在哪里的。 村子的中间埋葬着坟墓,这已经够我们惊奇了,更让我吃惊的是坟墓的四周是一片水域,一个圆环形的水塘把墓地围了起来,那墓地就想一座小岛,去往哪里必须划着小船过去。 这样奇特的墓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靖飞也是一脸惊奇的问陆庚戌,“二叔,这分坟墓埋葬在水中间,只什么讲究啊?” 陆庚戌道:“看周边的地势来说,山上面有水,地下有水脉,这叫养龙池,非常聚集灵气,有迎有送有收口,灵气似乎被困住,但是却更容易吸收四周的灵气,是非常好的一块风水宝地。所以那老人家说是风水宝地,一点没有错。” 此刻村子中央围观了很多的村民,没有人在意我们的来到。 在墓地的中间,那片倒坍的白塔边上,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忙碌。 我悄悄的问一些村民,那是什么人,村民们说是考古所的人,听说白塔倒坍,这白塔有些年代了,于是他们就看勘查了。 我问道:“刚刚听一位老大爷说是文物贩子挖倒了白塔。” 一个嘴快的村民道:“可不是,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倒坍的声音,我们出来一看,发现这白塔倒坍了,还有人从水面惊慌逃走的身影,村民们去追,那想着人影一闪就没有了踪影。” 我心中生疑,那个人影会不会是李彬,难道真的是他把白塔给弄倒了?我相信他的那样大的力量的,但是目前我心里还不能确定。 嘴快的村民又道:“幸好,有两个盗墓罪没有逃脱,被白塔的神力给杀死了,触犯神灵的人,就应该遭到那样的惩罚。” 我心中一惊,“原来还死了人?” “可不是,派出所的人刚刚带着尸体走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热闹。” 我心想也是,除了人命,自然来围观的人多,这情况看起来更复杂了。 我们三人有心去哪白塔附近去看看,但是那白塔在水中央,没有船只根本无法靠近。 我又问那个村民:“你们平时怎么去上坟的啊?” 村民道:“我们都坐船的,原本这池塘边上有一条小船的,那些考古的怕有人打扰,就把船让人开走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我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我一扭头,看到李彬的舅舅大春,他正摇摇晃晃的走过了,一把拍在靖飞的肩头上面,“年轻人,又看到你了,是不是要请问喝酒啊。” 原来上次靖飞为了从大春口中窥探槐树坡古墓的事情,请过大春喝过一次酒,这大春就记住他了。 靖飞笑道:“原来是大春哥啊,真是荣幸,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么有缘分,自然要请你喝酒的,只是兄弟我眼下我在这里看热闹,没有时间。” 大春道:“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靖飞笑道:“你知道什么?” 大春一蹬眼,拍了怕胸脯,“我什么不知道,昨天晚上彬彬那小兔崽子来了,弄的老子没地方睡,跑到这墓地里边躺了一宿,这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旁边的村民们纷纷避开大春,一个个斜着眼看着他,几个人小说的嘀咕,“这是又发酒疯了,胡说八道起来。” 靖飞笑道:“那你给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大春看了看那些说闲话的村民,嘿嘿一笑:“这是秘密,我可不能说给那些无知的人听,你请问喝酒,我只说给你听。” 我用手捅了捅靖飞,示意他不要理会大春。 没想到大春眼神不错,那天他喝醉时候见的我,没想到他似乎认出我来,“你叫清明是吧,是那小兔崽子的同学,上次来我家都没有管你饭,一会儿可以到我家里去坐坐。” 我心知被大春认出来,就只好点头道:“大春舅舅,是我,我看完热闹,一会儿就去。” 大春看看靖飞,又看看我,笑道:“你们原来是一伙的啊,是不是和昨天晚上那偷文物的贼子是一伙的,也想挖这白塔下面的宝贝?” 我一听大春这样说,心里有些焦虑,这大春胡说一通的,要是让村民们误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靖飞趁机截住他的话题,说道:“大哥,我相信你昨天晚上什么都看到了,走,兄弟请你喝酒吧。” 大春竖起来大拇指,“够爽快。” 正好,我也觉得有些肚子饿,就和陆庚戌,靖飞,带着大春去村头的小饭店里面去吃饭。 三杯酒下肚,这大春就开始得瑟起来,他开始晕天晕地的满嘴跑火车起来,什么天南海北的胡侃一通。 看着大春的样子,我无奈的摇摇头,也想到李彬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不由的同情气李彬来,越发不想让李彬受到迟懋的迫害。 靖飞挺会事的,一边附和大春,一边不失时机的夸赞他,不一时,这大春就高兴的似乎不知道姓什么了。 靖飞道:“大春哥,自从上次一见如故之后,我就非常的崇拜你,但是,我想大春哥不会欺骗兄弟吧。” 大春红着眼睛,“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靖飞道:“你刚刚说你知道昨天晚上在白塔那边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大春道:“我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会信口开河,欺骗兄弟。” “那兄弟我愿意洗耳恭听。” 大春喝的半醉,说话都不流利了,足足说了个把小时,才把他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讲明白。 大春讲完最后一句话,就到头大睡,我不由得给靖飞伸出一个大拇指。 陆庚戌道:“原来你在部队就学这些玩意儿啊?” 靖飞瞥了一眼打着呼噜的大春,嘿嘿笑道:“关键是对有些人管用,不然你们怎么能得到这样重要的信息。” 的确,大春讲的事情,很重要。 原来,那大春并没有说谎,昨天,李彬的外婆生病以后,妹妹带着李彬来到他家,因为家里太小,根本无法住很多人,大春就抱着半瓶的酒,在村子里面四处游荡,打算晚上找个柴草堆凑合一晚上。 半夜的时候,大春醉醺醺的走到村子中央,在水塘边上迷迷糊糊的躺着。 突然,一声轻轻的水声出入耳朵,他侧目看到池塘上面那个小船缓缓前行,驶向中间的坟墓。 大春心想,这大半夜的,去那片坟地做什么? 幸好昨天晚上月色迷人,能见度非常高,他一抬头,看到船上的身影,顿时一愣,这不是李彬那小兔崽子吗? 大春心道,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怪物,这长大了还是这样的怪异,大半夜的去坟墓做什么? 大春凝神盯着李彬,只见李彬到了池塘中心的坟墓区,在坟墓中穿行着,直接走到中间的白塔前,拿出一张纸,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就对着白塔拜了拜,又磕了几个头。 大春心想,这小兔崽子是中邪了不成?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池塘边上站着两个男人,各自背着一个包,手里还拿着工具。 其中一个嗓子粗的胖子道:“不是说有船吗?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细嗓门的瘦子道:“没有就没有,我们游过去就是,想发财,这点难处都做不到,跳水。” 接着,水面上响起噗通噗通的声音,大春一回头,只见两个男子跳进池塘,游向池塘中间的墓区。 大春心想,村民们祭拜祖先,都是坐船去的,可是这两个男人自己没有见过,这大半夜的去坟墓区,又是做什么,不由得就起了疑心。 那两个小心翼翼的游到池塘中间,弯着腰,鬼鬼祟祟的走向白塔。 嗓子粗的胖子边走,边道:“真是邪门了,这墓地修的这样的古怪,也不怕坟墓进水。” 细嗓门的瘦子道:“如果不是这样邪门的地方,那座白塔下面怎么会埋的有宝贝?” 嗓子粗的胖子道:“说的挺有道理的,那我们好好干。” 这大春虽然头脑有些迷糊,可是心里却是明白,这两个人原来是去白塔偷宝贝的。 大春这才想起来那李彬那小兔崽子还在白塔边,此刻一看,却没有看到李彬的身影。 大春很早也听说过白塔下面有一个地宫,里面有宝贝,这下两个人的行为立刻引起他的注意,他并没有打算喊人,因为,村子的风水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从来没有因为村子里面的风水,让自己发过财。他甚至有些怨恨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他甚至想让那两个人,破坏掉村子的风水,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也不好过。 于是,大春隐藏着草丛中,默默的注视着那两个人,看他们到底可以偷出来什么样的宝贝。 那两个人围着白塔转了一圈,就开始弯下腰,拿出手中的工具,似乎开始在地面挖掘。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大春听出来是李彬的声音。 接着,他看到李彬瘦弱的身形出现在那两个男人的面前。 那两个男人没有想到,这白塔附近居然藏了一个人,听到有人说话,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工具,大春看出来那是两把短柄铁锹,铁锹蹭亮,边缘薄薄的锹刃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光。 第75章节 夜惊魂 虽然说大春不喜欢李彬,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眼看这样的情形,心中立刻担心起来,李彬还是一个孩子,手无寸铁的,面对那两个拿着工具的成年男人,必定会吃亏的啊。 大春想起身去帮忙,才发现自己醉酒,腿早已经没有的一点力气,怎么也爬不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李彬吃亏,大春张开嘴巴,正要喊叫,但是眼睛看到的东西,让他怎么也喊叫不起来,嘴巴也闭合不起来了。 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只见这李彬面无惧色盯着那两个人,刹那间飞起一脚,踢向胖子的面颊,似乎带着千斤之力,胖子肥肥的身体凌空而起,重重的跌倒。李彬接着一个转身,另一只脚狠狠踢向瘦子的膝盖,瘦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四肢张开,一个狗吃屎,跌落在地上。 李彬的动作连贯,如同行云流水,瞬间将两个人击倒在地,两个人都不敢相信一个瘦弱的男孩,竟然有如此的身手。 胖子瘦子彼此施了一个眼色,同时爬起来扑向李彬,李彬站立不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等那两人靠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只手,同时卡住两个人的喉咙,李彬稍用力一举,那两个人同时双脚离地,被李彬扼住喉咙吊在半空中。 大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李彬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只见他轻轻一甩手,那两个人如同麻袋一样,被李彬掷出两丈多远,躺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声音。 李彬的声音变得阴狠暴戾,“不许叫,胆敢叫出声来,我就杀了你们。” 那两个人吓得脸色苍白,各自捂住嘴巴,在地上打滚。 过了一会儿,李彬喝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实话实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李彬一边说着,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铁锹勾起,握在手里,只见他指尖在铁锹上面轻轻一弹,那铁锹立刻被击打出来一个圆洞。 那二人刚刚已经吃了大亏,眼下看道李彬露了这一手,简直没有把李彬当人,以为遇到鬼怪,趴在地上只磕头。 那胖子惊恐道:“不知大仙是哪路神仙,求你放过小的一马,以后小的早晚一三叩头,一天三炷香供奉你老人家。” 李彬呸道:“你这是骂人的不是?大爷的,我不是鬼。” 胖子瞬间吓得不敢说话,那瘦子机灵,言语道:“英雄饶命,我兄弟二人听说这白塔下面宝贝,一时鬼迷心窍,想据为己有,就趁着夜色想来盗挖,冒犯之处,请英雄大人大量,饶过小人。” 李彬道:“你们知道下面是什么宝贝吗?” 瘦子道:“听说白塔下面有一颗神奇的珠子,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李彬道:“那你们想不想得到那颗珠子?” 瘦子以为李彬要发火,吓的不敢说话。 李彬喝道:“你们俩赶紧爬起来,给我继续挖。” 胖子和瘦子不敢违逆,爬起来,根据李彬的指点,开始挖土。 此刻,大春早已经吓到尿道裤子上了,要是知道李彬这样厉害,悔不该当初老打他,要是李彬发起怒来,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那胖子瘦子二人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是挖土的速度确是很快,看样子是盗墓的老手。 不一时,这白塔的塔基就露了出来,是一块青色的巨大石板,明显的和塔身连在一起。 这瘦子道:“小英雄,不能挖了,再挖这白塔就倒了。” 李彬道:“这塔下面有地宫,要想办法挖开地宫。” 瘦子愕然,看了李彬一样,怯生生的问道:“敢问小英雄大名?” “怎么?你们想以后报复我吗?”李彬的声音充满了狠毒。 瘦子道:“我们怎敢报复你,只是我觉得好奇,这塔下的地宫,是我哥俩根据多年的经验,挖土时候的声响感觉到的,英雄年纪轻轻,动也没有动,怎么就知道这塔底有地宫?” 李彬笑道:“有些事情是不用眼睛,也不用经验就可以知道的。” 胖子插话道:“敢情你是那一派盗墓世家的少主啊?以后我兄弟俩和你混吧。” 李彬道:“你俩废话真多,给我挖。” 那二人吓得立刻闭了嘴,商议一番,找了一个地点,开始去挖塔下面的地宫。 过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大春倦意袭来,他揉了揉眼睛,打算睡去,去发现这白塔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耳畔传来那瘦子的呼声:“糟了,这白塔要倒坍了,地宫和地基也是一体的。” 李彬问道:“那如何才能挖开地宫。” 瘦子道:“除非白塔倒坍。” 李彬一咬牙,一个纵身,像一只猴子般的攀爬在白塔上面,身子猛然摆动,那白塔的塔身开始摇摆。 胖子和瘦子吓的面如土色,这小子是要疯了啊。 突然,一声巨响,那白塔轰然倒塌。 大春的耳中传来胖子和瘦子的惨叫声,只见李彬身形如鬼魅,跳上小船,离开墓区,小船飘过池塘的水面,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村子里喊起了捉贼的呼声。 第二天,大春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他看着李彬,还是一幅柔弱的样子,根本不是昨天晚上看的那样。 大春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这胖子和瘦子被倒坍的白塔压死,才引来了派出所和考古部门的重视。 这就是大春给我们讲述的他昨天晚上的经历,我们对此基本有了了解,也相信了李彬的确是想放出迟懋的魂魄的事实。 如何阻止李彬,是我们眼前要做的事情。 可是他昨天晚上凶悍暴戾的行为,让我想起来,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陆庚戌道:“听李彬昨天晚上的话,他今天晚上应该还会去白塔的,因为他没有到达白塔的地宫,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问道:“李彬要找的东西是地宫里面的那个珠子吗?那珠子是什么东西?” 陆庚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螭龙珠,螭龙珠有定水的神力,这刘伯温建这镇水塔,必定要用螭龙珠定水,这也是你们村子水位百年不边的原因。” “那我们怎么办?” 陆庚戌道:“今夜,我们守株待兔,去和李彬会会面。” 我们吃好饭,我让饭店的老板通知大春的家人,然后才离去。 眼下天色还早,我们三人在村外的田野中休息,可是我看到陆庚戌始终一脸的忧虑。 我不禁问道:“陆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陆庚戌道:“我猜测那李彬的身体已经被迟懋的魂魄所占据,今晚一战,怕是十分的凶险。” 隔了一会儿,陆庚戌对我说:“清明,你还是先回你们村子吧,这里交给我和靖飞就好。” 我坚决的摇摇头:“不,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虽然去没有明白为什么我张家祖先为何一直保护着迟懋的魂魄,但是我绝不能让迟懋的魂魄伤害到李彬,继续的作恶。” 陆庚戌叹道:“也罢,反正你已经身处这个漩涡之中。” 靖飞在一边开玩笑道:“清明,你放心好了,有哥保护你。” 因为那白塔位置在村子中央,我们怕去的太早惊动到村子里面的人,就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悄悄的潜进村子,隐藏在村子水塘的周围。 今晚的月光依旧很皎洁,我们远远的望着倒坍的白塔,却是不能前往,因为的墓地中有一座帐篷,里面透出亮光,影影绰绰的看到两个人,似乎考古队留下的人在看守白塔的地宫。 我心中有些焦急,若是这考古队派了人看守,那么就不好办了,我望了陆庚戌和靖飞一眼,他们确实一副丝毫没有焦急的神色。 我问道:“怎么办?” 陆庚戌道:“静观其变吧。” 眼看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空中慢慢的聚集了一片片灰色的云朵,遮住了月亮,天色突然的暗淡了下来,帐篷中的灯火熄灭,似乎是看守的考古队员已经睡下了。 陆庚戌悄悄的说:“现在可以靠近墓地了,我们先过去池塘,隐藏在墓地中,见机行事,一点要小心。” 我心中嘀咕,怕是这陆庚戌要对那些看守白塔的考古队员动手,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我不想伤害到更多的人。 先是陆庚戌悄无声息的跳进池塘中,缓缓的游向池塘中间的墓地,接着靖飞朝我一笑,拽着我的手,跳进池塘。 到了墓地区,我们藏身在一座大墓的后面,陆庚戌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油包,从里面摸出几张符,“看来我们只能先搞昏这看守白塔的考古队员了。” 我有些担心的问:“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让李彬发现啊?” 陆庚戌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是李彬的话,怕是他会出手杀了这些考古队员。” 正在此刻,靖飞拍了我肩头一下,手指指向那帐篷。 一个瘦弱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里,只见李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伏在帐篷外面,只见他鬼魅一般的身形瞬间进入帐篷中,帐篷中传来极其细微的两声闷哼,我心想,不好,这两名考古队员怕是遭到李彬的毒手,我心里顿时一阵难受。 李彬走出帐篷,四下张望一番,伏身在白塔塔基边,双手用力的一掀,只见塔基下面一块磨盘大的圆形青石板被翻开,那青石板少说也有千斤以上的重量,在李彬的手中似乎像是一个玩具,他轻轻的翻开石板,对着黑黝黝的地宫入口看了一样,纵身跳下。 陆庚戌一挥手,“赶紧跟上。” 第76章节 地宫阴蛇 白塔地宫的入口不大,我们到达的时候,李彬已经不见影踪,靖飞带头纵身跳了下去,低低的道:“下面有阶梯,清明,你先下来。” 我轻轻一跃跳下,被靖飞接着,安然落地。 地宫下面的阶梯呈螺旋状,盘旋着一直朝地下延伸。 一行三人顺着阶梯,在黑暗中缓缓的前行着,大约走了十几分钟,那阶梯逐渐的平缓消失,我才感觉到我站在一处平地上,四周是无尽的黑暗。 靖飞手中一晃,一道非常强烈光芒射出。 “这是防水的军用电筒。”靖飞一边解释,一边用电筒在四周扫射。 我顺着电光,看到这洞/穴呈圆形,面积不大,大概有三十多个平米,洞壁用青砖砌成,湿漉漉的冒着水珠,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洞/穴中间矗立着一个圆形的台子,台子上面是一块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文字。 靖飞的电筒照在石碑上面,我发现石碑似乎刚刚被人破坏过的痕迹,我想应该是李彬吧。借着灯光隐约认出上面那些字,大概就是纪录了刘伯温封印阴河的事件过程,这些我们三人都知道,也没有细看下去。 我又观察了这洞/穴,整个地洞就想一个地下牢笼一般,没有其他人出口,更丝毫没有看到李彬的影子。 靖飞问道:“二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庚戌道:“这应该是地宫的第一层,李彬想必是已经找到通往第二层的出口了。” 说着,他不慌不忙的拿出罗盘,一番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手指指向一处洞壁,“靖飞,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靖飞走到陆庚戌所指之处,轻轻一推,那洞壁的青砖微微颤抖了一下,一个一人多高的洞穴出现在我眼前。 靖飞闪身进去,我随着跟了去。 洞中黑暗无比,靖飞关了电筒,低低言道:“为了不惊动李彬,我们小心行事,你拉紧我的衣服。”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大,我拉着靖飞的衣服,似乎感觉他的衣服都在淌水。 “汩汩。” 有水流冒泡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心中暗想,前面不会是水吧。 仔细一听,才辨别到那水流冒泡的声音似乎来自于脚底下。 陆庚戌在我后面道:“靖飞,小心,应该快到地宫的最低部了。” 靖飞应了一声,突然我感觉我的手中猛然一沉,靖飞的身体似乎有千斤之力,拖着我向下滑动。 危急中,身后的陆庚戌一把抓住我的肩头,用力的托住我,“快松手。” 我瞬间松开手,只觉得脚下似乎是一个空洞,我的身体被陆庚戌抓着,悬在空中,靖飞已经掉了进去。 我耳边传来继续响起“汩汩”的水流冒泡声音,低沉的声音不断的从脚下传出来,脚下的地面也是在微微的颤动着。 陆庚戌把我放了下来,他在黑暗中凝视了一会儿,道:“前面没有路了,下面是一个水潭。” 我被刚刚的突发事件惊吓到,此刻已经大汗淋漓,“陆叔叔,靖飞哥不会有事吧?我们怎么办?” 陆庚戌道:“跳下去,我想下面的水潭就是地宫的最底部,也是螭龙珠所在的地方。” 我咬咬牙,纵身一跃,身体在半空坠落,几秒之后,身子似乎跌进一汪池水中,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这是,有人拉住我的胳膊,低声道:“闪开点。”那声音正是靖飞,他把我朝一旁拉去,我又听到一声噗通,大概是陆庚戌也跳了下来。 靖飞打开电筒,我看到我落水的地方,的确是一个水潭,水潭底部似乎有泉眼,“汩汩”的冒出水泡。 水潭的水并不深,刚刚到我的腰间,靖飞站在里面,拿着电筒在潭水周围扫了一遍,我这才发现,这水潭的周围十分的宽阔,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四周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在灯光下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潭水汇集成一条小溪,缓缓的流向远处的,消失在前面的一处幽深的洞口处。 靖飞正要朝着溪水消失的洞口走去,陆庚戌叫道:“别往前走,那是地下河的通道。” 靖飞停下脚步,道:“二叔怎么这里什么也没有?” 陆庚戌道:“根据我的了解,这潭水就是地下河的源头,这螭龙珠就在这潭水之中。” 靖飞道:“我好像没有看到什么螭龙珠,要是宝贝肯定会发光,我掉下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是不是被李彬拿走了,可是这里也没有看到李彬的踪影啊?” 陆庚戌突然叫道:“你们要小心,赶紧跑出水潭。” 正在陆庚戌喊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条冰冷的东西在我腿间游动,光滑无比,我心中骇然,拔腿就朝水潭边上跑去,那冰冷的东西在我腿间一撞,我只觉得有刺骨的疼痛袭来,似乎被那冰冷的东西咬了一口。 我大叫一声,爬上岸,一回头,只见一条黑色的小蛇紧紧的咬在我的大腿上,身体不停的翻转,却是死死的不松口,我感到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顺手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黑色的小蛇,那小蛇的身躯如同钢铁一般坚硬,石头砸在它的身上,它丝毫没有收到伤害。 紧接着,我看到靖飞也跳上岸,他比我更惨,腰间挂了五六条黑色的小蛇,那些小蛇都紧紧的咬住他的皮肤,有殷弘的血液冒出。 只见陆庚戌快步走到我的跟前,掏出一包黄褐色东西,发出刺鼻的臭味,我知道那是雄黄夹杂了其他的东西,是蛇虫的克星,他指尖轻轻一挑,把雄黄打在小黑色的身上,那小黑蛇松开了口,身子在地上痛苦的翻转,陆庚戌顺势拿出一粒药,塞入我口中。 陆庚戌又如法炮制,把靖飞身上的黑色全部驱散,却并没有给他服药。 陆庚戌这才送了一口气道:“我差点忘了,这螭龙珠是神物,附近定然有毒物保护,这些黑蛇叫阴蛇,阴寒无比,也剧毒无比。” 靖飞哀道:“我说二叔啊,你自己带着雄黄,不怕这些蛇,你也不提前告诉我和清明,还说什么阴寒无比,剧毒无比,也怎么也不给我们解毒,是不是要看着我们俩死去啊?” 陆庚戌道:“清明伤势不重,他的血中有妖邪咬伤的毒都可以抵御,我给他服了解毒药,他过一会儿就好了,至于你,我来的匆忙,只有一粒解毒的药,看你自生自灭了。” 靖飞不满的道:“二叔,我还是你亲侄子吗?真是狠心啊,我要是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陆庚戌道:“我不用你养老送终的,我老了去养老院,国家会给我收尸的,用不着你小子担心。” 我拉了拉陆庚戌的衣服,“陆叔叔,靖飞哥不会有事吧?” 陆庚戌道:“你放心好了,他死不了,他比毒蛇还毒,小时候为了让他修道,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宝贝药材。” 我嘿嘿一笑,“靖飞哥,看不出来你还是这样的调皮。” 靖飞道:“我只是装下,要是李彬看到我中毒了,你们一老一小好收拾,说不定就现身了,你看我们进来以后一直没有看到他出去,想必就在这洞中藏着,这螭龙珠也不见了,也定是被那小子拿走了,我准备引蛇出洞,计划却被你们两个笨蛋给破坏了。” “就算你没有中毒我也不怕。”这是,溶洞中传来了李彬的声音,“本来我想让这些阴蛇咬死你们的,没想到你们挺有能耐的。” “李彬,是你吗,你在哪里?”我唤道。 只见溶洞的顶部如鬼魅般的飘下一道瘦弱的身影,李彬一脸笑意的站在几丈之外。 “我就知道,你们都会来的,今日这地宫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我言道:“李彬,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做?” 李彬道:“清明,你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就是故意让你拿走我画的地图,把你引在这里的,你要活着,就是对我一个巨大的隐患,我不得不杀了你。” 我知道眼前的李彬已经不是我那个善良的好伙伴,他的思想已经被迟懋的魂魄控制了。 我喝道:“迟懋,有我一天在,你休想逃出阴河。” 李彬道:“你居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强多了,可惜你背叛了张家,今日你必须死。” 我一心想知道张家和迟懋的渊源,就问道:“迟懋,你与我张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李彬笑道:“你死了去问你祖宗。” “清明小心。”我突然听到靖飞一声大喝,我觉得迎面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李彬的身形已经扑了过来。 我来不及躲避,只见靖飞一个跃起,身子如同离弦之箭,拳头紧握,砸向李彬脑袋。 李彬一个躲闪,身子一滑,足尖钩住地上的凸起的石头,钻向靖飞身下,双掌击向靖飞的肋骨,速度之快,如同闪电,力量之勇,排山倒海。 靖飞反应也极其迅速,怎耐还是比李彬慢了些许,瞬间肋骨发出咔嚓的声响,被李彬击中,倒退了几步。 靖飞要紧牙关,趁机跃起,双拳出击,砸向李彬,一击不中,一拳又出,靖飞头也不回,立刻飞起一脚,踢向李彬腹部,这一串动作连贯,李彬没有喘息机会,腹部被靖飞踢中,嘴角溢出鲜血。 李彬恼羞成怒,身形如同鬼魅,我看不出他如何出招,只听到靖飞闷哼一声,左肩瞬间被洞穿了一个窟窿,漫天的血雨似点点繁星自空中散落下来,他魁梧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李彬嘿嘿笑道:“一个凡人,居然也想和我过招,就是找死。” 我大叫一声,扑向靖飞,怒道:“李彬,你他妈太狠毒了。” 我看到靖飞面色苍白,心中的怒火中烧,此刻恨不得重重的扇李彬几百个耳光。 赤红色的赤雷符燃起,陆庚戌手中桃木剑已经在握,桃木剑闪起一道光芒,厉声一语,“今日就让我来捉你这万鬼之王。” 第77章节 一切都只是开始 陆庚戌桃木剑发出的力量,浩浩荡荡,如高山压顶,如潮水汹涌,如大海狂啸,无比的磅礴。 李彬好像处于一片汪洋的剑海中,四周尽是磅礴、浩瀚、无匹的威势,似乎没有一丝移空的空间。 只见他一挥手,我只觉得溶洞中的空气瞬间冷到了极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 仿佛周边的世界都消失了,被黑暗吞没。 两道攻势所碰撞之处,连溶洞中的空间都在剧烈的扭曲着。 陆庚戌剑气如海波怒潮,带着碾碎世间万物的冷冽气势,似乎要将这李彬置于死地。 李彬的身躯化作一团血色雾气,不停蠕动,带着死亡的气息,把陆庚戌笼罩在其中。 陆庚戌的桃木剑金光四下劈斩,你血雾被剑刃切割成无数的碎片,李彬瞬间脸色苍白起来。 陆庚戌哈哈笑道:“原来你只有这般的能耐。” 李彬怒喝一声,那些血雾的碎片迅速组成一条血溪,围绕着他的周身,形成一股巨大漩涡,血浪滚滚,腥臭之味弥漫,李彬的脸色都变得血红起来。 陆庚戌又掏出一张赤雷符,瞬间燃起,桃木剑光华四射,散发出可怕锐利气息,令人窒息,直刺向李彬的心口。 我心中不忍李彬死去,大喝道:“不要杀他!” 陆庚戌稍微愣神间,李彬的脸狰狞一笑,五指入如钩,趁机抓向陆庚戌胸口。 陆庚戌挥剑抵挡,腹部被李彬抓出五个血洞,汩汩的鲜血直冒。 李彬冷笑一声,狠狠的看向我:“我今天要你知道张家背叛我的下场吗?张陆两家,数百年的恩怨,被你小子给化解,今日正好你们可以一起下地狱,也好做个伴。” 李彬话音刚落,鬼魅般的扑向我,一把抓住我的喉咙,紧紧一握,我只觉得血气上扬,头脑发懵,拼命的挣扎。 耳边似乎传来陆庚戌轻轻的呼声,“轩辕令击打他胸口。” 我拼劲全力,扯去衣服,握着轩辕令,击向李彬的心窝。 李彬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把我重重摔在地上。 我大口的喘着气,只见李彬的身子不停的颤抖,胸口处似乎被火烧过一样,发出焦糊味。 过了一会儿,我恢复过来,走到李彬面前,问道:“螭龙珠呢?” 他惊恐的看着我,“什么螭龙珠,我不知道。” 我从他的眼神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善良,温和,胆小的好伙伴。 我不忍逼问,轻轻道:“你没有拿走螭龙珠玛?” 李彬低低的道:“刘伯温早已经把螭龙龙扔进阴河之中,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望了一样潭水化成小溪,流进的那个漆黑洞口,“你是说螭龙珠在哪里面?” 李彬点点头,突然间,我看到他眼底闪现一摸阴毒,猝不及防间,他右手扬起,握着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向我的脑袋。 等我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雪白,到处都是消毒剂的味道,这是医院。 李叔叔和所长站在我的床头。 我觉得头昏沉沉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急忙问道:“陆叔叔,靖飞哥,还有李彬,他们怎么样了?” 李叔叔道:“李彬已经醒过来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靖飞和他叔叔都受了皮外伤,正在治疗,你你好好休息,你可以告诉我发现了什么事吗?要不是考古队及时发现你们,你们怕是都没命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帐篷中看守白塔的两个考古队员,我问道:“考古队没有人伤亡吗?” 李叔叔道:“没有,只是你们进入地宫前,有两个考古队员昏迷了过去,不过身体没事。” 我这才放心,李彬毕竟没有出手伤害到考古队的人员。 关于我们村子下面阴河中有迟懋的魂魄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何对李叔叔和所长说,不知所措的看了李叔叔一眼。 李叔叔笑道:“清明,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你心里所以的秘密,自从上次勘探队出事,上面有做了非常细致的调查,基本了解到所有,包括你有轩辕令的事情。” 我顿时吃了一惊。 李叔叔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是我负责的,上面要求暂时封锁消息,除了陆庚戌叔侄和你,余下的就只有我和你万叔叔知道这件事。” 我问道:“上面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李叔叔道:“对于这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然而却的的确确存在的事情,上面的指示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尽量减少生命安全和财产才损失。” 我大概明白了李叔叔的意思,这件事终究还是需要我去做,我点头道:“李叔叔放心,这件事我以后会尽力。” 李叔叔道:“你需要什么帮助,去找你万叔叔。” 所长笑道:“对啊,清明,我就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我笑道:“那现在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按照地图,去找到那八座镇水塔,好好的保护起来,不要被人损坏。” 李叔叔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下,我心里总算是彻底的安生下来,我笑道:“我饿了。” 过了几天,我差不多恢复过来,回到了学校里面,我看到李彬也在学校里面,他看到我,果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我这今天去哪里了。 我撒谎说我生病了,看着李彬一脸的关切,我说道:“谢谢你。” 从那以后,我发现李彬变了一个人似的,爱说话了,也不会自言自语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后来,靖飞找过我一次,说陆庚戌已经把李彬体内的另外一种思想给驱除了,他以后就是他自己了,不会有其他的事了。 我问靖飞:“陆叔叔有没有说那阴河中迟懋的魂魄怎么样了?” 靖飞道:“那魂魄再次受到轩辕令的攻击,要好久才能恢复过来,几年内不会为祸人间了,我二叔还说,你年纪还小,不足以对付那个迟懋的魂魄,他给你推算过命理,让你好好读书,等你成人以后,才能彻底的消灭那怪物。” “那陆叔叔呢?” “他去找传说中的九嶷山了,他打算去苍梧之渊去找迟懋的尸体。” “那靖飞哥你呢?” “我自然要回部队,我要好好练功夫,一两年后打算去做刑侦警官。” 靖飞走的时候,我觉得很失落,很孤独。 靖飞道:“你放心好了,我有时间还会来找你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结束,一切开始源自于结束之后,我的以后,会有更多的与众不同的路要走。 后来,我几乎没有见到陆庚戌和靖飞,只是我多了一个更好的伙伴李彬。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年末,李彬再次考取了全年纪第一名,而我也在他帮助下,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 我父亲因为在南方打工,为了省路费,不能回来过年,我顿时觉得很失落,父亲可是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心里非常想念他。 我把我的心思告诉了李彬,没想多过了两天,李彬来告诉我,说是李叔叔的一个朋友,是一家客运公司的老板,在我们乡里的街上有一个发车点,有发往汕头的长途汽车,如果我想见我父亲,可以坐去找他,李叔叔已经和他朋友联系好了,可以免费带我去父亲打工的地方。 我心中十分的高兴,去见了李叔叔的那个朋友,按照李叔叔朋友的要求,我要在第二天清晨六点之前,赶到我们村子旁边的公路上面,到时候他来接我。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母亲给我做好饭,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自己,我笑道:“妈妈,放心好了,我已经不小了,你不用担心我,还有李叔叔的朋友照顾我。” 吃过饭,我拒绝了母亲送我,一个人走路去往村子旁边的公路上,我在熟悉的道路上面走着,心中了开了花,这可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冬天的清晨非常的寒冷,五点时候的天还像黑夜一样。 这条村子通往公路的乡间小路,有五六里地,我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脚踢到一个东西,发出咣当的声音。 我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瓦罐,瓦罐里面装满了纸灰,那个瓦罐被我踢裂开一个口子,纸灰洒落一地。 这个瓦罐我虽然见得不多,但是我认识,这是在农村送死人上路的时候,必用的一种工具,里面装上纸钱的灰烬,然后在出殡前的一天晚上,由死者的儿子捧在手里,后面跟着同族和亲戚的孝子们,来到十字路口,用草木灰在十字路口画一个圆圈,孝子们跪在圆圈之外,死者的儿子捧起瓦罐,狠狠的摔碎在圆圈中,代表着死者的灵魂可以从十字路口进入阴间,这是生者对死者送的最后的一程。 眼下,我看了十字路口,并没有草木灰画的圆圈,瓦罐也没有被摔碎,这倒是奇怪了,我只是低低说了一声倒霉。 我又走了十几步,突然觉得后面有脚步声跟着我,我一回头,什么也没有。但是我一走,后面就有人跟着似的。 我站住身子,喝道:“是谁?” 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我却听到一个苍老是声音,低低的说道:“带上我,带上我。” 我心想,难道是那个瓦罐作怪?回头去看那瓦罐,却突然发现那瓦罐不见了。 但是我一旦往前走,就听到那个苍老是声音对我说,“带上我,带上我。” 我生怕误了我坐车的时间,没有理会那声音,拔腿就跑。 到了公路旁边,我等了是十几分钟,只见一辆面包车行驶过来。李叔叔的朋友并没有来接我,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男子,那男子自称姓周,是我们这趟车的司机。 周司机看到我很客气,路上周司机告诉我,这趟长途车是他一个姓刘的司机一起跑的,路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们,他们都会照顾我的,这是他们老板特意吩咐过的。 面包车把我接到街上,一辆大巴车已经在等候,周司机一边吆喝着让乘客们买票,一边开始数人数。 六点多的时候,大巴车上人已经坐满了,周司机就开始发动汽车,准备出发。 路上,周司机又把我介绍给刘司机,刘司机也十分的客套,嘱咐我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叫他。 说完,他就开始复查大巴车上面的人数,连续复查了两次,刘司机叫道:“老周啊,这人数不对啊?怎么少了一个人?” 周司机在前面道:“不会错的,我钱都收够了,人数刚刚好,你是不是数错了。” 刘司机又数了一遍乘客,“还是少了一个人,座位都空着呢?难道是有人买了票没有上车?” 周司机道:“你过来数数钱。” 刘司机走到前面,接过周司机递来的钱包,开始数钱。 突然,他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只见大巴一个猛然刹车,我的头磕在前面的靠背上,一阵生疼。 周司机在前面怒骂道:“妈的,老刘,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人,这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刘司机指着钱包,面色惊恐的道:“钱包里面有冥币,你收了鬼的钱。” 言外之意,这大巴车里面此刻坐了一个鬼,而且那个鬼之前用冥币付给了周司机车费,所以,周司机收够了车上所有乘客的车费,但是车上少了一个人。 第78章节 鬼坐车 瞬间,大巴车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乘客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我突然想起来,在十字路口遇到的那个瓦罐,和后面有人和叫我的声音,难道真的是有鬼在车上吗? 我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落在那个空闲的座位上,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乘客们都似乎看到鬼一样,露出惊恐的神色。 随后,乘客们一议论纷纷,都说要司机掉头回去,从中原坐车到南方,几千里的路,车上坐个鬼,这不是没有到地方就要了命吗? 周司机和刘司机在驾驶室里面窃窃私语一阵,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的样子。 我心想,定是我招惹到鬼,跟着我坐上车了,我惹的麻烦,得想办法解决,这车停到半路也不是办法,我还急切的想去找到的我的父亲。 我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轩辕令,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慢慢的走到驾驶室的位置,对周司机和刘司机说道:“周叔叔,刘叔叔,你们打算怎么办?” 周司机道:“小伙子不要着急,等会我们和老板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我言道:“周叔叔,刘叔叔,你们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帮忙给你们驱鬼,平息恐慌,让乘客安全到达。” 周司机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行吗?你难道会驱鬼不成?” 我其实心里没有多大把握,我只是想借着轩辕令试试,但是我为了让他们信服,只好编了一个理由,道:“你相信我好了,我和一个叫陆庚戌的道士学过法,你让我试试。” 周司机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他突然在车中喊道:“各位,谁知道一个叫陆庚戌的道士啊?” 车里的乘客不知这周司机为何这么问,但是很快有人回应,说是知道那个道士的,很厉害的,可以驱鬼降魔,在民间还是很有名头的。 周司机听到有人说的挺神乎,就信了我的话,他站起来指着我说道:“大家不要慌,我们车上正好有一个陆庚戌的徒弟,他会帮我们把这鬼赶下车的。” 车上的人纷纷目光看向我,有一个粗嗓门的人不服气的说:“一个小孩,毛都没有长齐,能有什么用?” 我觉得,我不能被他们看不起,什么样的万鬼之王都害怕我,我还不相信,我连一个给小鬼都斗不过,我言道道:“大家相信我一次,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的,麻烦各位先下车。” 周司机看我很坚定的样子,悄悄的又问我行不行,我赌气的点点头,周司机一笑,就开始招呼着车上的人下车。 几十个乘客把空荡荡的大巴车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对周司机说:“周叔叔,让他们远一点,不然那鬼不会现身的。” 乘客们纷纷表示不同意,要亲眼看着我驱鬼,才能放心。 我无奈,大话已经说出来了,只好一个人呆着车里,让司机把车门所好,我朝外面望了望,外面的乘客似乎也听不到我说话,心里就有几分踏实。 我悄悄的摸出轩辕令,在车中低呼一声:“哪里来的妖魔鬼怪,赶紧现身,不然小心我的轩辕令让你魂飞魄散。” 过了一会儿,空荡荡的车厢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坐上车,可千万别让我下车啊。” 我不解的问道:“你是鬼,为什么要坐车?” 那苍老声音叹道:“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我不坐车我怎么办?” “你坐车去干嘛?” “我去南方找我儿子啊?我儿子都五年没有回来了,一直没有联系到,到死我也没有看到他,我死的不安心啊,我就想去找找我儿子,看他过的好不好。” 苍老的声音中充满看悲苦,让我心里觉得十分难受,有点同情这个老鬼,也暗暗的骂起他那个儿子来,老子死了也不回来看看。 “那你知道你儿子在哪里吗?” 苍老的声音道:“我儿子当年去南方,坐的就是这趟大巴。” 我道:“你是鬼,人鬼殊途,你在车上乘客是很危险的,大家都害怕你。” “小伙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我已经体会到没有亲人陪伴的痛苦,我怎么会去做上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想找到我的儿子,求求你了,小伙子,我真的不会做什么的。” 这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乞求,我一时间心中觉得挺难过的。 但是,为了乘客的安全,和我对乘客的承诺,我还是很坚定的道:“如果你在车上,其他的乘客都会害怕,大巴车不开,你也到不了南方啊。” 苍老的声音道:“除了你,他们都不知道我在不在车上,只要你让我坐车去南方,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相信我已经下车了。” 我心想,也罢,这个鬼挺可怜的,就同意了他的请求,但是为了保证其他乘客的安全,我恐吓他道:“你要是敢有什么不规矩,我立刻用轩辕令让你魂飞魄散。” 苍老声音道:“我不会的,小伙子你放心好了,你让司机打开车门,我去瞒过他们。” 那苍老的声音又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了一阵,告诉我怎么做。 我听完,对车窗外面的周司机招招手,示意他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跳下车去,按照那老鬼的方法,大喝一声:“妖魔鬼怪,速速离去,不然我立刻请来太上老君,将你形神俱灭,永世不能超生。” 我话语刚落,所有人都看到惊奇的一幕,只见一股黑色的雾气从车里飘出,一股臭味扑鼻。 我言道:“鬼已经下车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乘客们纷纷开始称赞我,弄得我心里挺不好意思的,我这是在欺骗他们,但是为了那个可怜的鬼,我在保证他们安全的情况下,我觉得我这样做还是对的。 大巴继续的行驶起来,车上的乘客纷纷和我拉话题,那个大粗嗓子又大声道:“没想到这毛头小子还真有两下。” 大粗嗓门一言,其他的乘客纷纷把矛头指向他,说他存粹只会看不起人,眼高手低,胡说八道。 我默默的听着,心里一阵痛快。 白天过了一天,那个老鬼一直挺安生的,没有捣乱,乘客们都以为鬼给我驱赶走了。 到了晚上,我闭眼了,就恍惚看到我面前的地上爬着一个人。 这个一个老头,两鬓斑白,满脸皱纹,衣服褴褛,身上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我心想,这可能就是那个老鬼,我问道:“就是你在车上吗?” 老头道:“多谢小伙子放过我一马,我要是达成心愿,来生作牛作马报答你。” 我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你怎么趴在地上?” 老头道:“我的两条腿都断了,我站不起来了,所以才需要坐车。” 我好奇的问道:“你的腿怎么断的?” 老头叹了一口气,“还是从头开始告诉你吧。” 原来这老头老来得子,儿子不到半岁,妻子就去世了。 他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儿子拉扯大,后来儿子读书没有读成,就跟着村里面最早南下的一批人去了南方打工,但是,一去就是五年,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儿子去南方以后不久,老头就在镇上的一家私人造纸厂里面去打工,他干的是时进料的活儿,就是把麦秸稻草之类的原料放进粉碎机器里面打碎。 这粉碎的机器是简易型的,没有防护措施,极其容易出危险,幸好老天细心,做了一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 到了年底的时候,厂里需要加大生产,老头身体不行,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有些吃不消,为了赚钱给儿子娶媳妇,他强忍着坚持工作。 在一天夜里加班的时候,老头身体困乏的不行,一不小心,整个身子被机器吞了进去,两条腿被机器搅的粉碎,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肉块和骨头在粉碎机中纷飞。 厂里的老板看出了大事,想着老头伤成这样子,就是把厂子卖了也不够赔,于是连夜逃跑了。 幸亏镇里做主,把那个简易造纸厂的生产设备卖了,老头得到一笔的赔偿款。 可是,老头从此失去的劳动能力,只能靠双手走路。 他出事以后,就托人打听儿子的下落,可是怎么也打听不到儿子的讯息。 老头日日夜夜盼着儿子回来,最终没有等到儿子的半点讯息,身体苦苦的支撑了两三年,赔偿款也花的差不多了,老头还是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死后,没有儿子为他摔瓦罐在十字路口送行,魂魄就留在了人间。他迫切的想见到儿子,怎能魂魄微弱,根本不能跨越千山万水去南方找儿子,他的魂魄在游荡中遇到了我踢了他的瓦罐,才坐上了汽车。 我听到老头的故事,心里一阵酸楚,我情不自禁的说道,“我会帮忙你的。” 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行驶,大巴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广东汕头。 我的父亲来车站接我,半年不见,父亲明显的黑了很多,瘦了很多,我和父亲只顾开心,忘记了那个老鬼的存在。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把那个老头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说,那个老头的事情他听说过,老头叫郑大发,他的儿子叫郑小军,这郑大发的遭遇的确是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是个可怜的人。 父亲当初知道我要来,担心我在工人宿舍睡不好,提前在郊区的旧民宅租了一间房,和我住在里面。 舟车劳顿了两天,我困乏的很,晚上早早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父亲轻轻的拍醒我,手指指着屋顶,让我看。 父亲租的房子是潮汕的旧居,也是砖瓦结构的,我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去,只见房梁上面坐着一个人,飘飘忽忽的好像在荡秋千。 第79章节 这章真的会吓死人 等我仔细辨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房梁上面挂了一件红色的裙子,摇摇晃晃,看起来就像吊着一个人。 虚惊了一场,父亲打了一个哈欠,道:“可能是我白天工作太累,看花眼了,以为吊了一个人。” 我道:“就算吊的不是人,可是谁会半夜三更的来我们屋里,在房梁上面挂了一件红裙子,真是奇怪的事情。” 父亲有点尴尬的说:“清明,被吓到了吧?” 我笑道:“我不怕,不要紧,鬼怪之类的见多了。” 父亲点点头,似乎同意了我的观点,但是我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的简单。 第二天,父亲去工作,说是晚上才能回来,给我留了钱,让我中午去自己买东西吃。 我一个人躺在屋里,总是会无意识的抬头去看房梁,感觉似乎房梁上面,随时会出来一个死人。 就在我无聊的时候,我听到窗外有人聊天,幸亏他们讲的是方言中夹杂着普通话的语言,我勉强可以听懂。 只听到一个女人说:“这鬼屋里面又住人了,我看到今天那个男人没有死。” 听这话,明显是说我父亲,我心中起疑,难道我们住的房子是鬼屋,住进来就会死? 另一个女人道:“这里面都死了五个人了,还敢有人住,真是省钱不要命啊。” “那些来打工的,挣钱是不容易,可是为了省俩钱,丢了命,真是不值得。” “就是,就是,但愿他们可以平安。” “什么他们?难道还有其他人也在里面住吗?” “是啊,那男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子,不过,我今天没有看到那小子从里面出来。”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我不由得心中阵阵酸楚,从他们的话中,我大概知道父亲在这边,也是受了很多的苦楚,父亲为了给我一个好一点住处,也想省钱,便宜租来的房子,居然是一个鬼屋。 心中又想起来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又突然想到郑大发那个老鬼,不知道找到他的儿子没有。 中午的时候,我出去买了一些吃的,看着南方城市的郊区,居然和我们老家的城市差不多,也是一片破败不堪,我也没有心思在外面逛,就回到住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点的困意也没有了,听着父亲在一边呼呼的打鼾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的盯着那房梁出看。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正要睡着,突然听到一些琐琐碎碎的细小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睛,不知何时,房梁上面又挂着一件红色的裙子,在来回的飘。 “这可真是见鬼了。” 我一边嘟囔着,揉着眼睛仔细打量那件红裙子,不想却是骇了一跳。 原来房梁上面挂着的不是红裙子,而是一个身材娇俏的女子穿着一件红裙子,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听说吊死鬼是最难看的,我宁愿看不到她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女子的长发被吹起,她恐怖的脸还是呈现在我面前。 脸色苍白,双目凸出,眼珠似乎都要掉出来,紫黑色的舌头长长的伸出嘴巴,五官都淌着鲜血,甚是恐怖。 我顿时觉得背后一凉。 我忽然想起来白天那两个女人的对话,他们说的没有错,这里的确是鬼屋。 幸亏我父亲不是一个人住,我一边暗自寻思,等我回老家,我就让父亲赶紧搬走。 经过这么一吓,我的睡意全无,我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院子里面有走动的声音,我顿时屏息呼吸。 那走动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突然,我听到有铁桶响动的声音。好像有人举起铁桶,瞬间扔了下去,但是不是扔在地面上,而是落入水中的声音,那铁桶似乎被人在水中来回摆动几下,然后顺着井壁滑动,发出铁皮与井壁摩擦的声音,很是刺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很是让人难受。 接着,似乎有人把铁桶提起来,把水倒掉,接着提着铁桶又去打水,来回循环。 这时候,父亲也被惊醒,道:“谁在院子里打水啊?我去看看,这吵的都睡不好觉。” 我急忙起来,“我也去看看。” 父亲点点头,打开门,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和父亲走到院子里一个废弃的水井边,只见这井台上面放了一个铁桶,里面还有半桶水,似乎刚刚有人才打过水,可是这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父亲道:“这房子太邪门了,清明,要不我明天再去租个房子。” 我想起父亲赚钱不容易,就说道:“不用,我反正过了春节就回去了,不要再花钱了,反正我也不怕这写古怪的事情。”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可是我也不能让你有危险啊?” 我笑道:“爸,你忘记我有辟邪钱,其实可是上古的神器,鬼怪都不敢靠近我的。” 父亲道:“也罢,那你可的小心点。” 第三天上午,我又听到窗外有两个女人在聊天。 “昨天晚上我可听到那院子里面有鬼打水,你听到没有?” “怎么没有听到,可吓死我了,一夜我都没有睡着。” “哎,鬼屋里面的父子两个怕是凶多吉少啊。” “算了,算了,各安天命吧。” 到了这天晚上,我父亲告诉我,他要上夜班,晚上不能回来了,父亲怕我一个人在家里有危险,要我和他一起去厂里,我其实心里已经对这个鬼屋产生的好奇,正想着父亲不在,我可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就拒绝了父亲的想法,父亲无奈,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注意安全。 我可能这今天生物钟乱了,白天一睡半天,晚上睁着眼睡不着,夜里就一个人躺着房间中,读着父亲给我买的书。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猛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色。 我听到似乎是野猫的声音,继而,耳边传来“吱吱”的欢快叫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血腥味。 我忍不住好奇,悄悄的打开们,只见院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是黑乎乎的一大团东西,正在吃东西的样子,那东西听到我的脚步,竖起身子,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敌意的看着我,我大约感到那好像是一只老鼠,但是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么多的老鼠。 我轻轻走向前几步,那东西依旧没有动,只是绿幽幽的眼睛中闪烁着敌意,似乎准备随时对我发起攻击。 我被这东西的眼神震慑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但是我已经可以很清楚的辨别出那是什么东西,我的第一眼判断没有错,果然是一只老鼠,一只超大的老鼠,身子有成年的家猫那么大,而它旁边躺着一只和它身材一样大小的野猫。 野猫的喉咙被咬开,汩汩的冒着鲜血,腹部被咬破,五脏流了一地,腥臭无比。 我不由得一阵背后发冷,汗毛猛然竖立起来。 我只知道,猫是老鼠的天敌,没想到这老鼠竟然咬死一只猫,还在吃猫,而且体型如此的壮硕,真是闻所未闻。 我在一瞬间,甚至觉得那巨大的老鼠会扑上我,狠狠的咬下我的一片血肉,我不由得心中恐惧,倒退了几步,跑进屋里关上了门,心里犹自咚咚直跳。 看到鬼,我也没有这样的害怕过。 我定了定神,不去想那老鼠,突然却觉得房间里面气氛有些不对劲,有些阴冷。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梁,猛然又看到了那个吊在房梁上面的女子,她狰狞的面容正看着我,巨大的视觉冲击力让我顿时心头一晃,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愤然掏出轩辕令,对着那吊在房梁上面的女子,“你敢不敢下来!” 那女子看到轩辕令,尖叫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在房梁上。 又是一夜未眠,天快明的时候,我打算好好好的补个眠,这时候,我又听到窗外那两个女人的对话。 “真是见鬼了,我昨天看到有老鼠吃猫。” “这可是凶兆啊,老鼠吃猫,必死难逃啊。” “对了,我昨天还看到一个红衣的吊死鬼,在鬼屋上面飘呢。” “什么,那红衣女鬼又出现了,这下可完了,这鬼屋的人,八成是死了,我今天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出来。” 听着她们喋喋不休的聊天,越发的让我心里惊恐。 可是我仔细一想不对啊,那巨大的老鼠吃猫,在我这出租屋的院子里面,难道这老鼠拖着猫,去了其中一个女人的家里,被她看到了。 我心想,我本来胆子没有那么小,可是,每天听到他们一聊天,不由自主的先入为主,一直处于恐惧状态,难道这两个女人有什么意图,故意的吓我不成。 我悄悄的搬了一个凳子,靠近窗户,站在凳子上面朝外面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窗外根本没有任何人,但是两个女人聊天的声音,还在我的耳畔回响着。 我有些虚脱般的倒在床上,这也太恐怖了。 当我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我似乎又嗅到一种奇怪的味道,有阴冷的风悄悄起来。 我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 从地下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和我一起坐大巴车来到汕头的老鬼郑大发,他正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第80章节 孽海情恨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郑大发,问道:“你找我做什么?你不是找你的儿子去了。” 郑大发叹道:“我不识字,这里我又不熟,这边的鬼说话我也听不懂,我找我儿子,怕是没有希望了。” 我忍不住想笑,这郑大发老鬼说的话真有趣,鬼不认识字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鬼说话还带着地方话,就十分让人忍俊不禁了。 郑大发道:“你怎么住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鬼太多,怨气太深了,我有好几次想进来找你,都无法靠近,要不是你刚刚亮出来轩辕令,吓走他们,我根本进不来。” 我不禁生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你知道吗?这几天可把我给吓坏了。” 郑大发道:“这个地方死过五个人,而且全部都是女人,第一个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红衣吊死鬼,第二个是跳进死的,就是你晚上听到的打水的那个声音,那井中死过一个女人。第三个,第四个是同时死的,就是在你窗外聊天的那个两个女人,最后一个是被老鼠咬死的,据说,老鼠吃了她整个脑袋。” “这里怎么会死这么多女人?” 郑大发道:“我问过本地的一些鬼,他们除了告诉我这五个人的死法,其他的他们似乎很畏惧,都不敢说。” 我笑道:“你不是说听不懂本地鬼的方言吗?” 郑大发道:“给我说这些事情的那几个鬼,会说我们老家的话。” 我不曾想,这鬼还有和人一样的习性,和生活爱好,估计那几个本地鬼接触我老家的人太多了,学会了我老家的一些中原话。 “你儿子真的没有一丝讯息?” 郑大发摇摇头,“毕竟他来了四五年了,估计不好找到他,但是我一定会尽力的,我该走了,天要亮了。” 郑大发走了以后,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无法入睡,没想到我住的这个院子,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 从我那夜亮出轩辕令以后,我们的房间里面再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父亲和我都很高兴,可以安心的居住在这里。 到了小年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父亲放假一天,带着我去四处游玩,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门口处站了一个男人,一直不停的张望。 父亲怕是小偷,急忙的跑了过去,问那个男人做什么的。 那男人看到父亲和我,直接就问,“你们是在这里住的吗?” 男子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左右,他皮肤白皙,气质儒雅,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可是他的眉宇间却有一副超越同龄人的沉稳。 父亲道:“是的,你有什么事。” 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周文韬,是洛阳的人,我在这里等了你们一天了,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我和父亲都不明其中的意,这个陌生的男人找我们有什么事。但是听到这男子说等我们一天了,又是老乡,父亲就不好意思拒绝,迎了男子进来。 那男子周文韬进了院子,四处打量一番,才进到房间。 周文韬坐定,问道:“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父亲道:“差不多十多天,怎么了?” 周文韬道:“你们真是奇人啊,看来我真的没有找错人。” 父亲有些不解,但是我心里差不多已经明白十有八九,大概是来这里住的人,几乎不长命。 周文韬继续道:“在这个院子住的人,没有一个是超过三天的,最多住一天不是死就是疯了,你们可以住上十来天,这可是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心里暗思,这个叫周文韬的看来对这里非常了解,试想那些普通的人,别说五个鬼来闹,就是里面随便一个鬼,都能吓死人。 我开口问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这么邪门儿?” 周文韬笑道:“小伙子,你这个问对人了,我对这个院子的了解,甚至比当地人都多。” 原来,这周文韬祖籍是洛阳的,但是从小就跟着叔父在这潮汕地区做生意。 周文韬对于带着潮汕文化中的民居十分的热衷,很早就看中了这个院子,打算买了下来居住。可是,当地人都说这里闹鬼,他偏偏不信,就自己打算来住一晚上,谁知道,第一天晚上就被房梁上面的吊死鬼给吓晕了。 后来,这周文韬一心想得到这个院子,就找了好几个道士来驱鬼,没有想到,那些道士也被那些鬼给吓坏了,还有一个直接吓疯了。 周文韬实在不能理解,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鬼做怪,就找到院子的主人,打算了解这个院子最初的闹鬼的原因,想从根本源头上去清除那些鬼魅。 没想到这院子的主人早移居海外,院子一直留给邻居照看的,通过各种途径终于找到院子的主人,听完院子主人一段讲述,周文韬彻底的想放弃购买这个院子念头。 原来,这个院子是在民国初级建造的,当时的第一任主人叫林轩,是曾经在外留过洋,是个知识分子。 林轩相貌俊朗,又加上学识丰富,在当地可算的上是一个非常有名望的翩翩公子,与本地另一名军官出身的富家子弟卫龙城,并称双少。 卫龙城英武伟岸,和林轩是及其要好的朋友,两个人的来玩非常密切,而且都是事业型的男人。 这林轩待人宽厚,品行学识又非常好,当地的富贵女儿,达官小姐,无不希望嫁给林轩做妻子。 偏偏林轩并不好女色,一心只顾打理着家族的生意,年近三十尚未娶妻。 三十岁那年,林轩的父母强逼着林轩成亲,迫于无奈,林轩娶了当地一个名门望族的陈小姐。 新婚不到三日,这陈小姐竟然悬梁自尽。 半年后,林轩再次娶妻,是一位姓王的小姐,王小姐却是在新婚一个月后,跳进水井中死去。 第三位妻子和第四位妻子是同时进门的,这二位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但生的漂亮,更是温柔贤淑,同样,姐妹俩没有活过三个月,在一天之内,服毒身亡。 如此一来,没有女子敢嫁给林轩,父母只好从烟花之地给他找了一个风尘女子,这风尘女子死的更惨,据说是被十来只老鼠咬死的,脑袋都被老鼠啃的精光。 从此,林轩再也没有娶过妻子。 林轩三十二岁那年,好友卫龙城结婚,这林轩在婚宴上面大开杀戒,亲手刺死的卫龙城,然后自己投案自首。 当时的人们十分不理解这林轩的做法,曾经并肩而立的一对好友,为何要拔刀相向,当人们得知真相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唏嘘。 原来,早年间的时候,卫龙城和林轩一同去了国外留学,二人是老乡,在异国他乡彼此相互照应。 三年的同窗情谊,如同亲生兄弟,林轩向卫龙城透露了自己的一个秘密,这林轩居然是天阉,无法振兴男性雄风,卫龙城对其生了恻隐之心,终于有一天酒醉之后,发生的超越友谊的关系。 回国之后,二人更是彼此爱慕,二人商议都不婚配,彼此相守。 但是,性情软弱的林轩被迫和第一位妻子陈小姐结婚,他心中苦闷不已,卫龙城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在新婚之夜,卫龙城偷梁换柱,和陈小姐圆房。 三天后,林轩故意的揭露在陈小姐面前说破事实,这陈小姐不堪打击,上吊身亡。 第二任妻子王小姐嫁给林轩之后,林轩始终没有和她睡过一张床,这王小姐以为林轩厌弃自己,每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林轩看到眼里,也是无能为力。 这天,林轩和卫龙城相会,被王小姐发现,卫龙城趁机把她推入井水中。 第三位第四位妻子,则是被卫龙城挑拨离间,让她们互相投给对方毒药,双双身亡。 最后的这位风尘女子,最爱在发间涂抹桂花油,这卫龙城随即养了数十只老鼠,天天给他们吃桂花油。 这天晚上,卫龙城把饿了好几天的老鼠放进风尘女子的房间,一时间,那些饿的发疯的老鼠,扑向这风尘女子,把她的脑袋啃的只剩下白森森的头骨。 林轩终于可以不娶,卫龙城发誓自己也终身不娶。 但是,过去两个月,卫龙城就大婚,林轩想着这几年,卫龙城对自己的家人是如何的迫害,自己终于落的一个克妻的名声,这卫龙城却是风光大婚,他觉得这卫龙城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辜负了自己的一片情意,才在卫龙城新婚之日,亲手刺死了卫龙城。 在狱中,林轩看到了卫龙城新婚妻子交给他的一封信,顿时仰天大笑,咬舌自尽。 原来,这新娘是个进步女青年,不堪遭受家庭对婚姻的压迫,才和卫龙城假结婚,这样卫龙城既解决了自己不结婚带来的压力,也帮到新娘。 但是卫龙城给林轩写的那告知真相的信,却给新娘无意的留了下来,才酿成不可弥补的大错。 后来,这林家院子就开始闹鬼。这院子也被林轩的侄子继承。侄子后来经商在外,房子一直空着,交给邻居打理。 父亲听完,脸色有些难堪,喝道:“你给小孩子讲这些,不好吧。” 周文韬急忙道歉之后,又道:“此后的几十年里,这院子从来都没有人敢住,特别是男人住进去,不出三日就死于非命,我一直以为我是比较幸运的,可以夺过一劫难,没想到你们居然可以这么厉害。” 父亲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周文韬道:“其实我后来一直关注这个院子,请几天听说有人住了进来,我没有在意,今天路过这里,一打听,你们居然安然无恙,就心生好奇,便来问问。” 父亲道:“没有什么好问道,我儿子天生镇鬼,那些不干净道东西都不敢靠近的,所以我们都安然无恙。” 周文韬看了我一眼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父亲有些不耐烦,想下逐客令,这周文韬突然说道:“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的。” 第81章节 金刚夜光石 父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活不一次性的说完,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周文韬道:“其实我是想找你儿子帮忙的。” “我儿子?他怎么帮你?你是不是脑子除了问题了。”父亲觉得这周文韬说活不靠谱,言语就犀利起来。 周文韬道:“大哥,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 原来,周文韬是个古董文玩收藏爱好者和经营者,前些日子买了一样宝贝,转手就能大赚一笔,周文韬就打算把这宝贝给转手出去,很快有人看中这个宝贝,对方非常有诚意,也交付了订金,但是要过了春节以后再来取货,然后支付全部资金。 可是这宝贝怪的很,自从周文韬收了那买方的订金,每天晚上都招很多鬼,闹的家里人心惶惶的。 这宝贝在他家里越闹越凶,每天晚上家里就成了鬼窝一般,让人不得安生。 他的叔父正好打算从国外回来过春节,要住在他的家中一段时间,可是一想到家中闹腾的样子,实在担心叔父年纪大会受不了。 周文韬也去找了不少的道士来驱鬼,可是似乎对那些鬼没有用处。后来得知我和父亲住在鬼楼平安无事十多天,就想着来找我们帮忙。 父亲一听急了,“我儿子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去冒险。” 周文韬道:“我家里比你这里要安全多了,这个地方你儿子都不怕,他去我家里更是安全的不得了。” 父亲被这周文韬的话说的无言以对,周文韬继续道:“过了春节就没事了,让你孩子去给我帮两天忙,我会给你报酬的。” 我听到这里,心想,要是我可以赚到钱,替父亲承担一些,倒是我心甘情愿的。 父亲却道:“凭你一面之词,我要如何信你?万一你是人贩子怎么办?” 周文韬被父亲的话说的哭笑不得,他言道:“我们可以去公安局备个案,保证我不是坏人,” 父亲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问道:“你打算给我多少报酬,够不够我交半年学费?” 周文韬看我动心,笑道:“够你交两年学费道报酬。” 我心中瞬间一阵喜悦,去他家住七天,就可以得到那么多的报酬。 父亲说道:“我儿子还小,我不求他赚钱,我只要他平安健康就好。” 我打断父亲的话,“爸,你就让我去好了,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这么辛苦赚钱,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机会可以帮爸爸承担,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反正你天天上班,我在家里很无聊的。” 我不知道是爸爸被我的话感动还是什么原因,眼眶中一片湿润。 但是,父亲,最终还是拒绝了周文韬的条件,我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我知道那是因为父亲想保护我。 这天晚上,父亲还是去上夜班,这郑大发又出现来,他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开始老泪纵横。 我不明就里,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郑大发道:“我找到我儿子了。” “那是好事情啊。” “可是我却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呢?” 郑大发的声音有些哀伤:“我儿子小军已经去世了。” 我顿时有些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老鬼,不远千里来寻找儿子,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郑大发继续道:“我儿子死的很冤不说,就是他的魂魄也不能投胎转世了,他的魂魄被人拘禁了起来,被人奴役,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还上不懂这郑大发的意思。 郑大发给我做了详细的解释,五年前的时候,儿子来道潮汕打工,不到半年就失踪了,听说是被人杀死的,死了以后,魂魄被一个法力高强的人给拘禁起来,奴役他们做坏事。 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晚上四处游荡,不想无意中看到我的儿子的魂魄,我才知道他已经死来,但是他好像不认识我,任凭我怎么叫他名字,他都像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我。我猜想可是我的儿子已经被人禁锢了记忆,才会不认得我。” “你在哪里看到你儿子的魂魄的?” “是在白天来的年轻人周文韬家里看到我的儿子的魂魄的,” “什么?周文韬有这样的本事?” “不是他的本事,我儿子的魂魄应该是被其他的人拘禁的,但是我也弄不清楚这个人是谁,我后来跟着我儿子的魂魄一路追踪,到了一座山前,发现那山上有结界,我根本无法靠近。额猜想我儿子是被人控制拘禁了魂魄,去周文韬家里去偷东西。” 我不由的叹了一声。 郑大发泣道:“小伙子,你不是答应过要帮我的吗?你跟周文韬的家里,帮我解救我的儿子,纵然我儿子死去了,可是我还是想他不要忘记我,我想让他叫我一声爹啊。” 沉思一会儿,看看郑大发一副可怜的模样,想想那周文韬丰厚的报酬,可以为父亲分担一些,动了恻隐之心,点点头。 父亲下班以后,我再次提起,我要去周文韬家里,父亲还是不同意,这时候,那周文韬再次来到我们的住处,一番游说。 最后,爸爸执拗不过我,终于点头答应,带着我和周文韬去派出所备了个案。 在我跟周文韬走的那一刻,我再次的强调,“爸爸,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可别一个人住在租来的院子里,你去和厂里住工人宿舍,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父亲含泪点点头。 其实周文韬的家和他的古玩店是连在一起的,一楼是铺面和仓库,二楼住人。 周文韬就安排我住在一楼的仓库里面的一个小屋里,虽然说是仓库,可是里面倒也宽敞,收拾的非常的干净。 我问周文韬,“周大哥可以给我讲讲那宝贝是什么东西吗?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让我心里好有个数。” 周文韬点头应道:“那我先让你见识见识。” 周文韬关了仓库的灯,没有窗户的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我屏住呼吸,耳旁似乎听到一阵息息挲挲的声音,只见周文韬手中亮起一团蓝色的光芒,瞬间仓库中一片阴冷。 在幽蓝的光芒下,我看到周文韬的脸色有一丝颤抖和惊慌。 周文韬把手中的蓝色光芒放置中仓库中央的一个台柱上,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块圆形的蓝色夜光石,有鸭蛋大小,夜光石放在台柱上之后,光芒四射,瞬间室内一片明亮。 “这是什么?” 周文韬道:“来自于天上的陨石,学名叫金刚夜光石,其实金刚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钻石,但是金刚夜光石,它不同于钻石的分子方式,也和水晶石的分子方式不一样,这是一种地球上从来发现过的物质,价值之高,无法估量。” 我似懂非懂道听着周文韬道解释,他一脸谨慎的给我讲起关于这个金刚夜光石的故事。 清朝末年,那个鬼屋的主人林轩的爷爷,在一个冬天的早晨,在门口救了一个昏迷的乞丐老头,那老头走的时候,从口袋掏出来一个雕花木盒子,送给这个人,算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这个林轩的爷爷看那木盒非常精美,浮雕的瑞兽非常逼真,打开盒子,里面居然全部填充着腊,除去盒子里面的腊,原来里面是一块鸽卵大小的石头,林轩的爷爷仔细研究了那个石头,发现这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于是没有把老头的石头当回事,随手放了起来。 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林轩的爷爷渐渐的老了,老年人总是喜欢怀旧,突然有一天想起来那个乞丐老头送他的那块石头,觉得挺有意思,就找出来把玩。 把玩了几日没有觉得有什么和普通石头有区别,有一天,他随手把石头扔进了金鱼缸里,这天晚上,林轩的爷爷起夜,突然发现大厅中光芒四射,如同白昼一般,仔细一看,原来是鱼缸里那块石头发出来的光芒。 于是林轩的爷爷又重新研究这块石头来,也找了一些石头收藏爱好者们一起研究,都觉得只是一块普通的夜光石,夜光石自古就有,传说黄帝大战蚩尤,就借助于夜光石,驱散了蚩尤在海上布下的迷雾,才获得胜利。这样的夜光石其实就是荧石,后世皆有发现和使用,价值也算一般。 可是这个林轩的爷爷想起来几十年前的事情,总是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普通的石头装在那样精美的盒子里?还有腊封?顿时觉得那个乞丐老头不一般,觉得这个夜光石肯字也不是一般的石头。 于是,研究无果的情况下,他带着那个石头去了北京城,找到了一个资深的珠宝收藏家,来给这个夜光石做鉴定。 鉴定的结果不禁让他目瞪口呆,也让珠宝收藏家匪夷所思,因为这个石头完全是一种地球上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物质。 后来,珠宝收藏家告诉林轩的爷爷,说这块石头金刚夜光石,据估量,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不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林轩的爷爷把这个宝贝卖掉,就是靠这个金刚夜光石发家的。 到了林轩的父亲这一辈,林家家资产万贯,他怀念起父亲卖出那个金刚夜光石,就想办法千辛万苦的把这个金刚夜光石给买了回来。 后来林家到了林轩这一代,这金刚夜光石就神秘的消失了。 周文韬说他其实想买下林家的那个院子,就是想从那里得到这金刚夜光石的秘密。 没想到前些日子,他竟然无意的在一个古玩市场发现了这个金刚夜光石,花了大价钱买了回来。 其实这是无价之宝,周文韬花的大价钱其实可以让他多赚了几十倍都不止,随之就有慕名而来的人来出价购买这个金刚夜光石。 而起谈妥了一个买家,但是那个买家说春节以后才能交易。 不想,这金刚夜光石却在前几天开始,无缘无故的闹起鬼来,一到夜里,大大小小成群的鬼都聚集在周文韬家中,那些鬼并没有伤害人的意思,似乎都是冲着这金刚夜光石来的。 果然,如同郑大发所说,那些和他儿子一样的鬼是来偷这个金刚夜光石的。 第82章节 百鬼夜聚 这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心中一直想着如何解救郑大发的儿子郑小军的魂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一群奇怪的声响惊醒,我心知定是那些鬼出现了。 我透过自己小屋的窗子朝仓库里面望去,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鬼影,好像是乡下赶集的人群,此刻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鬼山鬼海。 我也是醉了,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鬼聚在一起,这周文韬说家中成了鬼窝,真是不假。 那些鬼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几十个幼童,甚至还有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其中很大一部分鬼影似乎是从车祸现场来的,缺胳膊少腿的,脑袋被轧扁的,半个脑袋的,鼻子眼睛烂掉的,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我临睡前,周文韬交代我,说那金刚夜光石藏在仓库屋顶的暗格中,我不由的朝屋顶望了一眼,那暗格处完好无损。 我躲在仓库里面的小屋中,寻思着该如何做,这么多的鬼,我要是出去,会不会就被那些鬼撕的粉碎。 犹豫不决的时候,时钟指向凌晨零点,我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所迷惑了。 只见那群鬼在屋顶藏金刚夜光石的暗格下面围成一个圆圈,然后齐齐的的跪了下来,对着那金刚夜光石开始叩头,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样。 我心中一惊,难道这群鬼发现了这金刚夜光石的藏身之处? 再一寻思,这群鬼天天晚上来这里,应该早知道金刚夜光石藏在那里,为何都没有动手,看着群鬼的行为,他们似乎对着金刚夜光石有一种崇拜的敬意,甚至是恐惧,不然怎么会对着它叩头。 我不解其意,只好在暗中观望着,见机行事吧。 那群鬼跪拜了半个小时之后,屋顶暗格突然自动打开,金刚夜光石直接从里面落了下来,我心中一阵惊呼,生怕这金刚夜光石会被摔碎,仿佛那些鬼比我还紧张小心,在金刚夜光石落在半空的时候,他们的身影瞬间飞旋起来,所有的鬼影脸部都朝着金刚夜光石的方向,最里面的是那群幼童鬼,外面是女鬼,最外面是身体强健的男鬼。 金刚夜光石就像是一个磁铁,紧紧把群鬼吸成一团。 金刚夜光石悬浮在空中,那些所有的鬼脸都靠的很紧,身体朝向四面八方,从我的角度看去,他们好像是一只蜷缩的大刺猬,金刚夜光石是刺猬的背部,那些分散在四面八方的鬼的身体,就像一个个刺猬抖动竖起来的刺。 我被这眼前的一幕所感到震惊和不解,他们这些鬼到底是在做什么? 突然,那金刚夜光石散发出幽蓝的光芒,照在那群鬼的脸上,无数张蓝色的鬼脸,在夜色中显得非常的恐怖。 那群鬼个个都长大嘴巴,吞噬着那蓝色的光芒。 此刻我稍微有些明白,那群鬼并非是来偷金刚夜光石,而是吸收金刚夜光石的能量,据周文韬讲述,金刚夜光石是外太空产物,成分中有着地球上面没有的物质,那群鬼正是要吸收那些物质,因此只是在仓库闹腾,并不曾伤害到他的家人。 想明白这点,我顿时有了想法,猛然间我推开仓库小屋的房门,冲到仓库中,大声的喊了一声:“郑小军。” 那群鬼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一个个保持着刚才固定的姿势,我心中高兴,果然被我猜中,他们应该不能中断吞噬能量的过程,才对我无动于衷。 我就走近鬼群,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了一番,终于在一张年轻的脸庞上面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那张面容和郑大发长的一模一样,我猜想就是郑小军无疑。 我对着郑小军呼喊了几声,郑小军似乎没有听到一样,面色呆滞,自顾自的吸收着金刚夜光石的光芒。 面对着这么一群鬼,我不禁心中有些担心,一旦他们一起围攻我,我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不由得取下脖子上面的轩辕令紧紧的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抵御袭击。 就在这是,我看到郑小军的鬼影突然瞥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喜,想着他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有了反应,我就再次呼叫了他的名字,那郑小军呆呆的看着我一眼,突然横眉冷竖,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我心中一慌,紧握着轩辕令,砸向郑小军。 郑小军似乎很恐惧我的轩辕令,瞬间躲闪过去,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我,面露恐惧,但是嘴角微微的露出笑容,我心想不好,这郑小军突然脱离这吸收金刚夜光石的鬼群,那么其他的鬼也会陆续脱离,要是这鬼群群起攻之,我则是无路可逃。 正想着,我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扫来,肩头遭受重重的一击,背后遭到其他鬼的偷袭,手中的轩辕令脱手飞走, 轩辕令飞起的抛物线,正好与那金刚夜光石相撞,那金刚夜光石突然光芒大盛,霎那间犹如来自九天之上的烟火,照亮了苍穹大地。 仓库中如同白昼一般,刺眼的光芒让我睁不开眼睛,我听到耳边一阵鬼哭狼嚎,凄厉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我躲在墙角,眯着眼睛,看到那数百只鬼如同发疯了一般,不停的奔跑,相互的撕咬,惨不忍睹。 有几只鬼看到我,一个个朝我走来,其中一个鬼的脑袋只剩下一半,一般的五官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唯一可以分辨的清楚的,是他裂开的嘴巴,张的很大,黄褐色的牙齿缝隙中流着粘稠的腥臭液体,让我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此刻我的轩辕令已经不在我手上,我背部紧紧贴在墙壁,咬紧牙关。 那几个鬼无所畏惧,一步一步靠近我,我的心陡然的剧烈跳动起来。 “啾啾”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哨子声音,那鬼群停止了骚乱,一个个目光呆滞,身形如同薄雾一样,渐渐的消散。 金刚夜光石的光芒也随之暗淡了下来,不一时,仓库中便恢复了安静如初,那颗金刚夜光石完好无损的在仓库地面滚动。 我轻轻的捡起来那个金刚夜光石,仔细的观看着,当我不小心把轩辕令和金刚夜光石接触在一起的时候,那金刚夜光石再次光芒盛,让我感到一阵眩目。 我心中暗想,难道这金刚夜光石和我的轩辕令有什么关联?不然怎么会产生如此的反应。 我又试了一下,果然,两个东西接触在一起的时候,金刚夜光石就会闪出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我发现了另外一件奇异的事情,我的轩辕令之前是黝黑色的,现在居然变得有一些幽蓝。 第二天早上,我隐去了轩辕令和金刚夜光石的秘密,把其他的告诉了周文韬。 周文韬道:“你果然厉害,我请过几个道士,都被那群鬼死的粉碎。” 我其实何尝不后怕昨夜的情况,只是没有想到之前这里死过道士,心想这周文韬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的,瞬间心里有些后悔,但是既然答应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反正也就一星期。 我问道:“那群鬼是不是在吸收金刚夜光石的灵气?” 周文韬道:“我猜测也是这样,我担心这金刚夜光石里面的天外物质被这鬼群吸光,就失去了价值,想尽快出手,偏偏这买家要等到过了春节以后,清明,你尽可能的别让那群鬼接近金刚夜光石。” 我点点头,有了轩辕令,这点我还可以做到的。 第二天晚上,那群鬼居然没有来,周文韬很高兴,请我去吃了一顿,然后说我白天闲着,让我白天去店铺帮忙。 我寻思着周文韬真是剥削人啊,晚上让我斗鬼,白天还让我干活,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他付给我那么多报酬,我干干活也是应该,何况,古玩店的生意也十分的清淡,顶多我也是打扫卫生搬搬东西,累不着人。 这天傍晚的时候,我正在打扫好卫生,店铺准备打烊。 突然鼻腔里若有若无的飘进一种奇怪的味道,象是发霉的古书,又象烧焦的尸体。 我一抬头,不知何时,店里进来一个老太太,约莫有六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一件很少见的黑底白花褂子,背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皮包。 我见有客人上门,礼貌的招呼了她,老太太慈眉善目,一笑有一种岁月沉淀出来的韵味。 老太太问道:“孩子,你看起来未成年啊,怎么就工作了?” 我按照周文韬交代我的话回道:“我是周老板的表弟,放寒假没事就来帮忙。” 那老太太笑笑没有说话,在店里把所有的货物都看了一遍,然后都摇了摇头。 当时我心里暗想,今天是我第一天帮忙照顾店铺,这老太太也是我服务的第一个客人,我一定得好好表现一下,让周文韬对我刮目相看。 我看那老太太似乎对所有货物都不满意,就给她倒杯水,让她坐下,随意的和她攀谈。 其实这也是周文韬给我简短培训的时候,告诉我的卖古玩一种方法,一定要和顾客交上朋友,让她多逗留一会儿,生意自然在谈话不知不觉就来了,就算眼下没有做到生意,也是积累顾客,给以后铺路。 周文韬还告诉我,年轻人就应该多学习,有客人来就多一点和客人的交流,也可以学到更多知识,对于古玩古董这个圈子,很多东西一辈子也学不玩。 我这个人不算聪明,也不是太笨,就按照周文韬的说法做着。 老太太见我殷勤周到,心情似乎很高兴,就和我交谈着,询问我家里的一些事情。 我和老太太对答着,一边不时的打量老太太,只觉得她身上的黑底白花的褂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目光总被那些白色的花朵深深的吸引。 第83章节 鬼婆 闲聊一会儿,老太太要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问我:“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就是说你不认识的或者没有见过的。” 我笑道:“我是第一天上班,店里面的东西我不清楚,以后你有时间常来,定会遇到的。” 老太太笑道:“小伙子蛮聪明的,我只是随口问问,对了,小伙子,你们老家那边经常会有一些小玩意什么的,给孩子戴,你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轩辕令,有意说道:“如果不是古董,但是是我太奶奶留给我的护身符,你愿不愿意看看?” 老太太轻轻的哦了一声,笑着的说:“没问题,让我老太婆看看。” 我背过身去,从脖子上取下我的轩辕令,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伸手接过我的轩辕令,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眼睛中的不解神色告诉我,好象她也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阵得意。 老太太又翻来覆去的看,又是不解,又是疑惑,一边喃喃自语,“这倒底是个什么东西?看起里有些年代了。” 我笑道:“其实就是一枚辟邪钱。” 老太太笑道:“我真是开眼了,小伙子,这里我真没有见过,这是那里来的?” “我给过说了,是我太奶奶留给我的。” 此刻,我却发现老太太的神情在一点点变化,脸色突然暗淡下来,阴沉沉的。 突然,老太太轻呼一声:“不好。”把手中的坠子朝我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我顿时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刹那愣住了,回过神,老太太已经走远了,只有那个黑底白花的褂子在夜色中飘荡。 我猛然间想起来,黑褂子上的白色花朵,竟然是一个个白色的骷髅头。 我有点茫然,无意间瞥见老太太的黑色皮包还放在店里,我急忙拿起来,准备追上去还给她,可是手一提起来,感觉那个黑色的皮包非常重,里面似乎还有玻璃碰撞的微小声音。 其实我有一点好奇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不能为了好奇而随便看别人的东西,就心想着准备去追那老太太。 这时候,老太太居然又回来了,已经站在我店门口,厉声道:“放下,别碰!”神情里全然没有当初见到的优雅与神定气闲,语气中还有一些愤怒。 我愕然间,老太太伸手就来夺包,我在松开手的那一刻,从黑色皮包的缝隙中,看着里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玻璃瓶子。 老太太提起那黑色皮包,转身迈出店门,很快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没有敢把这个事情告诉周文韬,怕他责怪我不会善待客人。 但是,周文韬却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以后不要随便让人看你的东西,也别和那个老太太有接触。” 我不知道周文韬怎么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和那个老太太有接触。 我问道:“那个老太太是什么人?” “那是鬼婆。”周文韬甩给我一句话就走了。 我愣在一边,不知道这鬼婆是什么意思。 这天晚上,郑大发又来了,他说自己已经探听到儿子郑小军的下落了,控制和禁锢了他儿子魂魄的人,正是白天来店里的那个老太太,鬼婆。 我心中暗思,这鬼婆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那群鬼都是她控制的? 这晚上,我睡的很熟,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个藏着金刚夜光石头的暗格被人打开了,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顿时慌了神,立刻去找周文韬,没有想到的是,周文韬也不见了。 整个店铺和仓库,以及他住的地方,都没有他的人影。 我突然像个被遗弃的小孩,有无尽的失落,和不知所措,涌上心头。 整整一天,周文韬都没有回来,他仿佛是无声无息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一天,我在焦急和不安中度过,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看到周文韬给我留下的字条或者什么讯息。 到了晚上,死寂的夜色中,无助的我,心里升腾出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与恐惧。 外面传来了夜雨低落的声音,我走到外面,独自看着望着城市里高大的建筑,在黑黯夜雨中如怪兽般吞噬着浮光掠影,夜越发的深沉。 夜雨淋湿了我的头发,时间在我的不安中极其缓慢的流淌着。 突然,一辆汽车宛若幽灵般驶入我的视线,我的眼睛瞬间被一道极强烈的车灯光亮刺中,耳畔是传来一声细微的刹车声,门口已经停着一辆车。 我揉了揉眼睛,不由得一个愣神,眼前居然是一辆警车。 警车!我有点不敢相信,这半夜三更的门口停下一辆警车,难道真是周文韬出事了。 没等我多想,车窗已经打开,里面探出一个人头,看样子有二十四五,剑眉虎目,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看到那份熟悉,我差点要哭出来。 “靖飞哥,靖飞哥。”我从来没有想到,来人正是靖飞。 靖飞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定格在我身上,我甚至看到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才言道:“清明,果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把我来南方找我父亲的事情,和之后发生的故事说给靖飞。 靖飞也告诉了我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上次我们在白塔王村子的事件以后,靖飞受了重伤,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随后,他就申请进入刑警队中。 在刑警队,靖飞接手了第一个案子,是一伙跨国的窃取国家情报案。 在这个案子中,经过调查和大量的排查,顺着线索,摸清楚了主案犯的藏身之处,原来在潮汕地区。 上级就安排靖飞前往潮汕地区,来追踪调查。 我不禁疑问道:“你说周文韬是窃取国家情案件的罪犯?” 靖飞道:“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人?和周文韬有关系?” “说有关系,也有关系,说没有关系,也没有关系。” 我有些不解,“靖飞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这都被你绕晕了。” 靖飞呵呵一笑,“因为事情本来就复杂。” 原来,靖飞到了潮汕以后,根据掌握的线索,摸清楚这案犯的藏身之处是在一座别墅里,他向本地的警局打听,这别墅的主人,得来的消息却是,这个别墅建成以后,被买主买到以后,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根本没有人住过。 而靖飞掌握道的线索,那些潜伏在内地,窃取国家情报的人,都是把得来的情报传送到这座别墅的地址。 靖飞打听了这个买主的信息,那买主已经移居海外。 靖飞觉得事情怪异,曾经偷偷潜入别墅之内,果然,里面一片荒凉,根本不像有人住过。 就在靖飞准备放弃的时候,昨天,有一天老太太突然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然后直接来到周文韬的古玩店里。 靖飞跟踪在后面,心想若是这老太太是窃取国家情的主犯,来这周文韬的店里定然是进行情报交换的。 然而,靖飞在暗中追踪的时候,从远处也隐约看到了我,他十分的惊奇,心想我在千里之外的中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好以为是两个长的很像的人。 我言道:“原来,鬼婆是窃取国家情报的人?” “什么鬼婆?”靖飞不解。 我道:“就是那个穿着黑底白花骷髅大褂的老太太啊,我听周文韬叫她鬼婆。” 靖飞道:“这个叫鬼婆我从当地的警方了解到,她早年间曾经在东南亚一带经常活动,曾经接触过一些养鬼的,后来就深居简出的,至于她叫鬼婆,我还没有听说过。” “养鬼?” 靖飞解释道,在东南亚一带,特别是泰国,这种邪恶的行业很盛行,据说最早的养鬼来自于泰国的民间巫师,他们对一起不愿意投胎的人,临死前把他们的灵魂收集起来,取下他们身上的一块皮肉骨头,和灵魂装在一个瓶子里,可以用鬼的力量帮人们帮一些人力不能为的事情。 后来,惭惭发展到职业养鬼,私自屠杀人,折磨他们的灵魂,胁迫这些没有自由的鬼取悦人,帮一些人做不法事情,赚钱出名,所以现在的鬼都不是自愿,而是奴隶,养鬼的人不小心会遭到反噬。 听到靖飞这样说,我心里也对养鬼的人有些愤恨,那郑小军说不定就是被那鬼婆害死的。 我疑道:“那些鬼被鬼婆控制,完全听从于她,难道这鬼婆是用这些鬼来窃取情报的?” 靖飞道:“你说的不错,据警局的调查,这鬼婆到晚上就做法,让那些小鬼们去盗取情报,然后卖给国外的一些企图不轨的国家。但是这些鬼,好像很与众不同。” “鬼还有不一样的吗?” “是有些不同,那些在我们中原地区窃取情报的人,手里都拳养这种鬼,都是鬼婆卖给他们的,这些窃取情报的人一般不亲自出手,都是利用这些鬼来盗窃,后来这些人被抓捕以后,才发现那些鬼都有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的肌肉组织里面都有一些地球上没有的物质成分。”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鬼也有肌肉?靖飞哥,你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懂。” 靖飞道:“你不了解的,这种来自泰国的养鬼方法,是很邪门的,他们会把死者的身体肌肉组织的一部分割下来,装进玻璃瓶中,这样才能控制那些鬼。” 我忽然想起来鬼婆的黑色皮包里,曾经就有玻璃瓶子碰撞的微小声音,难道昨天她来我们店里,就是带了一包的鬼?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怕。 关于那些鬼肌肉中有一些不知名的物质成分,我把我看到的那些鬼吸取金刚夜光石光芒的事情告诉了靖飞。 靖飞似乎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周文韬会请你来。” “为什么?” 靖飞道:“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 第84章节 地下室里面的骨架 原来,鬼婆进入周文韬的古玩店之后,靖飞就和当地警方合作,昨天半夜就秘密的抓捕了周文韬,当时我住在仓库的小屋里面,根本没有听到动静,警方也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 周文韬被带到警局,进行了审讯,才发现他和这鬼婆并没有之前任何的来往,因为周文韬一直不厌恶鬼婆这种邪恶职业的人,但是周文韬却是提出来一个疑问,他怀疑,这鬼婆和自己闹鬼的事情有关系,希望警局可以帮忙。 警局经过调查,傍晚的时候,有了结果,发现这购买周文韬金刚夜光石的幕后人居然是鬼婆。 警局和周文韬都不明白,这鬼婆为何现身在周文韬的古玩店,明明有时间拿走金刚夜光石,为何要拖到春节之后。 于是,靖飞就趁着夜色,想来周文韬的店中查探一番,就遇到了我,听完我刚刚说的那些鬼吸收金刚夜光石的事情,靖飞觉得,这鬼婆之所以拖到春节以后在付款,是想让那些鬼在春节之前,把金刚夜光石里面的不明物质给吸收干净,等着金刚夜光石失去了价值,变成了一块废石头,鬼婆就借机有了说辞,这样就省了钱。 在我看来,靖飞的话俨然逻辑不够缜密,如果真是这样,那鬼婆直接偷走那金刚夜光石,不是更好。 靖飞解释道:“那金刚夜光石,价值连城,要是鬼婆让鬼去偷走,怕是会引起警方的注意,说不定自己养鬼的事情也会被抖露出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想想也对,这鬼婆真是够精明的。 靖飞问道:“你把周文韬叫出来,我想看看那金刚夜光石是什么东西。” 我不禁一愣,“周文韬并没有回来啊,那金刚夜光石也不见了。” “什么?周文韬比我早来两个小时回来,金刚夜光石怎么也不见了?” 我把我早上起床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靖飞叫了一声不好,“那周文韬定是去了鬼婆的别墅,我现在就去。” “我也去。” 靖飞想了想,点点头。 警车没有开警笛,转了几个弯,上了公路。 绕了几段路,在一处小山坡前转了个弯,顺着盘山路一直上去,在半山腰处一座两层别墅前停了下来。 此时,别墅内一片安静,没有一丝火光。在阴雨的夜色中如一只庞大的怪兽,似乎准吞噬着进去的每一个人。 靖飞轻车熟路,开了别墅的大门,顺手打开大厅的灯。 视野里,这个别墅没有我想象中的别墅那样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只是很简单的沙发和玻璃长桌,上面落满了灰尘,的确是好像是好久没有人住过了。 靖飞带着我在别墅的一楼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周文韬。 我又跟着靖飞上楼,在楼梯拐弯出发现一张放大的照片,那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正是鬼婆。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一样的简洁,但是却比一楼干净了很多。 在楼梯拐角处的一个房间,我们发现了周文韬的,他正坐在一个衣橱的柜门前面,面如死灰,一脸的惊恐。 靖飞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周文韬指了指身后的柜门,“有鬼,里面有很多鬼。” 靖飞道:“到底怎么回事?” 显然,这周文韬惊吓过度,似乎失去了语言功能,一直的重复着一句话,“有鬼,里面有很多鬼。” 靖飞推开周文韬,打开衣橱的柜门,闪身而去。 我朝着衣橱里面望去,隔着几件杂乱的衣服,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石质的台子,靖飞就站在石台上面,我没有多想,也跟着进去。 等我站稳,靖飞把一块木板挡在衣橱后面,在外面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后面别有机关。 “藏得这样隐秘,怪不得我上次什么也没有发现。” 靖飞一边说着,手中光亮一闪,一个军用的电筒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在我足下,我才发现,我面前是一个阶梯甬道。 靖飞顺着阶梯下去,我一步一步跟在后面。 我边走在光滑的石头阶梯上,一边思量,这暗道设计的真是怪异,为何要从二楼设计一个路道下去,如果是通到地下室,干吗不直接从一楼搞?何必这样画蛇添足,多次一举。 果然这是一条通到地下室的暗道,越发的让我刚才的想法充满了疑惑。 下到了地下室底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暗红色的木门。 靖飞用手指在木门上面摩擦了一下,手指呈现一片朱红色,他轻轻一闻,道:“是朱砂,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很邪恶,才用朱砂封住出口,你要小心点。” 靖飞轻轻一推,那门就打开了,他把电筒关闭,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动,我不知何故,只得依着。 我屏住呼吸,耳旁似乎听到一阵息息挲挲的声音,好象是无数的小鬼发出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人极其的不舒服。 与此同时,我似乎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让人心里烦的慌。 过了一会,里面没有其他的动静,靖飞再次打开手电,的手电光芒下,我观望地下室的四周,才发觉里面放满了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玻璃瓶子,一层一层的整齐摆放着,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黑褐色的不知名状的东西。 显然,那些玻璃瓶子就是从死者身上割下来的肌肉组织,用来控制死者的魂魄。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上千个这样的瓶子,想到这里面全部都是鬼,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我听到靖飞咦了一声,只见他手中亮起一团蓝色的光芒。 “金刚夜光石,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叫道,正是在周文韬家里的那个金刚夜光石。 靖飞道:“我刚刚踢到一样东西,就在地上捡到了这个。” 我道:“金刚夜光石会发光的,我刚刚怎么没有看到?” 靖飞的手伸到我面前,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手套,“我刚刚捡到的时候,那金刚夜光石被这手套包裹着的。” 我看着那个手套有些眼熟,对了,那个鬼婆就是带着这样的手套的。 我猜想,这鬼婆定然就在这地下室里面。 地下室里面没有电灯之类的照明设备,中间却有一个石头的台柱,上面放了一盏油灯,很可惜的是里面没有油。 靖飞轻轻的把夜光石用手擦了擦,放在台柱上之后,瞬间室内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在幽蓝的光芒下,我看到地下室的角落处,隐约有一个身影在晃动。 那身影很瘦小,衣服却很宽大,恍惚是一件黑底白花的大褂,正是鬼婆,她应该从我们进来开始,就在那个角落里面,而且一动不动。 我悄悄的捅了一下靖飞,指着角落,“鬼婆。” 靖飞会意,几步上前去,站在鬼婆前面,却是愣了下来。 我心中不解,走向前去,只见靖飞轻轻的拿起那件黑底白花的大褂,下面赫然露出一架新鲜的人骨架,白花花的骨头,带着湿漉漉的粘液,白骨上面还留着点点猩红,象是被野兽刚刚啃噬过,血肉别吞噬的干干净净的。 靖飞道:“这是一副女性的骨架,看来是鬼婆无疑。” 我惊异不定的望着那副骨架,面对这堆白骨,我甚至不相信,一天不见,这鬼婆就是面前的这堆白骨。 “这是什么东西把鬼婆啃成这样?”我觉得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那个骨架带给我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 靖飞低下身子,在骨架的附近仔细的观察,一边道:“这个怕是要问周文韬,这附近的脚印应该都是他留下来的。” 我顺着靖飞的目光也在地上看,可是我看到鬼婆那件黑底白花的骷髅大褂,心里咚咚直跳。 此刻,我似乎感觉到地下室中的空气流动的非常缓慢,有些粘稠的感觉,吸进肺里有些呛人。 靖飞仔细的检查着白骨之后,便在地下室的四处寻找东西。 我站着无事,眼睛就在地下室的那些放着玻璃瓶子的架子上面扫动,突然看到一些瓶子上面居然还有名字,我心想会不会有郑小军的名字,瞬间忘记了害怕,就上前翻开了起来。 玻璃瓶子来回撞击的声音,还是让我忍不住有些心惊,那里面毕竟放着是一块块肌肉组织,说白了就是无数块死人的肉。 终于,在一个玻璃瓶子的标签上面,我看到了郑小军的名字,心中一阵激动。 这时候,靖飞找到一个本子,他拿着给我看了一眼说道,“上面是这些鬼死前的一些纪录,不说这鬼婆窃取国家情报,单是她害死这么多人,就该死无数次。” 我拿着写了郑小军名字的玻璃瓶道:“我想带着上这个。” 靖飞点头道:“现在我们重要的寻找她窃取情报的罪证,你也来帮忙找找。” 我们把地下室都翻遍,始终没有任何的发现,这里单纯是一个养鬼的地方。 一声响彻天地的巨雷轰然从外面传进地下室,感觉地面都在晃动。 雷声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响动,好象天崩地裂。 巨大的声响,如同一把锋利的斧头,劈开我的身体,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心脏有些被针刺一样的微微疼痛。 “该死的,是雷暴!听说前几天雷暴,香港都死了几个人了,没想到这里也发生了雷暴,这大冬天的,还有这样的鬼天气。”靖飞忍不住骂了两句,我心想他定然也被这雷暴惊倒, “怎么办?靖飞哥。” “我们先出去,问问周文韬,他一定有所发现。” 我顺手取过地下室中央台柱上的金刚夜光石,跟着靖飞准备离开,又是一声雷动过后,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一个高处的玻璃瓶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些鬼怕是全部要出来了!”靖飞大叫不好,拉了我的手就朝地下室的出口跑。 我边跑,边听到地下室中传来各种怪异的声音,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让人觉得满世界的噪音都涌入耳朵中。紧接着一声声刺耳的怪叫传入耳膜,如同钝刀摩擦着玻璃的声音,听得耳膜生疼。 靖飞拉着我跑到出口处,,眼看就要到达门口,就在一瞬间,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一堆人,有的站着,有的趟着,男女老少都有,牢牢的堵住出口。 那些人和我在周文韬的仓库见到的丝毫不差,大部分是壮年男子,也有十多岁的,三四岁的,有的还是刚出生的婴儿,却是一个个面目狰狞,不用说,他们都是鬼婆养的鬼。 这些鬼象是受到长期的压制与凌辱,一个个都瞪着眼睛,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和毒怨,似乎要把我和靖飞撕了粉碎,然后一口一口的吞噬掉。 第85章节 恶斗鬼群 靖飞打开军用电筒,强烈的灯光照在那些鬼魂透明的身上,那些鬼一阵尖叫,四散而去。 那些鬼显然很怕这种强烈的光芒。 靖飞嘿嘿一笑,道:“还怕你们这些小鬼。”正说着却疼痛的大叫起来,我一看,只见一个满嘴獠牙的婴儿鬼,正死死咬住他的脚后跟。 靖飞飞起一脚,把那个婴儿鬼飞几丈,撞到地下室的石头墙壁上,顿时那婴儿身体四分五裂,化做一团粉末。 其他的鬼看到这情形,都慢慢退后。 我问了靖飞的脚有没有事,靖飞笑道:“枪都挨过,别说一个小鬼的嘴巴。”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半年不见,靖飞和以前变了很多,他比以前稳重,更勇猛了,但是也没有丢掉以前的一些幽默感。 外面的雷声还在持续,我很少听到这样连续不断的雷暴,每一次响彻天地的震动,都让我觉得心惊肉跳的。 地下室中的玻璃破碎声音夹杂着雷声,还在噼里啪啦不停的响动,似乎是越来越多的鬼脱离束缚,地下室顿时变得开始拥挤。 幸亏我和靖飞站在出口不远的地方,趁着眼下的鬼还不多,就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向出口靠拢。 眼看还有几步远,鬼群中跳出来几只壮年鬼,他们张着嘴,目标似乎很一致,全部咬向靖飞拿军用电筒的手。 我没有来及呼喊出来提醒靖飞,靖飞的手已经被其中一个鬼咬中,手电筒顿时掉落在地上,手上鲜血直流。 我顺手举起那个金刚夜光石,狠狠的砸向那个还没有松口的鬼,那个鬼被砸中,那个鬼尖叫一声,滚落在地上。 我急忙捡起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在周围一阵扫射,那些鬼都争相逃窜。 靖飞突然一脚踢向我的手腕,我手臂一麻,电筒又掉落在地上。 “你干吗?”我不解而又有些恼怒的看着靖飞。 靖飞没有说话,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朝身后一看,已经有几个鬼做好了来咬我手臂的姿势,那状态是一触即发,若不是靖飞及时踢掉我的电筒,说不定我的手都被鬼咬断了。 靖飞见我面色有点愧疚,却是得意的一笑:“你小子太嫩了!” 我看了靖飞一眼,觉得他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异样,若不是想想刚才确是救我一次,我都不想理会他。 靖飞好象看出来我的心思,道:“这里是我带你来的,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这也是我做警察的责任,誓死保护人民安全。” 我道:“靖飞哥,我发现你变了不少,警察这样说?那些鬼会听明白吗?” 靖飞笑道,“武警和刑警到底是不一样的,你还不了解,我是变了,可清明也变了不少啊,口才越来越好。” 听这样的话,我心里不是滋味,总是感觉靖飞应该在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靖飞不在言语,大步向前走去,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我,这又让我想起了在白塔王村的地宫中的事情,我又感觉靖飞没有变,他还是一如从前,遇到危险会保护我。 那些鬼群里顿时一阵沸腾,一个个如离弦之箭,纷纷跳到出口处,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鬼墙。 靖飞叫道:“这个鬼婆,自己死了就死了也不把这些鬼带走,留下来折腾人。” 我看着出口处的鬼墙,和后面又慢慢靠近我们的鬼群,渐渐的把我们围在中间,我越发的紧张起来。 靖飞道:“林正英叔叔在就好了,可以帮我们驱赶他们。” 我有些郁闷,这什么节骨眼上,靖飞还有一出没有一出的乱说。 我笑道:“林正英叔叔现在太忙了,那有心思帮你,还是我帮你。” 靖飞嘿嘿一笑,“我只是讲个笑话,缓解一下心情,这个驱鬼重任还是让我来做。”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靖飞应该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多的鬼,纵然他英勇无比,毕竟也是凡人一个,遇到这样的情景不免紧张。 靖飞神色一凛,突然发力,一脚踢飞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小鬼,那个小鬼被踢的嗷嗷直叫,那些鬼蜂拥而来,张牙舞爪,扑向靖飞。 靖飞反应机敏,手足并用,左右开弓,一阵抵挡和暴打,那些鬼纷纷倒地,但是立刻又有一群鬼跳出来,堵住出口。 我回过神来看靖飞,只见他上衣被鬼抓碎,胸膛上还有几道血痕迹。 “哥哥,带上我走吧!”突然,有一个童声从我们背后传来。 我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眼巴巴的看着我。 “怎么办?”我问靖飞,“这小鬼想和我们一起出去。” 靖飞用脚踩了我一下道:“这些鬼不能出去。” 我耳畔听到那个七八岁的小鬼的声音,“我再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爸爸妈妈,他们把我从家里骗走,把我关进一个黑屋子里,把我捆起来放我的血,一滴一滴的血流了三天三夜,我全身都好疼啊!” “我好害怕,我想爸爸妈妈,带我出去好吗?” 小鬼轻轻的诉说着,听得我头皮发麻,心中更是无限怜悯。 我不由自主轻轻的走向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对着我开心的笑,脸色干净而纯真的笑容,让我情不自禁的想摸摸他的头。 “你干什么!”我脑袋后突然揪心的一痛,耳边传来靖飞的大叫。 我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距离靖飞几步远,伸在半空中的手正准备摸那个小男孩的头。 此时我却停住了动作,那小男孩清澈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恶毒的怨恨,突然张开嘴,我的天啊!那是一张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向我直扑过来! 眼见那小鬼扑过来,我已经来不及躲避,小鬼长长的獠牙似乎碰触到我的喉咙,体内的血瞬间冲上脑袋,脑袋一片空白。 心中暗叫一声,完蛋了! 危急时刻,我的后背被靖飞用力一拉,我身体重心后倾,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我的脸前瞬间飞起一只脚,贴着我的脸庞扫过,不偏不倚踢在那小鬼嘴巴上,那小鬼身体凌空飞去,跌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嗷嗷直叫。 我摇晃的身体被靖飞顺势扶稳,我瞬间冷汗淋漓,回过神来,他的脚还停留在我脸前。 靖飞大笑道:“我是不是没有脚汗,没有闻到味道吧!嘿嘿嘿。” 我转过头,道:“你应该问问那小鬼有没有闻到。” 靖飞嘿嘿一笑,责备我太大意,险些中了小鬼的迷惑。 小鬼落地之后,那些鬼似乎顾忌我和靖飞,都远远望着我们,但是他们没有丝毫让我们离开的意思,一个个蓄势待发,准备着随时的攻击我们。 靖飞道:“清明,你不是有轩辕令吗?赶紧拿出来。” 刚刚一直紧张情绪,我差点忘了这个,靖飞这一提醒,我急忙把轩辕令拿在手里。 轩辕令发出幽蓝色的光芒,那些鬼面露恐惧,不由自主的开始倒退。 此刻我另一只拿着的金刚夜光石,左手拿着轩辕令,当他们再次的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地下室顿时光芒四射,幽蓝的光芒犹如仙姿魅影在轩辕令周围盘旋,那些鬼瞬间全部拥挤在角落里,一个个惊恐万状。 靖飞看到这一切,也傻了眼。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金刚夜光石在,发现它在我手里慢慢的变小,蓝色的光芒似乎带着金刚夜光石的微小颗粒,渐渐的被轩辕令吸收。 突然,轩辕令陡然闪出一道光华,如同绚烂的烟花肆意的绽放,地下室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迷人的色彩。 那些色彩辉映在那些鬼惊恐的脸上,它们一个个抱着头,身子剧烈的抖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仿佛是被万箭穿心的的哀嚎。 这一刻,我有些错愕,只见金刚夜光石的蓝色光芒渐弱,猛然的爆发出最后的一丝光华,如美人惊鸿一瞥之后,刹那迟暮,变成了一颗黯然无光的珠子,我稍稍用指头碰了一下,珠子立即化为粉末。 轩辕令似乎吸收了金刚夜光石所有的能量,璀璨的光华越发的耀眼,地下室内的鬼群身体逐渐的越来越透明,四肢和五官慢慢的支离破碎,最后一个个挣扎着变成成了一堆堆的白色粉末。 此刻,天上的惊雷如同万马奔腾,踢踏着整个苍穹,大地似乎抖动起来。 地下室里面铺满了鬼群变化成的白色粉末,在地面的抖动中,粉尘扬起迷雾般的尘埃,呛的我鼻子发痒。 恍惚间,我看到地下室的角落中里,有一面墙壁倒塌,露出一个通道。 这时候,靖飞也不顾那个墙壁的通道,急速拉了我,迅冲出地下室的门,然后牢牢关紧。 走到地下室通向二楼的甬道阶梯上,我想起来这个地下室奇怪的设计方式,就问靖飞,“为什么地下室的通道要从二楼修进去,而不从一楼直接修,这样不是多次一举吗?” 靖飞道:“如果从一楼修,地下室只能是一家的,如果从二楼修,甬道倾斜着进入地下室,就有可能是两家,三家,甚至附近的居民都可以设计这样的地下室,同时可以进去。” 我有些不解,听那靖飞继续道:“之前一直没有看到鬼婆出现,根据我的猜测,这别墅附近应该有其他的房子,也可以通往这个地下室中,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才这样修建的地下室。” 果然,如靖飞猜测,后来警局的调查结果,这鬼婆的地下室的确有两个出口,另一个出口在山后面的一处居民区,直接可以通到那个地下室,在那个民居中,找到了鬼婆窃取国家情报的大量证据。 此刻,我担心的是,金刚夜光石被轩辕令吸收,周文韬要是让我赔偿,我拿命也赔不起啊。 第86章节 反噬 然而,周文韬并没有让我赔偿那个金刚夜光石。 我很是庆幸,但是我知道的结果却是让我有点意外。 自从我来到周文韬的家中,他仓库闹鬼的事情消失了,他的心情格外高兴,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平安了两天,在第三天的黎明时分,正沉浸在美梦中的自己,被警局当成鬼婆的同伙秘密抓捕了。 在警局,他了解到自己是被鬼婆欺骗,就非常的气愤。 误会解除以后,他离开警局,四处探听鬼婆的下落,好在他在古玩圈子也算混的不错,从朋友那里得知鬼婆别墅,就一个人潜入别墅之中。 周文通来到鬼婆的别墅,很顺利的找到地下室入口,他从地下室的门口,他看到了鬼婆正拿着自己的金刚夜光石抵在心口,似乎是在做一种神秘的祷告。 一看到这老太婆居然把金刚夜光石给偷走了,心中更是恼怒,同时也感到喜悦,似乎这鬼婆脸色发白,应该是身体状况不好。 周文韬冲进地下室就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鬼玩意儿,打我金钱的主意不说,居然还偷走我的宝贝。” 鬼婆见事情暴露,心想,这周文韬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笑道:“年轻人,你不是也下了一步好棋。” 周文韬不知这鬼婆意思,“生意讲究诚意,我何曾像你一样龌龊?” 鬼婆道:“你店里的那个小子是什么来头,居然让我的鬼都对他惊恐万分,不是我及时用暗哨把鬼召回,怕是那些鬼全部被那小子弄死。” 周文韬笑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住在林家鬼屋十天都安然无恙的小子,其他我可就不知道了,所以你的鬼群被那小子伤到以后,你就去我店里打听那小子的情况。” 鬼婆道:“果然有些来头,不过,你敢一个人来此,不怕我让鬼群吃了你。” 周文韬道:“你这老不死的,你弄那些破玩意的鬼,你以为我来到这里没有准备吗?” 周文韬扯开衣服,身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符咒,“这是龙虎山的道士早年给我的符咒,我一直贴身放着,今日便是有了用途,不过,我知道你这老妖精可是受伤不轻啊,不然怎么会去偷盗我的宝贝。” 鬼婆脸色一变:“你这年轻人,看不出来挺有能耐,若不是我那日在你店里,受到到轩辕令的伤害,你那些符咒根本不值得一提。” 周文韬看了一眼鬼婆手中的金刚夜光石,心想这老太婆所言不假,定然也是受了伤,才趁自己被警察抓走以,偷来金刚夜光石吸取能量。 周文韬又一想,能被轩辕令伤到的,估计不是人类,神情一愣,“难道你也是鬼?” 鬼婆冷冷的看了周文韬一样,“要想控制这些鬼,必须吃了他们的肉。” 周文韬看了地下室里面架子上的玻璃瓶子,心中暗道,难道这些瓶子里面的鬼魂生前的肉,除了留存下来的那些肌肉组织,其他的都被这鬼婆给吃了,心中不由的一惊。 他看着鬼婆苍白的脸,加上地下室中比较阴暗,金刚夜光石的蓝色光芒将鬼婆的脸照的如同死尸一般,周文韬似乎是看到一个吃人的妖怪,就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冷汗顺着几杯直流。 鬼婆突然神色一凛,眼中充满了戾气,“你猜的没有错,我吃过几百个死人肉,眼下不多你一个,你可是自己来寻死的。” 周文韬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同时也被吓得倒退几步。 “估计警察很快就要赶到这里,看来我的快点让你消失,老婆子赶紧要离开这里。” 鬼婆一语言毕,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地下室中悉悉索索的声音汇成一片,百鬼齐聚,泣声一片,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周文韬。 周文韬看此情景,心中更加的害怕,只觉得汗水湿透了衣服,后悔自己不该单枪匹马的来到这里。 只听到鬼婆口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哨子声音,鬼群一阵骚动,周文韬心想必洗无疑,没想到的是那群鬼并没有扑向自己,而是不约而同的扑向鬼婆,围攻在她周身,随着鬼婆的凄惨的叫叫声,那群鬼把鬼婆的身体吞噬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白骨,掉落在地上的金刚夜光石,周文韬也顾不上去捡,大叫着逃出地下室,在地下室入口的柜子门千瘫倒在地上,直到我和靖飞的出现。 周文韬说,那是反噬。 鬼婆一直用恶毒的方法制约那群鬼,吃了他们的肉,身体里面有极其邪恶的力量,控制鬼群,那些鬼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敢违逆。 那天,她无意碰到我的轩辕令,体内的邪恶力量收到损伤,而虚弱,她发出鬼群,准备让鬼群袭击周文韬,却不想被百鬼反噬而死。 我完全没有想到鬼婆的死会是这样的结局。 周文韬还告诉我,他的金刚夜光石,不是自己买的,而是他从林家鬼屋里面偷出来的,他故意装作买林家鬼屋,在那里带了一夜,其实在寻找金刚夜光石。 所以,既然金刚夜光石化成粉尘,也是天意,才没有追究我的赔偿。 当我把装着郑小军的肌肉组织的玻璃瓶交给郑大发的时候,他情不自禁老泪纵横,我不知道他心中是感激,还是对儿子的想念。 靖飞告诉我,鬼婆别墅地下室中找到的本子中有纪录郑小军遇害的经过,这郑小军来到潮汕以后,刚刚开始还是非常辛勤的工作,可是后来迷上了赌博,借债难还,被打了一个半死,扔在路边。 鬼婆正好遇到半死不活的郑小军,把他悄悄的杀害,肢解了他的尸体,偷偷的运了回去,吃了他的肉,拳养了他的魂魄。 那个本子里面纪录了三百多个死去的鬼魂生前的事迹,其中不少是车祸,淹死的,一些无名尸体,更多的则是鬼婆的恶性。 我想不明白,这鬼婆一把年纪了,靖飞说她几乎没有帮手,为何能弄到这么多的死人而不被警局发觉。 在靖飞交到警局之前,我详细看了几个故事,虽然那些情节让人生呕,但是还是让我看到了一些端倪。 杜小飞死后就是鬼婆拳养的一个鬼魂之一。 杜小飞是湖南人,大学毕业以后,来到潮汕找了几分工作,因为经验不足,屡次被炒,他心中郁闷,父母好不容易供养自己读了大学,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最后一次被辞退工作的时候,已经是身无分文,他觉得没有脸面回到家里,半夜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天桥之上,看着桥下来来往往的车流,和天桥下面几个肮脏的流浪汉,他心中悲痛不已。 自己是一个大学生,如今也要和那些流浪汉一样的,沦落到夜宿街头。 他心中万念俱灰,准备纵身跃下天桥的时候,被一个老太太劝阻了。 老太太正是鬼婆,她用自己丰富的人生,给杜小飞上了一堂人生课,心灰意冷的再次杜小飞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鬼婆了解到杜小飞的处境,答应收留他,给自己当保姆,管他吃住。 面对着如同再造父母的鬼婆,杜小飞毫无戒心的跟着鬼婆来到她家里。 一顿可口的饭菜之后,杜小飞渐渐的沉睡,后来被一阵剧烈的疼痛弄醒,他睁开眼的时候,却被五花大绑。 鬼婆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的正在割他的肉。 两天后,杜小飞慢慢的死去,在这两天中,杜小飞在每天都看到鬼婆用他的肉,做汤羹。 和杜小飞不同的是,梁冬是个夜市摆地摊卖一些袜子毛巾手套的,在城管无处不在的围攻下,经营者自己的小生意。 和杜小飞相同的,梁冬居然是他的老乡,也是湖南人。 这天,梁冬遇到鬼婆,是在一个冬日的夜晚,这天刮着风,路边根本没有人,为了多一点收入,他选择了等待,他认为,只要自己多守一些时间,总是会有遇到买东西的路人。 何况,这天气,正是袜子毛巾手套销路好的时候。 但是,那天晚上,路人只是急匆匆的赶路,冬夜的风中,似乎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梁冬的摊位。 这时候,鬼婆走到梁冬的摊位前,看了几样东西,就和梁冬攀谈了起来。 梁冬看出来这鬼婆不像是个买东西的,但是看她一把年纪的,说话也非常的实在,就闲说了一些自己摆地摊的艰辛。 鬼婆似乎很理解梁冬,说自己有一个幼儿园,提出来自己可以从梁冬这里批发一点儿童的袜子毛巾手套,给那些孩子,也算是帮一帮梁冬。 梁冬心中十分感动,没有想到这老太太如此的热心,恰好的是梁冬的摊位前面,没有老太太需要的那些款式。 鬼婆和梁冬商量,让梁冬批发一点,给她送过去,并留下了地址。 在梁冬把那些批发来的袜子毛巾手套送到鬼婆的家中的时候,鬼婆十分热心的请他吃东西。 梁冬无法拒绝鬼婆的盛情难却,饭菜下肚,碰到了杜小飞同样的遭遇。 鬼婆还从人贩子哪里买小孩,把他们捆绑起来,放血,手段狠毒,无所不用其极。 靖飞告诉我,在鬼婆的本子上面,发现了一个特点,鬼婆寻找的对象,以湖南人居多,几乎占据了一大半。 然而,这鬼婆也是湖南人,曾经多次回到湖南,在家乡湘西一带游走,四处拜访一些神秘事件。 而窃取国家情报的事情,似乎是她的第二职业,存粹是为了赚钱,她似乎养鬼事另有隐情。 我曾经记得陆庚戌在白塔王村的地宫出事以后,去了湖南,寻找苍梧之渊,难道和这鬼婆有关系吗? 第87章节 鬼剥皮 苍梧之渊的事情,我现在还是不得而知,靖飞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很快的就回去了。 春节和父亲在一起过的很愉快,这是我非常开心的事情,但是我又想起了母亲和奶奶独自在老家,心中不免十分的思念。 过了春节,我就要回老家继续去上学了。 这次回家,父亲让我坐火车,亲自把我送上火车,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小心,注意安全。 坐在北上的火车上,觉得这个假期算是精彩的,也算是长了一些见识,回到学校又多一些谈资。 这趟火车的人很多,大多归校的学子,回乡探亲和返程的农民工。 火车上的座位都坐的满满的,不过我第一次坐火车,那种好奇和略带这紧张的心情,一路上不停的看着拥挤的人群,和车窗外面流动的风景,心情还是蛮开心的。 回家的心情是热烈的,路途是愉快的,可是火车走了半天,我就有些归心似箭,想快点回到家里,总嫌弃火车那么慢。 我还算是个见面熟的人,可是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衣服有些旧的发白,从上车开始,一直低着头沉睡,好象累坏了的样子,我本想和他找点话题聊聊天,可是不忍心打扰他睡觉。 突然,我的鼻腔里嗅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紧接着眼前漂过一些头皮屑一样的东西。 我顺着气味的方向和头皮屑飘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我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发出来的。 我仔细打量了我对面坐位上的两个人,好象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皮肤黝黑,粗糙,穿着一厚厚物外套,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 男子的手伸进衣服里面,不停的在身上瘙痒,刚才的气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那些头皮屑一样的粉末也是从他身上落下来的。 中年男子紧紧的靠在车窗边,那个中年妇女面带愁容,低着头,不时的打量着中年男子,神情里既悲伤又无助的样子。 我想定是这男子生了什么病,才会有这样的气味和身体掉落这样的白屑。 鼻息间的味道越来越浓重,那种恶臭,真是让人无法的忍受,特别是这男子的手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指缝中带着血渍和脓水。 在我们附近的乘客,一个个都捂着鼻息,那些站立在附近的乘客也都慢慢的离开,我的周围顿时的开阔了起来。 我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味道,屏息呼吸,略微侧身看着车窗外,一不小心,我的水杯的掉落在地上,我低头去捡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那中年男子脚踝处一片血肉模糊,虽然我只是瞥了一眼,但是那种让人恶心和恐惧的。 他的脚踝十分的粗大,皮肤裂开,血管和腐肉都外翻着,流着黄色的黏液,怪不得这样的臭,这男的脚都腐烂了。 见此情景,我不禁想起来我们村子附近几十里外的汉冢乡刘陵村,曾经发生过的一个鬼剥皮的故事。 刘陵村西边的附近不远,有一处高地,据说那里埋葬着汉代贵族的坟墓,是一个古代墓葬群,传说刘陵村的村民是哪里的守墓人的后裔。 因此,当地的盗墓活动十分猖獗,甚至连刘陵村的村民都去暗中盗墓。 刘陵村有一个男子叫刘军,和外地的一个盗墓团伙合作,在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晚上,他们掘开一座古墓,洗劫了墓室里面的财物,最后打开墓主人的棺椁,一阵异香扑鼻,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那女尸穿着红衣锦袍,关节还能活动自如,皮肤还有弹性,面如桃花,还和生前一样美艳漂亮。 盗墓团伙看这女尸有异,生怕发生尸变,不敢碰触棺椁中的陪葬品,就慢慢的合上了棺木。 盗墓团伙把盗取的财物与刘军分了脏,便各自散开。 回到家里以后,刘军躺在床上,念念不忘那个漂亮的女尸,那样美艳的女子是他从来不曾见到过的,不由得心生邪念,身体忍不住一阵燥热,最终,刘军悄悄的返回到墓穴里,撬开棺椁,他盯着女尸看了很久,终究没有平息身体内的欲/火,奸/污了尸体。 第二天晚上,刘军闭上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尸,身体里面一阵燥热又开始让他无法忍受,让他无法入眠,趁着深夜无人,他再次回到古墓中,蹂躏尸体以后,干脆把尸体背回家里去,和这个女尸同床六七日,每日都要亵渎尸体好几次。 一周之后,那女尸开始慢慢的腐烂,刘军生怕被人发现,无奈之下,只好把尸体背回墓穴里埋了。 过了半个月,在刘军奸/尸十四天的时候,开始全身浮肿,起血泡,奇痒无比,随后全身皮肤开裂结疤,身上恶臭扑鼻,并有白色的皮屑落下。 刘军身上的奇痒,去看了不少医生,都没有办法解决,他总是不停的撕去自己身上的皮肤,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有时当着众人面,他将大腿上胸口处的皮肤撕开,露出筋肉和血管,鲜血淋淋,而他自已却似乎不觉疼痛,甚是骇人。 当没有完整的皮肤撕的时候,他就开始对刚刚结痂长出新皮肤的地方撕扯,他每天都浑身是血,皮肤溃烂,身上的脓疮流出黄褐色的液体和乳白色浓稠的脓浆。 村民们都说刘军招惹的是千年的厉鬼,亵渎了女鬼的尸体,被厉鬼剥皮。 后来,刘军的家人找来驱魔的道士,那道士只是看了刘军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摇摇头走了。 刘军在奸/尸二十一天后死亡,死亡的时候,身上的皮肤已经完全没有了,只留下了流着脓水的腐肉,几处白骨都露了出来,几乎成了一堆腐烂的肉泥。 刘军死后第七天,他的坟墓被人挖开,尸骨都不见了,据说有人曾看到他坟墓被挖开的前天晚上,他的坟头曾经站着一个红衣的女子。 想到这个故事,我不由得朝那中年男子望了一眼,心里却生出几分鄙夷。 这个男子像极了是奸/尸以后,被鬼剥皮的症状。 火车行驶到湖南境内,那个少年醒了,一双眼睛盯着外面的群山看,说实在的,湖南的山水的确是漂亮,山险,水清,林绿,谷幽。 湘西更有着很多神秘的传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蛊毒,赶尸人之类的神秘事件,和远古九嶷山,苍梧之渊的动人传说。 我对这些从小就感兴趣,我也随着少年的眼神,一直望着车窗外的连绵起伏群山。 突然,少年回过头问我,“这里的山水很漂亮吧?” 我笑道:“很美啊,要是可能在这里生活才好。” 少年笑了,笑的如一潭碧水,清澈,纯净,还带着一丝幽静,宛若潇湘山水间的精灵。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见到过这样干净纯洁的笑容,暂时忘记了空气中的臭味。 少年说完,就再也没有理我,就一直的盯着外面看,我坐困了,就闭着眼睛打算睡一会儿。 睡梦里我好象又梦到和靖飞一起在地下室中和那群鬼恶斗的情景,突然一只鬼狠狠的咬着我的胳膊,吓的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胳膊一阵麻木,原来是胳膊被身子压的时间久了。 车厢里的人都朝我望了一眼,还有人小声嘟囔着神经病,我尴尬的地低下头,觉得不好意思的。 那少年灯瞪着一双和他笑容一样清澈的眼睛,小声的对我说,“哥,你是不是梦到有鬼咬你了?” 我一楞,惊疑的看着少年,点了点头。 少年又笑了,依旧的那样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我心里奇怪,这少年是开玩笑还是真知道,于是悄悄的问他:“你知道我梦到什么鬼了?” 少年道:“是拳养在地下室中的鬼,对吧?” 我脑袋轰的一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立刻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 “你怎么知道的?”心里却嘀咕,这少年不会是鬼吧,自已和靖飞在鬼婆别墅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怎么这少年一下子就知道了。 只见那少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木偶,雕刻的栩栩如生,甚至和这个少年有几分相象,而且四肢还会活动。 少年拿着木偶对我说,“就是他告诉我的,他是我的朋友,叫童心。” 我有点窘,看着少年天真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忍心伤他自尊,问道:“那童心不会说话,怎么告诉你的?” 少年有点不开心,道:“童心会说话的,你们都听不到而已。” 这少年太有意思了,思维简直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笑出声来。 少年又不再理我,独自拿着那个叫童心的小木偶玩耍,我就在一边看着。只见少年对那木偶说:“童心,你告诉我,这位哥哥是那里人?” 那木偶并没有说话,然而那少年却好象认真的倾听一会,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童心说这位哥哥是宛城人,对吗。” 我瞬间石化了,这也太神奇了,我不禁问那少年,是不是看到我身份证了? 少年一句话也不说,就和那个木偶玩耍。 少年的行为,引起周围很多乘客的瞩目。 坐在我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妻看到这一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个中年妇女更是好奇万分,对少年说,“伙子,你的童心真的能知道陌生人的事情吗?” 第88章节 少年月神 少年看了那个中年妇女一眼,笑着说:“阿姨,我叫青木,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中年妇女的哦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欲言又止,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 名字叫青木的少年笑了,对着那个木偶说:“童心,这个阿姨想问你她年纪多大了,你告诉我阿姨今年多大了?” 那中年妇女的一听觉得有趣,面色恢复了好奇,就盯着那个木偶看,那木偶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是会说话的样子。 青木呆呆的看了那木偶一会儿,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那个中年妇女道:“童心说阿姨今年三十八,三月生。” 中年妇女表情似乎是被惊吓到,张着大嘴不能合拢,好半天才回过神,狠命的点头。 我从中年妇女的表情中得知,这青木说的完全正确。 我在一旁心服口服的,心想,看这青木年纪不大,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我问那青木,“你是不是会算命啊?” 青木又笑了,回道:“我不会算命,只是我的童心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那个叫童心的小木偶身上,这个木偶好象有些年代了,似乎被这少年抚摸的久了,异常的光滑。 我从历史课本中学到过,当年长沙马王堆汉墓千年不腐的女尸辛追夫人身边,就发现一把小叶黄杨木的箅子,历经二千年来,和它的主人一样保持着不朽的原貌,课本上面有出土的箅子的图片,材质和青木手中的木偶材质看起来一模一样。 我细细观察那个木偶的样貌,长耳宽额,的确有几分汉代的雕塑风格,如果说这是真的,那这个少年手中的木偶就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我正想着,恍惚觉得那木偶眼珠在动,而且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与邪恶。我一个激灵,揉了揉眼,再一看,那木偶依旧是一个木头而已,可能刚才是我看出神了。 青木突然对我说:“哥哥叫清明吧?清明节的清明?” 我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奇,点头问道:“是木偶童心告诉你的?” 青木笑了,如清澈泉水的笑容,此刻,他的笑容让人感觉到一种异常的神秘,甚至有一种让人不敢瞩目的王者风范。 这时候,我听到那对夫妻的中年男人对那青木说话了:“小弟弟,你也让童心告诉我一些事情?” 青木道:“童心刚才说他困了,要睡了,但是,童心已经告诉我,你想问什么事情了?” 中年男子一楞,神色有些黯然,说:“可以告诉我吗?我想知道。” 青木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你真的要我说吗?” 中年男了点头,青木道:“把你手伸过来。” 青木在那个中年男子手心里画着字,中年男子的脸色越来越深沉,逐渐的赤红,顿时脸色涨红,如猪肝一样,然后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只见那男子顾不上车厢里很多人,扑腾对着青木跪下,边哭边喊:“求求月神救救我!” 这一举动把整个车厢都沸腾了,人们面面相觑。 那青木没有理会那中年男子,说了句要去卫生间,就离开座位。 中年妇女此时也眼圈发红,一把拉起来中年男人,说:“你这是做什么?不丢人啊?” 中年男人也觉得失态,回到座位上,和那个中年妇女小声的交谈着。 从他们夹杂着普通话的方言交谈中,我听出来一些端倪,好象这两口子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很奇怪什么的,然后好象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似乎说的很玄妙的样子,引起我的好奇心。 那青木过了好久还没有回来,青木的身份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特别是那个中年男子叫他月神,我更是觉得有意思,就主动的打招呼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那中年男子点头道:“小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湖南的,你和月神是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吗?” 这中年男子再次的提起这月神的名字,我心中的好奇别激发到了顶点,这个叫青木的少年为什么被称为月神? 我笑道:“我和青木并不认识,我是中原人。” 中年男子似乎很失望,哦了一声,淡淡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月神的朋友,向你求个情,说不定可以帮帮我。” 我问道:“叔叔可以告诉我,月神是什么意思?和刚才那个少年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告诉你也无妨。” 这中年男子自称叫格鲁,身边的是他的妻子,他们是湖南湘西人,苗族人,苗人的宗教属多神教,因崇巫信鬼,又称“巫教”或“巫鬼教”。 大多数苗族人虔信巫术,主要的巫术活动有过阴、占卜、神明裁判、祭鬼等,此外还有蛊术等。 巫术活动由巫师主持,巫师大多是非职业化的,他们在前述各种原生性崇拜和巫术活动中起着主持者的角色,有的地方巫师还兼任寨老。 巫师除了熟悉祭祀方法外,大多还能讲述本宗支的谱系、本民族重大历史事件和迁徙来源的路线,熟悉各种神话传说、古歌古词和民间故事,有的巫师还兼有歌师和舞师的职能。 所以说,巫师是苗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的传承人,在苗族社会中充任知识分子的角色。 此外,巫师还掌握一定的医术,懂得一些草药,在为人驱鬼的同时,辅以科学的医药手段。 其中,在湘西地区,所有巫师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那就是崇拜月神,月神不仅可以传授巫师一些巫术和医道,还有任命当地巫师和管理他们的权利。 月神的地位和权利力非常的大,担任月神职位的都是有上一届的月神从民间选取的,同时会选出来八个小孩,这些八岁起就跟着月神,从小学习各种巫术和其他的技艺,等以后这些孩子成年以后,经过测试就会淘汰四个孩子,其他的是个孩子继续学习,到了二十四岁,这些长大了的孩子们再进行一次测试,淘汰两个继承者,剩下的两个继承者,一直到36岁,经过最后一次的测试,优胜者才能继承月神的职位。 我听到这些,不敢相信那个叫青木的少年,居然是湘西的月神,不过从青木刚刚的行为来看,青木的确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不过从年纪来说,可是对不上号的。 格鲁的妻子插话说道:“我们的确听说这次的孩子,不到成年就继承了月神的位子,因为这个孩子是双龙寨的人。” “双龙寨?”从格鲁妻子的话中,我感觉这个地方应该很是奇特。 格鲁解释道:“双龙寨寨子的左右两边的山峰,像是两条石龙,这两条石龙遥呼相对,据说双龙每隔二十年,都会在某一天的月圆之夜相会,双龙相会,必出尊贵,所以这双龙寨的孩子,做月神的机会都很大。” 格鲁继续道:“月神一般都不会在外走动,除了各个寨子的巫师们,大部分苗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月神,我看青木年纪尚小,根本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月神。” 我不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确定那少年就是月神?” 格鲁道:“月神除了有神秘的力量之外,都有一个信物,就是刚刚那个木偶,都怪我一时没有想起来,不然,我就有救了。” 这时候,格鲁身上又传来一股恶臭,我不由自主用指头在鼻子上挡了一下,小小的动作引起格鲁的注意,立刻停止讲述。 我有些尴尬,笑道:“叔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格鲁沉默一会儿道:“我皮肤病,味道有些怪异,不好意思啊小兄弟,这次我和妻子是年前去广州看病的,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都不见好转,这才急着回家去。” 我仔细观察格鲁,他说得皮肤病的一瞬间,脸色掠过一丝沉重的神情。就好言好语说些劝慰的话,什么人吃五谷,都有个小毛病是正常的。 格鲁感激的连连点头,“小伙子,你年纪不大,倒是很懂事,我要是有个像你一样懂事的孩子,死也值了。” 那格鲁的妻子在一边听到格鲁这样说,眼圈一红,不住的抹眼泪。 我此时毫无倦意,好奇心顿时暴起,我用手指了指刚刚青木坐过的座位,道:“格鲁叔叔,你们觉得那个月神,可以帮你们什么?” 格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少年一眼,说道:“小伙子,我也实在没法了。你也挺懂事,既然你想知道,我说出来也无妨,可是我这件事说出来都是罪过啊。” 格鲁的妻子看了格鲁一眼,小声说:“你想说就说吧,这忍了十多年,我看你憋在心里也难受。以前,你说出来那些事情,从来都是被人厌弃,自己痛苦,我看这小伙子难得有副好心肠,也和月神有缘,说出来也好。” 格鲁道:“这些年苦了你是真的,跟着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格鲁的妻子泪中带笑,摇摇头。 格鲁继续道:“你刚才也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和掉落的皮屑,其实不是皮肤病,而是我遇到鬼怪所致。” “难道刚刚那个青木看出来你患病的原因了?” “对,月神在我手上写的字,正是导致我现在这样子的罪魁祸首啊,我是第一次被人看出来病因,月神就是月神啊!” “月神写了什么字?” 格鲁苦笑一下,没有回答我,开始给我讲他遇到的那些事情来。 我也不再追问,专心的听着格鲁讲的故事。 第89章节 烧烤死婴 格鲁的家,在湘西的大山沟里的,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了他们说的双龙寨。 十一年前,格鲁和妻子结的婚。 过了三年以后,格鲁的妻子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在农村,特别是山区,不但是有无后为大的传统观念严重,还有就是大山深处的人家,交通不便,生活艰辛,若是没有男孩子长大以后做劳动力,做父母的就会无依无靠。 格鲁夫妻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彼此恩爱,为了想要一个孩子,他们就去找到寨子里面的巫师,祈求神灵保佑,赐予他们一个孩子。 巫师对着他们夫妻二人一番做法之后,接连摇头,说了几声不好。 格鲁急忙问原因,巫师告诉他,说格鲁前几年冲撞了大山里面的神灵,才会导致如此,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 格鲁自小在湘西长大,从来都敬重鬼神,根本没有任何亵渎神灵的行为,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做过对神灵不敬的事情。 回到家里以后的第三天,格鲁终于想起来以一件事。 那是他十七岁那年,他那时候刚刚和妻子有了恋情,两个年轻人都很羞涩,生怕被人知道,都是晚上偷偷摸摸的在寨子外的山里约会。 那天晚上,他和妻子在幽会完毕,心情格外的兴奋,一个人就在山里转悠,不知不觉走到回天崖旁边。 这回天崖下面深不见底,传说下面是苗人的祖先葬身的地方,一般来说都是苗人的禁地,除了巫师在回天崖祭祀以外,都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格鲁无意闯入回天崖,心中有些畏惧,正要离去,却发现回天崖旁边有火光闪动。 格鲁心想,难道有巫师在这里祭祀?巫师祭祀回天崖,基本不允许其他人靠近,格鲁从来不曾见到过巫师在回天崖的祭祀活动,就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慢慢的靠近,打算偷窥一番。 突然,这格鲁发现有些不对,那火光闪烁处,飘来一阵肉香,难道祭祀时,还要烤肉不成?格鲁又向前几步,逐渐的靠近火光,眼前看到的情景,差点让他尖叫起来。 只见一个黑衣的老太太,坐在火堆旁边,火堆上面架起一个死去的婴儿,那老太太正在烤那婴儿,格鲁闻到的肉香就是那死婴肉被烤的味道。 格鲁忍不住要一阵呕吐。 那老太太一边烤着死婴,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念着咒语。 格鲁一看那老太太模样,自己从来不曾见过,只是从她黑色的衣服和怪异的行为上面猜测,格鲁想到了苗人里面的另一个族群,黑苗人。 黑苗与白苗是苗族的两个不同分支,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分成这两个分支,格鲁也不太清楚。 两个族群显著的区别,就是在两个分支的服色上,其也因为服色而得名,而且黑苗与白苗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黑苗人行事诡秘,常常做出来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眼下,这个黑苗的老太太居然在回天崖上面烧烤死婴,身为白苗人,格鲁觉得这是对自己族群的一种侮辱,他脑中热血涌了出来,大喝一声冲向前去。 老太太看到半夜三更突然出现的格鲁,并不惊慌,而是笑吟吟的道:“小伙子,你私闯禁地,意欲何为?” 格鲁道:“你们黑苗人私闯我们白苗的禁地,我没有问你有何居心,你居然反咬一口。” 老太太道:“这回天崖是苗人共同的禁地,崖下面是我们共同的祖先,我作为一个黑苗的巫师,在这里举行祭祀,天经地义。” 格鲁尚不知回天崖是黑苗和白苗共同的禁地,但是他知道这崖下面曾经葬着是苗族的共同的祖先,倒是不假,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老太太道:“小伙子,你冲撞了我黑苗的祭祀活动,已经是对祖先的不敬,你还是赶紧离去,免得遭到神灵的诅咒。” 格鲁看了一眼火堆上面烤着的死婴一眼,顿时胸中一阵翻腾不已,捂着嘴巴就离开了。 走到远处,他悄悄的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老太太正在吃那个死婴的肉,只见那老太太吃一口肉,就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臂血管,朝着回天崖下面滴上几滴血液。 格鲁看到这样的情形,彻底的无法忍受胸中的翻腾,趴在草地中呕吐了半夜,直到胃里都空了,才神色恍惚的回到家里。 第二天,他询问了关于黑苗人和白苗人的巫师是否都可以在回天崖上共同祭祀祖先的事情,寨子们的老人们都点头称是。 格鲁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一想起来那个老太太吃死婴肉的行为,胸中觉得一阵不舒服。 听到格鲁讲述那个老太太的时候,我脑中不由的想起来鬼婆,我问了格鲁那个老太太长什么样子,格鲁的描述基本上确定那个自称黑苗巫师的老太太和我见到的鬼婆是同一个人。 我不禁想到,这鬼婆吃人肉和养鬼的事情,果然没有那样的简单,她居然是黑苗的巫师,除了吃人肉养鬼,还干着窃取国家情报的行为,心想这黑苗人果然是邪恶之极。 格鲁又继续讲下去,几天后的一天,他在大山里面采摘蘑菇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老太太,这老太太背着一个大黑包,里面传来玻璃瓶子碰撞的声音。 那老太太看到格鲁,笑道:“小伙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自从上次格鲁看到那个老太太以后,就非常的讨厌她,对这老太太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 老太太道:“小伙子,你之前闯进了禁地,亵渎了祖先,这次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帮我把包扛到回天崖,我帮你祈求祖先的原谅,算是待罪立功了,不然你会祸患无穷。” 格鲁虽然讨厌这老太太,不管她的话可信度有多高,可是看她一把年纪的份上,还是替这老太太把那个大黑包背了一段路程。 眼看就要到了回天崖,老太太就让他离去。格鲁并没有听从,而是悄悄的跟在老太太后面,远远的看到老太太背着大黑包,走到回天崖,从大黑包中掏出来无数个玻璃瓶子,按照一个神秘的图形排开,她对着玻璃瓶子一番念念有词的咒语之后,只见从回天崖的崖底飘上来一团浓雾,笼罩在玻璃瓶子,那浓雾中似乎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最后随着浓雾飘下了回天崖的崖底。 格鲁当时不解这黑庙的巫师老太太是做什么,但是他听到了那个老太太祭祀完毕以后,远远的说了一句话,“小伙子,我老太婆从来不帮白苗人,看在你是心底善良的份上,那天你若是遇到子孙后代的麻烦事情,就去黑蝠庙找我。” 格鲁想起来这件事,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儿子的原因,可能是这里出了问题。 黑苗人和白苗人一向不和,作为一个白苗人,怎么可能去求助黑苗人?可是如果想要儿子,就必须去求助那老太太,格鲁心中觉得十分的为难。 最终,为了子孙后代,格鲁还是去了黑蝠庙,黑蝠庙供奉的是黑蝙蝠,传说是这支黑苗的守护神。 那老太太看到格鲁的来到,就告诉他,其实白苗的巫师说格鲁几年前的时候冲撞神灵,就是那次冲撞了回天崖下面祖先的灵魂。 总之,格鲁看到这老太太,总是觉得她有些邪恶,但是为了自己有个儿子,还是听从了老太太的话,从黑蝠庙请来一尊黑蝙蝠神像,偷偷的在家里修了一个小小的神龛,用香火供奉着。 每日摆上贡品,夫妻两个人一天三拜,毕恭毕敬,祈求黑蝠神,保佑他们生个儿子。 没想到的是黑蝠神果然神通广大,这三个月后,格鲁的老婆果然怀孕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一家人欢喜了好几天,包括寨子里面的人也纷纷替他们夫妻二人高兴。 格鲁更是对黑蝠神崇拜无比,可是不敢声张,怕族人得知自己偷偷供奉黑蝠神。 但是,格鲁怎么保密,还是被他的父亲知道了自己供奉黑蝠神的事情,父亲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并让他跪了一夜,说是让其他的族人知道家里供奉了黑蝠神,全家人都会没有命,就把黑蝠神的神像砸碎,半夜无人的时候偷偷扔进寨子后面的溪水中。 日子过的很快,格鲁的老婆到了分娩的日子,一家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他的儿子降生。 可是,等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一家人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恐惧害怕和不知所措。 格鲁的老婆居然生了一个长着翅膀的怪物,像极了黑苗的黑蝠神模样。 那个怪物浑身漆黑,背部有皮质的翅膀,圆圆的大眼睛冒着绿光,血盆大口中有着长长的獠牙,完全就是一直蝙蝠的模样。 格鲁心中又惊又怕,也十分气恼,他觉得自己这一年来,日日对黑蝠神如此的恭敬,没想到却生了一个这样的怪物,纵然是父亲砸了黑蝠神的神像,可是自己却是心里很恭敬的。 看着这个怪物,格鲁当机立断,冲到老婆身边,一把拎起那个怪物,一直狂奔到黑蝠庙中,把那个怪物摔死在黑蝠神庙前。 回到家里后,格鲁就一个人躲在一个小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吃饭,家里人也不敢理他。 三天过去了,格鲁突然觉得身上奇痒无比,用手一挠,身上就掉落蛇蜕一样的白色皮屑,而且皮肤开始裂开血口子,每晚做梦都会梦到有无数的蝙蝠咬他,醒来的时候,全身的皮肤都裂开了。 格鲁的家人请了巫师来,巫师说他得罪了黑苗的黑蝠神,白苗人是没有办法治愈。 当然,从巫师的话中,族人得知了他曾经供奉黑蝠神的事情,这样的行为,已经引起白苗人所有人的愤怒,把他夫妻二人驱逐出去白苗,关进一个山洞中,格鲁的父母不堪打击,也相继去世。 在山洞中,格鲁一住就是十年,病情不断的恶化,只有妻子不离不弃的照顾他。 直到去年前的时候,格鲁遇到一个去他们那里研究民俗的学者,知道了格鲁的事情,通过和政府部门的联系,政府部门从中调节,才从山洞中把他解救出来,并让它们夫妻去医院看病。 我听完格鲁讲的事情,心里觉得很难受,一个人天天承受这样的痛苦,怎么熬过来的,也对自已刚刚误会格鲁是因为鬼剥皮才有这样的症状,也有了一丝的歉疚。 我好奇的又问格鲁:“那刚才月神在你手里写了什么字?” 格鲁道:“他写了黑蝠庙。” 我越发的对那个青木的少年充满了好奇,这个诡异的少年,和他手里那个诡异的木偶人,以及无上尊贵的月神称号,一直在我脑海中不停闪动。 只听那格鲁喃喃道:“只有这个月神一眼就明了我病情的秘密,我想他一定是可以有办法来救我的。” 格鲁的老婆在一边不住的抹眼泪。 火车一直在前行,那个叫青木的少年一直没有再出现。 我回味着月神青木奇异的行为,他好像是故意突然出现,用木偶引起我们的好奇心,然后,瞬间剥开刘军心里的伤痛,然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想起来这青木上车时也根本没有带行李,难道他早就有计划的神秘出现,然后淡然离去吗? 这样想来,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计划,如果真是这样,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这个被称为月神的少年,到底是何居心。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月神是白苗还是黑苗的人?” 格鲁道:“黑苗的。” “黑苗和白苗势同水火,白苗的巫师也会对月神服从吗?月神如何会帮你治病?” 格鲁的解释是,不管白苗黑苗,都是一个祖先,他们信仰虽然有出入,但是,对于月神的职务,两族都没有任何争议的存在,因为黑苗更多的继承了祖先高深的巫术,所以月神才从黑苗中孩子中选出来,但是月神对于两个族群都是一样的关照,平等对待,只是对巫师传授的技能,是根本他们的需要而传授不同技能。 我心中暗想,这两组真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体,越是这样,这月神更是显得很有神秘感,这个叫青木的少年,如此的深不可测。 后来,格鲁夫妇在湖南的一个车站下了车,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中此起彼伏。 我一个人默默的想了很多,突然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我觉得,我还会见到他们,只是不知何年何月。 第90章节 吃佛像的怪物 这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正月刚刚过去,气温迅速的回升,天气突然的就热了起来。 然而,田野里却是一片焦黄,因为去年的冬天,几乎没有下过雨雪,开了年就气温升高,田地里面的麦苗像垂暮的老人,无力的趴在地上,连生命力旺盛的野草都蔫了吧唧的叶子卷曲着贴在地面上。 一个周六下午,我从学校回来,走到村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路口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满身是灰土,站在路边哭,似乎哭了好久,小脸蛋上面都是灰土,被眼泪切割成一道道痕迹。 我认识这小孩,是我小学同学二丫的弟弟亮亮。 二丫是个可怜的女生,她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是严重的重男轻女,她出生以后,家里人就非常的不喜欢她,因为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大丫。 那时候已经施行了计划生育,听说为了生二丫,他父亲卖了一头猪,找关系请客,提前交了计划生育的罚款金,没有想到还是生了个女儿。 后来,二丫的父母为了生个儿子,就像电视里面的超生游击队一样,四处躲避,家里没有了收入,这二丫小学毕业就被家里强迫的辍学了,在家里帮助父母做农活,农忙的时候做饭,带弟弟,农闲时候还要放两只羊。 我看到亮亮哭的一副可怜的模样,就抱起来摸着他的脸问道:“亮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给哥哥说,刚刚帮你打他。” 亮亮抽泣道:“我姐姐死了。” “什么?”我顿时觉得脑袋一阵轰鸣,二丫的遭遇我一直很同情她,上个星期我放学回家的路上还看到她在放羊,还和她打招呼聊天,当时二丫问我借了几本书,说放羊的时候无聊,想看看书。 我知道二丫很聪明,也很爱学习,就答应了她的请求,把我最喜欢的课外书借给她看。 一周没有看到她,这二丫居然死了,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阵空荡荡的难受。 我问亮亮:“你姐姐什么时候死的?” 亮亮没有回答我,又哇哇的大哭起来。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清明,你放学了啊?”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一回头,一看是二丫。 我有点震惊,“二丫,你没有死啊?” 二丫虽然一直在农村做农活,可是此刻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少女,她错愕的看了我一眼,“什么我死了。” 我指了指亮亮,“你弟弟说的,说你死了,可吓死我了。” 二丫神情有些哀伤,“是我大姐死了。” “大丫?她怎么死了?” 这大丫比二丫大两岁,只是比二丫更可怜,听说出生时候,因为难产,脑部缺氧时间太久,生下来就是脑瘫,长到十来岁才学会走路,不过走路一摇一晃的,说话也是个半语,呜呜啦啦的听不懂。 二丫的眼圈红了,道:“我姐姐昨天晚上死的,今天上午埋掉的,亮亮怕是看到我姐姐死的可怜,才一直哭,刚刚我们在家里招呼那些帮忙埋葬姐姐的乡亲们,没有人注意到亮亮一个人跑了出来,后来发现亮亮不见了,我才来找他。” 我看到很少看到二丫难过的样子,可是眼下却不忍问起大丫怎么死的,这时候,亮亮哭道:“是老鼠吃了姐姐,是老鼠吃了姐姐。” 二丫一把捂住亮亮的嘴巴,“不要胡说。” 亮亮趁机咬了在二丫的手上咬了一口,继续说道:“是老鼠吃了姐姐,是老鼠吃了姐姐。” 二丫狠狠在亮亮屁股上面拍了一巴掌,抱起来就跑。 回到家里,我问起母亲大丫的死事情,母亲给我说了大概的情况。 因为自从播种小麦以后,总共就下了一场雨,然后好几个月都没有雨水,于是,邻村三家庙就请来了一个戏班子,在龙王庙面前唱大戏求雨。 昨天晚上的时候,二丫的父母带着亮亮和二丫看三家庙去看戏,脑瘫的大丫独自在屋里。 戏唱到一半的时候,亮亮睡着了,父母就让二丫抱着亮亮先回去睡觉。 姐弟俩回到家里,看到大丫已经独自睡着了,二丫刚刚把把熟睡的亮亮放到父母的床上,就去大丫的屋子里面给姐姐洗身子,这大丫脑瘫,生活不能自理,一直都是二丫给她洗澡洗身子,和自己睡在一间房中。 之后,二丫又去院子里给大丫洗衣服。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二丫就听到亮亮大声的哭喊起来:“老鼠吃了姐姐,老鼠吃了姐姐。” 二丫听到喊叫,急忙跑到亮亮的房中,发现亮亮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起床了,站在大丫的房间门口,对着屋里哭喊。 二丫顺着亮亮的目光看去,除了一股血腥味扑鼻,大丫不见了,她的床上除了被撕碎的衣服之外,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似乎被什么东西啃的干干净净。 听完母亲的讲述,我不由得想起来鬼婆的骨架,我看到那个骨架的那一刻都觉得心里有些惧怕,何况二丫是一个女孩子,亮亮又是一个小孩子,他们当时应该吓坏了。 我问母亲,“亮亮说是被老鼠吃的?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道:“这个谁也听不知懂啊,可能是亮亮年纪小,被吓到了,哪有吃人的老鼠?再说,二丫刚刚给大丫洗身子道大丫变成骨架,其中的时间还不到十来分钟,就是老鼠吃掉的大丫,那得多少老鼠?” 我想想也是这样,估计是亮亮在看到大丫的骨架以后,正好看到老鼠,才会受到惊吓,以为老鼠吃了大丫。 第二天,我听到村子里各种传言四起,说是村子里面有妖怪,不但吃人了,而且开始吃牲口了。 我仔细打听了一番,原来是村长家里的一头牛,在几个小时之内,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一副骨架,血肉都没有了,和大丫的死的状态丝毫不差。 我暗自揣摩,除了像鬼婆那样,养了几百只鬼,才有瞬间被吞噬掉血肉只剩下骨架的可能,难道我们村子也有这样养鬼的人不成?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农村人住的近,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不出半日大家伙都知道了,养那么多鬼,不早就暴露了。 后来村长报了警,我想,这些怪事情,交给派出所来管,定然会查清楚的。 在下个星期的周四晚上,派出所的所长万叔叔来学校找到我,我看到他一脸的疲惫,似乎好多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万叔叔一找到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清明啊,你看看你们村子这是出了什么怪事情,这次真是让我头大了。” 我不禁问道:“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万叔叔道:“我是刚刚从你们村子赶回家,路过这里,来听听你的意见。” “到底又发生了怎么事情?” 万叔叔道:“连续五天,你们村子每天都有怪事发生,一个脑瘫女孩被什么怪物啃的只剩下骨架,接着村长家的牛在一夜之间被啃的只剩下骨架。” “这些我都知道啊,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三天,一个讨饭的叫花子睡在你们村子边,也被啃成了一副骨架,第四天晚上,村民张振全家的一头老母猪也成了骨架,母猪刚刚产下来的一窝猪仔连个毛都没有剩下一根。更奇特的是昨天晚上,三家庙村的三座神像,和你们村里面火神庙的佛像,统统被什么东西啃吃掉了,你说这事情奇怪不奇怪。” 这怪物吃人,吃牲口,到是让人理解,可是这吃佛像,还真是头一遭听说。 万叔叔叹道:“这天气大旱,这农民已经够可怜的,还遭遇这样怪异的事情,后来,我们在村子里面盘查,据说之前也有过鸡鸭之类的东西被莫名其妙的吃掉,都还以为是黄鼠狼干的,清明,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我摇摇头,“万叔叔,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万叔叔道:“村民们现在都在恐慌之中,我今天把派出所所以的警力都调动到你们村子里了,并要求村民们彻夜不眠,家家户户整夜开灯,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一到这晚上,我这心里,就时时刻刻如同悬在半空中,总是害怕发生什么对村民不利的事情。” 我对于这件事,也无法洞察其中的原因,听完万叔叔的一番话,我心想他来找我,必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万叔叔继续道:“说心里话,我是不想打扰你学习的,可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束手无策,心里就想到你,看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村子里面。” 我言道:“万叔叔,要是知道村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早回去了,你放心好了,我的学习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学霸同学李彬,他会帮我补上的。” 万叔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怕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跟你们回去吧。”不知何时,李彬听到我和所长的谈话,出现在们面前。 我道:“你还是在学校里面好好学习,到时候记得给我补课就可以了。” 万叔叔也道:“的确,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作怪,这太危险了。” 李彬道:“清明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以前的时候,李彬被迟懋的魂魄当作了共生的宿体,力量强大的让人害怕,可是后来,他体内的邪恶力量被陆庚戌驱走以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怕是那些力量都消失了,他要是万一遇到那个害人的怪物,可不是好事情。 “清明,我可是把你当亲兄弟,你说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李彬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没有犹豫,笑道:“自然是好兄弟,我们一起回去。” 我和李彬坐在万叔叔的警车里,快到村子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村子里面灯火辉煌,那种万家灯火的感觉,在夜色中,突然让人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今夜,会发生什么?那个啃人肉,吃佛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有些期盼看到,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害怕。 第91章节 巨鼠之祸 回到村子里,我怕我母亲和奶奶担心,直接和万叔叔来到了村长家里。 村长看到我,似乎很高兴,我问了村长后面发生的那三件事的详细情形,大概都和万叔叔描述的差不多,除了三岁的亮亮说是老鼠吃人,从来没有人看到过那个怪物的模样。 大家都在议论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的时候,张振全走进村长家里,后面还跟着他的老婆,张振全一边走一边喊道:“村长啊,这次一定要抓到那个怪物啊,不然我真是气不过。” 村长道:“振全啊,你怎么不在家里守着?” 张振全道:“我一窝猪仔和那头老母猪,可是我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如今都没有了,我还守什么?” 村长道:“孩子老人啊?” 张振全道:“他们都在我弟弟家里了,我这会来到这里,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张振全的老婆突然说话道:“刚刚你们在讨论是什么怪物吗?这到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张振全道:“你想起来什么事了?趁着警察在,赶紧说。” 张振全的老婆道:“我家的母猪被啃吃的那天晚上,我好像也听到老鼠叫的声音。” 张振全道:“你怎么和一个三岁小孩一样,哪有那样大的老鼠。” 我的脑中瞬间想起来在汕头时候,我和父亲住的院子,我亲眼看到那只吃猫的老鼠,难道我们村子里面也有? 万叔叔似乎看出来我的神情有异,问我怎么了,我就把我那天晚上看到的吃猫的老鼠说了出来。 大伙一听,顿时一片安静,这时候,李彬突然叫起来,“我记得西游记里面的那个金鼻白毛老鼠精吃和尚,都是只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我言道:“那是电视剧,又不是真的。” 李彬道:“就算不是真的,可是大老鼠我也见过啊,而且非常非常大。” 大家的眼睛都聚焦到李彬的身上,李彬继续道:“春节的时候,我和一个伙伴玩的时候,在沼气池那边放鞭炮,一个伙伴把一个鞭炮扔进沼气池里面,突然里面窜出来一只大老鼠,你们猜有多大?” 李彬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似乎等待大家的猜测,我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赶紧说,你这是要急死人不成。” 李彬道:“那个老鼠比猫还大,差不多算上尾巴,身子有二尺多长。当时我们还以为看错了,结果又在沼气池里面放了几个鞭炮,那里面居然又跳出来三只那么大的老鼠。后来我和那个小伙伴回家给大人们说了那件事,大人们都以为我们撒谎。” 万叔叔询问了李彬的话,确定李彬没有撒谎,言道:“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老鼠,要是吃个人还真有可能。” 万叔叔立刻调来了五六个警察,带着我和李彬,跟着村长去沼气池。 沼气池其实就在我们小学的后面,我读小学的时候,经常去旁边玩。 路上,村长给我们讲,那沼气池是生产队吃大锅饭时期修建的,那时候,村子里面会种很多一种叫苜蓿的植物,这种植物的种子不能食用,却是做肥料的好东西,成熟以后,放在沼气池中发酵,过程中产生沼气用来做饭,发酵以后的苜蓿残渣就用来做农家肥。 只是,那沼气池也算是当时社会的形象工程,根本没有用多久,就废弃了。 我们走到沼气池边,那是一个直径有三米多的深坑,坑壁用青砖砌成,坑沿边有水泥筑起的围栏,高出地面一尺多,在黑夜中,那洞口宛如一张巨口,吞噬着黑夜,沼气池底下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我小时候就知道那是村民们仍死猫死狗的地方。 一行十多个人围在沼气池边,万叔叔用电筒在里面照了一阵,我顺着电光看了几眼,沼气池有四五米深,底部全部都是淤泥,淤泥上面有一些动物腐烂的尸体。 李彬突然说道:“那些老鼠就在里面,我感觉到了。” 李彬的这句话让我有些不解,有老鼠怎么能感觉到,难道是属猫的不成。 村长有点怀疑的看了李彬一样,李彬立刻对他说道:“村长叔叔,赶紧去抓四五只猫来,里面的老鼠太多了,一两只怕是不行。” 万叔叔对村长道:“目前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就像按照李彬的意思做吧。” 村长点点头,就去农户家里去找猫。 我不解的问李彬,“我们都没有看到老鼠啊?你怎么说感觉到?” 李彬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这下面有很多很大的老鼠。” 我寻思,难道这李彬自从被迟懋的魂魄选中为共同宿体以后,有了特异功能? 李彬突然又道,“我似乎感觉到那些大老鼠在动。” 万叔叔的手电立刻在沼气池中晃动了一下,果然,一个硕大体型的老鼠,足足比一个家猫还大的老鼠,身上油亮亮的,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朝着我们张望,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让人恐惧的杀气。 万叔叔和几名警察瞬间戒备起来,瞬间从腰间摸出电棍。 万叔叔对我说道:“你和李彬来我们后面,这么大的家伙太危险。” 李彬推了推我道:“你赶紧去躲在万叔叔后面,我不怕。” 正在这时,村子带了五六个年轻人,每个人抓了一只猫走了过来,村长手里拿着一把钢叉,钢叉的尖头非常的锋利,在手电光下闪着光芒。 万叔叔把我挡在他的身后,我这才发现,他腰间居然带着手枪,又看了其他的几名民警,也佩戴者枪支,看来万叔叔把这个案子十分的重视。 万叔叔一声令下,那五六个年轻人同时把猫扔进沼气池,只见池内立刻一阵骚动,瞬间从池子底部跳出十几只巨大的老鼠,一个个目露凶光,把那五六个猫围在其中,有一只老鼠的个头比猫大出了两三倍,似乎是鼠群的首领,那几只猫看到鼠群,吓得瑟瑟发抖。 那只巨大的首领老鼠吱吱叫了一声,十几个大老鼠凶残的扑向五六只猫,只见他们分工明确,基本上是两只老鼠对付一只猫,瞬间就把那几只猫撕得粉碎。 在沼气池上面观看的人,一个个吓得心惊肉跳的,这么大的一群老鼠,要是吃个人,不是几分钟的事情。 但是我更担心的是,不止这十几个老鼠,一个人的体重,除了骨头,也就几十家血肉,可是一头牛,有大几百斤的肉,那需要多少这么大的老鼠才能做到,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剧烈的跳动。 正在这时,村长举起钢叉,对准一个巨鼠狠狠的刺了下去,那只巨鼠身子一滑,躲过钢叉,尾巴却被刺中,疼的吱吱的叫起来。另外一只巨鼠见状,突然纵声一跳,爬上钢叉的,顺着钢叉的木柄迅速的向上爬,速度之快,如闪电一般,眨眼之间已经爬到村子的手下面。 万叔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的电棍急速的击打在巨鼠的头上,那巨鼠被电流击中,一声惨叫,跌倒在沼气池底,身体蜷缩着抖动了一会,就咽气了,池子里面冒出烧焦的糊味,其他的巨鼠顿时目露惊恐之色。 此刻我看到村长额头的冷汗已经流了出来,他低呼一声,“好险。”手中的钢叉掉落在沼气池中,钢叉手握的部分靠在沼气池的池壁上,距离池顶部二尺多远,一时拿不出来。 万叔叔道:“大家小心,防止这些老鼠都顺着钢叉的木柄朝上面爬。” 其中两个民警立即拿着电棍,直接抵在钢叉的木柄,只要有巨鼠朝上面爬,上来一个就会被电死一个。但是,这样也不是长久办法。 突然,那沼气池下面传来吱吱的一声,是那个领头的巨鼠发出来的。 声音刚落,只见一只巨鼠凌空跃起,顺着沼气池的墙壁来回的跳跃,避开钢叉的位置,几个跳跃就要跃上沼气池,那两个蓄势待发的民警立刻抡起手中的电棍,再次的击毙了一只巨鼠。 巨鼠群开始烦躁起来,那带头的巨鼠突然吱吱吱的连声叫了起来,所有的巨鼠疯狂的攒动起来,一个个如同里离弦之箭,纷纷朝着沼气池出口跳出来。 民警们挥动着电棍,在巨鼠不断的惨叫声中,被击毙了七八个,仍有两只巨鼠和首领巨鼠跳出沼气池。 沼气池上面的民警和村长带来的几个年轻人纷纷击打,在电棍和石头的袭击下,只剩下首领巨鼠一个,然而,首领巨鼠没有逃走的意思,它的目露凶光,蜷缩着身子,身上的毛纷纷竖立,凶残的盯着万叔叔,万叔叔拿着电棍,与巨鼠对持。 眼下,万叔叔掏枪已经来不及,他怕自己稍有松散,那巨鼠首领就会扑上自己的咽喉。 后面的民警们已经掏出枪支,慢慢的围了上去,刹那间,那巨鼠发起进攻,身影快的让人无法想象,灯火明灭间,身子已经在万叔叔脸前,此刻,万叔叔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攻和防御的机会。 我不禁的大呼起来,只见一道光闪过,有一个身形,比那巨鼠首领的身形更快,我几乎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听到那巨鼠首领一声惨叫,跌落在地上,有民警发射一枚子弹,击中巨鼠首领的脑袋,鲜血和脑浆四射,巨鼠首领翻滚了几下,瞪着眼睛死去。 尘埃落地,所有人眼睛注视着李彬的时候,我才知刚刚那一脚来自于他。 原来,这迟懋的魂魄虽然离开了李彬,却给他留下了力量,我暗自庆幸,李彬来了,万叔叔才没有危险。 巨鼠首领死后,李彬说,大老鼠应该死光了,果然,大家在在沼气池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巨鼠,而是从中打捞到大块的牛肉,原来村子的牛并没有全部被吃掉,牛肉被那鼠群拖到沼气池中了。 由此看来,那些被啃食的人或动物,都是这群巨鼠的行为。 事后我问李彬,“你怎么能感觉到那些老鼠的存在?” 李彬摇摇头,我却陷入了深思,最后终于想明白了原因,也解释了另一个未解的秘密,当B27勘探组的人,钻头钻出阴河中的血水,应该是阴河滋养迟懋魂魄的血水,带着迟懋的气息,后来那盆血水被老鼠喝掉,那老鼠才产生了变异,长的巨大无比,凶恶异常,那迟懋的魂魄曾经留存在李彬体内,对喝了滋养迟懋血水的老鼠才有了感应。 至于那些老鼠为何啃食佛像,我猜测,应该是磨牙,之所以选择佛像,因为佛像在塑造的时候,加入了一些动物的血液,有了血腥味,那些巨鼠更喜欢那种味道的。 巨鼠的祸乱被铲除以后,过了两天,二丫来找我还书,却告诉我关于大丫之死的另外一个惊悚的版本。 第92章节 鬼贼 那天,二丫来找我的时候,脸色苍白,神情很恍惚。 二丫告诉我,亮亮对她说,在她在姐姐大丫死的那天晚上,亮亮亲眼看到了她死去的奶奶领着那群老鼠,一起来到它的家里。而且是她的奶奶看着那群老鼠,啃食了大丫的血肉。 二丫说完,一脸的惊恐,苍白的脸色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我听到之后顿时大吃一惊。 我疑惑的问道:“是亮亮看错了吗?”我知道她的奶奶都死去三年了,正好是在亮亮出生的时候死去的。就算是亮亮看到的奶奶是鬼,哪有奶奶想杀自己的孙女的这么离谱的事情。 二丫咬了咬嘴唇道:“清明,我相信亮亮的话。” “为什么?”我愕然。 “因为我也看到了我奶奶的鬼魂。”二丫说着,脸上露出中惊恐的神色。 原来,在姐姐死去的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二丫看到奶奶的鬼魂出现了。 这天半夜的时候,二丫做了一个梦,梦到姐姐大丫泪流满面的对着自己哭,二丫心中一惊,从梦中惊醒,心里想起来姐姐惨死的模样,又惊又怕。 二丫躺在床上,眼前都是姐姐模样,虽然说姐姐智力低下,姐妹之间骨血相连,这么多年来的相处,心中的感情也是极其深厚的。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院子里面有人走动的动静,二丫第一反应,心想可能是小偷,正打算呼叫,却发现院子里面的身影,很是熟悉,她透过窗子,目光聚集在身影上面仔细辨认一番,不由得吃了一惊,那身形正是自己死去三年的奶奶。 奶奶背着一个蛇皮袋子,里面沉甸甸的,压的她背弓成一个“C”型,同时,她嗅到了一股血腥味,正是从那蛇皮袋子里面传出来的。 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二丫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奶奶的身影就不见了。 第二天,二丫的母亲在厨房里面发现了一大块新鲜的牛肉,心中纳罕,和母亲一起起床的亮亮却出现在厨房门口,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是老鼠吃了姐姐,是老鼠吃了姐姐。” 母亲这几天也为大丫的离奇死去心中难受,听到亮亮这么一喊,顿时眼眶一红,泪珠落了下来。 亮亮突然指着那牛肉道:“这肉不能吃,不能吃,这是姐姐的肉。” 母亲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狠狠的在亮亮屁股上面拍了一下。 二丫本想把昨天晚上自己的看到的事情告诉母亲,可是眼下看到母亲生气的情形,吓得不敢说话。其实二丫心中不明白,不知道母亲被亮亮奇怪的话吓到,还是因为大丫的事情难过,而做出异常的行为,在二丫的眼睛肿,从来没有看到母亲打过亮亮,哪怕是轻轻的弹一手指都没有。 就在当天早晨,村子里面就传出村长家的一头牛,被不知名的怪物啃食的只剩下骨头的事情。 二丫想起来昨天奶奶背来的牛肉,惊魂不定,心里暗想,难道是奶奶把村长家的牛给啃食了,并拿了牛肉回来让自己的家人吃。 二丫又想起来弟弟亮亮说那牛肉是姐姐大丫的肉,更是觉得这事情蹊跷,惊恐之余,她偷偷去找厨房中的牛肉,可是再也找不到了,也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二丫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天,她使劲浑身解数,哄了亮亮半天,想从亮亮口中套话,来解决自己的疑惑,问他为什么说那牛肉是大丫的肉。 亮亮当时是一脸的恐惧,只说了一句话,“是奶奶让老鼠吃了姐姐。” 二丫听完,更是觉得这事情万分异常,就在当天,亮亮就开始发起高烧,嘴里乱七八糟的胡说着各种恐怖离奇的话。 那天,父母并没有去带亮亮去看医生,而是关起门来,在家里焚香烧纸钱祷告,但是对亮亮的病很有效果,不久,亮亮就不哭不闹,睡了一觉,晚上就慢慢的退烧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这天晚上,二丫又做梦了,又一次梦到脑瘫的姐姐,哭的泪流满面,似乎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可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二丫再次从梦中惊醒,她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候,她又看到院子里面出现了奶奶的身影,奶奶似乎挑着一挑水,走进她家才厨房,然后倒进水缸中。 二丫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来,最近几个月天气大旱,吃水都成困难,家家户户都买了水缸储存水。 每天早上都是父亲去很远的地方挑水,可是从春节开始,自己就没有看到父亲去挑过水,但是家里的水从来都够吃。 难道是奶奶的鬼魂每天给自己家里挑水吗? 想到这里,二丫觉得心中一阵惊悚,脑海中又想来姐姐大丫死前的几天晚上,似乎都是半夜突然醒来,指着院子里面傻笑,然后露出反常的表情。 二丫不禁对这件事起了疑心,她悄悄的起床,跟在奶奶离去的身影后面,只见奶奶走路时候,脚居然是悬空的,幸亏她看到的自己的亲奶奶的鬼魂,心里还不是很害怕,可是接下来的是事情,她却是终生难忘。 只见奶奶的鬼魂走出自己院子不久,就看到一群黑乎乎的影子围住了奶奶的鬼魂,那些影子居然是十几个半人高的老鼠,半蹲着站在奶奶的旁边。 二丫吓的肝胆俱裂,差点昏倒在地上。 第二天就发生了村口处一个流浪汉被怪物啃食的消息。 接下来的每一天,二丫都在惶恐中度过,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每天在梦里不但看到姐姐在哭,而且梦到那些巨大的老鼠围着自己,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吃掉,醒来的时候,二丫都觉得自己要疯掉,深深陷入一种恐惧之中,她有一种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些巨鼠吃掉。 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奶奶活着的时候,奶奶就非常不喜欢自己和姐姐,特别是脑瘫的姐姐,奶奶常常说,丫头都是白养的,特别是姐姐这样的还会拖累家人一辈子,有几次大丫生病,奶奶都不让母亲去找医生看,说死了倒是省些口粮。 直到那些巨鼠被消灭以后,二丫还是从亮亮口中不时的听到,是老鼠吃了姐姐的话,心中的阴影和压力,让自己都要崩溃,二丫才找到我说了这些事情。 我听完二丫的讲述,心中很不是滋味,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一直有,可是像二丫的奶奶这样严重的倒是少见,但是不至于二丫的奶奶鬼魂,会让那些老鼠吃了自己的孙女,何况,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有什么能耐驱使喝了阴河血水的变异巨鼠。 我安抚了二丫几句,劝她不要害怕,老人家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子孙的。 二丫又道:“清明,我现在晚上都吓的不敢睡觉,每天晚上我都看到我奶奶的鬼魂在给我家挑水,这还不算什么,自从我奶奶的鬼魂出现以后,我还发现我家里很多不正常的事情,我们的日子突然过的好起来,家里的麦子会莫名其妙的增多,鸡蛋篮子每天都会多出来很多,每天吃都吃不完,有时候厨房还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猪肉一类的肉食,可是我从来不敢吃那些肉,我一看到那些肉,我就想起来亮亮说过的话,那是姐姐的肉。” 二丫说完,额头的汗水不停的留下来,看的出来她的心理遭受到多大的折磨。 我劝慰了她几句,问道:“你父母没有感觉到奇怪吗?” 二丫道:“他们好像知道,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过,我有一次问我妈,我妈骂了我一顿,说小孩子不要问太多,还嘱咐我不要说出去,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痛苦。” 我心中暗想,难道二丫的奶奶是个鬼偷啊?我问二丫道:“难道你认为是你奶奶偷来给你家的?” 二丫点点头,“不是我认为这这样,而且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在我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们邻居经常会丢失东西,而且他们丢失的东西,都是我家里面多出来的东西。” 我心中已经有底了,这二丫的奶奶的确是个鬼偷。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那些二丫的奶奶怎么可以奴役那些巨鼠,大丫的死真是和她的奶奶有关系吗? 二丫在我安抚下,心情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我告诉她,我会帮她查明真相,我心想,这也是二丫找我诉说这件事的初衷吧,二丫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我却从中看到了另外的一丝感情。 我向母亲二丫奶奶的坟地埋葬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母亲的神色很是奇怪,她告诉我,二丫的奶奶埋的时候,曾经电闪雷鸣,下了一场暴雨,这种怪异的事情,越发激起我的好奇,决定去她的坟墓上面看看。 二丫家的祖坟在万人坑不远处,当我第一眼看到二丫的奶奶的坟墓,就隐隐觉得哪里不正常,当时已经大旱半年,田野里一片焦黄,可是二丫奶奶的坟墓上面却是青草茂盛,坟头上面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青翠如丝绦。 首先,大旱之年,四周土地干燥,这个坟墓泥土却是十分的潮湿,似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生物环境系统。 其次,我记得她/奶奶死了三年,坟头的柳树在三年之内直径要想长到碗口粗,这很异常。 由此判断,这个坟墓的确是有很大的古怪。 我轻轻伏下身子,在坟墓四周巡看的时候,几个巨大的老鼠爪印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第93章节 旱魃 由此看来,这二丫奶奶的魂魄,的确和这巨鼠有很大的关系。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二丫奶奶和巨鼠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想弄清楚这个事情,我想必须要挖开这个坟墓才行,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中国,挖人祖坟,可是十恶不赦的罪行,被人唾骂不说,有可能进监狱的,我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放弃了,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别的想法。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觉,偷偷的隐藏在二丫奶奶的坟墓附近,亲自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大约到了凌晨时分,虽然说白天的天气挺暖和的,但是到了晚上,那夜里的寒气仍旧很冷,动的我只打寒颤。 天上有一弯微黄的月牙,蒙蒙的光晕笼罩在大地上,田野里没有什么遮挡我的植物,我只好平躺在田地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座坟墓。 空旷的田野中,偶然有风吹过草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沉寂的如一潭死水,我躺在地上,背部贴在地面上,视线在坟头凝聚,这份等待让人觉得很漫长。 朦胧的夜色中,我有一种孤寂而落寞的感觉。 就在我的思绪安定,全神贯注盯着坟墓的时候,突然,地面微微的颤抖一下,我背部似乎有东西蹭了我一下。 虽然那是很微小的动静,可是突如其来,以及我背部感知的那种软乎乎腻凉的感觉,着实让我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我侧身爬起,才发现是一个满身毒疮的瘌蛤蟆,正从土里钻出来。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不敢惊动它,只见它蹒跚的爬行着,朝着二丫奶奶的坟墓移动。 我的视线顺着那癞蛤蟆的身影移动着,那瘌蛤蟆直接爬到坟墓上的底部,对着月光,突然呱呱的叫了起来,声音洪亮,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非常的突兀,我是从小听惯了这瘌蛤蟆的声音,但是此刻却觉得非常刺耳,那叫声似乎在我心底碰撞,让我觉得心里腻凉,憋的难受。 癞蛤蟆叫了大约七八声,二丫奶奶的坟头升起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雾气越来越浓,把坟头的那课柳树笼罩在浓雾中,竟然有一种三月杨柳如烟的感觉。 那雾气凝聚在柳树枝头顶部的时候,白茫茫的一团平铺开来,接着我听到了滴答的雨声,有丝丝的清风掠过,我的额头明显的感到了一滴的冷意,分明是雨点打在我的头上。 我心中一喜,下雨了啊!这半年多都没有下雨了,此刻要是有一场大雨该是多好。 可是,额头的雨滴只有那么一下,就消失,我抬头看看天,弯月尚存,哪有半丝下雨的迹象,我心想可能是露水。 但耳边的雨滴声音却没有停止,滴答滴答的一直响个不停,而且坟头的柳树此刻枝叶间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分明就是雨滴,露水不会那么稠密的。 然后我看到一幕就让我惊呆了,的确,二丫奶奶的坟头是在下雨,而范围很小,就围绕着坟墓四周。 雨丝如针尖,从柳树顶部的白雾中飘下,在坟地周围下起了小范围的雨,刚刚滴落我额头的就是风带过来的一滴雨水。 这样的奇观我是第一次看到,心里震惊万分,怪不得那坟墓附近那样湿润。 柳树顶部的白雾看起来薄薄的,可是那雨却是一直下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停止,我彻底的被这样的怪异场景给征服了,眼睛都要跑出眼眶了。 柳树一片青绿,在四周焦黄的野草和麦苗之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诡异。 恍惚间,柳树下面不知道何时,居然出现一个淡淡的人影,人影很瘦弱,似乎在柳树下面摆弄着什么,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铁桶,接着,就听到雨滴滴落铁桶时候发出的声音,不似平常我听到的响亮,而是极其沉闷。 我心想,这么小的雨,两只铁桶什么时候能够接满水?疑惑之间,只见坟头的瘌蛤蟆呱呱叫了一声,坟墓土堆下面顿时钻出来成百个癞蛤蟆,缓缓的爬上坟头,聚集到一起,那丑陋的身躯如同一块毯子,铺在坟头,灰褐色的皮肤上凸起的疙瘩,让人感觉到一阵的恶心。 那些懒蛤蟆很有组织性的抬起头,张大嘴巴,接着空中落下的雨滴。 过了一会儿,那些癞蛤蟆的肚子都鼓鼓,一个个像圆球一样滚落下坟头,聚集在两只铁桶周围,张开嘴巴,把接到的雨水,吐到铁桶中,当所有癞蛤蟆吐完,那两个铁桶里面已经是满满的两桶水。 只见那人影弯下腰,挑起水桶,在田野中飘然而去,坟头的雨,也瞬间停止了。 难道那个人影是二丫的奶奶不成? 我匍匐着紧紧跟着那个瘦弱的人影,目光从地面看去,那人影的脚果然是悬浮的,根本没有挨到地面,却是走的很快。 人影进了村子,七拐八拐的直接来到二丫家的院子前,我没有看到人影开门,就不见了。 我心想,这必然是二丫的奶奶鬼魂无疑。想起来刚刚那些瘌蛤蟆朝水桶吐水的样子,若是真的二丫家的水就是这样的,我告诉二丫,估计二丫得把胃都吐出来。 过了一会儿,二丫的奶奶的身影从大门中穿了出来,铁桶已经不见了,她在门口望了几眼,就朝这村子南边走去。 我心想村子南边正是小学的所在地,藏着巨鼠的沼气池就在小学后面,二丫的奶奶莫不是去寻找那些巨鼠?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丫奶奶的鬼魂在沼气池前面游荡了以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看来这二丫奶奶的鬼魂果然和这巨鼠有关系,难道这大丫的死,果然是她奶奶鬼魂作祟,想到这些,我不由的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又跑到二丫奶奶的坟墓前,坟墓土堆的泥土比前一日湿润了很多,看来是昨天晚上那场范围很小的雨水所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喝斥。 “清明,你大清早的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正是二丫的父亲,他提着一个袋子,面色恼怒的瞪着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突然看到那绿油油的柳树纸条,心中顿时有了对应之策:“我来折一些柳枝回家泡茶喝。” 在我们那里,都有一种习俗,就是在清明节前,柳树刚刚发芽的时候,在河岸边折一捆柳枝晒干,等到夏天泡开水喝,有解暑去火功效。 二丫的父亲道:“你怎么不去河边折?坟头的柳枝怎么能折?” 其实我心里这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我们老家,死人埋葬时候,和清明节期间,死者的女儿们都会在死者坟头插上柳枝,以寄托哀思,但是柳枝的生命力很强,要是遇到气候湿润,柳枝就会发芽,长成柳树。死者坟头的柳树是不让人随便破坏的,那是对死者的不敬。 我一时无语,二丫的父亲道:“小小年纪,就来做这伤天害理的是事情,赶紧滚回去,以后别来这里折腾。” 我哦了一声,拔腿就跑,并不时的回头看坟头的柳树。 突然,我看到柳树下面冒起一缕青烟,才明白,二丫的父亲刚刚提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冥币,来给他母亲烧纸的,恰好看到我。 回到学校以后,我把我在二丫奶奶坟头遇到的怪事告诉了李彬,李彬听了顿时脸色边,口中喃喃道:“难道是旱魃?” 我不解的问道:“什么是旱魃?” 李彬道:“你一天到晚的乱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那你怎么就知道?” “我有一本奇书,到时候让你也看看。”李彬一脸的得意。 我现在无心看奇书,只想知道什么是旱魃,李彬看我着急,就开始给我讲述。 关于旱魃,可是从远古神话中留传下来的。 蚩尤经过长期准备,制造了大量兵器,纠集众多精灵,向黄帝发起攻击。 黄帝派应龙到冀州之野去抗击他。应龙是长着翅膀的飞龙,发动滔天洪水围困蚩尤。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应龙的军队迷失在漫天风雨之中。 黄帝听说雷泽里有雷神,长着人头龙身,雷神的座骑夔牛,经常拍打自己的肚子,能发出惊天动地的雷声,就杀了无辜的夔牛,用他的皮做成大鼓敲打起来,震破蚩尤的凄风苦雨。 黄帝又派了天女魃参战。魃身穿青衣,头上无发,能发出极强的光和热。她来到阵前施展神力,风雨迷雾顿时消散,黄帝终于擒杀了蚩尤。应龙和魃建立了奇勋,但也丧失了神力,再也不能回到天上。 应龙留在人间的南方,从此南方多水多雨。魃留居北方,从此北方多干旱,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们诅咒驱逐,称为“旱魃”。 我疑问道:“如此说来,旱魃是神仙啊?” 李彬道:“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草木旺盛,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你说她是神还是妖?。” 我有些难以解释,后来,才知道自汉代中后期至明初,天女形象的旱魃逐渐向另一种小鬼形象的旱魃过渡。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应是由于先秦时期盛行的自然神崇拜至汉代逐渐衰退,旱魃神性的一面逐渐被人们否定,其形象遂逐渐转向另一种更为邪恶的面目。明初以后,小鬼形象的旱魃逐渐向僵尸形象的旱魃演变,并逐渐被僵尸形象的旱魃所取代。 每遇干旱,人们便发掘新葬墓冢,将尸体拖出,残其肢体,称作“打旱骨桩”。 我心中暗想,难道这二丫奶奶死后变成了旱魃,才有这半年来的大旱不成?那些巨鼠和她什么关系?大丫的死真的是她带着巨鼠啃食了自己的孙女? 第94章节 打旱骨桩 李彬听我说了我在二丫奶奶坟头看到的奇异景象,说什么也要让我带他去看,我执拗不过他,就答应周末晚上和他一起去。 这件事发生的年代是在九四年,那时候还不是双休制度,国家刚刚试运行一周一天半的休息制度。 我和李彬周六中午放学以后,顾不上吃中午饭,一人啃了一个饼,就急匆匆赶回村子。 刚刚到村子,就发现村子有些异常,眼下烈日当空,却见我们村子附近人山人海,人们似乎都不怕热,四面八方的人群都在朝我们村子涌进。 我和李彬一打听,才知道,我们村子要“打旱骨桩”。 李彬一听叫道:“回来晚了,看不到坟头下雨的绝妙景色了。” 我们顺着人流,来到二丫奶奶的坟前,远远就听到坟前在吵闹,还夹杂着哭声,我们挤进外三层里三层的人群,只见二丫的父母被人捆了起来,二丫和亮亮坐在地上哭。 村长和派出所的几个民警在对持争吵。 我眼前的情况,和他们的争吵声,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村子从一个风水先生哪里得知,这大旱天气是二丫奶奶尸变,变成旱骨桩才引发的大旱,然后决定带人挖开二丫奶奶的坟墓,不料遭到二丫父母的阻拦,不肯让人挖开祖坟,村长就让人把二丫的父母捆绑了起来,然而闻讯而来的派出所民警的却阻拦了村长的行为。 听到派出所一个瘦高的民警道:“私自扣押公民和挖掘祖坟都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什么年代了,别搞封建迷信活动。” 村长毫不示弱:“这大半年的不下雨,庄稼都旱死了,以后我们没有吃的喝的的,绑个人挖个坟要是能解决我们的吃喝问题,有什么?如果这天可以下雨,如果我家的祖坟有着害人的东西,把我祖坟挖了我也愿意。” 周围的村民纷纷附和村长的说法。 瘦高民警道:“这是法律,要保护每一个公民的权益。” 村长抬头看看天,道:“民警同志啊,不是我故意要这样,我们也是遵纪守法的,可是有些东西要因地制宜,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正午,再不挖坟,这旱骨桩要是跑了,可就糟了啊,到时候可是天下大旱啊。” 瘦高民警道:“你也是村干部,怎么说出来这样妖言惑众的话,这坟绝对不能挖。”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要挖坟,要挖坟,里面有妖怪,里面的妖怪让老鼠吃了我姐姐。” 顿时,人群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聚焦到这个说话的人身上,正是二丫的弟弟亮亮。 二丫的父亲喝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旁边有一个老汉插话道:“这孩子没有胡说,你母亲不是妖怪是什么,她偷了邻居家里多少东西送到你家里,你天天什么也不做,怎么会有吃有喝,酒肉不断。” 二丫的父亲怒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你一把年纪的也跟着起哄。” 老汉道:“我这辈子从来不说假话,你要是说我起哄,那你告诉大家,前两天你卖麦子,卖玉米,卖花生,那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都是邻居,田地都在一起,谁家打了多少粮食大家都心里清楚,今年大旱,家家户户缺吃少穿的,你去年的收成,怕是早吃光了,你却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余粮?” 老汉一席话说的二丫的父亲哑口无言,接着又有几个二丫家的邻居,说了自己曾经丢失过什么东西,和二丫家多出来的东西恰好对上,丝毫不差。 这时,村长对二丫的父亲说:“偷东西的事情你怎么解释,难道是你偷的不成?” 二丫的父亲拼命的摇头:“不是我偷的。” “那是谁偷的?” 二丫的父亲陷入沉默。 村长继续道:“今天趁着民警兄弟们在,你要是说不清楚这件事,就去派出所交代。” 民警们看到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一时间不知如何办。 这时,刚刚说话的老汉对瘦高民警道:“警察同志,我们祖辈都明白一个道理,挖人祖坟是遭天谴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解释清楚,不能平民愤,积怨久了,事情会闹大的,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如果这二丫的父亲同意挖他的祖坟,这样的话,既可以平息民愤,又没有触犯法律,你们觉得如何?” 老汉一席话,说的围观的村民们一直点头。 民警走到二丫的父亲面前问道:“你是否同意让人挖你家的祖坟?” 二丫的父亲不语。 村长道:“我可是找了最好的风水先生看过的,你家祖坟的确是有问题,要是不铲除那妖怪,你的子孙怕是也要受连累,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祖坟中没有问题,那么我可以负荆请罪,一步三叩首去您家赔罪,然后给你祖先立碑,重修你家祖坟。” 二丫的父亲想了很久,眼睛扫了一圈围观的群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村长一声令下,早已经准备好工具的十几个年轻壮汉开始挖坟。 二丫奶奶的坟墓潮湿,土壤松软,壮汉们先是挖那棵柳树,几分钟后,柳树的根系就露了出来,十几个人拿着绳子,捆住树干,一用力,柳树就被拔掉,根部跳出来无数个丑陋的癞蛤蟆,四下乱蹦,村民们纷纷后退。 又过了几分钟,墓穴就被挖开,棺材的顶部就露了出来,村长上前去推了一下棺材,发现这棺材居然会动,原来是在墓穴中漂浮着的,整个墓穴里面都是积水。 “把棺材从水里来出来。”村长喝道。 十几个壮汉拿着绳索木棍,又撬又拉,那棺材就被抬出墓/穴,墓/穴中深深的积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迹了。 在围观群众的惊叹声中,我看到村长拿着准备好的竹竿,在棺材四周的地上插了一圈,又让人拿了一大匹红布围着竹竿绕起来,然后用麻绳把红布紧紧的拴在竹竿上面,在棺材的四周围了起来,顶部也用红布蒙上,好像在棺材上面搭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帐篷,仅仅留下一个可以钻人的缝隙。 我心中暗想,这村长居然会这些鬼神之术。 只见村长招呼四个村民,拿着工具走进红布围起来的帐篷中,听到几声撬棺材盖子的声音之后,村子突然喊我的名字:“清明,你进来一下。” 我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多想,就顺势钻到那个红色的帐篷之中,一股寒意立刻扑面而来,气温明显被外面低了很多。 此刻的帐篷里面已经有六个人,显得很拥挤,四周的光线透过红布进入帐篷,帐篷中如同一片血色,那漆黑的棺材仿佛浸没在血液之中,大白天的,还有这么多人,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觉得有几分恐怖。 “怎么棺材还是新的一样。”原来,李彬也和我一起进到帐篷中,他一眼就看出来我心中想要问的问题,那二丫奶奶的棺材,的确是像刚刚做好的一样,根本不像是埋在地下三年的样子。 村长看了李彬一眼,没有让他出去的意思,我猜想大概是那天晚上村长看到李彬对付那个巨鼠首领的身手,才放心的让他留在帐篷里面。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村长叔叔,你怎么会这些驱鬼镇邪的门道?” 村长笑道:“我哪里懂这些,这都是按照一个先生叫我的方法做的,那先生说对付旱魃的事情,不用他出手就可以搞定了,所以我才叫你进来的。” 我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付旱魃啊?” “你听我安排就好,那先生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你今日会出现,没想到还有李彬,加上我和撬棺材盖子的四个人,正好是七星之阵,看来这对付旱骨桩是万无一失了。” 村长让我站在棺材的头部,让李彬站在棺材的脚部,然后拿出一个墨斗,让我们两个人分别拿起拿住墨线的两段,在棺材的盖子上面弹了九道墨线,又横着弹了九道,形成一个大网,把棺材盖子笼罩住。 李彬问道:“这是做什么?” 村长道:“我们在设置七星九锁阵法,这墨水中有朱砂和符咒,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村长让四个壮汉开馆,棺材盖子刚刚打开一个缝隙,我看到棺材里面飘出一股黑烟,烟雾中带着恶臭,呛得我一阵头晕,李彬还猛烈的咳了几声。 棺材完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里面的景象,让人十分吃惊。 二丫奶奶的尸体居然完好如初,像是熟睡的样子,只是手指上面长出来长长的指甲。 突然,只见那尸体抖动了一下,嘴巴呼出一口黑雾,猛然睁开眼睛。 帐篷中的几个人吓得朝后面退了几步,身子撞在红色的布幔上面,听到外面围观的村民阵阵议论。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那妖怪现形了。”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只听得村长一声大喝:“谁也不许进来!” 就在此刻,我看到二丫的奶奶身子剧烈的抖动着,嘴角露出锋利的獠牙,“桀桀”的怪笑着,就要起身。 那想,尸体的头部刚刚露出棺材,就被一片金色的网罩住,那金网瞬间将尸体包裹的牢牢的。 村长笑道:“成了,这七星九锁阵法已经把旱骨桩困住了。” 我才想起这金网,是我和李彬刚刚弹的墨线化成的,果然神奇。 村长让我们几个人撤出红布帐篷,然后命令村民们迅速撤掉帐篷,那棺材瞬间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下。 只听得一阵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棺材中冒出浓郁的黑烟,恶臭弥漫在人群中。 不消片刻,那棺材中没有了动静。 第95章节 湘西之行 半个小时以后,那棺材中的恶臭散尽,人们才靠过去围观,那棺材中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漆黑的骨架。 原来,亮亮的话的确是没有错,他/奶奶一直不喜欢大丫,死后埋葬的地方是个阴邪的地方,尸体吸收阴邪之气,尸变才变成了旱魃,并且有了邪恶的力量,可以驱使着那群巨鼠,旱魃邪恶的气息释放了二丫奶奶灵魂深处的罪恶,一向不喜欢大丫的奶奶亲自带着巨鼠啃食了大丫的血肉,正好被亮亮看到。 二丫的父母是知道旱魃存在的,一向日子过的清苦,突然有了不劳而获的生活,他们就有了贪欲,任由旱魃胡作非为,包括自己的女儿大丫的死去都不追究,二丫的奶奶虽然变成了旱魃,但是一心想照顾这个家,才去不停的偷盗村民的东西,让儿子过着不劳而获的日子。 那些变异的巨鼠和旱魃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存在的,我也想不通。 其实,在中国,很多这样的事情无法解释,无法合理的用科学来阐述一些神秘的现象。 比如中医中的针灸,通过银针对经脉穴位的刺激,可以治疗很多病症,从《黄帝内经》开始就一直存在这样的医学技术,中国人也应用了几千年,可是从现代的科学角度去研究,经过人体解剖学去看,筋脉穴位这些又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不存在,但是又可以应用数千年,自相矛盾却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 这也是中国自古以来,为什么被世界各国认为很神秘的原因。 我后来问起村长,那个看出来二丫奶奶坟墓是旱魃存在的风水先生是谁,村长告诉我,是一个叫陆庚戌的道人。 我心中疑问,这陆庚戌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出现? 过了两个月,陆庚戌找到了我,说明了原因,原来是靖飞在那段时间出了问题,他脱不开身,我上次见到靖飞,就感觉他和以前变了很多,果然是有原因的,可是陆庚戌并没有告诉我靖飞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陆庚戌却给我讲了他在湘西的一段经历。 白塔王村的事件以后,陆庚戌觉得,迟懋的魂魄之所以一直被拳养,目的就是想要得到最后的重生复活,要想消灭迟懋的魂魄,首先要去苍梧之渊去找到迟懋的尸体,毁灭了尸体,那魂魄无处身,没有复生的可能,就容易对付了。 在湘西,陆庚戌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苍梧之渊的地点,是一个叫回天崖悬崖的下面。 提起来回天悬,我顿时想起了我在火车上面遇到的一幕,就把我遇到的月神和格鲁的事情告诉了陆庚戌。 陆庚戌长叹一声,“这件事果真还是要你处理啊。” 陆庚戌找到苍梧之渊的时候,才知道那是苗族的禁地,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他后来打听到格鲁曾经去过回天崖,就装作一个游客,把格鲁的事情报告给当地政府,格鲁才从那个山洞中给释放出来。 后来格鲁去广州治病回来以后,陆庚戌就说动格鲁,陪他去回天崖去看看,格鲁同意以后,还没有出发,就神秘的死去了。 格鲁死去以后,陆庚戌就悄悄一人去了回天崖,不想却被人发现,险些丧命。 陆庚戌离开湘西的时候,遇到一个清秀的少年,那少年就是月神青木,他对陆庚戌说道:“苍梧之渊的尽头,需要一个姓张的少年才能进入,九黎的先人已经等不及了,月神等待他早日的出现。” 我疑惑,青木在火车上面明明见到过我,并且知道我的身世,为何不亲自对我说那些话? 也许,只有我亲自到了苍梧之渊,我才能了解我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张家和迟懋千百年来的关系。 我问陆庚戌:“你找我,是不是要我去苍梧之渊?” 陆庚戌点头道:“我本来以为到了你成年以后,再去做那些事情,但是眼下时机已经成熟了。” “什么时机?” “轩辕令已经吸收了夜光金刚石,会有无穷的力量,这就是时机。” 我有些懵懂,陆庚戌解释道:“轩辕令,和金刚夜光石,都是来自远古的神物,都是出自黄帝之手,他们是九黎的克星,如今合二为一,就是时机成熟了。再者,如果迟懋多存在一日,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多的事情发生,比如这次的旱魃,已经是上古的邪物出现了,下一个靠近迟懋的魂魄,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古怪东西,也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我心想也是,迟懋的魂魄一日不除,我们村子里面出现的鬼怪就会越来越多,等我成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去。 我问道:“什么时候去苍梧之渊?” “就这个暑假,你好好坐坐准备,在这期间,我会教你如何使用轩辕令。” 陆庚戌因为要教我使用轩辕令,和我来往自然就多了起来,这种情况却是引起李彬的注意,一有时间,他就不停的询问我在做什么。 我心想,李彬也是参与过迟懋这件事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李彬当即就央求我,想和我一起同行。 我把李彬的请求告诉陆庚戌,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暑假眼看就要到了,我的心一天比一天的期盼赶紧放假。 放假后,我就寻思着如何对我的母亲和奶奶说这件事,直到陆庚戌带着靖飞找到了我,我才迫不得已的把我要出去的事情,告诉母亲。没想到的是母亲并没有问太多就同意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李叔叔给我的家人都打过招呼,说是会保我安全。 当靖飞看到李彬的那一刻,眼神很是怪异,似乎是在说,怎么又一个小屁孩。 本来李彬长得就文静,柔弱,难怪靖飞会有那样的态度,李彬腼腆的笑笑,我看到眼里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火车很快,一天多的功夫就到了长沙,下车的时候,我不禁笑道:“原来这么近啊?” 陆庚戌笑道:“以后的路途就不会好走了。” 果然,从长沙换乘汽车之后,我才知道湖南的山有多大,有多高,一路上都是走的盘山公路,我坐在汽车上面,差不多的路程都是一边靠着峭壁,一边是深渊,满眼都是幽谷高山,半天看不见一个村庄。 坐了一整天的汽车,到这天天黑的时候的,才到一个县城下了车,这个县城夹在群山怀抱之中,面积很小就像我老家的镇子一样,街道稀疏,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头。 吃完饭,陆庚戌交代我和李彬要好好的休息,准备明天爬山,说距离我们要到达地方,需要走两天的山路。 从小在平原长大的我和李彬,得知要爬山,心里都忍不住一阵的兴奋,激动的一夜几乎没有怎么合眼。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陆庚戌就把我们从梦中叫醒,给我们两个人每人发了一个背包,里面都是路上吃喝用的东西。 吃了早饭,天色才微明,我们四个人各背着一个背包,其中靖飞的背包比我和李彬的大出三倍,我问道:“靖飞哥,你要吃那么多吗?” 靖飞笑道:“我这可不是吃的,吃的都在你和李彬身上,你俩要保护好那些吃的,不然到时就要饿肚子了。” “那你背的是什么东西?” 靖飞神秘的一笑,“好东西。” 十几分钟,我们就走出了小县城的路,我发现这地方的风景美的让人窒息,远处山峦起伏,雾霭氤氲,宛如仙境。 我和李彬一边走着,一边讨论着秀丽入画的风景。 大约出了县城不到二里地,前面的路就变得崎岖起来,迎面是两座小山,隐约看到一条乱石和杂草相间的羊肠小道,从两座小山的中间穿过,山间除了都是绿油油的灌木丛,偶尔冒出一簇簇毛竹。 靖飞让我们停下,他拿着一把军刀从毛竹从中砍了几根竹子,交给我们每人一根,说是路上会遇到蛇之类小动物的,用来防身,陆庚戌还给我们每个人的鞋子底部散上硫磺粉。 李彬小声的问道:“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靖飞道:“当然,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你现在可以选择留下来等我们。” 李彬吐了吐舌头,没有回应靖飞,靖飞却对陆庚说道:“二叔,我看地图,这条路是最难走了,你为什么要选中走这条路啊?” 陆庚戌道:“其他的道路是好走的多,可是那些路都要经过苗人的居住地,有了他们的阻拦,我们是进不到苍梧之渊的,在说,据我研究,这条路可以走到苍梧之渊的谷底。” 四人准备好,正要踏上羊肠小道,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你们站住。” 我回头一个看,原来是一个民警,个头不高,但是看起来很精神,那民警走到我们面前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陆庚戌道:“我们来旅游的。” 民警警惕的看了我和李彬一样,道:“这地方这么危险,你们还带着两个孩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陆庚戌用试探的语气笑道:“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民警看了一下四周,小声道:“这山谷中毒虫野兽众多不说,还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条路除了偶然有人去采药,是没有人敢走的。前两天一个年轻人就进了这座山谷,我怎么劝他都不听,结果再也没有出来。” 我相信这民警不会骗人的,听到这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有点紧张。 陆庚戌道:“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们一定会走这条路的。” 民警无奈的摇摇头,又打量了我们一番,道:“那你们小心。” 走在山道上,靖飞带头,我和李彬走在中间,陆庚戌走着后面。 我问陆庚戌,“陆叔叔干嘛不向民警打听到底有什么危险?我们也可以有个防备啊?” 陆庚戌笑道:“你们安心好了,这件事李元兴已经帮我们安排了人在前面开道了,不用担心的,我自然就没有必要问那么多。” 我这才放心下来,有李叔叔的帮忙,自然一路上畅通无阻。 我和李彬看着眼前秀丽的风景,一路上谈论着,走了半日倒也不觉得累。 顺着羊肠小道,穿过两座小山之间的灌木从,眼看一片开阔,这个一片广阔的山谷,树木变得高大起来,耳边还有溪流的水声,夹杂着雀鸟清脆悦耳的叫声。 风景变得更加优美起来,山路却是越来越难走了,不时的要翻越石块,或者跨越溪流,幸好一路上奇花异草遍布,怪石奇特,树木千姿百态,我的心仍旧如沉浸在愉悦之中。 “哇哇,哇哇哇……”突然,一声婴儿的哭啼声传入我的耳中。 第96章节 姜子牙的墓 我不由得一怔,停住了脚步,“你们听到有人哭吗?” “没有。”离我最近的李彬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又没有听到?”我又问靖飞和陆庚戌。 “没有。”他们齐声应道。 我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皱起了眉头说道:“该不会是我出现幻听了吧?” “哇哇,哇哇哇……” 走了一会儿,婴儿哭声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一声比一声凄厉,我的耳膜都觉得有点刺痛,这毛骨悚然的叫声让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我有点惊愕了再次的问道,如此尖锐可怖的声音,怎么可能会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呢? 靖飞道:“我曾经是武警,是特种作战人员,听力专门训练过的,我对于声音的敏感程度非常敏锐,如果真的小孩子的哭声,我绝不可能会听不到的。” 陆庚戌道:“清明,李元兴已经在这条路上派人走过一趟了,说不定就在我们前面,肯定不会有婴儿哭的,你是不是累到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我和李彬一坐下,放感觉到累的不行了,拿起吃的喝的把肚子填满,我们背包的食物立刻只剩下一半了,靖飞道:“你们少吃点,朝这样下去,一天不到,就没有吃的了,我们的两天的行程。” 早上起床早,走了大半天的路,我吃饱之后,直觉浑身无力,腿脚酸软,眼皮沉重,顾不上理会靖飞的话,靠着石头上面就睡着了。 “哇哇,哇哇哇……” 突然,我的耳边又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我的脑子中立刻闪现我们学校厕所里面那个鬼婴的画面,不由得一个哆嗦。 睁开眼一看,只见他们三个人瞪着眼睛望着我,李彬问道:“清明,你怎么了?” “我又听到那个婴儿的哭声了,好吓人。” 靖飞在一边调侃我道:“你不是胆大的吗?怎么会害怕成这样,何况这是大白天的。” 我有些尴尬,靖飞说的没有错,大白天,何况不是我一个人,我居然会这样的害怕,说起来也是怪了。 靖飞又道:“清明,你听听是不是这个声音?” 只见靖飞朝自己背后拍了一下,“哇哇,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又想起来,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靖飞哈哈大笑起来,从背后提出来一个东西,约有一米多长,头部扁平、钝圆,口大,背部色彩斑斓,前肢四指似人手,后肢五趾如人足。 “这是什么?” 靖飞道:“娃娃鱼啊,叫起来就像婴儿哭一样,你这学生看来学习不好吧?湖南深山的溪流里面最多这些东西,你是被一条鱼吓得失魂落魄的,也真是够可以的。” 靖飞说完,那娃娃鱼又叫了一声,果真和婴儿哭泣的声音丝毫不差,但我还是隐隐感觉到两种叫声,似乎有些不同。 我觉得有些尴尬,娃娃鱼的照片我在课本上面也看到不少,心想可能是我受到的惊吓太大,一时没有认出来出来,自己被一条鱼吓成这样,我觉得甚是没有面子。 误会解除,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我们一行四人继续赶路,但是,走了半个小时以后,我却是觉得腿脚发软,完全没有了上午的精神头,但是和我年纪一样大的李彬似乎还有满身的精力,看到他们三人都精神饱满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说累着,就咬着牙跟着走。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看情况果真如同陆庚戌所言,这是李叔叔提前为我们的行程安排好了,已经派人在前面扫清了障碍。 “哇哇,哇哇哇……”突然,我的耳边又是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泣声音,虽然我知道那是娃娃鱼的叫声,可是我还是神经一紧,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小声说道:“怎么这么多的娃娃鱼?” 靖飞道:“清明,你这精神不宁的,走山路越走越没力气的,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心想这靖飞一个粗汉子能有什么故事。 靖飞道:“这个故事你一定爱听。” 我哦了一声,就听靖飞道:“姜子牙的故事。” 我轻笑道:“封神榜啊,我都看好几遍小说了,电视剧也看过了,还有什么可讲的。” 靖飞嘿嘿一笑:“那你知道姜子牙的坟墓在哪里吗?” “姜子牙的坟墓?”我不由得一愣,“姜子牙可是神话人物,哪里有坟墓?” 靖飞道:“姜子牙可是历史上面确有其人,既然有真人,怎么没有坟墓?” 靖飞的话立刻引起我的兴趣,就认真的听起来靖飞的讲述。 那是两年前的时候,靖飞还是在山东做武警的时候,接到组织上面一个神秘的任务,说是去保护一座古墓,协助考古人员进行考古挖掘工作。 这座古墓位于山东淄博市管辖范围的一座大山里,淄博是个古老的城市,最有名气的就是这里曾经是姜子牙的封地,当年姜子牙协助武王推翻商朝,建立周朝之后,武王同姜子牙、周公旦等人商议,把全国分成若干个侯国,由周天子分封给在灭商大业中作出贡献的姬姓亲族和有功之臣建都立国,充当周朝统治中心的屏障,即所谓“封建亲戚,以藩屏周”。由于姜子牙在兴周灭商中功勋卓著,而被首封于齐地营丘建立齐国。 这座古墓挖掘之前,曾遭到盗墓贼的光顾,所幸古墓没有遭到破坏,但是为了保护墓葬文物,不得已才开始保护性的发掘,在发掘的前期勘探中,考古人员根据地表测量出来的数据,确定了墓室的结构和年代,判断出这座古墓的年代正好是武周早期的墓葬。 淄博考古中,尚未出土过早期的武周古墓,这次算是一个重大发现,对于研究武周早期的历史,和姜子牙的真实生平事迹都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当考古准备打开墓室的时候,现场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坟墓中的泥土中突然窜出无数条巨大的毒蛇,咬伤了数名考古人员,当场死了两个考古队员,那些毒蛇伤人之后,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保证古墓的顺利发掘和保障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上面派遣了一只武警部队前去保护。 武警队分为两队,一队是综合保护,一队则是一对一的对考古人员保护,靖飞当时就是专门负责一个姓刘的老考古人员。 第二次准备开启墓室的时候,那批毒蛇再次出现,早有准备的武警战士,用火枪将那些毒蛇全部歼灭,一对一的那些武警就跟着考古人员进入古墓,另外的一堆守在墓室外面随时待命。 进入墓室之后,靖飞看到了墓室里面十分的宽阔,地面上铺满了龟甲,很多已经腐朽,龟甲上面零散的放着无数的玉器。 他听姓王的考古人员说道,这些玉器的种类很多,大多都是红山玉,以及石器时代的玉器,但是,墓室里面铺满龟甲的情况倒是十分罕见。 曾经在殷墟中发现的那些甲骨文,基本上除了祭祀之外还有很多是文字记载的,但是这座坟墓中的龟甲,全部都是用来占卜用的。 根据这个特点,考古队推测这是在武周早期一位著名的占卜名人的古墓,他们的目标就锁定在姜子牙的身上。 经过清理后,考古队却发现这座古墓居然是一座空墓,没有棺椁,没有尸骨,没有陪葬品,也任何文字的发现,纯粹的就是一个占卜的甲骨埋葬坑。 但是,考古队的人员却认为,如果简单的是一个甲骨埋葬坑,为什么要可以修建这样规模的墓室存放?为何同时埋葬了这么多的玉器,要知道那个年代,玉器可是无价之宝,是只有贵族才能佩戴,一般都是用来祭祀,和上天通灵的媒介。用这么多玉器陪葬,墓室又保存完好,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等考古工作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仍旧没有任何的进展。 对于考古没有兴趣的靖飞却是高兴的,因为考古工作的结束,就代表着自己的任务结束了。 这天,王考古员最后一次进入墓室进行收尾工作,他觉得考古已经结束了,似乎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了,就没有让靖飞进墓室。 可是,王考古员进去两个小时以后,却不见出来,靖飞心想,难道有了新发现,就在墓室门口叫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回答,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就直接冲进墓室。 墓室里面的照明设备已经撤掉,一片漆黑,靖飞拿出军用电筒在墓室里面扫射一圈,始终没有看到王考古队员,就连其他进入古墓中的考古队员也看不到了。 靖飞的心里立刻觉得大事不秒,正要跑出去报告情况,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掉进一个洞穴之中。 这王考古员就落在洞穴底部,大概年纪大了,一直昏迷着,经过靖飞这一撞,反而苏醒了过来。 二人看了那个洞口,异常的光滑,洞口又小,距离洞穴底部有十几米,根本无法爬上去,此刻靖飞发现自己的通讯设备也没有了信号,二人对着洞口呼唤了一阵,上面始终没有人回应。 实在无奈,就开始在洞穴之中观察起来,这个洞穴居然是一个溶洞,远远望去,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依稀可见不远处亮晶晶的石头晶体,宛若深黑的夜幕上闪烁着点点星辰。耳畔是淙淙的水声,放眼望去,却又不见水的踪影。 靖飞心中纳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二人就在溶洞中穿行着,穿过一条幽深的山洞,眼前豁然开朗,突然一片开阔的空地,那空地有篮球场那么大,空地的中间有一个小水潭。 水潭中间有一座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具石头棺椁。薄薄的轻雾笼罩在棺椁四周,石棺若隐若现。 王考古员兴奋的叫道:“终于发现棺椁了,原来这是一个双层墓。” 靖飞没有心思研究那个棺椁,就在正对着石棺,发现有一堵巍峨的石壁,高达十三四米, 靖飞退后几步,抬头仰望,这才看清那石壁的全貌。 石壁由一块块青色的巨石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上面都有一幅图案。 靖飞数了数,一共有十六幅图案,那些图案造型逼真,靖飞一眼就认出前五副图案,分别是,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燧人氏钻木取火,伏羲氏演习八卦和神农氏尝百草。 靖飞自语道:“这不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三皇五帝的传说图案吗?” 王考古员听到靖飞的话,立刻跑了过了,仔细辨认一番,点头道:“的确是开天辟地造人说,和三皇五帝的。” 王考古员又指着后面的五副石刻道:“后面的依次是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舜。” 靖飞的目光落到第十一副石刻上面的时候,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凶恶,头生牛角的人,却发现王考古员突然停止了介绍,呆了片刻,这王考古员才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靖飞不解。 王考古员道:“自古以来,没有人把蚩尤的画像与三皇五帝放在一起,这可是奇怪了。” 靖飞叹道:“原来是战神和恶魔并称的蚩尤啊,他们放在一起怎么了?” “自古正邪不两立,这很反常。”王考古员又看着第十二副石刻,上面描述的是一场战争,“这是炎黄二帝战蚩尤。” 第十三副石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同样生者牛角,但是面目狰狞,比蚩尤个头矮了几分的人,站在高山之上,面朝万丈深渊,神情十分的悲凉。 王考古员道:“这是九黎的首领之一,后来被称为万鬼之王的迟懋。” 第十四幅石刻则是后羿射日,靖飞认识。 第十五幅石刻则是一个没有脸的人,和迟懋并肩而立,二人分别左手指向天空,右手指向脚下。 第十六幅石刻,是一个仙风道骨,骑着四不像的老人。 靖飞和王考古员一直认定这是姜子牙。 就在这时,靖飞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汩汩的声音,他惊诧地回过头来,目光所及之处,碧绿的水潭中间翻腾出水花,云雾蒸腾,潭水中间的石台周围,生出来几株红色的莲花,鬼魅地绽放着,美丽而妖异,把石棺围起来。 第97章节 血婴道场 靖飞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充满神秘。 陆庚戌接道:“那是血莲花。” 靖飞道:“的确,王考古队员也是这么说的。” 李彬好奇,急问道:“后来发现了什么,你凭什么说那是姜子牙的古墓?” 靖飞瞪了李彬一眼,继续讲了下去。 当时,靖飞对于眼前的景象一片茫然,幸亏王考古员曾经是古生物研究员,一直研究这些传闻中的生物,几年前,他发现了一本来自民间的一本古生物残卷,经过了数年艰苦卓绝的努力,勉强破译出了几篇,其中第一篇就是介绍血莲的。 说血莲花有着极其神奇的药用功能,是人类寻找长生的,比不缺少的一味药材,传闻中那个血莲十分罕见,昆仑之北才存在这东西,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但是血莲出现,一般都和血尸有关系,因为血尸是滋养血莲的肥料。”王考古员轻叹了一下“那些血尸必须是刚好满月的婴儿血,因为刚满月的婴儿血最纯正,用来培育血莲才有最大的效果。” 靖飞听得毛骨悚然,这种诡异残忍的求仙之法匪夷所思,真难以想象。 听王考古员这么一说,靖飞顿时紧张起来,看来这里有危险。 果然,那血莲出现以后,潭水里面冒着水花,颜色也变得一片猩红,散发着一阵阵腥臭味。 突然如此变故,靖飞愣神之间,只见水潭中探出一个脑袋,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皮肤似乎经过血水侵泡的久了,整个脑袋都是红色的,眼睛牙齿都是血红色,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这就是传闻中滋养血莲花的婴儿血尸。”王考古员惊叫道。 那个浑身血红的婴儿血尸,咯咯的一笑,越发显得面目狰狞,只见他从潭水中窜出来,红影一闪,朝着靖飞的面门就扑了过来,那血尸体速度之快,如离弦之箭,让靖飞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在部队锻炼出来了非常超强反应力,对着红影飞起一脚,那婴儿血尸惨叫着弹了出去,叫声凄厉,让人不由得皱起一身鸡皮疙瘩。 潭水渐渐的翻涌的越来越厉害,水中陆续出现几个小小的红影,都是被血水染透全身的婴儿,纷纷飞跃而出,向二人攻击过来。 靖飞在掉下来溶洞的时候,幸亏身上的枪支都随身带着,他迅速的拔出枪,对着那些红影子一阵扫射,一时间“乒乒乓乓”枪声伴随着婴儿啼哭般诡异声音,响彻整个溶洞。 王考古员听说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见到的也不少,可是眼前的诡异场面却是第一次看到,立刻惊得他呆住了,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瞪着眼睛看着潭水中的怪物,下巴都惊得要掉了下来。 靖飞推了王考古员一把,“你赶紧跑。” 眼见那些血尸纷纷朝着两个人扑过来,情景十分的危险,可是王考古员仍旧似乎没有听到靖飞的话一般,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吓傻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跑了你咋办,这么危险。” “战斗是军人的天职!我们的责任就是保护你!快走……”靖飞吼道。 王考古员这才拔腿就跑。 那些血红的婴儿貌似很变态,似乎特别喜欢欺负弱者,几个婴儿血尸马上放下难以对付的靖飞,朝着王考古员飞奔而去,可怜的王考古员已经年过五十,平时养尊处优,除了做一些学术研究和到各地考察外,平时晨跑锻炼的时候还闹个气喘吁吁的,怎么跑得过过这些血尸? 王考古员没有跑出多远,已经被一个婴儿血尸体追上了,这血尸灵活,好像猴子一样,眼看王考古员就被血尸扑倒,就在这时候,寒光一闪,一把闪亮的匕首飞了过来,凌空而上的婴儿血尸霎时被靖飞手中的匕首穿头而过。 但是血尸的速度够快,仍然携余力撞向了王考古员。 “啊!”王考古员被血尸一撞,马上向前一扑倒在地上,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以为血尸马上就要将自己破膛掏心,碎颅吸髓,顿时魂飞天外,惨叫了起来道:“啊,我要死了!”可是那只血尸倒落在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弹动了,回头一看,那血尸已经毙命了。 近身搏斗,开枪不方便,靖飞像剁黄瓜一样乱挥匕首,锋利无比的匕首过处,黑血迸出,婴儿血尸的肢体纷纷掉落,那种悚然的婴儿啼哭声音倒是让人心寒不已。 好在婴儿血尸并不是很多,年轻的靖飞对于这些古怪的东西一点也不在意,由于从小被陆庚戌用无数的药物浸泡过,那些婴儿血尸似乎对他也有一些忌惮,靖飞一直处于优势,十几分钟后,靖飞终于把他们消灭干净。 婴儿血尸身上的血洒落在地上,加上地面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婴儿尸血,血液流了一地,现场跟修罗地狱差不多,靖飞整个人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液染红。 那王考古员已经吓得脸色发白,问道:“你没事吧?” 靖飞笑道:“真过瘾。” 那王考古员赞道:“到底是部队的,又年轻,身手真是不错,幸亏有你,不然我就就去见马克思了。” 靖飞笑笑,得意的看了那水潭一眼,神情微变,惊讶地说道“潭水的水位在退!” 果然,王考古员注意那个溶洞中的水潭时候,潭水就开始退的很快,似乎在刹那间就干涸了,那是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消失了,水潭中的血莲也逐渐的开始枯萎,王考古员看着那血莲枯萎,心疼不已,上前去欲采摘几株,却被靖飞拦了下来,“你不要命了?小心还有其他的危险。” 王考古员顿时停住了脚步,这时候,水潭上面薄薄的轻雾慢慢退去,石台上面的棺材完全露了出来,棺材上面还有一些古文字。 王考古员认真的端详了上面的古文字,经过翻译靖飞得知,那上面刻的正是姜子牙的名号,姜太公飞熊灵枢。 王考古员看着棺材上面的字,激动的大叫:“这可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这是姜子牙的坟墓。” 靖飞疑惑道:“姜子牙的坟墓怎么会在这里?” 那王考古学员只顾欢呼雀跃,根本没有听到靖飞的话,也顾不上有什么危险,大步跑到棺材前面。 突然,一声幽幽的声音传来,“感谢你们解除了我的禁锢。” 靖飞一愣,只见棺材上面飘着一个虚幻的人影,依稀分辨出来是个慈面白须的老头。 靖飞和王考古员惊呆万分,面面相觑,突然王考古员惊叫道:“你可是姜太公?” 听到那慈面白须的老头道:“老朽道号正是飞熊。” “原来这就是是你的坟墓?”王考古员伏身要去拜,心情激动的无法控制,靖飞看他眼珠发白,一口气没有会过来,硬生生的昏倒在地上。 靖飞立刻蹲下准备去掐他人中,耳边传来那个飘渺的声音:“切莫管他,我残魂马上就要消散了,我有话对你说。” 靖飞一愣,眼睛盯着那个慈面白须老头的幻影。 “这并非是我的坟墓,我怎么会弄这些邪恶的血尸,这个地方是迟懋打算重生的道场,当年,他自称万鬼之王,在鬼界横行,我将他赶出鬼界之后,他就想法子复活重生,在这建造了一个血池,用婴儿的血来养血莲,用来复活。”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靖飞此刻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却是不知该问什么。 “后来,我发现了这个地方,想来阻止他用这样邪恶的法子来重生,就在这个道场上面建造了一座空墓,墓穴里面用龟甲和玉石组成一个阵法,把这个道场里面的邪气控制住,让迟懋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但是,事与愿违,偏偏有人暗中帮助迟懋,害我的一缕残魂被拘禁在这里,没想到就是数千年,如今道场水潭里面的水干涸,血莲枯萎,我也该安心了。” 此时,靖飞看到慈面白须老头的幻影微微动动头,似乎看向石壁,目光落在第十五幅石刻那个没有脸的人身上。 靖飞再次看向石壁石刻画像上面和迟懋并肩而立的那个没有脸的人,问道:“他们二人分别左手指向天空,右手指向脚下,是什么意思。” 慈面白须老头的幻影突然没有了声音,身形淡的似乎看不到,似乎一阵风都要把他吹散。 靖飞喊道:“你要走了吗?” 那淡淡的幻影再也没有回答靖飞,瞬间消失的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靖飞掐了一把自己,才肯定这不是幻觉。 就在此刻,地面微微晃动,只听到一阵轰鸣,溶洞上面的石头不断的往下掉落。 靖飞喝道:“不好,这洞穴要坍塌了。” 溶洞的地面剧烈的抖动着,好像地震一样,靖飞背起来王考古员就要跑,那王考古员此刻醒了过来,他挣脱靖飞的手,从他背上跳下来,直接的扑到姜子牙的棺材旁边,“不行,我不能走,这样重大的考古发现,我要保护下来。” 靖飞死死的抱住王考古员喝道:“保命要紧。” 王考古员此刻泪流满面,“命也没有这样重大的发现关紧。” 靖飞又急又气,一把就把王考古员拖走。 突然,早已干枯的水潭底部开始急剧的陷落,靖飞和王考古员随着棺材迅速的下滑,眼前一黑,身子似乎掉进了万丈深渊。 第98章节 行路难 听着靖飞的讲述,我的脑中不断的联想起来他英勇斗血尸的情景的,都忍不住要鼓掌,他的故事显然引起我的兴趣,我急问道:“后来呢?” 靖飞道:“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在一个潭水边,那王考古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以后,我报告给组织以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是被叮嘱,千万要保密。” 此刻,我的心中唯独对那个没有脸的人物和迟懋共同的并肩而立的石刻印象深刻,心里猜测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陆庚戌一直没有说话,我就把我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陆庚戌道:“那个没有脸的石刻,应该前十二副图案上面的人物,如果这个道场中的残魂真的的是姜子牙的,那么那些石刻就是姜子牙留下来的一个谜图。” 我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惊道:“你是说,那个没有刻脸的人,就是上面三皇五帝女娲伏羲中的一个?” 陆庚戌神情甚是凝重道:“没错,更有可能的是,那个没有脸的人,和迟懋的动作一样,他们有可能立下了契约,和迟懋立下契约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张家的祖上。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连姜子牙都似乎不能多透露。”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他们那样的动作是什么样的盟约?”我追问到。 陆庚戌摇摇头,“我也是猜测的。”突然他似乎有意的岔开我的话题,对这靖飞说道:“你小子,怎么没有听你早说这件事?” 靖飞嘿嘿一笑,道:“因为这个涉及一些机密,所以组织要求严密保守,我自然就没有说。” 陆庚戌不悦道:“臭小子,秘密个鬼,你现在不是照样说出来了。” “现在不同了,李少将都参与此事了,自然不是秘密,何况让清明知道,也不怕,他又不是外人。”靖飞说着,又朝我看了一样,道:“你说是吗?清明。” 我笑着点点头,陆庚戌瞪了靖飞一眼,“这是和清明的关系比我都走的近。” 四个人一阵开心的笑着,大家的心里都感到轻松起来,闲闲的聊着,走路也不觉得那么累。 山谷很大,道路倒是平坦,而且有李叔叔派的人开路,留下一些人为的痕迹和记号,我们一路走的都很稳妥。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差不多就走出了山谷,拦在面前的是一座小山,小山的后面则是一座耸入云霄的大山。 陆庚戌拿出随身的地图,指着小山后面的大山道:“那座山就是传说中的九嶷山,翻过前面两座山,就到了苍梧之渊,那苍梧之远就在九嶷山下。” 我看那小山的海拔也有几百米高,在看看那高大的九嶷山陡峭险峻,山间云雾缭绕。 李彬倒是很开心的道:“这里的山真漂亮。” 靖飞道:“这里都是无人区,里面的危险可多了去,不要只顾看风景,要多注意安全。” 我心知靖飞在部队多年,平时也听他说一些在艰苦环境中的一些锻炼,又有李叔叔的人在前面开路,我则没有什么担心的。 靖飞又道:“现在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儿,要赶在天黑之前爬到半山处,最好找个山洞什么的,危险性小一点。” 在山脚下有一个溪流汇集的小水潭,那水潭清澈见底,大暑天的看到溪水,我心里立刻就有想跳进去洗澡的欲望,李彬似乎看出来我的想法,悄悄的对我说:“清明,我们洗个澡吧,这水真干净。” 我正要回应,却被靖飞呵斥道:“你们连洗脸都不能一个人去洗,得有我和二叔跟着。” 李彬吐了吐舌头,“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看这里挺好的,根本没有危险。” 靖飞道:“你们看着水潭四周这么安静,水潭里面肯定危机四伏。” 我和李彬无奈,眼巴巴的看着水潭,嘴里直嘀咕:“胆小鬼。” 这时候,陆庚戌拿出清水和食物,招呼我们围坐在一起,吃喝起来。 陆庚戌道:“靖飞说的没有错,就两天时间,不洗澡也没有关系的。” “哇哇,哇哇哇……”此刻,那水潭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儿哭泣声音。 我心中一惊,只见靖飞顺手拿起一块石头,举手就朝着水潭抛去,“这娃娃鱼都成精了不成,哭的这样难听。” 陆庚戌一把拦住靖飞,“这好像不是娃娃鱼的叫声。” 我言道:“对,这和我刚刚一路上听到的声音一样。” “大家都别靠近水潭,可能有危险。” 陆庚戌一语,气氛立刻紧张起来,我们立刻陷入沉默,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着水潭,那水潭除了清澈和安静,并无半点异常。 稍作休整就继续赶路,我没有想到的,前面的小山,根本没有路,满眼的藤曼缠绕在高大的树木上面,树冠连成一片,遮天蔽日的,进入山林中,似乎就立刻进入黑夜一样的感觉。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可能雨水丰沛,山上的石头都满满是绿色的苔藓,脚踏在上面,非常光滑。 我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我不经意的回头朝那个水潭看了一眼,顿时傻了眼,只见那水潭中间不断的泛起血红色。 我不由得惊叫道:“快看山脚下的水潭变成红色了。” 大家听我喊叫,齐刷刷的回头看去,突然,李彬哈哈的笑了起来:“清明,我发现你今天好胆小,你仔细看看,那水潭为什么是红色?” 我仔细一看,不由得脸色发红,原来是天边的绯红的霞光,映照在潭水中。 虚惊一场之后,大家继续赶路,陆庚戌在我后面悄悄的问我:“你今天的确是很反常,是不舒服吗?” 我回道:“我也说不上来,心里上面感觉到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陆庚戌道:“别想那么多,有你李叔叔派人在前面开路,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要不,就连靖飞来这种地方我也担心的。” 我觉得陆庚戌说的甚是有理,我看前面的靖飞,虽然走路小心,可是他还是有看路途中李叔叔派来的人留下的记号和痕迹,心里终是平静了许多,但是,我又一个想不通的事情涌上心头,李叔叔干嘛不找人和我们一起走,而要提前让人探路?难道是真的的巨大的危险吗? 天渐渐的晚了,山林中升腾起来淡淡的雾,越发的昏暗起来,路面也莫名的变得湿滑起来,变得极其的难走,一步三滑的,我的心里始终还是觉得那个水潭里面的有着不可名状的危险。 晚风中带着清凉,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难闻的腐烂腥臭味道。 “大家小心!”突然靖飞在前面大喝一声,停住了脚步,目光直视前面的一处杂乱的草丛。 我顺着靖飞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片草丛中隐现一具异常巨大的蛇的躯体,看起来有脸盆粗细,十分的骇人。 李彬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躲在靖飞身后,靖飞从背包中迅速的拿出一根一尺来长的精钢铁棍,那钢棍在靖飞手里瞬间变长,长度增加了四倍,原来是可以伸缩的,一头是可以手握的,一头则是非常的尖利。 靖飞手握着钢棍,身躯微弓,蓄势待发,等着拿巨蛇的反应。 我的额头霎时间沁出汗水,过了一分多钟,那巨蛇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陆庚戌在空气中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蛇是死的。” 一语完毕,大家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靖飞慢慢的走进巨蛇,用钢棍的戳了一下巨蛇的身体,果然那巨蛇一动不动的。 我们几个人跟上前去,我才看清那巨蛇的全部身躯,足足有十来米长度,身体呈黄褐色,头部被子弹击打的稀巴烂,巨蛇腹部中凸起一个鼓鼓的一团,好像是一个人的形状。 “看来这蛇吃了人。”靖飞道:“难道是李少将派来的人?” 陆庚戌点点头,“这样巨大的蛇吃个人就像我们吃个枣子那样的简单,除了李少将派来的人,怕是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靖飞蹲了下来,仔细的检查了蛇的尸体,然后道:“这里肯定有一场恶斗,这些蛇都是死在枪下,是李少将的人干的。” 我心想,幸亏有李叔叔,不然这么多的蛇,凭我们几个,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陆庚戌看了那蛇的尸体,的神情十分的凝重,“怕是没有这样的简单,这蛇应该是蛇王。” 陆庚戌让靖飞继续向前走,一路上,又看到无数横七竖八的躺着蛇的尸体,那些蛇的身体都十分粗壮,颜色各异,虽然没有刚刚第一次看到的那条巨蛇粗,但是身躯有碗口粗细的倒是不少,那些蛇身体上面有很多的血洞,草丛中血污成片,看样子都死去多时。 “看来我做的准备还是用的上了。” 靖飞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来几套衣服,让我们几个人套在衣服外面。 我拿了衣服,那是冰蓝色的连体衣,套在身上光滑异常,而且鼻息间立刻嗅到一股浓烈的刺激的味道,弥漫全身。 靖飞道:“这是纳米技术的荧光衣,我们部队在野外时候专用的,上面涂了驱鼠虫的化学药品,可以防止蛇是叮咬,大家都换上,安全一点,我本来想着用不上,眼前的情形,看来必须要用了。” 几个人换上衣服,靖飞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手电筒和一根可以收缩的精钢铁棍,靖飞教了我们简单的使用方法。 我握着电筒筒和铁棍,觉得手感感好的不得了,而且沉甸甸的,我想,这些备应该是比较尖端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用,只是按照靖飞的吩咐带好。 靖飞继续走在前头,我和李彬跟着靖飞身后,陆庚戌断后。 第99章节 鬼蛾子 天色渐晚,山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淡,我们手里电筒光束宛如几把光剑,切割着夜的胸膛。 一路上又不断的遇到一些动物的尸体,整条路线上似乎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好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询问靖飞,要在什么地方休息,靖飞道:“你小子放心好了,李少将自然会在前面安排人接应我们的。” 我点点头,就这这时候,突然觉得脖子后面痒痒的,那种麻痒让我不由地颤了一下,好像脖子后面有只蚂蚁在爬着,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用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突然,我发现前面的李彬,和我同样的做了一个搔痒的动作,我看在眼里,心里却觉得一寒,我距离李彬不过两步步远。此刻,我清楚地看到了李彬的脖子上趴着一只蓝盈盈的虫子。 那虫子大约有大拇指大小,还在顺着李彬的衣领爬着,李彬瘙了一下痒,然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想,在这种地方出现的生物,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 那么,这只虫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不禁地抬头望向了头顶,除了黑暗压顶的黑色树冠,偶然可以看到稀疏的枝叶处看看天上的星光。 我拿着电筒朝着头顶的大树晃了一下,这回我的头皮真的麻了起来。只见头顶的一棵树干山上面,爬满了蓝盈盈的一大片。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一阵涌动,让人触目心惊,我实在不想再看多一次。 “天啊。” 我终是没有忍住惊叫一声,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寒气。 靖飞停下脚步问我怎么了,我没有敢大声说话,用手指了指头顶的树干。 靖飞和李彬看到那些虫子除了惊讶没有其他的表情,倒是陆庚戌身子颤抖一下,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好家伙,原来还没有灭绝啊……” “什么东西来的?” 我看着那一片蠕动的虫子,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低声问陆庚戌,我似乎从来没有看到陆庚戌这样的惊恐过,想必是非常邪恶的东西。 “这是鬼蛾子”陆庚戌答道。 “鬼蛾子?”靖飞和李彬都反问了一句。 我们都没听过这个词,不过这个名词,却足够让人心惊胆颤。 “不错。” 陆庚戌边小声说道:“据记载,这种鬼蛾子会把自己的幼卵产在尸体的身上,就像蜾赢产子在螟蛉的幼虫身上一样。这蛾子喜欢在尸体上面繁殖,幼虫开始成长就吃尸体上面的肉,它们的身体都带有尸毒,看样子这附近曾经有过大量的死人,才能滋生出来这样的东西。” 靖飞道:“我都是按照李少将派的人指引的,怎么还有这样危险的东西?” 陆庚戌道:“这鬼蛾子喜欢晚上出来。”他指着爬满鬼蛾子的大树道:“这种书叫臭椿,鬼蛾子最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到了晚上自然就大量的聚集过来,你们要小心,被让它咬到。” 听着陆庚戌的解释,我心中有些担心李彬,顺眼一看,他背后的那个鬼蛾子还在他身上爬行,我悄悄地走近李彬的背后,想一下子把那只恶心的鬼蛾子子从李彬的身上弄掉。 可我不敢惊动李彬,怕李彬反应过度,反手一下子拍死了那只鬼蛾子,鬼蛾子浑身闪着蓝盈盈的荧光,不知道有没有剧毒,万一要是有的话,李彬必然也深受其害。 我走近了李彬以后,总算看清楚了这鬼蛾子的真面目。鬼蛾子看起来和普通的飞蛾差不多样子,只是这鬼蛾子的背部的有狰狞的鬼脸图案。 鬼蛾子正顺着李彬的衣领往背上爬着,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他的背包之上。 我心中大喜,正愁没机会弄掉这虫子呢,这虫子竟然主动配合了我,真是欲求不得的好事。我马上拎起手中靖飞交给我的钢棍,准备把这玩意给弄死。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鬼蛾子爬到了李彬的背包上后,竟然突然一跃,朝着我的脸面扑了过来,顿时让我措手不及。 我心里一惊,这鬼蛾子竟然还敢主动袭击人? 我不敢用手直接挡开,只好侧身一避。鬼蛾子只从我的脸部左侧绕了过去。我暗自心惊,因为我发现这鬼蛾子竟然带有两对复眼。匆忙之间虽然没看得特别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这只鬼蛾子有满嘴细密的尖牙。 “啪”我身后传来了陆庚戌拍死那只鬼蛾子的声音。 “这只鬼蛾子从谁身上爬过?”陆庚戌连忙问道:“大家小心,别碰到,也别让它趴在身上,它也喜欢在活着的人身上产卵。” 我心中一惊,怕吓到李彬,也没有敢说在李彬身上爬过,直接问道:“陆叔叔,万一鬼蛾子爬过人的身体,产卵了,这个有什么办法对付的么?” 陆庚戌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用艾草热熏,便可以拔出这些卵,可是这里并没有这些东西啊! 我又问道:“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陆庚戌不解的道:“怎么了清明,这个鬼蛾子是从你身上爬行过来的吗?” 我看了李彬一眼,“刚刚从李彬身上飞过来的。” 我的话刚刚一落音,那棵臭椿树树干上面的鬼蛾子突然骚动了起来,大家都警惕地看着树干上那群东西。 我心里暗喊了一声“不好”,只见靖飞急中生智,狠狠地扯开了自己的背包拉链,快速一抽,掏出几个铁网状的折叠头盔,让我们戴上,此刻身上所有裸露出来的部位被掩盖住了。 我们全副武装,做完这一连串动作的时候,鬼蛾子正式骚动了起来,哗啦哗啦地振翅朝着他们几个飞来。那振翼飞翔的鬼蛾子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在夜幕中回荡着,让我们增加了不少恐惧。 那群鬼蛾子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袭来,靖飞大叫,“快跑。” 四个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着,不一会还是被鬼蛾子追了上来, 我听到它们翅膀震动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钢丝网的头盔上面爬满了鬼蛾子,几乎看不见路面,幸亏我们提前穿上了靖飞给的防护衣服,那些鬼蛾子始终不敢爬在衣服上。 我心中虽然惊慌,但是也很庆幸,纵然那些鬼蛾子厉害,这这些人类的高科技的手段防护下,它们的攻击似乎也无济于事。 突然,我觉得脚踝处猛然一疼,低头一看,鲜血就流了出来。一只鬼蛾子已经狠狠地在我脚踝处裸露的皮肤上面咬上了一口。 我有些恼怒,回手一拍,那只鬼蛾子应手而落。而我也发现,这鬼蛾子长得也不是一般的结实,拍得我的手隐隐生疼。 我心里一沉,这类小东西,数量繁多,而且十分凶悍,被咬了一口就指定要中毒了,这下可完了。 此刻,我看到靖飞,李彬和陆庚戌也在不断的拍打那些鬼蛾子,显然他们没有被攻击到。 李彬看到我被鬼蛾子咬到,赶紧拉起我道:“你没事吧?” 我猛然间一抬头,却发现李彬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在夜色中看上去十分的鬼魅。 “你的眼睛?”我瞪着李彬。 李彬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在仔细一看,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心想,难道又是我眼花了,就像是看到了山脚下的那个池子里面的颜色一样。 “大家趴下!”靖飞大叫一声。 条件反射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我们三人连想都没想,向前面就是一扑,还就地一滚,把附上身来的鬼蛾子给压死。就在他们落地的时候,身后大群的鬼蛾子也快迫近了他们。 就在我们们三人伏倒在地的时候,靖飞急速的从背包中掏出前面一个喷火器,喷出一条火蛇,熊熊烈火顿时把在我们头顶上盘旋的鬼蛾子喷烧了起来。而见到了火光的鬼蛾子,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像飞蛾一般,朝着烈火飞去。一股恶心的臭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腐臭的味道顿时在空间里弥漫了起来。 熊熊烈火不一会就吞没了大多数的鬼蝗。这些鬼东西似乎十分有灵性,见到伙伴纷纷变成焦炭,见势不好,就转头远离火光。但是没飞多远,又掉头一下子栽进火焰当中。 “这才是真正的飞蛾扑火啊。”李彬一边惊叹着。 “可以了,你们起来吧。”靖飞道。 从惊慌中安定下来,只见李彬跑到靖飞面前道:“靖飞哥,你这个背包原来什么武器都有啊,怪不得这么大?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靖飞玩笑般的推了李彬一把,“小屁孩,别闹,大家都没有事吧?” 李彬道:“我看到清明被咬了一口。” 靖飞和陆庚戌赶紧跑到我的身边,仔细的看了我的伤口,用酒精给我清洗了一下,简单的包扎了。 李彬担心的问道:“鬼蛾子会不会在清明身上产卵了啊?” 靖飞道:“你又胡说八道,清明哪有那么的倒霉。” “我真的的这些年都倒霉。”我有些无力的说了一句。 陆庚戌道:“这个不怕的,这鬼蛾子就算是要产卵,也得一星期以后才能开始繁殖,到时候我们都回家了,怎么样都来得及治疗的。” 我此刻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我知道连鬼咬过我我都不会中毒,想必也没有更坏的可能。 只是,以后的路途还有多少的危险呢? 我不由的看了李彬一眼,心中暗道,的眼睛变得绯红,到底是我眼花了吗? 第100章节 突然,靖飞食指竖在唇边,虚了一声,“好像有人。” 我们四人立刻屏住呼吸,果然,山林里面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呻/吟声音,饶是寂静的深山里面,听得都不是很清楚,看起来那人应该是极其的虚弱。 顺着声音,我们一行四人悄悄的过去,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似乎感觉到那声音很熟悉。 靖飞首先拨开草丛,直接的呼道:“怎么是他?” 我走到靖飞身边,也不禁的一愣,原来是江老师,只见他满脸的血污,英俊的脸庞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嘴巴一张一合的有气无力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陆庚戌和李彬也是大为不解,江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靖飞赶紧扶起江老师,陆庚戌已经蹲下来仔细的检查了江老师的身体状况。 我看着陆庚戌按了按江老师的大动脉,在诊断脉搏,一番过去,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后道:“他身上有被鬼蛾子袭击过的痕迹,而且之前应该受过什么伤,身上还有其他的不知名的伤口,应该是阴毒之物咬到,如果不及时治疗,怕是有生命的危险。” “这可怎么办?”我心中还是不解,这江老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陆庚戌撬开江老师的嘴巴,塞进他口中一丸药,让靖飞给他灌了两口水,道:“这药丸是我多年来配制研究的救命药,吃了可以镇压阴毒,暂缓伤势,他身体十分的虚弱,怕是要修养几天。” “这可真是奇怪,江老师怎么会在这里?”靖飞转头看着我和李彬,“是不是你们两个谁告诉了江老师,我们要去九嶷山?他这是好奇来凑热闹?” 我和李彬摇摇头,陆庚戌道:“你们还记得,我们进山之前那个阻拦我们的警察吗?那个警察说,前两天有一个采药的年轻人曾经进山,我猜测就是这江老师,要是本地人,那警察肯定是认识的。” 可是,江老师来这里做什么呢? 眼前的情况是,道路一点也不好走,天色越来越晚,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夜宿地点,偏偏又遇到昏迷的江老师。 靖飞二话不说,他直接背起江老师,道:“我们赶紧走,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让江老师养伤,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万一那些鬼蛾子还有,就不好了。” 我们都赞同了靖飞,只见靖飞背着江老师,摇晃着身子在前面开路,虽然靖飞魁梧,力气大,江老师瘦一些,可是爬山时候背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心中不禁暗暗敬佩起来靖飞,他和江老师只有短暂的几日相处,倒是这份遇到故交,毫不犹豫施以援手的气概,倒是让人竖起大拇指。 走了一段路,我心中始终觉得靖飞太辛苦,不仅要探路,还要背江老师,就主动的要求在前面带路,靖飞却是拒绝了我,“这路上危险太多,李少将的人留下的记号,只有部队待过的人才可以分辨出来。” 我只好同意了靖飞,一只手扶着江老师,时而用把力气,以减少江老师压在靖飞身上的重力。 我身后的李彬也搭手,扶着江老师的身体。 我对着李彬轻轻的一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眼睛又在一瞬间变成绯红色,我不由自主的惊叫道:“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李彬不解道:“有什么不妥吗?” 我虽然嘴上没有直接说不妥,但是真正的很不妥,但是我再仔细的端详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绯红色的眼球瞬间又变成了乌黑。 靖飞和陆庚戌也被我的话吸引,忍不住看了李彬几眼,李彬的脸色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我不由得尴尬的连忙说道:“哦,没事,可能是我又出现错觉了。” 我心中懊恼,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听到婴儿的凄厉哭声,后来看到那山脚下的水潭颜色变得绯红,然后连续看到李彬的眼睛也变得绯红。 我说不出来为什么,可是我的心中十分的不安,总是觉得有一种随时都会发生的危险,潜伏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夜色逐渐的深沉起来,山林中如死寂般的安静,这种静谧让人感到一种害怕。 靖飞背着昏迷不醒的江老师,脚步显得十分的沉重,我感觉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 突然,靖飞惊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背上的江老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我心中一慌,连忙扶住靖飞,李彬和陆庚戌也围着倒在地上的江老师,同时四个人都大惊失色,我发现,江老师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就像一只兔子,眼睛红红的,不过看着江老师那一身血污和伤口,咧着嘴,原本英俊的脸庞,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倒像个恶魔。 靖飞捂着肩头,“这小子咬我。” “靖飞哥,你怎么样了?”我急声问道。 靖飞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我骨头硬的很。” 陆庚戌急忙检查了靖飞的肩头,“伤口幸好没有出血,不然可就麻烦了,这江老师中的尸毒发作了。” “什么尸毒?”我有些不解。 陆庚戌道:“刚刚我以为是什么阴毒的东西咬到江老师,当时我也说不清楚,现在看来,他的样子,怕是被僵尸咬过,具体是什么僵尸我现在也说不清楚。” 一听到陆庚戌的这番话提到附近有莫名的僵尸,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有山风吹过,我瞬间觉得有些寒意,与暑假三伏天的气候十分的不符。 “放下他。” 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黑夜中传来,那声音就来自我们的背后,让人心中一紧张。 我首先看到的是靖飞的神色有异,他是在部队经过严格刻苦训练过的,有上百米的距离他都能察觉到异常的动静,可是是谁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急忙地一转身,看到了一浑身破破烂烂的人,满脸污秽。 他左手里握着一把卷刃的军刺,右手里提着一个类似人头的东西,那“人头”还往地上滴着的液体。 我不禁心里吸了一口凉气,倒退了一步。我看到了这人身上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破烂布条似乎是军装,他手中的那“人头”确是一个钢盔,里面好像提着水。 “你是李少将的人?”靖飞首先问道。 “对,我叫陈刚,是李少将派来给你们开路的人。”那人看起来有二十七八,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殊死的战斗。 靖飞笑着做了自我介绍,也向陈刚介绍了我们三个人,“遇到李少将的人了,这下可好了,不过看你的样子,很狼狈。” 陈刚舔了舔嘴唇,看了昏迷的江老师一眼,“还不是因为他这小子,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陈刚的话说的我们几个人一头雾水,不过似乎陈刚也不愿意多解释的样子,江老师此刻也昏迷不醒,我们也无从问起。 靖飞问道:“其他的同志呢?” 陈刚叹息一句没有回答他。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江老师,有些于心不忍,就去扶他。 陈刚大声喝道:“放下他,他被血婴袭击了,又被鬼蛾子寄生了,要是咬到人,极其危险。” “血婴?”靖飞一愣,我立刻想到,这陈刚说的血婴应该就是和靖飞在姜子牙墓中遇到的一样的东西吧? 陈刚说道:“我本来是带着他去山下救他,没想到半路上他一直叫口渴,我就去找水,结果回来就没有看到人了。” 靖飞道:“我二叔说,要是有艾草这类的东西就可以治疗鬼蛾子寄生的。” 陈刚嘴巴一裂,“果真如此?” 陆庚戌道:“的确如此,陈刚同志,要是有艾,就好办了,我是道士,要是他真的是被血婴咬到,我也有办法治疗。” 陈刚笑道:“那好,我们随时都带着艾条,防御蚊虫的,现在在营地放着,你们跟我走就好,我们在前面的山洞中有一个营地,去了也方便治疗。” 听到陈刚这样说,我们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跟着陈刚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隐约看到一处火光,从一个隐蔽的山洞中闪出。 这个山洞处于半山只见,前面地势平坦,洞口不大,我们四个人鱼贯而入,越到里面,发现山洞里面却是非常的大。 山洞中有六七个士兵,正在休息,从他们的身上的绷带可以看出来,他们都受过伤。 一个年轻的士兵看到陈刚回来,叫了一声,其他的士兵也都坐了起来。 陈刚向士兵们介绍了我们几个人,然后,就让那个年轻的士兵找艾草。 安顿好江老师,陆庚戌就开始准备给他治疗。 只见他把手又伸进了怀里,拿出了那个小盒,打开盒子后,陆庚戌凝神吸气,慢慢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银针。 陆庚戌又从口袋里面,从小黑盒子,盒子里面一片朱红色,我认得那是朱砂,他轻轻地把银针放进朱砂盒子里面,里挑了一点,轻轻地抹在那根银针上,用火烤了一会儿,慢慢地刺进了江老师的的檀中穴里。。 江老师的脸色开始变得更加的惨白,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陆庚戌道:“你们都退后,待会无论看到了什么东西,都不要动不要出声。” 我们见陆庚戌说得严肃,都连连点头。 此刻,我听到那些士兵里面有人小声的说道:“这神神秘秘的,算什么治病?” 第101章节 消失的李彬 我也不清楚陆庚戌打算怎么给江老师治疗的,但是我相信陆庚戌可以做到,之前我曾经亲眼看到他给勘探队的老王用符咒驱邪。 果然,陆庚戌像治疗老王一样的如法炮制,他又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咒,用银针刺破江老师的额头和两只手,把符咒贴在上面,江老师的血液慢慢的浸透符咒,空气中发出一股恶臭,有几个士兵急忙掩住了口鼻,我料想那便是尸毒的气味。 陆庚戌又迅速的在江老师身上刺进几根银针,然后点燃年轻战士递过来的艾条,在刺进银针的部位熏烤。 不一时,一阵淡淡的馨香从江老师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这种香味若显若无,轻轻一闻还能感觉到,但是想用力地吸一口,却什么都闻不到了。 这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声音,我头皮一麻,暗道:“难道鬼蛾子追到这里了?”四下一看,并没有什么鬼蛾子的。 江老师躺的位置对于我来说,视角比较好,我可以看到他的身体上面渐渐的飘出一股淡淡的蓝色烟雾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什么烟雾,而是一群正在振翅飞翔的鬼蛾子,身躯十分的幼小,刚刚孵化出来的样子,数量非常之多,好像是一阵蓝色的烟雾,才让我看走了眼。 那些浅蓝色的全部聚在了昏迷不醒的江老师的头顶,形成了一个漩涡状,远远看去,颇有像个迷你龙卷风的感觉。 “噗”陆庚戌突然出手,手中的艾条火光一闪,那些幼小的鬼蛾子一下子全落在了毫无知觉的江老师身上,密密麻麻的,一动不动的,似乎都已经死亡了。 我看江老师的口鼻处也爬满了鬼蛾子的尸体,看上去异常恶心,不过江老师的脸色显然的看起来有一丝的血色。 李彬在一边关心地问道:“江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陆庚戌抖干净了江老师身上的鬼蛾子后,说道:“已经没事了,等我拔出他胸口檀中里的这枚银针,他就会醒过来了。不过,他身上的尸毒怕是要好几次才能清除干净。” 陈刚道:“陆先生果然有几下子,要是早遇到你,也不至于死了不少的兄弟。” 靖飞道:“难道我们有同志牺牲?” 陈刚道:“我们本来是有二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下这几个人了。”他说完,眼睛扫了一眼山洞中的几个士兵。 我心想,原来这么的危险,怪不得李叔叔不让我们和这些士兵前行,陈刚的话说完,山洞中陷入一片寂静,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靖飞问道:“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这样的损失惨重?” 陈刚叹了一声,声音中慢慢的都是沉重,他又看了一样江老师,无奈的摇摇头,开始给我们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 陈刚奉了李叔叔的命令,带着二十多个战士,来到我们之前到过的小县城,询问了当地的一些情况之后,准备好一切的,就向着山谷出发了。 到了山谷中,谷中除了静谧,什么异常的事情都没有,只是他们其中有几个战士,隐约总是听到有婴儿的哭泣声音,后来发现了水中的娃娃鱼,才心里安定下来。 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两个战士去一处溪流边去取水,结果一去不回。 陈刚见事情不妙,就带着人去了溪流边上,结果看到一副恐怖的场面,那两个战士已经死去,喉咙处被什么东西咬破,血液被吸干,尸体变成干瘪的样子。 陈刚看到那两个战士的惨状,顾不上心中的悲痛,以为是有什么野兽,当即命令将他们严加防范。 就在此刻,有个战士看到溪流中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音,紧接着,从溪流中慢慢的爬出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婴儿,那婴儿身上绯红,眼睛更是通红,皮肤惨白,裸着身体,看上去异常的邪恶,显然不是正常的婴儿,只能说是怪物。 这没有人烟的山谷中突然出来这样的一个怪物,让那个战士惊叫起来,他急忙摸出手中的抢,对准了那个婴儿。 那婴儿对着那个战士诡异的一笑,身形如同是离弦之箭,扑向那名战士,那战士没有来及反应,喉咙已经被咬破。身躯倒在地上。 这一幕就是陈刚和他手下的二十个左右的战士眼前发生,不过数秒,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瞬间变成一具尸体,令人心惊胆颤,那婴儿再次的扑向那是战士身边的其他人,这陈刚岂能让那婴儿再次的得逞,手中的枪支一动,电石火花的瞬间,那婴儿被击毙,在地上“嗷嗷”的哭了两声,一动不动。 那哭声十分的凄厉,让人觉得心中发冷的感觉。 陈刚感觉那哭声中有招呼同伴的意思,就急忙让战士们围在一起。 果不其然,咬人的婴儿死去以后,又有十几个婴儿的哭声出入众人的耳膜中,那刺耳的声音让人异常的不舒服。 不一时,只听到溪流中传来“哗哗”的水声,接着,水面上浮现十几个婴儿的头颅,一个个睁着邪恶的眼睛,狠狠的看着陈刚他们,似乎要把他们撕的粉碎,吞进肚子里面。 陈刚看那些怪物婴儿一个个蓄势待发的样子,就先下手为强,一声命令,二十多个手枪齐刷刷的对着溪流扫射,溪流中的那些怪物惨叫着,瞬间毙命,水面上立刻漂浮着十几个婴儿的尸体,水面都成了红色。 陈刚和战士们精神还没有放松,山谷中充满了无数婴儿凄厉的哭声,那声音似乎无处不在。让陈刚和他们的战士们头皮发麻,幸亏都是部队的人,心理素质极强,才没有乱了阵脚。 “怎么这么多的怪物?”陈刚自语了一声,命令道:“务必想办法除去那些怪物。” 随后,陈刚和那些战士们,与那些婴儿怪物展开殊死的搏斗,那些婴儿差不多全部被消灭,代价是又有几个战士死在那些婴儿怪物的口中。 讲到这里的时候,陈刚的声音充满了悲痛。 在陈刚的简述中,我似乎感到了一阵阵的恐惧,要不是他们用血肉之躯为我们开路,怕是仅仅靠我们四人,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心想,我之前听到的那婴儿的哭泣声音,应该是被陈刚剿杀他们时候,遗留下来的,不过他们应该是对未知的我们感到害怕,才一直不敢单独行动,只是在我们行走的路上,默默的注视着我们。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要不是陈刚之前的震慑之力,随便出来一只怪物婴儿,就会要了我们其中一个人的性命。 陆庚戌神色肃穆,诚恳的道:“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的遭遇就可想而知了。” 陈刚道:“这是我们的职责,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组织的命令,做该做的。” 陈刚的话很鉴定,让我不由自主的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敬佩,我问道:“那江老师是怎么回事,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陈刚道:“就在我们歼灭那些婴儿怪物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呼救,后来在发现这个年轻人,他说是来旅游的,被婴儿怪物咬了一口。” “江老师来这里旅游?”我显然不相信。 我看了靖飞一眼,靖飞笑了笑。“这江老师怕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也是想来凑热闹吧,没想到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过,等他醒来怎么说。” 陈刚的讲述,很显然的没有说后面我们遇到的蛇群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了陈刚。 陈刚继续的讲述下去,遇到江老师的时候,江老师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当时,陈刚让这次行动的队医给他打了一针血清,江老师这才好了点。 陈刚让着江老师离开这里,江老师死活不肯,要跟着陈刚的队伍,陈刚正在执行任务,也没有办法让人护送江老师离开,无奈只好让他更着队伍。 队伍的人穿过了山谷,来到山脚下,就遇到了巨蛇的袭击,又是一番恶斗,战士们又牺牲了几个,其中一个还是为了救江老师牺牲的,陈刚此刻把江老师当成了累赘,不想这江老师还是不肯离开,而且居然招来了鬼蛾子。 在于鬼蛾子的斗争中,又有两名战士牺牲。 这一波又一波的险恶度过之后,让战士们精疲力竭,心中都有些叫苦不堪。 后来,总算是找到又给可以安身的山洞,江老师此刻已经昏迷不醒,陈刚打算亲自把他送出去医治,后来就遇到了我们。 事情的经过大概如此,我听得明白,我没有对江老师提起过去湘西的事情,难道是李彬告诉他的吗?这李彬在陈刚讲述的过程中,丝毫没有插话,我料想他可能是心里有数,他把这次的行动告诉了江老师,才让江老师好奇,提前来到这个地方和我们汇合,却是先遇到了陈刚他们。 突然,我听到靖飞大声叫道:“李彬呢!他哪里去了?” 我的目光立刻扫视了山洞,才发现李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像空气一样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第102章节 仙境之地 “李彬,李彬,你在哪里?” 我对着空旷的山洞叫了几声,除了空荡荡的回音,并没有听到李彬的回应。 “他会不会去小便去了?”靖飞问道。 我摇摇头,我觉得李彬是个懂事的,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什么都不声不响的离开,让大家着急,刚刚李彬还站在我的身边,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突然,那个给陆庚戌拿艾条的年轻的士兵说道:“我刚刚站在距离山洞洞口的不远处,并没有看到人离开,我想,那个李彬没有离开过,应该就还在山洞中。” 陈刚问道:“小张,你确定李彬没有离开山洞?” 叫小张的年轻士兵坚定的道:“我确定没有看到人离开山洞。” 我和靖飞,陆庚戌都没有发现李彬什么时候不见的,陈刚问了他的那些战友,并没有什么人看到李彬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山洞中立刻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中,大家面面相觑。 陈刚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家找找看。” 山洞本来看起来并不大,十多个人在里面把每个角落都找遍了,连李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真是活见鬼了,一个大活人居然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我听到靖飞在自言自语,心里却不由得为李彬担心起来,他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战士小张虽然说没有看到李彬出去,可是我还是想出去看看,万一小张没有看到呢。 走出山洞,我又唤了两声李彬,仍旧没有人回应我。 我抬头看着天空,天边隐现出来一晕月光。 我只觉和月色如水,照耀在丛林上空,夜色寂静,秋虫低低鸣叫,景色宛若仙境一样,可是我的心中都明白,眼前的风景和我们走过的路,就是地狱一般的恐怖。 “清明,江老师醒了。” 我突然听到靖飞在叫我,我听到江老师醒了,心中一阵喜悦,冲断了对李彬的担心,立刻走进山洞中。 此刻江老师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山洞中的我们,“我怎么会在这里?” 靖飞道:“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不要命了?来到这鬼地方。”靖飞说着,简答的把江老师昏迷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老师一脸歉意,目光朝着陈刚道:“对不起,是我连累大家了。” 靖飞道:“事已如此,你先说说的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江老师迟疑片刻道:“因为我要来找传说中的仙境之地。” 江老师的一番话,让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什么是仙境之地?你是不是发烧了糊涂了?怎么说还是大学生,也信这个?”靖飞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屑。 江老师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我才对陈刚说我是来旅游的。”江老师的眼睛看着我,道:“清明,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丝毫没有犹豫的道:“记得啊,你问过我,我说是警察,我还记得你说过你的梦想是要自由。” “是的,我的梦想,是化作蓝天碧海上空的一缕长风,自由的翱翔。”江老师的话很有诗意,在这样的场景下却让人觉得不合时宜。“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从一本我家族留下的一卷古书中,知道在世界上面,有一座仙境之地,我小时候以为都是神话,可是最近我几年的研究,才发现,那并不是传说,而是真是存在的,那仙境之地就在我们附近,我才趁着暑假,一个人来这里探秘仙境之地。” “有这样的事情?”靖飞惊道:“你不是知道了我们要来这里,你才偷偷跟来的?” 江老师摇摇头,他又对着陈刚道:“你们来这里不是找仙境之地的吗?” 陈刚脸色变得很凝重,“这是军事秘密,你如何知道?” 江老师又看着陆庚戌道:“你为何也选择这条路,去九嶷山?” 我不解的看着江老师,似乎他知道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陆庚戌道:“既然如此,陈刚同志,就不妨告诉大家,这个秘密终究不会变成秘密的。” 陈刚顿了顿,“的确,这次去九嶷山除了帮助清明找到迟懋的尸体,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来找仙境之地。” 靖飞问道:“仙境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陈刚解释道:“在传说中的九嶷山下,有一个地方叫仙境之地,隐藏着一个几千年来的历史秘密,就是夏商周的一段历史往事,这一直是困扰着历史界的一个问题,这次,我们就是奉命来寻找这段历史的存在的。” 陆庚戌补充道:“的确,我之所以带着清明去九嶷山,走这条险道,也是为了帮助李元兴的。一是为了不引起当地苗人的警惕,阻止我们如找他们先祖迟懋的尸体,二则也是为了去找仙境之地。” 靖飞愤然道:“二叔,这你都不告诉我,你这是欺骗我和清明。” “靖飞哥,陆叔叔这样,我并没有觉得他欺骗我,为了我们村子的安危,也是做好事,为了国家做贡献,更是天大的好事。”我不禁想起来金庸的一句话,顺口说了出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好样的!”陈刚首先鼓掌起来,“清明这小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小小年纪说出来这样的话,真是不错,我之前还委屈,为他一个小孩子引路,牺牲了我那么多的战友,我心中还不平呢。” 靖飞呵呵一声,“抄袭大师的话,给自己脸上贴金,真是够了。” 我冲着靖飞笑道:“原来靖飞哥也喜欢金庸的武侠啊。” “当然,在场的热血男儿,那个人心中没有一个武侠梦。”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欢笑,这还是我今天第一天听到的这样开心的笑声。 陆庚戌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小子真行的,要是我那侄子和你一样有觉悟就好了。” 靖飞脸色有些尴尬,我言道:“要是没有靖飞哥一直的帮助,我怕是命都没有了,光有什么觉悟也不行。” 靖飞笑道:“这话说的我爱听,我就知道清明恩怨分明。” 这是,听到江老师淡淡的问道:“那么你们知道如何找到仙境之地吗?” 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显然,没有人知道,陈刚道:“我们根据指示,仙境之地就在这九嶷山附近,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听出来江老师的的话中似乎知道些什么,就问道:“江老师,你知道吗?” 江老师道:“我根据我多年来的研究,我只知道,仙境之地,就在我们附近,具体不知道在哪里,对了,你们刚刚在找谁?谁不见了?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李彬?” “对的,是李彬莫名的就不见了。”我言语着,把李彬神秘不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江老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我知道李彬在哪里,他肯定到了仙境之地。” “什么?” “你怎么知道李彬在哪里?” “仙境之地在哪里?” 顿时,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江老师道:“根据我看到古卷记载,仙境之地可以让人无形的进入其中,这和李彬的突然不见有关系,我感觉,这仙境之地就在这个山洞中,你们看看李彬刚刚站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 这番话立刻引起靖飞的反应,他大步走到李彬刚刚站立的地方,迅速的观察一番,在李彬刚刚站立的附近一块石头上推了一把,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那石头居然会动。 靖飞又一用力,那石头被推在一边,山洞的石壁上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冒着白色的雾气。 “这难道就是仙境之地的入口,李彬就是钻进里面了?”靖飞问道。 江老师和陆庚戌都点点头。 陈刚喜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们一群人围在那个空中,发现里面除了冒着白雾,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陈刚道:“我们此刻就进洞如何?” 我和靖飞陆庚戌都同时点点头,因为我相信,他们叔侄和我一样,都担心李彬。 陈刚就命令他部下的六七个士兵做准备,那知,这江老师也道:“我也要进去。” 我看到江老师的身体,根本不能进行继续爬涉,却不知如何劝他,听到陆庚戌道:“小江,你身体太虚弱,不能进去,里面要是有未知的危险,你连自保都不能。” 江老师坚定的道:“我不会拖累大家的,想去仙境之地去看看,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我要是错过了,我会一辈子都不开心的,如果我可以看到我梦寐的地方,我就是死而无憾。” “这?”陆庚戌听到江老师这样的话,竟然无从辩解。 同时,我看到山洞中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不愿江老师去的神情。 特别是陈刚和他手下的那几个士兵,似乎觉得这江老师就是瘟神,害死了他们的战友,眼下又要拖累大家。 在众人的沉默中,靖飞注视着江老师,“你真的不怕死。” 江老师点点头,“我愿意化作化作蓝天碧海上空的一缕长风,自由的翱翔。” 那句话我以前听江老师说的时候,觉得是那么的飘渺,那么的理想化,可是,此刻,我却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不怕死就好,我这辈子就佩服这样的汉子,你这文弱书生倒是有几分刚强,以前真的没有看出来,小江,我带你去,你的命包在我身上,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 靖飞这几句话说的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再也没有人反对江老师跟着进去。 只有我低低的听到陆庚戌的骂声,“臭小子,倒真是长成男人了。” 第103章节 巨蟒之灾 一行人钻进那道狭小的山洞,里面豁然开朗,是一条长长的石洞,石洞的顶部很高,我看到头顶山上面有悬挂的石钟乳,也隐约可以看出来石洞的两边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这是人力在天然的石洞的基础上面开凿出来的。 石洞中的气温很低,进去以后,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次,陈刚带着他的手下士兵开道,靖飞背着江老师,我和陆庚戌走在最后面。 石洞无限的延伸,好像是通往这座小山的腹地。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仍旧是除了空荡荡的石洞,什么也没有,我不禁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靖飞,又想起来李彬,心中一片烦闷和不安。 终于,石洞的空间越来越大,似乎还有微弱的光,不知道从哪里透进来,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继续向前走了二十多分钟,我突然看到一缕月光射进石洞中。 我惊奇不定的朝着月光的方向看了一样,原来月光是一个山体上面的一个石头缝隙中照进来的。 接着,前面的光线越来越明亮,更多无数的月光射进石洞中,石洞逐渐变得更加的宽广起来。 我举目四望,只见从每一个射进石洞中的石头缝隙中都可以看到一个月亮,眼前似乎有无数个月亮,照在我们的头顶。 终于,石洞变得异常的宽大起来,好像有几十个篮球场那么大,无数的月光,如同光剑一样穿过山体,在石洞中交错辉映着,奇异无比,璀璨夺目。 每个光束的方向隐约都可以看到一个月亮。 我们每个人都好象吃了定魂丹,个个瞠目结舌,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但是,在石洞的尽头,我们看到的东西,更是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壮观。 那种景象怕是我一辈子都不无法忘却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雄伟的东西。 在我眼前的是一座高大的庙宇,那庙宇的山门高有十几丈,山门上的匾额上刻着个四个巨大的甲骨文形的字样,我没有学过甲骨文的知识,并不认识那几个字,我就问陆庚戌,“陆叔叔,你认识那四个字吗?” 陆庚戌摇摇头。 听到江老师道:“那是象形文字,写的正是仙境之地。” 我点点头,继续观察那仙境之地,看道那山门两边各有四根巨大的石柱高高的耸立,每一条柱子上面都盘旋着一条石刻的蛇。 沿着山门有几百级台阶,台阶两边依旧是矗立着盘蛇的石柱。 庙宇的大门是紧闭的,然而可以看清楚的是,建筑的墙壁是由巨石堆砌而成,没有金碧辉煌,没有繁复精美的纹饰,只是泛着淡青色的光芒,说不出来的庄重威严和肃穆。 我举目望着那主殿,仿佛一直延伸到天阙,被雾霭遮挡,看不到建筑的顶端。 突然,从那主殿的顶端出飘下一朵云彩,云彩上面赫然卧着一条巨蟒,瞪着灯笼大小血红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之扑向人群而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的身躯一阵哆嗦,耳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叫道:“不好了,蛇要吃人了。” 我一转头,看到是那个小张在说话,他的脸庞出现慌乱惧怕的神色,我想,陈刚手下的人不会这样的胆小,怕是之前和巨蛇相斗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 顿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陈刚和他的手下都立刻掏出枪支,准备攻击。 这时候,听到江老师道:“大家别怕,那是幻想,根本没事的。” 众人眼睛都盯着江老师,以为他在说胡话,眼看着那巨蛇十分凶恶,他却说没事。 这是,陆庚戌也说道,“对的,大家别紧张,小江说的是对的,这只是自然界的产物,好象镜子反光是一个道理。” 众人纷纷道:“这是真的,是真的。” 陆庚戌笑了一声,道:“你们在看看那巨蟒现在是什么样的?” 我听陆庚戌一眼,又朝着那巨蟒看了一眼,果真,那巨蟒似乎就只停留在刚刚的那个状态,并没有要扑下来的样子,好像一个影子一样定格在半空中,一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老师解释道:“我这里面的设计很特别,靠月光反射出来一些幻想来,我也从那古卷上面看到,所谓仙境之地,亦真亦幻,我猜想,也许那庙宇和山门以及柱子都有可能是虚幻的。” 陈刚让举起枪支的士兵收好枪支,看了江老师一眼道:“你们这群人,一个比一人有看不出来的本事。” 我看到江老师的脸色有些喜悦,他给我们将起来这样一件事。 在四川境内有一座山谷,每逢雷雨天气之后,山谷中就出现一些古代士兵的身影,在不停的厮杀,中间还伴随着呐喊声,擂鼓声,和将军指挥战斗的号令。 开始,当地人都很害怕,都以为那地方邪门,是阴兵战斗的地方,一直不敢有人进入那个山谷。 八十年代的时候,有几个旅游爱好者无意闯入那个山谷,正好那天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之后就出现了往常一样的战争场面,几个旅游爱好者身在战场上,却丝毫没有被那些士兵发觉,一个胆子大的人用手摸了一下那些士兵,而那些士兵如影子般,穿过他的手掌。不时还有死伤者的血液溅射到这几个人身上。 当时,那几个都吓懵了,一个个失魂落魄,最后受不了那样的可怕场景,一个个昏迷过去。最后一个昏迷的人,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居然看到一个坐着轮椅,摇首羽扇,头戴锦纶的文仕。 事后,几个人上报了当地的政府部门,说是他们看到阴兵做战,并且看到诸葛亮现身,并且拿出来当时的录像视频以佐证事实。 当地政府立刻对此时进行了调查,一直没有结果。后来,这事情引起的巨大反响,惊动了中央,中央组织了一个科考队,前去研究。 经过半年多的研究,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那个山谷是一个三国时代的一个古战场遗址,当时战争时正好遇到电闪雷鸣的天气,恰好那山谷两边的石壁上都是含有大量磁铁矿的岩石。 当时,雷电与磁铁产生了共振,类似于现在的录音录影设备的原理。大自然就很神奇的记录下当时的影像,并且储存于山谷的石壁之中,每到雷雨天气,那影响就会播放一次,以至于人们不明所以然,才以为是阴兵。 至于说死伤者血液溅射到人身上,那不过是当时几个人头脑在慌乱有恐惧中失去判断,误以为是真实的事情。 其实,我们眼前刚刚的巨蟒景象,大抵不过和江老师刚才说的那样。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我是觉得江老师更厉害了,也觉得大自然太神奇了,让我涨了见识。 这时候,只见靖飞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向庙宇的山门柱子上打去。 我们都心中明白,那不过是幻想影子一样,定然是打不中的。不曾想,那石头击中那石柱,只见电石火光一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叮当。” 那东西居然不是影像,而是现实存在的!我心里一惊,一看众人个个都是一脸疑惑。 只听得山谷间传来一声长啸,如断裂帛般的长啸在空气中来回游动,我觉得耳膜中嗡嗡做响。 紧接者,只见庙宇顶端的雾霭中探出来一个巨大的影子,我仔细一看,顿时觉得血朝胸口涌动,却是一个一间房屋大小的蛇头,瞪着一对脸盆大小血红的眼睛,怒视着我们这行人。 看到这样巨大的怪物,首先尖叫的是江老师,“我明白了,刚刚那个半空中的巨蟒是眼前这个巨蛇的影象。” 陆庚戌在一边说道:“镇定,这是腾蛇。” “腾蛇?是传说中女娲氏的两个宠物之一吗?”我听到江老师急切的问道。 陆庚戌点头,解释什么事腾蛇,传说中,女娲氏在造人的时候,倍感孤独,于是安自已的形象造出来两个宠物,一个叫腾蛇,一个叫白曦,后来女娲补天,二蛇也随着而去。 人群再次陷入紧张的气氛中,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腾蛇一直怒视着我们,也不见任何的动静。 此时,我无意中望着石头缝隙中的无数个月亮,一个个又白又圆,好象是一张张没有生机的死人脸,苍白,死气沉沉。 我们本来是来寻找李彬的,一来就被眼前的样子惊呆住,却忘了李彬的事。 我小声的问陆庚戌:“我们该怎么办?” 陆庚戌道:“我感觉这里面有情况,静观其变,看样了这腾蛇暂时不会伤人,要是他准备伤人,刚刚不会用幻象显示在半空中吓唬人了。” 我点头称是,可是,这样一行人和一条蛇对峙,毕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这时候,我突然眼睛中红光一闪,发现紧闭的庙宇大门的门缝中流淌出来鲜艳的液体,是血,而且腥臭无比。 我心里明白了,不是腾蛇不想攻击我们,而是它受伤了。 果真不出我所料,大家都猜测到这一点,因为我们发现腾蛇的嘴巴一直朝着月亮,一张一翕,这就是传说中的吸取月光精华吧。 “如果是这样,是谁伤了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的心中有点急躁。 突然,神庙高大的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我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巨大的石头门慢慢的移开一道缝隙,缝隙中伸出来一只手。 那是谁?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第104章节 流动的阶梯 石门的缝隙越来越大,当一张面孔呈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我叫道:“李彬!” 李彬的头在石门中探出来的时候,同时身子也渐渐的露出了出来。 此时,匍匐在神庙半空的腾蛇发现了李彬的动静,血红的眼珠一转,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李彬咬去。 李彬似乎十分的虚弱,根本没有发现腾蛇的袭击,身体马上就要钻出门外,我大声的叫喊道:“李彬小心!” 李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腾蛇口中长长的信子已经探到李彬的身边,我的心立刻就要跳出喉咙来。 我虽然知道李彬有很大的力量,可是眼前的情形让我无法不紧张。 这时候,看似虚弱的李彬却如一只灵活的猴子,迅速的避开腾蛇的信子,身子一弓,再次退回大门中,巨大的石门也随之闭上,那腾蛇还未来及收回信子,却被石门紧紧的夹住,腾蛇瞬间吃痛,一声长啸,凄厉的悲鸣如地狱的叹息。 只见那腾蛇挣扎了一会儿,信子慢慢的从门缝隙中抽出来,然后拍打了一个石门,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长长的信子一甩,终于收回口中,然后,只见腾蛇脑袋一转,躯体隐入神庙中,空旷高大的建筑恢复了平静。 不用多想了,众人半天寻不到李彬,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一定是和这腾蛇进行了激烈的斗争。 我心里暗想同,这是怎么回事,李彬居然有如此这样的本事,竟然打伤了腾蛇,居然可以伤了这上古猛兽? 石洞中的月光越来越明亮,冷清的月光照耀在青色石头建筑的神庙上,腾蛇在神庙的云端中若隐若现,有种诡异的美丽。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奔向神庙,靖飞一把抓住我叫道:“清明,你做什么?很危险!” 我一直看着李彬的情况,早已经不能自制,急急道:“李彬还在里面,他更危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靖飞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道:“那小子肯定没事,你看他刚才多足谋多智,真没有看出了李彬有这样的能耐。” 我估计刚刚陈刚看到李彬的英勇,也是傻了眼,他叫道:“又一个让我开眼的孩子,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 靖飞调皮的道:“那是把你比下去了吧?我还没有显露本事,一会儿更让你开眼界。” 陈刚笑道:“期待,期待。” 陆庚戌也安慰了我几句,道:“清明,我知道你着急,可是我们不能冲动,我们得想个办法。毕竟李彬一个人,还是个孩子,我们想办法去帮帮他。” 我点点头。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进入庙宇,才能见到李彬。 于是,我们一行人,慢慢的靠近蛇神庙的大门。 越是临近神庙山门,我才感觉到这个建筑的雄伟,那两边高大的石柱,粗的我一个人都抱不住,高高的耸入云霄。极大的好奇心忍不住不住四个观望这些高大的石柱子。 那石柱上的蛇临近了一看,更是逼真,宛如活的一样,那些巨大的身躯紧紧的攀附在石头柱子上,一个人俯首眺望着蛇神庙紧闭的大门。 顺着台阶,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着。 我是个有强迫症的人,看到很多东西在一起的时候同,总是想要搞清楚是多少个,于是不由自主的边走边数着台阶。 走到神庙大门的时候,我数清楚了,一共是有一百零八级,心里嘀咕道,这还是水浒一百零八好汉,想着,不由得傻笑。 可是,我看到面前的情形,再也笑不出来了。 当我们站在神庙大门前的时候,一伸手,却什么也摸不到,恍惚间发现脚下又凭空衍生出来一段台阶,好象一个人做梦一样,明明梦到一个人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此时就是这样的情况,神庙大门好象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脚下面仍旧有一段台阶,通向神庙大门。 陈刚没有迟疑,依旧带着大家前行。 我依旧边走边数,又是走了一百零八级台阶,神庙大门再次出现在眼前,可是,当手去触摸大门的时候,那大门似乎又飘飘然的在前方。 如此走了三次,陈刚有点不知所措,听得陆庚戌说道:“鬼打墙,这好像是鬼打墙,我们一直其实停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过。” 关于鬼打墙的传说,自古以来,民间就有这样的传说,我的太爷爷遇到过,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果面有几分邪气。 这时候,陆庚戌拿出来指南针,让陈刚拿着,一边走一边看着纬度和方位。 我紧跟着陈刚后面,一边走一边盯着他手中的指南针,我们在台阶上走动时,发现那指针一动不动,纬度也是没有变化。 “这这,指南针是不是坏了?”陈刚自言自语道。 陆庚戌急问道怎么回事,陈刚就把情况说了一遍,陆庚戌有点纳闷的从他手中接过指面针,道:“这不可能的,这早上还用的好好的,我出来时又检查过的。” 靖飞也围了上来,看到后说道:“这里可能有强大的磁场,让一起失灵了,你们把其他的电子产品拿出来,看看有没有信号干扰?” 我看到陈刚从口袋掏出来一个对讲机,冲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皱了眉头道:“果真是有极大的干扰,打开这对讲机,里面都是信号的杂音。” 陆庚戌道:“我年轻时去四川一个山谷中,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形,不但你说的指南针,包括我遇到的一个考察队用的,摄像机,照相机都失去正常常的使用功能,可是那地方是北纬三十度。” 关于地球上的北纬三十度,是个神秘的纬度,那个纬度上有着很多人类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比如,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玛雅文明,中国的喜马拉雅山,湖北神农架,四川三星堆等等无数让人为之不解的神秘地带。 陈刚问道:“陆老师,怎么办?” 陆庚戌道:“继续走,边走边做个记号,这个让清明做。” 我欣然的答应同,陆庚戌从包裹中掏出来一个皮囊,交到我手中,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磷粉,于是跟着陈刚边走,边洒在地上一些,做些记号。 又是一次一百零八级台阶走完,又一次走到蛇神庙石门前,那台阶又一次出现在脚下。 我回头去看做的记号,发现后面跟本没有,而那些在夜间闪闪光亮的磷粉,居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段台阶上。 “这可是怪了?”陈刚叹道。 “我们这样走是走不出去的。”这时候,我听到江老师在后面说了一句。 陈刚道:“中国虽然有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可是我人类总是有办法解决这些难题的。” 我听着陈刚很官方的话,也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的,心想着其他人不知道如何理解了。 这时候,只见江老师突然跪下来,对着神庙的大门三叩九拜。 我正在不解,只听得靖飞问道:“江老师,你这是干嘛?” 江老师道:“我记得我从那个古卷中得知,要想进仙境之地,要行三跪九叩之礼。” 我觉得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江老师居然这样的迷信。 江老师看着我又道:“古卷上面好像提到,要想开启仙境之地,需要上古神器,清明,我知道你有一个宝贝,可否借我用用,看是否有用,不然一直这样的走下去,连神庙的大门都无法开启。” 我摸了摸胸口的轩辕令,慢慢取下来,交到江老师手里。 “真是个好东西?”江老师端详了我的轩辕令一眼,继续的磕头,只是那磕头的声音中带着金属敲击地板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江老师一边磕头时,一边用轩辕令敲击石阶。 在清脆的敲击声中,我似乎看到那阶梯如同流水一样,开始流动,我们一行人宛如在水面之上,那流动的阶梯直接把我们推向神庙的大门。 我们一行人都不知道江老师为何这样做,就在这时候,陈刚叫道:“我们在大门口了。” 我回身一看,果然,那神庙大门就在眼前,伸手触摸到大门的那种真实感,脚下的台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果然是有用的。”江老师脸上露出一丝的喜悦。 我兴奋的上前去推石门,那石头门纹丝不动,陈刚和靖飞也上前推,石门依旧稳如泰山。 我抬头看那石门,足有几丈高,门上光滑细腻,触手温凉,雕刻着一些繁复的不知名的花纹,精美而恢弘,看样子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建造的这座神庙。 这时候江老师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腾腾的说道:“别费力了。”说着,江老师拿着我的轩辕令走到大门前,用轩辕令轻轻的敲击着石头大门。 只见那石头大门慢慢的裂开一道缝,缝隙越来越大,渐渐可以容下一个人进入,江老师才停止了敲打。 我惊愕的看着江老师,问道:“江老师,开启这个大门的方法也是你从古卷中看到的?” 江老师道:“的确如此。” 我看着江老师,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轩辕令,心中莫名的有一丝的惊疑和不解,甚至有一些恐惧。 但是我看着江老师一如既往的平静脸色,始终没有多说话。 “清明,怎么了?发什么呆?”听得靖飞叫我,我才回过神来,只见陈刚已经跨进石门中,随后听道陈刚在门里大叫:“天啊,这是什么地方?” 我和靖飞江老师陆庚戌听到陈刚的惊叫,一行人鱼贯而入,当我的视线接触到大门后的景象后,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第105章节 再遇腾蛇 与其说,在外面看神庙是宏伟的建筑,倒不如说这建筑里面的壮观远远的超出了外面的景象。 大门里面,居然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奇峰林立,怪石嶙峋,那山上奇花异草漫山遍野,姹紫嫣红。 飞泉流瀑布综合分布,错落有致。更有亭台楼阁掩映于幽谷之中。 山间有雀鸟飞过,林中有各种异兽走动。 好一派迷人的景色。 奇异的事,听不到水流声,好象是一副没有声音的视频。 我晕,这是啥子地方,明明进了神庙的大门,却是这样的景象,那个受伤的腾蛇呢?李彬呢? “门不见了?”我正在纳闷,听到小张的一声惊呼,我转过身,刚才进的神庙大门全然不复存在,好象从来没有进过什么大门,直接来到一个仙境。 我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仙境之地的神庙吗?居然如此的美丽,我却觉得其中似乎透露着一丝的神秘邪恶。 这样的错觉,让我瞬间有种穿越感。 “这里太漂亮了,真是洞中有天地啊?”江老师一个人言语着,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欢喜。 陈刚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众人都在不语中,我抬头看看天空,不由得一个激灵,刚才不是满天的皓月当空吗?怎么看不到一个月亮了,这里好象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我不禁掐了一下大腿,有点疼,我才知这不是梦。 面对无法解释的现象,几个人又陷入沉默中。 我想起来李彬,心中不安,焦急的踱步,然后双手放在嘴边,对着仙境大声的呼叫着:“李彬,李彬,你在那里?” 仙境仿佛就是一副画一样,没有回音,没有反应。 面对这种情形,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简直就是一个异度空间。 “这难道是海市蜃楼?”我不禁的自语道。 陆庚戌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并非海市蜃楼,这是一个结界。” “结界?” “对,这是防止有人闯进神庙而布下的。” “可以破除吗?”我问道,其他的人都目光聚焦向陆庚戌。 “我试试。”陆庚戌一边说着,从怀中摸出来一个符咒,轻轻一吹,那符咒火光一闪,发出万道光芒。 只见陆庚戌的身影逐渐的模糊起来,似乎要融化进那仙境中之中,如一个影子般飘忽着,只是他手中的火光依旧耀眼,可以看清楚他的脸庞十分的凝重,双目微闭,就在符咒的光芒消失的时候,陆庚戌的身影缓缓的变得真实起来,身边围绕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小张有点惊愕的看着陆庚戌,脱口而出:“你是神仙吗?” 我听到陆庚戌呵呵一笑,那仙境瞬间的消失了,陆庚戌似乎用尽了力量,额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子,看上去身体十分虚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靖飞眼疾手快,扶住了陆庚戌,“二叔,你没事吧?” 陆庚戌笑道:“无碍。” 果然,在幻境消失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座废弃的神殿,神殿供奉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神像,只是神像的头部不见了,看不出来是谁,在神殿中,密麻的爬满他各种各样的蛇。 看到这些我不由得一阵惊恐,若是刚才有人动,就会被这些蛇围攻,那些蛇一个个都瞪着着我们,似乎有所禁忌不敢上前来。 陆庚戌扫视了一眼神殿中的那些蛇,言道:“与其说是结界,不如说是蛇障,这里是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些蛇生的年代久了,都有些灵性,会制造出一种幻觉,迷惑人,让人中了圈套,可以任凭它们吞噬。” 一个人正满身是血的躺在蛇群中,那人正是李彬。 我看到李彬身在蛇群之中,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有些控制不住,叫着李彬的名字,就要上前去,却让靖飞,紧紧的拖住。“清明,你怎么如此鲁莽。” 陆庚戌对着神殿供奉的断头神像,看了很久,摇了摇头,说道:“时间不多了,要是天明,我们不离开这里,所是永久都出不去了。” “为什么?”我脱口问道。 陆庚戌看着我笑道:“那个断头的神像应该是万鬼之王迟懋的雕像,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阴阳界,仙境之地本来就是与阴阳界交汇,我们要迅速的找到仙境之地隐藏的那段历史真相。” 众人都没有说话,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 突然,我看到躺在蛇群中的李彬动了一下,我喊道:“李彬,你还好吗。”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躺在蛇群中的李彬慢慢的爬了起来,那些蛇群看着李彬,似乎有一丝的畏惧,李彬勉强的露出笑容。“我没事。” 等李彬走到我的面前,我小声的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李彬摇摇头没有回应我。 这时,听到陆庚戌对陈刚道:“按照八卦易经推算,和风水的角度分析,这里属于方外之地,也就是神仙归墟之地,我们要寻找的秘密都应该藏在里面。” “那我们抓紧时间吧?”陈刚道。 陆庚戌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只见陆庚戌从口袋摸出一些硫磺粉,撒向神殿,那些蛇仓皇逃窜,纷纷朝着神殿神像背后爬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庚戌道:“这里必然还有入口,眼下就是要找通往仙境之地的入口才行。” “我知道入口在哪里。”只见李彬不动声色的走近神像,在神像底部一阵摸索,听得一声扎扎作响,神像自动移开,露出一个深深的洞穴,里面有亮光传出。 在陆庚戌的带领下,我们鱼贯而入那个洞穴,洞穴里面的亮光竟然是萤石,密集的排列在洞穴顶部,把宽敞的洞穴照的清清楚楚,我看那伸入洞穴深处的通道修整的非常平坦,似乎是人工精心打磨过。 靖飞这时候突然道:“这里怎么看起来感觉像个蛇洞啊?你们看这里地面和石壁如此光滑,像是爬行动物长期摩擦的结果。” 大家纷纷阐述观点,结果一直同意靖飞的说法,这洞穴的确就是蛇穴。而且根据洞穴的大小直径来看,这条蛇是非常巨大的,估量身子直径也得有两米左右。 如果里面真有这样的大蛇,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大蛇塞牙缝。 陈刚倒是提出了一个不同的观点,如果是蛇穴,为何洞穴顶部会镶嵌荧光石,蛇是不会那样做的。 在各种争论中,我们继续前行,突然地面上开始出现有血迹,开始零零星星,后来陆陆续续越来越多。 那是新鲜的血液,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洞穴里飘荡。 陆庚戌用指头沾了通道里的血迹,放在鼻子是嗅了嗅,言道:“这是动物血液。” 看来,这里面至少有一种受伤的活物。 洞穴里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几个士兵小声的商议要不要继续冒着危险走下去,听得陈刚喝道:“如果谁怕,现在就退出去。” 一瞬间没有人说话,默默的跟着陈刚前行。 洞穴曲折蜿蜒,一直朝地底延伸,走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到达底部。 李彬路上不停的咳,我小心的搀扶着他,我无意间发现李彬的神情是那样的寂寥落寞,与他的年纪甚是不符,他的眼睛似乎有在一瞬间变得绯红起来,可是我一盯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瞬间又恢复了黑色,我只觉得我心中顿生凉意。 又走了几分钟,洞穴豁然开朗,越来越大,地势渐渐平坦。 “嗞嗞嗞嗞……”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陆庚戌示意我们停下来。 那怪叫声慢慢又停止了,我们继续向前走。 “嗞嗞嗞嗞……” 怪叫再次传来,仿佛就在我们身边,几个人面面相觑,猜测那是什么东西,听得李彬道:“是腾蛇。” 果然,洞穴一转,眼前豁然开朗,我看到一个巨大的石门挡在面前,石门前面正是我们在蛇神庙前面看到的那条受伤的腾蛇,一身血污,横在石门面前。 腾蛇看到我们,身子高高盘起,张开血盆大口,吐着鲜红的信子,随时准备对我们发起进攻。 猛然间,陈刚从人群里蹿出来,飞身跃起,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直刺入腾蛇七寸之处。 腾蛇身躯巨大,在这洞中极是不灵活,身子硬生的被陈刚刺中,腾蛇疼的在地上翻滚,想把陈刚甩掉,陈刚紧紧的抱住腾蛇躯体,一人一蛇在地上翻腾。 这时候,只见靖飞一弯腰,手中精光一闪,一根精钢短棍瞬间弹出,长度伸出两米来长,刺向腾蛇,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腾蛇眼睛,腾蛇发出一声嘶叫,巨大的身躯翻腾一下,放弃和靖飞的纠缠,尾巴一甩劈向陈刚。 陈刚正和腾蛇纠缠,不想拿腾蛇有次一击,避闪不及,被腾蛇击中,尖刀脱离了手腕,被腾蛇扫落在地上,陈刚翻身起来,再次的扑向腾蛇,紧紧的保住腾蛇的七寸之处,用力的握着尖刀。 那腾蛇击中陈刚,越发的斗志昂样,没想到陈刚又一次扑上来,拼命的甩着头,灵活的身子在地上翻滚着,尾巴一甩,趁机扫向靖飞。 106章节 麻绳上面的人脸 腾蛇尾巴扫过来,靖飞早有准备,正好击打在那根精钢棍上,噗哧一声,精钢棍刺进腾蛇尾巴,腾蛇用力一甩,那精钢棍带着千钧之力竞刺入洞穴顶端的石头里,把自己的尾巴牢牢钉在上面。 我仔细一看,那精钢棍正是靖飞之前给我们防身用的那条。没想到靖飞英武,出手敏捷,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腾蛇尾巴被钉死,活动更加收到限制,陈刚乘机用力划动手中的尖刀,腾蛇身子被划出一道三尺多长的口子,献血如注喷射,内脏也流出身体外。 洞穴里弥漫着腥臭的味道,腾蛇渐渐停止了挣扎。 陈刚才放开紧抱着腾蛇的双手,瘫倒在地上,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洞穴的石门再次被手中江老师拿着我的轩辕令敲击开。 走进石门,我们踏进一个非常巨大宽广的洞穴入口,从外面望去,远远看见洞穴顶部依旧镶嵌着无数的萤石,犹如璀璨的星空。 星空! 我脑子闪现这个词语的时候,与此同时也发现这荧石排列果然就是按照天空星宿的方位放置。 北斗七星,二十八星宿,一样都不少。 听得陆庚戌惊叹道:“神了,料想秦始皇陵墓,也未必有这样壮观的星宿图。” “大家小心了,我们准备进去了。”陈刚在前面提醒着。 洞穴顶端太高,那些萤石不能照亮洞穴里面,看似洞穴顶端有瀚海的星空,目光触及深处,却是一片空空的黑暗,似乎深远的望不到边。 靖飞打开电筒,走在前面,我紧跟其后。 石洞中一片死寂,我们的脚步虽然微弱,却是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自己的心脏中。 走了几十几步,洞穴的地面上突兀出来无数的石柱,每一个石柱上似乎挂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就好像渔民结的网一样,只是洞穴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东西,就好像渔民结的网一样,只是洞穴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东西。 靖飞挥动着电筒,电光照在黑乎乎的东西什么,凭我感觉,好像是麻绳一样的东西,丝丝缕缕。 这真是奇怪了,建造这么一个庞大的神庙,就是为了洞穴里面的麻绳吗? 只见靖飞走到一个石柱前面,轻轻用手指触碰了那些麻绳,麻绳顿时灰飞烟灭,可能日久天长风化剥蚀的缘故。 我也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顿时又是一片灰飞烟灭。 “慢着。”江老师突然制止我和陈刚的行为,从口袋掏出一个放大镜,小心翼翼的靠近麻绳堆,生怕麻绳成了粉末。 我跑过去,站在江老师的身后,灯光下,我透过江老师手中的放大镜,仔细看着那些凌乱的麻绳,发现有些蹊跷,那些麻绳居然都打着结,每个结都不一样。 “这竟然是一部史书!这就是失落的历史记载!”江老师惊叫道,一双眼睛激动的泪水四溢。 我脑中灵机一动,一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冒了出来,我急切的问道:“这难道是在仓颉造字之前的结绳记事?” 江老师激动万分,点点头道:“没有错,这么多绳结连在一起,就是讲述记录着远古时期的一些时期,这也许就是仙境之地隐藏的秘密,是我们国家断代史的一部分。” 我顿时也惊呆了,仓颉造字,已经是远古的传说,比仓颉更早的传说,中国人从来没有流传过。 那之前的远古历史都是存在于历史的神话传说中的,如果真的有记载,那将是一件多么重大的发现啊?我的心开始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突然,江老师咦了一声道:“不对,这不仅仅是结绳记事……” “有鬼!”靖飞没有等江老师说完就大叫起来,我问怎么了,靖飞指着一团凌乱的麻绳让我看。 我顺着电光一瞧,不由得心里一惊,只见那团麻绳上面居然是一张人脸,与其说一张人脸,到不如说是三分之二个人脸,那人脸有眼睛嘴巴,半边脸庞没有形状,眼睛嘴巴只是一个黑洞。 其实这是一张剥落下来的人脸皮,只是日久天长变成薄薄的黑褐色。 “这里也有一张人脸!”此刻传来陈刚的声音。 我们所有人都脸色发白,这乱麻网上怎么会有人脸? 大家把所有电筒全部打开,才发现每个石柱上面都有一个两个人脸,而且有的还可以分清楚四肢躯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打了很多结。看起来就像是麻绳结绳记事,怪不得于教授误解。 一时间,大家面对这么多挂在石柱上面的人皮,个个心神不宁,却不知所措。 偶尔,一丝丝微风轻扬,那些风干的人皮在风中微微颤抖,我仿佛看到那没一根石柱上面都有一张狰狞的面孔对着我笑,心里一阵阵恐惧涌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知的诡异,让我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石洞中安静的似乎可以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音。 紧接着,地面上传来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石板。 众人听了,顿时冷汗直冒,洞穴里面陷入死寂,那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有蛇!”我突然用电筒余光中看到一个黑红相间的大蛇,眼睛冒着阴毒的光芒,正狠狠的望着我。 我心想,这个蛇不是刚刚死去的那条腾蛇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家电筒一阵乱照,才发现在那千万张人皮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涌出无数的蛇群。 蛇群已经把我们围在中间,陆庚戌所携带躯蛇的药已经不多,他见我们都穿着预防蛇虫的衣服,在我们周围洒了一圈,剩下的全部涂抹在自己身上,洞穴里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那些蛇很明显的退开一点距离,可是这么多蛇,陆庚戌携带的驱蛇药显然不够。 陆庚戌一边洒,一边道:“这些小蛇容易对付,怕是这里面有大蛇,甚至比腾蛇凶猛。” 江老师接道:“难道是白鸝?” “对,腾蛇与白鸝不离不弃,腾蛇已死,怕是白鸝定会吞了我们报仇雪恨。” 陆庚戌走过来拍了拍我肩头,暗暗嘱咐我小心一点,然后把我挡在他的身后。 我点着头,目光从陆庚戌的背后注视着那条黑红相间的大蛇,那大蛇血红的眼睛似乎也在远远望盯着我,让我不由得心头一惊。 大概是驱蛇药的作用,那蛇群在人皮下面不断的来回游动,却并没有靠近我们的意思,这幅景象却是看的我头皮发麻。 陈刚喊道:“这样长久也不是办法,你们谁有好主意?” 陆庚戌道:“只能用火了,可是眼前没有燃烧的东西。” 陆庚戌吩咐靖飞从包里拿出几块乳白色,像肥皂一样的东西,分别放置在一个个塑料手柄的火炬中,迅速发给在我们,然后陆信拿出打火机,红光一闪,自己手中一块肥皂已经点燃,接着那几块也被陆信点燃。 靖飞告诉我们那是固体燃料,燃烧时间极长,让我们不要害怕。说道:“这些足够燃烧俩小时,那些蛇应该不敢靠近。” 有了这个,那些蛇再次离我们远一些,只是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眼见无事,我们继续穿过挂着人皮的石柱朝洞穴里面走去。 我和陆庚戌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用电筒扫着石柱上黑褐色的人皮,我又开始强迫自己不由自主的数那些石柱。 等我数到第二十四个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石柱上的人皮颜色特别重,电筒光芒扫过,居然没有穿透薄薄的人皮。 我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人皮,居然是一个人站在石柱下面。 我惊叫着指向石柱下面那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 只见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是风干的尸体,当然,这么多年前的洞穴,自然没有活人,除非是鬼。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眼睛看清楚那个死尸的瞬间,那个死尸居然是刚刚死去的样子。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冷汗从脊背流出。 只见那死尸的衣服被撕成碎条,散落在身体周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垂在胸前,一双眼睛爆凸出来,鼓鼓的白色眼球上布满血丝,嘴巴张的巨大,鼻孔里淌出的血渗透在白森森的牙缝中,凝固成暗红色的血块。 江老师看到的那一刻,也是一惊,吓得倒退两步。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新鲜的死尸?难道有人来过?”卢庚戌在旁边说道。 陆庚戌道:“这里如此危机重重,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容易进来?难道死尸是活着时候被人弄进来害死的?” 靖飞略一沉思道:“还有一种可能,是死尸自己生前走进来的,看死尸的样子应该经历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是小崔,是小崔!” 跟在陈刚后来的年轻战士小张叫了起来。 “果然是小崔!”同一时间我听到陈刚坚定而悲伤的声音。 “小崔不是被我们埋在山谷中?他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张的声音中充满了疑问和惊恐。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这个死尸正是之前跟着陈刚一起来的一个死去的士兵的名字。 我从死尸周围撕碎落下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来,那布料正是的军装。 “这里还有尸体!” 黑暗中,靖飞突然叫了起来。 107章节 尸变的士兵 我顺着靖飞的手电光看去,果然,在小崔尸体附近的很多矗立的石柱下面都站着一具尸体,尸体的模样和小崔尸体的情状一模一样。 我大概数了一下,有十七八具尸体之多,都是年轻的男性,从衣服的材质来看,都是军人。 陈刚扫视了那十几具尸体一眼,眼睛爆红,骂道:“这是谁干的?让我的兄弟们死后都不能入土为安!” 没有人回答他,我只听到小张轻轻的抽泣声音,“他们不是都埋葬在山谷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是我似乎能够理解他们的那种心情,和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战士,惨烈的死去了,还被人挖了坟墓放到这个山洞中,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清明小心!”耳边听得靖飞疾呼一声,瞬间拉了我一把,我不知所措中,才发现只见一条蛇从小崔尸体的背后窜出,不是靖飞眼疾手快,我就被蛇咬到。 那蛇一击未中,靖飞急速冲上前,手中寒光一闪,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根可以收缩的精钢棍,狠命的击打在那条小蛇头部。 听得噗哧一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精钢棍把蛇头敲的稀碎,那蛇的躯体还在地上扭曲挣扎,怕是已经回天无力了。 我暗暗佩服靖飞的沉着冷静,出手如此迅速,简直就是一击必杀。 陈刚和小张想把小崔的尸体平放在地上,怎么也弄不下来,我上前一看,只见小崔尸体背后的躯体被镶嵌在石柱凸起的石栓上,怪不得一直是站立状态。 在靖飞的帮助下,陈刚把小崔的尸体取了下来,放在地上,小张已经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回事呢?”陆庚戌低沉的自语道:“是谁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 陈刚愤怒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陆庚戌和靖飞帮着陈刚把那些战士的尸体全部都从石柱上面抬了下来,平放在一起,对着那些死去的士兵尸体端正的敬礼鞠躬。 我看着那些士兵的尸体,每个人都死的惨不忍睹,心中却是没有一丝的害怕,倒是充满了敬意,都是他们牺牲了自己,才让我和李彬陆庚戌在路上少了很多的危险。 石洞中的气氛越发的安静,每个人心中似乎都在痛苦万分。 陆庚戌道:“看样子,这里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妖邪怪兽,还有一股我们并不知道的人,在暗中跟着我们,我们要更加的小心才是。” 没有人回应陆庚戌的话,但是我看到每个人都轻轻的点点头。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次的湘西之行,居然这么的危险。 我看着离我最近的一具士兵的尸体,那正是小张口中死去的小崔,小崔的衣服比起来其他尸体的来,似乎还完整一些,只是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看到总觉得心中不忍,蹲了下来,打算去抚他的眼睛,让他闭上眼。 我刚刚蹲下,手臂刚要伸出,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的哭泣声,我的心顿时一惊,身子条件反射的弹了出去。 “哎呀!”我惊叫一声,跌落在地上。 陆庚戌急忙把我扶起来,问道:“清明,你怎么了?” “你们没有听到有婴儿在哭吗?”我疑惑的看着陆庚戌。 陆庚戌和其他人都摇摇头,我瞬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凄厉的哭声是那么的明显,怎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陆庚戌道:“清明,你是不是吓坏了,出现幻听了。” 此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耳畔那哭泣的回应似乎还在回荡。 我摇摇头:“我真的没有幻听,我觉得这些死去的士兵,和那些婴儿血尸有某种关系。” 一边说着,我又看了一眼小崔的尸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隐约觉得他的指头在微微的抖动。 我怔了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耳边已经响起来陆庚戌的大喝声:“大家小心点,这些尸体有古怪。” 陆庚戌的话音未落,只见小崔的尸体陡然的一挺,直直的站立了起来,僵硬的身体如同木偶一般扑向距离他最近的我。,惨白的手指抓向我的喉咙,我惊呼着倒退几步,陆庚戌眼疾手快,把我推在一边,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待那小崔的尸体靠近我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符咒贴在了小崔的额头。 饶是如此,我也是惊出来一身冷汗。 陆庚戌喊道:“大家小心点,聚拢到一起来。” 陆庚戌言毕,大家立刻围在我们周围。 陈刚命令士兵们站在人群的外围,形成一个圈子,将我们挡在圈子里面。 陈刚看了一眼呆滞的小崔的尸体,问陆庚戌,“陆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崔牺牲后,是我亲手埋葬的他,他这是怎么了?” “这些尸体发生了尸变,这里实在太古怪,具体怎么会发生尸变,我也解释不清楚。” 就在此时,黑暗的石洞中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是磨牙的声音,又好像是啃咬骨头的声音。 一行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靖飞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用手电一照,我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只见刚刚被我们从石柱上面放下来的所有死去的士兵,一个个都站立了起来,龇牙咧嘴,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正是从他们口中发出来的。 那些士兵面无表情,却似乎能嗅到我们的味道,一个个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陆庚戌喝道:“陈刚,我这里带的符咒不多,这石洞到处都是蛇群,我们也没有地方可躲,眼下的情况,只有赶快让你的部下用枪打他们。” 陈刚一番犹豫,道:“那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牺牲之后,还要遭受这样的伤害,我下不去手。” 陆庚戌大声道:“他们现在不是人,是僵尸,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们了。” 陈刚还在犹豫间,只见其中一个僵尸士兵扑向小张,小张躲避不及,一声惨叫,脖子上面出现一道明显的血痕。 小张飞起一脚,踢在那个僵尸士兵的下颚,那僵尸士兵的下巴顿时被小张踢飞,掉落在地上,只剩下眼睛鼻子和上半部的嘴巴,依稀可以看到凝固着黑色血液的喉管,那是一个深深的洞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但是那僵尸士兵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下巴没有了,依旧面无表情的再次冲向小张。 小张的神情显然有几分恐惧,我看到他的手头微微发抖,也不知是他不忍对自己生前的战友下手,还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恐惧。 那僵尸士兵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凶猛的扑向小张。 我正担心着小张不知道怎么还击,只见陈刚冲了过去,用尽全力,一把按住那个僵尸士兵的肩头,哪料到那僵尸士兵力大无穷,僵硬的身体动来动,就脱离了陈刚的控制。 陈刚再次的扑向那僵尸士兵,伸脚踢在那僵尸的腿上,那僵尸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 陈刚上前按住僵尸士兵的脖子,道:“原来是可以制服的。” 陈刚话音刚刚落,那倒下的僵尸士兵在空中挥舞着双臂,轮在陈刚的额头,一时间,陈刚的额头鲜血直冒。 陈刚有些出乎意外的看着那个看似笨拙的僵尸士兵,那僵尸士兵的双手再次挥出,陈刚一个避闪,脱离了僵尸士兵的攻击范围,不料那僵尸士兵的身体又是一挺,从地面直立起来,双臂交叉一挥,卡住陈刚的脖子。 僵尸士兵的力量显然比生前大很多,陈刚的脸色顿时一片通红,我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枪已经抵在那僵尸士兵的胸口,可是,他迟迟的没有扳动扳机。 我知道,此刻陈刚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他是不忍心自己用枪支洞穿自己曾经的战友的胸膛。 陆庚戌急道:“赶快开枪,不然死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要当机立断!” “砰!” 陈刚的枪响了,那个僵尸士兵的背后被洞穿,黑色的血液飞溅,滴落在陈刚的脸颊。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溢出一行热泪。 那些僵尸士兵听到枪声以后,全都呆滞住,过了好久,都没有动弹。 这时候,石洞中传来了凄厉的婴儿哭泣声,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听到,因为在我听到的同时,我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是僵尸士兵听到那婴儿哭泣声音之后,每个僵尸的眼睛中都变得血红起来,他们的动作突然变得急速起来,像是一群动作敏捷的怪兽,扑向我们。 陈刚一咬牙,大喝道:“开枪!” 山洞中火光一片,陈刚和他的手下,拿着喷火器,对着扑过来的僵尸士兵猛烈的扫射。 那些僵尸士兵们一个个被大火围住,身体上面的火焰燃烧的格外的汹涌,像是一团团的火球,拼命的挣扎着,断臂,头颅纷纷的掉落。渐渐的变成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大火中,还烧死不少围在我们四周的蛇,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不是正常的烤肉的香味,而是酸臭,腥臭的肉味,让人胸口阵阵的憋闷欲吐。 第108章节 远古血祭 陈刚看着眼前的情状,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中噙着泪,“我对不起我的兄弟们。” 陆庚戌安慰道:“切勿自责,不是你的错,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陈刚咬牙切齿的道:“定时有人使用歪门邪道的东西,害了我的兄弟们,若是找到元凶,我定然让他血祭我的兄弟们。”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石洞中又安静了下来,那种寂静,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江老师首先打破了静谧,轻声说道:“我们继续研究一下那些石柱上面的麻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应,但是都默认了江老师的提议,大家靠向那些搭在石柱上面密密麻麻的麻绳。 在固体燃烧剂做的火把火光的掩映下,那些麻绳更像是一张张蜘蛛网,出来那些隐约可见的人脸之外,似乎还有躯干之类的东西,这些图案似乎是人为,但是又杂乱无章,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但是,众人仔细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字迹之类的东西。 人类的文明都是靠文字记载的,这些麻绳上面没有字迹,显然不能反映出来什么,也不会是记载历史的东西,纵然是结绳记事,现代的人,也无法辨别出来那些绳结的意思。 我看了半天,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四处的张望着,突然,我发现石洞的一处洞壁上面有一片暗红色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好像是什么图案。没有等我说出来,就听到江老师惊呼道:“这些不是麻绳,都是人皮。” 我心中顿时一惊,只见江老师比这那些麻绳上面的图案,果然,那网状的麻绳上面一个个人形的轮廓,在江老师的比划下,都很清楚的出现在我的眼中。 “难道这些麻绳都是被剥了的人皮,然后晾晒在这里,日久天长,枯褐色的人皮就像麻绳一样?”我不由的说道,一边说,我几乎要冒出冷汗,眼前密密麻麻的麻绳这么多,要是都是人皮的话,那该要剥掉多少人的人皮,才会出现这样壮观的景象? 似乎大家都同意了我的说法,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小张颤声道:“难道战友们被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活剥他们的人皮?” 诡异的现象无从知道原因,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寒冷,心里有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怖,我不由的又看了一样刚刚看到的石洞壁上那片红色的图案,不想却是更加的一惊,那些红色的图案变色了,居然变成了鲜红色,如同刚刚涂上的鲜血。 我指着那些图案对陆庚戌道:“陆叔叔,你看那石壁上面是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从麻绳转移到石壁上面,我们靠近石壁,那些红色的颜料似乎经过了很多年,有些地方看得不清楚,但是隐约可以分辨到上面那些红色的图案是一副战争的图案。 苍茫的大海上,波涛汹涌,一个身材巨大,青面獠牙的人,头上长着一对牛角,举着一把斧头,站在浪头,似乎在大声的呼喊,说不出的英勇,他的身后有无数和他一个模样的巨人,做着相同的姿势,似乎在和别人对持,似乎战争的爆发就在顷刻间。 陆庚戌看了一眼立刻道:“这是黄帝战蚩尤的场面。这最前面的人就是蚩尤,后面的人就是蚩尤部落的人,这些人,和迟懋长得一模一样。” 的确,这蚩尤后面的人,和我见过的迟懋的画像一模一样。 我言道:“我刚刚看到的时候是暗红色的,现在怎么是鲜红色的?” 陆庚戌看了我一眼道:“你没有看错吧?” 我点点头。 这时候,江老师道:“你们看,图案变色了。” 果然,那鲜红色渐渐的变得浅了,有一些绯红色,那绯红色好像我在山谷看到的那个水潭的颜色,更像是我看到李彬眼睛里曾经发出的颜色。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靖飞,李彬受伤以后一直是他背着,刚刚一直不停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情,我没有注意李彬,可是,我却从靖飞的身边没有看到李彬的踪影。 我冲着靖飞问道:“靖飞哥,李彬呢?” 靖飞一愣,左右看了一番,“这小子怎么又不见了?”他轻轻唤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大家都用火把在四周找了一番,没有发现李彬的踪迹,众人都没有发现李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李彬居然再一次从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心头一急,“李彬去哪里了?千万不要出事。” 陆庚戌斥责靖飞道:“你这小子,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靖飞面露尴尬,对我说道:“清明,你别急,我一定帮你找到李彬。” 我对着石洞喊了几声李彬的名字,石洞里中只有回音给我反应。 焦急中,石洞中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那声音在石洞中环绕着,让人头皮发麻。 陈刚骂道:“这些怪物,害死我不少兄弟,想必让我那些兄弟们变成僵尸的也是他们。”言毕,他对着石洞大喝道:“有种的就给我出来,老子不把你们全部消灭掉,老子就不姓陈。” 那婴儿的哭泣声就在陈刚的喝骂声中停止了,江老师的声音再次的想起,“那些图案又变色了。” 我一回头,果然,那石壁上面的图案颜色变成了淡淡的紫色,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雾气笼罩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邪门可真多。”陈刚道。 陆庚戌在石壁的前面走了几步,严肃的道:“这可能是起死回生之术。” “起死回生?真有这样的事情?”江老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激动的样子。 陆庚戌道:“在一本古迹中有记载,在远古的时候,有一种残忍的祭祀的方式,就是用人血加上朱砂等东西,在一个风水宝地画出死者的样子,那些图画会根据风水的变化而变色,在变色的过程中,不断的用人血涂抹那些画像,经过无数年的人血祭祀,死者慢慢的就会起死回生。这里是仙境之地,必然是风水最佳的地方,用这样的方法自然是最好的。” 我惊疑的道:“难道那些石柱上面的人皮都是实行人血祭祀,而杀死的人?有人在这里让蚩尤,和部下起死回生?” “的确,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皮,有可能是千百年来为了这个祭祀而杀掉的人。”陆庚戌道:“不过,蚩尤是不可能起死回生了,蚩尤和他的其他部将被黄帝杀死以后,被黄帝用了禁锢,已经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超生,唯一的可能还是迟懋,这些人用这样的祭祀方式是为了迟懋。” 想到为了蚩尤复活,居然害死那么多的人,我的心中一阵恼怒。 我问道:“迟懋不是在我们村子底下,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举行这样残忍的祭祀?” 陆庚戌道:“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靖飞在姜子牙墓中遇到的那些血尸婴儿,还是陈刚和我们在山谷中遇到的那些血尸婴儿,应该都是进行祭祀的人杀死的婴儿,用婴儿的血做为祭祀是最好的,然后那些死去的婴儿,进行祭祀的人又把他们做成制作的怪物。” 我心中觉得这进行祭祀的人真是太残忍了,居然为了一个人,害死那么多的人,不由得胸口一阵怒火要喷出来。 陆庚戌道:“不过,这里应该是进行祭祀的老巢,既然我们来到这里,就不会这这个祭祀继续下去。” 这是,突然听到靖飞叫道:“江老师,你在做什么?” 我顺着靖飞的叫声望去,只见江老师双手鲜血直冒,滴落得满身是血,他正在石壁上面用手指在画画,看轮廓使一个美丽的女子,打扮是一个修女的样子,那分明是云云的模样。 我急忙跑上前去,拉住江老师,“江老师,你在干吗?” 江老师脸上有一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狂热,他笑道:“我在画云云的样子,我要她复活,我要她起死回生。” 我抓住江老师的手,道:“你没有听到吗?陆叔叔说,这个祭祀要害死很多人才可以,你难道也要害人吗?何况,你又不懂那些远古的祭祀方法,这样乱画有什么用?” 我虽然同情江老师的痴情,可是我对于他这样的疯狂的表现,十分的震惊。 江老师的脸上滴落了很多自己的血迹,笑了一下,笑容显得十分的狰狞,道:“我会这个祭祀的方法,我不会怎么就乱画呢?清明,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云云复活的。” 我的心中顿时觉得很难受,一时不知如何做。 陆庚戌喊道:“靖飞,赶紧让江老师停止,给他止血!” 靖飞一把抱住江老师,轻轻一撂,江老师就跌倒在地上,陈刚也扑了过来,把江老师牢牢的控制住,我此时才看清楚,江老师的两个手掌的血不停的往外冒。 陈刚道:“这小子割了自己的动脉血管!” 我看着靖飞熟练的给江老师包扎,江老师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只要云云能活,我死了也无所谓,你们不要管我。” 陆庚戌摇摇头,“痴情害死人。” 陈刚和靖飞把江老师包扎好,为了防止江老师继续自虐,就用绳子捆住他的双手。 江老师英俊的脸庞,此刻十分的苍白,眼中大颗的泪珠不停的滚落。“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云云活过来,你们为何要阻止我?” 陆庚戌此刻的神色却是十分的凝重,眼睛直直的盯着江老师。 “你实话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根本没有提到这个祭祀的方法如何进行,你如何会知道这个祭祀的方法?” 第109章节 姜子牙的后人 江老师低着头,一行晶莹的泪珠顺着他英俊的面颊滚落了下来,石洞中沉静了下来,他低低的给我们讲了事情的原由。 江老师所说的从家里的古书卷上面看到的记载,都是说的谎话,他的家里根本没有那本古卷。 原来,江老师自从云云死后,心中的结始终没有解开,一直暗暗藏在心里。但是死者已逝,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内心的痛苦深深的掩埋着。 直到陆庚戌靖飞等我们要来湘西之前的一个月,这天夜里,江老师思念起来云云,长夜漫漫根本无法入眠。当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窗外隐隐出现一个身影。 那身影轻轻的咳了一声,就消失不见了,江老师觉得好奇,就打开门出去,根本什么人影也没有,只见窗前放着一本古书卷。 江老师连夜阅读了那本古书卷,看到上面有远古的血祭大法,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心中狂喜不已,决定要亲自去湘西寻找那个古卷上面记载的仙境之地。 于是,他在没有放假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暑假开始,他就按照古书卷什么的路线,只身就踏上是湘西之路。 后来,经过重重危险,终于到达那个山谷中,不幸遇到婴儿血尸,有万幸中被陈刚救了下来,所以,他知道轩辕令是可以开启仙境之地的大门的秘密。 江老师一席话说完,我心中不解,是谁把那古卷放到江老师的窗前的? 这时,陆庚戌也问道:“你没有看出来那个身影是什么人吗?” 江老师摇摇头,“并没有,不过看起来身形很瘦小。” 陆庚戌沉思了一下,四下望了我们这群人一眼,似乎要说什么,但是也没有说出口。 我心中却读出陆庚戌的心思,知道迟懋这件事后的人除了靖飞叔侄,江老师,只有李彬了,我暗暗道,难道真的是李彬把江老师引来此处的吗? 这时候,陆庚戌撇开话题,向江老师问道:“你既然知道仙境之地,也知道我们下寻找一段失落的历史,那你了解的失落历史是什么?” 江老师道:“中国的历史,断代的自然是夏朝历史,以及在夏朝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史记》中都是以神话传说来讲述那段历史,但是真正需要考证的,却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陆庚戌道:“你说的没有错,传说中这仙境之地地区隐藏着记录的那段文明,可是有一件事你要清楚,远古起死回生的血祭方法,未必就是真的,要是真的,那迟懋既然被人用了血祭的方法,这么多年为何还躲藏在金龙寨的地底下?” 江老师低着头说:“我宁可相信这是真的,只要云云可以活过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陆庚戌道:“如果云云活不过来,那你不是白白丢了一条命?她活过来了,你不在了,依旧要遭受相同的相思之苦,你忍心让她备受煎熬的过一生吗?你是个男人,要承担这种痛苦也要你自己承担!” “我?”江老师哽咽住,一时无言。 “你是你们村子里面唯一的大学生,你身上有你父母和村子所有人的希冀,你怎么这样想不开?”陆庚戌开始劝解。 我心中暗暗为江老师的痴情打动,却也忍不住说道:“江老师,你是我们这些学生心中最美好的老师,我们都不能没有你。” 江老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道:“谢谢你,清明。” 我笑道:“江老师,你帮我和陆叔叔吧,要是可以寻找到遗失的远古文明,可是为国家做贡献,多好的事情。” 靖飞也道:“是啊,小江,清明都能这样想,你可不要想不开。” 江老师点头道:“嗯,我不去做傻事了。” 我和江老师会心一笑,突然听到小张喊道:“不好了,那石壁山上面的图像又变色了。” 我心中一惊,举目望去,果然,那绯红色的突然变得变得透明起来,那石壁变得微微的透明起来,上面的画像好像隐藏在毛玻璃后面一样,影影绰绰的在动,似乎活了一样。 “真的可以起死回生!”我听到江老师一声惊叫,我的心中却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此刻,石洞中婴儿的哭泣声铺天盖地的涌入我的耳膜,让人毛骨悚然。 “二叔,这是怎么回事?”靖飞急问陆庚戌。 陆庚戌道:“这石壁上面的人不是复活了,而是后面藏着怪物。” “什么怪物?”靖飞的话刚落,只见有画像的石壁逐渐变得透明起来,里面的人影张牙舞爪的剧烈晃动起来,似乎要冲破石壁。 陈刚大喝道:“兄弟们,准备家伙!” 一声整齐的声响,只见陈刚手下的士兵们端着冲锋枪,对着石壁瞄准。 那石壁上面的人影不停的晃动,似乎还在敲打石壁,发出清脆的敲打声音。 我们一行人都紧张起来,准备和石壁中要破石而出的怪物搏斗。 突然,石洞中发出一阵苍老是笑声,笑声在石洞中回荡,听起来甚是刺耳,但是又有几分我熟悉。 我细细一辨认,这声音和我一次在梦中遇到的迟懋声音,如此相识。 我心头一惊,“这是迟懋的声音?难道迟懋真的复活了?” 大家都一愣,纷纷看向我,特别是江老师,眼睛中带着无限的希冀。 那笑声听到我说话,嘎然停止,只见石洞中光芒一闪,刚刚在石洞外面看到的奇异景象又出现在我们眼前,只见石洞上空的那些星辰灿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是石洞外面那无数的月光,把整个石洞照的一片明亮。 我这才又仔细观察了这个石洞,足足有好几个篮球场那么大,石洞的四周石壁山都是图画,此刻那些图画都是透明的,里面全部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有人形的东西,关键是那些围攻我们的蛇群,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在我们四周几丈远的地方,对着我们虎视眈眈。 那些石柱更是多的无法想象,每个石柱与石柱之间挂满了蜘蛛网一样的干枯人皮。 在石洞的最后方,有一座石头砌成的五六丈高的石台,根据我书本学到的东西来看,那好像是一个祭祀台,祭祀台上面站着一个身形瘦小的人,刚刚那笑声正是从那个瘦小的人的方向传过来的。 那瘦小的人居高临下,望着我们,我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从他的身形,我觉得像极了李彬,只是那身影显露出来的一股傲视天下的气概,是李彬没有的。 我轻唤道:“李彬,是你吗?” 那瘦小的人一举头,石洞顶部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正是李彬无疑,但是他开口说话的瞬间,我有点不敢相信那就是李彬,他声音苍老刺耳,看着我道:“清明,没错,是我,我是李彬。” 我问道:“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你怎么站那么高干嘛?” 李彬嘎嘎一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说我应该不应该站这么高?不然怎么可以看到的战士复活?” “复活?真的会复活?”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庚戌在我耳边道:“他不是李彬,可能被妖邪附体了,你看他的眼睛。” 我听陆庚戌这么一说,果然看到李彬的眼睛是绯红色,就像我之前几次看到的一样,我心中想,原来在我们没有进入仙境之地的时候,李彬已经被控制了。 李彬似乎看透我的心思,笑道:“清明,都说你聪明,看来并非如此。” 我知道我是牵挂李彬的原因,才一时没有看清楚他的眼睛,我想起来他刚刚的笑声,言道:“你迟懋?” 李彬嘿嘿一笑,并不理会我。他向前走了几步,大笑道:“你们这群人,不知好歹,一直破坏我的事情,今日我就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 我悄悄的问陆庚戌,“李彬是不是被迟懋附体了?”陆庚戌点点头。 这时候,江老师大声道:“李彬,是你,是你把那本古书卷放在我的窗下的!我现在看出来了,就是这样的身影,我当初怀疑是你,可是我怎么也不相信,你如何会有那样陈旧的书卷。” 李彬望了江老师一眼,“你说的没有错,如果不让你来这里,他们如何知道轩辕令可以开启仙境之地的钥匙?” 江老师道:“李彬,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拉了一把江老师,“他已经不是李彬了。” 李彬听到我对江老师的话,笑道:“清明,你作为张家后人,不听祖先的遗训,私自与我作对,害的我几次都差点不能还魂,幸好,我找到这么好一具寄体,你是不是怀疑,我的魂魄早已经从李彬的身体分离出去了?我告诉你,李彬就是我投胎转世人。” 我疑道:“你不是不能投胎转世吗?姜子牙不是将你逐出鬼界,万劫不复?” 李彬狠狠的说道:“姜子牙那个小杂种,怎奈我何?纵然是他在自己的墓中布下了制服我的结界,可是我的先祖的后人一样破除他的结界,并利用他墓地的风水,在他的棺材下面养血莲,这些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姜子牙的棺材因为我的先祖后人养血莲的原因,他才会变成万劫不复的人。” 我看了一眼靖飞,想起来靖飞遇到的姜子牙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由得心中暗自痛惜。这姜子牙为了制服迟懋,没有想到被这迟懋的后人害的这样凄惨。 那么,这迟懋口中说的先祖后人是谁? 第110章节 绿毛怪物 “姜子牙?江老师?”我不禁口中喃喃一语,江老师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李彬桀桀一笑,“改了姓就以为我找不到你们姜家的后人?我让你来到这里,不但是借助你的手开启仙境之地的大门,而且要让你葬身于此,以报千年前的仇怨。” 江老师没有回应,但是他的表情告诉了大家,他就是姜子牙的后人,后来为了避开迟懋,才改姓为姜的。 “这么说,姜子牙墓中的血婴,和这山谷中的血婴,巨蛇,鬼蛾子,都是你搞的?”忽听得陈刚一声大喝。 “没错。那些不过是我的小计谋。” 陈刚一怒,就要举枪,陆庚戌一把按住他,“稍安勿躁。” 我又猛然想起来靖飞说的姜子牙墓中那个没有脸的石刻画像,不禁问道:“那你告诉我。我张家族人和你到底立下了什么样的契约?让我张家后人数千年来,为你死伤无数?” 李彬喝道:“你还没有资格问。而且,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妄想在这仙境之地找到失落的历史,他们已经被我毁掉了。” 李彬说完,仰天长笑,山洞中风声四起,寒意逼人,让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他娘的,你这个怪物,害死老子那么多兄弟,还毁了我们千辛万苦要寻找的东西,老子和你拼了。”凭空中,陈刚一声怒吼,手中的冲锋枪扫向李彬。 “别打李彬!”我惊叫一声,那陈刚手中的冲锋枪的子弹已经射向李彬。 子弹呼啸着击向李彬,就在刚刚接近李彬的时候,李彬的身影如同空气一般的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声诡异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石洞中回响,“我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陈刚的子弹射到石壁上面,把石壁穿透,石壁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哼。 “不好,那些石壁中的怪物要出来了。”陆庚戌喝了一声。 紧接着,听到石洞中传来了石头破碎的声音,石壁上面争先恐后的钻出来一个个浑身张着绿毛的怪物,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怪叫着。 随即,一声声婴儿的哭泣声也夹杂在其中,我才看到,在石洞中祭祀台下面有几个血红的水潭,一团团血红的身影敏捷的从水潭中跳了出来,那些怪物正是靖飞和陈刚遇到的血婴。 此刻,围攻在我们四周的蛇群也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个抬起头,吐着信子,准备向我们发起攻击。 一时间,这么多邪恶的东西同时围在我们周围,我只觉得背后发凉,双腿似乎没有了力气。 陆庚戌道:“那些蛇现在不足为惧,我们身上还有硫磺粉,血婴陈刚和靖飞都知道怎么对付,关键是大家小心那些绿毛的怪物。” 那些绿毛的怪物纷纷从石壁上面跳下来,落地的声音十分的沉重,似乎是力大无比的人才能发出的声响。 陈刚和靖飞以及那些士兵把我和江老师陆庚戌围在中间,端着枪,和那些慢慢靠近我们的绿毛怪物对持着。 我仔细观察那些绿毛的怪物,个头比普通的人高了半头,赤1裸着身子,厚厚的绿毛覆盖在体表,他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鼻头巨大,满嘴的獠牙,流淌着腥臭的液体,尖利的爪子挥舞着,似乎要将我们撕得粉碎。 陆庚戌道:“那是远古的僵尸,少说也有几千年了,大家要格外的小心。” 陆庚戌的话刚刚说我,只见一只绿毛怪物突然行动加快,扑向人群,靖飞迅速打开喷火器,冲向那绿毛的怪物,火焰瞬间把绿毛怪物淹没在其中,空气中立刻传来焦糊的臭味,那个绿毛的怪物变成一团火焰,在地上乱跳,似乎没有人的思维,可以躺在地上滚动来扑灭火焰,只是一味的在地面上跳,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 其他的绿毛怪物看到这种情形,都缓缓的停了下来,一个个如同木头一样的看着被大火燃烧的同伴,不敢轻举妄动。 靖飞笑着对陈刚道:“有这武器,对付着长毛的怪物真不错。” 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刻又紧张起来,只见那绿毛怪物在火焰中嘶吼一声,其他的绿毛怪物吼叫着,加快步伐朝我们攻击过来。 陈刚大喝一声命令道:“全力开火!” 刹那间,机枪和喷火器纷纷开火,在人群外围形成一圈枪林弹雨和火烟墙,那些绿毛怪物闷哼着一个个倒了下来,在火焰中翻滚着,我的耳膜也被枪声震的嗡嗡直响。 一时间,那些绿毛怪物倒地一大半,其他的也不敢靠前,空气中弥漫着和烤肉的味道,但不是香味,是带着腥臭的烤肉味,浓郁的味道熏的我头脑发涨,胃里翻滚不已,差点要吐出来,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吃烤肉了。 绿毛怪物死伤了一大半,吃了大亏,其余的不敢靠近,呆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时候,石洞中的四壁上面又传来敲击的声音,紧接着,石壁上面人影攒动,又有无数的绿毛怪物破壁而出。 “糟了,要是这样不停的有绿毛怪物出来,我们怕是会弹尽粮绝的。”靖飞急道。 陈刚一挥手,“停火。” 枪声停止,那些绿毛怪物精神抖擞起来,他们似乎并不急着攻击我们,似乎在等待着石壁后面更多的同伴出来。 靖飞道:“这样也不是办法,找个狙击好的士兵,先把眼前的这些怪物给消灭了。” 陈刚一点头,命令那个叫小张的士兵出列,小张会意,动作迅速的举起枪支。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直看上去有些胆小的小张,居然是陈刚带的人手中枪法最好的狙击手,只见他瞄准那些绿毛怪物,百分之百的爆头命中率。我只看到那些绿毛怪物的脑袋一个一个冒出血红的花朵,剩余的一些绿毛怪物在小张的枪口下一个个倒下,我不由佩服这个看起来非常胆小的战士来。 靖飞怕了小张的肩头,赞道:“哥们儿,好样的。” 小张的脸瞬间有些红晕。 倘若大波的怪物袭击,靠小张一个人是不行的,在那些怪物没有全部跳出石壁的时候,成刚开始调整部署对付更多绿毛怪物的方法。 靖飞道:“陈刚,你别指挥了,我们趁此机会,先走出石洞去。” 陈刚点头,却不想被陆庚戌打断,“绿毛怪物,血婴,还有那些蠢蠢欲动蛇群,我们怎么出去?何况我们不知道迟懋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我们也不了解石洞中的情况,要想出去怕是很难。” 我茫然的看着他们讨论和部署,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小张突然用手指捅了捅我,小声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我?” 我一愣,目光四下搜索,也似乎感觉到有无数双的眼睛看着我,但是却看不到是什么东西的眼睛,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那种感觉让人极其的不舒服。 “是血婴?”我不由的冒出来这个想法。 果然,凌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儿哭泣声音,接着哭泣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我顺着声音望去,不知何时,那些血婴一个个爬上了李彬刚刚站立的那个祭祀台上面,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婴儿,一个个诡异的笑着,居高临事的盯着我们。 陈刚看到那些血婴,开口骂道:“又是这些鬼东西,害死我不少兄弟,看劳资一会儿如何的收拾你们。” 那些血婴瞪着圆鼓鼓的眼睛,邪恶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陆庚戌道:“大家注意点,那血婴爬那么高,怕是要凌空跳下来攻击我们。” 一群人都点点头,一个个立刻紧张起来。 石洞四周的石壁里面继续传来杂乱的敲击声音,石块不断的滚落,已经有不少的绿毛怪物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暗叫不好,这些绿毛怪物从四周包抄我们,那些血婴从空中袭击,怕是我们这些人难逃此劫,我的背后不禁渗出冷汗来。 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一点,石洞中的空气似乎稀薄起来,我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与此同时,围在我们四周的蛇群也开始躁动起来,在我们周围不远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游走,肚皮摩擦地面发出难听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腾蛇先是被李彬所伤,又被靖飞杀死,剩下的巨蛇白鸝高高的举着庞大的身躯,口中不断的吞吐着一尺来长的信子,在我们后面指挥着蛇群的游动。 我看那巨蛇白鸝似乎一直盯着江老师,而江老师浑然不觉,我暗暗提醒江老师小心,江老师看了一眼巨蛇白鸝,神色微变,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要说的,但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现在已经无心去揣测江老师的心思,因为耳畔石壁上面的敲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越来越多,有大批的绿毛怪物从石壁里面跳出来,石洞中的腥臭越发的浓烈。 那些绿毛怪物大踏着步子,桀桀的怪叫着,围向我们,而他们似乎有些畏惧巨蛇白鸝带领的蛇群,总是和那些蛇群保持着各自的距离。 “先狙击!” 陈刚一声命令,小张肩头的枪支射出一颗子弹,又一个绿毛怪物的脑袋开了花。 接连的几个绿毛怪物脑袋开花,似乎激起那些血婴的愤怒,凌空中一声凄厉的哭声,一道红影如闪电一般,疾驰向小张的脑袋扑来。 第111章节 巨蛇吞噬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那想陈刚早有部署,扑向小张的血婴临近人群的时候,靖飞身形闪电般的斜出人群,手中寒光一闪,电石火花间,那血婴的脑袋被他齐齐切去,一颗硕大殷红的脑袋滚落着地面几丈之外,眼睛依旧睁的圆圆的,恰好落在一个绿毛怪物的脚边,那个绿毛怪物伏身捡起血婴的头颅,放在口中撕咬起来,殷红的血染头了它绿色的毛,让人恶心的要吐出来。 其他的绿毛怪物似乎嗅到血腥味,纷纷扑向啃着血婴头颅的绿毛怪物,去抢那个血婴的头颅,纷纷撕咬在一起,场面异常的惨烈。 小张看准时机,开了几枪,又有几个绿毛怪物倒地,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祭祀高台上面的那群血婴,只见他们都面露惧色,似乎被靖飞刚刚勇猛的阵势给震慑到,不敢再轻举妄动。 大群的绿毛怪物抢夺血婴的头颅,让战士们有了击杀他们的机会,其他的战士在陈刚的指挥下,各自击毙了几个绿毛怪物,一时间我们面前的绿毛怪物少了很多。 然而,那些不断从石壁上面跳出来的绿毛怪物越来越多,潮水一样的围向我们。 陈刚靖飞带领着士兵们猛烈的扫射,倒了一片,后面有涌出一片,似乎源源不断。 陈刚道:“娘的,到底着石壁后面有多少的绿毛怪物?” 靖飞叫道:“这样子下去不行啊,一会子弹没有了。”他转头问陆庚戌,“二叔,咋办?” 陆庚戌道:“看他们的样子,这些怪物是远古时期九黎部落的人变化的,是有人将他们封印在着写石壁里面的,要是知道是谁这么做的,就好办了。” 我灵机一动,接道:“会不会是女娲啊?不是有那两条巨蛇吗?李彬为什么要杀死腾蛇,估计就是想要放出来石壁里面的这些怪物。” 陆庚戌点头道:“不错,这里应该是女娲的道场,可是封印这些怪物的应该是另有其人,毕竟女娲和蚩尤不是一个时代的。” 一时我也没有了思路,此刻,我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爬行声音,我一个激灵,是蛇群。 我回过头一看,果然,那些蛇群趁我们和绿毛怪物拼杀的时候,悄悄的靠近我们,目光触及,却见是巨蛇白鸝独自的游向我们,而且目标是江老师。 我来不及喊叫江老师小心,巨蛇白鸝灵活的身躯一摆动,尾巴探到江老师跟前,猛然的卷起,江老师未及挣扎,就被巨蛇白鸝拖走,在我的惊叫声中,江老师已经被白鸝拖到蛇群中间,无数的蛇游走在江老师身边,江老师犹如被围困在孤岛之中,他挥动着手臂,脸色通红,似乎被蛇的身躯挤压的说不出来话。 蛇群中,所有的蛇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江老师,口中的信子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江老师。”我喊了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看着江老师被蛇群慢慢的包裹,我的胸膛有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楚。 江老师被巨蛇白鸝卷着,拼命挣扎却丝毫没有作用,似乎拼劲全力冲我嘶哑的喊道:“清明,你要保护好自己。” 江老师如此的境遇,依旧如此的关心着我,我鼻子一酸,眼眶中一阵潮湿,大颗的眼泪滚出。 这个变故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大家回过神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三面受敌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死于非命,大家的额头都沁出冷汗。 江老师的身影渐渐被蠕动的蛇群包裹住,在我眼前消失,已经看不到他的一点痕迹,眼睁睁的看着江老师在眼前被蛇群淹没,在这一瞬间,我的心脏似乎被薄薄的冰冷的利刃划过,剧烈的疼痛让我身子猛烈的颤抖。 其他的人也愣住了,没有想到着巨蛇白鸝如此的狡猾,也如此的凶猛,片刻间就吞噬掉一个大活人。 绿毛怪物感知到我们的攻击力度减小,成群结队的扑过来,祭祀台上面的血婴也跃跃欲试,准备发起攻击。 我心想,我这条小命怕是就此要丧在这里。 绿毛怪物汹涌而来,我们的火力已经开始不济,加上刚刚江老师被巨蛇卷走的一幕在大家眼前发生,都一个个心惊肉跳的,似乎无法全力应战绿毛怪物。 靖飞叫道:“二叔,你和清明先撤离,我们掩护你。” 陆庚戌一咬牙,“只能如此了。” 我心里清楚,就算是跑,对于石洞中的情况不熟悉的我们,说不定更容易遭受绿毛怪物和血婴的袭击,但是却不能坐以待毙。 陆庚戌拉着我的手,朝着怪物稀少的地方奔跑着,靖飞陈刚跟在后面,一边撤离,一边不时的开枪击打那些怪物。 我拼命的狂奔着,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地面,让我重心一直不稳,趔趄的奔跑着,几次差点摔倒。 绿毛怪物动作缓慢,跑了一阵就有了一段距离,可是身后依然传来血婴凄厉的哭泣声,这下他们居高临下,把我们的行踪看的清清楚楚的,一道道血红的影子纷纷从祭祀台上面跃下。 人群中有士兵发出痛苦的叫声,我不敢回头看,已经预料到那士兵已经遭受到血婴的毒手。 我奔跑着,突然在我面前的陆庚戌挺住了脚步,我也顺势停了下来,陆庚戌嘘了一声,指了指石洞黑暗的深处。 我定睛一看,是两个灯笼大小的红色东西,发着光芒。 那绝对是什么不知名的怪物眼睛,一时间我脑中只有这一种想法。 后有绿毛怪物追兵,高空中还有血婴强敌,还有诡谲的蛇群时刻会对我们发起攻击,眼前突然又出现着不知名的怪物眼睛,我彻底的有些崩溃,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时,靖飞已经到了我们身后,也发现了我和陆庚戌的异常,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一指远处黑暗中的两个灯笼一样红色的东西,靖飞也愣了一下。 “赶紧跑,你们在做什么?血婴攻击过来了!” 陈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抬头间,只见祭祀台上面的那团殷红色的血影,像是喷发的烟花,一个个跳到半空,纷纷朝着我们的方向落下。 “走!管他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管了!” 我的身子被靖飞一推,陆庚戌拉我一把,又朝前奔去。 身后,只听到靖飞等人的怒喝声,和血婴间断惨叫声,我心知,那是靖飞和陈刚正在奋战,他们和血婴有过交手,知道他们的弱点,相对的好应付一些,我和陆庚戌只有避开逃命的份。 眼前的红色灯笼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手心都一片潮湿。 陆庚戌猛然间打开手电,朝着那两个红色灯笼照去,光影在我的瞳孔中定格,映入眼眸的是一条几丈长的巨蛇,黑暗中看到的两个红色灯笼是它的两只眼睛,在电光的照射下,巨蛇眼睛反射出奇异的红色光芒。 巨蛇的身躯横在道路的中央,抬着巨大的脑袋,吐着信子,并没有呈现攻击状态,似乎在悠闲的等着我们的到来。 “原来是白鸝。”陆庚戌言道:“看来着家伙要为腾蛇报仇,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我们怎么办?”我想起来白鸝刚刚把江老师卷走的情形来,心中越发的害怕起来,说不定现在江老师还在它的肚子里面,它才能这样的悠闲的等着我们,我不禁狠狠的剜了一眼白鸝巨大的身躯。 陆庚戌道:“现在见机行事了,看那白鸝似乎没有主动攻击我们的意思,我们先停留一会儿,等靖飞过来在做打算。” 不一会儿,靖飞陈刚等人一边和血婴打斗着,一边朝我们靠近,我心想他们应该把那些血婴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我仔细的看他们紧张的样子,似乎还在被血婴追赶。 我问道:“靖飞哥,怎么样了。” 靖飞没有说话,倒是陈刚道:“没想到着血婴多这样多。娘的杀不完。” 我心头一紧,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看到他们身后不断有殷红的身影,鬼魅一样的掠过,时而间,靖飞和陈刚手起刀落,血婴惨叫着滚落在地上。 陆庚戌道:“这样不行,血婴的血腥味,会引来绿毛怪物的,我们这样一路杀血婴,绿毛怪物很快就会也追上来的,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靖飞道:“我说二叔,能有办法我早想到了,你侄子都要累死了,你还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得。” 我突然想起来那些绿毛怪物害怕巨蛇白鸝,心想,这些血婴会不会也害怕它,如果是这样的话,遇到白鸝未必就是坏事。 我把想法告诉陆庚戌,陆庚戌道:“这个的确是有些道理,自然界里面都是一物降一物,你说的办法可以试试。”他对靖飞叫道:“你们快过来,看看那些血婴会不会跟过来。” 靖飞和陈刚缓过身形,大步的向我们走来。 果不其然,那些追随而来的血婴,远远的望了一眼黑暗中的白鸝,似乎有些惧怕的退了几步,但是他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却是一个个凶猛的盯着我们。 情况有了缓和,靖飞一乐,笑道:“清明,你小子真行。” 我被靖飞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这样笑着面对的乐观所感染,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但是,没有等我完全的放松下来,黑暗中,我感觉到一阵猛然的疾风,带着寒意和血腥味,扑向过我的面颊,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闪,原来是隐藏在我们周围的一个血婴袭击我,我的喉咙间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我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第112章节 石洞遇险 我惊恐中闭上了眼睛,灯火明灭间,面颊喉咙的寒气扫过而来的同时,我的腰间也一凉,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围裹住,凌空的甩起,然后坠落在冰冷石头上面,但是瞬间又感知那石头不是硬的,只是非常的冰冷,而是柔软的。 胸膛中一阵激荡,我感觉到没有了危险,才睁开眼睛,才发现我并不是落在什么石头上面,而是被巨蛇白鸝拦腰卷走,避开了血婴对我的攻击。 巨蛇白鸝正对着我吐这信子,我的身体一阵冰凉,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巨蛇白鸝刚刚救了我一命。 我回头看了靖飞陆庚戌他们,只见他们一个个额头都冒着冷汗,在靖飞的脚下,躺着那个袭击我的血婴尸体。 我被巨蛇拦腰圈住,勒的我喘不过气来,鼻息间腥臭无比,我挣扎着动弹了几下,根本挣脱它粗壮的身躯。 虽然说是它救了我,可是我亲眼看到它把江老师吞噬了,我想,它现在救我也可能是想吃个囫囵完整的我。 想至此,我的心又紧张起来。 我又拼命的蠕动了几下,巨蛇白鸝似乎没有一点要松开我的意思,它身上冰凉的鳞片刺的我身体生疼。 此刻,我看到靖飞已经举起枪,对着巨蛇白鸝。 巨蛇白鸝似乎根本没有把靖飞放在眼里,巨大的身躯灵活的一转,我只觉得胸膛一紧,血气冲上脑袋,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最后听到耳畔传来靖飞的叫声,“白鸝把清明带走了!” 不知何时,我醒了过来,身体酸痛无比,我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什么地方?”我嘟囔着坐了起来,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由得叫了几声靖飞和陆叔叔,可是并没有人回应我,而且我的声音有回音,我似乎处于一个洞穴之中,而且觉得四周的空气里面异常的腥臭。 无意中,我的手掌碰触到地面,触摸到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我心中登时一惊,难道我在巨蛇白鸝的腹中吗?那些黏糊糊的东西肯定是它的胃液。 我记得电视上面,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钻到妖怪肚子里,应该就是我现在这样的情形,一团漆黑,黏糊糊的,异常的腥臭。 想到这些,我越发的有些害怕起来,难道我是真的被那巨蛇白鸝吞进肚子里面了吗? “完了,我被着蛇精吃了。”我自语一声,赶紧摸摸自己的腿和脑袋,又叹了一句:“幸亏没有被消化我就醒了,不然把我消化一半,只剩一个脑袋的时候醒来,多可怕。” “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吗?” 黑暗中,有声音传来,飘渺若无,但是又是如此的熟悉,正是江老师的声音。 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我这肯定是被巨蛇白鸝吞进肚子里面了,刚刚江老师就是被巨蛇白鸝拖走的,我现在只有在巨蛇白鸝肚子里面,才有可能听到江老师的声音,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哎,还真哭上了,不是有我陪着你吗?”江老师的话又响起来,似乎就在我的前面。 我心想,江老师已经死了,我可以听到他说话,现在即便不是在巨蛇白鸝的腹中,也是在地狱之中。 忽然听到江老师呵呵一笑,“清明,你真是吓坏了吧,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只是被困在山洞中了。”话语间,一个大手抚摸在我肩上,我似乎感觉到了江老师的温暖。 我心中不解,江老师是在我们十多个人的眼皮底下被巨蛇白鸝吞掉,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个漆黑的山洞中?就急忙问他原因。 江老师给我讲述了他详细的原因,原来,当时,那巨蛇白鸝只是把江老师裹进蛇群中,带离了人群,并没有将他吃掉。 我细想一下当时的情景,的确是这样,我并没有看到江老师被吞噬进去,只是被巨蛇白鸝卷入蛇群中,我们都以为江老师被吞噬了。 我问道:“那巨蛇白鸝为什么要偷袭你?并把你带到这里?” 江老师叹道:“我也是觉得此时过于莫名其妙,我被巨蛇白鸝带到这里以后,它就离去了,之后,我镇定下来,才发现我并没有带什么火种,只好在这漆黑的石洞中摸索,发现这个洞只有一个进出口,似乎在我们的头顶部位,石洞四壁光滑,根本无法攀登上去,我正在思索如何出去这个石洞,就发现巨蛇白鸝把你也带了进来。” “我这里好像有火种。” 我摸了一下口袋,里面有靖飞给我的几块军用固体燃料,和一个打火机,交到江老师的手里。 江老师一边制作简易火把,一边听我说了自己被巨蛇白鸝带到这里的经过。 火把燃起,在黑暗中看到的光明,让的心中顿时升起无限的希望。 熊熊的火焰下,俊秀的江老师突然蹙眉道:“难道是巨蛇白鸝故意救了我们?” “救了我们?” “对,你刚刚是被血婴袭击,才被这巨蛇白鸝救下的,而我,如果不是巨蛇白鸝偷袭我,我可能死在外面的绿毛怪物手下,当时,你们都没有发现,我正被一只绿毛怪物盯上,若不是巨蛇白鸝将我卷走,我怕是遭到了绿毛怪物的毒手。” “原来如此?” “对,应该是这样。”江老师停顿了片刻道:“巨蛇白鸝和巨蛇白腾本是相依为命的上古神兽,白腾遭遇李彬,第一次他们打斗我们都没有看到,但是结局是两败俱伤,后来在靖飞和陈刚的帮助下,让白腾死去的还是李彬,确切的应该说是迟懋,和巨蛇白鸝白腾有着某种仇恨,巨蛇白鸝救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从江老师口中听到李彬的名字,心中一凛,顿时有些难过,我仍旧不相信李彬就是迟懋的化身,我认真的看着江老师,问道:“你相信李彬是坏人吗?” 江老师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我这样问,岔开话题道:“清明,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看看这个石洞能不能出去,不知道靖飞他们怎么样?” 提到靖飞,我的思绪也瞬间被转移到靖飞身上,当时我被巨蛇白鸝带走,靖飞,陆庚戌和陈刚,正面对着那些血婴的攻击,处境异常的危险,何况巨蛇白腾是被李彬杀死的,可是没有靖飞和陈刚,白腾也未必为死,那么,巨蛇白鸝定然视他们两个为仇人,和那些血婴联合起来杀死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想至此,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 火光下,我带着无限的忧虑,观察着石洞,果然如同江老师所说,这个石洞的并不大,洞壁光滑,石洞的出口正在头顶,距离石洞地步有五六米高,凭我和江老师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出去的。 江老师观察了良久,叹口气,朝着头顶的洞口大声的呼唤,耳边除了江老师的回音,没有任何的动静。 江老师喊了几声,自嘲道:“他们几个都自身难保,我这也是白费力气。” 靠着洞壁,江老师和我坐了下来,我又不禁的问江老师,“李彬怎么会是坏人?我现在想想还是难以相信。” 江老师安抚我道:“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事情的全部,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想象到的,就算是李彬自己承认他是迟懋的化身,可是其中是李彬被迫,还是其他原因,都是未知的,眼下我们要活着,找到靖飞陈刚他们才是重要的。” 听完江老师的一席话,我的心中有了一丝的安慰,点点头,按照江老师的说法,眼下先保存体力,好好休息一下。 时间在石洞中悄无声息的游走,我的思绪飘荡起来,想起来我和李彬在一起的种种,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在思索中,我便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石洞的顶部传来了一个我熟悉的声音,“清明,清明,清明。” 我心中一个机灵,那喊叫正是李彬的声音,我抬头朝着洞口望去,果然,是一脸笑容清澈的李彬。 李彬道:“可找到你了,真是让我好担心。” 我心中一暖,笑道:“赶紧救我出去。” 我本想李彬会用绳子之类的东西,把我拉上去,没想到李彬一个跳跃,从洞口中跳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问道,:“你怎么也跳下来了?” 李彬道:“你忘了吗,我有一些超能力,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我心想也是,李彬之前做过的折断人家钢筋的事情,和在养殖场吃蝎子的惊奇事情,的确让我信服他的超能力,何况,不久前,他还杀死了巨蛇白腾。 巨蛇白腾!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着眼前的李彬到底是他本人,还是迟懋的化身。 眼看着李彬朝我走过来,虽然依旧是熟悉的笑容,可是我的心中突然紧张和不安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下。 李彬笑道:“清明,你怎么了?好像有些怕我,我们可是好朋友。”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说觉得哪里不对,我警惕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我的李彬,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就在此刻,李彬的笑容瞬间凝固,一双眼睛蓦然闪现一抹绯红。 那抹绯红,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李彬的眼睛中,此刻让我看起来却是觉得十分的恐惧。 我的心中越发的紧张不安,此刻,我的脑海中突然想到,李彬出现的那一刻起,一直在我身边的江老师,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扫了一眼江老师,发现他居然睡的一塌糊涂。他身旁石壁上,插着的火把的火焰急促的跳动了一下,火焰升腾一个鬼脸的形状。 我的心中一惊,同时感觉到面前有一股阴冷的风朝我袭来,喉头骤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庞紧紧贴在我的面前。 113章节 巨蛇救人 骤然间,我觉得心脏猛然一搜索,全身的血液冲上大脑,喉咙处被李彬的手指紧紧的卡住,呼吸顿时变得艰难起来。 我挣扎的叫道,“李彬,你要干嘛?” 当我问完,我已经没有期待李彬能做任何的解释。 因为,此刻,李彬的脸已经完全不是他的模样,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那是李彬的舅舅大春从槐树坡古墓里面,偷盗出来的那副图画上面,那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模样。 那怪物只是冲着我桀桀的怪笑,手指的力道越来越大,死死的掐着我的喉咙,我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胸膛急剧的起伏。 我惊恐万状,拼命挣扎,斜眼看到江老师,依旧睡的死沉沉的,似乎完全没有感知到我此时遇到的危险。 我拼尽全力,大声呼叫江老师,期盼他醒过来可以救我,然而,江老师没有一丝一毫听到我呼叫声的迹象,依旧酣然沉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江老师听不到我的呼喊吗? 然而,我已经无暇去思考,只是觉得那怪物的手,像铁钳一样,几乎要把我的脖子卡断,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那怪物的钳制,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中急剧缺氧,胸口如同被一块巨石紧紧压迫着。 我心中默念,江老师!赶紧醒过来!救救我啊! 江老师依旧睡得昏昏沉沉,我的心底彻底的绝望了,只有一丝念头,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死在李彬的手中,而那么喜欢我的姜老师,就在我身边,却没有救我。 不觉中,心底升起一股悲凉,鼻子一酸,泪珠涌出眼眶。 “清明,你怎么啦!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 耳边传来江老师熟悉的声音,我一睁眼,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我我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还有一点生生的痛。 “清明,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姜老师,亲切的笑容,回想起梦中的景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起。 半晌,我才把梦终于梦到的情景,说给江老师听,江老师拍了拍我的肩头,言道:“也许是这两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你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清明,别担心,江老师也只会在你身边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江老师坚定的目光,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 可是,在我还是心里依旧浮现,李彬的脸庞,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 李彬和迟懋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江老师似乎看出我心里的想法,对我笑道:“又在想李彬的事情?” 我点点头,江老师没有回应我,只是笑了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压缩饼干,递到我手里,“别想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久没吃东西?你也饿了吧!” 江老师老师把压缩饼干,放在我手里,没有再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只是,看着我微笑。 我看了一眼江老师,发现他的手中并没有压缩饼干,就问道:“江老师,你怎么不吃?” 江老师笑了笑,“我不饿,你年纪小,正长身体。” 我目光触及江老师装压缩饼干的口袋,看到,里面已经瘪了,心中知道,我手中的压缩饼干应该是最后的食物了,江老师宁愿自己饿着肚子,把食物让给我。 江老师又笑道:“你慢慢吃,去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出去的道路?” 我默默的吃着江老师递过来的压缩饼干,万般滋味,翻腾不已。 石洞中,江老师拿着火把四周细细的寻找,我偶尔听到他无奈的叹息,心里明白十有八九,估计这石洞是没有出口,是万万不能出去。 如果靖飞他们遇到麻烦,不能来找我和江老师,不知道我和江老师要在这个石洞里面呆多久? 石洞中,没有水,我已经吃完最后的食物,不知道我们能支撑多久? 石洞中没有光线透入,根本分不清黑夜和白天,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我的肚子,又空空的了,然而却没有靖飞他们的一点点消息。 不觉中,心中的失望,越发的沉重。 没想到,没有被巨蛇白鸝吞食掉,却要活活饿死在石洞中。 江老师一直在旁边安慰我,“清明,你要相信靖飞,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我知道江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没有底的,要是靖飞能找到我们,早找到了。江老师也许是为了安慰我,可是我的心中依然十分的感激,我吃完了所有的事物,此刻都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而姜老师自从掉进在这个石洞中,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想必饿的无法忍受,可是他依旧用微笑的脸庞鼓励着我,我的心中越发的感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已经饿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和江老师靠着一块大石头昏昏欲睡。 我脑中一片空白,心中默念,我真的要饿死在这里面吗? 我默默的交道,靖飞哥,陆叔叔。你们在哪里啊?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江老师突然站立起来,瞪着眼睛,观望着四周,然后轻轻地问,“清明,你听到什么动静?” 我屏气呼吸,竖起耳朵,隐隐约约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这种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到,暮然间,我脑袋一个激灵,这是在万家湾听到过的巨蛇游动的声音。 我惊叫道,“江老师,这是巨蛇白鸝。” 江老师点头道,“的确,这是蛇类游动爬行时候发出的声音。” 我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难道是这巨蛇白鸝要来吃掉我们不成?这两日来,仙境之地死了不少人,那巨蛇白鸝这两日,肯定饱餐一顿,它把我和江老师放进这个石洞中,可能是为了储存食物。如今,那巨蛇白鸝想必已经吃完了外面的死人,这下,要来吃掉我们两个。 想至此,我的心中,不禁生疼,一丝丝的恐惧。 江老师道:“清明,别怕了,没事的,我们静观其变吧!” 我点了点头,耳畔,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石洞顶部的洞口,隐现出来一条巨大的蛇形,腹部青黑色的鳞片发出寒光,一股腥臭的味道,涌入我的鼻息间。 果然,是巨蛇白鸝。 此刻,巨蛇白鸝把脑袋探进来洞口,一双灯笼大小的眼睛,散发着血色的光芒,我心中不禁一颤,暗暗想,这巨蛇白鸝是要吃掉我和江老师了吧? 我不由得身体颤抖了一下。 江老师把我搂进怀里,小声地安慰道,“别怕,有江老师在。” 那巨蛇白鸝用血色的眼睛扫视了我和江老师一眼,硕大的脑袋缩了回去,巨大的身躯一阵翻滚,头顶的洞口,似乎,有东西落下,转瞬间,那巨蛇白鸝已经没有了身影。 我正不知所措,江老师已经俯身下去,捡起来落入石洞的东西,我注目一看,原来是几颗巨大白色的蘑菇。 这下,我才放心,原来这巨蛇白鸝,并不是要吃我和江老师,但是给我们送来了食物,如此看来,这巨蛇白鸝真的没有把我和江老师当成敌人,瞬间安心了不少。 江老师道:“巨蛇白鸝,是千年的神兽,能辨是非,看来我们目前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 就这样,我和江老师,每日都可以收到巨蛇白鸝送来的蘑菇,虽然没有什么味道,可是比饿着肚子要强多了。 又过了两三日,这天,又到了巨蛇白鸝来给我们送食物的时间,我仰望着头顶的洞口,依旧在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巨蛇白鸝又出现了我的视线,然而,他并没有给我们抛下蘑菇,而是把尾巴伸进石洞中,长长的尾巴,好像绳索一样,垂落在石洞的地面上,久久没有动静。 我有些纳闷,和江老师对视,“这是什么意思?” 江老师略一思考,道:“它莫非是让我们顺着他的身体爬出去?” 在我思索不定的时候,江老师对我说,“清明,我先爬上去试试看,你在下面呆着,如果看到没有危险,你再爬上去。” 我知道江老师这是以身犯险,替我探路,我正要说些什么,江老师已经靠近巨蛇的身体,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巨蛇的身体,那巨蛇白鸝没有反应,江老师抬头望了望头顶,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顺着巨蛇的尾巴慢慢的向上爬。 我的心,此刻已经提到喉咙,生怕江老师会遇到什么危险。 然而,直到江老师的身影慢慢的爬出去洞口,消失在我视线中,那巨蛇的身体始终没有让我感到危险的反应,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听到江老师在上面喊:“清明,你也爬上来吧,没事的。” 我两手抱着巨蛇白鸝的身体,只觉得异常的冰冷,还散发着腥臭的气味,熏的我有些难受。 我憋着气,咬着牙,艰难的爬上洞口以后,那巨蛇白鸝方才将躯体抽出洞口。它对着我和江老师甩甩尾巴,又用头部朝着一个方向频频的伸缩几下,那意思是为我和江老师指引道路。 “巨蛇白鸝肯救我们,自然不会害我们,那么,它刚刚肯定是为我们指引道路。” 江老师一边说着,朝着巨蛇白鸝鞠了一躬,就拉着我的手,就按照巨蛇白鸝指引的方向走去。 顺着黑漆漆的道路,七拐八拐之后,蓦然,我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一束光芒,我心中一喜,“我们出来了。” 然而,那光芒在我的眼睛中,越来越盛,似乎不是自然的太阳光或者月光,那光芒带着七彩炫目的效果,犹如九天之上灿烂绚丽的烟花绚烂绽放,仙境一般的美丽异常。 我带着疑惑,加快了脚步,当我眼睛看到的那副景象时候,我不由得大呼起来,“天啊,这是什么地方?” 那景象,不论是谁看到,都会终生难忘。 114章节 神的秘密 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片广袤的天地,天之大,恍若无边无际,地之阔,可让沧海桑田任其游走。 天地间,山川秀美,河流蜿蜒。 在我的眼前,仿佛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地图,似乎就在我的面前,似乎又那么的遥远。 在这片天地的中央,有九座高耸如云的大山,九座大山的山峰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簇拥在一起,放眼望去,宛如一朵巨大的莲花,灿烂的绽放着。 巨大莲花的周围有规则的整齐矗立着十六根青色的石柱,每一根石柱直径巨大,形体超高,拔地而起,越过山峰,插入云霄,如警天之柱,冲破云霞漫天的九重天。 放眼望去,只见每一根石柱都被薄薄的云雾缭绕着,云雾间有七彩的虹桥,宛如九曲连环桥,将十六根石柱连在一起,似乎每一根石柱都可以相互往来。 天地的上空,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方神兽,在四方的天空中守护着。 更有矫游于青冥长天的游龙,翩翩起舞于琼楼玉宇中的娇凤,围着石柱盘旋。 雀鸟艳丽,在密林幽谷间飞舞。 最夺目的是石柱正中央的上空,有一只三脚的黑色乌鸦,身上却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光芒万丈,犹如向四面八方射出一道道金色的神箭,大山和石柱都被镀上一层炫目的金色。 那九座山峰之中有一池碧水,色如从天而降的翡翠,青绿剔透,水面安静,如一面来自天宫仙子梳妆的明镜,没有一丝涟漪。 碧水的源头是三条并行的瀑布,飞流之下,形成一个深潭,深潭黝黑,瀑布落入潭水中,并没有四溅的水花,似乎是瀑布的水流落入万丈深渊的感觉,然而,却可以看到深潭的水位慢慢溢出的迹象,这才让那池碧水异常的平静。 然而,在这美景和我之间,却有着延绵不绝的云雾阻挡着,显得飘渺眼前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我一时间竟然有些痴呆了,这样华美恢宏的景象,究竟是什么地方? 江老师激动的叫起来:“仙境之地,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仙境之地!” “真的是仙境之地?” 江老师一脸的兴奋,指着那十六根石柱,对我说:“清明,你仔细看看那些石柱上面是什么?”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那十六根石柱上面雕刻是一幅幅精美的图像,刚刚只顾惊奇,加上石柱四周有云雾水气氤氲,并没有看到那上面居然还有图案。 经过江老师这一说,我似乎觉得那些图案突然的清晰起来,一个个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些图案都是雕刻的人像,似乎站立在空中,俯瞰这大地,每一个石柱上面只雕刻了一个人物,但是每个雕像都是形态各异,有男有女,他们一个个都是丰神俊逸,气度非凡,他们的眼睛用黑曜石点缀,漆黑的眸子里面透出高贵的神采,嘴巴用红宝石做成,嘴角微启,形容逼真,似乎随时准备开口说话。 每个石刻人像的面部都显得十分的庄重,华美,有天神之姿态,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多看。 我问道:“江老师,这里如果真的是仙境之地,那么这些石柱上面雕刻的就是神仙了?” “那是自然,我给你一个一个介绍介绍。”江老师一边说,一边指着离我们比较近的一个石柱说道:“这是神农氏,你看他手中拿着植物,叶子含进嘴里,表情奇特,正是在尝百草。” 果如江老师所言,那神农氏身材高大,直鼻阔口,右手拿着药锄,左手拿着一株奇特的植物,正在细细的品尝。 接下来,江老师又指着一个长发披肩,穿着兽皮,蹲在地上摆弄木头的男子雕像道:“这是燧人氏,钻木取火。” 后来又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伏羲氏演习八卦,仓颉造字,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后羿射日,颛顼,帝喾,尧,舜。 江老师果然博学多才,一个个远古神话中的人物的事,对他来说都如数家珍,我也是听的如痴如醉,深深的被那些故事吸引。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向江老师问道:“三皇五帝和那些远古大神怎么在一起?他们也是神仙吗?” 江老师略一思索,言道:“也许他们就是神仙,只是年代久远,流传的久了,人们只记住他们是人类的领导者,而忘记了是神的身份。在古时候,帝王都是受命于天,他们本是可能就是来自天上的神仙,有的领导者死后,也是可以去做神仙的。” 我觉得江老师说的甚是有道理,中国五千年的文化,远古的那些历史都没有文字记载,都是靠传说和神话口头相传下来的,既然三皇五帝和伏羲女娲并列,想必也是神仙不会差。 我大概计算了一下,江老师已经给我介绍了十三个雕刻的神仙图案,眼下只等着江老师继续讲解下去。 哪知,江老师凝望着剩下的几根石柱,剑眉微蹙,一言不发,俊美的脸庞充满了疑惑。 “怎么了?江老师?”我觉得江老师此刻的表情,和刚刚神采飞扬的神态,完全变了个样,心中疑惑不解。 江老师指着剩下的其中一根石柱对我说道:“清明,你仔细看看,那个图像是不是很眼熟的样子?” 我顺着江老师的手指,瞩目一看,心中不禁一唬,只见那人身材魁梧,头生牛角,青面獠牙,面容丑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人不正是蚩尤吗? 和大春当年从大槐树古墓中盗出的蚩尤画像一模一样,也和我刚刚梦里梦到的恶魔丝毫不差。 江老师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没有人把蚩尤的画像与三皇五帝放在一起,这可是太奇怪了。蚩尤虽然有时候被人们称为战神,可是更多时候则称之为恶魔,恶魔和天神,怎么会如此没有等级区分的比列放站在一起了?” 江老师的话,似乎我从哪里听到过,猛然间我想起来,靖飞对我讲过,他当年遇到的姜子牙墓,也有十六副远古神仙的石刻,他的描述和我眼前看到的似乎是一模一样。 姜子牙的墓中,那十六副石刻图同样有着伏羲女娲,三皇五帝,以及蚩尤,而且,靖飞所描述的石刻图案中还有迟懋和姜子牙。 其中迟懋和一个没有脸的人,并肩而立,二人分别左手指向天空,右手指向脚下。 我仔细的看了后面的雕塑,果然,在其中一根石柱上面就有迟懋的雕像,和靖飞在姜子牙墓中看到的不同的是,迟懋的雕像是独立的,他相貌丑陋,也是生着牛角,和蚩尤及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迟懋的雕像,比蚩尤低了一截,而且,迟懋并没有一个无脸人和他并肩而立。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姜子牙的雕像,却是多了一个高冠麻衣的老者,老者长发长须,神情威严,脸庞上面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气质。 看着江老师疑惑沉思的样子,我把靖飞在姜子牙墓中遇到的相同的景象,以及两处不同的地方一字不露的告诉他。 江老师眉头蹙在一起,咬着嘴唇,似乎努力的想着什么。 过了许久,江老师道:“难道靖飞在姜太公墓中看到的迟懋石刻中,那个和他并肩而立没有脸的人,就是这里这个麻衣高冠的老者?我想,我祖上姜太公是故意不敢把麻衣老者的画像雕刻出来,才用了自己的画像来凑够十六副图像。不管是太公故意这么做,刻意避讳什么,还是其他原因,这麻衣老者定然和迟懋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姜太公要凑够十六副?” 江老师道:“自古天地分为八荒六合,加上天地,恰好是十六,我想这是远古时代,人类对于圆满的一种信仰和崇拜,自然要以十六为尊,太公之所以这样,恐怕也是对远古大神们的一种尊重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这个麻衣高冠的老者是哪路神仙啊?” 江老师摇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远古神话中有这样一位打扮的神仙。” 我注视着那个麻衣高冠的老者,各种疑惑涌上心头,脑中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升腾起来,脱口而出道:“难道这个人和我有关系?” 江老师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和疑惑。 我言道:“迟懋的魂魄一直在我们村子下面,他一直说和我家的祖先签订一个契约,我张家人才一直保护滋养他的魂魄,能和三皇五帝蚩尤并肩的,这里面的大神,只有这个麻衣老者图像,不曾出现在姜子牙的墓中,姜子牙肯定是避讳这个大神,才用一个无脸人来代替。” “你说的没有错,这个麻衣高冠的大神,有可能有你张家有关系。而且,这中国远古神话传说中,定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连姜太公都不敢公开的,那其中的隐情,不是一般人想象到的那么大。”江老师的脸有一点点兴奋,“难道这就是中国历史中,那个隐藏的秘密吗?果然是藏在这仙境之地中。” 我的心中也是一阵兴奋,若是我们解开了这个隐藏几千年的巨大秘密,那是多人让人自豪的一件事,但是,心中有是一片茫然,各种疑点丛生。 我心想,这麻衣高冠的老者真的和我张家有关系,那么他是谁?他若是我张家的祖先,可是怎么会和远古大神的雕像并列在仙境之地?要是他是和伏羲女娲有同等身份的大神,怎么可能会和迟懋那个恶魔签订什么契约,让我张家世世代代的帮助一个恶魔。 这麻衣高冠的老者到底是谁? 115章节 天罚 我心想,要是陆叔叔在就好了,陆家世代为道,在中国古代神话系统中,都是以道教系统的神仙为主的,比如三清玉帝。 远古的神话中,伏羲女娲的传说,和道教也是有着必然的联系,要是陆庚戌看到这些景象,定然可以说出来个八八九九的。 想至此,我言道:“江老师,我们去找靖飞哥和陆叔叔他们吧?” 江老师显然对于眼前的景象十分迷恋,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只是出神的看着前方的,口中还似乎低低的道:“要是远古的大神都还在,云云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我心中暗想,江老师又在想云云了。 我又问道:“江老师,我们去找靖飞哥和陆叔叔吧。” 江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他呆了一阵才回道:“清明,我想进去这仙境之地看看。” 我看了一眼我脚下的云雾,踌躇了一下,其实,在我第一眼看到这仙境之地的时候,我也曾有过这个念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脚下的云雾,不那么真实,好像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 对于这种未知的危险,我的心中一直存在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言道:“江老师,我们还是不要,我怕会有危险,我们还上找到靖飞哥他们再说,如果陆叔叔在,他可能会知道有没有危险。” 江老师轻轻的点点头,可是眼神依旧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派壮观的景象,久久不忍离去。 “如果,我们离开后,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怎么办?”江老师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舍,“清明,我真的想试试,能不能进去这仙境之地。” 我没有吭声,我看着江老师那犹豫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的怜悯,江老师在是洞中一直舍命照顾我,如今,他这幅痴情模样,实在让我不舍拒绝。 江老师又是犹豫了很久,低声道:“清明,我真道想试试,如果云云可以复活,我是不愿意留下一丝遗憾,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的回应,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难过,心想,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江老师也会会遗憾终身的。可是,如果我没有劝阻,江老师出了危险,那我也会遗憾一辈子的,两种思想在我脑海中纠缠着,让我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我看到江老师的眼睛有泪光闪烁,他徐徐道:“清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出了危险,可是我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这个痴情的男子,让我觉得那一刻有一丝的心疼,我一直不懂男女之间的爱是多么让人痛苦,可是在那一刻,我似乎读懂了。 我言道:“江老师,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在你身边,你肯定会做的,你是怕你一旦出了危险,每有人照顾我,对不对?” “清明,你说的没错,你年纪不大,却是很聪明,眼下,靖飞他们不在,我怕我因为自私,留下你一个孩子没有人照顾,我的生死无所谓,可是那样会连累你。” 我觉得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勇气,我言道:“江老师,你要是想做就做,不用担心我,我也是男子汉,从小到大,我经历过那么多的危险都安然无事,你要是想做,也许我还可以帮助你。” 江老师的泪珠滑过脸庞,“清明,原谅我的自私,你往后面站站,我去试试,真的有危险,我们可以及时退出。” 我点点头,倒退了几步,在我的注视下,江老师轻轻的抬起左脚,向着面前的云雾深处迈进一步。 虽然是小小的一步,可是我却是紧张的不行,等到江老师的脚步放下,安然无恙,我才送了一口气,江老师冲着我微笑一下,又抬起来另外一只脚。 这次,依旧没事,我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接着,江老师又走了五六步,依旧没有任何的危险情况出现。 我心中高兴,但是也有些疑惑,难道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我凝望着江老师的身形,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间却说不上来。 江老师又踏出几步,我此刻才恍然大悟,看出来不对的地方,虽然江老师一直在行走,却是在原地踏步,十多步子走过去,和没有走一模一样。 我在远处可以看出来,但是江老师似乎没有发现这种异常。 我大喊道:“江老师,停停,你这样走下去是不行的。” 江老师一脸疑惑,显然我的猜测是对的,他自己却是没有发现这种异常。 我言道:“你站着别动,我走过去你就知道怎么了。” 本来,江老师距离我本来就三五步,我说话间就走到他的身边,这时候江老师一脸诧异,我此刻明白,他看出来了原因,自己多走的十多步子,根本就是还在原地。 江老师惊道:“这地方和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个移动的阶梯,是一回事?” 我点点头,从脖子上面取下轩辕令,笑道:“刚刚说过,说不定我会帮到你,三分钟不到就灵验了。” 我学着江老师之前开启那个假的仙境之地大门的方法,蹲在地上,用轩辕令轻轻的敲击地面,轩辕令发出清脆的声音。 果然,敲击的次数多一次,那云雾的淡一分。 我心中欢欣,也觉得有趣,敲击的频率逐渐的快了起来。 轩辕令的声音从开始的清脆逐渐变得空灵起来,我偶然一抬头,去观察那些云雾消失的情况,却是发现另外一个奇怪的现象,随着云雾的减少,我们眼前出现的那个宏伟壮观的仙境之地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我心中不解其因,却听得江老师喊道:“清明,别敲了,好像哪里不太对。” 此刻,我也感觉有一丝异常,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很沉重,似乎要从高处坠落的感觉。 “小心脚下!”耳畔传来江老师的呼声,我放眼望去,眼前却不见江老师的身形。 疑惑中,我眼前的仙境之地那连接十六个石柱的七彩虹桥,陡然间化作一团火焰,火苗霎那间吞噬了整个仙境之地,我的眼前猛然出现一片汹涌的火海。 火焰肆意的燃烧,石柱在燃烧,九座莲花一样的山峰在燃烧,就连那波澜不惊的一池碧水也开始燃烧起来。 我被眼前的情形吓的合不上嘴巴,别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火,特别是第一次看到会燃烧的水,心中的冲击,好像看到一个十几年的哑巴突然会说话,还要震惊。 我站起来,准备拔腿就跑,可是,我感觉的身子是在朝着地下开始陷落,似乎要急剧的坠落。 这不对,这个地方是山峰中间,四处都是石头,怎么会像沼泽地一样? 还是这山峰之中有地洞? 顾不得上我多想,只觉得眼前陡然一黑,身子就开始下坠,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有寒冷的阴风卷着我的身体,我的整个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好像要坠落无边的深渊,寒冷的地狱。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秒还看到仙境之地,难道下一秒就要坠落地狱之中? 碧落黄泉之间难道只有一秒钟的距离吗? 这个问题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意识从身体坠落开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我就没有了意识。 在我没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是那么的真实。 我梦到了我的太奶奶,我又回到了大白搂,我找到了大白楼后院中的那个枯井。 我梦到了陆庚戌,我梦到了鬼镇中那口丢满尸体的水井。 我梦到了张中华张中秋兄弟,我梦到了杨鹏,我梦到万人坑里面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些陪伴着我成长的人,和那些死去的人。 我梦到迟懋,他桀桀的冲着我笑着。 我梦到了李彬,他对我微微的笑着。 我所有的感情,在悲与喜,痛与乐之间不断的轮回着。 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深深的刺进我的心脏。 我一个人在梦里放肆的哭泣,伤心的流泪。 我的泪水化作无穷无尽的泉水,将我淹没在其中,我的好像是一条不会游泳的鱼,在泪水中拼命的挣扎,眼看就要被淹死。 我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似乎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挤压着,似乎要把我挤压的粉身碎骨。 我痛苦的叫喊着,呼救着。 我无力的双手四下挥舞,只触碰到一片冰冷。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真实的梦,所有的过往如同电影镜头一样,让我重新的温习一遍,那种苦楚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在梦里想,难道我真的坠落在地狱中,那个梦境是我轮回转世后最后一梦? 是梦都会醒的,当我醒来后,在发现我的地方,开始流传着一个神秘而诡异的故事。 九十年代的初期,湖南湘西一处偏僻的山村中,有一个叫桃枝的姑娘,喜欢上了一个邻村一个叫高山的青年男子。 在湘西的一些地方,由于少数民族之间有一些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比如信仰的冲突,村子之间常常会有一些难以解决的矛盾。 桃枝和高山所在的两个村子就是因为白苗和黑苗族信仰不同,村子相隔不远,却是世代不相往来,更别说有男婚女嫁的事情发生。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被人发现以后,双方村子的族人无不异常愤怒,这种恋情碰触到了他们的底线,两方的家庭和家族以及村民,都坚决反对两方的来往,把两个人都拘禁起来。 怎奈,二人情意深厚,不忍被活活拆散,过了一段时间后,人们逐渐的放松了对他们的看管,二人禁不住相思之苦,偷偷的再次相会。 这一次,又被村民们发现,这次,双方的家族都异常的愤怒,对他们进行了最严厉的惩罚,高山被村民们五花大绑起来,傍晚时候,被几个青年抬着进深山之中,然后吊在密林深处的一颗大树之上。 这种刑法被当地人称为天罚,在深山之中,有不少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天罚就是让深山中的野兽对高山撕咬啃食,这种刑罚,百分之百的几率没有生还的可能性,过了一夜之后,仅仅只留下一些凌乱的骨头。 高山被村子里面的族人进行天罚,高山的母亲哭了一夜,天不明就找人,去密林深处去给儿子收拾尸骨。 当去给高山收尸人赶到那颗大树下面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高山的尸骨,而且,他们发现高山居然活生生的坐在大树下面。 在当地,接受天罚而活下来的人,他们认为是神灵原谅了他,这高山就捡回来一条命。 这件事在当地引起来很大的轰动,据说,千百年来,高山是第一个遭受天罚不死的人。 后来有人问过高山,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山自始至终,闭口不谈。 然而,高山夺过此等劫难,桃枝则被族人的惩罚,更是残酷。 在当地,若是女人偷汉子,就会被浸猪笼,然桃枝这样的情况,则是另外一种类似于浸猪笼,但是比浸猪笼更让人惊恐的惩罚,泡圣水。 在桃枝的村子里面,有一口几百年的老井,据说这口井非常的神奇,不论气候如何的干旱,它都不会干枯,而且,这口井据说会变色,一年四季,因为气候不同会变换各种颜色。 因此,村子里面的人都叫它圣水井。 泡圣水,自然就是把人扔进这口井中,浸泡,希望可以用神圣的井水,洗涤那些犯了罪的人心灵上面的污秽。 据说,被泡圣水的人,要被剥掉衣服,装进当地山里土生土长的一种藤条编制的一个笼子,然后将人装进笼子,投入井水中。 被投入圣水井中的人,如果在井水变色之前死去,那么,就是神灵对这个人的惩罚,如果被投入生水井中的人,到井水变色以后还或者,说明神灵已经洗涤好了他们的灵魂,则可以终止惩罚,继续活下来。 且不说井水变色需要一个季度的轮回,单是被人剥光了这一条,作为一个少女的桃枝来说,都是极大的羞辱,她宁愿自己结束生命,也不愿意被人剥光衣服。 就在准备被泡圣水的前一天晚上,桃枝拿起她曾经砍柴用的砍刀,狠狠的砍向脖颈。 第116章节 奇怪的诈尸 所幸的是,被家人发现及时,桃枝并没有死去,伤口也不是太深,加上苗家特有的疗伤草药,修养了半个月,桃枝居然痊愈了。 人好了,泡圣水的惩罚依旧不能少,只是,为了怕桃枝再寻短见,就免去了剥光衣服的这一节。 其实,桃枝自从被救了回来,就已经心如死灰,唯一让她还有动力活着的是,她知道高山并没有在天罚中死去。 这日,桃枝在村民们的簇拥下,装进了藤条编织的笼子里面,用绳索吊进圣水井中。 圣水井水位很高,约莫离地面仅有三四丈,桃枝被放入井水中的那一刻,就尖叫起来,井岸上的村民本来以为桃枝是害怕,但是仔细观察之后,觉得情况有点不同寻常。 圣水井的井水如同沸腾了一般,本来清澈的井水瞬间浑浊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听到圣水井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装着桃枝的藤条笼子居然从井水里面飞了出来,滚落在地面上。 此刻,那圣水井的井水依旧剧烈的翻腾着。 这一巨变让村民们始料不及,以为是神灵发怒,纷纷跪下叩拜。 跪在地上的村民个个心里打鼓,难道这桃枝和邻村的高山一样,都被神灵原谅了吗? 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问桃枝,在圣水井中遇到了什么?那桃枝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一语不发,浑身一个劲的如筛糠般的颤抖。 老人见多识广,几百年来,圣水井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他一度怀疑,圣水井的诡异事情和邻村天罚的事情,应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可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几个年轻胆大的村民对圣水井的异常格外的好奇,他们围着井口,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手,井水里面有一只人手。”一个眼尖的汉子突然喊叫起来。 一时间人群如同炸了锅,纷纷围着井口看了起来,果然,在众人的视线中,一个白嫩的小手正在搅动着井水。 难道是之前有人掉入圣水井中? 老人立刻让两个身强力壮的村民滑进水井中,去打捞。 两个村民跳入井水中,就慌忙去拽那只手,却发现那只手如同长在水底一般,怎么也拽不动,两个人心生疑惑,对视了一下,立刻潜入水中,想从水底把那个小手的主人给拖出来。 然而,两个村民潜入水底片刻,就探出头,惊恐万分的叫声,远远比刚刚桃枝发出来的声音大。 后来,那个小手的主人被打捞了上来,不卖关子了,这个人就是我。 据后来那两个打捞我的村民说,我当时是被一条巨蛇缠绕着,所以他们拉我的手根本拽不动,潜入水下才看到,那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蛇,才吓得失声呼叫。 后来巨蛇就悄然消失了,两个人才把我给捞出来。 综合这种信息,我猜测,当时我在仙境之地坠落,应该是掉进溶洞的暗河里,后来被巨蛇白鸝所救,沿着暗河的水,把我带到着圣水井中。 当时正好赶上桃枝被泡圣水,巨蛇就用躯体的力量,把那个藤条的笼子给弹上地面,桃枝也发现了巨蛇白鸝,才会吓得失魂落魄。 我被救出水井之后,我遭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最高的礼遇,当我还在昏迷的时候,恍惚中感知到无数的村民对着下跪叩拜,在我醒来以后,更是被尊称为仙童。 我没有拒绝这种称谓,我当时想,我若是说出实情,村民们断然也不会相信我那些奇异的经历,干脆就用这个称谓,对自己的安全,以及寻找江老师,都有很大的好处。 那几日,我是住在桃枝的家里,当我得知桃枝的经历,遥想起来江老师对云云的情感,心生悲悯,决定要帮助这对有情人。 既然他们尊称我的仙童,我的话自然也是神的旨意。 那日,我找到村里的老人,对他们说,高山和桃枝是老天注定的姻缘,不可违背天意。 那些老人们点头称是,当即就同意了。 私下里,我暗暗的骂自己,居然也会招摇撞骗。 当然,我也给江老师杜撰了一个奇特的身份,说他是我前世的一个故友,近日会在附近出现来寻我叙旧,要村民们多留意打探这个人的下落。 在桃枝家里住了十来日,我的身体逐渐恢复如初,江老师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却从桃枝口中得知,高山那边的村子同意了二人的婚事,我暗自高兴,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做月老,没有想到这次的湘西之行,给我带来这么多的意外惊喜和收获。 我这个被成为仙童的是假神灵,当得知桃枝发生的意外,我那一刻有些恍惚,我觉得也许湘西这个神秘的地方,真的有神灵的存在。 那是一个黄昏时刻,天边的云霞一片殷红色,似乎是在流血,让人看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桃枝的尸体就是在一片霞光笼罩的山坡处发现的,她安静的躺在一块巨石边,头部冒出鲜艳的血液,宛如一朵盛开的地狱幽湖上面的莲花。 据村民们得出的结论说,桃枝是在砍柴时候,不小心失足滚落,头部撞击到石头毙命的。 桃枝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发现村民们看我的眼光开始变了,那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之前,我说过他们的姻缘是天意,可是,桃枝居然意外的死去,我的话自然就没有了可信度,自己打脸自己。 桃枝出葬的前后几日里,我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我想,难道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我接触我,距离我近的人,都会遭遇到不测吗? 我常常站在山坡上面,看着幽深山谷,看着浓密的森林,眼前都是桃枝的影子,耳边都是桃枝的母亲的哭泣声音。 当我深深的陷入自责之中的时候,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日,是桃枝下葬三日的时候,傍晚时候,桃枝的母亲忍不住思念女儿,独自一人颤巍巍的跑到后山,扑在桃枝的坟头哭的伤心欲绝。 夕阳西下,鬓发斑白的母亲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才停止了哭泣,她坐在女儿的坟前,像是看她小时候一样的看着新坟,她多么希望女儿可以再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当然,她也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也许是眼睛昏花,母亲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一道五彩的光芒在桃枝的坟头闪动了一下。 母亲一时间有些愣神,她揉了揉眼睛,那光芒依旧在闪耀。母亲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拨弄了坟头的泥土,只见一个五彩玛瑙的手串映入眼帘。 这个五彩玛瑙是桃枝生前最爱的东西,当时是陪着桃枝一起下葬的,当时还是母亲亲手把这个玛瑙手串戴在女儿手腕上的。 这个手串此刻应该陪着女儿的尸体,深藏在地下的棺木之中,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儿的坟头? 难道真的是桃枝复活了吗?母亲的心头颤抖了一下,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开始跪拜起来。 母亲心里,桃枝一直还活着,出了那串五彩玛瑙,母亲还在坟地周围发现了和女儿一起下葬的一条丝巾。 在母亲眼中,桃枝要是复活了,那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在外人眼中,那可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就是所谓的诈尸。 桃枝诈尸的消息,瞬间在村子里面炸开了锅,一时间村子里面人心惶惶,到了晚上都早早的关门睡觉,生怕遇到诈尸的女鬼。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这样奇怪的事情对我来说,见的太多了,我到真的希望桃枝是诈尸,这样,起码她年迈的母亲还可以看到她。 流言虽然纷扰,可是,并没有人看到所谓诈尸的桃枝。 这日,闲来无事,我又想起来关于桃枝诈尸的事情,就独自一人去了桃枝的坟前,当我赶到的时候,我才发现坟头聚集了不少人,其中还有穿着警服的警察。 我站在人群的后面,听了一会儿,大概了解到事情的由来。 原来,桃枝的父亲和哥哥一直觉得事情游戏奇怪,说是桃枝诈尸,按理说,她会在附近出现,但是没有,更有重要的一点是,一般情况,诈尸的人若真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怎么又会自己把自己坟墓上面的泥土堆好。 父亲和哥哥怀疑是桃枝的尸体被人挖掘了,被人偷走了。 他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当地流传着配阴婚的习俗,说不定就是那家死了未婚的男子,然后偷偷挖去桃枝的棺材去配阴婚了。父子两个想到这里,就去派出所报了警,派出所的警察就到现场来调查。 我虽然是悄悄的站在人群后面,可是没有避开警察的眼睛,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察,在人群中扫视一番,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冲着我问了一句,“你就是最近流传甚广的仙童?” 我此刻心里有些虚,还是轻轻的点点头。 “你有十四五岁吧?”年长警官又问道,犀利的眼神在问话的时候,对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乎要看穿我的身体,洞察我所有的秘密,我不觉得心头一紧。 我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敢多言。 “哦?”年长警官的眉头微蹙,“你不是本地人吧?” 这一问,我有点不知如何回答。 “我做警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年纪的孩子。。。” 年长警察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我猜测到,后面要说的是招摇撞骗之类的,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年长的警察没有再理我,而是对着桃枝的父亲讨论起来,要想证明他女儿是否被人配阴婚盗尸体,必须要挖坟。 在中国传统观念里,死人要入土为安,可是挖坟可是大忌,桃枝的父亲没有回应的时候,围观的村民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第117章节 月神的手段 桃枝的坟墓到底是挖开了,也证实了她父亲和哥哥的猜测,坟墓里面除了空荡荡的棺材,并没有发现桃枝的尸体。当下,桃枝的母亲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心里烦躁不安,说不出来的难受。 警方开始来对桃枝尸体的去向开始调查,得知高山和桃枝的关系之后,就去了邻村。 当警方到了邻村,才知道高山早已经神秘失踪了,就在桃枝死去的那天晚上,再没有人见到过高山。 因此,高山成为警方怀疑的第一嫌疑人。 至于高山,乡邻们除了咒骂他是个偷尸体的变态賊,还纷纷测测警方怀疑的另外一件事,在高山接受天罚的那天晚上,高山经历了什么? 根据高山村子里面的村民提供的信息,自从高山从接受天罚,从密林中生存下来以后,整个人完全的变了,变得异常的怪异,从以前那个开朗热情的年轻人,一下子变得忧郁,自闭起来。 当高山知道桃枝的村子同意他们的婚事,依旧没有恢复之前的性格,据知情人说,桃枝后来曾经去和高山见过一次面,当时,高山见到桃枝的第一眼,居然身子朝后面退了一步,眼睛里面似乎有一丝恐惧。 所有的流言都指向了高山被接受天罚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此刻的我,整日心中不安,我急切的盼望着见到江老师,见到靖飞哥。 这日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心想,这是谁半夜三更的敲门?脑子中陡然的想起来桃枝,不由得还是一阵惊慌。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喊声,我屏息呼吸,仔细一听,原来是桃枝的哥哥,竹根。 竹根进来以后,开口就道:“到底是年纪小贪睡,这么早就睡下了。” 我披上衣服,问了竹根找我的原因。 竹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哪里的人?” 我迟疑了一下,动了动唇,心想竹根是怀疑我了,他怀疑我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他们会因为桃枝的死迁怒我。 我想,现在江老师,靖飞哥都不在我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一个人是万万应付不来的。陡然间一丝寒意涌上心头,不由得加了几份戒备。 竹根憨厚的笑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来自黑水寨的?” “黑水寨?”突然听到这个陌生的地名,我一片茫然,不知道竹根为何这样问我。 料想我的反应被竹根看在眼中,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问了一句:“你不认识青木?” “青木?” 为何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过往的事情立刻在我脑海中如同老电影一样闪过。 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坐火车遇到过的那个被格鲁夫妻成为月神的俊美少年,名字就叫青木。 “是不是被称为月神的青木?年纪比我大一点点?”为了证实竹根和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问了一句。 “对,就是他,黑水寨的月神青木。” 我知道竹根所在的村子就是属于黑苗分支,以前也听格鲁说过,青木是黑苗的人,心想,竹根这样问我,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竹根哥,我和青木在火车上面有过一面之缘,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竹根笑道:“青木从来不会出黑水寨,你若是在外面见到他,说明,你和他真的有缘分。” “也许是。”我附和着,等着竹根继续下来的问题。 竹根突然眼睛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眼下,月神想要见你一次。” “青木要见我?”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静下心来,想起来陆庚戌一个人去湘西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月神青木,他曾经对陆庚戌说:“苍梧之渊的尽头,需要一个姓张的少年才能进入,九黎的先人已经等不及了,月神等待他早日的出现。” 我当时就很疑惑这个神秘少年的言语,也许,只有我亲自到了苍梧之渊,我才能了解我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张家和迟懋千百年来的关系。 这也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吗? 也许,我和青木迟早要见面的,既然他此刻邀我,倒不失为一个良机,若是弄不清我张家和迟懋的神秘契约,解不开我张家人世世代代为了一个恶魔的魂魄做出那么多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我没有犹豫,就同意了竹根的提议,竹根当时有些意外,并没有说什么,就要我漏夜出发。 我面露难色,着黑灯瞎火的,我人生地不熟的,如果竹根有什么不轨之心,以我的状况,是会没有命的。 竹根却是笑道:“你是月神大人请的客人,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的。” 面对着漆黑的夜色,我还是迟疑了一番,细细想了一通,若是竹根真是被青木指派来寻我和他见面,以青木在苗族的月神身份,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和竹根出来村子,我完全的和夜色融为一体,隐约中,我感觉四周的群山宛如蛰伏的怪兽,有随时跃起,将我扑到吞噬。心中的寒意不觉生了起来。倒是竹根像是平常一样的,大步前行。 竹根见我走的慢,就道:“你是不是害怕,按照你现在的速度,怕是天亮也赶不到黑水寨,去黑水寨的路上没有凶猛的野兽,纵然是不幸遇到,你也不必担心,我可是一个人徒手捕获过野狗的。” 在当地,猛兽之类的就属野狗,别看没有狮子老虎体型那么大,但是野狗凶猛异常,而且十分狡猾,竹根有能力捕获野狗,那身手必然是不错的。想至此,我的心里宽慰了不少,步伐也大了起来。 风高月黑夜,走在山间小路上,我的心中还是不免的紧张,好在一路上,竹根给我讲了一些青木的事情,让我转移了注意力,惧色减少了很多。 竹根说,在苗族所崇拜的巫鬼教中,除了巫师,以及管理巫师的月神,更有三位神秘的祭司,这三位祭司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巫鬼教最高的深的巫术。 祭司也叫圣女,做了圣女,是一辈子不能婚配的。 祭司负责教授月神各种巫术,然后月神再把各种巫术传于黑白两苗的巫师,但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祭司人选,是由月神从民间挑选出来的,而月神人选则是由巫师挑选出来的。祭司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是他们没有管理教派事物的实权,巫师则有管理区域性教众的权利,而月神则是巫鬼教中管理巫师的,拥有绝对的权利,他们这种相互牵制的制度,更有利于教派的发展。 当年,青木就是黑苗的一个巫师,在路边捡到的孩子。 青木被捡到时候,还不到一个月大,不知父母为何人,襁褓中并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身份的信息。 这个黑苗巫师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无意捡到的孩子,竟然成为巫鬼教开创以来,第一个未成年就担任月神的少年。 青木从小就表现出来极高的天赋,他不到一岁开始说话,三岁认字,五岁熟读教中的典籍,七岁修习巫术,不到十六岁,已经成为巫鬼教的月神。 我虽然也有听格鲁对青木有一些描述,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少年,居然在民间有这等尊贵的身份和极高的权利。 我猛然想到青木手中的木偶,自从我看到的第一眼起,我就对那个木偶产生的极大的兴趣,此刻忍不住问道:“青木手中的那个木偶是什么东西?” 竹根没有立刻回答我,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是月神的法器,也是巫术里面最高境界的修炼。” “那木偶我见过,的确是很神器,还会算命。” 竹根嘿嘿一笑,“那算什么,不断会算命,更会救命,当然,也会要了人的命?” 听这么一说,我更加的好奇,“竹根哥见过木偶救命和要人命吗?” “当然。”竹根回答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崇拜,随即,他给我讲了一个在当地流传很广的故事。 一年前的冬天,一个巫鬼教的教众从外地回来,不想在途中遇到了劫匪,将这个教众随身携带的钱财全部劫走,并且杀死这个教众。 这是一个虔诚的教众,他每年都会出去外面做事情,赚了钱以后,有一半都捐献给教里,这次,他从外面做小生意回来,就打算给用赚到的这笔钱为教派修葺神灵的庙宇,可是不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事情发生是在青木刚刚接任月神职务的第一个月内,这分明是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年少的青木怒不可恕。 抢劫杀人,是一个恶性的刑事案件,也引起了当地警方的高度重视,可是,案发现场地处偏远,调查数日,居然没有一个目击者,案件很快陷入了僵局。 青木召集了所有巫师,在黑水寨中举行了祭祀神灵的仪式,在仪式上说了一句话,天道轮回,血债血偿。 青木在淡淡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手中的木偶,诡异的一笑。 第二日,警方居然就接到了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同时投案自首。 在他们投案自首以后,警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曾经打断教众胳膊的那个犯罪嫌疑人,胳膊断了。曾经踢伤教众小腿的犯罪嫌疑人,小腿断了。更关键的是,用刀子捅进教众胸膛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去投案自首时候,胸口居然插着一把刀子,胸口还汩汩的流着鲜血。 警方给这三个犯罪嫌疑人录了口供,和当时案发现场,以及调查的一些细节刚好吻合。 但是,这三个人对于自己如何受伤的事情,只字不提,警方开口询问,那三个人立刻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如同木头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证据齐全,恶人受到惩罚,警方认为,纵然那些事情是青木做的,但也没有伤及犯罪嫌疑人的生命安全,警方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信仰,也不便多窥探青木的秘密,就对三个犯罪嫌疑人受伤的事情没有追究下去。 但是,当地的民众则是把此事传播的沸沸扬扬。他们相信,这都是月神青木的手笔,巫鬼教中,除了刚刚上任的月神青木,没有一个巫师有那样的本事。 据传闻,那三个犯罪嫌疑人受伤的事情,都是在青木在祭祀仪式上面说了那句话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发生的。 具体怎么受伤的,谁也不知道,可是,有人却透露,在三个犯罪嫌疑人的住处附近,不少人曾经看到过一个会行走的木偶。 自此,青木的名望一下子如日中天,苗民们都敬奉为神灵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