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荷花漂亮 霸宠之傻王恶妃,一、荷花漂亮 龙国,帝都,丞相府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花园里的花也是竞相争艳。舒悫鹉琻散发出来的香味闻着让人沁人心脾,这样美丽舒适的环境之下,却有另一番景象。 三个身着艳丽的女子正围在一起,时而捂嘴大笑,时而恶言相向,时而拳脚相加。地上的人儿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景惜,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早就死了算了,活着就是耻辱,就是受罪。”穿粉红衣衫的女子声音如出谷黄莺,言词间却透着狠毒。 “都十八了,还不见有人上门提亲。咱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可怜爹爹一朝丞相,却为了你在众官面前丢了面子。”另一蓝衣女子厌恶的瞪了地上的人儿一眼。 “二姐三姐说得没错,堂堂相府嫡女,却嫁不出去,我呀,都不敢在其他官家小姐面前露脸了。”年纪最小的黄衣女子也嫌弃的甩了一下手帕。 她们这翻话,任人听了都会怒气相向,但是,被说的那人儿却一声不吭,只是蜷缩在地。好像根本听不懂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也并不知是何意思。 这三位女子,便是当朝丞相的女儿,粉衣女子是二小姐,景玉。蓝衣女子是三小姐,景婉。最后说话的黄衣女子便是四小姐,景月。而一直任由欺负的那位,就是相府大小姐,景惜。 先不说丞相府不知造了什么孽,全生些女儿。就说说相府夫人所出的嫡女,竟然是个痴儿,痴就痴吧,偏偏还有个怪病。话说每到月圆之夜,她便会向发狂了一般,见人咬人,见狗……她也咬狗。痴儿,也是恶魔。 年过十八,也不见有什么人上门提亲。之前丞相大人以他的身份暗示让其他官员主动提出娶了他的大女儿,哪知第二天那官员的儿子便称以前还没发达的时候,在县城订过亲的女方找上了门来,不能娶大小姐了。 后来,丞相还请求皇上赐婚,可话还没说出去,皇上便让他好好管管大女儿,尽量让她不要出门,以减少负面影响。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丞相也不再管景惜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只是每到月圆之夜,便让人把她锁到铁笼子里,以免让她害人命。 景惜蜷缩在地上,傻傻的冲着她们笑,嘴里还咬着手指,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那样子,别提多难看,多恶心。 “哎哟,看她这副样子,今晚的晚膳我看也别用了。”景玉漂亮的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拿着手帕捂着鼻子,抬脚踢了踢她。 被踢的景惜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冲她痴痴笑开了。 “不知爹爹是怎么想的,她都成这样了,干嘛还让她留在府里。看着就恶心。”景月也是狠狠的瞪着她,一点都不像是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表情。 她这一提,景玉心里就开始雀跃。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景惜不在府里,那嫡女就不是她了。以前,她们多少会顾忌爹爹对景惜的在乎,可现在,爹爹都任由她不管了,那只要她不在了,这相府的位分,也该变变了。 丞相府夫人早在十年前去世了,现在当家的是二夫人,景玉的亲生母亲。虽然在当家,但总不过是个妾,而她的身份,也只是庶女。只要除了景惜,她就是这相府里最尊贵的小姐了。 想着,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招了招手,三人聚在一起,不在管躺在地上的人儿。景惜眨巴着眼睛,咬着手指,歪着头看着她们,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人的脸上扬起了诡异的笑容,慢慢围向景惜。 景惜见她们靠近,再次咧嘴冲她们笑,口水已流在她肮脏的衣服上。 景玉这次毫不嫌弃的弯腰扶起景惜,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土,顺便整理了一下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露出艳丽的笑容。 “姐姐,妹妹们带你去看荷花可好?” “好,好。”景惜傻傻的拍拍手,很是高兴。 景玉冲两个妹妹使了个眼神,二人也跟在她身后。四人一起,便朝荷花池走去。 正值夏季,绿叶丛中,朵朵荷花开得如娇羞的少女一般,粉红嫩白。清风拂过,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景玉把景惜带到池边,柔声问道:“姐姐,荷花可漂亮?” “漂亮。” “姐姐想不想要呀?” “想。” “那姐姐去摘下最漂亮的一朵拿回屋里养着好不好?” “好。” 景玉得意的对身后的两个妹妹点点头。不明所以的景惜背上突然被四手用力一推,重心向前,‘噗通’一声,便掉进了池子。 水溅在了离池最近的景玉身上,一向爱干净的她,这次却没有嫌恶,反而只是轻轻弹了弹落在脸上的水珠,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景惜。 景婉不知在哪里找来一根棍子,死死的抵着景惜的背,让她不能伸出脑袋,呼吸空气。也不能让她的动静太大,惊到了其他人。 水里的人儿在池里挣扎了片刻,最后,终于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面朝下的背对着她们,一动不动。荷花池的荷梗很多,衬托着她的身子并没有下沉,浮在水面上。 三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拍拍手便扬长而去。 荷花,还摇曳在微风中,清香,依旧弥漫在清风里,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面向水的那双眼睛,突然动了动眼珠…… 二、包子馒头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包子馒头 咕噜咕噜…… 大热天的,泡在水里是舒服,可是,这水……田甜冒了几个水泡,便从水里钻出了脑袋。舒悫鹉琻这种淡淡的香味让她回过了神。 看着这比她高出很多的绿叶,还有依稀可见的粉红,终于知道身处何处了。该死的秃头,不会是想灭了她吧! 不过就是说他五日之后头戴绿帽,十日之后便不能人道么?不过就是说中了么。死秃头居然敢在车库使阴招,给她当头一棒,他大爷的,现在还把她丢到荷花池里!也真难为他,找个荷花池给她水葬。老娘这次没死成,下次让你丫的无子送终。 湿漉漉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妈的,怎么这么重呀?低头一看,这才让田甜正视了她现在到底是何处境。衣服,不是她最喜欢的紫色连衣裙!头发,不是她齐耳的短发!再摸摸脸,不是她圆润光滑的鹅蛋脸!噢噢,这,这是谁的身体呀! 快速转身,看着倒映在水里的脸!她就差点惊呼起来。 苍白无光的瓜子脸,因为太瘦而凹陷进去的大眼,小巧的嘴唇被泡得毫无血色。来不及感叹,头,猛的胀痛起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涌而上,占据着脑神经,像是要强行灌入脑袋里。 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忍着剧痛,一段段记忆强制性的要与她本来的记忆合在一起,头,顿时胀痛起来。良久,痛终于退下,可怜她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成了一张白纸。瘫坐在地上,整理这些记忆,也算是明白她也超前的穿越了一回。 傻子,呆子,疯子,这是田甜对这具身体主人的概括。看来,高智商的人也不一定能生出高智商的种,这位大小姐便是例子。 看来,那几位妹妹对她之前可是“宠爱有加”呀。十八岁嫁不出去不成了耻辱,哼,老娘都二十八了没嫁也不觉得有啥不对嘛。落后的古代人! “大小姐没事!”一种奇怪的声音落进了田甜的耳朵里,她四处看了看,没人。听那声音,好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是奇怪的声音,但这话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再看,还是没人。到底是谁在说,是谁在用这种怪声说话!田甜四处环视,却依旧不见有任何类似于人的物种。 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难道是……鬼!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好歹也是新世纪的新人类,怎么能相信有鬼神之说呢。再者说,大白天,烈日之下,哪个鬼敢如此明目张胆出来摇晃。 视线,不由落在了荷叶尖上的两只蜻蜓上面。难不成,是它们在说话?错愕的张大了嘴巴,她前世从娘胎里出来就有预言的本事,这穿过来了,居然还有能听懂鸟语的本事,呃,鸟语!有这可能吗?自己都不信。 先不管是不是它们,狼狈的站起来,全身都被打湿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倒把这少女的玲珑身段给显现出来。看着胸前的像没发涨的小馒头,她无力的仰天苦笑,‘玲珑身段’等于发育不良!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田甜,噢不,现在是景惜的思路,她回过头,看着花园的出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是来打捞尸体的。冷冷一笑,站在那里等着给她们一个‘惊’喜。 果然,眼帘里出现了一大批人,为首的正是现在当家的二夫人,华丽的华服穿在她身上竟显雍容,气质到也与一般贵妇人无二般,只是她的眉宇间,有藏不住的戾气。 徐氏本来一听到女儿说除掉了景惜,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冷静下来想想她死了也好。 反正相爷没在府中,就算是景惜死在荷花池,到也可说是她贪玩失足落水罢了。 怀着打捞尸体的态度快步来到荷花池,没想到这丫头竟好生生的站在那里。心里起了狐疑,莫不是她没有淹死? 跟在身后的三姐妹看到完好无缺的景惜,也是一愣。明明把她按在水里那么久,并且在岸上等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冒泡,以为死了,这下…… “我说大小姐,你没事跑到荷花池边来做什么,这要是没爬起来可如何是好呀?” 徐氏见她没事,脸色倒是转变得很快,但言语间却是尖酸刻薄,巴不得她起不来。说着,便又对身后的女儿使了个眼神。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景惜自然是没错过她使的那眼神,也不作声,她到是想看看,她们还使什么招? 景玉假装友好的挽起她的手,“姐姐,荷花没摘到不要紧。你看,那里还有两只蜻蜓呢。姐姐想不想要?” 哼,竟然是打的这主意。想再推她一把吗?小样儿。 “嗯。”仍作痴傻状,眼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徐氏点了点头,她的身后,全都是她的亲信,就算做出什么事,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来,姐姐,你踏着这荷叶,便能捉到蜻蜓。还可摘几株荷花。”景玉指着水上面漂着的荷叶,哄骗着景惜。 她们并没有看到景惜脸上一闪而逝的冷笑,哄小屁孩呢。很好。 景玉见景惜愣愣的望着水面,却又不向前,心里着急了一把,便要伸手推向她的后背。哪知景惜突然侧过了身,景玉本是用上全力要至她于死地的,哪料却扑了个空,一个不稳便栽进了荷花池里…… “啊…”景玉落进水里,惊呼着,双手在水面上扑腾,尽量让嘴鼻不呛到水,样子,别提多狼狈。景婉和景月早已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怔呆住了。 景惜只是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那一幕,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徐氏狠狠的瞪了景惜一眼,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婢女,“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二小姐。” 身后的婢女慌张的趴在荷花池边,用力的拉着头顶浮漂的景玉,景玉此时与景惜并无二般,全身湿嗒嗒的,粉红色的衣服贴着她的娇躯,发育正在适当的年纪让她的身段确实比景惜要饱满的多。 景惜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小包子,哼,果然是吃得好穿得好,连发育都比她好。 果然包子跟没涨的馒头是没有可比性的。 ------题外话------ 嘿嘿,包子馒头!捂嘴偷笑。 三、耳朵是聋的吗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耳朵是聋的吗 景玉喘着气,恨恨的盯着木讷的景惜,‘包子’随着她的喘气一起一伏,此时,前凸后翘的S身材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不得不让景惜叹息:十五岁的人儿发育得这般好,当真是可以嫁人。舒悫鹉琻 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难怪没人要! “姐姐,你怎么能推二姐呢?”看了热闹的景月这时从徐氏身后站了出来,还稚气未脱的声音却透着阴险。 颠倒黑白!景惜依旧呆呆的傻笑着,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她们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一次性解决比较好,而且,她刚刚听到另一种怪物在说,丞相大人刚进了府。 景月一出口,徐氏理所当然的顺着她的话怒喝道:“你这个傻子,竟然敢推玉儿。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随手拿过木棍,作势就要打下去。 景惜算准了时机,一下子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哭大吵:“呜呜……二娘别打……二娘别打!” 那样子,别提多可怜。 她突然这一闹,到是把徐氏几人给愣住了,这棒子还没下去呢,怎么就倒地了呢?而且,她居然能完整的说出话来! 景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见娘亲停下了,她又一把拖过棍子,狠狠的扬起就要落下。 “住手!” 洪亮而浑厚的声音及时制止了景玉要落下的木棍。几人看到来人,面上一惊,便安静的退站在两边,只有景惜还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来人。 这个人,便是相府的主人,景松阳。当朝一品大臣,位居众臣之首占丞相之位。他魁梧的身材可与武将相比,快到不惑之年却依旧玉树临风,行走之时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无不是贵气。 景松阳扫了几人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景惜和景月身上,脸色更是难堪。 “还不快扶大小姐二小姐换衣服?” 徐氏这才想起,女儿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呢。若是被外人看到,那可丢了丞相府的脸呐。赶紧招身后的丫鬟扶着景玉离开了。 至于景惜,却是没人敢上前。 “若云呢?”若云是景惜的贴身丫鬟,而景惜的身边,也只有这一个丫鬟。 “回老爷话,大小姐今日一早便把若云关在柴房,不让出来。”一个胆大的丫鬟回了话。 景松阳瞪了地上的呆儿,转身看着徐氏,“赶紧把若云放出来。好生养养惜儿的身体。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皇上的情,让惜儿嫁给允王爷。” 众人又是一愣,没想到老爷还在操心着大小姐的婚事。而且还是王爷。不过,既是王爷,皇上又怎么可能答应呢? 徐氏很惊讶,面上却是很平静,“妾身知道了。香萦,赶紧扶大小姐回房,换身衣服。一会儿,若云回来了,你再回明月阁。” 香萦是景月的贴身丫鬟,只是之前几位小姐要玩弄景惜,这才没让她们跟在身边,直到徐氏带她们来的时候,才跟在后面。 “奴婢明白。”众丫鬟中,一个穿青色裙子与景玉一般年纪的女孩走了过来,慢慢扶起景惜,向丞相福了福身,便带着景惜回了惜星阁。 景惜本还想耍赖看他们还会说点什么,但身上这身衣服实在是不舒服,只有随这丫鬟回了院子。 虽说是个傻子呆子外加疯子,但住的地方倒还不差,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只是……乱了点。衣服这里搭一件那里挂一件,珠钗地上桌上都是,在床上,居然摸到了……一只鸡腿。床单被子不是油渍便是其他污渍,闻闻,居然还很臭。 我的个天呐!这确实是一个大小姐该有的闺阁么? “傻子,衣服自己找,爱穿哪件穿哪件。我走了。” 香萦在丞相面前到是礼数周全,没想到把景惜往屋里一带便完全变了个样儿。而且还叫她‘傻子’!果然跟她主子一个德行。 景惜随便找了件看起来干净点的衣服,“若云还没有回来,你把这里清理清理。” 既然没人,那她也不用再装了。 毫不客气的让正抬脚踏出门槛的香萦缩回了脚。她回过头,一头雾水的看着正拉扯着衣服的景惜,摇摇头,又准备离开。 “耳朵是聋的吗?” 这次,香萦没有听错了。确实是屋里的人在跟她说话,她慢慢回过身,再次盯着景惜,而现在她看到的是,以前的傻子正叉着腰,眨巴的眼睛冲她咧嘴。样子依旧像傻子,但她的眼神却很清亮。 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步,见景惜没动,她又靠近一步,最后停在景惜面前,“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你以为我在跟鬼说话?” 香萦一直盯着她的唇,没错,声音确实是她发出来的。可是,什么时候傻子说话竟如此流畅了,而且,还会骂人? 景惜见她仍然无理的看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怒气冲到脑门,抬起手,‘啪’的一声。香萦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主子的话不听,该打。”刚来的时候,就想收拾玩动物一样玩自己的景玉,主子没打成,先打丫鬟也行,当练练手劲。 香萦哪里料到景惜会打她,一点没防备的被她打了一个踉跄,不可置信的瞪着景惜,这个傻子,不,这个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傻子的样子,她脸上带着笑,却冷到骨子里去了,让人不敢直视。 她一定不是大小姐,一定不是!嘴里念叨着,再也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留下还甩着手的景惜。 “死丫头,居然敢跑了!” 无奈的看着这房里的环境,也不知道若云什么时候回来,是等她呢,还是不等她呢。算了,还是等她吧。 嫌恶的把床上的被子床单全都丢在地上,然后坐在门槛上,手托着下巴,看着这片不属于现代的蓝天,她,还能回去吗? 虽然现代没有什么亲人,但好歹有房有车有存款,日子过得也如鱼得水,唯一不足的是差个老公而已。在这里,是嫡庶尊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落后时代,她能适应吗?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满地打滚儿了…… 四、死鸭子嘴硬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死鸭子嘴硬 景月看到香萦脸上的掌印时,她气冲冲的拉着香萦到了景玉的暖玉阁哭诉,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翻。舒悫鹉琻景玉本就对刚刚落水的事耿耿于怀,再者,她一直把自己当作府里的大小姐,见妹妹受欺负,更是激起了她的保护欲,隐隐觉得景惜在挑战她的身份。 一行人怒气冲冲的踏进惜月阁,只见景惜穿着她平时看都不愿看的淡色服饰,长发没绾随意散在肩上,笑脸盈盈的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她们。 她眼里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嘴角弯起的弧度更让人觉得渗人。平日里痴呆的样子不复存在,反而有些狡黠,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本来景月还不信香萦说大小姐不傻,现在看来,确实像个正常人。不过,就算是正常人,她也没有怕过。 “傻子,你居然敢打香萦!”依旧趾高气扬的指着景惜喝斥。 景惜一听‘傻子’两个字,笑意僵在脸上,手发出‘咯咯’的响声,她忍住要打这个未成年少女的冲动,闭上眼,待气散去才睁开了眼睛。 她这样子,倒是让景玉感到奇怪。打探着景惜。 “不服从安排,以下犯上。打了又如何?”几经思虑,她才不要再装傻充愣让人欺负,在这里,装傻也不见得可以安然无忧。现在,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二主二仆都惊讶的看着景惜,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她。景玉年纪大一点,到是沉得住气,反面是景月,她指着景惜叫道:“傻子似乎好了?这怎么可能?” 你丫的,老娘忍了又忍,你还说! “四妹眼神真是不好使,还是四妹傻了,正常人跟傻子的区别不开?” “啊,二姐,她骂我。”景月反应也不迟钝,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转而求助一直没开口的景玉。 在她的心中,景玉就是大姐。 景玉是个聪明的,她一直看着景惜,确定对方真的不傻了后,她秀丽的脸上爬上了欣喜的笑容。 “姐姐的病好了!哎呀,要不是真看到的话,还真不敢相信呢。这下可好了,姐姐病好了,婚事也落下了,这可是双喜临门呐。” 十五岁的女孩有这样的心计与心思,果然是官家女子。难怪不得古代的女子及笄便嫁人,原来心智早已成熟。 景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糊涂,她噘着嘴又想说什么,被景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还不是多亏二妹你那一推,不然,我也不知多年的痴呆竟也好了。说起来,还得谢谢妹妹。”哼,装,全世界只有你会装吗? 景玉一听,脸上的笑有些僵了,也只是呵呵一笑不再接话,“姐姐的病好了,这喜事得赶紧告诉爹娘。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告诉爹就是了。告诉娘这事,怕是有些难。”景惜一脸的忧愁,喃喃道。 她知道,这具身体的娘亲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十年了,二夫人还是二夫人。不过,既然要生活在这里,那她还是得活得像个大小姐的样。 景玉和景月相对一望,不明她其中的意思。 “告诉娘有什么难的。” 在众人的眼里,二夫人就是丞相夫人,也是这些子女的娘亲。丞相大人对此没有意见,那他们也认为理所当然。 景惜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们,“娘都死了十多年了,你们怎么去告诉?” 这下,可激起了她们的怒气。 “傻……姐姐,你怎么好了就说胡话呢?娘在瑶园。” 景月一时改不过来口,被景惜一瞪,听起来便成了‘傻姐姐’。她也是妾所生的,她出生才两年,景惜的娘亲便死了,自然是不知道还有个正夫人的。时常不管是下人还是这些姐妹,都是叫二夫人为娘,她自然也是这般叫。故而并不知道景惜这话是何意,反而觉得抓住了她的语病。 景惜瞅了一眼景玉,只见她脸色有些难堪,上前一步低着头对景月说:“傻……妹妹,你年纪小不知情也罢。你的娘亲可是在你出生第二年便去世了,所以呀,你们可要记得,不要什么事都去告诉娘亲。娘亲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此情此景,完全一副姐姐语重心长的在教导着不懂事的妹妹。让外人看到,定会觉得姐妹情深,这个姐姐,更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姐姐。 景月还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何意思,又要张嘴问景玉,却被香萦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问了。香萦在相府也有些年岁了,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这傻小姐病好了,脑子也如此好使。竟拿这事说教,看来,得赶紧告诉姨娘了。 见景玉不说话,景惜心里的‘小蚂蚁’跑了出来,不说话,我偏要你承认。 “四妹不知情,二妹该是知的吧。还记得你小时候,娘亲可是没少疼你呢。比徐姨娘这亲生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二妹可来记得?” 看来,这身体主人脑子里的记忆还真是多嘛,虽然是傻了点,不会运用这些,但好在她是记在脑子里的。 果然成功的看到景玉脸上刷白,她现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直没有想到,这傻子病好了,嘴皮子也更是厉害了。 景月在香萦的眼神下也不出声了,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见景玉无话可说,彩蝶可是容不得自家小姐受点委屈,平日里仗着徐氏和二小姐的信任,早就习惯了对其他人指手划脚,作威作福,并且觉得她就是府里的半个主子。 “大小姐傻糊涂了。也难怪,打一生下来,大小姐就糊里糊涂的,定然很多事是不知道的。大夫人死了十多年了,府里可一直是夫人在操持着,夫人的身份可是老爷认可了的。不知大小姐这病一好,就编排夫人到底是何意?” 长年跟在徐氏和景玉身边,说起话来还真是一板一眼的,本来看得还顺眼的脸,现在让景惜看起来有些碍眼得很。 景玉对彩蝶的说辞到是很满意,从彩蝶一开口的时候,她就没想过阻止。 景惜上下打量着这个狗仗人势的丫鬟,心里一阵冷笑,她这样子,竟让彩蝶有些后悔刚刚说了那些话。 “是吗?丞相认可了的?认可了什么?十年了,为何她还只是个二夫人?十年了,为何本小姐还活着?哼,就凭你现在的态度,徐氏这个掌管人也怕是当到头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落在彩蝶的耳朵里,吓得彩蝶有些腿软。景玉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前面的话彩蝶到是没有在意,最在意的是最后一句。她不死心的看着景惜,“你凭什么说夫人管家到头了?” 什么叫死鸭子嘴硬,现在景惜是得到准确的解释了。 “出言不惭,大言不敬,对主子大呼小叫。就凭这,只说明徐氏管教不当。自然是不配再当掌事之人。” 她以为景玉是个聪明人,身边的人也该是聪明的,没想到,竟有个蠢得可以的人。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别人不愿意给她一方清静之地,那她也不用顾忌什么了。古代,虽然落后,但有一点好处就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在府里不用怕任何一人。 景玉没想到她竟说出了这般话,心里一急,转身就是给彩蝶一耳光,嘴里骂道:“你这贱婢。竟敢这么跟大小姐说话,还不请罪!” 彩蝶被打得一愣一愣的,现下也知道自己是错了,狼狈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给景惜瞌头,“大小姐恕罪,奴婢一时糊涂冒犯了大小姐,顶撞了大小姐,奴婢该死,求小姐恕罪!” “姐姐,她是被我惯坏了,才出言不逊,姐姐还请莫要见怪。回去后,一定严厉管教。”景玉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她现在不过是怕景惜说的是真话,毕竟景惜是嫡女,她要掌管府中事宜也是得当的。 一定不能让母亲的权落在了她手上。 “是吗?很好。那妹妹可以把这双喜之事告诉爹爹,顺便告诉徐姨娘。”景惜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妹妹知道了。” 景玉不知怎么的,气焰再高在景惜面前,也是无处可涨。本是兴师问罪,却惹了一身腥,今日之事,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哎呀呀…… 五、婚事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婚事 送走了一群未成年少女,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许多。舒悫鹉琻没想到第一天便摊上了这些事,当真是勾心斗角,步步为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麻烦会接二连三的来。 半个钟头过去了,一个小小的身子探头探脑的在惜心阁张望,活像个作贼的样儿。景惜瞟了一眼,眯着眼睛,不等那丫头缩回去,便叫住了她。 “若云,做贼呢!” 戏谑的语调吓坏了若云。她几乎瞬间便跪在地上,嘴里求饶道:“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 景惜秀眉一挑,在记忆里寻找着关于若云的记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好像对她也比较过得去吧。这丫头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 “抬起头看着我,如实招来。”拿出大小姐的架式,还是能唬唬人的。 “奴婢……奴婢不该不准时回来侍候大小姐,奴婢知错了。”若云不住的瞌着头,呜咽着。样子别提多忍人怜了。 景惜明白过来了,现在离她活过来的时候,也过了一两个小时了,而这丫鬟迟迟没回来,原来是躲着了。难不成自己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走过去,扶起她。若云反射性的往后一缩,好像触电了一般。低下头,眼神也是闪闪躲躲。 景惜不明白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怕她?歪着头看着她,“你怕我?” 若云眼光一滞,不摇头也不点头。她从柴房出来的时候,躲在花丛里,一直没敢出去,后来又看到景玉和景月朝惜心阁,她怕又看到小姐那副被欺负的模样,让她看着心疼却又不能阻止二小姐和四小姐,想了想,还不如不回去。 一直等到二小姐和四小姐气冲冲的走后,还听她们说大小姐不傻了,这才悄悄看看,是不是真的病好了。 可真的看到大小姐正常了,她又怕大小姐责备她侍候不周,又不知大小姐性格会不会变了,所以才有些害怕。 “本小姐的病好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只管好好侍候着我就行了。现在,去把那猪窝收拾干净,该洗的洗,该换的换。今天先辛苦你,改儿有空了,再去调几个丫鬟过来打打下手。” 景惜拍拍她与自己同样瘦弱的肩膀,吩咐后便转身出了惜心阁。留下若云如木偶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 大小姐的傻痴呆症好了,一下子就传开了。丞相府的角落里,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一两个身影小声的议论着,景惜也当做没看见。现在首要任务便是养好这发育不良的身子,她可不想被风一吹就倒了。 凭着记忆,她先去了厨房,那里,才能改善她的伙食。 “大……大小姐。”伙房里的管事看到景惜出现在厨房,一时吓得不知该怎么说话。 大小姐傻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欺负过她,总是拿些剩菜剩饭给她吃,有时候,还会拿狗吃过的骨头给她……这大小姐病好了,要是还记得以前的事,那他哪还有好日子过呀。 景惜瞥了他一眼,也是不惑之年却比景松阳看起来要老些,而且还长得大腹便便。看来,管事这些人没少捞些油水。 看着他额头上浸出的汗,景惜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对以前的她的。 “嗯。厨房的差事不错吧。看来,你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嘛。”背着手,在厨房转了转,那些伙夫丫鬟看到她,个个都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李福偷偷擦了一下汗,他可是听说了,才不久,大小姐可是打了二小姐和四小姐的贴身丫鬟呀,还把二位小姐教训的话都没得说。不得不说,这傻子病好了,脾气也大了。 “一切都托大小姐的福。” 嘁!这位本尊啥时候给你们带福来了,尽瞎扯淡。以前的那些事情,她可是历历在目,只是现在,也不愿一好就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等利用完了,再训也不迟。 “本小姐可没那本事。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从现在开始,一日三餐,按时按点按份按量的给我送到惜心阁,至于我要吃些什么,一会儿写给你。” 看着这干瘪的身体,暗淡无光的皮肤,她就有些头痛。过了最佳年龄再不好好养养的话,那这辈子,可就难再有第二次发育了。 李福又是一愣,她什么时候还会写字了?话在嘴边,却知不该问。只是哈腰点头,“好好,老奴一定照办。” 景惜看了一圈,拿了一根黄瓜,在袖子上擦了擦,便一口咬下去。李福看了这一幕,这样子,确实与之前的小姐没有两样呀。 刚出厨房,迎面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人,到是让景惜停下了脚步。 景松阳是听徐氏说景惜的病好了,这才赶过来看看,去了惜心阁,若云说她不在,便来了厨房看看,没想到果真遇上了。 徐氏一脸慈祥的笑容,像极了亲妈一样。不过,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到底在想着什么。在瑶园听到女儿的哭诉后,她心里便怒气直冲,碍于现在老爷说她要嫁人,这才忍了下去,反而把大小姐病好的消息告诉了景松阳,两人这才一起来看看。 “惜儿,你……好了?”景松阳说这话时候,有些不确实,但却不难看出,他对这个女儿还是有心的。 景惜只是看了一眼徐氏惺惺作态的样子,便收回了眼神,“爹,女儿好了。” 对于这个爹,她没有好感,也不反感。可能这具身体也如此吧,所以才没有多大感觉。 一声‘爹’,叫得景松阳心花怒放,就差老泪纵横了,多少年了,他一直想听她正常的叫一声自己。终于,他还是等到了。 曼心,咱们的女儿病好了,全好了。是你在天之灵保佑着她的吗? 景松阳在心里呼唤着他的发妻,眼里却装满着爱怜,怜惜的看着景惜。他的女儿不再痴傻了。曾经,他请了多少御医,多少名间名医,却都摇头。到了她及笄之年,也无人提亲,他厚着脸皮求皇上赐婚,也被拒绝,甚至动用了他的身份让其他官员上门提亲,一再被拒。他一度绝望,甚至是放弃了。任由她自生自灭,没想到,奇迹出现了,她好了。 徐氏站在一旁看出了景松阳的神情,心里暗道不好,她好不容易掌管了相府,而现在,这傻丫头竟然正常了,并且还是个聪明的主儿。一定不能让她夺了手里的权。 “老爷,惜儿无恙了。咱们还是回正厅说话吧。顺便,跟惜儿说说婚事。” 经徐氏一提,景松阳欣喜的脸变得很凝重,却只有点点头,三人一起向正厅走去。 ------题外话------ 看书的妹纸们,给个面子,动动手指,收藏一下吧。呜呜…… 六、弱智王爷 霸宠之傻王恶妃,六、弱智王爷 景松阳坐在上座的太师椅上,眉头从厨房的院里里出来后一直紧锁未松,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而这个难题,与景惜所谓有婚事有关。舒悫鹉琻 徐氏坐在景惜的对面,身后站着她的陪嫁丫鬟——肖莲。她看起来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而且举止得体,一直都垂首站在徐氏的后面,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其他三姐妹都没来,可能是不想见景惜吧。 景惜也难得安静的等着景松阳开口,她到也想知道,在她还是傻子的情况下,他到底给她找了一个什么夫君? “老爷,事情迟早也是要告诉惜儿的。唉,这也怪不得老爷你,也不也是谁都没料到的事吗?”徐氏假意的露出了忧愁,担忧的看着景惜。 景松阳叹了叹,眼神里透着懊悔,动了动嘴角,像是做了很艰难的决定,“惜儿,你还没好的时候,爹一直在操心你的婚事。今日下朝时,我便去向皇上求了情,把你许配给允王爷。” 嫁给王爷,这对于子女来说,这样的婚事可是不该有什么不满意的,除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景惜不经意看到了徐氏嘴角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瞬间,徐氏的脸上再次挂上揪心的痛,无奈的叹息一声,“唉,允王爷那副模样,怎么能配得上大小姐?虽然大小姐年龄大了些,但那允王爷是真的……” 说到这里,她适时的停下了。 景惜心里不禁冷笑,这真是揭了伤疤又撒盐呐!她懒得看那副惺惺作态的妇人,视线再次落在一脸忧愁的景松阳身上。 “爹,有什么你就说吧。莫不是那允王爷下身瘫痪半身不遂?还是傻不拉叽呆头呆脑?” 本是带着调侃之心说出这一翻话,哪知这屋里的三人都怔怔的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景松阳更是愣得完全没有一点庄重的样子了。 一见这状,景惜心里就打起了鼓:完了,不是真的说中了吧?!什么时候她没看到对方人也能预言准确的?忍不住就想抽自己的嘴巴。只得打着哈哈,一脸期待的等着景松阳说NO。 “都怪我不好。不该太急了。唉!” 景松阳又是一声叹息,里面夹杂着自责。看了看景惜脸色无恙又才说道:“允王爷是圣上的第三个儿子,本来是俊俏聪明,皇上更是对他宠爱有加。直到八岁那年,三皇子突然身患顽疾,太医也是药石无灵,后来,三皇子便瘫了下半身,再隔一年,竟是祸不单行,聪明的他又成了痴傻得如三岁孩童。” “皇上爱子心切,从民间也招了神医,依旧毫无起色。三皇子十岁生辰满后,皇上便早早封他为王,让他迁住在封地。除非皇上或太后有喜事,才会招他回京。到现在,皇上所有的皇子当中,除了他一人是王爷,还没有谁是。” 说完后,景松阳皱着浓眉,一脸自责,“惜儿,本想着你嫁给王爷也好过平民百姓,只是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再嫁给允王爷的话,实在是有亏于你呀!” 景惜听着他的话,好像那三皇子一人封了王爷,还是多了不起的事呢。看着他的表情,确实是一副慈父的样子,只是,他当时的想法未必是这样,而是她相府嫡女嫁不出去,丢了面子吧。不过管他是何想法,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目前这婚事该怎么解决。 当来,如果她没穿到这具身体上来的时候,到与那允王爷成了绝配了。 “允王爷是要来京城了?”从之前的话她至少听出了那个半身不遂的应该是要回京了,不然,这亲事又怎么会就这样给定下来了。 景松阳点点头。要不是允王这次要回京,他又怎么会想到把傻女儿嫁给允王。 “老爷,不然再去跟皇上求求情,把这婚事给退了?惜儿现在正常了,也该找个好人家。”徐氏故作慈母状。 娇情!景惜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丫的以为老娘不懂,皇上说的话,岂是你说退就退的?明明是故意的嘛,还装什么装! 果然景松阳脸色一变,瞪了一眼徐氏,“圣上的话,岂是我等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妇道人家,给我闭嘴!” 徐氏本就是故意的,但是没有料到老爷会对她说如此重的话。就算是以前,他也没叫她闭嘴过。这次,为了这个傻子,竟然给训了。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景惜再给弄死。 想是这么想,但此时还是乖顺的闭了嘴,摆弄着绣着荷花的手绢。 虽然是训斥徐氏,景惜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皇上定下来的婚事,定是不能退的了。说明了不嫁也得嫁。 对方半身不遂,又是个弱智,如此,嫁人等于没有嫁人,只不过多了个名号。想来做王妃也是不错的,至少有吃有穿有住,没事的时候给人瞎算算八字,批批未来,给看得顺眼的预言一二,凑合凑合的过着,不是神仙,也似神仙了。 如果遇到了心仪男人,一脚踹了弱智王爷,也未尝不可! “爹说的是,皇上金口一开,又怎么能是我们这些臣民能左右的。女儿一切听从爹爹安排。” 一席话,说得句句在理,大方得体。景松阳满意中带着怀疑,他那从小就痴傻的女儿怎么就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并且还礼仪得当呢?若不是当时看到那浑身湿透的样子,他真的不敢确定这就是他的女儿。 徐氏以为她会大吼大闹,也不曾想过她如此顺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惜儿能如此想,老爷也可放心。想来皇上知道惜儿病好了,嫁给允王,也不会亏待了她。”徐氏又堆起了虚伪的笑。 景松阳欣慰的点点头,他本还在想着会多费口舌,事情如此解决了就好。她虽是不傻,说话也还伶俐,但始终是没有受过琴棋书画之类的熏陶,年龄又大了,不嫁给允王,只怕其他王爷世子也不会有人看得上她了。 他虽然疼爱着与发妻生的女儿,但现在最注重的还是颜面,眼看二女儿都及笄了,日后是要参选太子妃的人,大女儿嫁出去了不管好不好,只要没在府里,就不会影响到其他三个女儿的婚事了。 “惜儿,距皇上大寿还有半月,你好好养养身子,到时进宫也让皇上好好看看,圣上见你无恙,定会欣慰的。” 说完,又转身看着徐氏道:“惜儿的吃穿用度,所有一切,皆由她作主。” 徐氏心里虽不满,也不反驳,点头应下。 景惜把后路想好,也不再管其他事,只要人不犯她,她也不会犯人,若是谁皮痒痒,她也不介意替对方抓抓痒。 景松阳解决了这事,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便去了书房。徐氏甩着屁股,带着肖嬷嬷也回了瑶园。临走时,狠狠剜了一眼景惜。 她可是一直对景惜跟景玉说的那翻话记恨在心了,她到要看看,还有半月时间,这丫头还能把她手里的权夺了么? ------题外话------ 妹纸们不收藏,桃仁好桑心……呜呜…… 七、找‘屎 霸宠之傻王恶妃,七、找‘屎 一连十日,景惜让人把惜心阁给把守起来,不让任何人打扰。舒悫鹉琻除了每日若云去厨房端来三餐,惜心阁便再无人出入。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变成常了的大小姐到底在做什么? 徐氏和其他三姐妹也都试着想要踏进惜心阁,都被家丁给制止了。有了老爷的之前的那一句话,这些女人也不敢乱来,这几天,倒也清静了。 景惜此时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心里升起了由衷的感叹: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偏偏搞成那副模样,当真是暴殄天物。好在这几日,她让厨房天天给炖了些滋阴养颜的炖品,还有外加自制的荷花露,每天泡花浴,皮肤变得也算是白嫩,肌肤也润滑水嫩了。 若云又端着小姐所说的养颜汤站在门口,正好看到景惜用手托着腰部,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却只低着头,径直把东西放在桌上。这些天虽然感觉到小姐越来越漂亮了,但还是没能习惯转了性子的小姐。 “若云,你说这几天这‘小馒头’有没有涨一点呐?”景惜在前世很在意胸部的,不过还好,她有一双傲人的双峰,也没有操心。不过现在,十八了,还这么大点,是不是有些太不正常了?手摸在‘小馒头’上面,对着铜镜左看右看。 被点到名的若云还来不及出门槛,硬生生的停住了。她这几天可没少听小姐嘴里说出来让人脸红的话,也不知小姐到底是病好了还是没好。说没好,却不似之前那般痴傻胡闹,说好了,可嘴里的话却极不正常,哪像一个正经小姐该说的话。 她悄悄看了一眼,又红着脸低下了头,细如蚊声“小姐,你的木瓜银耳汤来了,还是赶紧趁热用吧。” 景惜无奈的看了一眼胸前,最后还是摇摇头,走到桌边,叹息道:“哎,说木瓜是丰胸的,看来对天生的还是没有效果的,小就小点吧。” 若云听了她的话,终于放下了心,这些天,每天都去厨房炖这些东西,让她想着都不好意思了。不经意扫过自己那两处,再偷偷瞥了一眼小姐那儿,心里暗道:我这比小姐那还小呢。 “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非要吵着要进来看看。”一个婢女慌张的跑到门外冲屋里叫着。 “还有没有规矩了?怎么大呼小叫的?”若云虽然不习惯大小姐的转变,但对这些不知礼数的丫鬟还是挺直气的。好歹她也是一直服侍着大小姐的。 紫絮被若云这一训,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知罪,求小姐恕罪!” 景惜看了一眼地上不过十二岁的婢女,这丫头还是她从洗衣房里挑来的,瞧着她顺眼。一张还没长开的小脸因为刚刚跑来而红通通的,到也可爱。 “四小姐没来吗?”喝了一口汤,皱了皱眉,这些天,都喝腻了,不能再喝了。 紫絮摇头,“没有。” 若云侧过脸对景惜说道:“小姐,要不奴婢去打发了。” 知道小姐‘正常’的时候是个聪明的主儿,除了那些不雅的动作外,现在,她都比以前更长脸了。 景惜推开了翡翠碗,拿着手绢擦了一下嘴角,缓缓起身,摆弄了一下裙子,便走了出来。一系列的动作如大家闺秀一般,一气呵成。看得若云都呆了,大小姐何时这么优雅过? 走到紫絮身边时,扶了她一把,看了她一眼,“以后做事不要慌张。也不要动不动就跪,年纪还小,若是跪坏了膝盖那可不好。” 说完,便踏出了门槛,丢下了发呆的紫絮。若云只是一愣,便也跟在后面。 还没到阁门处,便听到有个声音在喝斥着守门的家丁,“你们胆子大了不是?竟敢拦着主子,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细细听来,这说话的就是三小姐景婉了,自从刚开的那一天后,便没有再见过她,以为她是个不惹事的主儿,没想到,竟这么嚣张。 “是我给了他们胆子。怎么?三妹这架式是要拆了惜心阁么?”淡淡的声音,带着愠怒。 门口的几人都回头看了来人,只见景惜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好像刚刚的话不是她说的。家丁见主子来了,便退了两步。 景婉那日走后,并没有见过景惜,但也听说了她病好了而且还伶牙俐齿的,前几日来了被挡在门外,今日又拉着二姐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了后,更是觉得惊讶。 景玉也是微微一愣。这个女子还是那个痴呆傻子!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带着笑意,柳叶眉下一双漂亮的明眸正看着她们,圆润的鼻子下一张饱满的红唇正微微上扬。长发用几支钗子盘成一个回心髻,简单而不失气质。 淡蓝色的纱裙被风起扬起,竟显得如此出尘脱俗。 “多日未见姐姐,便与三妹一起来看看。没想到几日不见,姐姐变得更是美艳动人了,要是被其他公子看到,不知又要倾倒多少人了。” 景玉盈盈一笑,可眼里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二姐,你可又说错话了。姐姐都要嫁给允王爷了,哪还有男子敢看呐?到是二姐你,不日太子便要选妃了,你可是内定人选呢。” 景婉心里都在嫉妒着两个姐姐,她还差一年才及笄,这次太子选妃,便是要错过了。不过,她更看不顺眼的便是以前的傻子现在竟如此漂亮,而且还要嫁给王爷。 她并不知道允王爷是什么人,有人告诉她景惜要嫁允王爷,却没有人告诉她允王爷是何等处境,这便是她的失误之处。 景玉心里暗喜,这婉丫头怕是要得罪景惜了,她等着景惜发怒。其实,她们三姐妹平日里除了玩弄以前的傻子景惜情投意合外,其他时候根本都是各自心怀鬼胎。 若云站在后面,心里替小姐不平,小姐傻的时候可能是必须与那个允王爷成亲,但是现在小姐完全好了还是要嫁给允王,这让她做丫鬟的都觉得不公,现在,这三小姐还故意拿这话来讽刺大小姐。 “大小姐……” 景惜没有看若云,这丫头对她到是好的,她嫣然一笑,“不知三妹这是在羡慕我呢还是在羡慕二妹呢!莫不是三妹迫不及待的要想过春天了?可惜了,春天才过,要等些日子了。” 聪明如景婉,她虽然不是最受喜欢的女儿,但也是懂得景惜话里的意思,小脸顿时红了,一时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得跺脚拉了拉景玉的衣服。 景玉没想到景惜骂起人来竟不带脏字。她想看戏的想法破灭了。想着在这里也讨不到好,反正也借景婉之口告知景惜她虽然是庶女,却是太子妃人选,目的达成准备说两句就回暖玉阁。 “啊,三妹刚说二妹也要参选太子妃了,姐姐先在这里恭喜二妹能得偿所愿了。不过还是提醒一下二妹,太子妃可不是一些阿猫阿狗便能选上的。当然了,二妹的身份自是高贵,再看看这模样,怕是一出现在太子面子,便能让他心神向往。”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胸前的饱满,最后满意的看着景玉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黑。 呵,想一石二鸟,在老娘面前使这点招,简直就是找shi! ------题外话------ 昨天刚换了封面,朋友说封面很好看,因为……胸大!哈哈…… 八、痴心妄想 霸宠之傻王恶妃,八、痴心妄想 景玉每次到她这里都没讨到过好处,而且每一次都输得很惨。舒悫鹉琻景婉也是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媳妇样儿,却又无奈的不知如何回骂过去,又怕被骂回来,想来只有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景惜。幽怨的眼神像要把景惜给活埋了。 丫鬟彩蝶和珍喜都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被骂得这么惨,心下更是对这不傻的大小姐有些害怕了,低下了头不敢看那张永远都保持微笑的脸,那张笑脸,带着刺。 “妹妹们看也看了,也知道姐姐我过得很好。时辰不早了,该回回吧。”景惜见嘴皮子也耍够了,这几人站在这里也碍眼,难得的没等她们自行离开便开始撵人了。这种做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便回去了。姐姐要趁这几天好好保养身子,再过几日,就能见着允王了,到时也可让允王心神意乱,对姐姐痴心一片了。” 景玉说着‘痴心一片’的时候,把‘痴’字可是说得掷地有声。她就算是输,到最后,也要让景惜这丫头心里难受。痴呆弱智王爷,半身不遂定是不能与女子有什么,变相的骂着她景惜就是个守活寡的命。 “多谢妹妹吉言,我自当要让允王对本小姐痴心一片,这点妹妹不必担忧。不像妹妹,到时可是百花齐放争艳,只怕太子晃了神,找不到妹妹这朵花了。那可是枉费妹妹一翻苦心了。所以妹妹还是操心自己吧。” 想扳回一成?门都没有。 终于,景玉冷哼一声,就差没跺脚了,黑着一张脸气冲冲的转身出了惜心阁。 若云见人都走远了,心里对主子可是敬佩得很,想着以前老是被她们欺负,现在,终于换主子欺负她们了。 “小姐,二小姐只是庶出,便能参选太子妃。小姐你是嫡女,又如此美貌聪明,竟要嫁给一个弱智还身残的王爷,奴婢替小姐不平。” 景惜回头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若云,难得认真的看着她,“有时候,祸未必不是福。” 久久,只说这一句话,若云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现在小姐说话,有时候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没错,在景惜看来,这便是福。太子妃是荣誉高,身份贵重,但是,与众女人分一个男人,这样的滋味只怕也难受。至于允王,虽然是个弱智身残,但相信除了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愿意做一个是男人而不像男人的男人的女人。这对于她来说,有益无害。 不管若云懂不懂,她回屋睡美容觉了。 驿馆 一个银灰色劲衣男人站在一个躺在软椅上的男子面前,恭敬的汇报着今天听到对话。那软椅上的男子静静的听着,也没有作声,因为在暗处,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何想法。 “主子,外界都传言丞相府的大小姐傻呆疯,但今日之事看来,传言不是只有一点误差,而是极差。”御风实在是忍不住,私自去打探相府那位大小姐,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回来告诉主子,他想拗开主子几日没说话的嘴,听听主子到底是何想法。 奈何那男子硬是没有张嘴。 御风又揶揄道:“难道主子真要对她痴心一片?”一想到那女子说定会让主子对她痴心一片的时候,他就想笑,世间竟还有如此有趣的女人。 暗处,依旧一片寂静。如果是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根本不会觉得这屋里还有另一人。 “好吧。属下败了。主子继续找金子。”如果沉默是金的话,主子怕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了。 待御风颓败摇头的走出了门外,黑暗中的一双眸子透着犀利的精光。若是有光的话,定然能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瑶园 徐氏舒服的躺在美人榻上享受着肖莲在她的肩上揉捏,年过三十她,依旧风姿绰越。她红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满脸气愤的女儿,这才拍了拍肖莲的手,让她停下来,自己便坐直了身。 “玉儿,何必去跟那死丫头置气。她再过几天便不是我们丞相府的人了,让着她点也不吃亏。再者,你就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以后就算她见着你,也是她给你低头。到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与她傻时无二般。” 在徐氏的心里,她的女儿便是注定要做太子妃的,那小jian蹄子,她可没放在眼里。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十多年都等过来了,她不在乎再等这一点时间。她就不明白了,这丫头没好之前都成那样了,也没人动得了她? 景玉听娘亲这般说,心里倒也算是平复了。娘亲说的没错,景惜那丫头总不过是个王妃,并且那王爷还是个弱智身残的王爷。而她到时可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那时,她还会怕了她不成?哼,等着瞧吧,景惜,你永远都会被我ya在身下,永远都会被我欺负。 “娘,婉儿那丫头也有点小心思了,听她的语气怕是也想去选太子妃。” 景婉看似单纯,心思却极其重。不过话说回来,这深宅里的女人,又有几个心机不深?而从小耳濡目染勾心斗角的子女们,又怎么没有小心思? 徐氏冷笑一声,把玩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子,“就凭她还想选太子妃?下辈子看有没有这命。周氏跟我斗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老样子。她还在妄想她的女儿便能与我的女儿有相同的身份地位么?简直是妄想!” 周氏,便是景婉的娘亲。一个温柔的女人。 “娘说的是。现在相府的女主人,只有娘亲一人。”景玉讨好的走到徐氏的身后,捏捏她的肩,徐氏满意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肖莲站在后面也难得开口道:“日后,小姐成了太子妃,这天下的女主人也只有小姐一人。” 肖莲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瑶园并没有其他人,才这么敢说。景玉赞扬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更是掩不住。徐氏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屋里的三个女人,心领神会的保持着这份默契。 ------题外话------ 没收藏,没动力。亲们,你们是我的源泉,是我的动力,是我的精神支柱,求收藏求评论求赏花求赏钻求……求你们收了吧! 九、少女怀春 霸宠之傻王恶妃,九、少女怀春 这一天,丞相府所有人都穿着很隆重,大家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有喜有忧。舒悫鹉琻之前没有见到的两个姨娘也难得出现在景惜面前。让景惜感叹良久,景松阳还真是享着齐人之福呢,妻妾虽没成群,却个个貌美如花。 景婉的娘亲周氏是知府家的庶女,不过三十来岁,与徐氏年纪相仿,可能是因为穿着要清秀一点,看起来虽然没有徐氏那般高贵,却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眉目如画,貌美如花。虽然很是温顺,一言不发,但也让人不能小看。往往这样的女子才是城府最深的。 站在周氏旁边的便是景月的娘亲王氏,她是一个小官家的长女,因为生的好看,便被纳入了丞相府。二十七八岁了,却如一个成年女子一般,语笑嫣然,娇艳如滴的悄悄看着景松阳,好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景松阳今日看起来也是相当的有气质,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个年龄段正好是一枝花。他又仪表堂堂,位极人臣,自是让他的光彩照人,这世间女子不知还有多少人想要嫁入丞相府呢。 今日,是皇上派公公前来宣旨的日子,宣的自然是景大小姐与允王爷的婚事。所以早早的一众人便在正厅等候着。 除了主人公景惜,其他三位也是规矩的站在亲生母亲旁边,难得的安份。景玉上次听了母亲的劝,心里到也平衡了许多,不再找景惜的麻烦。景婉可能在那次没有讨到好,也泄了气。至于景月,十足的乖女孩,连自己的阁院也是极少出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老爷,庄公公来了。”刘管家喘着气,慢跑到正厅,通知着众人。 景松阳再看了一下着装,见无异样,便带着众人出了正厅,接待庄公公。果然片刻,一个左手拿着拂尘,右手举着圣旨的白脸公公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他细小的眼睛打量了所有人,最后在景惜的身上停了很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便对景松阳点点头, 声音尖细刺耳的说唱起来,“丞相府大小姐景惜接旨。” 众人便跪了下来,景惜暗念道:不人道的落后古代。但还是提起裙摆跪在前面。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丞相府嫡女大小姐景惜,活泼可爱,天真单纯。朕甚是喜爱,特赐婚于允王为正妃,望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择日完婚!钦止!” “臣领旨。” “恭喜你呀,丞相大人。皇上特地让奴才交待一声,明日圣上宴请百官,请丞相您带着大小姐一同进宫。大人要好好准备一翻啦。”由于庄公公不知景惜已完全正常了,而是满脸堆着笑把圣旨递给景松阳,此时这样子,细小的眼睛更是看不到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了。 景惜想着圣旨里的话就觉得那皇帝是在扯淡。活泼可爱?不过是在说她像个疯子。天真单纯?是说她痴傻呆罢了。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是为了给他儿子找个伴吧! 丞相脸上也堆着笑,接过圣旨,“多谢公公。” 说完冲徐氏使了个眼神。徐氏了然的从肖莲手里拿过一袋银子,顺其自然的话到庄公公的手上。 “有劳庄公公跑这一趟啦。这点小意思还请公公笑纳。” 庄公公不动声色的掂量着里面的重量,最后笑眯眯的放进袖子里,对徐氏道:“夫人客气了。奴才也出来有一会儿,也该回宫侍候皇上了。先告辞!” 最后对丞相拱了拱手,甩了一下拂尘便出了相府大门。 送走了庄公公后,众人便回了正厅。景松阳把圣旨放在案上,一脸的凝重,好像真的很不同意这门亲事。 徐氏的嘴角却一直扬起,眼里都有隐藏不住的笑意。只要景惜嫁出去了,她的位置也就实实在在的巩固了。 周氏与王氏的表情没有多大波澜,反正嫁的不是她们的女儿。况且,这里府最大的敌人也不是她,而是那一位。 不过,景玉的脸上却写流露出一些表情,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手里绞着手帕,好像心里有什么在纠结。最终,她抬下颚。 “爹,明日皇上寿诞,爹爹只带姐姐一人进宫吗?” 问出这句话,好像感觉不妥,悄悄看了一眼徐氏,徐氏眉头一皱,脸上一片平静。 景惜听到她问这话,心里冷笑,看来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宫出出风头了。她嘴角一扬,看向上座没有作声的景松阳。 “爹,二妹本是太子妃人选,不如明日让她与女儿一起进宫,一来作个伴,二来看看宫里的规矩。虽然我们丞相府的礼仪也不差,但也不能与皇家相比。先去看看也是好的。” 皇上的寿诞宴会也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徐氏虽然当家十年,但始终是个妾,没有参加宴会的资格,至于其他几位小姐,是可以去的,但是这次庄公公特意只提了大小姐,并没有提及其他三位,自然是没有让她们进宫。 徐氏接到女儿的眼神时,还想着怎么让老爷开口带着女儿进宫见见规矩,却又没想到个的名头,毕竟现在景玉是太子妃人选,这还没选,就眼巴巴的出现在太子皇子面前,终究是不好的。没想到景惜那丫头竟然主动提了出来,虽然不知她是何意,但能进宫也是好的。 景玉也是微微诧异,眼里满是疑惑的看着景惜,但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景松阳思考了片刻,看了看景玉一脸向往的模样,点点头,“嗯,去是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规矩,可能不添乱。” 当家的这一开口,其他两个心里便不高兴了,嫉妒的看着满脸笑容的景玉,两两相对一眼,便也坐不住了。 “爹偏心,女儿也要进宫。”景婉是性子虽然比景月要温婉一些,但在这个时候,她却有些心急了。 果然,几道眼光齐刷刷的扫向她,她的脖子不由缩了缩,胆怯的看了一眼上座的景松阳。 “是啊,大姐和二姐都能进宫,我们也要进宫瞧瞧。”景月是最小的,说话也是最肆无忌惮的,天真的噘起了小嘴,圆圆的小脸鼓起,很是可爱。 若不是上次见到她那嚣张的气势,景惜还真是会喜欢上她。 哼,都想进宫呢!在这个季节少女怀春,只是不知是会红还是会黄? 十、进宫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进宫 阴历七月十五,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少了炎炎夏日那般灼人的感觉,反倒让人心情舒畅。舒悫鹉琻皇宫,一辆辆高贵华丽的马车驶进皇宫内,这些马车里都是载着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家属,特来参加当今圣上五十大寿。 到达了龙腾宫外,马车上的人纷纷下来,一时,宫外站了好些人。这些人中,有王公大臣,有诰命夫人,有官家小姐,几乎所有各资格的人都来了。 一些官家小姐更是打扮的美艳绝伦,希望在宴会当中,能够被哪位皇子看中,如果幸运的话,指不定还能被太子相中呢。 丞相府的马车在最后才进了宫,当景惜一众人到达时,便看到了一堆的花蝴蝶,显摆着自己。 景松阳下了车后,便吩咐她们四姐妹不要乱走,交待完后,就走到同僚人中。 没错,是四姐妹。昨日在答应景玉进宫后,景婉和景月闹着要来,最后还是景惜开口,才一同进了宫。这不,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大有迷倒众生的感觉。 景玉着粉红色的长裙,腰间系有淡绿色绵带,显出她纤细的柳腰,更是让突出了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明眸扫过众小姐,脸上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高傲与不屑。 景婉好不容易进了宫,在周氏的装扮下,倒是优雅可人,淡黄色的纱裙更显得让娇嫩,可能在临走时周氏没少叮嘱她,显得还算乖巧听话。 景月是当中最小的一个,梳着双螺髻,头上插着碧绿的玉簪,一身绿色的裙子让她看起来活泼可爱,眼里透着对皇宫里一切的好奇,小脸上更是藏不住的兴奋。 “姐姐,皇宫真好。”景月难得的拉着景惜的袖子,东张西望的看着这金碧辉煌,美伦美奂的宫廷。兴奋的指着。 景玉轻蔑的看了一眼景月,嗤笑一声,却转过了头。拉着景婉走到离她们不远处的一个官家小姐说起了话。 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景惜还是喜欢这个小女孩的。 “你喜欢这里吗?” 问了之后,景惜才觉得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这象征着权利,荣华富贵,问世间人,有几人不喜欢?何况还是她这样从小被灌输着‘不能低人一等’的女孩子。 果然,景月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喜欢了。” 是呀,她要是不喜欢,又怎么会吵着闹着要进皇宫。十二岁了,在这个时代里,也不小了。 “你不喜欢吗?”景月见她不说话,歪头好奇的问着。 景惜哂笑不语。这里,堪比监狱。只不过,是个华丽的监狱。是个让人做梦都想进的监狱,不过,她例外。 见她不说话,景月也不问了,自顾自的对这里的建筑与大气感叹着。她希望有一天,她能自由行走在这里面,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诶,听说允王爷要成亲了,还是与丞相府的那傻小姐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众小姐耳朵里,顿时引起了注意。 景惜听到后,眉梢一挑。看来,躺着确实能中枪。 景月也是听到了,只是望了一眼那挑起话题的人,便继续感叹着这她梦寐的地方。 “小声点,景家四位小姐可都来了。”又有一人加入了这个话题,虽然在提醒说话注意,语气中却透着轻视。 “这是事实嘛。不过景大小姐能与允王爷成亲,那也算是天设一对,地设一双了,没有比这更般配的新人了。” 一个略有些嚣张的声音引起了景惜的注意。她本来是想就这样听听,没想到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起了她与那半身不遂的王爷。言语间的嘲讽让她有些不快。寻声看去,一个穿湖水蓝衣裙的曼妙女子正掩嘴笑着,不过,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似乎对她都有些恭维。看来,是有不小的来头。 “宋小姐说得没错,景大小姐都十八了,再找不到人给嫁了,那可真是只有送到尼姑庵去与青灯相伴了。” 又是一个大嘴巴的女子。十八怎么了?十八就该嫁了吗?老娘要不是现在身不由己,等到三十八再嫁也不嫌迟。貌似这些人对她的事还真是上心。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呀,一个嫡女大小姐嫁个身有顽疾的王爷,而二小姐却有命选太子妃。真是命运不公啊。” 听一个官小姐这样说后,宋玉莹可有些听得不爽了,她红唇一憋,不屑道:“二小姐?哼,还不是个庶出的。只不过比大小姐聪明些,身份说来也是低人一等的。能选太子妃还不一定能当上呢。” 这话一说,很多人都对她抱以怨恨,因为今日来的众小姐中,有不少都是庶出的。但她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宋玉莹是谁?可是太尉之女呀。谁敢反驳她? 一直听着别人编排景惜而暗自高兴的景玉可是有些挂不住脸了,本来笑魇如花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不顾之前景松阳的教诲便气冲冲的走到宋玉莹面前。 “庶出的怎么了?庶出的不见得比你差。” 她知道,在太子妃人选中,宋玉莹便是其中一个。 宋玉莹是太尉之女,又是嫡出,自然是身份高一些,这样的大小姐没有人敢去惹,但景玉却受不了她这话,对着她更是横眉竖眼的。 景婉站在一旁小心的拉了拉她,这么多人注意着,要是惊动了皇上可不好。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她可不想就这样回了府。早知道就不跟景玉一起了。 景玉哪里理会她的拉扯,一把甩过景婉的手,狠狠的瞪着宋玉莹。 “哟,有脾气嘛。确实比你那傻子姐姐有能耐些。不过,再有能耐又如何?在本小姐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庶出的,就是没有教养。” 宋玉莹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说起话来更是尖酸刻薄。一脸的叽笑看着脸色变白的景玉。 景惜看着她们摇摇头,看来,她二妹那性子,当真是有些急躁。不过,这样被人教训一下也是好的,至少让她能再长长记性。 景玉脸色难堪至极,她正要反驳回去。一声嘹亮的尖声适时地响在众人耳朵里。 “皇上有旨,请各位进殿。” 十一、娶媳妇儿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一、娶媳妇儿 鸭公般的声音顿时让这些声音止住了,每个人都表现得知书达理,温婉动人。舒悫鹉琻景玉恶狠狠的瞪了宋玉莹一眼,也垂下了眼睑。这里是皇宫,容不得她放肆,对于这一点,她倒是明白得很。 走进龙腾殿,更是让人诧了舌。如果外面是金碧辉煌,大气磅礴,那么殿里就是富丽堂皇,宏观壮伟,让人花了眼,流连却不敢停躇。 在宫女的带引下,男子按着份位坐在左边,而女子按着身份坐在了右边。皇上还未来,众人到也随意。左边的男子相互饮起了酒,谈笑风声,右边的女子也几个小声交谈,笑脸盈盈,不时红着脸偷偷看着左上的几个男子。 景惜不喜这样的场面,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神游太虚。景月想是与她坐在一起无聊,便也与景玉景婉两人攀谈起来。景玉的眸子在对面不时的看着,想必是在找什么人。终于,眼里有些落寞。 “二姐,太子是谁啊?”景月年纪小,胆子倒也大,毫不避忌的看着对面。 景玉瞧她那样,撇撇嘴,满脸的不屑,“太子是谁也不关你事。” 听闻她这般说,景月也哼了一声,侧过了脸,不再跟她说话,小声的嘀咕着:哼,还不得了了,这还没选上呢。就给脸色看了,这要是选上了还得了。 景惜看着一脸憋屈的景月,小脸更是通红。这样的小女孩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现在,却满怀心计,不知长大了又会是如何? 还是在现代好,少了这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活的也没这么累。 突然,殿外传来一些躁动,众人纷纷把视线挪到那边。 两个劲衣男子抬着一张软椅走进殿内,软椅上躺着一个闭着眼睛的男子,他的身上盖着一条薄丝被,一张俊脸有些苍白,消瘦。 左边为首的几个男子站了起来,纷纷挪动了边上的座位,尽量让另一处空位空间大一些。他们几人的举动,让景惜有些迷惑,不由猜测那个男子是谁? “轻一些,要是把三哥弄醒了,有你们好受。”一个锦衣男子小声的喝斥了前来侍候的宫女,两个宫女垂着头,退到了一边。 大臣们看到二皇子紧张的神情,也在议论着这被抬进来的人是谁。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难道这是三皇子,允王?” 顿时,每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明了的表情。这样被抬进来的,除了那个半身瘫痪的允王不然还有谁。不过,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不知他醒过来后会如何? 为了让允王爷好好睡着,所有人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小声,怕吵醒了那位弱智王爷。不过,他们的视线却不时的看向那里。 右边的女眷们也小声的议论着,一些女子远远看着那熟睡的俊美样子,脸上更是泛起了红晕,心里暗暗可惜:要不是允王是个残废,又是个弱智,不知嫁给他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俊美男子却……唉。 景玉瞧着那要死不活的允王爷,脸上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嘲笑,她看了一眼景惜,笑意加深,凑到景惜的耳边小声说:“姐姐,允王爷还真是个俊美的男子。姐姐真是有福了。” 景惜嘴角一扬,弱智对于她来说,就跟一个一两岁的小孩没有区别,她不介意。半身不遂,就跟一个听话不乱跑的孩子一样,她也不介意。这样的夫君,别人怕是求也求不来的。 “妹妹说的是,这样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即将成为我的夫君,确实是姐姐我有福了。妹妹到时可不要羡慕呀!” 说完,嗤笑一声。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明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的笑容是掺假的,反而像是真的开心。 景玉微微惊讶,她没想到这时候这个女人还笑得出来,她真怀疑她的傻痴症是不是真的好了?没有看到该有的效果,景玉哼了一声,坐正了身子。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就自欺欺人吧。 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软椅上熟睡的男子眉头轻轻一挑,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坐在离宁允最近的五皇子宁翔不经意看到那抹笑容时,他一愣,随即摇头叹息,唉,三哥真是傻个儿,在梦中都能发笑。 “允王爷长得真俊。” “俊是俊,可惜是个弱智,不过与景大小姐到是相配。” “嘻嘻,宋小姐之前也说过,郎才女貌。” “不是说景大小姐也来了吗?” 在这种场面,这些官家小姐还是称景玉为景大小姐,背地里,也只是叫着景大傻。她们的视线从弱智王爷那里移回来,开始在坐的这边寻找着那个与王爷天作之合的景大傻了。 宋玉莹自然是最起劲的,之前与景玉的争执还没完呢,她自是要再拿景惜作题,让景玉颜面全无。眼尖的她很快找到景玉身边独自坐在那里一脸带笑的人儿身上。心下更是不屑:一个人也能笑,果然是傻子。 她哪里知道,景惜嘴角含笑,只不过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一个人无聊总得找些事来打发时间,不然傻傻的干坐着,那才是真真的傻子呢。 “王爷,你醒了!”之前抬着允王进殿的男子半跪在允王的身边,轻言细语的样儿像极了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允王一醒,众人的视线带次回到他身上,只见他拿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嘟着嘴,看了看满殿的人,带着口腔对旁边的人说:“御风,这里是哪里呀?” 低沉好听的声音偏偏带着孩子般的语气,听着让人觉得怪怪的。景惜更是有些忍俊不禁,‘装嫩’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真是一点不为过。 御风耐心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说道:“王爷不记得了,昨夜在驿馆,属下跟王爷说,今日是要来参加皇上的寿诞的?” 由于宁允是有封地的,在京城也就没有府邸,他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在皇宫居住的,所以被安排在京城最好的驿馆里。 宁允皱了皱眉,像是在极认真的回忆一般,突然他咧嘴一笑,还拍起手来,“我记得了记得了,父皇五十大寿,而且,父皇还给我找了个媳妇儿。” 众人额头流过一排黑线。感情这弱智王爷还惦记着娶媳妇的事呢。 丞相的脸更是变了又变,不再看那边,而是低下了头。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笑话。 御风也是汗颜,却好脾气的拿下他的手,“是呀。皇上给王爷找了个王妃呢。所以一会儿王爷要乖乖的,不可吵闹,这样,王妃才能跟王爷一起回宣城。” “知道了,我一定乖乖的。”说完这句,宁允果然闭上了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御风,好像在说,你看我,真的听话没闹哦。 景惜看着宁允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题外话------ 再不收藏,允王爷要把你们都娶回去当媳妇儿。…… 十二、贺寿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二、贺寿 景惜看着宁允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舒悫鹉琻 她这一笑,自是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弱智王爷也侧过了头,好奇的看着她。景松阳的脸更黑了。 这些人的眼神里有嘲笑,讥讽,不屑,好奇,猜疑。景惜知道失态了,慌忙闭上了嘴,低下了头。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搞不好就脑袋搬家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高亢的声音回响在龙腾殿,本是看着景惜的视线全都收回去,恭敬的低下头,跪在地上,齐刷刷的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亲耳听到这虚伪的说词,着实让景惜震惊了。现场的感受与电视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种气氛,这种霸气,足以让人臣服。 “平身。今日各位不必拘泥,尽情放开怀抱畅饮。哈哈……”浑厚的笑声显出了皇上今日兴致很好,有些人当真没有拘泥,先站起来,一些胆小的也跟着站起来,入座。 景惜知道龙颜是不可直视的,也只拿眼角瞄了上座的两个明黄色的人。 皇上已五十岁,在他和颜悦色的脸上却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俊朗,一身明黄的龙袍将他的帝王霸气显得淋漓尽致。 在他的右手边上,同样着明黄色凤袍的美艳妇人,就是皇后。她一双凤目带着笑意,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的对下面的人点点头。举止得体的动作竟显一国之母的风范。 而皇帝的座下,还有一个着红色宫装的女子,她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好一个绝色美人。只是不知她是哪位娘娘? 而其他妃子也是美艳动人,穿得花枝招展,在这样的盛宴里,也想取得皇上的宠爱,以便巩固日后在宫中的地位。 皇上皇后莅临,虽说让他们不必拘泥,但相比之前,还是收敛了许多。 景惜的视线从帝后身上挪开后,便看着对面的人群里,却没有发现类似太子的人。不是她关注太子,而是她旁边的景玉,眼里的期盼更深了。让她到是好奇那位太子是何人物了。 “儿臣恭祝父皇寿与天齐,福如东海。”一个嘹亮而清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的视线又转移过去,只见一个杏黄色身影快步走到中间,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正笑脸盈盈的看着皇帝。 景惜看着他穿的衣服,金丝线绣着张牙舞爪的蟒,腰间的玉带上系着晶莹剔透的玉佩。他的言语间透着的气势让人不可小觑。 太子! 果然侧过脸看到景玉的脸上一片红晕,娇羞的低下了头。而旁边不少女子也满脸绯红,神情扭捏。女儿家姿态表现得恰到好处。 “太子怎么从外面进来了?”皇帝慈眉善目的问道。 太子举起手中的盒子,献宝似的递到皇上面前,“儿臣之所以来迟,是因为这一样东西。还请父皇喜欢。” 庄公公在皇帝的示意下,接过太子手里的盒子,拿给了皇帝。 皇帝好奇的打开了一看,明显一怔,随后盒上盖子递还给庄公公,满意的笑道:“太子有心了。” 太子的礼物大家都没有看到,但见皇帝的样子,想必是很喜欢的。这没有看到的东西,自然是引得有人好奇。不过,好奇归好奇,却没有人敢问。 “他送了什么给父皇呀,父皇怎么都不给我们瞧瞧?” 别人不敢问,但有人却敢问。那人,就是弱智王爷,宁允。 只见他皱着眉,噘着嘴,一只手指着庄公公手上的盒子,一只手拉着御风不满意的问道,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御风再次汗颜,他半跪在旁边,安慰到宁允,“王爷不是也给皇上准备了礼物吗?那你的也不给别人瞧就行了吗?” 宁允听听觉得还是那回事,便放了御风,半撑起身子,“允儿也准备了礼物给父皇,父皇也不可以给他们看哦。” 他活像一个与兄弟争父爱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看着皇帝,眼里露出了可怜。 皇帝哈哈一笑,“允儿也给父皇准备了礼物?好,父皇看看是什么。” 宁允的话逗笑了所有人,不过,都不敢像皇帝一样大笑,只是脸上挂笑的看着允王,相比太子的礼物,他们更好奇这个弱智王爷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给皇帝。 皇后也是露出了笑容,看向皇帝道:“允儿真是有心了,还记得给皇上准备礼物。” 皇帝笑着点点头,眼光却一直看向宁允这边。 御风从软椅下拿出一个画卷,呈给皇帝,皇帝这回可是亲自接过手,他打开一看,比之前愣的时间更长,不过,随后的笑声却是更大。 众人不知皇帝笑什么,只得一头雾水的坐在那里。宁惜也十分好奇,那个弱智王爷到底画了什么让皇帝笑成那样。不由的看向允王,却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 皇后也好奇的伸过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也掩嘴笑了起来。这更是让人觉得好奇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穿红色宫装的女子也探头看了一眼,她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了。 见众人好奇,皇帝把画展现在大家面前,满足了众人的好奇之心,果然,笑声传遍了皇宫。 景惜见到那画时,也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那画上,画着一座座高山,在高山上用淡墨勾出了几朵云彩,而在云彩上面,有一个男人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云下。男人的旁边写着几个小字:愿父皇寿与天齐。 想必这允王画的便是皇帝,皇帝坐着龙椅在高山云彩之上,便是与天齐了。这样的一副画,在弱智王爷的心中,就是寿与天齐的意思。只是他的画功不佳,让人看了想笑。 宁允见皇帝把画拿给所有人看了,就不依了,吵闹着“父皇骗人,父皇说了不给别人看的。” 景惜一惊,居然敢说皇帝骗人,这丫的是嫌命长了吧。 好在,皇帝没有在意,“父皇没有答应不给众人看呀。允儿乖乖的,一会儿让你看歌舞可好?” 御风也是哄着允王,允王听到有歌舞看,他也便不闹了,只是侧过头,一脸的不满和委屈。 太子见风头被这个弱智给抢走了,颜面上顿时不好看,不过却也没显露出来,径直坐到宁允旁边的第一个位置上,拿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十三、未来允王妃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三、未来允王妃 被宁允这么一闹,耽搁了不少时间,接下来便是几位皇子送上了礼物,然后便是大臣。舒悫鹉琻这一来,又去了些时间。 景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宁允的身上,这个弱智,应该满有趣的。如果他不傻不瘫,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做他的妻妾。突然,她感觉到对方也看向她这边,而且还冲她一笑,让景惜没来得及反应,弱智王爷又看向了别处,让她以为是眼花了。 一群舞姬鱼贯而入的飘进来,随着音律响起便舞动着柔软的身姿。景惜认真的看着这些女子的动作,心里暗暗佩服。要知道她可是个四肢僵硬,肢体不协调的人,平生对那些肢体柔软而且能跳出优美舞姿的人是羡慕得很。 一曲终了,舞姬纷纷退下,不等庄公公叫下一批人进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让人觉得就快要化在那声音里了。 “皇上,今日这么多美人儿在,不如让她们展示展示?” 说话的,正是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眼角含笑,一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搭在皇帝的手上。 皇帝宠爱的拍了拍她的手,“好,就如贵妃所言,今日来的都是各位爱卿的掌上明珠,不如就让她们一展才华,只要表现最好的,朕重重有赏。” 原来,那位是贵妃。难怪可以坐在皇上身边。景惜憋憋嘴,又是比赛。这样有意思么?还是多些女人哗众取宠而已。 不过,这样不屑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其他人,却是兴致勃勃,正摩拳擦掌的要雀雀欲试。 一个湖水蓝的影子出现在景惜的视线,呵,太尉的女儿,果然是不甘人后呀。 “臣女乃太尉之女,宋玉莹。在此献上‘霓裳羽衣舞’,恭祝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甜美的声音,娇羞的模样,让皇帝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乐师的乐声一响,宋玉莹便翩翩起舞。只见她舞姿轻盈,飘飘若流风雪回,疾速如游龙受惊。时而挥舞轻柔的广袖,若弱柳迎风;时而轻曳罗裙的下摆,似流云缭绕。看得众人都呆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一舞已毕,眸子里满含柔情的看了一眼太子,又娇羞的回了头。盈盈一拜,“臣女献丑了。” 皇帝拍起手来,“太尉大人可是教出一个好女儿呀。” 从在景松阳旁边的一个穿深灰色男子站起来,对皇帝作了一个辑,“皇上谬赞了。” 然后看了一眼坐着的景松阳,又对皇上说:“丞相大人有四位千金,想必自是比小女更有才华。不如,也请丞相大人的几位小姐也展示一下,让大家看看?” 景松阳听闻后,脸色一沉,站起来对皇帝一鞠,“微臣的几位小女并非像太尉家的千金有才情,只怕到时会污了皇上的眼。” 太尉与丞相一向不合,不仅在朝堂上,就连下了朝也是攀比着。丞相有四女却无子,而太尉却有两子一女,所以丞相很不喜欢太尉拿四个女儿说事。 景玉本就想上前表演,只是被宋玉莹抢先了一步,现在,爹爹对不许,这让她着了急。 “诶,什么污不污了眼。今日难得大家齐聚,只是娱乐一番,当不得真。好了,不知景家小姐哪位愿上前来?” 皇帝手一挥,便阻止了丞相的拒绝,丞相只得坐了下来,而太尉却带着看笑话的笑容坐下来。 景玉早就忍不住,得到皇上的同意,她便站了出来,“臣女是丞相府二小姐景玉,在此弹奏一曲‘高山流水’,恭祝皇上千秋万代,圣体康泰。”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 景玉便坐到古筝旁边,纤细的手指一落,悠扬的旋律便响在众人耳边。只见她的手指在弦上一滚一拂,一上一下,一绰一注,眼前仿佛犹遇高山之颠,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手指一转,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时而大气磅礴,如蛟龙怒吼,时而婉转动听,如轻舟过江。让人在琴声中起起伏伏,最后,沉浸在‘洋洋乎,成古调之希声者乎’的思绪中。 一曲毕,景玉款款起身,对皇帝盈盈一拜,“臣女献丑了。” 她的声音响起,人们才回过了神,不禁对她都满意赞叹的点点头。景松阳的脸上由阴变晴。 “丞相之女果然才情洋溢。这一曲‘高山流水’听得朕心思都还没回来呢。哈哈……好,好,好。”皇帝十分赞赏的看了一眼景玉,景玉谢过后,便回到了座位。脸上的笑意更是掩不住。 宋玉莹本是想刁难景玉的,没想到居然让她的赞美声比自己还多,又看了一眼爹爹,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心里更是有气。视线突然落到了景玉旁边一直一声不吭的景惜身上,心里不由有了主意。 “皇上,丞相府可是四位小姐都来了呢。还有未来的允王妃也在呢。” 她的声音,成功的引起了景惜的注意。 景惜本来还沉浸在景玉的‘高山流水’里,打心里佩服景玉这本事。一听有人提起未来的允王妃,她便回过了神。 看到宋玉莹一脸算计的模样,心下暗道:老娘又没惹你,你来招惹我干嘛? 一提允王妃,所有人的视线便又在允王爷和景玉的身边打转着。他们都没有见过景大小姐,而刚刚表演的是景二小姐,那么大小姐肯定就在二小姐的旁边了。 景玉见众人的视线看似落在她身上,实际是在找另一人,实在是有些恼。她以为她出了风头,便会让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注意到景惜了。 不过,想到景惜虽然是聪明了,但从小没学过琴棋书画,三纲五常的,就算被人叫了出去,怕也是个丢脸的。这样也好,让她出丑了,自己便就更出彩了。 允王一听允王妃,便又拍手大叫起来,“王妃,父皇,王妃。” 果然,皇帝皱着眉看向景家姐妹,问道:“不知哪位是景大小姐?” 皇帝发问,景松阳心里一紧,有些着急的看着景惜,他并没告诉皇帝大女儿病好了,只是为了能给皇帝惊喜,也从而让皇帝能够看在允王妃是个正常人的份上,能更看中丞相。不过,要是上台展示什么才华的话,他怕这大女儿会丢了他的脸呀。 “臣女是丞相府大小姐,景惜。”被点到名了,不站起来也不行呀,都怪那个宋玉莹,没事找事。 听到她有条不紊的回答,还有处变不惊的模样,到是让众人都惊讶了。话说丞相府的大小姐不是个傻子疯子吗?怎么说话能说这么清楚呢? 皇帝眉头一挑,庄公公下旨回宫后,确实说过景大小姐并非那么痴傻,当时他还不信,这下看来,确实是传言有误了。不过,若是有误,丞相为何要求恩让这大小姐嫁给允儿?他不由把视线落在景松阳的身上。 景松阳站起来,对皇上解释道:“回禀皇上,小女在半个月之前,病便好了。因为当时没有确定她否真的无恙,便没有回报皇上。” 半个月之前,便是景松阳求他让景惜嫁给允儿,那么当时他是答应了。想必景松阳是不敢毁婚才一直没说吧。 皇上的视线又转回那个一直不卑不吭的女子身上,若她是个正常的,嫁给允儿怕是有些委屈了,不过,能给允儿找个王妃,那也应该。反正圣旨已下,也不再有改变了。 宋玉莹一听这傻小姐不傻了,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放过景惜,就算不傻了,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哎呀,景大小姐病好了,那是好事呀。既然如此,不如由景大小姐为咱们表演表演。也让允王看看王妃的才情。” 允王在一旁拍手称好。御风无奈的摇摇头,暗道:看来,王妃的日子现在就要开始变化了。 十四、沙画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四、沙画 “不知景小姐可有为难之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珍贵妃。舒悫鹉琻她眉眼如丝,嘴角含春。不知她是想要如何? 景惜心知这次是逃不掉了,就算有为难之处怕也是让人看了笑话,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来,看他们到底想看什么笑话。 “臣女只是怕所表演的入不了各位贵人的眼。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臣女愿意献丑。”进退有度,谈吐得当,让所有人到想看看,这位以前又傻又疯的女子会有何才情? “不过,还等皇上能借些东西给臣女。” 皇帝点头同意。 景松阳提着心,他可不敢相信他女儿会有什么才情,只要不乱来冲了龙颜就好。景玉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她也不指望能看到什么好的才情。景婉与景月一人不屑,一个好奇的看着景惜走到正中央。 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衣裙,紫色,总是让人觉得优雅中带着一点神秘。她梳着一个随云髻,一支梅花簪斜斜的插在黑发中,两边留了一小辍头发顺着脸庞,让她看起来简单不失典雅。 嫩白的脸上带着沉稳,冷静。眼睛里没有一丝胆怯,她对一个宫女说要拿一些细沙,然后还要一张方形铜镜的材质和一张白纸。 几个宫女有条有序的把东西准备上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都纷纷站起来。 一张宽案上放着一块比不得玻璃好的铜镜,铜镜下面放了一张白纸,这样看起来,可以让人看得更清楚些。 放一小辍沙在上面,完全能看清楚沙后,景惜左手提起右袖,对上座在皇帝说道:“臣女的表演现在开始。” 皇帝听后,也好奇的站起来,看着景惜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见她右手握沙,飞快的在铜镜上挥着,只见一座座高山瞬间出现在大家眼前,高山过后,一只雄鹰展翅翱翔在空中,后面有一群小鸟跟着,骤然间,雄鹰变成了一条龙腾空在天上,占据了高山,高山在大龙的盘旋下,一只凤凰出现,与龙交首,腾飞在天上,最后,龙与凤变成了四个大字,‘皇上万岁’。 所有人的眼睛一刻没有放过那神奇的画面,那幅幅画由沙呈现在他们面前,这样的作画,可是从来没有过呀。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神作。 皇上看着那四个字,连连大笑,更是伸出手对景松阳说道:“爱卿,此女难能可贵啊。” 景松阳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皇上又是鞠躬,“谢皇上。” 景玉惊叹之余眼里露出了疑惑,这傻子就算不傻了,怎么可能这么有本事?她看着皇上对景惜的赞扬心里一沉,风头,始终被那女人给抢去了。 珍贵妃似没料到会演了这么一出,她侧脸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满脸红光。也是,刚刚那副画中,可是画出了龙凤呈祥啊。能与龙在一起的,自然是凤。这,到让皇后长了威风。 景惜感觉到一抹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回头看去,竟是珍贵妃。思来想去,刚刚那副画怕是得罪了她了。 “王妃好棒。父皇,允儿要王妃,要王妃。” 听到这声音,景惜额头一排黑线。这丫的,总是能起哄。明明有着一张俊美男子的模样,成熟性感的声音,偏偏说出了一翻让人反胃吐血的调调。这日后,未必就要天天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吗?那她还不得精神分裂症啊。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皇上,看来,允儿很是喜欢景小姐呢。不如,咱就给他们选个吉日,把这亲事给办了?”皇后对景惜刚刚的表现很满意,而且,她也感觉到了珍贵妃的怒意。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皇帝一听,看了看宁允那模痴呆的模样,又看了看景惜沉重的性格,到觉得这样也好,允儿身边总得有个贴心照顾的女人,景惜这种性格,怕是最适合不过了。因为在她眼里,并没有看出她对宁允的厌恶。 “皇后说的是。就让允儿娶了王妃再回宣城,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把这亲事给办了。” 景惜不知道别人是何表情是何心情,不过,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这,这也太快了吧!至少今天还是皇帝老儿的大寿呢。难不成要喧宾夺主? 众大臣也是没有想到,皇上竟如此心急的要把这景大小姐嫁给允王,还不顾今日是他的寿诞。看来,皇帝是怕这景大小姐不从呀。 景松阳虽然早就知道女儿是非嫁不可,不过离他想的日子还是早了些,况且今日可不是普通的日子,这怎么能随便撞日呢。 好好的一场宴会,变成了商量成亲的宴会。不知皇帝是真的想为允王找个王妃呢,还是故意而为之的。不过,那些还没能展示的官小姐,心里却是把景惜骂了个遍。她们为了这一天可是准备了好久,却被那个弱智王爷的一句话给打落了。 太子宁安与五皇子宁翔都看向景惜,曾经,丞相可是有意把她嫁给他们其中一位皇子呢,只是当时觉得一个傻子又是疯子,怎么能做皇子妃,便想也不想拒绝。今日,没想到却是个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而且,长得确实不比这里哪位官小姐差。 景玉见太子在看景惜,一脸的思虑,心里更是希望景惜赶紧嫁给那弱智王爷,免得在这里勾了人。 “皇上也太心急了。若是真希望快点把景丫头这个儿媳妇讨给允儿,那也得等到今日过后再说呀。”珍贵妃掩嘴笑道。 “是呀,今日可是皇上寿诞,不谈其他事。不如再寻个吉日,让景丫头与允儿完婚。允儿要成亲了走的话,便让他住在老五那里。成了亲再回宣城。皇上看可好?” 皇后也劝说。皇子虽然没有封王,但在外面也是有自己的府邸的。 “皇后与贵妃都这么说,那便再择吉日罢。老五,你三哥便接回你的府上,你可得好好照顾你三哥呀。”皇帝思考片刻,便也同意,转而对宁翔吩咐着。 宁翔站起来,“儿臣自当照顾好三哥。请父皇放心。” 景惜也没有料到竟为了她的婚事而耽误了这么久,她不小心看到宁允那家伙,只见他正瞅着她痴痴的笑着呢。 ------题外话------ 亲爱的们,请赐与我力量吧…… 允王爷卖萌:“读者美人儿们,本王要把你们收了,你们也把桃仁给收了吧。” 十五、曼珠沙华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五、曼珠沙华 宴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皇后盛情,请了一些命妇小姐去御花园赏花。舒悫鹉琻景惜当然也在其中。皇宫的御花园花的品种繁多,在石砌路道两旁,一棵棵白兰花树开得正好,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想要吮吸。 在众花中,景惜注意到了一种让人喜欢让人忧的花种,她慢慢走过去,扶起一朵红色的花,愣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宫中会有此花? 皇后似乎看到了她的动作,优雅的走过去,自然,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人群中,又有一些尖锐的眼光落到景惜的身上。这个女人,总是能出风头。 “惜儿认得此花?”不知何时,皇后对她的称呼竟如此亲密。这自然又让一些嫉妒的人更加恨了。 景惜慌张放开那花,对皇后福了福身,“臣女扫皇后娘娘兴致了。” 皇后笑着摇摇头,眼睛也看向那花,花开得如血般艳丽,让人又爱又恨。 “有谁可识得这花?” 扫视了一周,却没人出声。她们有些人是没有见过,有些人认得却不敢说。见众人不语,皇后拉过景惜的手,柔声问道:“惜儿,你说。” 景惜知道这里不止她一人认识,却也知道她们不说的原因,一些不好的话,没有人敢在皇后面前说。既然皇后问她,她也不得不说。 “此花,叫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这花开,却无叶,有叶,却不开花。”景惜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有些悲伤。在现代,她也喜欢它,因为,它有很凄美的故事。 皇后拉着她的手劲不由加大,景惜一愣,抬眼看了一下,却见皇后本来明亮的眼睛透着一丝落寞。她赶紧低下了头,发现这一现象,并不是好事。 众人不知皇后为何停住不走了,只得愣愣的站在后面,却也不说话。宋玉莹站在最前面,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皇后拉着的那只手,她恨不得一把拍下景惜的手。 景玉站在后面,却一句话不说,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众人身上,那人群中,有一个杏黄色身影。 “好了,你们各自散去吧。本宫累了,先回宫了。”皇后终于出声了,身后的宫女便上前扶着她的手,她走了两步,又对景惜说:“惜儿,有空多来宫里走走。” 景惜福身称是。皇后便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不过,她最后一句话,给景惜又引来了不少想要刺穿她的眼神。 皇后走了,这些人便也散了,三五成群的相邀去了御花园别处,而景玉也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景惜的视线。 景婉和景月也不知去哪儿了。 反正最后,在彼岸花这里,只还有她一人。 她再次俯身摸着那朵血红色的花,怔怔的望着出神。思绪不知又缥了多远。 “王妃,王妃,我的王妃在那里。”一个讨厌的声音又打乱了景惜的思考,她无奈的回过头,便看到两个人抬着软椅上的宁允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对景惜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兴奋的宁允,“景大小姐,王爷一直吵着要找你,所以属下才把王爷带到这里,没想到,竟遇到小姐。” 好在这里都没什么人,不然,肯定又要笑话她了。她真是不明白了,这么大个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心性是要闹哪样?她这不还没有嫁给他吗?怎么就粘着不放了? 本想转身就走,但是一看到那张委屈的俊脸,还有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冲她眨巴着,心里又狠不起来。唉,为什么做傻子的时候也是同人不同命呢? “王爷,你找臣女何事呀?”好吧,反正也无事,不如陪他玩玩也好。不过,与一个成年男子说话像哄儿子一样,真是有些别扭。 宁允看她蹲在他旁边,更是高兴的露出了笑容,他这一笑,到是让景惜觉得有些眩晕,这丫的,没事长那么帅也就算了,还没事冲她露出这么无害的笑,这是要让她犯花痴的节奏呀。 “你刚刚跟母后说什么?那花花好漂亮呀。”宁允指着面前的曼珠沙华。御风和夜玉的嘴角不由憋了憋,却忍住了。 花花?我的个天。这,这会让我想要去死啊!景惜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嘴角抽搐了一下,便看向曼珠沙华问道:“王爷喜欢这花?” 宁允点点头。 景惜耐着性子说:“臣女给王爷讲个故事好不好?” 宁允又点点头。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守护在彼岸花身边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无法亲眼见到对方……” “因为曼珠沙华的生长习性--花开时看不见叶子,而有叶子时却看不见花。花叶之间,始终不能相见,生生相错。可是,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深深地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 景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宁允,见他居然认真的听着,她这才接着说。 “那一年,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艳美丽。可是这件事,神却怪罪了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 “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城市出现过……从此,这种花就成为只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轮回转世时,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再分开,却又会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 终于,她说完了这个一直在心底的故事,曼珠与沙华,受到了生生世世的想念却不能见的折磨,这样的轮回,若是她,她又怎么受得了。 她看了一眼宁允,看到他的眼里一片清明,不由摇头嗤笑一声,她,怎么能奢望他能懂?一个孩子般的心智,怎么会懂这么凄美的爱情? “我不喜欢这种花,不喜欢。御风,把它们通通拔掉,拔掉。” 宁允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坏了景惜,她不知刚刚还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疯狂了起来,这让她有些着急。毕竟这里不是外面,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王爷,你刚刚不是还喜欢它们吗?怎么这下要拔掉?” 她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结果他看着她说:“王妃不高兴了,所以要把它拔掉。” 这果然是够让她觉得惊天动地的,她知道自己每次一说起曼珠沙华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没想到这丫的居然为了她的不高兴而要拔了这些原本喜欢的花。 ------题外话------ 亲们知道关于‘曼珠沙华’的传说吗?桃仁喜欢这个版本。 十六、傻子是个疯子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六、傻子是个疯子 御花园里闹的那一出,景惜是好说歹说宁允才消停下来了。舒悫鹉琻最后是宁允睡着了,景惜才出了宫回了相府,当时,不少人可是笑道,允王还未与丞相家的大小姐成亲,便离不开了。这话,若是让一般女子听到,可是会红了脸,不过,景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众人的嘲笑下回了自家的府上。 从皇宫回来后,景玉一路未语,偶尔会痴笑,其他两个也是沉默寡言。不知在御花圆是遇到了什么事。回到府中,也没人说一句话,便就这样散了。 是夜,景惜从在铜镜前,任由若云为她梳发,青丝如瀑布般散在后面,没了过多的点缀,却别有一番风味。 “小姐,今天可看到了允王爷?”半个月的相处,若云也成了景惜的知心人儿。 景惜看着镜中的那张脸,漂亮,真的很美。这样一个美人儿嫁给那样一个俊美王爷,也算是绝配。当然,这是说在她未穿来之前。而现在,她真的要嫁给他吗? “看到了。” 若云在梳子在发间停了一下,便又开始梳起来。 “是个英俊的男子。”景惜说了这一句后,后面补了一句,“还是个很可爱的男子。” 当一个英俊的成年男子时刻卖萌或撒娇,性感低沉的声音又说出了嗲嗲的感觉,这确实是可爱啊。不过,从今天的情况下看来,那王爷顶多就是个弱智,并无其他。至少,不呆嘛。今后的日子,怕是会多姿多彩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不过这笑,在若云看来,却是另有深意,难道,小姐对那个王爷真的喜欢上了?莫非小姐又傻了?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会在想到一个弱智和半身不遂的男人时还笑得出来。 “小姐,你愿意嫁给王爷?” “当然。他可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这句话,从她嘴里已经出现过两次了。在她看来,一个心智单纯的男人比一个正常的男人要好得多。何况,这是皇家的孩子。 若云不懂,却也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就算小姐心里不愿意嫁,也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 侍候景惜梳洗完毕,若云便退了出去。 惜心阁,虽然白天里有人守着,但到了晚上,便全都睡下了。景惜不喜欢自己的院子里有其他人,而且还是男人。就连要守夜的丫鬟们她也让她们睡下了。没必要一个人睡觉让别人不睡呀。 夏夜,在这个没有风扇空调的时代,虽然不是那么闷热,但也迟迟不能入眠。景惜穿着一身白纱裙,批着长发,站在月光下,像极了一个跌落人间的仙子。 “她长得真美。” “可惜要嫁给弱智王爷了。” “她以前也傻。还疯呢。” “对呀,今夜是十五,怎么她没有发疯呢?” 景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第一句话她还得意洋洋,这后面两句怎么听怎么不爽。好像她非得发疯了这些生物心里才舒服。 “老娘不疯了你们这些家伙心里是不是不平衡了?你们有本事别走呀,给我停在这里,看我不把你们给撕了。” 景惜冲着在不远处飞着的两只飞蛾张牙舞爪的挥着手。神情很是凶狠。 终于,那两只飞蛾飞走了,留下景惜一人站在那里朝它们飞走的地方大吼大叫,“你们这些可恶的生物,要是敢再出现老娘的视线里,看我不把你们撕了,从头到脚,一点点的捏碎。让你们下辈子啥也做不成。” 此情此景,若是真有人看到了,一定会认为景大小姐傻病是好了,但疯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吼叫完后,景惜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你娘的,活人不敢说了,这些死家伙竟敢明目张胆的来我面前嚣张。” 其实景惜不知道,在她这与她认为是飞蛾在跟她说话而叫嚣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她的话。不为别的,因为每月十五,景松阳都会派一些人在惜心阁外监视的,怕她会失心了乱来。这个十五也不例外。没想到让人看到的是大小姐对着空气乱挥乱骂一通,而且嘴里还说出一些狠毒的字眼。直到她消停下来了,那些暗中的人才灰溜溜的撤离了。 月光下,一棵茂密的树叶间,有三个人影站在那里,对这一幕全数收在眼里。其中一人惊讶的说道:“她不是不傻不疯了吗?怎么还是这样?” 站在中间的俊美男子嘴角一扬,却不语。 “她对着空气大呼小叫的,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俊美男子左边的男人眼里露出了惊恐。 “夜玉,你别乱说。这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嘿,你御风也有害怕的时候呀。”夜玉打趣着。 俊美男子适时的开了口,眼睛却一直没有放过那个穿着白衣自称老娘的女子,“好了,该回去了。” 夏晚的风吹过,很是凉爽,只是景惜却觉得有些渗人。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猛的看向那棵大树,只有树叶在风中沙沙的响着。站起来双手搓了一下双肩,哆嗦着,“娘的,大半夜的别有什么不该出来的东西出来呀。” 环顾了一下四周,赶紧跑回了屋子,关上门上了闩,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强制让自己睡过去。 梦里,她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背对着自己,她好奇的跑过去想要看看男孩的脸,哪知还没走两步,那男孩却转过了身,一张成熟男人的俊脸冲她一笑,“嘿嘿,我的王妃,王妃……” 景惜被他吓得惊醒了,该死的,竟然能梦到他。看向窗外,天已亮了。 若云见她醒了,便让紫絮端来洗脸水,而她上前侍候景惜梳头穿衣,整理好后,若云最后检查了一下她头发的发簪,对着镜中的人说道,“小姐,府里来客人了。” 十七、添乱的男人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七、添乱的男人 丞相府的正厅,现在已经站满了人,不管是丫鬟家丁还是姨娘小姐,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舒悫鹉琻景惜刚进正厅便是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五皇子一脸尴尬的看笑着,一张软椅停在他的面前,而软椅上的人正拿着一朵莲花傻笑着,旁边也站着满脸尴尬的御风和夜玉。 若云跟在景惜后面,见小姐不往前走了,她踮起脚探了探头,拿着莲花的俊美男子正看向这边,若云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惜惜,我特意给你摘的莲花哦。你喜欢吗?” 宁允一见景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举着莲花的手伸出来,希望景惜能接过去。 景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一大早就出现在丞相府了?还叫她‘惜惜’!晕了晕了,这世道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若云的脸也一下子变了,这是王爷? 宁允的一声‘惜惜’可是让不少人都想笑又不敢笑,徐氏看着宁允的模样,眼里的讥讽之意可是呼之欲出了。不过,碍于五皇子在,她还是一副端庄娴熟的模样。 见景惜没有动静,宁允的嘴一憋,眉头一皱,拿着花的手也落下了,低头着喃喃道:“惜惜不喜欢,惜惜不喜欢。” 五皇子见状,他堆起笑对景惜说:“景小姐,三哥一早便在府里的荷花池里摘了这朵莲花,一心想要送给你,还说你一定会喜欢,你看……” 宁翔不好意思的看着景惜,本来他是约了几个朋友的,偏偏这三哥要来丞相府看他的王妃。按理说这订亲了在成亲之前都是不能走动的,可是,他闹着要来,也没有办法,只得陪他来了。 今天的景惜穿了一身橙色的衣服,头发没有昨天那般讲究,只是简单的绾了个发髻,其他的长发搭在右肩,看起来清丽脱俗。 见五皇子这么说了,她只得上前蹲在宁允的旁边,接过他手里的莲花,拿在鼻子下嗅了嗅,脸上露出笑容,“王爷摘的莲花真的好香。多谢王爷!” 宁允见她接受了他的花,而且还赞美了,他开心的拍着手,就差没有抱住景惜了,“太好了太好了,惜惜喜欢,她喜欢。” 说着,便一把拉住宁翔的手,仰头问道:“五弟,今天我们不回去好不好?” 宁翔窘迫的看了一眼景惜,好脾气的劝道:“三哥,父皇不是交待过,要你好好呆在府中,等吉日一到,你便可以带着景小姐一起回宣城了吗?” 以为他会听话,哪知他又撒娇起来,“不嘛不嘛,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在丞相府里。”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这王爷当真是个弱智。哪有未成亲就在女方家住的说法呀?虽然他是个弱智,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徐氏这时才端出当家主母的派头,对下人们怒道:“怎么都没事做吗?” 下人们立刻散了去,心里却嘀咕着,明明是夫人招他们来看热闹的,这会儿怎么又赶走他们?不过,主子的话,就得听从。 景惜有些无语,他是想败坏自己的名声不成? 现在正厅已无多少人了,景月被王氏拉着走了,只有景婉和周氏还在。景玉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场景,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弱智王爷还能做出什么事。 徐氏看了看宁允,露出慈爱的笑容,“王爷,如果您不嫌弃,那就在府里住下来吧。” 景惜的眼光落在徐氏的笑脸上,这女人,是想怎样? 若云也是一愣,夫人这安排不对呀。虽然王爷是弱智,也半身不遂,但他是个男人呀。她就不怕传出去了会毁了小姐名声和丞相府的名声么? 显然,所有人对徐氏的安排都有些不解。 宁翔也是微微皱了眉,“夫人,这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现在,谁不知道大小姐与王爷情投意合?他们只差拜堂一步,留在府里,又不是没有房间,皇子不必担心。” 徐氏这一番话并没有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反而觉得她一个丞相夫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礼数的话呢?就算是王爷与大小姐再怎么情投意合,只要没成亲,也是不可乱了规矩的呀。本来男女订了亲,在成亲之前可都是不能见面的,只是碍于宁允的情况与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才打破了这规矩。 其实徐氏心里想的却是,只是王爷在府中住了一晚,那么成亲的日子就算还没有订下来,有了这一晚,只怕景惜嫁走也就一两天的事了。她可不想景惜还留在府里,景惜在一日,她的掌家之权也就危险一日。虽然想到她嫁出去了,这权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上,但事情早一点解决,她也安心一点。 宁允见有人答应了,便拍手称,“好呀好呀。” 景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只会煽风点火。真是个添乱的男人。 被她一瞪,宁允乖乖的住了嘴,还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景惜懒得看他,反而是是对宁翔福了福身,请他坐,“五皇子来了这么久,居然还站着,真是怠慢了。” 她这话中的意思,徐氏可是听明白了,确实是怠慢了,五皇子来了这么久,却没有请他入座上茶。徐氏的脸色一变。 “是呀,都怪臣妇大意了。皇子请上座。”徐氏也堆着笑,吩咐肖莲斟茶。 她哪里是大意,完全是沉浸在算计景惜的想法里了。 景惜也不理会徐氏的咐和,而是坐在一旁,“五皇子是识大体懂规矩的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五皇子与王爷留下用过午膳。王爷身体金贵,怕是留下会照顾不周,所以还请皇子多多担待。” 她言语中,就是说徐氏不懂规矩,也拒绝了王爷的无理要求。不过,宁翔是个明白人,自然也是不会让王爷留下的。 宁翔看了一眼徐氏,继而对景惜说:“大小姐果真是知书达理。难怪三哥如此喜欢大小姐。三哥只是闹一闹,一会儿呀,他就不记得了。” 说完,又看一眼宁允,只见他已经又闭上眼睛了。 徐氏被他俩一唱一和完全给忽视了,心下一沉,想要让景惜早点离开的心更是重了。 送走五皇子与宁允的时候已是下午,景松阳也不知为何没有回来。 景惜招来徐氏,周氏和王氏,还有其他三位小姐。待她们都到了,景惜一反常态的坐在了主位上,而徐氏只坐在下首。 谁都不知景惜要做什么,而她,也迟迟不开口。 十八、挑刺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八、挑刺 寂静的正厅里只听得见呼吸,徐氏不知这丫头突然叫来她们是何事,但却被她冷静沉着的气质给震住了。舒悫鹉琻她咽了一下,想着什么时候她这个夫人被一个丫头给吼住了。心下一明。 “大小姐叫我们来,有何事?”徐氏绞着手帕,抬眼看了上座的景惜。 只见她却端起桌上的茶,轻眠了一口,慢慢放在桌上,当茶杯与桌面碰出的那一小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景惜扫了众人一眼,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只是碍于之前老爷说过,大小姐所要的一切,皆由她做主。 “我只是想知道,各位进相府门的时候,可读《女诫》,《内训》等书?” 众人一惊,她怎么知道有这些书?也不知道她是何意?面面相觑。 见没人出声,景惜的目光落在徐氏的身上,冲她微微一笑,“二夫人持家多年,又是官家女子。想必对这些书是有所了解的吧。不然,二夫人怎么会持家有道?” 她最后一句话,自是让徐氏心里有些得意。前面一直不懂她是何意,但是说到持家,徐氏笑道:“女子虽说无才是德,但是女子定是要知《女诫》《内训》的,不然,到了夫家如何持家呢?” 徐氏是前朝一个大将军的女儿,因为不得圣心也就落没了。但对于女子该读之书也是铭记于心的。况且,她是嫁的丞相。 景惜满意的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笑容不减,又问向其他二位,“不知周姨娘和王姨娘可懂?” 被莫明提名的周氏王氏身体一僵,但好歹也是相府里的女人,自然也是玲珑之人。她们恭敬的对景惜道:“略知。” 现在的大小姐可不比以前,她们自是不敢太随便了。 景惜点头,对着景玉三人说道:“三位妹妹,将来你们也是要嫁人的,现在提前普及一些女德也是好的。不然,到时不经意出了什么岔子,挨了罚,可就划不算了。” 说着,又特意看着景玉,“特别是二妹妹,你可是要太子妃人选,一些礼仪更是不可废了。” 她莫明其妙的话,更是让屋里的人一头雾水,就连她们各自的丫鬟也不解。 徐氏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姐姐说的是,不过姐姐也快是入王府的人了,自然更应该上心。”景玉时刻都不愿意让景惜占了上风,不过好像又次次是她占了上风。 景惜只笑不语。又是将视线落在徐氏那一张有些凝重的脸上,“二夫人,不知《女诫》或是《内训》里可有卑弱和慎言呢?” 好在前世,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出看宫斗剧,对古代的一些礼仪也得略懂一二的。 徐氏脸色一变,随即冷静下来,“是有。” “嗯。”景惜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就在众人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她才开口,“卑弱就不说了,你们做得还算过得去。可是至于慎言,只怕还是未能做到啊。” 本来一直面若桃花的景惜突然一脸的严肃,而且语气也有些冷冽。竟让人觉得在夏日里有一股渗人的凉意。 徐氏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双手指节更是有些泛白。之前她不懂景惜是唱哪出,现在,她可是懂了。这丫头是想拿早上的事说教呀。 看来,她始终是小看了这丫头。 果然,周氏和王氏面上也露出明白之色,今日上午,徐氏说的那一番话可是不应该呀。只是当时觉得说了就说了,也没人会在意,更没有人敢来挑这根刺,谁知道送走了客人,这大小姐居然在意起这事来。 景玉看到徐氏的脸色,也知道景惜是说的什么事。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说话会没错的。只要不伤大雅不就成了吗?何必弄得风风雨雨的!” 景惜斜看了一眼为母打抱不平的人儿,秀眉一挑,“噢?妹妹难道今日在皇子王爷面前说那些有*份有失颜面是的话是不伤大雅?看来,妹妹真的该好好学学谨言慎行了。” 略带嘲讽的语气让景玉心里很是不爽,脸也有些红了。她气愤的瞪了一眼景惜,却又无力反驳。 “二位姨娘可觉得今日之事是否有欠妥当?” 看着那两个冷眼旁观的妇人,景惜可是没有打算让她们置身事外的。一扫之前的严肃,又带上了千年不变的笑容。让人觉得,这女子是否真的那么和颜悦色? 周氏王氏以为自己只是来听听训教的,没想到还是被提了出来。两人脸色有些窘迫,这个问题,她们怎么答都不妥呀。 若是说没有,那现在的景惜肯定也会抓住她们不放的,若说是,那徐氏日后这帐定会跟她们算的。现在两人就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见二人不出声,徐氏更是狠狠的瞪了二人。景惜却开了口,“二位姨娘不说,那我便当是默认了。” 不管二人脸上是何表情,景惜语气一变,“徐氏身为持家之人,却有失品德。在皇子与王爷面前未能谨言慎行,丢了相府的颜面。现罚你暂交管家之权,罚月俸两月。以示惩戒。” 明明瘦弱,明明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不容人反抗。她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徐氏一听她要夺权,还要罚月俸,一直隐忍的怒气一触及发。她猛的一拍桌子,怒指着景惜,“你凭什么夺我的权?凭什么罚我的月俸?这个家,何时由你说了算?” 一连三个质疑,还有她的怒气,让景惜皱了皱眉,却没有动怒,反而只是瞟了她一眼,看向其他脸色已变的人。 “现在你们可看见了,二夫人还是不懂尊卑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徐氏的脸顿时白了,而一旁的肖莲脸上也露出了焦虑。 说到尊卑,这丞相府除了老爷,还就只有大小姐最尊贵了。以前大小姐痴傻,二夫人理所当然的是府里的女主人,可是现在,大小姐不傻而且还很精明,这府里的女主人,也只是她了。 若不是她有心要夺权,她又何必拿今日之事大题小作?而要是二夫人能承得住气,忍了这一事,这权自然还是会回到手里的呀。 肖莲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二夫人,想必她也知道事情轻重了。只是现在,怕是迟了。 ------题外话------ 先打击徐氏吧。桃仁的文文里,勾心斗角之事相对来说平淡一些。桃仁主要是想写关于男女主的事情,对于这些相府的女人,得过且过。亲们,是不是看得不过瘾? 十九、惩罚徐氏 霸宠之傻王恶妃,十九、惩罚徐氏 徐氏听了她的话后,脚下一软,跌坐在坐位上。舒悫鹉琻脸上一面苍白,眼睛却狠狠的瞪着景惜。这个可恶的贱蹄子,居然真的敢撤了她的权。不,她决不交出来。 突然,徐氏毫无形象的笑起来,“我的权,轮不到你来夺。老爷没有说,谁也夺不了我的权!” 肖莲心下一慌,这二夫人今日说话怎么就没了个轻重。现在上面坐着的可不是昔日那傻小姐呀,那可是正经主子。现在,就算是大小姐责罚了她,也是不容置疑的。 景玉心下也是一紧,娘亲向来说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今日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呢。侧脸不经意看到周氏,只见她竟眼角带笑。 “娘,你糊涂了!”景玉急切地站起来小声的对徐氏说着,眼睛悄悄的扫了一眼景惜。 景惜看了她们娘俩儿,慢慢走到徐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景玉和肖莲,莞尔一笑,“二夫人说我没有权力?很好。那就等爹回来了把今日之事告诉他,看他如何说。如果他觉得我处理得不够好,便让他处理就是。” 听她这么一说,徐氏更是心慌意乱。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只怕会更麻烦呀。府中谁不知道,老爷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今日她说了那翻话,确实是于礼不合,有失体统。这丫头要是在旁边多说两句,只怕这多年得来的会毁于一旦了。 景惜懒懒的看了那三人苍白的脸色,便抬脚离开,走到周氏几人面前停了一下,侧头冲她们说道:“二位姨娘可要好好教三妹和四妹,丞相府的女儿,自是要懂礼节识大体的。这样才不至于让别人说闲话。” 周氏和王氏赶紧站起来,福了福身,“妾身谨记。” 景婉和景月对今天这一变故给吓住了,她们哪里见过景惜这架式?而且,一个傻子竟然能拿《女诫》和《内训》来说话,任谁也不敢相信呀。 直到景惜离开正厅,那两人才回过神来。 咣当 只见徐气怒火冲天的扫了桌上的茶杯,咬牙切齿的吼道:“死丫头,竟然敢这样对我。” 她恶狠狠的样子,没有往日里那般高贵端庄了,犹如一个泼妇撒野,看了让人心寒。周氏淡然的看了一眼徐氏,带着景婉走了。王氏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徐氏,也牵着景月离开了,只是在她走时,没有人看到她嘴角扬起的那抹笑。 夜,一片宁静,偶尔会听到蝉叫声,在这晚上,显得有些热闹。 正厅里还是坐着那些人。不过现在不同的是,徐氏跪在地上,肖莲跟跪在后面。徐氏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 而坐在上座的,成了景松阳。 景松阳一脸怒气的看着徐氏,冷声说道:“在皇子面前,竟敢失言。你当真是妇德有损。明明知道惜儿还未与王爷成亲外面的流言已势不可挡,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真怀疑你是何居心?” 徐氏之前本想着就那样算了,让景惜威风一回,哪知这丫头竟真的告诉了老爷,还说自己德行有亏。心里是恨不得把景惜活剥了。 “老爷,妾身知错了。当时妾身还不是看王爷如此喜欢大小姐,这才出了主意,想让他们增进感情。哪知,却一时忘了此话不该说。” 徐氏一脸的悲伤,听她的言外之意还是为了景惜好。 景惜嗤笑一声,却也不说话,这个时候,自有人训斥徐氏。 果然,只见景松阳拍了一下桌子,怒目横眉,“看来,你这当家当糊涂了。我到觉得惜儿的惩罚有些轻了,从现在开始,在惜儿嫁人之前,由惜儿当家。你,禁足一月。” 徐氏一听,顿时软坐在地上。禁足,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耻辱。而且还是一月,这一月,可是能发生很多事情的。 景玉站在一旁干着急,却又不敢求情。她知道爹爹生气了,是谁求都没用的。目光停在那个挑起事非的人身上,只见她若有若无的笑着,样子很是悠哉。 处罚了徐氏,景松阳收拾起了怒气,转而对景惜说道:“惜儿,今天皇上与为父把你的婚事给敲定下来了。就在中秋节过后。唉,你病好了,爹也想与你过一次团圆节呀。” 中秋?那不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难怪他要禁足徐氏一个月,他的目的是想让她当家的一个月不受阻挠还是想她当家的一个月内徐氏安然? 景惜心里有些疑惑与猜测。在她看来,景松阳对徐氏是有感情的,不然,这么多年徐氏也不会在府中如此盛行。而且,还有本事让景玉参选太子妃。 想归想,景惜也假意忧伤起来,“爹说的极是。这些年来,女儿还真不知道团圆是何意思呢?” 景松阳听她如此说,心里更是觉得有些愧疚。自从曼心死后,惜儿还是傻痴痴的,而且每到十五便发疯,听说,这个月十五她也在院子里大吼大叫,好在没有做出以前那些奇怪的举动。他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傻了,疯病也该没有了,哪知,唉! “是爹对不起你。还有一个月便要嫁给王爷,就要到宣城去。你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学习做当家主母,到时王府也还得由你来管。王爷虽是王爷,但你嫁过去了,你可是当家人了啊。” 没错,在景松阳的眼里,王爷是个弱智,自然是不会管家。虽然他是弱智,但听说王府是应有尽有,并不比皇子府差。所以,女儿嫁过去,自然是得担起当家的重担的。虽然是重担,却是个主事人呐。 景惜点头称是。 “时间也不早了,都早点回屋休息吧。”景松阳该说的也说了,他瞪了一眼徐氏。大步走了出去。王氏见状,对景惜福了福身,也跟在景松阳后面。 大当家的走了,这些人自然也各自退下。只有徐氏在景玉和肖莲的搀扶下失魂落魄的出了正厅,不过,她走的时候,狠狠的剜了一眼景惜。 ------题外话------ 亲们,动动你们的手指,收了吧!呜呜……桃仁表示,后面男女主对手戏大大的多。你们收藏了,桃仁剥桃仁给你们吃…… 二十、说她护夫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说她护夫 这几日,所有人都守着本份做着自己的事。舒悫鹉琻有了徐氏为榜样,再也没有人敢来挑衅大小姐的威严与身份了。现在就连之前的嚣张的香萦一见到景惜便吓得脚软,每每看到她那害怕的样,若云就巴不得小姐多去她面前转几圈。 景惜刚开始是对府中的事有些不熟,但她好歹是来自现代的,这点本事没有的话,那还混个X啊。 “小姐,以前香萦还有彩蝶珍喜,她们可没少欺负我们。好在现在小姐扬眉吐气了,终于不用受欺负了。” 若云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她的心里,只要不被欺负,那就很好了。 景惜侧脸看着单纯的她,想到第一次看到她那模样,想必跟着她是受了不少苦,心里一痛,转身看着若云,握住她的手,“若云,以后,没有敢再欺负我们了。” 若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一缩,却还是被紧紧的握在,她的眼里竟出现了泪光,狠狠的点点头。这么多年,她不是怕自己受苦挨打挨骂,而是最见不得小姐受她们欺负还傻傻不知,所以很多次,她都躲起来一个人痛哭。 现在,小姐终于好了,再也没有敢欺负她们了。 “嗯。”若云破涕为笑,重重的点点头。 景惜满意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丞相府。今日,她想要好好看看这帝都的样貌,是否如电视里那般热闹繁华。 龙国,没有女子不能出街的规矩,不过,保守时代毕竟与现代没法比,是有不少女子在大街的货摊或店铺看看胭脂水粉,绸缎布匹等东西,相较于男子还是少很多。 景惜正感受着古代的街市,袖子却被人拉了拉。 正想问若云拉她干什么,眼前就出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景惜的鼻头微皱,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哟,景大小姐还有心思出来瞎逛啊。怎么没去陪那个傻子王爷?不是听说王爷对你可是上心得很呐。” 刺耳的声音,嚣张的脸色,正是那日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宋玉莹。只见她穿着石榴红的纱裙,裙角被微风吹起,看似轻盈。一张漂亮的小脸却高傲得不像话。 若云并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但是从她的语气里也听出了对自家主子不满。从刚开始这女子出现,就看到她看大小姐的眼神很犀利。所以她才拉了拉景惜。 “宋小姐说话还是注意一些,不管王爷怎样,他始终是王爷。至于王爷是否对我上心,也不关宋小姐的事。”这女人,是不是一天吃饱了没事干。之前是找景玉麻烦,现在又找她麻烦。反正闲来无事,那就陪你玩玩。 宋玉莹一怔,她从来没有把那弱智放在眼里,在她的心里,只有太子才是值得她尊敬爱慕的人。其他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听着这女子的话好像是在维护那弱智,看来,真是护夫心切呀。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明显。 “哎哟哟,这还没嫁呢。就护着王爷了。这要是嫁了,那还得了。唉,不过只有你这种人,才配嫁给王爷。” 现在,王爷两个字根本没有稀罕。谁都知道,当今圣上只封了那个弱智一人为王爷,还早早就弄去了封地。不知道的以为是皇上器重,实际是皇上嫌他在京城碍眼。当然,这些都是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怕王爷的名号。 景惜秀眉一挑,一直带着的笑意隐去,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胆子如此之大,竟公然蔑视宁允。虽然她没嫁给那弱智,但身份已定,也听不得别人嘲笑。 “原来太尉大人是这样教女儿的。不知尊卑,藐视王爷。” 宋玉莹见景惜一反常态的面色凝重,更是觉得她是想当王妃想当疯了,嘴里更是说不出好听的话来。“我哪有藐视王爷,也没有不知尊卑。我不过是说你与王爷绝配,这明明是赞美呀。你是皇上定下来的王妃,哪像你那个妹妹,不知好歹的还要参选太子妃。一个庶女,也想跟我争。” 景惜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无知。这些事情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言论。而且她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明摆着她就是太子妃一样。心里忍不住说道:高傲无知的孔雀。 “诺,竟不知宋太尉之女有一张如此伶牙俐齿的嘴。而且对允王爷很不放在眼里嘛。” 一个温润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响在她们耳边,两人同时看过去,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们面前。 二十一、你陪我吧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一、你陪我吧 看到说话的人,宋玉莹的脸上一阵苍白,低下了头,身后的丫鬟欣儿也害怕的低下了头。舒悫鹉琻 景惜对站在面前的人福了福身,也没有称呼。大庭广众之下,知道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五皇子站在太子的身后,而他旁边,依旧是那个躺在软椅上的宁允。 这次,他看到景惜,却没有大呼小叫或是傻傻的笑,反而对一切爱理不理,这个样子,到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宁安几人的出现,更是引得众人围观。都在小声议论着这几个穿着华贵的男子是谁,对那个躺在软椅上的人也是充满了好奇。 这次再遇景惜,自是比上次更觉入眼。一身雪白的长裙更显她出尘脱俗,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觉得有些不真实。每次看到她,她的脸上都带着让人沉迷的笑容,似乎,她对什么都淡然。 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想要的女子。没有其他女子的阿谀奉承和娇柔做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自信与独断。他的身边,就缺这样的女子。 宋玉莹见宁安的视线一直放在景惜的身上,心里更是有些气愤与不甘。她再看了一眼躺在椅上的允王,嘴角更是毫无顾忌的扬起了一抹嘲笑。景惜,看你有什么好嚣张的。活该你嫁一个弱智残废的人。 猛然,她竟觉得允王在看着她,而且那眼神如此犀利,她眨了眨眼,再看向宁允时,并没有那样的眼神了。难道,是看花了吗? “三位爷今日怎么有空?”景惜站在这里不是,走也不是。奈何这一个个又不说话。只有闷头开口。 不经意再看了一眼宁允,这家伙今天好像很正常嘛。一声不吭。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三哥吵着五弟府里闷,便出来瞧瞧。我,只是巧遇到他们。”宁安侧了侧身子,看了一下宁允。然后又看了一眼仍然低着着的宋玉莹,眼里竟露出了厌恶。这样刁钻的女人怎么配做太子妃。 宋玉莹感受到了太子的眼神,她心下一喜,抬起脸露出自认为很得体的笑容对上宁安的那张俊脸,哪知,刚一抬头,对方又撇开了头。 心里一阵失落。 看到了宋玉莹的失落,景惜心里冷笑一声,哼,本来想放过你,只是机会如此难得,我又怎么能放过? “咦,今日三爷怎么这么安静?”景惜假意惊讶的看着宁允。 宁翔笑道:“三哥前几天可是闹着要去丞相府找你呢。我这几天不是没时间陪他么,所以啊,这两天可是在跟我置气呢。” 果然,宁允不高兴的撇过头,假装闭上眼。 他这样子,让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夜玉和御风拿主子也是没办法,天天把他抬着到处走,可是累煞了他们。 “五爷这些天可是辛苦了。刚刚宋小姐都还跟我说呢,说我没有陪三爷,你看,现在我站在三爷面前,三爷也不理我了。唉!”景惜假意拿着手帕按了一下额头,调侃着。 宋玉莹不知她突然提起自己是何用意,但却只能陪笑道:“景大小姐与三爷的感情可是传遍了,谁都知道三爷对景大小姐可是痴得很呢。指不定三爷这就是在生大小姐没陪他的气呢。” 一心想着把这两人的关系说得亲密一点,因为她发现太子看着景惜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的光芒。她是在提醒,也是在嘲笑。 “宋小姐说得好像成了三爷的知心人了,他生谁的气都能看出来。”景惜的语气里带着一点醋意。她就是要把这女子带到她的路子上。 果然,宋玉莹的脸色一变,她恨恨的看了一眼景惜。太子爷可在这里,这女人竟说出诋毁她的的话,知心人这三个字可是能随便乱说的?况且,谁会成为那个弱智的知心人。 宋玉莹本就是个受不得委屈,憋不住话的人,也不顾有些话该不该说,便冲景惜道:“谁成了他的知心人了?你可不要乱说。” 她这话乍一听觉得没什么,但细细听来便觉得有些不妥。她这是在不屑允王! 所谓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站在她身后的欣儿拉了拉她的袖子,不住的给她使眼神。脸上的神情比这主子还急。 “哎呀,我怎么忘了。宋小姐可是一直倾慕着四爷你呢。自然是要当四爷你的知心人了。”说完,景惜还掩嘴笑了起来。 若云站在小姐身后,终于知道她绕来绕去是在做什么了。她是想通过对话来说明宋玉莹是看不起允王爷的,而且对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很感兴趣的。做太子的知心人,自然是太子妃了。 宋玉莹没料到景惜会这么口无遮拦的在太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脸一下红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怕越说越错。不知道这个傻子病好了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看着太子不动声色的脸色,心里急得只想跺脚。 宁翔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宋太尉的女儿,她在皇上寿诞时,可是表现得很突出呀。好像,她也是太子妃人选之一。只是这个女人,怕是被太尉惯坏了,不知是单纯还是无知! “景小姐说笑了。做我的知心人,只怕不是光要有脸蛋就行的。”宁安冷漠的一句话,直接让宋玉莹的脸从红一下子变白了。 太子这话,难道是说她只有脸蛋吗?难道她不配做他的知心人吗?不,父亲说了,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就是她。父亲说的话,从来没有错的。 看着宋玉莹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景惜认为差不多了。聪明的人,懂得适可而止。目的达到了,也没必要落井下石。 “出来有些时辰,我先回府了。”宁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对着景惜说的。 景惜福了福身,算是恭送。 宋玉莹在这里没讨到好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宁安前脚刚走,她一脸苍白的在欣儿的搀扶下像失了魂一样的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景惜也拍了拍手,对宁翔点了下头,“刚刚被扫了兴,五爷带着三爷该去哪儿便去哪儿吧。我们不打扰了。” 说罢,看也没看一眼宁允便从他身边走过,哪知,手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她回过头一看,只见宁允正冲她笑。 “惜惜,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还有四弟,所以才不说话的,他们走了,你陪我吧。” 二十二、带你回王府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二、带你回王府 宁允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个弱智。舒悫鹉琻至少,他觉得不喜欢的人他就闭嘴不说来表示。而且乍一听,竟觉得有些可怜的感觉。 景惜不解的看了看宁翔,只见他耸耸肩,表示无奈。御风与夜玉对视一眼,也摇摇头。他们这表情这样子,景惜顿时觉得无语了。 这丫的看起来也没那么傻嘛。如果加以时日调教,估计智商会提高的。突然景惜怔怔的看着宁允,宁允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还歪着头。 智商虽然是低了,TMD情商很高啊! “你要我怎么陪呀?” 好歹他是王爷,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耐着好脾气的弯腰问道。 宁允一直拉着她的手腕,撒娇的甩甩她的手,幽黑的瞳孔里只看得到孩子才有的单纯眼神。俊美如刀刻般的脸有些苍白,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一身银白色的衣服显得他更是清爽干净,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从腹部之下搭了一条薄毯。 如果他智商正常,身体正常,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真是天意弄人。 看到他天真纯洁的眼神,景惜不由想要对这个男子更多点疼爱。此时,她只把当作孩子一般。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好在,路过的百姓只是对他们远观,而没有近看。要是听到了这个俊美男子说出这样的话,定会觉得好笑。如果忽略他是弱智这一状况的话,这一句话听起来又是多么动人。 景惜用另一手拿下他的手,然后站直了身,“好,三爷想去哪儿,小女子便陪三爷去哪儿。” 用哄小孩的方法和语气哄着这个男人,这样的好耐心,景惜都对自己觉得太不容易了。 在前世,想找她看前世今生的人可是多不胜数,不过只要有人敢置疑她的话,就算是一个字刚说出嘴,她也毫不留情的让那人滚蛋。现在想起,那时要是多点耐心,赚的毛爷爷只怕更多。唉,毛爷爷,我终究是与你无缘啊。所谓有命挣无命花,只怕说的就是她了。 宁翔不解的看着这个女子,刚刚还一脸温柔的模样,现在怎么转眼露出了忧伤之情?她微微的叹息声尽管很小声,但在习武之人面前依旧清晰可闻。 难道,她是在同情三哥?又或是她不想嫁三哥而在为自己的处境叹息?明明她对三哥就很上心,从第一次见到三哥也没有露出嫌弃之意呀。 这女子,之前也与三哥一样只是个傻子,现在她病好了,竟能待三哥温和有礼,并且对嫁与三哥一事并无二话,这当真是自愿还是丞相的阴谋诡计? 心里想得越多,宁翔看景惜的眼神就更深邃了。 “惜惜,再过半月,你就要嫁给我了。”宁允猝不及防的说了这么一句。高兴得几乎快要手舞足蹈了。好像真的很喜欢景惜。 景惜听了这话,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智商不高的男人,竟然如此渴望娶媳妇!半身不遂,娶了只能当摆设。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若云对这傻王爷说的话,也是连声叹息。更是觉得小姐可怜,好不容易不傻了,却还要跟一个傻王爷成亲。傻就傻吧,还是个残废,嫁给这样的男人,不等于守活寡吗? “看来,三哥是有些等不及了。景小姐可不知道三哥老是唠叨着,数着日子等着成亲呢。” 宁允猛的点点头,紧张的看着景惜,好像害怕她不信,“是呀是呀,惜惜,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带你回王府哦。” 景惜看着他这样,真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像哄小孩一样的说:乖,我信。这样才是一副美好和谐的画面嘛。 可偏偏这是个男人。就算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只怕别人看的会觉得是神精病了。 “我自然是信。不过,半个月也不久了。三爷听话的在五爷府上呆着,乖乖的等着娶我就行了。到时,我们便可以一起回王府啦。” 说完这话,景惜自己都想咬下舌头给吞了。 除了她本人和宁允,其他几人都是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 景惜也有些尴尬,想到未来的日子就要以这样的方式跟她的夫君生活,这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以后,她一定要多跟正常男人交往,不然,终有一天,她的说话方式只是这种哄小孩的大妈样了。这让她没生孩子的人情何以堪? 宁允极其认真的用手摸着线条优美的下巴,“嗯。半个月。我的王府还不够漂亮。” 说到这里,宁允叫了一声御风,“我们要把王府布置得漂漂亮亮的,要让惜惜喜欢那里。所以,明天我们回王府,好好布置一下,再回来娶惜惜。”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景惜有些错愕。明天回宣城?开玩笑吧。一去一来起码得六天时间,这小子难道不怕折腾?不过想想他也就是随口说说,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把随口说的话当真嘛。 御风一愣,却也应承下来。 不远处,一个身影快步的向他们这边走来。待来人停在众人面前时,景惜和若云一愣。 紫絮喘着大气,小脸也红了。“小……姐。” “别着急,先缓缓再说。”景惜瞧着那张小脸红红,赶紧顺平她的气息。她跑这么急,府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小姐,府里出大事了。”紫絮终于吐出了完整的话。 景惜一怔。她出府没多久,能有什么大事。不管是什么事也好,她也得回去瞧瞧。指不定是那几个女人生出来的。 对宁翔抱歉一笑,“五爷,府里有事,我先回府了。”说完又看了一眼宁允,“三爷,我先回府了,今日就不能陪你玩了。” 宁允虽然脸上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多嘴。反倒是宁翔催促着,“府上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景惜福了福身,便带着若云紫絮往相府方向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宁翔对宁允道:“三哥,你明日真要回宣城吗?” “回。” 二十三、周氏小产(首推求收)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三、周氏小产(首推求收) 踏进相府大院时,一些下人端着水盆急匆匆的往风荷院的方向去了,风荷院位于相府最西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面住着的就是周姨娘。舒悫鹉琻 看着这些人的神情,脚步匆忙,脸色慌张。景惜的眉头挑得老高,周氏一向低调沉稳,怎么在这个时候会出了这么件事?这些日子,景惜知道景松阳的这三个女人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也都相安无事。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回来的路上,紫絮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今早周氏突然想吃桂花糕了,差丫鬟兰秀去厨房端了一碟,却不想,吃了一块后,周氏的腹部突然绞痛,下人们赶紧叫来府医,府医来时,周氏的下身却见了红。 “爹在府中吗?”景惜朝风荷院走去。 紫絮跟在后面,“老爷一听周氏见了红,便回来了。想必现在还在周姨娘的房间。” 事情能严重要景松阳都回来了,看来,这见红只怕是小产的迹象。 周氏竟是怀有身孕的! 平日里安静的风荷院,今日院中站了不少下人。还未进屋,便听到周氏的哭泣声和景松阳的怒吼声,依稀还可听见求饶的声音。那声音景惜很清楚,正是掌管厨房事宜的李福。 李福虽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周氏只是个妾,可好歹为景家生了个女儿,并且也是深得景松阳的宠爱的,他不可能会有害周氏的心。 从紫絮的话中,任人听了都会觉得周氏之所以出事,完全是因为吃了桂花糕。而周氏有孕在身,怎么没有人告知? 府里的妾室虽然不多,也没有宫里娘娘那么多的规矩,但也算是中规中矩。妾室月信未至,贴身侍候的下人也该上报的。 容不得她细想,屋里传来了一阵怒吼。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的糕点下药。你到底是何居心?” 景松阳从取妻到纳妾,所生的孩子都是女儿,自从生了这些女儿,这些妾都再无所出,他一直以为是天注定他命中无子,这好不容易盼来了周氏有了身孕,却是落胎之时。这让他如何不气? “老爷……奴才没有下毒呀!奴才……一直忠心耿耿,恪敬职守,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李福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肥肥的脸早已红透了,但不难看出他的紧张,害怕。 这时,周氏一脸苍白的靠在景松阳的胸膛上,本就漂亮的脸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让男人的保护yu更强。 “呜……老爷,妾身也是前两天才得知有了身子,妾想着给老爷一个惊喜,没想到……老爷,妾身有罪!”周氏掩着脸痛哭。 景松阳见她哭得如此伤心难过,心里的怒火更是上升,“李福,你居心不良,狼子野心。看在你在府中多年的份上,你就去官府解释这一切吧。” 谁人都知,丞相府的势力与地位。虽然丞相没有处置他,但送进官府,受酷刑不说,最后,搞不好人命也会没有的。 李福一听,吓得脸色一下子白了,瘫坐在地上,他是真的没有害周氏呀! “爹,李福是二娘的远亲,你这样罚了他,二娘……”站在一旁的景婉适时的出了声,只是声音越说越小,胆怯的看了一眼景松阳。 景惜一直站在进门处,并没有进去。但却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李福竟与徐氏有亲戚关系! 这个时候,景婉提起徐氏,难不成是想让众人的注意力放到徐氏身上?景惜盯着周氏,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而她脸上带着泪,满脸悲伤,再也看不出什么。 “哎呀,爹,是不是二娘指使李福下毒给周姨娘的?” 稚嫩的声音带着天真,正是景月。可能是上次给她提了个醒,她也改了口叫徐氏为二娘。 本是童言无忌,口无遮拦的话,却如平地惊雷。周氏惊愕的抬起了苍白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福,“难道真是二夫人指使你做的?” 景惜秀眉微皱,周氏也太积极了吧。不过是景月的一句话,她怎么立刻就调转头来指徐氏?难不成,她的目的就是要扯到徐氏身上。 想到这里,景惜对周氏更是有些刮目相看了。平日里最低调最端庄的周氏,心机竟如此之深! 景松阳怒不可遏,“快说,是不是徐氏指使你的?” 一直以来,这三个女人看似相安无事,但背地里却较量多年。只是并无生出太大的事端,景松阳也就睁之眼闭之眼算了,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确实闹大了。 景惜满心疑惑,徐氏被禁足多日,她怎么会知道周氏怀了孩子?禁足期间,周氏为何要怀疑于徐氏?除非,周氏想趁此机会除掉徐氏在府中的地位。 眸子一亮,周氏真是煞费苦心了。 “没有呀,老爷。二夫人禁足中,奴才怎么又可能会听二夫人的?就算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情呀!”李福仍然哀求着。就差老泪纵横了。 周氏的泪又如决了堤的水,“老爷,妾身知道二夫人一直以为妾在与她争宠,可是妾身实在是没有呀。妾入府十几年,一直守着本份,并无做出越矩之事。她怎么就容不下妾身呢?” 说完,又嘤嘤哭泣。这一翻说词,像是认定了这事是徐氏做的。 景松阳对子嗣的期望很高,上次在皇宫还被太尉拿儿子的事来嘲讽他,这更是让他心里堵得慌,看着周氏的泪水,悲痛的表情,他早就没有判断力。 “好你个徐氏,竟敢谋害子嗣,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从今日起,徐氏无二夫人之称,禁足半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瑶园。至于李福,杖责三十,丢出府去。” 禁足期间再被禁足半年,虽然二夫人也是妾,但顶着夫人的头衔,却是比一般姨娘的权力要大些,这下没了二夫人的称呼,自然是与姨娘的待遇一样,或许,现在还比不得。 景惜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徐氏,竟被人摆了一道。 她当然是看出了周氏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没想到,她竟拿孩子一事拉徐氏下水。果真是最毒妇人心。至于景松阳的态度,景惜是可理解的,只是他仅凭周氏的一面之词,便判了这两个人,不知是真的为痛失孩子而伤心难过引起的怒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看着李福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最后还是被拖了出去。景惜并不打算求情,或是提出质疑,反正李福以前对这具身体的主子没少欺负过,这下倒不用她出手报复了。 至于徐氏,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怪就只怪她有一个强大的对手。 景松阳安慰的周氏一会儿,并吩咐兰秀和景婉好生照顾她,这才起了身便看到了景惜,他微微一愣。 “你回来了!去看看周氏,厨房的管事你叫管家再重新安排一个。” “女儿知道了。”景惜温顺低着头。 待景松阳离开后,景惜这才款款走到周氏的床榻前,坐在凳子上,一脸温和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周氏,伸出手握住周氏冰冷的手。她明显的感觉到周氏身体紧绷。 景惜心里更是明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嘴里的话竟显关心。 “姨娘本是功臣,却不想竟被人陷害。真是可怜了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未成形便成了大人们算计的对象。若他泉下有知,定要夜夜向害她的人索命。” ------题外话------ 桃仁不想让景惜那么累,只要没有碍着景惜,对任何人都较为宽容。当然,景惜之所以现在不对周氏出招,是因为后面的剧情需要。 没接到通知就首推了,亲们呀亲,你们是桃仁的希望,我的未来呀…收一个呗…亲亲…… 二十四、可疑之人(首推求收)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四、可疑之人(首推求收) 景惜一翻体谅忿恨的话说得让人觉得没有不妥,不过,景惜握着的那只手却是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舒悫鹉琻景月站在一旁附和,“没错,姐姐说得对。一定要让那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夜夜让徐氏夜不能寐,寝不能安。” 王氏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让人忘记她的存在。不过在听到景月的这话后,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又对景惜福了福身,“大小姐莫要见怪,月儿年小不懂事,说话没了个分寸。让大小姐见笑了。” 见笑!哼,她一点也不见笑。她没少听过这丫头的大言不惭。不过,今日之事她也不打算怪景月。反正事情是有人自愿引上身的,与人无关,就算有一日真被说中了,那也是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活该。 “王姨娘说的哪里话。景月年小是不懂事,可也只有她敢说真话。虽然是太过直白,不也是依事而言么!她呀,这是在替周姨娘打抱不平呢。周姨娘,你说呢?” 景惜轻言细语说着话,面却看着周氏,周氏牵强的动了动嘴皮,“老爷惩罚了作恶的人也就算了,也不必再说些其他的。要怪,只能怪孩子没有那个命来这世上。也怪妾身没能保护好他。” 之前还刻骨仇恨,巴不得让徐氏死,现在,竟又感怀起来。不得不说,这女人戏演得真好。一直以来,把注意放在徐氏身上,现下看来,这周氏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不知道那个娇小安静的王氏是不是一颗平静的心下也藏着涌动的情绪。 “好了。姨娘刚小产,身体虚弱得很。我们都先回去吧,让姨娘好生养着身子。”景惜放开周氏的手,站了起来,对其他人吩咐着。 不经意间,眼角瞥到一个低着头的男子。他站在暗处,一声不吭,竟没有发现他。 女眷的房间除了女人的丈夫,怎么能有其他男子在? “咦,这位是谁?”景惜走到男子的面前。轻声问道。 那男子身体一怔,“在下是丞相府的府医,刘胜。” 刘胜?府医!只见他穿着青衫,也算是一表人才,斯斯文文。只是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照理说,府医在诊断后便该离开,就算是事态严重,在景松阳走的时候他也该离开了,但是这个男人,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景惜又转头看了一眼周氏,只见她的眼神也落在刘胜的身上,眼里还露出了有小许慌张的神色。这两人,难道有什么关系? “刘大夫,时辰不早了,难道刘大夫还在要此?” 刘胜慌张的拱了一下手,“在下担心周姨娘的身体,所以……”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怪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留在这里。 “刘大夫,妾身无事,刘大夫还是回去吧。”周氏有些急促的催促着刘胜。 “那在下先告辞了。”刘胜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氏,又对景惜拱了拱手,便提起药箱退了出去。走到门槛处,他回头看了一眼。 景惜看在眼里,这个刘胜长得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样,只是有些慌张。 “周姨娘好生休息。我会吩咐厨房,炖些补品,姨娘可是要尽快养好身体,到时,可得再为景府开枝散叶。” 周氏面色有些憔悴的点点头。 “兰秀,你可好好照顾姨娘,不可怠慢了。三妹,你也在这里陪陪姨娘吧。” “是。” 一行人出了房间,只剩兰秀、珍喜和景婉、周氏四人。景婉在出事时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见人们都走了,景婉让兰秀和珍喜去门外守着,这才坐到床头,一脸难过的看着周氏。 “娘,你这样做值吗?” 周氏的脸上一扫之前的忧伤,露出了怨恨。她在做这事情之前,一直在问自己值不值,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值的。她赌的就是景松阳对子嗣的渴望,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今天你也看到了,这样做是值的。至少,徐氏被我打压了。禁足半年,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改变。十几年了,我终于也成功了一次。” 她与徐氏同日纳入丞相府,徐氏乃前朝大将军的女儿,自然是比她这个小小知府的女儿地位要高些,进府后,徐氏耍弄手段尽得景松阳的宠爱。一年之后,便生下了一个女儿。这样一来,徐氏的地位更是上了一层。直到丞相夫人,也就是景惜的娘亲去世后,徐氏更是如日中天。 而她,十几年了,还只是当年的模样,这让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娘,如果十月之后,你一举得男,那时府里的地位谁人还能及你。你这样做,只是一时的打压了徐徐氏,如果半年之后,她又使什么手段翻了身,那可是得不偿失呀。” 景婉实在是不明白娘亲为何要走这步棋?只要生下了孩子,还怕不得到想要的吗? 周氏苦涩一笑,她哪能生下那孩子,若是日后东窗事发,后果不是今日可料到的。今日,她借此机会能除掉徐氏最好,现在,老爷如此决定,对于她来说,也差不多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不该存在。能利用他帮自己一把,也是他的命。面对女儿的质疑,她摇摇头,躺下了,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景婉见状,只得叹息一声,帮她掖好了被子,也出了门。 惜心阁 景惜从风荷院一出来,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府医刘胜的态度,还有周氏眼神的闪躲。还有,周氏的孩子真的是因为吃坏了东西而小产的么?徐氏就算再不喜欢周氏,但她在禁足期间,又怎么会让李福去害别人的孩子?这件事,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蹊跷。 不是她要多管闲事,但目前由她当家,出现了不明不白的事情,自是要查清楚的。 她唤来若云:“你去查查府医刘胜的来历。一定要小心。” 若云虽不明,但也不多问。 ------题外话------ 处理了这件事后,接下来就是男女主的对手戏鸟…亲爱的妞儿们,收藏吧,评论吧…… 妞儿们,你们点击看后,请再动动你们的勾魂指,{加入书架}吧!桃仁收藏要是过了,卖身卖心报答你们……额…好像节操碎了一地了…。 二十五、下跪(首推还在,求收藏)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五、下跪(首推还在,求收藏) 八月,入秋多日。舒悫鹉琻景惜坐在石凳上,单手撑着脑袋,闻着远处飘来的阵阵桂花香,简直就是一大享受。在这样无污染的纯净空气中嗅着迷人的芳香,是前世无法能体会的。 忍不住来了诗兴,“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啧啧,宋之问的这两句,果然是能够用来吟诵现在的气氛呀。景惜心里不禁对那些古代诗人竖起了大拇指。 “姐姐真是好兴致,竟能作出这么美好的诗。” 景玉刚走到院门,便听到这两句诗。她心中有了诧异,这个傻子什么时候会作诗了?就算傻病好了,但也不可能智商变这么高了啊。随口都能说两句意境优美的诗句。这当真是有些奇怪。 不过,今日她并不是来质疑对方是否真有好才情,而是为了徐氏而来。 昨日风荷院发生的事,她并没有在现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如果当时她在,爹肯定不会做出那么样的决定。今日,她一早就去书记找过景松阳,可是景松阳并不愿多说,便把她赶了出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才一个人厚着脸皮来找景惜的。 景惜懒懒的瞄了她一眼,又保持原姿势。她知道景玉来找她是所为何事,不过,她真是有些佩服景玉,之前徐氏禁足是因为她,那时景玉可是恨不得把她给撕了。现在,徐氏禁足期限延长,而且地位不保。景玉竟能来找她!当真是伤疤好了忘了疼了。 若云去外面调查刘胜,现在还没回来,紫絮人太小,不忍心看她在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除了门口的几个家奴,这惜心阁也清静得很。 景玉见她不理会自己,心里虽然不满,但脸上还是赔着笑。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决心才来找她的。现在,府里也只有她能在景松阳面前说上两句话了。 “姐姐,妹妹打扰了姐姐清静,还请姐姐莫要见怪!” 景惜撇撇嘴,知道打扰了清静,还来?这不是故意而为之么! 不过,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她到是来了兴致想听听景玉到底要怎么求她呢。 放下手,端坐在一旁。 “什么事?” 淡淡的语气,让景玉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看着她踌躇不前,面色纠结的样子,景惜刹时觉得好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难堪的时候呀。 景玉下定了决心,走到景惜面前,脸色有些微红的看着她,“姐姐,娘……徐姨娘无故被冤,还请姐姐还徐姨娘一个公道。” 想必这丫头是从来没有求过人,所以语气才会这么生硬,而且,神情极其高傲。这样的女子,低声下气求人,而且还是求一个以前被自己经常欺负的傻子,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个耻辱。 景惜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子细细的嗅了一下茶香,才轻泯了一口。这是她让紫絮采的小黄菊,晒干了用来泡的茶。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息,甚是好闻。 她的不动声色,淡然之态,让景玉看了心里真冒火。这个傻子,竟然敢无视她!要不她,娘亲怎么会被禁足?要不是因为禁足,又怎么会被周氏那贱人给陷害?这一切,都是这个傻子造成的!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景惜心里冷嘲着:看你还能忍多久? 所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果然景玉不负她所望,彻底失控了! “景惜,你别真拿自己当回事。要不是因为你,我娘怎么会被禁足?不被禁足,也不会被周氏陷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造成的!”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景玉给景惜的感觉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子,没想到,她与其他人一样,都沉不住气,这注定是会让她失败的。 面对她的怒斥,景惜笑了,她的人生格言就是:美是力量,微笑是它的剑。 在温暖的阳光下,她的笑,如此灿烂,也如此让人抓狂。这人,便是景玉。 “你笑什么笑?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我笑,是因为你愚蠢。这一切,与我何干?徐姨娘出言不慎,在王爷皇子面前失仪,罚她禁足,理所当然。至于她是不是被周氏陷害,这与我无关。妹妹刚刚所说的让我还徐姨娘一个公道,只怕,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景惜慢条斯理的说了这一番话后,又撑着脑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景玉才知道自己来惜心阁的目的,这一时被她给激怒了,竟忘记最衷的初衷。刚刚说的话,只怕是得罪了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忐忑不安的看着悠然自得的景惜,娘亲虽然只禁足半年,但半年的时间内会发生很多种可能。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周氏只怕会超过娘亲。她们两人之间的斗争不是一时半会儿,如果让周氏翻了身,只怕娘亲再无出头之日了。 秀拳握了握,贝齿咬下了红唇,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景惜的面前,吓得景惜撑着头的手一下子滑落了。 “你……你做什么?” 本来就是想要她拿出求人的姿态,想着依她的性子估计是要些时候,没想到,转眼间她就给跪下了,这到是意料之中的意外呀。 景玉长这么大,还没有给过这么没份量的人下跪过,这次,她为了娘亲,她忍了。日后,这耻辱依旧要还给她。 “姐姐,我求你帮帮忙,请求爹爹解了徐姨娘的禁足。姨娘肯定不会害周姨娘的孩子的。” 她颤抖着双肩,声音有些哽咽,模样自是惹人爱怜。 景惜何尝不知周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徐氏害的,而且,她也知道景松阳也应该知道,如果真是徐氏害的,只怕惩罚不会这么轻。 “我人微言轻,哪能帮上你什么忙。你还是起来吧,这样跪着让下人看见了多不好。” “姐姐……” 景惜见她不起身,也懒得理她。对她的哀求更是视而不见。她要跪就跪呗,反正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虽然早就让人去查这事了,不过,就是不想跟她说。她这高傲的性子,就该磨砺。 “小姐,奴婢查到了!” 未见人先闻声,景惜无奈的摇摇头,若云那丫头,被她惯坏了。 ------题外话------ 每一个收藏,都是桃仁的动力… 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呆在首页一整天,亲们,动动你们的手指,收藏一个。要是收藏过了,桃仁唱《小蛮腰》给你们听好不好,好不好…… 二十六、红杏要*墙(首推跪求收)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六、红杏要*墙(首推跪求收) 若云气喘吁吁的走进院子,正要跟主子报告今日的成果,不经意却看到了跪在主子面前的景玉,惊得她一愣一愣的。舒悫鹉琻何时,高傲的二小姐给大小姐下过跪呀?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看着她的表情,景惜掩嘴轻笑。景玉更是红着脸狠狠的瞪着她。 “二小姐也在呢。都怪奴婢眼神不好,没瞧见二小姐。”若云难得看到这情况,自然是上前小小的损了一翻。偏偏做出的姿态却是恭敬的。 景玉除了干瞪眼还是干瞪眼,该死的景惜,竟然敢在她面前耍威风。 眼看她的眼瞪得都快吐出来了,景惜示意若云,把她扶起来,“二妹,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或许,你去求求周姨娘,效果来得更快些。” 若云伸手去扶,却被景玉一把甩开,她提起裙摆腾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景惜,“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今日之耻还给你。” 说罢,狠狠的剜了一眼景惜,气冲冲的走了。 面对她的无理,景惜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求人的姿态再好一点,语气再轻一点,态度再谦和一点,说不定,老娘心里爽了,还真会帮她一把呢。唉,算了,人家根本不知道求人该怎么求。” 自言自语了一翻,直接无视若云的错愕,问道:“查到什么了?” 若云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奴婢几经波折,托人打听得知。刘胜与周姨娘乃是同乡,当年周姨娘是知府家的二小姐,刘胜只是个药铺的伙计,那一年,周姨娘患了病,刘胜送药到周府,一来二去,两人不知道怎么就对上眼了。不过因为刘胜家境不好,自然想与周姨娘结下良缘是不可能的了。后来,老爷纳妾,周姨娘便进了相府。” 虽然若云说得有些简单,不过从中却能听出弦外之音。周氏与刘胜是两情相悦,周氏因为家族的安排,不得不与刘胜断了情份。后来嫁入相府,刘胜也来到京城,还学了医,成了相府的府医。那这两人,是来续缘的么? 如果真是这样,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要是刘胜与周氏的情份未了,在这深宅之中,肯定是会红杏花开呀。 刘胜真要是与周氏有那么一小腿儿,景松阳头顶上随时都是悬挂着一顶绿帽子的。突然之间,景惜脑中跳出一个想法:周氏这次小产,那肚子里的是不是景家的种? 有这样的想法后,景惜的身子挺得直直的。 “小姐,你怎么了?”若云见她不说话,表情还能怪异,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脑子,可不要再坏了呀! 景惜拍下那只在眼前晃动的小手。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周氏肚子的孩子,如果生下来,比现在一时打击徐氏效果来得更好。为什么会小产?真的是李福害的?还是说,周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出生的,所以周氏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如此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是景松阳的了! “小姐,小姐!”若云看她的脸上一会儿平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纠结,千变万化般。实在是有些着急,大声叫了两下。 “别叫了,听见啦!”景惜为自己的分析感到十分震惊。不过,这个结果却最能解释周氏的小产,和为什么要指向徐氏了。 一个深院中的女人,想要得宠,最重要的就是孩子。没有哪一个女人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而且在对手本就圈禁的情况下。这样做,根本就是无济于事,起不了多大作为。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不是景家的,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刘胜住在哪儿?” “住在离相府不远处的一间药铺里。那还是老爷赏的一间药铺呢。好像是当年周姨娘生三小姐的时候难产,多亏了刘胜配了些药,周姨娘才顺利产下三小姐。后来,老爷便买下了那药铺,让刘胜经营打理。” 如此说来,景松阳对周氏还是上心的。不然,也不会重视救了她的刘胜。 事情推敲得*不离十了,只是没有证据证明周氏与刘胜有一腿。这事儿,她是管还是不管?景松阳给她的感觉也不是太好,虽然能把府中的权交给她,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父爱。当然啦,她一个二十八岁的灵魂,也没瞧得起一个只比自己大七岁的男人的父爱。 管了,周氏有可能是真的永世不能翻身了,而且会很惨。不管,徐氏就会因此而失势。这管不管好像总有一方要受苦,那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况且,她与其他穿越的女主不一样,没有亲娘,要是真有个亲生娘亲在,还可以从她们手中夺权放在亲娘手中,巩固地位。可是,她没有啊! 现在大权在她手中,再过十多天,就要嫁了,这权她不可能还能拿在手中吧。到时,还不是留着让这几个女人争。这管来管去,似乎自己都占不了什么好处,而且,还惹得自己不清静。 罢了,不管了。有些事情在心中就好。这种不讨好的事,管了也白搭。 不过,要是有人来故意惹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若云,你查到的事,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起。知道吗?”景惜认真的叮嘱着若云,既然决定不管了,那就得让知道的人守口如瓶。 若云本以为主子是因为周氏小产的事有什么不妥才让她去查的,现在却又不提了。虽然心里疑惑不解,但看到主子难得认真的神情,咬着嘴唇使劲的点头。 “噢。对了小姐,今早出去的时候,奴婢看到王爷了。”若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嘻嘻的对景惜说着。在她看来,允王爷是傻,但很天真单纯,小姐嫁给他,不用像深宫中的妃子整天勾心斗角,多好! 景惜微微一愣,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没了。 “小姐,其实王爷也没什么不好。他单纯,不似皇宫中的人那么深沉,小姐嫁给王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云想着王爷那张俊美的脸,单纯天真的笑容,还有对小姐很粘。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景惜翻了个白眼,敲了一下若云的脑门,“你这死丫头,之前还说嫁给他是委屈了本小姐,现在怎么又这么赞同?你看你,整个犯花痴的样儿。要不,本小姐做了王妃,让你做侧妃如何?” 说着,邪恶的冲若云挤了挤眉。 若云吓得退后一步,“奴婢不敢!奴婢只愿终身侍候在小姐身边就好,万万不敢高攀。” 瞧她吓得小脸苍白的样子,景惜站起来,拉过她的手,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天空,深情的看着那片白云。 “跟你开玩笑的。弱智王爷虽然天真单纯,但毕竟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夫妻嘛,自然在某些方面是不可缺少的,他半身不遂,不能人道。给不了本小姐‘性福’。本小姐眼光高,我的贴身丫鬟眼光自然也不能低。所以,等以后找到了下个东家,我会给你找一个好的夫君的。” 听惯了景惜的夸张言论,但没有听过如此露骨的话呀。而且,嫁了王爷还要找下个东家,这……小姐这是要红杏出墙么? ------题外话------ 出墙也是禁词…无语中… 亲们,今天下午就要换榜了,你们赶紧动动手指,收藏一个。你们的收藏,是我前行的动力…爱你们…… 二十七、红色嫁衣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七、红色嫁衣 八月初十,依旧阳光明媚,碧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风轻轻吹过,那白云似乎也在移动。舒悫鹉琻离中秋还有五天,离嫁人也还有五天。 这些天,没有再见到过宁允,没有五皇子,没有太子,似乎,这些人都凭空不见了。 相府里的女人,也比之前安分得多。景玉这些日除了去书房找过景松阳求他解了徐氏的禁足,还去周氏那里大吼大叫过,但唯独没有再来惜心阁了。不过,都没有成功。想来,景玉也是个有性格的女子。如果不是心思有些不纯,做朋友还是很好的。 从那日在风荷院见过景婉,也没有再见过了。听人说,她不是在自己的明月阁,就是在风荷院。至于王氏,下人们来说,景松阳这些天隔三岔五的便去她的屋子里歇息。景月到是来找过景惜几次,不过都没呆太久。 景惜站在刚来之时的荷花池边,有些花已经开始谢了,莲蓬长得很好,相信不久,莲子应该也会很好。看着那碧波粼粼的绿水,突然想着,如果再跳下去,灵魂会不会再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会不会还能做回田甜。 “小姐,你干嘛呢?” 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景惜的手臂,景惜回头一看,是若云。她的脸上写着担忧。 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脚已经移到池边了。如果再走一步,真的会再次失足落水。 “我没事。怎么这么匆忙,前院有事?” 收回了脚,温柔的看着若云。这些日子看来,这个丫鬟,是真心对她好的。 若云见她无恙,这才放开手,刚刚在远处看到她竟一步步向池边走去,可没把她吓死。担忧的脸上换上了欣喜之色,开始手舞足蹈的说起来,“小姐,王爷竟让人送来了嫁衣,你快回屋去试试吧。” 自古以来,女人出嫁,都是自己绣嫁衣,万万没有夫家送来的。不过,景惜这双手,拿针补补衣服还大致过得去,要是绣花什么的,那就算了吧。更何况是嫁衣!那根本就是个比登天还难的活儿。再者说,世人都知景大小姐是个痴傻疯子,哪里会绣什么花呀。 这几日,没有见过宁允来,但是府中却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而且还抬着大箱大箱的东西。里面都是些珍贵的,稀有的珠宝首饰。根据现代结婚来看的话,应该是下的聘礼。不过经过若云的普及,才知道不单只是聘礼那么简单,其中有些规矩她是记都记不住。不过,反正送东西的不是她,有人送来了,只管接着就是了。 送来的这些东西,景松阳可是看了喜笑连连,丝毫没有之前说嫁给弱智王爷的委屈与不舍。景玉也看过,眼里有嫉妒,同时还有不屑,在她看来,以后,她会比景惜更好。 景婉和景月也看过,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样子,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只有羡慕。 而今日,竟送来了嫁衣,那傻王爷难不成能感应到她的心声?前两天,在若云与紫絮的监督下,她勉强拿起绣花针刺了两针,结果手指就被扎了。当时气愤的跑到院子里,冲着天大叫着:“老天爷,嫁人能不能不用那么辛苦?还要自己绣嫁衣,可不可以赐我一件嫁衣!” 当时若云和紫絮还嘲笑她,说:天,哪会赐嫁衣。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傻王爷似乎也没那么傻嘛。竟然知道这些礼节,还会体贴的送来嫁衣,这可不比正常人做得差呀。 “小姐,去试试吧。紫絮还等着呢。” 若云是真心想看到主子穿上嫁衣的时刻。这些日子以来,她觉得主子是越来越漂亮了。如果穿上那身衣服,肯定能惊艳一方。 抵不过若云的哀求,况且自己对傻王爷送来的衣服感兴趣,便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哎呀,小姐,你可回来了。快快,试试。今儿个王爷派来的丫鬟说了,如果嫁衣不合身,还可再改。”紫絮见到景惜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拿出那一直想要拿出来嫁衣,她真的想要看看,这衣裳到底有多漂亮,与她家小姐配不配。 抖开大红的衣服,三人都惊艳的看着。 广绫大袖上用金丝线绣着暗花,细一看,衣服上竟隐现出百合花朵,轻轻一动,竟又出现大朵牡丹的轮廓。这样暗藏在每针每线中的花,绣功与用心着实让人震憾与佩服。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的孔雀似乎就要活过来了一般。裙摆用桃红色与金丝线合绣着朵朵并蒂莲花,轻轻走动,莲花随着脚步绽放。 “小姐,真是太漂亮了!”紫絮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景惜,惊呼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嫁衣! 若云站在一旁,早就震惊,眼里流露出的欣喜与紫絮并无二般,只是,她被眼前的女子惊到不能言语。她是见过其他小姐嫁人时的模样,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新娘。 景惜从来没有穿过如此鲜艳的颜色,而且是如此艳丽的大红色。她不懂刺绣,但是她能看出身上的这身衣服做工是有多精致,多用心。而且,是多么漂亮。 看过了洁白的婚纱,只觉得如此圣洁,纯真。而这一身大红嫁衣,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张扬,狂野,大气。这一身红,像是在向全世界的人宣告着,她要结婚了! 镜中的那张漂亮的脸,在红色的衬托下,竟显得如此绝色,妖娆,甚至有一种能媚惑人心的感觉。轻轻抬手抚上那张脸,如此漂亮! “允王爷真是有心了。知道小姐不会刺绣,竟让人做出了如此漂亮的嫁衣。”紫絮看着景惜,又感叹了一句。 “是呀。没想到允王爷虽然傻,但对小姐的事,竟是如此的上心。也难怪,王爷总是喜欢粘着小姐了。”若云难得的也跟着紫絮附和了一句。 景惜伸开双手,看着这一身衣服,眼神深不见底。 允王爷,真是个傻子吗? ------题外话------ 亲们,桃仁起了小心思,今天要是人品爆发,涨收到500,桃仁晚上再加一更,好不好……有木有兴趣……(好吧,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垂头,抹泪) 二十八、陌生男人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八、陌生男人 是夜,月亮很圆,很明。舒悫鹉琻月色洒下,给夜幕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星星围绕在月亮周围,遍布整个夜空,一闪一闪的。所谓众星捧月,就是如此吧。 景惜坐在榻上,手抚摸着那鲜红的嫁衣,质地如此之好,手工如此之精。心里不禁又想到那个问题,允王爷真的是傻子吗? 将嫁衣放进箱子里,缓步走出院子,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轻声叹息:明天,就是十五了。明天过后,她的生活将会完全改变。 嫁人,是前世她没有想过的事。虽然有很多男人追,但似乎没有一个能走进她的心。以至于二十八了,却孑然一身。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甚至,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有记忆以来,她就生活在孤儿院,与那些同她一样的孤儿生活在一起。直到后来,每个人都被领养了,只有她,还是孤身一人。 公孙宇站在大树上,看着院中黯然伤神的女子,心里竟涌起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本来,他是暗访龙国太子,却听闻丞相府的傻大小姐要嫁给弱智王爷,不知不觉,他竟来到这里。 那个冷清的女子,就是傻大小姐吧。 如果她与允王,那算是天作之合。一个傻,一个笨。只是,这个女子,在龙国皇帝的寿宴上表现得那么聪明,有才华。 他更是想来看清楚这个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夜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优美的歌声在这夜里响起,感叹着世俗,感叹着人生。是喜是悲,不过一世。谁能说世事不是无常呢? 突然想到了这首歌,景惜忍不住就唱了起来。她是忍不住了,不过,明儿个下人们就该说,还未到十五,大小姐就夜半声歌了。 景惜知道,每月十五,府里的人都早早睡下了,不过,暗处却是躲着不少人。谁都知道她每月十五必发疯,那一晚,都不知道她会疯成什么样,所以,下人们都在暗处观察着她,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唱完了,心里也舒坦了。伸了伸懒腰,还是回房睡吧。明儿十五,还得备团圆饭呢。 转身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进了鼻息,这种味道,是兰花的香味。半夜,怎么会有这种味道?景惜停下了脚步,提高了警惕,根据多年看电视的经验,目前这种情况,应该是有人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只是现在入夜了,看不清对方而已。而且,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是谁? 猛的一个转身,“谁?出来!” 景惜镇定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那棵大树上,那里,是最好藏人的。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在大树下停了下来,仰头看着上面。香味,越来越清楚。人,应该就在上面。 “来者是客,何必鬼鬼祟祟?如果没有恶意,请出来吧。” 景惜十分肯定人就在树上,而且,对方是没有恶意的,如果有的话,这人想把她怎么样,早就怎么样了。她好奇,半夜三更的,竟有与她一样睡不着的人。 听到她如此优美的歌声,还有从未听过的音律,他惊呆了。被她这一吼,才从刚才的歌声中回过了神。 公孙宇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他的武功极好,虽然不是顶尖,但也不至于让一个毫无内力可言的女子给识穿了。不过,他很惊讶于这个女子的作为。她,竟然不怕! 一片枯叶落下,景惜看到那片枯叶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个男人! 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虽然对方没有恶意,但半夜与男人共处一地,要是被人说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她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你是谁?” 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在昏暗之处,依旧可以看到他的轮廓。不同于宁允的病态俊美,他的脸庞很刚毅,有一种正气,厚薄适中的唇紧闭着,深邃的眼神不似宁允那般明亮,却很沉稳。高大的身材显得她如此渺小。 唉,还是在宁允面前没有压力呀!咦,怎么老拿他和这个莫名男子相比? 公孙宇见她打量完自己,眉头居然皱起来了,而且还像是很懊恼一样。难道,自己长得很难看吗?让她觉得看了很后悔? 他有这么难看吗?他可是凌月国最俊的男子。 小巧白嫩的瓜子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过此里眼帘下垂,圆润的鼻子下一张娇滴滴的朱唇,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一身淡紫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如此优雅,神秘。这个女子,竟要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那个弱智王爷。 想到这里,他的心,竟有些烦躁。 “你到底是谁?” 景惜从宁允那张天真的脸上回过神来,却发现这个男人竟如此大胆的直视她,而且,从他的眼里,竟看到了怒意?对,是怒意! 她惹他了吗?好像是他惹了她吧! 公孙宇被她一吼,心神一收,他是怎么了?想到她要成亲了,竟然会有些烦躁,这是一见钟情吗?他,也会有感情吗? 愣愣的看着这张脸,他竟然想要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是心痛,是心疼,是……不舍。对,他不舍得她嫁给那个傻子。就是不舍得。他要阻止她嫁给允王。 “跟我走。你愿意吗?” 公孙宇想完那些,嘴里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他问后,都有些惊讶。他是怎么了?被蛊惑了吗?可是,他的眼神却离不开她的脸。 景惜错愕的看着这个男人,再后退两步。我的个娘,这男人是疯的吗?她才不信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呢。这男人有病吧!大半夜跑到她院子里要带她走,不是神经病都没人信了。 “呃,那个……你,没事吧?没事……没事就赶紧回家吧!拜拜!” 景惜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要拉远与这个男人的距离,说完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一溜烟儿的跑回了房间,把门拴上。 靠着门,按下胸口的起伏。 “MD,这是遇鬼了么?” 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反应,直到门被关上,公孙宇苦笑的摇摇头,他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唐突失态? ------题外话------ 亲们,这首歌叫《俩俩相望》。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听看,还不错! 咱们的公孙大哥,现在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了后面的情节哟!亲们,赶紧收藏,评论。桃仁所有的能量都来自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当然,鲜花,钻石啥的,都用来砸桃仁吧( ̄︶ ̄)↗涨 二十九、中秋佳节 霸宠之傻王恶妃,二十九、中秋佳节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舒悫鹉琻这一日在现代是重视的,在古代,自然也是。这一天,人们也要吃团圆饭,要吃月饼,还要燃灯等等,相较于现代,这里的活动似乎更多一些。 景惜顶着两个黑眼圈,被若云和紫絮叫了起来。今日是重要的节日,现在府中又是她当家,自然一切要听从她的安排。 “小姐,你没睡好吗?”若云担忧的看着那两个黑眼圈。今日一早,便听到有丫头在说,昨夜惜心阁有人半夜唱歌,惜心阁,除了大小姐,便没有其他人了。 她们做丫鬟的本是该守着夜的,但大小姐体恤下人,便让她们早早歇下。而且,她们住的地方都不是在惜心阁。自从大小姐病好后,她们便安排到了离惜心阁不远的屋子里了。 真担心,小姐的疯病是不是加重了,还没到十五就…… 景惜耷拉着脑袋,昨天半夜出来的那个男人,吓得她小心肝乱跳,一时哪里睡得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宁允那张臭脸又出现在梦里,追着她叫‘惜惜,惜惜’的,一夜未能眠啊! “小姐,今天十五,管家在院子外求见大小姐,说有事儿要请小姐定夺。”紫絮端着洗脸水,对正在镜前坐着的景惜说着。 若云梳着她的一头长发,今天是个大节日,要给小姐梳个好看的发型。 “你跟他说,往年怎么办的就怎么办。一会儿我会去看看的。”景惜软弱无力的挥了挥手。专家说过,要保持每晚能睡够八个小时,可是昨晚,她顶多睡了四个小时。奶奶的,早知道就不思什么故乡唱什么歌了。 “是,小姐。”紫絮走了出去。 若云给她梳了一个随云髻,只用了简单的珠钗做了装饰。小姐病好后,一向喜欢简单的发型,不愿意在头发上花太多的功夫,也不愿如她所说,弄得满头花绿。 今天,景惜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外罩同色的纱衣,看起来简单不失优雅。 穿着打扮之后,景惜带着若云去了正厅,该来的全都在正厅等候着她了。众人见到她后,全都站起来,在她落坐后,众人才又坐了下去。 景惜扫视了众人一圈后,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各位,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也是第一次正常的过这个节,徐姨娘又因为禁足,所以,我便吩咐管家以前徐姨娘怎么安排的,今儿个还是如此。” 她确实是第一次过这个节,在现代,哪会有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就得了,没有这么多讲究。况且,这丞相府不比一般家庭,所以,还是照旧办的好。 “姐姐,今天是个好日子,中秋节,不就是团圆节吗?既然是团圆节,是不是所有人都该在一起过呢?” 景玉这几日想来是为了徐氏的事放了些心思,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红润了。她虽然带着笑意的看着景惜,但是,笑容很僵硬。 景惜听后,先看了一眼周氏,周氏脸色到是红润了不少,想来,厨房里真的是没有怠慢了她。只见她气色温和,一副端庄的模样。 “妹妹说的是。中秋节就是团圆节嘛。一家人当然要一起过。姐姐我知道妹妹在想什么,不过,爹爹没在府中,等他回来后,我自会跟爹爹说的。” 景玉是想着把徐氏放出来,不过她也太心急了,既然是团圆节,景松阳自然是不会让徐氏一个人过的。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不过别人说,景松阳也是会让徐氏出来的。 “那就多谢姐姐了。”景玉神情终于缓和了些。 这些天,她真的是没有见过徐氏一面,景松阳下了令,不经过他同意谁也不准进瑶园。每日除了厨房的丫鬟送饭菜进去,当真是无人能进。就连徐氏的丫鬟肖莲也没见出来过一次。 能见到母亲,景玉自然是高兴的。 “周姨娘,今日看你的气色好多了。”景惜目光再次放在周氏的身上,从那次的事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优雅的妇人,不是个小角色。 周氏颔首一笑,“这得多谢大小姐的照拂。妾身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此便好。还得等姨娘你为我们姐妹添个弟弟呢。” 周氏一听,脸色顿时有些红了,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花季少女情窦初开。 景婉听景惜这么说,脸色有些不安。这些日子,她对娘亲那日做的事,心中始终有疑虑,而且,她还听说景惜悄悄让人去查了娘亲,而今,景惜说这样的话,更让她心里的疑虑扩大。 最后,景惜看向一声不出的王氏,每次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低调。但那次徐氏刚禁足的那晚,景松阳可是去了她的桑菊园。她是这几个姨娘中最年轻的,不过,她也是最沉得住气的,比周氏更胜一筹。 “王姨娘这些日子辛苦了,周姨娘身子不适,徐姨娘又禁足,侍候爹的重担自然是落在了王姨娘的身上,不过,姨娘还是得好好侍候爹爹。” 说了这翻话,众人的耳根子都有些红了。她说的侍候,众人都明白。只是没想到被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提出来,是有些不好意思。 景惜自然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惊人,而且,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老婆在给小老婆们上课一般。搞得好像她是景松阳的大老婆一样。真心有点怪怪的。 “妾身应该做的。妾身自当会好好侍候老爷。”王氏的声音如出谷黄莺,甚是好听。 景惜点点头。唉,这一个个说下来,当真是有些要命。景松阳那丫的,纳这么多女人简直是给他老婆早罪受嘛。所以说,嫁给弱智王爷,是件明智的事情。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众人都起了身。 “老爷。” “爹,回来啦。”景惜见景松阳神色有些紧张,上前对他行了个礼。 景松阳看了看众人,这才对景惜说:“惜儿,今晚允王和五皇子还有太子都要来府中过节。” 这个消息,如平地惊雷。各自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宁允那家伙多日没来找麻烦,感情是挑好了日子哈。五皇子陪着宁允情有可原,可是那太子凑什么热闹?他不是该去宫里过节吗?而且,不是大臣进宫与君同庆么?难道,这里的习俗与其他古代不一样? “他们怎么来这里过?” 景松阳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呀。允王爷来可以说是不懂事,可是太子来,这也有点太不正常了吧。但他们都是皇子,人家开了口,难不成不准别人来? “这我也不清楚,你去厨房盯着点,千万不能在太子面前失仪。” 景惜错愕的点头,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别人家的饭是很好吃么?算了,宁允那傻子可以不用管,但是太子来了,却不能大意呀。还是去盯着点吧。 临走时,景惜看到了景玉脸上扬起的笑容,还有景婉,想来,她们都在打着太子和五皇子的主意吧。 ------题外话------ 亲们,桃仁在这里谢谢亲们的花花和支持。桃仁会一如既往的加油更新,不会断更。明天,后天,会有惜惜和允儿的那个叫什么什么戏哟……赶快收藏评论吧! 三十、骗吃骗喝的人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骗吃骗喝的人 夜幕刚降临,相府门外就涌进了一大批人。舒悫鹉琻当然,还有一个吵吵闹闹的人。景松阳带着全家老小站在门外迎接,哈腰点头,恭敬有佳。 难得太子与皇子还有王爷来府中过节,这是莫大的荣幸呀。本来今晚该进宫的,只是允王执意要来相府,皇上只有允许丞相不必进宫。况且,太子也去了。 景惜站在景松阳的旁边,笑脸相迎。只是一眼,便看到宁允被人抬着走在太子前面。还冲着景惜咧着嘴笑。今晚的宁允,如果不是瘫坐在软椅让人抬着,只怕真的是风魔万千少女,举世无双啊。什么貌似潘安之类的,都不足以形容他。 “惜惜,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靠,一张嘴就说出了这么让人抓狂的话,景惜木讷的看了一眼不好意思而勉强笑着的景松阳,然后回过神只对宁允尴尬的笑了笑。 这傻子,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太子笑着看了一眼宁允,“三哥,你吓着景大小姐了。” 太子这一笑,景惜捉到了他眼里的鄙夷和嘲讽。难怪,宁允会说不喜欢与太子一起。这样惺惺作态的兄弟,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太子,王爷,五皇子能来府上,臣与家眷喜不胜收。里面请!”景松阳满脸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允这次是由两个侍卫抬着,夜玉和御风都没有来。五皇子站在太子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闻儒雅。 “哈哈,三哥几日不见景大小姐,心里想得紧,这不本宫是沾了三哥的光,才来打扰丞相的。”宁安不愧是太子,说起话来,像是在打太极一样。 景惜懒得听,跟在景松阳的身后,不时也冲着宁允挤眉弄眼的逗着他,现在的宁允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三岁小屁孩儿。 宁允见景惜冲自己做着怪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他居然眯着右眼,放了个电。 晕,居然会放电!老娘要不是心里素质好,免疫力强,估计真会被电到。 景惜不服输,对宁允抛了个媚眼,然后小嘴泯,令人遐想。 宁翔也在一边跟着他们走,不经意看到景惜与宁允的小动作,差点没笑出声来。看来这景大小姐还真是没有嫌弃三哥嘛。两人也玩得欢,日后,允王府只怕是有得玩了。 景玉几人也是看到景惜与允王的互动,心里忍不住嘲笑:傻子果然跟傻子配,两人居然在太子面前如此,当真是没有规矩。 众人终于坐落下来,管家便让丫鬟开始上菜,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今日的身份最高的是太子,自然他也是坐在上首座,允王与五皇子坐在他左边,而丞相便坐在他右边,女眷自然是坐在最下座。本来女眷与男子是不能同桌而食,但今日是团圆节,自然便没有这些规矩,大家更是随意。 “这些菜肴想来没有太子王爷府上的厨子做得那般美味,还请三位爷多多担待。” 景惜站起身来,眼灵心细的介绍着每一道菜。这些菜,可是她在厨房呆了一下午监督的,本来以为交给管家只管吃就行了,哪知突然出来三个混吃混喝的男人,偏偏让她不能大意。 “听闻姐姐还亲自做了几道菜,不知是哪几道?” 景玉坐在徐氏旁边,笑魇如花,双目如星,虽然是在问景惜,眼光却不时瞟着宁安。她去接徐氏出来的时候,便听到有丫鬟说景惜做了几道菜,心里便想着一个傻子刚好哪会做什么菜,便想在太子面前揭穿她,让她难堪。 一听景惜做了菜,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盯着她,很是好奇这桌上样样都精致的菜肴哪几道会是她做的。太子更是挑起了眉稍。 “噢?原来大小姐竟也会做菜!”自从上次在街上把宋玉莹数落了那一翻,宁安对景惜更是来了兴趣,想要把她占为己有的心更加强烈。 面对宁安质疑的眼神,还有景玉的挑衅的目光,景惜真的是不屑这两人,如果他们真能配成一对,到是比她与宁允还要配些。 景玉这丫的,她娘不过是出来吃个团圆饭,便得意忘了形,看来,她还真是不能得到好了。 宁翔也很好奇,景惜会做什么菜。 “噢,臣女一时心痒难耐,便做了两道菜。一道是生鱼片,一道是蔬菜沙拉。” 景惜毫不谦虚的介绍到放在右手边的两道菜。这两道菜确实是她手痒了。生鱼片,她以前没事就会弄来吃,至于沙拉,也是好久不吃,有些想念。不过对于古人来说,这两种吃法只怕是闻所未闻了。 果然,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两盘东西上,个个眉头有些微皱。鱼能生吃吗?还有那红红绿绿的看起来是生的菜叶也能吃吗? 景松阳面色有些尴尬,在他看来,景惜脑子是一时好使一时还是原来一样,傻。这生的东西,怎么能吃?而且还上了桌。这简直就是丢人。 景玉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她想着,这景惜的傻病怕是没好吧。以前她也喜欢拿着生东西吃,但也没有见她生吃鱼的呀。现在居然把鱼用来生吃,真是个疯子。 众人都在质疑并带着嘲讽,宁允突然端过那盘生鱼片,夹起一片便丢在嘴里,还吃得津津有味。咽下后,冲景惜露出个大大的笑,“惜惜,真好吃。” 景惜本来还想着他们不吃,她自己吃就是了。不曾料到这弱智竟然就那样吃了一片,而且还说……好吃。生鱼片不蘸酱的话,她并不觉得好吃。这家伙应该没有吃过这东西,他这样子,难道是在帮她? 有了这个想法,景惜心里竟觉得暖暖的。 “王爷好口味。不过,要沾上这酱,会更好吃。”景惜感动于他的天真,把一小碟调味酱放到他面前,这一小碟东西,她可是配了好久。 宁允果然又夹起一片,放在味碟里蘸了蘸,张嘴一丢,顿时露出了满足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冲景惜使劲点头。 “嗯,好吃,真好吃。” 宁安见他的样子,只当是他孩子天性,觉得这东西新鲜才这样。并不以为意!到是宁翔,他不顾众人惊讶,也学着宁允吃了一片,刚入口时一停,随后又嚼了嚼,脸上的表情由惊到喜。 “这味道果然不错。” 傻子说不错,不见得不错,现在是个正常人在说不错,这些人也不由面面相觑,或许真的不错。景玉以为这些生东西会让景惜颜面扫地,没想到竟赢来了赞美,她心里,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 由生鱼片开始,太子吃后每人便也尝了尝,想来都没有人会想到这生的竟也如此美味。那盘蔬菜沙拉虽然也是生的,不过,没有人再敢质疑那东西不能吃了。 宁允吃着桌上的菜,时不时的与景惜挤眉弄眼,不少人看在眼里,却都没有人出声,在大家眼里,弱智王爷只有与景惜合得来,也只有与景惜般配。 “五弟,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还有,惜惜,你也陪我一起。” 吃完饭后,宁允也不管太子是否离席,便嚷嚷着。太子见他如此,也不阻拦,放任他出去。宁翔自然是陪伴左右,被点了名的景惜自然也得离席,带着若云跟在两人后面。 ------题外话------ 你们猜,允王爷现在是想干嘛? 收藏,评论,花花,钻石,打赏给桃仁吧!明天,传说中的吻戏要上场了!不收藏不评论的,宁允就亲你们的小嘴儿!(耸肩)嘿嘿嘿嘿…… 三十一、初吻没了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一、初吻没了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过,今晚的月亮也很圆,至少,肉眼看不出它哪里不圆了。舒悫鹉琻六个人不声不响的走在相府的花园里。借着月光和灯光,大理石铺的地也算是清晰。 景惜以为宁允会胡闹什么的,哪知这家伙一出来并不出声,宁翔也不开口,这到让她有些不习惯了。若云小心的拉了拉景惜的袖子,冲她使了使眼神。想来,这丫头也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吧。 “咳咳!王爷,五皇子,今夜月光真是皎洁哈!”忍不住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宁翔侧头看了她一眼,只笑不语,搞得景惜摸不着头脑。 最后,宁允停在了一处凉亭,两个侍卫放下了软椅,站在亭外守卫着。宁翔也坐在了凉亭的木栏上。景惜和若云干干的站着,不明所以。这弱智怎么这会儿装起了深沉? “惜惜,明日我要回宣城了。”终于,宁允开了口。不过,他这语气听起来很委屈。 回宣城?那不是他的封地么?他不是要娶她吗?怎么明天就要回去?她不明白的看着宁允,等着他的下文,哪知这丫的垂着头,不出声了。 心里有了疑问,自然是要问清楚的,不然就像有猫挠心窝一样难受。 见他不说,便看向宁翔。经她观察,五皇子似乎于宁允关系很好,不然,宁允也不会让他一起。如此好的两兄弟,自然其中的缘故也是知道的。 宁翔收起了笑意,“三哥的旧疾发了,只有回宣城才能医治,所以,他明日便要回去。” 旧疾?景惜看了看那张薄毯下的身子,莫不是他的腿?瘫痪了难道还有得救不成?不过,他若是回去了,是不是他们的婚约也就自然而然的推迟或是……取消? 不知怎么的,想要婚约要取消,她的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你不用担心,婚期如期。不过可能会委屈你,要从帝都去宣城,自然成亲也在宣城。” 宁翔看到景惜一脸的担忧,便以为她是在担心婚约的事情。不过,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她听到这消息竟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情。难不成,这位大小姐真的是真心愿意嫁给三哥的?想到这里,宁翔竟有些羡慕宁允。 之前,他与宁安一样,也被景惜的才情与美貌所折服,大家都没想到昔日里被人嫌弃的傻小姐变得如此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他不否认有几日对景惜是满怀幻想的,不过现在,她是三哥的妻子,便容不得他有一丝非分之想。 “惜惜,父皇说让我在王府等你,你放心,我会乖乖在王府等你的。”宁允看着景惜,从他的眼神里,居然看到了深情! 景惜被他们兄弟一说一唱的,弄得怪不好意思,听他们的话,好像说得她巴不得嫁给宁允领似的。不过说来也怪,知道不是取消婚约,景惜的心是有那么一点舒坦了。 “我哪有不放心啦,我也没有担心。娶不娶嫁不嫁,还不是皇上一道圣旨,又哪容得我们议论。” 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她的囧样,不由提高了声音。 她说得没错,这嫁娶的事,现在容不得他们做主。不过,宁允是真的不能耽误时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景惜总觉得,今晚的宁允有些不一样,比之前见到的要沉稳,而且沉默寡言。要不是他说话的语气和模样,真会让人怀疑他是个正常人。 “五弟,你去看四弟在做什么?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宁允突然转头对宁翔说。 宁翔呆了半秒,随即站起身来,便走出了亭子。刚走一步,回头看了一眼景惜身边的若云,“你跟我一起去。” 若云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景惜,景惜也不知宁翔在搞什么,不过,皇子开口了,做奴婢的哪有不尊的。只有让若云跟着他。 他们两人走后,亭子里只剩她与宁允,那两个侍卫站在亭子外面,离他们也有几步之遥。要不是那两侍卫,她与宁允在这亭子里也算是孤男寡女了。 这样的处境让景惜感觉有点怪怪的,目光不经意碰到了宁允那明亮的眼神,这四目相对,竟觉得空中有些异样的火花在闪。 “嘿嘿,王爷,不如我们也走吧。” 不知怎么的,这气氛有些不对呀! 宁允突然咧嘴冲着她笑:“惜惜,你过来一下。” 景惜一怔,下意识的想要退开,哪知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有后退的余地。 看着手腕上那只修长干净的手指,景惜心跳突然加快,心里忍不住嘀咕:娘的,二十八年来,也没有一次心跳这么快过呀。 不等她多想,握着她的那只手用力一拉,她不自主的就向前扑去。这一扑,更是吓着了她。 一张放大的俊眼在自己眼前,带着笑意的眼神正看着她,而她的唇,正覆在柔软温暖的肌肤上。眼睛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她这才感觉到,她的唇正对着弱智王爷的……唇。 有了这个意识,景惜连忙撤开,推着他的胸膛站了起来,错愕的看着还带着笑意的宁允。这男人,当真是弱智? “你……”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不知是否看花了眼,刚刚从这个男人眼中,竟看到了戏谑! “惜惜,你的小嘴儿好软,好香哦!”宁允这家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景惜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大爷的,外面还有两个人呢,这让人听到多不好。要是被府里哪个下人看到,只怕流言又满天飞了。 虽然一个吻对于她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但在这万恶的古代,被人知道了,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这傻小子,竟然夺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初吻,娘的,这是在挑战她的定力呀。 景惜恶狠狠的盯着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宁允。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一个智商低的男人竟然懂得亲嘴儿,还是说,上帝拿了他的智商,给了他超强的情商? 想着被这家伙不动声色的夺了她的初吻,心里就有些不平衡。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不行,此仇不报非女子! ------题外话------ 亲们,快动动你们的手指,加入书架,赐与我力量吧! 三十二、反客为主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二、反客为主 看着亭子外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回头,而且现在园子里也没什么人。舒悫鹉琻四处都静悄悄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而且还有一个英俊的傻小子,而刚刚这傻小子竟偷袭了她。一个邪恶的想法窜到了景惜的脑袋里! 之前的紧张换成了一脸‘银’笑,捂着他嘴唇的手慢慢挪动,却没有放开。欺上身,以居高临下之势俯视瞪着大眼的宁允。 此时他眼里流露出了不知所措,甚至有一点点小慌张,他看着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的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小脸,那明亮的眼睛里透着狡黠,还带着一点点戏谑。 无奈宁允的嘴被她捂着,他的手放在两旁,却不敢推开她。因为如果推的话,肯定能碰到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被她这种姿势弄得脸有些红,而且,她每近一分,身体里就感觉有一股热流在涌动、闻着属于女子的芳香,这样亲密的接触,他的喉咙忍不住一紧,咽了咽。 景惜以上俯视他,对于他的表情一丝没有放过。看到象征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她心下有些怀疑,难不成这弱智的情商真的极高?管他呢,多年没开过荤了,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又怎么会放过? 一不做二不休,景惜另一只手慢慢爬上他的胸膛,再由胸膛由下而上,来到他的脖子处,纤细的手指触碰上了他温热的肌肤,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他的眉头开始皱成了川字,却又不能动弹。 “王爷,刚刚的事情你还想不想呀?”小嘴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更是感觉到身下男人的紧张。嘿,现在才知道害怕了吧,早的时候怎么没这警觉? 宁允的脸已经通红,呼吸越来越重,吐出浑厚的气息在景惜的手上,景惜感觉到了手心的湿热。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还是没有放开。看到这平日里嚣张的王爷,现在竟如此紧张,心里就觉得舒坦。 见效果差不多了,景惜这才拿开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擦在宁允的衣服上,脸却依然面对那张红透的俊脸,如果是在白天,定能看出那张脸与红苹果有什么区别。 宁允在她手拿开的一瞬间,便想要说话,哪知却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他再次惊异的睁大了眼,却看到景惜的眼睛里带着戏谑,好像在挑衅。 身体最细腻的部位就是这双唇,当四片唇瓣相碰时,带来的美妙感觉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景惜这次由被攻转主攻,感受到了这男人的气息,竟有些舍不得移开。 如此,舍不得那就继续吧! 景惜的双手抚上宁允的那张俊脸,唇却依旧紧贴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擦,慢慢用上唇来到他的唇缝之间,挑着那急促的气息之处。朱唇慢慢的在他的唇间辗转,轻轻的吮吸着他的唇瓣,两人的气息相jiao在一起。 宁允紊乱的气息与她平静的气息形成了对比,景惜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表情,眼角一扬,这个男人,很不错。从此,日子不会太无聊。 就在感觉到宁允的气息开始平静时,而且他似乎准备回应,景惜却适时的移开了。站直身子,满脸带笑的看着他有些被戏弄后的气愤,没错,他在气愤。 “王爷,惜惜好喜欢你哦!” 景惜又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宁允耳边说着。最后,脸上再次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有这样一个尝起来很美味又有长相的夫君,而且会任由她摆布,这样的男子让她突然有些想尽快与他成亲,与一个听话的夫君生活在一起,虽然不能那啥那啥,但随时能占占便宜,似乎也很不错。 宁允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早已惊得不知做何反应,只是傻傻的看着景惜。似乎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比他还要傻。 “小姐,老爷让我们回去呢。”若云在这个时候打破了他们这奇怪的气氛。 景惜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收起了笑意,“太子和五皇子呢?” “他们还在。” 景惜看了看宁允,他还处于一种短路的样子,唉,想来这傻王爷被她吓着了吧。算了,反正都是傻,就算吓着了也没多大区别。 “王爷,我们回去了。” 景惜叫来那两侍卫,一前一后抬起软椅,景惜走在前面。 宁允看着前面的女子,眼里突然迸出了一丝精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抬起手触摸着唇角,上面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 女人,很好!竟然敢占本王便宜,这帐,先记下了! 他似乎忘了,是他先挑起的。 ------题外话------ 亲们,喜欢王爷的就收藏个吧!后面精彩不断,暧。昧不停,保证有肉有汤有那啥!桃仁需要你们的收藏,你们的花花,你们的支持,爱你们…… 三十三、书房夜谈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三、书房夜谈 丞相府书房 这是第一次,景惜来到了专属于景松阳的书房。舒悫鹉琻墙壁上挂着一些山水名画,书架上收着一些厚厚的书,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里面干净整洁。 送走了那三位大爷,景松阳便叫了她来到书房,一般书房,女子都是不能入内的,除非是有什么大事情。景惜坐在玫瑰椅上,安静的等着景松阳开口。 在太子临走时,景惜知道她的婚期定在十八,也就是还有三天。而之前说的在五皇子府成亲之事,便做不得数了。正如五皇子所说,允王爷旧疾复发,要回宣城医治。所以,允王明日回府,而景惜只能由京城出发,到宣城拜堂成亲。 其实景惜没有明白的是,宁允要医治的话,京城的太医不是医术最好的吗?为何不在宫中让太医医治?不过,她只是有疑问,但也没有问出。 景松阳又一脸沉重的样子,好像很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景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大爷的,能不能每次与她说话就这一副样子好不? “爹,你叫女儿来所为何事?” 受不了他好像死了亲人一样,想要速战速决。 “唉,今天本是团圆节,在你出嫁本想好好与你聊聊,没想到太子会来,也就耽误了。王爷旧疾犯了,不得不回宣城,所以你要受些委屈,要长途跋涉去宣城,爹自然是不能……” 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哽咽。 景惜到是意外他会露出如此不舍心疼的表情,可能他是真的心疼她这个女儿,之前对他的那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些先入为主了。 “爹,无事。王爷身体自然是首当第一的,女儿只不过出嫁的时候没有爹娘在旁,但就算是在五皇子府中成亲,届时,女儿还是要长途跋涉一翻,只不过是延后时间而已。” 虽然他不是亲爹,但也是这具身体的亲爹。想来女儿出嫁,是有些舍不得,便出言相慰。在现代,她没有体会过被父母亲照顾担心的感觉,现在,借着这具身体也算是感受了一回。她对这个爹虽然没有太大的感情,但人家好歹对她也算是宠爱有加了。不管之前傻子活着的时候是如何对她,但在她占了这身体之后,确实能感觉到父亲的爱,这也算不错了。 景松阳略带悲伤的点点头,“你自从出生便……唉,你娘去世后,为父又忙于朝政,对你也冷落了。好在老天垂怜,让你的病好了。可是,为父当日太过于心急,将你许配给了允王,真是后悔不已。你生得俏丽,又聪明,要找一门好的亲事,自然是不难,都怪为父。为父对不起你呀!” 景惜见他满脸悔恨,似乎对当日之后确实后悔了。心里也升了怜悯之心,想来一个位极人臣的丞相,却生了一个傻疯的女儿,自然是有些失颜的。早过了嫁人的年纪,却无人上门提亲,自然又是一个污点。这样的情况,想来是谁都会有些着急。 他能求得皇上允许她嫁给允王,只怕也是难得的。虽然是个弱智瘫痪王爷,但好歹也是嫁了人的,而且挂着王妃的名头,又远离了京城,这样的结局自然是最好的。 “爹莫要说那些话了,自古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皇上下的圣旨。再者女儿之前的情形,能嫁人自然是件求之不易的大事。爹又有何对不住女儿的。这一切,只能说是命。与爹爹无关。” 景惜动情的说了这翻话,说完后,自己都觉得惊讶。 景松阳听了她的说辞,满意的看着景惜。 “你能明白这些道理就好。嫁去了允王府,你便是当家主母。允王身子虽然不能行夫道,但想来皇上也不会亏待了你,日后,你可要好好持家俭道,做一个好的王妃,好妻子。” 说到不能行夫道,景惜心里到有些不满,嫁人以为是找个伴呀,何为幸福,只要‘性’福,那才是幸福嘛。如果都不‘性’福,这怎么能做一个好妻子?说这话,简直就是扯淡。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这个女人不行便找另外一个。而女人呢,命不好嫁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夫君,竟然只能守着活寡,啥都不能干,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女儿铭记父亲教诲。” 心里虽想着不可能,但嘴上还是遵从。 见她乖巧温顺的应着,景松阳心中又是一痛,若是夫人能看到女儿现在这么懂事的样子,心里一定很安慰吧。 “唉,本来女儿出嫁是由母亲训话的,可怜你母亲去得早,只有为父说几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其他的话爹就不说了。” 说到她早死的娘亲,景惜还真是有点好奇,她曾经有找过早死娘亲的画像,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如果景松阳真的爱妻,那定是留着画像的呀。 看着景松阳满脸悲伤,景惜眼珠子一转,借着这个机会,问一问他,指不定还能见一眼娘亲的模样呢。 “爹,娘死得早,女儿脑子里已想不起娘的模样,爹爹爱娘亲如此之深,在女儿出嫁前,可否让女儿看一看娘亲的画像,以藉慰女儿思母之情?” 说完,景惜一脸悲痛的看着景松阳,只见景松阳神情一怔,竟有一丝慌乱。景惜不明他为何会露出如此神情。 随即,景松阳走到一幅山水画处,他把山水画一拉,另一幅女子望月图便出现在景惜的眼前,虽然不是正面,却依旧看得景惜瞠目结舌。 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只见画中的她穿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腰间的丝带随风扬起,双手放于腹部,广袖拖地。长发及腰,柔顺的自然倾泻于后。 她光滑的下颚微微抬起,绝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她正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在想何事?那一双眼透着迷离,看起来竟如此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娘亲好美!” 由衷的赞美,这个女人真的好美。她现在所见的女子中,怕是只有珍贵妃最美,但现在与画中女子相比的话,稍稍又略逊了一筹。难怪,这具身体的模样如此之好,原来,是基因好啊。 “是啊,可惜天妒红颜,让她年纪轻轻便西去。” 景松阳也感叹着,手慢慢抚上了画中人儿的脸。 看着他的动作,想来他真的是很爱娘亲。景惜深深的看了那画中人一眼,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想来可能是这具身体带来的那种感觉吧,好歹这身体主人可是见过她娘亲的,有熟悉感,也是正常的。 “爹,你别太伤心了,娘是去天上做仙女了呢。”说出这样的话,景惜自己都觉得太可笑了,但还是不得不出言安慰。 “嗯。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见他开口让她离开,景惜巴不得,她不喜欢生离死别的感觉,早早就想离开了。冲景松阳的背影福了福身,“那女儿先回了,爹爹也早些休息吧。” 景松阳背对着她点了一下头,便没有回身。待景惜走出出后,景松阳才叹息的看着那幅画,“曼心,女儿可算是懂事,你也该放心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想家,现在,你是不是守候在你的家乡?” ------题外话------ 亲们,请多多支持桃仁~桃仁需要你们的收藏评论~~爱你们! 三十四、挑衅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四、挑衅 今日,是景惜在丞相府呆的最后一日了。舒悫鹉琻徐氏依旧禁足,周氏身体恢复不错,开始出来走动。王氏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这三个人中,不知道是谁会来接下掌家之权?景惜也不愿意见她们,独自呆在惜心阁里,最后一天,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娄子。 不知中秋那晚,景玉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整个人都是面若桃花,也不再纠结于徐氏的禁足。景婉却是一脸的忧虑,不知是为何事。 “小姐是不知道,中秋那晚,太子赞美了二小姐温婉可人。所以她这几日才如此高兴。”紫絮小声的在景惜耳旁说着。 原来如此!能得到心上人的赞美,想来比遇到什么好事都开心了。引得太子的注意,选太子妃一事心里也有了点着落。女人呀,真悲哀。为一个拥有无数女人的男人费尽了心思,就算是得到了注意,就算是当了太子妃,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小姐,明日便要去宣城了,小姐舍得吗?”若云语气有些低落。 景惜看着她,会心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去宣城?如果不愿的话,那我只带紫絮去就好了。” 她假意的调侃着。嫁人总得要带陪嫁丫鬟,所以,自然带了紫絮和若云,这两人一直陪在她身边,也算是知根知底,也不愿意把她们留下,以免日后受人欺负。 若云听后,面色一急,“奴婢怎会不想与小姐一起?奴婢是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的,小姐万万不可留下奴婢!” 她的慌张,着急,让景惜心头一暖,“逗你的,我怎么会让你一人留在这里。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我又怎么舍得丢下你。” 轻柔的声音,平淡的语气,却让若云红了眼眶。她自小跟着小姐,以前小姐傻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会一直不离不弃。刚刚听小姐说不让她跟在身边,当时心里难受得不行,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你们两个人,以后都是我的人。有我一日好,你们便能过好一天。”景惜动情的握住这两个女孩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们。 这样年纪,本就该是花样年华,她们任劳任怨的照顾着她,她心里是感动的。虽然在这个年代,有些尊卑之分,但她依旧谢谢她们的不离不弃。 “小姐……” 听了她了话,这两丫头更是开始啜泣起来。景惜无奈的摇摇头,女人的眼泪总是那么轻易流出,也罢了,流泪是一种很好的排毒方式。 “哟,姐姐院中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怎么哭哭啼啼的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府中出了什么事呢!” 景玉扭着腰,婀娜多姿的出现在她们视线中,只见她面泛红光,笑魇如花,声音清脆却有些刺耳。她的身后,跟着彩蝶。 她这次来,就是要显摆给景惜看,中秋那晚,太子对她可是温和得很,如果不出意外,就算是坐不上太子妃正位,也是个侧妃。日后太子登基,她也是个妃子。地位,自然就比这个允王妃要高了。皇上的女人,便是最尊贵的女人。 若云和紫絮赶紧擦了擦眼泪,对景玉福了福身。退到景惜的身后。 彩蝶也对景惜福了福身,低着头站在景玉身后。 “二妹真是好兴致,不知是徐姨娘解了禁足,还是复了权呢?” 就说嘛,某人好不容易入了太子的眼,怎么就没来炫耀一番呢。看来,只是时候没到。 提起徐姨娘,景玉的笑便僵在了嘴边,秀眉微蹙,正要发火,随即又笑开了,“姐姐这不是还没嫁么?等姐姐嫁了姨娘便出来了。” 景惜眉梢一挑,难不成,她认为只要自己嫁了,徐氏便能出来掌权么?还是说,她觉得她被太子看上了,景松阳会提前解禁?哼,想得美! “也是。我明日便要离府了,这府中的事确实还得有人管理。好在今天还有一天,妹妹到是提醒我了,我得去找人接下手中的权呢。” 想要重新掌权?有那么容易吗?你态度要是好点,指不定我还会把把权交到徐氏手中,毕竟她掌家十年了,可是现在这副样子,她还想不想她们母女安宁呢。 果然,一听她要找人接权,景玉面色一慌。“你认为府里除了徐姨娘还有人能胜任吗?” 赤luoluo的挑衅,景惜走到她面前,两个相距一公分,近得可以看清她脸上涂的脂粉。景玉见她如此靠近,便向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她。 “当然还有一人能胜任。我可是听说,她与徐姨娘是同年进的府,也是大家闺秀,想来管理家事也难不到她吧。”景惜满意的看着她脸上的慌张,挪回了原地。 景惜口中的‘她’,几人都回神过来明白说的谁了。景玉不敢相信的看着景惜,“你凭什么?” 景玉相信,现在那个女人自然是有可能掌权。 “就凭我现在还是大小姐,丞相府的嫡女!”语气平常,却透着一丝威严。脸上带笑,却能感受到她的怒意。 景玉瞬间被景惜给吓住了,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利害。 景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若云,紫絮,我们去风荷院!” ------题外话------ 很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桃仁的果果,崽崽,豆儿,苏和飞花,当然,还有那些潜水不冒泡的读者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默默的支持,桃仁才能坚持到现在。你们放心,桃仁一定会努力加油的写出好的故事。爱你们! 推荐好友玄幻文《重生之鬼眼狂妻》,喜欢玄幻的挪动你们的小手指吧!么么哒…… 三十五、托权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五、托权 起初,若云两人以为景惜只是说着玩玩的,直到三人都到了风荷院,才知道主子并非是吓景玉的。舒悫鹉琻三人进了风荷院,兰香可是给吓着了。这大小姐平日里是不会进各个姨娘的院子的,今儿个不知是什么风给吹来了。 “大小姐。”兰秀诚惶诚恐的向景惜福了福身。 景惜嗯了一声,便径直走进周氏的屋子,里面飘出淡淡的香味。 周氏一见景惜,本来是坐在床榻上的,便起了身。 “大小姐怎么来了?” 景惜对周氏点了点头,看她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有精神,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这样的女人确实是徐氏的对手。 如果把权交给她,想来这府中便会太平一些。王氏的性子和心性景惜都没有摸透,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景松阳的这些小老婆身上,现在她只知道,周氏与徐氏是水火不相融的,虽然表面一片和气。 景玉过些时候是要参选太子妃的,正如她所想,如果真有那个命成了太子妃,只怕徐氏更是要翻了天,目中只会无人。现在如果把权交到周氏手上,以后由周氏压制住徐氏,景玉也不能太嚣张。 本来她嫁人后,府中的事与她无关了,但她就是看不惯景玉与徐氏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儿,就算她没在相府,也不愿让她们过得舒服。 “姨娘身子越发的精神了,想来不久便可完全恢复。咦,怎么没见婉儿?” 这间屋子不大,人也不多,一眼便也看清屋里有没有多余的人。景婉最近确实很低调。 周氏不知道大小姐来是为何事,但也算温和。 “妾身的身子还得多谢大小姐。婉儿那丫头本是来看过妾身的,坐了一会儿,便回去婉君阁了。” 近日里是有些听闻,说是三小姐关在房中苦练书画,想来也是想与景玉一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她这般刻苦,只是周氏没少教育。看来,不止是两个女人在较量,这两个女人的女儿也成了攀比的对象。 景惜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放下茶杯,用手帕轻拭了嘴边,这动作看起来如多年训出来的大家闺秀。 周氏对景惜本就没有太多的感情,以前她傻的时候,更是没有接触过。现在她病好了,没想到竟如此优雅,丝毫看不出她是个疯傻了十八年的人。 不过,对于景惜,周氏却知道不能小看了她。就凭她打压徐氏,还有那日在院中对刘胜说的那翻话,虽然没有过重,但其中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当时还以为她会查刘胜,没想到过了那么些日子,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这才松了口气。 “姨娘知道,明日我便出嫁,而且是远离京城。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今日也去了大半的时间,有些事情我还得交待一下。” 景惜说了这句话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氏,见她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心下更是一沉:这个女人,沉得住气。 周氏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徐姨娘要禁足半年,这半年中,不知道还能出什么事。王姨娘我并无过多接触,但景月还小,只怕是要多些时间教导。而现在,只有周姨娘你,身体已恢复,婉儿也快及笄,只怕明年,也要找婆家了,相对来说,姨娘你是得闲的人了。” 景惜再次停顿下来,只见周氏的嘴角有了隐隐的笑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走后,这府中的事总得要人管理,所以,经我思来想去,只有姨娘你最适合了。” 这会儿,周氏才慌张的看着景惜:“大小姐,妾身哪里合适?妾身从未管过事,怎么能胜任?” 她虽然脸上慌张,但在她的眼里却看不到一丝慌乱。 心里忍不住冷笑,女人,心计何必这么深呢。活得轻松点不好吗? “姨娘说的哪里话!姨娘未嫁爹爹之前,也是大家的小姐,自然从小耳熟于这些事。我做了十八年的傻子,也能胜任,姨娘如何不能胜任?” 如果再拒绝的话,老娘就不把这个好事给你了! 周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双手绞着手帕,“大小姐厚爱,妾身无以为报。” 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看吧,不拒绝了吧。女人呐,就是这么做作! 景惜也作势把她扶起来,认真的看着她,“姨娘切勿妄自菲薄,姨娘是有能力的人,府中之事交给姨娘,惜儿是能放心的。等会儿,惜儿便去同爹爹说,想来爹爹不会有异议的。只是日后苦了姨娘了。” 周氏一脸感激,握住景惜的手劲也越来越大,“大小姐如此信任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妾身定不负大小姐所望,一定会好好管理相府。” “姨娘不单要打理好相府事宜,更是要侍候好爹爹,若是能再一举夺男,姨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说好话,谁不会说。把这担子给了你,只怕你真的是要受苦了喽。 周氏羞红了脸,低下头,“大小姐莫要笑话妾身了。” 景惜只当是陪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姨娘就好生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拍了拍周氏的手,带着若云和紫絮出了风荷院。 “小姐,你怎么会把权交给她呢?”若云有些不明白。 景惜从树枝下摘下一片叶子,秋天过了一半,树叶也该落了。不过,冬天快来了,春天也不远了。这相府的女人就如同这些树叶,每个人都想着秋去春来,但是到了一定的季节,不得不遵循气候的变化。 周氏与徐氏之间的斗争,或许才刚刚接开序幕。她不是个心眼小的人,也不是个博爱的人,徐氏与周氏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就让她们斗去吧,如果没有猜错,在不久的将来,景玉和景惜也会成为强大的对手。 “难道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景惜泯嘴一笑,扬飞手中的树叶,却不对这丫头说明。 若云看了一眼紫絮,这丫头年纪小,也不懂这些,只是乖巧的跟在景惜的身后。若云挠了一下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也是。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景惜听后只笑不语,她这么做,只是希望未来的相府,更热闹。 ------题外话------ 明儿个,将结束在相府的生活了!姐妹儿们,快动动你们的手指,收藏吧! 三十六、出嫁之险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六、出嫁之险 京城街道两旁站满了人,中间的大路干净宽敞,百姓早就津津乐道,丞相府的傻大小姐要嫁到宣城,成为半身不遂的允王王妃。舒悫鹉琻这算是天作之合,又算是天公不作美。 不过又有人说,傻大小姐的傻病好了,只是每月十五的疯病依旧。想来,允王府多了位疯王妃,只怕更会鸡犬不宁。 还有人说,允王爷因为旧疾复发,本来说的在五皇子府中成亲,后来却要景大小姐由送亲队伍送到宣城,再成亲。想来,允王爷半身不遂多年,就算复发,只怕是全身瘫痪了。 人群中有同情的,有嘲笑的,也有只看热闹的。 景惜穿着宁允送为的大红嫁衣,头上并没有盖着红盖头,凤冠压得她脖子痛,要不是还没出京城,她早就取下那一头重物了。 宣城路途遥远,没有个三天是不会到的,如果每天都顶着这东西坐在轿子里,只怕人没到,脖子都僵死了吧。 没有听到低声细语,想来是出了京城,景惜迫不及待的拿下凤冠,头顿时轻松很多,小心的撩起窗纱一角,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只有送亲的队伍在前后。 皇上算是没有亏待她,派了侍卫保护,景松阳更是让家奴抬了大很多箱嫁妆,她嫁得也算是很隆重,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但也算是体面。 景松阳在她上花轿的前一刻,满脸悲伤,差点就老泪纵横,握着她的手不舍的看着她,“惜儿,此去不知何时你我父女才能相见,一路小心。” 景惜不曾想过景松阳会如此动情如此不舍,在这最的一刻,景惜还是感动的。 丞相府的所有人都出府相送,当然,徐氏除外。周氏也是恋恋不舍的拉着她的手,却没有说一句话,三个妹妹只有景月面露了不舍,其他两个倒是平静,景玉在她上轿前,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若云和紫絮两人伴在轿子左右,一路不言,想来是有些舍不得京城,毕竟,她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宣城对于她们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 景惜到是没有什么留恋,反正她穿过来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宣城,或许比京城好。 一路上到是平平安安,一连两日,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队伍才停下来,景惜坐在轿子里,可算是把她颠簸够了。这个时候,她真希望下轿跟着他们一起走路。 若云那丫头,吃饭的时候送进轿子,就算是她要‘嘘嘘’的时候,若云也会让紫絮叫那些人全部闭上眼睛,这架式,可把景惜笑惨了。古代啊,如此封建。 过了今晚,明天就该到宣城了。 该死的宁允,让老娘受罪。在洞房的时候,看我不玩死你! 队伍再次停下,景惜撩开窗纱一角,果然,夜幕再次来临。明天,便能结束这艰难的旅程了。嫁人嫁成这样,真是受罪啊。 “小姐,江侍卫说,翻过前面的山头,便是宣城了。”若云这丫头到是好,还可以与帅哥搭搭腔。可怜她,男人的模样都没见到一个。 江侍卫,是皇上派的御林军,也算是这次送亲队伍的总指挥。不过,景惜却是没有见到过。 “再不到的话,我就要跟宁允一样了。”景惜有气无力的撑着身子,靠在轿子边上。 紫絮听后,不明的问道:“小姐怎么跟允王爷一样了?” 景惜翻了个白眼,“跟他一样半身不遂。” 若云赶紧‘呸呸呸’三下,责备的看着景惜,“小姐,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呢?” 景惜吐了吐舌头,头歪到一边,不理她们了。这两天睡觉,都是头一歪便睡过去了,每到了第二天,脖子总会酸痛一天。 今夜,如昨晚一样,不知为何,却怎么也睡不着。再次揭开窗纱,外面一片漆黑。似乎连星星都没有了,安静中带着浮躁,如此诡异。一种不好的感觉涌进心头。 骤然间,一种奇怪的气氛笼罩在他们周围。景惜轻轻的揭开窗纱,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全部侍卫都围在轿子旁,若云和紫絮满脸的紧张,脸色在晚上也能看出很苍白。 “怎么回事?” 若云见景惜探出了头,急忙移过去,眼神里的慌张与恐惧却没有减少,“小姐,别出来。” 虽然她在害怕,但她还是担心主子。 景惜皱着眉,更是好奇,她缩回头,放下窗纱,直接下了轿子。她一出现,外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而围着轿子的侍卫更是有些担忧。 一群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与侍卫对峙,在她出轿的一刻,黑衣人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他们蒙着脸,但是那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寒冷。那是杀手才有的眼神! “王妃,请回轿。”一个深沉浑厚且平静的声音响在景惜的耳边。 景惜寻声看去,那男子身材挺拔,目光如炬,仪表堂堂。想来,这便是江侍卫了。 若云和紫絮焦虑的走到景惜身边,正要劝她。 “你们是什么人?”景惜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劝说,反而冷静的对着那些黑衣人。在她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有人指使的,只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京城的还是宣城的。 黑衣人可能是没有想到她会出轿,而且还与他们说话。现在的景惜,一身大红的嫁衣,头上的凤冠虽然摘下,但发丝却没有凌乱。绝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害怕。虽是女子,但她身上散发的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来拿你命的人。”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为首的黑衣男子目光冷冽的看着景惜,语气冰冷,而且还很嚣张。 景惜依旧面带微笑,目光却也沉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这方人的实力,而且,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她真好奇,这无意中,得罪了谁? 江赢不知道这位傻大小姐病好后竟有如此大的胆色,他听到黑衣人嚣张直接的语气,便下意识的走到景惜的前面,作保护姿势。 看着他的动作,景惜笑若星辰。却毫无畏惧的看向那黑衣人。 “是谁让你们来拿本小姐的命的?本小姐竟不知何时魅力这么大,能让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取我性命。你可否告知?就算我真不幸死在这里,也让我死个明白。哪怕做了鬼,也好找主事之人报仇。” 一翻话说得让众人都愣了,呆了。一个深闺中的大小姐,别人对她要说拿了她的命,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话中,没有听出她有一丝害怕。 若云与紫絮早已吓得额头出了冷汗,她们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可怕的是主子还真不要命的与那黑衣人说起话来。 黑衣看着镇定的景惜,眸子一闪,却依旧冷声道:“是谁,怕是要景大小姐自己去阎王那里问了。” 三十七、痛心疾首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七、痛心疾首 天昏地暗,杀机四起。舒悫鹉琻 若说景惜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是文明时代的人,对这些拿着刀剑,似人命如草菅的杀手,她根本就无从镇定。现在,她把希望寄托在皇上给她的这支护卫队身上了。如果他们败了,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若云年纪大点,相比紫絮来说要镇定一点,不过,脸上早已苍白无色,隐隐露出了绝望。而紫絮,已经吓得泪眼迷蒙,只差没有哭出声来。 江赢把她们护在身后,随时准备着与对方大干一场。一队侍卫,也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状态。 “王妃,一会儿属下尽量拖住他们,你们三人趁机便往前面逃。属下与众兄弟,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保王妃周全。” 江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杀手,却对着身后的景惜安排着。他是奉皇上之命护送王妃,自然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不能让她有事。 景惜微微一愣,却也知道他在为自己谋生路。看来,眼前这些要拿她命的人,武功高强。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对手是否强大,是能感觉出来的。江赢在做这样的打算,只能说明对手很强大,至少,在他们之上。 不等景惜说话,对方就开始攻击,江赢回头看了一眼景惜,便迎了上去。一时间,厮杀声,刀剑声,灌入耳中。 血光四溅,惨叫声连连,景惜与若云三人躲在大树背后,她已经不知道死的到底是对方还是自己这方人。这样的场面,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没想到今日却发生在自己身边。看着那些为了她而拼命的人,她的心如刀割般痛。那些人,与她没有一丝关系,只为了一个命令,就无条件的要保护她。 若云和紫絮实在是没能忍住,早已啜泣起来。 景惜眼睁睁看着那些侍卫身上被砍下一刀一剑,揪心的痛遍布全身。是谁?是谁要杀她?怒意,恐惧,慌张,她此时体会得如此深切。 黑衣人与侍卫都一个个倒下,江赢身上也有被刺伤的痕迹,他有些吃力的支撑着。 就在以为这里将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时,四处又蹿出了几个身影,景惜吓得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些突然出来的人是敌人还是朋友。 “胆子真大,竟敢刺杀王妃。” 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景惜耳边,景惜踉跄的站起来,御风,没错,是宁允身边的贴身侍卫,御风! 现在,她才看清,加入这场打斗中的除了御风和夜玉,还有两个人,他们没有说话,但却能清楚的看清他们是在帮自己的。心里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多了四人的加入,黑衣人那边很快处于下风,而江赢因为身上多处受伤,最终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景惜见状,不顾一切的跑到他旁边。若云见后,也跟着跑过去,主仆三人合力把他挪到了边上,避免于不情的刀光剑影。 再次抬头时,黑衣人已全部倒下,四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味。送亲队伍里面不少人都没能幸免于难,只剩下几人了。 “王妃!属下来迟了!”御风和夜玉双双跪在地上,对景惜抱拳请罪。 景惜早前提起的心此时才落了下来,整个人突然就松脱了,要不是若云在旁,只怕会瘫倒在地。刚刚这一幕,就像是做了一个梦,而且是一个可怕的恶梦。 “还有两人呢?”回过神来,景惜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人,而刚刚出现的还有两人却不见了。 御风摇头,“属下收拾完最后一个黑衣人后,便不见了那两位好汉了。” 原来,还真有绿林好汉。景惜只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人。 “麻烦你去清点一下牺牲了多少人?还有,请帮忙将他们的尸首埋葬,条件允许的话,再立个碑。” 这些人,是为了保护她而丢了性命,她不希望他们的尸体曝在荒野深山中,不愿让他们成为豺狼野兽的腹中之物。 御风和夜玉稍稍一愣,立刻去办了。 这场无故之灾,最后只剩下十多人,而江赢却依旧昏迷不醒。在御风的清理下,路面干净多了,但路边却竖起了一堆堆的坟堆,坟堆前都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忠义之士之墓’。 景惜有些狼狈的走到那些坟堆面前,都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喃喃念着:“对不起,让你们无故丢了性命,对不起,对不起……” 她脸上的自责与难过落在了御风和夜玉的眼里,都不懂新王妃在想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护主应该的,他们命该如此。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死后,做主子的还要上前鞠躬道歉。 他们并不懂景惜心里的想法。 走到最后一个坟堆面前时,景惜的泪早已布满整张脸上,一滴滴落进泥土,这些人,都是为了她才丢了性命,他们都还年轻,却为了保护她,死在了异乡。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她,会死人。 “小姐……”若云轻轻走到景惜面前,扶着她。此时景惜的样子,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有了若云的支撑,景惜更是瘫软了身子,完全将身体托付于若云,她觉得心好痛,好痛。她没见过这么多血,这么多人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若云担忧的看着她,从来,主子都没有露出过这么伤心的样子。自从主子病好后,她在众人面前总是露出笑容,似乎看不到她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而今晚,她却悲痛yu绝,虽然流着泪,却泣不成声,这种哭不出来的痛,是要多么伤心! 没有往日的风采和精神,她的目光有些空洞,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如果,她没有穿过来,没有成为景惜,没有嫁人,那么,今晚的事就不会发生。她如果还是那个傻子,是否还有人会要她的命? 景惜两眼无神,越想,心越痛,终于,她支撑不下去了…… “小姐,小姐……”若云忧心的摇着昏过去的主子,怎么叫,她都不醒…… ------题外话------ 唉,终于要见王爷了!桃仁都等得心急了~ 三十八、他的怀抱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八、他的怀抱 杀戮,鲜血,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景惜的周围,她拼命的跑,后面的黑衣人拖着剑一步步逼近。舒悫鹉琻他眼里的杀意,让景惜一个踉跄,终于跌倒在地。黑衣人越来越近,几乎可以闻得到溅在他身上的血腥味。她知道,那是护送她的侍卫的血液。 她惊恐的看着黑衣人,却只能在地上用手撑着往后退缩,黑衣人无视她的恐惧,离她越来越近,近得剑光闪了她的眼。 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举起剑,对准她的胸口,一剑刺下…… “啊!” 原来是梦!景惜仰头看着天上,却不是空旷的天空,而是红色的纱帐。身下软软的,她侧过头,一张俊美的脸正对着自己,此时,那双纯洁的眼睛正看着她。 瞬间,她终于知道软软的是什么东西。 果然,她正躺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慌张的逃离他的怀抱,哪知手臂被一股力量给拉回,再次落入他的怀抱。 景惜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傻子,居然还对着笑。而且,他这样子并非像一个傻子,完全就是个正常男人的模样。 等等,她不是该在山林吗?而且,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已经到了宣城? “惜惜,你别走,再睡一会儿。” 宁允略带磁性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再看他的时候,似乎比中秋那天看起来气色更好一些。他的旧疾是治好了吗? 不行,若云,紫絮呢?还有江赢,那个为保护她而受伤的侍卫呢? “王爷,江赢呢?”景惜再次拉开了距离,尽量轻柔的问着宁允。 “江赢?” “这里不是宣城吗?不是你的王府吗?”景惜见他有些迷惑,着急的拉着他的手,慌张的问。还是说,江侍卫死了? 宁允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景惜的慌张,他手伸了伸,最终抚上了她皱起的眉头,轻轻抚摸。想要抚平她的眉。 “惜惜,这里是宣城,是我的王府。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江赢是谁。但是夜玉说,没有人死。” 没有人死,没有人死。那就是江赢也没事,若云紫絮也没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下子倒在了宁允的怀里。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宁允怔怔的看着她,现在,她安静极了,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又像是寻找到了港湾的迷路孩子。动了动身子,任由她抱着。一手放在她的肩上,一手轻轻的擦掉她的泪水,给予无声的安慰。 良久,景惜动了动,头蹭了蹭,耳朵边却传来了有力而快速的跳动。手忍不住往上摸了摸,温暖的,厚实的,隔着衣衫能触碰到的zhi热。 莫名的,在这个男人身上竟能找到安全感,她想着上次在相府的花园那一幕,嘴角不自主的扬起了笑意。脸贴得更紧! 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身子一僵,而且,不敢动。他,是在害羞吗? 景惜抬起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 “王爷,你的旧疾好了吗?” 想着他们之所以没在京城成亲,是因为他的旧疾,现在,他与她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下半身,一动不动。 旧疾,已经瘫了,还能好到哪里去?突然,她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 宁允点头,“好了。” 唉,他说好了就好了吧。好了,也是半自不遂。虽然不能行人道,但他还是有个温暖的怀抱,似乎感觉也没有那么差。现在,与他算是夫妻吗?古代,没拜堂,是不算的吧。 而现在,他们竟躺在同一张床上,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不能把她怎么怎么的,这些人才这样安排的?真的是这样的话,古代人也没想像中的那么拘束封建嘛。 突然间,外面传来了热闹的声音,景惜不解的看着宁允。 宁允咧嘴一笑,搂着她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惜惜,他们来闹洞房了哦。” 闹洞房?不是还没成亲没拜堂吗?闹什么洞房? 一直处于伤心的状态,她现在才看清,屋外,已经是夜幕了。这屋里,红烛摇曳,红色笼罩在房间里,ai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窜。还有大红的喜字,身上盖的被子,也是红色的。她,是有多后知后觉?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拜堂,怎么能入洞房?” 其实,她并不在意能不能入洞房,在意的是,没有拜堂,怎么就直接跨到了洞房这一步?跳跃性极大,让她想不明白。 宁允拉过她的手,温柔一笑,“拜了呀,不过你是晕着的。是由你的丫鬟若云和紫絮扶着你拜的。” 额!感情是被人架着拜的堂!这,有问过她了吗? 看着她吃惊的样子,宁允再次揽过她,竟带着戏谑的笑,“惜惜,我们洞房!” ------题外话------ 终于让他们见面了…唉… 三十九、洞房花烛 霸宠之傻王恶妃,三十九、洞房花烛 她再次怀疑这男人真的是个弱智么?或者,这是个情商很高的弱智!宁允下身动不得,上身却很灵活。舒悫鹉琻景惜本想着推开他,但这该死的男人力气这么大,她这点挣扎根本在他面前就像是被抓住的小猫一样,无处可逃。 “宁允,你放手。”终于,她不再挣扎,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她想,这样的话,他会听话的放开她吧。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他不仅没放手,反而欺上了身,俊脸放大在凑到她的脸上边,邪恶的对她笑,就是邪恶。这丫的竟然露出这种笑! 看到这种笑,景惜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薄薄的里衣,而且,里面居然是……真空的。之前扑在他的怀里时,并没有感觉到不妥,但现在说明了要洞房,心里却有些慌了。现代二十八岁,她是个老chu女,现在十八岁,她还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啊。难道多年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对不对,她猛的甩甩头,这个男人是半身不遂,不行的。 想通了这一点,景惜松了口气。笑眯眯的看着他,一手攀上他的脖子,“王爷,你想干嘛?” 宁允依旧媚眼如丝的对着景惜,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散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心里像有小虫子在爬。这家伙,真是的个祸水,光凭这张脸,不知道能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好在,他那方面不行。 “嬷嬷说,成亲洞房的时候,我要把惜惜压ya在身下,然后……”说到这里,这家伙突然松开了她,在枕头下翻着。 景惜好奇的挪了挪身子,想要看清他在找什么东西。不过,当她看清的时候,没差点晕过去。 一本小小的册画上,上面画着春gong图呢,什么男shang女xia,女shang男下,画面竟不比现代的某片差。是哪个嬷嬷要教坏了这么单纯的孩子呀? 宁允不停的翻着,想要记住上面的动作姿势,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就像是读书的时候在背课本一样。 “王爷乖,来,我们睡觉觉。”景惜伸手夺了那本小人书,尽量轻声的劝他睡觉,不要有别的心思。 哪知,宁允把书一扔,双手再次环住景惜,认真的看着她。 “惜惜,我知道了。好,我们睡觉。”说完,把被子往两人身上一拉,完全盖住了。双手不停的景惜的身上胡乱摸着。 “喂,你给我住手!” 景惜扯开被子,狠狠的拍了一下宁允不安分的手。宁允停下后,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看着他这副模样,狠下的心再次被融化了。该死的,对这种无辜委屈的小眼神真的是没有免疫力。还是这么一个有着残疾的俊美男人。 “惜惜……” “王爷,你知道什么叫洞房吗?”景惜耐着性子好脾气的问他,脸上还得扯出温和的笑容。好歹这家伙让夜玉与御风救了她。 宁允听她这么一问,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手还指着被他丢到床下的小人书。 景惜看了一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来,得给他普及一下什么叫‘洞房花烛’的知识了。只是,要怎么组织语言跟他说呢?就算说了也白说。他下半身瘫痪,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呀。难不成还要把他那东西给他看,让他相信他无能为力?不行不行,她可是没有那胆子。 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而宁允却一脸认真的等着她跟他说‘什么叫洞房’。却久久不见景惜说来。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他也不知道不能人道是不是痛苦的事。直接告诉他不行就得了。 “惜惜,什么叫洞房?”宁允头靠着床头,歪着头认真的看着景惜。 景惜深呼吸了一口气,大爷的,老娘还真有些羞于启齿呢。 “王爷,洞房呢,就是男女之间身体的融合,但是呢,这种融合是要有……” 噢,要怎么说才对呢!难道要说借助身体的某个部位吗?他肯定会问什么部位。天啦!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解的题。 宁允仍旧认真的看着她,完全是一个好奇宝宝的样子。等着老师的解答。 “哎呀,今晚先睡觉,洞房的事过后再说,行不行?”景惜实在是没办法给他普及知识,她自己都是个菜鸟。只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而已。 “不行,嬷嬷说了,洞房的事就得今晚做。”宁允不依的看着景惜,非要把洞房这事给做了。 娘的,不是不做,是你不行嘛。你让今晚怎么洞房?她到想知道这家伙到底要怎么洞房,索性不跟他说话了,直直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也不理他。 宁允见她不说话,还闭上了眼。脸上终于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也不吵不闹,顺势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抱住她,大手却没有安分过,每到之处,景惜的身体便颤栗起来,一股莫名的感觉浸遍全身。 该死的,对他的触碰竟然有了感觉! “惜惜,惜惜!”宁允轻轻的唤着她的名,而对方却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宁允的笑意越来越深,手,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轻抚过她红透的脸庞,她弯弯的睫毛在微微颤抖,身体紧绷。 心里却不停的骂着:死宁允,竟然还摸上瘾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弱智且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份上,真要把他的手给砍了。 宁允盯着她紧闭的唇,慢慢低下头,捉住了那柔软的唇,慢慢吮吸…… 四十、嚣张丫鬟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嚣张丫鬟 整晚,景惜都没有睡着。舒悫鹉琻宁允时而在她身上摸摸,时而在她嘴上亲亲,她拼命的忍住要发怒的冲动,对他的骚扰隐忍在胸,直至天亮。 宁允还躺在床上,手却搭在她的胸上。嘴角竟带着笑意,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还是本就如此。轻轻拿开他的手,翻身下了床,拿起到边上早准备好的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 头发也来不及梳理,现在,她着急于那晚受伤的侍卫。要不是昨晚这家伙霸占着她,她也不会等到现在。 她独自做着这一切,却没看到床上男人那一双深邃的眼睛。 急忙走出了房间,却被外面的陌生环境给怔住了。这里,不是丞相府,是王府。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甚至,她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王妃,你醒啦。”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丫鬟恭敬有礼的对景惜福了福身,眼睛却不停的偷瞄着门里。 景惜像是找到了指路灯一样,激动的抓住她的手,“送亲来的人住在哪里?快带我去。” 绿俏被她抓得生疼,皱起了眉,脸上写着不满,语气也是变得极为不耐烦,“奴婢要侍候王爷起身,没有时间带王妃去找人。不过王妃可以顺着这条路到前院,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人带王妃去。” 本来只想她带自己去找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耐。急躁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正眼看着她,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她的眼里并没有丫鬟该有的恭敬与怯弱,反而有些高傲。 没想到宁允这家伙的丫鬟都比一般府里的丫鬟要高档些,还真是会选人。不过,只是个丫鬟就敢给她使脸色,这叫什么事儿? “你是王府的丫鬟?”景惜挑眉,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绿俏不知她这么问是何意,不过,还是高傲的点了一下头,“奴婢是。” 景惜围着她,认真的打量着,绿俏见状,心里有些慌张,但想到自己在王府里呆了十年了,怎么都比这个女人强,要知道,王府里的所有人可都是听她的话。 “如此,你刚刚的语气可是一个丫鬟该有的?你明明知道我是王妃,不过是叫你带路,竟敢拒绝。” 这个丫鬟眼里的高傲,还有倔强,让她觉得有些像景玉,有这样的感觉,自然是不能放过她了。能给她难堪,当然是要还回去的。 绿俏之前看她如此着急,以为她并不会为难自己,现在,她竟有此心情来找错处,不由嗤笑一声,“奴婢不是有心拒绝王妃的要求,只是王爷在这个时辰也要起身了,奴婢是侍候王爷的,而且,王爷一直都是由奴婢侍候,要是醒来后没有看到奴婢,王爷是会发脾气的。” 这算是在挑衅吗?还是在炫耀?景惜突然眉开眼笑,“是吗?看来,本妃还不知道,王爷是离不开一个丫鬟的侍候的。如此说来,你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是极重的了。要不本妃求了王爷,让他收了你?如何?” 这次她自称本妃! 她并喜欢用身份来压人,但这个丫鬟确实是有些不懂身份地位尊卑的了。 面对景惜的转变和她言语中的嘲讽,绿俏心里一怔,她只是想给这个王妃一点颜色瞧瞧,想告诉景惜虽然她是王妃,但王爷是离不开她这个丫鬟的。却没想到景惜竟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让王爷收了她?她也不愿,只是觉得突然有个女主人的出现,威胁了她在府里的地位。但她却没有认清一点,她的地位,永远不及主子高。 景惜见她不吱声了,收起了笑意,冷冷的看着她:“不懂尊卑,目中无人,抗命不遵,挑衅主子。这四条,足你将你乱棍打死。” 她本不是个喜欢血腥暴利的人,但那晚的杀戮,让她知道这个社会只有强大的人才能生存,而要强大,现在就是第一步。她不允许有人来挑衅她的威严。 绿俏从来没听过有人如此跟她说话,她在王府侍候王爷十年了,而且,只有她,才能近王爷的身。自然而然,她便以为自己就是王府中除了王爷最有权的人。这个刚到王府两天的王妃,对她这么凶狠,心里自然是更不舒服,怒气也冲了上来。 “你敢!你不过是个挂名的王妃,我侍候王爷十多年,你以为你能处置我吗?” 急起来了,更是以‘我’自称了,完全没有礼仪。她就不信了,这个女人敢拿她怎么样。 景惜好笑的看着这个自大的奴婢,从来,她没见过这么不懂省时度势的人,而且,还只是个丫鬟。本来不想难为对方的,但人家的态度却一再不收敛,如果再任由下去,只怕,这王府里还真没她说话的份了。 “你认为我不敢处置你吗?我就算是个挂名王妃,但好歹也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侍候王爷十多年,不过是个奴婢。现在,王爷是我的夫君,自然,由我照顾。就算我要打死你,王爷也不会阻拦的。” 嘴角淡淡的扯出一丝冷笑,外带着讽刺。宁允身边竟有如此执着却有些嚣张的丫鬟,真是让她没有想到。不知这个丫鬟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宁允若是个正常人,她如此作为的话,到是可以理解。还是说,她是有什么目的的? “我是王爷的丫鬟,就算要处置也轮不到你。”绿俏瞪着眼,红着脸冲着景惜叫嚣着。 景惜摇摇头,看来,这丫鬟真把自己当做府里的女主人了。不然就是以为宁允真的舍不得她。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三个人影出现在她们面前,绿俏看清那人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对景惜更是不屑。 咦,御风和夜玉怎么在屋里?宁允被放在门口内,一脸坏笑着看着景惜。 “绿俏顶撞王妃,拖到正院,杖责三十,让府中所有人都来观看,以敬效犹,”御风冷冷的看着脸由喜变忧,再变成惊慌表情的绿俏。 ------题外话------ 妹纸们,动动你们的手指,收藏一个吧。你们的每个收藏,每一句留言,都是桃仁的动力,都会让桃仁充满力量。求支持,求评论,求收藏,求花求钻,求爱…… 四十一、责罚绿俏(已修改)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一、责罚绿俏(已修改) 景惜错愕的看着宁允,他却傻傻的看着自己笑。舒悫鹉琻她又疑惑的看向御风,这样的命令是他下的,还是宁允下的?宁允是个弱智,他应该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如果是御风,他又怎么能替宁允下达这样的命令?毕竟听绿俏的口气,似乎宁允真的对她很看重。 御风对景惜的疑虑并没有解释,而是冷冷的看着绿俏,绿俏的脸早已白了,嘴唇也哆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允,似乎在等着他说不是这样的。 刚刚没有一个人影,在御风下令后,竟走出来两个强壮的家丁,架起绿俏便往外拖,绿俏拼命的挣扎,眼神一直盯着宁允。 “王爷,救我,王爷……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不管她的挣扎,那两个家丁直接拖着她,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直到听不见她的叫声。 宁允对这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注意,似乎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反而一直冲着景惜笑,“惜惜,你怎么起床不叫我?” 景惜微皱起眉头,在御风与夜玉两人之间徘徊,这两个男人,怎么从屋子里出来的?难不成他们一直都藏在屋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晚她与宁允的事,岂不是都落在他们的眼睛里?想到有这可能,景惜的脸微微红了。 “你们怎么从屋里出来的?”别过脸,不去看他,而是问着御风两人。昨晚虽然没做些什么,但起码那也是*,她可不能让别人看到了。 御风一扫刚才的冷漠,脸色温和,神情没有丝毫不自在,“回王妃,属下一直都在屋里。不过王妃放心,对于昨晚的事,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如果他不说什么,可能还会好一点,现在他说什么没有看到没有听到,这不就说明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吗?该死的宁允,竟然让屋里有活生生的两个大男人,要是昨晚真干了啥,这两人不是免费欣赏了现场的XX? 夜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忍着笑意。 扫了扫这两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最后狠狠的落在了宁允身上,这个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袖子一甩,哼一了声便往之前突然冒出来的家丁走的那条路走去。 宁允的笑意扩大,看着景惜的背影,“咱们也去看看。别把绿俏打死了,留着她还有用。” 回廊百转,景惜终于头痛的找到了正厅,果然是王府,就算是一个弱智王爷的王府也建得如此大气,假山花园,应有尽有。 景惜突然被一片红色的东西吸引住了,她像是着了魔一样,被吸引过去,当看清那些东西,心里的某一处涌上了难以形容的感觉。 曼珠沙华! 这里,怎么会有它? 她还记得在皇宫里的那次,宁允见她看到曼珠沙华后的态度,便要铲除那些花,而现在,他的王府竟种着它。是一直种着的吗?还是…… 不,不可能。他只是个傻子,怎么会专门种这些他不喜欢的曼珠沙华?怔怔的看着它们,开得好红,好耀眼,好妖娆。 “小姐……” “小姐……” 两个熟悉的声音叫回了发呆的景惜,她回过头,便看到若云和紫絮快步向她走来。脸上带着欢笑。 本来是去找她们的,却被这些花给吸引了,她这个主子做得真有些不称职。看着她们一身的新衣,想来是王府的人给她们换上的。 她们无事,那江赢呢? “我正要去找你们。见你们无事便好。江侍卫呢?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侍卫呢?”那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她,她知道那晚死了多少人,但是其他的人,她要确认他们是否无事。 若云看着主子的焦虑,知道她在担心着那些人,便冲她微微一笑,“小姐,江侍卫没事,其他的人都没事。” 听到他们没事,景惜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没事就好! 突然,一阵惨叫声响起,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小姐,前面一个丫鬟正在挨打呢。王府所有的下人都站在那里看。”紫絮指着不远处,应该就是假山前面。 景惜听着那一声声惨叫,知道是绿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前去阻止,还是当做没有听到。想想,那个丫鬟也真的是太没规矩了,责罚也是好的。至少给府中其他有异心的人提个醒。 “我们去看看。” 她带着两个丫头,走在前面,朝那惨叫声走去。刚走两步,她回头看了一眼摇曳在风中的曼珠沙华。 越近,叫声越大,打在绿俏身上的板子声也清晰可闻。刚站到院子,便看到宁允三人也在。 宁允看到景惜的时候,咧嘴一笑,大叫着:“惜惜,你来。” 景惜冷眼看了绿俏屁股上的血迹,便朝宁允走去。 她的出现,让所有下人都跪倒在地。不过只有执刑的人没有停手。板子依旧无情的打在那惨叫的人身上。 “御风,你宣布一下。”宁允拉过景惜的手,让她站在他的旁边。 宣布?宣布什么?景惜不解的看着御风。 最后一个板子落在绿俏的身上,她便晕过去了。家丁恭敬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御风清了清嗓子,“绿俏,因为顶撞王妃,不知尊卑。故而杖责三十,以敬效犹。王爷有令,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也是主子,谁敢不服从王妃的命令,下场与绿俏一样。” 众人的头越来越低,他们在府中多年,从来没有看到有下人受罚。而这次,因为王妃,王爷竟罚了最得意的绿俏,这无疑是给他们提了个醒。 绿俏也是活该,明知道是王妃,偏偏还仗着王爷对她好反而对王妃不敬,这不是寿星吊颈,嫌命长么? 景惜更是疑惑的看着宁允,王爷有令?他一个傻子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到底是王爷的令还是御风的令? 宁允一直拉着景惜的手,笑而不语,傻傻的样子,看不出他是个会下命令的人。 ------题外话------ 谢谢【嫁秀娶浩】的评价票,谢谢【糖糖爱糖果】的鲜花,谢谢其他关注桃仁的所有妹纸们…… 四十二、江赢辞别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二、江赢辞别 惩罚了绿俏,无疑直接的给景惜在王府中立了威信。舒悫鹉琻景惜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一时间,不知道这王府到底是宁允下命令与御风,还是御风直接下的命令?如果是御风,那说明宁允很信任他。如果是宁允下的,那说明……他不傻! 还有,那天晚上,如果御风与夜玉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他们怎么会前来相救?他们两人可是一直都在宁允身边的,没有宁允的同意,他们岂会离开他的身边?这一连串的想法,让景惜不得不怀疑宁允不是弱智,反而,是个狠角色。 只是没有证据,她又怎么能断定呢。 想到那晚上的事,又想起另外两个救她的人。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救了之后便消失不见?还有,杀她的又是谁?她并不觉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以前的傻景惜应该也不会得罪谁。那,是谁要杀她? “小姐,江侍卫有事求见。”若云从屋外走近来,一时还是改不了口,依然叫她小姐。 景惜从思绪里回过神来。 江侍卫,她一直想去见,却被宁允缠着,竟忘记了。该死的宁允! “你让他进来吧。” 若云一愣,王妃的房间岂能让一个男子随意进来?虽然知道他们没什么,但是被王爷看到了怎么是好?这几天,她可是见识了王爷的本事,时刻都缠着小姐,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没有缠着小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见若云没动静,景惜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有些纠结。这丫头,有什么好纠结的! “小姐,要是王爷回来了……” 景惜这才明白为何变丫头脸上会出这样的表情,原来是怕那黏虫。她抬手点了一下若云的额头,打趣道:“你这小心思还多嘛。王爷回来了又没什么,难不成你还怕有人说闲话?这不是有你跟紫絮在吗。” 若云确实是担心有人说闲话,毕竟王爷不是个正常人,如果让一个男子进了屋子,要是有心人造谣可怎么好? “好啦好啦。我去见他行了吧。在大庭广众之下,应该没问题了吧。”景惜也明白她的担忧,这到底不是现代。不过,就算在现代,嫁了人的女人趁老公不在家,见另外一个男人,似乎也有些不妥。 何况,她这老公可是个‘不行’的男人,要是有人有心黑她,那可是件很容易的事。 若云见她答应,这才点点头。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紫絮站在门口,对景惜福了福身,然后看着院子外站着的江赢。 相对于那次在晚上看到的人更清楚,现在的他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脸色有些憔悴,一身墨绿色的衣服让他健壮的身材显示无余。头发高高束起,几缕发丝搭在肩上,看起来潇洒自在。 他看到景惜出来,便抱拳低头跪下,“属下护主不周,让王妃受惊,请王妃恕罪。” 好听的声音带着自责,景惜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皇上派来保护她的,遇上刺客让她受惊吓,自然把责任归于自己。 景惜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悲伤。他不过是因为皇上的命令而保护一个与他无关的人,却在死里逃生之后,还记得请求恕罪。这并不是他的错,他却揽在身上,这又让她觉得心痛。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的。你起来吧。”景惜上前,想要扶起他,却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便停下了动作。 江赢微微一愣,还是起身,他是个不做作的人,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护亲路上,他没有见过这个让他拿命去保护的女人,不过,在那晚他被刺客伤后,他知道是这个女人不顾一切将他拉到安全之处,后来,他昏迷醒来之后,他的兄弟们告诉他,王妃给死去的弟兄们立碑埋葬,还哭泣说着‘对不起’。想着这些,他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感激,佩服。 他们是侍卫,保护主子是职责,就算是知道有一天,他们会死在敌人的剑下,会死无葬身之地,但他们仍然拼命的保护。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主子为他们立碑埋葬,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你的伤都好了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对于拼命保护她而死去的人,她只能给他们立个碑,来感谢他们。对于还活着的人,她希望他们能健康无恙,能给最好的,就给最好的。 江赢心里再次一惊,脸上却是平静,恭敬。 “属下已无恙。明日,属下带着众兄弟便返帝都。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王妃对兄弟们的关照。” 回帝都!是啊,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自然是要回到他们坚守的岗位。 “哪里用得着感谢我。我该对你们说声‘对不起’才是,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失去那么多的兄弟,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命丧黄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就算对你们百般好,也无法弥补我的过错。” 这翻话,是景惜的真心话。那些侍卫不该死在那里。就算有一天他们真要死,也该是为保家卫国,光荣的牺牲。 江赢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知道,这个女子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她会为他们的死而流泪,她会觉得是她的错。她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善良。如果,不是他该回皇上身边,他真的希望永远留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王妃切勿自责,保护王妃是属下们的职责。如果是王妃有事,属下自当以死谢罪。王妃若要自责,属下们心中不安。” 景惜牵强的扯出笑容,“好!你们明日回帝都,路上小心。” “谢王妃!属下告退。” 江赢再次抱拳。停了一会儿,抬头深深的看了景惜一眼,便转身离开。 景惜看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是个值得尊敬的男人。 “惜惜,你不乖哦!”宁允欠扁的声音在江赢离开后便响起来。景惜看过去,只见他一脸深沉,一反常态。看来,他是遇到了江赢,而且应该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家伙,难不成吃醋了? ------题外话------ 潜水的朋友们,快点出来冒泡吧… 四十三、爷不急,你们急啥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三、爷不急,你们急啥 “惜惜,你不乖哦!”宁允欠扁的声音在江赢离开后便响起来。舒悫鹉琻景惜看过去,只见他一脸深沉,一反常态。看来,他是遇到了江赢,而且应该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家伙,难不成吃醋了? 宁允由御风和夜玉抬着进了玖香苑,玖香苑,便是他们住的地方。 每次看到宁允被抬着出现在她面前,总觉得怪怪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瘫痪了的,如果只是下身,那大可以坐轮椅,何必让两个人抬着呢。这简直就是在浪费人力嘛。 若云和紫絮恭敬的向宁允请了安,然后安静的站在景惜的身后。 夜玉与御风放下软椅,冲景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对于他们两人的这般行礼方式,景惜也随意了,反正她对行礼这东西没在意。 知道江赢他们没事了,心里也算是平静安稳下来。好心情的对宁允一笑,“王爷说的哪里话。我就算是不乖,也比王爷听话吧。” 她不喜欢在他面前用‘妾身’之类的字眼,我,就是我! 御风和夜玉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爬上了无奈。他们知道,男主子和女主子的内部战争又将开始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该站在这里呢,还是该避开。 若云见小姐跟王爷这么说话,心里没由的一紧,虽然王爷是弱智,但这府上他可是最大。小姐嫁来虽是王妃,可也不能对王爷无理呀。 宁允撑起身子,俊脸一沉,极其委屈地看着她,“惜惜是说我不乖吗?我问过嬷嬷了,嬷嬷说我现在不能洞房,不过惜惜放心,以后我们能洞房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眼里莫名的放出了光彩。 景惜无助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说到哪里去了?明明在说他不听话,怎么扯到洞房的事上面了?况且,洞房的事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真是不怕丢脸还是无所谓啊。 只见若云和紫絮的小脸早已通红,难得的在夜玉和御风脸上也看到一点绯红。夜玉还抬手掩嘴轻咳了一声。 御风无力的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呼唤着:老天,你让王爷恢复正常吧! “宁允,你给我住嘴!”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家伙,仗着是弱智,就敢胡乱说话。现在,她是王妃,就得管着他。这私密的事,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眼睛瞪得老大,直视那个看似天真的人,宁允的脖子缩了缩,无辜的小眼神着实让人觉得吓着他了。 她这一吼,可是吓着了在场的人。平日里她都是一副好好女人的模样,突然暴发了,当真是让人觉得惊奇。若云两人哪里看到过小姐这般,自然是吓得心惊胆战,好歹对方是王爷啊。夫君就是天,不管他是什么人,这可是有损妇德的! 御风本来还在感叹自家王爷,突然被景惜这一吼,自然也是惊得回了神,与夜玉相视一眼,暗暗调息气息。王妃,是个狠角色! 受害人一脸受惊的看着景惜,薄薄的嘴唇撇了撇,但细看,可见他眼里的戏谑。不过,他却委屈的看了一眼发脾气的景惜,然后头一歪,便躺在软椅上,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景惜以为他会再无理取闹,还准备接招呢。却没想到他会完全无视她!是的,她被无视了!嘴角动了动,袖子一甩,冲闭着眼的宁允“哼”了一声,便进了房间,用力的把门关上。 若云和紫絮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姐敢在王爷面前耍脾气,还甩门!天啦,若王爷是个正常人,哪里受得了。 话说回来,小姐敢这样,就是因为王爷不是个正常人。她们牵强的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对着同样惊讶的夜玉与御风,福了福身,便走到门口处守着。 她们都走后,宁允的眼睛才再次睁开,手挥了挥。御风两人把他抬出了玖香苑,来到风韵亭。 风韵亭处于王府的正中央,坐在亭子中间,便可环视王府中的景色,一切都尽在眼中。宁允刚到不久,一个款款身影便移过来。 “王爷!”女子面容姣好,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不想移开。长发随风扬起,显得她更出尘脱俗。她恭敬的端上茶盏,站在一旁。眼睛却深深的看了一眼夜玉。 宁允接过茶,闻了闻,赞扬道:“玫心泡的茶永远都那么香。” 玫心淡淡地笑了笑,“奴婢的茶也只有王爷懂得欣赏。” 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宁允放下茶杯后,扫了一眼夜玉,只见他脸色平常,冷静,没有多余的情绪。 “现在是本王懂,以后会有人比本王更懂。” 若有所意的再瞟了一眼夜玉,玫心的脸微微红了,却没有出声。 御风在这股乱流中,想打破这样奇怪的气氛,他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王爷,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不想洞房花烛了?”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御风和夜玉与宁允的关系更像是亲兄弟,少了那份约束,多了一份坦然。 果然,他的话吸引了其他两人的注意,纷纷看着一脸坏笑的主子。 主子是个俊美的男子,却因为弱智,半身不遂,根本没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但他也因此而少了许多麻烦。因为外界的流言多了,比自己制造的效果会更好。 但不知为何,皇上把一个傻子赐给他,他却接受了。当第一次看到景惜的时候,景松阳说她不傻了,不过,他还是接受,并且在暗中做了那么多事。 想到那个女子云淡风轻的笑脸,还有她说过的那句话,宁允眼里的笑意更浓,嘴角扬得更深。 “该来的总会来的。爷都不急,你们急啥?” ------题外话------ 再不洞房,桃仁就要XX了… 四十四、失态还是吃醋?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四、失态还是吃醋? 江赢带着所剩的侍卫回帝都了,王府里也一片祥和。舒悫鹉琻除了那日绿俏的无理,府里上下的人对景惜还是很恭敬的。 因为宁允没有侧妃妾室,所以景惜到是乐得清闲。女人少的地方,战争也少。她索性依旧把府里的事情都交给管家打理,自己偶尔去看一看,日子到是比丞相府的时候安乐得多。 由于路途遥远,再加上那晚的凶险,所谓的回门之日也取消了,想来也没有谁会在意她回不回门。自然又减少了一事。 而在这么无聊清闲的日子里,景惜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一来,想拥有自己的一份产业,二来,想拥有一个健全的男人。 别把她当圣女,她也是有七情六yu的,有些需要自然是不能少。虽然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特别想XX,但总有想那个的时候,到时,她要怎么解决? 无节操的YY中,看得若云和紫絮一愣一愣的。 “奴婢给王妃请安,王爷请王妃到风韵亭一趟。” 一个穿粉红色的丫鬟走过来,恭敬的给景惜行了个礼,模样很是乖巧。低着头,样子很是谦和。景惜认得她,是御风身边的丫鬟--红裳。 一个侍卫有单独的丫鬟,只能说明他的地位与身份不一般。 宁允那家伙,最近没有缠着她,反而让她有些不习惯了。这会儿叫她去,不知道又想玩什么。 红裳带着景惜来到风韵亭进口处,便走了。景惜不知道是何意,只得自己向前走去,人还离风韵亭十米远,便看到一副似乎不该看到的画面。 一个红衣女子站在亭中,半跪在宁允的软椅旁,巧目盼兮,美目倩兮。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她的优雅与柔美。 红衣让她看起来如火焰般热情,笑容像是有媚惑人心的魔力。 以景惜的视线角度,看到她的手轻轻抚上宁允那张英俊的脸,手指还抚过他性感的薄唇。宁允脸上的笑意没有褪却,反而露出一副享受的姿态。任由那女子在他的脸上抚摸。 若云的脸红着,怒气也上来了,她忿忿的盯着亭子里的女人,“小姐,那女人是谁?怎么敢如此大胆,勾。引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耻之事,真是不知羞耻。” 听了若云的话,景惜平静的脸蒙上了寒意。她一直以为,府里除了丫鬟没有其他女人了,如今看来,宁允还金屋藏娇了。 那女子的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平常丫鬟,而且,她对宁允的举动,那傻子似乎没有反感。景惜看着宁允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心底的某一处,也微微有些痛。不知不觉,她的指甲掐进了手心,怒意,布满了她的眼睛。 来不及细想,她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后面的两个丫鬟快步跟在她后面。她的出现,让亭子里的两个人愣了愣,不过,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女子依旧没有动,手还放在宁允脸的上方,只差一点便能摸到他的脸。一脸娇媚的看着景惜,眼里却带着挑衅。 宁允却咧嘴笑起来,“惜惜,你怎么来了?” 景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转向那个红衣女子,气愤的指着她,“你是谁?见到本妃为何不行礼?” 女子咯咯一笑,蚀骨*的声音响起,“王爷说过了,奴婢不用对任何人行礼。” 嚣张,狂妄。 若云见状,正要喝斥不懂礼数的女子。 “啪”的一声,让若云呆住了。 景惜也有些震惊自己有些微痛的手,她怎么打人了?眼睛落在红衣女子的脸上,她的脸已微微红肿了。看来,这一耳光是下了重手。 宁允紧张的看着红衣女子,又看了看景惜,“你的脸……” 红衣女子摇摇头,脸上竟露出了笑容。她缓缓起身,娇好的身段更是让景惜有些嫉妒,特别是她饱满的胸,高高的隆起,像是在无声的炫耀着。 “王爷,奴婢先告退了。”她的冷静与平淡,让景惜有些诧异,按理说,照她的说的话,她一定会让宁允为她讨回公道的,怎么挨了一巴掌却反而冷静的要离开?这是怎么回事? 宁允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红衣女子退后一步,对景惜福了福身,“王妃,奴婢告退。” 说完,冲景惜莞尔一笑,不等她说话便退出了风韵亭。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景惜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懵了,什么个情况?她只有看向难得不吵不闹的宁允。 宁允的眼神从红衣女子的去处移了回来,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只是呆呆的看着景惜,就在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说话了。 “惜惜,你是吃醋了吗?” 吃醋? 景惜的头有些晕晕的,被他这么一提,她才知道刚刚她的气愤,她的动作,几乎都在证明着她是在吃醋! 她脸色有些慌乱,她怎么可能吃醋呢?而且还是为这个弱智,半身不遂的家伙。可是,不是吃醋的话,又怎么解释她刚刚的作为? 不,不,她不是吃醋,她只是不喜欢那个女人而已。嗯,绝对是这样的。顶多算是失态! 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宁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傻。 不过,景惜现在可不管他傻不傻,她为自己的作为觉得不可思议,更是有些魂不守舍。惊慌失措的快速逃离了这里。 没错,是逃! “爷,你这样好玩吗?明明玫心根本没有摸到王爷你的脸,王妃却打了玫心,你就不怕有人会心痛?”御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着戏谑的意味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夜玉。 夜玉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 宁允的眼睛弯成了弯月,似乎,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那女人,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不然,怎么会对玫心动手了呢? “玫心受了委屈。夜玉,你去安慰她。” 夜玉惶恐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允。 宁允慎重的点点头,“本王命令,你去安慰她。不然,你想要御风去?” 御风终于放肆的大笑起来。他就喜欢看夜玉吃瘪的样子。想来,玫心今天受的伤是值得的。 ------题外话------ 可怜的小惜惜,被那装可怜的男人给气得呀……啧啧!小伙伴们,快出来冒泡吧!后面,会有你们都懂的福利哦…… 四十五、它们一直都在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五、它们一直都在 景惜满脸通红的坐在玫瑰椅上,双手撑着头。舒悫鹉琻嘟着小嘴,眼睛呆呆的盯着铜镜,却没有聚焦。她没有让若云和紫絮进屋,而是一个人。 前一刻还想着重新找个男人以慰那啥啥的,这后一秒就对她现在的老公吃起醋来。这不该呀,完全不应该。她怎么可能会吃醋呢?不过就长得帅一点,又是个傻子,那方面也不行。就算有多少女人扑到他面前,她也不该有那个反应,还打了人家一巴掌。这…… 唉!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叹息了,忍不住拼命的甩头。自我催眠着: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不喜欢他…… 不过,那红衣女人是谁?挨了一耳光反而对她恭敬温和了,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那女人跟宁允一样,也是个二百五? 还有,为什么一直跟在宁允身边的夜玉和御风没在?这又是什么情况?现在想起来,那个红裳是故意把她带到那里去看那一幕的。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该死的宁允!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敲了两下,传来了若云有些急促的声音:“小姐,太子来了。” 太子?他来干什么?来了就来了,不是还有宁允在吗?不理。 若云等了等,没有回应。狠狠的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御风,暗骂道:活该! 她可是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对王爷做的事,虽然王爷不是正常人,但好歹府上有个王妃,怎么能那么大胆的做着那些亲密的事? 御风高大的身子站在娇小的若云旁边,就像是个大树下长着一棵小草一般。他垂下眼睑,看了一眼满眼含怨的若云,嘴角一扬,不理她,上前敲了敲门。 “王妃,太子前来王府,请王妃主持大局。” 狗屁大局,不就是个太子嘛。宁允是他哥哥,他在就行了,干嘛要我去主持大局,说得好像不得了一样了。 景惜嗤之以鼻。不屑于他的话。她还在生气呢! 御风见屋里还是没有回应,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若云,若云却视若无睹。紫絮站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着。 就在御风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面前的门打开了。景惜一脸愤恨瞪着御风,在她看来,之前的事若不是他跟夜玉两人偷懒,宁允怎么可能被那个妖媚女子给占了便宜。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还毁了端庄贤淑的形象。 “王妃,你终于出来了。太子还在正厅等着呢。”御风当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但那不是王爷出的主意吗,也不关他俩的事呀。虽然如此,但还是哈头点腰的等着这位大佛移驾。 看着他这般委屈的模样,景惜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白了他一眼,“王爷呢?” “王爷已经去了前厅。”御风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恭敬过,但这个女人不一样啊,她可是王爷心中的宝贝。哪能对她不恭敬! 景惜嗯了一声,便抬脚先行一步,三人便跟在身后。在丞相府她的丫鬟不多,到了王府,她依旧只有两个,其他丫鬟只是在院中收拾,近不了她的屋子。所以不管去哪儿,她的身边只有若云和紫絮。 路过花园的时候,景惜再次看到那开得娇艳的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独自在风中,显得那般寂寥无奈,又是那般让人觉得心疼,它的孤独,谁人能体会? 她停下了,御风随着她视线也看向那一遍红红没有叶子的花,那是王爷在皇上寿诞过后,便回了宣城,让人运回来种在王府的。 那日在皇宫,明明是他要把这些花给移除了,没想到他竟然在王府种下了。御风知道,王爷做这事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爷便对这个女子上了心。 紫絮也是在王府才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很是喜欢,但是很好奇这花为何只见花而无叶,“小姐,为何这花没有叶子?” 景惜苦涩一笑,“这是它们的命,有叶子,便无花。有花,便不长叶。” 紫絮似懂非懂,一直盯着那花,却也不再出声。 突然,景惜指着曼珠沙华,问道御风,“它们,一直都种着的吗?” 御风不料她会问起,心里打起了鼓,这该如何说才好?如果说是,又怎么解释王爷在皇宫的时候指着它却不识?如果说不是,王爷在宫中为了她不开心而要拔了那些花,而现在,却又种在王府,更不好解释,指不定还会让她产生怀疑。这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哎,王爷,你又惹出个事儿了。 见他不吱声,而且像是在做什么挣扎一般,景惜心里便有了数。如果之前的怀疑一直是对的,那么,现在,她敢肯定她的怀疑是对的。 “走吧,不要让太子等太久了。” 她突然的松口,让御风松了口气,不过,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子里一个想法骤然闪现,他吃惊的看着前面的背影,难道,她察觉了? ------题外话------ 桃仁已经在码大结局了,所以小伙伴们,快快动动你们的手指,点个收藏呗!爱你们…… 四十六、太子讲的笑话(修改必看)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六、太子讲的笑话(修改必看) 脚刚踏进前厅,就听到宁允傻傻的笑声,也不知道太子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只见他的眼里带着戏谑嘲弄之色。舒悫鹉琻 景惜对这个太子并无什么好感,除了长相,除了身份,似乎没有哪一点能吸引别人。不过,也似乎只有长相和身份才能吸引。譬如像景玉和宋玉莹,她们对这个有着身份和长相的太子便是势在必得。 夜玉站在宁允的旁边,冷着一张脸,不过可以看出他眼里的怒意。想来,太子说了什么话激怒了他,只是宁允却不知所以然。 看到景惜几人前来,夜玉赶紧对景惜请了安。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宁允咧着嘴冲景惜呆呆的笑着,那模样,又让之前升出来的疑虑不禁又落下了。这个样子的宁允,怎么会是个正常人呢! “不知太子驾临,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景惜走到宁允身边,象征似的给宁安福了福身,一脸的温柔笑容。看起来,她就像是从来不会生气,对一切都云淡风轻。 “三嫂何必如此多礼。是本宫没有通报,要怪只怪本宫来得太突然了。” 宁安也有好多天没有见过景惜了,心里挂念得紧。她前来宣城的那一晚,他在东宫喝得酩酊大醉,从来他不知,为何会对一个女人,还是他兄长的女人如此上了心。 江赢回京禀报说,在到达宣城的最后一晚,路上遇到了埋伏,有刺客要杀景惜,他听后心里可是担心不已,后来说是没事了,他才松了口气,这不,立刻请了旨,说来看望三哥宁允,皇上也就答应了。 他是看上了这个女子,这个对任何事都是云淡风轻的女子,她淡淡的微笑成了他的梦魇。如果当初她是个正常人,他一定会娶她做太子妃,可是,当她正常时,她却嫁给了傻子宁允,成了他的三嫂。他不动声色,只是希望有一天,他能走进她的心里,然后带她走。 因为,他相信,等到他坐上九五至尊之位时,他一定能带她享尽天下荣华。宁允,只是个傻子,解决他,并不难。 目光在她的脸上移不开,直到宁允拉着景惜的手才回过了神,宁允说着“惜惜,四弟给我讲了个笑话,你要不要听听看?” 景惜早被宁安的眼神盯得有些反感,听宁允这么一说,她到是想起刚刚看到夜玉的隐忍的怒意,想来,便和这个笑话有关。她到想听听太子到底讲了个什么笑话。 “妾身洗耳恭听。” “四弟说,有两兄弟,一个傻哥哥,一个聪明弟弟,可是傻子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弟弟也喜欢上了哥哥的媳妇。弟弟跟哥哥说,‘你只是个傻子,怎么可以拥有漂亮的媳妇。而且,你的媳妇说不定是喜欢我的呢。到时,你还是个寡人’。” 宁允说完,又笑了起来。景惜柳眉微颦,看向宁安,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表情,平淡如常。似乎,他并不觉得他所讲的这笑话有何不对。 难怪夜玉会有怒意!宁安这话,只要是个正常人听了都会知道里面的意思。咦,他说的傻子是宁允,那么,漂亮媳妇就是她了!她不禁又看向宁安,什么时候,他喜欢上她了? 他这是在向宁允挑衅吗?也只是觉得宁允傻才敢这般说话吧。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自大狂! “那王爷为何会笑呢?”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宁允两手牵着她的手,摇晃着,“聪明弟弟一点都不聪明,他怎么就知道漂亮媳妇喜欢他呢。” 景惜斜眼瞟到宁安,他的脸开始不自然了。 “王爷说得对。一个自大的人,漂亮媳妇又怎么会喜欢呢。看来,太子殿下的笑话真的是个好笑话。王爷说是吧!” 宁允握着她的手一滞,随后又笑起来,点头称是。 宁安看向景惜的眼神有些不解,他知道,宁允不知道笑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一定明白。难道,她真的不会喜欢他?不可能,他是太子,储君,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就算是他的身份,也足以让天下女人对他臣服。她难道是在担心什么吗? 想来也是,她是嫁过人的,就算是他有心要纳她为妃,只怕也会有人说闲话的。想到可能是这样的原因,宁安的心也算松了。只要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他也会娶了她。 看着宁安脸上的表情不一,景惜更是讨厌这个自大的人,开什么玩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他的。他以为他的太子,未来的皇上,她就一定会喜欢吗?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太子殿下来宣城,不知是所谓何事?” 她不信,他只是来给宁允讲笑话的! 宁安顿时脸上布满了忧虑:“江侍卫回宫说了三嫂遇刺的事,父皇甚是担心,便让本宫前来看看三哥和三嫂。” 是吗?他当真是有心了! 景惜露出受了莫大恩宠的喜悦,“父皇有心了。还请殿下回京转告父皇,我与王爷都无恙。要不是王爷身体不便,本该是亲自上京谢恩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遗憾之色。 宁安眼睛扫过躺在软椅上的宁允,在他的腿上停顿了一下,便带惋惜道:“三哥若是个……唉,定能为国做出一翻大作为,真是老天不公啊。” 宁允眨巴着眼睛,眼里带着迷惑,像是不懂宁安话中的意思。手却加大了力度拽紧了景惜的手。 景惜没有理会宁允,而是与宁安一样,叹息道:“是呀。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好,至少,他无忧无虑。这忧心忧国之事,还是得让太子多操些心了。” 哪个朝代的皇子,都希望多为国操心。一来显示了他们的能力,二来笼络了人心。话中虽然有些沉重,但太子自然是希望国家之事,由他操心。 “这是自当的。三嫂说得没错,三哥这样也好,日子过得自在。” 本来是一句好话,不知怎的,从他口中说出来,便带着嘲弄与讽刺之意。景惜也不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闲聊了几句。吃过晚饭,便让人带着太子下去歇息了。 宁允躺在床里边,难得没有乱动,安安静静的,不知他在想什么。习惯了他的不安分,这会儿,他的安静,让景惜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题外话------ 决定不再看收藏,不再进后台了。看一次,伤一次心,桃仁还是躲到角落里抹眼泪吧…… 桃仁的奶奶去了天国,明天桃仁就要回去了,不过大家放心,文文不会断,依旧准时。只是小伙伴们的留言桃仁不能及时回复了。请大家见谅! 四十七、为何咬我?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七、为何咬我? 屋外很静,屋内也很静。舒悫鹉琻静得有些诡异!窗外,树叶随夜风摆动,印在窗纸上,有些怕人。景惜双手紧握着锦被,侧头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宁允。平日夜里,他的手总是会搭在她的腰上,不觉间,竟给了她安全感,现在,他这般安静安分,到让她觉得心有不安。 宁允突然侧过头,冲景惜一笑,手再次揽过她,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景惜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也熟练的把头靠过去,换她的手怀在他的腰上。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恩爱多年的夫妻,一如既往的恩爱着。 曾经,景惜觉得最温暖的,最体现恩爱的睡姿,也就是这样的姿势了。现在,她的头靠近他的颈窝时,隐约能听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觉着他身体传来的温暖,她觉得莫名的踏实。白天里,那个红衣女子做的一切,她的反应,她证实了自己,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弱智兼半身不遂的老公。 或许,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她愿意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不再在意他的残缺。 不经意间,她见宁允的眼神移向窗户那边,嘴角虽然带着笑,脸眼睛里却透露出她完全没有见过的深邃与敏锐。他这个样子,真的不傻。 “惜惜,你这里好小哦!”宁允小声的在景惜的耳边说着,手,却搭在那微微鼓起来的胸。 景惜目光骤然变凶,拍落他的手,“你见过大的吗?你知道什么叫大吗?” “包子就大嘛!”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无辜。 “你还摸过包子?” “没有摸过,但是见过!”某人开始委屈的差点没斗手指。 突然,宁允收回眼神,大手拂开散落在景惜脸上的头发,动作极其轻柔,像个爱惨了妻子的丈夫。眼里有着溺爱。之刚刚的吵闹完全是两个人。 景惜还没有回过神来,温热的气息便迎面而来,随即,两瓣柔软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她惊异的瞪大眼睛,看着同样睁着眼睛的宁允,想推,却无奈被他禁锢着,脚想踢他,却又有些不忍。只能任由他恣意妄为。 不得不说,他的吻让人很容易陷下去,轻柔的在她柔软的唇上摩擦,不时的轻咬,见她没有反驳后,他开始试着撬开她的唇,齿,最后,开始与她品尝着最甜的汁液,与她的舌跳起了最美的舞蹈。 景惜像是着了魔一般,在他的带领下,配合着他,并且……回应着。 她的手,开始隔着他的薄衣感受着他的温度,掐着他腰间的肉,以为很容易抓住肉,却没料到会如此强健,一点也不像是个只会躺在软椅上不曾运动过的肌肉,反而觉得很结实。 从腰间拿开,开始移到他的腹部,想摸摸看,是否有传说中的腹肌,如果可以,她还想看看他有没有传说中的人鱼线。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专心了,也太邪恶了。 手来到他的腹部,轻轻按了按,果然,与腰间的肉一般结实,似乎,更好。手正要往下,探查一下性感的人鱼线是否在他身上能找到,却被一只大手给按住了。 眼珠上移,看到宁允正戏谑的看着她,性感的唇却依旧压在她的唇上。那抹戏谑,让景惜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是,对方不允许她细想,他的舌再次缠上她,吻得她晕头转向,差点就要窒息,好在,他迅速的松开,待她微微好转,再次堵上。 而这次,换成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 开始只是在她的后背,由下而上,来到她的玉颈,感觉到她的颤栗,又开始往下,隔着她的衣服,略过她的‘小馒头’,直接来到平坦的小腹上,大手安分的放在那里,却不再动了。 景惜不知道他会掠过她的胸前,被他这么忽视,心中突然有些气愤。该死的宁允,竟然还是在嫌弃她那里小吗?想到这里,她狠狠的咬上他的舌。 没有任何预兆的痛浸入了宁允的神经。他快速退出她的口腔。吃痛的看着一脸愤怒的景惜。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的吸着气。以减轻痛楚。 “惜惜,你为什么咬我?”说话说得有些不明,满脸委屈的苦着一张脸。 景惜冲他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便侧过身去,背对着他。气鼓鼓的嘟着嘴。 宁允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好笑的摇摇头,其实,她哪里知道他忍得好难受,如果他的手停在那里,只怕自己真的会憋不住的。本来亲吻她,已是极限,这丫头竟然还摸到他腹下,这不是在挑战他的毅力吗?现在,他不能。 手伸过去,想扳过她的身子,她却固执的不愿回身。宁允只得任由她,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惜惜,我要抱抱。”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景惜一愣,却还是没有回过身子。 “不抱!” “嗯嗯……要抱!”宁允恬不知耻的靠近她,手还摇着她的身子。 “不抱!睡觉!”景惜干脆把头也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宁允的眼睛扫过窗外离开的影子,嘴角终于露出了得意了笑容。他安静的睡在里边,手却不安分的伸到被子里的人身上去了…… 四十七、玫心受伤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七、玫心受伤 昨晚,宁允再次恢复他的本性,让景惜一夜未安睡。舒悫鹉琻最后,她不得已自己跑到宁允的软椅上睡起来,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却依旧躺在床上。 在屋里,没有找到软椅,床上也没有宁允的影子。看来,已经起床了。只是不知道昨晚的事,有没有被夜玉和御风看到。她可不敢不相信那两个跟屁虫随时都在宁允的身边的。 “小姐,你醒了?”若云推开门,手里拿着衣服,看到景惜坐在床上发呆,抱着衣服走过去。把衣服放在床上。 “这是什么?” 景惜疑惑的看着放在床上的衣服,她的衣服都在屋子里,难不成是新做的?不过,她没有让人新做衣服呀。 若云有些嫌弃的看着那衣服,“这是王爷让奴婢拿来的。” 看到她的表情,景惜更觉得这衣服的来历有些不明了,宁允就算让人拿衣服来,她也不该是这表情的。不禁带着质疑的看着她。 “刚刚奴婢在院中,红裳叫奴婢去了玫心的院子,王爷恰巧在玫心的院子,便让玫心把这衣服让奴婢拿给小姐。” “玫心是谁?”景惜皱眉,在脑海中寻找这个陌生的名字,却不记得印象中有这样一个人。 若云一脸忿忿,“就是那天在风韵亭的红衣女子。” 景惜恍然大悟。玫心,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该死的宁允,昨晚还跟自己温存来着,一大早就跑到别的女人院子里去了。等等,院子?只有妾或主子才有自己的院子,这女人什么来头,还有院子?昨天要不是太子突然驾到,她肯定会想着查看那女子的。现在,看来不找不行了。 瞥了一眼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材质做成的。她堂堂王妃,竟然要穿别的女人拿来的衣服,真是笑话。这是在示威吗? 二话不说,把那衣服丢在一边,让若云拿出了一件大红的衣服,那红色,不比玫心上次穿的艳。紫絮端上洗脸水,景惜也是胡乱抹一通,不过后来,她却静下心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翻。 所谓输人不输阵,好歹她人也不差。凭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给弄得忧心忡忡的。她就要以最美的一面去见那个女人,让那女人知道,她也不差! 看着主子如风如火又突然稳重的两个丫鬟,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在主子温柔一笑中,才回过神来。 柳云阁 这是景惜第一次来,开始她以为宁允这样的一个人,那些争风吃醋的事不会发生,以为府里的女人只是丫鬟,便没有去认真看,哪知突然冒出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强劲的对手,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她看上的男人,就算那方面不行,也容不得有其他女人对他献殷勤。 大步走进柳云阁,里面的摆设虽然没有玖香苑的好,但是该有的都有,完全是个小家。门外,带站了两个丫鬟,垂首立在门外两旁。 玖香苑很少有丫鬟规矩守着,不是没有,而是她不喜欢,总觉得丫鬟多了,看着心里难受。这些丫鬟顶多十几岁,天天围着主子转,被呼来唤去的,心有不忍。 那两丫鬟见到景惜,赶紧上前行礼,眼里透着胆怯。想来是绿俏的事,都让这些丫鬟对她产生了怕意和恐惧。 景惜只是嗯了一声,便大步走进屋子,屋里的人都看着这不速之客,眼里闪过惊艳。 大婚那天,她也是穿的大红嫁衣,但没有看到脸,而且慌张中拜了堂,并没有机会看清她的样子,今日,她穿大红的衣服,让人一饱眼福了。 若说玫心穿红色是娇艳热情,那么景惜穿红色看起来就大气,庄重,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让人觉得妖艳中带着孤傲,不敢直视。太子更是看直了眼! 屋里除了宁允和太子,其他人都对她行礼请安。她微微一笑,手优雅抬起,免礼。 玫心今天的穿着比那天要淡雅很多,看起来另有一翻风情,红衣的她妖艳妩媚,今天穿粉白色衣服的她看来起清丽脱俗,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没那天的红润。 “惜惜,你怎么来了?”宁允露出他迷人而欠扁的笑容,看着如此美艳的女子。 景惜却没有理他,而是对太子福了福身,然后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玫心,她恭敬温顺的站在一旁。这个女人,王爷太子都进了她的屋,到底是有何魅力?更是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何身份了。 玫心被景惜看得头皮发麻,她就知道,上次的事王妃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们虽然只是有一面之缘,但可以看出王妃是个非比寻常的女子。 太子的眼睛也在这两个女子身上流连,眉头有些微蹙,却不动声色。 御风带着看戏的表情,夜玉却暗暗有些担心起玫心来。虽然知道王妃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那天的事,确实有些过了。不由埋怨的看了下宁允,而后者却只是作傻傻的笑着。 “王爷一早便没了身影,妾身出来看看,没想到王爷竟在这里。太子也在。”扫了一眼宁允,又看了一眼太子。脸上没有怒意,却透着冷意。 太子笑了笑,“三嫂与三哥的感情可真是羡煞旁人,三哥一会儿不见了,三嫂便急着找人了,看来,咱们也得散了。” 这翻话从他嘴里若无其事的说出来,他心里却有些苦涩。他多希望这个女子说这话是为了他而说的!偏偏不是,是对着那个弱智说的。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是他的! 太子发话,自然都听从。他走在前面,随后便是宁允三人,景惜深深的看了一眼玫心,也跟在宁允旁边,屋子里顿时空了。 宁允到了门口,突然让夜玉御风停下,他回头对还站着的玫心说:“你要好好休息哦!伤口会痛痛的!” 伤口?景惜也回头看着玫心,眼里露出了诧异,是受伤了吗?难怪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她怎么会受伤呢? 玫心对宁允福了福身,也冲景惜报以一笑,“多谢王爷关心。” 四十八、打探玫心身份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八、打探玫心身份 一行人出了柳云阁,景惜知道,这次又不能质问玫心到底是什么人了。舒悫鹉琻不过,太子在,她也不便质问,毕竟是家事,若让太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事。 总之,太子来的这两天,表面平静,但她总觉得暗藏汹涌。昨晚她睡不安稳,今天,玫心又受伤。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突然有一种想替太子算一卦的想法,预言他的未来。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得让对方同意才行,她不能随意窥探别人的未来。 景惜让他们走在前面,一把拉住红裳,这个丫头,是御风的丫鬟,那她肯定知道玫心是什么人,到底怎么受的伤了。 “王妃!”红裳没有想到景惜会拉住她,面色一慌,说话都有些颤抖。 走在前面的御风看了一眼她们,却没有任何表情,继续抬着宁允跟着太子。 见他们都不见了,景惜端出王妃的架子,神情严肃的盯着红裳,这丫头,长得还是俊俏嘛。御风还真会挑人,把这么个精致的人儿给弄到自己的身边了。不过想来也是,御风好歹也是个正常的大男人,男人,总会有些特别需要的。 不知不觉,景惜开始对着红裳产生了YY,还有一个对象自然就是御风。她才不信,这丫头真的是御风的丫鬟。 三人见她不说话,反而嘴角扬起了一抹看不懂的笑意,但却很清楚的感受到主子的笑容有些阴险邪恶。若云和紫絮对视一眼,心里不由打了个冷噤。又有些同情的看着红裳。主子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的。 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景惜收回神来,轻咳两声,“嗯,红裳,我问你,玫心怎么受的伤?” 见她这么问,三个丫头都松了口气,还好是问事儿。 红裳咽了一下口水,她刚开始可是吓坏了,以为王妃是想算那日她带着她们去风韵亭的帐。要知道,她也是被迫的。好在,不是那事。 “回王妃的话,玫心姑娘昨夜被刺客行刺,所以才受了伤。不过好在伤得不重。” 刺客?王府戒备森严,而且太子也在王府,他身边的高手也如云,这不可能会有刺客胆子大到前来送死呀。而且,为何刺客要行刺玫心?玫心只是……对了,红裳称玫心为姑娘,是什么意思?她狐疑的看向红裳。 红裳不知又是哪里说错了话,但也不敢乱揣测,只有低下头。 “玫心是什么人?”终于,她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很久的问题。 这可让红裳为难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漏了嘴,王爷和公子肯定饶不了自己,可是不说,这又怎么能在王妃这里脱得了身。王爷如此在意王妃,那王妃自然是有过人之处,她更是不敢乱说。 一时,让她心里纠结不已。 “王妃,玫心姑娘是什么人,还请王妃问王爷吧。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心一紧,还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若云见她拒绝,心里有些不满,要知道,绿俏之所以挨打,也是因为她的拒绝。 景惜没落下红裳的表情,看来,玫心的秘密还真得只能问宁允了。这丫头,也只是尽忠而已。 “好吧。我不为难你。走吧!” 见主子松了口,红裳也松了口气。恭敬的跟在景惜后面,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走到花园,已经不见了那几个男人的身影,放了红裳,主仆三人也坐在花园的凳子上。一阵风吹来,景惜微微觉得有些凉意,不禁耸了耸肩。 若云见状,对紫絮说:“你去把小姐的狐裘拿来。” 紫絮年纪小,而且与若云关系也亲密,自然也是听她的话的,应了一声,便向玖香苑去了。 若云这么一说,景惜感叹着,天已进初冬了,冬天到了,这一年也快到了尽头。不知道现代是不是季节也与这里如此? “若云,你有想过除了这个世界以外的天地吗?” 突然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闭上眼,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 若云不知主子这是何意,不敢轻易答话。 见没有声音,景惜睁开眼睛,对自己的问题也觉得好笑,她侧过脸看着若云如花似玉的脸儿,这个时代,她这个年纪也该许配人家了吧。不过,看她和御风还挺配的。御风玉树临风,若云温柔乖巧,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人,不能说不配。 只是云裳……还是多观察些日子。 “若云,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开年就十六了。”若云有些顾不过来主子跳跃性的思维。 “十六。嗯,是个花季年华。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十六算是大龄了。该找个婆家相夫教子,可不能像我这样,十八了才给嫁出去了。” 所谓入乡随俗,景惜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古代女子及笄就该议亲,她可不能因为若云是丫鬟就忘了人家的终身大事。况且,若云还是她贴心的丫鬟。 虽然不懂她为什么说‘对于你们来说’这话的意思,但一说嫁人,若云面红耳赤,急得跪下了。 “小姐是不想要奴婢侍候了吗?还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 在她看来,主子若是赶她走,就是做错了事或是做得不好。泪眼朦胧的看着景惜。 景惜慌忙把她扶起来,就知道这丫头会这么想,她语重心常的像个家长一样,“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我不希望你一辈子都做丫鬟奴婢,我想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相夫,教子。这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古代的女子,正常人的生活也就如此。 若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感动不已,泪始终还是流了出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主子会替她操心婚事,她也没想过主子会如此待她。遇上这样的主子,侍候主子,这才是她该做的事。 她还想说什么,紫絮抱着狐裘着急的迈着小碎步走过来,没有时间理会若云为何流泪,一边给景惜披上狐裘,一边说:“小姐,奴婢来的时候,看到太子与绿俏站在假山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绿俏?那次挨打,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允没有把她给发出去。只是太子怎么会和绿俏在一起? “王爷呢?” “奴婢问过了,王爷在睡觉呢。” 四十九、你是主子 霸宠之傻王恶妃,四十九、你是主子 打发了若云和紫絮,景惜一人向紫絮说的假山那边走去。舒悫鹉琻有时候,一个人做事比较方便,譬如,像偷听这种事。 太子才来两天,先是去了玫心的屋子,接着又与被罚丫鬟接触,似乎他与王府中的人有不可忽视的关系。 以一株开得正盛的杜鹃花做遮蔽,确实是看到太子宁安与绿绡站在一起,他们站得很近,可以看出绿俏对宁安的敬意。 “自从上次顶撞了王妃,王爷最近都不让奴婢侍候。”绿俏有些委屈的低着头。 太子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礼数。王妃岂是你一介下人能顶撞的?好在宁允没有把你给踢出王府,不然,你就坏了本宫的大事。” 面对太子的指责与怒意,绿俏头越来越低,声音也有些哽咽,“奴婢知错了。不过,奴婢并没有发现王爷有何不妥之处。他一直以来,都是躺着的,而且,他的智力还是停留在三岁孩童。所以,奴婢觉得太子不必对王爷有太大戒心。” 景惜一愣,难道绿俏是太子安放在宁允身边的奸细?听他的意思,他也在怀疑宁允并不痴傻。只是,宁允有时候看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如正常人思维一样,还很聪明,但有时候,却又真如孩子一般天真。 “哼,本宫做事岂容你来指手划脚!” “奴婢不敢!”绿俏慌张的跪在地上。 宁安冷眼看她,“你当然不敢。不管如何,对于宁允,绝对不可掉以轻心。本宫总觉得他变了不少。只要你发现他有不妥,可以先把他给杀了。”突然,语气一转,“但是,王妃你是动不得的。” 绿俏身体一僵,“奴婢遵命!” 景惜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宁安竟然想要杀了宁允!宁允十岁便痴傻瘫痪了,推着他们兄弟的年龄来说,宁允十岁,宁安不过*岁。而且,他们并没有一同生长在皇宫,太子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思虑过多,不小心踩到了一片枯叶。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细微的声音他们也是能听见的。当景惜觉察到自己弄出声响时。太子已经警惕了。 “是谁?出来!” 被发现了!景惜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而且,她还是他们想要杀的人的妻子,就算是宁安真喜欢她,只怕也会容不下她了。皇家秘闻,岂容外人听到! 看着宁安一步步走近,景惜的心更是紧了又紧,好像就快要跳出来了。内心还在纠结,是硬着头皮出去说只是路过,还是等着对方发现,然后来个杀人灭口? 眼看那一双绵制淡黄色的鞋子越来越近,景惜闭着眼睛,还是等他把自己提出来吧。 “殿下,是奴婢!” 一个温暖的声音出现在这紧张气氛的时刻。景惜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前面的粉白色裙摆,那熟悉的声音让景惜心里一滞。她,是来帮忙解围的吗? 宁安见是玫心,神色也平淡了。 “你怎么来了?” 玫心向前走一步,完全把景惜的视线挡住,“奴婢出来走走,便看到了殿下,所以走了过来,若是让王府其他人看到殿下与绿俏在一起的话,会让人起疑心的。” 她这话,再次让景惜放下的心提了起来,难不成,她也是宁安的人? “你有心了。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多出来走动。”宁安对玫心说话的语气比对绿俏要轻柔许多,似乎,她的地位要比绿俏一点。 “奴婢没事。” 宁安叹息道:“昨晚只怪本宫太过心急了,没有通知你便贸然去看你,这才不小心伤了你。” “不怪殿下,只怪奴婢学艺不精。”玫心仍然很温柔。 完了完了,这女人也是宁安的人!宁允呀宁允,你怎么尽对奸细好啊!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玫心是从她后面来的,自然是看到了她。但她没有指出自己,反而像是在隐藏。这能说明玫心是在帮她吗? “嗯。本宫明天便回京。你们要多注意着王爷,等大局定下,本宫便接你们回京。” 他说的‘你们’,便是指玫心和绿俏。两人福了福身,“谢太子!” 宁安点点头,便走了。绿俏停留了一会儿,等太子走后,她才离开。只剩下玫心还站在原地。等他们都出了视线,玫心才转过身。 “王妃,出来吧。” 被她点名了,景惜自然也不再躲,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冷冷的扫看着玫心,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意?看她神色自若的模样,似乎并不像是个坏人。 玫心只笑不语,同样看着景惜。 “你是太子的人?”毫不做作的直接奔主题,景惜眼里透着寒光。 “王妃不都看见了吗?何必再问?”玫心面不改色,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她的直白,让景惜有些微愣,以为她会解释,却不想她竟反问。如此说来,她是承认了她是太子的人。那她救了自己又做何解? “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玫心走了两步,回头一笑,“因为你是主子。” 六个字,说明了她的理由。 看着她的背影,景惜觉得有些糊涂了。她是太子的人,太子才是她的主子。她这般说是想说明什么?说明她认定了宁允是主子吗? 宁允,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太子对你如此不放心?又是什么原因,让玫心弃旧主,还是,玫心真的看上你了? 五十、试探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试探 与平常不一样,宁允已经由夜玉两人把他弄上床后,景惜才从外面进了屋子。舒悫鹉琻没有立刻脱衣上床,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宁允。 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试出这男人不傻不痴。想了半响,终究是没想出个啥名堂。如果他有心装傻,那怎么试也都白试。但是,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还有之前的怀疑,让她的好奇越来越重。她几乎敢肯定,宁允是不傻的。但他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如果他是故意的,那说明事情很严重。早前听景松阳说过,他是*岁那年突然痴傻,并且变瘫。如此说来,这‘突然’两字里,肯定有些什么故事。今天太子对绿俏说的话中,也透露出太子对他很不放心,只能说明,宁允的存在,对太子来说是个威胁。自于是什么威胁,想来除了太子之位,并无其他了。 对玫心和绿俏好,或许是他的障眼法。让敌方认为他确实是傻,一切都在知敌方的掌握之中。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宁允确实是个让人不得不防的男人,还是个心计与智力都强大的男人。 弱智可以是装,那么瘫痪也可以是装。视线不由从脸上落在他的下半身。每次睡觉都是夜玉和御风两人侍候的,她根本没有服侍过。况且,他真是瘫了,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搞不定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身强体壮! 一个瘫痪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健完美的身材?想到这里,景惜的眼睛又看上了宁允的脸,后者,嘴角一直扬着笑,傻傻的样子。 当真是傻吗? 一个想法顿时像道闪电一样闪现出来。 傻可以靠毅力装,很难露出破绽。但是身体是否瘫痪,不是有毅力就行的,有些时候,一个动作就可以让身体迅速起反应。半身不遂,哼,老娘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半身不遂了。 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她伏下身子,柔情似水的看着宁允漆黑明亮的眼睛,柔弱无骨的玉手抚上他光滑俊美的脸,那笑,就像是一只看上猎物的豺狼一般。 “王爷,妾身美吗?”娇媚甜美的声音让宁允被子下的身子一颤,但脸上却依旧如常。 “惜惜最美了。”这突然的温柔与作派,让他都有些无力招架,天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干些什么。 是吗?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抽回了手,站直了身子。手正要拉开腰间的腰带,突然环视了四周,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冲着空荡的屋里说着:“如果你们在屋里,给我闭上眼睛。我要脱衣服了!” 她可是没有忘记,第一次看到那两个跟屁虫可是从这新房里出去的。以往脱衣都会把蜡烛熄掉,但今天不一样。所以,不得不给可能在暗处的人提个醒。 宁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安。 景惜停了片刻,细听屋里没有异常声音,想来他们不可能在屋里偷窥,便放心大胆的脱下了外衣。丝毫没有觉得羞涩,夫妻之间,不就该如此么。 “王爷,你看着我。”不知何时,宁允侧过了脸。 宁允摇摇头,依旧没有回头。心里却如火烧般。这女人,今天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敢在他面前就这样脱衣! 索性撇过了头,不看她。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忍受不了。 景惜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她慢慢爬上床,用力扳过宁允的脸,却发现他的脸有些微红,还有些微烫。眼睛却固执的闭上,不看她。 很好。老娘都牺牲那啥相了,你丫的竟然给我闭眼,刚刚岂不是白表演了? 扭动着身子,从旁边爬过去,双手捧着他的脸,气吐如兰在他面上。隔着绵被,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绷得紧紧的。 忍吧忍吧,看你还能忍多久! “惜惜,你干什么?”宁允闭着眼,有些嘶哑的喉咙里终于出了声,可以看到他性感的喉结上下动,想来,是有些口干了。 装,还装!老娘要把你吃了! 景惜一下子缩进了被子里,靠近他僵直的身体,手环上他的腰,手指轻轻敲着慢慢往上。每到一处,就能感觉到他的颤动。 很满意他的反应,只要再用点心,再花点时间,相信,他坚固的堡垒一定会塌下的。 不过,她这个时候却停了。手放在他的胸口,腿搭在他所谓瘫痪无知觉的小腿上,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王爷,你真的是弱智吗?” 宁允身体再次绷紧,景惜的手却明显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加快。 “什么是弱智呀?”宁允笑着侧过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景惜。 景惜不动声色的接受他的好奇,另一只手撑起了头,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这样的姿势,景惜的身体在宁允的面前一览无余,前者没有觉得任何不好意思,反而后者,又差点闭上了眼睛。 “嗯……弱智呢,就是我问什么,你都不知道。就算我骂你你也不知道还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不坦白的话,老娘就要使出杀手锏了。 宁允心里暗中叫苦,却又不能放弃。 “我不知道。反正外面的人说我是弱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委屈忧伤。 “那王爷的腿真的不能走路吗?”景惜又问。 宁允忍受着心里的煎熬,平静如水,“嗯。”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景惜准备要遵循这句俗话了。 她的腿开始慢慢往上移,移到他的膝盖处便停了下来,手也移上他结实的腹部。心里冷哼着:小样儿,这么完美的身材竟然说是半身不遂,鬼才信。之前那晚,要不是被他亲得七荤八素,指不定就能揭穿他了。 试探无效,那就来点直接的吧! ------题外话------ OMG,被贴黄条!亲们要看未删减版的,加群吧!372690703敲门砖为文中任意角色。 五十一、身材很好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一、身材很好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五十二、关于‘间’细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二、关于‘间’细 太子回京,并没有多说什么。舒悫鹉琻临走时,只是在宁允的旁边轻声说着:“三哥,本宫先回京了。日后有时间,本宫会再来看三哥你的。”说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倦意的景惜。 宁允有自己的封地,未得允许,是不能进京的。所以,要是有人想要害他,只有到宣城来,要么就是在王府中安插细作,如绿俏和玫心一般。 象征性的目送太子一队离开王府,所有人便散去了。 景惜极其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埋怨的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宁允,这家伙,就像一头恶了多年的狼一样突然面前出现了美食,可把她给折磨了个透。凌晨三四点才睡着,却又一早被挖起来要送宁安,自然是没有精神。 若云看着无精打采的主子,心有疑惑,她可是从来没有看到主子这个样子的。 “小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景惜懒懒的看了一眼若云,点点头。当然没睡好,被折腾了一晚,能睡好吗?她可不能说出昨晚的事,不然,肯定会吓着这丫头的。 今天一大早,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盛开的红花,她还是有些脸红。拖着微痛的身子把宁允推开,换上了新的床单,这才起了床。 开始宁允还有些微讶异,不过随后便知道她的用意,看她的眼神不由又宠爱了一些。这样的女子,成为他的女人,是他的福气。 从第一次在皇宫,他闭着眼听到她对别人说,‘他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开始,他莫名的对这个女人就多了一份爱意。到后来的她画沙画冷静沉着,还有讲曼珠沙华故事时候的落寞与忧伤,他就知道,这个女子,非他不可。 “惜惜,我陪你睡觉觉吧。”宁允依旧如故。 夜玉和御风尴尬的低下了头,主子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想来,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听他这么一说,景惜的脸也有些微红,不好意思的娇嗔道:“大白天,睡什么觉!” 宁允却不放过她了,撒娇的拉过她的袖子,“我要睡觉,你陪我。” 无奈于他的无赖,景惜示意低着头闷笑的御风两人抬着宁允进了玖香苑,自己便随后。走到一棵在秋天还绿意盎然的大树下,不经意瞟到一角绿色的裙摆。景惜当做没有看见,径直走过。 宁允等景惜进了屋子,便让御风等人都在门外守着。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若云以为他们真的只是休息,也没多问,两个丫鬟与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外,守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组合。 御风不时挑眉看着若云,若云红着脸撇到一边。紫絮一如既往的认真的站着,夜玉脸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宁允从软椅上站起来,走到景惜的身边,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疲倦的脸,轻轻揽过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辛苦你了。” 景惜好歹是现代人,被他这小动作还是给羞红了脸,侧过身看着他,佯装怒道:“你还知道我辛苦?我以为你不知道呢。真不知你这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居然还是个没……” 说到这里,景惜说不下去了。自从看到玫心,她便以为玫心是他的女人,再不济也会是个侍妾,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是个雏儿,到是让她觉得意外。 “是个没什么?我这不是为了等你的出现吗?”平日里装傻的宁允让人觉得可爱,现在正常的宁允让人着迷。他有坏的本质,而且是坏得让人心里舒服那种感觉。 “油嘴滑舌!”景惜从自己吃玫心醋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宁允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揽着景惜坐到贵妃榻上,认真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有太多景惜看不懂的东西。但她没有立刻问,因为有些事情,他想说,自然不用她问。 “惜儿,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因为,我不希望你再吃醋。”前面很认真很凝重,后面一句话却带着戏谑。 景惜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却不想他的眉头竟皱起来。想到昨晚她的手抚上他的背时,摸到了一条长长的疤痕,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看他这样子,似乎有什么隐情。急切的想要看看他的后背。 “你受伤了?” 阻止她的手,看着她担心的眼神,宁允心里一动,“没事,上次回来,路上遇到埋伏。” 景惜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了,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惜儿,玫心不是太子的人。”看着她脸上的质疑,他又说:“她确实是太子派来的,或许可以说她是皇后派来的,她在我身边多年了。不过后来,她爱上了夜玉,所以,为了夜玉,她并没有再给太子给过有用的信息。” 是爱上了夜玉?那那天在风韵亭的事怎么个情况? “双面谍?” 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反而对玫心的身份做了个总结。如此说来,玫心算是个不得了女子了。那么,昨天在假山那里,她是在帮自己,而她说‘主子’也是指自己了。 宁允一笑,“嗯。那天在风韵亭的事,是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说,我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是不是让你动心了?” 景惜错愕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玫心那天那样做,是为了帮他试探自己是否爱上他了?该死的男人,居然敢使这样的招数! 错愕转成怒意,她推开宁允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宁允,咬牙切齿的一把推倒宁允,双手按在他的胸口,“死宁允,你什么时候有坏心思的?” 宁允轻咳了一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蹂躏,宠溺的对她眨眼。 “从你说我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开始。” 听他这么说,景惜又是惊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只是为了气景玉,没想到,竟被他听到了。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吗? 宁允的手轻柔的环上景惜的腰,深情的看着她:“我从来不知道有个女子会说又傻又瘫的男人会是世间最好的男子,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华丽的修饰词,只是四个字‘独一无二’便让景惜心中感动。她乖巧的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那么安稳,那么满足。 他一手抚上她的腰,一手顺理着她的长发,闻着她身上的淡淡花香,心满意足。 “是谁?出来!”御风的声音响在门外。 景惜从宁允身上起来,看了看外面。宁允也坐直身子,皱着眉头。 五十三、处死绿俏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三、处死绿俏 门外的院子里,夜玉提着绿俏走到空地处,一脸的冷漠。舒悫鹉琻御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知是该叫起主子还是自行解决。但主子说过,绿俏不能随意动。 绿俏被夜玉看着心惊胆战,她只是想知道王爷与王妃何时这么形影不离了,而且,她想再获宁允的喜爱,重新回到他身边,这样,才有利于她的动作,以此回报给太子。没想到,被夜玉这个冷鬼给发现了。 夜玉是出了名的冷面,不好说话。御风却是个笑面鬼,面上温和,其实手段不比夜玉温柔。绿俏被这两个高大的男人盯得全身汗毛竖起,胆怯的低着头。 景惜打开了门,见是绿俏,便知之前那绿绝裙摆就是她。没想到太子刚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了。只是这次,怕是没那容易再放过她。 玖香苑不是随便哪个下人便能进来了,除了夜玉御风,和若云紫絮,便只有绿俏来过。景惜示意御风到门外盯着点,再深深的看了看若云和紫絮,想到她们是自己带来的,应该没事,便看向屋里。 宁允修长健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若云和紫絮惊得张大了嘴,就后捂上嘴,惊讶的看着他。绿俏更是差点站不稳脚,双目瞪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在软椅上躺了十几年的男人居然站起来了。 夜玉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主子,又看了看景惜。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王爷的腿……”紫絮惊异的目光从他俊美的脸上划到那一双健全的双腿上,忍不住指着宁允的腿问景惜,都顾不得礼仪了。 若云虽然知道紫絮的举止有失礼仪,但已忘记要阻止。因为,她的惊讶与紫絮相差无几。只是她沉住了气没问而已。 绿俏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她在宁允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来不知道这是装出来的。如果腿是装的,那么,他的痴傻也是假的了。 潜伏了十多年,她却从来没有给太子带回去过有用的消息,现在,太子刚走,他竟露出了原形,他是要反抗了吗? 她的慌张与惊恐,全写在脸上。他能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那么离她的死期也是不远了。不对,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镇定,没事的。绿俏心里安慰着自己。 “王爷的腿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收起了自己的心虚,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眼里竟闪出了泪花。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可能,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忠心于主子的人,为主子没事而感到激动。 看着她的转变,景惜冷笑道:“如果是你,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一定非你莫属。” 人们并不知道景惜说的奥斯卡是什么东西,但却听出了她的嘲弄。 绿俏迷茫的看着景惜,疑惑的张了张嘴。 景惜嗤笑一声,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平视,“绿俏,你就装吧。我还真佩服你的耐心,竟然在王府里呆了十年,啧啧啧……可惜,功亏一篑。那日在假山旁,我可是看清了也听清了你与太子的对话。现在,看到王爷的异样,是动了杀心还是想着怎么把消息传给太子呢?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个命!” 绿俏稳住脚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那日,确实是觉得有人在偷听,但后来出现的是玫心。她与玫心并不是合得来的搭档,但是太子对玫心看中。如此说来,玫心是知道偷听的人是王妃了! 惊恐的看着景惜,只见她淡笑自若。与当日惩罚自己的时候表情一样。 宁允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景惜,他的女人,果然够恶毒。 “玫心难道是你们的人?” 终于,绿俏不再伪装,她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付女人,宁允一向都不屑。之所以决定这样出现在绿俏面前,只是为了让她看清楚,让她死得瞑目,也不枉她在王府多年的苦心。 “她是不是我们的人,你不是该很清楚吗?”景惜并不回答她,只是把问题反扔给她,让她自己去猜。 绿俏愣了愣,最后苦笑道:“原来,我这么傻!王爷为何之前不杀了我,现在,又为何要这样对我?” “要是之前就杀了你,你怎么还能见太子一面?不这样对你,那要怎样对你?” 对这种人说话,景惜从来都是嘴下不留情。其实当初她也在想,为何不直接杖杀了她?对于顶撞主子,绝对可以处死,当时只以为宁允是看在她多年侍候他的份才留情,现在看来,留着她,只是因为让她再见太子一面。 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潜伏在别人身边多年,这个女人,要么是为了钱财地位,要么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显然,绿俏帮太子做事,这两样中,随便一条,都足以满足她。 “呵呵……原来王爷早就知道我是太子派来的。王爷如此心计,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王爷,那时候太子与皇后能对付你,现在,太子依然可以对付你!就算玫心背叛了太子,太子依然会除掉你!哈哈……” 终于,绿俏完全放弃了。她失魂落魄的仰天大笑着,笑声凄惨空洞。 宁允的脸没有变,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他手一挥,一直站在一旁的夜玉冲上去,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扛在肩上,出了玖香苑。 景惜知道,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结束。 从宁允站着走出来,到失意的绿俏,都让若云紫絮看懵了。久久回不了神! “你们两个,今天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后果自负。”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宁允的事让府里的人知晓,先不说府里是否还有太子或其他想害宁允的人,单单是一个痴傻了十几年而且瘫痪的人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便完全好了,这就会让人起疑。当然,她景惜除外。 若云听绿俏后面说的话,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慎重的点点头。紫絮却是似懂非懂的看了一眼宁允,才点头。 处理了绿俏,景惜拉着宁允进了屋,认真的看着他。 “现在,得请位医术了得的神医,来治你的病!” 宁允知道她的意思,轻声应着,然后环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惜儿,昨晚没睡好,现在补个眠吧!” 不等景惜挣扎,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卷来,青天白日,两人在屋里滚起了床单…… ------题外话------ 桃仁的交流群:372690703敲门砖:本文任意角色名。欢迎前来勾搭! 五十四、寻医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四、寻医 入冬了,宣城位于这个地球北部,温度自然是降得快一些。舒悫鹉琻十一月,完全进入了寒冬的气氛。王府里的丫鬟家丁都换上厚厚的棉衣,做好了过冬的准备。 因为没有让府里的人知道宁允的事,处理绿俏也是说因为她三番四次顶撞主子才处死。所以众人对其中之事并不知道为何,各自与平日里一般,没有变化。 为了让事情进展顺利,景惜带着若云外出,美名其曰找神医为宁允治他的病。痴傻之症因为有景惜这个‘先例’,所以,用这个名目并不让人起疑,日后,就算是皇宫里的人问起来,也有个合理的解释。 至于半身不遂,以后便说神医医术出神入化,任何难治之症都不在话下。 现在,只需要找到来代替‘神医’名头的这个人,做戏自然要做全,至少得让府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能看到,确实有人在为宁允医治。 “小姐,咱们去哪里找那个合适的人选?”若云的手扶着景惜披着的雪白狐裘,跟在后面。 景惜第一次出王府,根据夜玉指的路找着昨晚莫名其妙丢进玖香苑的字条上的地方。 昨晚本来大家都歇息了,景惜因为睡不着,与宁允坐在院子里数着星星,突然一个纸团落到她的面前,上面写着‘神医人选,凤凰楼内’。当时,她与宁允都在怀疑,丢纸条的人是谁。对方的武功极其高,不然,以宁允的修为不可能感觉不到。 而且,对方竟然知道他们的事,那么,宁允的秘密对方也知道。不过可以看出,对方没有恶意。问过宁允,凤凰楼是专卖锦缎金饰珠宝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老板,只有一个掌柜和两个伙计。但其中的玄妙并不是幕后老板,而是凤凰楼的背后,有着鲜为人知的秘密。如同另一个秘密组织--‘摘星楼’一样,无人知道谁是幕后操控人。 当然,这些事情也只是少数人知道。大家都以为凤凰楼只是个经营珠宝首饰的商楼。 最后两人商量,对方既然无害,那么可以去见见。在景惜的坚持下,只带了若云。因为,她心里有一种感觉,她需要相信对方。 “拐过这个巷子应该就到了。”按照夜玉说的路线,差不多快到了凤凰楼了。 可能是天气骤然变冷,温度过低,大街上也没有多少人。看这里的建筑并不比京城的差,想来是宣城的管理人员管理得当。不过,宣城是宁允的封地,最高管理人员也该是他,那这里有这样的景象也是他的功劳了。 凤凰楼,与酒楼一般,有上下两层。下层很宽阔,左边摆着锦缎布匹,右边摆着一些珠宝首饰。而在大门口,有一架楼梯,却不知道楼上是做什么的。 大街冷清,但这凤凰楼里的人却很多,大多都是大家小姐,或是达官贵人。掌柜是个中年人,看起来老实本份。有两个打杂的伙计年纪轻轻,很机灵的样子,招呼这么多人也游刃有余。 景惜带着若云走到掌柜处,正要开始询问,掌柜便眉开眼笑的对景惜点头,很是热情。 “小姐,您来啦。” 景惜微微惊讶,听掌柜的话,似乎认识她。若云警惕的看着掌柜,做好了如果有意外,她就要保护主子离开的准备。 “你早知道我会来?” 掌柜从里边走出来,和蔼的对景惜一鞠躬,“弦爷早就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小姐,小姐请跟我来。” 说着,他便做出请的姿势,让景惜走在前面。若云想要跟后,却被掌柜的阻止了。 若云着急的看了看景惜,景惜想了片刻,对若云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小姐……” “没事。放心。”景惜轻笑安慰着若云,这丫头,一直都对她好。 最终,若云留在一楼,紧张焦虑的等着景惜。 二楼,面积与一楼一样的面积,不过,都分隔了五间房间,掌柜把景惜带到第三间房,笑着对她说:“小姐,弦爷在里面等着小姐,小姐请吧。” 他口中的弦爷是谁?难道就是那晚丢纸团的人? 景惜怀着疑虑,还有一点点忐忑的伸手准备推门。却又狐疑的看了看一直带笑的掌柜,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赌着这里面的人绝对不是敌人。 掌柜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下了楼。 景惜最后抬手,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有两个穿劲衣的男子凌厉的看着她,她差点就吓得退出门外,门被一道劲风给关上。景惜看着这屋子里的两人,心里不禁升起了恐惧,早知道,就该听宁允的,带着夜玉或者御风来了,现在,她要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了。 该死的自信,怎么这么盲目的就来了呢?凭直觉,这两个男人,只要其中一个人出手,便能把她放倒呀!景惜心里慌乱如麻,想着要怎么对付他们。或者,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是敌不动,我不动! “属下参见主子。” 就在景惜心里算着对策的时候,这两个高大的男子突然拜跪在她面前,更是把她吓得退后了两步,背差点贴在墙上。 什么情况?主子?她吗?不过听这声音,怎么有那么一点点耳熟?是在哪里,在哪里听过呢? 五十五、帅哥手下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五、帅哥手下 见过大场面的人,却是第一次见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给半跪下了,而且还是两个英俊的男人,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比宁允还是稍差了那么一点。舒悫鹉琻 弦音和竹乐不见有回音,稍稍抬头一看,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竟露出了笑容。弦音无奈的轻咳了一声。 景惜回过神来,也用咳嗽表示自己的失态,大爷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着那个骗子。 “咳咳……你们起来吧,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这做主子也得要做个明白的,是不能乱做的。”景惜一副警惕的样子,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称她做主子,自然是得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这次换竹乐有些汗颜了,感情她还嫌弃他们呢。不知道有多想人想做他们的主子还未必成呢。这女人,果然还是像个疯子。 景惜觉得他们没有恶意,便也大方的坐在椅子上,用着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从这身体的本尊上的记忆寻思了片刻,对这两人并没有记忆,所以,她并不知道为何会多出两个认主的属下。 但那纸团是他们丢的话,他们也是知道宁允的事,并且应该是一直都注意着王府的事,准确的该说,他们都盯着她才对。 弦音见她突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俩,这样的安静与谨慎与以前的主子确实有得一拼。目光锐利,神情平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天她跌到荷花池再活过来,他们真的会以为不是同一个人。她的改变确实是太大了。 曾经他们暗中保护她,但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又加上她每日疯疯颠颠的样子,真的会希望她早些不再这世上受苦的好。如果让她知道他们曾经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劈死他们的。而且,他们还说过她的坏话! “你们到底是谁?谁又是神医?”打量完后,景惜开始先发制人,直接奔向主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今天来的目的她可是很清楚。 面对她的快速转变,两人又暗暗吃惊。 弦音抬头看着她,一双深黑的眼眸里带着探究,却依然对她很恭敬。 “属下弦音,他是竹乐。我们都是前主子的护卫,也就是你的娘亲。前主子去世后,属下二人一直留在相府暗中保护着主子你。” 前主子,娘亲?可是,她的娘亲怎么会有人保护?难道娘亲的身份并不是普通人?可是,景松阳却从未提起过。 他们的出现,让景惜再次觉得有些迷惑。如果是在保护她,为什么会让景玉几人欺负她?突然,景惜眼睛一亮,那天晚上在树林里多出来的两个解围人,就是他们? 本尊的娘亲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身份?这样暗中保护的事情在电视里看多了,有这样的人潜伏在周围,肯定不是一般人。之前又怎么不出现,现在才肯出来? “我是什么身份?我娘又是什么人?为何现在才肯出现?”一连三个犀利的问题让两人皱了眉头。 竹乐看了看弦音,知道他在想着要怎么回答这个新主子。他早就知道,他们如果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一件自找麻烦的事。太多事情,他们都不能说出来。现在,未到时候。 “属下之所以这个时候才出现在主子面前,是因为主子之前身体不如常人。若贸然出现,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在暗中保护着主子。” 看了看这个年纪与宁允差不多岁数的竹乐,听他的声音,越听越觉得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保护?我被她们欺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手?哼!身体不如常人,你直接说我是傻子疯子不就得了。” 说到这里,脑袋里一道声音出现了,她猛的看向竹乐。没错,他的声音确实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过。第一次,她以为是蜻蜓在跟她说话,第二次,她以为院中出现了鬼。当时,可把她可吓着了,第二天相府就传开她还没到十五,便发疯的事。 对,就是他们在暗中嘲笑着她是傻子!敢嘲笑主子的属下,这是该有的保护吗? 弦音见景惜的脸色开始变得难堪了,而且看着他俩的眼神透着怒意。心里暗自称不好,主子是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在她耳边说的话了。只是,他们没有料到,主子的听力会那么好! “主子,属下并非没有暗中保护。只是主子不曾听明白过,而且,她们欺负主子的时候,我们不能平空出现,否则,会引起……” “够了!又是不必要的麻烦嘛!也对,像我那个时候的样子,谁的话也不会听的。说不定,你们心里还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呢!” 打断了弦音的话,怒气冲冲的训斥着。虽然知道他们是有苦衷,有不得已,但想到被人欺负的时候没人帮忙,心里就是火大。 被说中了的弦音和竹乐两人,惭愧的低下了头。没错,他们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小主子那个样子,死了比活着好。只是被小主子看穿了,觉得当初确实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怒气发出来了,景惜的心也平静了许多。冷眼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样,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气场了。 转念一想,若是让她保护一个又傻又疯的主子,只怕早就弃之而不顾了。他们两人,虽然眼看她受欺负却无能为力,但也没有放弃她。如果真是又傻又疯,自然快乐与不快乐,只有自己才知道。或许,常人觉得傻子是受了欺负不快乐,但傻子自己却觉得是快乐高兴的呢。有时候非正常人的世界,正常人是不能理解的。 突然,景惜再次打量着这两个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么两个俊男成为她的人,而且还得听从于她的,穿过来的福利还真是不错嘛。如果不是宁允那家伙先入为主,她指不定会跟这两个发展一下那啥啥恋呢。 弦音不经意看到原本生气的女人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冷抽,有些忧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竹乐。只见他的表情也于自己无异。 “本小姐的性格是很好的,对于你们之前的什么想法,我都不再追究。既然你们亲自送上门来,本小姐也欣然接受。于对你们之前的不离不弃我是深表感激的,不过……” 她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身高只到他们的肩膀。娘的,怎么个个都这么高?觉得没有气场,她又尴尬的坐了回去,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继续说道,“不过,本小姐不傻的时候,还有人在叫我傻子,这事,我可得好好算算帐。” 竹乐在她停顿的时候,就有一股不好的感觉。现在,她说这话,可是加定了内心的不安。这个女人,难不成还要算那一点无心之语? 不过,景惜脸上的笑,确实在告诉他们,这帐,她是要算的! ------题外话------ 竹乐(yue)小伙伴们快加群吧,后面的人物越来越多,大家有木有想领养滴捏…。 五十六、吃醋的男人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六、吃醋的男人 王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来不曾有人想过要给王爷请什么神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痴呆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最好的大夫都在京城,要是能医得好,他也不至于早早封王来了宣城。舒悫鹉琻 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王妃的突然带回来的两个男子,称是神医来医治王爷的病。但也只是私底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言论。被处死的绿俏可还在他们的阴影之中呢。 宁允对景惜带回来的两人也是有诸多不满,在他的感觉里,景惜怎么可能真的去给他找什么神医,只不过是随便找个幌子。可这女人,一找找两个,而且个个都俊朗不凡。他现在这个样子,在别人眼中是半身不遂的。不知道的人以为王妃给他带着绿帽子呢。 平日里只有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现在无故又多两个男人,让玖香苑有一种拥挤的感觉。四个长相不俗的男子都成了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了。说王妃不甘寂寞,看中了王爷身边的两个侍卫不说,还又去外面带了两个回来。 一时,玖香苑成了别人口中的就yin乱之所。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大嘴巴,把这事说到外面去了。不肖两天,王妃打着给王爷治病的幌子,在玖香苑养了好几个美男。而且,还当着王爷的面,无所忌惮。 悠悠之口,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楚的。弦音和竹乐是外面带回来的,引人遐想也就罢了,最无辜就是一直陪在王爷身边的夜玉和御风,他们是躺着也中了枪。 听着外面的传言,传言中的主角当成了耳旁风,但是传言中的几个美男可就坐不住了,纷纷把怨气全都归于主角--景惜。 心里最憋屈的还有另一个不幸的人,宁允。他可是恨不得把这个搞得天翻地覆的女人给吊起来狠狠的蹂躏一翻,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的女人只是他的。 “他们到底是谁?”宁允趁着晚上,再次冷着一张俊脸,问着那幸灾乐祸的女人。没有哪一个晚上,他不问。可是这个女人偏偏沉得住气,怎么也不肯说。要不是她月信来了,他定要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惩罚一翻。 景惜脱掉外套,卸下头饰,正要放下长发。宁允伸手替她放下了盘在头上在发丝,从铜镜中看着那张越发红润的脸。 手从后面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头靠在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吮吸着只属于她的芳香。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完全将她包围在他的怀里。 他的动作,透过镜子印在景惜的眼里,她的手覆上腰上的那双大手,轻轻的掰开。然后转身与他面对面,带着笑意微微仰头看着那张有些吃醋的俊脸。 “你在吃醋?” 宁允紧紧一揽,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也不掩饰他强烈的占有欲。喉咙轻轻的动了动,深情而深究的眼眸在她的脸上流连。 “是,我在吃醋!” 以为他会狡辩,没想到他会直言不讳。而且,从他的眼眸里看到炽热的眼神。景惜心中一动,双手主动环上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 笑魇如花的偷笑着,她爱这个男人。王府里的曼珠沙花她后来知道是他特意回来种的,并且还因此受了伤,她就知道,她深爱着这个男人。不管是因为感动还是真的心动,她确定他是她在这个时代的良人,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的反应,也让宁允有些微异,但抱着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与满足。 “他们说是我的母亲的属下,母亲去世后,他们便在暗中保护我。但我之前的病,他们也无能为力,只有保证我活着。” 她不想瞒着他,看了几天他憋屈的样子,也够了。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闻着属于他的气味。 宁允慢慢拉开她,疑惑的看着她,“你知道你母亲是什么人吗?” 当年,他听说丞相还不是丞相的时候,对她的母亲是一见钟情,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的情况下,娶了她的母亲,后来,丞相从一个小小的侍郎一跃成了众臣之首。这其中的功劳,只怕少不了她的母亲。 不过,这些事情他都是听来的,后来他在宣城,曾经也暗中查过,但却没有任何消息。再者,那时候他对丞相的事情也不敢兴趣,也没有追查下去。现在看来,这其中有蹊跷。 景惜无奈的摇摇头,她问过弦乐,但他们都不愿说,说时候未到。她也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所以也没有再问。 “一个身边有暗卫的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过,丞相没有提起过,而且看这样子,也不知道你的身边有暗卫一事。这件事情,只怕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宁允分析着,他可以肯定景惜的母亲绝对不是个简单没有身份的人,只是现在没有什么线索,唯一知道实情的人,也只有弦音和竹乐了。但他们不说,也没有办法。 “这事情容后再查,母亲既然在刻意隐瞒身份,那就说明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已去世,我们也不必再纠结。到是你的事比较棘手一些,太子野心勃勃,肯定不会让人医治好你,说不定,不多久,便会有什么动静了。” 景惜有些担忧的看着宁允,她知道他装得又傻又瘫的,定是后宫与皇子之间的争夺。他母妃的死,只怕也是后宫中的一缕冤魂。 “无碍,太子现在没有闲情来管我。他该操心的事是如何拉笼权臣,以巩固他的地位。毕竟五弟的智慧与谋略并不在他之下。他现在强大的对手,只有五弟。” “但是,你的智谋都在他们之上。”景惜怔怔的看着他,见他低头看着自己,又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十多岁就知道以这样的方式避开残酷的宫廷争斗,这又岂是一个低智商的能想到的?” 宁允脸上露出赞扬的笑容,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圆润的鼻子,溺爱之意由心而生。 “当然,本王自然智商不低,而且,情商也不低。现在,事情明白了,我们也该做点正事了。” 情商一词,之前景惜可是时常挂在嘴边的。 景惜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染了一团红晕,推桑着,“我大姨妈还没完呢!” 宁允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坏笑道:“大姨妈早就被大姨父接走了,你以为为夫不知道吗?” 要是他不清楚她月信早就完了,他又怎么会这么说。不等景惜反应,一把横抱着她,朝那张大床走去…… 五十七、苦逼的帅男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七、苦逼的帅男 一连半月,弦音和竹乐都在玖香院里没有出去过,美名其曰的在医治宁允,其实是在院子里栽种曼珠沙华。舒悫鹉琻天气越来越冷,要移植植物是有些困难的,一来移植不好的话,会让花死掉,二来,院中并没有现成栽种的地方,也得要现成挖泥土。 景惜每天坐在屋子里,监督着他俩,要把王府花园里的全都移植到玖香苑中。曼珠沙华不宜阳光直射,所以种好了还要搭个棚,也就是,要专门把那些花养起来。 两个本来是武功高手,而且有些威望,却在这里做起了园丁,整天与花花泥土打交道,可把弦音竹乐两人给憋屈坏了。但没办法,她是主子,而且还是个被他们得罪了的主子,自然听能听她差遣。 这些天宁允不再出现在王府内院,王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只认为王妃当真请了神医在为王爷医治,并无多疑。而且,见夜玉和御风都在王府主持大小事宜,对之前的猜测都有所淡化。 若云拿着暖炉放到景惜旁边的桌子上,站在她的身边,看着那两个男子正挽着袖子种着那只有花无叶的曼珠沙华,心里不禁为他们觉得可怜。她并不知道那次在凤凰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当主子找了两个花匠顺便来做王爷的‘神医’。 “小姐,紫絮呢?” 紫絮那丫头,平日里总在景惜身边,这两天却不知怎么没在了。 景惜看着院中的两人,搓了搓手。 “可能去玫心那儿了吧。” 自从知道玫心与夜玉有些纠葛,她的心也放平了,时不时的还会让夜玉直接就在柳云阁,不用来照顾宁允。虽然名义上玫心是夜玉侍妾,但夜玉并没有碰过她。景惜想,可能是因为之前玫心是太子派来的人,所以心里有些不能接受吧。 宁允那家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知道玫心爱上夜玉,硬是把她塞到了夜玉的房间。只是没有促成好事,不过相信不久,好事也会离得不远了。 “她最近老往玫心那里跑。不知道去做什么!”若云觉得这几天紫絮那丫头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弦音手里有泥,擦了一下额头,顿时,额头上也沾上了泥土,样子很是好笑。虽然入冬已冷,但对于他们身强体壮的男人来说,并不觉得有多冷。况且,现在还做着劳力。 景惜轻声笑了出来。 “整天待在这里,也会觉得闷。你们没事,是可以多出去与其他丫鬟多接触。苑里没事,你也该与紫絮一样,出去走动。” 不管是谁,都该有自己的朋友圈,景惜并不介意这些丫鬟之间的走动。本来古代人都有些可卑,没有背景的女子很小就被发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运气不好的,一做就是一辈子。若是再禁止她们这些可怜人相互的倾述的话,景惜觉得自己有些做不到。再者,玫心的立场她很清楚,所以,紫絮去找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若云憋憋嘴,她与那些人并不熟悉,而且,她是小姐带来的陪嫁丫鬟,小姐又成了王府的主子,那些平日里闲情的丫鬟突然被人管住,自然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她不愿去惹那些人,也不愿给主子添不必要麻烦。所以还是呆在主子身边比较好。 竹乐用铲子拍了拍最后一株曼珠沙华,终于松了口气。在他看来,练功都不见得比种这些难。难免有些带着怨气看着那个一脸悠闲的女人。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早现身了。 见他们弄完了,景惜站起来,冲他们笑道:“辛苦你们了。不过,你们把花园里的花搬进来了,外面空出来的地方,去找些花种填上吧。” 顿时,刚歇下来的弦音目瞪口呆的看着喜笑颜开的景惜。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玩他们!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们就该让凤凰楼的人直接运来曼珠沙华种到这里,也不用去外面把那些移植过来呀!这简直就是在耍人。 若云的惊讶不低于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惜,张大嘴巴。小姐从没有这么无理取闹玩弄过别人,怎么对他们两人会这般刁难? 景惜挑着眉戏谑的冲他们说道:“怎么,不愿意?你们在心底骂我就得了,但千万不要让我听到一点声音了,不然,我会让你们把整个王府的花全都移动位置。” 嘿嘿,她就喜欢看他们憋屈想发火又不能发的样子。谁叫他们在她穿过来的时候,嘲弄过她! 竹乐的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无奈的看了一眼同伴。弦音不曾想过她的傻病好后,竟能这么变着方整人。想着当年主子说过,如果小主子的病不能好,那么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把她杀掉,然后他们各自隐姓埋名,过自己的生活。 本想着得过且过着,却不想小主子落水后竟好了,而且,还这么能折腾人。看来,他们的命运只能听她由她了。 “属下不敢。属下立刻去填满。”弦音恭敬的低下头。然后便身形一闪,人便不见了。 景惜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正要看竹乐,也不知何时,他也不在了。 若云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她听到弦音对小姐说‘属下’,什么时候,小姐收了这么能干的两个男人?而且,刚刚他们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小姐,他们是……” “他们是母亲留给我的人,这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景惜认真的看着若云,现在,她并不知道母亲是什么身份,如果被有心人知道母亲有自己的侍卫,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目前,也就宁允,若云和她知道,就连夜玉御风都没有亲口说过,不过,以他们的洞查一切的锐利敏感,想来也该知道他们非同常人。 若云一脸疑惑,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表示明白。 “怎么王爷还没出来呢?” 景惜看了一眼房中墙上挂着的那副山水画,低声道:“应该快了。” 公告:桃仁想说(必看) 霸宠之傻王恶妃,公告:桃仁想说(必看) 《霸宠之傻王恶妃》要入V了,这一路走来,很心酸。桃仁不是第一次写文,扑过,想要放弃过,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这里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着桃仁的小伙伴们,不管是默默潜水关注还是冒泡支持的,都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感谢你们的守候…… 特别感谢【糖糖爱糖果】,谢谢你从开始到现在的一路陪伴,有你在,真好!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想深深的对你说一声:‘谢谢你!’ 上架之后,桃仁会万更到全文完结为此。在此,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着桃仁。 文文后面可能会有些地方不连贯,某些情节只能进群阅读,大家请加群:372690703 敲门砖:文中任意角色! 截取会员订阅图,看那些看不到的情节!(捂嘴偷笑 ̄) 五十八、暗涌将至(万更,求首订) 霸宠之傻王恶妃,五十八、暗涌将至(万更,求首订) 天越来越冷,已经让人不愿意出门了。舒悫鹉琻景惜更是手不离暖炉,她夏天怕热,冬天怕冷。宁允如常在密室里活动,有时候会让御风相伴。弦音和竹乐两人说是有事,也出了府。景惜并不过问是何事,在她看来,他们是她的属下,听命于她,但空间还是得给的。 闲来无事,景惜也去玫心那里坐坐,这是第二次,她踏进柳云阁。 “王妃!”夜玉在屋子,见到景惜的时候,有些诧异。她不曾到过他的院子,这次来,他想也不会是找他,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玫心。 景惜瞟了瞟站在里侧小女儿姿态尽显的女子。娇媚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垂手站立一旁,乖巧温顺。如果不是被夜玉这个冷男给收服了心,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奸细。 看着夜玉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景惜忍不住就想调侃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冷若冰霜。走上前,站在夜玉面前,伸手慢慢抬起,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不知她要做什么。夜玉更是不解。 最后,景惜伸出食指落在夜玉的下巴下,触碰着他冷冰的肌肤,微微一笑,抬起他的下巴,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屋里所有人的诧异和脸红。 当然,最窘迫的要属夜玉。在他看来,王妃这动作就像是在挑他一般,而且,身后还站着玫心,心里一急,脸上难得露出了红晕,侧手一撇,脱离了景惜的魔指。 心里不禁狐疑,王妃怎么是这么轻浮的女子?他可是王爷身边的人,要是被王爷知道了,那还不把他给废了? 瞧着他那副憋屈的样子,景惜满意的笑出了声。然后若有所意的看了夜玉一眼,与他擦身而过,走到玫玉身边,看到玫玉的脸又羞又怒的模样,对夜玉道:“你出去。我要和玫心说些体己话。” 夜玉回头看到玫玉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心下一紧,却不得不听景惜的话。不过走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玫玉。 他的表情落在景惜的眼里,就知道这个冷面男是个外冷心热,只怕早就对玫心上了心,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玫心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低下了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景惜又让若云紫絮都要门外去,屋里只有她和玫心。 对于她的安排,玫心觉得很奇怪。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景惜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坐到一边,极其友好。玫心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现在,她只是个下人,并不能与主子一同坐,慌张的站在一边。她知道景惜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所以,还是尽量避免。 “怎么?还在气我打你那一巴掌?”她的拘谨,让景惜想到那天在风韵亭的情况,忍不住揶揄。 “奴婢不敢。只是于礼不合。”慌张只是在心里,面上并不表露。这种能不露于色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练成的。至少,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景惜再次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最终,玫心还是坐在她的旁边,低头却一言不发。 “其实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所以现在才来看你。你不要怪我才好!” 她的语气透着真诚,她确实觉得自己太过冲动。那时候根本没想到,她看到宁允与别的女子亲密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始末,她也是容不得宁允的身边有别的女人的。 而且,玫心还帮过她,于情于理,她都该好好谢谢她。 玫心这才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这个满脸真诚的女子,能屈能伸,而且她刚进王府的时候,也听过她对那些死去的侍卫的所作所为,玫心是有些敬佩她的。现在,她如此真诚,自己如果再拘谨,反倒显得有些做作了。 随即回以一笑,“王妃说的哪里话,奴婢只是听从主子的安排,就算是死也不会有怨言的。” 听她这么一说,景惜心中觉得有些揪心。也是,她能成为太子的人,自然是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相当于洗脑了,对主子忠心,随时为主子去死,对于她来说,就是最终的归宿。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死的。到是夜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对你是有感情的。” 不想说那么严肃的话题,景惜自然捡轻松的来说。不过,说了这话后,玫心的脸又红了,随即露出了失落。 “他一直都介意我的身份,认为我是太子的人,就算是改过了,也是有前科的。他要是对我有情,也不会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景惜明白,她是他的侍妾,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个男人,这样对一个女人,无疑是一种无声的伤害。 “只要你有信心,该来的总会来,该有的也会有。别担心!” 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毕竟是人家感情的事,她是想说她会帮他们的,但是有时候,一个局外人能帮些什么呢,何况有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她不能盲目去插手感情之事。 玫心很感激景惜的鼓励,两人说了一些女人的私房话,见时辰不早了,景惜也准备回玖香苑。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玫心却看了看门外,然后轻声在景惜耳边问道:“王妃打发紫絮来问奴婢关于王爷的事了吗?” “没有。怎么了?”景惜微微摇头。她哪用得着让丫鬟来打听宁允,对宁允的事,她可是掌握了很多。再者说,想知道他的事,用得着来问别人吗? 玫心眉头微蹙,“最近,她问了好些关于王爷的事。” 景惜不动声色的挑了眉梢,与玫心道了别,便大步走出了柳云阁。 王府大院,地面上看不到一株杂草,一片枯叶。三三两两的丫鬟家奴穿着厚厚的棉衣,忙里忙外,看到景惜三人的时候,都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 从柳云阁出来,景惜便没有说话。夜玉没在门口,可能有事处理去了。主子不言,做奴婢的自然不语,只是这样难得的气氛让本就寒冷的东西更觉得有些渗人。 景惜一直想着玫心最后的那句话,紫絮只是个小丫鬟,怎么可能总去打听宁允的事?还是说,她看上了宁允?但是,左看右看,紫絮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又怎么会懂男女之事?如果不是男女之事,她又为何向玫心打听? 这几个问题,又成了景惜头痛的事。她不愿意,也不敢想自己身边的人对她不忠。就算是觊觎她的男人也不行。 “老奴给王妃请安。”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打乱了景惜的思绪,她满脸不奈,待看清对方的时候,却露出了笑容。 陆明,王府的管家。宁允说过,这个人在王府十几年,管理事务妥妥当当,王府很少出乱子。宁允对他也很是敬佩。他年纪差不多四十多的样子,却精神如小伙子一般,一双眼睛里,可以看出他的精明。 “管家,可是有事?”从她进王府,陆明从来不会找她。她也很少去见陆明,所以,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 陆明有些为难的看着她,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停了停,不是动了嘴皮。 “本来是小事,不该打扰王妃的。但老奴找不到御风公子,所以只能来找王妃了。” 一听是找御风的,景惜也明白了。御风一直在密室里陪着宁允,自然是找不到他了,不过,管家找他做什么?就算是有事,找夜玉也行的。 “何事?” “哎,李姑娘来了,说要见御风公子。老奴说了公子不在府上,但她看到了夜玉公子,并不相信老奴的话,说要非见到御风公子不可。” 御风和夜玉经常保护着王爷,地位在王府中也非比一般人。所以,大家恭敬的都称他们为公子。 听说有姑娘找御风,想来,是那小子惹的风流债吧。看陆明这样子,那位李姑娘也应该是王府里的常客了,只是这么久了,并不见有女子来过王府找人呀。 景惜侧头看了看若云,只见她一张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她的手正揪着袖子。景惜看她的样子,笑笑,这丫头,肯定是吃醋了呢。 “那李姑娘是什么人?” “回王妃的话,李姑娘是宣城的里一家银号商铺老板李怀之女。早前,御风公子不知道怎么就被那李姑娘给看上了,这时不时的借着看王爷的名义,来见御风公子。之前,王爷还有意撮合呢。李姑娘前段时间回乡探亲,所以才没有来。今天刚回城,这不,就赶来了。” 说起李思思,陆明也是深表无奈,一个女儿家能明目张胆的来找男子,让人觉得过于大胆。她是可爱,可是有时候却蛮横无理,让人头痛。 听管家这般说,景惜到是想见识那胆大的女子,竟敢上门来找情郎。御风那小子也真是不错,桃花竟比他主子的都开得好。 不过宁允这个傻子又瘫的人,就算长得再好看,是个王爷,也不见得有女子愿意终身相伴。她到是理解那些女子。嘴角一扬,也好,她可以独占宁允一人。 “御风陪着王爷,走不开。你带我去见见吧。我也想会会看,御风的魅力能吸引着什么样的姑娘。” 景惜嫣然一笑,她可是把御风订给了若云。如果御风真心爱那女子的话,她自当不会阻止,另为若云找一门亲事,比如,她那两个手下也不错呀。若御风不喜的话,那她只能断了那女子的单相思了。 陆明微愣,没想到王妃竟如此好奇。不过,那李姑娘确实得让人给打发了,而且还得是身份贵重的人。当然,王妃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是。” 一路四人,来到了前厅。还没见着那位李姑娘,便听到一个清脆略显嚣张的声音充斥着正厅,而受着那声音的人正是夜玉。只见他满脸怒气,却拿那人无计可施。 难怪在柳云阁没见到他,原来是在帮兄弟处理桃花呢。 陆明走到前面,轻咳了一声,对屋里的人说:“王妃驾到。” 平日里,景惜很低调,王府里的人也规矩,她根本不屑摆架子。但今天有所不同,这女子跑到王府里嚣张,她就有些不喜欢了。 “什么王妃?王爷什么时候娶妃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景惜人还没跨进正厅,便听到这样自以为是的话。眉头微蹙,看到夜玉正看向自己,赶紧走出来对她行了礼。 “王妃来了。” “嗯。” 景惜轻声应着,人也进了屋子,只见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见到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探视和轻蔑。 陆明站在一旁擦着汗水,对那女子可是捏了一把汗,刚刚她说的话,可是大不敬啊。夜玉同时也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思思,心里却编排着御风,招谁不招,招来了这么一个无理的女子。 “王爷娶妻,难道还要李姑娘同意么?”景惜毫不做作的坐到首座,犀利的语气和锐利的眼神直击那无理的女子。 李思思本来没把这个王妃当回事,想着允王爷都是那个样子,王妃自然也好不哪里去,所以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要知道,王爷可是很喜欢她的,经常对着她傻笑。所以她才敢有恃无恐的大言不惭。可是现在看到这个貌美如花,气质冷艳的女子坐在上座,还是让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不等她回答,景惜再次张口,“我道御风招来了什么蝴蝶呢,原来只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蝴蝶。啧啧,看来我是高估了御风的魅力。” 嘲弄,讽刺的语调让李思思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都忘记要站起来了。陆明与夜玉站在一边,深深的为李思思的无理感到担忧了。 若云和紫絮听了主子的话,相视一笑。 “你……你……竟敢这么说我,看我不让王爷把你给休了!” 李思思终于站起来,指着景惜怒吼着。她仗着宁允那傻子对她的喜爱,觉得他会听她的话。 之前她一直坐在背光的地方,没有看清她的样子,现在站出来,样貌能清晰可见。可以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小巧玲珑,如果要是再温顺一点的话,就更惹人喜欢了。可惜了,一副温顺的外表下,有一种嚣张刁蛮无理的性格。 若云有些同情的摇摇头,看着李思思,感叹着,又是一个绿俏。 夜玉神色在景惜来的时候便平淡了,对李思思的话也只是充耳不闻。 陆明可是吓得不轻,他担忧的看着李思思,害怕王妃一个生气便把她给打死了。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李姑娘,但好歹她是李怀的女儿呀。京城有时候没有银两发下来,可都是靠李怀救济的,虽然王妃的嫁妆够丰厚,但人家的情也不可不记呀。 “你什么身份?你当王爷又是什么人?本妃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御风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打他主意。” 景惜一席话,可又让屋里的人脸色变了三变。连夜玉都看向她。什么叫是她的人?这话听在别人的耳朵,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正厅里的人顿时被景惜的话给懵住了,知道的人惊讶于她的大胆,不知道的人错愕于还是她的大胆。管家这时也不得不怀疑,那些下人们的传言是真的了,御风少爷是王妃的人,那夜玉还有那两个从外面带回来的英俊男子也是王妃的了? 有这个念头,陆明都不敢看景惜了,毕竟主子的*被发现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当没听见,没看见。谁叫王爷不是个正常人呢,王妃年纪轻轻,嫁过来守活寡,也算是可怜的了。 李思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惜,然后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夜玉,她想看到夜玉否认。因为夜玉时常跟御风在一起,御风的事,他一定知道。 其实,同时被震惊的人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弦音竹乐,刚踏进王府大门,便听到主子说御风是她的人,还不能打他的主意。他们面面相觑,站在院子不知道该怎么挪动脚步。 前主子可是个对爱情执着专一的人,况且王爷是个健全的人,再怎么样,现在小主子也不能这么说话,哪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一个男人是她的人呢。 眼尖的景惜看到了外面踌躇不前的两人,咧嘴一笑,指着他们对李思思说:“喏,他们两个也是我的人。” 顿时,弦音觉得刚刚还是该从外面用轻功直接去玖香苑。被这恶魔般的主子给盯上了,绝对不会有好事。 陆明随着景惜的手势,也看向外面,那两人正是之前王妃说带回来的神医,专门替王爷治病的。现在,更是落实了下人的猜疑。他一把年纪,有些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无奈的叹气低下头。这王府,就要成为这个女人秽乱的地方了。 李思思何时有过这么失神的时候,那两男年纪比御风要大些,但却更有一种成熟不一样的魅力在,并不比御风差。可是,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不,四个男人,都是这个自称王妃的女人的男人?这也太不像话了! 她气愤的看着陆明,“管家,就算她是王妃,就算王爷是个傻的,瘫的,你就能容忍这个女人背叛王爷,让王爷头戴绿帽吗?” 本来准备无视一切的陆明,被李思思这么不吼,心里也不安乐了。这里好歹是王府,不管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商人的女儿来指手划脚的吧。而且,还对他凶。 “李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行!时辰不早了,你也见不到御风公子了,你还是回去吧。请!” 陆明黑着一张脸,对气急败坏的李思思下了逐客令。现在府里的情况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若之前御风夜玉两位可以独树一帜,那么现在,他们自然是唯王妃的命是从了。自己一个管家,也只是个下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李思思哪里肯妥协,她见陆明如此,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向夜玉,却不见他有任何表情,最后,只得落向那个高高在上的景惜。 “你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竟不顾王爷的面子,养着男人。我要把你的恶行告诉百姓,让他们都知道允王妃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饱满的胸脯随着她的怒气一起一伏,小脸也气得红红的。本是可爱的人,嘴里却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若云站在景惜的身后,都想替主子骂回去了。若云知道,主子是想打发了这个女子,才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却抹黑了自己。 景惜不怒反笑,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李思思面前,由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翻,嘲弄的笑道:“我是不要脸的女人?那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跑到王府找男人,你也真看得起你自己。还有,你说我养男人?有什么证据?他们确实是我的人,我的属下。这有什么不对?御风的婚事,自然由我来替他做主,又岂是你想嫁给他就能嫁的?” 哼,想跟她耍嘴皮子!嫩了点!她故意说御风是她的人,但没有说是她的男人。这样模糊的概念自然会让气急败坏的李思思想歪了。不过,她就是想让李思思想歪,这才能更好的打击她。 终于,景惜说了这翻话后,陆明的头抬起来了,原来,王妃说的是这个意思!他都差点误会王妃了!还好还好!王爷的名誉保住了! 夜玉早就知道景惜是故意那样说的,所以一直不出声。听她说清楚了,心里还是松了些。 至于弦音竹乐,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小主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玩他们。 李思思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说的是这个意思。一时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刚刚可是骂了王妃,但是转念一想,她明明就是故意气自己的,挖了个坑让自己往下跳呢。火气又冲了上来。 “你是故意的!” 景惜再向她靠近一步,邪恶一笑。 “对,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所以有都听到你辱骂王妃,侮辱王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惩罚你,但是,从今以后,你不得再近王府半步。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对于这样的女人,景惜绝对是讨厌的。本来以为是个懂规矩知礼数的女子,想着与御风若是般配,或是两情相悦,她自然是成全。不过,并不如她所想那般。简直就是失望透了! 李思思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嘲弄,心里一急,脚一跺,幽怨的眼神狠毒的看着景惜,“算你狠!” 说完,便提着裙摆跑出了正厅。 景惜拍了拍手,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笑道:“这叫狠吗?” 众人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对这个女人,又高看了一眼,也多了一份敬畏。 她走到门口,看着天,觉得特别干净。然后接过若云递来的暖炉,看了看三个美男子,冲他们微微一笑,“走吧,我的男人们。” 说完,便带头出了正厅,留下那几个男人的额头流下一排黑线。心里对她却表示无奈至极! 天色已落幕,人们早早的就躲在被窝里不敢面对这寒冷的天气。景惜更是把宁允抱得紧紧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宁允的手环着她,好笑的看着这个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冷。当然,这是身体的反应。不过,他喜欢她这样的依靠。 白天的里发生的事情,宁允知道。即使是知道她在玩弄那个女子,心里也难免受了些堵。之前的流言他也就忍了,可是她竟敢还如此大胆。她的男人们,敢情他只是其中一个。 想着想着,加大了力度。景惜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抬起头,幽怨的看着他。 “怎么了?” “你说呢?你知道你今天说错了话吗?”宁允挑眉,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 景惜动了动身子,似笑非笑的指着他的鼻尖,“我没有。” 她倔强的模样,调皮的笑意,让宁允心里平静的某一处被激起了涟漪,看着她红润的嘴唇,迷离的眼神,一股电流强势而来。 他棒着她的脸,饱含深情的双眼看向那一汪清泉。“你的男人只有我。如果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后果很严重!” 感情他是在警告她。景惜用手撑着他的胸膛,挑衅一笑“在别人眼中,你只是我的夫,并不是我的男人。” 宁允一听,醋坛子打翻了,这女人,竟说他不是她的男人。很好!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如期而至,看到景惜眼里的慌乱,宁允突然放开。 “你,无耻!”景惜红着脸拍打着他的胸膛。 “这就无耻了吗?你不是不知道,我还有更无耻的时候。” 事过之后,气温似乎都回升了。景惜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前世活了二十八年,都没有遇到过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成了所谓的剩女。现在,她借着别人的身体,遇到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此生,有幸! 宁允眼含深情,俊脸露出了满足。他以为,以外界传言的那个他是不会有人喜欢的,第一次在大殿之上,听到她说自己是世上最好的男子,他的心,就开始为她而雀跃。现在,能完全的把她拥在怀里,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惜儿,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宁允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景惜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窘意,哂然一笑,“你猜呢?” 宁允真的认真想起来,他之前一直都不敢确定她在意他,直到那天他让玫心帮他演那一出戏之后,他就能完全肯定了。如果是在那个时候,这个女人是真心的爱他的,她不介意自己的傻,不介意自己瘫。这样的女人,如何不值得他爱! 没有回答,只是更长的,更温柔的一个吻,还感谢这个女人对他的爱。 “允……” 情到深处,景惜忍不住低喃。 宁允微微一愣,随后更是加深了这个吻。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着刚才还热情的女子,已经变成了害羞少女,让宁允觉得又喜又爱又无奈。 “惜儿,离过年不远了,如果没有猜错,京城一定会来请我们回宫过年,到时,只怕也会是硝烟弥漫的开始了。” 宁允平静的说出他的忧虑。他又傻又瘫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一来是为了躲开被杀,二来,他是要报仇。本来,没有这么快的,但是有了怀里的女人,他不得不加快速度。他想要快速解决掉那些问题,这样,他才能给她一个安宁的生活。 他是可以一直这样装下去,但却永远活在别人的监视里。何况,他感觉到太子对景惜的占有之意,他不能再装下去了,太子,皇后,他都要让他们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景惜慢慢伸出了头,从他眼里看到了恨意。她知道,他要是正常了,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他们也不会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她明白,他如此模样活到至今,都是为了等时机成熟,报他母妃的仇。只是差了个时机这些,她都明白的。 “无碍,我都听你的。” 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简短的几个字,足以让宁允安定。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也会走。只要过了那道坎,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宁允深情的看着她,此生,有妻如此,足矣! ****** 腊月初一,允王府一片欢腾。他们的弱智王爷的病在神医的医治下,终于变成了正常智商。而且,瘫痪多年的下身,也能如常人般行走。虽然,这种事情都让人不可思议,但王爷确实是站在他们面前,如神一般俊美,睿智。 原本安分守己的丫鬟开始有些不安份了,而得知这消息的宣城各官员也都开始打起了算盘。王爷只得王妃一人,并无其他女人,如此,只要把自己的女儿妹妹送给王爷,这当是扬眉吐气一翻。 在他们看来,王爷能站起来,皇上自然也能委以重任,便不再只是个守着一方净土的闲置王爷了。本是安静的王府,开始涌进络绎不绝的人。美名其曰:恭祝王爷身体健康!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一样,飞进了京城皇城的东宫,宁安气急败坏的扫落了书案上的书,手握成了拳头,泛白的关节可以看出他有多气。 目光一冷,咬牙切齿:宁允,本宫早该杀了你,以绝后患。没想到你竟能完好无恙!这次,本宫绝不手软! 细心的太监看到了书案上的一角,被太子用力一拍,已缺了一角。心里不禁哆嗦着,还好不是人,否则,那缺的一角,便是命一条。 御书房 年过半百的皇帝坐在龙椅上,略显老态龙钟。他缓慢的站起来,庄公公赶紧上前扶着他,弯着身子很是恭敬。 皇帝看着墙上的一幅宫装美艳女子,眼里泛起了泪光。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庄公公抬头看了一眼那画中女子,轻声叹息,摇摇头。 画上的女子是皇帝年轻时最宠爱的妃子--熙妃,当年,她诞下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允王爷之后,七年后,便中毒死了。当年这事可是惊动一时,最后,查出凶手是熙妃身边的宫女。至于是何原因,却没有查出,那宫女便咬舌自尽了。 一直以为,都觉得其中还是有未解的疑云,但苦于无证据,也只得不了了之。之后,允王爷也莫名的变傻变瘫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皇上便把他送到宣城,未得通传,不得进京。 庄公公站在皇帝身后,只低着头不说话。皇帝的心思情绪,他不说,也没人敢猜。 良久,皇帝长长的叹息一声,“庄镜,熙妃去了多少年了?” 庄镜,是庄公公的名字。庄公公上前一步,看了那画中女子一眼,“王爷今年二十有五了,熙妃娘娘去了十八年了。” 他言语间带着悲伤,那画中女子美貌无双,当时可是艳压六宫,只可惜,红颜薄命呐! “十八年了,朕老了。”皇帝转过身,庄镜再次上前扶着他的手,哈着腰。 “皇上哪里老?皇上可是长生不老。” 对于庄镜的奉承,皇帝不动于色。他坐在榻上,喃喃道:“当年,允儿莫名的就傻了瘫了,朕痛心疾首。多少太医名医都无济于事。朕不得不让他远离京城。这么多年,他终于不傻不瘫了,现在,朕的心却从未有过的舒坦。熙妃在天之灵,总算是保佑允儿如常人了。” “王爷以如常人,皇上不必再过伤感。眼看已是除夕,不如,请王爷王妃回京陪同皇上过年守岁吧。” 皇帝点点头,“也好!” 说完,脸上蒙上了淡淡的忧伤。曾经,他得三子,可是大赦过天下。他更是有意于将宁允继承大统,当时,熙妃说允儿太小,不必过早。哪知,天有不测风云,熙妃中毒而亡,宁允又突然痴傻,还成了半身不遂之人。 当时,他放下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而完全是一个爱着妻子爱着孩子的男人。只是,天下不允许他放太多感情在儿女情长上。后来,为宁允治病无果,便把他发到宣城,以过完宁允的一生,从此,能不见宁允就尽量不招他回宫。他也在次年,封了皇后,也就是当年的芸妃之子为太子。 这么多年,皇后可真是一国之母,天下女子的表率。将后宫事宜管理得妥妥当当,而太子,更是孝顺,并且有担当。处理事务更是深得他心。但唯一让他觉得有点不满意的是,太子过于凶残,对于犯错的人,定是不能轻易饶过。 太子的这一点,自然是没有以前的宁允宽宏大度。现在宁允完全康复,他竟隐隐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废太子立宁允,以慰熙妃之灵,也认为是最好的安排,毕竟,宁允是他一直属意的太子人选。 “庄镜,太子当皇帝好,还是允儿当皇帝好?” 庄镜吓得脸色苍白,腿都哆嗦了。这种议储大事,岂是他一个太监可以言论的!惊讶之余,也想到了另一层,难道,皇上这么说,是有了换储之意?这太子做了十几年的太子,早已稳定。这个时候,岂是说换就能换的?可是会动摇江山社稷和群臣的。 太子前不久选妃,可是拉拢了不少大臣。就连丞相大人都有两个女儿成了太子的妃子,还有兵部尚书的女儿,镇国大将军的长女……如果要换太子,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见庄镜不言,皇帝怒瞪着他,“不敢说?朕允许你说。” 庄镜颤颤巍巍的动了下嘴皮子,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如泰山压顶难受。皇帝命令他说,他也不敢不说了。 “奴才斗胆,太子已是臣民心中多年的太子,更是被认做理所当然的天子。王爷虽然已康复,但并无处理政事之经验。而且,王爷只有王妃一妻,而太子不同,他集各大臣之女为妃,如此,太子在众大臣的心中,不仅是君,而且还是婿。不管于公于私,他们定不会同意。换太子一事,皇上切要谨慎。” 他可是提着脑袋拿着老命说完这些话,庄镜的手心里都出了冷汗,如果皇上一旦不听他言,今晚上,他命也将于此了结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是这道理吧。 皇帝的浓眉一刻都没松开过,最终,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明显的局势,他又怎么会看不清。他再怎么喜欢宁允,现在,也无济于事。罢了罢了,只当是没有那个心思了。 看着皇帝的眉头松了,庄镜的心也算是落地了。心跳却还没有平复下来。伴君如伴虎,莫过于此了。看了看时辰,他走过去轻声说着:“皇上,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近日皇帝身体微恙,故而没有招妃子侍寝。只在自己的龙栖殿就寝。 在庄镜的侍候下,皇帝躺在龙床上,久久没能睡着。唤来庄镜。 “你把太子送的驻颜大还丹给朕拿一粒来。” “是。” 驻颜大还丹,就是皇帝过生时,太子送的那一盒。据说能让人返颜长寿。当时,皇上拿在手里时,可是没有给任何人看,而且,也不曾舍得吃过。现下,总觉得他老了,身体不行了,或许,那东西能起到作用。 东宫书房 太子静静的听完手下人的禀报,不怒反笑:“他才刚恢复父皇就动了废本宫的心!父皇果真是喜爱他的。哼,想废了本宫,本宫就废了他!” 手下的人不知道太子口中的‘他’是指谁,但对这个男人冰冷的语气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 第一章、中毒 “王爷呢?”自从宁允康复的消息众人皆知之后,宁允那家伙也是时不时的见不到人影,自然而然的,他身边的那两个拖油瓶也不见了。 任务完成后,弦音竹乐也离开了,说是要处理一些事情。景惜也懒得管他们,她的两个下属似乎在做着什么大事一般,不过,她也任由做一个闲人。 “怀新当铺的老板请王爷去,说有事相谈。现在已过午时,可能会留下吃饭后才回府吧。”玫心坐在景惜的对面,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自从玫心与景惜那日交谈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亲密,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人便坐在一起谈谈女儿家的事,偶尔若云紫絮会插上一句。 “怀新当铺?”景惜不知。 “就是李怀的当铺,除了典当东西之外,也是个存取银子的银号。” 李怀?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一般。景惜皱着眉头,突然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李思思的父亲!难不成,李怀想请王爷给李思思做主,让他女儿嫁给御风? 有了这个想法后,景惜哪里还坐得住,二话不说,便走出玖香苑,若云自然得跟上去。见若云跟上,紫絮也跟上去,只留下玫心一人,呆呆的看着那风风火火的三人,不禁摇摇头。 怀新当铺,是间有些年头的当铺了,生意做得好,自然做得长久。景惜大步走进当铺,已不一人。若云提起嗓门冲屋里喊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回应。 三人更是有些狐疑了,开着门,却不见做生意,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屋里的帘子被撩起,一个伙计装扮的小伙子面带微笑的走到三人面前,哈着腰,“小姐有什么要当的还是要取银子?” 景惜打量了伙计一番,看了看他刚出来的屋里,“王爷呢?” 那伙计一听,也打量起这个女子。之前没细看,现在看她一身的装扮,定是大户人家,她现在问王爷,难不成是王妃? 他这一想,眼神开始有些闪躲,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僵硬。若云见他如此,便在景惜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景惜也赞同的点点头。这伙计这副模样,肯定是有鬼! “王妃问你,王爷呢?” 紫絮也大着胆子,冲伙计怒道。 伙计一听,果真是王妃,便一下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大冷的天,居然开始出汗了。 他这样子,景惜便觉不妙。她二话不说,便走向刚才伙计出来的那个门口,那伙计正要起身阻拦,若云和紫絮已经按住他了。 帘子的后面,是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摆着一些桌椅,来不及细看,景惜看到了屋里的还有一扇门,她轻轻的走过去,隔着门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果然,屋子里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在哭泣。而且,声音很熟悉。景惜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吓了一跳,屋里的人也吓得不轻。 宁允衣衫不整的坐在椅子上,他的脸很红,而且,眼神有些迷离。床上,李思思同样衣衫不整,而且,衣服半掩露出一半,脸色苍白,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却说不出话,她的整个身子却不能动弹。眼睛看着景惜,露出求救的眼神。 他们这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不相信宁允会对李思思不轨,反而可以看出宁允是中了那狗屁药了。而李思思,估计是被发现后的宁允给点了穴。现在,不由她想,她快步走到宁允面前,拍打着他的脸,手刚碰上,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像火在烧,更加肯定了是中了药。 “惜儿,好难受……” 宁允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看到景惜,他的手开始不安份的在景惜身上摸索着,却又像在隐忍。 景惜见状,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的李思思,艰难的扶起宁允,轻声对他说:“坚持一下,我们回府!” 现在,只能把他先弄回去再说。高大的身体,这下软软的靠在景惜弱小的身躯上,可是很费劲的。该死的那两个跟屁虫,这个时候又死哪儿去啦! 若云看到主子扶着不正常的王爷,她赶紧上前,却被紫絮先上前扶起了王爷。景惜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伙计,对若云说:“你去屋里看着李思思,最好是把她绑起来。注意,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就绑成什么样子。” 然后又冷声对伙计道:“你,跟她一起进去。王府的人没来之前,谁敢弄李思思,后果自负!” 说完,便与紫絮扶着宁允回王府。 王府的人看到衣衫不整的王爷,都惊呆了。刚刚回来不久的御风也是惊奇不已,赶紧接过王爷。不解的看着景惜。 哪知景惜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去怀新当铺把李思思给我带回来。若云在那里守着!” 好不容易把宁允弄到床上,景惜让紫絮到苑子守着。她这才解开了宁允的衣服,准备以身解毒,电视里教的最好的解毒办法。况且,他们本就是夫妻,根本没有什么顾忌的。现在,先抛开为何他会中毒的事情,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才是首要的。 没有了衣服的束缚,宁允等不及景惜慢慢解衣,便一把放她在床上,胡乱的撕开衣服。看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一块一块,景惜可是心疼得很,那可是上好的云锦啊!就这样牺牲了!他的力气,真的是无穷大! 之后,景惜撑着疲惫的身子,看着那张渐渐恢复正常的俊脸,如果,她去迟了一步,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只是,警惕的他,为何会着了李思思的道儿? 想到那个女人,景惜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凌厉。之前打着御风的主意不成,现在,竟打起了王爷的主意,看来,不给点颜色,她当自己不存在了! 那一张还带着微红的脸,已经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了解她的人皆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惹谁也不能惹她。 寒风突然而来,树叶随风摆动。这样的天,不会有太多人愿意到外面吹风而不是在屋里取暖。但,玖香苑却站了不少人。 院子中间,跪着一个五花大绑且衣衫凌乱的女子,她穿得单薄,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原本红润的唇已变得苍白无血色,头发被风吹得在空中乱舞。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嚣张! 她的旁边,跪着一个伙计。虽然没有被这天气冻得发抖,但被这架式可给吓得哆嗦在地。 景惜坐在软椅上,手拿着暖炉,披着厚厚的崭新的狐裘。脸上还带着事过后的红晕,若云紫絮在她的左右边,冷漠的盯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御风同样抱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良久,景惜才动了动嘴皮。 “李姑娘,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你爹是否知道?” 李思思身体一怔,风刮来的寒冷让她抖动了身体。眼前蒙上了一片雾气。她慢慢抬起头,嘴唇哆嗦起来,“王妃……是……是王爷……他一时……情难自禁才……” 她颤抖的样子,狡辩的语气,让景惜的怒气突然就冒出来了。她把暖炉丢给若云,快步的走到李思思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忍住想要扇她耳光的冲动。 “王爷会情难自禁?你当我是白痴吗?很好,等王爷醒来了,一问便知。你什么时候说清道明了,你就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说完,她冷淡的问道御风,“夜玉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让御风把李思思跟伙计带来王府,再让御风把李怀给带来,夜玉刚好回府,所以找李怀的事,便交给了夜玉。 御风以为她会打这个想爬上王爷床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忍住了。 “应该快了。”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人出现在玖香苑。此人正是夜玉,他的手里拽着一个中年男子。 李思思看到那中年男子之后,突然就大哭出来,“爹……” 中年男子正是李怀,他看着老实本份,不过仔细看他那一双眼睛,透着商人该有的精明。他看到女儿如此模样,眼里露出了心疼。 夜玉放开他的手,站到御风旁边,同样抱着双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李怀踉跄走到女儿身边,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一副慈爱的样子。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猛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女子,眼里有过一丝闪躲,立刻恢复平静。 “不知王妃抓我女儿所谓何事?” 景惜冷冷的看着他,她分析过,宁允是应着他的邀请才去了怀新当铺,毕竟管家说过,他曾经对王府的帮助不少,而宁允自然要见的人是他。她也相信,如果是以李思思的名义来请宁允,宁允是绝对不会去的。所以,指不定这一场戏,就是这个疼爱女儿的好老爹导演的。 他这般做,不过是想让他女儿成为王府中的一人。可能他觉得宁允受了他的恩惠,也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宁允的茶水里下了药。 当然,这只是她的分析,事实是怎么样的,只有让李怀亲口说出来。 “令千金如此模样,李老板难道就不好奇么?” 景惜再次扬起她那无害的笑容,缓缓走回她的座位,俨然女王的样子,不可侵犯。 李怀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心虚,但也算是镇定。他没见过王妃,但听思思说过,是个狠角色,只是这次亲眼见到,她给他的感觉却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是她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等着猎物落网而已。 但他不能承认,承认了,他的一切都泡汤了。 “老夫请王爷一聚,王爷看中了小女,一时情难自禁,便……是否王妃宠幸一个女子,也要经过王爷的同意呢?” 他话峰一转,直指景惜犯了妒忌一条。李怀之所以这么大胆,他就是觉得王爷以前傻的时候,对思思很是喜欢,而且,他也帮过王爷不少。想来就算是把思思嫁给王爷做了妾,王爷也不会不允的。 景惜讪笑,果然是父女,连说的话都一样。情难自禁么?突然,她的眼睛瞟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颤抖的伙计。 “李老板何出此言?王爷什么时候情难自禁了?本妃到了怀新当铺之后,与身后的两名丫鬟都看见,你这伙计刚从小姐屋里出来,那时,小姐已是这样子。难道,就不是李小姐情难自禁与伙计……” 说道这里,景惜表示惊讶,眼睛在李思思与那伙计的身上来回游走。 御风忍不住想笑,这主子真逗,简直就是在瞎掰。 果然,伙计的身体抖了抖,惊恐的看着景惜,又慌张的看了看李怀和李思思,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扯到他头上了呢。 都吓得快哭的伙计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跟小姐什么都没有。” 李怀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傻了的伙计,一脸镇定的看着景惜,“王妃此为何意?小女再不济,也不容王妃如此贬低。小女的身体被王爷看了去,怎么都要给一个说法,而王妃,却往别人的头上推,这又是何意?” “李老板是在说本妃说谎放吗?不信,你大可问我身边的两个丫鬟。当然,你的伙计肯定也不会否认,我们刚去当铺的时候,他确实是从李小姐的屋里出来的。不是吗?” 景惜懒懒的看着颤抖不已的伙计,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伙计实在是忍受不了景惜的眼神,他慌张的解释道:“没有,小人没有进小姐的房间。小人只是……” 说道这里,伙计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王妃也看到了,伙计说了没有进小女的房间,老夫因为临时有事,便让小女接待王爷。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王妃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小女,但王爷是有意的。王妃又怎么能颠倒事非呢?” 李怀差点没老泪纵横,指责着景惜善妒。 “是吗?本王怎么不知道对李小姐有意呢?李老板真会瞎扯呀!” 身后本来紧闭着的门开了,一道性感低沉的声音让李怀身体一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宁允里穿银白色衣服,外披黑色大麾,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洒脱而显得张扬。冰冷的眼神直视李怀三人,慢慢走到景惜旁边,对她温柔一笑,像是春日里的一缕清风。 景惜回以一笑,轻声道:“醒了!” 满含深情的看着宁允,宁允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头,“老婆辛苦了。” ‘老婆’这个词,是景惜教的。他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景惜红了脸。小手伸到他的大麾里,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结实的腰。她当然是辛苦了,被折磨的现在身体还酸痛酸痛的呢。 宁允假意吃痛皱了眉,俊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减少。两人的小动作在别人眼里自然成了打情骂俏。若云站在旁边,捂着小嘴偷笑,紫絮却只是淡淡的看着,脸上挂着一丝僵硬的笑容。 李思思见他们的样子,心里嫉妒羡慕恨一下子全上来了。她之前喜欢御风,这个女人不同意,说是她的人不能动。现在,她知道王爷是个正常人,想要成为他的女人,却再次被这个女人给打乱了计划。这种羞辱,她怎么能忍得下去! “王爷……”李思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宁允,试图将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长得并不差,她就不信,就算是做个妾也不行! 宁允慢慢看向她,略带戏谑的挑了一下眉,手却搭在景惜的肩上。 “对了。李怀,思思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吧?” 一声‘思思’让李思思的眼里升起了欣喜之色,李怀更是一愣,不知他突然问这话有何意思,但却点头称是。 若云不解,难道王爷真要纳这个女子为妾?景惜却不动声色的靠着宁允,她相信,事情结局一定会峰回路转。 “很好。本王就替思思找门亲事。不如,就让这小伙计娶了思思吧。他们倒也般配!李怀,你意下如何?” 宁允淡淡的看着错愕的李怀,却没有注意早已瘫坐在地上的李思思。 “不!王爷……思思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可以将我嫁给一个奴才?” 不等李怀说话,李思思便开始不顾形象的反驳起来,她的话,更是让宁允皱眉不爽。什么叫是他的人了?他都没碰过! 景惜也好笑的看着大言不惭的李思思,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是本王的人?这,从何说起?”他带着不解的看向哭闹的女子,到对她接下来的说辞有了兴趣。 李思思抽泣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证据吗?王爷回府的时候想必也是与我一样衣衫不整吧。王爷看了我的身子,怎么能不负责任?” 景惜立刻露出了明白的神情,感情这姑娘打着这念头呢。古代的女子似乎都在意着谁看了她的身子,谁就要娶她。 “思思,你这话可说错了。本王并没有看过你什么身子,或者说,本王不小心看了,那也是意外,但你现在这个样子,院中这么多男子都看了,难不成都要娶你?” 宁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起话来也够没节操的。院中的男子还包括李怀,这话说得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李怀的脸色果然变了。却知眼前的王爷确实不好忽悠,之前想给他下药,让他娶了思思,那他的地位也跟着上升,至少在宣城,他就是大爷了。没想到,竟被王妃给搅和了。还丢大了面子,他实在是低估了他们。 在他看来,他觉得宁允应该会看在以前他接济王府的份上,身体好了会纳思思为妃,就算是侧妃也不为过,但他确实是想错了。现在,女儿丢了脸,他的老脸也丢了。 “好了!李怀你考虑看看,将思思嫁与你店铺的小伙计如何?本王也不逼你,不过,思思此翻模样,要是传到外面去了,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宁允这翻话说得正儿八经,似在警告,又像在提醒。他就是看在以前李怀对王府有些接济才没有落井下石,不然今天发生的事,他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但愿李怀有自知之明了。 李思思终于在激动与寒冷中昏倒了,李怀抱着女儿,只能认命。一言不发的由夜玉送出了王府,一场闹剧,就这样收了尾。 见该走的人都走了,景惜却死死的盯着御风,看得御风心里发毛。 “你不是陪着他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见了?要是我去晚了,那该如何是好?那女人还不是你惹回来的,现在,她竟打到他的头上。你……我气死了!” 一连几个炮轰,然后气喘吁吁的停下了。 御风委屈的看向宁允,后者却站在景惜身后讨好的给她捏着肩膀,还不忘煽风点火的附和道:“老婆说得是。御风,你跟着本王,怎么就不见了呢?要是本王今日真的犯了错,那后果是不是由你来负责?你看你,把惜惜都气成这样了。惜惜乖,不气不气哈!” 宁允恢复以前傻子般的语气,让在场的人哭笑不得。若云更是差点笑出了声,一直表情平静的紫絮也咧了咧嘴角。 御风差点没气死,主子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是他让自己派人去京城皇宫监视太子,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但主子的训斥只能忍着,哪能真的还嘴。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要不是你自己粗心大意,又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儿?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敢在外面乱搞……” 景惜口无遮拦的话,让宁允慌张的捂住了她的嘴。额头流下一片黑线,我的老婆,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呢?这可是有黄花大闺女在的呀。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见到宁允那样急切的将她的嘴给捂住,也知道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御风识相的侧头看其他地方,若云紫絮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主子俩。 “王妃累了,要休息休息。你们先下去吧!”宁允下了命令,遣散众人,打横抱起景惜就往屋里穿,惹得景惜连连惊呼。 被晾在原地的几人纷纷面面相觑,这大白天的,王爷这是要干嘛? 屋里的温度直线上升,屋外的人不停的搓着手,哈着气,看来,这是要下雪了吧! 清早,景惜便觉得胸口有些微痛,之前也有过胸闷的感觉,只当是不舒服小毛病而已,也没有过多在意。可是现在,胸口竟有绞痛的感觉,像是有虫子在胸口撕咬般。 宁允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撑着身子揽着她,眼里满是焦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景惜的手捂着胸口,只是一会儿,脸变得有些苍白,额头浸出了冷汗。难受的抓住宁允的手,低吟着,“允,好痛好难受!” 宁允满心焦虑,一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紧锁,连神情也变得从未有过的凝重。她的气息紊乱,脉搏时而加快,时而缓慢,宁允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容有他,扶着景惜坐在前面,先灌入内力减轻她的痛楚! 慢慢地,景惜渐渐的昏睡过去。宁允忧心忡忡的将她盖好被子,快速穿上衣服唤来若云,让她守着景惜。若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王爷脸色难堪凝重的样子,也知道事态严重。当她走近床榻时,看到景惜的脸色,她的心里也隐隐有些焦虑。 紫絮见宁允大步离开,随后也进了屋子,站在若云旁边,看着紧闭双目脸色发白的景惜,面露忧虑,焦急地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看王爷那么着急的样子,小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小姐这个时候不会还没醒过来,而且,她的脸色如此苍白。”若云轻轻的掖了掖被子,一脸的心疼。 紫絮见状,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睡着也不安的景惜。 “我去打点热水来,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小姐。”若云坐了一会儿,见王爷还没有回来,景惜的额头又开始冒出了冷汗,便对紫絮说着。 紫絮点点头,接过若云手中的丝巾,“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若云担忧的看了一眼睡梦中也皱眉的景惜,便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紫絮和景惜了。紫絮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眼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她慢慢欺上身,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不安的景惜。嘴角突然扬起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她的手,慢慢伸进袖子里…… “你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中了毒。” 宁允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话音刚落,人便到了床边,看了一眼正站在床边发呆的紫絮。紫絮见宁允来后,立刻闪到一边,让出位置。另一个从没见过的面孔便站在宁允的旁边。 “我来看看。”浑厚的男中音,让紫絮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那男子并没有穿很多,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旧,普通平凡的脸上,没有慌张,很平静。他是那种走在人群中,便找不到出来的人。 不过,宁允对他的态度,却能感觉到他的不平凡。 男子的手搭上了景惜的脉搏,本是平静的脸突然一怔,然后皱着眉看了一眼宁允,最后,他才放开了景惜的手。 宁允迫不及待的问道:“蒋夫,到底是何毒?” 蒋夫面色难得的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再次扫了一眼景惜,“这下毒之人是想致王妃于死地呀!心思如此狠毒。其实这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只是下毒之人真是用了心。” “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毒?”懒得听他废话,宁允急切的打断了他,现在,他只要要解决的办法。 蒋夫轻咳了一下,看来,主子真的是陷情之深,不可自拔了呀。 “王妃中的是叫柳叶桃的毒。柳叶桃,又名夹竹桃。中毒之后,会出现昏迷,心动过速,心律紊乱等症状,最后,会死于循环衰竭。” 宁允心头一怔,担心的看着景惜,是谁?是谁要杀她?眼里的怒火,双手紧握,手指分明的关节让人看出他此时有多大的怒气,觉得他此时如修罗阎王,不敢靠近。 “可有解?”现在,最要紧的是解掉她的毒。至于下毒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幸而王爷先封住了毒素,解此毒不难。我现在就去配解药。”蒋夫一副老态的样子,信心十足。 宁允自然是相信他的,这世上的毒,没有他解不了,也没有他下不了的毒。宁允叫过紫絮“你带着蒋大夫,他需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是。”紫絮乖巧的福了福身,对蒋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正跨出门槛,又被宁允叫住。 “蒋夫,王妃的解药,由你一手经过。不允许任何人经手。” 蒋夫明白的点点头,便跟着紫絮一起出去了。 宁允坐在床边,手轻轻抚上景惜的脸,再到她的眉,想要抚平她的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让他的心跟着痛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活泼,那么淡然。现在,突然看到她这个样子,真的把他的心给揪痛了。 她来王府,并未得罪谁。能下毒的,只能是王府里的人,用柳叶桃下毒,只能从吃的方面着手,那么,只能是能接近吃食的人做的。不过,她吃的东西,他也同样吃。为何她中了毒,他没有?或者,是有什么吃食他没有碰过。 若云端着热水踏进屋子,正好看到宁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她挤干脸帕正要给景惜擦掉冷汗,却被宁允接过了。她只好站在一旁,看着王爷细心轻柔的样子,若云真心为景惜感觉开心。她以为,王爷正常如常人后,一定会纳侧妃侍妾,没想到,所有想塞进王府的人全被王爷拒之门外了。 “若云,王妃最近吃了些什么本王没吃过的东西?”宁允突然的问话,打断了若云。 若云没有听到蒋夫说景惜是因为中毒,她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这么问,想了想,也如实说了出来,“小姐除了三餐之外,就是吃点糕点,也没有特别吃什么。” “什么糕点?”宁允不喜欢吃那些甜品,想来便是那些东西出了问题。 “小姐自制的芝麻团。不过小姐吃的糕点都是小姐亲自做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若云惊讶的看着宁允,难不成,小姐是吃东西吃坏了? 宁允的眉越来越紧,是她亲自做的,那就是没有经过别人的手。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 若云歪着头,想到了前两天,紫絮做了几道甜品给小姐吃,小姐可是喜欢得紧。不过,紫絮不会害小姐的呀。想了想,她也没有说。 景惜吃过蒋夫配的解药后,脸色稍稍好转,却一直不见醒。宁允差点没把蒋夫给废了。好在看到景惜的眉头皱了皱,眼皮子终于眯开了一条线,他才放过了蒋夫。得到释放的蒋夫飞快的逃离了这个充满杀气的人身边。 “惜儿,惜儿……”宁允激动的握住景惜的手,深情的呼唤着。 若云守在门外,听到王爷在叫小姐,想来是有了好转,心里终于也舒展了。只是王爷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景惜,她们只得忍住想要看主子的冲动。 景惜的手软弱无力,但还是能轻轻的回应宁允。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要喝水是吗?你等等,我去倒。” 看着宁允着急的模样,景惜艰难的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都快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阎王爷不收她,而她,也不愿太早离开。她怎么舍得离开! 宁允端着茶杯,一手轻轻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吹了吹杯子时的水,动作极其轻柔小心,像在呵护一件至尊宝贝。 将水递到景惜的嘴边,不知为何,一连喝了两次,都让她呛到了,根本没办法喝进去。水,洒在了她的胸口处。她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打湿的衣服,委屈的又仰头看着宁允。 宁允微微愣住,最后,他一口把水含在嘴里,然后快速的覆上那张冰冷的唇,撬开她的齿,将水慢慢的送进去。景惜怔了怔,却开始吞咽他送来的水。 终于,她顺利的喝下。宁允将她的头枕在枕头上,看着她前面湿了大片的衣服,眉头微皱,站起身来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手伸过来正要解开她的衣服,却被她轻轻的拍了一下,但是眼睛却怒瞪着。 宁允接过她的怒视,拿开她的手,弯下腰拂开她额头上的发,温柔的看着她,“惜儿,你的衣服湿了,不换的话,会着凉的。你别在瞪眼了,会酸的。” 景惜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再看他,闭上眼睛,来掩饰刚刚的窘样。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也是,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歪了! 看着她的样子,宁允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手指尽量不在触碰到她的情况下,褪下她的衣服丢在一边,再为她穿上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再将她平放下。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宁允温柔的看着她,她的脸似乎也出现了红晕。瞧着她那样娇羞样儿,宁允忍不住在她的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 “惜儿,我先出去了。我让若云紫絮进来陪你可好?” 他不想离开,但有些事,让他不得不去。 景惜依旧闭着眼睛,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宁允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手,终于还是起身,走到门口处,语气难得有些僵硬,“你们好好照顾王妃,不可再出差错!” 若云低着头,应着。这次王妃出了事,确实都怪她们照顾不周。王妃的身边,除了她和紫絮,并不会有谁近身伺候,王妃出事,她们是有莫大的责任。还好王爷没有怪罪,不然,她们又怎会安然无恙! 书房 御风和夜玉两人就像连体一样,走哪两人都在。除非有什么事需要分开,否则,只要一人出现,另一人准会出现。 宁允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京城那边可有什么事发生?” 御风难得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样儿,一本正经的回答着,“皇上近来身体不适,已是由太子监国,处理朝中大小事。边塞近日里降下大雪,不少百姓的房屋皆被压塌。五皇子被太子派往边塞,给边塞送去灾银。只怕不肖几日,便要动身了。路途遥远,只怕到了大年也没办法回京了。” 龙国的边塞处于最冷的地方,要送银到边塞,也得经过宣城。宣城已是寒冷,边塞下雪实属正常,只是没想到今年,竟到了如此地步。只是朝中那么多大臣,太子派宁翔前去,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父皇虽然年迈,但岂会说倒就倒,太子,在开始行动了吗? “你们在五弟起身之日,便派人暗中保护。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太子对本王,也该有所动作。你们时刻注意着京城的动静。” “是!” 宁允转过身,目光深邃,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威严的一面,皇族的气势在他身上可以说是一展无余。 “可有查到弦音竹乐两人到底是何人?” 弦音竹乐,对于宁允来说,是个谜。那时景惜说他们让她去凤凰楼相见,他就怀疑着他们两人会不会是凤凰楼的幕后主使。凤凰楼,对于外界来说,只是个做生意的地方。 但是他知道,凤凰楼是个组织,而且,还是个强大的组织。他本想让景惜问的,但景惜是个简单的人,他不愿让她那么辛苦。再者,江湖上的组织一般都很复杂,她能迷糊少知也是好的。 夜玉冷冷道:“属下去凤凰楼查探过,一无所获。弦音竹乐两人,这几天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王妃是他们的主子,那他们这个属下当得真是不称心。” 在他们看来,主子受伤,保护的人却不见了,这自然是没有尽责。而且他们的身份算是来历不明,自然又多了一丝不满。 “也许,他们是有什么急事。”宁允难得的为他们说好话,至少在他看来,他们没有做什么坏事,而且确实是保护过景惜的。 “属下查到,他们不是龙国的人。” 宁允眼眸一聚,不是龙国人,那会是哪个国的人? “让人继续查。还有,也查一查王妃身边的两个丫鬟。” 突然,宁允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夜玉不解,御风神色凝重。王妃身边的两个丫鬟,不就是若云紫絮吗?要他去查若云?御风隐隐觉得不安。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红叶安若愫,能进来看文都相信都是真爱,桃仁爱你们!另外,截订阅图进群吧! 第三章 帝都之行 连着几日,若云都陪着景惜,玫心也时常来玖香苑走动。景惜喝了几天的药后,身体渐渐恢复。天,竟开始下起了雪,看着白茫茫的院子,景惜搓了搓手,银装素裹,说的就是现在的景象吧。 宁允不知道在忙什么,每晚她睡了,他才回来。他的动作很轻,害怕把她吵醒,而她,装做睡着了。因为,他每次抱着她没多久,便睡得很沉,应该是很累了。 弦音竹乐那两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中毒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不禁让她觉得,她这个主子做得真不上道,手下的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对于中毒一事,景惜先是微愣,后来,却不再追究下去。她甚至提都不提此事。 “唉,漫漫冬季,何时才能过完呐?” 景惜突然长叹一声,可没把若云紫絮吓到。 “小姐,年过了,就开春了。也快了。不是过两日就要回京城了吗?小姐就不要把冷挂在嘴边了。”若云拢了拢景惜身上的狐裘,害怕冷着她了。 是的,京城里传旨下来,再过两天,便起程回京。旨意大概就是说,王爷身体康复,当爹的很是欣喜,也很想念。入宫相聚,解了思子之苦。 当然了,这相思的成份中,只怕夹杂了一点另外的东西。当然,皇帝的旨意就算是要你去死,你也说得不半个‘不’字。 听宁允说过,他们进京之日也是五皇子宁翔出宫之时,大过年的,竟把人派到边塞,这招一子进京,派一子出宫,让人有些迷惘了,到底是皇帝下的旨意还是监国的太子下的旨意。 回京!不知丞相府的那一家子人现在如何了?她不是想,而是想看看,之前嘲笑她的那些人,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作派。听闻太子纳妃,丞相府可是两个女儿真成了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景玉和景婉。景玉成妃,在她意料之中,但是景婉,她确实是没有想到。 不知,是周氏给景松阳吹了枕头风,还是景婉力争上游?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女人,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似乎,比徐氏更甚。 “是啊,冬天都过了,春天还会远吗?”景惜双手合拢,哈了一口气。眼睛,却盯着那些在白雪中开得依旧红艳的曼珠沙华。 一只鸽子不知从哪里飞到院子里了,它站在雪地里,小嘴不停的在雪地上戳着。景惜正要上前去抓那只鸽子,紫絮却扶着她,“小姐,奴婢去吧。雪地滑,你身体刚好。不宜乱走动!” 景惜看了看她乖巧的模样,点点头,又坐回软椅上。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向那只鸽子走去。若云转身给景惜倒了杯热茶,“小姐,喝口茶,暖暖胃。” “嗯。” 这两个丫鬟,从丞相府一直陪着她来到宣城,她对她们是有着特别的感情的。特别是若云,一直都陪在这具身体左右,就算是在她傻的时候,也没有离弃。对若云,她是当做妹妹般看待的。 至于紫絮,年纪小小,也跟着她长途跋涉来到宣城,虽然话不多,但做事还是有条有理的,也至于让她操心。只是…… “小姐,这鸽子好可爱。”紫絮喜笑颜开的把同样雪白的鸽子放到景惜的手上。 景惜看着这只乖巧的鸽子,手轻轻的抚上它的羽毛。它的小脚抓着她的衣服,却很安份。冬天的鸽子一般不会出来外面,而这只鸽子,却意外的出现在她的苑里,而且,还这么乖巧。景惜面带微笑,很是宠爱的摸着它的背。 “咱苑子里可很少来鸽子,这大冬天的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如,咱把它养起来吧!” 景惜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着话,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鸽子身上。 若云也好奇的上前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脸上的欣喜像是个孩子得到糖果一般。 “小姐说的什么话,它可能是饿着了,所以才出来寻食的呢。哪里关好事坏事,就算是有事,也只会是好事。是吧,紫絮!” 若云颔首冲紫絮一笑,紫絮脸色不如之前那般好,“是呀。小姐最近太过敏感了。这鸽子可能是谁家的,不小心飞出来的,小姐想太多了。” “是吗?或许吧!” 景惜依旧带着笑,语气却有些淡然。她张开手,放飞那鸽子,它扑着翅膀就飞走了。 “这鸽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就算是我有心要养它,只怕也养不了多久。它终究还是会飞走,别人的东西总是养不了。” 看着白鸽飞离的方向,景惜淡淡的说出了这几句话。若云并不知是何意,但也只是听听,并不言。紫絮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也不言不语。 夜里,雪下得更大,景惜翻来覆去睡不着。宁允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忙什么。离进宫日子越来越近,想来,那些暗涌也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还没睡?”门,终于开了。宁允见景惜撑着头,向着他,赶紧把门关上,屋里还是留下了寒风浸入的感觉。 景惜咧嘴一笑,“你没在,我睡不着!” 宁允脱下外衣,搓了搓手,来到床边,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前两天我没在,你还不是睡得很香。” 听着他揶揄的语气,景惜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冰冷而修长的手指。 “允,进宫是不是很危险?” 感觉到他的身体一怔,景惜更是知道,此翻进宫,不简单。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宁允的手怀在她的胸前,神色凝重,说出的话,语气却很轻松。其实,他何尝不知这次进宫凶险,但是,就算是再难,他也要把事情解决了。这样,才能给景惜一个安宁的生活。 景惜听着他略显轻松的语气,却感觉到他没有放松的身体,她抬头看着他,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有你在,我不曾担心。” 这样一句话,让宁允心头一暖,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有妻如此,又有何求!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额头,脱下衣服,躺在外边,身体却尽量离景惜远一点,他的身子,还有些微凉,不想让她碰到。 景惜却不如他所愿,一个翻身,跨上他的腰。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撒娇道:“老公,我想了……” 农历腊月二十七,临近大年三十还有三天。这一切,允王府的主子坐着马车向京城方向而去。因为寒冷,并没有带太多人。除了王爷王妃,就只有王妃的两个贴身丫鬟和王爷的两个贴身侍卫了,噢,还有一人,玫心。 御风驾着主子们的马车,夜玉驾的车上就是那三个奴婢。 夜玉不知王爷为何要带上玫心,玫心是太子的人,绿俏死了,玫心却没有把消息传回去,王爷康复,她也没有传消息回去。但太子却对允王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此,玫心前去京城,只怕凶多吉少。因为,她是背叛了太子。 王爷不说原因,他也不好问。心下只是暗暗担心,尽量保护好她。 大风刮得让人不敢睁眼,景惜轻轻撩开帘子一角,风便猛的灌了进来,她赶紧放下,搓了搓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宁允瞧她那个样子,笑了笑,一把拉过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景惜也不挣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拿着他好看的手,与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嘴里嘟咙着。 “你的手真好看。不过,我的手也不差。可惜,差了一枚婚戒!” 她的语气有些失望。 “婚戒是什么?”宁允很好奇她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时不时的就溜出一些他没听过的字眼,就如在丞相府吃的那两样别出心裁的菜肴一样。 让他不禁怀疑,一个人傻了,就算正常了也不可能这般与人有异。她不仅心思多,而且,在她眼里,没有男尊女卑。几次,他都看到她训斥下人不要下跪,现在,夜玉两人在她面前完全就像是兄妹一样,在她面前一点也不拘泥。 这样的女人,让他觉得如此非同凡人。 “婚戒就是男女结婚,象征着长久爱情的信物,是最神圣的象征。”景惜放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认真的看着他。随后嫣然一笑,再次倒在他的怀里,“不过,我们之间不需要。” 是的,他们不需要,她能感觉到他爱她,而且,会是长久的爱。而她,在将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她就决定要爱他一辈子的。他们的爱情,不需要一些外界的东西来证明。 宁允听她的话,心头一暖。他不是没有听出,她口中的婚戒对她来说,对她来说有着重要意义。但她却说,他们之间不需要,她的样子,是那么的热诚。 他轻轻的抱着她,手抚过她娇嫩的脸,宠溺之情流露无余。 突然,马车慢了下来,外面传来御风沉着的声音,“主子,前面有杀气。” 景惜慌张脱离宁允的怀抱,怔怔的看着他。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我知道。继续赶路。” 他知道!景惜更是惊讶。她一直在跟他说话,他却知道外面的情况。她知道他厉害,但是不知道他能分心也这么厉害。 可是,他的平静,却让她的心里打起了鼓,她知道这次路上会不太平,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记得她嫁来的时候,也是在离这里不远处遇到杀手。而这次,依旧是这里。那些人选择在宣城与京城的交界处,胆子也很大。只是这样,他们不怕让人怀疑就是京城里的人做吗? 京城的人,除了太子还会有谁想置宁允于死地!但是她那一次,并不认为也是太子做的,那,又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允……”她虽然知道暗中肯定有人保护着他们,但不知道对方人有多少,也不知有多强大,不免有些担心。 宁允露出迷人的一笑,揽过她的肩,温柔的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 有我在!这句话,莫名的让景惜有些狂跳的心安静了下来,她乖乖的靠着他,有他在,她不用担心。她相信他! 雪的光,照在路上,亮了一大片。马车行驶在雪地里,没那么利索,但一路来也畅行无阻。这个时候,马,却停住了前行的脚步,长长的嘶叫了一声。 杀气,越来越近。景惜不知道,但是看宁允的表情凝重便知道危险越来越近了。手,不由握紧了! “允王爷,你还真是大胆,竟只带了两个人。” 一个嘲讽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指使他们的人,更是有些身份。现在京城有身份的人,除了太子,没有谁了。 “大胆,明知是王爷,竟敢大逆不道口出狂言!”御风凌厉的声音响起。 那说话的人冷哼一声,“王爷?从此,再也没有王爷这个名号了!” 话刚落,外面的剑声便刺耳的响在空旷的道路上。可以听出,外面的人很多,景惜不免担心夜玉和御风能否应付得过来。她侧头看了一眼宁允,他却一言不发。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景惜的心也越来越紧。御风,是她指给若云的,如果他有事,若云一定会伤心,而且,御风是个跟他主子一样的个性,她不忍心让他受伤。夜玉,是玫心的情朗,玫心心里肯定也会担心他的。 她刚想跟宁允说他们俩会不会有危险,宁允便捧过她的脸,咧嘴笑道,“老婆,不准担心别的男人。现在,看为夫的表现!” 他的眼里,带着她从未有见过的冷冽与犀利,但却对着她笑。景惜来不及叫他小心,他便飞身出去,加入了那一场打斗中…… 景惜绞着双手,她担心,忍下几次想要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最后,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少,还传来哀嚎声,她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上了。最终,她还是掀开了帘子一角。 宁允的手正抱着一个黑衣人的头,只听‘喀嚓’一声,那人便软软的倒在地上。看着雪地上躺着的那些死人,景惜再次想到那些护她来宣城的侍卫,泪,还是流了下来。这个时代,是弱肉强食的帝王时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 宁允飞身在黑衣人身边周旋,可以看出他的功夫有多高。夜玉御风两人,也摆平了不少人。但人太多,他们也交手时间长,已经有些不济了。 突然,又有两个人影加入了这场战争,景惜看到他们,眼前一亮。提着的心,稍稍缓了缓。 这次对方是下了狠心的,一定要将宁允几人葬身此地。人很多,现在,与他们周旋的人只有五个人。让坐在马车里的几个女子提起了心。 狂风乍起,雪居然越下越大,马匹踏着脚,低声吼叫着。景惜看着那一个个躺在地上的杀手,心就冷了一分。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五个人终于停了下来。周围更是一大片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在雪地里成了强烈对比。 景惜见状,赶紧下了马车,直奔到宁允身边,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宁允轻轻推开她,“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宁允再次摇头肯定没事,景惜才松了一口气。玫心与若云紫絮也都下来了,玫心走到夜玉面前,双眸含着忧虑的看着夜玉,动了动嘴,却也没问出话来。 夜玉冷着一张脸,也不言。 “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景惜见他们的样子,明明都在意对方,却不愿先让一步。她,只有代想关心这些男人的女人问。 若云红着脸,走到御风面前,低声问着,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雪夜里,还是能听见。御风那家伙笑开了颜,大手拉住若云的小手,猝不及防,若云更是羞涩一笑,挣脱他的手。 “你想关心我,就直接问嘛。其实更该像王妃那样,检查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你放心,我不会让有些人那样,比这雪还冷,没人情!” 谁都知道他说的有些人是谁,但他的话,却逗笑了所有人,刚刚紧张的气氛也随之不见。 “弦音,敢情只有我们两没人关心了!”竹乐长长的叹息一声,脸上带着落寞。 他不说话还好。景惜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想要在气势上压倒他,无奈这些人都长得那么高大,只有稍稍抬起头,指着他俩训斥道:“你们还敢说!这些天都跑哪去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子当做主子?我中毒了你们也不在,我现在差点死了你们才来。如果再晚一步,你们就去阎王爷那里找我吧!” 弦音低着头,竹乐也不说话了。 看着他俩的样子,景惜调节了一下呼吸,又换上了担忧的眼神,“你们俩没事吧?” 前面才炮轰他们,现在又透出了关心,让众人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打了一顿,然后给个甜枣。 “主子过虑了。就算我们不在,王爷也不会让主子受伤的。” 弦音看了看那个如王者般的男人,他看得出,就算他们没在,对付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他隐藏了十几年,可见他的忍耐力与毅力。还有,他的智慧,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与他相媲美。 听他这么说,景惜又跑到宁允身边,拉着他的手,炫耀道,“那是自然!” 现在的轻松语气,与之前在马车里的担心完全不一样。虽然知道他厉害,但担心,忧虑,不是没有。她之前一直以为,他暗中有安排人保护,但是没有。现在想起,还是有一点后怕。 “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玫心难得的说了一句话,声音软软的,很好听。景惜看着夜玉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真想去捏捏看,能不能像冰一下,破了!人家那么担心他,他竟没有一点反应。 “嗯。我们离开这里。”景惜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她可不想今晚跟他们一起度过。宁愿赶路,也不要停留在这里。 竹乐给弦音使了个眼色,弦音喉咙咽了咽,走到景惜的面前,低声道:“主子,可否一会儿再赶路?” 他凝重的样子,让景惜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宁允也微微皱眉。 景惜猜想他是有话要说,本想着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说出来大家听也无妨,但随后瞟了一眼若云旁边的人,便拉着宁允走到一边。 他们俩人也跟了过去。 “他是我夫君,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听。”她不愿意有什么事瞒着宁允,但又怕弦音为难,便先说出这句话。 宁允很是感激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本来,弦音两人是她的人,自然有些事是需要别人避开的,就算是夫君也不例外,而她,没有那么做。 竹乐见状,本是有些为难,但主子这样说,他们也不可能不听。 “主子回京,自然也会回丞相府。属下请求主子这次,一定不要回丞相府。” 帝都是娘家的地方,回门之日也没有回,现在,于情于理都要回娘家一趟。景惜也不愿回那里,但,不回说不过去。 听了他们的要求,景惜有些不理解了。宁允深邃的眼眸也看向他们。 竹乐不知道该不该把有些事情告诉景惜,但如果她知道了,危险性肯定会加大。如果不说,她又怎么会听他们的。 权衡两者的轻重,竹乐很慎重的看着景惜,“如果主子一定要回,还请王爷定要陪在主子左右。” 最后一句话,竹乐是真诚的看着宁允说的。有宁允在,谁也别想动主子。 宁允从他们的眼神,神情之中,都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们不说,肯定也是为景惜着想。他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身份?丞相府,又有什么让景惜不能回去的原因?他突然觉得,他对于景惜的了解太少,而且,他的摘星楼似乎办事效率没有凤凰楼的办事效率高!看来,丞相府,也要彻查了。 “这是自然。” 他的女人,他自然会保护。 景惜疑惑的看着他们,这些古代男人,总是那么神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丞相府有人要害她?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从竹乐弦音两人中间的缝隙中,看向了若云旁边的那个人。 “该保护我的人不保护我,该受保护的人来保护我,你们俩是想旷工还是偷懒呐?” 突然,景惜大声指着竹乐弦音两人,说出了让他们觉得绕口的话。还旷工呢? 被她这么一吼,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回过头时,紫絮正站在离弦音两步之处,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起了!” 弦音二人心里暗暗一惊,刚刚想事想得太入神,竟然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宁允看着紫絮小小的身形,也眯起了眼。 景惜领先走到紫絮旁边,挽着她的手,“嗯。有时候啊,紫絮真是比若云要机灵一些。这么冷的天,紫絮知道来提醒我们,若云你去傻站在那里。” 京城,比宣城要暖和一些。还没到正天门,掀起窗帘便看到一队侍卫站在那里等候他们。走近一些,景惜终于看清为首的那个男子是谁。 几个月不见,他还是如第一次见面一样,英姿飒爽。 马车停在他们面前,宁允先下车,然后伸手扶着景惜下了马车。那男子神色有些激动,却隐藏得很好,只是见到景惜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失态了。 “江侍卫,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景惜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到他面前。 若云见到他,也露出了微笑。 江赢听说王爷王妃回京,便请命前来迎接。终于,把她盼来了。天知道,他从宣城回来,脑子里出现的就是那个为死去兄弟流泪的女人,那个送他离开时微微一笑的女人。他知道,他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但他只想做一个在异地,能第一个迎接她的人。 “王爷,王妃。一路辛苦了!” 微愣的看着她身边那个威风凛凛,俊美如仙般的男子,他就知道,此生,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了。 宁允牵着景惜的手,打探着这个侍卫。他记得,那日是他送亲来的。路上也是遇到杀手,当时景惜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可是念叨着他。现在想起来,可是让他心里有些堵得慌。 “江侍卫一早出城迎接,真是有心了。” 淡淡的语气,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景惜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掌,侧脸看着他,他也正带笑看着她,两人,心照不宣。 江赢不再看他们,而是对他们身后的几人点点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晚在树林里出手相助的人,但是他们了。 “属下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王爷王妃进宫。” 他是宫中侍卫,而且,还是皇上最信任的侍卫。就算现在皇上卧床不起,太子持政,但他只听命于皇帝。 皇帝想见王爷,他自然引荐自己。因为,他想见景惜。 一行人,进了正天门后便是皇城,江赢带着宁允景惜两人来到龙栖殿,其他人便候在外面。他们一路走来,不少太监宫女都侧目,都惊叹于这个之前傻瘫的王爷如此俊美,而且,王妃更是比玉妃更美。 进了龙栖殿,便闻到一股龙涎香。侍候皇帝的宫女看到宁允夫妇之后,纷纷行礼退出。她们,并不知这两人是谁,所以,也没有在意。 不过,在龙床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见到宁允后,很是诧异,再看景惜时,居然露出了憎恨之色。 景惜不得记什么时候得罪过她,难不成,还是那次皇帝大寿,她所画的那幅画? “王爷王妃总算是来了,皇上可盼你们好久了呢。”娇媚的声音很平淡,神色也恢复平静,她站起来,让到一边。 “贵妃娘娘有心了,父皇如此,难得娘娘再在旁服侍。” 宁允带着赞扬的眼神看了一眼珍贵妃,她依旧穿得有些艳丽,似乎一点也不避讳。她可能也知道宁允的身体康复,所以只是之前见那到的那一丝诧异过后,便没有多的表情。不过,她看着景惜的眼神还是没那么和善。 景惜心里嘀咕着,不就是一幅画么,有必要计较到现在吗? 宁允坐到床边,看着半年不到就很苍老的皇帝,脸色平静。皇帝的眼角动了动,终于慢慢睁开,看到宁允的那一刻,他激动的就要坐起来,宁允拿过枕头,垫在他的后脑上。 “允儿……你终于好了……”皇帝有些嘶哑的声音不比之前那般声如洪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发生改变。 皇帝那一句‘你终于好了’,似乎在深感欣慰,又似乎另有他意。 “咳……惜儿……过来,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莫名的,皇帝又对景惜招了招手。 景惜有些惊讶,但还是慢慢挪动着脚步,来到床边。 “好,好。总算是没有辜负了你……允儿与你,真算是郎才女貌……” 心里有不禁冷笑,当初下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现在,看到两个本是傻的人都不傻,自然会说些好听的话了。 虽然这般想,但嘴上却说着另一翻话,“父皇威武,皇恩浩荡。王爷能康复,全得父皇庇佑!” 皇帝终于喜笑颜开,赞赏的对景惜点点头。 “父皇身体怎么会这般差?太医可有何说法?” 虽然没有得到皇帝的注意,但始终是父子,宁允看着他的身体,也有些不忍。 “三哥终于来了!父皇可是想你想的!听闻你身体完好,真是可喜可贺呀!哈哈……” 一个洪亮张狂的声音放肆的从外面响起,随后,一件暗紫色的莽袍出现在他们视线。 “三哥不必担心,父皇身体好着呢。到是你与三嫂,一路上劳累了吧!五弟在大过年的要押送灾银前往边塞,实属无奈,三哥可不要怪本宫呐。” 太子上前凑了一眼皇帝,便拉着宁允站起来,拍着他的手,解释着。宁翔与宁允的关系最要好,他这翻说辞,让人无话可说。 他的眼睛,却在景惜身上扫着,眼里,有着惊艳。他以为,宁允一直是个瘫子傻子,有一天,景惜一定会跟着他。没想到,宁允竟然完全如正常人一般了。他不得不多了个心眼。一是为了景惜,二是为了皇位。 “太子说的哪里话。为百姓的事,自然义不容辞。” 宁允一本正经,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的皇帝,便收回了视线。 太子拉着宁允的手,很显得兄弟情深。 “本宫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一处宫殿,三哥和三嫂便住在宫中。等开了年,再回宣城不迟。何况,怎么都要等五弟回来见上一面再走吧。” 本来,宁允景惜是打算去宁翔的府上住这段日子,现在太子这样说,他们便没有拒绝的余地。虽然他是太子,但现在他是龙国的掌权人。于情于理,也不能拂了他的意思。 “听凭太子做主。” “诶!三哥现在生分了嘛。还是如以前一样,叫我四弟。这样听起来,更显亲切一些。” 如从前一样叫他?他是希望宁允还是傻子么?景惜对太子更是生了厌恶。却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珍贵妃再次到了龙床前,让皇帝好好躺下。便对太子福了福身,“本宫先宫了。”然后,又狠狠的剜了一眼景惜才出了龙栖殿。 太子看着景惜,轻柔的说道:“三嫂,玉儿和婉儿都在东宫,三嫂有空可以去和她们叙叙旧。” 宫里除了皇上皇子,御林军之外,便没有其他男人在后宫走动。御风等四人,自然也不能住进后宫,玫心若云紫絮三个丫鬟,被安排与景惜一起,住进离皇后凤祥宫不远的风华宫。 皇宫中除了冷宫,不管哪个宫殿都是奢华极至,富丽堂皇的。风华宫不知是给以前哪个主子住过,里面的摆设很新颖,而且,宫殿之大,可以看出这宫殿的主子极受宠爱。 宁允从听太子说起风华宫后,神色便一直很冷漠,直到进了风华宫后,他遣散了所有宫女丫鬟,像是很熟悉这个地方,摸着那一件件物品。眼里,竟有些忧伤。 景惜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动,难道,这里是他母妃生前的宫殿?如果是,太子这样的安排,有何居心? “允……” 轻轻的呼唤,让宁允从忧伤的沉浸中醒了过来,当他再看景惜的时候,眼里,有一些雾气蒙上。 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难过,伤心。景惜觉得心隐隐作痛。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抱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那么小,他就没有母亲,在勾心斗角,阴险至极的皇宫里生存。他忍辱负重,装疯装瘫,只为他心中的伤痛。终于回来了,再次回到这里有着母亲影子的地方,他再坚强,心里的某一处,也会动摇。 景惜从小没有父母,所以对这些亲情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宁允不同,他的母亲爱护他,他尊敬敬爱他的母亲,可是被宫中的争权夺位早早的夺了生命。这样的痛,这样的仇恨,他如何不能记在心里! 此时的宁允,像个孩子。靠在她瘦小的肩膀上,一言不语。良久,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了往日那坏坏的笑容。 “惜儿,你的肩好瘦,而且,……”他低头头看了看景惜。 景惜猛的推开他,“好家伙,我安慰你,你居然嫌这嫌那的。我好瘦,那是因为你没给我吃好。我比你矮,那是我爹没把我生好。” “噗……” 宁允差点没喷出口水。什么跟什么,居然还懒上他了!要知道,在王府可是她说了算,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只要她想吃,谁不立刻送上。 长得矮怪丞相没生好?这话也只有她说得出来。 看着气冲冲的坐在榻上的景惜,宁允收起笑,走过去温柔的把她拥在怀里,属于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让景惜觉得酥酥痒痒的,想要推开他。 “惜儿,别动。让我抱抱你!” 突然的转变,让景惜有些错愕,但却也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他落寞的语气,让她不忍再动。平日里的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更少用这样的语气。景惜想,他是想要找个可靠的肩膀靠靠吧。 “母妃生前,就住在这里。十几年了,我没有来过这里。总觉得,这里还有母妃的影子,她的温暖笑容,她的轻声细语。那样一个温和的人,从不争不抢的人,还是没有逃过恶人的视线。”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加重。 “我亲眼看到皇后给母妃灌下毒药,当时的皇后还是芸妃。她比母妃晚五年生下宁安。之前,她没有动手,但是生了宁安之后,我也渐渐长大,她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趁父皇不在宫中时,毒死了母妃。” “当时,我亲眼看到母妃在我面前倒下,她死不瞑目。” “惜儿,我是不是太没用了,眼睁睁看着母妃死在我面前,我却没有救她!”宁允的语气有些哽咽,抱着景惜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景惜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泛酸,鼻子也酸酸的。亲眼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死在面前而无助,是多么的难受,多么心痛。他那么小,便看到那么恶毒的一面。如果他当时出现在皇后面前的话,定是逃不掉。如果他不装傻扮瘫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活着回到这里! “不,不怪你!要怪,只怪宫中人险恶。要怪,就怪皇后心狠。” 第一次见皇后,她觉得是个慈祥易近的长辈,没想到,她的阴险,凶狠都藏在背后呢。景惜回抱着宁允,想要给予她温暖,力量。 她早猜到每一个皇子的背后,总会有一段心酸的过去。她也知道,他母亲一定是被宫里人陷害至死,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她的心,也跟着难受。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这里,只要够狠,够地位,就能活下去。而熙妃,太过于善良,如果不是,她又岂会在生下宁允后,还只是个妃子。她不愿与宫中人争斗,但定会有人不放过她。这便是宫中的凶残险恶。 “忍辱负重十几年,我没想过要争皇位,但昔日的杀母之仇,我不能不报。”宁允红着眼睛,抬着看着景惜,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仇恨。 景惜知道,一个人能忍辱这么多年,自是要报仇血恨的。她愿意陪着他。 “允,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唯一的条件便是,你要与我一同生死到老。” 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许着神圣的誓言。没有戒指,她依旧可以与他一起相扶到老,直至死亡。 她的承诺,让宁允怔了怔,却更加用力的抱着她,似乎想要将她与自己合二为一。这个在不知他傻他瘫的情况下,说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的女人,这个在看到别的女人靠近他的时候吃醋的女人,这个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支持他的女人,他恨不得,生生世世,与她绑在一起。 在熙妃的寝宫里,他们说着相守的誓言,更显得庄重真诚。两人的拥抱,那么贴切,那么难舍难分,感情在这一刻,再升华到了一个境界。 门外,响起了若云的声音。 “给两位侧妃娘娘请安!” 宁允和景惜终究恋恋不舍的分开了,整理好情绪,俨然刚刚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神,却还是那么动情那么深情。 ------题外话------ 桃仁的文已经存稿完结,所以小伙伴们不用担心断更之类的情况!放心追下去吧!再推荐好友乃乃文。别唾弃桃仁…… 第三章、红尘滚滚 景玉身穿淡蓝色宫装,刚进风华殿便脱去了保暖的貂裘,比过去更显风韵,脸色也是红润有光泽,想来,太子待她不错。 相比之下,景婉的神色没那么好,看到景惜的时候,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过,在看到景惜身边的宁允时,却是微微一怔。 “玉妃婉妃吉祥!” 现在的处境,地位,景惜不得不先给她们行礼。怎么说,她们是未来皇上的女人,身份自是比她高。礼数不可废,况且,她现在身处于皇宫之中。 宁允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扫了她们两人一眼。 景玉见宁允的样子,虽然之前知道他不傻不瘫了,但现在看到,还是让她觉得诧异。他如此看起来,竟觉得比太子更俊美。心里不由狠狠的嫉妒了一下景惜,没想到居然两个傻子都变聪明了。 不过,现在他们就算再怎么样,见了她,还是要先行礼。 到是景婉,走到景惜面前,握住她的手,露出友好的笑容。 “姐姐怎么这般客气?才半年不见,到是有些生疏了。我和二姐听太子说你们回京了,便来看看,王爷安好。” 宁允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对景惜说道:“我出去走走。” 景惜笑着颔首。他是懂她的,目前这种情况,她是不希望他在这里的。 对于景婉的热情友好,景惜到是有些吃惊。难不成,进了宫,还转了性子?以前虽然她没有景玉那样嚣张,但也不是个善良的主儿。还是,她在景玉那里受了不少气,想要拉拢她?可以也没有用呀! 看着宁允走出了殿,景玉这回像个女主人一样,打量了一下风华宫,眼里露出了贪婪之色。嘴上也毫不掩饰她的喜爱。 “这风华宫我可是第一次来,没想到竟这么奢华。姐姐,太子对你还真是好,竟让你与王爷住在这里。”以后,我也要住这里! 这一句话,她当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想着。凭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日后想要一座宫殿,肯定不在话下。 景惜对景婉拍拍手,以示之前她的友好。听到景玉这么说,自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占有欲。 “侧妃娘娘怕是不知,这风华宫是王爷的生母熙妃生前的宫殿。” 熙妃的事迹,在宫中怕是无人不知。她生前得皇上宠爱,并赐了风华宫,这‘风华’二字,正是用来形容熙妃的风华绝茂。熙妃死后,有不少妃子都想入住这里,皇上下旨,此宫殿,不容他人入住。 这次,太子将他们安排在这里,恐怕只是想让宁允记起伤心事,来打击他吧。 景玉当然知道,但是,这不让人住是现在的皇帝,日后,太子登基,自然是由太子说了算。她收起了那股子贪婪的眼神。眼睛盯着她俩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又嘲讽道:“三妹何时与姐姐这般情深了?难道还记着姐姐让周姨娘当家的恩惠?不过,现在周姨娘可被爹爹关起来,三妹与姐姐交好,指不定姐姐还能回相府求了爹,让爹放了周姨娘!要知道,姐姐可是嫡长女!” 周氏被关起来了?景松阳这是何意?明明当时她去跟他请示让周氏当家,他可是很赞同的。为何徐氏一出来,便关了周氏?难不成,只是因为景玉得太子喜爱,所以将权从新交到她手里?还是说,景检阳知道了周氏流产的事? 不可能,如果是知道,他早就该废了周氏! 景玉后面那一句话,可算是咬牙切齿。她就料定,就算景惜是嫡长女,但是嫁的人却不如她高贵。现在,景惜说十句话,只怕也抵不了她一句话。她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不过是在告诉景惜,现在就算是嫡长女,也没法跟她比。 景惜不解的看了一眼景婉,她却面色难堪的低下了头。这两姐妹,以前欺负她的时候,就是志同道合,但是对于个人的利益,却分得远远的。 突然,一个念头跳出景惜的脑袋,难道景松阳那么爽快让周氏当家,是知道景婉会成为太子侧妃?还是当时,真的只是给了景惜一个面子? 算了,想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着实有些头痛。不过,景松阳这个人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她记得遇杀手的那晚,竹乐他们说过,让她不要回相府。相府,是有什么不可让她知道的事? “三妹,姐姐赶了几天的路,让她休息休息吧。我要先回宫了,指不定太子现在在我宫中呢。”说完,景玉得意的看了一眼景婉,只见景婉脸色有些发白。 如此看来,太子宠爱于景玉更多。后宫中的女人,向来都是得宠得,便得了天下。还好,她不是后宫中的一员。宁允,也不会让她成为后宫中的女人。 景玉扭着腰,极其优雅的走了出去。景婉只她走后,也跟在她后面,临走时,不忘看了景惜一眼。那一眼饱含的情绪,景惜微微有些出神。 她以为,景玉这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看来,是她想多了。或许做了太子的女人,言行举止,谈吐都有所注意吧。 她们走后,若云便走进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景惜,生怕她受了委屈,还好,没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朝着凤祥宫去了,想必,是去看皇后娘娘了吧。” 凤祥宫,离风华宫不远,宁允去皇后那儿。景惜寻思片刻,对若云说:“我们也去给皇后请安。” 凤祥宫,大气磅礴,金碧辉煌,这里,是一代代母仪天下,万凰之王的坐拥者。天下女人,没有谁不想这里是她的栖身之所,容身之地。这里象征着权力,地位。只是,这里的一切,都需要用人命,*,杀戮来奠基。 宫女看到景惜,有礼的福了福身。然后进屋里通报。 景惜不由扯了嘴角,见这个龙国至高无上的女人,真的是要有耐心。 “王妃,娘娘请您进去呢。” 宫女很温和,做了个请的姿势。景惜友好的点了一下头,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屋里,传来了皇后会心的笑声。 声音不大,但在宽敞的宫殿里,却足以让人听清。这就是天下至尊的女人住处,除了宫女,太监,便没有一个多余的人。享受着尊贵,同样也承受着寂寞。 皇后坐在凤榻上,宁允坐在她的下首,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都带着欢愉的笑容。见到景惜后,宁允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露出了柔情一面。 “儿媳给母后请安!” 以前,她不是王妃,她只能称皇后,现在,宁允虽然不是皇后所生,但也是嫡母。宁允得称她为母后,她自然也要这样称呼。 皇后欣慰的笑着,手抬了抬,身后的宫女懂事的扶起景惜。 “唉!你没嫁之前,本宫总是担心会不会委屈了你。现在看你们如此恩爱,本宫也甚感欣慰。来,惜儿,坐到母后身边。” 说着,往一边挪了挪,景惜很乖巧的走过去。皇后便很是欢喜的拉着她的手,像是喜欢得不得了。眉眼带笑,打量着景惜。 半年不见,皇后似乎有些憔悴,但也不减她的风姿。记得第一次,她听着景惜说曼珠沙华的时候,那眼里的落寞,再加上现在的憔悴。若不是她害死了宁允的母亲,景惜一定会心疼这个女人。 皇帝卧床不起,最痛苦的莫过于后宫中的女人。有些女子进宫多年,连皇帝的样子都没见过,却要老死宫中。有些女人虽得恩宠,却不能一直将恩宠留在身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夫君与其他女人合欢,心中的痛,是要有多大的内心才能抚平。 “多日不见母后,母后越发的有魅力了。”景惜不知道用什么好听的话来奉承这个女人,想了想,只有这句话她能说出口。 看着皇后一脸慈母的样子,景惜不由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宁允,他的神情如平常一样。 皇后笑道:“你这丫头。当日本宫还说着让你没事多近宫来看我,没想到,再见却将近有半年之久了。小嘴也是越发的甜了。可惜,母后老了,哪里还像你们年轻这一辈光彩照人呐。” 说着,手拍了拍景惜的手,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景惜的脸上。 “母后说的哪里话。不说母后如惜儿这般年龄的风华,就算是母后现在,天下女子,又能及母后风姿半分?如果惜儿到了母后这个年纪,肯定不敢与母后相比了。” 好听的话,奉承的话,不知怎么的,竟越说越溜口了。但她说出‘风华’两个字的时候,握着她的那双手,明显顿了顿。 随后,皇后再次露出温和的笑,打趣道:“你这小妮子。” 然后,突然伤感起来,望向宁允那边,一脸忧伤。 “唉,若是熙妃姐姐还在,看到允儿娶妻成家,肯定会很高兴吧。唉,天妒红颜,可恶的老天爷!” 说着,眼里竟泛起了泪花。如果不知情的,肯定会被她所感动。 宁允侧过身,看着皇后,低声安慰道:“母后不必伤怀。母妃是红颜薄命,这也是她的命。” 可恶的不是老天爷!是你的妇人心! 景惜也安慰的抚着皇后的背,同样面露伤感,“王爷说得极是。母妃走得早,幸得母后照拂,不然,哪能有王爷今日!母后切勿在伤心,若母妃知道,肯定灵下不安的。” 是啊,不是有你的照拂,宁允能落得装傻装瘫躲开十几年吗? 皇后擦了擦眼角,宽慰的点点头。 “明天便是除夕,你们回来一趟不易。有时间,多来陪母后说说话。也多去看看你父皇。他是很想允儿你的。” “允儿知道。母后放心!” “惜儿有空也回相府看看丞相吧。你们三姐妹都嫁了人,而你,更是嫁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难得见一次。丞相想必很是想你的!” 景惜点头,“是。母后!” “好了,明天除夕,本宫还得去准备其他各国的礼物,你们也早点回去歇息。” 好不容易逃离了那虚情假意的氛围,景惜和宁允都相视一笑。皇后的仁慈,不得不说,实在是演技堪比当红国际影星。 两人走在凤祥宫外面的石板上,帝都确实比宣城要暖和得多,繁华自是不在话下。两人站在雕着雕花的白玉扶拦边,看着气势宏伟的皇城。 景惜侧过头笑看着宁允。宁允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红通通的小鼻头,“笑什么呢?” “允,你有想过这天下是你的吗?” 没有宫人在,景惜才问出了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不知又会出什么乱子。 “我没想过。以前就算是动了心思,现在,那一点儿心思也没有了。” “为什么?” 宁允突然认真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深情,“因为,现在你就是我的天下。” 这是第一次在皇宫中睡觉,景惜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索性数起了小绵羊,结果数着数着又忘记了。 宁允被她的翻来覆去的也弄得睡不安稳。一手枕在她的颈下,翻过身另一手搭在她的腰上。看着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露出了以前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惜惜,你怎么了?” 听到他那傻傻的腔调,又想到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叫着她‘惜惜’,也是那么天真。她也侧过身,两个面对面,可以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手指放在他的睫毛处,感受着它带来的微妙感觉。看着他浓而微带着卷翘的睫毛,心里有些嫉妒。嘟着小嘴,极其委屈。 “一个大男人的眼睛长这么漂亮干嘛?睫毛还是卷卷的。让不让人活啦!” 她莫名其妙的报怨,听得宁允一愣一愣的。随即溺爱的捧上她鼓起腮帮子,“你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 女人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但是又喜欢着说好听哄着自己的男人。女人,就是个纠结的物种。听了他的话,景惜终于恢复了原态。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双手紧紧抱着他结实的腰。窝在他的怀里,很舒服,很温暖,很安心。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闻着特属于他的阳刚气息,闭上眼睛,蹭了蹭,便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的样子,宁允在她的额头亲了亲,体贴的替她盖好被子,也闭上了眼。 貌似平静的皇城,到处暗藏着凶机。 皇城一个角落,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披着黑色的斗篷,她的面前站着同样头戴黑色斗篷的高大人影。黑暗中,看不清他们两人的脸。 “她为什么还活着?”男人粗着嗓子,语气有些不满。 那女子低下了头,“干爹,是女儿失误了。” “失误?你在她身边那么久,想让她怎么死,她就怎么死。还是你,不忍下手?” 男人在黑暗中,依旧可以看出他犀利的眼睛。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他非杀不可。 “本来那天她是可以死的,但后来,允王爷找来了蒋夫。任何毒在蒋夫手里,再难也能解开的。”女子解释着,如果不是蒋夫,她早就得手了。 “别找借口!就算一次失败,再下一次,你是不可能办不到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他不喜欢办事不利的人,还拿诸多借口来搪塞。 女子见他语气愤怒,赶紧跪在地上,“干爹恕罪!女儿会再找机会下手,决不误了干爹大事。” 男人拂袖冷哼一声,“起来吧!据你所说,允王爷很有可能是装傻扮瘫了!为何,早的时候没有回报给我?” “允王爷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掩藏得很好。得知他并非傻瘫,女儿也很是意外。而且,他的身边除了那两个高手之外,暗中应该还藏了很多人。还有,‘她’的身边,也有高手保护。只是,不常在身边,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初到宣城那晚,若不是允王爷身边的两人,和那隐藏在‘她’身边的人,‘她’那晚定当丧命!” 女子的神情很冷淡,但语气很恭敬。 “你可有查到‘她’身边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不知。他们并非时常会在‘她’的身边,而且,似乎和凤凰楼有着极大关系。” 男人沉思,不知在想什么,久久不语。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允王爷的事你不用操心,他身边的人也不理会。其他人也不用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给我解决掉。‘她’身边的人没有进宫,要出手,很容易。在宫中出了问题,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女儿知道。” “明日国宴,会有不少大臣和外使进宫,到时,就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是。”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帝都一片欢腾喜庆,烟花爆竹,燃烧着喜悦,鸣响了未来。皇城,虽然不比百姓无拘无束,但也喜气洋洋。 皇帝身体稍有好转,在庄公公的搀扶之下,与皇后同座在上位。脸上难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今日除夕,皇帝邀请了各大臣和邻国的君主,设以国宴,以示君臣同乐和友好。 皇帝只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身体便有些抱恙,抬了抬手,让太子招待诸位,自己便靠在一边。 “各位,今日乃除夕之夜,大家都不必拘礼,畅所欲言,开怀豪饮。公孙国主,本宫在这里先敬国主一杯,国主能来龙国共度除夕,本宫甚是感激。” 说完,太子对着一个深蓝袍男子示意,然后端着琉璃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公孙宇,凌月国的国主,他年纪不过与宁安一般大,但却在国主之位已有数年。年纪轻轻,处理朝政却让那些大臣心服口服,无一不从。他这次来龙国,并非为过什么除夕,而是为见一个人。 太子的盛情,他自然不能推搪,举起酒杯,全数喝下。 景惜一直看着那个公孙宇,总觉得很眼熟,却不知何时见过。听别人说,他只来过龙国两次,而这一次,才是第二次。到底是她见过,还是以前的‘景惜’见过。 她的眼睛,很快引起了三个男人的注意。太子朝她看来,公孙宇自然也捉捕到了那眼睛。不过,最快看到的还是宁允。 宁允注意到景惜刚进宴席的时候,她的眼神便时不时的扫着公孙宇。像是认识,又像是猜想。宁允轻轻捏了捏盯着别的男人看的景惜。 景惜回过神来,便看到宁允的笑容。当然,是带着醋意的笑,笑得那么不协调。景惜看着他的样子,捂着嘴偷笑起来。 这家伙,还吃醋呢! “太子,请歌舞吧。”皇后打破了有些过份安静的氛围,拿出了一国之母的风范,很是端庄。 今日是个大日子,却也是个小日子。皇后穿暗红色凤袍,上面用金潢色丝线绣着大朵牡丹,一只凤凰在牡丹中展翅,无不大气,奢华。 太子脸露笑容,拍了拍手,便有歌姬翩翩而来,在空旷的中央随着乐师的音乐跳起来。婀娜多姿的身姿,轻盈优美的舞姿都让人拍手称好,当所有女子围成一个花瓣形状后,一个穿着红色舞衣的女子便从中间舞动起来,她笑魇如花,腰若柳枝。一颦一笑似乎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太子看得,更是笑得连连点头。 音乐落下,以一个优美的动作结束了这一场让人看了心旷神怡的舞蹈。红衣女子款款走到中间,声音如出谷黄莺动听。 “玉儿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那女子正是太子侧妃,景玉。 有些大臣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皇帝大寿时,这景二小姐是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已是惊人,没想到跳起舞来,竟跟太尉千金不相上下。 他们的赞美与惊叹,都落在了景松最的眼里,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尉却哭丧着脸,只顾闷头喝酒。 本来,太子妃正妃是他女儿的,没想到,在入宫前三天,竟然莫名遭人强。暴,失了清白。 他暗中查过,当日在街上遇到过太子王爷几人,说话得罪了他们。但他也不敢相信会是太子做的呀。而且那日之后,宫里来派人来宣旨,为太子侧妃的。没想到,入宫前,竟遇到如此不堪之事。 而那个被他嘲笑过只生女儿不生儿子的景松阳,竟然两个女儿都成了太子侧妃。就连他那个以前傻女儿不傻了,嫁的傻瘫王爷也正常了。这可是喜上加喜,一时,朝中羡慕景松阳的人一大片。 “玉儿真是才情横溢,快快入座。”珍贵妃总是开始不吭声,随后便像主人一样。她一脸娇媚,这次,却没有坐在皇帝身边,而是与众妃坐在一起。 景惜看到景玉高傲的样子,不由看了看景婉,她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她更是有些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宋玉莹。他们那日在街上发生的,太子说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成亲纳妃这样的事,并不是太子说怎么就怎么。 没有看到那一位同景玉一样高傲的女子,她还真是有些意外。 太子赞赏的冲景玉笑了笑。庄公公吆喝起来,又有一些妃子为博皇帝欢心,献歌献舞,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希望得皇帝青睐,从此在宫中的地位屹立不倒或更上一层楼。 看着她们扭动着腰肢,景惜嘴角不由扯出冷笑:皇帝都那样子了,还能xxoo吗?就算是把腰扭断了,也没用吧。 “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突然,宁允伸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她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也不喜这样的场合,虚伪,无聊。 景惜侧头露出一笑,眨眨眼。他们两人的距离,在别人眼里,就是已经贴着脸了。如此暧。昧的姿势,一道强烈的视线扫过来,由于景惜面对着宁允,自然是没有看到,不过,那视线,却落在了宁允的眼里。宁允只笑不语,很是宠溺的拂了一下景惜额头上的发丝。 公孙宇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扫向他们。只看一次,他就多喝一杯。神情冷淡,但眼里却有落寞。 大殿之上,群臣交谈,杯觥交错,好不开怀! 只是这样的笑容与开怀之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的? “允王爷与王妃果然是鹣鲽情深,让人看了羡慕。王爷也是有福之人,王妃嫁过去不久,王爷便如常人,真是可喜可贺。” “上次皇上大寿,王妃以一种从未见过的绘画形式为圣上祝寿,让众人惊奇不已。不知这次,王妃可愿再次让众人眼前一亮?” 珍贵妃突然笑着说出了这翻话,本打算找个法子溜出去,不得不打消念头。宁允在桌底下暗握住景惜的手,景惜却轻轻的在他手指划了起来。 随后,宁允松开她的手,眼眸带笑,很是平静的看着她。 珍贵妃的话,让本是有些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她。让她再次享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就连景松阳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他的女儿,个个不凡,特别是大女儿。 “贵妃娘娘说谬赞了。承蒙娘娘看得起,妾身就献丑了。上次玉侧妃弹了一首‘高山流水’,至今还萦绕在梁。今日玉侧妃跳舞,那我就弹奏一曲。只是切莫污了各位的耳!” 她的温文有礼,举止得体,更引来一些人的赞扬。 弹奏一曲?她还会弹琴吗?景玉的眼里带着厌恶,什么时候,她都能抢风头! 宁允满脸带着期待,他的女人,似乎真的给了他很多惊喜。 宫女拿出古琴,摆放在中间。景惜在众人的注视下来缓缓坐在秃凳上。先用纤细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了清脆圆润透亮的声音。 好琴! 曾经她因为喜欢电视那些弹古筝古琴的女子,看起来特别有气质有内涵。于是,她抽风了一样去学了几个月的古筝,结果,老师居然说她天赋极高,后面接触了各类琴,于是,她也成了传说中的高手了。 手,轻轻的拨动琴弦,清脆的声音响在宫殿里。饱满而轻快的乐调,婉转而悠扬。手指一拨一勾,都带着感情。她的神情此时很投入,似乎都融入了曲子里。她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到了一个转调,便慢了下来,但却让人的心平静了下来。 最后,手指一勾,一个纯净的音符结束了这一曲美妙动听的曲子。 她站起来,对众人福了福身,“各位见笑了。” 说完,她站直了腰,正要转身离开,那个一直从她站出来就没离开过视线的人开了口。 “王妃可否告之此曲为何名?” 公孙宇记得第一次听到她唱的歌也是没有听过的调子,现在,她所弹的曲子更是没有听过。每见这个女人一次,都足以让他震惊。他很好奇,一个傻了十八年的女子,突然不傻了不说,还有这么多才情,更是让人惊叹与不可置信。 那个允王,同样也让他诧异。只是现在,他关心的是这个女人。 景惜大方不做作的看过去,冲她微微一笑,“回国主的话,此曲叫做。” 她选这曲子,就是想表达一种情感。这世界有太多的纷繁复杂,悲欢离合,万物苍生,来来往往,缘开缘终,红尘滚滚就是纷繁缭绕的俗世。 公孙宇微微一愣,失神了片刻。直到珍贵妃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红尘滚滚!允王妃的才情当真是让人不得不称赞。公孙国主如此欣赏,莫不是也觉得此曲甚妙?” 说完,她的眼神在景惜与他身上流转。她的言外之意又是曲子,眼里流出来的神色离得她最近的景惜又怎么看不明白。 那样的眼神,景惜心头一怔!难道,珍贵妃对公孙国主…… 赶紧打断这个想法,故作无事的垂下了眼睑。 “本王曾听说,贵妃娘娘可谓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知道今日与民同乐的日子里,是否有幸能听贵妃娘娘吟诗一首,来应此情此景?” 宁允彬彬有礼的站起来,冲珍贵妃微微一笑,那一笑,可让人觉得有些晕炫。一个男人的笑容,而且还是一个俊美男人的笑容,杀伤力有多大,可想而之。 他话刚落,便把焦点转到珍贵妃那里。她为众妃之首,自然不会与其他妃子一样唱歌跳舞,所以宁允才想着让她作诗一首,一来,可以解了景惜的围,二来,他可看清了,公孙国主看着景惜的眼神可有些危险。 又有一人起了哄,“早闻贵妃娘娘才情横溢,不如,今夜作诗一首。皇上以为如何?” 说话的人,正是康良王爷,皇帝的兄弟,他比皇帝看起来年轻一点,还算身体健康。说起话来,如雷贯耳,声音响亮,气势极大。 皇帝懒得说话,但也点头,看向珍贵妃,示意她也作诗一首,应此情此景。 一国之主发了话,珍贵妃又岂能拒绝,况且,她看到皇后正一脸带笑的看着她呢,拥有强大好胜心的她,被人一激,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景惜见众人视线都没在她身上了,便赶紧退到宁允的身边,当她从公孙宇面前走过时,她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兰花香,这种味道,让她内心的疑惑更深了,直觉告诉她,她见过公孙宇。却想不起来。 当然,景玉那恨不得要吃了她的眼神,她自然是没有错过,不过,她并不放在眼里。 “珍贵妃从来不将才情展示出来,今夜各大臣和公孙国主也在,妹妹怎么也不能推脱了。”皇后笑盈盈的将手轻放在皇帝的手臂上,两人看起来那么恩爱。 皇后再插上一脚,更是让珍贵妃心高气傲的劲上来了,她面不改色,眼神却犀利的瞅了一眼皇后,随后又落在了已经落坐在宁允身边的景惜。 她蓦然一笑,本就娇艳的脸蛋更显光彩,红润的唇瓣微张,“既然大家如此厚爱,本宫自当盛情难却。那就拙作一首。” “爆竹声中一岁除, 冬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 争插新桃换旧符。” 她刚念完,不少朝中大臣都称赞点头。轻病怏怏的皇帝都露出赞扬的笑意。 看着他们称赞的表情,景惜懵了。这首诗明明是宋代诗人王安石的,怎么到这里来了,竟成了珍贵妃的新作?难道跨越度真这么大? 宁允不明白她怎么出现了这样的神情,拿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惜儿,你在想什么?” 景惜“啊”了一声,然后才回过神,摇摇头,接着端起宁允的酒杯,二话不说便把里面的酒喝完了。不还忘擦了擦嘴。 “惜儿……” 这下换宁允懵了,何时他老婆会喝烈酒,而且还是一口闷了,这豪爽不亚于男子。今夜,她可是连着给他惊喜呀! 凌月国国主表现出对她的爱慕,她弹出从未听过的古筝,还有刚刚这一杯烈酒。这不管是哪一样,他都够惊讶的! “不好意思!错把酒当水喝了!” 景惜小声的在宁允的耳畔说道,呼出来的气息还带着酒香。 把酒当水喝了!宁允决定不再说话了,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转世的? 突然,景惜像是想到了什么,拉过宁允,小心翼翼的问道:“宋太尉的女儿怎么就没当上太子的一个妃子?” 宁允也凑到她的耳边,嘴角带笑,“因为,她得罪我的惜儿!” 宴席,依旧还在进行之中,歌舞不断。皇帝因为累了,便由庄公公扶回寝宫休息了,由太子主持大局。皇后今日不知兴致这么好,竟留下了。 皇后一晚上没说上几句话,她只表现出端庄大方,优雅得体的国母形象,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她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王公大臣的方向,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景惜听宁允说宋玉莹没能当太子妃,是因为得罪了她。到是是她有些惊讶,要说得罪,并没有,只不过是让她有些不喜欢罢了,但也没有想到,宁允会在暗中帮她报了仇,至于,他是怎么做的,她没有必要再知。 现在,她很想知道,她与那公孙国主到底何时见过面?而且,这次进宫,珍贵妃两次见她,语气都不带友意。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那位仅在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 好像,不管在哪里,她都会受到别人的恶意眼神。景玉,贵妃,这两个人足以让她觉得自己欠了她们米还了她们糖似的。 她,确实是不喜欢在宫里,甚至是京城的这种感觉。 出神之际,宁允的手又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温暖。她回以一笑! “三哥与三嫂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两人恩爱不已。不过,三哥现在……只有三嫂一位妻子,是否可以考虑纳侧妃妾室?” 太子,有时候真的很讨厌!明明逃过了被人注目的视线,因为他一句话,再次成了焦点。景惜恨不得把太子的嘴给缝起来!吃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上他的嘴。 他居然还在她面前提起纳侧妃妾室的,这是在甩她耳光吗? 景惜只是随意一看,果然很多大臣家的小姐正含笑看着他们这边呢。其实,她是没有注意,从宁允入座后,那些桃花眼都没有离开过宁允的身上。 宁允在傻瘫的时候,自然没有谁愿意嫁给他做为活寡妇,现在不一样了,俊美如斯,身材修长,温文尔雅的宁允,谁不想嫁给他?看他对王妃的贴心,更是让人嫉妒羡慕恨! “太子说得在理。允儿年纪不小了,身体康健,也得开枝散叶,绵延子孙。惜儿是个好王妃,能在允儿你痛苦之时嫁与你,确实难能可贵。你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无可厚非。但是,堂堂一个王爷,又岂能只有一个正妃?趁今天这个好日子,不如,允儿就选几位侧妃吧。” 皇后再露慈母之情,一番话说得深入人心,不容有失。当然,深入的是那些想嫁进王府人的心。 景惜面上一片平静,语笑嫣然。看着宁允的眼神也是极其温柔。不过,这表面的大方,只有宁允知道,他的手被她的手狠狠的掐着。 她曾经告诉过他,此生,她不与人共侍夫君。他也答应过她,此生,他只有她一人。 但是,皇后话已出口,定是要给个说法。在这古代,先不说一些有人钱的大户小户都会有三妻四妾,何况一个王爷,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妻。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第四章、不能人道(万更) 太子在旁煽风点火,众大臣也是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宁允,希望他们没有被太子看中的女儿可以进入王爷,做个侧妃,也算是光耀门楣。那些心花怒放的女子更是迫不及待的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希望能被如此英俊的王爷先选中。 公孙宇漠不关心的喝着酒,确实,这些事与他无关。但是,他却很在意那个女人的想法和心情。他能感觉得到,那个女人,与众不同。自然,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定也与众不同。 景玉依旧是不屑,看都懒得看了。 大殿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主人公表态。 宁允站起来,先是对皇后太子抱拳,再对众人报以一笑,性感的薄唇轻岂,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从两唇之处流出。 “多谢母后与太子的关怀。宁允也想多纳几个妃子回王府,只是,怕误了众位小姐的一生。” 他的话,让人不由皱眉猜疑,但却听出了允王爷有意纳妃。却不懂他所说有‘误’是何意?众人面面相觑。 太子挑眉,不解的问道:“三哥有意,但此话何解?” 宁允的话,就连景惜都有些不明白,她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此生只愿有她一人。 “允儿,有话不妨直说。”皇后看到宁允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般。 “呃……其实,儿臣……不能人道!”说完,宁允的脸红了,眼神闪躲,随后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便低下了头。 景惜差点没被呛着!简直是目瞪口呆了!这家伙,居然在这种场合说他不能人道!稍微有点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把这种私密的事拿出来说吧!难道,就不怕别人多想? 不能人道,你大爷的!除了来帝都的路上没有‘人道’外,他哪天没有‘人道’?景惜顿时觉得她要晕了。 刚翻了个白眼,就看到低着头的宁允正对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只差没比剪刀手了。 看着他的笑容,景惜突然有些感动,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等于是丢了男人的尊严。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许她一个完整的人生。想到这里,景惜的眼里竟泛起了泪花。 宁允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关爱。 唏嘘!大殿里可以说是能清晰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些原本露出向往爱慕的女子,此时完全怔住了。笑容,僵在脸上,随后,缩了缩身子,好像刚刚露出的爱慕只是个梦。 皇后的眉头皱紧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景惜。只见景惜眼里竟然含泪,她便想着,这丫头,是真伤心了。 公孙宇听到这个答案,着实让他也愣住了。不能人道!一个男人不能人道示为耻。堂堂王爷竟敢在大殿之前说出这个耻辱,他怀疑,这允王爷,傻病到底好了没? 太子也同样产生了这个怀疑。正常的男人,就连市井小名也知道这种话不能说,但他却毫不忌讳的宣于大殿之上,难道就不怕世人嘲笑吗? 同样,他心里更是兴奋。看到景惜那可怜的模样,让他认为,他们的恩爱,都只是表面。那么,他想要让景惜成为他的女人,更是简单轻易。 一个男人,长相再俊。只能吸引一个女人短短的时间,但是关系于终生,只是,没有哪个女人是守得住寂寞的。 “咳……此话就当没说过。还请三哥莫要见怪。” 太子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得意。又略表歉意的看着宁允。 宁允轻轻摇摇头,面上无奈,“与太子无关。只怪本王没有那个命享齐人之福,能有王妃不记一切陪在本王左右,本王已感恩厚德了!还多谢景丞相把惜儿嫁与本王,不然,本王这生算是白活了!” 莫名的,又指向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景松阳,被突然提起的景松阳微微一怔,随后摇头,“王爷说的哪里话!惜儿能有幸陪在王爷身边,这是她的福气。” 没错,一个傻了十八年的傻子终于嫁了,虽然不傻了,但年龄到了十八,能有个落脚处,也不差。 景惜看着景松阳那做作的样子,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宴会,终于散去。宁允却被皇后唤去了凤祥宫,说有话要说。景惜,自然而然放了人,独自走出了大殿,殿外只紫絮在,见到她便迎了上去。 那些散去的大臣纷纷以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景惜,各千金小姐妇人更是又同情有之,嘲讽有之。当然,她们这些眼神对于景惜来说,都是空所。想那景玉知道宁允所说的‘不能人道’后,更是差点没大声嘲笑出口。 景松阳走过景惜面前时,眼神里的情绪很是复杂,不知到底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便走了。 “若云呢?”景惜视而不见,见人都差不多都散去了,还没有见到若云,看着走远了的景松阳背景问着紫絮。 “可能是去如厕了。” 紫絮的声音很小,也很乖巧。怎么看都像个胆小怕事又礼仪周到的小丫鬟。 “对了,小姐,刚刚太子跟奴婢说,请小姐到御花园去去。” 太子让她到御花园?明明没有看到太子出来,怎么就叫她转达话了?景惜有些猜疑的看着低着头温顺如小绵羊一样的紫絮。心里有了计较,也好,她说去看看就看看吧。 景惜脸上露出笑意,很温柔的拉过紫絮的手,“走吧。” 紫絮是没有想到景惜会牵着她的手,有些惊慌,眼里露出了惶恐。但被景惜那温和的笑容平复了慌乱。 主仆二人,走在宫中,七弯八拐的,终于来到御花园。虽然是冬天,但花园里的花还是开得艳丽,不比其他季节差。 晚上,御花园没有谁会吃饱了还来赏花,点点星光洒下,并未见有人在。而景惜牵着的那只手,也微凉微凉的。 “咦!你不是说太子在吗?怎么没见到人?” 景惜放开紫絮的手,四处张望了一下。一旁的人儿却没有出声,景惜回头看紫絮,她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然后便看着前方,笑了。 “小姐,太子在那儿呢。” 紫絮对着太子福了福身,便站在景惜身后。景惜也看过去,果然见到太子。但是,刚刚她回头看紫絮的那一眼,她明显看到了紫絮的眼神里有…… “没想到三嫂也有好雅兴,也来花园赏花了!本宫能遇到三嫂,真是有幸了。哈哈……” 太子那爽朗的笑声感觉要划落夜空,引落繁星。周围没有人,除了偶尔一阵风吹来,花枝摇摆,很是寂静。 “紫絮说太子在我,不知太子找我何事?” 景惜就着紫絮的话,问着太子。 太子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低着头的丫鬟。随即笑道:“本宫想着三哥陪母后看父皇去了,三嫂会无聊,这不,来与三嫂解闷。” 没有旁人在,太子就像个开朗的兄弟,放下了储君的威严,也是个平易近人的男子。只是,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景惜对他的示好并没有看在眼里。相反,他那微微一愣的神色,可是没有遗落。 心里不禁喃喃念道:紫絮呀紫絮…… “太子有心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不喜欢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就连多相处一会儿的想法都没有。说着便要福身告辞,却被太子抢先一步扶起。 “三嫂果真是有些生分了。你,先退下。本宫有事要跟王妃说。” 太子扶着景惜的手,还没碰到,便落空了。他一改刚才的温和,语气有些强硬的要紫絮退下。 紫絮看了看景惜,脸上露出了为难与担心。景惜又何尝不为难?电视里常演的剧情就是:贴身丫鬟被支走,然后就会有人捉奸了。何况宁允那家伙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那’不行。她这转眼就跟太子私会,要是让人看到,她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不守妇道之嫌了! “太子有话,不妨直说,她是我的心腹!”景惜硬着头皮想让紫絮留下来。 太子眯着眼,露出了危险的讯号,很快便隐藏了。他看了一眼紫絮,“果真是三嫂的心腹吗?三嫂不介意,本宫自然不介意。” 他的反问,让景惜心头一怔,却不动声色。紫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再向前一小步,离景惜很近很近。景惜见他拉近距离,便又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更是对他产生了厌恶。 她的退缩,让太子停住了脚步。手背在腰后,眼神异常深情,脸色也变得温和,看得景惜心里直起鸡皮疙瘩。他这样的神情,对于景惜来说不陌生。先不说她是智商情商高的人,就宁允时不时的露出那样的眼睛和表情,她也知道太子是啥意思了。 “惜儿,你可知道,本宫第一次见到你,就把你印入心里了吗?本宫本想把你纳为太子妃,无奈你却嫁给那个傻子。本宫不远千里,在你们成亲后去宣城看你,可你,对本宫视而不见。你可知当时多伤本宫的心?” 他越说越深情,让景惜越来越觉得可怕。现在,没有人会在御花园。如果他使什么绊子,她可就玩完了。 “本宫叫着你三嫂,却多希望能叫你‘惜儿’,三哥可以那样叫你,本宫也可以!当听到三哥不傻不瘫时,本宫也认命不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是,没想到三哥是……惜儿,你跟着我吧!太子妃之位我一直为你留着!”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动情。景惜知道他对自己有情愫,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说出来了。差点没把她给吓软。 太子妃位置留给她?只怕她有命坐没命保!况且,她对那位置没兴趣,一个男人睡那么多个女人,还要看心情睡,有病! “太子厚爱,很是感激。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景惜嫁了宁允自然随他走。况且,景惜终究是嫁了人的。” 说到这里,景惜垂下了眼睑。 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做国母。还是兄弟的女人,开什么玩笑。他不嫌弃她,她还嫌弃他呢! 太子见她低下头,以为是在担心。焦急的走上前,又想伸手碰她,景惜再次挪开了位置,他再次落空。 “惜儿是在担心别人说闲话吗?有我在,什么事都不能担心。只要你答应,本宫可以为你堵上悠悠之口!让他们不敢妄言!” 景惜看着几乎有失稳重的太子,额头流过一排黑线,什么时候,她竟入这太子的心这般深了。几乎到了不可自拔的境界。 她现在该怎么说才能打断他的想法呢?要不伤了他的面子与自尊的前提下,也要将效果达到。她该说她也不能那啥那啥么?可是,女人不能那啥也没关系吧!说自己有绝症?要是他请太医来手上一搭,不就露馅了! “是谁?竟如此大胆偷听!”太子突神色紧绷,对周围大吼一声。 经太子这一声,景惜也开始打量周围。花园虽然没有人,但是那些开得繁盛的花却能挡住一个人的。这个时候,没想到还会有人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如果是个爱嚼舌根子的人,就不好了。不过,听到太子说这些话的人,只怕也活不过今晚了吧。 果然,前面一片花丛中站出来一个人影,黑暗中,由于对方背对着光线,看不清样子。不过,对方的身材能看出是个男人。只是这个时候还停留在宫里的人,而且如此大胆的走出来,恐怕也不是什么侍卫太监之类的人了。 当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太子眉头紧锁,景惜也是有些错愕。连身后的紫絮也轻声惊呼起来! 公孙宇本来只是想呆在龙国皇宫的花园里看看这里的夜空,闻闻冬天里的气息。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如此惊人骇闻的话。他最开始还在意外他一心想着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正准备加以接近,没想到被太子占了先机。 而且听那丫鬟说,还是太子相邀。所以,他也想听听看太子到底有何事对景惜说。没想到,太子也喜欢上了她,而且,还为了她留下太子妃的正位。这可用心良苦。 不过,他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只是,他没有太子那么心急。 允王爷不能人道,这件事情听在他的耳朵里很是意外又轻松了。只要他们之间不能和谐相处,那他就有机会再带她离开。就算嫁了人,他也不介意! 可是听到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宁允随他走后”,他心底又有些害怕再次被她拒绝! “公孙国主怎么还没有休息?” 见是公孙宇,太子抬手掩嘴轻咳了一下,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这些话被公孙宇听到,他并没有过多担心。毕竟,他并非龙国的人。 景惜再次这个人,那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突然,她终于想起,在她要嫁宁允前夕,有个男人,就在她的惜心阁,还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当时,她真是认为见鬼了! 难道,那若有若无的香味,那似曾相识的面孔,还有他的声音。原来,他们早就见过! 现在,他是怀着什么心态来到龙国?还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来参加龙国的国宴。他是国主,过年过节自光留在本国与天同乐,岂会丢下所有人,来龙国? 公孙宇看到景惜的眼睛一亮,便知她是想起来了。看来,那晚给她的印象是深刻的。她记得他,他心里隐隐有些雀跃! “孤只是出来醒醒酒,不想却吵到了太子与王妃。孤,真是感到抱歉!” 见他这么说,更加肯定刚刚的话,他全听到了。不过,从他的脸色上完全看不到其他多余的表情,只是很平静。月光下,他那张刚毅的脸,轮廓更显清晰。与宁允的俊美不相上下,只是,他更多了一份深沉和冷漠。 两个都是位高权重,手掌一方江山的人。同时站在景惜面前,都让她觉得小有压力。什么叫气场可以压死人,想必这就是吧。 如果不是她心理承受力极好,恐怕会吓得腿软。而且,刚刚还被未来皇帝给表白了! “时辰已不早,景惜该回去了,王爷要是没看到我的话,会担心的。” 这个时候,再不走,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就算出不了什么事,她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说完,便福了福身,像遇到了瘟疫一样的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离开。 太子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恨不得把公孙宇给撕了,要不是他出现,一定能让景惜答应的。 公孙宇望着那纤细的背影,匆忙的脚步,直到看不见她的时候才收回了眼神,却略带戏谑的看向太子,嘴角难得扬起笑意。 “孤没想到太子妻妾成群,竟还想着别的女人。而且还是兄弟的女人!” 嘲弄之意不言而喻,眼里的讽刺更是毫不掩饰。 太子收起了之前的激动神色,脸上便换上了太子该有的尊容。上下打量着公孙宇,很是不屑,“公孙国主真的只是在这里醒酒吗?” 他可不认为这半夜的来御花园醒酒,帝都的气候虽然没那么冷,但在半夜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想来外面吹风。刚刚景惜离去的时候,他可是看到公孙宇眼里流露出来的不舍。不由猜测,公孙宇对景惜也产生了感情。 宁允对于太子来说不足为惧,只要景惜答应离开宁允,那他就可以不顾一切把她纳入自己怀中。可是,公孙宇真要是插上一脚的话,只怕有些棘手。 公孙宇年纪轻轻能做上国主之位,而且凌月国日益强大,跟龙国可是不相上下。可见他有多大的能耐。只愿他不是真的喜欢景惜! “太子怀疑孤另有所意?哈哈……时辰不早了,孤也该就寝。” 他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转身便要离去。 “莫非你也喜欢上了景惜?” 太子在他抬脚要走之前,问出了这句话。 公孙宇回头看着他有些紧张的脸色,停了片刻,声音很是坚定,“太子何须多问?那个女人,孤,誓在必得!” 说完,冷漠的看了一眼太子,大步离去。留下太子一人在黑夜里,略显孤寂。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公孙宇会这么回答他。他也没有想到,公孙宇对景惜已经到达了这样不可不得的态度!如此,他真的是个强敌。 这边,景惜刚走出御花园,便落到一个温暖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景惜不顾边上有人,紧紧的抱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反倒是抱着她的人戏谑的打趣着,“老婆,今年春天还没到,桃花便开满枝头了。” 景惜脸红的轻轻垂打着他的胸膛,明明听到了,居然还不出去救她。他就不怕她真的跟别的男人跑了么? “你到底藏在哪里看到的?为什么不来解围?” 宁允慢慢松开她,看了一眼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紫絮,脸上满满的温暖笑容。 “站在这里不冷吗?我们回去吧!” 景惜见他对自己眨着眼,放开他的手,对紫絮说道:“你去找找若云,找到了,就早点歇着。不用再来伺候了。” 紫絮微微一愣,随即福身,“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见她走远后,宁允才拉着景惜的手,向风华宫走去。一路上值夜的宫女太监看到王爷牵着王妃的手,红着脸低下了头,心里却在想着,明明王爷不能人道,却偏偏装得与王妃很恩爱的样子。 刚回到风华宫,便看到若云揉着脖子进来了,见到景惜二人有些诧异,满脸的疑惑,“主子,你们都回来啦!” 景惜瞧她的模样,秀眉微蹙,“你去哪儿了?” “奴婢本来回风华宫给小姐你拿披风,但是不知谁,把奴婢打晕了。” 若云委屈的说着,她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给打了。现在脖子还痛呢。 景惜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宁允,随后走近若云,手轻轻捏住她的脖子,给她揉了揉,语气极轻,“你早些回去歇息。这里,也不用你忙了。要是御风知道你受了委屈,铁定会怪我没我照顾好的。” 一提御风,若云的小脸便红了。娇嗔一声,“小姐,你又取笑奴婢了!” 看到她的样子,景惜放开手,笑若桃花,“好啦!不笑不笑,快回去歇着。” “嗯。” 对于若云,景惜是真心把她当作了妹妹,虽然她一口一个奴婢,但景惜并没有把她当作仆人。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喜欢的人,便是她了。 遣散了所有宫女,两人才宽衣上床。宁允依旧抱着景惜,景惜仍然是窝在他的怀里。今晚,他们都睡不着。 “宁允,我真的不希望紫絮……” 景惜喃喃的说着,仰头看着宁允。她真的不希望紫絮是个坏女孩,但是,最近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跟紫絮有关。今晚,要不是太子真的出现,紫絮应该会对她下手吧。 “那次你中毒,我便派人查过,除了她给你做过吃的,便是你自己。也就是除了她,不会再有人对你下手。还有这次,我去皇后宫中没一会儿便出来了。到了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紫絮正要动手,当时,可没把我给吓着。” 说到这里,宁允用力抱住景惜。他不该离开她! “好在太子出来,我便没有出现。只是不想,太子居然也喜欢你。再到后来的公孙宇,为夫,只有躲在暗处看看,他们到底要使什么招来俘虏你的心。” 景惜从他怀里撑起来,嘟着嘴,“你就不怕我答应他了吗?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说你不能那啥那啥的,能有这么多麻烦吗?” “要是我说我能那啥那啥的,你的麻烦会更多。”宁允再次把她拉进怀里,脸上却是坏坏的笑容。“他们哪有为夫这么的体贴,这么俊美。况且,惜儿你的眼光又怎么会那么肤浅,那么差呢。是吧?” 臭美!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如果他不那样说的话,她的麻烦确实会更多。景松阳就那么只个女人都没有一日安份过的。他一个王爷要是纳妾的话,又岂是一两个的事。到时不把王府给掀了。况且,她根本不会接受一夫多妻的。 只是,宁允能这般为她而失了颜面,真心让她感动。忍不住又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紫絮那丫头,枉我对她那么好,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 景惜真的想不通,紫絮到底是什么人。她自认为待下人都不错,怎么就换来身边最贴心的丫鬟的背叛呢。 她那蜻蜓点水般的吻,让宁允如沐春风。但她又略显伤感的愁容又让他觉得心痛。被最信任的人陷害,这样的滋味,何尝不难受。 “不是你得罪了她。我想,她也只是受人指使。幕后的人,才是真的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你中毒的事,我早就查明,只是怕你伤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是她害你?” 景惜悠悠叹了一声,“糕点,除了我自己去做,也就是她做过几次。还有那次,一只鸽子无端端飞进歼玖香苑,我要上前去抓它,紫絮却先我一步。但是,我明显看清她从鸽子腿上拿出了东西。” 看着她有些难过的样子,宁允的眼神骛的变得深邃犀利。 “惜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一脸自责。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就不会让她受那日的中毒之苦了。 景惜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有句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若云这次,只怕也是被紫絮给打晕了,才骗我去御花园的吧。” “如果不是想要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我早就杀了她。” 伤了他的女人,他绝不会容。 “惜儿,你一定要小心。不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夺取她。谁都不可以!那个在幕后的人,他定要抓出来,让他生不如死! 景惜往他怀里钻了钻,“我知道,我会保护自己的。” 沉重的话题谈过之后,宁允看到景惜闭着的眼睛,凑过嘴唇亲吻她的眉,眼…… “允……别闹了,睡觉!” 景惜动了动身子,嘟哝着,手还推了推。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颈后,很痒。但她的手,却还是搭在他结实的腰上 才不久说他不能那啥那啥的,现在,他就要那啥那啥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手,更是停不下来…… “惜儿,我饿了……” 缠绵了一晚上,景惜全身酸痛。侧过头看枕边人,他却单手撑头,笑嘻嘻的看着她,手指轻轻划过她略显疲倦的脸。 “累吗?再睡一会儿!” 一大早就听到他性感迷人的声音,还有看到他满脸无害的笑容。景惜满肚子的火就这样被熄灭了。她想当个恶人,或者说是野蛮老婆,可是,每次被会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 拉过他的手,往他怀里钻了钻,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手指却划向了他的身下。被她这么一碰,心也里的热流再次袭来。喉咙滚动,再次把她压下身下。 “你又来?” “吃早餐!” 翻云覆雨席卷了这美好的清晨…… 终于,好不容易起来了。景惜狠狠的瞪着罪魁祸首,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不过,这里不是王府,一会儿宫女便会来侍候起身。她除了用眼神来表示怒意之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听说,太子准备纳一个女子为妃呢。” “小声点,那女子是王妃的丫鬟。” “……” 尽管那些宫女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景惜听到了。她身边的丫鬟,若云肯定不会被太子看上。不是说若云不好,但太子,不会凭空看上她还纳妃。紫絮更不可能了!那么,只有可能是玫心! 玫心! 想到这里,景惜回头看到宁允也更若有所思的撑着头。刚刚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景惜把头发揽到胸前,走到宁允的身边,皱着秀眉轻声问道:“太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千万不可以让太子纳了玫心。” 如果夜玉知道,以他的脾气性格,肯定会闹到东宫的。虽然平时夜玉没有表现出来对玫心的喜欢和爱意,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常人所见亦能懂。 宁允安静的站着,任由景惜给他束发。这些事情,以前是由绿俏做,现在她偶尔会做,但毕竟手艺不如人,更多的时候,是若云。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把玫心收回去。但是真的想要纳她为妃,只怕其中并非如此。” 景惜如何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玫心终究是背叛了太子,而且还爱上了敌方的人。这样的事情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可容忍的。 更让她担心的是,太子借着纳玫心为纳之名,实际是想处死玫心。因为,谁都不知道玫心是他派到宁允身边的。 “不行,我绝不能让太子如愿,否则,玫心只会凶多吉少。”景惜说着,便要往外去找太子。 宁允拉住她,看了一下她的模样,俊眉皱起,“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景惜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衫不整不说,那露出来的爱痕清晰可见。见那一颗颗的草莓长得甚好,昨晚的温存又出现在脑海之中,脸微微泛起红晕,伸手在那满脸含笑的人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惜惜,你又掐我!”宁允莫名撒起娇来,那一声‘惜惜’可没把鸡皮疙瘩给叫起来。景惜赶紧搓了搓手臂,抬头便看到站在帘子那边的一个宫女,此时,她正瞪大了眼。 想来,她是没有见过王爷竟然跟王妃撒娇,而且,似乎很可怜的样子。看到景惜侧过身来,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忍不住的哆嗦!王妃敢对王爷动手,可见脾气是有多差。 景惜走过去,想要扶起她,不想那宫女竟哆嗦起来,嘴里不住的求饶着。 “奴婢知错了,王妃恕罪!” 知错!有何错?恕罪!恕什么罪? “你来有什么事?” 平时都是若云紫絮来侍候她,而且,这丫头也不像是来侍候她的。这两天在风华宫里也没见过。 那宫女还是哆嗦着身子,连说话都有些不明。看这样子,恐怕是刚进宫不久的。 “奴婢……奴婢奉太子之命,请王爷王妃移驾东宫。” 也不管她到底是害怕还是害怕,景惜说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帮我叫一下若云进来。”便挥了挥手,坐到铜镜前。 等那宫女走后,宁允整理也衣服,来到景惜身后,替她梳起了头发。那动作,虽然生涩,但很轻柔。她很感动。在现代,男人为女人梳头的事都极少。而现在,落后封建,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王爷,竟然为她梳头。这是何等的爱? 若云进来时,但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动作极其温柔的给坐在铜镜前的女子梳着那一头青丝。女子嘴角含笑,男子温文尔雅。好一对珠联璧合的佳人。 良久,两人终于整理好了仪容。相视一笑,眼里的感情,只有他们彼此明白。不必说,只需一眼! “若云,紫絮呢?” 紫絮现在是他们身边最容易引爆的炸弹,不能不了解她的行踪。 若云笑笑的走到景惜的身边,摆弄了一下她皱起来的裙角,“她在外面呢。” 看着若云的动作,景惜心里一阵感动。她的身边,终究是有人最爱她的。若云如此,宁允如此。有他们就足够了! “走吧!” 两人如金童玉女般,走在前面。男俊女美,是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眼。 若云跟在他们后面,感慨万千,以前主子没嫁人的时候,也是傻傻疯疯的,可是莫名的好的。现在,连每月十五的疯病都没有再发过了。 想着老爷把病好的小姐又嫁给一个又傻又瘫的王爷,注定会受尽别人的白眼。上天开眼,王爷并非真傻真瘫。小姐也终于寻得世间的好男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小姐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世间的好男人,就算是傻,也只会爱着她一人。就算不傻了,他还是只爱着她一人。这样的男人,世间能有几个?而且,王爷为了独小姐一人不可,竟贬低了自己。这样的男人,是谁可以求来的? 若云的感动,欣喜,也只有她明白。紫絮的脸上,却没有那些所谓的祝福,她平日里温顺的眼神,此时,却那么冰冷! 东宫正殿,早已有人备下早点。太子旁边坐着最爱宠的玉侧妃--景玉。只见她面若桃花,娇羞的模样让人好不喜欢。 看到景惜宁允二人,景玉站了起来。对他们福了福身,景惜也回礼。 “三哥快坐!” 经过昨晚的事,太子看景惜的眼神更不一样了。在他的心里,他认为只要公孙宇没有出现,她是会同意的。所以,现在也真像个弟弟般热情,友好。 景玉也很友好的拉着景惜坐到她的旁边,完全与之前的态度不一样。她这个样子,让景惜想到了笑里藏刀这个成语,但也随着她坐下。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宁允面色温和,俨然一个兄长的样子,却又知礼数不可废,太子落坐后,他才坐下。 太子哈哈笑起来,眼睛却看着桌上的早餐,伸手示意,“不急不急,一大早把你们叫过来,想必是没有用膳,先尝尝看,本宫的厨子可还行?” “三嫂厨艺高超,点评点评。” 自从中秋在丞相府吃过景惜做的那几道菜后,他可是那生鱼片和沙拉后念念不忘,也是那一次后,更加坚定要让景惜成为他的人。 景惜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汤碗,拿起调羹慢慢喝了一口。完全是若有其事的品尝着,小嘴泯了泯,拿起手巾擦了一下嘴。 “这一碗鸡笋粥很不错,鸡肉很鲜,笋带着清脆和清香。爽口嫩滑,味道非常好!” 确实不错,景惜也赞叹这皇家吃东西真的是讲究得很,看着桌上的大盘小盘,顿时觉得档次一下子提高了,奢侈了。 “姐姐的嘴真是能吃出好东西。姐姐说好,那这粥自然是不能差的了。” 景玉一口一个姐姐,从来没有见她这么亲热过,不禁让她觉得这天是要变了么?不过,只是想这么调侃一下,并不是真的觉得景玉会变得那么好。 各自怀着心思,说着客气的话,早餐终于结束了。 “三哥,本宫其实有一事,希望你能答应。”太子动了动嘴皮,带着试探,但脸色却是不容人拒绝的。 第五章、劲敌挑衅 景惜与景玉端坐在一旁,她只是摆弄着手巾,不动声色。 宁允露出和煦的笑容,“太子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说,能答应的自然不用说。” 他没有说一定答应,而是说能答应的自然答应。这样,也有拒绝的余地。 “本宫见到跟随三哥回京的有个叫玫心的丫鬟,心生爱意,想要纳她为妃,还请三哥能割爱。” 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太子纳妃,还纳一个只是丫鬟身份的女子,若是真心,只怕景玉早就躲起来发怒了,又怎么会坐在这里,面带微笑的像个贤惠大方的妻子般。 景惜抬起眼睑,有些错愕的看着宁允,又看看太子。太子见宁允看向景惜,他也看向景惜,这才像是明白过来了一样。 “啊…哈…本宫忘记了,听闻三嫂对丫鬟都亲如姐妹,看来,这放人的事,还得问过三嫂。” 太子带着嘲笑的意味,在他看来,宁允那方面不行,自然在女人面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女人面前丢了属于男人的尊严,这有些事,还是得经过她的同意吧。 略过他的言外之意,景惜先是露出了欣喜之色,随后又皱起了眉,一脸的为难。 景玉见状,便倾身微侧,“姐姐是不舍得么?” “玉侧妃说的哪里话。殿下能看中我身边的人,自然是替她们高兴。只是,玫心……” 景惜说到这里,很是难为情的摇摇头。宁允也一副沉思的样子。更是让太子与景玉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实不相瞒,玫心已经成亲。只怕,过不多久,便会有喜讯了吧。” 景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景惜,又有些着急的看着太子。这可不是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如果是这样,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落空。还是说,要换一种方式! 除了她很惊讶,太子也是没有想到,眼里露出了危险的眼神。玫心,居然瞒着他! “那她许配的人家可好?”景玉追问着,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 宁允冷冷的眼神扫过来,脸色却很温和。 “本王的手下。侧妃也见过。夜玉!” 夜玉,那个随时伴在他左右的冰山男子?虽然她不知道玫心是什么性格,但是听太子说起过,玫心也不可能与那个男人成亲呐。 太子听后,脸色冷若冰霜。事情完全超乎他的预料,玫心嫁人,他不能来硬的,一个丫鬟,不可能没有原因的就强夺。如果说明玫心是他的人,事情只怕更会越来越糟。如此,他只能用另一种方式了。 想到这里,他露出可惜的笑容,“看来,本宫是不能纳美人入怀了。如此,就作罢。” 景惜也同样赔笑着,“殿下乃储君,天下美人竟在殿下怀里。一个小小的丫鬟,能得殿下错爱,已是她的福气。” 太子只有点头称是。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想法。玫心,他要杀!背叛他的人,绝对不能容她活下去。景惜,她也要!他看中的人,誓在必得要拥入怀中! 在东宫坐了一会儿,宁允景惜便告辞了。太子看着他们的离开的背影,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走在景惜身边的人,该是他。 景玉看着太子的神情和他脸上隐隐的怒气,她看向景惜的时候,尖尖的指甲,也掐入了掌心。 嫁了人,还能让她的男人牵肠挂肚,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景婉喝着茶,她不知道是哪股风把她这位二姐给吹到她的地儿来了,要知道,景玉可是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太子妃,而且盛得恩宠,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不与其他侧妃侍妾来往。就连她这个亲妹妹,也是不屑的。 “姐姐难得来我这里坐坐,喝喝这用清晨雪水泡的雨前龙井,看可比得姐姐宫里的茶?” 因为嫁了人,共侍一夫,在这里,也得称她一声‘姐姐’。 珍喜上前给景玉斟上一杯,又退回景婉的身边。小姐进宫,这贴身丫鬟自然也跟着进了宫,只是宫中规矩繁多,又加上主子与主子之前的不合,所以,珍喜更显小心,害怕不小心得罪了谁。 景玉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先是嗅了一下,然后轻泯一小口,没有评论,却只是嗯了一声,放下杯子,擦拭了一下唇角。 随后,对彩蝶挥了挥了,示意退下。然后看向景婉! 景婉见状,也示意珍喜退下,直到殿里只剩她们姐妹二人。 “姐姐可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她也想到,没有事,景玉是不会主动来她这里的。况且,景玉该知道,自己是有多恨她!周氏本来当家好好的,却因为她厚颜无耻的说了一句话‘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景松阳让徐氏出来了,周氏又再次打回原形。这样的一起一落,可是把周氏给打击得卧床不起。 她是感激景惜能够不计前嫌的让她娘亲上位,但也同时也恨景惜把娘亲带到一个水深火热之地。但是,她更恨景玉母女的狠心。 对于景玉,只是客气,但不真心。她真不知道,景玉哪里来的自信,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宋玉莹进宫之前莫名被人玷污,她不禁怀疑是不是景玉让人做的。 都是彼此熟悉了解的人,而且还是亲姐妹,自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没那么多拐弯抹角。 “妹妹想不想日后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 景玉当真是挑明了话,直接问了这样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她知道,景婉能与她一同成为太子的妃子,也是对太子有情的,自然,也是冲着日后能成为一宫之主,万人之上的后宫主子。所以,她敢说,这后宫的女子,没有谁不想成为万万人之人的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景婉心里冷笑。她的意思是说,她景婉是要屈居在她在之下吗?哼! “姐姐此话何意?” 并没有直接说想或是不想,她是想先看看,景玉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故而只问是什么意思。 见她没有答应,景玉心里有了计较,敢情她是想坐上那皇后宝座呢。 “妹妹难道没有发现殿下对景惜很上心吗?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是极其温柔。还有,除夕那夜,有宫女看到,太子跟景惜在一起,还有公孙国主也在。咱们是小看了景惜,她那狐媚子的功夫,可是让人不能小看呐!” 先不管她怀着什么心思,现在是需要一个同伙,把最强的敌人给除了,才是正经事。宁允不能人道,景惜自然是守着话寡,如同一个未嫁人的女子,男人,对她起了心思,也是有的。只是,不能让她走进了太子的心中。 “姐姐的意思……” 景婉美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难道,太子喜欢上了景惜? “我的意思是,我们姐妹二人得想个法子,让太子对她死了心。如果太子是真的看上了她,纳入东宫,只怕你我的位置,岌岌可危。” “她是嫁了人的!” 景玉一副嫌弃的样子,她不禁怀疑,怎么同一个父亲的种,怎么就有这么不开窍的呢。 “你没听大殿之上,允王爷是不能……如此,殿下想要她,只需一些功夫。” 景婉终于恍然大悟,太子的性子谁都知道,想要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就算是景惜嫁了人,他有心,也是能夺过来的。 “姐姐可有主意?” 她是喜欢太子的,太子也是喜欢她的。早前在皇宫的时候,她就与太子眉目传情,不然,景惜要周氏当家,景松阳又怎么会轻易同意。只是,如果景惜不提的话,娘亲的日子不会在景玉成了太子宠妃的时候,更不如之前。 不知景玉用了什么法子,迷住了太子,对她更是冷淡,从而,周氏在丞相府的地位,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现在,景玉想要对付景惜,她只要知道细节,搭把手。能让景惜吃苦头,也是她想看到的。况且,太子妃之位,未来的皇后,她也是不容许其他人坐上去的,包括眼前的景玉。 “公孙宇对景惜也有情义,不如,趁现在,将景惜骗到公孙宇的住处,让他们……我们姐妹也算是促成一对鸳鸯,也能解了景惜的为人妇而不能的困境。妹妹以为如何?” 只要景惜与别男人苟合,那太子知道后,定是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而景惜的声誉也会扫地,看她还如何去狐媚男人。 景婉没想到景玉竟出了如此招数。一国国主与一个有夫之妇在龙国皇宫中苟合,这或许对公孙宇来说是好事,对景惜宁允来说是个耻辱,也确实是起到了作用,但对龙国更是个很不好的影响。难道,她就没想到这一层?不怕这伤风败俗之事传了出去? 看着她为自己的计划得意的样子,景婉心里却在嘲笑着她,这样的计划只怕不止会伤了太子的心,断了太子的情,更会让太子的颜面扫地。 “姐姐果然是聪慧之人。只是,景惜是个伶俐的人儿,要怎么才能骗到她?况且,允王爷可是陪在她身边的。” 到时,她只是‘不经意’的说出是谁策划了这场戏,那么,景玉也无翻身之日了吧。 景玉见她答应,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妹妹不必担心。允王爷再怎么陪着她,太子皇后皇上要是让他去商议什么事,他不会不去的。至于怎么骗,这个就要靠妹妹了。” “靠我?姐姐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一向不亲不远的。如何能骗?” 景婉差点没指着自己。 “不亲不远,也比我与她完全不亲的好。这怎么骗,那就劳烦妹妹动动脑筋。王爷那边,由我来。景惜那边,就由你来。” 景玉也不是个傻的主儿,这种事情,她找了同伙,又怎么能让对方什么都不做呢。 “我先走了。妹妹想想事情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人起了疑心,我也回去想想,以什么名义让允王爷离开她的身边。想好了,再与妹妹说好时间便可。” 一大早,太子便派人把宁允给叫到书房去了,听说是有关于五皇子的事情。景惜本想去,但想着女人不能参政,便乖乖的呆在风华宫里看看那些古董。 想着这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真是痒痒的。如果有一件到了现代的市场,她肯定就成了富婆了! 有些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镂空花瓶,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这工艺,这质感,这技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呀。 “小姐,婉侧妃来了。”若云一进来便看到主子拿着花瓶流露出来的贪婪眼神,眼珠子几乎都快溜出来了。真让她心里有一丝小小的鄙视。主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出息了。 景惜轻轻的,慢慢的把那花瓶放好,像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样。抬头看若云的时候,却见她眼里居然有了鄙视之意。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她的样子,是不是太像个贼了? “咳……她来了。请她进来吧。”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轻咳了一声。同时,也瞪了若云一眼,死丫头,什么时候居然敢鄙视她了!得让御风好好管教管教。 若云收到主子瞪她的那一眼,摇摇头,正要去请景婉,她就已经进来了。 “没有打扰到姐姐吧。”景婉笑魇如花,今天看起来比之前见到的精神要好得多,脸色也很红润。只是,她突然来访,到让景惜有些不明了。 上次她的热情与示好,已经有些不适应,这次,又来干嘛! “婉侧妃说的哪里话。快坐快坐!” 景惜很热情的请她入座。却见她本是笑盈盈的脸,一下子变得委屈了。 “姐姐怎么跟婉儿这么见外?还是想听姐姐叫婉儿三妹。” “三妹多心了。这是宫里,言行举止可是被关注的呢。三妹别站着,坐吧!” 景婉听她这么说,笑容顿时绽放,很亲昵的牵起她的手,“姐姐一人在宫中,很是烦闷吧。不如,婉儿陪你出去走走。” 没有征求景惜的同意,便先挽着她的手,往外起。 景惜被她比自己还要热情的态度着实给惊住了,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景玉之前也是如此。这两姐妹是不是双面人呐!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如此盛情,又怎么好拒绝。大白天的,就算是她有什么恶意,也不会这么大胆吧。想着,也随着她的脚步,跟着她走。 紫絮因为上次的事,景惜就很少将她带在身边,美名其曰,让她与玫心作伴。身边便只带上若云。 景婉的身边也只带着珍喜,很是乖巧。可能是进了宫后,环境不一样吧。这些人,都失了原来的本性。比如景婉,她比之前也要懂事得多。 经过了几座宫殿,景婉一路上与景惜说话,很是健谈。越是这样,景惜越觉得不安。但是看到宫中有侍卫巡逻,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 而且,她看到江赢。那个很让人觉得温暖的男子,在他那里,像是看到兄长般的感觉。可能他也没想到会看到她,当她出现时,他的脸色微微惊讶,能让一个长驻宫中的男子变脸色,说明是有多么惊讶。 景惜冲他点头微笑,他也微微点头,却不苟言笑。 古代,男子与女子是不能随便攀谈的,不然会认为女子不守妇道。何况还是皇宫中的男子和王爷的女人。除非夫君在旁,不然,会惹人闲话。当然,景惜是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她只是怕连累了江赢。 景婉看到她冲一个侍卫点头微笑,不由问道:“姐姐认识那江侍卫?” “嗯。我去宣城的时候,是他送的亲。” 一想到去宣城的路上发生的事,她的情绪便有些低落。那些为了保护她而死去的人,她恐怕至今难忘。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真真实实的杀戮,第一次看到鲜血淌在她的脚下。 那个要杀她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她突然冷漠的样子,让景婉有些不适应。她不管对谁,都是笑容满面,就连那时候惩罚徐氏的时候,也是眼角含笑。 难道,去宣城的时候,是出了什么事?按纳住心里的疑问,不再说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该做的事。 景婉也不再问,只是挽着她的手,在皇宫里转悠着。终于来到一座较偏一点的宫殿。 宫殿是小了些,偏了些,但并不比其他宫殿差。里面的的假山花池,泉水树木,都是应有尽有。可以看出特别用心。 景惜一扫之前的阴霾,很好奇的环视着这座宫殿。奢华中带着高雅,而且让人觉得很舒服,就算心里有烦躁也能在这里得到抚平。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侧身问旁边一脸带笑的景婉。 “这里是个好地方,姐姐不觉得吗?我们坐坐。” 景婉拉着景惜走到一边大树下已用软垫垫上的凳子上,太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们身上,看起那么宁静,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 她刻意的隐瞒,更是让景惜觉得这个宫殿非比寻常。眉头微挑,淡淡的看着她。 “二位真有雅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不知侧妃与王妃大驾光临,真是怠慢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她们耳边,声音很好听,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 景惜本想着是哪位妃子的宫殿,看到阳光下站着的男子,有些诧异,随即又明白过来。 这座宫殿离后宫很远,而且这里的一切摆设装饰和布置,相较之下比其他宫殿有所不同。她早该有所觉悟,这宫中除了太子皇帝,和刚回来的宁允,那就还有这个凌月国的国主了。 一国之主前来拜访,自然是不能让他去住驿馆。再者,看这宫殿,怕是专门建给其他国的来使住的吧。 景婉起身,故作惊讶,然后对他福了福身,笑道:“不知这是国主的在此,打扰到了国主,还请国主莫要见怪。刚刚与姐姐在宫里闲转,见到这里从未来过,便进来看看。不想,却是扰了国主。” 是闲转么?明显是故意的,路线清晰不拖沓,完全是朝这里来的。她,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景惜面无表情的对公孙宇福了福身,眼角却冷冷的看着那个嫣然巧笑的女人。 “侧妃客气了。孤刚让人沏了上好的红茶,不如二位尝一尝如何?” 说完,便有丫鬟端来茶几放在桌上,并一人到上一杯。 公孙宇比之前看起来要温和得多,露出笑容的时候,竟也如此迷人。不过,此时景惜可没有心思来夸奖这个男人,她更想知道的是,景婉是想干什么。而且,看公孙宇的安排,似乎早就知道她们会来。 景婉也不客气的端起茶杯,饮下一小口,喜笑嫣然,“国主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很香。咦,姐姐也喝喝看,真的不错。” 见景惜不言不语,景婉叫了一声。并示意她喝喝看! 公孙宇也冲她点点头。他的样子,让景惜想到了那个晚上,他说:跟我走,你愿意吗?当时,她把他当作鬼。再见时,他居然是一国国主。她不认为她曾经见过他,她也不认为,死去的‘景惜’见过他。那么,他说出那句话,是一见钟情吗? 在他们的注视下,景惜也拿起杯子,轻轻泯下一口,味道很醇厚。 放下杯子,还是一言不发。若云站在她身后,也觉得主子现在的神情有些不对。而且,她也觉得现在主子不该来这里。这里毕竟是公孙国主住的地方,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会说些什么闲话来。但是她一个丫鬟,在这个时候,又能说些什么呢。 “啊呀,我的手镯……估计是在来的路上掉的吧。那可是太子送给我的。不行,珍喜,快陪我去找找。” 突然,景婉摸着手腕,大惊失色。脸色很是慌张,急切的站起来,便要离开。嘴里还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景惜见她神色很像是真的,也站起来,“我陪你去找找,估摸着,现在原路返回还能找着。” 可是,她这一站,头便有些晕晕的。猛的甩甩脑袋,想赶走那种被人蒙着头的感觉。若云见状,担忧的扶着她。 “主子,怎么了?” 若云这么问,景婉也关切的看着她:“姐姐是不舒服么?那在这里歇息一下,我跟珍喜出去找找看,找着了,再回来找你。” 不等景惜同意,景婉便对公孙宇福了福身,很是焦急的看了一眼景惜,“公孙国主,姐姐先在你这里休息片刻,一会儿,我再来。” 公孙宇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极其难受的景惜,然后对景婉点头,“婉侧妃请便。允王妃在孤这里很安全。” “那就多谢谢国主了。”景婉再对他福了福身,便对珍喜催促道:“快点快点。要是找不着了,太子肯定会生气的。” “奴婢知道了!” 主仆两人风风火火的走出了亦友殿。留下若云错愕的扶着景惜,心里很是着急。三小姐怎么就把主子丢在这里了呢?这地方,岂是主子可以呆的! 景惜的头很晕,几乎有些神志不清了。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已经模糊不清。最后,她终于晕倒昏睡过去。 若云慌张的摇了摇她的身体,不见反应。差点没急得哭出来,抬头想要问公孙宇是怎么回事,却见他冲自己邪魅一笑,脖子一痛,她也晕倒在地了。 公孙宇亲自抱起景惜,走进殿里。让另外两个宫女把若云也抬进殿里! *****我是邪恶的分割线***** 景婉哪里是寻找什么手镯,她出了亦友殿,便快步回到东宫偏殿,去跟景玉汇报情况。 “二姐,她已经晕了!” 由于走得急,到景玉殿里的时候,胸口起伏还很大。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便大口喝下,没有一点之前的淑女风范。 景玉也不介意。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摆弄着纤细的手指。 晕了!晕了就好! “你确定公孙宇听信了你的话?”虽然知道公孙宇对景惜有意,但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听景婉的话,真的把景惜给强占了。 景婉恢复了气息。再次显出了端庄的姿态,坐在一旁。 “早前,我便去找过公孙国主,并且跟他说了这个计划,他也没有反对。况且,我是亲眼看到景惜喝下了那杯茶,而且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她已经显些晕倒了。” 自从景玉跟她说了这个计划之后,她便见过公孙宇,并且让他到时只需要在景惜的茶杯里抹上一点东西,那成人之美之事,便能成真。 再者,她见到公孙宇的时候,脸色很冷漠。但是却毫不掩饰对景惜的爱慕之情。今天,她们去了之后,公孙宇看景惜的眼神又加明显,完全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子的眼神。 由此推断,她更加肯定今天的事能成了。 景玉满意的冲她笑道:“没想到妹妹竟然能说服公孙国主参与这事!哼,景惜勾。引太子,我便要你清白全毁。让你再无颜面!” 越说,景玉的脸变得越狰狞,眼神从未有过的狠毒。她从来没有忘记之前的下跪之恨,她说过,有一天,她一定会报这个仇。这次,看她还得意得了多久! 景婉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凶猛眼神的景玉,看得她心里有些恐慌。如果,要是得罪她的人是自己,只怕下场也不会太好。 只是,这最后,鹿死谁手,结局现在又岂能知? “现在,我们可以去邀请太子与王爷出去闲逛了。” 说罢,眼含媚笑,伸出手,彩蝶立刻小心的扶起她,走出殿外。景婉见状,也跟随在旁。 宁允正为宁翔押送银两之事疑惑,这边厢景玉景婉又很有雅兴邀请太子出去逛逛。太子本是邀他一同前去,但是被他拒绝了。景惜还在风华宫等着他呢! 待他们走后,他才匆忙往风华宫赶,想跟景惜商量一下出宫一趟。由宁翔亲自押着银两,不可能出事的,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走回风华宫的时候,没有见着景惜和若云,到是看到紫絮和玫心了。不让玫心出去,是怕害中太子的黑手。不带走紫絮,却是怕她暗下凶手。 “王爷怎么回来了?王妃呢?” 玫心很诧异的看了看宁允的身后,没有发现景惜。 “她没在宫中?” “婉侧妃来邀王妃出去走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玫心解释着。 宁允俊眉微挑,她与景婉一起出去的?那刚刚在书房外景婉怎么没有说?突然,灵光一闪,大步朝着之前太子他们走的方向去了。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出嫁遇到刺杀,还有中毒,太子对她的爱慕,公孙宇的野心……这些,对景惜都是危险。皇宫中,处处透着险恶。 皇后伪装出来的善意,太子刻意的示好,就连现在宁翔也出了问题。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又似乎早就开始。 “王爷吉祥!” 江赢看到脸色凝重脚步匆忙的宁允,上前抱拳请安。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又傻又瘫的王爷怎么会完全变好了,但是,王妃是很爱这个男人的。那个女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他敬重她,也敬重她的男人。 宁允停下脚步,看向叫他的人。 “嗯。” “王爷是去找王妃吗?” 他之前看到婉侧妃与王妃相携向亦友殿的方向去了,后来却只看到婉侧妃和她的丫鬟一同回来,不见了王妃。本来是有些好奇,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询问。若是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只怕会连累了王妃。 而才不久,又看到太子与玉侧妃、婉侧妃都往那边去了,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下又见王爷面色凝重,猜想着,是不是王妃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宁允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江赢问这个问题,应该是知道或者见到 江赢想了想,“卑职之前看到王妃与婉侧妃向亦友殿方向去了。王爷前不久,太子众人也去了。” 知道了地方,宁允顾不得太多,大步向亦友殿走去。 那里住着的人,并不比太子善良,何况,他对景惜还有非份之想。听江赢的话,景婉应该是有所预谋的。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或是让景惜受到半分伤害,他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亦友殿,难得的热闹。 景婉带着太子景玉来到殿外的时候,借口去看看公孙国主。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孙国主与景惜正在对弈,两人下得不亦乐乎。 若云侍候在景惜左右,很认真的观看着他们下下棋。 不少宫女太监都侍候在旁,那一幅景象让人觉得很是温暖。 见到太子一行人,公孙宇很热情的招呼着,“咦,婉侧妃找镯子可是找了好久。让王妃在这里等的有无趣,孤便与王妃下起了棋,正要分高下的时候,没想到侧妃娘娘把太子也请来了。” 景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景玉也是诧异,不解的望向景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三嫂好兴致!没想到三嫂作画弹琴精通,连下棋也能与公孙国主有得较量!三嫂真乃世间奇女子!” 太子毫不吝啬的称赞着景惜。本来他就有些奇怪,为何景婉会带他来到这里,没想到景惜竟然在这里。似乎,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过,当他看到景惜与公孙宇那么和睦的画面,却有些嫉妒了。什么时候,她能如此待他? 景惜缓缓起身,凌厉的眼神扫向景婉,又看向景玉。那一眼,可把景婉给吓得不轻,景玉却是故作镇定。 “太子谬赞了!婉侧妃好心邀我在宫中散心,见这殿中景致极好,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却是公孙国主暂住这里。本想看看就走的,哪知婉侧妃发现太子送给她的镯子可能在来的路上掉了,便带着珍喜回去找。于是我只有在公孙国主这里等待婉侧妃,闲来无事,与公孙国主下棋。没想到,太子与玉侧妃也有雅兴,都来欣赏这亦友殿的风景了。” 果然,她很清楚的看到太子眼里的光芒变得犀利!效果达到,她觉得也足够,笑魇如花的看着他们。 “这亦友殿的景致自然是最好的。这里是专用来接待他国贵客休息的地方。没想到,这么雅致的地方,也能让婉儿找到。” 太子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却让景婉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她小心的看向景玉,但后者却没有理她。 “婉儿不知这里是公孙国主的下榻。若是知道,定不会来打扰国主的。”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忍不住颤抖,却掩饰得还算正常。 “诶!无事!孤明日便回国,现在能在这里见到各位,也算是临走时的聚会。太子不必挂怀!” 公孙宇现在的语气和神情与最开始在大殿上的完全判若两人。现在,他是谦和优雅的男子,之前,他是冷漠不苟言笑的君主。 “如此,本王也来凑个热闹。早知道是来这里,本王就该与太子一同前来。惜儿!” 温暖的声音响在他们的身后,那个高大修长的身体向景惜走来,俊美的脸上在看到景惜的时候露出了宠爱迷人的笑容。如现在和煦的阳光般,让人觉得暖暖的,非常安心。 景惜见到他,毫不做作的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甜甜的笑容。 他终于来了! 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两个男人的眼神里带着羡慕跟占有。另外两个女人,也带着羡慕,同时还有嫉妒与恨。 “你怎么来了?” “见你没在宫中,听人说你与婉侧妃在一起。可是之前本王还在书房外见过婉侧妃,却没见她提起你。这不,便出来找你了!没想到,你竟躲在这里,与公孙国主下棋呢!” 宁允扫过那一盘不相上下的棋局。眼里露出了诧异,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他没见过的本事?除了诧异她精湛的棋艺,眼神里还带着担心。 “王爷与王妃果真是伉俪情深,这一会儿不见便出来寻找。孤真是羡慕!” 公孙宇眼里流露出的羡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当然,还有那半分的占有欲,也能让人一眼看穿。 “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妻子,公孙国主就羡慕了。那依太子,国主岂不是更眼红?哈哈……” 宁允打趣的看着太子和他身后的两个女人,说完笑起来。公孙宇同样也笑起来!被调侃的太子,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每个人的心里,却各怀心思! 闹剧收场,太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身后脸已苍白的景婉,还有那眼含笑意的景玉。便带着她们先行离开。公孙宇也不留人,只是在看到宁允带着景惜也要离开的时候,却叫住了。 “孤明日便返回国,不知王爷可否让孤与王妃说两句话?” 景惜不解的看向他,他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之前那么多的机会,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说? 宁允占有性的将景惜揽在怀里,俊脸上露出帅气却带着霸气的笑,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再次抬头,语气很是犀利。 “王妃在国主这里能下棋,有什么话只怕早就说完了吧。不知还有何话要留到现在?” 他与景惜的想法一样。本来,景惜身边虽然有若云,但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而且还是景婉引来的,自然让他对公孙宇有戒备。或者说,他一直都在戒备。不是对景惜不够信任,而是这个男人并非善类。 公孙宇见他拒绝,脸上的笑意顿时染上冷霜,但看向景惜的眼神依旧柔情。他突然有些后悔,景婉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该好好把握。只要她成了他的女人,带走她,天经地义。可偏偏,他放过了! 宁允的话,让景惜心里有些不安。她担心他会误会她,毕竟,自己与一个男人相处那么久,虽然有若云在旁,但也不该。古代的男人,特别是对方还是情敌的情况下,自己的女人与之相处那么久,谁能有那么大的胸怀?就算没有生气,但并表示不介意。 景惜眼里的担忧落在公孙宇的眼里,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她在担心宁允会误会吗?她如此在意宁允的感受?为何就不肯多在意一点他! 从第一次见她,听到她的歌声,他就觉得,她该是他的。就算她嫁了人,她也该是他的。她不该这么无视他!不该! “看来,王爷真是很爱王妃!只是,一个男人只有心爱是不够的!”这句话,公孙宇走到宁允的耳畔轻声说,却带着嘲讽的语气。 第六章、算是君子 景惜站在宁允旁边,也听到了他的话。他的意思还是在嘲笑宁允所说的不能人道。他的样子,他的语气,让景惜对他本来存着的感激,烟消云散。虽然他算是放过了她,但是,他的这副嘴脸,让她觉得恶心。 堂堂一国国主,竟然捉住别人的短处就不放过。一而再的嘲弄,实在有负君主之圣明。 “国主眼睛雪亮。本王自然是很爱王妃的。至于国主所说,有心爱是不够的。当然,本王会用全身心去爱王妃。国主不必操心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到是听闻公孙国主登基多年,还是孑然一人,全心投入国事。当真是为国主民的好君主!” 略过他的嘲讽之意。宁允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声音如此性感迷人。但说出的话,只怕是人便能听出言外之意。 公孙宇隐忍住心里的怒火,他没有想到,不傻的宁王口舌如此伶俐,而且,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眼神中却透着犀利,让人不容小觑。若他是一国之君,只怕会是个强大的对手!不过现在,他依旧是个强大的对手! “孤,只是在寻找那个足以与孤匹配的女子。现在,孤找到了,相信不久,她会与孤并肩俯看这天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完全是落在景惜的身上。深情的眼眸里满满的透出他强烈的占有欲!他掌权多年,后宫并非无人,但是,那只是用来牵制朝中大臣。所以,不管去哪里,都不曾见过他身边有过任何女子。国主没有后,那便是孤身一人。 足以与他匹配的女子?就算他现在找到了,她也不会与他并肩的! 他是在向宁允挑衅,示威。话中包含着的意思便是,景惜,他是要定了! 景惜拉了拉宁允的袖子,她不想再呆在这里。这个男人,她不喜欢! “那就恭喜国主!国主明日便要回国,本王在这里,祝国主一路顺风!我们先回了!” 宁允对公孙宇点了一下头,便带着景惜走出亦友殿。 公孙宇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双手握成了拳头!眼里,露出了戾气! 回到风华宫,便传来婉侧妃被禁足,玉侧妃受罚的消息。景惜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快便处罚了她们两人,而且惊叹于他怎么舍得。 坐在榻上,景惜低着头,不敢看宁允。总觉得,这一次是她错了。景婉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还傻傻的跟着她出去转悠。要不是公孙宇还算是有点良心,现在,她肯定会去御膳房找块豆腐撞死。 她是现代人,被人吃了不会寻死寻活。但是被人下药迷晕,然后给那啥了,她肯定心里也会难受,指不定会杀了他。但也会好好活着,只是怕宁允误会。 “王爷……你在生气吗?” 看着离她远远坐下的宁允,景惜眼里含着委屈,撒娇的叫着他。 这个时候,殿里只有他们两人,若云在这个时候,知趣的没有陪着景惜。 宁允当然气。气这个女人差一点就被人骗了,气这个女人突然又这么单纯,气这个女人竟给他树立了两个情敌。更气这个女人,此时竟露出这般神情。让他有气,也消了! “过来!” 难得的霸道,不容人拒绝!眼神很深邃,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景惜踌躇了片刻,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神情这样严肃冷冽的宁允,他对她可是一直都很温柔的!难不成,他以为她真的跟那么公孙宇有一腿么?他这是不相信她?他居然不相信她? 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景惜自然把他现在的样子归于他不相信自己。心里涌上了委屈,脾气也随之上升。腾的站起来,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叉着腰,就像是泼妇骂街的指着宁允。 “你干嘛这么凶?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说明了什么吗?说明你不爱我,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你老婆,你以为你老婆有那么傻吗?” 说完最后一句,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傻。要是不傻怎么会跟着景婉走,又怎么会喝下那杯茶?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你不能不相信我!” 喃喃的说出这句话,放下了手,小脸纠结憋屈。幽怨的看着瞪着眼睛满脸吃惊的宁允。 宁允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确实给惊呆了。他有说过不爱她吗?他有说过不相信她吗?最重要的是,他有凶吗?不过,她后面那一句话说后泄气的样子,可能也想到她自己确实是犯了傻吧! 看着她哀怨的眼神,宁允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完全没有办法! 伸手握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她便落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揽在她的腰上,趁她无精打采的时候,迅速捉住她用贝齿咬下的唇。 带着爱惜与惩罚的意味,一下轻一下重的吻着她。希望她能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对她的感情,谁都不可以觊觎他的妻! “允…” 吻,本是带着安抚与惩罚的意味,到了最后,成了深情相吻,不可自拔!直到景惜整个身子完全靠在宁允的身上,宁允坐的秃凳没有挡物,两人差点没摔在地上,才结束了这个漫长而甜蜜的吻。 脸早已爬上红晕的景惜瘫软的坐在宁允的腿上,眼含情意的看着他。这个男人,霸道的时候也如此迷人。 “女人,别再说我不信任不爱你的话。从我娶你那天,此生,便唯你不可!” 宁允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情深意切。他知道,就算有一天她真的被人欺负了,他只会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也只会杀了对方,也不会不爱她,也不会离开她! 听了他的话,景惜心里一股暖意上来,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柔情似水的眸子里竟泛起了泪光,有夫如此,今生何求?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宁允心痛的搂着她,对她的感情,从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心动再到现在的此生只爱的变化,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她一世情缘。 “允,谢谢你!谢谢你如此信任我,爱我!” 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紧紧的回抱着他,不愿松手。 良久,景惜才松开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没事吗?” 有些事情,她不愿意骗他,特别是当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的时候,她要表明心态。发生的事,也想跟他说清楚。 宁允呆呆的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说不好奇是假的。景婉能去公孙宇的地方,想来早的时候就已经与他达成共识。而且,景婉还离开那么久,就算若云在景惜身边,但只要公孙宇出手,绝不是难事。 可是,他去的时候,两人却在对弈。按之前公孙宇的口气,他对景惜是有占有欲的。 景惜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细细说来。 原来,公孙宇确实与景婉是达成了共识,所有计划都是按照他们设置的路线在走。那一杯茶,也确实是放了药,她晕倒了,也是真的。若云被人敲晕,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他们进了屋子后,公孙宇便给景惜喝下了解药,并且告知这一切都是景婉设的计。只是为了让景惜跟他发生点关系,让太子死了那份心。也让宁允受到打击! 公孙宇之所以同意,只是为了想见见景惜。景婉的计划不得不说有些天真。她没有想到的是,公孙宇是很喜欢景惜,甚至到了誓在必得的地步。但是,他同样是一国这主,他再糊涂也不可能在别人的皇宫里跟一个王妃有苟且之事。传出去,他的威严何在? 所以,他并没有对景惜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他也不愿以这样卑鄙的手段来得到她。但是,却表达了对景惜的爱意。他说: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走!他还说:就算你不愿意,有一天,我也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当然,这两句话景惜没有告诉宁允。 宁允听完后,冷笑道:“算他还是个君子。” “惜儿,你怎么就给我惹了这么些桃花呢?”宁允又转向景惜,眯着眼睛,带着戏谑。 他可是不会忘记在御花园那次,太子的表白。到最后,公孙宇的对太子的挑衅。这两个男人,对他的女人都虎视眈眈,看来,他得把那些桃花,一个个掐断。 “我哪知,不傻不疯的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呢!不如,我再变傻变疯得了!” 景惜嘟起嘴,很委屈的样子。其实被人爱是幸福的事,但是被太多人爱便是不幸之事了。 她这话,到让宁允想到了什么,不由疑惑的看着她,莫非,她的疯傻也是装出来的?难道,也是为了躲避别人的陷害? 可是没理由啊,她是从小就傻的,不可能那么小就装!想到这里,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过,对景惜的一切,他还是表示很不解。她的言行举止,有时候完全超乎一个女人的举动! “你真是的景丞相的长女景惜吗?” 景惜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心里暗自一惊,自从她好后,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宁允,是第一个!她该告诉他吗?如果说了,会不会吓到他了?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 见状,宁允也不再多说。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对了,一大早太子找你,出了什么事?” 不提还好,一提宁允的眉头便皱成川字。宁翔的事情,确实闹得有点大,现在灾银被人盗了,侍卫死伤无数。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不知会怒成什么样。本来,他是可以远离这些事情,只管报仇,但出事的是他从小最交好的五弟,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惜儿,明天我要出宫一趟!你在宫里好好呆着,尽量让玫心和若云陪着你,不要外出。” 宁允不能让景惜陪他一起出去,他这次是要借看望景松阳的名义出宫。他记得回宫那晚,弦音竹乐的叮嘱,让景惜不要回丞相府。隐隐觉得丞相有问题,在没有摸清的时候,是万万不让人景惜冒这个险的。 “我要与你一起出去!”没有他在身边,她心里一样不安。太子要杀他,出了宫,凶险比在宫中大得多。 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宁允知道她决定的事没办法改变。想着他们在一起也好,出了宫,有那四人保护,留她在宫中,他也不放心! “那好。不过,要把玫心带在身边。我怕留她在宫中,会出事。她也可以牵制住紫絮。” “其实,我们不该带玫心一起,这样,无疑是让她困在危险这中。” 宁允仰起头,他如何不知?但是,若不把她带在身边,更是让她置于危险之中。他们进京,玫心独自在王府中,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太子知道玫心背叛了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与其让太子派人杀玫心,不如将她带在身边,太子就算是想动手,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玫心是他们带来的人!没有人知道玫心以前是太子的人,所有人都知道玫心是王妃看中的侍女,进宫也带在身边,自然对她关注有加。况且,玫心从来不出风华宫,本来她的警惕性就极高,太子想下手更难!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国国主起程回国,太子代表皇帝前来送行。皇后贵妃也一同来了!宁允和景惜本就要出宫,便也顺道送送。 公孙宇与他的下属们很客气的与太子寒暄几句,最后,再次把目光移向宁允身边的那个女人。眼神里透着依依不舍之情! 宁允的手握着景惜,对公孙宇笑了笑,成功的看到他脸上的难堪。景惜见宁允起了玩兴,不由抬头瞪了他一眼,哪知这男人竟然回头又看着她眨了一下眼。完全跟傻的时候是一个模样。 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公孙宇脸上的笑意隐了去,对太子点了一下头。这才把目光挪到那一直盯着自己的珍贵妃身上。 珍贵妃虽然一笑百媚,但却可以看到她广袖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隐忍着她心里的怒意,却不得不显出端庄大方。她是龙国的贵妃,她该有皇帝女人的样子,她该端庄! 景惜不经意的看到公孙宇看向珍贵妃的眼神里露出很情绪,说不上是什么。再看珍贵妃的眼神,竟是不舍。就像……爱慕一个人的不舍。 想着在大殿之上,珍贵妃看公孙宇的眼神,也是这般。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终于,他跨上了马匹,带着那些侍卫,扬长而去。他留下的背影,那么孤傲,那么不可一世。君主的气息,散发开来。 直到走出了皇城,珍贵妃脸上的笑意终于没有了,冷若冰霜。她侧过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景惜,袖子一甩,带着宫女离开了。并没有对皇后太子行礼,神情之高傲,让人觉得她才是主子。 景惜似乎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珍贵妃如此恨她。之前可以说是因为那一幅沙画上的龙凤,但是这一次来,并非如此。 “三哥是要出宫吗?”送走了皇后,太子看到宁允景惜把三个丫鬟都带在身边,看到玫心的时候,眉头微挑,动了动嘴皮。 宁允宠爱的牵过景惜的手,在太子面前也毫不避忌,竟显恩爱。 “惜儿想要去看看丞相,趁有时间,更去瞧瞧。日后,不知何时还能回一次京呢!” 这个理由,谁也不会怀疑和阻拦。他的话,更给多了一层意思。他不会时常在帝都,也就给了太子一个提醒,皇位对于他来说,他并不在意。 太子笑了笑,“那是应该的。三嫂嫁到宣城,没有回门。这次去看看也好!” 告别太子,主仆五人也出了皇城,在大街上转了转,一切,如景惜还没有嫁的时候那般,热门非凡。 “紫絮,你与玫心去看看有什么上好的胭脂水粉布匹,有好的就买回来。”景惜叫过紫絮,吩咐着。 若云有些奇怪了,王爷之前买了好些胭脂水粉,小姐都没有用过。更是没有买过,这次怎么会让紫絮去买那些平日里用都不用的东西呢? 玫心也拉过紫絮,“我们去看看吧。我都不知道帝都的大街是什么样呢。紫絮你从小生长在这里,一定熟悉了。” 紫絮并不知玫心是太子派到宁允身边的人,景惜吩咐了,她也不能拒绝。便点点头。 “你们买好后,便回丞相府吧。我们去逛逛,一会儿也去相府。” 景惜冲玫心一笑,玫心也回以一笑。紫絮看着景惜就像是在对她们两人笑一样,“奴婢知道了。” 见她答应,景惜转身与宁允走在一起,跟她们相反方向。若云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紫絮和玫心也转过身的背影。 最后,她总觉得小姐很少让紫絮与她一起侍候了。而且,有时候才会刻意支开她。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紫絮她……” 若云想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开口想要问景惜。 还等她问出来,景惜便打断了她的话,“若云,想不想见御风?”说完,冲着她眨眨眼,神情很是调皮。完全就是在调侃她。 若云脸一下子红了,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她有好些天没有见过御风了,应该说是从进京后就没有见过了。这不提还好,一提,真的有些想见他。 “你这小妮子在害羞呢。想情郎想得快疯了吧!真想找个好日子把你给嫁了,免得到时得了单相思。” 景惜这一番话,更是把若云的脸说得通红,却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要不是在大街上,她急得都快跺脚了。 “小姐,你说话怎么这么不正经了?王爷还在呢!” 宁允对景惜这般调戏丫鬟,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他的女人,曾经还整过他呢。都拿她没办法,何况对一个小小的丫鬟,更是不留情。 景惜瞥了一眼泯嘴偷笑的宁允,伸手点了点若云的额头,“他在还是那样说。我又没有不正经。难道你不是在想情郎?哎,看来我是瞎操心了,本想着让你和某个人见上一面,说说悄悄话,已解相思之情,没想到,这心里没有想那个人呐。算了,我们还是直接回相府吧。” 说着,便假装调头走,更是把若云给急坏了。若云没辙,只好求助于一旁只笑不语的宁允。 “好了,惜儿,别再逗她了。若云就算不想见他,但他们也该等急了。” 本来,宁允前一句话,似乎真在解救若云,但是后面一句,却让景惜捂嘴笑起来,看向一旁脸红得像是蒸熟的螃蟹一样,真是可爱。 更可爱的是,宁允竟然也跟她一般,逗着那个可爱的女子。 “咳……呃……若云,我保证,再也不说你想情郎。噢,不,再也不说你不是不想见某人。” 若云实在是脸红起来太可爱了,景惜终于还是没有放过若云。直到三人走到他们约定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但是看到御风那张不明所以的脸时,景惜看向若云的时候,又笑了。 这两人,真的是绝配。一个害羞,一个偏偏脸皮厚。 “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御风看向满脸通红低着头,绞着袖子的若云和憋着笑的景惜。不禁问道那个一直拿手捏成拳放在嘴边的宁允。 宁允干咳一声,拉着景惜的手就走进房子里,留下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御风和低头脸红的若云。 这一座府院是他们几人来京暂住的,院子不大,但却很精致。而且,院子很干净。如果不是有人打扫,不会这么亮敞。 打量了看看,却没有见自称她属下的两人。总觉得,他们不是什么有主子听命于人的人,而给人的感觉,他们很神秘。景惜目前为止,只知道他们两人是母亲留下的人,其他的,都不知道。她真觉得自己够胆大的,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敢让他们在自己身边随意。 “这府院真不错,你们是租的?”景惜问着夜玉。 夜玉看到若云,却没有见到玫心,心里本就很担心。他正想着玫心的安危,景惜问话,让他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这是弦音他们找的。” “那他们人呢?” “说是有事,一会儿便回来。” 果然,那两人似乎永远都在办事,永远都很忙。可是作为主子,却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景惜在想,她是不是该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两个不让她操心的属下。 她看向夜玉,见他有些心不在焉,想来,是在担心玫心吧。玩兴大起,景惜拉了拉宁允,眨了眨眼,宁允随即明白,心里很无奈,只有暗暗祈祷夜玉不要太相信她的话了。 “你在担心玫心吗?” 夜玉没想到自己对玫心的担心竟如此明显,心里有些心虚。被人看穿了他在乎玫心,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没有。” 见他不承认,景惜轻声叹息。夜玉不明的看着她,她本来平静的脸上,带着遗憾和可惜,又有一些‘那就好’的神情。更是让夜玉认为玫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夜玉不解的看向宁允,想从主子的眼神中能看出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宁允,却视而不见。这可更把夜玉急得心里像猫抓。王妃突然问他是不是担心玫心,那肯定是玫心出了事! “王妃,玫心她怎么没有一起来?” 终于,他还是开了口。天知道他有多担心,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玫心是有感情的。在他看来,奸细就是奸细,就算改过自新了,也是有前科的。只是这一次,他担心了! “人家被太子看中了……”景惜一副可惜的样子。还顺带着摇摇头,模样很是真诚。 话还没说完,夜玉便有些失控了,“她怎么会被太子看中呢?你们明明知道她是太子派来的细作,再让她跟了太子,太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你们不该让她跟了太子,不该!” 几乎是带着咆哮,额头青筋暴起。玫心跟了太子,定是死路一条。一国储君,怎么容得下背叛之人。他握紧的拳头,似乎只要一出手,被挨打的人定会当场毙命。他心里的怒火,脸上的不冷静,出卖了他对玫心的感情。 他担心她,在意她,他爱她。现在,他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是的,太晚了! 景惜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样子,隐忍的怒气。心里着实是吓着了,如果旁边不是有宁允,指不定这头发怒的老虎就把她给‘咔嚓’了呢。 宁允揽过有些害怕的景惜,他这女人,总是喜欢这么玩。不过,经她这么一闹,夜玉也该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了。玫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又没说她跟了太子。”景惜弱弱的说着这句话,低着头,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夜玉听后,急促的向前两步,把景惜吓得赶紧抱住宁允的腰,躲在他的怀里。现在的夜玉,可算是个危险人物。 宁允看着怀里害怕的女人,轻轻抱着她,脸上却一片冷意,盯着夜玉。威严即显,夜玉见主子这样,知道自己是失控了。便又退了回去。 “属下唐突了,还请王妃恕罪!”说完,便单膝跪在地上。 景惜慢慢从宁允的怀里抬起头,见夜玉跪在地上,她正要准备去扶他,却又害怕他那冷冽的眼神,又缩了回去。 “没罪没罪,你快起来。都怪我想逗逗你,谁叫你不承认你爱上玫心了呢。” 之前还害怕别人会杀了她,现在,又开始为玫心出气了,实在是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 夜玉这下终于明白王妃的出发点在哪里。她是想激发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如果不这样,他又怎么能承认他对玫心的情意。这是,王妃这样折磨他,也够厉害的。心里又差点没咬牙切齿的骂那个被主子护着的女人: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么折磨人很舒畅吗? 看着景惜那虚心的眼睛,宁允真的是拿她没办法,刚刚戏弄了若云,现在又来恶整这个冷面神,真是会捣蛋。 “起来吧。玫心没事,跟我们一起出的宫,她只是没有跟来而已。” 宁允发话了,夜玉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女主子就是来折腾他们的,不知主子为何又如此宠爱她,又没玫心温柔,乖巧……想到这里,终于他真的明白了玫心到底有多好。 御风前脚踏进门,脸上是挂着笑意的,看到跪在地上的夜玉便收了笑,不解的看着主子。主子怀中的女人一脸心虚的样子。 “属下是错过了什么吗?” 说完,若云红着脸像个小媳妇一样也进来了。看到景惜窝在王爷怀里,乖巧的走到一边。 夜玉站起来,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面无表情。 景惜见他怒气消了,也从宁允的怀里站直了身子,见若云的脸比之前更红,又看御风满脸春风的样子,便知两个是干了啥坏事了。 “不是你错过了什么,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吧!是不是该给你们俩一个房间,一张大床啥的?” 这刚刚被人吓得缩在别人的怀里,一下子又开始调侃起人来。夜玉对这个女人真的算是无语了,直接无视。 御风张了张嘴,难得的红了脸,干咳一声,退到夜玉的旁边,不说话。聪明的人,知道有些话不该应,不管对方说什么,当没听见。 到是若云,头越来越低,脸越来越红,埋怨的看了一眼景惜,“小姐……” 宁允拿这个女人真是没办法,他的手下个个都被她整得脸红脖子粗的,说出的话又是语出惊人,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不过,他就是爱这个女人。 “好了好了,不再逗你们了,说正事吧。” 出宫的时间不多,指不定他们前脚刚出来,后脚便有人跟上,还是先把要紧事处理。 景惜突然又正经起来,真是让人不适应。不过,她说的话也是对的,正经事可不能落下了。 “五弟押着灾银刚出了宣城便被人劫了,暗中保护的人怎么说?” 宁允认真起来,模样也很帅。简直就是酷毙了!当然,这是景惜在心里小小的呼唤。 御风皱着浓眉,“下面的人说,对方很厉害,而且人手众多,似乎早就做足了准备,只是在等五皇子入圈套。所以,他们出手相助的时候,由于人太多,要保护五皇子的安全,根本无瑕顾及。” 如果摘星楼的人都难对付的敌手,确实是够强大。但在哪里不劫,偏偏刚出了宣城便出手了,这似乎有意针对。 景惜也认真的分析着其中的猫腻,慢慢道来:“从最开始,本来要过年了,才派五皇子押送灾银,而刚过宣城,便被人劫了。宣城,是王爷的地方。” “五皇子和王爷亲如一母同胞。五皇子办事不利,丢失灾银,定要严惩。而出事地点在宣城边上,王爷又恰巧不在宣城,这不禁让人联想到,王爷进京,背后却指使人抢劫灾银。这样,王爷也有了嫌疑。” 声音很轻柔,但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让人心头一阵。所有人都觉得王妃这样分析完全是合理的。谁都知道,王爷和五皇子的感情堪比同胞兄弟,事情,似乎显得又那么巧合。如果真正幕后主使人的意图如王妃所说,那矛头就指向王爷。而目的,便是让五皇子和王爷都牵连在内。 “对了,总共有多少灾银?” 如果银子数量达到一个高度,不管是谁负责,都会被处以死刑的。 “一百万两白银。”宁允一直没有说话,但这其中的道理他是清楚的。甚至,他知道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阴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刚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对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他了,何等的心急。或许,对方觉得他就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景惜微讶,一百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此算来,五皇子这次肯定会凶多吉少。如果太子一定要追究下去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五弟在什么地方?” 宁允是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是最担心的还是宁翔。 “属下已经让人将五皇子秘密安排在王府,管家会知道怎么做的。”事情发生后,摘星楼的人便将还没有死的人全部安排到王府,当然,王府内的人除了管家知道,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的。 “现在银子被劫,最重要的是将银子凑齐,送往边塞。如果边塞百姓和驻守将士没有及时拿到朝廷发放的灾银的话,只怕到时会有混乱。” 边塞长年有将士驻守,而且百姓也居多。他们生活艰苦,从年下开始,便饱受风雪交迫,但也练就他们强壮的体魄。久而久之,那些强壮的男丁便加入驻守将士的队伍,保卫着他们的家园。 边塞之外,便是蛮夷之地。只要边塞无人坚守,那些小国小部落便会强占领土,一点点吞噬,入侵大国内部。所以,每年朝廷到了年下,便会送到灾银,助他们渡过一年之中最难过的难关。 这银子要是没有送到,他们定会不安。 夜玉沉默着,终于说了一句话,“一百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也不是三两天便可集成的。” 他说完这话,几人又面露难色,虽然没有显出着急,但心里却揪紧。 一百万两,是多少人上的国税才集成的,这说没就没了,确实让人头痛。朝廷在这批银子没找到时,是绝对不会再拨另一批。 “太子虽然说他是秘密得报,但不可相信除了他其他大臣不知。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到不可挽回的地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筹集银两和保护五皇子的安全。” 宁允最后,只能这么决定。太子跟他说的话,他不可能全信。甚至是说,他不会信。如果这幕后主使人不是太子,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要让他与五皇子陷于此案。 如果动用摘星楼的资金,可以勉强抵过这一难关,但那些被劫的白银不可能不再追究。 “此事不可如此办。” 景惜突然觉得,宁允对这补齐银两这事有些微异。官银,都会刻有皇宫的标志,就算是补齐了,也会惹人争议。而且,他一个傻王爷怎么会突然能拿出那么多银两,这样只会把自己推向一个漩涡。所以,她不赞同。 面对景惜的否认,三个大男人都看向她。她的镇定,让他们都有些惊讶。而且,刚刚他们说的话,她似乎都在认真听。 自古以来,女不能参政,不可与男子共议。但景惜对此事,却颇有见解。他们也觉得,景惜一直都与平常女子不同。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 她本是傻子疯子,却有才有情。她很机灵,很聪明。甚至觉得她就像个男人一样,有胸怀天下的大志。 宁允见她不赞同,很疑惑的看向她,听她有何高见。 见他们都注视着自己,景惜也没有丝毫做作。 “银子不见了,要找。而且,根据分析得来,相信都知道这幕后主使人是谁。既然知道,寻找起来更为容易。以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现在,我们同样在暗中。或许,对方自以为是,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 “好吧,就算对方已经察觉,但是,就目前的情况,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五皇子他找不着,想要抓我们,他没有证据。所以,我们何必慌张?边塞没有收到灾银,只会问朝廷要。头痛的是朝廷,是太子。与我们无关。”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银子。相信只要找到银子,还能将幕后主使人暴露于世人眼前。” 景惜说完这些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笑容里,流露出来的自信,似乎对方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她的长篇大论,让人惊讶却又不得不佩服。她说的没错,现在五皇子无恙,他们身在帝都,根本与灾银被劫一案无牵扯。就算朝廷要追踪,那也只会先派人调查五皇子,而不会查允王爷。 ------题外话------ 51,大家都会去哪儿呢? 第七章 再回相府 宁允带着赞赏的眼睛看着那似乎一切她都能看穿的景惜,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夜玉和御风都很吃惊于那个喜欢恶整他们的女子,没想到,她看得如此透彻。才情不比男子差。就连若云也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子。从主子落荷花池后,她就完全变了,变得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好啦,你们不用特别崇拜我。有一句话没听过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过说的是你们早想到却放在一边的事实。” 景惜得意的抛了个媚眼给那三人,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替太子算算卦了。如果太子是真命天子,或许他们注定会被太子踩在脚下,但如果太子并非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做起事来,也算踏实些。 “你们两个,让下面的人保护好五皇子。还有,追查灾银的去处。至于宫里,便由本王负责。”他就不相信,那么大一批银子突然被劫,会打听不到一点动静。 “诶,对了,夜玉,你是真的爱玫心么?”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景惜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夜玉的脸黑了。这个女人,刚刚才对她有一点敬意,现在又恢复本性了。 见他不回答,景惜挥挥手,“你们要保护五皇子自然是要回宣城才叫保护。所以呢,我准备让玫心跟着你们一起回去。不然跟在我身边,真的怕一不小心,她就被太子给看中了,然后给那啥那啥了。” 之前有些压抑的气氛被景惜这话一说,全都没有了。宁允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总是语出惊人,偏偏又说的是那么回事。 玫心确实该回去了,她跟着回宣城,有夜玉在,太子就算想做什么,也不会那么容易。至少玫心在夜玉身边,夜玉会安心。 “谢王妃!” 明白她的意思后,夜玉难得对她说了声谢。 只是若云的小嘴又嘟起来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御风,眼里满是不舍。 “若云,要不你也跟御风一同回去吧。” 看出了这丫头舍不得情郎,景惜很大方。 若云红着脸赶紧摆手,“不不,奴婢要是也走了,小姐身边就没人侍候了。” “不是还有紫絮吗。你跟着御风回去,免得你一天心不在焉的想着他。” 景惜挑眉笑看着他俩。但却说得很真诚。她想过了,紫絮要害她,就让她近身侍候,这样,才有机会让她现原形。如果若云在,而远离了她,肯定不知道那个指使她的人是谁。 “小姐,奴婢没有……”若云急于解释。 “好啦好啦。我让你回王府里,是因为玖香院的那些花,那些丫鬟没有你细心,我怕他们照顾不好,你回去好好照顾它们。这也是重任!” 终于,若云闭上了嘴。主子坚持,她也只有听命。 宁允先是有些不解皱着眉,随后想明白她的意思后,眉头皱成了川字。她,是想以身试险吗? 把该分配的都分配完了,若云不再跟着景惜去丞相府,而是留下跟着御风。至于玫心,夜玉会去接她。身边最亲的人越少,对方的威胁就算再大,也能安心对付。 景惜与宁允从那宅子里出来后,便去了相府。出宫的时候,跟太子说的是回相府,如果不去,到时只要不经意说出来,只怕会惹出什么麻烦。况且,他们都没忘记弦音交待的话。 紫絮和玫心早就回了丞相府,见主子没回来,便一直在庭院等着。看到那对金童玉女出现在她们视线时,两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景松阳再着徐氏众人前来迎接,作势就要下跪行礼。却被景惜扶住。这丫鬟给她行礼她看着都不舒服,何况现在这个男人还是名义上的老爹。 “丞相不必多礼,惜儿也不喜这些俗礼。” 宁允一开口,丞相府除了景松阳都吃惊的看着他,本来从他刚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俊美高贵的男子就是昔日那个被人抬着进出的傻王爷。 徐氏早听说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却是别一番心情。以为景惜今生将会守着活寡,痛苦过完这一辈子,没有想那个瘫子不瘫不傻了,就像景惜傻了十八年,突然好了一样那么神奇,让人不敢相信。 周氏被关起来,没有出来。王氏依旧美貌如花,娇小可人,但她的脸上全写着惊讶,不知她是在惊讶于宁允的俊美,还是在感叹世间有如此好男儿。 景月半年不见,似乎也懂事了许多,看向宁允的时候,她的脸微微有些红晕,最后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客气了几句,宁允和景松阳去了书房,不知有什么大事要商讨。男人要说话,便去书房,女人要说话,便去花园。 虽然天气还冷,但下人们都准备得妥当,暖炉披风都给主子准备着。王氏本是极少与徐氏走在一起,以前景惜没出嫁,她也很少凑堆儿。而今天,她带着景月,陪同她们一起在花园走走。 “半年不见徐姨娘了,越发的有风韵。王姨娘也是,越来越年轻,不知道的,以为你跟四妹是姐妹呢。” 难得从景惜嘴里听到先夸人,而且听起来带着奉承的意味。她突然这样,让徐氏和王氏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妃变化也大,半年的时间,嘴儿也是越来越甜了。” 徐氏听到景惜这么夸她,心里便有些得意。之前对她罚自己禁足,又让周氏管家,心里很是恨她。不过,现在听到她这般说,想着肯定是玉儿得了太子宠爱,她这是在巴结,毕竟日后太子登基,玉儿再不济也该是个贵妃,她这个王妃永远只能在她们脚下。 王氏不说话,只是冲她点头微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姨娘难道是在说景惜以前嘴儿不甜么?姨娘也不要一口一个‘王妃’,还是叫我惜儿吧,难道这嫁出去的女儿,真的是泼出去的水吗?”说着,便露出了委屈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徐氏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没有底,话也不在随便说。 “惜儿说的哪里话。惜儿现在的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坏了规矩,姨娘只是怕别人听到了,会说闲话的。诶,听说王爷府中除了惜儿一人,便没有其他侍妾了,惜儿真是好福气。” 徐氏说这话引起了王氏的注意,她像是很敢兴趣的抬起头,也等着景惜的下文。 她的表情落进景惜的眼里,让景惜不由怀疑王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么?想着又看向出落得越来越标致的景月身上。 丞相府的女儿,都嫁出去了。一个王妃,两个太子侧妃。这是何等的荣耀!只有这小女儿,还未到婚嫁的年龄,不过,也就一两年的事了。王氏是也相府的妾,徐姨娘有好福气,让二女侍一夫,她王氏也不甘落后。 刚刚看到允王爷如此俊美,贵气。容貌气质比太子更是胜一筹,虽然他只是个王爷,但也有封地。若是月儿嫁给允王爷做侧妃,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王氏心里的小九九算得精准细致,只等景惜怎么回答徐氏的话,若是时机成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惜儿这不是承父亲的恩么?若不是父亲尽心尽力为惜儿找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惜儿又何来今日?” 景惜的话中带着讽刺。徐氏是个聪明人,其中的意思又怎么听不明白。她掩嘴干笑,不知该如何说好。 看着徐氏的尴尬,想着这个女人之前那么厉害,怎么这会儿却说不出话来?景惜心里冷笑着,做作的女人,永远都这么可恨。她能在景玉一进东宫就重新掌握大权,可想而知,她的能力比周氏是要强些。 之前只是想让周氏能够牵制住徐氏,让她别那么嚣张,看来,景惜是高看了周氏了。或者,景松阳根本对徐氏就是委以重任,而周氏,只不过是当初给了她面子。 说到底,景松阳这个男人才是最厉害的。他能年纪轻轻做上众臣之首之位,又能把丞相府的事务操控有绪,不得不高看他。 突然她想到,景松阳之前只是个小官,是自从娶了景惜娘亲后才步步高升的。但是,在他做上丞相之位后,她娘亲生下她不久便死了。这其中的牵连怎么都让人觉得怪怪的,似乎有些不对劲。 还有,她根本不知道她娘亲的娘家到底在哪里,又是什么来头,但却有暗卫。不过似乎景松阳并不知道暗卫的存在。这中间,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事? 娘亲到底是谁?她又为什么会死?弦音说的,不能回丞相府,又是什么意思?丞相府,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顿时,这些问题占满了景惜的脑子。似乎,她遇到的问题越来越多了。猛的甩甩头,想要把这些疑问甩出脑子,她不愿意这么复杂的过日子。或许她是自私的,但是,她只想轻松的生活在这里。 被她的动作给吓到了,玫心有些担忧的扶着她,“王妃,你怎么了?” 景惜回过神来,看着众人惊讶不解的样子,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摇摇头。 “我没事。可能是外面有些冷吧。对了,我想去看看周姨娘。” 一提周氏,徐氏的脸色变了。不过,她却没有阻拦。 “那妾身让肖莲陪你去。” 景惜摇摇头,“不用了,她们俩陪我去就行。” 让肖莲陪同是假,只怕是想听听她见周氏会说些什么话吧。 风荷院,相比其他地方,略显萧条。进了院子,却不见一个下人,很静,静得让人觉得孤寂。静得仿佛世间无人。 没有带玫心紫絮,她一个人来了这里。 撩开门帘走进去,屋里很冷,只有一个小火炉散发着微弱的温度。 周氏坐在榻上,看着窗户外面,不知她是在看景致,还是想什么。兰香看到景惜的时候,吓了一跳,忙着请安。 周氏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动身子,也没有说话,又收回了眼神,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对景惜的到来完全忽视。 嘿,这女人竟给她摆起了架子! 兰香有些尴尬的对景惜笑了笑,却拿周氏没有办法。周氏从徐氏把权再次拿回去后,便很少出风荷院。有时候这样一坐便是一天。 景惜对兰香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兰香有些担心的看着还是无动于衷的周氏,在景惜不动声色的威严下慢慢走出了屋子。只剩下她们两人。 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景惜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开口。 这个女人,越来越憔悴了。而且,没有了气势。她是在怪她吗?给了她希望,却被再次打下深渊。这样的打击,她一定很难过。 不过,景惜并不觉得内疚。她帮助了她,给了她机会,至于她能不能牢牢的抓住手中的权力,那就是她自己的本事。 除了家世背景周氏落后于徐氏,但是,她们的身份却是一样的。同为妾,女儿也同是侧妃。所以,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没那本事留住。 “你来干什么?” 终于,周氏开了口,收回眼神,冷冷的看着那个一进来就很淡漠的女子。她以为她会先开口,没想到,她如此沉得住气。 景惜慢条斯理的弄平了有些褶的袖子,这才缓缓开口。 “周姨娘这么不想我来吗?才半年不见,姨娘竟如此冷淡。” 她的眼神中带着戏谑,语气中透着不屑。 周氏见她如此,也坐正了身子。确实是半年不见。只是半年的时间,她被府中的人嘲笑,说她妄想取代徐氏的地位和权利。当徐氏再次掌权时,她就如阶下囚一般,狼狈不堪。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赐予的。如果不是她当初把权交到她手上,她不至于由天堂一下子坠入地狱,由被人尊重一下子成了唾弃。 不过她似乎忘了,她一直都在追求着景惜给她的。因为,她一直想要的便是将徐氏踩在脚下,就算景惜不这样做,她还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比如,拿孩子的命换徐氏禁足半年。 “承王妃的情,妾身一直都是如此冷淡。” 周氏淡淡的语气,冷漠的眼神,不能看出她是恨景惜的。 女人啊,总记得让她不痛快的人,却不记得别人给她好处的人。 对于她的冷漠,景惜笑了。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似乎她并不在意别人是不是愿意和乐意与她说话,她总是那么云淡风轻。 “姨娘对景惜为何会如此冷淡?” 景惜心里猜到她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什么事。但却故做不知,有些伤心的问道。 看着她无辜迷茫的眼神,还有那略带伤感的样子,周氏心里隐忍的怒气一下子蹿了出来。毫不顾及身份,腾的从榻上站起来,一步步逼近景惜,眼里的怒火就要燃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景惜只怕已被她剁成了肉沫。 “你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如果不是你,我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是富贵腾达了,我呢?我比之前还不如!你明知道徐氏的厉害,还要反我推上风浪尖上,你这不是故意让我自取耻辱吗?现在,居然还敢问我为何这样对你,难道你是希望我哈腰点头,满面春风的恭迎你?” 她的指责,让景惜觉得她是强词夺理,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她凭什么把她今天的下场全部归结于她景惜? 景惜对她的怒气并没有发火,而是很淡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直视她的满含怒意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让她听清楚。 “如果不是我,我相信你的下场比今天还痛苦。如果不是我,你永远别想有一刻的机会将徐氏打压。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没有生的余地。在对别人充满恨意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做的事吧。” 周氏的瞳孔慢慢缩紧,她是什么意思?突然心里有些不安。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的盯着那个字字珠玑,看穿一切的女子。 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吗?还是,她只是故意这样说的? “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慌,景惜便知道她心虚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很明白。本来,只是好意来看看你,不想你心中对我竟充满了如此强烈的恨意。看来,当初我就不该替你隐瞒那件事情,也不该让你当了几天家。人呐,不怕得不到,就怕得到了又失去了。所以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得不到比得到的好,如此,便不会患得患失了。” 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过或许真的很好。如果想要活得轰轰烈烈,那就要做好随时失去或者比失去还要沉重的准备。当然,你的心理素质一定得好。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女人并非适合做大事的人。她只享受成功带来的喜悦,却接受不了失去给予的痛苦。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有些颤抖的声音让周氏看起来有些狼狈,惊慌的眼神让她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你觉得我知道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是害怕我知道的?” 终于,景惜不再那么和颜悦色,身子微微向前倾,抬起下颚,凌厉的眼神直逼她那慌张闪躲的眼睛。看到她那个样子,真觉得当初是高看了她。 如果不是有事要她帮忙,也不会来这里。如果不是她如此态度,更不出把这事情说出来。所以,自作孽,不由人。 面对景惜的逼问,周氏整个身子都快瘫软在地了,她惊恐的看着景惜那犀利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退回了榻上,软软的坐了下去,低下了头。 景惜的样子,语气,都让周氏觉得,那件事她是知道的。不然,她怎么会说得如此若有其事,如此斩钉截铁! 难怪,那次她说的话,都是那么有深意的。她没有戳破,反而隐藏了真相。而又让她拿到了管理相府的权力,这一切,她都算好了吗? 慢慢抬头看向沉着淡定的景惜,顿时像泄了气的球。 “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氏的妥协,气馁,无助,都看在景惜的眼里。不由苦笑,她也做了一回拿着别人把柄的恶人。不过,这一切的发展都是周氏自己逼出来的。 “姨娘,你可知道我娘是哪里人?娘家又是何处?” 景惜见她肯妥协,也不再废话,直接问她想知道的问题。这个问题,确实让人困惑。 周氏可能是没有想到景惜会问她这事,微微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她,见她眼神坚定,便仔细想了想,才动了嘴皮,“妾身并不知夫人是哪里人,从没听老爷说起过。从妾身进府以来,就没有听人说起过夫人的身世,家世。” 话说到这里,周氏也皱起了眉,夫人的身世真的算是个谜。 “那伺候她的丫鬟仆人呢?” “夫人去世后,老爷便把那些丫鬟仆人都送出去了。说是怕伤心。” 佘曼心去世后,景松阳便把所有服侍过她的人都送出府了,在人们看来,老爷是爱夫人到极至,以至于夫人去了后,不敢看与夫人有关联的人,以免伤心。 这番说辞,在别人听来,只会说景松阳爱妻,并不会觉得不妥,不过在景惜看来,却另了一番意味。这完全是清除了佘曼心身边的人,似乎在掩藏着什么。 有了这样的概念,景惜不由怀疑,佘曼心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娘是怎么死的?” 周氏错愕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会这么问。见她脸上没有伤心之色,但眼里却带着坚定。 “夫人是病死。全府上下人都知道。当时还是请了宫中的太医来诊治的。” 她嫁来不久,便知道夫人身体不好,但是老爷却依旧如故的照顾夫人,当时很让她们做妾的羡慕嫉妒。不过,她们都还安份,没有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 “那太医是谁?你可知道他名字?” 如果娘亲的死不是病死,那太医极有可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弦音的话,让她对景松阳产生了怀疑。丞相府回不得,在她看来,除了景松阳以外,没有谁能够威胁到她。 “妾身在夫人临危前,曾侍候在旁。当时老爷请了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是……姓王。叫王阳!对,王太医。” 周氏不知她这么问是什么原因,但也很认真的想着往事,把知道的尽量都告诉她。 王阳!有名有姓,就差住在哪里了。 “他住在哪里?” 这下可难为了周氏,只见她皱着眉头,摇头道:“这到真的不知他住哪里了。只是后来听说,他向太医院提出请辞,说是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了。” 告老还乡?哼,这还真是时候。由此推断,佘曼心的死,让她不得不怀疑与景松阳有关。 景松阳,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景惜顿时觉得,这些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阴谋,权力,地位,永远都是无止境的在争夺。如果不是她觉得紫絮有问题,还有弦音的提醒,她是不会怀疑到景松阳的身上。 毕竟从她来这里的时候,她觉得景松阳就算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算是一个好父亲。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松阳的维护才没事,至少,景惜还活着。 但是为何在他身上会有这么多谜团? 越想,头越痛。她是不该让多事吗?但是,从紫絮开始,她觉得事情不对劲了。看来,这事得让弦音他们来给她解释。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紫絮又是什么时候在丞相府的?” 景松阳是个谜,紫絮又何尝不是?她又会听谁的命令来害她的,是景松阳吗? 周氏被她这跳跃性的思绪给惊呆了。刚刚问夫人,现在问丫鬟。她这是在闹哪样? “听说,她从小就在相府。” 紫絮本是个不起眼的丫鬟,自从被景惜挑到惜心阁后,府里的人对她才有些印象。不然,一个洗衣房的丫鬟,谁会去关注? 从小吗? 景惜的眼睛眯起来,脸色很凝重。为什么自从她嫁去宣城,事情都变得复杂了?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紫絮是她去挑的,那个指使的人不会知道她会挑谁,为什么又能安排紫絮对她下杀手?这一切,似乎都那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要解开这些,一定要问问弦音竹乐,他们是佘曼心留给她的人,想来也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让她注意丞相府。 “谢谢你。” 一句淡淡的‘谢谢’让周氏的身子一紧,没想到之前冲她发怒,现在她竟能对她说谢谢!她的态度,竟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 “如果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就问吧。妾身知道的,一定会说出来的。” 现在,她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气度。如果之前的事景惜有意要追究暴露的话,她真的会没有立足之地,或许命没了也是真的。 景惜摇摇头,现在,她知道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些消化不了了,也想不出其他问题。她一直尊从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守则,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在对准她。 从来不知道,她会惹上杀身之祸,而这要拿她命的,却是她本很信任的人。还有可能是这身体最亲的人。 突然觉得,若她没有附到这个身体上来,又会是怎么样的? 被一些想解又解不开的难题困于心中,就像要窒息的感觉。不行,她一定要把这几件事情弄清楚,不然,她会不安的。 “姨娘,有些时候,平凡的日子,比站在高处拥有一切要安全得多。不得不失,不急不躁,不悲不喜,这样的生活,一定会比徐氏过得安稳。” 古代的女人,都是可怜的女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她不是个心狠的人,给人一条生路又何尝不可?不过是个被困一生的女人,只要没有威胁到她的生命,她很乐意送个人情。 周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五味杂陈。与徐氏争了这么多年,这其中的道理,却被她一语道破。不得不失,这份洒脱,她一直都没有做到。 出了风荷院,本以为宁允和景松阳还在书房,不想他们已经出来在正厅。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只见景月红着脸站在王氏的身边,手不停的绞着手巾。王氏的眼睛却盯着宁允,景松阳却是视而不见。 难得看到宁允臭着一张脸。当他看到景惜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只是那一笑,景月抬头悄悄的看了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 “惜儿来得正好。” 宁允站起来,拉着景惜坐到他的旁边,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这动作更是让王氏惊讶,随即眼里都是羡慕。 见到景惜,景松阳的视线终于有了落角处。脸上一片慈爱。 “去见周氏了?” “嗯。”从周氏那里回来后,景松阳表现的再慈爱,也觉得是那么虚伪。何况,她对他的感情本就不深。所以,也没有表现出那么亲密。 款款落坐在宁允的旁边,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唱哪出?不过看景月那娇羞的模样,似乎宁允又招来了蝴蝶。不由侧头看了一眼宁允,他却露出了委屈的眼神!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沉默了一会儿,没人说话,景惜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况且,她还想要回之前的宅子里给弦音留个字条呢。她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想要得到答应,还得靠弦音竹乐两人。 宁允也点头同意,便站起来。 “姐姐……” 在景惜也准备站起来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叫住了她。 只见景月羞红了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小嘴轻轻泯着,眼里含着情意,却是看着站起来的宁允。又很小心翼翼的看着再次落座的景惜。 眼看宁允再次露出之前那张黑脸时,景惜却来了兴趣。 “怎么了?” 景月扭捏的看了看臭着脸的宁允,害怕的低下了头,又不敢说话了。手轻轻的拉了拉旁边的王氏,冲她使着眼神。 王氏有些尴尬的看着景惜,然后又把视线落在景松阳那里,希望他能开口说说。景松阳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王氏便低下了头。 “惜儿,王爷只有你这个王妃。自古男了都是三妻四妾,何况还是王爷。你要心胸大度,多纳几个侧妃为王爷开枝散叶。这才是一个正妻该做的事。本来这些事情是做娘亲该说的,无奈你娘去得早。为父只有代母提醒你。” 终于,景松阳还是说出来了。虽然他在大殿上听宁允亲口说不能人道,但是,他知道不是。 景惜听完后,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看向了把头垂得更低的景月。心里不由冷笑: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在现代只是刚上初中的中学生,而在这里,便想着嫁人了。果然是够早熟的。 “爹说的哪里话。女儿自然也希望王爷能够多纳几个妃子,绵延子孙,但是,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爷他……” 说完,微弱的叹息了一声。面露难色! 宁允在大殿上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过他不能人道,而景松阳却在这里提出来。她宁愿他是真的不相信而不是有细作告诉他的。 “你们这话哄别人是行得通,在是为父又怎么会信?王爷年轻体壮,气色极好,又怎么会……” 父女两当着当事人的面提及私事,真是有些尴尬。景松阳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但却带着埋怨的眼睛看着景惜。 “父亲此言差矣。王爷的身体女儿自然是比除了王爷自己更清楚状况。就算王爷无隐疾,四妹还小,也不急于一时。况且,四妹现在如此可人,再过两年,只怕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女儿眼看就要十九了,王爷比女儿大七八岁,四妹进了王府不说不能得到幸福,反而是有些老牛吃嫩草了啊。实在是委屈了四妹。” 景惜看着一直偷偷瞄着宁允的景月,说完这些话。最后一句话,景松阳和宁允都愣了愣,明白过来时,脸上有些难堪,特别是宁允。 女人,竟然嫌本王老! 她的话,说得似乎也是那么回事。王爷的身子,自然是除了本人她是最了解的一个。而且,他瘫了多年,指不定真的那方面不行的。当然,有这些想法是王氏和景月。 景松阳自然是不信。王府的一切,他可是掌握得很透彻。宁允就是一直装傻扮瘫,目的只是为了躲避追杀。当然这些他没有跟太子等人说。 王氏听后,便觉得她说得没错。打起了退堂鼓,不停的对景月使眼色。景月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不能人道是怎么回事,也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急。 看着那娘俩儿的样子,景惜嗤笑一声,看来,‘性’福是很重要的嘛。不能那啥,也能让蝴蝶断了翅膀。 景松阳本就觉得景月年纪太小,也不赞同她有进王府的门。景惜这么一说,也就任由这么算了。之前说那一番话,不过是不想小女儿失望。况且,他也知道宁允不会同意的。 “没事的话,我们便回宫了。等到元宵节过后,再相见只怕也难了。爹和姨娘们要保重身子。” 景惜见之前还面若桃花,双眸含情,现在便面无表情,略显不耐的景月,想着这变脸如翻书一样只怕就是形容她的吧。 “你也是。” 说这话时,景松阳竟露出了依依不舍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慈祥的父亲舍不得送走女儿般。景惜忽略掉他的神色,点点头,便与宁允一同出了丞相府。 玫心和紫絮自然是跟在他们后面。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紫絮从丞相面前走过的时候,景松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把玫心先送到宅子那里交给夜玉。我还想给弦音他们留张字条,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说清楚。” 走在大街上,景惜轻声的对宁允说着,宁允会意的看了她一眼。 四人再次走进那宅子,御风几人便迎了上来,夜玉看到玫心的时候,百年不变的冷眼终于缓和了。眼神也柔了下来。 “玫心,你与若云他们一起回宣城,我那些曼珠沙华可得好好帮我打理。不然,可唯你们示问!” 景惜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恶毒的样子。 玫心很吃惊,迷惘的看着众人。 “奴婢们都走了,谁侍候王妃?” 又是同样的问题!景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一把拉过瘦弱的紫絮,很亲密的挽着紫絮的手,笑道:“你们别忘了,紫絮可不比你们差。有时候,比若云机灵得多。” 紫絮猝不及防的被景惜这么一拉,显得有些错愕。听景惜这么一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原来,王妃是在嫌奴婢们不够好!”若云嘟着嘴,有些吃味的看着被景惜挽着的紫絮。 “哎哟哟,你这小妮子竟然吃醋了!不过,我要是留你在身边,某人也会吃醋!” 景惜说着,若有所意看着已经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御风。御风被她这么一盯,更是不好意思,眼神不由求助那个一直站着完全好好老公样的宁允。 宁允却视若无睹。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景惜抬杠,这个女人,嘴有时候可毒了! “紫絮,可要委屈你了,等你有了心上人,我也会让你们成双成对的。” 紫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那个英俊无比的男子。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景惜来到宅子的书房,不正规的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确定无误后,才出了书房。 经过一若云一番的不依不舍后,两拨人各自分道扬镳。 出宫时五个人,再回宫却只有三个人。当宫女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时,太子气得当时就把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给摔在地上,炸开了花。 玫心那个叛徒,早该处理掉。太子额头青筋暴起,手握拳头,可没把东宫的太监和宫女给吓着。回来禀告的宫女更是吓得双腿发抖。 “太子殿下,允王妃来了。” 外面又走进来一个宫女,看样子在宫中有些年头了,在见到太子充满怒意的面容时,并没有惊慌,反而很沉静。 一听允王妃,宁安目光移到宫女的身上,微微一愣,拳头松开,绷紧的脸也渐渐平静。眼里竟有些欣喜,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如赦大罪,嘴里谢着恩,慌张的退了出去。 “她一人来的?” “是。” 本以为宁允也会跟着一起来,听到只有景惜一人来,太子的脸上竟露出了笑意。看得那宫女低下了头。 宫中,有些事情是见不得也听不得的,就算是听到了见到了,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生存之道。 “请她进来。你们都退下去!” 第七章、再回相府 宁允带着赞赏的眼睛看着那似乎一切她都能看穿的景惜,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夜玉和御风都很吃惊于那个喜欢恶整他们的女子,没想到,她看得如此透彻。才情不比男子差。就连若云也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子。从主子落荷花池后,她就完全变了,变得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好啦,你们不用特别崇拜我。有一句话没听过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过说的是你们早想到却放在一边的事实。” 景惜得意的抛了个媚眼给那三人,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替太子算算卦了。如果太子是真命天子,或许他们注定会被太子踩在脚下,但如果太子并非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做起事来,也算踏实些。 “你们两个,让下面的人保护好五皇子。还有,追查灾银的去处。至于宫里,便由本王负责。”他就不相信,那么大一批银子突然被劫,会打听不到一点动静。 “诶,对了,夜玉,你是真的爱玫心么?”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景惜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夜玉的脸黑了。这个女人,刚刚才对她有一点敬意,现在又恢复本性了。 见他不回答,景惜挥挥手,“你们要保护五皇子自然是要回宣城才叫保护。所以呢,我准备让玫心跟着你们一起回去。不然跟在我身边,真的怕一不小心,她就被太子给看中了,然后给那啥那啥了。” 之前有些压抑的气氛被景惜这话一说,全都没有了。宁允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总是语出惊人,偏偏又说的是那么回事。 玫心确实该回去了,她跟着回宣城,有夜玉在,太子就算想做什么,也不会那么容易。至少玫心在夜玉身边,夜玉会安心。 “谢王妃!” 明白她的意思后,夜玉难得对她说了声谢。 只是若云的小嘴又嘟起来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御风,眼里满是不舍。 “若云,要不你也跟御风一同回去吧。” 看出了这丫头舍不得情郎,景惜很大方。 若云红着脸赶紧摆手,“不不,奴婢要是也走了,小姐身边就没人侍候了。” “不是还有紫絮吗。你跟着御风回去,免得你一天心不在焉的想着他。” 景惜挑眉笑看着他俩。但却说得很真诚。她想过了,紫絮要害她,就让她近身侍候,这样,才有机会让她现原形。如果若云在,而远离了她,肯定不知道那个指使她的人是谁。 “小姐,奴婢没有……”若云急于解释。 “好啦好啦。我让你回王府里,是因为玖香院的那些花,那些丫鬟没有你细心,我怕他们照顾不好,你回去好好照顾它们。这也是重任!” 终于,若云闭上了嘴。主子坚持,她也只有听命。 宁允先是有些不解皱着眉,随后想明白她的意思后,眉头皱成了川字。她,是想以身试险吗? 把该分配的都分配完了,若云不再跟着景惜去丞相府,而是留下跟着御风。至于玫心,夜玉会去接她。身边最亲的人越少,对方的威胁就算再大,也能安心对付。 景惜与宁允从那宅子里出来后,便去了相府。出宫的时候,跟太子说的是回相府,如果不去,到时只要不经意说出来,只怕会惹出什么麻烦。况且,他们都没忘记弦音交待的话。 紫絮和玫心早就回了丞相府,见主子没回来,便一直在庭院等着。看到那对金童玉女出现在她们视线时,两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景松阳再着徐氏众人前来迎接,作势就要下跪行礼。却被景惜扶住。这丫鬟给她行礼她看着都不舒服,何况现在这个男人还是名义上的老爹。 “丞相不必多礼,惜儿也不喜这些俗礼。” 宁允一开口,丞相府除了景松阳都吃惊的看着他,本来从他刚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俊美高贵的男子就是昔日那个被人抬着进出的傻王爷。 徐氏早听说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却是别一番心情。以为景惜今生将会守着活寡,痛苦过完这一辈子,没有想那个瘫子不瘫不傻了,就像景惜傻了十八年,突然好了一样那么神奇,让人不敢相信。 周氏被关起来,没有出来。王氏依旧美貌如花,娇小可人,但她的脸上全写着惊讶,不知她是在惊讶于宁允的俊美,还是在感叹世间有如此好男儿。 景月半年不见,似乎也懂事了许多,看向宁允的时候,她的脸微微有些红晕,最后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客气了几句,宁允和景松阳去了书房,不知有什么大事要商讨。男人要说话,便去书房,女人要说话,便去花园。 虽然天气还冷,但下人们都准备得妥当,暖炉披风都给主子准备着。王氏本是极少与徐氏走在一起,以前景惜没出嫁,她也很少凑堆儿。而今天,她带着景月,陪同她们一起在花园走走。 “半年不见徐姨娘了,越发的有风韵。王姨娘也是,越来越年轻,不知道的,以为你跟四妹是姐妹呢。” 难得从景惜嘴里听到先夸人,而且听起来带着奉承的意味。她突然这样,让徐氏和王氏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妃变化也大,半年的时间,嘴儿也是越来越甜了。” 徐氏听到景惜这么夸她,心里便有些得意。之前对她罚自己禁足,又让周氏管家,心里很是恨她。不过,现在听到她这般说,想着肯定是玉儿得了太子宠爱,她这是在巴结,毕竟日后太子登基,玉儿再不济也该是个贵妃,她这个王妃永远只能在她们脚下。 王氏不说话,只是冲她点头微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姨娘难道是在说景惜以前嘴儿不甜么?姨娘也不要一口一个‘王妃’,还是叫我惜儿吧,难道这嫁出去的女儿,真的是泼出去的水吗?”说着,便露出了委屈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徐氏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没有底,话也不在随便说。 “惜儿说的哪里话。惜儿现在的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坏了规矩,姨娘只是怕别人听到了,会说闲话的。诶,听说王爷府中除了惜儿一人,便没有其他侍妾了,惜儿真是好福气。” 徐氏说这话引起了王氏的注意,她像是很敢兴趣的抬起头,也等着景惜的下文。 她的表情落进景惜的眼里,让景惜不由怀疑王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么?想着又看向出落得越来越标致的景月身上。 丞相府的女儿,都嫁出去了。一个王妃,两个太子侧妃。这是何等的荣耀!只有这小女儿,还未到婚嫁的年龄,不过,也就一两年的事了。王氏是也相府的妾,徐姨娘有好福气,让二女侍一夫,她王氏也不甘落后。 刚刚看到允王爷如此俊美,贵气。容貌气质比太子更是胜一筹,虽然他只是个王爷,但也有封地。若是月儿嫁给允王爷做侧妃,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王氏心里的小九九算得精准细致,只等景惜怎么回答徐氏的话,若是时机成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惜儿这不是承父亲的恩么?若不是父亲尽心尽力为惜儿找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惜儿又何来今日?” 景惜的话中带着讽刺。徐氏是个聪明人,其中的意思又怎么听不明白。她掩嘴干笑,不知该如何说好。 看着徐氏的尴尬,想着这个女人之前那么厉害,怎么这会儿却说不出话来?景惜心里冷笑着,做作的女人,永远都这么可恨。她能在景玉一进东宫就重新掌握大权,可想而知,她的能力比周氏是要强些。 之前只是想让周氏能够牵制住徐氏,让她别那么嚣张,看来,景惜是高看了周氏了。或者,景松阳根本对徐氏就是委以重任,而周氏,只不过是当初给了她面子。 说到底,景松阳这个男人才是最厉害的。他能年纪轻轻做上众臣之首之位,又能把丞相府的事务操控有绪,不得不高看他。 突然她想到,景松阳之前只是个小官,是自从娶了景惜娘亲后才步步高升的。但是,在他做上丞相之位后,她娘亲生下她不久便死了。这其中的牵连怎么都让人觉得怪怪的,似乎有些不对劲。 还有,她根本不知道她娘亲的娘家到底在哪里,又是什么来头,但却有暗卫。不过似乎景松阳并不知道暗卫的存在。这中间,到底隐藏了些什么事? 娘亲到底是谁?她又为什么会死?弦音说的,不能回丞相府,又是什么意思?丞相府,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顿时,这些问题占满了景惜的脑子。似乎,她遇到的问题越来越多了。猛的甩甩头,想要把这些疑问甩出脑子,她不愿意这么复杂的过日子。或许她是自私的,但是,她只想轻松的生活在这里。 被她的动作给吓到了,玫心有些担忧的扶着她,“王妃,你怎么了?” 景惜回过神来,看着众人惊讶不解的样子,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摇摇头。 “我没事。可能是外面有些冷吧。对了,我想去看看周姨娘。” 一提周氏,徐氏的脸色变了。不过,她却没有阻拦。 “那妾身让肖莲陪你去。” 景惜摇摇头,“不用了,她们俩陪我去就行。” 让肖莲陪同是假,只怕是想听听她见周氏会说些什么话吧。 风荷院,相比其他地方,略显萧条。进了院子,却不见一个下人,很静,静得让人觉得孤寂。静得仿佛世间无人。 没有带玫心紫絮,她一个人来了这里。 撩开门帘走进去,屋里很冷,只有一个小火炉散发着微弱的温度。 周氏坐在榻上,看着窗户外面,不知她是在看景致,还是想什么。兰香看到景惜的时候,吓了一跳,忙着请安。 周氏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动身子,也没有说话,又收回了眼神,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对景惜的到来完全忽视。 嘿,这女人竟给她摆起了架子! 兰香有些尴尬的对景惜笑了笑,却拿周氏没有办法。周氏从徐氏把权再次拿回去后,便很少出风荷院。有时候这样一坐便是一天。 景惜对兰香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兰香有些担心的看着还是无动于衷的周氏,在景惜不动声色的威严下慢慢走出了屋子。只剩下她们两人。 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景惜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开口。 这个女人,越来越憔悴了。而且,没有了气势。她是在怪她吗?给了她希望,却被再次打下深渊。这样的打击,她一定很难过。 不过,景惜并不觉得内疚。她帮助了她,给了她机会,至于她能不能牢牢的抓住手中的权力,那就是她自己的本事。 除了家世背景周氏落后于徐氏,但是,她们的身份却是一样的。同为妾,女儿也同是侧妃。所以,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没那本事留住。 “你来干什么?” 终于,周氏开了口,收回眼神,冷冷的看着那个一进来就很淡漠的女子。她以为她会先开口,没想到,她如此沉得住气。 景惜慢条斯理的弄平了有些褶的袖子,这才缓缓开口。 “周姨娘这么不想我来吗?才半年不见,姨娘竟如此冷淡。” 她的眼神中带着戏谑,语气中透着不屑。 周氏见她如此,也坐正了身子。确实是半年不见。只是半年的时间,她被府中的人嘲笑,说她妄想取代徐氏的地位和权利。当徐氏再次掌权时,她就如阶下囚一般,狼狈不堪。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赐予的。如果不是她当初把权交到她手上,她不至于由天堂一下子坠入地狱,由被人尊重一下子成了唾弃。 不过她似乎忘了,她一直都在追求着景惜给她的。因为,她一直想要的便是将徐氏踩在脚下,就算景惜不这样做,她还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比如,拿孩子的命换徐氏禁足半年。 “承王妃的情,妾身一直都是如此冷淡。” 周氏淡淡的语气,冷漠的眼神,不能看出她是恨景惜的。 女人啊,总记得让她不痛快的人,却不记得别人给她好处的人。 对于她的冷漠,景惜笑了。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似乎她并不在意别人是不是愿意和乐意与她说话,她总是那么云淡风轻。 “姨娘对景惜为何会如此冷淡?” 景惜心里猜到她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什么事。但却故做不知,有些伤心的问道。 看着她无辜迷茫的眼神,还有那略带伤感的样子,周氏心里隐忍的怒气一下子蹿了出来。毫不顾及身份,腾的从榻上站起来,一步步逼近景惜,眼里的怒火就要燃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景惜只怕已被她剁成了肉沫。 “你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如果不是你,我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是富贵腾达了,我呢?我比之前还不如!你明知道徐氏的厉害,还要反我推上风浪尖上,你这不是故意让我自取耻辱吗?现在,居然还敢问我为何这样对你,难道你是希望我哈腰点头,满面春风的恭迎你?” 她的指责,让景惜觉得她是强词夺理,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她凭什么把她今天的下场全部归结于她景惜? 景惜对她的怒气并没有发火,而是很淡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直视她的满含怒意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让她听清楚。 “如果不是我,我相信你的下场比今天还痛苦。如果不是我,你永远别想有一刻的机会将徐氏打压。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没有生的余地。在对别人充满恨意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做的事吧。” 周氏的瞳孔慢慢缩紧,她是什么意思?突然心里有些不安。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的盯着那个字字珠玑,看穿一切的女子。 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吗?还是,她只是故意这样说的? “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慌,景惜便知道她心虚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很明白。本来,只是好意来看看你,不想你心中对我竟充满了如此强烈的恨意。看来,当初我就不该替你隐瞒那件事情,也不该让你当了几天家。人呐,不怕得不到,就怕得到了又失去了。所以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得不到比得到的好,如此,便不会患得患失了。” 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过或许真的很好。如果想要活得轰轰烈烈,那就要做好随时失去或者比失去还要沉重的准备。当然,你的心理素质一定得好。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女人并非适合做大事的人。她只享受成功带来的喜悦,却接受不了失去给予的痛苦。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有些颤抖的声音让周氏看起来有些狼狈,惊慌的眼神让她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你觉得我知道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是害怕我知道的?” 终于,景惜不再那么和颜悦色,身子微微向前倾,抬起下颚,凌厉的眼神直逼她那慌张闪躲的眼睛。看到她那个样子,真觉得当初是高看了她。 如果不是有事要她帮忙,也不会来这里。如果不是她如此态度,更不出把这事情说出来。所以,自作孽,不由人。 面对景惜的逼问,周氏整个身子都快瘫软在地了,她惊恐的看着景惜那犀利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退回了榻上,软软的坐了下去,低下了头。 景惜的样子,语气,都让周氏觉得,那件事她是知道的。不然,她怎么会说得如此若有其事,如此斩钉截铁! 难怪,那次她说的话,都是那么有深意的。她没有戳破,反而隐藏了真相。而又让她拿到了管理相府的权力,这一切,她都算好了吗? 慢慢抬头看向沉着淡定的景惜,顿时像泄了气的球。 “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氏的妥协,气馁,无助,都看在景惜的眼里。不由苦笑,她也做了一回拿着别人把柄的恶人。不过,这一切的发展都是周氏自己逼出来的。 “姨娘,你可知道我娘是哪里人?娘家又是何处?” 景惜见她肯妥协,也不再废话,直接问她想知道的问题。这个问题,确实让人困惑。 周氏可能是没有想到景惜会问她这事,微微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她,见她眼神坚定,便仔细想了想,才动了嘴皮,“妾身并不知夫人是哪里人,从没听老爷说起过。从妾身进府以来,就没有听人说起过夫人的身世,家世。” 话说到这里,周氏也皱起了眉,夫人的身世真的算是个谜。 “那伺候她的丫鬟仆人呢?” “夫人去世后,老爷便把那些丫鬟仆人都送出去了。说是怕伤心。” 佘曼心去世后,景松阳便把所有服侍过她的人都送出府了,在人们看来,老爷是爱夫人到极至,以至于夫人去了后,不敢看与夫人有关联的人,以免伤心。 这番说辞,在别人听来,只会说景松阳爱妻,并不会觉得不妥,不过在景惜看来,却另了一番意味。这完全是清除了佘曼心身边的人,似乎在掩藏着什么。 有了这样的概念,景惜不由怀疑,佘曼心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娘是怎么死的?” 周氏错愕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会这么问。见她脸上没有伤心之色,但眼里却带着坚定。 “夫人是病死。全府上下人都知道。当时还是请了宫中的太医来诊治的。” 她嫁来不久,便知道夫人身体不好,但是老爷却依旧如故的照顾夫人,当时很让她们做妾的羡慕嫉妒。不过,她们都还安份,没有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 “那太医是谁?你可知道他名字?” 如果娘亲的死不是病死,那太医极有可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弦音的话,让她对景松阳产生了怀疑。丞相府回不得,在她看来,除了景松阳以外,没有谁能够威胁到她。 “妾身在夫人临危前,曾侍候在旁。当时老爷请了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是……姓王。叫王阳!对,王太医。” 周氏不知她这么问是什么原因,但也很认真的想着往事,把知道的尽量都告诉她。 王阳!有名有姓,就差住在哪里了。 “他住在哪里?” 这下可难为了周氏,只见她皱着眉头,摇头道:“这到真的不知他住哪里了。只是后来听说,他向太医院提出请辞,说是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了。” 告老还乡?哼,这还真是时候。由此推断,佘曼心的死,让她不得不怀疑与景松阳有关。 景松阳,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景惜顿时觉得,这些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阴谋,权力,地位,永远都是无止境的在争夺。如果不是她觉得紫絮有问题,还有弦音的提醒,她是不会怀疑到景松阳的身上。 毕竟从她来这里的时候,她觉得景松阳就算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算是一个好父亲。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松阳的维护才没事,至少,景惜还活着。 但是为何在他身上会有这么多谜团? 越想,头越痛。她是不该让多事吗?但是,从紫絮开始,她觉得事情不对劲了。看来,这事得让弦音他们来给她解释。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紫絮又是什么时候在丞相府的?” 景松阳是个谜,紫絮又何尝不是?她又会听谁的命令来害她的,是景松阳吗? 周氏被她这跳跃性的思绪给惊呆了。刚刚问夫人,现在问丫鬟。她这是在闹哪样? “听说,她从小就在相府。” 紫絮本是个不起眼的丫鬟,自从被景惜挑到惜心阁后,府里的人对她才有些印象。不然,一个洗衣房的丫鬟,谁会去关注? 从小吗? 景惜的眼睛眯起来,脸色很凝重。为什么自从她嫁去宣城,事情都变得复杂了?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紫絮是她去挑的,那个指使的人不会知道她会挑谁,为什么又能安排紫絮对她下杀手?这一切,似乎都那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要解开这些,一定要问问弦音竹乐,他们是佘曼心留给她的人,想来也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让她注意丞相府。 “谢谢你。” 一句淡淡的‘谢谢’让周氏的身子一紧,没想到之前冲她发怒,现在她竟能对她说谢谢!她的态度,竟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 “如果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就问吧。妾身知道的,一定会说出来的。” 现在,她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气度。如果之前的事景惜有意要追究暴露的话,她真的会没有立足之地,或许命没了也是真的。 景惜摇摇头,现在,她知道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些消化不了了,也想不出其他问题。她一直尊从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守则,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在对准她。 从来不知道,她会惹上杀身之祸,而这要拿她命的,却是她本很信任的人。还有可能是这身体最亲的人。 突然觉得,若她没有附到这个身体上来,又会是怎么样的? 被一些想解又解不开的难题困于心中,就像要窒息的感觉。不行,她一定要把这几件事情弄清楚,不然,她会不安的。 “姨娘,有些时候,平凡的日子,比站在高处拥有一切要安全得多。不得不失,不急不躁,不悲不喜,这样的生活,一定会比徐氏过得安稳。” 古代的女人,都是可怜的女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她不是个心狠的人,给人一条生路又何尝不可?不过是个被困一生的女人,只要没有威胁到她的生命,她很乐意送个人情。 周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五味杂陈。与徐氏争了这么多年,这其中的道理,却被她一语道破。不得不失,这份洒脱,她一直都没有做到。 出了风荷院,本以为宁允和景松阳还在书房,不想他们已经出来在正厅。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只见景月红着脸站在王氏的身边,手不停的绞着手巾。王氏的眼睛却盯着宁允,景松阳却是视而不见。 难得看到宁允臭着一张脸。当他看到景惜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只是那一笑,景月抬头悄悄的看了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 “惜儿来得正好。” 宁允站起来,拉着景惜坐到他的旁边,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这动作更是让王氏惊讶,随即眼里都是羡慕。 见到景惜,景松阳的视线终于有了落角处。脸上一片慈爱。 “去见周氏了?” “嗯。”从周氏那里回来后,景松阳表现的再慈爱,也觉得是那么虚伪。何况,她对他的感情本就不深。所以,也没有表现出那么亲密。 款款落坐在宁允的旁边,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唱哪出?不过看景月那娇羞的模样,似乎宁允又招来了蝴蝶。不由侧头看了一眼宁允,他却露出了委屈的眼神!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 沉默了一会儿,没人说话,景惜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况且,她还想要回之前的宅子里给弦音留个字条呢。她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想要得到答应,还得靠弦音竹乐两人。 宁允也点头同意,便站起来。 “姐姐……” 在景惜也准备站起来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叫住了她。 只见景月羞红了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小嘴轻轻泯着,眼里含着情意,却是看着站起来的宁允。又很小心翼翼的看着再次落座的景惜。 眼看宁允再次露出之前那张黑脸时,景惜却来了兴趣。 “怎么了?” 景月扭捏的看了看臭着脸的宁允,害怕的低下了头,又不敢说话了。手轻轻的拉了拉旁边的王氏,冲她使着眼神。 王氏有些尴尬的看着景惜,然后又把视线落在景松阳那里,希望他能开口说说。景松阳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王氏便低下了头。 “惜儿,王爷只有你这个王妃。自古男了都是三妻四妾,何况还是王爷。你要心胸大度,多纳几个侧妃为王爷开枝散叶。这才是一个正妻该做的事。本来这些事情是做娘亲该说的,无奈你娘去得早。为父只有代母提醒你。” 终于,景松阳还是说出来了。虽然他在大殿上听宁允亲口说不能人道,但是,他知道不是。 景惜听完后,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看向了把头垂得更低的景月。心里不由冷笑: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在现代只是刚上初中的中学生,而在这里,便想着嫁人了。果然是够早熟的。 “爹说的哪里话。女儿自然也希望王爷能够多纳几个妃子,绵延子孙,但是,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爷他……” 说完,微弱的叹息了一声。面露难色! 宁允在大殿上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过他不能人道,而景松阳却在这里提出来。她宁愿他是真的不相信而不是有细作告诉他的。 “你们这话哄别人是行得通,在是为父又怎么会信?王爷年轻体壮,气色极好,又怎么会……” 父女两当着当事人的面提及私事,真是有些尴尬。景松阳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但却带着埋怨的眼睛看着景惜。 “父亲此言差矣。王爷的身体女儿自然是比除了王爷自己更清楚状况。就算王爷无隐疾,四妹还小,也不急于一时。况且,四妹现在如此可人,再过两年,只怕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女儿眼看就要十九了,王爷比女儿大七八岁,四妹进了王府不说不能得到幸福,反而是有些老牛吃嫩草了啊。实在是委屈了四妹。” 景惜看着一直偷偷瞄着宁允的景月,说完这些话。最后一句话,景松阳和宁允都愣了愣,明白过来时,脸上有些难堪,特别是宁允。 女人,竟然嫌本王老! 她的话,说得似乎也是那么回事。王爷的身子,自然是除了本人她是最了解的一个。而且,他瘫了多年,指不定真的那方面不行的。当然,有这些想法是王氏和景月。 景松阳自然是不信。王府的一切,他可是掌握得很透彻。宁允就是一直装傻扮瘫,目的只是为了躲避追杀。当然这些他没有跟太子等人说。 王氏听后,便觉得她说得没错。打起了退堂鼓,不停的对景月使眼色。景月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不能人道是怎么回事,也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急。 看着那娘俩儿的样子,景惜嗤笑一声,看来,‘性’福是很重要的嘛。不能那啥,也能让蝴蝶断了翅膀。 景松阳本就觉得景月年纪太小,也不赞同她有进王府的门。景惜这么一说,也就任由这么算了。之前说那一番话,不过是不想小女儿失望。况且,他也知道宁允不会同意的。 “没事的话,我们便回宫了。等到元宵节过后,再相见只怕也难了。爹和姨娘们要保重身子。” 景惜见之前还面若桃花,双眸含情,现在便面无表情,略显不耐的景月,想着这变脸如翻书一样只怕就是形容她的吧。 “你也是。” 说这话时,景松阳竟露出了依依不舍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慈祥的父亲舍不得送走女儿般。景惜忽略掉他的神色,点点头,便与宁允一同出了丞相府。 玫心和紫絮自然是跟在他们后面。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紫絮从丞相面前走过的时候,景松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把玫心先送到宅子那里交给夜玉。我还想给弦音他们留张字条,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说清楚。” 走在大街上,景惜轻声的对宁允说着,宁允会意的看了她一眼。 四人再次走进那宅子,御风几人便迎了上来,夜玉看到玫心的时候,百年不变的冷眼终于缓和了。眼神也柔了下来。 “玫心,你与若云他们一起回宣城,我那些曼珠沙华可得好好帮我打理。不然,可唯你们示问!” 景惜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恶毒的样子。 玫心很吃惊,迷惘的看着众人。 “奴婢们都走了,谁侍候王妃?” 又是同样的问题!景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一把拉过瘦弱的紫絮,很亲密的挽着紫絮的手,笑道:“你们别忘了,紫絮可不比你们差。有时候,比若云机灵得多。” 紫絮猝不及防的被景惜这么一拉,显得有些错愕。听景惜这么一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原来,王妃是在嫌奴婢们不够好!”若云嘟着嘴,有些吃味的看着被景惜挽着的紫絮。 “哎哟哟,你这小妮子竟然吃醋了!不过,我要是留你在身边,某人也会吃醋!” 景惜说着,若有所意看着已经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御风。御风被她这么一盯,更是不好意思,眼神不由求助那个一直站着完全好好老公样的宁允。 宁允却视若无睹。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景惜抬杠,这个女人,嘴有时候可毒了! “紫絮,可要委屈你了,等你有了心上人,我也会让你们成双成对的。” 紫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那个英俊无比的男子。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景惜来到宅子的书房,不正规的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确定无误后,才出了书房。 经过一若云一番的不依不舍后,两拨人各自分道扬镳。 出宫时五个人,再回宫却只有三个人。当宫女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时,太子气得当时就把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给摔在地上,炸开了花。 玫心那个叛徒,早该处理掉。太子额头青筋暴起,手握拳头,可没把东宫的太监和宫女给吓着。回来禀告的宫女更是吓得双腿发抖。 “太子殿下,允王妃来了。” 外面又走进来一个宫女,看样子在宫中有些年头了,在见到太子充满怒意的面容时,并没有惊慌,反而很沉静。 一听允王妃,宁安目光移到宫女的身上,微微一愣,拳头松开,绷紧的脸也渐渐平静。眼里竟有些欣喜,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如赦大罪,嘴里谢着恩,慌张的退了出去。 “她一人来的?” “是。” 本以为宁允也会跟着一起来,听到只有景惜一人来,太子的脸上竟露出了笑意。看得那宫女低下了头。 宫中,有些事情是见不得也听不得的,就算是听到了见到了,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生存之道。 “请她进来。你们都退下去!” 第八章、绝色美人 霸宠之傻王恶妃,第八章、绝色美人 意识到行为有些失态,太子背过去,掩饰自己的失仪,冲太监宫女挥了一下手。舒悫鹉琻 “奴婢(奴才)告退!” 稀稀拉拉的声音终于消失后,太子才转过身来,坐在椅上,一本正经的注视着珠帘外的动静。心里有了小小的雀跃,她,从来没有单独来找过他!这,代表着什么吗?越想,心里越激动。眼神越来越欣喜,希望那个人儿就在眼前。 果然,一个淡紫色的裙摆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紫色,总是让他觉得很优雅。按住心里的雀跃,慢慢将视线移向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出尘脱俗的容颜带着浅浅的笑容。 “参见太子。” 景惜款款上前对宁安福了福身,举止大方得体,声音宛如清泉,浸入人心。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平静。 宁安赶紧走到她的身边,想要伸手扶她,却又缩了回去,很温柔的看着她,“惜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他叫她惜儿,没有向以往那样叫她三嫂。意思如此明显,景惜又怎会不知。但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多言。 “谢太子。” 从外面一回宫中,景惜便想着到底要不要来东宫给太子预言一次,最后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试一次。如果未来他真的是天子,那她和宁允得重新想办法怎么报仇,神不知鬼不觉,还要平安的过完这一生。如果他不是,那么又另当别论。所以这才瞒着宁允来了东宫,连紫絮都没带。 宁安深情的看着她,居然有些手足无措,像极了一个刚刚情窦初开的男子遇见了心爱的姑娘,那样的羞涩。 无视他的眼神,景惜嫣然一笑,水汪汪的眼睛很清澈,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 “惜儿可是找本宫有事?” 终于,宁安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不愿意浪费与她相处的一分一秒,但是更愿意听她暖暖温柔的声音。 景惜在他的示意下坐向离他略远的凳子上,嘴角含笑,似乎又有些苦涩,像是受到了委屈。 “昨晚,景惜做了一个梦,梦见有神仙赐与景惜预言的本领。只要经过对方的同意,透过对方的眼睛便能知道对方未来的前程。今天因为出宫,所以没有来得及试试。刚刚回来,本想着请王爷做第一人,试试景惜昨晚的梦到底是真是假。可是王爷他……” 说罢,整张脸都写满了伤心失落。样子很是让人心痛。 宁安一听,本觉得梦境什么的都不用太当真,没想到她竟如此较真了。从她的语气和现在伤心的样子看来,宁允肯定是没有合她的意,让她预言一回。这才惹了她生气! “三哥是没答应?那惜儿你可以找宫女试试。” “他就是说景惜过于天真,说白了,就是说我傻嘛。本来我是想找紫絮来试试,可是想来想去,一个宫女,总不过以后的命运还是宫女。运气好点可以嫁个小厮商贩,能有什么好试的?” 她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丫鬟宫女,一辈子都是奴才命,确定是没什么好算的。宁安似乎在她的话中听出了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她现在来东宫,就是想找一个身份不一样的人算算。而他,就是那个人。 想着,他本就是太子,以后是天子,命中已然把他的一生给定了位,也没什么好算的。不过,宁允不陪她开心,那他到是可以借这个机会陪她,她只要高兴了,那他想要将她纳入东宫,也更近一步。 “惜儿,如果你想找人试,就拿本宫来试试看那位神仙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吧。本宫的身份,应该可以了?” 宁允冲她露出自认为很阳光的笑容,心里却想着,宁允和她平日里表现得那么恩爱,现在看来都是假的。也是,一个男人连最基本能给女人的都给不了,两人的感情能有多深?而且从今天看来,景惜能一人来东宫,想来对他还是有意的。 为了加进一步,他得做个好男人。 景惜眼里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真的可以吗?” “当然。” “你不介意?” “有何好介意?来吧。” 看着她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宁安觉得这个女人,再次靠近他一步,而离得到她的时间,也不远了。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公孙宇,你的誓在必得,终将会落后本宫一步。本宫看上的女人,也是誓在必得。 “那好。我们开始!” 景惜站起来,走到宁安的面前,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让宁安的心跳加快。从来没有一次,这个女人是主动靠近他的,而且还是带着深情款款的笑。她的笑不用倾城倾国,直接让他倾倒。 两人的距离不过两公分,有武功修为的宁安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那么近!让他有一种冲动想要抱入怀中,但不得不压抑住那种冲动,害怕她好不容易的靠近给吓没了。 景惜忽略掉他眼里的那份情意,凝视他的眼睛,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很深邃,很容易让人沦陷在他的眼神里,如果他不是个野心勃勃的太子,或许,她愿意与他做好朋友。 “殿下,你要集中精神看着我的眼睛,不能分神。” 听着她很是认真的语气,宁安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认为她就是保持着那份天真才让他着迷的。笑了笑,点点头。双眼很认真的看着景惜那漂亮的眸子。 静距离,明目张胆的没有一丝顾忌,或许,这样的机会他本就不愿意错过,巴不得一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景惜现在没有心情管他是怀着什么样的感觉在看着直视她的双眼,这个机会,她算是利用了他,但是心里没有一点内疚。不在意的人,利用了也就利用了。 预言,其实就跟算命差不多,只是别人不是拿对方的生辰八字,就是看手相脸相。而她不一样,打从懂事以来,只要她心里想着要看看谁谁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脑海里便像是放电影一样闪现一些画面,时间证明,那些人日后的生活,往往都是她所见过的。 有些人死,她预先知道,有些人病,她也知道,有些人破产,她还是知道。这样的事情,渐渐让她不愿意在随便去看别人的未来。所以之后,除非对方自愿,她便不再好奇别人的人生。 这样的预言有多准,不用说也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被那个秃子给谋害了。除了心痛存款房子车子之外,也没有什么不舍的。在这里,她遇到了爱人,也不愁吃穿住,好歹还是个上流社会的人。 容不得她再YY下去,收回了思绪,集中精神,凝视宁安的双眼,大约几分钟过去了,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开始出现了一些画面。 那些画面,久久没能让她睁开眼,直到宁安不小心咳嗽了一声,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宁安那张脸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表现得有些错愕惊讶! “惜儿,怎么了?” 她若有其事的样子,让宁安有些好奇,难道她真的能预言别人的未来?那她现在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宁安的声音,让景惜不由退后了两步。收起有些微异的脸色,笑着摇摇头。 “没有。只是在惊讶,那梦中的神仙真的是很灵。刚刚我看到殿下黄袍加身,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统一江山。” 当统一江山这中个字一出,宁安虽然愣了愣,但随即大笑起来。这个梦想,是所有当皇帝都在追求的霸业。 现在的天下,除了龙国,最强的便是凌月国。其他小国根本不足为惧,他也没放在眼里。至于凌月国,可以说是唯一能与龙国抗衡的国家,两国表面交好,背地里却都在收拢周围小国,以图大业。 雄霸天下的伟业,只要是君主,都梦寐以求。 所以,不管景惜说的是真是假,宁安的心情都很激动。皇位,会是他的。天下,也会是他的。这个女人,终将会是他的。 天下他要,美人他也要。 “看来惜儿真是遇到神仙了。有空,也可以给三哥试试,看他,是不是可以子孙满堂?” 宁安的话,景惜又怎么听不懂。宁允明明向众人说明,不能行夫道,而他,却又偏偏拿子孙后代的来嘲笑宁允。所以这样恶劣的人,永远都是做不成皇帝的。 “太子这是要让景惜难堪么?” 景惜本是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微怒,看向宁安的时候,眼里带着怨气。像极了小媳妇受了委屈一样。 那样子,可把宁安给唬住了,心下一慌,便要上前拉她的手,却被闪开了。手里空了,心里更空。赶紧解释道:“惜儿,本宫没有要给你难堪。都是本宫不好,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别生气了。” 他急促焦急的样子,让景惜更是觉得不愿意在这里再多呆一刻。冷着一张脸,“景惜不敢生太子的气。时辰不早了,景惜该回宫了,王爷一会儿见不到景惜,该急了。景惜告退!” 说完,便草草对宁安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她逃也似的离开,宁安上前追了两步,又停下了。心里竟觉得有些窃喜,她的样子,在他看来,就是生气了,而所生的气,却是因为他不该说那样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她的心里是在乎着他的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爽朗了很多。进来侍候他的宫女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提着的心,也落下了。 景惜离开东宫,脑子里却想着那些画面。没想到事情跟她的想法又有些吻合,又超乎在意料之外了。看来,她得把这事告诉宁允。 “你去哪儿了?” 冷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气。景惜想事情想得太入迷,竟忘记已经进了风华宫。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被人嘲讽不能有子孙的男人。 看了他旁边低着头站着的紫絮,想来这丫头定是把她的动向告诉他了。不帮主子掩饰,反而巴不得让主子被老公责骂,这样的奴婢,任谁也不会想留在身边吧。 “我去太子那儿了。” 淡淡的说完这句话,有些心虚,又有些倔强。她知道宁允是不会同意她一人去东宫的,但是这次的事,她只能一个人去,不然,又怎么能得到那么重要的信息。 看着宁允要发怒的样子,紫絮却站出来,急忙哀求道:“王爷,小姐去东宫才不过半个时辰,现在也安全回来了,王爷就不要责怪小姐了。” 她不求情还好,一说更是让宁允眼里的怒火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的话,句句透露着危险的信息。 半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明知太子对景惜有意,她也是一个人去的,半个时辰,有太多让人遐想的空间。安全回来,难道去了就一定会不安全么? 景惜扫了一眼紫絮,她又低下了头。 “出去!” 宁允大吼一声,紫絮吓得一抖,委屈的看了一眼生着气的宁允,又看一眼冷静而面无表情的景惜,出去了。 当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宁允隐忍的火气终于暴发出来。他握住景惜的双肩,有些激动,俊脸上带着愤怒,眼睛直直的盯着景惜。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就去东宫?就算去,为什么不带个宫女?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去了东宫,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他不过是去看了皇上回来晚些,就听紫絮说她去了东宫,正准备去找她,她便出现在他面前。看到她无恙,但却有些心不在焉,心便提起来。害怕她是出了什么事。 景惜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里很感动。她不会认为紫絮的话会对宁允有什么效果,也不会认为宁允会怀疑她跟太子有什么关系。她知道,这个男人紧张她,害怕她会吃亏。 见她不说话,宁允握着她的肩膀更是加了一些力道,以为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双眼不停的在她脸上扫动,希望能看出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慌张担心的样子,景惜心头一紧,也没有理会他早已将她的肩头握得有些微痛,而是伸手环在他的腰上,固执的将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狂躁的心跳声。 宁允见状,松开了手,她不说话,让他心里没有底,愣了愣,紧紧的抱住她。那股力量,就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 得到他的回应,景惜露出满意的笑容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喃喃道:“我没事。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不会让我去的。我不带宫女丫鬟去,只是为了方便。你要相信,你的女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傻瓜会任由人欺负,我要做的事,从来不相瞒你。就算是没跟你说便去做了,还是会告诉你的。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是宁允第一次听到,他的身体一紧,随即又将怀里的人儿拥紧。他是担心她,太子对她的占有欲并不比他弱,所以,他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是的,他想多了。他的女人又怎么会任由人伤害?只是,担心,却容不得他控制。当听到紫絮告诉他,王妃去了东宫,他的心,就开始不平静了。还好,她没事。 “以后,别一个人去他那里。” 他不是吃醋,而是危险,随时都会牵扯到他宁允的身上,自然,也不会少了景惜。景惜是他的软肋,是他最宝贝的人。远离太子,便安全了一分。 宫里,没有他的人,所以,他不得不防。 景惜不管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静静的靠着他,享受着他带来的安稳。 两人不知道以这样的姿势抱了多久,最后还是紫絮前来提醒该用晚膳,他们才分开那个温暖的拥抱。吃过晚膳,让宫女收拾完毕,也早早打发了紫絮去休息,并不让她侍候。风华宫的寝殿,也就他们两人。 躺在床上,景惜把她去东宫的成绩说给宁允听,宁允开始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见她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便也信了。 “你是说,你能预言到人的未来?太子不会是将来的皇上?康良王是父皇的兄弟,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太子那一边的,所以你觉得他们有关系,也没什么不对。” 宁允没想到,他的女人竟有这等本事。但是,他却不想被她看到他的未来。他只希望,他的未来有她足矣。 “如果不是有这本事,我也不会在这里。” 景惜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便看到宁允那狐疑的眼神。她赶紧改了口,“不管怎么说,康良王这条线可以让人查查。” 隐隐觉得,太子与康良王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想着那日在大殿上那个比皇上健壮的老男人,景惜总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对了,你今天在丞相府跟景松阳说了些什么?那么久!” 宁允惊讶的看着她,她竟然直呼她爹的名讳!若是被人知道,肯定会说她是个不孝的女儿。 景惜嘿嘿干笑两声,直接穿进他的怀里,不去理会他的惊讶。今晚似乎给他太多不可思议的惊喜了,只是惊是有了,喜恐怕没有。 “惜儿,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景松阳的女儿。” 跟着她学,也直呼景松阳的名字。却又再次说出了这早已种下的疑惑。 “你说是就是。” 如此儿戏的话说完,又埋进他的怀里。她不想说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魂魄,借了丞相大小姐的身体。至少,现在她不想说。 她不说,宁允也不再追问。不管她是谁,都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妻! “其实今天去丞相府不过是个幌子,这打了看丞相的名头,如果不与丞相谈两句,到时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他会起疑。到是你,为何想要对太子预言?” 想来,他的做法是对的。自古君王多疑,况且太子还是个没有坐上皇位的人。 “我是在为我们的后路着想。如果他是天子,那我们做事更要小心,不然被他抓住了,到时肯定难逃一死。不管哪个朝代,只要新皇登基,一定会除掉手足的。如果他不是,那咱们做事便可大胆一点,前提是得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到时就算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不用怕呀!” 景惜从他怀里探出了头,说得好像很是那么回事似的。 不过她说得对,太子如果登上大位,一定会除掉他的。现在还没有成为皇帝,便已经想着办法让他死,何况是以后。 他们一共有六兄弟,现在就他跟宁翔对太子的威胁最大,其他三位皇弟年纪都还小,根本不会对太子有威胁。 五弟一直都在帝都,自然也有他的一方人脉,而且一直支持他的大臣也很多,只是现在大局已定,那些大臣也只能对太子恭敬,惟命是从。但太子并非这么想,他要的是,谁都不能有二心,更重要的是,他要把所有威胁过他地位的人都要除掉,才能安心。 所以,宁翔一直以来都是太子心中的一根刺。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宁允,傻的时候,太子并没有在意,只是让人监视着他,久而久之,也松懈了很多,但是现在,宁允一切正常,又成了太子的心头大患。 如果这次的灾银事件是太子计划的,那就是想一箭双雕,除到两个心病。 “现在,我们要找到那个幕后主使人,否则,五弟会危险,允王府也会。” 只要允王府有难,那么宣城,也不会安宁。 景惜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喃喃道:“所以,要查查康良王。” 离元宵节还有五天,宫中表面上都平静,但实际都起风起云涌。皇帝的病越来越重,太医束手无策。五皇子押送的灾银被劫一事也已经捅破,站在太子党一边的大臣要求出动御林军,全全缉拿五皇子,因为灾银被劫,五皇子却如人间蒸发,自然让人怀疑到他头上。 不少人觉得被劫地点就在允王爷封地边上,觉得允王爷也有嫌疑,况且允王爷与五皇子关系一向都好,更是认为允王爷也参与其中。 太子力压此事,并且派出大臣前往宣城查明此事。一时间,朝廷微词颇多,好在允王爷身在宫中,所以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便消停了。 而宁允却对此事当做不知,时常出宫去康良王府,与康良王谈天论地,很是友好。故而,也没有多少大臣再敢说允王爷的不是。 夜幕落下,宁允还未回宫,景惜坐在大殿,旁边只有紫絮侍候。 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弦音竹乐也没有来找她,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那张字条,而现在局势有些严峻,更是让景惜想要查明一切真相。 现在宁允负责查康良王,她是一介女子,自然不能随时跟在宁允身边进出宫,有她在,宁允也不好施展。所以,她更多的时候,就是坐在风华宫等着弦音他们能经她带个音信。她相信,以他们的本事,进宫该是不难的。 难道他们是出了什么事?有了这个念头,景惜的心便提起来。虽然他们并非时常在她身边,但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他们都会出现,就算是救命恩人,她也该担心他们的。 “小姐,你在担心王爷吗?” 紫絮见景惜面露担心的样子,不由问道。 景惜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这个丫头,最近这么多机会与她单独相处,她竟然没有下手。这到是让景惜有些意外。是改变了策略还是上头没指示? 如果她不是别人的人,或许,她真的真心相待! “时辰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去外面走走!” 说完,便站起来,向外走去。外面有不少宫女守着,没有紫絮在身边,也无妨。更何况,宫里除了紫絮对她有异心,应该是没有谁会想要害她了。 看着她的背影,紫絮还是跟了上去。 “主子没歇下,奴婢又怎么能先去休息呢。奴婢还是陪小姐吧!” 见她执意如此,景惜也不再多说。门外守夜的宫女太监见到景惜,纷纷行礼福身,景惜走过,他们便又站直了身子。 对于这风华宫的两位主子,这些当奴才的都很好奇。从来没有哪个王爷成了亲还能住进皇宫的,就算是帝都没有府邸,也不该住在宫中啊。不过,他们也只是心里想想,这皇上的安排,谁又能随意猜测呢。 外面还是冷的,拉了拉衣服,将手藏在袖子里。仰头看着夜空,没星星,没有月光,沉寂代表着一切。走到一处假山边上,依着扶栏,好不惬意。 紫絮站在她的身边,景惜提高着警惕,这个时候她若是要下手,恐怕最容易了。 一声闷哼,景惜回过身,却看到紫絮倒在了地上,吓得她差点没叫出来,嘴便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主子,是我!” 带着磁性的声音小声的响在景惜的耳边,听出了声音之后,僵直的身子才略微放松。点了点头,那只手,也放开了。 回头看去,却见一个很高挑的美人站在她身后,她惊讶的张大了嘴,这…… 悄悄看了一下四周的太监和宫女,见他们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发现不妥。景惜这才指着那绝色美女,“你是……” 刚刚那声音,明明是竹乐的声音啊。怎么是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的身材很高挑,比一般女子也高大了些,但那一张脸,真的极为精致。眼睛不由滑向脖子,并未见象征男人的喉结。难道,刚刚说话的不是竹乐? 不由吓得后退了一步! 美人看到景惜那惊慌的样子,突然掩嘴一笑,巧目盼兮,杏眼含春,样子说不出来的妩媚。 何时,皇宫中有这样一位美女?又是谁的女人?看她一身打扮,并非宫女,若不是宫女,谁会来风华宫?景惜实在是有些心慌了,因为根本不知对方是谁,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在出现在她身边。 “妾身是来侍候王爷的,王爷还未回宫,便先来这里等着王爷。没想到,居然遇到王妃了。” 美人的声音很细,很腻,若是个男人听到,肯定会为之神魂颠倒。 难道刚刚捂住她的不是竹乐?不可能,她不会听错的,明明就是竹乐的声音,为何回头却不见他人影,反而是个完全看不出假的女人? 侍候王爷?什么时候让其他女人来侍候宁允了?又是谁让她来的?一想到这里,景惜的脸便沉了,冷冷的盯着还在骚首弄姿的女人。 “谁让你来的?你是谁?” 美人扭动了一下腰肢,虽然看不出很柔软,也看不出是杨柳小腰,但她的脸,真的很漂亮。如果是个男人,就算易容,也不会没有喉结,声音更不会变成这样。 “呵呵……不是王妃让奴婢来的吗?” 她掩着嘴轻笑着,媚眼如丝,还冲景惜抛了个媚眼。 景惜更是愣了,她什么时候让人来侍候宁允了?这个女人,竟敢如此轻挑!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再不说你是谁,谁让你来的,我就要大声叫了!” 总觉得风华宫所有的人都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她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一个人有动静,如果是被这个女人做了手脚,只怕她还没叫出来,也会落得跟紫絮一个下场。 显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 死宁允,臭宁允,怎么还不回来? “王妃是个聪明人,要是知道叫……是可以引来人的话,早就叫……了吧。” 这女人,似乎早就猜到了景惜的心理,说‘叫’这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拖长了语速,样子极其嚣张,也十分有把握她是叫不来人的。 “你……你到底是谁?” 终于,景惜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由心而生,她一个新时代的女性,竟然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不由感叹,现代的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要独立,而这里的女人,却要有功夫才行呐。不然,现在这种情况,她又何需对这个女人有害怕的感觉。 似乎看到景惜的惊慌与胆怯,那美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景惜错愕的瞪着那个嚣张大笑的女人,不,男人!只见‘她’在脖子下面摸着什么,突然就撕开了一张东西,当那东西在她眼前的时候,景惜终于知道什么叫人皮面具了。而且还是可以隐藏一般面具不能遮盖的东西,比如:喉结。 看着那张欠扁的脸,景惜差点没忍住给他两个耳光。该死的竹乐,竟敢戏弄起她来。真是不想活了。 不过似乎不是身份在,不想活的是她! 竹乐本来是不想戏弄她的,但是看到她转过脸看到易容的他的,他就起了兴趣。谁叫她时不时的戏弄他跟弦音,这次算是报了仇了。只是看到那张微怒的脸时,又有些心虚了。 “主子恕罪!” “你丫的!你在戏弄我的时候,有想过我要恕罪么?消失多天,留下字条也不来见我,这一见,竟是来戏弄我的。老娘真想让你戴着它把你卖到妓。院里去!” 景惜气得不顾形象的指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东西。不过也觉得什么时候自己智商那么低了,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那么大高没有腰的?失算啊! 竹乐就知道,肯定少不了她一顿骂。听到她说要卖了他的时候,顿时额头一排黑线划下。这主子,什么时候说话能像个女人? 他可是在看到字条后就冒死赶来宫里了,本来是要弦音来的,哪知那家伙竟一溜儿烟的就给跑了。还说如果快些进宫去,到时肯定会被主子整得很惨。 这不,他冒着被御林军发现的情况下,偷了件妃子的衣服,这才来到风华宫,本是不想整景惜的,想着以前被她恶整,忍不住想要戏弄她一回。反正来一次指不定还会再被她整的命运,不如先下手报复之前的‘仇’。所以,他大着胆子,唱了这么一出戏。 “属下见主子伤神,所以才想逗主子开心。” 昧着良心说完这句话,等着主子的爆发。 果然,景惜咧嘴笑看着他,好个竹乐,逗她开心?哼,是想气她闹心吧! 看着时辰,本也想戏弄戏弄他,还是算了。正事要紧! “哼,你说这话,也不怕闪着舌头了!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神色一变,认真的看着他:“我有事要问你,你不可不答,也不能乱答,更不能骗我!” 竹乐见她放过自己,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那张很严肃认真的脸,点了点头。进宫前,他与弦音也猜过,主子到底会问些什么。 看来,有些事情,是得让她知道了! “是。” 难得见他如此爽快,微微有些吃惊,随即点了点头。 “当初进宫,你们让我别进丞相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竹乐看了一眼地上晕过去的紫絮,脸色很凝重,“属下查到大主子的死,与丞相有关。而且,当日主子去宣城的路上,遇到的杀手,也认为与丞相有关。” 大主子,就是景惜的娘亲,佘曼心。 经过他这么一说,景惜更是觉得当初的感觉没有错,佘曼心的死,绝对不是正常病死。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日要杀她的人,竟会和景松阳有关。她不敢相信那个对她很好的人,竟会下此毒手!不过想来应该也对,紫絮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突然,灵光一闪。紫絮是从小在丞相府的,自然会以丞相惟命是从,而且多次想要下手害她,如果她的背后不是丞相在指使,那还会有谁? “其实我也怀疑。前两天去丞相府,问过周氏,她提供了一个人,你们可以去查查,便知道当然娘亲到底是什么原因致死。” 景惜便告诉他,那个王阳太医。她相信,就算是没有地址,他们也有本事找得到的。 竹乐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主子也会觉得大主子之死有异,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给如这么重要的线索。对她更是敬佩了一层。 “还有,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身份的女人却有暗卫,不是很厉害的人,便是很有身份的人。否则,周氏她们也不会不知道。 竹乐没有之前回答得那么快了,似乎在做着挣扎要不要告诉。景惜极有耐心的等着他开口,如果他不说,只说明佘曼心的身份更是不简单。 “主子恕罪,属下现在不能说。” 果然,他还是拒绝。那么,佘曼心的身份更是让人不能忽视。 心里有了底,景惜也不勉强,如此,就算她问他们的什么人,他也不会说的。想想,也就作罢。 “那你可以告诉我,凤凰楼是你们在管理吗?” 如果像宁允说的,凤凰楼是个秘密组织,那他们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组织的领头人。一个组织,绝不会只有两个人。她身为他们的主子,也有必要了解一下。 竹乐更是惊讶,没想到主子竟能把凤凰楼与他们联系在一起,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是个多么敏感聪明的女人。 “是。” 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景惜微微怔住,虽然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她有想过凤凰楼是他们在管理,但也没想到的是真的是他们在管理。 一个秘密组织,而且又极少人知道,那么,不是很厉害,就是很低调。 “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你们就好好查查娘亲死的真相,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个大夫。” “是。” 夜长梦多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如果景松阳知道在查当年佘曼心死的真相,那他一定会出招让王阳永远开不了口,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现在想来,真是景松阳要杀她的话,只有佘曼心的死。她以前是傻是疯景松阳不在意,但是,现在她不傻不疯了,若是她知道佘曼心之死蹊跷,她肯定会帮佘曼心报仇的。所以才会让人在她去宣城的路上痛下杀手。更是派了紫絮在身边。 如此,不得不说景松阳是个老奸巨滑的人。更说明,佘曼心的死,没那么正常。 第九章、生个娃儿 “以后要找你们,怎么联系?不可能又让我等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人影吧!说来,我这个主子做得真不是那么威风,找个人还得留字条,还得等!有这么失败的主子么!” 景惜的埋怨,让竹乐不由想要笑。最后忍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管状的东西,递到景惜面前。 “主子若是要找属下,就拿这个吹一下。属下必会在最快的时间出现在主子面前。” 接过那玩意儿,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以为会是那种冲天上放烟花的东西,没想到是用来吹的。可是这东西吹了能有效么? “最快的速度,有多快?”这个问题是她比较关心的。要是他们最快的速度是十天半个月,遇到杀手的时候,那她不早就挂了! 竹乐就知道她会质疑,但很神气的说:“可能是半刻钟,可能是一盏茶的功夫。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听着,似乎真是的很快!不过,却能听出弦外之音,说明,凤凰楼的人很多,多得有可能身边就有凤凰楼的人。 “那就好。” 时间越来越紧,宫里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压抑气息。对五皇子的诽议也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对宁允也有微词了。宣城,似乎也没那么安宁。 宁允终于不再跑康良王府,那夜景惜见过竹乐后,把自己的事也先放下了,丞相府的事交给竹乐他们,完全是没有顾虑的。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五皇子和那些不见的灾银。 在康良王府,康良王也算是个健谈的人,但对宁允还是没有当做至亲一般,至少,一个叔叔对侄子的感情他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不能接近,自然也是不能说出掏心窝子的话,更是不会说太多朝政上的事。对太子,更是只字不提。宁允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却在回宫的时候,看到了可以说是意外又惊喜的事情。 “你确实你看到的是灾银?” 景惜在感叹康良王的老奸巨猾和机警同时,也感叹着宁允运气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两眼放光,带着惊讶。 宁允也是嘴角带笑,点头,“没错。国库里的灾银印了特殊的记号,我是不会看错的。” 康良王的嘴确实很严实,但百密一疏,防别人防得很好,却没有防好自己府里的人。只是,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么?或许,不过是听太子的命令吧! “什么叫运气?这就是运气!哼哼哼……咱们先别打草惊蛇,等事情闹大了再把将事情的真相公于世人。” 景惜一副誓要把皇宫闹得天翻地覆的样子,看得宁允直摇头。他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恶毒。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一点不做作,真性情。 “我已经通知让御风他们把五弟暗中送回京了,现在还不能露面,等太子的真正意图出现了,再一击致命!让他失信于朝中大臣,到时,五弟要登上大位,更是指日可待。” 果然,男人的心计才是最深的,考虑也周全。不是要一点点打击太子,而是要一出手便能让他再无翻身之地。这一招,够狠! “昨天听宫女说,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皇上似乎对你还是很在意的。” 一国之君,却只能躺在床上,除了妃子们轮流侍疾,并没有一个带着真心去看他的。自古君主年轻多风流,到头来,也只有君主最孤独。 他做帝王的时候,纳进宫的女人是为了拉拢权臣,巩固基业,没有对哪个女人付出过真心。当他的帝王之路结束时,想要得到真正的关心时,已经没有哪个女人知道真心为何了。 “嗯。” 宁允知道皇帝对他是很好,但他并没有多感激。或许是从小经历了宫廷中的阴谋诡计和尔虞我诈,比母亲早死又早早离宫,对于亲情,他并没有那么深! 看着这个为他操心的女人,宁允很是感动,自从遇见她,他的心中才知道什么是爱情。这个女人,让他知道他还是个能爱的男人。 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炽热,慢慢的靠近她,想要拥她入怀。 “诶,先去洗个澡!” 景惜侧过身,躲过他伸过来的手。一脸的嫌恶! 宁允吃瘪的看着落空的手,眉头微皱,“你在嫌我脏吗?” “没有!你先去洗,我一会儿也要洗!” “我们一起!” 说着,宁允便把她打横抱起来,冲外面吩咐道:“准备浴汤!” 不顾是否有人,便把她抱到偏殿。紫絮一直站在门口,对之前的话没有听到,但对后面他们之间的小情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当她看到宁允抱着一脸娇羞的景惜的时,她便低下了头,眼里闪过的那抹嫉妒也埋了下去。 宫里的人,速度就是麻利。两人到了偏殿,浴汤便已倒满。若大的一个浴桶,完全可以容纳下两个人。景惜的手环在宁允的脖子上,呆呆的看着那一个大桶,难道,他们要一起洗么? 虽然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但是这样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是要来鸳鸯戏水吗?不由看向那张带着坏坏笑意的宁允。 “娘子,为夫替你宽衣。” 放下景惜,宁允快速脱完身上的衣服,便要替景惜解开腰上的绵带。 “别!”景惜躲开他的手。不是她不愿意,也不是她害羞,而是因为某大肠不给力,让她有想要去大解的感觉。不得不叫停他。 宁允的手再次停在半空中,看着她隐忍的样子,担心的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我想去……那个……如厕!” 天知道,她觉得这个时候,说这话是有多么大煞风景,破坏气氛。但是,生理上的需求也没有办法忍呐!一脸尴尬的看着面露焦色的男人。 宁允愣了愣,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要出恭!看她有些难堪的脸,宁允催促道:“快去快去。别憋坏了!” “噗嗤……” 不等宁允反应,景惜忍着笑,捂着肚子急忙往外跑。 这里只是偏殿,而他们住进来后,只把这里当做洗澡的地方。所以,要上厕所得去别的地方。宁允已经脱光了,只能先泡进浴桶里。 肩膀以下全浸泡在热水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和静静的等待。不多久,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隔着屏风看不到来人,宁允睁开了眼,心里暗道她这么快就好了。但见对方没有出声,想着可能是想戏弄他,便再次闭上了眼。 这个时候,不会有宫女太监会进来,刚刚风华宫大部分人都看到他抱着景惜进来了,而且说了要沐浴。现在除了景惜,也不会再有谁那么不懂事进来了。 细微的声音越来越近,宁允假装不知道,想看看她到底想要玩什么。 终于,脚步身在他的身后停住,宁允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气息,这味道,有些不对劲。并不是景惜身上特有的味道。 猛的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住身后人的肩,一下子摔倒在地。 “啊!” 一声尖叫响在偏殿,却没有人闯进来,早前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吩咐过不许人进来,所以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敢胡乱闯进殿里。 宁允扯过屏风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头发还滴答着水珠,冷冷的看着地上趴着的人,犀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冷漠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的让人胆战心惊的表情。 地上的人儿慢慢爬起来,脸上带着痛苦,刚刚宁允那一下,手下可没有留情,只是留了命。 “王爷……”紫絮终于跪在他面前,声音带着颤抖,泪眼婆娑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宁允,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本来就娇小的紫絮,现在眼里含着泪,脸上带着痛苦,让人好不心疼。只是,她没有在对的人表现,她忘记她面前这个男人,只爱一个女人。 宁允冷冷的看着她,平日里仅有的一点温和都一扫而光。这个丫头,心思还真是不简单。想害景惜,现在,是想勾。引他么?还是说,她现在不对景惜下手,是转移了目标? “谁允许你进来的?” 低沉而带着愠怒的声音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不敢藐视挑战的威严。紫絮从没有见过这一面的宁允,以为他一直是个温和的人。 “奴婢……奴婢见小姐出去了……奴婢来侍候王爷!” 她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以前就算是怕,也是装的,现在,她是从心底感受到这个男人带来的压迫,似乎不小心,命就会被他拿走。 她本来是在外面候着的,却看到景惜急忙的跑了出来,样子似乎很难受。所以,她才动了心思,想趁这个机会接近宁允。因为在她看来,宁允是不讨厌她的,甚至觉得他对她很好,总是会冲着她笑。 自从知道宁允不傻不瘫后,她就对他有了爱慕。虽然她只是景惜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她也很开心。但是,他只有在景惜的面前,才会露出他最柔情的一面,总是对景惜温柔有加,就连景惜去太子那里,他也没有对景惜发怒。这让她越来越羡慕景惜,甚至是嫉妒。 如果以前是想要杀了景惜只是为了命令,但是现在,她要杀景惜,还为了自己。只是杀景惜之前,她得先靠近宁允,没了景惜,宁允是不会看她一眼的。 “你是听不懂本王的命令吗?” 宁允知道这个丫头不是个简单的人,现在突然明白,她现在没对景惜下手,是有另一个目的。看来,她是怎么也不能留在景惜身边的。 或许是看到宁允眼里的厌恶,紫絮抬起头来,泪终于划落过脸庞,迷离的看着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最后小声而哀怨的问道:“王爷难道这么讨厌奴婢吗?” 看着她那张本来有些稚嫩的脸,以前觉得还是可爱的姑娘,没想到她心思如此之深。想到她几次要害景惜,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或许你告诉本王,谁让你杀惜儿的,本王也许没那么讨厌你。” 虽然景惜是怀疑指使她的人是丞相,但还是没有证据。如果由她亲口承认,那景松阳就等着受死。 紫絮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她要杀景惜,而且听起来似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那么,她的身份是不是也被他们查到了?不,他在问她,那么,他一定还没有查清她的身份。 “没有人让奴婢杀王妃,奴婢只是嫉妒王妃有王爷这么爱她。” 女人嫉妒另一个女人,这种事是正常的,嫉妒得想要除掉另一个女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见她不说,宁允面上恢复平静,她这般回答,想来是猜到他的用意。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是,心机用错了地方。 “如此,本王不会再留一个随时会下杀手的人在惜儿身边!”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眼里已经带着杀意。幕后的人,他会查,但是现在,他不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女人。 紫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一直爱着的男人,现在要杀了她。只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她一直侍候的女人,早知如此,她该拉她一起下地狱。 义父,女儿未能完全任务!有负义父养育栽培之恩! 心里默默的说完这句话,等着死亡的来临。 “哟,这是在干嘛?紫絮惹什么事了?” 景惜适宜的声音出现,紫絮的心更是一紧。她不认为这个她想杀的女人为救她。宁允知道她想杀她,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宁允见景惜惊讶的看着紫絮,想着要怎么说她眼前看到的场面。是说紫絮要勾。引他吗?还是说,紫絮爱慕他? 似乎,这两句话都不能说。 “好啦,紫絮赶紧起来出去,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景惜上前,拉起跪着的紫絮,一脸的温柔,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紫絮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又看了看一言不语的宁允,直到景惜把她带到殿外,她才回过神来,她的命,保住了?不,绝对不可能。她不会相信景惜对她没有一点堤防,景惜是个喜欢戏弄人的女人,她不会认为景惜会放过她! 没有死在宁允的手下,但心里反而更没有底,似乎,很不安。 殿里再次只剩下景惜宁允,宁允不解的景惜,她的脸上除了平静,没有一点多余的神情,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水有些凉了,要不叫人重新换过?” 景惜摸了一下水温,仅有一点温热。抬头看向满脸疑惑又紧盯着自己的宁允,她微微一笑。 “干嘛?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屋里发生的一切,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从宁允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紫絮眼里的嫉妒,结合之前紫絮对宁允的眼神,动作,她就猜到她的老公被人给盯上了。所以,她借机出去出恭,肚子痛是真的,但是却没有排出BB来,提早回来,就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 宁允没有点头,眉头却舒展开来。 “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事实证明,她真的对你有爱慕之意。至于现在不让她死,等着明天看吧。放长线钓大鱼这种事,比杀了她更有趣。” 这个女人,原来早就知道了。宁允看着她成竹在胸的模样,慢慢靠近她,一把搂住她的腰,嘴唇在她的耳畔轻吐气息。 “惜儿,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越来越让我看不清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处,痒痒的。景惜动了动身子,尽量避免触碰到他的已经立起来的某处。 “看不清,就慢慢看呗!松开,我让人换水。” 他本就穿得少,而且身子未擦干就穿上衣服,现在已经贴在他的身上,能完全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炽热。 宁允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搂越紧,紧紧的与她的身体贴在一起。下巴靠在她的颈窝,手却在解开她的衣服。 “不换,为夫身体很热,待会儿可能会更热,水很适合!” “惜儿,我们生个娃儿吧!” 没错,他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像她一样漂亮,机灵,聪慧。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吻,再次移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这句话,手也没有这下过。 景惜微闭着的眼睛,突然听到他说这话,身体一僵,随后睁开眼,迷离的看着他。宁允也停下了动作,手却没有放开。 “我们生个娃儿吧!”宁允深情的看着她,再次认真的说了一遍。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景惜的心头一股暖流流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他说这句话,鼻子竟有些泛酸,眼里已经有些泪光。 在现代,她二十八岁,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么真挚的话。追求她的人不是玩玩就是看中了她的钱,不会想跟她组成家庭,更不会说想要个爱情结晶。而她想要的男人,说出了她最想听的话。 我们生个娃儿吧!多么简单,多么真挚。 久久,景惜的泪终于划过脸庞,却笑着点点头,“好。” 宁允绷着的心也随着她那一个‘好’字欢腾,本来见她久久不回答,以为她不想。看着她的泪,他的心也跟着揪紧。 他紧紧的将她抱着,吻去她脸上的清泪,动作极其温柔。 景惜热情的回应…… 一场造人运动过后,两人相拥在浴桶里,水早已凉了,景惜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几乎要睡过去。宁允看着她犯困的模样,轻轻抱起她出了浴桶,放在早已铺上厚毯的贵妃榻上,扯过搭在一旁的羊毛布轻柔的探试着她身上的水珠,在烛光下,依稀可见他留在她身上的爱痕,那明耀眼。 擦干后,小心的用毯子裹住她的身躯,害怕她着了凉。见她已经熟睡过去,宁允才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抱她回了寝殿。 紫絮一直守在门外,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宁允抱着景惜的时候,她的心,更是难受得快喘不过气来,眼里,浓浓的恨意。 凭什么,这个男人那么爱她,那么宠她?为什么,他看不到自己?只是想做他的女人,哪怕他多看一眼就好,也已经很知足了。他还是那么吝啬,下手,那么狠。 摸着被他摔痛的手臂,紫絮眼眶里的泪花,打着转,最后,终于落了下来。她不该动情,更不该对这个男人动了情。可是,她就是不可自拔的动了心! 宁允温柔的将景惜放在床上,自己也脱掉衣服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手指划过她红润的脸,最后,落在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 轻轻一笑,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今晚,他那么卖力,种子该是播下了吧! 想到有个和她一样的孩子,他的心就止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生个孩子,像你一样帅气。” 景惜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宁允一愣,以为她醒了,没想到,她是在梦中呓语。朝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一动不动。 “生个孩子,像你一样漂亮。” 宁允低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喃喃的说着。 第二天一早,景惜醒来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便看到宁允正看着她,脸上露着迷人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划动。 想到昨晚的事,景惜的脸一下子红了。掀开被子一看,里面的春。光更是让她一下子钻到被子里,只露出头发。 “惜儿,快出来,别闷坏了。” 宁允伸手进去捞她,却被她甩开,随后冒出头,狠狠的盯着他,“干嘛昨晚不把衣服给我穿上?” “不穿衣服抱着舒服。难道你不觉得你昨晚睡得很舒服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看着她。眼里却带着戏谑。 景惜这发现他也是光着的,不得不说,‘坦诚相见’确实是睡得舒服一些。只有嘟着嘴,掀开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下了床去拿衣服。 在床上全身没有遮挡完全赤条着身子的宁允错愕加无奈的看着那个把被子裹走的女人。心里感叹:你不整我心里是欠得慌吧! 景惜突然回头,见他苦着一张脸,还有那完美的身材,挑了一下眉,坏笑着从上而下打量,赞美道:“身材真是不错!” 宁允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却毫不避忌的从床上下来,拿起一旁的衣服利索的穿在身上。一会儿要是宫女进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那可不好。 待二人穿着完毕后,景惜坐在镜子前,唤来紫絮。 “小姐。” 今儿个的紫絮很小心翼翼,恭敬的走到景惜旁边,福了福身,又对坐在一旁的宁允福了福身,却不敢看宁允那一双犀利的眼睛。 景惜从铜镜中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帮我梳头。” 好久紫絮不曾为她梳头,以前若云在的时候,是若云,若云走了,是宫女,她不知道这次,景惜为什么会突然让她梳头?但还是拿起梳子,轻柔的梳着景惜那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 看着她温顺的样子,景惜心中却有些不舍,如果她如若云一样那么单纯善良,或许,也会待她如亲妹妹一样。事与愿违,她不是。 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将她放开,或许,再次见面的时候,没这么尴尬。 “紫絮,你跟在我身边差不多半年了吧。” 突然,景惜说出了这句话。 紫絮手一顿,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继续梳着她的发,“嗯。” “半年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你年纪也小,留在我身边实在是有些不忍。不如,你回丞相府吧。” 拿起一只镶了珍珠的珠饰把玩着,眼睛却没放过她的表情。 只见紫絮愣了一下,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竟有些哽咽:“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她没说自己哪里不对,哪里不好,哪里做错,而只是求景惜不要赶走她。不得不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意已决,一会儿我会请庄公公派你送你回相府。如果你不愿再回相府,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你大可在外做点小生意,也不必再为奴为婢。” 景惜也没有过多的言辞,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她,要她走,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情,只是现在才说出来而已。 宁允想来是没有料到景惜会让紫絮走,毕竟昨晚她还放过紫絮,以为就会这么算了。现在又突然赶走紫絮,这倒让他有些意外。这个女人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东北。 见她如此决绝,紫絮也不再求情,抬起头的时候,眼里泛着泪光。让人看了觉得很委屈,很可怜,要是别人看到,或许会不忍心。 但是景惜却视若无睹,这个小女人,演技很好。 “小姐既以决定,奴婢想来是怎么求也挽回不了小姐的心意。看来,奴婢是没那个福份伴小姐左右。奴婢听从小姐的安排,奴婢会找一方容身之所,待他日有缘再见小姐之时,再叩谢小姐的美意。” 一个丫鬟,若是得主子放离身边,结束了为奴为婢的日子,确实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她这么选择也是情理之中。 景惜终于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这具小小的身体里,却藏着无限大的力量与智慧。 “你能这么想就好。女人一辈子有很多选择,女人也可以独立。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怎么样的选择才是有益有利的,做人奴婢,又岂有自己做主来得舒服,安稳。” 言外之意,是希望她不要再听命于他人,做坏事。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进去。景惜言尽于此,伸手扶起紫絮,“起来吧,为我梳最后一个发。” 紫絮看着她扶着自己的手,慢慢站起来,继续拿起梳子再次替她梳了最后一个朝云近香髻,当把最后一支珠钗插到发上,紫絮的泪也划落下来。 她此翻模样,竟让景惜有些看不明白了,是舍不得吗?还是装出来的?不过,决定了的事,就绝不后悔。 仪容打理好了,宫女也布置了早膳,用过之后,三人便一同去了龙栖殿,看望皇帝是一事,另一事便是请庄镜将紫絮送出宫去。 紫絮临走时,泪没有止住,拿着景惜给的银子,跪在她和宁允面前,“谢王爷王妃!”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称呼景惜,她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由动心。不知情的人认为王妃怎么会放这么一个懂事忠心的丫鬟离开,难道是王妃容不得她? 庄镜派了个太监送走紫絮,紫絮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景惜,或者她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宁允。最后才跟在太监后面,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你怎么突然这么决定?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宁允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顿时觉得,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景惜见已经看不到紫絮,才对宁允微微一笑,“你该换个思路,这不叫放虎归山,这或许叫欲擒故纵。相信不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惜儿,突然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了。” 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过于强大,过于聪明。他不由想着,凤凰楼的主使如果是弦音竹乐,那么,她才是真正最高的决策人。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你不是不了解我,而是你最近操心着五弟的事,所以才无暇顾及,其实我见过竹乐,他们会查明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所以,我的事你让我自己处理。再者,我的事是小事,你的事是国家大事,所以,马虎不得。好了,咱们去看看皇上吧。” 她说得没错,她的事或许只是小事,而他的事,是大事。但是她不知道,她对于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宁允看着她,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女人,总是不让他操心。这就是她所说的独立吗?似乎,他这个做男人的,快要输给他的女人了。 与她相视一笑,或许他不该这么计较她比他强。 两人并肩走进龙栖殿,这个时辰,只有庄镜在旁侍候。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像是吊着半口气,死也死不了。但又像是随时会挂了。 一个宫女端着一个小玉白碗,里面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走到皇帝榻前,庄镜扶起皇帝,让他靠着,轻声唤着:“皇上,该服药了。” 皇旁的眼睛慢慢睁开,瞥了那碗里的药,气若游丝的说道:“不要再给朕吃了,吃了也不见好。” “皇上,这可是太子的孝心啊。若是太子见您不愿吃,他会伤心的。” 庄镜忧心的劝着,虽然知道这药没什么功效,但是太子可是吩咐过,只要坚持服用,皇上还是会有起色的。 宁允看着那一颗黑得发亮的药,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药?” “回王爷,这是太子在皇上大寿时献上的驻颜大还丹,不仅能让容颜不老还能延长命寿,长生不老。” 说这话的时候,庄镜都觉得有些心虚。如果真有这么好的效果,为何皇上还是这副模样。又轻声的叹息一声。 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景惜就要笑出声来。瞎扯淡! “可请御医检查过?” 宁允对那药丸露出了怀疑之色。 庄镜面露难堪,摇摇头。皇上之前对这东西可是舍不得吃,视若珍宝,再者是太子送的,又怎么会请太医检查呢。况且又有谁敢检查太子送的东西! 见他摇头,宁允的眉头紧锁,对宫女说:“今天皇上不用吃,先拿去放着。” 宫女为难的看了看宁允,又看向庄镜。 “拿下去吧,皇上也不愿意再吃。不过,可别跟太子说。” 庄镜小心的吩咐着宫女,宫女点头这才退下。 景惜见庄镜如此,更觉得其中有诈,看来太子是每天会询问呐。搞不好皇帝这个样子,就是吃了那狗屁驻颜大还丹呢。 回风华宫的路上,宁允一直不言不语,景惜也不打扰,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皇帝那个样子,十之*不是正常生病。看来,在七月十五那天,太子就开始在布置了。 深宫中,皇子夺嫡,陷害阴谋层出不穷,只是太子已经是太子,他为何还要如此对皇上?景惜疑惑不解。又不由感叹皇宫大院中的人,才是绝顶聪明之人。 入夜,宁允在殿里走来走去,时而看着外面,时而眉头微皱,像是在等人。 “你在等人吗?” 终于,景惜打破了宁静的气氛,歪坐在一旁,吃着点心。 宁允微愣,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洞查人心是很准确的。走到她旁边,手指拭去粘在她嘴角的糕点沫,很轻柔。 “好像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景惜拍拍手,站起来,直视他的双眼,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所谓的过于聪明。 现代的男人也不是很能接受女人强过他,更何况是这古代,还是皇室中人,只怕是不允许或许介意女子露出强势的态度吧。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聪明?”仰起头,直直的看着他,如果他介意,她会收敛。 宁允捧着她的脸,嘴角一扬,“为什么这么说?我巴不得你聪明。” 拿下他的手,“男人不都介意女人比他有本事么?何况,你是王爷!” “我不介意。你聪明有本事,那是我的福气。” 见他眼里流露出的真诚,景惜轻轻的抱住他的腰,或许,是她想多了。他又怎么能和其他男子一样,如果真是,他也不会许她一生一世。 “其实我是在等蒋夫,他此时应该在父皇宫中。” 从龙栖殿回来,他就已经暗发信号让蒋夫入宫一趟,还要悄悄潜入龙栖殿探明皇上到底是不是中毒才变成那样的。 提起蒋夫,景惜依稀记得那个平凡的男人,她中毒那次,也是他救的。 “他竟能进宫?” 没有人接应,便能入宫还接近皇帝,这样的人,本事不能小觑。似乎宁允身边的人都是些人才,就好比弦音竹乐一样。难道,他也跟她一样,有个秘密组织? “嗯。”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个嗯字,便说明了蒋夫的本事。景惜放开手,拉开与他的距离,狐疑的看着他,“他是你的手下?” 宁允点头,他想,凭她的敏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此,她问什么就答什么。今晚,他们也该相互交待清楚了。 “你是不是也是什么组织的头儿?” “嗯。” “什么组织?” “摘星楼。” 景惜的眼睛瞪得老大,那个时候她去凤凰楼就听他说过,凤凰楼与摘星楼一样神秘,原来,他就是摘星楼的头儿。虽然有想过他应该有自己的秘密组织和势力,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有些惊讶。 看着她惊讶的眼睛,宁允嘴角扬起一抹笑,靠近她,牵起她的手,“那惜儿问完,是不是该我问问呢?” “问什么?” “我想问,凤凰楼是不是惜儿的呢?” 他没有问其他,直接问了带结果的问题。他只需要知道这个答案,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的笑容,带着蛊惑,景惜咬了一下嘴唇,看来,他也早有察觉。真是什么事也瞒不住他。 “算是吧。” 她只能说算是。因为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凤凰楼是做什么的,也没见过其他成员,更何况,这本来也不算是她的,而是这本尊的。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说‘算是’,但知道答案后宁允心里也算踏实了些。因为凤凰楼实在是太强大,若是被太子一方的人给收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好。” 景惜觉得,她并不聪明,聪明的是这个男人。她虽然能够察觉他的想法,但是他又能知道她察觉了,这只能说明,他的反侦察能力更强些。 又帅气,又本事,又有身份的男人,果然是最能迷惑人的。要是放在现代,估计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挤破脑子想要爬上他的床。 不知不觉中,她YY起来。 “惜儿,在想什么?” 她突然的安静,让宁允有些好奇。景惜回过神,嘿嘿干笑两声,好囧。这个时候,外面走进一个人。 看清来人后,景惜恢复了淑女的模样,脸带微笑的站在宁允身边。似乎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王爷,王妃!” 蒋夫对两人点了一下头,算是行了礼。他是个不受约束的人,本来也是宁允的人,只是当年宁允救过他一命,他才甘愿成为摘星楼的一员。与宁允的关系,说是主仆,更似兄弟。 废话不多说,宁允请他入座后,直接奔向正题。 “父皇是不是中毒?” 第十章、太子逼宫 蒋夫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很平静。 “在下检查过太子送的驻颜大还丹,里面含有慢性毒药,一粒吃下是不足以致命的,但是会积累在体内,直到那一盒吃完,皇上或许就……”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一盒吃完,皇帝就魂归于天,那一盒皇帝要是早就拿来吃的话,估计也早死了。太子的用心还真是良苦,折磨人,却不给个痛快,还借着孝心来毒害老子。 宁允皱头紧锁,“可有解?” 蒋夫摇摇头,“若是一种毒或许能解,但在下发现,皇上体内除了太子的大还丹毒素,还有另一种毒,而那一种毒的时间更长,如果没猜错的话,也有个三五年了,或许更久。” 这个消息,让景惜一怔。两种毒?那除了太子还有谁想害皇帝?而且还潜伏了这么久。能有三五年,下毒还不被发现,又如此顺利,只能是皇帝身边的人。近身太监,妃子,甚至是皇后,都有可能。 宁允的神情也凝重,深邃的眸子闪着凌厉的光,他虽然对皇帝感情不深,但也是父亲。对于害皇帝的人,他是恨的。 “那皇上还有多少时日?” 见宁允的表情,景惜问出这个相对来说,更重要的问题。 “半年之久。” 半年的时间,还是有的。现在皇帝不再服用那驻颜大还丹,就不会加速毒性,也能让皇帝多活些日子。只是另一种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但也不是及发之毒,故而暂时还死不了。 只要皇帝还在,尽早把宁翔的事解决掉,到时还可以别选储君,如果皇帝死了,太子可就坐稳了江山,那其他兄弟,特别是宁翔宁允,太子肯定不会放过。 离元宵还有两天。 皇帝基本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蒋夫向宁允汇报完之后,当晚便离开了皇宫。而宁允也连夜出了宫,景惜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她也没有询问,只是在风华宫里歇着。 直到凌晨天未亮,景惜醒来便见宁允坐在床前,但是脸色非常不好。 “出什么事了?” 景惜撑起身子,坐在他的旁边,很少见到他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看来事情有些大条了。 宁允见她醒了,伸手抱过她,“五弟出事了。” 昨晚,他听完蒋夫的话后,便知太子早就安排了这出戏。让宁翔押灾银,经过宣城,刚出宣城,灾银被劫,而他们,又进了宫,并且要求留到元宵过后再回去。现在得知皇帝是中毒,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太子是想在元宵动手,还想一网打尽。 于是,他连夜出宫,五皇子府,就见大批御林军包围了五皇子府,想来太子已经知道宁翔回京,就算是不知道,太子先包围府邸也可以拿府中的人来威胁宁翔出现。 灾银是宁翔负责,那么多被劫,又死了那么多侍卫。宁翔该负所有的责任,而这个责任,要拿命来承担。只要宁翔出事,宁允自然也会牵连其中,宣城是宁允的地盘,出了宣城就被劫,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允王府的人。 虽然宁允在皇宫,但谁都知道,宁允与五皇子的关系亲如同胞兄弟,只要太子有心,怎么都会将他们牵连在一起。就算漏洞百出,太子一方的人也可独断。 太子就是想借灾银之事,让宁允不得翻身。 “那确定宁翔被太子抓到了吗?” 景惜很平静的在分析,就算太子独大,只要宁翔没在他手中,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相信她的预言,太子是不可能当上皇帝的。 “应该是没有,如果落在太子手中,只怕早已掀起风浪了。” 宁翔自身武功不弱,而且身边还有摘星楼的人保护,太子没那么容易抓到他的。 “没有就好。灾银在康良王府,我们就把这个消息传给皇上,再放到边塞人的耳朵里。太子一定会急于为康良王解释,也会安抚边塞将士。这样一来,就能拖住太子的进度,而宁翔也能安全。” 如果她没猜错,只要这个消息传给皇帝,就会加快太子近一步陷害宁翔,而且,一定会想办法把灾银挪些到五皇子府,这样更是为了日后坐实宁翔与被劫灾银有关。 只要太子慌了,康良王慌了,破绽也会露出来了,到时就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看太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宁允认真的听着她的话,觉得可行。但心里又有另一层担心。 如果告诉父皇后,怕他怒火攻心,要是为此而驾崩了,努力也只是白费。只要父皇去了,那太子更会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景惜明白宁允的担忧,也觉得是个事儿。皇帝要是真不能受刺激,确实不能说。况且现在实权在太子手中,只要太子压下来,也白忙活,更会加快太子除掉他们的决心。 “我想,直接在上朝的时候,将五弟带到朝堂。并暗中让人监视康良王府,至少不让灾银从王府中流出。到时,只要派御林军搜查,事情始末自然了然。”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不如直接面对。或许还能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大臣们就算有心了也不敢再维护。 这个办法,叫出其不意。 景惜很崇拜的看着宁允,果然是她的男人,做事也这么坦坦荡荡的。 “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宁允不知为何她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当他看清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意思之后,一扫之前的忧郁,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是觉得为夫还是聪明的吧!” 看他得意的样子,景惜也不损他,而是在他脸上印上深深一吻。 “没错,夫君真是聪明!” 男人,也需要赞美。而且加以行动,效果会更好。 天终于亮了,宁允让景惜别出风华宫,今天皇宫中,只怕会不安宁。景惜也听话的呆在宫中,却不时走到宫门处,张望着,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心却随着宁允一起。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担心的。 不知等了多久,还是没有见人回来。实在是坐不住了,景惜提着裙摆,便走出风华宫,侍候在旁的宫女绵儿慌张拦住她。 “王妃,王爷说过你不能离开风华宫。”没有胆怯,没有害怕,她说得理直气壮,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她这样做有不妥。 景惜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并不出众却很清秀的宫女,她的眼里没有闪躲,而是露出了担心。除了若云,很少从一个宫女眼里看到这样的神色。 “不如你跟我一起吧。” 不理会她的担心,反而邀请她一起。绵儿有些无奈,风少爷说得真的没错,主子的性情真是不能以常人相比。 而且,她也了解到,主子只要决定的事,似乎都很难改变。为了保护主子的安全,她只有跟在她身后。 景惜没有去龙腾殿,而是去了皇后宫中。绵儿以为她去龙腾殿,没想到去了凤祥宫。让她有些搞不明白了。 凤祥宫,景惜来了两次。之前都是寒暄,这次,她表面上还是来寒暄。 对于景惜的到来,皇后是意外的。 “惜儿怎么来了?” 她微笑着拉过景惜的手坐在她的旁边,很亲热。景惜也像个好儿媳似的,乖巧的坐在她的旁边,却嘟起了嘴,像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母后难道是不想惜儿来么?” 皇后见状,一愣,忙安慰道:“怎么会呢?母后巴不得你常来坐坐。玉儿和婉儿都好久没来看母后了,你们虽是亲姐妹,但还是你最有孝心。” 她还以为太子只是罚一两天而已,没想到竟有这么久。 景惜听她这么说,脸上再次笑颜展开,“她们会长年在宫中,陪母后的日子多着呢。惜儿再过两天便要回宣城了,见母后的日子也少了。” 说着,又露出了舍不得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绵儿站在她的旁边,对主子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了。她来皇后宫中,难道真的是尽孝道,来诉说着她的不舍? 皇后听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你要是想留在宫中,也未尝不可。” 这话不管是粗略听还是细细听,都觉得话中有话。 景惜淡淡一笑,“惜儿怎么能留下来呢?王爷也不可能常住在宫中,现在住在宫里这么久,已是父皇圣恩。元宵过后,惜儿与王爷还得回宣城。” 皇后突然不说话了,脸色不是很平静,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她挥了挥手,让宫女都出去。绵儿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景惜,最后还是退下了。 这架式,皇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景惜很好奇的看着皇后,皇后也绞着手,眼珠一直在景惜身上打转,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说。 “惜儿,允儿真的……不行吗?” 终于,皇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出来。虽然她是做母亲的人,但这种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她可是听说,宁允很宠溺景惜,而且毫不避忌的在宫女太监面前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虽然宁允当着众大臣说过他那方面不行,但这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又怎么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装出来的。 景惜微微一愣,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之前眼神又有些哀怨,却没有说话。 她的反应看在皇后眼里,更是让皇后摸不着头脑。若是不行,她为何脸红害羞?若是行,她为何又露出幽怨的眼神? 景惜不说话,可急坏了她。若是不太子喜欢景惜,她又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太子一而再的跟她说,他一定要得到景惜。 本来,她认为景惜是嫁过人的,还是宁允。怎么也配不上太子,但是,太子是她的命根子,她又不愿意让他失望,所以,她趁着这次机会,就想问问。 “惜儿,你说话呀!咱娘俩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要宁允没有碰过她,其他事情都好解决。 景惜慢慢抬起头,脸红透了,看起来更加娇羞艳丽。 “母后明知故问。这种事,惜儿又怎么说得出口?” 皇后一怔,脸上随即笑开了。看来,宁允是真的不行。不然,景惜不可能不说,再者,他们都住在一起那么久了,肚子也不见动静。 景惜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没有放过皇后的表情。心里嘲笑着,没想到一国之母竟有如此荒唐的时候,是想为儿子作媒么?真是可笑。 “惜儿,太子对你有情,你可知?” 得知了情况,皇后也不再遮遮掩掩,准备趁此机会替儿子拿下她。 景惜错愕的看着皇后,很惊恐。 “母后……” “唉,其实本宫也知道这样说不对,但是太子是真的属意于你。你嫁给允儿半年之久,允儿又不是个健全的男人,除了人长得俊又是个王爷,他不能带给你幸福。” 皇后做好了说媒的状态,很认真的看着景惜。 幸福?还是性福?景惜觉得这对母子真是有趣。儿子喜欢她,做母亲的就来说好话。这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后宫中的女人又怎么能是嫁过人的?还是嫂子。太子可以说是任性,但是作为一国之母,又怎么能陪着儿子乱来? 现在糊涂的真不知是她景惜还是皇后了!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惜故做不知,疑惑的看着慈母心肠的皇后。 皇后拿过茶杯,轻轻泯了一口,这才又说道:“母后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做太子的妃子,就留在宫中。只要你愿意,允儿那里,自然不成问题。” 她似乎胸有成竹,认为宁允很好搞定。而且她也觉得,景惜会答应的,太子跟王爷比起来,地位可高很多,太子的女人跟王爷的女人比起来,更是尊贵一些。只要是个女人,就知道哪方好,哪方有益。 况且,宁允能不能在元宵活着,也是个问号了。 景惜更显惊讶,小嘴微微张着,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自然而然,皇后更把她这种表情当做是惊喜得失了仪态。心里更是加大了把握!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母后……就算惜儿愿意,王爷不反对,但是天下百姓,众大臣的又怎么看待惜儿?怎么看待太子?” 愿意?哼,老娘愿意才怪!变态的一家人。宁允不行?宁允不知道有多行呢!跟景玉景婉还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一个男人来给性福,吃饱了撑着的吧! 皇后很满意她的担忧,能考虑到百姓大臣,不愧是个好的贤内助,果然比那些女子要懂事得多。这个时候,皇后也不顾忌了。 “太子是皇帝,皇帝的话,天下人谁又敢质疑?谁又敢说不行?你放心,等这件事过了,你就留在宫中服侍太子,皇后之位虽然不是你的,但是贵妃之位,太子一定会给你留着。” 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就算太子再怎么喜欢,也是不能做一国之母的,说到底,兄长的女人做了兄弟的女人,这事怎么也不是那么光彩。 这句话也提醒着景惜,就算太子喜欢她,她也只能做贵妃。 景惜心里嘲笑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什么皇后贵妃?老娘都不稀罕!不过,她现在想知道的是,皇后刚刚说的‘这件事过了’是不是指五皇子这事?好不容易引到这个话题,景惜自然是不能放过。 “母后说的什么事过了?其实皇后贵妃之位,惜儿都不看中的。最重要的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没有名分,惜儿也乐意。” 她这番说辞,更让皇后高看了一眼。如果说来,她对太子也是早有情意。想来也正常,嫁的夫君是个傻子瘫人,好不容易好了又不能人道,是个女人都知道选择。 不过,景惜前面一句的问题,皇后还是有所保留,整个人极轻松的靠在软背上,“相信明天,你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景惜见她笑得如此得意,心想便是今日朝堂的事。宁允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怕是五皇子的事还在继续中,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突然,一个宫女慌张的跑进来跪在皇后面前,“娘娘……” 她看了一眼景惜,又停住不说了。 皇后见她如此神色,想来是朝堂的事有了结果,不过,她这样子,似乎很不乐观。看了一眼景惜,“你说,王妃不是外人。” 这个时候,她俨然已经把景惜当作自己人了。 “康良王出事了!” 景惜心头一怔,看来宁允是成功了。她不经意一瞥,却看到皇后脸色难堪,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过是说康良王出事了,用得着这个样子么?又不是太子出事!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景惜再次看向皇后,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进宫所说的曼珠沙华。 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 康良王打劫灾银,居心不良,其罪当诛,朕念手足之情,康良王打处大牢,择日处斩,其家眷流放边疆,有生之年不得进京。 一时间,这个消息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景惜从凤祥宫出来刚到风华宫,便看到宁允和宁翔一起走来,两人脸上一片明朗,可以看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绵儿,你功夫怎么样?” 突然,景惜对身后的绵儿问道。 绵儿一愣,脸上写着惊讶。她难道知道她是凤凰楼的人?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她没有说话,景惜面向她,嫣然一笑,“怎么?很好奇我知道你的身份吗?” 绵儿点头。 “这个不难,你与其他宫女都不一样。不是扮得不像,而是某些气质和神态,只要稍稍用心观察,就能感觉得出来。况且,竹乐说过,凤凰楼的人到处都有,所以皇宫中有,也不奇怪。”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宁允冲她温柔一笑,快步向她走来。 “你去盯着皇后,我想太子应该会去凤祥宫,想办法听到他们的对话。” 景惜相信凤凰楼的人,实力都是有的,要偷听,应该不难。从凤祥宫出来,她就一直在想,皇后的反应有些过了。不得不有所怀疑,现在非常时期,一个不留神可能命都没有了。 宁允他们走近,绵儿向他们福了福身,听从景惜的命令又回了凤祥宫。 “三嫂!” 宁翔冲景惜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没事就好!” 景惜上下打量了他,比之前看到的要消瘦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妥。看了看周围的宫女,景惜使了个眼神,三人便进了风华宫。 这次的事,对太子一党应该是有打击的,康良王一直都支持太子,而且,与他交好的大臣也是位高权重,况且,太子的那些妃子父亲,个个都是手握大权,兵权。只要康良王一倒,就像平静的湖水里丢了一颗石头一样。 宁翔今早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本来太子是想质问他灾银之事,并且还派了人去五皇子府搜查。哪知人还没到五皇子府,御林军便发现有人暗中从康良王府偷偷运着大箱子,于是,御林军的人便发现箱子里全是灾银,经过逼供,证实这些灾银是从康良王府运出来的,目的地正是五皇子府。 御林军将一众人等押上大殿,经过指证,这才证实康良王府想把灾银嫁祸给五皇子,而且当日劫走灾银的正是康良王的人。 有人指证,有物证,一切自然与五皇子无关,康良王更是无话可说。大殿之上,众大臣亲眼所见,太子就算是想坦护,也不能明目张胆。 皇帝知道这事之后,气得差点没昏过去,好在这前蒋夫把太子送的大还丹换掉,不能救回皇帝的命,但也能让他的精神更好一点。 皇帝下了旨意,将康良王关押在大牢,择日处斩。太子更是无话可说,宁翔与宣城的嫌疑也洗净了。 “经过这事之后,太子肯定会加快行动。我去凤祥宫见皇后,她所说的话中透露出在元宵之前,太子一定会动手。所以,这两天,我们更要提高警惕。” 景惜结合着皇后的话,觉得这件事根本不会就这样消停了。如果陷害宁允宁翔是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将会是夺位。而且,太子早就在策划了。 太子一直对宁允宁翔都是有戒备的,宁允之前对他来说可能没有顾虑,但是现在,却成了他的心头大患。皇帝能让宁允住在皇宫中,可以说是宠爱,这样的情况对于太子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五弟,我担心太子会逼宫。” 突然,宁允冒出这样一句话,让两人都愣了。 景惜的脑袋飞快的转的,想来逼宫这件事只怕是箭在弦上了。现在处理朝政都是太子,又出现了这样的事,对他的影响一定是有的。因为康良王支持太子,这件事只要是聪明人,都会想到太子才是主使,皇帝病是病了,但不糊涂,一国之君,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隐情。 “太子的野心,早就显露,他只是想先把威胁到他地位的我们处理了。现在失败了,逼宫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三哥,父皇的身边有谁可信?” 宁翔是个聪明的,只要一点,便能明白。 “庄镜跟在父皇身边几十年,他是可以信任的。其他大臣,我还不清楚。不过,御林军中有一人,是完全可以信任。” “你是说今天拦下康良王的那位侍卫?” 景惜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是在她的印象中,江赢绝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突然宁允看向景惜,景惜也看着他,“对。就是他。” 景惜皱了皱眉,顿时明白过了。随即微微一笑,看来,他们都觉得江赢可以信任。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宁翔先出宫回府联络支持他的大臣,随时准备着即将要来临的宫变。宁允也没有歇着,立刻发出讯号让摘星楼的人准备迎接这场战争。 “惜儿,一会儿让人御风送你出去。” 宁允抱着景惜,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他现在最担心的人是她,宫中政变,定会死些人,而她是他的软肋,如果萿在太子手中,他不敢想象。 景惜明白他的担心,现在虽然还一片平静,指不定立刻就会风起云涌,刀剑无眼。但是,他害怕她受到伤害,她又何尝不怕他有意外。 靠在他的胸膛,“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会离开你的。” 宁允还想在说什么,她却闭上了眼睛。她这模样,他也不再说什么。她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又改变过。 “主子……” 绵儿一进来就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顿时红了脸。 景惜听到她的声音,轻轻推开了宁允,并没有觉得尴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宁允一脸戒备的看着绵儿,什么时候,她身边有了个这么熟识的宫女?这宫女还叫她主子,莫非是凤凰楼的人? 肯定了这个想法,宁允更是觉得,如果凤凰楼并不是一个正派组织,绝对是个强大而难搞的对手。皇宫里都安插了人手,这等本事,绝不能小看了。 绵儿见宁允的眉头松开,暗中松了一口气。王爷冷漠起来的时候,真的吓人。 “太子果然去了皇后宫中,而且……” 凤祥宫 太子一脸愤怒,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皇后眼神闪躲,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但是,如果不说,康良王肯定没得救了。 “安儿,母后有话要跟你说。” 终于,皇后还是开了口,若大的殿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人。皇后的脸上,也是一片忧愁。她知道,这次灾银的事失败了,他的心情本就不好,如果再告诉他这件事,只怕更会让他烦躁。 太子是个孝顺的,母后说话,他自然放下心中的烦心事,以母后为首。 今天的事,他确实很生气,也没有想到康良王办事如此不妥,还让人抓了个现成的。所有人都知道康良王与他交好,叔侄关系堪比亲生,只要怀疑了康良王,其他不服他的大臣自然也会怀疑到他头上。 来凤祥宫,只想抚平焦躁的心。东宫的女人太多,叽叽喳喳的只会让他更烦躁。 “母后有话直说,儿臣听着。” 除了在皇后景惜面前,他才会这么温和。一想到景惜,他的心就更痛。宁允不除,景惜又怎么能成为他的女人? 皇后动了动嘴皮,秀眉紧锁,心里还是在挣扎,但是看到儿子认真的看着她,她拉过他的手,很慈爱又很为难的看着他。 “你要救康良王。他不能被处斩。” 太子没想到母后竟是为了康良王救情,他从皇后手里抽出了手,站起来,一脸凝重。康良王如此帮他,他也不想让他死,但是,事情败露,父皇下的旨意,他又怎么救?劫灾银嫁祸皇子,这可是大罪。 他是有心拖下处斩时间,日后等他登上大位再放了康良王。但是,到时本来就不服他的大臣又该如何交待?天下百姓又该怎么看待他这个新皇?所以,这件事,只能牺牲康良王。 “母后,这件事事态严重,儿臣也想救皇叔,但是圣旨已下,儿臣又怎么救呢?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儿臣呢!” “他不能不救他!” 皇后看出太子是要弃了康良王,心下一痛,语气有些加重,激动的站起来。 太子疑惑的看向脸已急得微红的皇后,康良王只是父皇的兄弟,父皇都能下手杀了康良王,为何母后会如此维护?似乎还是不舍!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态度出现在一国之母的脸上,真的不应该。 “为何一定要救他?他事情没办好,自该承担后果,死有余辜!难道母后是想要儿臣也跟着受牵连吗?” 太子的语气也有些激动,声音不由提高。康良王一人承担了后果,还算是识趣。 皇后见他这样说话,胸口起伏更大,眼睛蒙上了雾气。久久的看着太子,突然落下了泪。 “安儿,他是你父亲,你不能这么说他!” 她的话,顿时让太子觉得耳朵嗡嗡响,他不可置信看着皇后,一步步靠近,看清了皇后眼里的泪,脸上的痛,他又退后两步,脸上写着不可能。 他的惊慌失措,哑口无言,不可思议都落在皇后眼里,皇后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已经泣不成声。 “安儿,他不能死,不能啊!” 太子猛的甩开她的手,瞪着一双早已失了神的眼睛,大声咆哮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 这消失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皇子。怎么可能是康良王的儿子?不,绝对不是。皇上才是他的父皇,他是未来的天子,天子! 看着他几乎快要失控,皇后再次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抱住他,泪已布满了脸。 “在进宫前,我就怀上了他的孩子,如果不是联姻,我跟他又怎么会分开!安儿,他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不能不管他呀!” 皇后终于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太子,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她与康良王就珠胎暗结,但她背负着家族一脉的使命,于是她怀着情郎的孩子进了宫,成了圣上的女人。从此,与康良王便不再往来。 为了让宁安的身世永远不被人知晓,她杀了熙妃,因为她知道,圣上对熙妃和宁允的宠爱,她与宁安日后在皇宫中肯定没有立足之地,或是事情再被人揭露,她与情郎的孩子更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宁安当上太子,未来的皇帝,那他的身世,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她是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就连康良王也没提起过。现在,生父遇难,做儿子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康良王之所以那么帮宁安,只因为宁安是她的孩子,而她,是他最爱的人。 终于,宁安恢复平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康良王会那么维护自己,原来,只因为他是情人的儿子。而现在,原本简单的事情,变成了这样。 宁安几乎是瘫坐在榻上,一事接一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母后难过的样子,宁允心里下了决定,逼宫! 他要让皇帝收回处死康良王的旨意!而且,他要永远让这个秘密消失! 风华宫 绵儿将在凤祥宫听到的一切如数告诉宁允景惜,这个消息不得不说够爆炸,简直就是狗血。景惜脸上带着嘲笑,无奈的摇摇头。 电视里的情节,活生生的让她遇见。 太子不是皇帝亲生,皇后告知真相,太子逼宫救生父。呵…… 宁允不明白景惜为何会笑,不解的看着她,“惜儿!” 景惜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太过于狗血了。” “狗血?哪里有狗血?” 这下轮到绵儿不解了,主子说话怎么有些听不懂? 宁允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她说的狗血并非真的狗血。现在看来,太子的行动近在眼前了。龙栖殿,只怕等不到元宵便不会安宁了。 “绵儿,宫中有多少人是凤凰楼的?” 景惜知道事情紧急,宫中的人除了江赢可以信任,其他人都不做考虑,太子要逼宫,自然会做万全的准备。保护皇上这事,只能让不是宫里的人做。她相信,宫中不可能只有绵儿一个是凤凰楼的。 绵儿又是一惊,怎么主子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十个人。分别在东宫,凤祥宫,星玉宫还有龙栖殿。” 说完,便见两主子都盯着她,她赶紧低下了头。 好家伙,居然在这些重要人物的宫殿里都安排了人。真让人怀疑,弦音他们到底是要干嘛。景惜侧过脸看宁允,他微微皱起了眉,想来也是没有想到凤凰楼居然在皇宫中有这么多人吧。 “你通知他们都全部集中保护皇上,太子只要逼宫,一并拿下。” 宁允这个时候也不管凤凰楼这样做的目的,现在最重要保护好皇上也要让太子现原形。事情,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夜黑风高,似乎这样的夜晚就适合做点什么事。也不负这样的景色,龙栖殿外已经被一群侍卫包围,警惕的看着周围,只要有人闯入,就地处决。 庄镜颤颤巍巍的垂首站在龙床边上,不敢看满脸怒气的太子。 这个时辰,宫里的人都该就寝了,偏偏太子带了一批侍卫包围了龙栖殿,来势汹汹。皇帝被迫撑起疲惫的身子靠在床头上,虽然身体不似之前那般好,但威严却依旧不减。 殿内的气氛直接让温度下降,仿佛已经身处于冰窖。太子每近一步,庄镜的心就猛跳一次,腿都软了。皇宫中这些争宠夺位之事他见得多,但有生之年,他却是第一次见到逼宫,而且逼宫的本就是储君的太子。这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已经病成这样了,想来传位之事,也就将近,太子何必急于一时,落下个逼宫夺位的骂名? “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帝扫了一眼殿外的侍卫,声音浑厚带着威严。目光深邃,似乎能看透太子的心。 太子被那一眼看得心里有些动摇,随即又恢复平静。为了母后,他是要救康良王的,为了景惜,他是要尽快坐上皇位的。 似乎,他逼宫,都是为了女人。 “儿臣想恳求父皇放了皇叔。他毕竟是父皇的兄弟,就算有犯了再大的错,父皇也该从轻发落。” 庄镜微微一愣,太子怎么突然替康良王求起情来?在朝堂上,他可是义振言辞的数落了康良王的罪行,还说天理不容,不可原谅。现在,又来求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皇帝也带着疑惑,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算是求情,何必带着侍卫包围了龙栖殿?求情?他就不怕牵连到他吗? “劫灾银,已是大罪。还想栽赃嫁祸,更是罪加一等。天子犯法,与庶名同罪。他犯下了罪,就该承担。朕若是没有念手足之情,又怎么会流放他的家人?” “哼,你打着求情的幌子,是来逼朕退位吗?” 看着太子不动声色,皇帝也不是病糊涂了,太子的来意,他心里可是有数的。 从太子开始每日问他有没有吃大还丹的时候,他就起了疑心。后来便没有再吃,再到那天宁允来看过他之后,夜间有个男人自称是王爷请来的大夫,并且还换掉了大还丹,他更是加深了太子早就有害他之心了。 现在看来,太子很早就在谋划了。他只是不明白,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父皇既然知道儿臣的心思,还请父皇了了儿臣的愿。” 第十一章、义妹到访 都挑明了,他也不再拐弯抹角了,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庄镜身体一抖,吓得大气不敢出,太子这是来真的! 皇帝冷哼一声,“如果朕不如你愿呢?” 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味道,庄镜有些担忧的看着皇上,皇上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让他心里终于安稳一些。 太子扬起嘴角,走到皇帝面前,低着头,嚣张的看着他:“父皇,你已经老了,该退位让贤了。你放心,儿臣尊你为太上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让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个时候的太子,完全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似乎他认定了皇位他已经坐定,坐稳。说话极其嚣张! “来人!” 不理会皇帝的脸色有多难堪,太子退了两步,手一挥,立刻有人拿着两道圣旨递到太子面前,他打开一道圣旨,摆在皇帝眼前。 “父皇,盖印吧。” 圣旨上面的旨意,就是赦了康良王的罪行。 太子想着,只要是皇帝下的旨意,就算是有人反对,也不关他的事,大臣们只会说皇帝的不是,而不是他。 皇帝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便闭上了眼睛。 太子见状,笑容收起来。收起圣旨,看向庄镜,“把父皇的玉玺拿出来。” 庄镜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自然是知道玉玺放在哪里。 “奴才不知!” “当真不知?”太子露出了危险的眼神,语气也带着威胁。 庄镜的心狂跳不已。他知道,今晚有可能就是他的死期。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做太子的同伙。不能背叛了皇上。 眼见太子一步步副近,庄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差点没老泪纵横,低着头,“殿下,殿下收手吧。皇上会原谅你的。” 话刚说完,胸口便挨上一脚,庄镜被踢到一旁的桌子,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可想而知,这一脚,太子是有多狠心。 太子越走越近,“再问你一次,你知不知道?” 庄镜摇头。 又是一脚,庄镜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住手!” 就在太子又准备踢的时候,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睛,叫停了太子。庄镜跟随他多年,很是忠心,他也不忍看到他再受折磨。 太子收回了抬起的脚,脸上换上一副得逞的笑容。冷冷的看了一眼抱着身子忍着哀叫的庄镜,这才走到皇帝的面前。 “父皇是同意了吗?” “你告诉朕,为何要赦了康良王的罪?” 他相信太子这样做原因一定不简单。康良王对太子如亲生,这样的叔侄关系好得让人误会。就算康良王疼侄子,但也太过了。 而且这次的事,康良王是一人承担下来的。这件事如果说太子不知情,只怕不会有人相信。他之前把责任全推给康良王,现在又来求情,实在不合情理。 太子眼神有些闪躲,眼前这个男人给了他权力地位,那个男人只是护着他,现在,他却要为了那个男人来逼迫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为了母后,又想到如果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母后又怎么会嫁给他而与情郎分开?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舒坦了许多。 “等这两道圣旨宣读了,儿臣自当告知。” 气氛再次陷入了冰点,皇帝看着那道圣旨,其中一道是赦免康良王的罪,另一道便是传位于他。他能如此大胆,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外面的侍卫包围了这里,现在他想怎么样,那些大臣也不会知道真相。 太子的从容淡定,波澜不惊与皇帝的忧心忡忡,疑惑不解成了对比。 “不如,由儿臣来告诉父皇吧!” 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在他们的身后。 太子听到这声音,脸色变得有些慌张,回头看到宁允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皇帝的神情却平静了。 宁允宁翔还有景惜三人都出现在龙栖殿,太子惊讶的差点把圣旨弄掉在地上,却又故作镇定。他并不相信宁允会知道。 “允儿,翔儿,惜儿你们都来了。外面还算平静?” 皇帝脸色缓和,很是慈爱。庄镜忍着痛弯着腰站在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父皇放心,今天晚上天气很好。连风都没有。” 宁允若有所意的看向太子,只见他的脸色已经变了。握着圣旨的手更是加大了力度,关节泛白。外面怎么可能平静?那么多人包围着龙栖殿,为什么他们会安然无事的走进来? 景惜看到庄镜脸色很差,走过去轻声对他说道:“公公,你先去找太医看看吧。这里有我们照顾父皇。” 庄镜很是感激的对景惜扯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却不放心的看向皇帝。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出去。 庄镜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拖着身子出去了。这里有王爷他们在,太子也使不出什么阴招。 屋里只剩他们五人,太子的心已经被他们的动作激起了千层浪,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允他们,神色慌张。 “你们……” “你想问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宁允展现出他迷死人的笑容,眼里却带着嘲笑。 他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还是真有自信觉得可以逼宫?他在做动作的时候,他们可没有闲着。好在江赢是御林军统领,一早便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景惜。江赢与众侍卫在太子面前做足了戏,让他觉得他们是听他的命令。其实不然! 太子也已经与镇国大将军,兵部尚书商议过,所有将士在入夜时分候在城门,以作后备,就算皇帝有所准备,他们也可以一并拿下。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原本留在皇宫中保护皇帝的十名凤凰楼的成员在镇国大将军和兵部尚书还在调集兵马的时候,已经将他们制服。所以,皇城城门并无一人。 “我们当然是走进来的喽!”景惜围着太子转了一圈,露出了戏谑的眼神。 景惜的嘲讽和眼里的戏谑,让太子心里一怔。今天她才跟母后说过,她不在意位分,只要跟爱的人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现在为何她又是这样一副表情? “惜儿……” 太子情不自禁的叫了景惜的名字,差一点没有伸手拉住她。 “她是我的王妃,你的三嫂。太子请自重!”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景惜,宁允一把拉过景惜,冷冷的看着太子。这样亲密的称呼,只有他可以叫。 景惜知道皇后肯定把她们之间的对话告诉了他,微微一笑。 “你明明跟母后说过,你不在意名份地位,只要跟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 太子还是把这话说出来,看到宁允的脸瞬间变了,带着疑问看着景惜。心下一喜,他就知道,宁允不知道这事。 景惜当然知道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毫不顾忌皇上在这里,牵起了宁允的手,十指相扣。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当然,我确实跟母后说过,只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在意名份地位。我爱的人,只有王爷。王爷就算有一天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 她的一番话,放宁允的心里又泛起了涟漪,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更加有力。太子的眼睛的看着他们紧扣的手,怒气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他,可恶! 枉他那么对她,想着把皇后之位给她,现在,她竟把他心底的一点美好都戳破了。 他输了!不,没有,只要有皇位,天下的女人,他想得到谁,就能得到谁。 眸子里闪过杀意,一个箭步冲到皇帝身边,用手紧紧的扼住皇帝的脖子,恶狠狠的怒道:“把玉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无情!” 就算外面没有他的人,只要把玉玺拿到手,圣旨一下,皇位还是他的。他是太子,储君! 他的动作,让宁允他们紧张起来。 太子的武功不弱,现在皇帝没有还手之力,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快放开父皇!你这样做,是大不敬。”宁翔急了,想要上前一步,却看到太子的手用了力,皇帝的呼吸更是有些困难,他便退了回来。 景惜面露担忧,着急的看着宁允,宁允突然身形一闪,太子已经被摔到地上。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太子更是惊恐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的速度有这么快。 没有人知道宁允会武功,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极高,不管是宁翔还是皇上,都被他的动作给惊呆了。 “太子大逆不道,弑父夺位,传朕口谕,废太子为庶民,流放,永世不得进京。” 恢复过来的皇帝心痛的看着被甩出去的宁安,决绝的下了这样一道旨意。他没有杀掉太子,是念着父子之情。 景惜看向宁允示意,要不要告诉皇帝宁安并非他亲生? 宁允摇摇头。如果告诉了父皇,只怕会加快毒性发作,蒋夫说是可以活上半年,但要是气急攻心,只会缩短日期。 废了宁安,对他来说算是最重的惩罚,一个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太子爷,流放在外,怕是会比死了还难受。 再者,事情被揭露,皇上肯定会处置了皇后。这样的话,宁允想要为母妃报仇一事,也不能亲自动手了。 一道口谕,结束了这场来势汹汹的逼宫。 太子一党,冥顽不灵的处死,弃暗投明的官降三级。东宫所有妃子只要与太子逼宫有关联的都被充军妓,未有牵联的赶出皇宫。 五皇子救驾有功,且德才兼备,胸怀大志,心系天下。皇帝自愿退位,传位于五皇子。 这样一个峰回路转的结局,谁都没有料到。都以为会是允王爷当皇帝,没想到会是五皇子。不过支持五皇子一党的对这个结果是非常满意,多年来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太子被废,皇后打入冷宫,康良王处死。一切,回归平静。 皇后在太子流放出宫的那一天,死在冷宫。所有人都当她是痛失爱子,伤心过度想不开寻了短见。有人同情,也有人置之不理。 在太子逼宫那晚,皇宫中还少了一个人,珍贵妃。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本来是要派人查探,老皇帝却阻止了。他已年迈,他的女人少一个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而这件事平静过后,丞相府却成了又一笑话。两个女儿本是太子侧妃,却又被遣回了相府。这样的耻辱,任谁都觉得没有脸。 但是她们也庆幸,父亲没有参与太子逼宫的事,不然,她们的下场更惨。 元宵过后,景惜宁允便起程回了宣城,离开之时,新任皇帝宁翔亲自相送。 “三哥,有空便来帝都,朕已让工部为你在帝都修建王府,这里,也算是你的家。” 宁翔的语气很诚恳,让人知道,他是很在意允王爷这个兄长的。 宁允拥着景惜,脸色依旧很温和,与他装傻的时候一样,那么真诚。 “那就多谢皇上隆恩。不过,还请皇上答应臣一事。” “朕知道,你是希望风华宫保持着熙贵太妃的生前时的模样。你放心,风华宫,只为熙贵太妃留着。” 熙妃被追为贵太妃,由于太上皇不知道皇后与康良王的事,所以没有废皇后,所以,熙妃也只能是贵太妃。 宁允放开景惜,上前对宁翔伸出手臂,宁翔微微一怔,随即笑开,也伸出手,兄弟两抱在一起。 久久,两人才分开了。 这次,江赢成了他们的车夫,他向新皇请辞,自愿跟随王妃。虽然新皇不知他与景惜有何渊源,但他还是允许了。 马车内,景惜靠着宁允,感叹着这十几天发生的事。觉得就像做了一个梦,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真实。 “你对皇后说了什么?” “我说,太子并非是她与康良王的儿子。她的儿子,早在出生不久便死掉。宁安,只是父皇与一个宫女所生的孩子。” 景惜惊讶的从他怀里抬起头,原来,这个局,很早很早以前便布下了。 回了王府,若云没见紫絮,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绵儿告诉她,主子体谅紫絮太小,给她找了一户好人家做义女了。 若云听后可是感动了好一阵子。真心觉得主子心肠太好了。 景惜身边除了若云,现在多了一个绵儿。隐藏在皇宫里的人,也让他们离开了。毕竟是宁翔做皇帝,再留些凤凰楼的人,实在是有些欠妥。 开春了,春雨细无丝,绿叶嫩如玉。园子里的花大多都开了,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天没那么冷了,因为下雨,也只能呆在屋里。 宣城也一切如常,宁允也乐得清闲,天天陪着景惜,自从那次说要生个孩子之后,他们几乎两天一次运动。至于为什么是两天一次,只有他们知道。 ——此乃*分割线—— “明天我要出去。” “嗯。”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 景惜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 宁允握着她的双肩,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深情与霸道,“你去哪儿,都在我地盘上。” 景惜憋憋嘴,“哼!” 感情他是觉得她就算去哪儿,也是在他的地方逃不掉。哼,哪天她要是出了宣城,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这么自信。 “你去哪儿?” 突然,宁允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的王妃,怎么不关我的事?” “不告诉你!” “真的吗?” 手,再次挑起她的感觉,景惜逃似的想要离开他,却被他拉了回去,来不及说话,唇就被狠狠的吻住…… 景惜坐在铜镜前,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那个恶狼般的男人。明明说的只来一次,又折磨了她大半夜。要不是怕下人们说,她才不愿起来呢。况且,早就说好要去踏青的。 若云为景惜梳着发,不经意看到景惜脖子上的红点。 “哎呀,小姐,你是被蚊子咬了吗?”若云有些惊讶,这刚开春,怎么会有蚊子呢。 站在一旁的绵儿捂着嘴笑了,景惜也红了脸。 “好啦好啦,快点梳好别耽误了时辰。” 若云没有经过人事,并不知道这是欢爱后的痕迹,见主子没在意,她可是放在了心上,手没停下,熟练的梳着发,嘴上也没停下。 “得找个大夫配点驱蚊的药。小姐的皮肤本来就很细嫩,怎么经过住蚊虫的叮咬呢。” 她的话,让本来有些尴尬的景惜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是得配点药驱蚊了。 若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竟让主子笑得如此开心,也不再问,利索的给她梳了一个飞天髻,看起来高雅大方。 没有吃早膳,而是让厨房准备了点心,让若云放在篮子里。准备在草地来一次野餐。 宣城现在最好的景点就在城门外的一处叫‘牵缘丘’的地方。 听说每到开春了,就有不少大家小姐出来踏青,踏青是个借口,最重要的是不少富家子弟也会在这里吟诗谈古论今。这男才女貌,一来二去暗生情愫也促成了大好姻缘,后来,人们便把这里取了个这样的名。 景惜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草地刚出的嫩芽,看得让人心旷神怡,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找了一处亭子,主仆三人便坐下了。看着那些男男女女,景惜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他们一个世界的人。 以前,哪像这样有闲情出来踏青,一般都是摆着电脑,拿着手机。之前穿来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帮人算算命,找个好男人过着日子。现在,命不用帮人算了,好男人也找着了,一切似乎都太美好了。 远处的一座稍稍大一点的亭子围满了人,有说有笑,很是欢乐。 “小姐,那边在吟诗作画呢。” 若云也看向那边,眼里露出了欣喜。 景惜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绵儿倒上热茶,嘴上却说着,“你要去,便去看看吧。” “奴婢不会吟诗作画,去了也没意思。” 若云收回眼神,那些吟诗作画的人,都是大户小姐,她一个丫鬟,又怎么能去凑热闹呢。 景惜喝了一口茶,拿着手绢擦拭着嘴边,笑道:“去看看也没让你作画吟诗,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主子,若云可是有心上人的,要是去那里被富家公子看中了,怎么跟御风交待呢?” 绵儿很少说话,说起话来就是打趣人的。若云红了脸,埋怨的看了一眼绵儿。现在府里上下,谁都知道她是御风的人,让她可不好意思了。 景惜微微一笑,看着若云那娇羞的样子,“是啊,我们若云长得如此可人,要是被人给看上了,确实没办法跟御风交待。咦,不如,我跟王爷商量一下,让你早早跟御风成了亲,你看可好?” 若云是个忠心的丫头,做事也有分寸。景惜可不想让她一直跟在她身边,虽然她没有苛刻过她,但终究是嫁了人的好。 在现代,女人不结婚也有很多事去追求,但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一生就盼着嫁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过着平凡幸福相夫教子的日子便是一种福气。 反正她与御风都相处得不错,两人都有情谊,早早让御风娶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桩事。 若云这下脸更红了,头也更低。手绞着袖子,“小姐……” 御风是个好男人,她自然是希望嫁给他的。但是,这样的事被景惜当着她的面提出来,还问她,着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这嫁人的事,做奴婢的哪里做得了主。她没有父母,只有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见她的模样,景惜与绵儿相视一笑,这丫头,只怕早就想嫁给御风做妻子了吧。 “好了好了,这事啊,就这样定了,回头我跟王爷说说,让御风去外面找座大宅子,你有空呢,就来王府陪陪我。” 若云抬起头时,眼里泛起了泪花。今生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主子能这么为她着想,怎能让她不感动。 景惜看她一脸感激的样子,伸过手握住她的手,像个大姐姐般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想,你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亲如姐妹,能为你找一个好的夫君,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好的男人,比什么事都重要。” 此时的若云,泪已划落脸庞,心里的感动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绵儿此刻觉得主子真是个体谅下人的好主子,她之前没有见过大主子,现在有幸见到现任主子,便知她没有跟错人。以前只听说主子是个傻子疯子,连弦音他们都说,如果主子二十了还是这个样子,便会杀了主子,结束她痛苦的一生。没想到,主子奇迹般的醒了,而且,还这么聪明善良。上天,真是有眼。 “绵儿,你若看上哪个男子,跟我说,我也会为你作主,让你嫁了。” 景惜安慰着若云,这边厢又开始打趣起绵儿。不得不说,绵儿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而且还有一身好功夫,这样的女子,如果不是身份问题,怕是很多爱慕的人吧。 绵儿的脸也红了,这主子,怎么就不能正经一点呢。一个女子随时就是把男子挂在嘴边,只怕只有她家主子了吧。 见绵儿埋怨不理她,景惜笑了。 封建的古代,提男人都会觉得害羞,会被人说是不知廉耻。其实,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有什么不对呢?不过,她们不好意思提,景惜却把绵儿的事放在心上。若是有好的男子,她一定促成一段姻缘。 “哟,这里还藏着三位美人,嘿嘿,美人,需要本公子陪吗?” 一个面貌还算端正的男子拿着扇子走进亭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不过,都是痞痞的模样。 景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装B的纨绔子弟。 “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绵儿首先站到亭子口,阻止他们进来。 纨绔男子抖了抖身子,歪着嘴眼里带着戏谑,扇子抬起正要挑上绵儿的下巴,绵儿冷冷的伸手拍下。 “嘿,小娘们还真有脾气的嘛。不错不错,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不过,本公子更喜欢那个美人。” 他根本没有在意绵儿的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景惜,流露出的眼神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若云已经恢复了平静,站在景惜面前作保住状警惕的盯着那个男子。 景惜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因为她相信绵儿的本事,能进凤凰楼的人,没本事怎么行。只是,她现在就想整整这个不知死活的痞子。 “公子如此喜欢美人?” 轻柔的声音加上她莞尔一笑让男子失了心神,呆呆的看着她,像是迷失了心智般点点头。 “美人谁不喜欢!” 他见她冲他笑,便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也以为她说的美人就是指她自己,不由得搓了搓手,流露出自认为最帅的笑容,其实他不知,看起来如此猥琐。 “如此,御风,把乔公子送到柳巷去,看着他,让每个人都侍候他。” 宁允黑着一张脸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景惜冲他温柔一笑。他看到她的笑容后,脸色才缓和下来。不过,路过乔公子的时候,犀利的眼神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不过,他随后站直了身子,趾高气扬的退了一步,嚣张的指着宁允,“你既然知道我是乔公子,竟然还这么大胆?” 乔家,宣城最大的富商,这位乔公子更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同样也是嚣张跋扈出了名的。见到漂亮女子都要去调戏一番,由于他家大业大,而且听说还有朝廷的人撑腰,更是无法无天。 摘星楼的人也查过乔家,但除了乔公子喜欢调戏女子,嚣张一点,乔老爷却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出格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救济一些贫困百姓,也算是个善人。 “你才是大胆,竟敢对王爷王妃不敬!” 御风怒斥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乔公子。 乔公子听后,眼睛瞪得老大,神色慌张,王爷王妃?他竟然调戏了王妃,还对王爷无理!怎么可能,明明王爷是个瘫的啊?怎么眼前这个玉树临风四肢健全的男子是允王爷? 这只怪他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并不知道允王爷早就健全康复的事。 看着宁允那一双犀利的眼眸,乔公子身后的两个跟班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王爷是什么人?可是宣城的主人,也就是相当于宣城的皇帝啊。这调戏了王妃,还不是大罪? “小人不知是王妃,请王爷恕罪!” 终于权衡了一下轻重,乔公子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求情,这次,他只能当做倒了大霉,调戏错了人。等一会儿,一定会找个更漂亮的小娘子。 宁允站在景惜旁边,看着她的眼神是温柔的,但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 “御风,本王说过的话,还要再说第二遍吗?” 他虽然现在认了错,但是以他的性格,转个眼一定会再去调戏其他女子。还有之前不少良家妇女也没逃过他的魔爪,不过是乔老爷给了些银子把事情给压了下来。 现在逮到了他,又怎么能放了他再去祸害人? 乔公子脸一下子白了,他都认错了,没想到允王爷还要…… 他是喜欢美人不错,只是柳巷一条巷子青楼多得数不清,要让每个姑娘侍候他,那不是整他吗? 没错,宁允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让他赎罪。 景惜掩嘴轻笑,只怕等他从柳巷出来的时候,那玩意也废了吧。会不会因为精尽而亡?想想都觉得好笑。 御风一把拉起地上失了神的乔公子,就往外面拖。乔公子的两个跟班可急了,跟在后面叫着“公子,公子……” 乔公子这才开始挣扎,无奈御风拖着他,他根本挣脱不开。但嘴上却没有停,“王爷,小人知道错了!王爷,饶了小人吧!王爷……” 他这一叫,把远处的一些大家小姐富贵公子都引来了眼神,不过当他们看清求饶的人后,脸上只露出了活该的表情,便没有理会。 这乔公子虽然家大业大,但为人不耻,很少有哪家公子愿意跟他交好。就算平日里有那么两个,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形,也不敢上前自讨苦吃。 不禁也觉得乔公子活该,谁不调戏,偏偏去动了王妃。这不是求死么? “你怎么来了?” 煞风景的人走了,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很多。本来她也是想让人把他丢到妓院让人好好招待着,没想到宁允与她想到了一块去了。 宁允挨着她坐下,拿过她喝过的茶杯,轻轻泯了一口,一切都看起来那么随意。虽然当事人觉得没什么,但是两个丫鬟却红了脸。 “以为你会在府里休息,回去一趟他们说你出来了,于是我便找来了。” 他的话本是没什么意思,但是景惜听了却不是那么回事,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他昨晚说话不算话,她今天又怎么到了这会儿身子还有些不适? 宁允接下了她怨恨的眼神,嘴角却带着笑,让人很着迷。 因为现在有一位美女扭着水蛇腰向他们款款走来了。 景惜嘴角微微扬起,极其慵懒的靠着扶栏。看来,刚刚走了一个调戏的,现在又来一个勾引的。 “雅静给姐姐姐夫请安!” 这名叫雅静的女子身材很娇小,眸子里泛着星光,顾盼生辉,樱桃小嘴娇滴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她的味道。 只是她的称呼让亭子里的人都觉得惊讶。她怎么叫王爷王妃为姐姐姐夫?而且叫得那么自然。 景惜斜着眼,看着这个女子,眼里有一抹闪得很快的异样。 “你是谁?” 若云对相府里的人很清楚,小姐除了那三个妹妹,可没有别的妹妹了,何况,那三个可没这么称呼过王爷。不禁质问她。 雅静身后也跟着一个年纪小小的丫鬟,她到是温顺,只见她走到雅静旁边,对宁允景惜福了福身,抬起头来,“大小姐安好。这是老爷收的义女,静小姐。静小姐知道大小姐嫁到宣城,很想来拜见大小姐,所以……” 这丫鬟从一抬头,若云就微微张大了嘴,这不是相府里的萍儿吗? 宁允若有所思的盯着雅静,然后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表态的景惜,虽然她脸上带着惊讶,但是她的眼神很平静,似乎对这个义妹的出现完全没有觉得奇怪。 景惜站起来,走到雅静面前,主动牵起她的手,好细嫩的皮肤。再仔细打量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不得不感叹,多么美的人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景惜会主动牵起雅静的手,连雅静自己都没有想到。眼珠子盯着景惜,愣住了。 “如果不是萍儿,我是不会相信你会是爹爹收的义女。只是你来的时候,也该让爹爹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们去接你。你看,这不是怠慢了么?” 她这般自来熟让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她说得也对,萍儿跟紫絮一样,从小在丞相府长大,只要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她是相府的人。所以,她说的话也不会有错。 “静儿到是觉得唐突了。本来义父是要先给姐姐说一声的,只因静儿好玩,准备多玩几日再拜见你们,没想到今儿个来这牵缘丘,竟遇上了姐姐姐夫。” 雅静微微一笑,让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声音婉转温柔,甜甜的浸入人心。她张口闭口都是姐姐姐夫,让人觉得很是亲密。 景惜也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对她很是温和。到是宁允,眼神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既然来了,就去王府多呆些日子吧。” 这名叫雅静的女子身材很娇小,眸子里泛着星光,顾盼生辉,樱桃小嘴娇滴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她的味道。 只是她的称呼让亭子里的人都觉得惊讶。她怎么叫王爷王妃为姐姐姐夫?而且叫得那么自然。 景惜斜着眼,看着这个女子,眼里有一抹闪得很快的异样。 “你是谁?” 若云对相府里的人很清楚,小姐除了那三个妹妹,可没有别的妹妹了,何况,那三个可没这么称呼过王爷。不禁质问她。 雅静身后也跟着一个年纪小小的丫鬟,她到是温顺,只见她走到雅静旁边,对宁允景惜福了福身,抬起头来,“大小姐安好。这是老爷收的义女,静小姐。静小姐知道大小姐嫁到宣城,很想来拜见大小姐,所以……” 这丫鬟从一抬头,若云就微微张大了嘴,这不是相府里的萍儿吗? 宁允若有所思的盯着雅静,然后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表态的景惜,虽然她脸上带着惊讶,但是她的眼神很平静,似乎对这个义妹的出现完全没有觉得奇怪。 景惜站起来,走到雅静面前,主动牵起她的手,好细嫩的皮肤。再仔细打量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不得不感叹,多么美的人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景惜会主动牵起雅静的手,连雅静自己都没有想到。眼珠子盯着景惜,愣住了。 “如果不是萍儿,我是不会相信你会是爹爹收的义女。只是你来的时候,也该让爹爹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们去接你。你看,这不是怠慢了么?” 她这般自来熟让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她说得也对,萍儿跟紫絮一样,从小在丞相府长大,只要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她是相府的人。所以,她说的话也不会有错。 “静儿到是觉得唐突了。本来义父是要先给姐姐说一声的,只因静儿好玩,准备多玩几日再拜见你们,没想到今儿个来这牵缘丘,竟遇上了姐姐姐夫。” 雅静微微一笑,让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声音婉转温柔,甜甜的浸入人心。她张口闭口都是姐姐姐夫,让人觉得很是亲密。 景惜也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对她很是温和。到是宁允,眼神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既然来了,就去王府多呆些日子吧。” 第十二章、动荡不安 霸宠之傻王恶妃,第十二章、动荡不安 于是,王府多了一位客人。舒悫鹉琻 晚膳时,景惜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肴,为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义妹接风洗尘。雅静表现得也不像是个客人,很随意。 宁允的脸,一直没有笑容。他借机问过景惜,为何要带这个女子回府,景惜只是笑笑,说到了晚上她便会告诉他。 不过还没等到景惜亲口说,夜玉那边便传来了消息,宁允知道这个所谓的丞相义女是谁后,脸色一刻也没有松过。 “王爷,王爷啊,求您放过犬子吧!王爷……”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就闯进他们这一餐本就怪异的饭局。原本就有些黑色的宁允,此刻脸色更难看了。冷冷的看向外面。 两个家奴慌张的跪在宁允面前,“王爷,乔老他硬要见王爷,奴才拦不住……” “王爷,求您放过犬子吧,他年小不懂事,不知那是王妃,求王爷饶了犬子!” 家奴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光鲜的半老男人老泪纵横的跪在家奴前面,一脸的痛苦,哀求,让人看了觉得可怜。 宁允冷眼对家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再冷若冰霜的看着地上的老男人,冷冽的眸子像一道剑光,似乎只要靠近,对方便一命呜呼。 景惜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便作若无其事的为雅静夹着菜,似乎一切都是空气,并不影响她的食欲。 雅静微微惊讶的看着景惜,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们面前,景惜竟能视若无睹?这样的心态又有几人能及? “哦?乔老爷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王妃,令公子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喽?” 宁允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透着让人颤栗的冷意。 乔老爷心里那个抖啊,感觉这炎炎夏日已经来临了。 “老夫不是那个意思,老夫教子不当,请王爷恕罪!王爷仁慈,饶了犬子吧!” 从下人来报他儿子调戏王妃未果,却被王爷看见,让人拖去柳巷,还让柳巷的妓子都‘侍候’儿子。这谁都懂,那‘侍候’并非真正的侍候。 柳巷里少说也有七八家妓院,一家妓院的女子起码都有十几二十个,任由哪个男子再怎么风流,轮流让人‘侍候’这还不是要折磨死人吗? 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个儿子,打小就宠着,平日里是喜欢调戏黄花闺女和良家妇女,也惹出过事儿,但都被他用钱摆平了,更是让儿子有恃无恐。这下好了,竟调(戏)了王妃,还被王爷逮着了。 想着,乔老爷就觉得心里渗得慌。 王爷以前虽然是傻是瘫,他们也没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前不久才与当今圣上捉拿了逼宫的前太子,这哪是他们敢惹的人? 况且,允王爷本来就是宣城的‘皇帝’,不管怎么样,都是惹不得的呀! 宁允冷哼一声,“就算本王有意饶了令公子,只怕王妃不肯答应!” 说完,看向一脸悠闲的景惜,她正吃着一块红烧肉,似乎很美味。 乔老爷这才把目光移到那个一直没出声的美貌女子身上,她很随意,但是就因为她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让人更觉得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第一次见到王妃,乔老爷也不敢打量太久,头再次磕在地上,嘴里苦求着。 “王妃大人有大量,犬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妃,请王妃恕罪!” 这被点了名给抬出来的景惜,夹起一块刚刚吃过的红烧肉,放进宁允的嘴里,宁允一扫之前的冷漠,柔情似水的看着景惜,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这温柔的样子,若云绵儿到是没有觉得奇怪,本来王爷王妃感情很好,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到是雅静和萍儿,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跟着脸也有些微微发烫。这样的场面,她们很少见到,不由觉得不好意思。 乔老爷更是惊呆了,心里更是咒骂着儿子没有看清人就乱来。这王爷王妃如此恩爱,只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饶了乔公子未尝不可。不过,乔老爷得答应我一件事。” 景惜的话,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出现了阳光。乔老爷见她肯饶了儿子,心里更是欢喜。只要儿子保得住,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王妃请说,不管什么事老夫都答应。”乔老爷一脸的激动,差一点没抱景惜大腿了。 景惜微微一笑,非常理解乔老爷的心情。一个男人那方面再怎么厉害,被差不多上百个女人轮流‘侍候’,就算是体力再好,就算是真的轮下来,以后怕是不能用了。 这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事只怕也是黄粱一梦了。 “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令公子去给每个被他欺负过的人家磕头赔礼,而且,每一家人,给足白银五百两。此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不过,若是日后再听到类似的事情,只怕就不是柳巷一条街的人了。”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呆了。 乔老爷更是愣住了。 被他儿子调(戏)过的女子中不乏有低下的贱民,奴婢丫鬟。难道,也要下跪磕头吗?至于银两,一家五百,这一赔,只怕要去了半个家业。 眼睛看向那个神色自若,云淡风轻的女子,从他进来开始,她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一切对于她来说,都那么无所谓。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不容反驳。 权衡相较之下,乔老爷最后狠了狠心,点头答应了。 儿子他只有一个,家业没了可以再挣,只要能保住命根子,哪怕是倾家荡产,他也无话可说。 景惜见他点了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吩咐到一旁的夜玉,让他去让御风把乔公子送回家。而乔老爷,终于松了一口气,对宁允景惜又是拜了拜,这才一同与夜玉出了王府。 看着他的背影,景惜是有些不忍心的,可是随即想想,子不教,父之过。明明知道儿子是个不安份的人,偏偏宠溺过度,毁人清白。 事情弄到如此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宁允看向景惜的眼神又深了一分,他的女人,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虽然她是狠了些,但却大快人心。 “姐姐真是菩萨心肠,为那些受到迫害的女子都讨回了公道。难怪姐夫如此疼爱姐姐,姐姐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儿,只怕没有几个男子不爱。” 雅静笑魇如花的看着景惜,又看了看宁允。如若星辰的眸子不知道到底是敬佩还是其他。不过她的话,却让人听了心里有些堵。 没几个男子不爱!这是想说,她的桃花会很多么? 景惜只是笑笑,“妹妹如此能懂人心,又生得这般美貌,只怕世间除了王爷,天下男子竟为你折腰了。” 一句‘除了王爷’,让本来笑颜逐开的雅静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娇羞之态,只是,笑容有些僵硬。看向宁允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宁允对她这话却没有异议,世间所有的女子,除了她,也没有人能让他多看一眼了。 用完一顿看似相亲相爱的晚餐,各自都回了房间休息。 玖香苑 两个人儿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最后,景惜在宁允胳肢窝里一摸,宁允便举手投降了。紧紧的抱着景惜,亲了亲她的额头。 景惜的腿就像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两人这样的姿势若是暴露在人前,只怕会让人觉得惊世骇俗,实在是无大雅之态。 不过,当事人觉得舒服,那便是王道。况且,两人觉得再紧一点,会更好。 “你怎么不问问她是谁了?” 景惜抬起头,眼神充满疑惑的看着他。明明之前他还不死心的问她是不是知道雅静的身份,现在,他却只字不提。 “我知道她是谁。” 宁允很神气的刮了一下景惜的鼻梁。 他一直很奇怪,就算是丞相收了义女,景惜也该问一问雅静是怎么进了丞相府的,或者问一问她的身世,但是,没有。 她似乎只有从最开始见到雅静的时候微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后像是见多过次的真正姐妹一般,而且,很热情。热情得让人不禁怀疑她们认识。 好在后来夜玉来报,他才知道为什么景惜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次换景惜吃惊了,难道是她太过于热情了?或者是太过于直接了?现在想想,她该问问雅静是身世,或者应该表现得很惊讶自己多了个义妹。这样自来熟的态度,不是让人觉得她傻,就觉得她和对方认识很久的样子。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差?不该那么热情?” 景惜也不问他为什么知道,反正以他的本事,他想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会瞒得过他。况且,聪明如他,对雅静,他也该看出了些什么。 “嗯……还好。我现在只是担心,我们这样轻易的接受了她,她会不会知道我们清楚她的身份了。如果她有所察觉,她想做的事情恐怕也更让人难以猜测了。” “她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除了要上你的床之外,应该是想杀我。” 说到杀自己的时候,景惜并没觉得害怕,就像是在说着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轻描淡写。在她心里,她算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没准还能回到现代呢。 一听到她说要杀她,宁允抱着她的双手加大了力度,“她若是敢动你一下,这次,我便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很坚定。虽然是一句带着杀意怒气的话,但是在景惜听来,是那么好听,让她感动。 她回抱着他,浅笑道:“如果她再动我一下,我就让她跟乔公子配上一对。” 听着她俏皮的话,宁允凝重的神色也松了下来。 两人深情相视,不言却极其默契,只是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想着什么。 忽然,宁允又开始在枕头下翻找起来。他这一幕又让景惜想起第一次他要洞房找小人书的情景。眼里露出了疑惑,难道现在他还要照着上面做一次? 不一会儿,宁允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献宝似的递到景惜面前,痴痴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 景惜坐起来,不解的问道。对那盒子里的东西很好奇。她不会相信他会把小人书放在这盒子里。 宁允用眼神示意她打开了看,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很神秘。 景惜狐疑的接过盒子,轻轻打开,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惊讶的捂住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允又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 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戒指,小巧精致,指环打造得很漂亮,虽然不如现代的钻戒做工精细,但相比这里的皇帝富豪戴的扳指来说,真的是用尽了心思。 宁允从盒子拿出那枚戒指,一直以来,他都记得进京的时候,她说的话。从皇宫那件事完了之后,他就命人找她所说的钻石,但是,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于是,他只能用最好的白玉打造了这一枚她所形容的婚戒。 以前,他认为戒指只是为了禁身才戴的,没想到会有那么深的意义。只要她要,他就愿意给。 “惜儿,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钻石戒指,但是这一枚白玉戒是我让人按照你喜欢的那个模样做出来的,你可还喜欢?” 景惜没想到他会把她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心里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眼里的泪花已经在打转了。 虽然不是钻石,虽然没那么精致,但是,为了他的那份心思,她觉得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伸出左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宁允。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没错,只要他送的,她都喜欢。他的所作所为,只要是女人都会觉得感动。之前的曼珠沙华,到现在戒指,他总是能给她惊喜。这样的男人,如何让人不爱? 宁允没有说话,但是眼里的深情爱意毫不隐瞒,抬起她的左手,温柔的将戒指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她说过,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要永远住在她的心里。 看着那一枚象征着永恒的戒指恰好的戴在无名指上,景惜的泪一下子就划落,右手,爱惜的抚摸着它,这是第一次,她戴上了婚戒。 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让她实在是忍不住紧紧的拥抱住这个一直对她宠爱的男人。 宁允愣了一下,随后也紧紧的抱住她。不知道相拥了多久,景惜慢慢推开了他的怀抱,深情的望进他漆黑的眸子,慢慢的靠近,将自己的唇凑近他性感的唇上。 两人的相抚,让屋里一室涟漪,屋外,一个人影闪过。 静心苑 雅静端坐在铜镜面前,纤细的手指抚上那张精致的脸,这张脸,隐藏了十几年,终于重见天日了,一双眼似秋水的眸子灿若星子,一张小巧红润的樱桃小嘴儿充满着诱惑。娇小玲珑有致的身材能让世间男子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只是,她只希望裙下之臣只有那一个人。 眼眸里突然闪出了精光,如葱的手指掐进了肌肤,丝毫感觉不到痛。 门,被人推开。萍儿小小的身子闪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怎么,查到了什么?” 萍儿红着一张脸,她能说她看到王爷王妃欢好的事情么?如果说了,眼前这位不知道又要给她什么脸色看。 见她久久不出声,而且脸还有些红晕,雅静眼里的怒气迸出来,蛾眉倒蹙,更是扫落了刚从头上摘下来的头饰。 她就知道,景惜那个女人就是个狐媚子,是个妒妇,霸占着宁允不让其他女子接近。她就不信,以她现在姿色,宁允还会拒绝她! 景惜,你别得意。 “静小姐,老爷交待的事……” 萍儿等她的怒气发得差不多了,提醒着她该做的事,而不是来这里吃醋的。 雅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语气极不友善,“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 说罢,拂袖背过身去。 萍儿见状,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以前还不是个丫鬟,现在有什么可得意,可神气的!她冲着雅静的背影福了福身,“静小姐,奴婢先退下了。” 不等雅静准许,她退出了这间弥漫着怒意的屋子。 屋里的人儿,眼里已经露出了杀意。 **** 第二天,用过早膳,宁允又出了王府,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景惜也从不过问,他无非就是去了摘星楼。 夜玉御风都回了摘星楼,玫心有空便来景惜这里坐坐,两人也没有主仆之分,相谈甚欢。若云也同她们一起坐下,三个人,更像是姐妹。 绵儿收到凤凰楼的指令,一早便走了。临走时,并没有对景惜留下只言片语。 景惜也不过问,在她看来,凤凰楼她根本不熟悉,全权交给夜玉御风,完全不用担心,而且,她也愿意做那个闲人,两耳不闻楼中事。 “玫心,夜玉现在有没有跟你那啥啥啊?” 很八卦的景惜坏坏的问着玫心,暧。昧的冲玫心眨了眨眼,玫心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若云本来也有些迷糊,不过看玫心的反应,便知道主子是问的什么了,也跟着红了脸,心里绯腹,主子真的是太不害臊了,这种事也能拿出来问。 看着一个二个都红了脸,低下了头,景惜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两人惊慌的抬起了头,无辜的看着景惜。主子这是怎么了,突然拍起了桌子。 景惜先是看了一眼玫心,又移到若云身上,指着若云,“你没事跟着红什么脸,低什么头?御风又没进过你的屋,你又没进过他的屋,瞎脸红干嘛?” 这话,她说得有些大声,吓得若云不知所措。 突然,她又咧嘴一笑,“嘿嘿,不过要不等御风回来,我就把你放给他,也跟玫心一样,两人同住屋檐下,然后那啥那啥,好不好?” 景惜如天一样变幻莫测的表情,看得两人一愣一愣的,最后听清了她的话,玫心忍不住掩嘴笑了,瞟了脸比她还红的若云。不禁摇摇头,主子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如此开放。 若云觉得自己从耳根子到腰子都红透了,脸也热热的,不用说就知道有多羞。埋怨的看了一眼满脸带着戏谑的主子,却无话可说。 她们两的样子,让景惜完全没有形象的大笑起来。这两丫头,真是有趣。不过她们如此害羞,到是让她有得玩了。 “咦,姐姐院子里这么热闹,妹妹也来凑凑热闹。” 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耳边。 景惜三人侧脸看过去,只见雅静莲步轻移,小腰摆动,杏眼含春,温柔可人得让人不能移开眼神。 玫心若云见到她,纷纷站起来,对她福了福身,不管她是不是王府里的人,但现在她是客人,又是王妃所谓的义妹,怎么着都得行礼以示尊敬。 雅静冲她们点点头,表示回礼。她可是很清楚,这两个丫鬟在景惜心目中的地位。她也不会自讨嫌弃的摆架子。 然后面带微笑的走到景惜的旁边,也对她福了福身。 景惜自然是很亲热的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轻声询问道:“静儿昨晚睡得可好?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跟我说。” 雅静嫣然一笑,“让姐姐费心了,静儿睡得很好。” “那就好,难得我们姐妹很投缘,哪里招待不周,可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多谢谢姐姐。” 雅静的温顺乖巧,而且人美声音甜,让人不得不喜欢她。 景惜语笑嫣然,一直牵着她的手,对若云玫心笑道:“你们俩坐下,萍儿也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泥,就当自家姐妹,聊聊天。” 若云二人自然也不做作拒绝,大大方方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不过萍儿可没那么随意,愣了半晌,直到若云拉了她一把,才坐下来。 “姐姐刚刚在说什么那么开心呢?” 雅静也是自来熟,先开口。看着她们眼里带着笑意,似乎早已认识很久一样,没有一点生疏。 景惜放开她的手,端起桌上的茶,轻呷一口,明亮的眼睛又流转在对面两个丫头身上,笑道:“刚刚在说给她们两个找个好夫君嫁了呢,这两丫头害羞,你看,又红了脸。” 说着,她自己掩嘴笑起来。 若云两人用幽怨的眼神哀求的瞄了一眼还拿她们说笑的主子,景惜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依旧笑得春风得意。 “咦,静儿芳龄多少?可有心上人?” 突然,本还说着这边的景惜又话峰一转,看向旁边的雅静。被放过的两个丫头终于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眼,表示轻松了。 雅静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自己,顿时也红了脸,更让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娇滴滴的样子若是有男人在,恐怕会倾心相对。 “姐姐又拿静儿打趣了!静儿刚刚及笄。” “呀,看静儿如此娇嫩,还以为静儿只有十二三岁呢。长得真是水灵,让姐姐见了静儿,都有一种倾心不已的感觉呢。若姐姐是个男子,定会娶了静儿。” 景惜一脸的爱慕,嘴上赞美着,眼睛一刻不松的看着雅静,让她更是红了脸,娇羞的娇嗔:“姐姐,你不要再取笑静儿了。” “你看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是在取笑你呢。昨天就说过,这天下男子只怕没有谁不爱静儿,只不知道静儿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尽管说,姐姐给你做主。” “姐姐别在取笑静儿了,静儿见过的男子并不多,哪里有心上人呐!何况,这世间的男人,静儿只想找那个倾心的人。就像姐姐一样,有姐夫宠爱着,那就足够了。” 她虽然低着头,红着脸说着这些话,但是语气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景惜摸了个透。 见过的男子并不多,只是宁允是其中一个。想像她一样,有宁允宠爱着?景惜心里冷笑着,世间的男人除了宁允,你谁都可以倾心,谁都可以对你动心。 景惜又牵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若不是王爷有顽疾,姐姐还真想让王爷把你纳入王府,咱们姐妹俩一同侍候王爷,也算是佳话一段。只是王爷……唉,姐姐掉进坑里也就算了,自然是不能耽误了妹妹你的幸福。” 雅静的手在景惜手中,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会儿。 她的表情,落进了景惜的眼里。 不过,景惜的话,却让若云玫心差点没笑出来,王爷有顽疾?这瞎话也只有主子能瞎扯,夜夜颠鸾倒凤,行鱼水之欢,还掉进坑里?这话要是让王爷听到,只怕主子明天又要起不来了。 当然这话,她们两个只有在心里说说,主子现在对雅静说这些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姐夫他……” 雅静秀眉微蹙,小嘴儿轻启,眼神露出了疑惑。她是不会信的,有些事情,她并不是不清楚,现在只不过是景惜胡说而已。 景惜轻声叹息,眼神迷离,脸上带忧,“你别看他现在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样子,其实,他那方面不行,相信年前在皇宫他当着大臣的面说了他的顽疾你也该听说过的,所以呀,找男人,找夫君,一定要看内在,外表什么的,都不重要。” 反正宁允那方面不行也传遍了龙国,就算没有传遍,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到了现在,没有哪个女人还厚颜无耻的贴上门来。她也可以拿这事,让那些心里怀里鬼胎的人都知难而退。当然她知道,这件事,眼前这个女人是没那么容易退步的。 景惜的话,让三个丫鬟都惊呆了,主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完全不像一个女人,不像一个有着尊贵身份的女人。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不知道会说主子什么坏话。 雅静还要说什么,被景惜打断了。 “静儿在宣城多住些日子,宣城的富贵人家也很多,什么时候让王爷留意一下,若是有人品样貌家世都好的,给静儿牵一下姻缘线,嫁个好男人,姐姐和爹爹也放心。” 雅静先是惊讶,然后又害羞起来,心里却狠狠的咒骂着景惜,你这些话可以骗别人,但是休想骗到她。 她要得到的人,她一定会得到,不计一切代价。 “对了,玉儿和婉儿可好?月儿嫁人了没有?” 景惜突然又转移了话题,让人来不及反应,本来想着她前面说的话,又被她现在说的话给打破了思绪。 景玉和景婉被放回了丞相府,只怕日子也不会太好。明明是太子侧妃,日后的皇帝妃子,现在却被放回了相府,这对于这里的女子来说,就是个耻辱。 至于景月,王氏那么急着想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而且现在景玉景婉两人出了这事,丞相府也只有景月算是干净点的,王氏在丞相恐怕也能抬得起头了。 雅静接得到是快,“二姐回相府后,关在屋子里半月才出了门,也算还好。只是三姐,一直没有出过婉君阁,谁去看她,她都不理。月妹妹还未及笄,自然是没有嫁人。” 景惜并非真正想要问那个三个女人的近况,不过听后还是微微惊讶,景玉是个高傲的女子,没想到恢复得也极快。至于景婉,周氏一定去开导过,她相信周氏还是把她那次的话听进去了的。景月的事,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在意。 不过,丞相府出了这样的丑事,恐怕景松阳又会被人在背后里说三道四的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景惜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雅静也只得离开玖香苑,不过,回了静心苑没多久,便有人来报她出了王府。 景惜歪躺在美人榻上,眼睛微闭,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并没有熟睡。 “小姐,雅静小姐给奴婢的感觉总是那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若云知道景惜没有睡,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认真的冥想着雅静的背影,总觉得见过,可明明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知道老爷收了个义女,所以这种感觉,让她奇怪了。 景惜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若云的眼神里露出了赞扬,看来这丫头还真是精明嘛。也知道哪里不对了。不过她只笑不语,眼里却带着狡黠,嘴角微微上扬。 她从榻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从袖子里拿出那个之前竹乐给的管制状的东西,听竹乐说,那叫‘吟笛’。走到窗前,拿起它轻轻吹响,发出来的声音悠扬婉转,很好听。但是又与其他乐器的声音有些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若云不知何时主子有了那东西,不过声音很好听,她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 放下吟笛,静静的等着是不是像竹乐说的那样,很快有人出现。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人影出现在玖香苑外,若云吓得差点惊呼,不过被景惜捂住了嘴。她只有眨巴着眼睛,惊慌的看着陌生的人。 那男人一身劲衣,脸上一片冰霜,恭敬的单膝跪在景惜面前,“属下诺凡,叩见主子。” 景惜慢慢放开若云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若云缩了缩脖子,虽然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是谁,但听到他称景惜为主子,也就放心了。 只是心里却在惊讶着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称她为主子。弦音竹乐是,现在这个男子也是。不过,只要小姐无事,她便放心了。 景惜打量了一下诺凡,心里却赞叹着,弦音真会选人,或许说是佘曼心会选人,这手下的男俊女靓,个个都是中上资质,着实让人看着心情舒畅。 “不必多礼。我只是试试看,竹乐给的这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奏效。没想到,他还真没骗我。” 说完,拿着吟笛,把玩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感情真的只是在试试吟笛的效果。 不过,诺凡可是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子,他的主子。 他听到吟笛的声音后,立刻赶来,以为主子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急事召唤,没想到她竟然只是为了试试吟笛的真伪?看来,竹乐说得没错,他们的小主子真的是个喜欢恶搞的人。 但是,主子要玩,他能说什么?就算是主子现在叫他回去,然后再吹响,他还是得赶来。谁叫她是主子? 景惜仔细的探究着诺凡的神情,见他只是微微惊讶了半秒钟,脸上便没有任何不耐,心里对他更是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个沉稳的男子。不禁对弦音竹乐选人的眼光更是表示称赞。 “别担心,我不是逗你玩儿的,这人力资源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诺凡虽然不懂人力资源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主子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试试吟笛的效果。 “听凭主子吩咐。” “刚刚雅静出了王府,你帮我跟踪她,看她去见了谁。” 她想,不用她说雅静是谁,他也该知道。凤凰楼的人在查景松阳,对于丞相府的一切动静,自然是清楚的。现在,她只是好奇,雅静初来宣城,刚出了她的玖香苑,便匆匆出了王府,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属下遵命。” 说完,诺凡便要告退,却又被景惜叫住,“不要打草惊蛇,也要注意安全。” 诺凡微微一愣,抱拳点头,一个腾空,人就不见了,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他的身形,不仅让景惜惊讶叹服,连若云也惊住了。虽然之前见过夜玉御风的功夫,但这眼前的人一下子不见了,还是有些震惊。 似乎,她们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到了晚上,雅静回府不多久,宁允也回来了,但脸色一直不好,似乎遇上了什么事,不过再见到景惜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笑容。只是他这笑,让景惜更觉得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在人前,她也不便多问。 雅静从外面回来之后,也没有说去了哪儿,一切,平静得让人心里不安。 在沉重的气氛中用了晚膳,御风和夜玉又脸色凝重的回了王府,宁允带着两人进了书房,景惜也回了玖香苑,雅静也借口累了,早早回了静心苑歇息了。 看似平静的一切,都暗藏的着一股莫名的诡异。景惜打发了若云,独自一人在玖香苑等着诺凡前来回报。她相信,凤凰楼的人办事效率,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 果然,十分钟之后,那个身影如期出现在景惜面前,依旧恭敬的单膝下跪,景惜抬手免礼之后,一刻也不愿意耽误的上前看着他。 “查到了什么?” 诺凡的脸色如之前一般,似乎不会笑。“回主子,公孙国主到了宣城,雅静去见了他。” 景惜很是吃惊。公孙宇怎么又到了龙国,而且还来了宣城?难道真的是为了她?雅静又怎么会找公孙宇,是想联合起来,对付她与宁允吗?看来,雅静还是没有死心,想要成为了宁允的人。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在想是不是要直接结束了雅静,因为现在,她已经知道那幕后的人是谁了,雅静留不留,只凭她一句话。 “弦音竹乐呢?” “他们在帝都。” 看来,他们是在彻查景松阳,不过这么久了,他们没有一点眉目,只能说景松阳太过狡猾。到底又是什么秘密让景松阳一而在再而三的派人来杀她? 只希望,事情可以快点解决。 “可查到公孙宇到宣城来有何事?” 隐隐觉得,这次公孙宇的到来,与她有关。 诺凡脸色变了变,“据悉,他今晚连夜离开宣城,直奔帝都。得到的消息是,他会发兵龙国。” 这个消息,果然够震撼,够让人吃惊。宁翔刚刚坐上皇位,虽然朝中没有大的动荡,但是根基不稳,而且兵权还握在太子以前的人手中,他们虽然现在对宁翔恭敬有加,但唯命似从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公孙宇发兵于龙国,龙国就算不会灭亡,也会因此而受到极到的撞击,那时的龙国,定会成为周边小国侵占的对象。 一直以来,凌月国与龙国都十分友好,至少不至于发兵,现在凌月国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公孙宇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她?但是,之前在龙国皇宫,那么好的机会,他放过了她,还说不会勉强她。现在,他发兵至龙国,是为了夺天下,还是另有意图? “可知为何事?” 第十三章、怒为红颜 霸宠之傻王恶妃,第十三章、怒为红颜 这个消息,果然够震撼,够让人吃惊。舒悫鹉琻宁翔刚刚坐上皇位,虽然朝中没有大的动荡,但是根基不稳,而且兵权还握在太子以前的人手中,他们虽然现在对宁翔恭敬有加,但唯命似从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公孙宇发兵于龙国,龙国就算不会灭亡,也会因此而受到极到的撞击,那时的龙国,定会成为周边小国侵占的对象。 一直以来,凌月国与龙国都十分友好,至少不至于发兵,现在凌月国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公孙宇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她?但是,之前在龙国皇宫,那么好的机会,他放过了她,还说不会勉强她。现在,他发兵至龙国,是为了夺天下,还是另有意图? “可知为何事?” 景惜有些紧张的看着诺凡,希望他们把公孙宇的底都摸清了。 “尚在查。” 尚在查就是还不知道发兵的意图。景惜突然苦笑,凤凰楼的人虽然有极大的本事,但对方是一国国主,他想做的事,其他人又是怎么能轻易窥探得到的。 不过,回想着宁允带着夜玉御风二人进了书房时那凝重的脸色,估计他一定是知道这件事了。 “你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景惜示意诺凡退下。事情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兵戎相见,弱肉强食的时代,果然是不会那么太平的。 诺凡见她面色冷静,带着淡淡的无奈,还有轻微的叹息,动了动唇,却又什么话都没说,抱拳低头,一个转身,便消失在玖香苑。 冷冷的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凉意,景惜抱着双臂,看着夜空,一切,那么平静,让人觉得世间无风无浪,该是太平,但是太平之下,又涌动着让人摸不透看不着的波澜。 宁允一进玖香苑,就看到夜色下的景惜纤细的身子,夜风扬起她的裙摆,显得那么孤傲,冷艳。大事在即,他爱的这个女人,似乎一直没有给她安宁的生活。 轻轻走上前,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她的身体微微一怔,随后放轻松的靠在他的怀里,两人相拥,如此般配。 宁允底着头,摩擦着她的发,闻着她的发香,留恋不舍。皇上密旨,让他回宫商议大事,虽然宁翔没有说什么事,但是他也知道是何事。刚平息了宫廷之战,接下来的大战,或许会血流成河。 他不说话,景惜也不问。她当然知道,这样的大事,他是不想让她担心的。那么,她就做那个一无所知的女子,不让他担心便是。 两人相拥无言,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与温度,证明着他们靠在一起。 “惜儿,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一粒种子在发芽了?” 明明很安静温馨的气氛,宁允的一双手来到景惜平坦的小腹,温柔的声音响在景惜的耳边,听起来,又给现在的气氛添加了一份暧。昧。 景惜也覆上了他的手背,嘴角上扬,这里,应该有吧。她仰头,看着那双深邃温柔的眸子,微微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为了能让这里有种子发芽,那我们再来辛勤耕耘吧。” 宁允打横抱着景惜,景惜惊呼一声,手本能的缠上他的脖子,浅月弯弯,含情脉脉的望进那双迷离温柔的眸子里,她愿意就这样沉沦下去。 皇上圣旨,允王爷明日进京共商大事。 王府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事,在他们眼中,王爷是有功之臣,得当今皇帝重视那是应该的,共商大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景惜却知道,事情不尽然,此大事,关乎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有可能,会是天下大乱之际,而她的夫君,也将参与其中。 宁允在她面前表现得极为淡定平静,似乎对所谓的大事并不在意。他越平静,景惜的心越揪紧。他是想让她不要担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一直在担心。 最后的晚餐桌上,宁允对景惜温柔有加,景惜也语笑嫣然,甜蜜的接受着他为她做的一切。享受着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姐夫,你明日进京,静儿也和你一起吧。出来多日,也该回去了。不然义父会担心的。” 雅静打破了这静谧的时刻,此时,宁允正在擦拭的景惜嘴角的一点油渍。 景惜冲她一笑,“爹爹对你可真是比亲女儿还好。也好,你和王爷一起回京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这次你悄悄的来,还好路上没有出什么事,不然,爹是真的会担心的。” 似乎没有想到景惜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雅静眼神中有些诧异,但看清景惜脸上确实是认真的,到让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一旁的萍儿眼神却有些慌乱了,不解的看着雅静,但这个时候,她却不能开口说话。 “义父只是心疼静儿从小没有爹娘,对姐姐你可是疼爱有加。姐姐日后得了空,回帝都看看义父,以解义父思女之苦。” 果真是个会说话的玲珑人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思女之苦,哼,鬼才信呢。不过景惜的疑虑又上来了,她不是来杀自己的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还是说,在她心里,得到宁允的青睐比景松阳的命令更重要? 如果真是这样,景松阳可先错了一颗棋子。 她是爽快的同意了,一旁的俊男却沉着一张脸,不过,景惜的小手在下面拉了拉他,他也松了脸色。 “这嫁出去的女儿,常回娘家,会让人笑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欺负了我呢。还是等父亲大寿的时候再回去。静儿可要好好照顾爹爹,现在他身边,也只有你最有心思了。” 最有心思勾。引人。 雅静温顺的点点头,模样十分乖巧可人。 一餐饭下来,只有景惜和雅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宁允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晚饭结束后,各自回了房间。 静心苑 萍儿焦急的走到眼含桃花的雅静面前,差点没有指着她,“你明天就回去?你回去怎么跟老爷交待?我不管是你不是真的动了春心,但是,老爷交待的事,你就该完成。否则,就算你得到了王爷的心,你也没命享。”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雅静听得脸红脖子粗,扬手就给萍儿一个耳光。本来就很紧张的气氛,这个耳光打响,让气氛更加凝重。 萍儿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睛瞪得老大。 雅静上前一步,与她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掌那么远,近得可以看清楚她扑在脸上的胭脂。 “你凭什么打我?” 萍儿并不怕她,眼里的怒气清晰可见。她们都是丫鬟,她不过多了个丞相义女的称号,但也只不过是个丫鬟。凭什么这么嚣张? “凭什么?就凭你现在是在侍候我!我告诉你,我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够阻止,就连义父也不行。杀景惜的事是大事,但是,得到宁允,也是大事。” 此时她本温柔的眼神里,全是嚣张,占有,*,她完全忘记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丞相给的,丞相能给她,也能毁了她。 萍儿觉得她现在完全是疯了。理智已经没有了。她在挑战丞相的威严,可以说,她是嫌命长了。 “你在拿命赌。况且,你根本得不到王爷!如果丞相知道你这样,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雅静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她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弃。这一生,她好不容易尝到了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就算拿命去赌,她也愿意。 宁允,她一定要得到。 “我愿意。我也不在乎。如果义父追究起来,一切与你无关。” 她的脸上,此时蒙上了落寞,但是眼神,却还是那么坚定。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是,得不到宁允,她誓不罢休。 萍儿见她如此执着,她只是深深的叹息一声,爱上谁不好,偏偏是王爷!久久的注视了一会儿她那张决绝的脸,萍儿摇摇头,退出屋子。 雅静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里面那张美艳的脸,抬手轻轻抚上,她就不信,这三天,宁允不会看上她! *** 玖香苑 任由景惜的手不管怎么摸,那个一直从晚膳黑着脸的宁允还是无动于衷。最后,景惜直接跨上他的腰,双手摸着那结实的胸肌,手指却没有停下来过,挑弄着那一粒红果。 宁允下腹一紧,深深的叹息,眼睛终于睁开,看着上面小手不安分的女子。喉头一动,他握住她的腰,将她慢慢挪到那处已经站起来的地方。 景惜抵着那处,心中却颤抖不已。每一个晚上,他们都会大战好几回合。明天他就要走了,今晚,只怕更是逃不掉了。 不过,这是她挑起的火,只能由她来灭。 她俯下身,吻住他性感的唇,感受着他的体温。 宁允抱住她的腰,将她翻身压下,由他来做主导者,带她一起进入那美妙的境界。 “你怎么能答应让她跟我一起回帝都?” 完事后,宁允没有起身,尽量把上身的重量抬起,但是身体却没有离开她。 轻轻的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略带惩罚的一啄。 景惜的手摸着他的背,滑向他细窄而结实的腰,“她跟着你,我比较放心。” 把情敌放在他身边,她竟然还放心?宁允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女人,思想总是那么特别。若是换成其他女子,恐怕避之不及吧。 不过,雅静跟着他,他也放心。至少,她不会有危险。 “你在玩火!” 嘶哑的声音,提醒着景惜,本来就埋在她的体内的那处,又将她填满。 景惜没有拒绝,反而坏坏的笑着。 “起火,我来灭。” 宁允扬起笑容,再次带她到达了仙境的顶峰…… 一早,允王府所有的人都到大门恭送王爷去帝都,还有雅静小姐。宁允带的人不多,御风夜玉,还有几个侍卫。 若云自然是恋恋不舍的看着御风,御风到是没什么,冲她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偶尔还做做鬼脸,逗若云笑,两人也算是有伤有乐。 至于另两个人,玫心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看向夜玉的眼神,里面有太多感情了。他们两人在景惜的帮助下,两人也算是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夜玉虽然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但看玫心的眼神,有说不出的留恋。 “好啦好啦,你们干嘛这么煽情。这样吧,等你们全部一起回来的时候,就让你们成亲。如何?” 景惜不喜欢这样的离别,气氛很凝重的感觉。她故做轻松的打趣着,让两对人都露出了羞涩。不过,她看向宁允的眼神何尝不是。 她总觉得这次的事,很难搞定,可以说,她从知道这事之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当看向宁允那俊美如斯的脸,那温柔的笑容时,她心里便觉得轻松了很多。她相信他,再困难的事,他一定能摆平。 “王妃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突然,宁允用从来没有过的口吻和称呼看着景惜,眼里带着戏谑,嘴角也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光是景惜惊讶,其他人都惊讶,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宠爱王妃,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称呼。 景惜看着他的笑容,顿时明白了。她走到他的旁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 明显感觉到宁允的身体僵直,不过,当景惜离开他耳边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更加春风满面。看向景惜的眼神更加温柔,深情。 他们两人的深情交流,脉脉含情却刺痛了站在一旁某人的心。 雅静脸上带笑,“姐姐姐夫真是伉俪情深,不如,姐姐也同我们一起进京,这样,就解了相思之苦。” 景惜终于把视线从宁允的身上挪开了,走到雅静的面前,执起她的手,“静儿的提议甚好,王爷以为如何?” 说完这句话,景惜手里的那双手缩了缩。 “皇上召本王进宫自是有大事相商,你一介女子又怎么可如此儿女情长,不知轻重呢?” 宁允这话,像是在斥责景惜不知礼数,不懂得分轻重。实际,这话中之意,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这话是在说着谁。 景惜有些失望的拍了拍雅静带着微微凉意的手,“妹妹也听到了,并非姐姐我不想跟随。唉……” 轻声的叹息,却让雅静觉得宁允并非真的待景惜好,在她看来,真正用心的人,是不会让另一人留下。由此可见,他们的感情并非那么深。 再怎么不舍,还是要分开,御风驾着载着两个女子的马车,宁允等其他几人都骑上了马。最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王府。 直到看不见身影的时候,众人才散去,景惜与若云,玫心还有刚回来不久的绵儿,都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绵儿一脸凝重,不解的看着景惜,“主子,为什么要让雅静跟着王爷一起回京?” 明明知道雅静那个女人对王爷存了非分之想,主子还允许她一同回京,这不是成全了她吗? 玫心听后微微皱眉,这几天,虽然雅静没有过大动作,但还是能感觉到她对王爷的心思,一直觉得可能只是错觉,现在听绵儿这样说,只怕确有其事了。 景惜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淡淡一笑,“她没那个本事。” 只用了六个字,就概括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放心大胆的让雅静跟着宁允一起。她很自信,那个女人的心思,绝对是落空的。 绵儿见她自信满满,心也平静了许多。王爷是个有分寸的人,而且对主子宠爱有加,相信王爷也不会被那个女人骗到的。 几人站在大门外很久,除了绵儿,几个女子眼里都是满满的担忧。景惜虽然没有担心过雅静会得逞,但是她却担心着,宁允这次进京意味着什么。 表面的不在意,心里却不安,景惜回玖香苑,便叫来江赢。 江赢跟着景惜回王府之后,由于御风夜玉二人要紧张着摘星楼的事,所以,由江赢与管家一同管理王府。 “王妃。” 江赢知道,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深厚,也知道,自己心底的那一点点爱慕之意只能永远埋在心里,自己品尝。但是他不后悔,他放弃了宫中更高的职位跟随了这个女人,他很乐意,只要能在看得见她的地方,守着她就好了。 景惜让他起身,神色很凝重的看着他。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愿意跟着她,但是,她觉得他就像个兄长一样,让人觉得安心。 有那么一个心思出现在脑子里,她认他做哥哥。 “从第一次见你,总觉得你像个兄长般,让人安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景惜想叫你一声大哥,与你结拜为兄妹,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虽然说要在他不嫌弃的情况下才叫,但是景惜已经叫出了口。这更是让人感觉到她的诚意。 江赢在高兴之余,心里却是悲伤的。她只是把他当大哥一般看待,如此,他还有什么奢望。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是什么身份又有何妨? 能做她的哥哥,这不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份吗? “承蒙王妃看得起,能把属下当做大哥看待,是属下的福气,若是王妃不嫌弃,属下便斗胆叫王妃一声,小妹。” 景惜顿时笑颜展开,她上前扶住江赢的手臂,眼里写着全是兴奋。 她终于有哥哥了,终于有哥哥了。 若不是男女有别,她真想紧紧的抱住他,来表示自己的心情。 “大哥!大哥!大哥!” 连叫了三声,语气很激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男子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然,她也不会轻易让他跟着她,或许,冥冥之中注定,她与他有缘。 被景惜这样叫的江赢,俊朗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现在,她能叫他大哥,至少比之前,他更能明正言顺的保护她,照顾她了。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江赢认真的看着她,此时的她就像个小女孩一样,那么天真,那么无忧。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此生,他为她生,为她死。 这边厢,宁允扬鞭策马,直奔帝都。公孙宇突然要在这个时候攻打龙国,无疑是又可龙国出了一个难题。 宁翔刚坐上皇位,就遇到了强敌,犹如以卵敌石,动摇龙国不费吹灰之力。假以时日,收复龙国也不在话下。 不得不感叹,公孙宇是个极有野心的君主。不过,更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凌月国与龙国数十年未战,这次突然发起进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宁允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又觉得公孙宇乃一国之君,不会为了女人而乱天下。不过,心里的这种感觉却是很强烈。只有快马加鞭,进了皇宫便知道他发兵的目的。 夜幕降临,他们一行人趁夜赶了一段路,最后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人可以坚持,但是马必须要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并且要补充体力。 几人在一处小树林边停下,树林边有一条小河,其他几个侍卫牵着马匹到河边喝水,宁允靠着一棵大树,仰望着天。这个时候,她该睡下了吧。 马车里的两个人也下来了,雅静见宁允一个人靠在那里,夜幕下的他,更显得高贵冷漠,但是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第一次见到他,很遗憾他是个傻子瘫人,后来发现他站起来的时候,让她的心已经开始狂跳,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装下了他。后来,夜夜听到他与景惜欢爱亲密,她的心开始痛,她要得到他。可是那个时候,他对她笑,只因为景惜关系。 这一次,好不容易没有那个女人在,她要用自己的魅力来换得他对自己的注意。 让萍儿不要跟在她身后,她一个人朝宁允迈近。 御风和夜玉已经看到雅静向主子走去,便准备上前阻止,但被宁允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他们只能当做没有看到。 只是觉得到时王妃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姐夫,明天便要到帝都了,这一路有姐夫在旁,静儿真是安心了很多。” 温柔甜甜的声音,如蜂蜜般浸入人心。 她离宁允一米之处停了下来,如星子般的眼眸里带着深情,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任谁看了都想要疼爱。 小巧有致的身子此时显得如此让人想要得到,饱满的小胸脯随着心跳细微起伏,如白玉般的玉颈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之下的肌肤。 宁允淡淡的瞥了一眼,继续仰着头,却闭上了眼。 他这样的动作,无非是给雅静重重的一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柔情变成了尴尬,尴尬中带着怒火。 不远处的夜玉御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果然还是最爱王妃的。萍儿却为雅静的行为觉得同情。爱一个人没错,错的是,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也爱不了的人。 雅静并没有因为宁允的无视而退缩,她再向前一步,拉近了与他的距离。离得他如此静是第一次,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如此完美。只要再走近一点,伸伸手,便能触摸到心仪已久的他。 见眼前的人没有动静,似乎给了她更大的勇气,她再走近一步,与他近在咫尺。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清晰可闻。 骤然,本是紧闭的眸子睁开,犀利而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 宁允以为只要他无视她,她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更激发了她。看来,他真是小看了她。 他突然睁眼,吓到了雅静,眼神有些闪躲,面色有些尴尬,但并没有吓退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再次露出迷倒众生的笑容。 “姐夫……” 声音软软的,像是要浸到人的心坎里。 宁允还是没有表情,脸色越来越沉。如果不是以丞相义女的身份,他一定会杀了她。 “何事?” 终于见他肯开口了,雅静听着他性感好听的声音心里狂跳,眼里的欣喜完全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她自动忽略掉他的冷漠,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她看着天,又看了看没有离开的宁允,心里就是吃了蜜糖一样甜。这样开始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今天夜色很好,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睡下了?” 没有想到,她会提起景惜,宁允的脸色缓了缓,没有之前那样凝重,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会因为她投其所好而对她产生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侧过脸,见他脸色缓和了很多,雅静又喜又忧。喜的是,他终于不用那张万年冰山脸对着她,忧的是,他脸色之所以缓和了,是因为她提起了景惜。 心里虽然恨,嫉妒。但她不得不忍,哪怕是说景惜千般万般好,只要他能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好转,她也乐意。 “姐姐真是个幸福的人儿。有义父疼爱,又有姐夫宠爱。哪像我,从小无父无母,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若不是遇到义父,只怕此生,连这身衣服都穿不上。”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锦丝绸缎。声音哽咽,忧伤流露,感慨着她的身世如此之凄凉。 若不是早知道她的真面目,恐怕真的会让人觉得可怜,想要怜悯,想要保护。 只是,她的把戏,宁允早就看透了。只听她自顾自的说,并不插嘴。完全漠视。 雅静完全没想到,她说得这么悲惨,他竟然又变成了之前的那种脸色,漠然无视。指甲狠狠的刺着掌心,泪流了出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大着胆子,慢慢靠近宁允,只差一分,便能触碰到他。 也只是差那一分,宁允走开了。似乎并不知道她的动作,雅静看着他的背影,银牙咬碎了满腔。怒气如火烧在心口之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如果她抬手看,定能看到掌心已经浸出了血。只是,手心的痛,痛不及她的心。 宁允牵过马,让他们继续赶路。他一刻也不想与这个女人相处,哪怕是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也觉得烦躁。 所有人都看到那一幕,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天夜已晚,但主子说赶路,那便赶路。宁允首先骑上马,扬鞭先他们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玉与其他几个侍卫赶紧追随在后,只有御风等着那位失意的大小姐上马车,才尾随其后。 马车里,萍儿吃惊的看着她的掌心,血都快凝固了,她却浑然不知。或许不是不知,是她已经麻木,对其他事都不在意。 “值得吗?”萍儿又问了这一句话。 没有完全丞相交待的任务,也没有得到王爷的心,如此两边没顾上,没捞着,值得吗?她爱王爷,真的爱到可以拿命去追求吗? 雅静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夹杂着苦涩。值得吗?她现在也想知道答案。就算不值得,那又如何?再回去宣城杀了景惜吗? 她不回答,靠在车框边上,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一行清泪落下…… 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一大早便到了帝都,让御风送雅静二人回丞相府,安排其他几人住进了皇帝为宁允在帝都修的允王府安歇下。他独自一人进了皇宫。 皇宫,御书房 宁翔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皇冠,俨然一派君主之态。只是,他的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才坐上大位不过两月余,便遇上凌月国发兵,着实让他忧心忡忡。虽然公孙宇有条件提出,只要满足他的条件,便收兵两国再结永世之好。 只是那条件,也让他难以启齿。特别是看到三哥宁允的时候,更觉得说不出口。 宁允进了御书房半个时辰,愣是没有听到皇帝说一句话,看他的眼神中带着忧虑,似乎有难言之隐。 “三哥,凌月国几日前,便派兵驻扎在关玉城,你知道的,关玉城一破,帝都也难保。现在国基未稳,刚刚才发生宫变,再来如此一难,只怕龙国会毁在朕手中啊!父皇还在,现在还不敢把此消息告知他,若他知道,只怕……” 太上皇还躺在床上,用药吊着命,如果听到这个消息,只怕会一命呜呼。 本来龙国与凌月国相持不下,两国也友好往来。这次,宫变刚过,凌月国便迫不及待的要发兵攻打龙国,此事,确实让人防不胜防,措手不急。 宁允知道事情的紧急,龙国的兵力虽然强大,但刚刚发现宫变,宁翔还未完全掌握朝中一切势力,现在要开战,只怕是胜算无几。 而且,凌月国在公孙宇执政的几年,加强兵力,有多少士兵没有哪个国知道准确数字。如此,凌月国到底有多少人马,还是个未知数。若贸然与之相抗,只怕如履薄冰,难以敌对。 “那皇上现在有何良策?” 宁允相信,公孙宇应该会有要求的。两国交战,最苦的是百姓,一个好的帝王,是不会任由百姓受累的,若是民不安,他这个帝王又怎么能做上这么久? 一说到这个问题,宁翔的神色更加愁了。看着宁允的眼神,也是闪躲不安。犹豫不决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知该如此说出口。 公孙宇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一个人,但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却又是那么过分。宁翔没有想到,公孙宇竟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交换两国安宁。不得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既冲动又强大的男人。 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拿两国安宁来做交换。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红颜本就是祸水? 三哥如此爱景惜,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公孙宇提出一个交换条件,他只要一个人,便可停止这场战争。” 终于,宁翔还是准备说出来。就算三哥不许,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想知道,三哥是已国家为重,还是以女人为重。 宁允看着宁翔的神色,隐隐觉得不妥。早前,他就感觉到公孙宇突然要发兵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现在看来,公孙宇只要一个人便可停止这场战争,他要的那个人…… “他要三嫂来阻止这场战争。只要三嫂跟他回凌月国,他便退兵。并许下,只要他在位,凌月国永远不对龙国发起进攻。” 这个条件,多么让人想要得到。宁翔现在是一国之主,自然懂得权衡轻重。虽然他知道这个要求这个条件是多么的不耻,但是,国人与个人的利益,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国人。 宁翔一直注意着宁允的表情,果然很深沉,眼神也变得犀利冰冷。 他如此宠爱景惜,又怎么能容得了有男人以他的女人来做条件?高傲如他,他又如何能忍得了这口气? 若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君主,宁允真的想一拳打爆他的头。景惜是他的三嫂,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以为如何?” 依旧是冷冷的语气,这次,他的声音中带着怒意。 他的女人,岂能做为一个筹码去做交换?虽然家不及国重,但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能把她抢走,哪怕是以战争来争夺。他会不计一切,保护那个占据了他心的女子。 谁,都不可以拿她做牺牲品。 宁翔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也知道自己本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战事迫在眉睫,不想伤及百姓,只有牺牲景惜一人。可是,这个爱景惜如命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答应。 顿时觉得,一国之君,也有如此无力的时刻。他能如何?自然是希望能不动武力,不劳民伤财便能解决了些事。 现在,是该他来问,该如何? “朕这不是请三哥前来商议么?” 公孙宇要是的景惜,景惜是宁允的女人,所以这事,不得不请他来商议。这个中情况,局势都已经很清楚,这是打是和,全在于宁允和景惜。 像打太极一样,又把主动权交到了宁允的手里。主动权,一直都是最好的,现在,他却不想拥有。 宁允的脸,再也看不到一丝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隐忍的怒意。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女人会成为两国交战的原因。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允许的。 “若要开战,由臣当先锋。” 这次,他用‘臣’自称。先锋,死,便是死的第一人。他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对景惜的不可退让。既然宁翔说了找他商议,他的表态,便说明明了一切。 宁翔虽然想过他有可能不会同意让景惜来换太平,但是没想过,他如此决绝。 现在,似乎已成定局,他是皇上,可以下旨让景惜跟了公孙宇。但宁允是他的兄长,还是把皇位让给他的兄长,他又能如何?难道要做那个不仁不义的人?但是开战起来,他也成了那个让百姓受苦的人。 两面不是人的滋味,此时体会如此之深。 “皇上请放心,公孙宇想要带走惜儿,除非我死。” 除非他死,景惜谁也别想觊觎。 他的女人,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有非份之想,除非他死。 宁翔不知该如何说是好。朝中大臣纷纷进言,让允王妃跟了公孙国主,在他们看来,允王爷不能人道,允王妃应该还是完璧之身。让王爷休了王妃,王妃再嫁凌月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少了这一场杀戮。 现在,他在想着,明日上朝,该怎么跟朝中大臣解释交待。 明日,只怕又会掀起朝中大乱吧。 朝堂之上,一身龙袍的宁翔神色凝重的看着文武百官,最后,视线落在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带着冰霜的宁允。 他就知道,宁允所说的事,大臣们一定会反对。天下百姓与个人相比,自然是重中之重,儿女私情,又怎么及得上万民安乐? “皇上,凌月国兵临关玉城门外三日,离期限还有两日。若再拖延下去,只怕不日关玉城便会沦陷,届时,帝都也将陷入恐慌。要解此困境,不费一兵一卒,只有靠允王妃。” 说话的,正是宋太尉,他振振有辞,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形势严重,要尽快解决,解决之良药,便是允王爷舍不得的允王妃。 第十四章、为她而战 霸宠之傻王恶妃,第十四章、为她而战 当日,玉莹被人毁了清白,他便怀疑是宁允干的。舒悫鹉琻在此这前,玉莹说过在大街上说了几句宁允的坏话,还顶撞了王妃。由此看来,就算不是宁允叫人做的,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现在终于能为女儿出一口气,他又怎么能放过。 “太尉大人所言极是。能以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最难的事,只有如此。若是兵戎相见,受苦的只是无辜百姓。王爷从未带过兵,硬碰硬,只怕是以卵击石。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兵部尚书也加入劝说行列。之前的兵部尚书与太子一案有关系,被降职后,重新上任了一位。只是这一位,也是个以和为贵的主儿,或者说,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宁翔的眉头越来越紧,宁允的脸越来越冷。 “丞相,你怎么看?” 宁翔把视线挪到一直没有出声的景松阳身上,他是此次事件女主角的父亲,自然也该表态。 景松阳微微一怔,抱拳回道:“回皇上,臣不敢多言。此事,任凭皇上定夺。” 一句话,便推脱了。此时气氛紧张,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面面相觑。 “丞相此言差矣。这事关系到丞相爱女,也关乎黎明百姓。丞相怎么能一句话便置身事外呢。” 宋太尉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脱身,两个女儿做了太子侧妃,却被赶出宫去。还有一个女儿,现在成了关乎国之生存,这么好的嘲笑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众大臣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景松阳身上,他垂着眼睑,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雅静没有杀景惜,反而被这个允王爷给迷惑了,让他的计划出现了一个大娄子。景惜如此在意宁允,而宁允也宠爱她。只要允王爷死,景惜自然不用动手便能解决掉。 想到这里,景松阳抬起头,一脸的决绝,“于公,臣自然是以江山社稷为重。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解决此问题,是最好的。但于私,臣是允王妃的父亲,她已经嫁人,又怎么能再跟第二人?这不管对于小女还是王爷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他此番话,谁都听得出,他是不希望把女儿拿去做交换品。也表达了他左右为难的处境。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沉寂。 “皇上,请准许臣带兵击退凌月国。” 宁允终于开了口,他不管别人是怎么样的,他是一定不会让出景惜的。 “皇上,凌月国兵强马壮,若是来硬的,只怕有败无胜啊!” “皇上,以一个女子换取天下太平,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一众大臣此时异口同声,脸色焦虑,急急希望皇帝不要答应允王爷的请命。 此时,宁翔陷入难境。他知里面轻重,但他又怎么能不顾宁允的想法和心情呢。 “皇上,请给臣一队兵马,若臣不能击退凌月国将士,任凭皇上定夺。” 这一次,是宁允最后的退让。若他不能让公孙宇撤退,他也会让人把景惜移到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景惜卷进这场战争。 他松了口,宁翔扫了一眼众大臣,只见他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不过,似乎对此事也不再执着。 宁允的做法,其实是人都能理解。哪有自己的女人嫁与别的男子,虽然宁允不能人道,但对他来说,也是耻辱。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朕就给你五千兵马,若是不能击退,三哥请速速撤回。” 五千兵马?凌月国驻守在关玉城门外可是有五万兵马,后援还不知道有多少准备着的。他现在只给五千,不就是是希望宁允能知难而退么? 宁允深深的看了一眼宁翔,抱拳“谢皇上!” 那一眼,看得宁翔只想闪躲,只想立刻退朝。 皇上发了话,其他大臣也不再多言,他们料定宁允是打不过公孙宇的人。不过他要放手一搏,也任由他去。到时只会让他看到他的执着是有多失败。 下朝后,宁允头也不回的出了宫,回到了帝都里的王府。御风夜玉等几人早已等候。见宁允脸色不对,他们知道事情越来越严重。 “御风,你马上起程,带王妃离开宣城,躲得越远越好。” 让景惜躲开,或许他是为了私心。他不想他的女人最后还要成为别人的女人。此时,他完全忘记景惜身边有凤凰楼的人保护。爱妻如此,理所当然。 御风难得如夜玉一样,神色凝重。王爷再做这样的安排,只怕事情更糟。五千兵马对五万,就算是以一敌十,那后援兵马又该拿什么去应对? 就算摘星楼的人的全盘出动,也难以应付。 御风连夜起程回宣城,只要王妃安全了,王爷就不用担心了。 夜玉发出信号,召集摘星楼的所有人,来应对这场战争。 养精蓄锐,只有这一夜,明日一战,胜算难料。 宁允站在王府大院外,看着夜空,竟无一颗星辰。他深深的叹息:惜儿,或我不幸战死,请你好好活下去。若我幸而未死,我定带你远走天涯。 宣城玖香苑中,景惜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她本已睡下,不安与恐惧占据了心神,实在无法安睡。披着衣服打开窗户,看着天空,竟一片漆黑。 关玉城门外,凌月国的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城楼上身披盔甲的宁允。此时的宁允,如神一般威立在城楼之上,微风扬起头盔上的红缨,俊美而刚毅的脸上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犀利的眼神像要征服城下的人。 公孙宇骑着高头大马,他眼里露出了惊讶。没有想到宁允竟会带兵来应对。据悉,只有五千精兵。在他看来,就算是精兵,也难以获胜。 现在这里他有五万精兵,五十里之外,还有一批将士候着。不管宁允用什么战略,他都只输不赢。 之前,他一直很安静。但是知道刚刚龙国才经过了宫变,这个时候的龙国最为脆弱,要拿下龙国,轻而易举。但他没有,他只想以此来得到那个女人。 如果龙国不愿意交出那个女人来,那他就让龙国成为他凌月国的一部分,他就不信,国家与一个女人之间,龙国的皇帝就分不出轻重。 看着城楼上的那个男人,他真不懂以那个的身体霸占着一个女人有何意思?不管如何,他都要得到景惜,而且,要让对方自动跟随他。 “公孙国主,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场面。” 宁允的声音透过空气强烈的传到城下的公孙宇耳边。隔着这么远,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可想而知,对方的内力有多深厚。 公孙宇惊讶于他的功力,一个瘫痪了多年的男人,如果不是装出来的,又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功力?他果然是个藏得深的男人。 公孙宇冲城楼上的宁允微微一笑,“孤也不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王爷相见。王爷近来可好?” 这样的寒暄似乎带着嘲笑的意味。他发兵龙国,还提出那样的条件,任谁都不会觉得好。他如此胸有成竹,士气更是大涨。 宁允大笑,声音洪亮,就算是对方有十足的把握会赢,他也要拖时间让御风带离景惜离开宣城。 “承蒙国主盛意,本王非常之好。” “看来,王爷是要背水一战了。王爷可有把握以一敌十?” 公孙宇很佩服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如此豁达,完全是大将之风,临危不乱。虽然不曾听说过他带过兵,但是现在看来,他足以成为他的对手,而且是个强大的对手。 “本王若是没有把握,今日又岂会在此见国主?” 说完,两人王者般的男人相视一笑。 两人爱上了同一个人,一个是拥有者,一个掠夺者。一个拼尽全力守护那个女人,一个费尽心思要得到那个女人。 此战,是为红颜。 此战,是为她。 凌月国的将士都知道,国主是为了一个女人,就算是得不到那个女人,得到龙国也是收获。得到那个女人而不战,两国永远交好,并无损失。 而龙国的将士都知道,这战可免,但眼前这个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而置他们性命不顾,他们心里有怨言,但是圣上下命,他们不得不战。 这一群将士之中,有之前护送景惜去宣城的人,他们没有像江赢一样跟随王妃,但是他们却暗下决心,绝不能让那个让人尊敬的女子成为交换的筹码。王爷不同意,他们也不会同意。 一场大战,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全力以赴,不赞同宁允的只为了保命而战,赞同的为了胜利而战。 顿时,天云突变,战火连天。 公孙宇骑上高头大马,与对面的宁允相持,宁允拉着缰绳,马匹在原地踢踏,偶尔发出低吼,它也能感觉到主人此时的心情,那么执着。 厮杀声连连,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声在显示着这场战争有多激烈。天,已经暗下来。两边的人都越战越勇,血,溅在空旷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摘星楼的人前来支援,但被凌月国驻扎在后方的将士给拦下,此时,离关玉城外五十里外,也有一场厮杀。 宁允与公孙宇对峙很久,四周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都想一较高下,输,输天下。赢,赢天下。 剑光,火光,漫天尘沙,两位盛气凌人的绝世男人,为红颜,放手一战。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战争。 宁允踏在马背上,腾空凌上,剑气直逼公孙宇。公孙宇一个侧身,躲过那致命一击。剑在手,两人开始相互攻击,打得难舍难分。 刀光剑影,扬起飞尘,眼看一剑可以刺穿公孙宇的胸膛,宁允的背后,却发出了‘嗤嗤’的声音。痛,随即袭来。 剑也在这一刻偏离了公孙宇的胸口。 “王爷……” “王爷……” 夜玉一个人骑着马朝宁允这边飞驰而来,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 宁允的盔甲,被一只箭从后穿过。冷冰的箭尖在月光下泛出冷光,箭间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下,他的眉,皱在一起,他一个踉跄,以剑支撑着身体,他的面前,站着脸上带着胜利的公孙宇。 “你输了!” 三个字从公孙宇的嘴里说出来,宁允咬着牙,无奈经过长时间的打斗,又中箭,汗水已经从他的额头浸出。 他没有输!没有! 公孙宇提着剑,一步步靠近宁允。此时,夜玉的马已经到了宁允的身边,他提箭挡住公孙宇,一把拉起宁允往马背上一带,双腿在马肚子上用力一夹,马匹飞快的向关玉城城门闯进。 身后的公孙宇阻止了要去追杀的侍卫,并鸣笛收兵。宁允一方,已经死伤无数,不过公孙宇这边,也损失惨重。 他很佩服那个男人,若不是刚刚有人放冷箭,受伤的一定是他。那个背后放箭的人,到底是谁? 宁允被夜玉带回帝都王府,并让人去宫里请了太医。皇帝也出宫前来探望,看到宁允胸前的那一箭,宁翔大怒。 “赶紧给朕医治王爷,若王爷有任何闪失,朕诛你满门。” 太医吓得颤抖着身子,一点不敢马虎。 箭刺穿了身体,可想而知,拔箭便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箭上有毒,这个发现,更是让宁翔龙颜大怒。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都叫来王府。 “如果王爷不醒,或有不测,朕就重新再置太医院。” 他的意思,如果宁允救不回来,他要杀了所有太医。这样的命令,这样的怒气,各太医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救回王爷呀! 夜玉揪心的看着昏迷过去的王爷,如果王妃知道,那该如何是好?御风可带走了王妃? 宣城,王府 御风站在景惜的面前,脸色很难看。但更难看的脸色是这个女人。他就知道,王爷让他回来带她走,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她知道了这场战争是因为她而起,更不可能离开了。 景惜早就知道这场战事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公孙宇真的是为了她才发起这场战争的。如此,她成了这战事的起因。 宁允为了她,又怎么能妥协呢。 一个人影闪进王府,景惜看去,正是诺凡。不禁觉得奇怪,没有叫他,他怎么会出现? 御风没有见过诺凡,挡在景惜面前,警惕的看着诺凡。 景惜从他身后走出来,解释道:“他是诺凡,不用紧张。” 诺凡冲御风点点头,御风这才放松。他是知道王妃是凤凰楼的人,但是凤凰楼的人如此出神入化,也让他惊讶。 忽然,他想到,王妃只要有凤凰楼的人保护,那他大可与王爷一起杀敌。只是可能王爷担心过度,竟忘记了王妃是凤凰楼的主人。 “王妃,王爷受伤了。” 诺凡把帝都的事全部告诉景惜,景惜神色一变,脸色紧张,宁允受了箭伤,现在还在昏迷之中。皇上又不肯发兵,这样,公孙宇肯定会再攻打帝都。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此事由她起,自然由她结。 “御风,你赶紧联系蒋夫,他医术高明,肯定比那些太医有用得多。诺凡,现在,我们立刻起程去帝都。” 景惜来不及将伤心写在脸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目前最难的事。 现在,帝都的人,一定来宣城找她了。 “诺凡,弦音竹乐是否在帝都?” 那两个人,总是在最紧要关头不在。 “失去了联系。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诺凡深感无奈,那两个人,行踪从来都是飘忽不定的。只要与他们失了联系,除非他们主动找上来,否则,没有人会找到他们。 该死的! 景惜低声咒骂。 虽然表面她很冷静,但是心,却牵挂着那个远在帝都的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受伤,现在,又不知他的情况,心,如刀割。 “绵儿,凤凰楼有多少人?谁可以召集齐所有人?” 若是凤凰楼的人多,她愿意先去拖住公孙宇的攻城,然后让凤凰楼的人控制住龙国拥有兵权的人。擒贼先擒王,要控制局面,也只能出此下策。 绵儿很佩服主子此时的冷静沉着,她担忧的看了景惜一眼,见她情绪确实很稳定,这才开口道:“凤凰楼的人遍布大陆,一时间召集会来不及,不过,在附近的有几百号人,可以召集。” 夜玉没有想到,凤凰楼的人竟然会这么多。比摘星楼来说,更胜一筹。他也好奇,景惜的娘亲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卖命? “很好。几十人也应该足以。立刻吩咐下去,我们现在也即刻起程。” 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了,王府的事情也安顿好了。玫心很担心夜玉,她与若云自然想要陪景惜一起,不过,景惜不想有太多人跟在身边,以免节外生枝,硬是让她们留下。 现在只带了江赢,绵儿和夜玉,诺凡,就负责去召集凤凰楼的人。 之前,夜玉将宁允的意思传达了几次给景惜,无奈景惜根本没听,直接打断。 宁允受着伤,她又怎么能置身世外?虽然她不是胸怀大志,心系天下的人,但此战争因她而起,她又怎么能弃之不顾?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公孙宇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那次没有勉强她,这次,他却用这样的方式让她自动去他的身边。她不知道,到底是景惜的身体吸引了他,还是田甜的所作所为吸引了他。突然,她好想带着宁允回到现代,至少,那里不会有这样的纷争。 马车里,绵儿陪着景惜,车外,是江赢和夜玉驾着马车。 景惜吩咐要快,所以,跑起来车子里有些颠簸,她却毫不在意。 绵儿注视着她的神情,之前还一片冷静,现在,脸上满满的忧愁。那个人是她的夫君,受了伤,她怎么能不伤心。 回忆着从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接触,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想着想着,泪不知不觉滑下脸庞。心,揪痛!她多希望能够陪在他身边,替他分担痛苦。 她担心宁允,但也恨那个不知所谓的公孙宇!凭什么他要如此蛮横霸道?她与他最开始只有那一面之缘,本以为不会遇到,没想到,他的心思一点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现在,竟拿天下太平来争取她。 痛与恨交织在一起,手指甲掐进掌心,眼里的怒意迸射出来,绵儿看着眼里,不免深深担心。 “主子,你别担心。王爷没事的!” 绵儿怕她胡思乱想,借说话来分开她的注意力。 景惜松开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的抚摸上去,“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她还没有给他生孩子,他们还没有白头到老,怎么可能会有事? 夜风,呼呼的吹着,景惜根本一直未眠。她的脑海中无一不是那个她爱的男人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一切。她多希望赶紧回到他的身边,她要陪着他。 夜玉与江赢本想让她休息再赶路,无奈她根本不愿意停半刻,就连吃饭,她也是草草了事。见她茶饭不思的样子,江赢的心也跟着痛。 “妹妹,你要振作。若你不吃不喝不休息,等你到了帝都,你拿什么样子去见王爷?难道你就不怕他担心你吗?” 江赢撩开帘子,看着里面两眼无神的景惜,放轻语速劝着她。 夜玉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赢这样称呼了景惜,不过,只要景惜能够吃东西休息,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 景惜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拿过绵儿递过的薄饼,放到嘴边,慢慢咬下。看到她这样,几个人才稍微放心。 她之前表现得再冷静,在这个时候,她的脆弱便显现出来。 她只是个女子!何以承受这么多? 路继续赶,离帝都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帝都王府 宁允的箭虽然是拔出来了,但是伤得过重,而且箭上有毒,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蒋夫纵然是解毒高手,但对宁允所中之毒还是没有头绪。只能以配些药草加内力,不让毒发作蔓延。 从宁允准备打这场战的时候,蒋夫便已经在帝都。所以,就算是有太医在,他解不了的毒,也无人能解。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毒! 关玉城门外的凌月国士兵还没有撤退。皇帝下令,紧闭城门。公孙宇也是极有耐心,这会儿反而不打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一时间,硝烟散去。 夜里,宁允依旧昏迷。已经两天了,群医束手无策。皇上只要有空便来看看,满载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太上皇从庄镜那里听到此事,忧心过虑,也未争开眼睛。 王府大院大批侍卫守着,因为放冷箭的人完全是想置宁允于死地。如此,只要他没死,暗中的人肯定还会再来的。 夜玉一直守着宁允,这个时候,他也不知该如此是好。蒋夫都没有办法的事,他更没有办法。只能保护王爷的安危。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王府大院,人影娇小,身轻如燕,很快躲开大内侍卫,来到宁允所住的房间外。偷偷戳开窗户纸,看着里面的情况。 “谁?” 灵敏如夜玉,他感觉到有人在偷窥。脸色一沉,快速来到门外。动作灵敏,直接拦下偷窥之人。 只见以方一身夜行衣,身材矮小,只露出两只眼睛。这身形,夜玉很熟悉。 “你来干什么?” “王爷的伤怎么样?” 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急促,可以听出她很紧张宁允的伤势。 夜玉十分警惕的看着她,她的眸子里确实写着忧虑。换上夜行衣的她,像极了一个杀手。不过他没有忘记,这个女人曾经就想毒害王妃。而且,她对王爷有非分之想。 “与你无关。” 雅静眼里闪烁着泪光,她一听到宁允受了伤还中了毒,经她一番盘问,终于知道是谁在背后放的冷箭。她爱宁允,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所以,她不顾生命危险偷来解药,立刻赶来。 她也知道,宁允手下的人对她有敌意,或许是因为景惜的关系。但是现在,她只想救回宁允。顾不得那么多,她拉下面巾,脱口而出。 “与我有没有关不是你说了算。这是解药,药效没那么快,最少也得休养半月之久才能完全康复。不能用内力,否则会有反噬作用,到气毒气攻心,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得救。”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黑瓶,交到夜玉手中,认真的叮嘱着。 夜玉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瓶子,他不敢相信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会好心来送解药?她手上有解药,而她又是丞相的人,那么只说明,放冷箭的人就是丞相府。 如此,他又怎么敢信这个女人? 看出了他眼里的怀疑和质疑,雅静苦涩一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杀景惜是一码事,我爱王爷又是一码事,信不信由你,我能做的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这次她悄悄来给宁允送解药,若是让义父知道,只怕她是再也没有命活着。之前去宣城,宁允离开本是很好的机会动手解决了景惜,但是她为了跟宁允有进一步的发展,放弃了那次机会,还回了帝都。 义父对她一而在再而三的失误已经失去了耐性。这一次,只要被发现了,将再也没有见他的机会了。 近距离的看着雅静脸上的那抹苦笑,夜玉觉得她应该不会害王爷。现在她亲口说她想杀王妃,她的话似乎也不会有假。 “你为何要杀王妃?或者是,丞相为什么要杀王妃?” 夜玉想着,如此趁这个机会可以问出丞相杀王妃到底有何目的,是何居心,也不为一件好事。他不明白,王妃是丞相的亲生女儿,他为何一而在再而三的派人追杀景惜? 从第一次去宣城的路上,若不是他和御风还有弦音竹乐及时赶到,或许那一夜,王妃便没有命进宣城。还有,王妃中毒事件,也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只是当时,她是以另一个身份。那个时候,枉王妃当她如姐妹,她却如此狠心。 这一次,如果不是想接近王爷,只怕她的魔爪也会伸向王妃。这个女人,易容潜伏在王妃身边那久么,可见丞相安排了很久,计划了很久。 雅静侧过头看着他,冷冷的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知道我的身份?” 她想,她的身份他们早就猜到了。只是景惜也装得太像了,让她以为她没有破绽。 夜玉也是从王爷那里听来的,想着现在她已经在他面前承认了这么多事,也不妨告诉她。 “王妃在宫中有一次竹乐扮做女子,王妃怎么都没有看出来。后来,竹乐告诉她,有一种易容术,是可以把人的整体面貌,包括一起特征都能改变。就像是真正的面孔一样,让人看不出来。也就是那一次,王妃发现你是戴着一张假面具。” 雅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宁允要杀她的时候,景惜却阻止了。可是在第二天,景惜又用其他理由让她离开。那个时候,景惜就知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了吧。放了她,只是为了更好的让她显出真面目。 那个女人,果然不能小看。难怪义父一定要杀了她!如此聪明的女人,让人害怕。 “原来,我一直都被人看穿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丞相为什么要杀王妃?现在,为什么又要杀王爷?”这两个问题,才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雅静低着头,心里却在挣扎,这个时候,她要不要说出真相?说出来了,她就等于背叛了义父。不说,她真的再也没有颜面见宁允。或许,这是唯一一次可以改善他们关系的机会。 内心里纠结了很久,终于,她抬起了头。 “丞相杀王妃,是因为……呃……”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利箭身穿了雅静的身体。 也是这一声,王府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里,警惕的注视着周围,却只听见风声,不见人影。 夜玉接住口吐鲜血的雅静,她已经开始抽搐。眼神开始有散光,她的嘴皮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夜玉凑过耳朵到她嘴边。 “麻烦你……告诉王爷……我……我爱他……” 终于,她的手软软的落在地上,眼睛也闭上了。 夜玉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已经没有呼吸的雅静,最后,他也放弃了。 这个女人,到死了,还不忘记对王爷的爱慕之情。 她是可怜的,也是可悲的。 可怜她爱错了人,永远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可悲的是,她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他知道,杀她的人,除了丞相府的人,不会再有别人。 也在这一刻,他明白了玫心的苦。爱一个人,明知艰难,却如飞蛾扑火。 夜玉让人把雅静悄悄送回丞相府去,人死了,可不能死在王府。她,回了丞相府,至少,有个名分。 把她给他的药,拿给蒋夫看了,确认是解药,夜玉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那个女人,最后做了一件好事。 正午时分,景惜几人也赶到了王府,景惜几乎是靠绵儿扶着,才不至于跌倒在地的进了宁允的房间。 宁允刚服过药,身上的箭伤也刚做了处理。胸口处,只用了布缠着。 景惜来到床边,其他人都退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着那张俊脸苍白无色,嘴唇干裂,毫无生气的样子,景惜的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决了堤。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那张脸,说不出的痛。 他离开后,她的心里一直不安,她就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允,我来了,你快醒醒!看看我,看看我!” 在他耳边轻声唤着,声音哽咽,颤抖。摸着他温热的脸,她的手,也不停的颤抖。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那张微闭着的唇,呼出的气息那么轻微。 若不是看到他胸口还在起伏,她真的会以为是错觉。 景惜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让他摸到她的脸庞,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她爱这个男人,爱得如此之深。她不敢相信,若他有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天知道她在听到这人消息后的心情,尽管她很镇定,心却难以呼吸,似乎都快窒息了。她妥妥的安排着这安排着那。终于在马车上,她再也不想要伪装了。 她的心痛,为这个男人痛。她害怕当她赶来的时候,再也见不到他,摸不到他了。 “允,你快起来。你知道吗?我怀孕了。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允,你快醒醒,允……” 在要到达帝都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阵反胃,以为只是一路上没吃东西造成了。好在绵儿会把脉,竟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一个月,本来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只是这一段日子,她担心着宁允,忧心过虑罢了。 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是个惊喜。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终于有娃了。 “允,你睡了好几天了,你离开我也半月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吗?允,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认我难过……” 说着,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难过,心痛,害怕,恐惧……这一切占据了她的心。 “主子,你别哭了。对孩子不好!你难过,王爷会知道的。王爷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主子,别哭了!” 绵儿见她哭得实在是有难以控制,害怕会伤了胎气。不得不进来安慰。 景惜一下子扑上绵儿,紧紧的抱着她,抽泣着,泣不成声。 绵儿微微一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抚摸着,无声的安慰着。此时的主子,哭得就像个孩子,抱着她颤抖的身体,绵儿不由担忧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宁允,心里呐喊着:王爷,快醒来吧! 哭了良久,床上的宁允突然抽搐起来,景惜赶紧放开绵儿跪在地上,焦虑的看着宁允嘴里吐着血,她不知所措。 绵儿见状,立刻叫人,蒋夫和太医全都涌进来。绵儿扶起景惜,让蒋夫上前好好查看王爷。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解药到了吗?他怎么还这样?” 景惜失控的大叫起来,情绪十分激动。她害怕,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流! 绵儿紧紧的抱住景惜,一脸的担忧。江赢夜玉几人也面露焦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王妃这个样子,她的痛苦,她的难过,她的伤心,一次全爆发。让看着的人,也揪紧了心。 “不好。这药虽然能止住毒气蔓延,但不能完全根治。每服用一次,王爷便会吐血一次。直到血尽为止。看来,非得得到那样东西,才能有救。” 蒋夫脸色也越来越难堪。之前得到那药后,确实觉得无碍,现在看来,非得寻到另一味药才可以完全解开此毒。 夜玉的脸色一黑,难道雅静给的是假的?不对,若是假的,王爷的毒早就攻入五脏六腑了。差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东西?”不等夜玉问,景惜急切的抓住蒋夫的衣服。不管是什么,只要有,她一定要拿到。 蒋夫为难的看着景惜,之前他在检查王爷伤口的时候,就知道必须要一样东西才能完全解开王爷的毒。只是后来,夜玉拿来解药后,他便以为可以代替。看来,是他疏忽了。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可能连要杀王爷的人也没有想到,这种毒的解药,并非完全可解毒。 “你到是说呀!” 景惜用力的摇着蒋夫,眼里的着急真真切切,她不要再耽误宁允醒来的时间。 蒋夫看了看众人,依旧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对上景惜那一双迫切的眼神时,他张了张嘴。 “是碧落泉。” 一提碧落泉,本来还满怀期待的所有人都微微惊讶。也明白了蒋夫为何为难不肯说。 景惜见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她并不知道碧落泉是什么,但是,只要知道有东西可以救,那就不能再等了。 “碧落泉是什么,在哪里?” 蒋夫叹息一声,“碧落泉是凌月国皇宫里才有的泉水,传说,它是由地龙喷出的水,不管是什么毒,只要有它做药引,定能解开。” 第十五章、事情真相 景惜终于知道气氛为什么会这样。难怪,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原来,这又和凌月国有关。与公孙宇有关。此时两国正处于这样的境况,凌月国又怎么会答应救人呢。 忽然,景惜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看来,冥冥之中,她与凌月国是有扯不清的渊源了。如此,只要她答应跟了公孙宇,不止百姓免于苦难,宁允也有得救了。 那么,她与公孙宇,迟早都是要见面的。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她必须得去面对这一切。 “知道在哪里就行。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为了两国友好,为了宁允能好起来,我决定,遂了公孙宇的愿。我去凌月国。” 她的话,无疑像个炸弹一样投放进了平静的湖水中。 “不行。王爷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首先否定的是江赢,王爷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冒险?就算王爷醒来,发现她不在了,王爷又该如何自处? “主子,你不能这样做。”绵儿也加入了阻止行列。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怎么能那样做?现在人太多,她也不能把主子怀孕的事说出来。 几乎,宁允和景惜的人都在反对她的想法,只有那些太医,沉默不语,不过想也能想到,他们自然是希望允王妃能用一己之力,换来天下太平,又能换回王爷的命。皇上可是下了旨意的,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太医院都会陪葬。 景惜知道他们的好意,但是,这一场战争是因她而起。她也该会会公孙宇,把事情说清楚。若是他执意要娶她,她宁愿死,也不会随了他的愿。 “我意已决。只要能求回王爷,停止战争,我一个人的幸福,或者我一人的命,也无所谓。” 反正,她来这世上便是赚了,能遇到宁允更是中了头奖。此生,若她命该如此,她也觉得无憾了。若是上天眷顾,或许她与他,还能再见。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与眼神,径直走到宁允的床边,再次摸上那张有些冰凉的脸,心里在对他说着:允,原谅我离你而去。我不愿让你受苦,不愿让你负百姓之名。若有缘,我们在另一个世界见。 终于,公孙宇盼来了景惜,只她一人。连绵儿都没在身边。 看着身子单薄她,憔悴的脸,公孙宇的心跟着痛起来。她如此不愿与他相见吗? 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好好保护,想给她想要的。从来,他不曾有过那样的感觉。 再一次见她,她是允王妃。她的琴技,完全将他折服。想要得到她的心越加强烈。那一次,太子侧妃与他商量,下药将她迷倒,成全他。但是最后,他还是不忍心,他不愿以那样的方式得到她。只是后来,看到她与宁允的亲热,他确实后悔过。 回到凌月国,他夜夜思念她,于是,他开始部署这一切。发兵龙国,只为得到她! 现在,她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再也见不到昔日的笑脸。 “惜儿,你终于来了!” 公孙宇迫不及待的上前握住她的手,难得的,她没有甩开。他的心,有那么一丝欣喜。 景惜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来了,你可以撤兵了。” “好,好!”连说两个好字,公孙宇不理会她现在对他的态度,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温和待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立刻叫来外面的将士,让他们马上收兵。目的达到了,他自当遵守承诺。 景惜看着这个男人,一开始,感觉并没有那么差,但是他对于她的占有,真的让她反感。如果不是的话,或许,她真的可以把他和江赢一样,当做哥哥。 “惜儿,兵收了,我们立刻回凌月国。” 虽然知道这样的方式来逼迫她是有些不耻,但是,为了得到她,再卑鄙恶劣的手段,他也不计一切代价。 这时,景惜走到一边,背对着他,“要我跟你去凌月国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公孙宇微微一愣,现在,他想不到她还能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想来她开的条件,对于他来说,也不会做不到。便豪爽答应。 “你说,只要孤有的,孤能做到的,莫说是两个,就是两百个,孤也答应。” 此时的公孙宇,完全像个被爱情迷惑住的少年男子。他渴望得到心上人的爱慕,自然是什么都允许。 景惜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冷冽,直视他的深情的双眸。 “我要你立刻让人把碧落泉送到帝都允王府。还有,只要你活着,就不能再对龙国发出一兵一卒。” 公孙宇没想到她提出的竟是这两个条件,只是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她要碧落泉?难道宁允受的那一箭,真的如此致命?他暗中有让人查过,那一箭,极有可能是丞相府的人放的。 只是没有查到,丞相为何要杀宁允? 至于第二个条件,他本来就已经答应过龙国皇帝。 “好。孤答应你!不过,碧落泉水孤是可以立刻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但是你现在也必须跟孤一起回凌月国。” 现在,他不会让她再留龙国,有那个男人在的地方。 他要立刻回宫,封她为后。给她名分,让她再也逃不出他的视线。 景惜的手放在小腹上,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现在,只要能让宁允好起来,她都无所谓。 “好。” 她的爽快,再次让公孙宇一愣。不过随后俊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侍候在营帐里的侍卫,从来没有看到国主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心里更是对这个冠着别人王妃称呼的女子另看一眼,也是这个女子,让国主发兵龙国。 公孙宇再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他也知道,多停一刻,她随时都可能反悔。他交待下面的人,善后之事全权由将军负责,他带着景惜,立即离开龙国。 景惜坐在马车里,里面很豪华,像极了一个商务舱一样。公孙宇没有与她同坐一车,而是在外面骑碰上马。 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着马车,似乎能看到里面的人儿。嘴角扬起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多迷人的笑容。 景惜却想着,绵儿说要去找弦音竹乐,让他们想办法来救她。想来,弦音竹乐查景松阳那么久,应该是有眉目了,不然,他们不可能会无故消失。 夜玉御风江赢三人,都想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是现在,宁允的身边更需要人。摘星楼的人在那一场大战之中,也伤了不少人,若他们几个都离开了,宁允更是没有人在身边了。 想着那个男人,景惜的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那个祸水。成为国与国之间战争的源头。 突然之间,她觉得好累,她想回到现代,回到那个不用勾心斗角,不用争权夺利,不用以打杀来决定一切的现代。 累,与困倦,一起向她袭来。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一张大床上。 “景小姐,你醒啦!” 一个有些苍老凝慈祥的声音响在景惜的耳朵里。她没有起来,只是侧过脸,看着那个向她走来的嬷嬷。这里的环境很陌生,该是凌月国的皇宫吧。 景惜撑着起身靠在床栏上,揉了揉额头,“嬷嬷,我睡了多久了?” 李嬷嬷走去过,很是喜爱的看着她,“睡了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十个小时。竟然睡了这么久!不过,也说明凌月国与龙国的距离并不远。 突然想到,她睡了这么久,公孙宇会不会认为她出了什么事,让太医来把脉什么的?若是把脉的话,一定会知道她怀孕的事。现在,还没有确定碧落泉有没有送到龙国,她不希望怀孕的事被公孙宇知道。 “可有太医来过?” 李嬷嬷不明白她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摇摇头。 见她摇头,景惜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公孙宇是不是说话算数,让人把碧落泉送到龙国帝都了。 景惜掀开被子,李嬷嬷便上前扶着她,拿过衣服为她穿衣。 其实景惜有些好奇,为什么公孙宇会安排年老的嬷嬷侍候她而不是宫女?或许,是怕小女孩嚼舌根吧。 “国主吩咐过,让老奴带景小姐四处走走。这里是以前长公主的露宜宫,现在小姐的身份,只以暂住在这里。” 露宜宫,很大气。听李嬷嬷说,长公主是公孙宇的姑姑,只是这位长公主并没有嫁其他皇室或是达官贵人,而是在一夜之间,消失在皇宫,后来,老国主对此时只字未提,连公孙宇的父亲也不知道他的妹妹去了哪里。 一时间,这个消息来得快也去的快,公主不见了,国主也没有查,所以这事,也不了了之。 皇宫,大多奢华堂皇,没有哪个皇宫是简单寒酸的。 景惜走在露宜宫外,身后只跟着李嬷嬷,她没有心情来观赏这皇宫里的景色,也没有闲情来赞叹这里有多磅礴大气。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宁允的安危。 来这里已经五天了,公孙宇没有见着,也没有人从龙国带来宁允的消息,她的心,如此不安。本想着用吟笛试试,看有没有凤凰楼的人在,又想想,如果让他们贸然前来,不是会害了他们吗? 前面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扭着小蛮腰向她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宫女。想来,这应该是公孙宇的哪个妃子吧。 李嬷嬷见到那女子,赶紧行了个礼:“环妃娘娘吉祥!” 这环妃,是目前后宫中唯一的女主人。本来公孙宇的后宫一直空着的,不知这个女人是使了什么计竟入住了后宫。她没有什么背景,只是公孙宇从龙国回宫的时候,带回来的。 对于这个女人,那些大臣还劝过国主,可是,公孙宇的脾气,只要他认定的,就没有人能改变,正如这次他出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那环妃点了点头,一张美艳的脸看着景惜。眼里带着戏谑。 其实在环妃走近的时候,景惜便错愕了。她没有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她,而且,还是以公孙宇女人的身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是公孙宇派到龙国皇帝身边的奸细? 肯定是,不然,太上皇为什么身体里除了宁安太子下的毒之外,还有另一种毒,蒋夫说过,那毒已经潜伏在太上皇身体里多年了,只有身边的人才能下得如此天衣无缝。 现在想来,宫变之后珍贵妃就不见了,还在那次送公孙宇走的时候,她的表情。原来,她一直是公孙宇的人。 龙国的珍贵妃,凌月国后宫里唯一的女人--环妃。 难怪她会如此恨她?或许,她早就知道公孙宇看中了自己。景惜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一切,原来是这样的。 “你是何人?见了环妃娘娘竟敢不行礼?” 环妃身边的大宫女上前,喝斥着景惜。在她看来,这后宫就是环妃的天下,后宫唯一的女人。早就知道国主攻打龙国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嫁过人的女人。现在看来,或许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但是景惜的冷笑,让这宫女忍不住想要代环妃给她一个下马威。 李嬷嬷拉了拉景惜的衣袖,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在宫中无名无份,日后不管国主给她什么名份,那也是以后的事,但是现在,环妃是后宫里唯一的女人,自然是要行礼的。 景惜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丫鬟,向前一步,与珍贵妃,不,应该是环妃对视,眼珠子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笑道:“很久不见,珍……环妃娘娘别来无恙!” 娘的,还甄嬛呢? 这下轮到这些宫女惊讶了,她们没有想到,景惜竟然认得环妃!特别是李嬷嬷。这景小姐可从来没有出过露宜宫啊,怎么还说很久不见呢? 环妃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却恨不得将景惜给碎尸万段。本以为她在龙国为公孙宇做了那么多,她终于回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他从来没有碰过她。是了,他在嫌弃她。 后来,她以为她给龙国老皇帝下了毒药,他就会攻打龙国,来扩大自己的天下,没想到,他发兵竟然是为了景惜,那个嫁过人的允王妃。这让她,更难受。 发兵为了这个女人,收兵为了这个女人。她做了这么多,却只是给了她一个环妃的名份。不碰她,不爱她,就跟陌路人一样。 现在,景惜来了凌月国,她真的好恨! 环妃的笑容僵住,随后舒展,“是很久不见。允王妃可是憔悴了很多呢!” 允王妃?一提这个称号,景惜的心就痛了。宁允,你可好了? 众人低下了头,却瞟着景惜的脸色。她的身份,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更是认为她是个狐狸精,嫁了人还是个王妃,竟没了羞耻勾。引国主。更是对她很不屑。 “是吗?不过环妃也不似之前那般水灵了。” 她没有当着这些下人的面拆穿环妃的事,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也是可悲的。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做另一个老男人的女人。公孙宇以前可以把她送给别的男人,可想而知,哪有感情可言。现在,就算是回来了,她也不会得到公孙宇的心吧。 宫女们都懵了,听景惜的口气,对环妃可是很了解的样子。对于她们来说,环妃的出身就是个谜,而且国主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人觉得事情扑朔迷离。 国主封了环妃,却从来没有让环妃侍过寝,甚至都很少进环妃的静月宫。 环妃的脸色变了,完全没了笑容。她瞪着景惜,眼里的怒意完全迸射出来,如果现在不是在宫里,她一定会杀了这个女人。 见环妃眼里露出了杀意,李嬷嬷脸上露出了担忧。看来,这景小姐与环妃是有过节啊!若现在环妃要处置景小姐,那也没人能够阻止。 “景小姐,你出来很久了,回去吧。” 李嬷嬷此时只希望,景惜退一步,别再跟环妃面对面起冲突。现在后宫,可是环妃最大! 景惜也觉得有些累了,毕竟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出来站久了,身体会觉得乏。也接受了李嬷嬷的建议,准备回露宜宫。 “站住。本宫让你们走了吗?” 环妃本来是可以很温和的,现在,她看到景惜那张脸,她就不想放过她。这个女人的存在,只会让她想起往事。她是龙国的珍贵妃,除了公孙宇,现在只有她景惜知道。 景惜不拆穿,她不会感激。现在,她只想让景惜不好过。 “环妃娘娘可还有事?” “本宫是后宫之主,本宫没走,岂有你们先走的份?” 环妃突然对景惜动怒,让众人都有些吃惊。总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景惜转过身子,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女人,是想趁机来为难她吧。 两个绝色美女对峙,绝对可以与两个男人对决相提并论,让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窒息的气氛。李嬷嬷站在景惜旁边,手指都快绞断了,神色很是慌张。若环妃娘娘要为难景小姐,到时怎么跟公孙国主交代啊。 “环妃娘娘不知还有何事?本妃并非凌月国的人,就算娘娘是后宫之主,本妃也可以有权拒绝。” 景惜淡淡的看着环妃。她是龙国允王爷的女人,允王妃。这凌月国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若不是为了救宁允,她又怎么会来这里?若不是为了让百姓安宁,她又怎么会离开宁允?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宁允的女人,是肚子里孩子的母亲。对于其他人其他事,她根本就不关心。 环妃看着景惜,很佩服她临危不惧,这个时候,她还敢说她不是凌月国的人,看来,她对公孙宇真的没有非份之想。可是,公孙宇对她有想法,而且还为她不计一切的夺得,已经足以让环妃怒火中烧了。 她爱的男人爱上有夫之妇,而那个有夫之妇竟然不屑。这完全是在刺激她! “你这是在炫耀吗?本宫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本宫都不会让你好过。” 环妃上前,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可以看清毛孔。她用很轻的声音在景惜的耳边说着。声音很轻,但是里面包含的怒意仿佛可以让天地毁灭。 景惜嘲笑的退后一步,她真的为这个女感到可悲。自古女人都喜欢把本不敌人的人当做敌人,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看来,假想敌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 突然,一阵恶心从胃里冒上来。景惜慌张的走到一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扶栏,弯着腰干呕起来。 她的反应,让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李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背。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她这反应有可能代表着什么。心里的忧虑不由上升。 她很清楚,景惜住进露宜宫后,国主并未来过,而且她也听说过,龙国的允王爷是不能人道的。那景惜肚子里的……还是说,允王爷不能人道那只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李嬷嬷不敢想像下去。这一切,似乎越来越让人不解了。 景惜接过李嬷嬷递过来的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站直了身体。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看见所有人的惊讶疑惑的脸色,景惜也没打算说什么。直接不理环妃,向露宜宫走去。 环妃看着她的背影,竟忘了之前要折磨她的话。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景惜是怀孕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的心,开始狂躁。她自然而然的把景惜肚子里的孩子看作是公孙宇的。否则,公孙宇也不大费周章的要把这个女人弄到凌月国。 已经失去镇定的环妃,完全没有想过,景惜与公孙宇的见面机会有多少,也没有想过,景惜与宁允的关系有多深。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景惜怀孕了,而且怀着公孙宇的孩子。 露宜宫 景惜坐在榻上,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刚刚她的样子,那些人应该都会察觉到吧。那么,接下来公孙宇也该知道了。他知道了,或许该放了她。 心里喃喃着念着:宁允,宁允…… 李嬷嬷一脸心疼的看着景惜,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心疼。她是因为两国安宁,为了夫君才委身来到凌月国的。而且还怀着孩子,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小姐,要不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景惜摇摇头,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能请太医?能瞒一时是不时吧。等到瞒不下去的时候,再说。 李嬷嬷无奈的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景惜从了一会儿,站起来,开始打量着露宜宫,这里,其实还算是清雅,没那么奢华。她想,那位长公主应该是个温雅的人吧。 走到一面墙壁,上面挂了好些山水画,还有梅竹兰,每一幅画都那么生动,可想而知,那画师的功力有多深厚。 找点事做,看看画,能够岔开思绪,让心情没那么糟糕。她知道,怀孕的人,心情不能不好。 眼光慢慢移动在每一幅上面,最终落在一副女子图像上。 望着那上面的画像,景惜的心跳加快了。 “李嬷嬷,这个女子是谁?” 李嬷嬷走过去,看着那上面的女子,神色很温和,“这位,就是长公主了。” 忽然,李嬷嬷看了看景惜,又看了看画像,惊讶道:“老奴就说,小姐为何那么有眼缘,原来细看,小姐和长公主有几分相似啊。” 景惜听后,完全呆住了。再将目光锁定在那张画上。 国色天香的面容,高挑出众的身材,优雅端庄,如出水芙蓉,让人移不开眼。她绝色的脸上露出了浅浅微笑,倾国倾城的笑容,只怕是这样了吧。 她是凌月国的长公主?那个如空气蒸发不见的长公主? “嬷嬷,长公主叫什么名字?” 李嬷嬷没想到景惜对长公主这么有兴趣,而且很上心。她也认真的想了想,长公主的名讳本来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但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有所不同,所以只要是宫中的老人,都知道长公主的名字。 “长公主名唤曼心!” 景惜身体一怔,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嘴,不过又想想,不对。母亲姓宁,若母亲是长公主的话,该与公孙宇同姓,姓长孙。 见景惜如此激动,却又突然平静下来,李嬷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那画像喃喃说道:“长公主是太皇太上皇最爱的女儿。当时的皇后深得皇上的宠爱,皇后生下长公主,更是与皇后容貌相似,皇上喜爱有加,更是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皇上为了表示对皇后的宠爱,长公主的姓氏便与皇后同姓。” 李嬷嬷说到这里,景惜本平静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公主与当时的皇后同姓。 “皇后姓什么?” “皇后尊姓佘,所以,长公主全名为佘曼心!” 这话如晴天霹雳,差点让景惜没有站稳。 佘曼心!娘亲! 如果娘亲的身份真的是凌月国的长公主的话,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有暗卫?但是,御风夜玉为什么不告诉她? 现在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但也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太上皇与长公主是胞妹,那她与公孙宇便是堂兄妹! 强取豪夺,千回百转,到最后结局竟这么狗血! 李嬷嬷忧虑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景惜,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失神? 景惜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是自家人打自家人。现在想来,一切都清楚了。 当年,佘曼心不知道怎么认识了景松阳,而且还嫁给了他。只是,这件事凌月国没有人知道。根据推断,那时候的景松阳一定不是现在的地位。不然,不至于凌月国最爱宠的长公主嫁人会无人知晓。 难怪周氏也不知道佘曼心的娘家到底是哪里! 悄悄与情郎共结连理的长公主,若对方没地位没身份,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当年太皇太上皇给了佘曼心一只暗卫暗中保护她。不过,她似乎没有告诉景松阳。 现在,景惜又怀疑着,景松阳到底知不知道佘曼心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为什么公孙宇要拿她来做交换的时候,他没有开口过?还有,他为什么一而在再而三的让人杀她?仔细想想,佘曼心的死,真的是人为的。 而罪魁祸手,就是景松阳! 弦音竹乐,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查到了些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景惜看了看李嬷嬷,李嬷嬷走到外面,便看到公孙宇带着太医进来了,公孙宇的旁边,站着环妃。此时她的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景惜走了出来,便看到公孙宇一脸的阴骛,他的脸色很难堪。甩了一下长袍,坐在一边。 “给小姐把脉!” 声音,冰冷! 景惜来了这么多天,他都忍着没有进露宜宫,是想给她足够的时间安静。其时他的心里倍受煎熬。今天,龙国传来宁允已经苏醒,他的心已经开始不安了。 之后,环妃带着丫鬟来找他,并且冷嘲热讽的说他迫不及待的让景惜成了他的女人,还怀了孩子。那个时候,他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动。 怒气,势不可挡。急匆匆的带着太医来了露宜宫。他就不信,景惜真的怀了孩子! 他一路上一直跟自己说,宁允是不能人道的,景惜不可能怀孕的。 景惜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嘲笑的环妃,如果不知道她与公孙宇的真正关系,或许她会担心。现在,她根本没有一丝忧虑。 “有劳太医!” 没有害怕,没有不安。景惜款款落坐,伸出手,任由太医把脉。眼睛,却一直看着公孙宇。 这个男人,是她的堂兄。这个身份,让她的心里突然就一下子放松了。 太子隔着丝巾,手放在景惜的脉搏上,神色很凝重,最后,他放开了景惜的手,却不知该怎么跟国主交待。 这女子是国主费尽心思得来的,现在,她却怀着一个月的身孕。刚刚国主的表情,显然这孩子不是国主的。那么,这个女子是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进了凌月国的后宫。 “有话就说!” 带着威严的声音,让太医身体有些颤抖。 太医跪在地上,哆嗦着唇。 其实公孙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想从太医口中说出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答案。不过,太医的样子,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回国主的话,景小姐,确实有一月的身孕了!” 啪 桌上的茶器全被扫落在地,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除了环妃的脸上带着笑容站着,其他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此时国主圣怒,若是牵扯到他们身上,只怕小命难保。 景惜脸上一片淡然,手搭在小腹上,轻轻的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孩子不要紧张。 看着她细微的动作,公孙宇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将整座宫殿给烧为灰烬。 他该怎么做?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事情,也没有遇上能让他如此生气的事情。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 宁允啊宁允,你到底骗了多少人? 不管如何,他都要得到这个女人!哪怕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宁允已醒,他不能再等了。 “传孤口谕,明日,孤要册封景惜为王后,百官来朝!今日之事,不准对外提起,否则,一律凌迟处死!” 说罢,甩了一下袖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呆掉的景惜,大步离去。 这个消息,让景惜震惊了!让环妃震惊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国主要娶一个怀着别人骨肉的女人为王后!这是多么让人费解不敢相信的事实! 除了环妃和她的丫鬟,其他人都走了。 本来以为公孙宇知道景惜怀了别人的孩子会让她离开,没想到,他竟然还让她为后!封锁了消息,是想欺骗天下人吗? 景惜失了神,她本想告诉公孙宇他们的关系,但是,他走得太快了。下的命令也让人太惊讶了。她竟忘记要拉住他。 他爱她如此之深吗?竟然能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该庆幸还是该痛哭? 堂哥,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呵……呵呵……没想到,他爱你如此之深!景惜,你真是有本事,能让两个男人为你放弃一切!而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我。我到底哪里不及你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做你的王妃,偏偏要招惹他?……” 伤心的话,颤抖的语气,不甘的心情,让环妃失了态,此时的她,哪里还顾及什么端庄高贵,仪态大方。她只知道,她输了,输了一切! 景惜也想问自己,到底哪里好了?让这个男人如此为她?现在,她该怎么做? 公孙宇走后,便派了人守着露宜宫,不让人进出。连夜让人送来凤袍,把一切册封礼仪上该有的都送到露宜宫来,景惜一夜未眠! 独自一人坐在榻上,看着那桌上放着的凤袍,让她想起了宁允送的嫁衣,也是那样的红。 宁允…… 砰! 一声奇怪的声音落进景惜的耳朵里,那声音,似乎从床那里传来,她赶紧站起来,盯着那张床。莫非,那里有机关? 床被移动了。 景惜做好了要大叫的准备,警惕的看着那里。一个人头冒出来,待看清那张脸的时候,景惜惊讶的走过去。 是绵儿! “主子!让你受惊了!” 此时的绵儿一身黑色劲衣,没有穿宫装的时候那么淑女,另显一翻风情。 看到熟悉的人时,景惜心里的堡垒突然倒塌,她一个箭步上前,紧紧的抱住绵儿,轻声哭泣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看到绵儿,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 绵儿身体微微一怔,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主子别哭,主子!” 不知抱了多久,景惜猛的吸了一下鼻子,这才松开了绵儿,眼睛已经红红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绵儿扶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坐下。几天不见,主子更憔悴了。 “主子,王爷已经醒了!” “真的吗?他真的醒了?那他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 一听说宁允醒了,景惜破涕为笑,可是又担心他虽然醒了,但是伤那么重会没事吗? 绵儿微微一笑,“主子放心,王爷的伤在蒋夫的照料下,已经没事。只是他听说王妃来了凌月国,很生气。” 宁允醒来知道凌月国收兵了,便知道景惜肯定去了凌月国,最让他没想到的是,景惜是主动去凌月国的,而他的毒就是靠凌月国的碧落泉才解掉的。 一想到宁允那发狂的样子,绵儿就有些后怕。若不是伤口刚好,他肯定会杀过来的。 景惜听闻他没事了,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只要他没事,所有的事情都好解决。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告诉公孙宇,她的真正身份,否则,事情会发展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绵儿,你是凤凰楼的人,而且还知道露宜宫的密道,是不是也知道我娘亲的身份?” 她相信,绵儿绝对是知道内幕的事。 绵儿神情一怔,想来事情也该说清楚了。她蹲在景惜身边,这才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的事,确实如景惜想的那般。至于弦音竹乐为什么不告诉她,是因为佘曼心吩咐过不能告诉她,就连景松阳也不能说。她的身份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景松阳对佘曼心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很清楚。 这一点,景惜却是猜错了! 但是,只是一个身份,又怎么能引起麻烦?她只是凌月国的长公主而已,别人知道了,只是会惊讶于她高贵的身份。 这一点,景惜还是没有想通。 “其实,太皇太上皇允许长公主嫁给景松阳的时候,特意给长公主一份重要的东西。那样东西,若是让人知道了,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隐瞒身份,便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题外话------ 文文已经快要大结局了,希望小伙伴们可以继续支持桃仁的新文!谢谢! 第十六章:完结篇(必看) 霸宠之傻王恶妃,第十六章:完结篇(必看) 绵儿又说出一个非要隐瞒身份不可的理由。舒悫鹉琻这下,景惜又好奇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了!若是重要,太皇太上皇可以不用给佘曼心呐! 引来杀身之祸?莫非,佘曼心的死,就是因为那东西? “娘亲的死,弦音他们到底查到了什么?” “他们确实查到了些,并且能确定长公主的死,与景松阳有关。其实他们之前并没有怀疑长公主的死,只是主子你出嫁的那一次遇险,他们便知道不妥。后来,他们暗中查过,那些杀手是景松阳派来的。” “再后来,紫絮下毒,更是加深了他们的看法,进而查到,长公主手里的东西已经在景松阳手上。主子你也知道,紫絮便是雅静,只是雅静爱上了王爷,她才没有再下杀手。” 绵儿告诉景惜,允王爷受伤中毒,雅静偷偷送过解药到王府,在夜玉想要进一步了解景松阳为什么要杀王妃王爷的时候,雅静却被人给射杀了。 不管曾经她对她下过毒手,但景惜为雅静感到深深的惋惜,她跟环妃一样,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现在,一切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除了景松阳。 “到底是什么东西落在景松阳的手里?” 绵儿听她说景松阳,这才发现自己失了分寸,不管怎么说,景松阳是她的父亲。不过,现在她也开口说景松阳,才松了一口气。 “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果然是个很有诱惑力的东西!看来景松阳是为了藏宝图才杀了佘曼心的。那么,她出嫁之前从他眼里看到对佘曼心的爱意是假的了。果然是个老狐狸,差点骗了她。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势,景松阳应该还没有找到宝藏,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杀她。他想杀她,无非就是怕她知道了真相,怕她为佘曼心报仇。 他也是个聪明的主儿,不过也是个有些迷糊的主儿。 想杀她,在她还是傻子的时候就该动手。他难道不知道,斩草要除根么?不过想来也是,从娘胎里便又傻又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正常了呢。 他在她到宣城的路上动手杀她,只是想她死在宣城,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的。可惜,他没有想过,两边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人。 “景松阳的事,先放在后面。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公孙宇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否则,这事会错乱下去的。” 宁允肯定会前来凌月国找她,到时,又是免不了一场打斗。现在趁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得阻止。 绵儿点头,“属下去会会公孙国主吧!” 凌霄宫 公孙宇也没有睡下。 景惜怀着孩子,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但他依旧不想放弃。他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她。她已经出现在他的宫殿里,又怎么能轻易让她离开? 就算是她有孩子,他也不会放开她! “谁?” 公孙宇强烈的感觉殿里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警惕的看着周围。能潜进宫里来,还到了凌霄宫的人,自然武功不差。 他不想在册封前晚,出现差池。 “参见国主,属下是长公主的人--绵儿。” 一个瘦小的身体单膝跪在公孙宇的面前。 公孙宇听到‘长公主’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他没有孩子,自然不会有公主。而长公主这一称号,正是父皇的妹妹,他的姑姑。 不过,姑姑的事,他也只是听父皇提过,露宜宫里也有姑姑的画像,所以,对姑姑不是很陌生。但是,消失十几年的姑姑,怎么又会有属下?还是说,姑姑回来了? 他没有见过绵儿,也不知道她是景惜身边的人,所以,他自然不会把她的出现与景惜想在一起。 “你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人在哪里?” 小时候,听父皇说过,姑姑很得皇爷爷疼爱。姑姑为了一个男人,隐瞒身份嫁了人,虽然皇爷爷不满,但还是赐了一支暗卫给姑姑,暗中保护着她。 一直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姑很好奇,常常看着她的画像,想着姑姑的真人一定比画像还美上十倍。因为对姑姑的那份感情,所以景惜出现在的时候,他便让她住进露宜宫。 绵儿听他的语气,便知道国主对长公主的感情还是深的。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语气。 “请国主移驾露宜宫。” 这件事情,或许只有主子和国主面对面才能说清。而且他们之间的事情,必须要他们亲自解决。她一个下属,不能参与太多。 这一夜,大家都未眠,天,都吐出鱼肚白了。天亮了,景惜要立为后的事,便没法挽回了。 公孙宇不知姑姑与景惜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去了露宜宫,对那个女人,他永远恨不起来。 景惜也等着绵儿把公孙宇带来,不知道当他知道事情真相会是什么样子。或许,真的能伤了她的心。 宫门外站着侍卫,景惜只能在殿里走来走去,她怕绵儿请不来公孙宇。如果他不来,后面的事情不好发场。 “国主吉祥。” 门外齐声,景惜回头看着门外,公孙宇冷着一张脸走进来,绵儿跟在他身后。 景惜冲绵儿使了个眼色,绵儿明白的点点头,出去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却不说话。久久,景惜走到那幅画面前,仰头看着,公孙宇不明她何意,也走上去。 那一幅画,是姑姑的。父皇在的时候,总是喜欢到这里来看看。他每次跟在父皇身后,便知道父皇又在想姑姑了。 看景惜的眼神,公孙宇不解了。她为何会露出那样忧伤的眼神? “公孙国主,不,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堂哥。” 景惜终于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开了口。她没有回头,便知道公孙宇的脸色肯定不淡定了。 果然,公孙宇停了半晌,走过去,扳正景惜的身子,疑惑的看着她,眼睛扫在她的脸庞上。 “堂哥?什么意思?” 景惜并没有拉开他的手,深深的看进他的眸子。爱一个人那么深,深到无所不用其极,若现在知道他的想拥有的女人,是他的妹妹,只怕是致命一击。 可是,真相就是如此。 “画上的人,长公主,你的姑姑,是我的娘亲。她的样子,我在丞相府的书房见过。娘亲的暗卫,也就是绵儿,刚刚也证实了。佘曼心就是凌月国的长公主。” 她一字一句敲打着公孙宇的心,握着她的手,力度越来越大。景惜隐忍着,这个时候,他该消化这些信息。 公孙宇不敢相信的看着景惜,又看了看画中人。不,不是,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是姑姑的女儿?不可能! 姑姑怎么可能嫁给了龙国的丞相?若是,为何父皇没有说起?她在骗他!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姑姑的女儿?你不想成为孤的后,你故意这样说的!是不是?哼,孤不会相信的!不会相信的!” 他额头青筋暴起,抓着景惜的手越来越大力,他不信。她只是想回到宁允的身边,才编出这样的慌言。 景惜被他抓得生疼,但是,现在他的心更痛。 不管今天是谁,都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说法。爱慕已久的女子,却是自己的亲人。 “我没有胡说。其实你心里应该是明白的。为什么当初你一见我,就想带我走?那只是说明,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冥冥之中,你在心疼我。你确定你是爱我的吗?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吗?不,不是的。只是对妹妹的一种疼爱。你看,我与娘亲有多相似!李嬷嬷也说过,我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 “你是相信这个事实的,只是你现在无法接受。接受不了,明明爱着的人,成了自己的亲人。哥,我是你最尊敬的姑姑的女儿。我们是兄妹!” 虽然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有些残忍,但她不能不提醒他。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是他再痛苦,事情的真相,他必须看清,必须接受。 公孙宇眼里竟然闪烁着泪花,他低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或许,真如她所说,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感觉,真的是想要保护。因为他知道她要嫁给那个傻子,那个瘫痪的王爷。他想带她走,他想给她一个幸福完整的生活。 或许冥冥之中,上天早就在告诉他,这个女子是他姑姑的女儿,是他的妹妹。可是,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他要怎么接受? 心痛,难受,像被蚂蚁在狠狠的噬咬一般。他慢慢的松开了景惜的手,整个人失了魂似的,看着景惜那张酷似姑姑的脸。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或许就是这份眼缘让他无法忘记。他该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不,不是的!你不是姑姑的女儿,不是!景惜,你别再骗我了,我不会放弃的!天亮了,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后!” 他不接受,好不容易得到的,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的怒吼,让景惜不知所措。她以为他会明白,没想到,他根本不听。古代,表兄和表妹是可以成亲的,所以,他若真是不能接受,就算事实是这样的,她也逃不掉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景惜退几步,这个时候,她要冷静,要想办法让他打消那个念头。 宁允,弦音竹乐,你们快来呀!失控的男人,根本说什么也听不近去了。 绵儿在外听到了公孙宇的咆哮,便知情况有变,她立刻走到景惜的身边,看着一脸痛苦的公孙宇,不解的看了看景惜。 景惜无奈的摇摇头,示意他根本不相信。 突然,公孙宇伸手一把掐住绵儿,就是这个女人,平白说是长公主的人,不是她的话,景惜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堂妹?此时的公孙宇完全失了理智,把一切的归于绵儿的出现。 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出手的绵儿被他死死的掐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绵儿功夫不差,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挣扎,这里是皇宫,若是她还手,外面的侍卫一定会冲进来的。到时,情况局面只会更糟糕。 景惜站在一旁,拉着公孙宇的手,带着哭腔:“哥,你放开她!哥……” 不管他接不接受,她改口叫他哥哥,或许这样,能让他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国主……国主……允王妃是你的妹妹,你的堂妹,难道……你忍心看她伤心吗?”绵儿被他掐得说话都很艰难。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允王妃……妹妹……伤心…… 这几个词,不停的在公孙宇的脑海中转动。慢慢的,他松开了手劲。 绵儿如获大释,趁机逃离开公孙宇的手掌。干咳几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 景惜扶了一把绵儿,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着气,神色紧张的看着公孙宇,只见他软软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两眼无光,神色冷淡。 他的心里是明白的,姑姑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女儿,是父皇最疼爱的妹妹,也是他最尊敬的人。而眼前这个女子,是姑姑的女儿,他的妹妹。他不该让她心里难受的,不该让她伤心。 可是,他真的希望她不是姑姑的女儿,不要跟他有关系。命运,如此捉弄人。他可能拿下龙国,可以统一天下,但是没有办法拿下她,走进她的心里。 他不忍看到她伤心难过,他不忍看到她忧虑哭泣。他希望她开心,希望她幸福。现在,他让她难过了。 景惜见他神色缓和,慢慢走过去,绵儿拉住她,一脸的担忧。景惜明白,她是怕他伤了她,她拍了拍绵儿的手,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哥,对不起!” 慢慢蹲在他的面前,手搭在他的手上,仰头看着他。 这个男人,只是为了追求自己喜爱的女子。只可惜,他爱错了人。若她不是允王妃,若她不是他的妹妹,若她先爱上他,或许,他们的结局会不一样。至少,不会这样伤心。 轻柔的一声对不起,温柔的手,公孙宇抬起了头。那张神似姑姑的面容,此时带着淡淡的忧伤,眼里有深深的歉意。 他看了她很久,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是他让她伤心了,是他让她难过了。她是妹妹,也好。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这样看着她。 只要她幸福,她开心,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终于认清,他永远也无法得到她的心。 公孙宇伸出手,将景惜的头靠在他的腿上。景惜也温顺的顺从着他,他的动作,他的表情,看出他已经明白了。明白有些事情,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两个人,闹了一场,终于平复。绵儿站在一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公主,主子找到亲人了! 凌月国,本准备为册封王后的大臣们心里虽然不满意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做他们的王后,但也不能忤逆国主的圣意,便隆重出席,并带着厚礼。只是到了朝堂之上后,太监的圣旨又让他们错愕不已。 王后不册封了,改册封允王妃为‘惜心公主’。并告知,允王妃为长公主的女儿,此乃认祖归宗,封为公主,乃实至名归。 长公主的女儿,这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长公主消失了将近二十年,怎么又突然出来一个女儿,还是允王妃。如此说来,长公主嫁的人便是龙国当今丞相。为何当年,不让国人知晓? 不过,这些皇室秘闻,若是有心隐瞒,外人又怎么能知晓。 由王后变成公主,这到容易让众大臣接受。厚礼已经备上,也当恭贺公主认主归宗了。喜庆之色,也毫不减少。 凌月国皇宫一派温馨祥和喜庆,凌月国外,一队兵马却虎视眈眈。宁允一脸冷漠的看着凌月国城门,举剑一挥,身后的将士们直涌上前,直攻皇城。 他听说公孙宇要封景惜为王后,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他的亲卫直杀而来。他的女人,他要夺回来。 一队人马已经冲进了皇城,本洋溢着喜庆的朝堂变得躁动不安。御林军全数出动,警惕的包围着来人。只见那人穿着白色盔甲,头发散开,神色冷峻,眼神里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此人,便是前来夺妻的允王爷。 他已经杀红了眼,挣脱了那些侍卫直接冲进了皇宫。 景惜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便跑了出来,公孙宇怕她摔着也跟在后面。当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宁允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景惜身上的那身华丽衣服,是在宣示着她已经成为凌月国王后了吗? 不,不行!她是他的女人! 他提着剑直冲上阶梯,却被御林军拦住。 景惜看清那个男人的时候,欣喜,激动,泪水,全涌上来了。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再也等不及了,她要奔到他的怀里。 还在想着,脚步已经行动了。公孙宇看着她提着裙摆下阶梯的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她可是怀着身孕的!怎么能这么跑! “你们住手!” 为了让御林军不与宁允发生无谓的打杀,公孙宇喝住他们。脚步却随着景惜移动,看着她着急的步伐,害怕她踩空了。 宁允见那个人影向自己跑来,心里再次涌起喜悦,她是想着他的!俊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也朝她狂奔去。 景惜恨这长长的阶梯,她多想一步便能到他的怀里。 宁允踏着阶梯,以轻功来到她的身边,只有两步,他们便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了。 突然,景惜一步踏空,整个人都歪了出去! 景惜踏空了阶梯,整个人都甩出去了。公孙宇在后吓得紧张以轻功踏去,接住景惜。却被一个人快了一步。 宁允伸手揽住她,一个旋转最终站稳落地。景惜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若他没有接住,孩子……不过现在躺在他的怀里,那么安心。是真实的,她在他的怀里。 看着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宁允的心揪心的痛。手,抚上她的脸,终于,触摸到了。她回到他的身边了。 天知道,当他知道公孙宇要册封她为后的时候,他恨不得直接杀进凌月国,将公孙宇碎尸万段。还好,他赶到了。 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个一脸担忧的男人,宁允将景惜抱得更紧,他不允许别人抢走她。 公孙宇眉头微皱,这个男人,如此爱着景惜。景惜跟着他,一定会幸福。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打量着对方,宁允是一脸警惕,公孙宇倒是很坦然。他已经接受景惜是他的妹妹这个事实。父皇如此疼爱姑姑,他也可以宠爱妹妹。 “册封仪式还没完,允王爷来了就一起吧。”公孙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邀请着匆忙赶来的宁允。 宁允再将景惜抱紧,眼含杀意直视公孙宇,他的笑,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他都来了,竟敢还如此嚣张的请他参加册封大典,这是在挑衅他吗? 他以为,他来了还会任由让景惜跟着他吗?哪怕是龙国灭亡,他也不会让景惜离开他的身边。他愿意做那个为女人舍天下的男人。 “你以为本王还会让你得逞?哼,今天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带走我的女人。” 宁允霸占式的挑战,让景惜心头一暖,眼里浸出了点点泪花。更加紧紧的靠紧他。 公孙宇看着景惜的动作,嘴角扬起了弧度,心里却极苦。罢了,说好的放手,说好的接受,他就该成全,这才是最好的爱。 “孤的妹妹,若不接受完册封,孤怎么跟大臣交代?怎么跟天下百姓交代?王爷参加完大典,带着惜儿离开就是,孤又没有强求你们留下来。” 公孙宇的话,听得让宁允不知为何意。不解的看着景惜,只见她微微一笑。怎么成了妹妹?还要册封又是什么? 景惜从宁允的怀里站直了身子,仰头看着他那一双充满疑惑的眼,手伸环住他的腰,嫣然一笑。 “娘亲是凌月国的长公主,是先皇的胞妹,是他的姑姑。”景惜看了一眼公孙宇。公孙宇冲她一笑。 这个消息,景惜震惊过,公孙宇惊讶过,现在,宁允再次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件事情,竟然峰回路转。景惜如此身份,便能解释弦音竹乐的存在和凤凰楼的存在。 当年,世人都知道凌月国的皇帝爱妻深切,对爱女更是宠爱有加,那么,景惜的娘亲有属于自己的暗卫也是理所应当。 公孙宇走上前,看了看景惜,对宁允说:“孤不愿让她伤心难过,所以,将她还给你。不过,若你不好好待她,哪怕倾尽所有,孤也会将她夺回身边。” 此番话,深深的让景惜感动着。他是不愿让她伤心难过,他的那份感情,如此之深。 这番话,也让宁允为之震撼,如果这个男人一定要强夺景惜,两国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大乱。只是,他愿意放弃成全他们,也是一个明君的作为。 “你放心,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两人男人之间的对话,明明该是温和和气的,也说得像是要分个你死我活,你输我赢的结果。 公孙宇微微点头,难怪,景惜愿意跟着他,这样的男人,是值得一生相伴的。 景惜深情的看着宁允,此生,她有这个男人爱着就好。别无他求! 两人冰释前嫌,露出了会意一笑,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册封大礼完后,几人便坐在御花园里品茶。一直都是景惜在说着话,那两个男人,只笑不语,但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带着宠爱。 环妃没有出现在这里,宁允在,又怎么能让她出现,若是被宁允知晓环妃就是珍贵妃,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嫌隙出来。能少一事,就不要多一事。 “启禀国主,皇城门外有自称允王妃下属的人求见。”一个太监扯着鸭公嗓子打破了他们这样安静的气氛。 这太监也知道,此时不该来扰兴的。这本来是王后的女子却成了公主,而现在,龙国王爷还与国主一起谈笑,这各中情况,他一个太监也不知,但是知道在主子有兴致的时候打扰,是一大罪。 不过,人家说是允王妃的人,这若是耽误了事儿,只怕罪会更大。所以啊,这做奴才的,横竖都难做呐! 景惜一听是她的属下,看了一眼绵儿,绵儿点了点头。想着,这个时候来凌月国找她的,定然是弦音竹乐。他们没有从密道来,那就说明他们知道宫中发生的一切。现在来,恐怕是查到了景松阳的一切了。 “传!” 公孙宇不等景惜开口,便命令下去。景惜的属下,便是姑姑的人。现在光明正大的求见,也该知道宫里发生的变动。 也听景惜说过,姑姑的死,没那么简单。而景松阳所做的事,居心实在不良。 一盏茶的功夫,刚刚那太监便带着四个人来了。除了弦音竹乐,还有御风夜玉。想来他们两人是跟着进来见宁允的。 四人走到他们面前,抱拳:“主子。” 弦音竹乐的规矩是,不管是谁与景惜在一起,只称呼景惜,其他人一律无视。御风夜玉也一样,他们只是宁允的人,对其他人也不必客气。当然,现在除了宁允还有一位允王妃。 不过,用‘主子’来称呼,对公孙宇来说,也没太伤面子。毕竟好歹他也是个主子。所以也没有在意。 “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景惜很想知道,景松阳到底在搞什么鬼?宝藏对于他来说,又有何意义?已经位极人臣,还想要多少银财? 三人都很想知道,景松阳想做的事,现在景松阳已经成为他们三个人的敌人。 景惜从绵儿那里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具体情况,还得让他们来说。 御风将查到的事,和事情原始一一说出。 当年,佘曼心离开凌月国,抛弃她尊贵的身份,只是为了景松阳。那时的景松阳并非什么丞相,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但是佘曼心并不介意,更是请求当时的父皇让她陪在心爱的人身边 皇上不忍看女儿天天以泪洗面,希望她能幸福。面对她苦苦哀求,他便答应了。让她离开皇宫,去了龙国。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还把最好的一批暗卫给了她。暗卫其中就有御风夜玉。 为了让女儿日后能够衣食无忧,同时也是怕心怀不轨的人知道凌月国有一幅藏宝图,皇上便把藏宝图交给了她,不要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要去寻找。 佘曼心在皇上的帮助下,一夜之间,消失在凌月国皇宫。当时是派了不少人找过,但是皇上有心不让人找到,终究是找了几月,便没有再找下去。 到了景松阳的府上,佘曼心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凌月国长公主的名讳只有皇室中人知晓,天下百姓只知道凌月国皇帝极其宠爱皇后,就连皇后生的女儿,也冠上了皇后的姓氏。但是并不知道皇后到底姓什么,就算知道姓,也不知道长公主叫什么名。 景松阳开始问过佘曼心的身份,但是佘曼心有心隐瞒,景松阳也不再问。两人的日子过得也算平平静静,安安稳稳。 十八年前,龙国发生一次重大天灾,当时龙国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灾银,龙国皇帝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个时候,龙国刚刚崛起,还尚未巩固。自然是不能将国库空虚之事让其他国知道,否则,龙国便会成了其他国分割的对象。 而当时的景松阳在朝中的地位低,皇帝也没有委以重任,官场失意的男人,也是极为颓废的。也就在那个时候,佘曼心准备把藏宝图拿给景松阳,让他交给龙国皇帝,解此危机,也能让他在朝廷之上立足根基。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佘曼心又让弦音竹乐去凌月国暗中送了几箱黄金到龙国,以匿名方式要求皇帝让景松阳担上大任。并且保证龙国在未来的十年中,不受外界侵犯。 也就是那不久,景松阳便高升,直至丞相之位。从那个时候开始,佘曼心开始让弦音竹乐再着其他暗卫建立凤凰楼。 同时,佘曼心的身体越来越差,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病了。直到生了景惜不久,佘曼心便因病而死。 她的死,弦音竹乐暗中查过,但是没有查出什么来。也只认为是病死。况且,佘曼心并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只是交待他们,若景惜二十岁时,还是又傻又疯,便杀了她,结束她痛苦的一生。 好在,景惜正常了。 弦音竹乐的存在,景松阳有可能隐约知道,不过,他知道与否,也只有他明白。 直到景惜被暗杀的时候,弦音竹乐便又开始对景松阳产生了怀疑,更深入的调查。发现景松阳暗中让人在寻找什么东西。 终于,他们明白过来,景松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了那张藏宝图,也是那个时候,他以慢性药每日让佘曼心服下,所以才造成了景惜打从娘胎起,便是又傻又疯。 “那他为什么要杀王爷?” 公孙宇没想到,姑姑竟然嫁给了那样一个人。握紧了拳头,现在只能冷静。 在与宁允交手的时候,那支冷箭射杀宁允,他便觉得有问题,便让人查了,证实是丞相府的人出的手。 宁允冷冷道:“他是怕本王在,就更不好对惜儿下手了吧。” 其实之前景松阳一直都是对景惜下手,这次,却在两人交战的时候,暗中射杀宁允。确实让人不解。在他昏迷的那些日子,御风暗中查过过,确实与丞相府有关。况且,雅静本来想要告诉夜玉真相,在那时被人射杀,想让雅静闭嘴的,也只有丞相。 “现在,景松阳已经找到藏宝的地方,估计不日便会起身。” 弦音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一直未出声的景惜。 景惜没有想到的是,景松阳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只虫子。佘曼心如此为他,他竟然能下得了手。只为了那宝藏?哼,只怕你有命找,没命拿。有命拿,没命花。 “暗中派人跟着他。我就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命拿那些宝藏。” 她眼里泛出的冷意,让几个大男人都心有余悸。给他们的感觉是,这个女人,惹不得。 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呈现出来,景松阳筹划了半辈子的事,被他们统统挖了出来,现在等着的,便是让他亲自吐出他的所作所为,也要让他对此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凌月国与龙国的这场战争也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两国协议,永远不攻打对方,和平相处,永世结好。 景惜一众人告别了公孙宇,返回龙国帝都,并且相约,等景松阳找到了宝藏,他们一起去见证他的死期。 公孙宇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那一辆载着住进他心里的那个女人的马车,她走了,再也不属于他了。她跟着那个男人,会永远幸福的。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是真的疼爱她吧,不然,他为何能放得开?或许,是成全。 “国主还在舍不得惜心公主吗?爱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只要她幸福,爱的那个人,便觉得开心。” 环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上了城楼,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那辆越走越远的马车。她不知道这话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爱一个人,便是让他幸福。她也是,不管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哪怕成为别人床上的玩物,哪怕只是用美色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哪怕做了那么多,也没有走进他的心。她都愿意。只要与他同在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只要能偶尔看他一眼,哪怕远远的,她也愿意。 她当初答应他所做的一切,她便知道这个结果。她愿意,愿意拿一生的幸福,一世的孤独,做他要她做的一切。 龙国解除了这一危机,皇帝亲自来王府看望景惜。景惜对之前皇帝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是理解的,一国之君,自然是要以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最大的麻烦。 景惜是凌月国公主的身份,迅速在龙国传遍了。当然,丞相府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景松阳冷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弱小的人影,那人抬起头来,正是侍候雅静左右的萍儿。 雅静被杀,是她下的手,宁允受伤,也是她下的手。当然,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下的命令。 现在景惜的身份揭露。景松阳也终于知道那个结发妻子竟是凌月国的长公主。当年,他可是让人查过,无奈却没有查到过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那年龙国遇难,而他也郁郁不得志。佘曼心拿出一张图在看,很宝贝。他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拿来看过,原来是一张藏宝图。 而他的心,开始起了涟漪。他将图藏起来,以为佘曼心会找它,没想到不见后,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后来,皇帝竟然让他开始担任重任,一步步,走到丞相之位。 他并没有觉得是有人帮他,而是认为是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才华和本事才上皇帝发掘,近而坐上高位。 藏宝图到手后,他就在佘曼心的饭菜里下毒,而他,会每餐与她同食。所以,她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也就这样,景惜出生后就不正常。 再过几年,佘曼心终于死了。而他,也开始着手找藏宝图所在的位置。 景惜的正常,着实把他给吓着了。本想着立即解决了她,但是又不想让她死在相府,被人说闲话,于是在她嫁人的途中,他派人劫杀她。没想到,竟被人救了。 想着还有紫絮在她身边,也能解决掉她,可是紫絮办事不利,又没料到宁允不是个傻子。计划再次失败。 紫絮被景惜赶走,他才让紫絮恢复真面目,再次让她进宣城王府,找机会杀了景惜,更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对宁允动了心思,竟忘记了本份反而回了相府。 好在,凌月国发兵龙国,要以景惜作条件。 宁允不答应,这场战争自当要打。也就在宁允与公孙宇对决的时候,他让萍儿在暗中杀死宁允。以为杀了宁允,雅静会死心为他办事,偏偏又出了他的意料。 她竟然给宁允送解药,还准备告诉宁允身边的人他所做的一切,他不得不让萍儿再下杀手,这次,却是杀了雅静。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景惜早就知道雅静的身份,那也自然是怀疑到了他。而且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佘曼心的暗卫,如此,佘曼心的死,估计他们也会查出来了。 “确定找到了藏宝了吗?” 找了十几年,终于有了眉目。他现在只想找到宝藏,并没有担心他有没有命用。 萍儿点头,“是的。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宝藏地点,只等着丞相前去。” 景松阳激动的站起来,脸上的贪婪笑容,让人看了觉得很恶心。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他就要成为天下最有钱的人,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 他已经不再管府里的人了,直接从密室里离开,萍儿也跟在他后面。虽然表面对这个男人恭敬,但是心里更多的是鄙夷。为了宝藏,毒杀了放弃一切的夫人,为了宝藏,连女儿都杀,现在,还是为了宝藏,丞相府这么多人他都不管了。 以前,并没有觉得丞相是这样的人,还认为丞相收养了她们,便是她们的恩人。自从他下命令让她杀了雅静的时候,她就开始恨这个男人了。 书房的密室直通到帝都城门外,出口是一处茂密的小树林。把密道设在这里,确实够高明。 密道外已经有两匹马等着,景松阳一个翻身跨上马背,萍儿也随后上了马背。 一前一后,马狂奔在崎岖的山路间。 马不停蹄的赶路,直到黄昏。一路上景松阳没有停下来休息片刻,想到得到宝藏的心,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的心早就飞向那里,哪里还想着歇息。 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后,他们到了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下,一众侍卫站在那里,恭敬的等着景松阳,他一出现,所有人低下了头。 “在哪里?” 现在他顾不得礼仪,很急的想要得知具体位置。迫不及待的问着。 其中一个侍卫指着一个隐蔽的地方,“大人,那里有个山洞,应该就在山洞里面。” 景松阳走过去,光滑的石壁,根本看不出有山洞。他着急的指着那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大人,属下已经埋了炸药,只要炸开,就行了。”又一侍卫恭敬的走上前。 “那还不赶紧炸开?”景松阳微微有些怒意。 萍儿这时走上前去,“他们只是想等大人您来了之后,再炸。” 景松阳的神情才算平静,没错,他才是主子,当然由他来了才能炸开。颔首点头示意可以炸开,并走退后到空地上。 所有人都退离,其中一人拿着火折子,走到引线处,点燃了引线。 火,滋滋的响着,冒着火星子。 景松阳满脸带笑的看着那火迅速移动,只要炸开了山洞,宝藏,便是他的了。 轰…… 顿时,碎石到处飞,烟灰四起。 待烟灰散开之后,一个黑洞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景松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走过去,旁边的人拿着火把跟在他的面后。 留下四个人守着洞边,其他人都跟着进去了。 里面的空间很大,刚开始只是羊肠小道,火把照着石壁,里面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光亮。越走路越宽,里面,似乎还有昏暗的光亮。 景松阳的心已经开始澎湃,他能感觉到那些光亮就是宝藏散发出来的。掩饰不住心里的欢喜,更是快步朝那光亮走去。 终于,一个若大的空间出现在他们面前,里面的宽敞让人觉得惊讶,不过,里面的东西更让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一个个大箱子上面散着一些珠宝,有珍珠,翡翠,白玉,白银,金条……几乎,所有算得上珍宝的东西都在这里。 难怪刚进来会看到昏暗的光线,这么多珠宝放在一起,没有亮瞎眼就算不错了。 景松阳由震惊再到惊讶再变成欣喜,准确的说是欣喜若狂,他发疯似的伸着双手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倒在那些珠宝上面,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 笑声,回响在石洞里,震耳欲聋。他的手一下子摸摸这,一下子摸摸那,最后,他把每个箱子都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让他的笑声更大狂妄,更是欣喜。 萍儿他们看着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合不拢嘴。全是整整齐齐的白银和金条,这里少说有好几十口箱子,那么,这些箱子里,应该全部都是。 谁都没想到,这里藏了这么多好东西。萍儿看着那个笑得浑身颤抖的男人,他的手上拿满了珠宝,笑得停不下来。 其他侍卫也很想上去摸一下那些宝贝,看到景松阳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 整个山洞里,回响着景松阳的笑声,久久不绝。 “丞相大人真是好开心,这么多宝贝,丞相大人用得完吗?” 带着戏谑的声音响在景松阳的身后。萍儿抽剑回身,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人都呆住了。景松阳的笑声被这个声音给打断了,最后一声,硬是没有笑出来。 他回头看到了说话的人,和那一众人等,惊得手里拿着的东西掉在地上都不知。 宁允一脸嘲笑的看着已经呆住的景松阳,旁边的景惜淡淡的看着他,公孙宇也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那个手握金条的男人。 他们的身后站着夜玉御风弦音竹乐绵儿江赢,还有公孙宇带来的贴身侍卫。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你们来干什么?” 景松阳退后一步,紧紧的挨着那些大箱子,质问着他们。 这个宝藏图只有他的人知道,这些人怎么知道的?他错愕的看着他们。 公孙宇冷笑一声,走上前,“丞相大人记性真是不好。这宝藏是我凌月国的东西,孤知道又有何奇怪。至于干什么,丞相大人觉得我们来干什么?” 景松阳身体一怔,面色有些慌张。这张宝藏图他是从佘曼心那里偷来的,他那时候不知道佘曼心是凌月国的人。现在,公孙宇还有景惜站在他面前,他才想到,他们都是凌月国的人。 宁允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没想到贪婪之心如此之重。竟然偷了宝藏还杀了景惜的娘亲,不得不说,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这些东西真是能亮瞎眼。爹爹年迈,难道就不怕眼睛被这些东西给亮瞎了,看不到了吗?” 景惜慢慢上前,眼睛扫着那一箱箱泛着光的东西。萍儿等人只是拿剑警惕,并没有动手。 景惜的话,让景松阳脸上爬上了怒意,狠狠的瞪着她,心里深深的后悔着,早知道就该早些杀了她,以绝后患。现在,坏事的就是她!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景松阳以父亲的口吻严厉的喝斥着景惜,事情发展得太快,快得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才到这洞里,他们就赶来了。 “抱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长辈,所以,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有规有矩。” 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之前是看他真的对她好,所以才会尊重他,现在这种情况,她又何必对他客气。自然说起话来是刻薄的。 她的话,让众人惊讶。她从来没有当过长辈?这样的话,任何一个作为女儿的人也不会说出口。哪怕是再怎么恨他! 景松阳听她这么跟他说话,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老夫养了你十几年,你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这个畜牧,看老夫不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罢,他便丢开手上的东西,手迅速伸出,直击景惜的喉咙。景惜没有见过景松阳的功夫,这个时候,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躲,只是不住的往后退。 眼看就要他欺上身,景惜闭眼被人一拉,落近一个宽阔熟悉的胸膛,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 景惜稳稳落地之后,睁开了眼睛,便看到景松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大木箱上,嘴角流出了血,他一脸杀意的盯着公孙宇。 宁允救下景惜后,公孙宇在后面给景松阳一掌,景松阳自然是没能接下那一掌,所以受了伤。 “你们站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景松阳急红了眼,对萍儿等人大怒道。 萍儿众人是他暗中训练出来的,本事并不差。他相信,只要他们全部一起上,自然是能杀了宁允公孙宇等人。况且,这洞里的人,他的人要比对方的人多上一倍。 只是久久,萍儿等人并没有出手,而是放下了手中的剑,退到一边,平静的看着景松阳。 景松阳撑起身子,不解的看着这些退到一边的人,指着他们怒骂道:“你们在做什么?赶紧给我杀了他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再怎么凶,那些人也不动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你别费力气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听你的吗?丞相大人,你为人凶狠不善,毒杀发妻,抛弃妻妾,残杀属下,你以为还会有人愿意帮你做事?” 公孙宇的话,让景松阳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萍儿他们摇摇头,不,不可能,他们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不可能背叛他的!不可能! “你贪得无厌,娘亲为了帮你登上高位,你却恩将仇报,偷了藏宝图,毒杀娘亲,也让我从娘胎出来就又傻又疯,见我恢复好转,趁我嫁上路上,又暗下杀手,派人毒死我,你的心,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你根本不配得到娘亲的爱,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景惜每一句话,都落在景松阳的心上。景惜每近一步,景松阳就退一步。他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他杀佘曼心,不过是为了想要过得更好。他没有错! “不,不……”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景松阳只是一脸的摇头,恐慌的说着一个字。是的,他慌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帮他了。 景惜看着他的狼狈的模样,拿起一锭银子,“这些东西,以前不是你的,现在也不会是你的。它们,从来不曾属于你,所以,你只有命看,没命拿!” 对于这个男人,景惜本来是没有喜欢与讨厌之说的,就算他杀了佘曼心,她也不会管的。只是后来,他要杀她,那她就不能再任由他拿了她的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犯了她,她就该还击回去。 “哥哥,这是皇爷爷留给娘亲傍身的,现在娘亲不在了,还是还给你吧。至于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吧,只算他谋害长公主一罪,应该就够了。” 景惜走到公孙宇的面前,看了一眼那些珠宝。如果不是景松阳贪婪,这些东西,本该好好的呆在这里。景松阳这个人,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感情。他是死是活,也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交给公孙宇处置,是最好的。 来的时候,问过宁翔,他说过他们若要处理了景松阳,他就当做不知道。 公孙宇不知道为什么景惜对这个身生父亲没有一点感觉,但他也不多问。或许就是因为景松阳杀了姑姑,所以才这么反感的呢。 “这些宝藏我会让人抬回凌月国,惜儿若是穷了,便来找孤,它们是你的。” “诶,本王没那么穷。就算是穷,也不会找你。你还是留着吧!” 一直没说话的宁允,揽过景惜的肩膀,挑衅的看了一眼公孙宇。这娘子要是穷得找娘家要银子花,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公孙宇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他打定主意,会将这些东西再移到另一个地方,当然,这话不能在这里说。若这里面有人居心不良,只怕又掀起事端。 “也好!来人,将景松阳绑回凌月国。听后处置!” 没有立刻杀了他,而是带回凌月国。景松阳一脸的茫然,沮丧的垂着头。待侍卫上前要准备绑他的时候,突然,他奋起身,抬起腿,一个旋转踢倒其中一个侍卫。 他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众人微微惊讶,他的一招一式都带着狠戾,两个侍卫与他周旋,打得难舍难分。 景惜靠着宁允,眉头微蹙。他在做最后的挣扎!现在的情况不难看出,景松阳是个武功高手,他受了公孙宇一掌,竟然还能与两个侍卫相持不下。 御风夜玉二人已经飞身上前,大主子的出事,他们本就难辞其咎,现在,只能为主子做最后一件事。 身形闪动,景松阳被他们围攻,明显有心无力,御风夜玉二人加入进去,更是让他很快败下阵来。最终虚脱瘫倒在地,口吐鲜血。 御风上前,制住他。回头看了一眼景惜。 景惜抱着宁允的手臂,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力的景松阳,这个时候,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是杀了他吗?她不愿意让手里沾上血。还是任由公孙宇发落吧。 “哥,这里留给你处理吧。包括所有人。我们先出去了。” 她承认她是胆小或是心软,又或者她是不想再管这事。这样的事情,交给公孙宇,似乎更适合一些。 公孙宇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宁允,随即点点头。 宁允揽着景惜退出山洞,在他看来,景惜嘴上说着没有当景松阳是长辈,但是要亲自看着处置了他,心里只怕也接受不了。留下公孙宇善后,怕是最好不过。 弦音竹乐二人留下,绵儿江赢和御风夜玉跟着他们离开了。 站在山洞处,夜幕已经降临,点点星光眨着眼睛,林间偶尔还传来鸟儿的鸣叫声,风吹动着树叶,带来一阵凉风。 宁允伸手环住她,给她温暖。 宣城允王府一片喜庆,不是王爷纳侧妃,也不是添子。 王府里有两对新人在今日拜堂成亲。宣城里有头有脑的人都来了,因为其中有一人,是王妃的义妹。 若云头盖喜帕,身穿大红嫁衣,手里牵着象征着长长久久的喜带,喜带另一头,换下平时那一身暗色的衣服,着暗红色喜服,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他们的旁边,自然还有玫心和夜玉,夜玉脸上终于比平时要温和得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更加吸引迷人。 景惜与宁允分别坐在上座,两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接受着两对新人为他们敬上的茶。 喜事,总是能看到人们脸上最开朗的笑容。王府大院里,各各喜笑连连,就连被宁允处罚过的乔公子也眉开眼笑。经过那一次之后,他也算是安份规矩了很多。宣城受过他欺负的人家,对允王府都是感恩戴德。 李思思嫁给了伙计之后,还是那么嚣张跋扈,不过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其他人听听就好,做茶饭余后闲淡乐呵乐呵。 新婚之夜,闹过洞房之后,客人们该回去的都回去了。管家打理好一切之后,这喜事也算是拉下了帷幕。 夜玉和玫心不再住王府,早早宁允就为他们买了宅子,御风若云也是,都住到外面去了。现在景惜的身边,就绵儿侍候着。 弦音竹乐还是和以前一样,时常不在景惜身边,不过,江赢和诺凡却成了贴身保护的人。 “惜儿,今天他们洞房花烛,不如我们也来吧!” “不来,好累!明天吧!” 忙了一天后的景惜早就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动了,宁允却趴在景惜的上面,眼神很真诚的看着已经快要瞌上眼睛的景惜。 他的手,抚过她的额头,见她不说话,他微微一笑,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宠溺的摇摇头。翻身倒在一边,轻轻的抱着她。 别人的婚事,她忙得像是给自己的孩子般上心。脸上一直带着笑,像极了自己成亲一般。不过,她成亲的时候,却是昏迷着被丫鬟扶着拜堂。 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宁允嘴角忍不住就扬起了弧度。将景惜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也闭上了眼睛。 ****幸福的分割线**** “弦音竹乐,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找个媳妇回去生个娃?” 难得御风二人成亲,弦音竹乐还在王府,景惜抓住时机想要调侃一下。 那二人听后,果然额头流下三条黑线,主子闲情起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哪个女人会大胆的跟男人说找个媳妇生个娃这样的话?怕是只有他们家主子了吧。 绵儿掩嘴偷笑,眼角却瞟着一边的江赢。 “我身边已经没有丫鬟了,除了绵儿。不过,若是对绵儿有意思,只怕也等不到现在我来说。而且,绵儿对你们也没有意思。所以呢,我要开始张罗为你们寻个好女子,再为你们延续香火。不然,到时耽误了你们的人生大事,做主子的我,可是会愧疚的。” 景惜越说越来劲,越说让人越不好意思。绵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了头。 其他几人干脆充耳不闻,任由她说,也不接话。 “王妃,你那么操心别人后代的事,怎么不操心本王有没有子嗣?” 宁允刚从外面进来,就听到景惜操心他人的人生大事。想着成亲一年了,他还没有孩子,心里也是想得紧。 被宁允这么一说,景惜突然看向绵儿,绵儿也抬看着景惜。她怀孕的事,没有告诉宁允! 天呐,这么大的事,她居然忘记了! “那个……”景惜琢磨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好么? 宁允的出现,可算是解了众人的围,也只有王爷能让王妃收敛一点。 “不如现在,我们就去生个娃,延续香火吧!” 也不管有人在,宁允突然打横抱着景惜就算玖香苑去了,景惜睁大了眼睛,向绵儿江赢求助,但是他们都无奈的摇摇头。 景惜也没有指望弦音竹乐会出声,便狠狠的瞪了他俩一眼,两人却对她露出了活该的笑。 主子早该被王爷收拾了,最好是生个世子,然后让世子折磨主子,主子就没办法折磨他们了。 “宁允,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我已经怀孕了!” “啊!真的!?” “真的,你摸……” 终于,宁允停下了撕衣服的动作,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激动,眼里写着欣喜。 他终于有孩子了! …… 一年后 景惜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儿子,逗着他笑,一旁的若云和玫心都挺着大肚子,满脸带笑的看着小世子,眼里透露着欢喜疼爱的眼神。 “姐姐,世子长得真俊!”若云已经改口叫景惜为姐姐,她凑过去,见那小世子水嫩红润的小脸,忍不住就想要摸一下。 “是呀,瞧这眼睛,像极了王妃。这模样,就像是王爷小时候的样子。” 玫心也是一脸羡慕的笑容。手抚摸着肚子,脸上泛着母兴的光辉,毫不吝啬的赞美着。 景惜轻轻握着儿子的小手,放在嘴上亲了亲,笑魇如花,当母亲的谁都希望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漂亮。侧过头看着她们两个大肚子的女人说道:“你们也别羡慕,这也快临盆了。你们俩哪个长得不美?夜玉御风哪个长得不俊?看你们这样子,估计会是双胞胎吧!” 她们两的肚子比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可是大上了一圈。 若云与玫心相视一笑,羞红了脸,大夫说过,她们真的是怀的双胞胎。 看着她俩的样子,景惜惊讶的站起来,“真的是双胞胎?”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景惜错愕的张着嘴,天啦!这是什么世道?她们俩后来居上了! 不行不行,她得追上她们的脚步。人家是三年抱两,她们这速度只怕是三年抱四了!这御风夜玉都什么人呐,这么厉害! 景惜转手就把儿子交到绵儿手上,抬腿就进了书房拉走正在与江赢谈话的宁允,宁允不明所以的任由她拉着。 直到进了玖香苑,景惜把门给锁上了,然后迫不及待的脱宁允的衣服。 “怎么了?” 本来江赢在跟他说着公孙宇纳了妃子,并且生了个孩子。宝藏也妥善处理了,景松阳被关在凌月国大牢,最后自杀而死。 景松阳的丞相府,徐氏拿着值钱的东西变卖了,带着女儿景玉不知道去了哪里。周氏也回了娘家,王氏把景月嫁给了一个富商,日子相对来说,算是好过一点。丞相府的人也就这样散没了。 “你的下属都比过你了,玫心若云都怀上俩了,咱们落后了!得追上。” 手开始扯下宁允的裤子,宁允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这女人,做了娘亲还是这样口无遮拦。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替下脱下衣服,“这种事,该让为夫来做。” 屋内,一室涟漪! 屋外,鸟儿欢快地唱着歌,花朵绽开了笑容,清风徐徐,带来暖风。阳光明媚,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折云,都凝聚在这温馨的地方! 【大结局】 ------题外话------ 亲们,桃仁终于大结局了。这是桃仁写的第一篇相对来说算长的文,又侥幸入了V。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一直不离不弃的小伙伴们的支持,桃仁在此鞠躬说声“谢谢你们”。 这文桃仁当初的构思不是很全面,所以有些粗糙,不够成熟。小伙伴们没有嫌弃,桃仁很感激。桃仁的新文【《妖孽帝王腹黑妻》】已经开始连载,此文桃仁会用心去写,会改进本文的不足,还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桃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