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姚朵 女子眼角晕红,倚着敞开的门框,眼眶中盈着一汪泪,她手中握着一把开了刃的长剑,那剑被月光反射出冷然的弧度,她一下一下的摸着剑身,那上面刻着方方正正的三个字,被她白嫩的手指不断摩擦,她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嘴唇,泪水终是滑了下来,然而她并没去擦拭眼泪,只是抚弄那三个字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nice~” 历经一年,这部由知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终于完成最后一幕,作为向往江湖快意恩仇的大家闺秀,虽然戏份不是最多,却是主要角色中唯一活下来的,需求大量压抑的心理份,很是累人。 女子松了一口气,闷在心上的情绪因这动作消的一干二净,她对着导演组笑了笑,说了声辛苦大家了。 导演是个中年男人,是活络亲切的那类人,闻言弯着嘴角笑咪咪凑了过来道:“辛苦了!我听说你还没安排接下来的档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没?” 姚朵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和黏着睫毛的泪水,顿了顿:“我想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阵子,打算回家陪陪妈妈。”提到亲妈,她笑的又软又嫩,润润的黑眼珠像是有星星,身上的白锦云纹褙子称的她很是温柔敦厚。 这幅样子让导演颤了颤心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脖子:“先去卸妆吧,等下一块儿和咱们去吃夜宵,就当是杀青了。”导演拿出手机手指按了几下,叫上了在酒店里闲着的那些人。 她也不多推辞,道了谢就被助理领着去了临时搭建的化妆间。 卸好妆,换下戏服,白色上衣搭配牛仔裤就是最经典耐看的时尚,清爽干练,亮皮的红色细高跟鞋为这身朴素的装扮带上一丝骚气。 “朵姐真是越来越漂亮!助理最大的福利就是养眼啊。”助理桃子背着一个大包,羡慕的直看姚朵。 姚朵对着镜子顺完头发,一抬手就搂上了目不转睛的桃子,她调皮的眨巴了下一只眼睛,柔声细语道:“走,先去车上等他们,等回了酒店你就和我一块睡吧,包你看个够。” “朵姐你就不能不逗我吗……”如此近距离的亲近,桃子能清楚的看到她略有些厚的嘴唇上每个细节。 “你试试不就知道认不认真了。” 桃子有些尴尬的拽着背带岔开话题:“要不要我买点零食路上吃?” “不用了吧。”姚朵松开胳膊笑着按了按桃子背上鼓鼓囊囊的大包,满足说道:“这不是有吗~” 坐上了车,桃子的背包稳稳地待在了后座上大敞着,露出了里面的各种零食,莫斯利安酸奶,黄瓜味乐事薯片,意大利红烩味乐事薯片,烧烤味上好佳薯片,德芙巧克力,友臣肉松饼,旺旺仙贝,牛轧糖,玉米脆皮,芝士条,猪肉脯,牛肉干,鱼豆腐,曲奇饼干,辣条,鲜虾片,小浣熊干脆面,海苔,鱿鱼丝,鳗鱼丝,魔法手指,姚朵欣慰的看着这些零食,迅速的拆开三包薯片抓了一把塞到嘴里,毫不矜持的靠在座位上咀嚼着。 桃子操控着方向盘紧紧跟着前头带路的保姆车,耳边不断的“咔嚓咔嚓”声弄得她叹了口气,往常总是挂在嘴边的劝告悬在舌尖,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少吃点啊朵姐,都第五袋了……。。你是打算吃零食吃到饱吗!马上就到了,别吃了!”桃子忍不住说出了被说了不下万次的话。 “不是你买……喀嚓喀嚓……给我的吗,这么多要是不吃坏了不是可惜吗。。喀嚓喀嚓”笑眯眯的又开了一袋黄瓜味乐事薯片。 “那也不能这么吃啊,到时候胖了又要健身又要控制饮食,贪嘴一时爽,后悔也来不及!” “反正不吃也要健身,吃也要健身,还不如吃了健身。”顿了顿“而且我好歹是个有马甲线的女子,等马甲线没了再控制饮食也不迟。”姚朵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肚皮。 “那也不能吃这么多,朵姐快下车吧!”桃子停好了车,转过头硬拽过姚朵手上的薯片,抽了几张餐巾纸给还在吮吸着手指的姚朵。 “你这个桃子,太会强取豪夺了,不过既然有夜宵吃,我姚英雄就大肚的放过你了。”姚朵攥着纸巾打开了车门,猝不及防的把锁完车门的桃子夹在胳肢窝里笑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我就罚你在我胳肢窝里呆到有了夜宵为止,嘿嘿嘿。” “这里这里!姚朵。”化思菱朝姚朵招了招手,踩着高跟鞋小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系颈的薄荷绿过膝连衣裙,修长的蜜色颈子,略显骨感的肩膀,染成板栗色的梨花头披散下来,腰上绑了一根细细牛皮带很好的帮她修饰出女人味的曲线,这是位带着些甜味的性感女人。 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下脚步,化思菱细细长长的眉毛微微压着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来之前画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看着矜持又多情。 “思菱姐,你怎么不跟着她们先上去?”姚朵看到化思菱有些受宠若惊,桃子也忙不迭的说了思菱姐好。 化思菱瞥了眼胳肢窝里的桃子,不减笑意回道:“当然是想等你一块去才在这里等你,我们快上去吧,她们估计已经开始了。”说着便迈开了双腿,示意姚朵和她一道。 姚朵没有问为何对方会等她,只是搂着桃子跟了上去,化思菱侧着脑袋同她聊天,右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若影若现,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颈项后面几颗小雀斑,就像是洒在蜂蜜蛋糕上的可可粉般细碎。 姚朵看着雀斑,突然开口问:“对了,思菱姐的助理呢?”姚朵下意识的夹紧胳肢窝,激的桃子连连讨饶。 “让她先上去准备了,而且她对从天而降的宵夜可是如饥似渴,我也就不让她和我一块等你了。”化思菱顿了顿,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你助理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看她气的眼睛都湿了。” “这是对她的惩罚!” 化思菱挑了挑眉毛,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她这是做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不累的慌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悔改。” “她被罚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不懂得交心。”姚朵严肃的虎着脸瞪了桃子一眼,又带着笑容说道:“不用管她她,反正等到了地方我就放了她。”化思菱也不好多说,只是换了个话题,不咸不淡的聊着。 “就是这里了。”化思菱推开贴有树叶贴纸的大门。 这是家饭店,装修温馨简洁,看起来倒是干净,菜单手写在一块挂在收银台旁的大黑板上,价格实惠,菜品也多,此刻不大的饭店坐满了人,粗略一看有一二百人。 “你们可算是来了,快过来坐!” “我们【红雪寒】剧组历经一年,终于杀青了,大家的努力和辛苦都是值得的,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能大火,你们的努力和辛苦不会白费。”导演手里拿着一杯啤酒站起了起来,他说的很有信心,这信心并非空穴来风,首先剧本是畅销了三代人的武侠原著改编的,其二是摄制组和武术指导,不说是全国第一,说是国内顶级也是有资格的,加上那三代人的情怀,就算是黑,那也能黑火了。 然后就是拿着酒水饮料一个个的开始发言,千篇一律的话,听的人昏昏欲睡,可这一路都是大家亲自走过来的,全场无不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来来,我敬你一杯。”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这句话,开启了疯狂的敬酒游戏,姚朵是女二,脸熟的多,想和她喝的人也就多了,万幸的是她酒量不错,喝了几十杯还能笑笑继续,就是厕所上的勤快了些。 化思菱就麻烦了,敬的人就没断过,一杯杯的下肚,也没见她怎么去厕所,喝的眼皮都红了,说话也带着大舌头,方言都蹦出来几句。 “思菱姐,我敬你一杯,和思菱姐一起工作是件十分愉快的事,以后有机会我希望多多和思菱姐合作!” “不信类,不行了,再活偶要吐了...”化思菱捂着脸说道。 “喝,喝,喝。”众人起哄道,全然不顾化思菱一副要吐了的样子,有人想劝,但是起哄的占多数,也不好意思当那个扫兴的人。 化思菱抬起头,目光混沌,笑也不笑了,无奈的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喝了一口,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化思菱皱着眉头,忍了忍还是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呕....咳咳”化思菱跪在蹲便器边,吐的胃直抽,她难受的把头发撩在耳后,那白色的耳钉一闪一闪的,吐完她直接坐在了地上,白炽灯在她蜜色的皮肤上反出一个个的光面,现在她又是迷惑又是难受。 她茫然的盯着自己的鞋面,觉得喘不过气,她像是清醒了,扶着额头站着起来。 姚朵进了厕所就看到正在洗手池发呆的化思菱,姚朵靠近问道:“还好吗?”化思菱不语。 “思菱姐?” “思菱姐你还好吗?” 姚朵拽住她的胳膊把她转过来,双手拍了拍对方充血到完全把妆容压下去的脸颊,化思菱半阖着凤眼哼唧起来,姚朵捏了捏她“皮薄”的脸,化思菱一把抓住,眼睛忽然睁大,她下垂着嘴角,抿着薄唇很是不高兴:“你干嘛捏我!” 姚朵挂着微笑说道:“我看你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怕你出什么事,你没事就好。”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柔声细语,这番话被她说的贴心的不行。 化思菱维持着那副表情哦了一声。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姚朵试着抽回被抓着的手,化思菱不知道是不是吃金坷垃长大的,力气竟然出去的大,就跟铁钳似得。 “思菱姐能不能放开我.....” 化思菱没放开手,她突然说:“你能不能帮我把胸罩松开点,我闷得慌。”说完放开了手,自顾自的转过身背对着姚朵。 姚朵有些愣,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姚朵听到化思菱笑了笑,抬手解开了脖子上的系带说道:“你先帮我稍微解开点,真的受不鸟了,太难受了。”她撑着水池微微拱起背部,解开的系带垂在水池边上,打湿了一半。 姚朵尴尬的看着这一幕,她和化思菱算是熟悉,但是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如此这般,实在是叫她手足无措了起来。 “快帮我解开啦~”迟迟等不到动作,化思菱大着舌头撒娇道,有点像弯弯腔,软绵绵的。 姚朵心想,对方醉成这样,做的事说的话都不经过大脑,看她也是真的难受,瞅着对方泛红的“可可粉”,反正都是女的,大不了明天走之前和她道个歉。 姚朵把她的裙子往下推了推,那雀斑不似姚朵以为的只有一小块,它们东一块西一块在化思菱的蝴蝶骨与脊椎上撒开,手指不经意间划过那些小东西,却只感受到一片平滑,她的大半个背脱离的布料,被灯光打出一个块块亮点,像是一面古老的铜镜,可那隐形文胸却点缀出一派秀色,连那冷冷的白炽灯光都带出点暧昧气氛出来。 可能是酒精挥发了,姚朵的心跳的有点快,脸都烫了起来,她快速的解开两个扣带,化思菱舒了口气:“谢谢你了小姑娘。”她软绵绵的直起腰抓着系带挤回脖子上,镜子里照出她下垂些的胸部。 她迷着眼睛转身看姚朵,满脸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啊,站我后面做什么” 姚朵脸红着笑了笑:“我是姚朵,来问你喝不喝热水。” “哦,我现在好难受,不想喝水。”化思菱有些委屈的牵上姚朵的手。 “你能不能带偶回家,我好难受,想回家困告。”姚朵也放任她牵着,满眼笑意的看着她撒娇。 “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不然让小姜带你回去休息吧。” “小姜...小姜是谁?我不要,我就要你!”化思菱瘪了瘪嘴,不高兴的捏了捏姚朵的手。 “那好吧,我们先出去坐一会,然后就带你回家好不好?”姚朵反握住她作怪的手。 “巴适噻,那你带我回家吧。”化思菱牵着姚朵的手,一步步的被跟了出去。 “你们终于晓得出来了,思菱好些了吗?” 化思菱有些害怕的往停下的姚朵身上蹭了蹭,问道:“他们是谁啊,我们快回家吧。” “思菱姐醉的人都认不清,正好我也有些醉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就行,不用管我们。”化思菱那副样子和姚朵酡红的脸颊显然很有说服力,众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起哄了。 反正该吃的该喝的该说的都做完了,桃子和化思菱的助理小姜也不多留,各自开了车安顿好二人,其中的趣事就不多说了。 酒店 “哗啦哗啦哗啦” 细小的水柱在白皙的皮肉上砸出道道水花,它们从昂着的脸颊顺着颈脖落到高耸饱满的双峰之间,就像是一道幽深的瀑布。 姚朵关上莲蓬头,挤了些沐浴露涂抹完上身,想到洗手间里帮化思菱解扣带的画面,她不禁用手掌捏了捏自个儿涂满沐浴露的两个球,暗道长得这么大,没驼背也是神奇。那手感着实美妙,搞得她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完成了女性的小秘密之后,姚朵又挤了些沐浴露涂抹遍下肢,确认了全身都已经抹上了沐浴露,她才拧开莲蓬头冲掉了全身的泡沫。 洗了澡后整个人舒服了不只一点,什么保养都没做就怄意的瘫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姚朵湿着头发就睡了过去。 第2章 小狼狗 回家,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生活。 捞过手机按掉闹钟,姚朵扶着额头走进洗手间,不知道是喝酒还是没吹干头发带来的一阵阵疼痛,弄得她连连叹气,取下挂钩上的发箍带好,她鞠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脸色还好,起码没有病态,这才挤了牙膏细心地刷起来。 含着水昂头呼噜几下,吐掉,对着镜子呲了龇牙,带着柠檬味的口腔和视觉上的亮白令她满意地拉起一个笑容,用带有保湿效果的洗面奶洗过脸之后,她回床边拿了手机坐上马桶,开始早晨的快乐拉粑粑时间。 她划开屏锁,拨了一通电话,手机里响起抒情经典的情歌。 “喂!”中年女人的声音。 “妈,是我!” “噢噢!宝啊,你打电话有啥事啊!” “我今天回家,暂时没工作了,你等我啊!” “你坐车还是开车回来啊,要不要我去接你。”姚朵妈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听起来很高兴。 “不用接我,你做好饭等我就行……呃……我一点左右到……呃家。” “你是不是在拉屎啊,上厕所玩手机不好,我看朋友圈里说这时候肠道都放松排空,你玩手机的辐射会被全吸收,容易得癌症!”姚朵可以想象她气愤想冲破手机进厕所辱骂的样子。 “我没有拉屎!昨晚和她们喝酒今天头痛的不行,还要打电话告诉你,还要赶路回家,好像身体被掏空。” “你别这样辛苦,要是不行就不要当明星了,在家和我一起揉揉面团多好!” “当初还嫌弃我胖非要我出去上班,现在我当明星瘦了下来你又比比要我回去揉面团,你真是个宝啊。”姚朵说的菊花一紧,想起了那段被羞辱成狗狗的日子。 八年前某个凌晨 “宝啊,妈去店里了,你一块去不?”姚燕穿上外套,对着被凌晨4点就叫醒在沙发上软一团的姚英雄问道。 “宝啊,女儿还没换衣服,你先走吧,我换好衣服就去。”姚英雄摸着拥有厚厚脂肪的肚皮,虚弱道。 “你说你都胖成这样了,还这么懒,4点起来就摊在沙发上,不早点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去多好。”姚燕拿着钥匙轻轻拍了下姚英雄的肚皮,那肚皮还嘚瑟的弹了几下。 “心有意而力不足,而且你也不比我瘦多少,屁股大的和磨盘一样。”姚英雄稳住肚皮,有些来气。 “胡说,我屁股可比你小,啧啧,你看看你这屁股!”姚燕硬是像是咸鱼一样把她翻了个面,拍了拍那鼓鼓囊囊的屁股。 “你看看你这屁股,我屁股你比大?啧啧。” 姚英雄干脆坐了起来:“你这个宝啊,到底去不去店里!马上5点半了。”“那我走了,你等下来的时候多穿点衣服,今天有点冷。”姚燕顿了顿“记得穿长一点的衣服,遮着你屁股。” “你到底走不走!”姚英雄气的都想抛弃沙发起来推她出去。 “好好好,走了走了,记得穿长一点!”姚燕关门前还不忘吼一嗓子。 竟然会回忆到那段嘀笑皆非的岁月,难道他真的是个狗狗吗? “不说了!我还要赶车,你多烧点菜省着闲得想来接我。”挂断手机,冲了马桶,她洗了干净手出去换上衣服,整理好不多的行李,背着包,带着棒球帽,出发了。 买了一小时后的票,姚朵在大娘水饺点了两盘白菜猪肉饺,找了个人不多的位置坐了下来,褪下背包挂在椅子后面,隔壁桌一打扮中性,略显俊俏的人正吃得津津有味,看到姚朵坐下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又异样的转回去,姚朵没在意,那人却自以为隐蔽的用下垂的眼角频频偷瞄姚朵。一口饺子咀嚼了二十来下才吞下去。 那眼神刮的她浑身像是出汗一样,姚朵夹起饺子放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咽下,忍无可忍的望了过去,和偷瞄的那人撞个正着,姚朵强拉着脸皮笑了笑,万万没想到ta竟然焯起自己那盘饺子蹭了过来。 “你好,我叫向南。”向南裂开嘴巴,嗓音稍显低沉,带着沙沙的感觉,但可以感觉出对方是个女人,她有一颗门牙断了一小半,看着有些傻气。 姚朵无语地看着胳膊放在桌上故作潇洒的向南——这是?被认出来了还是干啥??? 向南把前臂贴在桌上往她这边靠了靠,短发翘起一个个弧度,她期待的望着嘴里还在咀嚼的姚朵,那黑溜溜的眼睛就像是一条小狼狗,说是纯真也不为过。 姚朵咽了下嚼烂的饺子,对着她笑了笑:“你好。” “你声音比电视上的还好听,人也比电视上可爱多了!”向南激动地抬起手想摸她,又讪讪地停下动作:“真没想到这里遇到你,我的天哪!我超喜欢你演的那个兽王白狐。” 想不到自己这幅与银幕上截然不同的样子还有人能认出来,姚朵带着点报复的意思搓了把她翘起的头发说道:“先让我们吃完饺子,吃完了和你合照好吧。”感觉像是撸小狗……。。 “好好好!”向南连说了三个好,连忙喜滋滋地冲嘴巴里塞饺子,还不忘鼓着双颊对姚朵笑。 那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出汗的感觉消失殆尽,姚朵好笑道:“你慢点,我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走,不用这么着急的。”说着也连塞了三个饺子进嘴。 向南捂着嘴努力吞咽道:“没事!粗完了!” 她这样子姚朵也不好意思继续吃,毕竟自己的影迷,只好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那来合照吧。” 向南掏出放在外套里的手机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能把外套脱了吗。” “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问我做什么?”姚朵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遇到偶像太紧张了,脑子转不过来……。。”向南局促地脱下外套,她里面穿着一件橘色的无袖t恤,胸前空荡荡的,露出的双臂上满满的青色纹身,连脖子根部都有一圈细的,不仔细看以为是项链。 “你这纹身真漂亮。”姚朵挺直腰背,目不转睛地连连赞叹。 向南束手束脚的坐回她身边,低着头有些脸热的摆弄手机:“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随便纹的。” “这么多,纹的时候很痛吧。”姚朵好奇的伸出手:“能让我摸摸吗?” “摸吧,说痛其实也不怎么痛啦,像是被蚊子咬了包后涂上花露水的感觉,就是那滋滋的声音听得牙根发麻。”向南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僵着由姚朵乱摸。 “不用这么僵硬,放松点。”姚朵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料她越发僵硬,只能惋惜地收回手说道:“你看你动都不敢动,明明偷看我的时候那么来劲,还敢勾搭我,现在反倒害羞了。” “没有啦,只是想不到普通的合照会这么快升级成亲密接触。”向南抬起头对着姚朵,眼睛湿漉漉的。 姚朵扑哧一笑,眉眼软了下来:“你挺可爱的,既然这样那让我们先完成普通的合照吧。”她转身从挂在椅子上的背包里掏出手机,划开屏锁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 “来吧。”姚朵拿下反带的帽子,比了个剪刀手对着镜头笑的自然,向南高举手机,另一只手用食指指着姚朵,自上而下的连按几下抓拍这一幕。 “谢谢!你人真好。”向南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她心尖尖都抖了起来,那种做梦一样的满足感和惊奇像是变成群群小挖掘机,在铲她的脏腑和迟钝的脑筋,往常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仿佛她的胸脯般永不复还。 第3章 家 向南锁上手机放回夹克口袋里,她眉毛怪异地扭了一下,笑的像是小太阳:“我可能喊你朵宝吗?” “没问题,不过我那班车快到站了,恐怕不能多聊了。”姚朵把棒球帽戴好,她做了个遗憾的鬼脸,站了起来背上背包。 “哦...没事的朵宝,你快去赶车吧。”不难看出的失望,向南跟着站起来,伸出胳膊:“要在摸摸这些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姚朵拉起地上的拖拉箱。 向南自然地收回手:“那我就不送朵宝了,byebye~。” “拜拜~” 她的座位是靠窗,邻座是个男的,一上来就在椅子梦周公去了。 姚朵无聊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忍不住想起了小狼狗。 姚朵勾起唇角:“真可爱。” 化思菱在保姆车上,没有化妆,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此时拿着手机贴在嘴唇附近说着话,她发出后试听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抿着嘴唇又发了个小笑脸。 放在膝盖上的背包发出“滴滴”声 姚朵翻出包里的手机,她点开那条显示未读的20s语音。 “昨晚不好意思了,我喝的太多了,让你为难了,等有时间请你吃饭当做赔礼好吗,拜托不要拒绝我。”化思菱说的慢吞吞的,语调带着虚弱,想来是宿醉的后果。 姚朵按着录制键说了好,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等到那个时候化思菱说不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化思菱希望继续说点什么,她打了三段字,读了一遍,删掉了一行,又读了一遍,给全删了,修长的手指放在屏幕上滑动,愣是没再打出一个字,她点开姚朵的头像,是只歪着头微笑的秋田犬。 化思菱挫败地暗灭手机。 “女士们,先生们!前方到站是金江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整理自己的行李,做好下次准备,您下车时从列车运行方向的前部车门下车,金江站就要到了! ,weakyourgetoffthetradoorofgersalightfirstbeforeboardingthetrain,wea.” 金江站上面是高铁,往下走五分钟就是高铁,南门过一条马路就是汽车站,转车打车都很方便,下了高铁,姚朵拖着箱子到下面坐地铁,她家坐落于一处旅游景点周边,做的糕饼生意,交通便捷,就是离城区太远,靠着卖情怀的景点和热络不绝的游客,忙的时候一天都上不了厕所,闲的时候偶尔也有几个附近的居民来买糕点吃,能赚钱到钱。 自助购买好了票,直到乘上地铁,姚朵心中才泛起了一阵唏嘘,大学毕业后颓废的在家里躺了三年,和只猪没什么两样,被妈妈赶到外地独自打拼,机缘巧合干了演员这行,从一只肥猪累成人形,还签了公司有了经纪人,八年就这样没了。 她走出站台,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我快到了。” “我把饭热热,你直接到家里来。” “嗯,那先挂了!” 姚朵招来一辆黄包车,车夫是个皮肤黝黑的精瘦老人,脖子上挂着毛巾,穿的老式背心,大热天的一脸汗,他双脚蹬在踏板上,带着笑容用方言问道:“气吴德?” “去文澜小区多少?”姚朵提着行李一脚踏进车里,她把背包放在身侧,拖拉箱就立在脚边。 “便宜哎,五块啊走?”他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拉开刹门蹬了起来。 姚朵拉开背包拉链,找出五枚硬币握在手里把玩,她微微探出头看着身边的街道,遇到熟悉的店铺心里暖暖的,动了动手,掌中的硬币便发出“哐啷啷”的清脆声。 “小姑娘似来找人的吗?”老师傅按耐不住唠嗑的冲动,就这样背对着姚朵搭起了话。 姚朵拿下帽子挽了挽头发:“我是本地人,五年没有回家了。” “要多回家看看,老是在外面怎么行,就算嫁人了回家也不好忘记啊。”老师傅语气唏嘘,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 “工作太忙了没办法,想家还是想家的。” “小八喜就是这样,回来还没呆多久,就要走。”老师傅拽着颈脖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姚朵没有吱声,老师傅擦汗的样子她看的心里酸酸的。 随着一声刺耳的“兹”声,车停了下来,姚朵把手上的硬币给了老师傅,重新背好包提着行李站在地上,望着眼前古旧的建筑,她呢喃道:“妈,我回来了。” 她进了一栋楼房上了楼梯,三层有一家门大大的开着,一眼就能看到摆满菜的桌子,有只纯黑的肥猫懒懒地趴在地上,看到姚朵进来动都不动一下,姚朵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到她想念了五年了沙发上,厨房里忙活的姚燕听到声音试探的喊了一声。 “是我,你别忙了,这么多菜吃不完。”姚朵像是恢复到了那段废物生涯,如同我爱我家时期的葛优一样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姚燕洗了手出来,地上趴着的肥猫一看到姚妈,尾巴翘的老高就去蹭她的腿。 “宝宝别蹭,妈妈身上都是油脏死了。”姚燕掐着嗓子哄婴儿一样哄着那肥猫,姚朵看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猫你哪里弄来的,肥的跟猪一样,丑死了。”而且还这么嗲它,姚朵暗道。 “女儿跑了,我只能找个新女儿,这是你妹妹姚宝宝,在垃圾桶那边遇到的,当时她手都断了,眼睛上还全是眼屎,看着可怜就抱去治了,没想打她乖得很,不吵不闹不调皮,还会自己上厕所。”她说到情浓时那猫还软软的叫了一声。 “我也不吵不闹不调皮,还会自己上厕所和帮你收衣服,怎么没见你对你对我这么嗲。”姚朵纳闷地坐起来。 “等吃过饭告诉你,我去换身衣服你把筷子拿好,猫粮在冰箱上面你顺便帮你妹妹倒点。” “怎么我一回来就要我干活,你这个宝啊,太会压榨亲女儿了。”姚朵气的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又趴下的姚宝宝,那肚子上的手手感出奇的好,它瞪着金色的圆眼睛看着姚朵,就像是在问为什么要戳我一样。 “看什么看,小胖子还敢瞪我。” “我是老大!你要听我话知道吗,还敢瞪我!”姚朵放弃了它的肚皮,改捏它的两只肥爪子。 姚宝宝无辜的喵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拿筷子了吗!!!”姚燕不放心地吼了一嗓子。 “拿了,就等你了!”心虚地放过姚宝宝,姚朵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和两只碗,当然她洗了手! 她摆好碗筷,找出猫粮,姚宝宝一看到猫粮垂下的尾巴又翘了起来,屁颠颠地磨蹭姚朵的腿。 姚朵故意在猫盆里只倒了一小把,姚宝宝瞄了一眼,蹭的越发勤快,这模样逗的姚朵笑出声:“小胖子该减肥了,这么吃下去可要得三高啊。”她无情的把猫粮放回冰箱上,不看一眼跟了一路的姚宝宝。 姚宝宝气的趴回地上,它不屑吃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粮食。 第4章 苏雀 躺在床上,以往的日子历历在目,合上眼睛还自带3d效果,堵的她焦虑难忍。 “唉......”实在难受,姚朵撑着床面下了地开了灯。 姚朵半弯着腰拉开床边的柜子,披散的长发被这动作弄得落到脸上,她挽了挽后才在柜子里摸索起来,找到了一本两面都有卡通图案的手账本。 没有急着翻开,带着手帐本摸回床上盘着腿儿,本子被她随手放在腿上没动。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是陷入了会在晚上触发的空虚寂寞冷阶段。 姚朵就这样保持了挺久的,久到回过神脚都麻了,酸爽的她直咬牙。 “嗷嗷!”想动并且不敢动,又控制不去自己不去动,说的就是现在自己这种情况。 含着一泡泪卷着脚趾头,莫名的这个插曲把姚朵弄得好气,她舔着牙齿,凭着一股气,抖着抽筋的脚丫子,眼睛鼻孔耳朵心脏都“挂”在本子上,打开了。 第一页只有三条横线在中央,每条横线上面分别用钢笔写着 姓名:姚英雄 性别:女 年龄:15 除了数字,四个手写的汉字飘的令人看一眼就觉得醉,俗话说得好,见字如见人,可以从这一手字看出写字的人不会是个乖巧的,她笑了一下,翻开了下一页。 第二页记满了数字,那是姚英雄网瘾时期特意写下的游戏账号,多的完全分不清密码和账号,不过除了那个时期的她,估计没人能分得清了。 她像是找回了麻痹的脚,往下翻的样子已经不如开始时的坚定自然,她的手指粘着一页纸,上面有一张大头贴,一位皮肤黝黑五官朝气的女生噘着嘴,故作忧郁的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身蓝白的运动服和剪得一板一眼的短妹妹头让她看起来充满了学生气。 “苏雀.....”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会记得我吗?——会吧? “不会吧!” 她想不想我,她忘记我了吗,为什么她不联系我,好像是我先没有联系她,姚朵皱了皱眉。 她怪我吗?种种类似的疑问,砸的姚朵心沉到了胃里,有后悔、有委屈、有气愤,更多的是自责,她快速的翻动几页,想同以前一样强行让自己不想这些,一切早就发生了,这样的自我输出只能让自己明白后悔药的重要性,没有什么好处。 本子除了那张大头贴,接下来的东西并没有继续牵动她的心神,大多数都是初中的时候觉得很酷很完美的青春伤痛句子,现在人大了,只会让人觉得尴尬与哭笑不得。 最后一页,也是硬皮的一面,上面写了一段句子,和前面的手账比起来字体清秀有力,可喜的是还不带特殊符号,那写着:“所谓的青春,正是可能性。 然而,所谓的可能性并非凭空产生的造物。 需要直至萌芽的那一刻为止,持之以恒的加以栽培。” 读完这段话,合上记录里姚英雄青春的手帐本,姚朵看了眼放在柜子上的闹钟,十二点...... “睡觉。”她下了床提了提裤子,胡乱的把本子塞进了柜子,关了灯闭上眼睛,瞎追忆了一番,此刻竟然没有什么想法再骚扰她,没多久就睡的呼哈呼哈的。 “英雄,我奶奶给了我十块钱!吃过晚饭咱们去拍大头贴!拍完还能去吃麻辣烫!”苏雀露出一口被她黝黑的皮肤称的分外白净的牙口,跳过去就揽着姚英雄肉感的手臂,歪头靠上那肉肉的肩膀,她个儿明明比姚英雄高,就因为她瘦显得整个人比姚英雄小一圈。 姚英雄搓了搓被苏雀拉的痒痒的手臂,为难地说道:“可我妈今天要加班,我要看家,不能和你出去玩啊!”她沮丧的随手揪了一片树叶碾碎,弄得一手绿汁儿。 “那放学后咱们就去拍,这样回去后你妈也在家,我们拍完就回去好不好啊。”苏雀挑了把姚英雄散在胸前的长发往后放了放,拉着姚英雄的手直盯着她瞅。 苏雀的眼睛很有灵气,眼珠是浅棕色的,内双,盯着人看的时候会有种被锁住的感觉,整个人都被映在她的眼珠上,姚英雄自觉平凡,甚至有些丑,同龄人看她都是一眼就移开,所以只要有人看她久了她就会特别害臊,羞得不行。 “你别这样看我...”姚英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耳朵感觉热热的。 “求求你啦,就十分钟,拍完就散绝不纠缠!”苏雀牵着她的手摇啊摇。 “到时候说吧,马上上课了,先回教室在说好不好?”(。_。)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苏雀松开牵着姚英雄的手,蹦跶到姚英雄的身后挂在她身上又说:“你也不能走了!” “我不能走那我就跑~”姚英雄也有一股呆逼劲,弯起腰就把她背了起来,朝着教室飞奔起来。 苏雀先是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姚英雄的体力和她们处于三楼的教室,顿时好笑:“你有本事背着我回教室啊,三楼的!教室!三!楼!的!教室~” 姚英雄被这番话弄得一顿,趁着对方偷乐的空隙猛地直起腰后干脆地一人跑了,身体总是比大脑快的,苏雀下意识的松开手。 等她脑子转过来立马一个箭步追了上去,揪着姚英雄的后领嘚瑟道:“傻了吧,你也不看看运动会的短跑长跑跳远冠军是谁,就敢这么跑了?嘿嘿嘿。” “是你是你,生活的无奈已让我好困惑,磨人的情谊却是伤人伤己。”姚英雄晃了晃脖子,抬头望着香樟树故作伤感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可别瞎比比了,快说答不答应!!!”苏雀揪着她的后衣领,手指都被捏的发白了。 姚英雄无奈的搓了搓手臂,答应了下来。 苏雀这才笑嘻嘻地揽着姚英雄的胳膊一起走向教室。 “这张好看,给你!”苏雀把大头贴放在姚英雄的小塑料袋里,又选了一张姚英雄的,不管姚英雄的意见就放在口袋里。 姚英雄拿出塑料袋里的大头贴,正是那张比这非主流姿势的。 画面一转 苏雀的头发长到了肩膀,扎在后面,她拉着姚英雄的手,嘴巴抿的很用力,她盯着姚英雄看了半响,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了。” 姚英雄没说话。 “我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明天我妈就要带我走了,早上八点的车,你能去车站送我吗...”她难得的压低嗓子,显得很低落,十几岁的小姑娘第一次觉得无措。 “明天上课呢。” “你就非要这样吗?是不是阿姨让你不要跟我多啰嗦的,我爸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知道我的。”苏雀眼睛红了,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反正你都要走了,说这些又没用。”姚英雄看她要哭,难受的她都快跟着哭了。 然后苏雀就松开了手,转身消失了。 姚英雄回家后打开手帐本,看着那张大头贴,哭了一晚上,但是第二天她还是去上学了。 “苏雀...”睡梦中的姚朵眼泪糊湿了睫毛。 第5章 偶遇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姚燕冲里瞄了一眼,看姚朵肚子上好好盖着毯子,这才安心去店里干活了。 姚朵梦到苏雀变成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胸口,她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忽地睁看眼,下意识的朝胸口看去。 “喵呜~” 姚朵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团成汤圆的姚宝宝滑到她腿上,歪着脑袋盯着她,昨晚没拉窗帘,光顺着玻璃投进来照的一片敞亮。 姚朵捏着姚宝宝的猫耳朵:“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把门关了啊。”姚朵稍微抬起屁股看了看门,确实关的好好的。 姚宝宝站了起来用肉垫踩了踩姚朵的肚皮。 “我肚子上可没肉了。”姚朵抓住那对爪子,把它抱在怀里掂了掂,别说,还看上去还重。 姚宝宝乖巧地用脑袋蹭了蹭那片柔软的地方,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眼皮都给闭上了。 姚朵眼皮一跳,明明只是个肥胖的大煤球,这种被萌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控制不住的把头埋进猫的头上,深深吸了一口。 带着橘子香波和猫的味道窜过全身,刺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打开! 她就这样抱着猫吸了半个小时,上厕所的时候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连冲掉的粑粑都带着漂亮的色泽,异常强势。 排空了肠道,肚子就饿了,她去冰箱里翻了翻,都是昨天的剩菜,大早上的太油腻了,这也正好了,出去吃还能带上一份给妈。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早上六点半苏雀就来喊她出去吃豆腐脑。 做豆腐脑的是个老婆子,海鲜酱、百叶丝与自制的豆腐脑一起用煤炉煮,盛到碗里在最上面放虾米、榨菜碎、香菜,三块五一碗,又嫩又鲜。喜欢吃甜的也不要紧,现成的豆花可以自己加糖,方便得很。 姚朵咽了咽口水,有些把持不住,她忙不迭地去房间换上内衣,也不配衣服了,就穿着白t恤大裤衩,拿上些钱揣裤兜里,脚上拖着她妈给她买的美羊羊拖鞋出门了。 出了小区往南边走五分钟,是一条湖被两条街挤着,一眼望去,窄窄的街道两边有两层楼房,也有只做店面的一层,一扇扇木格窗露出原木本色,每栋房子里都能看到挤满了人,或是挑选特产,或是观赏风光,当然也有吃早饭的。 他们都没有牌匾或是招牌什么的,只是在门前挂了几个灯笼,上面写着这家店的名字,姚朵趣味十足的走走停停,等找到了那家卖豆腐脑的,手上已经拎了两小袋吃食。 老太比以前更老了,说话都不利索,姚朵那是比划着才成功买了一碗,不大的店面里摆了两张小桌子,满满的人挤在里面,站都站不下,有些都干脆站在外面吃,还能看看湖里划水的鸭子,轻松惬意。 姚朵捧着个碗站在外面喝的快活,三下两下就给见了底儿,也是应了那句话,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啥滋味,旁边细嚼慢咽的人都盯着她看,这可比鸭子划水有意思。 姚朵面不改色地又去打了一碗过来,细细品味起这属于童年的味道。 老远就看到一位姑娘,那身高,想不注意都难,看的姚朵心里直咂嘴,粗略目测有180以上,穿着短款喇叭袖米色条纹t恤,同款高腰短裤,该凹的凹,该凸的凸,手里拿个棉麻手提包,头发和苏雀小学那款一样,精灵短发,一眼望去就属那两根黝黑的长腿最显眼,跟巧克力棒似得,还反光,贼亮眼。 还真别说,不只那发型,连眼睛都和苏雀很像,浅棕色,内双。 那女人捧着一碗豆腐脑,找了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站着,她把包挂在臂弯处,挖了一小勺抿着在嘴里,让人第一眼看过去脑海里就只有秀气安静这两个字。 姚朵手上的豆腐脑像是变成了*汤,她每尝一口就越发觉得像苏雀,搞得嘴里就跟了底似得,只剩下陈年老涩。 她舔了舔牙齿。 更涩了... 那眼神说是镭射视线,苏雀也信了,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亏那还是个女的,真是白瞎了那张脸,那眼珠儿就差掉地上滚她腿上贴着了。 苏雀加快了嘴上的速度,舔了舔唇回味了嘴里的香味,她把碗还给老太,急忙脚底抹油避开猥琐大裤衩的视线。【?】 姚朵看着她探出人群的脖子,没追上去,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打包了一份去店里了找亲娘了。 店里就姚燕一个人,门前摆了几张桌子,上面整齐的码着一份份的绿豆馅饼、栗子糕、山楂糕、豆沙青团、赤豆年糕。 现在没什么生意,姚燕吹着吊扇躺在屋子里面的竹质安乐椅上嗑瓜子儿,那就两个字——舒坦。 “你来干什么,怎么穿这样?你吃早饭了吗?”姚燕眯着眼睛看了会,险些没反应过来。 “喏,不是给你带豆腐脑来了吗,我刚吃过,那卖豆腐脑的老太现在身体还挺好,本来以为回来后就看不到她了。” “那是,王老太起的比我还早,靠着一双手磨豆子磨了70年,从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这么些年也没见她生过什么大毛病,天天能看到人,挺好。” “要是我能在七八十岁的时候和她那样,以后活的倒是自在。” “我觉得你活到100岁都是没问题了,别瞎操那个心了,吃你的饭。”姚朵把塑料盖子去掉,插上送的勺子递到她手里。 “你吃饱了吗?你吃吧。”现在姚朵瘦了,姚燕看的反而舍不得了,她心疼地把小塑料碗塞回姚朵手里。 “你吃你的,我现在胃口特小,身材好的我洗澡的时候都脸红,这可都是好不容易才练好的,你可不要因为妇人之仁了。” 姚朵看她还要推脱,果断挖了一口贴在她嘴唇上,她不张嘴还故意抖了几下,姚燕看干净的衣服要被污染,无奈的张开嘴:“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好了,就是还不要打扮,哎。”她抢过塑料碗,叹气的频率比她吃的次数还多。 “你再这样我可走了,不陪你了。” “你出去玩就是了,你在这里又和我玩不到,有代沟,我也嫌你这身衣服丢人,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穿什么不好,学老头子穿个花裤衩,哎呦,真是丑的辣眼睛。” 姚朵故意拉紧裤腰带,弄出一个肥大的空隙,松开发出“啪”一声,姚燕嫌弃加倍。 “这哪里是花的,这是迷彩的,现在就流行这样的休闲风。” “噗嗤。”姚燕故意发出一声嗤笑,显然不赞同这种“流行”。 “你快吃完别瞎比比了,我正好帮你扔垃圾桶去。”姚朵拉了个小板凳过来坐在她下。 “你坐我后面去,受不鸟了。” “您真是亲妈!太好了,太慈爱了。”姚朵扯着脸皮笑的咬牙切齿。 第6章 香草还是巧克力 “啧啧,你看看那小姑娘,小裙子真好看。你看看那小屁股真漂亮。”姚燕继续坐在安乐椅上摇的惬意,嘴上也不闲着,频频点评路过的人。 那被她夸的小姑娘像是听到了,带着笑容走过来:“请问老板娘绿豆饼怎么卖啊。” 姚燕就喜欢小姑娘,特有朝气,闻言笑开了一张圆脸,迈着显得她十分膀大腰圆的步伐迎上前:“不贵,十块钱六个,小姑娘要多少?” “给我来二十块钱的。”那姑娘笑的仿若一朵葵花。 姚燕看的心情都上了10点,她抽了一张桌上的牛皮纸袋,用夹子夹起绿豆糕放进去,还多送了她一块山楂糕。 “送你个山楂糕尝尝,开胃润肠的。”她笑着收好钱,那姑娘道了谢就走了。 “这小姑娘真礼貌,你还不回家换套衣服,还明星,好意思吗你。” “好意思!怎么不好意思了!我上电视的时候可比她漂亮百倍,怎么就没见你吹吹我。”姚朵气的吐了一颗瓜子壳在地上。 “电视上再漂亮带出去还是一副邋遢样,你说说我怎么好意思吹。”姚燕也拿个小板凳过来坐在她面前恨铁不成钢。 姚朵翻了个白眼。 “你还敢翻白眼,你看看你鞋子都不换,这是给你家里穿的,你穿出来回去还要洗。瓜子别吐地上,等下我还要扫,你就不能注意点吗你。” “好好,你是妈,都听你的,你说的都对。”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当然是我对,快回家换身像样的衣服出来,有熟人来了还能给我长脸。” 姚燕推了他一把:“快去,我在这等你,来的时候把猫也喂一下!我中午不回去了。” 姚朵还真回家去换了,这次打扮回来不闪瞎路人狗眼她就不做人了! 她换上一件露肩的雪纺高腰长裙,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顺滑的料子,找了个小镜子摆好,对着镜子梳了两撮小麻花辫放在头侧,戳了戳脸,皮肤状态挺好,不用在洗脸了。 翻出包里的双色渐变唇膏,拧掉盖子,潜意识地闻了闻上面金银花的香味,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姚朵微张着嘴唇涂了一圈,没有抿嘴,把唇膏放在柜子上,穿上摆在地上的尖头鞋。 “宝宝,我的宝啊,你哪去了,喵喵?喵喵喵?”姚朵拿着猫粮找了一圈,奇怪,回来的时候还在啊。 她掏了掏沙发里的空隙,没有。 桌底床底下也没有。 大门关的好好的,不可能出去呀,姚朵纳闷。 “眯喵~” 姚朵竖起耳朵仔细辨别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她试探的和姚宝宝交流几句,对方反而不叫了,又翻了一遍屋子,就连马桶都没放过——除了阳台。 她一想,迈开腿就像阳台那边走去了。 阳台的玻璃推拉门开了一道仅能让猫这类大小通过的小口,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越狱”的姚宝宝背对着门蹲坐在阳台的石头护栏上,小尾巴尖一晃一晃的,姚朵顿时手痒不已。 她推开门,姚宝宝耳朵动了动,转过头瞄了一眼,又兴趣缺缺的转回去。 “饭都不吃了?在这干嘛呢。”姚朵揉了揉它晃动的尾巴,顺便看了眼楼下。 楼下和猫对视良久的苏雀移开眼,怎么好好的窜出个人,这不是姚英雄家吗,那女人是谁??? 姚朵难掩讶异,这不是吃豆腐脑的巧克力棒嘛。 苏雀盯着路边的香樟树,五味交杂,难道好朋友早就搬走了。 她没认出来姚朵是街上遇到的花裤衩,也想不到姚英雄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毫无笑意的脸上阴沉的要滴出墨了,她想上去问问人家知道不知道姚英雄搬哪去了。 站了良久还是没动作,她抠着手指甲,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苏雀一个人玩指甲玩的实在认真,姚朵没在意,抱着猫进屋去了。 给姚宝宝弄好午饭,姚朵把衣服扔洗衣机里随便搅了搅,拿到阳台插上衣架晾好。 苏雀还在楼下安静的玩手指,脚动都没动一下,偶尔有人经过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姚朵不禁小声骂了一句:“二百五——也不嫌热......” “怪不得这么黑,嘿嘿。”偷看了苏雀一眼,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锁上防盗门,姚朵企图去她妈面前炫耀一番,楼下的苏雀看到人出来,没敢开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么。 一个“大个”抠着指甲眼巴巴的样子让她看起格外可怜,姚朵多管闲事的问了一句:“你是等人还是弄什么,站这里不热吗?” 苏雀有些莫名,放过饱受摧残的手。 “我想问一下,这栋楼的三楼是不是住着一对母女。” “你问这些做什么?”姚朵心中警惕,面上却带着友善的微笑。 “我有个小时候玩的很好的同学住那。” 姚朵愣了愣,那呼之欲出的答案绕在舌尖上弹了出去:“苏雀?!” “你认识我?”苏雀也愣了——这是她和英雄的同学? “我英雄啊,姚英雄啊,艹,真是你,我说老太那里怎么这么眼熟,真是你啊!”姚朵咧着嘴露出一排牙齿,没了那装模作样的文雅。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么多年都没联系我还来找我,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你妈到底带你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看我。”姚朵激动地踮起脚尖抱了抱她。 又抱了抱她。 真是恨不得把一肚子的话硬塞给她。 “......”苏雀迷茫了,她到底是该吐槽豆腐脑还是眼前这人的模样还是谁先不联系。 太迷茫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说话啊,小时候不是嘴很滑吗,怎么现在成哑巴了!”姚朵说了一通,苏雀就只对着她发呆,笑都不笑,急的姚朵呼气都出不来了。 “你变漂亮了。”憋了半响儿,苏雀干巴巴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就想说这些???”姚朵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知道戳了苏雀哪个点,竟然笑了起来。 “没骗你,真漂亮,比明星还漂亮。”她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不吝啬的把尖尖的虎牙秀了出来。 “你你你——”你了半天,下一个字就是蹦不出来,姚朵叹了口气,突然明白了代沟这个词的含义。 “我站了好久热死了,我们去喝奶茶吧,我请。”苏雀拉过姚朵的手,没自己长,比自己宽,掌心肉软软的,连手指白嫩的像是豆腐,微凉的温度渗透皮肤在她的血管里蹦跳,不像是太阳的令人出汗热,而是能抚平负面的温柔。 “只有这点还是老样子。”姚朵回握住她的手。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苏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上,整个人散发出愉♀悦的气场。 姚朵现在也是满脸愉悦,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对方说完她就接了话茬:“你长高了,长黑了,人也神经兮兮的,眼睛和发型倒是没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姚朵松开苏雀的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身材不错。” 强忍着无声叫嚣的渴望,苏雀用大拇指摩擦掌心回味着刚才的触感,那种肉贴肉的触感。 苏雀一转眼就拉长个脸,姚朵以为她介意太亲密的举动,忐忑地说了一句:“要不你也拍拍我的?” “不用了。”苏雀牵回她的手,又对着她笑了笑说道:“我没生气,别紧张,前面快到了。你还记得吗,有次我和你晚上偷偷溜出来玩,刚买了奶茶准备回家就下大暴雨,水都我的膝盖这里了。你还喝的起劲,回家后我都被打了一顿,老实了好几天都没喊你出去浪。” “当然记得!那天我是哭着被我妈按在浴室里洗澡,还让我自己把衣服洗了。” “你妈还好,我妈拿衣架抽的我腿上全是血印子,疼的走路都得小内八。” 熟悉的街道,相遇的好友,说着值得珍藏的往事,步伐处在一个节奏上,牵着的手把她们连在一起,这一刻她们就像是古街旧巷的一幅画,名字就叫——因缘邂逅。 “这几年你到底为什么不和联系我?”姚朵太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明明是你不联系我,□□也没见过你上线,发邮件短信你也不回,打你手机还没话费,战网也不上线,写信我又怕你们搬家了,等你联系也不见你有什么举动,我以前的账号和手机卡都还留着的。”苏雀说的委屈。 她走之后也气姚英雄没来送她,气了一年也没等到姚朵的道歉,主动联系还联系不上。 姚朵心虚了。 “我密码都是记在本子上的,那么多又背不下来,那密密麻麻的现在我都看不懂,打电话给你我又怕你不理我生我气,怕的眼泪水都流到肚脐了。” “你真是个牲畜,我们从幼儿园玩到初三,我能气多久?就因为这个?”苏雀恨不得挤爆她的肚脐眼,看她眼泪水还能流到哪里去。 “我错了!等我一下——”姚朵抽出手小跑出去。 她气手上拿着两杯奶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递到苏雀面前:“巧克力和香草!原谅我吧。”她仰头看着苏雀,大大的葡萄眼就像是只刚睁眼的小泰迪。 第7章 橘猫朵朵与它的小伙伴们 朵朵是一只猫,一只三个月大橘色的猫,它有一个黑毛的妹妹,铲屎官管妹妹叫宝宝,宝宝很懒,只会趴在地上睡觉,都不跟朵朵玩,铲屎官也只会扔个老鼠布偶给它,寂寞的朵朵毛都不复从前的靓丽了。 直到有一天,它下定决心要去寻找能带给它快乐的小伙伴。 朵朵是在铲屎官喂食过后走的,它顺便还带上了老鼠布偶,想要把和小伙伴一起分享这个陪伴它的玩具。 它嘴里叼着布偶,从开着的窗户跳到楼下的阳台上, “你好呀猫咪。”一道清脆的叫声响起,朵朵警惕的抖了抖耳朵。 “这里,看这里(啾啾)。”朝头顶看去,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它歪着头盯着朵朵。 朵朵蹲坐在地上放下布偶,好奇地抬着脑袋说道:“你好喵,为什么你的头上有一块红色呢?” “那是我的羽毛,漂亮啾~。”小鸟炫耀般的抖了抖身上的整齐靓丽的灰色羽毛,称的头上的朱红色大斑越发鲜艳。 朵朵有些沮丧,甩着尾巴不再接话。 “怎么了啾!”小鸟不解喵咪为何这么冷淡。 “我原本也有和你一样亮丽的皮毛,现在它变得灰突突的喵,还掉的很厉害喵。”猫咪告诉了小鸟真相,这件事真的打击的朵朵无法释怀,特别是这只小鸟的羽毛还如此好看,对比之后对它造成的伤害更大了。 “不要伤心啾,我唱首歌给你听吧,主人最喜欢听我唱歌了啾。”小鸟在秋千上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猫咪虽然衣服没有苏雀好看,但它的眼睛就像是对楼种的葡萄啾)啾啾啾~” “喵呜~虽然听不懂你唱的是什么,但是谢谢你了喵。” “说的就是你不只眼睛毛这一处好看,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啾!”透过笼子的缝隙,小鸟说的一本正经。 “你真的这样觉得喵?”朵朵竖起耳朵。 “你看着我的眼睛难道感觉不出来吗啾。” 朵朵收缩瞳孔想努力看清小鸟绿豆眼中的情绪,真的只能看到颜色。“真的感觉不出来的喵。” “反正你只要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就对了啾。” 朵朵:“好的喵,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和你当好朋友!” “不可以的啾,鸟和猫是不能做朋友的!”小鸟说完这句就跳到笼底下,不理朵朵了。 “为什么喵!我叫朵朵,住在楼上,我有个很懒的妹妹叫宝宝,懒的都不愿意玩,我喜欢你,和我做朋友喵喵喵喵。”朵朵跳上栏杆想看看小鸟怎么样了,它指甲探出抓在栏杆上伸长脖子,可那笼子的底座太大了,朵朵脖子都被拉疼了还是看不到。 它松了松爪子,下肢肌肉绷紧冲着笼子弹了出去。 看着扒在笼子上的朵朵,小鸟尖叫了起来。 “和我做朋友喵,我想和你一起玩。”朵朵的指甲被完全勒在笼子的铁丝上,疼的尾巴都僵直了,却还是期待着当小鸟的朋友。 小鸟羽毛龇了开来,晃动的笼子把它摇得东倒西歪,它惊恐地说道:“你快下去啾,你快下去啾,不要扒在上面。”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就下去,不然我就在这上面呆一辈子喵。” “不行啾,鸟是不能和猫做朋友的!”小鸟吓得发抖,可还是不愿意和朵朵做朋友。 “可以做朋友的,和我做朋友喵。” “啾啾啾。” “做朋友!” “不可以啾。” “可以的喵。” ...... 随后主人回家了,惊讶的看着它们。 “喵喵喵咪。” “啾啾啾。” “啾啾啾啾!!!” 主人一时之间只想把这慕拍下来po到网上。 第8章 触动 姚朵脸上洁白且长着小绒毛的肉像是在勾引苏雀,双手控制不住的捏上去,食指和拇指夹住那块肉往外拉扯,弹手的触感让苏雀心底暗暗□□。 姚朵瞪大眼睛望着她,手上还举着奶茶,对这个举动有些惊讶。 脸颊上的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疼的姚朵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轻点轻点,疼啊。” “别叫,别人听到以为我们干嘛呢。”苏雀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这大街上的,你有毛病啊(姚朵试着脱离苏雀的手,没成功)快松开,疼死我了。”姚朵眼睛都热了,看起来泪汪汪的。 服装店里的老板娘探头看了她们一眼,也是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别闹了,快拿一杯!”姚朵拿奶茶往她身上蹭了蹭,脸被迫向上看不到蹭到了哪个地方。苏雀红了脸接过那杯奶茶,当然除了她自己没人看出她哪里脸红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巧克力味的。”姚朵摸着被捏红的脸。 苏雀应了一声,精神恍惚地啜吸奶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打算走吗?”姚朵咬着吸管侧头看她。 “......” “苏雀,苏雀,苏雀——你在听吗?”姚朵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姚朵发誓,她用的最多只是拿筷子的力道,苏雀就踉跄地被推出了两步外,奶茶也翻了,弄得衣服上一大块暗色的湿痕。 姚朵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嘴里还说:“对不起,没想到你身子这么虚。”结果不擦还好,一擦越来越湿。前面的布料都粘在肉上,隐隐约约能看到苏雀肚脐的轮廓。 苏雀捡起地上的塑料杯,故意不去接姚朵手上的纸巾,她微红着脸,由着姚朵帮擦。 “这衣服不能穿了,全湿了,你先去我家换件衣服吧。”姚朵停下动作,抢过苏雀还握在手上的奶茶把用过的纸巾丢到里面,扔进街边的垃圾桶。 她跑回来把自己的包塞在苏雀怀里:“遮遮吧。” “你妈不在家吗?我去能行吗。” “我妈自己开了个店,现在在店里,能有什么不行。”姚朵顿了顿,记起来她本来要看什么的——姚燕现在可能眼巴巴的在等她。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陪你玩了~”姚朵故作可爱地说道,从被苏雀揽着在怀里的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说好,两人慢悠悠地荡回了姚朵的家。 “浴室在那边,你先去洗吧,我帮你拿套衣服。” 苏雀怀里的包放在桌上,转头喊住姚朵:“拖鞋在哪?” “我给你那双新的,你先把鞋子脱在外面去洗就好。” 苏雀舔了舔唇角嘟囔道:“还是老样子啊。” 褪去衣衫,皮肤却不是让人期待的光滑,苏雀的背上腰上有一块密集的烫伤,像是烟头造成的,此外她的腿根和臀部满满地都是长条的暗色疤痕,很是骇人。偶尔不小心触碰到,虽然已经没有当初的疼痛,心肝还是要颤一颤。 为了方便姚朵送衣服苏雀没有关浴室的门,她打开莲蓬头站在下面,闭着眼睛让水从头顶流下,苏雀很喜欢这样洗澡,有种被温柔抚摸的错觉。 “我衣服放在篮子里,拖鞋也在这里,毛巾用蓝色带白点的那块,你有什么需要喊我,我去外面看电视。”姚朵一到浴室门口第一眼就看到苏雀呈倒扣碗状挺地老高的两个巧克力圆球,那凸起竟然竟然不是深棕色的,姚朵莫名失望。(她一直猜测苏雀是不是所有皮肤面都是深色的,结果竟然不是。) “先别走。”苏雀声音有些哑,她睁开了眼睛,浅色的睫毛打湿后立体感十足。 姚朵回过头,苏雀手自然的垂着,那对巧克力炸弹直挺挺就跟长了眼睛似得直挺挺的瞄准着姚朵,她的身材很精干,肚脐上有道浅浅的马甲线,正面看那腿像是又加长了10厘米。此时苏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姚朵。 姚朵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太撩人了,自己要是有硬件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没事你去看电视吧。”苏雀突然收回眼中的渴望,对姚朵笑了笑。 “哦。”姚朵就这样红着脸浑身轻飘飘的走了。 躺在沙发上,姚朵觉得好像身体被掏空了,她电视里的偶像剧里爱的死去活来的台词充耳未闻,愣愣地想着刚才的画面。 苏雀擦着头发出来,穿着姚朵大学时期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除了肥大和短了一小节外,微妙地挺帅。 苏雀坐在姚朵身边,舌头抵着牙齿刚要出声。 “咪喵~”姚宝宝从沙发底下挤出来,张着小嘴巴打了个哈气之后舔着爪子洗起了脸。 “你刚才在浴室是要说什么?”“这是你养的猫?” 姚朵尴尬地闭上嘴。 “你在意这个啊。”苏雀停了停接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瞬间觉得你有很像姚朵,就是演的那个《赤霍峰情缘录》。” 姚朵松了一口气,嗔怪地把她顶在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哪里是像,我就是姚朵啊,《赤霍峰情缘》是我的成名作。” “我的妈呀真的?你可不要吹牛。”苏雀满脸不信。 姚朵干脆站起来比了个拿剑的姿势,她张狂地勾起嘴唇,和《赤霍峰情缘录》的兽王白狐如出一撤。她说道:“本座道是谁,这可不是赤霍峰的小子吗?倒是合了我的心思。”她眼神一厉,刺了出去。 苏雀为她这番表演鼓了鼓掌说道:“还真像,那我信你了,想不到你混得这么好。” “这可都是苦来的,你看我现在,以前的肥肉可都是被活活熬下来的。”“你呢?你现在是做什么的?”姚朵坐回她身边,那尴尬一扫而空。 “我什么都做,能赚钱的就做,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苏雀食指蹭了蹭嘴唇,说的话也是模模糊糊的,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还闷闷地笑了几声。 姚朵晓得苏雀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她话头带到姚宝宝身上:“你不是问我这猫吗,我不在家我妈寂寞,这猫我妈养的,吃的跟猪一样,吃过了就睡,睡好了又吃,我都没看过它上厕所。” “这不就是当年的你吗?”苏雀蹲下来摸了摸姚宝宝。 “胡说!当年我可没她这么懒,最多就是胖。” 苏雀笑笑不说话。 “你是不是看在眼里的吗?我们晚上出去玩还有我帮你在学校洗袜子还有作业,我都是发下来就在学校写的!” “你那能叫写吗,就是画着玩随便填,为的就是能早点玩。” 姚朵不甘道:“那也是勤快的一种表现!” 苏雀耸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变坏了,太坏了,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天使了。”姚朵又像被掏空了身体般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戏很足。 苏雀抱着毫不反抗的姚宝宝坐回沙发上,就这样把姚朵抛在脑后,愉快地撸起了猫。 姚宝宝四爪朝天睡在苏雀的膝盖上,袒露出在别的猫身上属于禁区的肚皮,乖顺地就像是一大坨的棉花糖。苏雀捏着它手上的肉垫,一下一下的把藏在爪子里的指甲按出来又缩回去,然而喵已经闭上双眼。 “这猫真乖,叫什么名字啊。”苏雀有意压低嗓音问道。 姚朵往苏雀身边蹭了蹭,保持着姿势靠在贴在她腿上,开口道:“它叫小胖子。” 苏雀拉着姚宝宝的一只腿看看:“还是个男孩子。” “我妈还说是妹妹,怎么是男孩子??”姚朵撑起一只胳膊贴着苏雀的腰凑过去。 “猫的后面都有两个洞,上面那个是大便用的,就在尾巴根部正下方,男生女生都一样。差别在下面那个尿尿和做其他事的洞。母的下面那个洞与上面的洞较接近,有“一点点”像一条直线。公的下面那个洞与上面的洞距离略远,中间的一点空间是给小蛋蛋放的。1” 姚朵也有模有样地观察了会:“我怎么看不懂啊。” “他真是男孩子,不信你有时间仔细查找一下相关资料对比就能知道了。”苏雀一口咬定姚宝宝是雄性。 “算了,是妹妹还是男孩子都无所谓了,反正一样胖,没有社交能力,也没有猫和它谈恋爱。”姚朵松开支撑的手肘,瘫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没有猫和它谈恋爱,万一它偷偷找了女朋友呢。” “道理就和当初的我一样,就算是现在也还是单身一枚。”姚朵为了增加颓废感还学老大爷一样摆了摆手。 瞬间打脸,苏雀没有点破。 “现在几点了?” “十点了,还早呢,你饿了吗?”姚朵问道。 苏雀梳理着姚宝宝肚皮上的软毛,说道:“我不饿就问问,现在也没什么事做,不如让我来聆听你的故事,我相信你当上演员一定发生了很多转折,说说让我乐一乐吧。” 姚朵确实有一肚子的故事可以说,就算侃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那种,她笑了笑答应了苏雀,徐徐讲起了属于姚英雄的明星之路 第9章 迷茫 身上只有5000现金和身份证,22岁大学毕业,在家躺了两年,姚英雄拖终于被她妈赶出来了。拖着个行李箱,姚英雄脑子一热去了火车站,就这样被赶出来,她委屈又愤恨,想这样一走了之,离家远远的才好。 买了快到站的火车票,姚英雄就这样上了北方。为了省钱还是买的硬座,两天一夜把她这个155斤的女人坐的屁股都平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姚英雄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绝望地闭上,心如死灰地坐在车站的候车区点起了钞票。 艹,怎么一转眼一千就没了,她到底干了什么,姚英雄心那是拔凉拔凉的。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星期可就要去要饭了,打电话求助姚燕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被她否决了。 当务之急是找份工作,可简历敲门砖她都没有,当初大学里的专业知识也被她还给老师了,想哭。 正好这地方她没来过,大不了就当旅游了,姚英雄想,已经悟到自己的结局了。她的骨气都被脂肪给埋住了,现在只能自我安慰在旅游的假象了。 姚英雄查了景点的路线,去汽车站买票去了。 才上车,自己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黄发女人,脸上带着口罩,牛逼哄哄地抱着手臂对着打开的窗户,人来了也不看一眼。 姚英雄把行李放在座椅上的收纳仓里,客气地对她说道:“小姐你能让一下吗,那是我的座位。” 那女人转过头,皮肤很白:“不好意思我晕车,能不能和我换一下,拜托了。”她的嗓子是令人惊讶的温润。 姚英雄看这态度,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就在她旁边坐下了。 “谢谢。”低地道了谢,那女人转过头继续对着窗外。 “小事。” 车发动了,那女人拿下口罩,姚英雄看了她几眼,有点落落大方的感觉。 “你也是来演戏的?” “你说什么?”姚英雄没听清。 那女人稍稍放大了音量:“你也是去景点的影视基地演戏的吗?我看你拿那么大一个行李,不像是去玩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而且你看我这样能演戏吗?”姚英雄举了举膀子,胳膊上的肉都够一家三口吃上十几顿了。 那女人笑道:“怎么不能,只要能符合角色,不管胖瘦高矮没有不行的。” 姚英雄心念一动,演戏听着倒是挺简单的——“你是演员?”。 “快是了,我叫王友曼。”王友曼伸出一只手。 “我叫姚英雄。”握了握手,王友曼说:“我一个人出来打拼怕死了,其实我不晕车的,刚才为了静一静骗了你,对不起了。” “小事,不用在意。”表面宽慰,暗地里姚英雄对她的好感度下降了5个点。 “你真是个好人。”王友曼心里暖暖的。 “不用放在心上。”姚英雄说完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她其实悔的想回家,但是又对姚燕强行赶她出门无法释怀,总觉得有气,想干出一番事业让她妈痛哭流涕的放上130串鞭炮哄她回去,可姚英雄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个废物,典型的我知道我是废物可我就是忍不住yy。 她越想越气,yy的也越发大力,三分钟成了戛纳影后,五分钟完成癌症药物研发。对了,她是药物制剂专业的。 王友曼看她像是睡着了,不作声了。 “姚英雄,到站了。”王友曼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恩?”姚英雄迷瞪瞪地睁开一条缝,王友曼又重复一遍,她才叹着气站起来卸下行李,下了车。 王友曼接着下来,她身高不高,比168的姚英雄还矮上半个头,小小的一个,她手上提着大包说道:“我先走了,还要去找房子,有机会再见。”说完扭着被牛仔裤包的紧翘的屁股走了 姚英雄抓了抓刘海,还是先去找个宾馆吧。 这里的车站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只有两个站台,一个检票口,来往地客车公交车停在露天的汽车站停车场上,挨在一起。姚英雄从停车场汽车出入口直接出去就看到一家宾馆,进去后订了房间放好行李,呈大字形睡在床上,鞋子也没脱,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没了想法。 她想找个人聊聊,姚英雄扒拉出手机,通讯录里却只有她妈和外卖的电话,这几年难道真的出了吃和啃老什么都没干吗——姚英雄绞尽脑汁,发现确实是的。 不去社交、不去赚钱、不做家务、连脸都不怎么洗,唯一还算欣慰的是她不打游戏。 姚英雄点开社交软件,线上的人却一个都记不起来是谁,连她妈的都没找着,她选了个id顺眼的人发了句你好,那人回了句你是谁,艹,我也想知道你是谁啊。太迷茫了,不如去洗个脸冷静冷静。 姚英雄走到洗手间放了点水,用手沾着抹了抹脸,算是洗脸了。 她继续躺在床上思考着,想的脑壳儿都发痒了,她看了看时间,19点了,是时候出去吃饭了,为了让自己控制住癫狂购买食物的*,姚英雄咬牙只掏出了一张红票子,带着房卡和手机下楼吃饭去了。 姚英雄有一点很机智,就是会问本地人哪里的东西好吃,她走之前问了掌柜的,有一条老口味的小巷子,人不多,但生鲜陈味、酸甜苦辣咸鲜、冷热冰爽都有,听得她早早把情绪丢在原地。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姚英雄没有打车,步行到了那条小巷子,小巷里灯火通明,入口就是两家卖特色小面的,这时她的像是没了那臃肿的身形,一个箭步冲击了小巷。 “真香啊,先吃哪个好呢。”咽了咽口水,姚英雄一双眯缝眼色眯眯地看着飘着热气的各色小吃。 像是踌躇了很久,其实也就五步的时间,她就坐在店里点了了、麻辣小龙虾,老板给她上了两份超辣凉皮,没有比吃更快活的事情的,她嘴巴辣的通红,拿着筷子的手一刻都没慢下来。 含着两泡泪水也要继续吃,老板速度麻利的给她端来了一盆小龙虾,汁水浸了半锅小龙虾,最上面铺着一层辣椒大蒜和花椒,姚英雄夹了一个在嘴里,清汁混着辣味,咸拥抱着麻在味蕾上翩翩起舞,钻入她的鼻孔,钻入她的心扉,但她还是吐了出来,刚出锅的烫死了!!! 老板拿了对塑料手套给她,看姚英雄这副猴急的样子笑了出声:“刚出锅的你就含在嘴里,也不怕烫破皮。” 姚英雄带上手套,对着老板尴尬的笑了笑。一门心思的抓起一只小龙虾轻轻地贴在唇边吮吸着那股令人欲罢不能的汁水。 吸干了汁水,把它红红的外壳剥掉,里面白白的肉勾引着姚英雄一口咬住,一半的虾壳带着汁儿,配上鲜甜无味的虾肉,就像是初恋的嘴唇般迷人,确实正宗。嚼完了虾肉把虾壳吐出来,小龙虾们就像是挥舞着钳子再喊:“小姐姐先吃我,我比那只好吃!” 姚英雄没有丝毫犹豫地抓起下一只,反正最后都是到我嘴里,谁先谁后不是问题,吸着第二只龙虾身上的汁水,味道没了第一只的惊艳,但是麻辣的刺激却是第一只给不了的,剥开虾壳,白肉身上的红色纹路鲜艳的像是辣椒,咬下去那种弹牙的感觉是无上的享受。 一口小龙虾,一口凉皮,现在就缺一杯爽口的冰饮了,她记得这家门口还堆着椰子,不知道有没有椰子汁,姚英雄喊来老板:“你们家卖不卖椰子汁。” “有的,你要冰的还是不冰的。” 竟然还有冰的! “冰的多少钱啊。” “五块。” “给我来一杯。”说完她把塑料手套脱下,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打算等饮料到了在吃。 五分钟左右,老板就拿着个塑料杯子过来,还封了口。 “一共多少钱?”姚英雄掏出口袋里那可怜的红票子。 “加上椰汁65。”老板接过票子,去柜台找了钱给她就出去和门口的人下棋了。 姚英雄插上吸管吸了一口,里面放着冰块,很解渴,她喝了一大半,带上塑料手套接着站起了大半盘小龙虾。 吃饱喝足,最后的一块钱也被她买了两根烤年糕打包打算回宾馆出,现在已经21:45,一天算是过去了,这一天除了坐了车洗了脸吃了饭,外加上花了钱外没什么大事。 掏出房卡打开门,按亮了等,把年糕放在柜子上换了拖鞋。 今天也是毫无干劲的一天啊。 她脱掉衣服,穿着贴身内衣进了洗手间打开莲蓬头,扎着马尾的头发散落在背上,却只能遮住一小片肉,姚英雄捏了捏肚子上因为吃饱完全撑起来的肥肉,叹了口气。 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我难道真打算这样一辈子下去吗? 水珠顺着皮肉滑下,从地上的排水口流走,连续不断,她撕开一袋洗发露抹在头上。 或许只有在离得最远的时候, 才能把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 看的最真确最清楚. 第10章 我真的就看看 姚英雄一晚上没合眼,活了二十四年这还是第一次失眠,就算是火车上坐着那也是晚上到点就睡。电视过了12点就成了雪花屏,手机一晚上除了移动公司订阅的轻松问候,一条额外的消息都没收到。 现在是离家第四天上午8点,她蜷缩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点开手机的各种功能,又退回来。飘了一夜雪花的电视机恢复了信号,正播着一部经典电视剧,主人公的圣母和配角的婊气冲天光听台词就能窥一斑而知全豹。 姚英雄第十三次点开社交软件,软件自动推荐的附近的群都是些某某人在伯漂、x0后的明星梦、爱演戏的我们,500上限的群每个都是满了大半——怀揣着梦想来打拼的人们如同过江之鲫。 在凌晨时分姚英雄抱着无聊的心态加过一个,可就像是石头丢进大海——没了音讯,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结果因为身体面积太大滚到了地下,咚”的一声,光听就替她肉疼。 姚英雄确实疼,最先落下的是她的重点部位,两坨肉虽然长得壮实,却都是脂肪堆出来的,被全身的重量狠狠一压,眼前一黑,惨叫化成了两行清泪,安静地顺着她高挺的鼻梁流到了鼻孔里。 这哭相着实辣眼睛。 “妈呀...妈呀...妈呀...”连喊了三声亲娘,姚英雄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子,结果床边的空间太小,翻了一半背就贴在后面的墙上了。 为什么我能这么衰?姚英雄真想上天看看是不是有所谓的神仙操控着人的命运,人倒霉起来真是玩个手机都奶痛。 仗着没人看见,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就着这姿势玩起了手机。 群申请竟然通过了,姚英雄点进去一看...... 断梦101:刚入会办了演员证,有没有合租的,厕所干净点就行 小魅儿:招去岚山的跟组群演,只招一个不限男女,消息靠谱,有需要的加我好友快快快 孤独的风景:妹纸你看我行吗可以吗? 小魅儿:招去岚山的跟组群演,只招一个不限男女,消息靠谱,有需要的加我好友快快快 小魅儿:招去岚山的跟组群演,只招一个不限男女,消息靠谱,有需要的加我好友快快快 膜法师:新人求带我19岁,男的,听话乖巧,求带求带。 一颗辟谷梅子:新手求带+1 大脸妹:新手求带+2 墨名:怎么这么多新手求带?就没老手带新手? 爱喝草莓牛奶:这群都是菜鸟,要带的上集合点勾搭去,那里全是捡鸽子的老手。 大脸妹:捡鸽子是什么,求教qaq :就是没报上戏,群头点名有人报了戏又没来,你就可以顶替他,这叫捡鸽子。 大脸妹:群头又是啥,太迷茫了。 ........... 信息的发送速度快的令人迷花乱眼,姚英雄咋了咋舌,终于来了点趣,她翻页的手没停下来过,有人重复刷屏她也不嫌弃的看在眼里。 涩味:好无聊啊,有没有一起去xxx捡鸽子的,我请吃饭。 xxx不就是她初来乍到的车站那,姚英雄加了涩味的好友,秒通过后她一改之前在家的自闭本色,主动勾搭了对方。 我不是英雄:我就在xxx附近,但不是演员,我挺好奇你们这行的,能去看看吗?(龇牙) 涩味:你男的女的? 我不是英雄:女的(龇牙) 涩味:要来就来啊,无所谓,我在车站里的厕所门口等你。 我不是英雄:好的 姚英雄没网深的想,换了一件纽扣衬衫穿上休闲裤,梳了个马尾辫,捞上房卡手机和两张红票子塞在口袋里,真去和涩味见面了。 按着记忆往汽车站走,姚英雄进了站点找了一会指示牌,跟着指示牌到了厕所,她没有急着上前去认人,而是给涩味发了条信息。 我不是英雄:我到了,你是哪个? 涩味:你找找有没有一个剃寸头穿蓝白t恤,长得挺帅的男人 姚英雄照着涩味说的朝厕所门口瞄了一圈,蓝白t恤寸头是有,但是帅估计谈不上,那男人手上拿着屁桃君硅胶壳的手机,眼睛大鼻子大嘴大耳朵大,只要一双36码的小脚是他身上唯一能让人觉得秀气的地方,人倒是看着挺憨厚的。 姚英雄挣扎了一下,上前打了招呼。 那男人瞪大一对铜铃眼,越发显得炯炯有神,甚至有神的好笑,他开口道:“我本是英雄?” “是我不是英雄,不是我本是英雄。”姚英雄笑着解释道。 “你看着挺憨厚的。” 姚英雄暗自握了握拳头:“你也挺帅的。” “嘿嘿嘿,那我先带你去集合处,我叫程北,你喊我程哥就行。”程北看了眼手机,小脚跨出示意姚英雄跟上。 姚英雄的眼睛根本无法从那双脚上移开,好在程北没转头继续和她说话,不然可就尴尬了。 “你是不是打算入我们这行啊。”程北突然出声,吓了还在偷偷庆幸的姚英雄心脏都差点骤停了,可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移开那双迈着步伐的脚。 “我也说不准。” “我跟你说,做这行没前途,纯属混日子,连嘴都糊不了,一个月又是2000都拿不到,哎,要是不因为梦想,我早撒手不干了,真是苦的更条狗一样。” “早上五点半起来捡鸽子,工会群里的通告一发出来就是秒满,累死累活干了一天就拿到50块钱,还要分10块钱给群头当介绍费,不给下次就没你的份。” “哎...到了,就这里。”程北好一番苦口婆心,听的人却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大巴带群头过来点名,有没报上戏,报了戏又没来,就可以顶替他,今天就算是不愁了。”程北找了个石墩坐在上面,笑嘻嘻地看着姚英雄。 “你是不是很喜欢吃东西啊?” “为什么这么问?”姚英雄还没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看你胖胖的,一定是喜欢吃东西的啊。” “那不一定,有些人生病会胖,有些人就是胖的体质,你怎么肯定我是爱吃东西呢?”姚英雄还不服气。 “嘿嘿,不是就不是,我就说说,你别气哈。”程北见她不高兴,立马服了个软。 被程北这么一说,姚英雄的胃就不满地开始抱怨,饿的她想去吃饭又怕打脸。 第11章 主角姚英雄 她忍了5分钟到了极限,受不住了。 可耿直的打脸行为还是万万不能的要的。 “我上个厕所。”和程哥打了个招呼,姚英雄转身就走。 找了家隐蔽的店坐下,点了一碗青椒肉丝面,怕程北怀疑吃的很急,一碗面就用一次上厕所的时间被吃完了。 离开座椅付了钱,姚英雄打算去和程北汇合。 那集合点人比刚来的时候要更多了,一眼估计几百号人都是保守的,女的比男的要少,聊得倒是都一样亲热。 递烟、递水的有,低头玩手机孤零零的也有,但只要有一辆大巴车过来,一个个都挺直腰杆,伸长了脖子瞧瞧是不是来点名的,发现只是路过的游客车后,放松下来继续和身边的人吹东扯西。 这么多人,找人实在是难,姚英雄去程北坐过的小石墩附近找了一圈,一根毛都没找着,只得上社交软件发信息问问他人去哪了。 姚英雄掏出手机一看——嚯!程北已经先一步发了消息,只是调的静音没看到,是告诉自己他上戏去了,有机会再带她玩。 姚英雄没回复,一辆深蓝色大巴停靠了过来,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走下来,手里拿个米色小册子,他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姚英雄没听清楚,好像是和点名有关,被点到名的人上了大巴,要是墨镜男喊了两声没在场的人,人群里立马有人出来一口一个哥的喊着,亲哥都没这么黏糊。 墨镜男看人合适也让那人上车了,人都齐了后他上了大巴,余下的人就只能干巴巴地等下一辆。 几百个人,蹲到晚上10点都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戏。 这就是演员啊,或者说是金字塔底端的演员,姚英雄脑袋一热,有股久违的热血汹涌上头,为自己打拼,这么多人为了梦想宁愿几百个人挤在一起抢那渺茫的机会,甚至是几万人,这种底层的直观冲击让姚英雄止不住的问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别人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做? 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这已经不是单一的对比,而是信念的火苗。 “往往一个小感触就能改变一个人,甚至是她的人生。”姚朵此时的气场自信到带着强势,面上的笑都显得意味深长起来,让人相信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苏雀不由得自惭形秽,身体却暗自贴近姚朵。 姚英雄满腔热血的回了宾馆,翻出身份证丢在床上,她迫切地需要证明一些事。 通过网络搜索了流程,姚英雄就背着个包打车去了派出所。 拍了两张一寸照片办理了暂住证后,又匆匆赶去所谓的影视城工会。 现在是下午13:40。办演员证的人很多,两百多号人排在两个小小地办理窗口处,只能用浑身难受来形容这些排队的人,姚英雄摸了摸胳膊,一咬牙加入了这场折磨。 “挤得热死了。” “是啊,今天38°,这空调怎么跟没开一样。” “人太多咯,挤得这么近当然热了。” “~%…,#*'☆&c$︿★” 不知道是哪个牲口先开的话茬,两条队伍的人一肚子闷气都借着话茬倒了出来,后果是热没降下来,还烦死了。 姚英雄烦躁地直翻白眼。 待了接近三小时,总算办好了演员证,姚英雄先回了宾馆休息了会,上网搜集了一切能搜到并且需要的资料,加了几个愿意提供帮助的人。 其中一个叫魔幻牛肉的问她愿不愿意合租,上个租客今天要搬走了,500一个月分摊,要是愿意来就给她留着。 怎么一下子运气变得怎么好,难道我是废柴流小说的主角吗?姚英雄有些纳闷地的约好看房时间。 魔幻牛肉真人是个笑容可掬的妹子,她领着姚英雄上了六楼,房子说实在的,墙面和瓷砖很干净,就是空间太小,宾馆式的装修,摆着两张床,各自靠在墙角,中间放了个小桌子,行李棉被什么的都被翻出来放在地上,用一块布垫在下面,一进去走路都是胆战心惊的,就怕踩到些什么。 厕所在房间最里面,里面有蹲便器和淋浴设备,可空间真的太小了。 所以姚英雄还是婉拒了魔幻牛肉。 “这地方不错的,离工会也挺近,楼下就是商业街,真的不要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先回宾馆去了。”姚英雄是铁了心不要。 魔幻牛肉也就笑笑不多说了。 回了宾馆,姚英雄点了一遍票子——3583.2。 “.....” “艹” 这宾馆一天80,既然打算努力一点,当务之急是找房子。 姚英雄打开手机使出浑身解数,记下了5个人的电话号码,一身汗还没凉呢就去赴约了。 第一家,大是大,可一个月要1200,拒绝。 第二家,距离工会太远,还是毛坯房,不要。 第三家,地板上都是灰,厕所里全是蜘蛛,网结的都够做一件毛衣了,看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pass。 第四家..... 第五家..... 直到晚上十点,白白花了130块钱车费,姚英雄今天打算放弃了。 她刚洗完澡靠在床头,手机响了。 “窝草你妈臭嗨,你这婊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不敢老子弄死你?你以为有王导我就不敢动你呵呵呵”。 “你谁啊????”姚英雄满脸问号,这是哪来的煞笔??? “装什么装,你以为不给老子弄不到你电话号码?告诉你,等死吧你。”手机另一头的男人放下狠话后挂了电话。 “嘟——”姚英雄不懂了,这是难道是城里的新型诈骗技术吗? 姚英雄没放心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找房子找房子,然后省省荷包里的票子。 “叮咚——” 等死吧小j人等死吧等死吧,让你知道什么叫得罪人的下场(刀) 还发短信什么鬼?话费也要钱啊。 姚英雄怒不可遏地把那号码拉进了小黑屋。 随后唉声叹气的接着搜索房源,脑子一热总是伴随着悲伤,她认了,认了。 第12章 苏雀的梦 苏雀手脚被捆住,弓着身体躺在大理石砖上,干瘦的身板像是一只手能提起来,唇内的伤口使她的下唇外翻,粘稠的血液糊满下巴。 “不是我。”苏雀嘴里念着这三个字。 “不是我。” “不是我...呃。” 别墅里一群人还在激烈讨论着该怎么处置后院里的苏雀。 偶尔有几个大嗓门的话传到耳里,苏雀听得牙齿直打颤,可怜的嘴唇又填了几个伤口。 里面陡然间静了下来,接近于崩溃地嘶吼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心都要撕裂了,可她的力气早在被殴打时就消磨殆尽,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苏雀知道审判要来了...... “喀嚓” 门打开了,里面的灯光透了出来,姚朵穿着那件雪纺高腰长裙,面上亲昵地走到她身边帮她解开了勒青了皮肤的绳子。 姚朵伸出一只手,苏雀努力的抬起胳膊牵过她到底手。 “进去洗个澡吧,你这身衣服不能穿了都。”姚朵揽着苏雀的腰把她带起来,结果一转眼就到了姚朵的家。 “你先进去洗吧,我去拿拖鞋和衣服。”姚朵松开了手,转身去了房间。 苏雀听话的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可她拧了半天水龙头就是拧不开。 们的距离,一只手却还是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 姚朵的衣服湿透了,白色的纺纱布料勾勒出她的曲线,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淡黄的牛奶色。 “你为什么不脱衣服?”苏雀盯着她身上若隐若现地肉色,嫉妒起了能贴在她身上的布料。 “又不是我洗澡,脱什么衣服?”姚朵不解道。 “可你衣服都湿透了,脱下来吧。”苏雀扯了扯她的领口,有些着急。 “又不是我洗澡,脱什么衣服?”姚朵重复道。 “你穿着湿的不难受吗?一起洗吧。”苏雀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一本正经地劝姚朵。 “又不是我洗澡,脱什么衣服?” “你衣服湿透了还不如洗个澡换身新的。” “又不是我洗澡,脱什么衣服?” “你脱下来吧!”苏雀气急,她松开了姚朵的手拉着她的裙摆,竟然是想帮她脱掉。 “又不是我洗澡,脱什么衣服?”姚朵一脸迷茫。 苏雀拉着她的裙角往上扯,脱掉了。 姚朵没有穿贴身内衣,她惊讶地看了看不着寸缕地自己,又看了看同样不着寸缕地的苏雀,唇上的笑容没了。 苏雀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一个猛虎扑食,苏雀扑倒了姚朵,对方不可思议地柔软,特别是胸前,没了衣服的限制,光滑柔软的就像是糯米团子,她幸福的用自己的身体和对方的身体摩擦,对苏雀来说,这就是一场不需要言语的史诗交流——同时也是一次戒不掉的心瘾慰藉。 地上的水不在是水,她变成了水,她变成了我的生命之光,我的*之火。 她是那个姚英雄,但也不是了,她变成了记得我,想念我,对我亲昵的姚朵。 苏雀紧紧地搂着姚朵,她喜欢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亲亲她,想被她亲一亲,想和她一起融化成一滩水,告诉她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梦外的苏雀嘴角勾起,她现在是快乐的。 “快起来洗澡了。”姚朵推了推她。 “不洗了,你怎么偏偏要我洗澡。”苏雀搂的更紧了。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啊?”姚燕猛然从洗手间门外窜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后先是目瞪口呆,之后愤怒地打了被苏雀压着的姚朵一巴掌。 “为什么打的是我?”姚朵想推开苏雀,没推动。 “阿、阿姨好.....”苏雀虽然紧张,但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她说跑就跑是吧。 姚燕单手掐着姚朵的肩膀一用力把她拽了出来,那力气大得很,苏雀有心压也压不出,只能跟着站了起来。 没想到姚燕拉起了姚朵后不发一语,拉着人就要走,她着急的想追出去,身体就像是感觉不到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女两消失。颇有一种任苏雀千急万怨,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她从灵魂深处的感到悲伤,那种悲伤令她喘不过气来。 苏雀喘着粗气惊醒,她浑身都在颤抖,梦中的惊惧之情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缓了接近半小时,苏雀才稳住了情绪,后果当然就是困意全无。 她起了床,想见见姚朵。 今天上午她们聊得起劲,姚燕骤然回了家,从小时候起苏雀就对姚燕有莫名的恐惧感,她回来了苏雀也不敢多待,礼貌性的打了身招呼就带着自己的衣服回了酒店。 可能就是这件事才会引发出这个梦。 苏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后烧的,到了现在已经凉透了,一杯下肚有种被穿脱的错觉。 她换好衣服,只带上了房卡,打算去文澜小区找姚朵,出了酒店才发现还是晚上,她没有犹豫,见面的念头太过强烈,不管是时间还是姚燕,已经不重要了。 苏雀是步行,这个点一路看来只有一两家还在营业,路灯照亮了与白天截然不同的街道,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就像是第二个人在和她走一样的路,此时要是心中有点情怀难免对会对此感慨几番。 文澜小区的楼道照明灯是暖黄色的,在黑褐色皮肤上打出一个个暖色光晕,苏雀站在一扇门前,那是姚家的大门。 她按过一次门铃,等了半响没人来开门。 手指停在门铃上,本该出现的迟疑没有出现,苏雀果断连按了三下。 “控嚓” 门锁打开的声音砸在了心上,她屏住呼吸,期待着来开门的会是姚朵——结果并不如意。 “苏雀?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这里干嘛。”是姚燕开的门,她穿着睡裙哈气连天,看着就让人觉得她很困。 “阿姨好,我找英雄。” “哦,进来吧,她在睡觉。”姚燕没多说就放她进来了。 姚燕指了指一个房间道:“那是她房间,你有事进去喊她吧,我还要睡觉,哈。”说完打着瞌睡走了, 苏雀松了一口气。 她拧开姚朵的房门。 客厅的灯光顺着打开的门招进来,姚朵背对着门,穿着一套印有草莓的睡衣,她大腿夹着一条毛毯,头发散在枕头上,她的脚丫不小,但苏雀有种爱抚的冲动。 苏雀没有开灯,正好附和了她心底阴暗的小爱好,她也没有关门,就着门外的灯光靠近姚朵。 她坐在姚朵的床边,伸手碰了碰那对暴露无遗的脚掌——不是很柔软,脚底板有一层厚茧,但苏雀却摸得起劲。 姚朵很怕痒,这样的逗弄让她的五根脚趾忍不住的蜷起,苏雀顿觉有趣,她盯着姚朵的动作,故意多次抚摸姚朵的脚心。 姚朵腿一动,换了个姿势 苏雀偷笑着再次袭击她的脚丫。 “谁啊。”姚朵迷糊地问道,脚趾头都蜷成点状了。 “你猜是谁啊。”苏雀睡在她旁边撑着头,戳了戳她的脸。 姚朵抬着眉毛努力让眼睛睁开一条缝。 “卧槽,苏雀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姚朵确实吓了一跳,眯缝眼都被吓大了,她摸着自己的心脏部位,那地方砰砰直跳。 第13章 偷自行车的贼 姚朵坐了起来,盯着笑盈盈地苏雀问道:“不是,哎,你怎么进来的???” 苏雀保持着撑着头的姿势:“走进来的,不然还能怎么进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进我家的。”姚朵揉了揉双眼,没开灯真是只能看到苏雀那露出一点的牙齿。 “走进来的啊。” 姚朵眨了眨眼睛,眼前清晰了点,她缛了一把苏雀的短毛,假意生气道:“我认真问呢,你别作!” “那我说从门里进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姚朵气的扑到苏雀身上,恨不得啃啃她的头,看看这个玩“夜袭”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雀一乐,这送上门的肉不吃是傻子,她圈着姚朵的腰,那是比梦里还要细,还要韧的触感,要是能摸摸衣服下的肉就好了。 可更亲密的接触也只能在梦里完成,现实里她还是懂得什么叫点到为止。 “现在才几点你就来找我,中午不是跑的很快嘛?”姚朵骑在苏雀的腰上摸到她的脸扯几把扯了几下。 “就湿跑太快柴想你想的快。”虽然姚朵的动作有些粗鲁,也妨碍不了苏雀的愉♀悦。 “我要睡觉啊,不然你跟我一块睡一晚,天亮了我们在一起出去吃鸭血粉丝。” 苏雀捏了捏她的腰:“你这都醒了就别睡了,去看日出吧。” “不行,我要睡。” “就当是为我们再次见面的庆祝,你就不能情怀点吗?” 姚朵瘫软了下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睡着了?”苏雀搂住姚朵。 “哼呼,哼呼,哼呼,哼唧。” “还是老一套,在学猪叫我就抱着你去看日出了。” “哼呼哼呼。”姚朵就当没听到。 没想到苏雀真揽着姚朵的腰和腿把她抱起来了。 姚朵连忙睁开眼无奈道:“你先等等,你好歹让我换上内衣啊。”从这个位置越发能感受苏雀的身高。 苏雀低头笑了笑,放她下了地。 “怪不得你睡我身上的时候感觉肚子上软软的,原来是你的nai子。”这演技假的强势。 姚朵开了灯,看清了苏雀完全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表情,她翻了个大白眼,认命的去找翻内衣了。 “那个好看。”苏雀指着一件缝有月桂树叶刺绣的胸罩道。 “那个太厚了,穿着热。”姚朵却还是翻出来给扔到了床上。 “那个呢?” “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晚上突然这么——”姚朵折中了一下道:“像小时候。早上不还是挺高冷吗。” 早上压抑晚上压不住两了呗,苏雀笑而不语。 “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怎么?你还晓得害羞?”苏雀翘着长腿坐在床上,没走。 “苏雀小姐,做人不能太流氓厚。” “我就看看,就让我这个眼界小的凡人感受感受姚英雄到底蜕变成什么样的女神吧。”说到女神二郎腿还晃了晃,煞有小地痞的风骨。 我的大小的青梅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我太弱还是她太强求一波实力分析在线等挺急的。 “我去浴室换成吗!”姚朵捞起衣服飞快的跑向浴室,门还给锁了。 苏雀没在跟上去,床边乱丢的胸罩姚朵也没收纳到衣柜里。 苏雀抚摸着上面的刺绣,姚朵挑选内衣的时候,一柜子的胸罩都是有这种装饰——女人味啊。 她收回手,垂眸对着自己的腿出神。一但孤身,她的世界变得苍白,独存一室静谧。 姚朵换好衣服,她先去找了一支笔写了一段话告诉姚燕要去看日出,防止姚燕检查她被子盖没盖好的时候没看到人急得慌。 便条放在桌上,叫了房间里一副丢了魂的苏雀出来,姚朵找了梳子递给她:“梳不梳头发。” “你弄乱的,你帮我梳。” “那你还站着,坐下来!”姚朵拉着苏雀的手把对方按在椅子上。 苏雀抬头看着姚朵,头上的动作温馨的让她眼眶一红,柔情涌上心头。 “你哭什么?” 苏雀哭的时候不像别人那样掉眼泪,而是红着眼睛不让泪掉出眼眶。 从小就这样,姚朵最是熟悉。 “有个朋友真好,特别是英雄。”苏雀抱着姚朵的腰,脸埋在她的胸上蹭了蹭。 姚朵扒拉下她的脑袋:“多感动感动吧——但也不能趁机埋胸。” “重点不对好吗,这时候不是因该和我搂成一团潸然泪下吗?” “你可别逼逼了,到底还要不要看日出。” 姚朵放好木梳,打开大门先下楼了。 苏雀只能当那个关门的人,她最后看了眼木梳的位置,关上门下楼去和姚朵汇合了。 姚朵看她下来说道:“是去小学那看吗?” “不然还能去哪。”苏雀看了看时间,二点零五分。 “那地方太远了,走过去不累死那也是又累又饿,情怀可就要gg了。”姚朵也看到了时间,离吃早饭还早着呢。 “谁告诉你要走过的?”苏雀拉着姚朵的手到了居民放车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橙色的曲别针,掰直了逮着一辆自行车就蹲下来对着那锁琢磨。 “等等,你这是要偷车?”姚朵急忙制止苏雀下一个动作。 “这车锁孔都生锈了,没人要骑了。而且我这也不是偷啊,江湖救急,江湖救急而已。回来后我就给他重新锁上!” 姚朵摸了摸手臂,这种钻空子的皮事苏雀走后她就没干过了,猝不及防的重操旧业,太提心吊胆了...... 苏雀熟练地卸下锁,她按了按座椅估摸了下轮胎还有多少气,说道:“你来开,我现在不敢骑车。” “你太会强行不骑了。” “啧,锁都开了你也别甩锅了,赶紧上车。”苏雀拉过姚朵的手放在把手上,自己则松开了把手。 “你别催我,我冠心病都要被你催出来了!”姚朵坐上那“斑驳陆离”鞍座,脚蹬了一下踏板,自行车十分流畅地脱离了停车区域。 苏雀跟在她后面追上去,没想到姚朵根本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你让我坐上去啊,停下!停下!” 第14章 谈笑风生 晚上有点冷,风吹拂过脸颊,冻到了脊梁骨。 “啪”的一响,苏雀打蛇三寸,揪住了姚朵的后领。 姚朵稳住自行车,反手去捞苏雀那手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苏雀跨到姚朵后面,揽着姚朵的腰靠在其背上闷声沉笑,震动的声带极具感染力。 姚朵定住了..... “忘了我小时候可算是个运动健将了吗?”苏雀的手在姚朵的肚脐周遭滑动——挠痒痒似得。 “闭嘴!”姚朵捂住苏雀的手,脚趾根根卷起——痒了。 “司机呀什么时候开车~”苏雀没动气,笑嘻嘻地硬带着姚朵的手抓她的痒肉。 “你手拿开抓我腰上,不要乱动!” 苏雀长腿缩着,神色一变,眼尾微微下垂,看着委屈的不行——“你刚才不是骑得恨不得飞起来吗?”可惜这副样子姚朵是看不到了。 苏雀闭了闭眼睛,眼眶有些湿润。莫名的眼泪。 “你抱着我肚子我痒,你先松手。”姚朵掰了掰,分毫未动。 ——那倔强的手指硬的都能戳烂石头了都 苏雀不发一语地把手转移到姚朵腰上。 “那我开路了!” 虚虚搭在腰上的手,神奇地令人肚子难受,有种想拉稀的感觉,姚朵踩着脚踏车,心神不宁。 姚朵骑了半路,难忍。 “苏雀?” “嗯?”拖了个长调。 “对不起。” 苏雀紧了下手:“你道歉做什么?” “没什么啊。” “道歉做什么?”苏雀笑道。前胸磨了一下姚朵的后背,想让她说出来。 “别作!前面要到了。”姚朵暗自咽下了一泡口水,怎么苏雀从弄醒自己后老撩呢。 “你说嘛,又不是什么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气氛跳脱了起来,虽然天气冷的一身出了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肯定不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打太极使你快乐吗?”姚朵太想把苏雀按在墙上不能用言语描述一场了。 “你才是。” “并不快乐的。”姚朵没听出双关。面上悦色却是掩不住的。 姚朵停好了自行车,苏雀下来后对着司机嘿嘿一笑,有点憨厚的恶心萌。姚朵抬高手臂就是一个捎带暴力的摸头杀,苏雀的脑袋被她跟球似的来回搓,搓的苏雀眼泪水都出来了。 “温柔点好吗,你这样可升不了职。” 姚朵搓的更狠了。 “没事,大不了演员翻身把歌唱。” 直到上了天台,苏雀的耳朵和脸都红红的。 “我们认识就是在这里,还记得吗?”姚朵不怕脏,躺在了地上看着乌漆墨黑的天空。 “记得,怎么能忘记,那时候我们上幼儿园,老师带我们班的人上来玩。你个比我们高一级的人混进来一起玩,老师还没发现——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 姚朵侧头看像站着的苏雀问道:“怎么想的?” “新收的狗腿子这么壮以后就能横着走了。” “我那时候还特别高兴有个妹妹!你却把我当狗腿子!” “我以为你很高兴成为狗腿子,你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苏雀在姚朵身旁坐下。 姚朵哑然。 “我让你买水你就买,我让你打蒋晓明你就打,我让你把你的饮料给我喝你也给我喝,有次我尿尿你还帮我擦屁股呢!”她边说边和姚朵对撞眼神。 姚朵移开眼睛辩道:“你那时候长得又干又瘦,还黑的和煤炭一样,你让我买水我当你身体不好就去买了;你让我打蒋晓明因为你说他欺负你我就去打了;给你饮料也是因为老师说要分享!至于帮你擦屁股这事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那次,好像是冬天,有个隔壁班的老师来带班,她让我们去上厕所,我尿完后裤子太厚了穿不上就没穿,光着屁股找你,然后你用纸巾给我擦了oo,还帮我把裤子给提上了。” “我不信!” “真的,我骗你干嘛!”苏雀瞪大眼睛,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姚朵眼珠向上动了动,绞尽脑汁都没有找到这件事的回忆。 “你一定是骗我,这件事我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苏雀啧了下舌头,为了增加说服力按着姚朵的肩膀,强调道:“你在想想!就是大班b班的那个女老师,带个椭圆眼睛,说话很凶的那个,冬天有次她带班让我们一起去上厕所,说是上完就让我们看碟!就是那次!” 姚朵鼓着劲头想了半会儿,带班老师倒是有,可擦屁股真的没有啊! “记起来了吗?!”苏雀看她回了神,激动地贴近她,恨不得亲一亲这个姚英雄。 “我记不起来.....” 苏雀脱了力一样松开了姚朵的肩膀,捂着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我真的真的记不起来,你保证有这事?”姚朵拉过苏雀,瞧她手还是捂着脸不放。 “当然有!我记得就跟我名字一样清楚!”苏雀气的把手拿开,姚朵定睛一看——哎呦,哭的睫毛都湿了。 姚朵哭笑不得地用拇指拭去了她眼睛上的湿痕:“你怎么还哭了啊,哭的还不带声。” “我被你气死了,你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苏雀说的又要哭了。 “别哭,不就一点小事吗?你看你......别哭了,哭的脸黑亮黑亮的,大晚上怪吓人的。”姚朵不擦还好,擦了哭的更狠,还不带声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我想起来是那次冬天那个很凶的带班老师让我们上厕所你尿尿来找我我帮你擦了屁股还帮你穿裤子了对吧。”姚朵乱说一通,复述着苏雀的话,这“吧嗒吧嗒”掉眼泪真的受不住啊。 “我就说有这事,你还不相信。”苏雀一听这番话,泪水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工夫已经笑嘻嘻地开下一个话茬了。 姚朵松了一口气,身体也随着这口气被掏的空空荡荡的。 提问:我的青梅情绪就跟黄河水似的说变就变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和你谈笑风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15章 夜黑风高 “姚英雄,你是不是感觉我有点神经兮兮的?”苏雀指肚摁了几下睫毛,那里痒痒的。 姚朵心里想着,岂止是有点啊,这一天就给我刷出“百”个样子,说你是老实沉默吧,也不是;说你是浪荡不正经吧,你还委屈老实了点;说你点到为止,浪也是浪的。 心里这么嘀咕,姚朵面上勾过苏雀的肩膀说道:“神经兮兮倒是没有,性格大变那是真的,我挺好奇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现在天也没亮,不然你给我说说啊。” 苏雀往姚朵身上靠了靠后开口:“你还没说完你的就要听我的!你先把你的说完我再说。” 这委婉的拒绝姚朵听明白了。 她们睡在地上,衣服贴着衣服,头贴着肩。头是苏雀的头,她闭着眼睛伸直膝盖,等着姚朵接下来说出口的故事。 “12点不是要退房吗,第二天我早起来找了第一间房我就住下了,不管时好时坏熬一个月在说,那时候我这样想的。住下来后我稍微打扫了一下,出门买了被子牙刷毛巾什么的,刚住进来什么都要买,等我弄好了就去工会接戏去了,脚踏在工会,手拿着手机,眼巴巴等了几个通告秒满,之后五天也是毛都没一个。”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沉不住气也要沉住气啊,五天过了我身上就100块钱,不硬着头皮干下去,下一个工作100块也撑不过啊。”姚朵叹了口气。 “那时候真是肝都要炸了,早上急,晚上急,长了一脸痘,我都不敢照镜子,瘦倒是瘦了点,毕竟早出晚归,睡觉的时间少的可怜。” “第一次上戏还是听群里人介绍找的中介,花了40块去外地跟组,到集合点有七八十个人上了两辆大巴,坐一个小时到了嘉奇堡,二十几个人混一个住一个大间,男女混着住,空气不流通、人杂,没热水,几十人就一个水龙头,晚上脚臭、鼾声、蚊子混成一片,别提多难熬!” “哈哈哈,那你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跟组结束我一个澡都没洗!为了工资咬牙闻臭!”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早饭,我一晚上没睡。到了集合点有好几百人,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中介搞来的,两个小时人陆续都分走了。我们当中有些分到其他戏,大部分都上了一部抗日剧组的巴士,我也是。然后坐车到那,排队、领衣服。可以说群演的衣服都很脏、很臭,好多人穿过,鞋子更是随便穿。不过我还好,剧组人员给我分配的这一套衣服挺适合我,演一个歌舞厅里谈笑风生的富婆背景板。” “第一次拍戏,结果激动都被无聊给磨没了,一早上没事干,坐着玩手机手机都玩没电了,到了下午才开始拍,一拍就到晚上十一点。第一天,从起床、去现场到收工,共16小时,拍得我恨不得当场睡着!” “晚上发盒饭,两个菜一盒饭,蹲着、坐着、趴着,风餐露宿又是夏天,衣服臭的人一口都吃不下。回了宿舍直接睡了,脸没洗,牙也不刷。第二天五点起床,吃了早饭六点又去剧组了,换了一身粗布麻袋,一早上就是在走啊走,走啊走的当背景板,脚底都出了两水泡,疼的我走路心都跟着抖。除了导演喊停吃饭的时候休息过,其他时候都是在走。” “我就这样干了一个月,陆陆续续懂了点门道,知道上次中介说的跟组不是跟组,真正的跟组住宿都是住宾馆的,虽然拿到了工资,以后我也不会再去了。” “回了伯乡影视基地去工会结钱,拿到了那五天的血汗钱我也算是安下心了。就这样继续过了一个月,我瘦了20斤,从155到135,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大了点,脸颊也尖了点,我照镜子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虽然还是没有脱离胖这个范围。” “本来我以为自己会碌碌无为的就这样过了,后来我遇到一件事!” 苏雀不作声,等着姚朵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那通电话吗?” “就是你以为是诈骗技术的那个,我记着。” “我在一部偶像剧组里又遇到了王友曼,就是车上的那个女的。她成了这部戏的恶毒女配,有专门的化妆师和戏服还有很多台词的那种,我那时候羡慕死了,女配一部戏下来十几万都是保守的,我要死要活的搬砖一天下来也才60,还是加上加班费。”姚朵声音没有起伏,只当是回忆说出来。 “我这次演的是跟着人群起哄跪舔恶毒女配的背景板,也是一身校服,裙子有点紧裹的我老是有上厕所的冲动。导演喊了第x场第x镜第x次。我们就从教室里探出头癫狂□□。王友曼摇着屁股手上拿着书走过来,我看着她这副样子更加明白什么叫一个天一个地,所以叫的更带劲了。王友曼瞄了我一眼,笑场了。导演皱着眉毛喊了王友曼过去,训了她一顿后顺利过了——” “没重拍?”苏雀问道。 “没重拍,就这样让她过了,看这样子我晓得里面有猫腻了。” 苏雀笑了:“猫腻就这样好发现吗?” “一个月足够我三观都刷了一遍!这种当然有点风声就看出了!”姚朵语调饶了下弯,一听就知道她不服气。 “别停你继续说。”苏雀侧过身子,手臂放姚朵肚皮上架着。 “一天拍完后我本来打算回宾馆了,因为这次是正儿八经的跟组,早点回去洗了澡睡觉也舒服点,换下戏服找接送大巴时候,王友曼在停车场喊了我名字,我也没想到她还记得我,拍戏时的抱大腿心态现在也早没了,她喊住我,说实在的我老尴尬了,就站在原地朝她笑笑,她走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是些在车上的感谢和偶遇的惊讶,还说想不到我会在这个剧组当群演,我听得难受,陪着笑脸委婉地告诉她要去休息她非要笑嘻嘻地说请我吃夜宵,拉了我好久。后来没办法我就跟她去了。” “你不能干脆直接拒绝吗?反正你又不抱她大腿。”苏雀轻声问道。 姚朵苦笑:“我也想啊,她是这剧组的主要角色,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又是好意拉我去,多一个朋友总是没有坏处的,做这一行人脉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第16章 亲个小嘴嘴 苏雀手臂微不可觉地在姚朵肚皮上滑动,盯着姚朵下巴往上看,她的嘴开开合合,鼻头尖尖的,鼻孔也是尖尖的,她的睫毛因为天黑看不清楚细节,只能看到眨眼时的弧度。 “再后来呢?”苏雀问。 “再后来我们去了呗,她期间不断勾搭我,想和我交个朋友,可我觉得别扭的慌,那顿夜宵都没吃饱——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在别扭什么,反正就是浑身难受。突然她问我要不要当特约,我愣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砸头上的馅饼——” “等等,特约是什么?”苏雀打断了姚朵。 姚朵娓娓道来:“特约演员指的是电影中的小角色,通常只有几句台词,或在电影中具有某一片刻的戏剧意义。亦称“小配角”。 特约演员分为大、中、小三个级别。小特约演员每天收入100元,有一两句台词,会在镜头前稍微露下脸;中特约演员每天收入400—500元,需要有较好的演技和经验;大特约演员一天能有几千元的收入,在业内小有名气1。通俗点说就是高级群演——” “我一颗心都吊到了她身上,这可是遇都遇不到的机缘啊,那时候我感觉心跳的都快蹦出胸膛,还好我没做出什么蠢事,这可是贵人啊——我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关心这安慰那,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狗腿。 然后我们约了时间明早一块去剧组,她说晚上她打电话给导演告诉她一声。我当然是连连说好,笑的就差露出两排牙龈。” “我们是20个人分一个宾馆,一个宾馆就是一个组,第二天早上我买了饮料去王友曼住的宾馆等她起床,她助理看到我杵在门口脸都拉到裤裆里了,我对她笑笑,也不主动去交好。 王友曼看到我没惊讶,她也知道我看重特约这个机会,让我去房间里坐着等她弄好带我去找编剧。 我们到了编剧办公室,她三句话编剧就给我加了戏,工资也是一天450。我就演上了,拍戏时间多了,休息环境也惬意,工资还高,到了这个地位我已经满足了。这还多亏了王友曼这人,我心里感激她,掏心窝子的感激——然后过了一个月她就死了......” “???怎么死了?”苏雀顿住,手指被这个剧情搞得一僵。 “死在公共厕所里,我第一个发现的,她穿着裙子,内裤套在头上,手被绳子绑在身后,一身粪便。那个厕所是挖了一个很深的长坑,人上厕所蹲在深坑上的那种,她就被扔在厕所的深坑里,跟个汉堡肉一样夹在里面。”姚朵鸡皮疙瘩炸了一身。 “我报了警,录了口供,主要女配死了剧组停下了拍摄,警方封锁了案发现场,连带我们剧组也被封锁了,我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晚上都睡不安宁,一闭眼就是王友曼死了的画面,然后我突然想到我入行前的短信。可这之间的联系未免太牵强了。 警方查了两个月,期间我五次被要求去录口供,最后实在查不到,媒体也没有一点消息,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后剧组又开拍了,顶替王友曼的是我。” “是的,平步青云,我就这样从群演到特约到主要配角,电视剧后期完毕拿去过审的时候,有公司还找人来签我,签了合同回了家后和我妈炫耀炫耀我就一门心思的工作了五年,我的成就有一大半是靠王友曼,她是我的贵人这点到了我从没有怀疑过。 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其实有时候我会想会不会是王友曼的死让她的气运跑我身上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好运。” 苏雀听完,这番话不知道被姚朵修改了多少。不过谁在意呢。 姚朵沉默了起来。 苏雀一个翻身骑在了姚朵的腰上,她拿手臂撑在姚朵的头部两侧,垂着头盯着人家看。 姚朵微微阖着眼皮,对苏雀的动作没有表示,或是不在意,她有些突显的颓废。 “怎么不开心了?”苏雀身子下靠些。 “没有。”姚朵说的有气无力的。 苏雀又靠近了点,脸与脸之间只有半掌距离,对方呼吸的气流打在脸上,又被自己吸进肺里。苏雀心砰砰地快速跳了两下。 姚朵一想到王友曼,就想到她的死,这是她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阴影。苏雀的呼吸很烫,打在她的脸上。 暧昧..... 可她不想阻止.... 苏雀用鼻尖蹭了蹭姚朵柔嫩的脸,从苹果肌到下巴尖,就像是拿舌头细细舔过。 姚朵的心是平静的,她揽过苏雀的腰按在身上,意外的轻。 苏雀笑了一下,带着丝绒的轻滑,她岔开腿膝盖着地,暗示地摩擦着姚朵的腹股沟。 “呃啊~”苏雀轻轻吟了声。有多轻,轻的只能听到刻骨的媚,而忽略声音。 “好色啊。”突兀的话语却令苏雀软了身体,她侧过头嘴唇贴在姚朵耳上,前胸压了下来。 姚朵掐了苏雀的腰眼一把。 人家叫的更浪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狗腿子,现在还勾引我,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苏雀伸出舌头舔上了姚朵柔软的白嫩的耳朵,那触感就跟果冻一样,恨不得吞到胃里。 “你也不是没拒绝?”苏雀低着嗓子说道。 姚朵掐住苏雀的脖子,动脉一下一下的跳动,没有激起一丝异样的“浪花”,手中一紧,拉着苏雀的脖子迫使对方抬起头,姚朵对着她湿漉漉满是口水的嘴唇印了上去。 她伸出舌头点触那点肉,手上的力道没松,苏雀温顺的张开嘴,仍由姚朵的舌头去勾画更深的软肉。 她们口水相撞,一个人的味道传给另一个人,一个人的体温传给另一个人,苏雀觉得自己快要要化了,接吻为什么会这么舒服,她闭上眼睛跟小猫似得舔着姚朵那连续戳她上腭的舌头。 好软..... 好爽..... 那不是*上片面的快感,而是灵魂被满足的慰藉。 第17章 姻缘还是孽缘 苏雀的手滑到姚朵的衣摆口,指尖若有若无的探到布料下,碰到那因为放松而软如棉絮的肚皮。 跃跃欲试..... 稀薄的氧气摄入让她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动作显得轻飘飘的。 姚朵松开嘴唇,不顾对方那滑腻的挽留,她抓住苏雀想要深入的手掌抽了出来。 苏雀喘着粗气,嘴唇被吸的肿了一圈,黑夜里也能感受到上面散步去的热气。 “继续亲我......”苏雀下身也不磨蹭了,湿红的眼尾妩媚的下垂,盯着姚朵看。 姚朵撑着胳膊肘坐了起来,自然也没继续掐着苏雀的脖子,她眯着眼睛看了苏雀半响:“在进一步我们友谊的小船可就要翻了。” 苏雀笑了:“亲都亲了,你还想怎么样?” “猝不及防。”姚朵摸了摸苏雀跨在她两次的大腿,滑滑的。 苏雀动了动腿说道:“你也没拒绝。” “那我们这算是??” “你说呢?”苏雀把问题都给了姚朵。 “你住的哪个宾馆?”姚朵推了苏雀一下,站了起来拉着她往楼下走。 “要做什么?不看夕阳了吗?” 姚朵回头贼兮兮的哈了一声,也不说别的,又问了一次苏雀订的宾馆在哪。 苏雀说了。 她隐隐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两片嘴唇上残留的疼痛让她心里麻麻的,苏雀咬了咬下唇,留下三个牙印子。 她就这样被姚朵拉着手,姚朵在前,她在后,到了停放自行车的地方。 姚朵踢掉了双撑,跨上去喊苏雀上车。 “现在知道等我了。”苏雀语气带着小埋怨,和来时一样靠在姚朵并不强壮的背上。 “你上了我的车可就是我的人了!”姚朵一蹬脚,轮子转了起来。 苏雀笑意爬上了眉梢,说道:“那我就是你的,不能反悔了。” 路灯还是亮着,点亮了二人对到了宾馆后无可描述的期待。 姚朵停好自行车,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等她的苏雀:“你走前面。” 苏雀老实带路。 刚插上房卡扭开房门,姚朵便迫不及待地按着苏雀的肩膀亲了上去,那肩膀挺咯手的,不比腿上的韧劲,全是骨头。 苏雀闷哼了一声,揽着姚朵的肩膀吮吸着对方肉嘟嘟的嘴唇,就跟婴儿喝奶似得。 她们没插房卡取电,也顾不上了什么电不电的了。 姚朵啪的一下按在了苏雀的屁股上,别说,肉还真多,她五指分开隔着布料让肉被指间的空隙挤出来。 姚朵很粗鲁,可苏雀这种比她高比她看着硬气的女人她就喜欢这样,姚朵放过了对方的唇舌,她语气强势的对着苏雀说道:“你头低下来,我要舔你脖子。” “舔什么脖子啊,这不有更好的吗。”苏雀舔了下烧疼的嘴唇,抓着姚朵按在墙壁上的手放在胸前。 姚朵捏了几下,不尽兴。 她干脆撩起苏雀的衣摆,探进去捏着那罩子向上一提,两只大瓷碗扣出来的“果冻”弹了下。 姚朵两手裹上了那两颗大地雷,里面就像是包着水。 “你要弄就弄别看啊,又没开灯你看也看不到!”姚朵半天没什么大动作,苏雀还以为她在看呢。 姚朵一听,吸了那尖尖一口就要去解苏雀的裤头。 她一手用揉面团的手法揉着苏雀,解了她短裤的纽扣,指尖小心翼翼地摸索到那紧闭的地方。 苏雀呜咽了起来。 “爽吗,水都出来了。”苏雀啃着她的胸,指尖弯曲一下一下的刮着入口。 “我、我也帮你...嗯哼....”苏雀打了个激灵,原来是姚朵探到了那个点上。 “不要....啊哈——慢点慢点,我站不住了。”那手指抖动的极快,苏雀仰着头声音都变了个调,她眼角溢出了泪水,大腿紧紧夹住姚朵的手。 “你不是要帮我吗,这样怎么帮啊?”姚朵的眼睛很亮,要是能看到,苏雀一定能一眼看到,但是更亮的是苏雀自己那只涂满了口水的巧克力球。 她的球尖翘的老高,咬在嘴里q弹的很。 姚朵心想,叫你勾引我,叫你玩火,叫你亲我,叫你浪,我就让你爽的不知神灵为何物。 这么想着,姚朵狠狠的掐了一下那布满神经的小点,内裤上的液体把她整个手掌都弄湿了。 苏雀绷紧足弓,上下二十根手指全都蜷了起来,她倒吸一口凉气——疼懵了。 姚朵蹲了下来,抓着内裤两侧往下一剥,轻熟女的味道钻进了鼻孔,她双手按在苏雀的胯骨处笑了一下:“苏雀你受得住吗?” 苏雀哪里还听得到,她魂都被那一下弄得不知道飘去哪儿了。 直到姚朵的舌头碰到了那阵阵发疼的女蒂,苏雀急忙夹住姚朵的脑袋说道:“别、别还在痛,你等等弄,让我帮你弄吧。” 舔都舔上了,哪有退出来的道理,姚朵把舌头绷成一条棍状,柔软湿热的舌头和手指比起来实在是太温柔了,那点疼痛去的很快,只剩下酸酸麻麻的快感。 那里“植被”茂盛,刮在脸上跟被羞辱了一样。 苏雀的味道有点咸,也有点涩,马蚤才是这味道的主调。 苏雀的大腿根软了下来,没了发力点姚朵的头被解放了出来,那摆动起来的可就不只舌头了。 姚朵晃动着头部,舌尖描绘出那脆弱的形状,两片小木耳把它抱住,渐渐滑入到更深的地方。 耳边是苏雀能酥了人骨头的□□,姚朵下腹热了起来,那尿尿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恨不得让自己融进对方的体内。 “好厉害....呜....好厉害..好厉害...舒服死了...”苏雀眼角带泪,满脸酡红,一对胸器袒露在空气当中,被下面的动作弄得喘息连连,一颤一颤的。 口水、汗液、不可用言语描述的东西在两人连接的地方蔓延。 姚朵就是从个旅馆的604房开始,和这个被自己□□的女人纠缠了一辈子。 从幼年的友情到青年的相遇——姚英雄的一辈子,就压在了这场意乱情迷上。 第18章 名侦探出动 一觉醒来看到身旁熟睡的苏雀,姚朵愣了。 脑子先是打了个死结,解开后昨晚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记忆如潮水般上涌,冲的她脸颊发烫。 姚朵抽了自己一耳光——好好的看日出怎么就睡上了呢? 还把苏雀弄成这样...... 这么想着姚朵偷瞄了一眼苏雀,又急忙侧回去。 “恩——醒了吗?” 苏雀睁开眼就看到姚朵黑色的后脑勺,她长臂一捞,小一号的姚朵被捞到了她柔软的胸脯上。 光裸的背部接触到对方带有温度的体表,还有两颗拇指盖大小的东西抵着,姚朵一时语塞。 苏雀倒是满足,还嗅了嗅姚朵的头发。 “你弄了我好久,还不让我帮你,要不我现在帮你吧。”苏雀腿勾着对方,声音带上了笑意。 姚朵抓住那条在自己下肢滑动的长腿,有些气恼:“你让我冷静会儿,我现在连怎么和你相处都不知道了!” “昨晚还是你拉着我回宾馆的——吃完就翻脸。”苏雀这话说的漫不经心,懒洋洋的。 “我、不然、你要怎么样?”姚朵无奈,该说的话关键时候却掉了链子。 苏雀反倒被问住了,她静了半响,开口道:“让我帮你吧。” 就这样??? “就这样?”姚朵莫名失望。 “还能哪样?我又不是男的,难道还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吗?”苏雀还是那副口吻,前面的停顿越发令人觉得突显。 “要生也是你给我生!” “可以啊。”苏雀应了下来,虽然那只是随口调笑。 姚朵张了张嘴,沉默了。 “你不想要?”苏雀停下了嗅嗅,越过侧躺的姚朵,和她面对着面。 “没心情——你在天台上你为什么要亲我?”姚朵眼球向下,那神态就和小时候的她一模一样。 苏雀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想亲就亲了。那你又是为什么拉我回宾馆?” 姚朵弯了弯嘴角:“想拉就拉了呗。” 苏雀腿翘到了姚朵身上,胳膊枕着脑袋,舔了舔唇问她:“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吧,那么厉害,你要说是我屁股第一个不会信。” “王友曼是第一个。” 苏雀了然,王友曼和姚英雄的关系果然没有她口述的那么简单。 “我是第二个?” 苏雀伸手摸了摸姚朵的头发,呼吸吹的发丝飘来飘去,她们靠的很近。不是一般的近。 姚朵干巴巴地嘿嘿笑了几声,又不开口了。 “你放轻松点,不做就不做吧。现在饿不饿?要不然我们下楼去吃饭?” 姚朵听到这话骤然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穿衣服!” 吃过饭,填饱了肚子,身边的苏雀老老实实的穿着衣裳。 姚朵满足了,什么青梅带上床被抛到脑后,干都干了,再怎么想它就是干了,而且——姚朵看了眼苏雀,态度还是那样,没变嗲没变远。这事就这样了罢! 二人慢悠悠地朝姚燕的店面逛去,都没开口,一派舒心。 结果人到了目的地。舒心没了,狗屁事来了。 一花白短发皮肤黝黑地女人坐在姚燕的糕饼店里,抹着眼泪和姚燕说着什么,一望到苏雀哭着就冲她跑了过来。 “苏苏,我们回家去吧,妈不能没有你,跟我回家去吧,回家去吧啊呜呜呜呜呜呜。”女人生的矮小,一上来抱紧苏雀的腰。死死的。 苏雀僵住了,眉头微拧,她没有回抱女人,绷紧喉头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女人哭,不开口。 “我没多少钱了,你来找我,也给不了你多少。” “妈求求你了,跟妈回去吧,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死在这里算了!”女人一听,顿时哭的更凶了。 姚朵听出了点端倪,她说了一声阿姨好。那女人看都不看她。 姚燕走了过来,想招呼她们进店里坐,泪涟涟的女人眼里就只有苏雀,哪里能理别人。 “你男人病不是好了吗,我回去干什么!” “你走了后你叔叔想你想的天天哭,让我把你找回去,晚上想的都睡不着觉,盯着个手机以为你会打电话过来。我比他还想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你想的眼睛都哭瞎了,现在晚上看东西都看不到!你跟我回去吧。”那女人说的肝肠寸断,闻者都忍不住为这慈母点赞,比如姚燕。 苏雀心下冷笑,不点破这人的食子之心。 那女人看她无动于衷,急了,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姚燕连忙去搀她。 “苏苏,回去吧,回去吧,呜呜呜。”她摇着苏雀的一条腿,对姚燕的拉扯视若无睹。 “起来,你跪着就是给别人看笑话。我现在没钱,你让我回去我也不能供你们,等我有钱了会寄钱过去。” 路边的行人已经凑了几个过来,来看戏。 “可是,可是你叔叔她被人弄走了,你不去救他,他要被人搞死啊,你就狠的下这心吗!!!!”女人继续跪着,反正她不怕被看。 “你先起来,你不起来我现在就去车站买票去别的省,你找我也找不到。” 苏雀恨啊,可没办法,亲娘找过来耍赖还能打她吗? 她妈一听抽着气站起来了。 苏雀盯着姚朵定定看了会,说道:“我先和我妈去办点事,明天早上找你,有事打我电话,我手机开着。” 姚朵应了。 然后苏雀对着姚燕点了点头,拉着她妈走了。 姚燕看人走远了,和姚朵一块回了店里。 “宝啊,你吃过了吗?”姚燕躺在安乐椅上摇着印有广告的团扇问道。 “和苏雀吃过了。” “喏,桌上有几个萝卜团,你要是饿了就吃掉。”姚燕说了还不放心,站起来就要去给姚朵拿到面前。 “我不饿!你别动!”姚朵把她按回椅子上,不让她去拿。 “好好好,我不动,不动。”姚燕笑呵呵地摇起了扇子。 姚朵坐上小板凳,对苏雀却有种吊在心上的感觉。 “妈,刚刚苏雀她妈跟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啊,她妈就说苏雀自个人儿跑了,他们二老一个人在家老是想到她,然后就哭的停不下来了。” “你听她妈刚才说的话,没有这么简单!”姚朵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第19章 苏雀的不如意 苏雀的生活是不如意的,不如她的意、不如她妈的意、以前还不如她爸的意。出生后他亲爸就怀疑苏雀是她妈偷人来的种,眼睛鼻子嘴巴眉毛没一处像的,就连肤色都不是一个种类。 他是爱苏雀她妈的,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也斩断不了他对她的爱,只是在爱意上缠绕了一圈恨意——对苏雀的恨意,对老婆不洁的证据的恨意。 这个男人在老婆面前不露丁点不满。苏雀小时候性格顽皮,他就揪着这点,一点小错就殴打她,就跟个主动型出气筒似得,常年下来除了脸还算干净,其余皆是青紫交错。 苏雀她妈以夫为天,心痛是心痛,哭是哭,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一次。 放肆的家暴令苏雀越发叛逆,甚至到了万人嫌的地步,于是,恶性循环。 直到上了幼儿园,老师家访。 男人听进去了老师的警告,收敛了些,改用工具在不明显的地方施虐,比如肩胛骨、屁股、腿根。 苏雀已经习惯到不哭了,哭有什么用,哭了谁救她?奶奶宠着儿子,妻子依着丈夫,没人敢救她。 后来苏雀遇到了姚英雄,一个帮她擦屁股给她喝饮料的胖子,和姚英雄玩的时候是苏雀那时候最开心的事。 她过生日许愿只需两个愿望,第一是让爸爸不要在打她,第二就是和姚英雄玩一辈子,每次都是。 有一天警察来苏雀家带走了她爸,苏雀回来后就看到奶奶和妈妈坐在沙发上哭,苏雀问为什么哭她们就把她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也不说为什么。 那年苏雀12。 没了家暴,苏雀的小日子快活了不少,奶奶每天给她十元零花钱,妈妈也不用再哭了! 就这样快活了两年,苏雀她爸回来了,对比被带走前的骨瘦如柴,胖了不少。 ——第一天他精采秀发 ——第二天他和蔼可亲 第三天他送了苏雀上学,还一块吃了小笼包。 第四天她们一家三口去了游乐园。 第五天妈妈烧了一桌菜问我觉得爸爸好不好。 第六天爸爸去招聘了。 第七天他喝了酒,因为找不到工作。 第八天苏雀放学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在家等到晚上,妈妈告诉她奶奶死了,明天别上学了去火葬场送她奶奶最后一程。 苏雀哭的也要死了,怎么好好的奶奶就死了,她问爸爸去哪了? 苏雀她妈很生气,一边气一边哭着说当他死了算了,等把奶奶这事弄好,就带她去找新爸爸。 苏雀心里跟明镜似的,她那时候像是什么都晓得了,也不再问什么,毕竟14岁了。 等安葬好了奶奶再去学校,姚英雄不理她了,苏雀以为是她妈让她这样的,毕竟姚英雄之外的同学都是因为这件事对她冷冷淡淡的。 到了要走的时候了,苏雀哭着让姚英雄送她,结果在车站的时候姚英雄连个电话都没有。 上车的时候苏雀哭的梗咽不已,她妈哄的吃力,她心里想着姚英雄是要绝交了。 三个小时到了新的城市,苏雀妈打了个电话牵着苏雀走到了指定的出口,一位长得白白净净地小伙子还没靠近就对着她们笑了起来。 他抢过二人的行李拎着,对苏雀的存在表示下后便和苏雀她妈打情骂俏了起来。 什么老婆你比照片看上去还要漂亮! 什么我做饭可好吃了等下老婆你可要多尝尝! 苏雀汗毛孔直竖,这些话她从来没在她爸和她妈之间听过。 然后这个和苏雀妈相差了九岁的男人就成了她的新爸爸。 这便成了修罗场的开端。 苏雀妈拿着带来的积蓄给她报了学校。插班生。 一对半路夫妻就开始度浓情蜜意地玩乐了。也不上班,吃好喝好玩了一个月,钱花的精光,一分不剩。 男人开始动了歪心思,想让苏雀出去赚钱,他们继续玩。不是他女儿他不心疼,可他知道老婆心疼,所以没去和老婆说,而是假意接苏雀放学和她说。 舌灿莲花打着亲情牌说了一通,苏雀心里一酸答应了,她还是心疼她妈的。 回到了租的房子,苏雀告诉了妈要去兼职,当娘的当然不同意,执意要她安心上学别管这些。 苏雀是打心底里觉得那男人说的兼职可行,放学做四个小时200,并不耽误上学,所以她的态度很是强硬,把她妈都气哭了。 无奈,任之。 晚上苏雀就被男人领着去了兼职地点,是一家建再天桥底下的酒吧,七彩的滚动霓虹灯照在门口的“群魔”身上,伤眼的很。 男人进去找了个叫国哥的胡子大汉,背着苏雀附在大汉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大汉点了点头给了男人一叠红票子,拽着苏雀的胳膊消失在人群当中。 苏雀晓得害怕也来不及了,大汉生的一对细长吊梢眼,她连泼皮几句的勇气都没有。 她被带到楼上的包厢里,里面坐着四个男人,有一个手臂上纹着黑色流云,四个人一人抱着一个巧笑嫣然地女人,还有一个穿着内衣的女人拿着话筒又唱又跳。 大汉推了她一把,说了到目前为止第一句话。 “好好伺候,不然打断你腿。” 苏雀身上穿着蓝白校服站着,大腿肌肉绷的酸痛。大汉已经把门关上——断了后路。 那手臂纹有流云的男人吼了句,要苏雀靠近点。 苏雀被吼得眼眶热了起来,她攥着手,腿肚轻微的打颤。 “别黑她嘛,小姑娘还是个学生,胆子小的很撒。”被纹身男搂着的女人劝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会关心别人?”纹身男愉悦地和那女人亲了个嘴儿。 “小妹妹,你过来点,让哥哥看看。”另一个光头男用自认亲切地语气唤她。 “人家看你那大光头屎都要被丑出来了,你这样子真是也把我屎也吓出来了。” 光头男瞪了他一眼,轻吐了句滚。 倒是光头男搂着的女人站了起来,走到苏雀面前一手按着她的肩膀要把她弄到光头男面前。 第20章 苏雀的不如意2 苏雀被拽到怀里,光头揉了揉她长到肩膀的黑发:“多大啦,怎么到这里来的?”按着苏雀的女人松了手,倒了杯饮料塞在她手上。 “十四岁,叔叔说带我来兼职的赚钱。”苏雀哆哆嗦嗦地紧着嗓子,句句属实。 “倒是看不出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十六了。”光头双腿弯起,一用力拉着人坐到了他大腿上。 苏雀吓哭了,她不管不顾地踢了光头男一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喊着饶了我、让我走、我还是学生巴拉巴拉。 讨饶祈求,能说的都说了。 苏雀不敢睁开眼睛,她心里喊着妈啊来救我,一遍又一遍。 旁观的四男五女被逗笑了。 “哭个鬼,你要走就走,还白白扫我们的兴。”纹身男笑着起来踢了苏雀一脚,他穿的硬底皮鞋,那一下踢得人疼到了心里。 “艳艳你把她丢出去,看着烦人。” 陪玩女得令,拖着蜷缩在地上的苏雀到外面,砰的一下关上了推拉门。 走廊隔绝了激光灯的糜烂,却还是能听到包厢里的嬉笑怒骂,苏雀赶忙捂着腰眼站起,忍着阵痛在走廊里用尽全力朝着一个方向跑走。 偶遇几个开包厢的顾客,苏雀到了前台,也就是电梯下去的出口——那个把她关到包厢里的大汉就坐在这里,翘着腿正在修指甲,没注意到苏雀。 苏雀看到了大汉在这,哪还敢继续跑过去,距离那句【好好伺候,不然打断你腿】都没超过一小时。 苏雀屏住呼吸,惦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往回退。 她找了间空的包厢进去关上门,慢慢平复心跳,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脑汁都绞尽了,屁都没想出一个。 苏雀擦着湿润的眼眶,悔恨交加——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逞能来兼职。恨自己太傻,恨她现在才发现那男人的口蜜腹剑。 门被打开了,那本该剪指甲的大汉进来揪着苏雀的头发抽了她一个大耳光子,口上还骂道:“你都被压在这儿了就给我好好干你该干的,还跑?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艹你娘个13!” “你现在给我继续去陪他们玩,要是再敢出来我打断你的腿。”大汉跟拎小鸡的擒着苏雀,苏雀一喊他就抽她耳光,一踢腿又是一耳光,势要逼良为娼。 被抽了一路,苏雀两边脸都肿了,不禁苦中作乐地暗暗问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大汉推开门把按着苏雀的头陪着笑脸对那四人赔了个不是,结果那四人不买账了,特别是那纹身男,嚷嚷着让大汉带苏雀滚。 大汉也不能逼着人家消费是吧,无奈只能带着苏雀出去了。 他带苏雀到了个像是化妆间的地方,里面几个女人笑笑闹闹地说着趣事。 大汉招呼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裙的女人,嘱咐了几句就把苏雀扔给了她。 如果说王友曼是姚英雄的贵人,这个高挑女人就是苏雀的老师。 她教导了苏雀怎么与客人周旋,和生母无法告诉她的自保手段。 自此,苏雀就在这家桥下的娱乐会所住下了。 读者可能会疑惑为什么她妈没报警派人来找过她?找过啊,没找到就不找了呗!等派出所报喜。 苏雀挣扎到了十八岁,国哥答应让她自由活动。 第一时间,她想要见妈妈,拨通了路边的电话,带着满腔心酸想要和号码那头的人说。 如前几次一样,停机..... 让人心寒。 苏雀没有拨打妖妖灵,平静地回了会所。 三年后,苏雀成了高挑女人的接班人,麾下掌管130名小妹,有的是被骗进来的,有的是自愿的。 成了老鸨子,苏雀接触到了会所的上级,凭着卓越的人际关系,她又成了庄主。 什么是庄主,就是见证人,摆一个庄,别人来办事都由她来监视,交易达成还会按照交易量分红,这就叫庄主。 孑然一身,倒是令她没什么罪恶感。 直到一个惊喜降临,麻木的心泛起了涟漪。 她遇到了那恶人,绝对错不了,就是他,在舞池里搂着小妹亲亲密密的男人,苏雀让国哥请他到包厢里聚一聚。 七年之后的再次相聚,男人的脸同以前一样白净,却没了当初的青春,成熟了。 那人还没认出苏雀,还问她是谁...... 苏雀不跟他客气,上去就是狠狠踢了一脚,算是打招呼了。 打完招呼当然是步入重点,男人犹豫都没犹豫叫说出了家里的地址。 让苏雀诧异的是,她妈竟然还和这男人生活的好好的,难道她妈就没怀疑过是这人渣把她女儿弄走的吗? 多说无益,苏雀按照地址找上门去了。 她妈老了,瘦了,人也比以前傻了。 看到苏雀她一眼认出来了,抱着人哭了一通,问她这些年去哪了。 苏雀没说话,只是掉着眼泪。 这温馨的时刻还没持续多久,她妈就开口问苏雀有没有钱。 苏雀有,还很多,足够她们母女两买一套两层别墅潇洒过完后半生。 她把□□给了她妈,她妈转眼就给了相好,对苏雀一声都没讲。 等问她妈钱去哪儿了,她妈才告诉苏雀给了那男人了,苏雀不可置信。 明明什么都告诉了她妈,就连自己为了保持完壁之身而甘愿当了会所里高挑女人的狗崽都说了——人家却不当一回事。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苏雀其实只需要一个家庭,所有的希望都被她寄托在多年不见的母亲身上。午夜梦回之时总是会想妈妈现在是不是也在想我,要是妈妈看到我会不会抱抱我...... 这已经成了苏雀的信念。 她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有些女人永远无法送给孩子一个家庭,致令得对方流离失所,心无所依。 既然要钱,就给她吧。 苏雀倒是想看看这要情不要亲的女人会不会幡然悔悟、痛哭流涕。 不过现在看来她是不会悔悟的了,苏雀木着脸由着她在地上撒泼打滚。 “没钱就是没钱,你想让我怎么样?” 第21章 苏雀的不如意3 “没钱就是没钱,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不要你钱,我要你跟我回去把你叔叔搞回来。” 苏雀醉了。 “搞他回来不就是用钱搞回来吗,我跟你回去没钱怎么搞回来!” 女人抽抽噎噎,语不成句地诉着只要苏雀愿意回来就放了白脸男,他们保证过的。 苏雀抿着嘴听完,问她:“你就想到那男人吗?就不怕我去了他们不放人。两个都被押了你还找谁哭去?” “苏苏,你跟妈回去,你跟妈回去再说好吗?”女人充耳未闻,不知真毒假傻。 “我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苏雀叹了一口长气,她懒得去看生母一眼,转过头盯着床上。 与姚英雄的温情脉脉令人憋闷微消,她眼神一软。 “你就狠得下心吗,我可是你妈啊呜呜呜......”魔音灌耳。 苏雀希望能一拳打爆她的头......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妈求求你了。”女人从地上爬起来,膝行近苏雀,摇起了大腿。 苏雀掰开生母的手,淡漠道:“你别跪着,我帮你想办法。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那又没有我的亲人。” 苏雀妈心一痛,没站起来。因愧,之于女儿的愧疚。 想不到吧——她明明有愧为何却没想过补偿,也是因愧。 当某个人愧疚到了极点,便不会去赎罪,而是失了良心,舍了脸皮。 更何况,爱人已经远远凌驾于苏雀之上。 “还跪着做什么,站起来!” “我说站起来!” 女人两泪双垂,不愿站起。 苏雀拨了一串号码,开了免提。 “国哥?” “苏雀?”浑厚的男声难掩惊喜。 “你们扣了那白脸?” “什么白脸黑脸的!我说苏雀你可快回来吧,许哥说你不在她就不来这儿了,连带他们几个交好哥们也都不来了!老板气的扣了我们一年的油水。” “我又不是许老五,我回去了难道他会一块到?” 看她话脱“重点”,生母也不在那内疚了,赶忙站起来轻轻推了推她。 苏雀瞄了她一眼,再次抓住了“重点”。 “没有就没了。你帮我注意注意是谁弄走白脸的,要是能把他搞出来那最好,我过两天打电话给你。” 苏雀拂掉那紧掐着她胳膊的手,切断通话。 “你不是说他们答应的吗?谁答应我回去就放人的?” “是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就是上次去你工作的地方的那个男人,他到我家里说的!!!”女人语气激动,为了加强说服力又去掐苏雀的胳膊。 “你报警了吗?” 女人回答没有。 苏雀拍掉她的手说道:“我帮你报警。” “不可以,别!”看苏雀要拨电话,连忙双手齐上。 “我该做的也做了,人失踪了你不找警察还打算等着老天亲自送到你面前?”蹙起眉头,苏雀停下动作。 “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了逗我???” 女人制着她,眼泪掉了下来,没回答疑问。 “你不说我现在就走!”苏雀抖着肩胛骨,眼看就要挣脱束缚——她妈跪了。 嚎哭着不让她走...... 苏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爆发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拿,也没这个时间。打开门关上门一气呵成,长腿开足马力逃走了。 留下她妈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苏雀信了相处不到十几年的国哥,却没信生她的母亲。 别人不相信你,不要怪对方不够信任你,而是该问自己有没有能力值得别人相信。 苏雀跑远之后,第一时间想到姚英雄,可除了一个人、一套衣服,什么都没带,公共电话都打不了。 心里沮丧,身体自己就朝着姚英雄家的小区走去。 进了楼里,苏雀“叮咚叮咚叮咚”按了半天门铃,没人。 晓得姚英雄铁定还在姚燕的店里,她去找指不定路上遇到她妈,这么一想,跑小区隔壁小公园呆着了。 苏雀往公园的朱红亭子里一坐,闭着眼睛打算睡一觉,醒来后要是晚上正好去找姚英雄,也省得麻烦了。 再说姚英雄这边,比苏雀悠闲多了。 自个儿乐呵呵地听姚燕扯着嘴皮说邻里的八卦,愉悦地两排白牙晃得就没收回去过。 到了下午五点,姚燕一瞅天色,哎呦,该回家吃饭了。 她招呼着姚朵一块把外面的糕点收进屋里一层层地码好,之后锁上折叠门。 母女挽着胳膊弯回家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姚宝宝四肢贴地,没精打采地斜眼瞧了二人一眼。这一眼点燃了姚燕的少女心,搁下姚朵就抱起姚宝宝搂在怀里,嗲比嗲比,满口妈妈宝宝。 听得姚朵屁股都麻了,面上好笑又嫌弃。 “别嗲了,烧好饭再嗲也不会少块肉!” “么么么,妈妈的小宝贝,小心肝,你说要不要妈妈去烧饭~” “咪喵(-w-メ)”姚宝宝像是听懂了一般叫唤了声。 “宝啊让妈妈去啊~好吧那妈妈先做饭,么么么宝宝先休息休息哦。”说完姚燕小心翼翼地把姚宝宝放在沙发上,拎起(姚英雄)放在桌上的菜进了厨房。 姚朵刚要瘫在沙发上,电视都开了,姚燕就是不如她意啊,在厨房里喊了一嗓子叫她进去帮忙。 前天还是拿碗筷,今天就要洗手煮羹汤,姚朵好气,板着个脸走进厨房。 “你洗个手,把番茄切了。”姚燕倒着油指挥。 看在番茄的面子上,姚朵不气了,手利索地从袋子里掏出番茄洗干净,放在砧板上,三个番茄五秒就被分尸完毕。 捡了一块放在嘴里,那酸酸甜甜的滋味使得姚朵就跟磕了猫草的猫一样,飘飘欲仙,心花怒放。 她情不自禁地又捡了两块吃,被酸出来的唾沫裹着番茄肉,味蕾才触碰到就被咽了下去。不够吃! 探出的手被拍了一下,痛感令人下意识的收回。 “这拿来烧菜的!不是给你当水果的!给我剥个蒜。”姚燕丢了蒜给还捂着手的女儿,让她剥好。 “我手都被你打痛了,你还要我剥蒜!”这时候苏雀是多么的让人想念,要是她在姚燕一定会让她们两个在沙发里吃水果,而不是被奴役成狗狗! 姚朵太需要苏雀了...... 第22章 猝不及防 吃了饭,洗了澡,入了闺房。 交叠着双腿靠在床头,姚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啊点,隔着千里跟桃子聊天。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一波癫狂的门铃声,完全可以想象到按铃之人的焦虑。 姚朵等了两分钟,还在响。 关键时候妈掉线,气die! 不堪其扰地穿上拖鞋,帮那赶着“投胎”的人打开门。 门一开苏雀就挤了进来,笑着抱了抱她。 “你不是说早上来吗?吓我一跳。”姚朵瞳孔微微扩大,有些兴奋地回抱了高个女人。 苏雀微不可觉地用侧脸蹭了蹭她的头发,笑了笑说:“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无法忍受到早上,毕竟今天的早上我们可是一张床上醒来的。” 姚朵松开怀里地“大只”,白了她一眼,发自内心地喜意压也压不出,她弯着嘴角关上门,瞧着苏雀道:“你吃饭了吗?没吃我家还有点剩的,我帮你热一下。你妈呢?” 不提还好,一提那打不得骂不得的祖宗,苏雀心里不快活了。她看了看姚朵,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窘迫样实在捉急。嘴巴闭上又张开,明明是个一米八的高挑女人,却有种本体是大金毛的感觉。 姚朵故意盯着那湿漉漉地浅棕眼睛,这本是幼年苏雀的专利,这遭被她用上,不禁体验了一把农奴翻身把歌唱。 苏雀的眼睛更湿了,聋拉着眼角可怜到不行。 迷之成就感....... “好了好了,你看你可怜的我都要看哭了。你先坐,我热个菜。”姚朵爽也爽过了,拉着苏雀往里坐下。 倘若接着看下去,那就是恶意性的了。 “不用,别麻烦了,你陪我聊聊就好。”苏雀拉住她的手,拽着不让其进厨房。 “你客气什么客气!我也吃的,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当个夜宵,我们边吃边聊多好。” 苏雀犹豫地松开手,说道:“那我帮你一块弄。”她其实很饿,从宾馆里出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弄什么弄,你先去洗个脸啊,上面的油都够炒一盆菜了。” 苏雀听得不好意思(主要是因为饿的实在没力气),所以没同姚朵贫,乖乖地进卫生间洗脸了。 姚朵进了厨房,端出了三个菜——干切牛肉、清炒虾仁、肉末茄子,这三剩下来的菜都带着荤,夜宵来说不错。 至于什么番茄,早在晚饭的时候就被吃的精光,由此可见番茄比这三道菜好吃,起码对姚朵来说。 插上微波炉的电源,叮个三五分钟。 苏雀洗过脸走进来了。 “你要不要蛋炒饭?或者我在点些外卖。”姚朵系上围裙,拿着木勺子挖着电饭锅里的剩饭。 “蛋炒饭就够了,我来炒吧。”苏雀夺过对方手中的木勺。 姚朵一乐,行啊,正好尝尝苏雀的手艺。 有人说,蛋炒饭和番茄炒蛋是最容易学会的,会的人多,做到美味以上的就少了。 一碗蛋炒饭,能看出这个人的厨艺功底。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因为姚朵做出来的菜都有一股微妙的恶心味,她自己做出来的一口都不吃。 姚朵拿了鸡蛋小葱放在苏雀够得到的地方,解开还没穿热乎的围裙。 走到在试探国内油温的苏雀背后,套在了她褐色的修长脖子上。 苏雀扭过头,美人筋被拉出了形,看着身后帮她系围裙的女人,有些恍惚。 姚朵抬头就看到呆住的苏雀,她温温和和地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被如此清新脱俗的大美人迷住了?” “你真的好白,就像牛奶一样,和你一比我真的就是一块牛粪做的炭....”苏雀盯着她的脸,语气惆怅低落。 “你长得好看黑点不丑,也是个性感的可人儿啊。而且你的形容是什么鬼?!”她按着苏雀的肩膀,与之对视。 “你觉得我性感?” 姚朵捏了下苏雀的屁股,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只是性感啊。” 气氛暧昧,骚动着人心。 “你们干什么???”万万没想到,妈上线了。 姚朵赶紧和苏雀分开,提高了声音对进来的姚妈说没什么。 为什么这个时候妈会上线呢? 在苏雀按门铃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和女儿一样,她在与手机卿卿我我。 有人按门铃本该是她去开门的,可想着姚朵的那套有妈在给妈做,妈不在我就做,妈喊我来做,我少做的想法。 当下就装不在看女儿会不会去开门,两分钟后,果然去开了。 姚燕暗笑,没立马出去。 “你们要吃饭不喊我来做?在这弄了半天油烟机都没开,你们不呛?”冷静地听完姚朵的说辞,姚燕嗔怒地轰了两人出去,让她们带着拿了碗筷等着。 苏雀吓得一背冷汗,阿姨好都没来得及说,饥饿带来的疲惫烟消云散,拿着碗夹紧懒散的屁股一溜烟就出了厨房。 “你看你吓得,我妈又不会吃了你,哈哈哈。”坐在苏雀旁边,姚朵撑着下巴笑。 “吓死我了,我心现在都跳的要爆炸了。”苏雀掐着嗓子悄悄地说,恐被厨房里的姚燕听到。 “让我摸摸看!”姚朵伸手就要去感受那跳动。 苏雀抓住那手拿开,瞪着眼睛:“你妈在那炒饭,你还敢弄!” “是你怕,我又不怕。”姚朵挣扎了一下,苏雀低声让她正经点。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我妈?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姚朵学她,鬼头鬼脑地小声问道。 “你不懂,我就是怕!”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这样怕万一以后咱们一块了,我妈还知道了,你还不得吓破胆。”姚朵这么来了一句,苏雀愣了。 “你说对不对?” 苏雀回过神,连忙紧着的嗓子问:“你这什么意思????”那声音明明很低,说出来的话却高了个八度。 “你觉得什么意思啊,傻黑皮。”姚朵揉了揉苏雀的头,带着奇迹般的宠溺。 “英雄......”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英雄英雄英雄英雄英雄,苏雀整个人都被这卧槽和英雄给刷屏了。 “再多摸我几下吧,我喜欢你摸我。”苏雀红了脸,红到姚朵知道她害羞了那种程度。 第23章 猝不及防2 “来啦!”姚燕端个托盘,大份的蛋炒饭和三个菜稳稳地放在上面堆着。 苏雀挺直腰杆站了起来,帮衬着把托盘里的菜放在桌上,末了还礼貌地问了一句阿姨一块吃吗。 “你们吃你们的,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呢。先睡觉了昂,你们慢慢吃!”姚燕托盘往桌上一搁,扭着下垂的大屁股进屋了。 苏雀看人走了,脊梁骨松了下来。姚朵用大勺子先给她挖了一碗大碗里的蛋炒饭,然后才是自己。 不跟姚朵客气,苏雀端着小碗扒拉了起来,吃相可以说是狼吞虎咽,还没尝到味道就被囫囵吞下,一碗饭三息就这样被吃光了。 “你没吃饭?怎么饿成这德行。”说着夹了两块沾着肉末的茄子到苏雀碗里。 “这个也给你。”姚朵自己这碗动都没动,推到了苏雀面前。 苏雀笑了笑:“还多着呢,你不用给我。” 她拿着大勺子又盛了满满一碗。 “我不饿啊。”姚朵没动筷子,她突然想到冰箱里的果汁,就去拿来了——给自己倒了一杯,当然她没忘了苏雀。 “你还会宾馆吗?今晚就别去了,和我睡吧,我床大。”姚朵抿着酸甜的果汁。 巧了,正和苏雀的意喽。 “嗯。”这声应的毫不无拖泥带水。 姚朵快活啊,爽快的人就是令人欢喜。 “那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就说在我这儿休息了。” 苏雀没接话,她放下碗筷斟酌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妈?怎么了?”晓得有猫腻了,姚朵干脆一口气直接问下去,她倒是好奇,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深入了解一下。 苏雀拉起她的手,指尖摩擦着她的指腹,可怜巴巴地瞅着姚朵道:“我妈都不算个妈——” “没事,你说。” 苏雀娓娓而谈。 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个遍。 “你妈也是让人没脾气,奇葩、极品、服气到不行。还有那个小白脸,口区,这两极品还凑一对儿了。你理他们做什么!拍拍屁股就当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算了!还乐得清闲。”姚朵感同身受,恨不得化身金刚力士一拳头打爆那两人的狗头。 “我以前还想着我妈能清醒过来,现在她都追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非要我回去。”说着说着,憋在心里这么久的委屈被人倾听着,苏雀几乎要落泪。 ——终于有个人听她说了 ——终于有个人知道她的苦了 终于有个人...... (此处应响起bgm《终于等到你》) “你妈不是请不清醒的问题,是脑子缺根筋——纯tmd智障啊卧槽,你被那小白脸弄去兼职后不见了这明摆着不是该拼了命质问吗???还有警察为什么就没怀疑过他???” “这个我问过我妈,她相信到那男的到就算这么明显,她也还是要死要活的包庇那男的。还说我不在的这七年都是这男的照顾她安慰她,让我把那男的当亲爸对待,对他好一点。”苏雀的脸扭曲了一下,这话到现在想起来都带着强烈的脱俗醉人。 姚朵郑重地按着她的肩膀拍了两下,感慨着:“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现在说出来了,我心里好受多了。”苏雀笑了起来,陈年蛛网一扫,虽蜘蛛早已扎根于深处,却是明朗了不少。 “命运不如你意,我如你意。”姚朵继续按着苏雀的肩膀,难得正经。 “你的青春伤痛学...一点都没有生疏啊...”宠溺地口吻,她浅色的瞳孔倒映着姚朵的脸,那画面刻在了心上。 命运不如意,我如你意。她默默地在心底念了一遍,喜悦就像是一块糖果融化开来,从舌尖到内脏,留下了悠长的甜味,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鼓动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一下两下,一下两下。 她不自然地撇过头,不敢看那人。 那是陌生的情绪—— 三十年来,第一次体验。 呦,还害羞了,姚朵破了功,弯了唇角。 “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给收收,你洗过澡咱们去床上玩呗。” “我吃的!”苏雀抓起碗,大口扒拉,食不知味。 姚朵含笑看着。 一盆蛋炒饭吃的精光,涨得胃里的“糖”都没了。 “我把碗洗了,你要洗澡就去洗澡,要是涨得慌去找猫玩会儿。”姚朵收拾着完残羹冷炙,进厨房洗碗去了。 苏雀选择后者,在猫窝里睡得好好的姚宝宝被掏了出来。 缛毛、搓脸、揉肚皮、跳舞、兔耳朵、直立行走,这些举动加快了肠胃的蠕动,也让苏雀越发坚定姚宝宝是男猫砸。 “我洗完了,你现在去洗澡吗?” “嗯。” “那我帮你去拿套睡衣。”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进了浴室和卧室。 姚朵翻翻找找,拉开抽屉,打开壁柜,找出一件黑色深v蕾丝吊带短裙,透明轻薄,*的很。 她就把这件不正经睡衣夹在一旁早就找好的正经睡衣里,带给了苏雀后眼睛贼亮,唰地一下窜回了卧室,吃吃的笑了起来。 湿着头发,一颗颗水珠挂在苏雀身上,不愿滑落。她跨出浴缸,抓过毛巾擦干。 拿起篮子里的衣服,分开,黑色的轻薄布料露了出来,苏雀抽出来定睛一看,心下玩味,最后竟然给穿上了。 她腿长胸大,黑肤油光水滑,这深v吊带一上身,岂是普通的撩人,那是玩命的撩人! 那短湿发凸显了她五官的风格,内双,眼尾细长略向下弯,棕色刀眉,鼻梁高挺,嘴唇线条明显,方形脸(周迅那种),有点古代的冷情护法的感觉。 苏雀暗灭浴室的灯,卧室的门没关,她直接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姚朵瞪圆眼睛。 “你竟然穿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穿呢。” “不是你拿给我的吗?”苏雀坐在床沿,笑容玩味。 “没想到啊,啧啧。” 姚朵睡在床上,往身旁拍了拍:“过来躺着。” “等我头发干了再说。”苏雀推辞。 姚朵就不如人家的意,故意问道:“什么头发干了再说,你头发干了要干什么?” “干你想干的是。”她似调皮似挑逗地眨了下眼睛。 “我知道了,那么就等你头发干了再说吧。”苏雀这么一撩,姚朵反而兴致勃勃地玩手机了。 抗压论坛→网友交流区→七嘴八舌 标题:青梅爬上床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rt 楼主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青梅,那时候她活泼好动,性格开朗,我们关系好的蔡依林都会喜笑颜开,直到初中的时候她家里出事去了别的城市。 经过了十六年的漫长岁月我们相遇了,刚见面她就对我亲昵到恨不得让我的手长在她的手上,还抱抱摸摸,但是她的表情很正经而且我也很激动就没在意。 后来我们去了学校的屋顶看日出,她主动亲了我,玛德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禁欲搞的鬼情不自禁的和她搂抱了起来,一夜不可描述逍遥快活。 然后早上起来后她也没说什么,就拆穿了我不是第一次。 №0☆☆☆英雄好汉于2016-08-0920:35:11留言☆☆☆ 沙发~大声告诉我这是几楼!!! 顺便问一句楼主青梅长得怎么样? №1☆☆☆二楼哥于2016-08-0920:36:57留言☆☆☆ 二楼煞笔不解释,nmslwsnd №2☆☆☆二楼的爹于2016-08-0920:37:00留言☆☆☆ 两傻儿子,还不快跟爸爸回家搬砖,在这丢人现眼真是要气死你地妈 №3☆☆☆楼上的亲爹于2016-08-0920:38:53留言☆☆☆ 所以说楼主标题党?这都完事你比你妈个鸡??? №4☆☆☆==于2016-08-0920:40:03留言☆☆☆ 接着上面,第一次后我还抱着大家还都是朋友的心态,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结果晚上她有来找我了,我妈弄了蛋炒饭给她吃,我脑子一抽撩了她,还让她今晚在这睡算了,然后他答应了。 吃完后我帮她找衣服,因为她要去洗澡,我脑子又一抽就找了件情趣蕾丝短裙给她!!!结果她穿了!!!!穿了!!!!!!现在就在我床上坐着,暗示我了些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事!!! ps:楼上一群牲畜别闹谢谢,多嘴一句青梅是个美女。 №5☆☆☆英雄好汉于2016-08-0920:40:10留言☆☆☆ so,楼主你还在等什么呢,赶紧搂着青梅来一发,或者几发啊! №6☆☆☆西瓜能塞入哪里于2016-08-0920:41:57留言☆☆☆ 楼主脑子是有病吗?怎么这么喜欢抽,明明就是对人家抱有非分之想,还在这里喊不要不要,呵呵 №7☆☆☆二楼哥于2016-08-0920:42:00留言☆☆☆ 既然楼主不要青梅不如邮寄给我吧,50够吗? №8☆☆☆饶某人于2016-08-0920:42:03留言☆☆☆ cqy吗楼主,我要怼你皮炎字 №9☆☆☆风流大娃于2016-08-0920:36:57留言☆☆☆ 七夕节流行单身狗虐狗了吗!!!!! 顺便要是青梅真是美女请留下联系方式好吗 №10☆☆☆单身狗于2016-08-0920:43:00留言☆☆☆ ...... 第24章 猝不及防3 姚朵舔着苏雀的脖颈,光洁的肌面缠着沐浴露的清香,就像一块定制甜点。 精巧、温软、让人迷恋。 她是饥肠辘辘的野狼,死死压着这块诱人的甜点,露出森白的獠牙,轻轻啃着咖啡色的表面,似品味、似挑逗。 苏雀直勾勾地盯着,然后喘了一下。 她眼皮颤抖着,胸膛里的那颗心也抖着。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生个小萝卜头,小萝卜没轮到,也轮不到——胸前那霸道的唇舌倒是熟悉了。 有根蕾丝肩带滑到了臂上,挂着,二人夜月花朝,情意绵绵,哪还去关心它。 天雷勾动地火,雨露自深山幽谷中翻涌。 此处省略一千八百个脖子以下不能描写—— “英雄,我现在是不是你女朋友?” “恩?”姚朵瞧了她一眼,迷糊着呢。 “姚英雄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嗯...”姚朵顺着话应声。 苏雀半坐起来用这个别扭的姿势伸出舌头狂甩对方嘴唇,心花怒发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又感动又开心,超级无敌宇宙极限第一甜蜜的感受。 这时,姚朵的手机响了。 但狂甩对方嘴唇的二姬佬哪能去看是个什么情况。 抗压论坛→网友交流区→七嘴八舌 标题:青梅爬上床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楼主去哪了?滚上了?? №108☆☆☆我不是西瓜2016-08-0921:30:54留言☆☆☆ 楼上西瓜我认得你Σ(`д′*ノ)ノ №109☆☆☆风流大娃于2016-08-0921:31:01留言☆☆☆ 我就想问一句?楼主是男是女呀,介绍两小无猜没有用青梅竹马这个烂大街的描述有点可疑口牙_(:3ゝ∠)_ №110☆☆☆百合少女于2016-08-0921:40:43留言☆☆☆ 楼上+1同问 №111☆☆☆sop于2016-08-0921:40:58留言☆☆☆ 不是解决感情问题了怎么歪楼了 №112☆☆☆二楼哥于2016-08-0921:41:00留言☆☆☆ 要是妹子的话已补脑出我当你当朋友你却睡了我130w字的长篇爱情小说 №113☆☆☆君沁年2016-08-0921:41:56留言☆☆☆ 其实我也暗恋过闺蜜,可是她有男朋友qaq №114☆☆☆大胸妹于2016-08-0921:42:54留言☆☆☆ 有男朋友怕什么,不如跳舞,让自己觉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 №115☆☆☆魔法单眼皮于2016-08-0921:42:54留言☆☆☆ 楼上有毒 №116☆☆☆--于2016-08-0921:42:54留言☆☆☆ 所以卤煮到底去哪了,黑人问好.jpg №117☆☆☆小公举于2016-08-0921:45:14留言☆☆☆ 英雄好汉快出来更新啊你倒是在说说你们的剧情啊 №118☆☆☆一枚小扳手于2016-08-0921:46:04留言☆☆☆ 我赌五毛钱lz已经和青梅滚上了。 №119☆☆☆==于2016-08-0921:47:50留言☆☆☆ 万一是真情告白呢!你们这群污秽的人! №120☆☆☆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阿姆斯特朗炮于2016-08-0921:48:00留言☆☆☆ 卧槽,你别吓我啊 №121☆☆☆桃子于2016-08-0921:48:03留言☆☆☆ 等了两分钟了卤煮并没有回来 №122☆☆☆一枚小扳手于2016-08-0921:48:05留言☆☆☆ 我的妈呀,我原地旋转爆炸,dd姐你竟然这是同性恋 №123☆☆☆桃子于2016-08-0921:49:36留言☆☆☆ 惊现知情人士!桃子求爆料 №124☆☆☆风流大娃于2016-08-0921:49:55留言☆☆☆ 桃子 №125☆☆☆小公举于2016-08-0921:50:01留言☆☆☆ 桃子你打错字了是真 №126☆☆☆魔法单眼皮于2016-08-0921:50:54留言☆☆☆ 挖,有姬情啊,求爆料桃子 №127☆☆☆owo于2016-08-0921:50:54留言☆☆☆ 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来个对象和我谈一谈恋爱好吗 №128☆☆☆单身二十六年于2016-08-0921:51:03留言☆☆☆ 艹桃子,你他吗是真知道还是钓鱼?我已经看不懂这个论坛了 №129☆☆☆二楼哥于2016-08-0921:55:59留言☆☆☆ 楼主求爆料的还是太年轻,桃子明显是钓鱼好吗 №130☆☆☆老司机于2016-08-0922:00:02留言☆☆☆ 129130你们就不能多点八卦的心吗,万一人家顺势下台可就要匿了 №131☆☆☆大胸妹于2016-08-0922:00:52留言☆☆☆ 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 №132☆☆☆小公举于2016-08-0922:00:59留言☆☆☆ 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 №133☆☆☆--于2016-08-0922:01:03留言☆☆☆ 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 №134☆☆☆魔法单眼皮于2016-08-0922:01:43留言☆☆☆ 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 №135☆☆☆风流大娃于2016-08-0922:04:18留言☆☆☆ 你们别我,我是个老实人不会818的!!!!!! №135☆☆☆桃子于2016-08-0922:05:54留言☆☆☆ 第25章 女朋友 抗压论坛→网友交流区→七嘴八舌 标题:青梅爬上床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桃子说嘛不会818你就说说童话也好啊 №136☆☆☆魔法单眼皮于2016-08-0922:06:00留言☆☆☆ 桃子放饵不钓鱼,菊花万人捅。 №137☆☆☆大胸妹于2016-08-0922:06:21留言☆☆☆ 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桃子裙子已撩起 №138☆☆☆小公举于2016-08-0922:06:57留言☆☆☆ 撩起裙子的小公举啊呸桃子 №139☆☆☆风流大娃于2016-08-0922:07:04留言☆☆☆ 裤拉链已拉开桃子 №140☆☆☆owo于2016-08-0922:07:59留言☆☆☆ 2333风流大娃你这是在玩火儿! №141☆☆☆小公举于2016-08-0922:08:37留言☆☆☆ 我真不会,而且也不确定是什么情况,等楼主回来说吧!现在她估计在忙,我打电话给她都不接tat №142☆☆☆桃子于2016-08-0922:09:00留言☆☆☆ 艹,我说你钓鱼你们还不信,看到没有!这就是强行骗回复的套路 №143☆☆☆二楼哥于2016-08-0922:09:30留言☆☆☆ 心碎桃子你欺骗我感情 №144☆☆☆owo2016-08-0922:09:41留言☆☆☆ 我都吃过夜宵了剧情还没有推动?楼主辣鸡 №145☆☆☆单身狗于2016-08-0922:09:54留言☆☆☆ 英雄好汉卤煮快回来,不要在沉溺快活了,看看我们这些掉入坑底的可怜人儿吧! №146☆☆☆大胸妹于2016-08-0922:10:11留言☆☆☆ 英雄好汉 №147☆☆☆桃子于2016-08-0922:10:58留言☆☆☆ 英雄好汉英雄好汉英雄再不回来就把桃子迟了 №148☆☆☆魔法单眼皮于2016-08-0922:11:56留言☆☆☆ 吃桃子+1 №149☆☆☆吃桃子于2016-08-0922:12:27留言☆☆☆ ...... 我回来了,久等了 №317☆☆☆英雄好汉于2016-08-1000:03:54留言☆☆☆ 风流大娃惊现楼主 №318☆☆☆小公举于2016-08-1000:05:54留言☆☆☆ 谢艾特么么哒(づ ̄3 ̄)づ №319☆☆☆风流大娃于2016-08-1000:05:59留言☆☆☆ 酣战的浑身无力,容我缓一缓 №320☆☆☆英雄好汉于2016-08-1000:06:05留言☆☆☆ 我不管,我要听818,楼主快说!!! №321☆☆☆小公举于2016-08-1000:06:26留言☆☆☆ 楼主这个狗狗太会借机停更了 №322☆☆☆风流大娃于2016-08-1000:06:26留言☆☆☆ 我就想问桃子到底是不是撸主亲友,求解 №323☆☆☆二楼哥于2016-08-1000:06:47留言☆☆☆ 青梅头发干了后抓着我的手用饥渴的眼神看我,撸主没办法只能含泪上阵,和她做了些羞羞的事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好了结局就是这样大家散了吧 ps:楼主是女的 №324☆☆☆英雄好汉于2016-08-1000:06:54留言☆☆☆ ddj我们微信说,你跟我详情描述一下好吗,太猝不及防了 №325☆☆☆桃子于2016-08-1000:07:58留言☆☆☆ 楼主我微信xxxx4dx,也和我细说细说好吗,太猝不及防了 №326☆☆☆大胸妹于2016-08-1000:09:54留言☆☆☆ 楼主我微信xxxxgz77,也和我细说细说好吗,太猝不及防了 №327☆☆☆小公举于2016-08-1000:10:45留言☆☆☆ 楼上我微信ddddw43,也和我说说你好吗,太猝不及防了 №328☆☆☆风流大娃于2016-08-1000:11:35留言☆☆☆ ??? №329☆☆☆单身狗于2016-08-1000:11:59留言☆☆☆ 七夕过了吗?为什么我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330☆☆☆魔法单眼皮于2016-08-1000:12:44留言☆☆☆ 这贴子有毒。 №331☆☆☆路人乙于2016-08-1000:14:00留言☆☆☆ 重点不该是楼主是同性恋吗????你们的关注点炸了吗 №332☆☆☆管理员于2016-08-1000:15:50留言☆☆☆ ...... 大桃子小桃子:朵姐你和她谈恋爱了?【惊恐 一只姚朵:是的啊,太迷茫了 大桃子小桃子:你是认真的吗!!! 手指在输入法上滑动,姚朵最后——认真的啦啾咪。 桃子翻了个的白眼儿,强忍着叹气的冲动打了一大段字—— 大桃子小桃子:再过十几天就要回来宣传电影了,不能大意!小心狗仔。公司这边你也知道,以后炒作那是三句一乱。反正尽量隐秘行事,女友酱也要小心点,要是被疯狂粉丝和反同人士抓到了小尾巴,免不了一大顿抹黑。朵姐你这些年的打拼大半就塌了,危险的还会直接被雪藏的tat 大桃子小桃子:朵姐我在问一次!你是认真的吗_(:3」∠)_ 桃子的拳拳之心看在眼里,姚朵安慰了她几句,叫她尽管放宽心。 姚朵帮身旁闭上眼睛的苏雀掖了掖被子,手机丢在床头柜上,揽着苏雀睡觉了。 过了会儿,苏雀睁开眼,怕惊醒对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放在揽着她的手臂上,之后挂着微笑,真正的闭上了眼。 早晨,姚朵睡得死沉,抱着被子一动不动。 苏雀已经洗好了澡,打算回宾馆拿东西,身上分文没有,谈恋爱都不方便的。 先写了张便签放在桌上,然后才关门而去。 她照例靠走,脚步悠哉,不知作何想法。 到了房间,那女人竟然不在,门敞着,房卡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苏雀偷瞄了一圈,没有“危险”的样子,她进去捞上手机、房卡、几件衣服、和钱袋,找前台小姐退房了。 “小姐,请给我一下您的身份证。”前台小姐笑容甜美,等着苏雀出示身份证。 苏雀拉开钱袋拉链,找了一下,没有,她脸色一黑。 “不好意思,身份证找不到了,先不退了。” “好的,稍等一下。” 前台小姐敲打了会儿面前的键盘,房卡递给了苏雀。 苏雀拿出手机拨了号码,通了,没接。 晓得这是要唱一出欲情故纵,苏雀沉着脸发了条信息—— 【你拿我身份证做什么?】 那边没了动静,苏雀不着急,就是有点置气。 既然走不掉了,那就住这儿吧。本想带走的衣服往床上一扔,挎着个包去喊女朋友起床吃早饭去了。 原路返回,夺命连环门铃手出动,炸的床上的姚朵一个激灵,醒了。 她睁开眼以为会第一眼看到枕边人,现实却造化弄人。毛都没有一根。 门外那人还在按门铃,跟讨债鬼似的,吵得人心烦。 姚朵暗骂连连,苦着个脸,拖着身体给“讨债鬼”开门了。 “你——苏雀,唉,你讨打是吧?好好的你去外面干什么啊?”看清来人,姚朵一肚子暗火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噗一下炸散了。 “九点了,该吃早饭了,我刚才去宾馆拿点东西而已。”苏雀笑道。 姚朵满脸无奈,到嘴的话变成了唉声叹气。 好像身体被掏空...... 苏雀脸色健康,精神气倍儿棒,抓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两口,又用脸颊蹭了蹭后牵着一副阴虚样的姚朵到洗手间,让她刷牙洗脸。 自己则靠在门框上看着,要是情意上头还会过来摸摸手和揽着腰,粘人的很。 “我洗脸你别抱着我,动不开。” 洗面奶的白色泡沫涂满了脸,万万想不到她走一步揽着她腰的苏雀也跟着走一步。姚朵举着手,双手同脸一样,沾满了泡沫。 苏雀松开手,笑着靠回了门框上,喊了一声英雄。 “恩?” “英雄!” “干嘛!” “英雄!” “你要干嘛!”用毛巾擦着脸,姚朵心累累的。 “没事,你洗好了吗?” “洗好了,你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我们就出去。你帮我看看猫的猫碗里有没有猫粮,没有你帮我倒点,猫粮在冰箱上面。” 苏雀答应下来,走之前还对着姚朵香喷喷的脸蛋啾了一口。 是那种蜻蜓点水般的吻,没有一丝窜出邪念,单单纯纯的亲昵而已。 第26章 女朋友2 四下安静,只有餐厅里胎教般的背景音乐放个不停。 姚朵坐的好好的,屁股只占了一半凳子,腿并拢安放,新晋的女朋友就坐在对面,一双眼啊,那是狗一样的缠着她。 两段爱情,两个女人,都是不到五天确认关系,来得快,希望别去的快—— 姚朵展颜一笑,面上暖色动人,问其:“看我看的眼睛不痛吗?看看别的地方缓缓啊。” “没事。” “你好像很喜欢说没事。” 苏雀愣了一下——“你不说我还没这个感觉,确实。” 口头语是不是真的倒是次要,愣是真的愣,姚朵喜欢她这副样子。 喜欢得紧——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善变,说你精——不精,说你老实,还主动撩我。从实招来,居心何在?”姚朵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苏雀两手抓过她的两手,指尖碰着指肚,微长的指甲划过掌心。 痒痒的...... “稀罕你的心。”点星也似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柔情黏糯。 她五指大开,避着苏雀的手指。 “多稀罕我?”她问。 “如果满分是十分,那就是十分。和你在一起我都会好开心,好喜欢笑。我文化不高,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一肚子的话。但是就像是你昨晚说的,生活不如我意,你如我意!” 苏雀猛地抓住姚朵的手用脸蹭了蹭,那副表情已经说明了自己是多喜欢。 这话从苏雀嘴里出来,无任何华丽辞藻、海誓山盟,里面的真心实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姚朵心里跟放了一堆调料一样,酸甜苦辣咸涩拌在一起,苏雀是真心的,起码比她来说真心的多。 “那是爱情吗?”前面两个字的很急,听着有那么点质问的意思。 “管她爱不爱情的,我只知道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腻的那种!”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可是挂着女朋友这个头衔啊!” 苏雀心头一热,低头就要去亲姚朵的手。 “等等等,服务员要上菜了,你冷静点——” 姚朵把手藏在桌子底下,却想不到吃饭的路人早就注意到这两个行为亲密的美女。 她脸颊红润,害臊了。 苏雀脸黑如土,心上的火苗也隐隐也烧出了黑气,姚朵竟然会不给她亲...... 服务员小妹提心吊胆的上着菜,就怕那黑脸女人雷霆震怒,出言刁难她这个心酸的打工仔。 “菜都齐了,有需要服务台说一下。”小妹撕了□□,软底工作鞋没有发出一下的脚步声,轻灵灵的走了。 姚朵夹了一块瓦罐东坡肉到苏雀碗里,语气自然道:“来,吃一块肉!补充点脂肪。” “没事,不用管我,你吃菜!”苏雀囫囵吞下那块五花肉,入口清甜软嫩,带着熟猪肉的肉香与不明的清香,就算不细品,那滋味也强势的勾动着馋虫。 “那哪行,第一筷子一定要给女朋友的啊。味道好吃吗?是不是软软的!”又夹了一块金黄酥脆的玉米烙给苏雀,顿时春光回暖。 苏雀乐呵呵地回敬了两块面前的西红柿炖牛腩,说道:“你也是我女朋友,吃这个!” “你先告诉我味道好不好嘛。” “好的!很香,很软。” 姚朵一听,满意! 一块色泽油亮的牛腩在味蕾上散发着迷人的味道,嚼了两下,锁在肉里的番茄汁儿流了出来,弥漫了整个口腔,酸甜开胃,荤色使人飘飘欲仙。 姚朵有感而发:“这馆子不错啊,该烂的都烧的软。”说完拿着个大瓷勺盛了一碗番茄牛腩红亮的汤底,加上几块肉点缀。 她这人跟别人不一样,只要有了番茄其他的也都成了点缀,就算是炖菜的汤底,也能当主菜给吃喽。 吃饱喝足,八个菜,三荤二素一盆主食外加两冷盘,吃的干净了,两人说说笑笑,举止亲昵,闲逛了一路。 “走的脚疼啊,要不咱看电影去?”姚朵提议。 这个主意好,电影和约会总是会挂钩,培养感情增加话题,恐怖片有时还有助攻奇效,爱情片同样有奇效,摸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大家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嘛~ 苏雀也想到了这上面,虽然她自己没去看过,也就更没人陪同了。会所破事磨心神,心神损耗又没有慰藉是一件让人格外累的事,所以最多只能在tv、电脑上开开眼而已。 “好,看什么电影?” “我看看,不知道那家电影院倒闭了没。”姚朵松开牵着苏雀的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进入了目标界面,查阅了起来—— 最新上线的都有,原来只能有2d放映厅的电影院现在imax厅都有了,看来不仅仅是她姚英雄生活妙哉,电影院老板的老板生涯也是好生快活。 姚朵招手,一辆黄色外装的出租车停了过来,二人上了车,腿挨着腿,屁股挨屁股,不大的车厢被不小的两个女人显得小的可怜。 “要看哪个?”姚朵把手机屏幕折射成一个苏雀看得到的角度,上车前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上车后又问了一次。 “随便,我无所谓的,什么电影都能看下去的。”苏雀贴在她身上,挽着她的胳膊,但没人觉得她小鸟依人——司机师傅目不斜视地踩着油门,前面只听得到车内空调和打表器的响声。至于姚朵,作为承受了额外重量的那个人,她的心是波澜不惊的。 “那我们看动画片吧,正好有《狗狗大机密》,微博上的评价都说超良心!” “好,我喜欢狗!”苏雀露着八颗牙齿,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 正好前面有个红绿灯,司机师傅停车顺便从内视镜里瞄了她们一眼,搭话道:“小姑娘啊,都这么黑了还出来晒,不难受吗?” 姚朵噗嗤一笑,这神来一句...... 苏雀腼腆道:“不是小姑娘了,都三十了。” “三十那也算姑娘啊,不算说错,不算说错的。” “师傅你多大啊?我看你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岁啊。”姚朵说道。 谁都喜欢年轻,司机师傅也不例外,他喝了口茶唏嘘道:“不小啦(第二声),我比你们大一轮,今年四十五了。” “还真看不出来,不说我还以为你最多三十六呢。” “难能呢,你这话吹的过了,我这脸照镜子的时候都要吓一跳。一年不如一年喽。” “人老心不老,永远正年少!”姚朵捧道。 “你这两句话说的有水准,大哥喜欢!”司机师傅被说的浑身舒畅,当真如嗑了大回春丸,改口就自称起了大哥。 到了影院楼下,付了钱下车,乘着电梯就直接上去取票了。 半个小时后的场。 二人在影院隔壁的一家甜品店里点了些点心,聊了起来。 姚朵戳着面前的提拉米苏,说道:“在出租车上,你口才挺活啊,有没有兴趣进军娱乐圈,当个助理或者演员什么的。” “能和你一起工作?” “是啊,你不是没工作吗?不然我放完假就跟我去公司吧,我们一块上班,还有个人说说真心话。” “好啊,你走了我跟你一块走。”她拖动椅子,一看又要蹭过来了。 抗压论坛→网友交流区→七嘴八舌 标题:女朋友老喜欢和我亲密接触该怎么办这是常态吗在线等挺急的 大家好又是我,自从朋友上位成了女朋友,又一件事深深的困扰着我,让我夜不能寐,心焦若渴,又怕又爽。 事情是这样的,确认了关系后我发现她很喜欢挽着我的胳膊,拉手亲手,亲脸亲嘴,揽腰袭胸,反正全是亲密的动作,我刷牙到时候她在后面揽着我,我走一步她走一步,穿衣服她还要袭胸,笑容灿烂我也不好拒绝,在外,比如说吃饭,手拉着手,还想亲一亲,还好双人桌小不然我的两根大白腿可就要被轻薄红了。 然后菜上齐了,我这个不铺张浪费的女子当然是大口猛吃,她却直直盯着我看,伸手过来想要捞我手。 隔壁饭桌的单身狗们都已经闻到了恋爱的清香味,弄得我又羞又怕。 吃不饭去电影,出租车上她也一直挨着我,恨不得跟我缝在一起的那种挨法...... 看电影的时候等不是会关掉吗,乌漆墨黑的就只有大屏幕上有光,我们坐在最后面,因为看的是动画片全是小孩子,吵闹的都看不下去,然后她就受不住了,腿勾着我的腿,手放在我肩膀上往她怀里揽,她比我高,还一直用下半张脸蹭我头发和脸,这电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剧情,这女人太会玩火了。 和她腻歪了半部电影,我要上厕所,她差点要跟上去,还是多亏我机智,义正言辞的说要拉大号给留在了原地! 楼主现在就是在厕所里发帖的!这酸爽的呼吸不畅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有恋人的抗友们是不是都跟我一样粘人粘的紧!要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她冷静一下!这样的连体婴状态我觉得心好慌,好慌慌。 №1☆☆☆英雄好汉于2016-08-1011:06:00留言☆☆☆ 第27章 姚朵在洗手,砌在整面墙上的镜子映着影院厕所的格局,我们现在不讨论厕所是什么样的,怎么装修,用的什么款式的便器。 让我们来说一说姚朵这个人。 赶时髦修了个一字眉,平直清纯,加上眼睛黑仁占得多,瓜子脸,黑长直,要是有意拿乔,颇有古时闺秀之风,大家之气。所以饰演这方面的角色占了拍戏生涯的七成,可圈可点之处也就这七成而已。 她自己也是更加擅长这类的,正因如此,她本可亲老实的气质带上了点戏里的威严。 可她的性格,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对外人敦厚,善倾听,不怎么插嘴。混熟了才发现她本人不拘小节,某些方面上像是小孩儿,还特别喜欢吃,等胖了,体脂超标了,又苦着个脸去健身,瘦回来好继续吃。 圈内的人际关系只能说打个照面,除了经纪人外,别人最多能知道的也只是她性格好和互联网的百科资料。 想走入她的心,很难,但也很简单。 有可能你不知道的一瞬间,她就把你当做了朋友。 也有可能几年都做不到这样的一瞬间。 姚朵鞠了一把水泼到脸上,不舒服的油腻感被凉爽的湿润所取代,这样反复弄了三次,也就心满意足的回放映厅了。 嗡,手机震动了一声,打破了高跟鞋踏在瓷砖上的专横。 姚朵站在原地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化思菱—— 【最近过的好吗?】后面还带了个微笑的小黄脸。 化思菱好好的找她做什么? 姚朵费解,绞紧脑汁想着事情的可能性,没第一时间去回复她。 那边打完这句也没了动静。 语死早之间的对决开始了...... 【好啊,找我有事吗?】打完这句,姚朵拧开放映厅的门走了进去。 电影已经步入□□,小朋友们也不闹了,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荧幕,哪怕是一帧,都怕错过了。 苏雀看到姚朵回来连忙拉着她的手扶着她坐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电影都要没了。” 爆米花还是上厕所前的样子一动没动,姚朵捻了一个丢在嘴里,嚼吧嚼吧说道:“肠胃不好,便秘了。” “肠胃不好喝点红茶助消化,等下看完我们去买点。”说完还不放心,又讲了一句要不要靠她肩上休息会儿。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便秘还要嗲几声!”被看电影的小孩子们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不靠就不靠吧。”说完握着那白嫩的手掌,五指相扣。 这时《狗狗大机密》的柯基主角打倒了长毛波斯猫反派,它摸了摸耳朵十分炫酷的弹出了蓝色护目镜,扭着屁屁靠近旁边被打晕的母犬哈士奇,那肥硕的屁屁和浪漫的bgm让后座两个30岁的女人悟道了要发生了什么。 在二狗亲上的瞬间,苏雀也偷亲上了姚朵,唇瓣相碰,明明只是四片肉,亲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却带出了细微的电弧窜到了苏雀的心底,脸上都飘起了红霞。 屏幕内,屏幕外,两对亲吻的生物,呼应着名为爱情的感情。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个竖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可能是害羞,转过头就看了看后面,两个女人亲嘴亲的亲的忘我,吓了她一大跳。 “妈妈,后面有两个姐姐在亲亲。”女孩拉了拉沉迷手机的母亲。 女孩她妈转头一看,还在亲,惊的她手速超神,先是捂住同样转过来的女儿眼睛,然后在微信群里癫狂地描述自己所见所闻。 “她们流氓!娜娜乖乖看狗狗哦。”她松开捂着女儿眼睛的手掌。 小女孩很听话,继续看起了狗狗。 母哈士奇醒了过来,第一反应是踹飞柯基,按照性格来说这很正常,万万没想到的是它跟拉拉链似得在头上拉开一道口,一只纤细的俄罗斯蓝猫跳了出来,踢掉脚边的哈士奇伪装,眯着的猫儿眼妩媚勾人,它低笑道:“哈哈哈哈,傻了吧,我是男的,还是只猫!” “no!!!!!!!!!!!!!!”柯基从梦中惊醒,这一切原来都是梦。 “哈啤到这里来,快过来~”一名人类男孩喊着它的名字,是的,这才是正确的狗生,被愚蠢的人类供养着。 “汪汪汪。”柯基伸出舌头,蹦跳了一下,圆圆的屁屁引诱着小主人的手上前抚摸。 最后的镜头停在柯基被揉鞠的屁屁上。 end “什么鬼?!”姚朵心里如同日了一百三十只柯基,言语已经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怪不得叫《狗狗大机密》。”苏雀了然。 工作人员进来把灯打开,陆陆续续的有人出去了。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拉这么长时间,太想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了。” “就是柯基是王牌特工,有一天雪山崩塌,狗组织怀疑是猫干的,然后排它去调查,还配了个冷酷犀利的队友,就是那个哈士奇。之后就是两个狗一起大冒险遇到反派们,直到最后一个反派就是刚刚看到那样。” 苏雀挽着姚朵的胳膊离开放映厅,慢悠悠的走着。 “从你嘴里说出来之后我瞬间不想看了!” 苏雀委屈的眨着下垂眼,闭嘴了。 嗡,手机及时的震动了起来,姚朵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掏出手机瞧了起来。 【没事,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姚朵笑出声,自己都离开电影院才磨磨叽叽的发来要说说话,化思菱这个语死早! 斟酌着回复对方,词汇在脑中一一闪过,却想不出完整的句子,姚朵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这是你朋友吗?”苏雀凑到了屏幕前,好奇之下问了出来。 “不算是朋友,签的一个公司,上部戏才认识她,叫化思菱,演古装片的那个。”手指犹豫,姚朵随口说道。 “这名字好熟悉,她跟你说啥事儿呢?” 拿着手机往她眼前放了放,姚朵无奈道:“喏,你看,她说想和我聊聊可我和她又不熟,该怎么回复她啊。” “不熟你就问她吃饭了没,在上班还能聊天什么的。” 姚朵一听觉得有道理,手指立马打出了【你吃过饭了吗?】,发送。 松了一口气,姚朵对着苏雀笑道:“以后社交可就要靠你了,我们现在去哪玩?” “你决定吧,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玩!” 姚朵心上一暖。 “你就没有想玩的地方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我说真的,你来决定,我跟你一块就很开心了。” 事不过三,苏雀既然不打算来决定,那姚朵也就不问第三次了,她瞧了瞧正午*的太阳,要是在室外活动那可就是活受罪。 “天这么热,游泳去吗?在水里玩一天正好回我家吃饭。” “好。” 看电影是第一次,游泳也是第一次,就像是第一次心动一样,对一个人这么渴望、这么信任。 “小时候明明都是你决定,现在反倒是我决定。”姚朵看着挽着她手臂的苏雀,人还是那个人,主动的人倒是换了。 不过,也不算完全换了,某些方面苏雀还是主动的人,姚朵舔了舔嘴唇,想起了电影院里主动的吻。 “先去买点红茶吧。”本人不在意的肠胃毛病,苏雀当了事,正好路上看到了卖茶叶的店,她稍微松开了点胳膊,想让姚朵一块过去。 “别买了,我没事,而且红茶好难喝!”姚朵腿如路障,就钉在这儿不动了。 “不行,我们一起喝,你在这等着我去买。”苏雀长腿一迈,三步进了店里,姚朵想拉她都晚了。 无法哉,便跟上去了。 店里就有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女人看到苏雀进来,笑意满满地迎上前,问她要买什么。 “红茶怎么卖的?”苏雀 “有贵有便宜的,美女你要贵的还是便宜的?” “贵的给我弄一斤。” “一斤太多了吧?”姚朵出言劝到。 “没事,我喜欢喝茶。” 苏雀付了钱,茶叶拎着手里,挂着笑脸挽上姚朵的胳膊,说道:“走吧,去游泳。” 游泳馆就在电影院的这条街上,有路牌指示不用手机查路线,一路毫不纠结,顺畅的如同在自家小区闲逛。 说是游泳馆,其实更像是温泉旅馆,餐厅住宿休闲一应俱全。 门口还有卖洗浴设备的,贴心周到。 二人进了洗浴用品店,毕竟就光带了钱和一个人,什么泳衣啊(啊第一声)、肥皂啊、毛巾啊、护目镜啊、耳塞等等,都需要买!都得买! 等该买都买了,一人手里多了个袋子拎着,找了前台小姐买了票,别说,还挺贵,单纯游泳的成人票都要150一人。 两人手里攥着票,也就是柜子钥匙,进了前台的右手边。 一到更衣区,人一个都没有,就她们两个,苏雀打开柜子开始脱衣服,两件薄料子丢进了柜子里,浑身上下就留着三角裤和胸罩。 她拿着洗浴用品,锁上柜子,坐在长凳上歪头盯着姚朵瞧。 “你好了吗?”姚朵脱着高腰裤,对苏雀这速度表示惊讶。 “我帮你吧,你好慢。” 苏雀把拎着的袋子一搁,黑美的长腿十分矫健,不容姚朵拒绝就逮着了她的高腰裤。 第28章 姚朵抓着裤子:“我自己脱!我自己来脱!别拽了。” 苏雀松开手,仗着身高把姚朵抱怀里,撒娇道:“你太慢了嘛。” “你先放开我,我把衣服脱了。” 肚皮都没有贴到姚朵的肉上,太不尽兴,苏雀没有继续缠着,干脆地松手了。 姚朵眼下也是怕她突然发疯,在更衣室里黏黏糊糊,那可就不像话了。 动用上了古老的洪荒之力,一声都没发出,瞬间也脱的只剩下三角裤和胸罩这两件贴身衣服。 这时候苏雀当然忍不住了,又抱了上来。 手臂以下垂的形式服帖着姚朵的两肋与肚皮,自己的肚皮蹭在那牛奶做的背上,岂是爽之一字能形容? “我们先去那边洗一洗。”上半身被束缚着,姚朵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淋浴间。 “好的。” 身负巨婴,寸步难行也。 “别抱了,走不了路了都。”嘴上这么说,姚朵也没去掰开苏雀的手不是? “英雄,你皮肤好滑,我都想在上面跳华尔兹了。”苏雀陶醉的嗅了嗅她的头发,这个姚英雄到底用的什么洗发水,怎么就这么好闻呢。 “你想跳我现在这身板也受不住啊,快放开,我们进去洗好澡就去游泳!” 姚朵微微弓着背顶着苏雀的胃部,万万没想到,胃的上面是两个大水球,软的她完全找不到用力点啊。 “就这样去洗,你走吧,我后面抱着你。” 姚朵报复性的弯腰快速折了一下,撞的皮薄馅不大的苏雀痛叫出声。 “怎么样,nai子痛的要碎了吧?哈哈哈。” 苏雀听她笑,羞恼地一下把人抱了起来,还是那种爱情故事里出现频率大于啪啪啪的公主抱。 “女人,你这是在烧火。”邪魅一笑,苏雀保持着这个姿势大步走向淋浴间。 姚朵不知道碰到哪根神经了,笑的直抽气,猪崽一样的哼哧哼哧声混着断断续续的话,本意是:“苏雀啊,你演的很传神,但是台词错了。” 说出来变成了——“哈哈哈苏啊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哼哧哼哧错哈哈哈。”这样的狂笑声。 苏雀抱了一路,她癫狂笑了一路,眼泪水都不禁流了下来。 弄得“霸道总裁”脸上的邪魅挂不住了,一起跟着傻笑了起来。 直到看到淋浴间里的瞠目结舌的妹子,二人笑声戛然而止。 那无辜的妹子看到了她们进来时的疯癫模样,已经吓得挤了满手洗发露,一脸目瞪口呆。 苏雀规矩的把姚朵放下,板着个脸进去占了两个莲蓬头,调热水! 姚朵暗道她狡猾,临机一动,想起了被遗忘在长椅上的洗浴用品,转身打开玻璃门出去拿去了。 苏雀也想到了洗浴用品上面,没跟出去。 妹子回过神,蜷缩着160的身子,快马加鞭地洗了头,提这个篮子在姚朵进来的时候顺便溜之大吉。 接过袋子,摆好后,苏雀说道:“刚才那妹子都看呆了。” “还不是你,非要抱我。” “现在她走了,我在抱一会吧。” “???”姚朵。 眼看苏雀两手举起来,就要揽上之时,姚朵亲了一下。 亲的是脸,力道有些大,存在感清晰。 苏雀一顿,回了一个更热情的深吻。 两人分开,气喘吁吁,互相解开了身后盘扣,肩带滑落,手指轻捻,整个面料放在了塑料袋中。 苏雀忍耐三番,难耐。 终是上前,用舌头狂甩对方嘴唇。 玉指兰花,颈若凝脂,杏脸桃腮,形似花间凤转。 凝脂口中含,俘虏雀儿心。 温水滴滴,情蜜蜜,鸾交凤配脉脉春浓。 兰指一入破铁牢,黑肤女子泪涟涟。 佳人香味似当初,一腔蕊色关不住。 莲蓬头还在放着水,那人腿轻展,嘴唇湿红湿红的,姚朵把人抵在墙上,水流打在她白玉般的背上。 该说的都说了,下面也就不用说别的了。 洗完澡,换上泳衣,姚朵穿的的蓝白圆点裙式,苏雀则是连体的深蓝条纹,连人到泳衣都是一个深一个浅,配的很。 她们之间的气氛也越发暧昧...... 恋爱的酸臭味—— 游泳池人很少,加上二人也才五个,估计别的人都是泡温泉去了。 姚朵找了个躺椅,闭着眼睛小憩了起来,浴室已经把她游泳的精力给磨没了。 “英雄,先别睡!教教我怎么游泳吧。” “你吃得消吗?”姚朵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盯着苏雀看。 “没事,要是会游泳我还能游个三圈!”苏雀强调三这个数字,怕姚朵不信还严肃着脸。 “好啊,那你先热个身给我看看,热完身我就教你。” 苏雀静了会儿,开口说道:“还要什么热身?在淋浴间里汗都热没了。” 舔了舔牙齿,姚朵妥协了。 搀扶着苏雀下水,姚朵在一旁指点着她。 “放松,感觉一下自己被水浮起来的感觉。” “四肢要时不时的动一下,不要只顾着放松身体。” “手臂划开,你先试一试狗刨式。” 就这样,苏雀便学会了狗刨式,第一次游一小圈用的就是狗刨式。 她游的开心,偶尔探出头看看姚朵在哪,找到人对着笑一笑,之后又埋头苦练。 “咦?呀呀呀呀呀呀呀!!!!!!!死人啦,救人啊,救人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惬意,本来好好在踩水的男人口溢鲜血,倒进了水里,周围湛蓝的水被染红了一片。 姚朵站了起来,跳下了水,想要把那男人就起来,不只是她,那围观的三个人也下了水。 苏雀想帮她们一把,奈何技术不行,她干脆出了水池,跑到更衣室打急救电话去了。 男人被三人合力救了上来,放在池边,一个挺帅的小伙儿不断的给他做着心肺复苏,效果并不如意。 遇难者脸颊泛着灰气,嘴唇酱紫,早已没了呼吸,怕是去了。 苏雀赶了回来,不知她一个人,还带了一票工作人员。 “怎么样了?” 姚朵摇了摇头,然后观察起了死者。 死者伯庸质疑,是名男性,毛发浓密,四肢健壮,看着挺健康的,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那帅小伙还在尝试着心肺复苏,眼眶都做红了,姚朵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跳黑绳,上面没有吊坠,很朴素的一根黑绳。 男人面容痛苦,一定是死的时候伴随着疼痛,他手上的指甲发黄,脖子上耳朵上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条四角裤和痛苦的模样,完全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线索。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其中一名ol浓重的女人开口道:“我们先把其他的客人疏散出去吧。” “不行,到时候警察来了会盘问这些人的。”有人否定了她。 女人想想也是,踩着三厘米的漆皮高跟到大家面前:“客人先跟我去大厅休息一下吧,这里已经是案发现场,老待在这里也不好。” 她说完转身对着同事说道:“你们去把救生员找来,现在都没看到她人去哪了?” 说完领着四人去了大厅。 分别是帅小伙、姚朵、苏雀、和一名中年女人。 “你刚刚看到他耳朵后面的小黑点没有?” “什么黑点?”姚朵一愣,紧紧盯着苏雀。 “你没看到?也对。等下我和你说。”苏雀这话说的颇有点故作玄虚的意思。 “现在不能说吗?”姚朵轻声问道。 “嘿嘿。” “好吧。” 到了大厅,经理拿了四瓶水和四条毛毯过来,一人一套。 “游泳池出的事,是水,到了大厅,还是有水。”帅小伙嘴上这么说,嘴却已经咕噜咕噜的喝了半瓶,他身体绷的死紧,喝水的时候脖子上的筋都爆了出来,跟条绿色的蚯蚓似的。 姚朵裹着毛毯,脑子里还在想着泳池里死掉的男人,对他怎么死的好奇的紧。 这时裹着毯子的中年女人回过神,有些紧张的说:“你们觉得那男人是怎么死的,我看他嘴角流着血水就倒了下去,吓死人了。” “我觉得因该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吧?你看他嘴唇都是紫黑色的。” 帅小伙盯着说出这话的中年女人,眼球骨碌碌地转一圈:“也有可能是胃出血,然后掉下水憋死,听说淹死的人嘴唇刚开始也是紫黑紫黑的。” “那也可能,不过最后还是要靠警察。” 苏雀暗自发笑。 “你们怎么想?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一听到有人喊就出去报警了。”苏雀拢了拢毯子,说的不咸不淡。 “我觉得有可能是疾病,也有可能是自杀。”姚朵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自杀?”帅小伙来了趣儿,盯起了姚朵。 “他吐血和嘴色也是中毒的表现啊。” “等等——你是姚朵?”中年女子盯了她半天,竟然给认了出来。 这时候,姚朵该回答 a:不才不才,正是某。 b:你认错了,我只是长得像而已。 c:不动神色 姚朵憨厚一笑:“是啊,我是姚朵。” “啊——”中年女子怪叫一声,站了起来,她想凑近仔细看看姚朵,可又怕唐突了对方。 第29章 苏雀抿了下唇,中年女人的兴奋让她不高兴。 姚朵还笑的那么温柔...... “你们认识?”不明真相的帅小伙一脸讶异。 “你不知道吗?姚朵,演兽王白狐的那个!” 姚朵面色一僵,感情她也就《赤霍峰情缘》这一部作品了。 “竟然能在这遇到你,太幸运了,能给我签个名吗?”讨论死者被抛在脑后,中年女人站起来就要去找了前台要了纸笔。 她小跑回来,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想必她心里已经开始尖叫了吧。 “拜托帮我签个名吧!我和我女儿都很喜欢看你演的《赤霍峰情缘》!” 不知道该说什么,姚朵接过纸笔龙飞凤舞的签下大名,那字就像是一条扭曲的线,她自己都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的那种。 中年女人却如同受了嘉奖一样,小心翼翼叠好那张纸,然后介绍起了自己。 “我叫史冬云,冒昧问一下,是来这里拍戏的吗?”她试探着,希望自己能借这机会挖出一点独家八卦。 “没拍戏,算是度假吧。” “哦,我们这地方没什么出彩,就是风景好,多待几,养人~” 门外警车的声音响起,下来了六个人,其中一男一女走了过来,打断了她们。 男警官问道:“你们都是目击者?” 四人应声。 “当时你们都在干什么?” “我在游泳,听到有人喊救命就去看出了什么事,正好看到那男人沉到水里,他旁边的水泛着淡红色,我就去救他了。”帅小伙儿回答。 “我在躺椅上休息,和他一样,听到了尖叫声就下水去救人了。” “我在躺椅上坐着,正好盯着那人看,他嘴里冒血我当时还没看清楚,后来细细一看他已经倒了下去,就喊了起来,然后跟着这两个人一起把那男人捞上来,小伙子给他做心肺复苏,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女人坐回来沙发,说的有些急。 “你呢?”警官指了指苏雀,问道。 “我不怎么会游泳,听到她(用下巴点了点中年女人)尖叫,我就去看发什么了什么,本来想一块救人可我没这个能力,就去更衣室打电话报警了。” “案发之前他有什么表现没,整个游泳池就只有你们五个吗?” “警官,你第一句话可就难为人了,大家都自己玩自己的,哪能去关注一名长得不咋地的男人?”帅小伙嗤笑一声。 “我偶尔看到他,他一直浮在水面上踩水,也不游动。整个游泳池里加上那个男人就我们五个人。”中年女人说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介不介意和我们回警局录一下口供?”男警官身后的女警官停下笔录,等着四人发话。 “我叫姜同,你要问什么这里问好了,一点都不想去警局好吗。” “苏雀,我无所谓。” “史冬云,我可以去,但是要快点,晚上还要去接孩子放学。” “姚朵,无所谓。” 男警官睨了帅小伙一眼,说道:“刑事案件希望你们多多配合,不然到时候事比现在麻烦多了,你们拿着衣服跟我上车,先不要换,到了警视厅在换。” 说完挺着背脊,盯着他们看,气势还挺唬人。 三人站了起来,除了帅小伙。 “你跟她们去。” 女警官点了点头,让她们带着路,跟在其后。 一后三前,静悄悄的拿了异物,坐在了警车里。 帅小伙跟着上来,满脸不痛快。 到了警局,三人换好衣服,上交泳衣后被安排在了等候厅,由那女警官盯着他们。 直到有人出来点名,帅小伙是第一个被点到的,跟着点名的人进了一间房,过了半个小时,走出了小门,接着走出了警视厅大门。 第二个是苏雀,一样是半个小时。 苏雀坐回了她身旁,姚朵忍不住开口:“他们问了你什么?” “就跟电视剧上的一样,你进去就知道了!” 姚朵点头,闭上了嘴。 第三个不是姚朵以为的中年女人,是她自己...... 进了房间,里面就放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凄凉冷硬。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等姚朵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希望你实事求是,有一说一,不要说谎,不要编造。”那温泉旅馆带他们过来的男警官说的铿锵有力。 “恩。” “你叫什么名字?” “姚英雄,艺名姚朵。” “常住地址?” “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常驻,都是在哪工作住哪。” “什么职业?在这里是因为工作还是什么原因。”警官眼神犀利,探究着她的每一个小动作。 “艺人,这地方是我老家,好不容易放假回来看看。” 回答的很自然——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游泳池,案发时你又在干什么?” “天这么热,和朋友一块去游泳凉爽凉爽呗。案发时我在躺椅上小憩,听到有人说救命啊。我就抬起头看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有人落水了,落水的人身旁都有五六厘米左右的血色,我知道出事了,就跳下去救人了,人救上来,嘴唇都是紫黑色的,第一个录口供的人给他做心肺复苏,弄了半天,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们就知道他死了。” “恩,你还记得在场的人都是什么表现吗?” “那个小帅哥眼睛红了,像是累的,中年女人没什么表情,跟我一样站着看小帅哥做心肺复苏,另外那个黑肤女人,也就是我朋友,她出去喊人了。” “你下去游过泳吗?” “没有。” “既然是去避暑的,为什么不游?” “我没力气去游泳,累得慌。” 警官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又问。 “你干了什么会没力气?案发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你又是来玩的,怎么可能累了还出来玩呢?” “这个,说出来不好意思,还是问下一个问题吧。” 警官不是个恋战的人,没继续追问下去。 “你认识死者吗?哪怕是一个照面,有印象吗?” “要不是他出事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甚至救他。” “看来你对死者没有好感啊。” “都被拖进刑事案件了,我本身是公众人物,能有什么好感?” “你这话也有道理,只要证明你没有犯罪嫌疑,以后这事就可以当做发生一样。” “我能当没发生,媒体可就不一定了。” “自认倒霉吧。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没?” “就一个妈。” “不介意我们邀请她过来留一份笔录吧?”男警官站的笔直的长腿动了动,摆架子还是很累人的。 “你介意,但是事后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这怎么说?你妈对你有暴力倾向吗?” 姚朵翻了个白眼,这见风使舵的技术也是炉火纯青了。 “我好好的卷入了刑事案件,是个娘都会气的好吗?难得警官你妈不会气的吗?” “我妈死了,要气也只能在骨灰坛里气了,不必担心。”他说的认认真真,一点开玩笑的口气都没有。 “好,你妈死了,那我能出去了吗?” “还有几个问题,不要急。” “好的,好的,你说,你说。” 这笔当初王友曼死亡的时候盘问的还磨人,姚朵没了脾气。 “你多少岁了?和你朋友相处了几年?据你所知你朋友认得死者吗,为什么避暑非要来这么一个清冷冷的地方游泳?泡温泉不是更加舒服吗。” “我三十,和朋友打小认识,后来她去了外地,一个星期天我们碰面。为什么避暑要来这边?因为想,这地儿还近,就来了,警官你泡过温泉吗?” “泡过啊,可舒服了,浑身暖洋洋的。” “你都说浑身暖洋洋的大热天的暖洋洋不成了火锅?” 坐在椅子上的警官噗嗤笑出声。 男警官无奈,他自己也知道是个弱智的问题,可见风使舵大太极的精髓也在这上面啊。 “好了,你留下联系方式出去吧,要是还有需要警方会联系你。”那除了笑声没说一句的警官说完,给了她一张纸,叫她填好。 单手唰唰唰,不到三分钟姚朵就给它填完了。 男警官打开门,任由姚朵走了出去。 苏雀看她出来,连忙上前抓着她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我想去吃饭,心神体力被榨的走路都没力气了。”姚朵浑身软绵绵的,和她说的一样,心神体力被榨干。 “那我们就去吃饭,你用手机打个车吧。”苏雀本来想说背她,转念一想,没说出口。 “恩。”一应声也是有气无力,姚朵掏出手机,在出租车app上发布了上车信息。 果然人不能过得太舒坦,一舒坦过头了就要出事儿,还是很麻烦的事儿。 姚朵叹了一口气,可这舒坦日子去的也太快了吧,怎么从小到大,她一遇到好事,坏事就会跟着打一棍子呢? 她真不懂了,女朋友刚上任,还没细细感受着那涌动的情意,就啪叽一下糊上了“牛粪”。 “出租车来了。” 苏雀一手拎着两人的物品,一手打开门,等着姚朵先坐上去。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30章 找了一家安静的餐厅,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客人稀少,人与人之间隔了一排桌子。 找了个位置坐下,苏雀细声询问姚朵想吃什么。 这家店是自助点餐,服务员只负责上菜。 “我想吃辣的,只要是辣的什么就行。”姚朵靠在餐厅的皮质沙发上,双臂架在木色的桌面,神色萎靡,连头发都有点乱了。 “那我去点菜,你等会。”掏出钱夹,苏雀伸出手指理了理顺姚朵的长发,然后朝前台走了过去。 姚朵保持着放松的样子,盯着苏雀的屁股发呆—— 屁股虽然看着小巧,但姚朵知道那儿肉十分贴合手掌,紧紧翘翘的,都是精肉。 她不禁开始揣摩,什么样的锻炼修饰了成这样的臀部。 天生的?不可能,没有经过锻炼的肉哪能那么好看,苏雀肚皮上还有条马甲线,哪有人天生不锻炼就有马甲线的—— 一定是经常去锻炼。 “服务员说她们家水煮肉片是招牌,我点了,还点了几个辣的,等上菜你吃吃看。”苏雀坐在姚朵身边,拉过她放在桌上的手臂,玩儿了起来。 “苏雀——” “嗯?” “你是不是经常锻炼啊?” 苏雀侧头瞧着姚朵,疑惑道:“没锻炼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身材怎么保持下来的?”弯着手指扣住她乱动的手,姚朵不信,非要她说出事实。 苏雀笑盈盈道:“我天生这样,吃不胖,加上吃得少。” “我不信!你肚子上那马甲线天生就有?” “噢,那个我初中时候就有了。但是很奇怪,只有一边有条有点形的。可能和小时候练跑步有关系。” “我怎么不记得你初中时有这个?” “你又不天天扒着我肚子上看,哪里能知道呢。”苏雀嗔了她一眼。 “气死了,要是能和你换个身体,以后吃什么也没人说要减肥!” “就想到吃!” 姚朵突然靠到了苏雀肩上:“吃是我的人生目标!以后我们约会只要去吃,爱情也就满值了!” “好吧,你这样说以后我们出来就直接去找吃的,别的都不干。”苏雀的头也靠在姚朵头上,依偎着。 “万一胖成原来那样怎么办,不行!” “没事,胖就胖,抱着舒服。” 姚朵抬起头,被逗乐了,轻笑了一下:“胖起来可就接不到戏了,你养我吗?” “我养你就我养你,关键是你要我养吗?”苏雀帮她拢了拢头发,期待着那个答案。 “那可不行,万一你嫌我丑不要我了,我上哪儿哭去。” “对了,你说的小黑点是什么?”姚朵话题一绕,到了那死掉的中年男人身上。 “什么小黑点?”一听姚朵说小黑点,苏雀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小黑点。 “就那女的领我们去大厅的时候,你问我注意到小黑点没有,我问你什么小黑点你说等下告诉我——” “哦,那个,我知道了。”苏雀想起,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 “你说看到小黑点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你别急。” 苏雀声音放轻,说道:“以前在会所里看老板们做生意,那个小黑点是吸一种致幻剂造成的后果,吸多了脑子不做主,耳朵后面和咯吱窝就长小黑点儿,一颗一颗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痣。那死的一定是吸了害人的东西,身体受不了倒下去的,我听人说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副作用。” 姚朵讶异。 “不过他吐血是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我还猜他多半是磕□□自杀,现在看来是无意识的。” 苏雀耸了耸肩:“他吃那玩意儿不久跟□□一样吗,也没多大区别。等尸检报告出来这事也没后续了。” “你眼睛倒是挺尖,我站那么进都没看到。” “我脑子里有个钟,只要跟那方面挂钩就会响起来,神奇吧?” “你要是警察,那一定是女版展雄飞啊。”姚朵感叹道。 “可惜却正好相反。” 吃过饭,吧嗒吧嗒说了挺久,一看时间,呦,三点了,便打算回家歇息会儿,到了四点接姚燕回来烧饭。 (所以妈妈的作用就是烧饭。) 两人没打车,打着消化一下胃里的粮食,是走回来的。 “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我烧饭很好吃的,阿姨早上起来做那么多点心也累。” “不用了,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做啊。” “就当谢谢你妈昨晚的蛋炒饭,要不要陪我一块去买菜?”苏雀说着站起来拿着钱夹就要出门,嘴上还喊着姚朵陪她。 “我说!真不用,我妈回来会带菜的!”姚朵站起来,拉着苏雀胳膊不让出去。 “你心疼心疼你妈吧,让我做一次,就这一次!”苏雀没稍微挣扎了一下,那抓胳膊的手吓得越发紧了,她心里暗乐。 “你别想这些!赶紧给我坐回来!” “我就想烧个饭给丈母娘吃吃有错吗?万一她因为这顿饭觉得我是个贤惠的女人,那不是为了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关打下基础吗!”苏雀决绝,嗓门都亮了起来。 “你表现这么好她回来不会打下基础,反而会把我骂成狗狗,说我让你烧饭,苏雀姐姐可怜可怜我吧,别去了,坐下来我们吹吹牛比看看电视多好。”姚朵说的可怜巴巴地,大眼睛浮上了一层水雾,瞅着苏雀一眨不眨。 苏雀看着她,心软了。她确实有自己的考量,可姚朵这副样子她坚决的话都说不出嘴了,怎么办? 苏雀犹豫,姚朵自然要加把劲打消她想买菜烧饭的想法。 只见她猛地近身,死死抱着苏雀的腰肢,脸埋在胸上蹭蹭,两个三十岁的女人抱在一起,跟没长大一样,幼稚得很。 “别走啊,你难道想抛下我一个人在家吗,我想找你怎么办,你要是在买肉我去菜摊找你,找不到。你要是买菜,我去肉摊找你,找不到。你个没良心的,你让我咋整!你说你让我咋整?!” “你跟我一起去不就完事了,我买肉你跟着,我买菜你跟着,不就找着了吗?” “不行!”姚朵松开苏雀,往地上一坐,跟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槽糠之妻一个表情——苦着脸,头发乱了,散到眼前,面上带点湿痕,不知是她偷抹的口水还是真眼泪。 “我不干,你这没良心的,把我当你买的肉吗,走哪带哪,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公主了!你还喜不喜欢我了!” 苏雀想去拉她,人家还入戏了,甩着胳膊抖着腿就不让她碰。 “你先起来,多大人了还坐地上!不怕人笑话的嘛!”苏雀还跟她演上了! “让他们笑话也好,让别人看看,让别人评评理!我让你休息我还有错了!”姚朵抹着“眼泪”,心酸不已。 “你没错,我错了,别哭了,我陪你吹比看电视,你快起来吧。”苏雀看她抹眼泪,真心疼了,又去搀扶。 “不行不行!你不把钱夹子给我,要是反悔跑了怎么办?我今天就长地上了,不起来了!”姚朵怕苏雀转眼反悔,要起了钱夹。 “喵?喵!”姚宝宝从地上弹出个头,惊觉专属地盘受到了侵略,竟然站了起来用爪子挠姚朵的长发。 “你看看,小舅子都看不下去了,快起来吧。”苏雀给了她钱夹,姚朵赶紧站了起来,一个人肉大炮,撞进了沙发。 她笑嘻嘻地拍了拍身边,让苏雀坐这儿。 苏雀脸上也笑了,彻底服了姚朵。 “傻子,你看你头发都乱成毛草堆,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闹。”苏雀手指顺着姚朵的乱掉的头发,语气无奈。 “也只有你和我妈能让我这样了,你该感到荣幸!”姚朵哼哼唧唧,姚宝宝拉她头发那一下扯到了发根,现在还疼呢。 “亲了就不害臊?服了你了。” “这叫性格全面解放,也是让你多多了解了解我。” “好吧,你有道理!”苏雀站了起来。 “你要干啥!”姚朵一看不妙,唰的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拿梳子帮你梳头发!” “你用手指梳的不是挺好吗,我喜欢你手指。”拿梳子而已,姚朵放松了下来。 “手指哪能跟梳子比,梳子造出来就是用来梳头发的。我去拿,你放心我不会跑。”苏雀腿长,几步到了浴室拿了梳子回来,侧坐着为姚朵梳头发。 这画面很温馨,黑肤的短发女子神色温柔,浅色的眼珠里有着长发女子的身影,她的手上拿着木质梳子,一下一下,细心轻柔的整理着对方的头发。 两人坐在带着岁月痕迹的皮质沙发上,身体与心里极其放松、舒适,特别是享受着服侍的长发女子,一副骨头轻的样子,眼皮微微聋拉,两边嘴角自然的弯曲成一个弧度,荡漾享受的如同被揉肚皮的狗狗。 “喵呜~”姚宝宝也想被抚摸,主动跳到了苏雀的腿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等待着这个“铲屎官”放过大的来摸摸它这个小的。 梳着梳着,姚宝宝没被抚摸,两人倒是亲上了。 “喵喵喵?”姚宝宝心里苦,但是它不能说。 第31章 最后苏雀还是成功拉着姚朵下楼了,美名其曰,不做顿饭良心不安。 菜市场就在文澜小区的一条路上,卖家摆好摊子,人坐在椅子上摇着团扇,看到人路过吆喝几声,要是真有人上前买菜,他们便会挪动麻木的臀部,扯个塑料袋接着买家丢进来的食材。 姚朵牵着苏雀的手,一会被拉到肉铺,一会儿询问菜贩价格。 是有点本事傍身。 “再去买点苹果。”苏雀手上提着五六个袋子,左右顾盼。 “别买了,就吃一顿买这么多,吃不下!”姚朵也拎着两个袋子,后悔自己被美色迷了眼。 “没事,吃不下给猫吃。” (姚宝宝:excuse喵?) “它也吃不下这么多!别买苹果了,回去让我休息一下吧,脚都要打折了。”姚朵垫了垫脚后跟,故意让苏雀看到自己“打颤”的小腿。 “可是出来都出来了,不然你在这等着,我买好苹果来找你。”把手上的袋子放姚朵脚边,苏雀找苹果去了。 “哎!你别走!哎!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又不是来客人了!”姚朵立马拎起脚边累赘,追了上去,里外都没吧苏雀当外人。 “我就买三个!”姚朵这番话说的苏雀心情敞亮,买苹果却是敞亮所不能改变的。 知道她心意已决,大街上的这么多人看着姚朵也不好意思释放出体内的洪荒之力,索性退一步,出来就出来了,三个苹果买就买吧。 走了一半路,那卖水果的就是不出现,七袋子食材累的姚朵头晕目眩,眼睛看哪儿,哪儿就像是阴曹地府——小鬼乱飘。 “还行不行?换我来拎吧。”苏雀翘着姚朵疲软到就差来一段济公步,忍不住去夺她手上的袋子。 姚朵精神一振,晃悠的身姿一挺,就不给对方夺取。 这是为什么呢?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 说来作的很,这其实是一出苦肉计。 苦在自身,疼在她心,只要苏雀一心疼了,自己执着挑担,那她不就看会看姚朵辛苦,早点回去了吗? 还真被姚朵猜着了,这招确实管用! 苹果也不买了,弯着腰托着袋低下,帮上边减轻负重,苏雀恨不得一秒到家。 嘿嘿嘿嘿嘿,姚朵不动神色,实则乐开了花。 到了姚朵家,卸下两手“装备”,姚朵吹着被勒红的手指,积极清零,暂时也不去管厨房里忙活的苏雀了,躺沙发上爽歪歪喽。 厨房里的香味飘了出来,勾动着“馋鬼”偷偷窜到了门口,扒在上面瞅着苏雀烧的什么。 我的妈呀,竟然是梅干菜烧排骨!!! 姚朵眼前一黑,除了那锅梅干菜烧排骨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松开扒在的门框,进了厨房就盯着那锅肉。 苏雀无奈地放下手边食材,说道:“还没熟,你眼神再热也不能弄熟一锅肉的。” “哦,哦,你有没有什么要帮我们的?我帮你洗菜?”悲伤的移开眼,却是一眼万年,割舍不下。 “不用洗菜,你帮我把芹菜撕掉丝,弄成小段你会不会?”在袋子里翻翻弄弄,苏雀抵了她两把芹菜。 “我当然会弄!废话!”姚朵夺过芹菜,找了个不锈钢滤水篮,靠在另一个水池边理了起来。 苏雀凑过来瞧了一眼,笑着说道:“弄短一点,入味好吃。” “晓得,还有什么要我弄的吗?” “你先把芹菜折完再说吧。” “那好吧。” 就这样折啊者,两把芹菜折分成了数份三厘米的条状,难得苏雀没来缠她,姚朵瞄了一眼黑肤女人。 苏雀围着围裙,因为认真,表情显得冷酷,比起初见的沉默,亲昵后的地多面,少时的活泼,这还是第一次。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认真的女人何尝不是。 姚朵的脸颊热了起来....... 苏雀一直在时不时的关注姚朵,出了这样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她。 “怎么脸红了?”苏雀撇下锅里的杂蔬,黏上了那脸红的女人。 “饿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饿了会脸红?嗯?”下巴搁在姚朵的肩膀上揽着她的腰,调笑了起来。 难道是厨房有什么特殊的加成?两次陷入恋爱事件,太紧张了。 感受到了冷面大魔王的,一时之间姚朵心跳失控,对着女朋友状态的苏雀也失了淡定。 苏雀啾了一下她的脸颊,看她红晕弄了起来,欢喜的又啾了一口。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亲亲抱抱?!”身处弱势,姚朵恼了起来。 当然那是因为羞的。 “我就喜欢亲你抱你,别人让我亲,让我抱,我还嫌恶心呢!” (* ̄)3(*////—//////—//////—////*) “别亲了!菜要烧烂了!”姚朵受不住了,这磨人的小妖精。 苏雀一听,嘴唇一撅,跟吸奶嘴一样吸起了姚朵脸上的一块肉,还好脸颊的肉不少,要是在额头不一定吸的起来! “卧槽,你!”姚朵赶忙瞥过头,可脸上的肉都已经进了对方的口中,如此举动并不能挣脱出来。 姚朵脸上滑滑的,带着润肤霜的清香,入口感受到肉质的细腻柔软,让人禁不住加重力道吮吸起来。 “啧啧。” “苏雀你变态!快松嘴!”姚朵一手推着她的脸,一手拉扯腰上的手臂。 太过用力的后果就是下力不均匀,只听一声响亮的啵,两人分开。 姚朵跑出厨房,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定睛一看。 在别处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左边脸颊上跟大蚊子咬了一样,那处红的十分惹眼。 苏雀跟了过来,盯着那红点,成就感油然而生。 “好好的亲,吸我干什么!!!我妈回来问我是啥玩意我要怎么说!苏雀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我是心理变态啊!”姚朵气的跳脚的样子实在有趣,苏雀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新世界的大门——get! 随口一说,想不多对方就这样承认了,姚朵瞪了苏雀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 “哎呦这谁做的饭啊?!还做了这么多。”姚燕到点回来,瞧着桌上的菜朝姚朵看了看,期待着女儿拍拍胸脯说是她做的。 “苏雀做的,烧了好久才烧好!”姚朵拿着筷子,面上带笑布好了碗筷。 姚燕面色一变,手抬起来作势要打:“让客人烧饭?你要不要脸了!害臊不害臊昂,苏雀在哪,我跟她道歉去!你瘦了这么多斤白瘦了!还是懒得跟猪一样!” “苏雀在厕所拉屎,你要去找她吗?”姚朵挑了挑眉毛,吃准了她妈装腔作势,不会下手。 “那你别闲着,去拿果汁过来满上。” “果汁昨晚我喝完了。” “下楼买去!” “地雷牌和营养液牌都没了,我不要喝!” “那你买汽水!” “不行!天黑了有鬼!” 姚燕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耗,她虚弱的瘫软在椅子上,抹着眼泪道:“我命苦啊,养了个女儿,什么家务活都不愿意干,下楼买饮料都不肯,你说说我一个五十度岁的老女人,也享不了几年福了,你难道想让我下半辈子在伤心中度过吗?” “你这个宝啊,太会假哭了,你说你五十多岁了,还不吃点天然食品,喝什么汽水果汁,那才是不孝子才会给的!我朋友专门给你烧了这么一大桌,你还想着果汁!女儿脸都被你气白了!”姚朵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脸颊,痛心疾首。 姚燕细细一看,好像确实白了。 “哪里是气白的,你这个宝啊,明明是臭美化妆弄的这么白!” 这时苏雀从洗手间出来了,看到呛声呛的起劲的母女二人,一愣。 “苏雀烧了这么多菜,辛苦了。都怪我家英雄,让你这做客做的跟老妈子一样。来来来,吃菜吧,都要冷透了。你的心意阿姨也算领教了,以后有机会阿姨给你也烧一桌!保管你吃的舒服!”姚燕转悲为喜,一副过节的样子招呼着苏雀坐下,热情的跟对方是人民币似得。 “阿姨你也吃,不用管我。”姚燕连夹了几筷子红烧肥肠到苏雀碗里,用受宠若惊都不足以形容苏雀内心的感情。 “这都是你做的!当然要你第一个品尝辛劳的果实,快吃吧,你不吃阿姨要翻脸了啊。” “我吃,我吃。”一说翻脸,苏雀也不敢多说,夹起色泽黄亮、汤汁饱满的肥肠,有姚燕在,那吃相可以说是秀气。 入口肥而不腻,没有一点腥味,鲜辣有味儿,生津开胃,嚼了两下,有点q,但是达不到难嚼的程度,在第四下时,咸香滑喉的肥肠进了食管,到达胃部,有点辣辣的灼烧感。 “烧的不错,你们也吃吧,尝尝我的手艺。”苏雀话音光落,姚朵便迫不及待的夹了面前的梅干菜烧排骨。 浸透了梅干菜净化的排骨冒着丝丝香浓,肥瘦适宜的肉挂在朱肋骨上,勾引着人下口吃掉那些肉,而且不是只吃一块,是一盆都要吃掉,那不知满足的食欲。 姚朵心底狠狠唾弃,咽下了第13块儿排骨。 第32章 饭也吃了,房间也在外边定着,苏雀就没多留,七点不到回宾馆去了。 “妈,苏雀她妈今天去你那儿了吗?”姚朵擦着头发,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没啊,她妈怎么了?你问这干什么?”撸猫的手没停,姚燕好奇地看着姚朵。 “我跟你说,她妈不是东西,以后要是她再去你那儿你别理她。” “你倒是说说她妈不是个东西在哪?我错过了什么事你痛快点,别说一句留五句!”姚燕急啊,这里面明显有八卦,对方却挤牙膏一样,一丁点一丁点的透露,急死了个人。 姚朵详情说了一遍,无一私藏。 “啧啧,可怜她生的女儿,被糟蹋成这样还想着她妈,结果她妈就当她是个提款机。”不平事到哪都有,身边就来了一桩,苏雀是个苦命人啊! “以后她来找你对她好点,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和她一块玩儿吗?妈看她人品挺好,正正经经,一点都看不出遭遇过那事儿。” “这不用说,就算她不经历那些,我遇到她也会对她好的。”更何况我还睡了她。 太露骨的话当然不能说给她老人家听,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 想着苏雀在干什么,姚朵脸上被吸出的印子痒了起来,她抓了几下,对她妈说了一句回房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好像是睡着了,姚朵看到了一个类似上古卷轴的选角画面,但是比起上古卷轴,分类和选项更加多样。 不知道哪来的鼠标选了半天,还用上了百度搜索,最后选定了人族女性,黑魔法专精。 进入游戏,表情凶狠的士兵就要拉她上断头台,吓得姚朵连连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双手被粗绳绞在身后,无论她怎么挣扎,纹丝不动。 手持圣经、头带白纹兜帽的神父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手掌虚摆在姚朵的头顶,念念有词道:“愿神宽恕你罪恶的灵魂,接纳你前往天堂,不受金钱诱惑,不受病痛折磨,不受生老病死,你会感到快乐,在我们共同的父亲身边,你不会在迷茫。好了,该走了。” 士兵踢在姚朵的腘窝上,人跪下之后摁着她的头锁在斩头台上。 “吼——”地面微不可查的震动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声音?”士兵队长警惕地抬起头,四处张望。 “没有,你听错了。” “吼——” 姚朵睁大眼睛,卧槽她死之前看到了什么! 一条背生双翼的龙! 还是黑成炭的那种巨龙! “警戒!警戒!战斗准备!战斗准备!”队长抽出腰间银白配件,紧紧盯着在城镇上方盘旋的入侵者。 巨龙浅棕色的竖瞳睨了姚朵一眼,喉中鼓起,不消一息,扇形的火焰燃起了这座小镇。 现场被这实力碾压弄得尖叫四起,老实的居民赶紧背着受伤的人躲进屋子里瑟瑟发抖。 “艹,人别走啊,帮我把这该死的斩头台上弄下来啊!”姚朵气急败坏地吼道。 士兵们朝巨龙扔一切能投掷的武器,企图驱赶对方,死刑犯会不会被烧死,没一个人有这个时间去在意。 唰——,巨龙俯冲下来,带起一阵惊人的风,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卧槽!”脖子一疼,巨龙的脚爪抓着断头台连根拔起,束缚着双手的麻绳不知怎地松开了,脑袋还锁在里面的姚朵下意识的摸索触手可及的着力点,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跟身体就要分家了! 除了风太大,颠簸并不是想象中的癫狂,姚朵有种错觉,要不是脖子还关在刑拘里,舒适程度堪比热气球。 史诗级怪兽怎么可能和工具相提并论,所以她还是会害怕的,巨龙抓她干什么?要带她去哪?止不住的就开始胡思乱想。 飞啊飞,从云下飞到云层,在飞到云下,飞的姚朵脖酸腰痛,面目狰狞。 然后一人一龙飞到了一坐孤岛,为什么说是孤岛,因为大海里就这么一坐岛,上面没有丝毫植被,光秃秃的荒岛,只有金银财宝,多到已经看不出它们独自的价值。 巨龙爪子一松,比它指甲盖还小的物体掉了下去。 它煽动翅膀,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离摔死越近,姚朵越是心惊肉跳,都快吓尿了好吗! 结果,摔死倒是没摔死,而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一条足有六米的斑斓大蟒圈着她,黄豆大的眼睛平静无波,它吐着杏子,口吐人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姚、姚朵。”冰凉的蛇皮贴在她身上,令人头皮发麻。 “我叫蛇英雄,那个带你来的龙是我的伴侣,它叫龙雀!我们打算要个幼崽,但是我和它都是磁性,不能生幼崽。” 姚朵战战兢兢,就怕这大蛇突然说我很生气打算多吃几个人—— “所以我让它找两个人类过来,生个幼崽给我玩!” “为什么是人类,孵蛋不是更加有成就感吗?”姚朵抖着嗓子,吃掉和被迫造娃,她都不想要啊。 “不行不行,我就要人类的幼崽!我带你去见另一个人类,你快和她生一个给我,不然就吃了你!”蛇英雄威胁完,卷着姚朵一扭一扭的去找另一个人类,那样子活像一条巨型青豆虫...... 姚朵两泪双垂,哭出了声,卧槽那可是生孩子啊!不是和拉屎一样无脑的事儿啊! “别哭了,生完孩子我让苏雀给你们点钱,到天际省过好日子去。”巨蛇也是深谙打一棒再给一颗甜枣。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骗我,万一生完你就把我吃了,哭都只能去地狱里哭了。”姚朵悲伤的鼻涕都要流到蛇英雄皮上了。 巨蛇闻言,运起暗气震碎了她脖子上的斩头台,说道:“你放心,我其实不喜欢吃人的,我喜欢吃番茄和梅干菜烧猪肉,人我都是一下子吞进去那味道都不屑尝。只要你听话我真的连你的大腿肉都下不了口。” “你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 “别怕,抱紧另外的人类努力生个小人类吧!”巨蛇说完,柔韧的身体跟弹弓似得拉成了满月,咻的一声,一枪即中,姚朵成功的被射进了地下洞穴。 洞穴是葫芦状的,入口小,下面地方却大得很。洞穴铺满了一层(或几层)发光矿石,干燥亮堂。 姚朵站了起来,洞底铺着柔软的粉色羊毛毯,床沙发柜子桌子椅子水镜浴室毯子枕头牙签等等也都有,还有个人!可谓是一应俱全。 坐在床边编草鞋的黑肤女人看到姚朵掉下来,愣了半天没反应,也不来打招呼,也不倒吸一口凉气,没劲的很。 姚朵打量起了那女人,没穿衣服,腰上穿着类似短裤的白银垮链,胸前用干了的草编成的裹胸勒着重点部位。 暴露,又暴露又性感! 黑肤女人放下草鞋,挠了挠短发走了过来。 “你是来跟我生孩子的吗?”她赤着脚,脚趾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声音有点沙沙的感觉,听得出来,是个女的。 女的...... “我们两个都是女的!!!”姚朵又要哭了,这什么破事儿啊,男女都分不清,还要生孩子,她这辈子还能出的去吗?! “是啊。” “两个女的怎么生孩子。”姚朵上前抓着黑肤女人的肩膀,强行冷静下来。 “没事,试试看吧,万一生出来我们就能出去了。”黑肤女子淡定的去牵姚朵的手,要把她拉床上去。 “没事什么没事,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儿!”姚朵气的想翻白眼,看到黑肤女人胯链中间的□□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来试试呗。”黑肤女人拉着姚朵坐在圆形的床上,浅棕色的瞳孔倒映着对方。 “这是不可能的!”姚朵瞧了一眼她的脸,挫败道:“你叫什么名字,和我一样被黑龙抓进来的吗?” “我叫苏雀,是个探险家。本来想把偷岛上的财宝偷回去给我妈,结果被那条叫蛇英雄的长虫抓到了——”她努了努嘴,下面就不用说了。 姚朵眼睛一亮:“我叫姚朵,你好。你既然你能成功到达这个地方,那你有没有办法出去?不然我们合作逃走吧。” “那个长虫应该告诉过你吧,不乖她会把我们吃掉,万一被发现了,谁来保证它会不会放过我们第二次,我不敢冒这个险。”苏雀皱着眉毛,不敢苟同。 “你不是探险家吗?不敢冒险还当什么探险家。它们找到两个人类后是不是去找第三个人的,就等着我们生孩子呢。要是告诉她我们两个生不出,你难道就能肯定她不会吃了我们吗?” “在这里安顿下来,前两年可以说是还没准备好,到了第五年、第六年,你能保证它们不会不耐烦然后吃了我们吗?”姚朵苦口婆心,自己顾虑没有保留,说了一通。 苏雀沉默了下来。 “那万一我们生的出来怎么办?你能不试试就想到了最坏的主意。生出个孩子,给它们。它们满意了还会给我买一笔可观的报酬,还会安全送我们回人类居住地。和九死一生比起来,我更愿意尝试一下生孩子。” 姚朵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3章 苏雀慢慢地向前倾,隔着姚朵的亚麻法师袍,不老实的摸着对方的大腿,心跳如鼓。 姚朵也是想不出办法了,由着苏雀毛手毛脚。 “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苏雀两边嘴角往上翘,红唇泛着水光,像是覆盖了一层麦当劳的调味番茄酱。 姚朵狠狠地大口喘了一下,手痒了起来,面前都忍不住出现了技能图标,只需要意念一动,暗黑魔力球就会瞬发到苏雀身上,嗖嗖啊三声响,不怕neng不死她。 “你知不知道?”苏雀的脸距离姚朵的脸只有半掌的距离,只要她一低头,或者对方一抬头,嘴就能给碰上。 “我不知道!”咬牙切齿。 “没事,你不知道不要紧,别怕,我教你怎么生。”苏雀身子往下压了压,手掌慢慢地收拢那长及足踝的袍子,露出了对方两段白生生的腿儿。 “两个女的怎么生!你有的我都有啊!”盯着苏雀浅色的眼珠,姚朵没按下技能。 为什么?她嘴都要气歪了,因为有理说不清! “就是因为你有我也有的才能生孩子,不然其中一个人缺少了部件,我们试都不用试了。” 突然苏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姚朵的脸,引导着她按在床上的手到自己的胯链上,探索这片区域,属于探险家个人的神秘大三角。 苏雀的手同样开始征战起来,她钻过对方最后一层布料,指尖配合指腹轻拢慢捻。 那触感可以说是人浑身上下最柔嫩的一处,就像是内脂豆腐,唯恐一个用力就戳进了深处——两人同时想到。 “你悟到了吗?你缺少的我也缺少,两块豆腐怎么可能点出豆腐干,我们都不是能让豆浆再次发酵的播种人!” “我始终坚信实验出真理,你不试试就一口咬定,这样容易被别人一箭射伤膝盖的。”苏雀凑上前,想亲个嘴儿,姚朵当然不肯。 舔着牙齿,猛地一下攥紧苏雀的手腕,姚朵摁着人家往床上倒去,吓得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软若羊羔...... “既然你非要试试,那一定是你来生噜。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泰迪仙人!”姚朵拽断苏雀胸前的干草束胸,并不去理会两个形状圆润的球状器官,把她两手绑在身后,打了几个死结,直到自己感到安全了,觉得可以了,才气喘吁吁地趴在根本没挣扎过的苏雀身上。 “嘿嘿嘿,不把你艹的留下一百三十升眼泪水,我就不给你松开!” “光说不干假把式,你倒是快点!再不弄我震碎了!”苏雀两边嘴角也没见下撇,一派从容。 “嘿嘿嘿,小辣鸡还敢装比,你震一个给我看看啊!我就不信你能震的——” “艹....”目瞪口呆。 苏雀摆脱累赘,一个仰卧起坐,皮表下精纯的瘦肉不用瞧就晓得多么有力,姚朵再次语塞。 “你不是一推就倒嘛!”姚朵悲伤地看着苏雀翘翘的圆尖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是的。”苏雀抬起手臂攀着姚朵单薄的肩膀,一个大高个非要往她怀里靠着。 “探险家技能点不是加在敏捷和法术上吗?为什么你的力量这么大?”姚朵语气平静。 “啊?可我加的都是力量和生命值。” “那你算什么探险家,你tm是战士!”姚朵泄愤般的搓揉着对方的短发,气愤去得快,来的更快! “可是我确实是探险家,不然和你一样,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苏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菱形蓝水晶,举到姚朵面前说道:“而且我还有传送石,这可是探险家才有的,你看。” “喂,你们两个开始生了吗?”还没等着姚朵狂喜,蛇英雄从“葫芦腰”边探出头,两眼瞪着。 姚朵赶紧扯过毛毯盖住前面的苏雀,说道:“正在生,你突然窜出来吓得我们的孩子都缩回去了。” 蛇英雄一听,不高兴了。 “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孩子!” “你们的孩子都缩回去了,你这一吓我觉得她三年都不敢出来了。” “那你快哄哄啊!她不怕的时候你喊我一声,我先上去了!” 蛇英雄弯头冲着上面一喊:“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外面缩小后抓着它尾巴充当自动电梯的龙雀得令,每秒煽动一百三十下翅膀,不到半米的小身板把伴侣拉了上来。 “她们还有多久才能生宝宝?”龙雀问。 “她们说宝宝受到了惊吓,要三年后才能出来....都怪我太好奇把宝宝给吓的。”蛇英雄圈着龙雀,难掩沮丧。 “没事,龙族的宝宝五百年才能生个蛋而已,三年已经很快了。你去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宝宝了。”龙雀用耳后的小犄角蹭着蛇英雄的皮肤,安慰着伴侣。 “好吧,三年后叫我。”蛇英雄一听这个方法,深得它心,睁着眼睛睡着了。 下面这边,姚朵已经高兴的飞了起来,是真的飞了起来,不是“飞”了起来。苏雀上半身裹着毛毯,手里的传送石发动,二人离地五尺,一眨眼就到了配有传送点的蜂蜜酒馆。 让我们来说一下这个蜂蜜酒馆,正如其名,是一家卖蜂蜜酒的酒馆,常年只有三个男人,一个老板、两个喝酒的,其中一个还担任商店,可以买一些东西,同样的,也可以卖一些东西。 因为处地荒凉,四面不是山就是水,最近的村庄还是穿过一条河,所以卫兵,也就是帝国的人很少。 有多少?少到每五天巡逻一圈就滚蛋的那种少。 传送到这里,只要不是太倒霉,牢狱之灾分分钟幸免。 所以姚朵一落地就被巡逻的一队卫兵抓了个现行,连带苏雀都以侍从的理由给拷上了。 姚朵不禁流下了心塞的泪水,明明是个游戏,却叫她越发明白什么叫一波三折,就连躺在床上做梦的本体,眼角都湿润了起来。 “别哭了,在别的游戏里,像你这么美的一般都是主角哦。”苏雀刚说完就挨了一下卫兵的盾击,还好她血厚,没大多疼痛感。 我不想当这样的主角...... 姚朵没说出来,毕竟身为一级脆皮法师,被五十级的卫兵盾击一下大半格血就没了。 走出了主城的传送阵,越靠近监狱,姚朵的肩膀就缩的越厉害。 根本无法忘记悲剧的源头好吗!请问我可以删档重来吗?! 登记了两人的名字,剥下浑身上下来带空间里的装备,一人换上一套后面写了个大大囚字的牢服,就这样吃起了牢饭。 这天杀的牢房还用的中国古风模型,连地上的稻草和偶尔窜过的老鼠都如此的应景。 两个囚犯站在木栏前向外眺望,一个看着老鼠,一个寻找着使得另一个人看呆的老鼠。 “其实我是黑魔法师,专精的那种。” “那你的孩子一定会很有法术天赋。” 不提还好,一提孩子姚朵就止不住的上火。 火冒三藏的那种上火。 “你怎么还想着生孩子?mdzz,传送石你不是用的,你是拿来证明自己是探险家的,八十级的战士看到卫兵你就乖乖被抓了,也不硬刚也不逃跑的!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苏雀靠近了她一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腰说道:“你没笑,明明是火冒三丈。” 姚朵扯着脸皮拉起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苏雀又碰了碰她的腰,说道:“笑就好了。你放心,像你这么美的一般都是主角哦,我们能出去的——” “你真的不想跟我生个孩子吗?” 姚朵打她,然后真的上前用拳头打了,反正人家是八十级的“探险家”,她这个一级黑魔法师连法杖都没有,拳头对她来说还不如自己摔跤掉的血多。 “你个败家娘们儿,天天就知道生孩子!你说你又不是先天因素不好,脑子有病什么的!还非问我生不生孩子!我tm一个女的!我tm怎么让你生!神tmd气死我了!我要删掉重来不对我要卸载游戏!这脑残游戏有毒!我受不鸟了,受不鸟了,我要退出游戏,退出游戏!!!神他妈生孩子!”姚朵一个头锤术,没砸疼苏雀的下巴,倒是自己眼冒金星,一百滴血没了。 苏雀双臂圈着姚朵的肩膀,笑嘻嘻地问她痛不痛。 “不痛!再见!”姚朵大力的戳击退出游戏。 【你真的要走吗?苏雀会想你的我说了退出/我要再陪陪她】 卧槽就不能干脆点吗!姚朵继续戳击【我说了要退出】 【好的,希望你能多回来看看苏雀——退出成功】 到了系统界面,姚朵忙不迭的去文件夹里删除游戏,这个辣鸡游戏! 删了之后,豁然开朗,整个人都快乐了起来。 这时她在e盘里找到了一个新的游戏——贫乳御姐vs巨胸萝莉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姚朵面不改色的打开了启动程序。 “欢迎主人~” “哼,谁要欢迎。” “欢迎勇者~” 盯着上面露骨的cg插画! 我的妈—— 第34章 【圣姬国是一个只有女人的国度,神腻了她们只有一个样子,便分出了巨胸和贫乳,但是,自从有了区分,战争便开始了,就像是咸豆腐脑还是甜豆腐脑好一样,分要争出一个高下,谁也不服谁。第一次大裂谷之战,第二次大裂谷之战,死伤惨重。】 【然后你出现了,为了使大家冷静下来,你成为了偶像,家里有三个女仆,分别是苏雀、苏二雀、苏三雀。她们有自愿服侍你的,也有被家族逼迫的,现在你想去见谁? a.去见苏雀 b.去见苏二雀 c.去见苏三雀 d.哪里都不去】 姚朵看着自己身上闪瞎眼的绿色鱼鳞紧身衣,背上还披着能当棉被的驼色毛大氅,她走了两步,还是不出去自作自受了。 玩家不主动,那npc可就要坐不住了。 一名样貌清秀,脸蛋白嫩的少女推开红檀木门,乖乖巧巧地在她身边跪坐下来,浅棕色的眸子抬起,仰视着勇者大人。 “勇者大人,需要苏三雀帮你按摩一下吗?”少女的声音很耳熟,带着变声期的低哑。 姚朵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像白肤版的苏雀,及肩的黑发称的她娇嫩异常。 青涩年华。 “好啊。”坐在逐渐出现的榻榻米上,少女站了起来,葱白手指帮着姚朵褪下毛大氅,然后解开了自己的齐胸襦裙。 少女的肩胛骨小巧,连带着锁骨都是小小的一个,姚朵这样的成年女性一手就可以揽着。 正因为骨架小,胸前那处温柔乡显得越发硕大,赛过足球,堪比篮球。 她两臂还套着橘色印花上襦,脸上有些红晕,白皮能看的十分清楚,红晕在苹果肌处蔓延,一直到鼻梁。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姚朵难得文绉绉,却是应景。 少女受不得这夸赞话,眉梢藏的媚色不禁露出了端倪,绵软胸脯贴上了女子后背,缓慢的“按摩”了起来。 “力气大点,没吃饭吗?” 勇者的不满令人羞愧,苏三雀抱着姚朵的脖子,使出了权力,鱼鳞材质的紧身衣都把两只白兔给欺负红了。 可怜兮兮的...... 少女用来按摩的东西太过柔软,就算她这么用力,还是软绵绵的,就像是没成型的年糕一样。 姚朵鼻腔一热,抓起对方揽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放在唇边,啃咬了起来。“啊——勇者大人咬我......都使不出力气了....”少女埋怨道,纤细的手指弯曲着,抵抗着对方的唇齿攻击。 姚朵把拉到怀里,没用多少力气,人家就自己倒了过来。 以下内容过于不隐晦,介于123言情限制,大家懂了自然懂。 情到浓时,一位打扮与苏三雀来时一般,但是皮肤更深,胸部平板、年纪也更大的女人推门而入,一看到此情此景,气的一把拉出姚朵怀里的苏三雀护到身后,横眉瞪眼不说话。 “你是谁!”姚朵站了身,和这莫名其妙的女人互瞪了起来。 那女人憋了半天,跪在地上,骂了姚朵一句下流。 这女人的一句话就像是给烧了半天的火放了一根大木头,姚朵火气唰的窜到脑门,印堂都泛起了阵阵红光,恨不得来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转体回旋然后立即爆炸! 炸烂这间房和不知道打哪出来的电灯泡! 【这时你该说 a.我就下流,我现在就要上你们两个。 b.我就下流,你滚出去。】 姚朵一愣,然后幡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在打游戏啊。 这是一种玄妙的体验,人类只有做梦才能做到,全息游戏一念转变成屏幕界面。 脱离了三次元,三次元的姚朵是不可能再印堂发红了,她看的屏幕上长得一摸一样但是又不一样的两人,毫不犹豫地选了a。 苏二雀吃惊地望着靠过来的姚朵,想不到对方会是这个举动,她下意识的拽着苏三雀的手臂,就怕一个不小心三雀就给姚朵给抢了去。 “勇者大人——”三雀向姚朵伸出一只手。 姚朵牵过那只手,突兀地亲了警惕地苏二雀一下,半蹲下来揽着她腰往怀里摁。 这变故弄得苏二雀心中警铃大作,特别是在姚朵拉着她们二人往榻榻米走去的时候。她挣扎了起来。 但是那与对方同样的身高,却折腾不起什么波澜,欲哭无泪。 姚朵会心一笑,自己来当的电灯泡就算哭了也不能放了。 “勇者大人,望你自重!!!” “我自不自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自重下去。” “勇者大人,为什么我们不能自重下去?”三雀坐在榻榻米上,两腿像后弯曲,跟个小鸭子一样。 “因为我要弄的你们披头散发,然后啜泣连连不能自拔,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自重下去了。”姚朵撕开二雀的齐胸襦裙,一想到那个画面,眼睛都忍不住变成腰果状,嘿嘿直笑。 “下流!勇者大人难道就不怕我告诉圣姬国的大家吗?!”用色厉内茬来形容现在的苏二雀再合适不过了。 “你就会说下流吗?”姚朵掰开她捂着平板胸脯的手臂,盯着对方的浅色眼珠嘲笑起来。 “无耻!”胸膛起伏剧烈,看来苏二雀是气得不轻。 姚朵轻蔑挑眉。 “啊!你这个下流的人!” “二雀,你说不好就别说了,说了勇者大人也不会放过你,冷静下来,用心去感受。”三雀两颊生晕,细声细气地劝着苏二雀。 “其实还挺舒服的.....”苏三雀嗫嚅道,除了她自己,谁都听不见。 三雀抱着姚朵的腰,脸颊贴在她的紧身衣上,心砰砰的跳着。 “你叫什么名字?”姚朵肆意狎玩苏二雀,不知道是在问二雀还是三雀。可能两者都有吧。 “我叫苏三雀,勇者大人不记得了吗?”三雀磨蹭着姚朵的后背,是撒娇的意思。 二雀气喘吁吁,哪能回复说出自己叫什么名字。 姚朵脑袋往后撇了点,示意三雀上前来,亲了个嘴儿。 三雀闭着眼睛,和那时一样,不知道是胆子小还是怎么地...... “主人!你在干什么?”苏雀端着手里的梅干菜烧肉落了下来,她一脸震惊,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姚朵莫名心虚,放了二雀和三雀,两人变成白腰朱顶雀飞走了,就剩下苏雀和连对方亲切的黑脸都不敢看的“勇者大人”。 “主人!我不是你女朋友吗!为什么你要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姚朵看着地板上的汤汁,没回话。 “既然不喜欢我,你可要说出来的,骗了我的感情和身体,还在我面前喝别的女人——唉.....”苏雀说的凄惨,最后那声叹气饱含了感情,她捂着眼睛,心脏疼的几乎要被对方揉碎了。 姚朵偷偷瞄了她一眼,嘴巴开合,舌尖抵着上腭,想说点什么。 还没开口,一把锃亮的菜刀就劈到了她头上,一刀下去□□,红浆潺潺,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姚朵喘着粗气惊醒,脑中还回荡着脑壳被劈开的声音,吓得她心脏都化身了袋鼠,跳个不停。 “天啊,我的妈呀,什么鬼,天啊,我的妈呀。”她嘴巴加上“袋鼠”一起喃着这三句话,跳下床想去开个灯,发现腿肚子都在抖。 开了灯后喝了点水,还是无法冷静下来,那心筋弹的人受不住了,姚朵拿起手机,给苏雀打了通电话。 “嗯?”接通后的声音有气无力,想来是苏雀睡着后被吵醒的。 姚朵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梦境,语速快的那边的苏雀根本没听清多少。 苏雀打开灯,坐在床上,揉着眼睛,让姚朵说慢点。 “我梦到三个你,然后有个你勾引我,我看你长得好看我就忍不住和她捕捉起了爱的小游戏,第二个你突然进来,护着第一个你,还骂我下流。我不知道怎么地就和两个你在床上捕捉了爱的小游戏,其中一个你胸大的和篮球一样,另一个你黑一点胸也平平的,我好激动控制不住我自己,就亲了其中一个你,在亲的时候第三个你出来了,就是现在的你,给我烧的肉都掉到了地上。” 姚朵顿了顿,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之后床上的两个你变成鸟飞走了,那个烧肉的你用菜刀把我头劈成了两瓣,说我是欺骗你感情,可是前两个都是你,我哪里欺骗感情了。脑浆都被你劈的流了一地,我好迷茫,现在心都还在跳,吓死我了。对了我死之前还梦到了第四个你,她非要和我生孩子,都进监狱了都要和我生孩子,她还不穿裤子和衣服,明明是个战士却说自己是个探险家,我就是被她气的所以才遇到了后面的你。” “你怎么梦到的全是我?想我啦?”苏雀没get到她的恐惧点,反而get到了秀恩爱。 “不是!你听我说,我要吓哭了!明明都是你但是每个都不一样,我亲她们还有个你把我杀了,那脑浆和刀落下的声音就跟真的一样!我受不鸟了!”姚朵的膀胱颤抖。 第35章 岔开大腿坐在马桶上,姚朵听着手机,释放自己颤抖的膀胱,苏雀在电话那头不断的安慰着她。和人说说话后总归是冷静了点。 “是不是我太黏你了?你才会做这种很多个我杀你的梦。” “不是很多你是杀我,是其中一个你杀的我!”她没否认。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都是我吗,只是人数的问题。” 姚朵想想,是这个道理,遂转移话题问道:“你几点睡觉的?” “不清楚,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你要不睡觉去吧,别想那么多,身体弄坏了就不好了。” “你要是困了你就睡吧,别硬撑着和我聊,下午一刻不停的弄了三个多小时,我也会心疼你啊。”姚朵拿指甲扣着自己的大腿,弄出来一个一个的半月形印子,挺不好意思的。 “睡觉哪能有你重要?!你看你说的,我冠心病都要被你气出来了。”这轻飘飘地语气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像是情话。 伯庸质疑。 “你还真给让我有点谈恋爱的感觉了,苏雀,我现在好喜欢你,你真讨人喜欢。”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翘,姚朵觉得要是苏雀现在跟她分手,她说不定会哭出声。 明明两人相处不到一个星期,为什么感情可以升温的这么快,自己适应的也这么快,是她的梅干菜烧肉做的太好吃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哼哼,什么喜欢我,吃了一顿饭你就喜欢我了?那我多做几顿你是不是要去和我领证。”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要是下半辈子都有这么一个人给我做饭,那我当然是点头还来不及。”听到苏雀的闷笑声,姚朵不知怎么地红了脸颊,平稳下来的心跳又乱了。 “你就不脸红吗?为了吃的就跟了别人。” “不脸红!” “那我脸红了,和你一样,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一想到你就觉得有根绳子拴着我的心,绳子的另一头就是你。”苏雀心脏狂跳,想表达给心爱之人的告白一字不漏的说了出口,对初次接触爱情的人来说,着实羞人。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如她说的一般,被姚朵拴住了。 “你——” “恩......” “我——”姚朵的脸蛋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要说什么?”苏雀强迫自己沉住气。 “我——” “我——我们好好谈恋爱吧......” “好,我们好好谈恋爱。”苏雀一个人乐的露出了两排牙齿,望着天花板想着手机另一面的姚朵。 “那我睡了!你也睡吧!不聊了。”话已至此,再聊下去可就要羞耻成狗狗了,姚朵说完闭上了嘴,等着苏雀挂电话。 一分钟,她没挂。 两分钟,她没挂。 三分钟,她没挂就算了还不吱声。 五分钟...... “你怎么还不挂?”姚朵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我等你挂。” “这可不行,一定要你来挂。” “为什么呀?”对方的笑意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来。 “没为什么!你挂吧。”姚朵期待着苏雀能如了她的愿。 结果自然是让姚朵痛恨的。 “你挂吧,求求你了,不然我可就要静音了!” 万万没想到那边手快一步,先静了音。 姚朵不管了,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挂! 然后两边一起静音了,如同刚刚从青龙山下来的弱智患者。 擦了擦屁股,姚朵拿着手机回房间睡觉去了。 是的,她没冲马桶也没洗手,真是个辣鸡。 躺在床上,手机放在枕头旁,恐慌被甜蜜冲走,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了苏雀,一颦一笑,一动一静,就连她煮出来的饭都没有放过。 甜丝丝的...... “叮叮。”匆忙捞起手机,恋爱中的女人还以为是苏雀干了什么事。 没想不到不是苏雀,竟然是化思菱,姚朵对着那不断延长的沉默电话笑了笑,点开了微信。 【不好意思,上戏了没和你说一声,我现在回公寓了,你睡了吗?】 【那你辛苦了,早点睡吧】 姚朵发完这句,以为化思菱会斟酌片刻才回复,没想多对方秒回了。 【还好,不算辛苦,和你聊天我比较放松:)】 姚朵顿觉好笑,放松??? 【那好,你想聊点什么?】 在姚朵以为对方会秒回的时候,现实再次狠狠打了她的脸,化思菱不知道怎么了,没反应了。 想着要不要催催对方,但是大晚上的催促显得不礼貌怎么办?还是静观其变吧。 说静观其变就静观其变,然而姚朵等了半天,最后都睡着了人都没等到人家化思菱的新信息。 睡着了,那就要做梦了,姚朵就在做梦,梦到了中午的淋浴室,还有苏雀。 苏雀后背靠着墙壁,□□,眼角和嘴唇带着湿气,最湿的却是被姚朵掌控的下面,那敏感的来源。 “英雄,啊哈.....英雄....英雄。” 姚朵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刻可以说是小鸟依人的苏雀,不愿错过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与表情,她是如此的渴望占有苏雀,掌控苏雀。 苏雀的眉头轻轻皱起,嘴唇是一个诱人的弧度,那样子看的姚朵下腹一热,急需发泄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镇静自若的走了进来,姚朵同苏雀都没在意对方,是不在意他这个人,亦不在意他的性别。 为了引起两人的注意,中年男子大喊大叫了起来,他像是随意地吼叫,但是仔细一听,能发现他说的都是成段的句子,姚朵转过头,瞧了他一眼,随后不顾对方的笑脸,转回去继续看苏雀了。 “的客服哈的肌肤萨尔号发来的假发呢!萨克和发动机世纪东方hall熟读建房!大黄蜂就是开合法款到发货!你那个故事而发动机和假发来得及放!~%…,#*'☆&c$︿★大会拉风记得年就开始我的维罗尼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中年男人叽里呱啦地说的癫狂,祈求着姚朵能听他一言,可人家根本听不懂啊,哪能再转过来。 中年男子无奈,只能沾着嘴里的血在墙上画了个月亮,不是中秋节那种饱满的圆月,而是一个竖着的月牙,就跟电视剧里包公脑门上的一个款式。 画完之后,他没多留,推开淋浴间的门走了出去,不知道要上哪。 姚朵瞥了一眼墙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不如苏雀来的引人注意。 再说苏雀这边,对着手机傻笑,一会儿嘿嘿嘿,一会儿哼哼哼,一会儿哈哈哈,比过年还高兴。 乐了半天,顺便无意识地锻炼了下马甲线,苏雀抿着唇闭上眼睛,白净的床单被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弄成了鸡窝,乱的不行。 直到睡着,她的面上还是隐隐带着笑意,打心底出来的笑意,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中年男子离开了姚朵,走走停停地进了苏雀的梦境。 一进去他就了愣在原地,怎么一个贪色就算了,现在这个比上一个还要过分,用酒池肉林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见爱心形状的游泳池里挤满了人,个个光着屁股,或是拿着个大酒坛喝酒,或是捧着个碗吃着里面的肉,头带硕大羽冠地苏雀欣慰地看着这些姚英雄,靠在身后的姚英雄的身上,喝着对方用嘴度过来地红茶,脚边还有两个姚英雄用大腿和她磨蹭,肌肤想贴,当真是逍遥快活不知神灵为何物。 “美女?美女!美女帮个忙好吗!”中年男子上前喊了她几句,想不到这人不止贪色和上个像,连瞄一眼就移开的样子都是实打实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中年男子有些气馁,耐着性子说了几段自己的事,人家鸟都不鸟一下,气得他险些咬碎了一口黄牙。 玛德说好的叫冤必应呢? 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了放弃的念头,看着旁边癫狂吃肉地其中一个女人,那光裸的样子没勾起他一丁点邪念,怪只能怪自己死了,人的本性都留在了躯壳里,不然到下阴间前和这些美女来一发。也比现在这窝囊样要好啊! 他泄愤般的要去掐旁边吃肉地女人。 “你干什么!你要动她一下动老娘踹烂你的老pinyan!”这梦境本来就是苏雀造的,她自己一直都是上帝视角,这点动向当然瞒不住这位“上帝”。 中年男子闻言一喜,赶忙重新站起来对着苏雀,然后噗通一声,跪下来。“美女你帮帮我吧,我是在游泳馆里死掉的那个人,你要是能帮我,到了阴间我求阎王把我下辈子的阳寿给你划过去二十年!” 苏雀斜斜睨着他,头上霸气羽冠鲜艳非常。 一看有戏,中年男子忙说道:“恩人啊,姐姐啊,你只要答应我帮我完成未了的心愿,别让我老婆孩子错以为我是嗑药嗑死的!我下辈子投胎成你的狗帮你消灾挡祸我也甘之如饴!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接着哐哐哐磕了三响头。 第36章 第二日醒来,苏雀捂着额头,回忆着梦境里发生的种种,没敢深想,点到为止。 鬼神托梦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令人想不透其中缘由,唯藏匿少言,不提为妙。 带着一腔狐疑心思,苏雀下床要去刷牙洗脸,睡也睡饱了,要是继续睡下去反倒不好。 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梳着头发,耳垂下面好像有点不一样,苏雀细细一看,多了一排小黑点,和痣一样,顿时她心头拔凉拔凉,真被鬼缠上了? 她不禁想到那些关于宾馆撞鬼的灵异事件,什么最后面的几间不吉利,什么半夜照镜子鬼看到人就爬出来,什么女人阴气重住宾馆扛不住等等。局外人听了多半一笑置之,轮到自己撞见了,那故事可就大条了,毛骨悚然都不足以形容。 她按掉还在计时的手机,拽上提包,第一时间想去找姚朵,然后让对方陪着把身份证补办了赶紧退房,要吓死人了都! 苏雀表情阴郁,心中更是胆战心惊——毕竟做过亏心事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面对未知的事物总归是怕的。她脚下生风,走的比别人跑的还快,可见不是一般的慌。 “叮咚叮咚叮咚——” 姚朵打开门,已经悟到只有苏雀会在这个点降临。 “难得你这个点就起来了。”看到给她开门的姚朵,苏雀神色一松,找回了点安全感。 “不早了,八点了,朝闻天下都要没了。”姚朵瞧了瞧她的脸色,卡白卡白的。(不要问她为什么能在黑皮上看到卡白卡白,剧情需要) “你干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想我想了一夜?”姚朵故意调笑,想让她放松点。 苏雀蹙着眉,突然上前紧紧抱着对方,那身子凉的姚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拍了拍苏雀僵硬的后背,姚朵柔声细问怎么了。 “英雄,我....哎,我万一死了怎么办。” “你说啊,有我在这,大不了一起gg。” “我好像中邪了。”苏雀推开姚朵,侧过头示意她看自己的右耳。 姚朵听这话刚想笑出声,看到那些黑点就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就要去摸。 苏雀匆忙抓住她的手,忧心道:“别摸,万一这玩意儿传染就完了!” “抱都抱过了,你还怕传染!转过去给我看看!”姚朵捏着苏雀的下巴强硬的转过去,摸上的那些黑点。 手感就跟痣一样,微微凸起,用指腹摩擦,能明显的感受到凸起的地方。 “痛不痛?有没有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你中邪了?”连问了三个问题,姚朵迫切地想要了解到前因后果,那小痣不是嗑药后才有的吗?怎么苏雀昨天说完今天就长了? “你让我坐下说,我好紧张。” 姚朵拉着苏雀到沙发上坐下,姚宝宝难得也睡着沙发上,瞥了苏雀一眼之后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金色的瞳孔瞥的苏雀直冒冷汗,一惊一乍。 姚朵搓揉着她的手,试图驱散那入骨的冰凉。 “昨晚和你打了电话之后我睡着了,梦到了游泳池里死掉的男人,他说他不是嗑药嗑死的,求我帮他查到真相。要是我答应后不查,我就会像她那样死掉。”苏雀稳着声音,尽量说的通顺点。 “你怎么答应他的?他规定了时间吗?你看你手冷的和冰块一样!我先去医院帮你检查一下再说!”姚朵一下子站了起来,想去准备好出门的装备,结果被苏雀拉了回来。 “不知道!我感觉心里跟蒙了一层砂纸似得,你别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我和你一块去啊,你让我整理一下,我就一起出去检查好不好?”苏雀惊惶的样子脆弱的可怕,姚朵自己口气都下意识地轻了又轻,唯恐一个不注意对方就掉了眼泪。 “好,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苏雀缓缓地松开力道,眼珠子左右顾盼,比来时更显异色。 手脚麻利的把钥匙手机钱夹一股脑扔到包里,顺手拿了件外套给苏雀披上,牵着对方朝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苏雀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份证不在身边啊,挂号没了身份证怎么挂? 刚要开口提醒姚朵,她脖子转动,看到了路边的花坛里有个人,凝神一瞧,是个老太婆蹲在那,身穿五蝠捧寿地金红旗袍,对着她嘿嘿直笑。 “啊!” 音都破了..... 姚朵抱着窜到自己身后地苏雀,抚摸着那僵硬的背脊,问她怎么了。 苏雀看着苏雀,边抽泣边掉着眼泪,她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啜泣。 那眼角都垂成了奶狗样,姚朵摸着她的脑袋,仰起头安慰道:“没事,没事,怎么了,没事了,不要哭,我在你身边呢,没事了——” “我不要去医、院了,我要回你家(抽泣)” “好,不去就不去,先回我家,我们回我家。”苏雀的哭腔弄得姚朵不自觉的用起了哄孩子的那一套,也是操碎了心。 揽着苏雀的腰,还没走出小区的两人又回到了起点。 姚朵泡了杯红茶让苏雀捂着,监察不了身体情况,细化一下苏雀梦境里的线索便成了当务之急。 “你尽力回想梦里的细节,我们两人一块推理推理,故事里不都是只要完成了鬼神托梦之事,就不会害了。快想想。”说着又摸了摸苏雀的脑袋,听说摸头能给人安全感,既然如此那可要多摸摸苏雀了,姚朵心想。 苏雀眼球往上移了一点,回忆着梦里的蛛丝马迹。 “我记得——他好像说了很多。” 姚朵一喜,线索越多当然是越好了。 “他说自己不是嗑药死的,还有....我想不起来了,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同书到用时方恨少一个道理,此时的苏雀脑子一片空白,他有映象,但是只记得那男人说了很多的话。 “别急,那他就跟你说话而已吗?没干其他的事?比如说和你跳贴面舞?或者给你点什么东西?” “......” “他好像骂了我——好像....” “骂的什么?!”姚朵急的屁股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苏雀这牙膏挤的水平挺高啊! “我想不起来了!但是他很生气,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苏雀搓了搓臂膀,眼巴巴地看着姚朵,整个人跟坐着摇摇乐似得,晃晃悠悠——不稳妥。 姚朵觉得自己需要去大山里修身养性一番,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活活气死、急死。 “哎,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现在除了托梦给你的目标你记得,什么都不晓得,检查一下身体也好多条线索。” 苏雀那当然是不答应,刚都活见鬼了,再来一次那可就要吓出冠心病了,所以急忙开口道:“我身份证被我妈拿走了,去医院也挂不了号。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刚在外面为什么哭吗?” “那也不能坐在这听鬼由命,我们先去派出所挂失!至于你为什么哭,我猜你看见了什么东西吧。” “你怎么知道?”苏雀紧张地摸索姚朵地手臂,也是被吓惨了。 姚朵反握她的手,面上笑了笑道:“你那样子我一看就晓得了,不然哪能就这样依你直接回来。” “我做的亏心事太多,一遇上这种事脑子都转不起来,对不去你了。” “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我?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苏雀语塞。 “好了,线索也找不到,你要不要躺这儿休息会儿,一惊一乍地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姚朵转移话题,拉着对方就要往自己大腿上按。 “对不起.....你这么为我着想......”苏雀躺在她的腿上,说的很小声,眼睛都有点湿润。 “什么对不对得起啊,打小就认识的,就算是一条狗我也会关心,何况是你那个喜欢请我吃零食的碳烤少女呢。”姚朵摸着她的头,有种自己养了一头母杜宾的感觉。 “恩。”多说无益,这份真心苏雀没齿难忘。 “对了,你好像从小时候就很黑啊,我以前以为你是晒的,可你这些年也不怎么出去,到底怎么弄得这么黑的?” “天生的,我有时候照镜子都感觉自己有点像混血。” 姚朵低头看着她的侧脸,确实有些地方不像黄种人。 鼻子过分挺翘,眼珠皮肤就不说了,眉骨高了点,眼角也不似黄种人普遍的上挑。 以前太黑还没多注意五官,现在一注意到,姚朵就控制不住自己地观察之心,新世界的苏雀已冉冉升起! “你确实不像种花家的啊,你爸妈的族谱有和外国人通婚的情况吗?” “我不知道这些的。” “要是是阿联酋散养别国的公主,为了让你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而身世凄苦,等到合适的年龄就带回去继承王位,到时候你可不要忘记在你长大的地方有个念着你的姚英雄啊!”姚朵故意恶心巴拉地说了一通,倒是缓和了苏雀的负面情绪。 “怎么能忘记你,那时候本公主一定给你个贴身侍女当当。” 第37章 姚宝宝眯着眼儿,对沙发上亲上的两人表示无可奈何,铲屎官的成年子嗣怎么能在单身喵面前这样肆意发qing呢!太不像话了! 苏雀骑在姚朵腰上,才亲个嘴儿就喘起了气儿,有了爱在里面,亲昵地举动如同加成了十倍额外的什么东西,飘飘的,粉粉的,和果冻一样喷一下就晃悠了起来,但是它却很坚韧,坚韧到能把两个女人“栓”在一起。 如果你有过喜欢的人,你会明白那种感受,那种和她/他/它亲密接触后引发的东西,分手后会恨死的东西。 简曰:爱情的清香味and恋爱的酸臭味。 “苏雀,你能受得住吗?” 她挑了挑眉毛,拉起姚朵的今天穿的碎花连衣裙,直到露出浅粉色的棉质胸罩。 舔了那小巧的肚脐一口,她以姚朵的肚脐为一把尺,露出上半张脸给对方看,这是一种暗示,她成功的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行不行。 可能有人会觉得情节太过跳跃,可这就是她们,两个缺点很多的女人。 有人说过,爱与欲是绑在一起的,欲生,爱生,欲灭,爱灭。 当你对这个人没了欲,也不能说是没了爱,只能说多了一点东西,也少了一点东西。 姚朵抱着她的脑袋拉到跟前,对着那令她兴奋的脸亲了下去,带着侵略、占有,和难以言说的感情,靠着接吻与彼此的心跳搅拌在一起,来势汹汹,涌入其中。 她颤颤巍巍,明明近在手中,却死都脱不下姚朵的内衣,心头燎火烧的她胸闷难挨,两个鼻孔里散出的气息都变的烫人了起来。 按着她的肩膀,手掌轻柔地沿着牛仔t恤的下摆探了进去。 显然,苏雀那无力的动作显得有些扫兴,为了不让接下来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乘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便解开了对方背后的内衣扣,与此同时,她面部表情所传达的信息,为了不引起苏雀的不良反应,始终脉脉含情。 她叫了一下,姚朵没往坏处去想,是的,谁会在捕捉爱的小游戏时往坏处想呢? 除非那人脑子是个炸裂的西瓜,又大又烂。 “如果我吐了出来,你会不会打死我了?”趴在长发女人胸脯上,她细语呢喃。 姚朵摸过她的脖子,她的脊椎,她下陷的腰窝,又慢慢滑了回来,捧着她的脸,交叠,重合。 “那看你吐的是什么,要是鲜花,我会给你一个吻,或是一个拥抱。” “如果是胃酸水呢?”苏雀问。 瞪大那双不需要太费力就让人觉得瞪得很大的眼睛,姚朵半信半疑:“你要吐了?” “隐隐预约有点感觉,现在又没了。” “那——”两人的位置在一个动作着颠倒了过来,牛仔布衬衫被她撩起,大片的棕色搭配着面积越来越少的深蓝,这是由她之手创造出来,也只有她一人能办得到——令苏雀甘之如饴的交出身体。 撑在使用长达二十年的沙发上,姚朵嘴唇落下,跟个人形猪肉章似得,盖下去一个还要盖下一个。 可这里就一个苏雀,下一个当然也只能是她,姚朵盖过了她的肚脐,在裤沿边浅浅的啄吻。 苏雀揪着姚朵的黑发,曲着一条腿勾着她翘起的屁股,淡色的眉毛有些微的抖动,期待着那痒痒的感觉升个级。 近在咫尺的第三次,灵与肉的结合却注定不该在沙发上发生,姚朵拉开刚拉开了苏雀的裤拉链,她就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有了意识后她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个人,不是姚朵,甚至不是称之为人。 中年男子啜着手上的哈密瓜汁,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去了月之谷吗?” “什么月之谷?”苏雀盯着他溢血的嘴角,深感有趣。 他一下站了起来,周身冒着黑气:“就是我死之前去的,你难道都给忘了?!我问你,我是谁。” 苏雀愣愣地问说不知道,潜意识里倒是对这些事儿有点熟悉。 中年男子魂魄一抖,险些给气散了去,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靠谱,不是根本不在意,就是吓成龟儿子! 果然没有缘分和灵感,就压根干不了托梦这行当。 其实啊,中年男子有个梦想,就是当个侦探,为什么有这个梦想呢? 他认字后看的第一本小说是包公案,自那时起,就对里面的托梦与浪荡之徒印象深刻,心里也有老是想着,要是有冤魂来给他托梦,让他当一回机智神探,就跟神探夏洛克里的那马脸男子一样,一炮而红,那该多好。 结果神探没当成,倒是成了冤魂。 他还为了不让破案之人太凸显,专门找了这几个目击者托梦,万万没想到——没一个有那福气。 “我好像认识你,你到底是谁,怎么我想不起来你叫什么?”苏雀疑惑道。 中年男子闪了闪,飘到苏雀身边就想给她一耳光,他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简直就是白白给她送睡眠时间的!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身上的黑气浓稠的对方的形儿都看不到了,梦外边给她擦拭额头的姚朵一顿,苏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胸腔的起伏的弧度大的惊人,在梦境中的苏雀捂着头,一层一层的痛感就像是下雪一样,明显能感觉到那薄薄的雪堆积的越来越厚,有种在用眼睛看的错觉。 可具体是哪里疼,又说不清....... “苏雀!苏雀!苏雀!”姚朵摇晃着她,希望能帮她拜托梦魇。 120怎么这么磨叽!姚朵忍不住了,本来还想等120过来!现在这情况要是在等下去,人就要没了! 姚朵拽着她的胳膊拉到背上,那重量压得她一个踉跄,没背的住。 她转而去揽着苏雀的腿,挂在腰间,然后再拉着她的胳膊,就这样别别扭扭的背着她,嘴上咬着皮包带,被紧锁的大门挡在屋里,不禁暗道失策。 可她好不容易才背上身后那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女人,一半的力气就因为背到身上这个动作而消耗点了,不一定有力气再来第二次单人全手动上背服务。 可除了放下苏雀后自己来开门,没有别的办法打开这显得碍眼十足的防盗门。 背上的女人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嘴巴张开不断地抽着气,姚朵快速的放下苏雀,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打开了门,转过身却发现苏雀醒了。 姚朵却没敢上去嘘寒问暖,嗲她一下,因为现在的苏雀很怪,不是一般的怪,不只是苏雀,姚宝宝也很怪,不是一般的怪。 只见苏雀流着眼泪,嘴里呢喃着不知道是方言还是什么,扩大的瞳孔麻木空洞,面上却是似笑非笑,以为浅色的琉璃眼现在成了深色,她嘴角流着哈喇子,跟松狮犬似得直往下滴,那模样真是怪的让人寒毛孔颤栗。 姚宝宝金瞳竖成一线,盯着她,浑身的毛连都炸了开来,发出尖锐的威胁声音。 姚朵有些害怕,这局面太像电影里演的中邪现场,黑猫的异样,熟人的怪异面孔。 黑猫,又名玄猫,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赤为红,故而玄猫为黑中带有红□□为灵猫。玄猫是一种从古代流传到现代的辟邪物,古代的富裕人家总会养一只黑猫来镇宅。传说它可以驱邪,每当有灾难降临时,它就会出现,所以总有人把灾难与它挂钩,认为不吉利。1 苏雀晃晃悠悠的想站起来,姚宝宝惊怒地伸出爪子想要把她拍回去,但一手都能抱在怀里的它怎么可能与人类相提并论! “喝喝喝,喝酒。快活啊,反正有大把好时光,给我来盆烧鸡。”这句话说的很清楚,姚朵听清了。 “苏雀?是你吗?”她贴着墙面,狐疑道。 “是我呀,姐姐你是谁,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快给我来盆烧鸡。”苏雀嘿嘿一笑,对着姚朵招了招手。 “你不认得我了?你要烧鸡干什么?” “哎呀,快进来,门口的叔叔阿姨,你们站着干什么呀?快进来一块喝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呢!”苏雀继续招手,这次招的谁就不知道了。 姚朵心下把自己知道的神都祈祷了个遍,从佛教到道教,甚至连撒旦教和一休小和尚都没落下,这场面她实在受不住啊! 姚宝宝尖叫跟在苏雀后面,声音越来越大,都到了能刺激脑部的程度。 “哎呦,你们怎么不进来?进来呀,快进来!” 姚朵抖着嗓子,“苏雀你看看我,我进来了啊,你还要让什么进来——”苏雀笑眯眯地说道:“喊叔叔阿姨们进来啊?你进来了我知道,他们就缩在那儿(她指了指门口)等着来你家喝酒呢,嘿嘿嘿。” “她们不来你就不要喊了,你坐下来好吗?”姚朵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雀一听,气的白眼都出来了,她吼道,唾沫横飞:“臭婆娘!关你什么事!”那声音不似她原来腼腆憨厚的低音,连女声都不是了! 姚朵心跳如鼓,不知道是该质问对方还是视若不见。 第38章 苏雀眼珠动了动,定到了姚朵身上,她淌着口水,嘻嘻哈哈地靠了过来。 姚朵像是置若未闻,其实她是懵圈儿了,逃还是不逃?这是个问题。 “你好眼熟?你是谁呀?”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还歪着脑袋挠了挠脑后。 “。。。。。。” “你是谁啊?怎么不说话的,你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咳,这是我家。”姚朵说完又咳嗽了一下,嗓子眼拉的太紧痰都拉出来。 “我认得你!你叫王翠花是不是,哈哈。” 姚朵心下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会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人不是苏雀,起码现在不是,那么自己搞点事就用不着心惊胆战了。 她壮着胆子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王翠花,那你叫什么名儿也得告诉我吧?我还不认得你呢。” “苏雀”停下了手舞足蹈,双手自然的垂在腿边,眼珠子都变了,清凌凌的,姚朵险些以为苏雀回来了,然而,她出口的话却不是苏雀会说的。 “你妈没告诉过你不能问鬼的名字吗?”她顿了顿,原本优美的脖子竟然拉的老长,那变长的趋势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活像拉面师傅手中的面团。 姚朵看着那颗近在咫尺,相距不到一厘米的脑袋,她细心观察过的五官十分贴心的展示着面部表情的极限,似笑非笑,似嗔似苦。 可能是今天的眼界开的太宽了,姚朵没有寒毛直竖,也没有失声尖叫,她面上冷静地与之对视。 “要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可要陪我一起去下面。”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愿意在你坟前漂移,可怜兮兮的狗杂种不如珍惜被我一招暴雨梨花针击穿棺材捣乱你的骨灰盒,让你连大腿骨都找不回来在阴间里痛哭流涕死不瞑目,只能回去找你改嫁的媳妇钻入她黑如大粪的卵巢求着来一次骨肉相连。”姚朵来火了。 “苏雀”微妙的表情全散了,只剩下目瞪口呆。 “你——” “住口!准你这废物说话了吗!”姚朵说完,怒目而醒。 撑在床沿,姚朵摸了摸额头,心想原来是梦啊。 可真是—— 她叹了口气,有种喝了一百三十瓶酒的宿醉感,又空虚又迷茫。 瞧了眼手机,还在床边,上面是和苏雀的通话计时,还在那儿耗着话费。 是庄周梦蝶,还是梦蝶庄周? 她掐了自己一下,会痛。 既然有痛感那她就安心了,姚朵打开灯,想去排空一下膀胱。 提好裤子,姚朵下意识不想和上次一样不冲马桶不洗手,她按了一下出水按钮,轰隆一声,储了不知多久的水带着透黄的尿液转动了起来。 她看的很专注,专注到都有种——这泡尿怎么这么倔强,还没冲下去的错觉。 其实这不是她的错觉,那泡尿确实一直在打转,带着本该冲走她的水,一起打转。 姚朵惊奇地蹲在马桶边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扒着塑料的马桶圈,忍不住啧起了嘴。 要是各位看过盗梦空间,那一定会对男主角的那个陀螺有映象,也就能发现这里的异曲同工之处。 然后她就这样傻愣愣地被马桶给吸了进去,浑身的骨头都随着液体的旋转跳跃给绞得粉碎,痛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英雄——”苏雀睁开眼睛,捂着快蹦出胸膛的心脏匆匆忙忙地拿起手机,失去对方的心痛是如此的真实,她咽了咽口水,就算是梦,恐慌感也能让人发疯,她必须和姚朵说说话! 苏雀看了看时间,上午10时。 不如直接去找她吧,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仿佛成了真理一般让人铭记于心,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消抹掉它。 说时迟那时快,苏雀已经换好了衣服按上了姚朵家的门铃,因为太过焦急,身上的衣服都是逮到哪件就穿哪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脚上穿的还是宾馆里发的拖鞋,纸一样的薄。 姚朵打开门,虽然知道铁定是苏雀,但是眼前这个装束她是万万也没猜到的。 “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乡村混搭风?会玩儿啊!”姚朵捏着那朴实的格子长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摇着脑袋围着她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我这不是急着想见你吗,穿的好不好看哪里顾得上!”苏雀看姚朵好好的,那熟稔的模样让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面上浮出了丝丝笑意。 还真是和她第一次告白说的一样,看到姚朵就开心。 “既然这么舍不得我,今晚就跟我睡吧,别住宾馆了,还浪费钱。”苏雀这番挂念她的说法听得姚朵甜丝丝的,恋爱中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话。 “那好,今晚我和你一起睡。”苏雀找了个板凳坐下,放松的很。 姚朵拉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牵着她的两只手。 两只手的表面很黑,是和苏雀的脸一个色号,手指很长,老人们说一个人能长多高,看脚和手指就能知道。 姚朵把自己的手和她的对其,整整小了一圈。 苏雀笑了笑,说道:“你的手比我的小呢。” 姚朵白了她一眼,语调上昂:“也不看看你长的多高!一米八都不只了吧?”还不服气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一米八五,只比一米八高五厘米,不多的。”苏雀坦荡荡地说出这个令矮子悲伤的事实。 “我不相信!辣鸡!”姚朵放下她的手,眼神怀疑。 “真的,你信你和我比一比,你多高来着?” “我一米七五。家里没有工具怎么比?”姚朵挺直腰杆,为了让她看起来能达到一米七五。 苏雀眼角稍眯,好笑道:“你有一米七五那就该到我脸这儿,可你才到我脖子这儿(她还在脖子这儿比划了两下!),我看你最多一米六多一点。” “谁说的!我自己的身高我还不知道吗!就是一米七五!你可不要抹黑我的身高!” “那你站起来给让我看看,别的不敢说,我眼睛见,像体型这种一看就能估计出个大概。”苏雀努了努嘴,怂恿她站起来。 “你都说只能估计出个大概,又不准。”姚朵就是死鸭子嘴硬。 “你站起来,我说的大概最多只有五厘米的差距,你要是有一米七就会有一米七那感觉,不要赖皮!快站起来。”苏雀推着她的胳膊,对方自岿然不动。 “哼哼!我不信!”姚朵屁股就跟黏在椅子上一样,苏雀自己都站起来拽她了,动都没动一下。 “一米六你莫装比,小心我来艹翻你!” 姚朵一听这句话,面上的笑脸隐晦了不少,多了点什么东西,又少了点什么东西——“我不信你能艹翻我。” 姚朵的不相信,她虽然知道只是玩笑,但受伤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点儿。 苏雀改而捧着她的头,掩饰般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姚朵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柔软饱满,这里已经成了她无法拒绝的地方,同样的,被强吻的人何尝能拒绝这样的苏雀呢,主动献上嘴唇,让人欢喜。 姚朵手臂揽上了她的脖子,强硬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搓揉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两张柔软的嘴唇研磨、纠缠,互相探索着对方口腔的每一处,传递着自己的味道。 苏雀横坐在姚朵的腿上,双手从按着改成揽着,她很安静的享受着鼻息间的缠人热度,可以说是自愿的被动。 姚朵放过她的唇舌,转而去亲吻她的鼻梁与眼皮,刚亲上眼皮她就敏感的叫了起来,嘴巴张开,口腔里的唾液因为这个举动而拉出了一跳银丝,挂在有探出意思的舌头上,亮晶晶的...... 姚朵坏心眼的变成了舔。 “不要——嗯....不要舔.....不要舔眼睛....”苏雀受不了这个,她带着哭腔求姚朵不要弄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姚朵就更加来劲了,舌头描绘着睫毛,一根根的打湿,那粘腻的感觉弄得苏雀挣扎了起来。 “别、别姚英雄....你不要这样弄....呜.....”看起来真的像是哭了啊。 姚朵没说话,两手臂跟手铐似得揽着她的上半身,最后舔了几下眼皮,然后要去咬她的脖子。 姚宝宝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沙发底下爬出来,长大嘴巴,把两人来带椅子吞了下去。 “我地宝宝——”姚燕吓得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要出去找姚宝宝。 看姚宝宝好好的睡在窝里,小尾巴盘着身体,姚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计较起梦境里的搞姬情节。 为什么我的女儿会和苏雀滚在一起?最后两个人还被猫吃了,这是暗示了什么吗? 年纪大了,对解梦这方面总是会在意些,她心中惴惴然,琢磨着里面一定有什么提示。 一拍手——嚯,想起来了,今天中元节来着,指不定是姚英雄她爸来托梦呢! 可她爸自己也没梦着啊,多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多到都想不起来多少。 最后一幕她倒是记得很清楚,但是女儿和另一个女人亲嘴是个什么意思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姚燕绞尽脑汁,睡也睡不着了,就坐在桌旁边儿,下定决心要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39章 姚燕腰上系着围裙,掀掉姚朵盖在腰上的毯子叫她起床帮忙。 姚朵闭着眼睛翻个身,继续睡她的白日大觉,就算没了被子,也没减丝毫困意。 大力拍了拍她的屁股,姚燕装样怒道:“都几点来了睡!你是猪啊!快起来帮忙折元宝,今天中元节,你爸昨晚都来找我了!” 姚朵哼唧着睁开一只眼睛,转头瞥了她妈一眼,喷出鼻孔里的浊气,她用没睡醒的软糯音调问道:“我爸她怎么找的你,这么多年投胎了都要上初中了。我好不容易放个假,让我多睡会儿....”声音慢慢轻了下来,直到没有动静。 姚燕一瞧,那结着眼屎的眼睛又给闭上了。 “啧,快起来,苏雀在外面等着你呢,你知不知道羞?”其实哪有苏雀,人家还在警局补办身份证呢,怎么可能会在外面等着。 但姚朵不知道啊,她以为苏雀真在外面等着呢,两眼皮噌的拉了上去,眉宇间油然升起一股子精神气。 她笑了笑,撑着头盯着她妈看了会儿,没着急开口。 姚燕为了加强说服力,强忍着笑的冲动板着脸,“不信你出去看,六点多就来了,我说你还没起来,她就在沙发上等你到现在。” 姚朵信了她,穿上拖鞋真出去看了。 姚燕悟道了,她叠着被子暗笑,那梦具体指的什么事她不晓得,苏雀是她女儿的软处——这点她是看明白了。 她们那个年代同性恋已经被妖魔化,只属于报纸偶尔提到的程度,也就没想到自己生养的女儿会和另一个女人发展成超出友谊的过火感情。 姚朵刷着牙,恨恨地吐掉嘴里的泡沫,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就这样没了! “刷好了没?过来帮我摆碗筷。”姚燕喊了一嗓子,颇有当年舌战包租婆的风采。 姚朵鞠了捧水往脸上泼去,用毛巾擦干水珠,滚去了客厅。 两张折叠桌早已被她妈摆在客厅,上面放着三个篮子,篮子堆着洗干净的小巧瓷杯和碟子,姚朵一手就能抓上四个那样的瓷杯,可见是多么的小了。 “银纸在那边。”三张桌子刚摆完,水都没喝一口,时刻关注这边的姚燕往某处示意了一下,让她去叠元宝。 “让我歇歇!早饭还没吃呢!”姚朵不乐意干了,身心都渴望着吃早饭。 “还没干呢就要吃饭,你上班还这样怎么能升的了职。包子在银纸那儿,你拿出来,顺便把包子吃了。”姚燕停下理苔菜的手,虽然说着要她去拿,结果反倒是自己去拿来了。 姚朵对她这一套也了如指掌,啃着包子,突然的好奇心让她百度了一下中元节。 “妈,我们要不要放河灯啊?” “七夕才放河灯,今天七月十五放什么河灯?”姚燕从电视上移开视线,对她的提问感到不解。 “网上说中元节,俗称鬼节、施孤、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与除夕、清明节、重阳节三节是中国传统的祭祖大节,也是流行于汉字文化圈诸国的传统文化节日。中元节有放河灯、焚纸锭的习俗。 农历正月十五日称上元节,乃庆元宵,古已有之;七月十五日称中元节,祭祀先人;十月十五日称下元节,乃食寒食,纪念贤人。中元节在农历七月十五日,部分地区在七月十四日。 中元节原是小秋,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七月十五上坟扫墓,祭拜祖先。海外华人华侨在清明、中元、冬至和年兜这四节会寄批银,否则便会被人认为是对祖宗不敬,对长辈不孝,对妻子不负责任的不成器之下等人。 传说中元节当天阴曹地府将放出全部鬼魂,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活动。凡有新丧的人家,例要上新坟,而一般在地方上都要祭孤魂野鬼,成为中国民间最大的祭祀节日之一。1” “你白过这么多次七月十五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里就是烧元宝、吃豆腐和秋刀鱼,然后请先人进家吃一顿,拜一拜,祈祷一下就没事了,这网上可能是把各方习俗都写上去了,哪有那么麻烦的?”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本地的习俗,姚燕把理好的菜放在一边,“我拿瓶牛奶给你喝,光吃包子干的慌。” “我不喝,不用拿!都快吃完了。”姚朵急忙出言阻止。 “就是因为你不喝牛奶,你看你才多高,站苏雀旁边跟个小鸡似的,人家一手都能把你提起来!”姚燕怕她不喝,还是把吸管插上才给她的。 “都三十岁的人了,喝了也不见得能长高啊。而且苏雀哪里能一手把我提起来了,你看她肩膀和腿,还没我结实!” “那你也只比她重,不必太高——你瞧瞧你这样子,一点气质都没有,在不喝牛奶,等骨头松下去成了矮胖子,看谁还敢娶你当老婆。” “就你一个人说我没气质——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想到女儿结婚这上面了,等我以后找个脾气差的,到你这来就嘀咕你长得怎么怎么样,行为端不端正,气死你。”姚朵包子也咽不下了,两张嘴皮子一动,跟老娘拌起了嘴。 “要是你老公是这种类型的,那我跑别的地方去,不跟你们见面,也省得他看到我心烦。就跟我看你一样。” “啧啧啧,我说要来的时候,是谁说要我留下陪她的?还烧了那么多菜给谁吃的?现在看到我就心烦了,那我今天和苏雀睡宾馆去,也让你老佛爷清闲清闲。” “我今天好不容易在家,你就这样对我,真是不用你老公你就能把我气死。”姚燕挂着一副要笑不笑的怪表情,朝她扔了个纸元宝泄愤。 “一口一个我老公,我哪来的老公?男朋友都没一个,就被你说的我像是回娘家一样。”姚朵捡起那只掉到地上的纸元宝,坐到她妈旁边,给放进袋子里,然后一起折了起来。 姚燕没信她,毕竟离家这几年了,一个对象都没谈过,着实离谱。 “你别骗你老娘了,这几年你就一个都没谈过?” 对着她隐晦的笑容,姚朵无奈地表示真没有。 “我不信,你拍戏的时候,就没对那些帅哥动过心?” “哪里帅了?我没觉得帅。” “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找还打算玩夕阳红吗?” “你急啥!到时候有了我会告诉你,真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撺到你面前的!” “恩,你都这样说了,那妈就不多说了。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别人骗,找个老实一点,对你好的我就满意了。”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实人哪有那么好找。”她郁闷地叠了个济公帽,对着话题有些心累。 “叮咚叮咚叮咚——” 姚朵打开门,不用说,也只有苏雀会在这个时候上门了。 “今天真是奇怪啊,我起得早,你来的晚。”姚朵拉过拘谨地苏雀坐在沙发上,也就是她妈身边。 被当做挡箭牌的苏雀立马挺腰收腹,中气十足地道了声阿姨好。 一种刻意讨好岳母的感觉...... “苏雀啊,今天留这儿吃饭吧,阿姨要谢谢你昨天的晚饭,好吃的我梦里都想着你。”姚燕笑眯眯地站起来,去给她倒了杯茶过来,叫她喝茶。 “班门弄斧,要是阿姨喜欢吃,我今天再做。”苏雀抿了一口茶水,烫的舌尖一个哆嗦。 “那怎么好意思,今天阿姨烧给你吃。对了,吃早饭了吗?十点了都。” “没吃呢,我想来喊姚英雄一块粗去吃的。”她说的很快,险些被自己分泌的同样快的唾沫呛到。 “好,好,你们要出去现在就快出去,然后十二点前回来吃午饭吧。”姚燕爽快的放行了。 姚朵一听,暗暗地对苏雀竖起了大拇指,这挡箭牌还有这种效果,可以啊! 然后两人就这样顺溜地出现在晚晴阁了,这家店也是两人从小爱吃的,原本不叫晚晴阁,因为旅□□业的发展,老板找到了商机,才进一步发展成现在的晚晴阁。 消费制度也跟着改了,变成了现金充卡,用卡在店里的窗口购买食物,要是吃完还有余额,可以凭磁卡去拿出来。 当然,磁卡是万万不能带出店的。 尝了一口赤豆小元宵,那充满桂花味道的软糯元宵q弹q弹的,却不会太过坚硬,用舌头轻轻压一下就扁了,还能品到糯米的清香。 “这味道还是和小时候的一样,我还以为多少会变点呢。”姚朵又了一勺,有什么比吃东西还要幸福呢? 答案:和恋人一起吃东西 把臭豆腐沾满酱汁,苏雀夹进了姚朵的碗里,“早上吃甜的不会不舒服吗?” “这个你以前就问过了!” 苏雀笑了笑,说道:“我忘了嘛。” “早上吃甜的会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有种我欲乘风破浪的感觉,一天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因为早上吃甜的而不那么计较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苏雀转过头—— 第40章 “还真是你,巧咯。”来者拉出苏雀身旁的椅子,自来熟地坐在上面,他身后跟了个打扮朝气的女生,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问她们是谁,那模样十分讨喜。 “跟了我这些年这点眼色都没有,真是个小笨蛋。” 女生手臂移到前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撒娇道:“说嘛,以前你都没带我见过,当然不认识啦。” “自己认识才有趣,你问她愿不愿意认识你。”他揽着女生的被衣服修饰出来细腰,表情和蔼。 姚朵打量着那当中*的男人,第一印象是斯文的成功人士,年纪在自己之上,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穿着西衣西裤——现在是夏天,温度有多高亲身就能体会,那就成了两个可能,这个男人爱现,要么是工作环境使然。 他说的话熟络又太过腻歪,但是吐字清晰,难得还没有鼻音。她瞄了一眼坐在他腿上姑娘,晓得这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 苏雀知晓他皮下本性,那年的黑锅可不是白白背的,至今记忆犹新、无法释怀。 “六老板,是来谈生意的吗?”死鸭子嘴硬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她了,苏雀片面的说了一句,没理会那咬着下唇的女生,当真是人淡如菊。 “我看着就这么像天天谈生意的人吗?”他打趣道。 姚朵瞧着他身上的四件套,默道有几个出来玩穿这德行的。 苏雀亲了一勺小馄饨;它们混着葱花与虾米,安全的进入胃部。 被驳了面子,还是被身份没他高的人驳了面子,他笑了笑,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样子。 那份自认为上位人的傲慢隐匿在腹腔,就等着机会,给对方捅刀子。 “我听五哥说你不干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不干了呢,我就不信了。现在看来——度个假也挺好。”他话头一转,提到姚朵身上。 “小时候玩儿的,遇到了就一块聚一聚。”她笑了笑,又亲了一口小馄饨。 男人含着笑朝姚朵点了点头,下巴搁回女伴的肩膀,细语呢喃:“饿不饿?” “肚皮都瘪了一上午啦,我饿死了!”女孩噘着嘴,露出一点儿白色的牙齿,说实在的,这娇俏的模样确实很吸睛! 然后男人从外套里掏出皮夹,递了她一张卡,让她自己去取食去了。 女生走远后,他这才慢悠悠地“感叹”:“现在的小女生,真是娇气,饿个肚子就要死了。当年你为了老五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那份气魄和毅力,回想起来,周某一个大男人,都是崇拜到不行。” 苏雀眼皮一跳,心下痛骂了那斯文杂种一通,这人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习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特别是他捅出来的伤口。 “老五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个贤内助帮衬他——听说你走后,他和兄弟喝酒醉了就哭,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苏雀,要是苏雀回来了就让她当五夫人,不能让她再受苦受累。这话可不是动了情吗——” “我已经金盆洗手,以后只想好好的过日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苏雀瞧着姚朵怪异地脸色,赶忙打断他,就怕一个不慎就中了他下的套而不欢而散。 “和老五过了下半辈子不是挺好的吗?六哥在这说句不中听的话,没了老五,你帮他得罪的那些人能放过你吗?要是他们知道了你在这儿讨日子过,老五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他苦口婆心,不知道□□的人一瞧就觉得这人不错,好心好意。 姚朵喝光碗底的藕粉,对着苏雀一阵黑红的脸说道:“妈还在等我们过去吃饭呢?你吃好了吗?要是好了我们就快回去,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 男人的眼睛移开了苏雀,转到了她身上,那眼神就跟鬣狗似得,又深又慑人,盯得姚朵脊梁骨发软,这气势就算是刻薄的大导演也没有啊。 脊梁骨越是发软,她就必须挺得更直。 偶尔的一个对视,他对她的笑容格外的意味深长,姚朵回以一个陌生人专用憨厚笑。 周六暗自冷笑,对这种不识相的人他是最不喜欢的,比如老五,比如苏雀。 写出来有这么多戏,其实也只是三秒的事情罢了,苏雀顶开椅子,已经站了起来。 周六长叹了口气。 “我这个老朋友就这么不讨喜吗?好歹也共事了十几年,你现在走了,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再也见不到也是有可能的。”他惆怅道,膈应之道深入骨髓。 苏雀过去揽着姚朵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劳六哥挂念,有了缘份,就算是只蚊子,那也能碰上给吸两口血。” “数人世相逢,百年欢笑,能得几回又。”周六又叹了口气。 离开有了会儿的姑娘端着个大盘子回来了,她先把盘子上的桂花芋圆放到男人面前,接到了对方的示意,然后冲过去拉住走了十步的苏雀,讨好道:“我买了好多吃的,别急着走呀,再一块吃点吧。” 苏雀瞪了她一眼,姑娘没有瑟缩,弯弯地小眉毛揪在一起,可怜巴巴的。 姚朵刚要解围,对方的嘴皮子就动了起来:“拜托啦,别走了嘛,我叫阮包瑞,我这个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现在我很喜欢你们,一起吃点东西认识一下吧~”小巧巧的一张嘴巴,倒是利落伶俐。 三个人就这样成了一串,一个接着一个,谁也没松手——别桌的客人频频望向这里,好奇三个女人接下来会干什么。 “真的抱歉,我家里过节的,苏雀还要回去和我一块帮忙,不能再待下去了。”姚朵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尖锐,语气那是软了又软。 阮包瑞哪是吃这套的主,水灵灵的黑眼睛顿时雾蒙蒙地,咬着涂有裸色唇膏的嘴唇看着她们。 两位“阿姨”一样不是吃这套的人,大家都是明白人,晓得对方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但又不能点破。 苏雀懒得费那个脑子了,大力抖了一下手臂,拽着姚朵直接走人。 历史总是会惊人的相似,她对她妈用过这招,成了;她对年轻力壮的阮包瑞用这招,那可就难了。 阮包瑞竟然跟她们一块走了,一路上嘚吧嘚吧个不停,姚朵和苏雀就当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愣是没理她、看她一下。 心里却嘀咕着还好她涂了润唇膏,不然嘴唇早就说脱了皮。 终于,这小话唠弄得苏雀受不了了,对喜欢的人,不管对方说的再多,她都觉得不够;对厌恶的人的人,听了一句都像是听了一万句,何况是说了一万句,完全是涨了十倍、百倍不止啊。 “回你老干爹身边伺候他不好吗?跟过来你是想干嘛?找个亲娘给你喝奶吗?”苏雀停下了脚步,压制住了想要一拳头怼烂那张嫩脸的冲动,没好气地要她自己主动滚。 阮包瑞噘着嘴,踮了一下脚跟,然后说想要和她当朋友。 天知道!她说了一句不下五百次这句话!完全就是随机型复读机! “我们两个都是妖怪,而你是仙子,不能和我们做朋友的。”姚朵很是一本正经。 “我不是仙子,我是人类,请和我做朋友!我点了那么多东西本来是和你们分享的,现在估计已经都冷掉了吧,太可惜了!”她眨了眨眼睛,试图对着“妖怪”们放电。 “好啊,我们答应和人类做朋友。”猝不及防的答应,令阮包瑞喉中的说辞卡住了,她脑子一懵。 姚朵一喜,拉着苏雀跟疯狗一样的飞奔了起来。 不费吹灰之力,阮包瑞追了上来,死死拽着苏雀的手腕,弄得她疼的直抽气。 葫芦串再次出现。 苏雀松开姚朵,怒极反笑,伸手就是送了她一个大耳雷子,人家也不怕痛,站在大街上啪嗒啪嗒的留着眼泪,抽咽着要和她当朋友。 “松手!”苏雀怒喝。 姚朵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们不是答应和你做朋友了吗,你快回去好吗?” “不要!朋友在一块才叫朋友嘛,不然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苏雀又想送她一个大耳雷子,但忍住了,毕竟妖妖灵不是白吃饭的。 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苏雀虎着脸,用鄂音低声咆哮道:“我跟你走,不要再跟着了!” 姚朵按着她一处肩膀,错愕爬上了脸。 “你怎么了?我和你一起去。”震惊,随后便是担忧。 阮包瑞满面笑容,就差跳段踢踏舞来赞美她们的决定。 “你先回家帮阿姨吧,我把她送回去就来。”苏雀勉强放缓语气,不可否认,她的决定很蠢。 能放下心回去才有鬼呢,姚朵睨着笑成一朵花的阮包瑞,没多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要和她一块送。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还能当我后援呢!” “不行,就送个人而已,能出什么事。” “你好笨!”苏雀暗暗地被心脏涌出的甜味给弄得舌尖发麻,面上丝毫没表露。 但那么点怪异的感觉还是被阮包瑞给发现了,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瞅着她们,笑都忘了笑了。 甜蜜归甜蜜,危险还是不能放任的,不论是英雄还是她自己,必须有一条后路。 苏雀强硬地拒绝了姚朵的好意,这很难得,也让姚朵有点委屈。 带着一半委屈和一半信任,姚朵一个人回家了。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个小插曲。 她知道苏雀一定会回来找她。 直到第二天,她还是潜意识里认为苏雀会来——哪怕是晚一点,这是一种智珠在握的气度。 第41章 我叫姚英雄,年龄嘛,不年轻也不老,女人最美的年华,没有之一。 是的,这么挫的名字竟然是个女的。 这也不能怪我啊,只能怪上一辈、给我取名字的人! ——也就是我爸 可惜他得胃癌死了,我也只能含泪为英雄了。 “朵姐?”桃子试图把她的魂给召回来。 姚朵撩起眼皮,借着跟前的镜子看到身后,她的神色很平静,到了淡漠的程度,与助理桃子比起来,更甚。 “十分钟后首映就要开始了,要不要上个厕所?”桃子一脸焦躁,做这一行的,说好听点是助理,难听点就是个保姆,什么事都得先操了心。 “又不是第一次,你简直就是我第二个妈啊。”她转过头笑了笑,只叫后面的人瞧到一半侧脸。 窥一斑而见全豹,那装点着膏膏粉粉的脸部透露着化妆师的匠心——连同她额上的编发。 桃子上前按住她的双肩,无奈地捏了捏,还叹了口气,当真和个老妈子一样。 “要不是这身衣服,我都觉得自己是打拳的了。”她悠闲道。 “你这身还得再加件外套?万一里面冷了,你给冻着了就麻烦了。”桃子瞅着她身上东一块掏空西一块裁掉的高级成衣,排场、夹子是有了,可在冬天那就成了美丽冻人,而不是美丽动人了。 “干这行的不就是图个光鲜亮丽,加件衣服要是丑的彻底还好——穿的不伦不类,还是电影首映礼,媒体们还不得抹黑我,那可不行。” “那我帮你带个毯子,你要是冷就翘起腿,我给你送上来。” “好的,我的妈啊!” 她挥着手一路走过红毯,脸上的笑容比她脚上亮金的绑带罗马鞋还要亮眼,现场的媒体们或扛或举,摄像工具的咔嚓声明显到就根自动bgm一样。 姚朵和早她上场的主演们拥抱了一下后瞄了眼高台下的人群,尽收眼底——除开盈利性质的媒体,正正的粉丝有几个呢? 她不禁想起导演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红,心下一乐。 不知道乐的是导演打脸还是对自己半红不紫的自嘲。 化思菱坐在她右手边,还是那副样子,带点甜味的性感女人,耳垂上的白金耳钉依旧闪的人眼睛疼——她在和男一窃窃私语,难道是在讨论导演的打脸行为? 揣摩着、探究着,姚朵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可现场的杂乱和音箱里导演铿锵有力的发言都没如她得意。 红雪寒,这部本来是她从电视剧卖颜偶像转型的踏脚石之一,要是扑街了,那一年的时间,可就和搬砖没什么区别了。 和苏雀一样...... 不对,但是不对在哪?是一个星期的爱恋,还是一年的泡影。 她现在的脑子有些乱,从苏雀人间蒸发后,她就像是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没了以前的干劲和趣味。 人总是会变得,她确实是变了。 不想在追根究底,但是又喜欢怀念着,她“老了”。 因为受不了打击而“老了”。 就像是自行车的后轮永远都赶不上前轮,却吻了所有他走过的痕迹。 “想什么呢?”化思菱往她这边靠过来,声音还是没有变,文雅、清晰。 姚朵笑了笑,说没什么。 “你怎么比以前还不爱说话了?”化思菱打趣道。 姚朵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干巴巴地笑而不语。 “去年约好了请你吃饭,等结束后给个面子吧。”少了一只手机,化思菱的社交能力提升了不只五点。 姚朵还没开口,坐在化思菱右手边的男一吕归凑了过来,“女主角竟然偷偷和女配角约会,这让男主角置于何地!” 他生了一双讨喜的桃花眼,眼尾略弯,嘴角自然的向上翘起,语调轻快,这插足别人的举动,要是一般人——不说厌恶,不适那是一定会有的,可这人竟没让人有这种感觉,反而会觉得他很调皮,亲似胞弟。 这是他的本事,特别是在讲究人际关系的娱乐圈,那就是大大的本事。 化思菱嗔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女性的聚会,你一个男的跟去像什么样子!”。 她这是下意识的默认姚朵答应了...... 导演说完了,策划人又开始说。 “哼哼,你这是借口!”吕归不服气。 “就是不许你一块去,哼哼也不让你去。” 姚朵瞧着她们的互动,心里不是滋味,那是羡慕她们的活力。 她自觉要是让她野,那后果一定是沉默和厌烦。 要是以前,她是万万想不到自觉会成这副德性..... 这都怪苏雀。 骗了感情就这样走了,想想就难过。 姚朵想叹气,但是这个场合叹气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她忍住了。 “你不愿意吗?怎么感觉你这么不开心。”化思菱又往这边歪来,放轻了语气。 “昨晚没睡好,浑身没力气。就算开心也表达不出来啊。”姚朵对着她露出个笑脸,没到心里的那种。 “那不然明天后天都可以,明天你有空吗?”她说的很小心翼翼。 “因该有空。” “那就明天吧,中午我打电话给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化思菱暗地里松了口气,终于约到了! “放心吧。”姚朵其实挺纳闷,去年什么时候和她约定过,怎么一点映象都没有。 不过答应都答应下来了,再矫情那就是作了。 策划人描述完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开始在大屏幕上放预告,之后就到了演员的环节。 通常就是主持人提问,或者观众提问,演员回答的模式。 《红雪寒》自然也就用了这个模式—— 到了这个环节,姚朵就很庆幸自己是女二了,主持人大多都是问的男一和女一。 她瞄了眼自己左手边的男二,不禁有些心疼。 老实人的存在感太低了。(直到四十一章才有描写!) “姚朵你好,我是抗压自营媒体的,最近你的消息很少,我想知道《红雪寒》这部电影之后你没有再拍其他的了吗?”一名不像记者,更像繁华地带的前卫女性拿着话筒,紧紧地盯着姚朵,荧紫的梨花头很是显眼。 姚朵拿着话筒,斟酌着怎么样才能回答的尽善尽美。 “嗯,其实我目前打算放松一下,重新定义一个目标,我自己年龄也不算小了,是时候找个更高的方向拼尽全力冲刺一下。” “那《红雪寒》是你正在冲刺的作品吗?”她接着问道。 姚朵点了点头,应声了。 “那你个人觉得,这部电影会是你的一大机会吗?” “这部电影耗费了剧组两年的心血,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扯到名利上可就不近人情了吧。” “好的,谢谢。”她放下话筒。 姚朵非但没有松了一口气,精神唰的一下绷紧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搓了搓冰凉的胳膊,那感觉更浓了。 ...... 什么事都会有结束的时候,最后众人在舞台背景上签了名,合了影,首次发布会就此画上了句号。 姚朵坐在保姆车上,空调和毯子让身体慢慢地回暖,她靠在后面,闭着眼睛回忆着发布会上的细节。 桃子抱着一大包零食拉开车门,叫醒了她。 “怎么自从放假回来到现在都一年了,精神状态还和烂掉的南瓜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生病了吗?”桃子坐在驾驶位上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她,不用看就知道她眉毛一定是拧了起来。 “哪有。”姚朵懒懒地撕开一袋包装,蔫了吧唧地拿了一块丢进嘴里。 “你以前吃东西都是一把一把的吃,现在吃一块都要半天,你还说哪有?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桃子攀着椅子从前面爬到了她身边,插着胳膊瞅着对方,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姚朵放下零食,叹了口气。 “你说呗,就我们两个人,你还信不过第二个妈吗!” “唉......” “我要是更年期了,那一定是操心你操心出来的!”桃子急了,问题可不是靠叹气来解决的。 “唉.....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啊。”姚朵搓了搓手臂,心累累的。 “你哪里难受你自己不知道?” “我浑身都难受!” “大力出奇迹,浑身难受喝大力!我是认真的,你告诉我你到底哪儿不顺畅?是心里有事?” 姚朵动了动嘴皮,然后挫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感觉一说就好累。”“你不说更累,没病都给压处病来了。接下来也没事儿,你说出来,你好受点,我也好受点啊。”桃子拿了瓶草莓牛奶插上吸管放在她手里,示意她们时间多着呢。 姚朵没喝,就这样攥在手里,她想了想,斟酌又斟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跟她不知道自己难受在哪一样。 “先回公寓,让我路上想想怎么说。”姚朵推了推桃子,让她爬回前面开车。 “那你好好想想。”保姆总归不是妈,桃子知道这点,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逼迫。 “我会好好想的。” 我会的...... 第42章 姚朵没有说出口,因为说不出口,她的表达能力退化到了1岁,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地感悟想要说出口的意思。 桃子看她那副颓废的样子,怪可怜的,也就没有步步紧逼,只是希望她能尽早对自己敞开心扉。 一句话哪能引出一肚子话呢?姚朵暗暗苦笑。 自己真的像个智障,不就是那点事儿吗?人都不见了还想个屁! 可她就是想啊,想到就连梦里,都是她。 真不知道苏雀到底给她灌了什么牌子的*汤,效果好的惊人——让自己跟疯了一样想着她——可人都不见了啊! 她再次苦笑。 这时候就要问了,她报过警吗? 报过,当然报过,怎么能不报呢? 苏雀让自己先回去有一半不就是想留一条后路吗?她怎么可能会不用这最简单、基本的求救方式。 可是人没找着,还被通缉了! 是的,不是以失踪人口,而是通缉犯的方式被挂在通缉榜上,简要案情写的还是诈骗、贩毒。 当真是“天意”弄人。 姚朵知道,这和晚晴阁的那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姚朵也不否认,苏雀确实干了这些腌臜事儿,这本就是事实。 但最叫人无法接受的,是苏雀一声不响的失踪。 她是不想赎罪?还是另有隐情? 姚朵无从得知。 只能一个人乱猜,头发猜掉了一堆又一堆,那是智慧无法负荷的结果。 没了通告,姚朵就待在公司配下来的公寓里,一室一厅,够住了。 她既不出门,也不睡觉,就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年里,大半就是这么过来的,毕竟娱乐公司不会只签一个人,自己不主动,哪能争到什么大活儿? 除非你名气大,拍摄方主动邀请你——不过要是真有这面子,那还不自己干工作室?——少则干把月,多则干数年,公司总是拿大头的那个人,这总会让身为劳动者的演员计较的。 姚朵揉了下脸,然后放鼻子底下闻了闻,香喷喷的化妆品的味儿,泌人心脾。 她解开小腿上的绑带,赤着脚躺在了布艺沙发上,打着哈欠,她累了,脑子累,身体也累。 “唉...” 这样下去自己可就算是毁了,还不如早点滚下台跑龙套,好歹还能靠着现在的名气混个特约。 她自嘲地笑了笑。 也只是说说罢了呢,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要是让回到起点,岂能甘愿? 别人到了这圈儿,能拿个小金人啊、桂冠啊什么的回去,我也是人,不拼不争一下,那不就枉干了这一行啊! 刚说不干假把式,脑子里多大的想法也只是想法,何况她还赤着脚在沙发上打瞌睡,那就连泡影都不算了。 “唉...” 姚朵睡着了,泛着唇膏亮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眉毛皱着,可见做梦都带忧夹虑,不得安宁。 “dinglin——” 姚朵黑着脸去开门,本来整齐的盘发被睡的乱七八糟,跟稻草堆似得。 “你睡觉啊?我就知道你不会下楼吃饭,喏。”桃子放下餐盒,还帮她把塑料盒的盖子给撕掉了。 姚朵瞧了一眼。 黄焖鸡—— “后天要去上个综艺节目,你知道的,帮助电影宣传。”桃子帮她解开发辫,取下一个个固定夹子扔到桌上。 “是去外地吗?” 桃子白了她一眼,“不然北京哪有?” “又要出去...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姚朵夹了根青菜进嘴里,不主动结活儿可以,但自己找上来的活儿她也推不掉。 “可以明天晚上登机,然后还能休息一会——后天也没问题,尽量晚上去吧。”桃子给她扎了个大马尾后,坐在她旁边用食指敲着掌心打着算盘。 “行,我闲的也不在意早一点晚一点的。” “等回来我们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你多接点活儿,再这么闲下去粉丝都要把你忘了!” 姚朵笑了笑,“能粉上我的那一定是真爱粉,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小鲜肉那么多,一个风头比一个大。俗话说: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古人诚不欺人!”而且你偷懒了一年,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连微博都不更新了,桃子咽下了后半句。 “说的也是,那你来安排吧,为了让我的首席粉丝桃子不忘记我。”姚朵嚼着米饭,痛快了不少。 “这可是你说的啊朵姐!我来安排!”桃子突然站了起来,脸上一副怪表情。 “你再问我可就要反悔了啊。”姚朵故意逗她。 “那可不行——我会公司找b姐问一下,明天晚上八点接你去机场。” “b姐在公司?她不是要跟着丁雨琴吗?”姚朵瞅着风风火火的桃子,暂时还没有后悔。 “老板不让她带明星了,现在就是待业在公司,从两用经纪人成了公用通告板了。andy她们都是去先去她那儿探探路子,她人特别友好!” “那丁雨琴乐意了?她没去找老板闹吗?”姚朵好奇道,大眼睛黑亮黑亮的。 “还真没闹,老板重新配了个新经纪人给她,好像是满意了——现在不多说了,不然到时候她偷懒去了!”桃子拢了拢的茶色泡面头,脚底生风,阻止了姚朵脱口而出的疑问。 这一年怎么变了这么多?王牌经纪人不带明星了,臭脸皮丁雨琴也不闹了,太想知道其他的大新闻了,可惜桃子跑了,她也只能按耐住心脏上的羽毛,暂且不想。 不过别的浅显八卦,还是能从互联网上获取的。 她翻出压箱底的笔记本电脑,插上充电器,绿灯一闪,开了机。 【爆炸!知名小鲜肉竟遭老板潜规则,是自愿还是无奈!】 【国际三栖影帝于巴黎举办隆重婚礼,老婆疑似外围女!】 【盘点一下那些露点的明星】 【谍战红杉林再现惊天□□!导演竟是靠淘宝□□手!】 【五年之约,武侠大作《红雪寒》电影化首映,演员个个颜值高】 【穿过你的花朵我的手?小鲜肉乐团贝斯手y竟是同性恋,从歌词分析那些写作人的内心】 ...... 伪.老年人.姚朵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媒体们就是这点好,添油加醋的本事能把白色给硬生生弄成颜料盘,厉害厉害。 把最后一块鸡肉吃进了肚皮里,姚朵心满意足的去洗洗身体,然后上床继续刷八卦。 要是真的打算再次闯荡江湖,这些娱乐的八卦也能让她稍微认清些目前的局势。 拧掉长发里的水,她在镜子前给自己涂了点护肤露——浓妆没则没,但对油性敏感皮来说那是大大的不利啊!一个不甚,额头就爆出几个闷痘,又疼又消的慢,对靠脸吃饭的人来说那是万万不利的!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弹力照旧,这才离开洗手间去睡觉了。 “linlinlin——” 沉迷八卦的后果就是得不到良好的睡眠,姚朵瘪着嘴捞过手机,定睛一看——语音聊天请求..... 不好好的打电话用什么软件!姚朵气哼哼地接通,然后温柔地说:喂。 “是我,化思菱。” “......” 再然后,她和化思菱就自己楼下的餐厅见了面。 姚朵保持着温柔好说话的假象把面前的菲力牛排切成条状,沾了点酱汁送进嘴里。 “原来你住这儿的,我住的地方离你不到一公里!就在那个方向(她用下巴朝着不晓得是东南西北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以后要是没事一块玩呀,上次真的很谢谢你,这个感谢拖了一年才发出,真是对不起了。”化思菱握着叉子转动,纤长而涂着指甲油的手漂亮的很。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记着它干什么。”姚朵随口一说。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爸就是这么教我的!以后要是有需要的话,我能帮的一定帮你。”化思菱笑了笑,她今天扎了个半丸子头,意外的俏丽。 姚朵观察着她的脸,眼角泛着淡红色,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料理自己,加上这身原宿风的打扮——如果s是最高分,那她这行头一定是拿s的那个,明星派头十足。 姚朵移开视线,镜面的大理石桌倒映着出她的脸,仿佛是朴素邻家姐姐,论起行头最多拿个c。 她不禁有些萎靡,果然有了对比才有了伤害。 “这家的沙律很好吃,你尝尝看。别光吃肉,荤素搭配才好嘛。”化思菱瞧她只戳牛排,中间的大份五彩沙律看都没看一下,忍不住就开始劝食。 “我不喜欢吃沙拉,全是草。”姚朵眼睛移回对方脸上,看都不想看那盆草,生的就算了,还没有肉。 辣鸡! 化思菱叉了点她所谓的“草”,晃了晃道:“你试试看嘛,真的很清爽很好吃的。” “那可不行。” 化思菱嚼着嘴里清香健康的蔬菜,舔了舔嘴角蹭到的美奶滋,“有点甜甜的,就跟脆皮鸡翅一样!” 姚朵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脆皮鸡翅是素的吗!两者用来相提并论那并不合适。 第43章 化思菱第十五次用诱惑的口吻让姚朵试一试蔬菜沙拉。 姚朵忍无可忍,接受了这个提议,她戳了快还没有拇指盖儿大的胡萝卜丁,然而上面均匀的蛋黄酱令她毫无食欲。 “真的好吃,我不骗你!”化思菱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姚朵勉强笑了笑,对化思菱的好感被嘴巴里的胡萝卜掉了个彻底。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她微微歪着头微笑,姚朵的咀嚼动作让她潜意识的觉得很高兴。 被逼着吃自己不喜欢吃的,就算确实不错现在也味同嚼蜡好吗! 不管她喜不喜欢,面上是没显露出异色的。 基本的礼貌...... “我就说吧,你在尝尝这个甘蓝,我觉得是味道最好的。”化思菱喜滋滋地戳了两块甘蓝,还混着苹果块儿和一颗胡萝卜,满满得一叉子——正当姚朵以为她要学一学那种小孩子不吃饭就找个大孩子带头套路,化思菱举到了她面前—— 去他妈什么基本礼仪...... 但是姚朵还是伸头吃下了,试问谁能拒绝一个美丽妹子的投喂呢! 化思菱笑的越发甜腻,深棕色的眼眸里像是闪烁着两颗星星。 和面上的喜悦同步,化思菱的心脏砰砰直跳,其实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吃,真的没想到...... 有什么比示好被接受还令人难以自制的呢? 一顿不平淡的午餐,化思菱过成了情人约会,姚朵则过成了幼儿园。 是的,化思菱把大半盆“草”都喂给了她! 为什么人类要发明沙拉这种又生又难吃的东西,她迷茫了。 她发誓,以后化思菱要是再约她,宁死不去。 姚朵祈祷着《红雪寒》是和化思菱最后一次合作,真的不敢想象再碰到会是什么场面...... 直到晚上桃子来接她,姚朵还没从沙拉阴影中脱离出来,胃部泛着阵阵疼痛,不过也因为这个关系,她暂时没去想苏雀的事儿了,满脑子都是那盆爽脆的沙拉和笑成一朵花的化思菱。 桃子定的商务舱,从京城到魔都两小时二十分,所以有些人事先拉开了前面的折叠桌,打开便于携带的计算机办起了事儿,而奔波了一天的桃子则是带上耳机小睡了起来。 姚朵靠着她的头,沉浸于手中的kindle无法自拔。 有人在后面戳了戳她,姚朵纳闷,往后一看—— “怎么吃饭的时候你说都没说,不过我们竟然遇到了,是不是很有缘分?”除了头发散了下来,化思菱就连唇膏的明暗都没变。 “姚朵姐。”助理小姜笑着打了招呼。 姚朵撑着椅背转过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化思菱笑了笑,弯弯长长的眉毛就跟水墨画一样。 “我都没看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都盯着你好久了,以为你能发现,没想到你整个心挂到电子书上——你都没感觉吗?”她歪了歪头,带着点小埋怨。 “你都不出声,这怎么能怪我呢!”姚朵讪讪笑道,暗地里不知道是该骂自己傻还是该骂“天意”贼。 她没有去怀疑这巧妙的缘分,同样没有理由去质疑。 因为化思菱的笑容真的太他妈的甜了,就跟故意勾她一样...... “下机后顺路一块去酒店吧,正好有人来接我,我们还能聊聊。” 姚朵想要拒绝,可人家一番好意,拒绝了岂不是显得不懂人情? 索性就盯着她脖子上的纯黑蕾丝颈带,没想到对方竟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那吞咽的动作张力十足...... 姚朵脑子一热,答应了。 然后还说了句:你脖子上的蕾丝带儿哪买的?真漂亮。 说完姚朵就想抽自己一耳光,说好的少接触呢?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化思菱一怔,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打开腿上的手袋,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说道:“你要吗?我还有一条,这个是我在日本旅游的时候买的。” “不用了,你带着好看,我带就不一定好看啊。”姚朵哪里是想要,她只是脑子发热而已啊。 “那也要带带看再说。”化思菱站了起来,解开项链后面的金属扣就要给她带上。 姚朵匆忙躲过,“谢谢你的好意,真不用。” 小姜拿着化思菱的手袋,笑道:“带带看嘛,姚朵姐皮肤这么白,黑色很配的呀。” 姚朵无奈,只能让化思菱给她带上。 “好看!”不晓得什么时候,桃子醒了。 她摘下耳机,对化思菱和小姜的到来表示惊喜。 “好看!是真的好看,你就带着吧。”化思菱细细端详,满意的不得了。 一样的装饰令她有种莫名的暗爽,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和她肌肤相贴...... “那可要谢谢你了。” “不用啦,小东西而已。” 姚朵笑了笑,心想:小东西那也是东西啊,自己受了,哪有不谢的道理。 “吕归和我们一块上节目吗?” “为什么突然问他?”化思菱不解。 “我看你好像和他比较熟,就想问一下,你不知道吗?” “吕归是男主角,按理来说应该会和我们一起上节目,不过事也不是肯定的,他也没和我打过招呼。” 姚朵点了点,看这情况化思菱和吕归不算亲密啊,网上的八卦果然不靠谱! 她不禁有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万一人家误会了自己对吕归有意思怎么办...... 化思菱同样想到这上面了,她犹豫了一会,问道:“你对吕归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问到他。” 小姜竖起耳朵,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有大新闻。 “没事啊,顺便问问。”姚朵尴尬地搓了搓手指。 “我和他不怎么熟,甚至还没有和你熟。” 姚朵瞧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暗自嘀咕:不熟还聊得火热,我又不想干嘛,用得着这么急着撇清吗...... 两人就这样静了下来,弄得还以为要有大新闻的两枚助理难过的热起了场。 “你拿到了节目的安排文件了吗?” “拿到了呀,朵姐都看过了!” “嘿——这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主办方都没给我发文件,难道是忘了吗?”小姜纳闷。 “人家做了那么多期,怎么可能忘了呢,是不是你不小心删了或者漏了?” “那不可能,我又不是粗心的人!” “思菱姐都说了,事不是肯定的,万一你漏了呢?”桃子把耳机折好,轻声问姚朵要不要喝水。 “那也只能下机后再检查看看了,不过我登机前可是检查了两个小时啊!”小姜一说就心痛,有什么比关键时候掉链子更难受的。 “不用急,大不了到录制场地和策划人要一份。”化思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腿。 “那你就要累了,流程又不是只有一两段。” 姚朵善意出言道:“那不然让桃子给你们发一份我的?比没有好吧。” “多谢相助,某定不负恩情。”小姜怪模怪样的作了个揖。 下了飞机,桃子第一时间连了机场wifi给她发了邮件。 那据说是来接化思菱的人举着牌子顺利的接到了她们,朝着事先定好的酒店开路。 她躺在只有白色的单人床上,脑子里回忆着飞机山的对话,分析一下其中的对与不对。 这是一个好习惯,但同样也是个坏习惯。 为什么说是好呢?因为这会让人发现自己的言语缺点。 那又为什么说是坏呢?因为你越发现缺点越容易多想,以后说话也就畏畏缩缩的,叫人看轻。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色带子,化思菱的笑容就像是毒一样的在脑子里飘着。 往日的杂念被压到了头皮,无法继续入侵大脑,这让她感到慵懒。 不是以往疲惫的慵懒,而是悠闲产生的慵懒。 很难得...... 她不禁想要放弃与化思菱少接触的誓言,那太愚蠢了不是吗? 姚朵笑了起来。 苏雀的讲述她生活时的表情一闪而过,止住了这个笑容。 那表情就像是第一朵雪花,落下来之后整个天空都飞满了它们。 苏雀,你到底去哪了...... 我好想你,就连早晨用来大号的时间都用来想你了—— 要是真有天意这种东西,我想见你,哪怕是一面—— ——你到底去哪了,时至今日为何那股感觉依然鲜明如昨天。 “唉.....”她踢掉脚上的豆豆鞋,钻进了被子。 化思菱站在她房间的门外,思考着要不要去打扰对方。 桃子则是和小姜讨论着身为助理的难处,互相鞠了一把辛酸泪。 小姜还是不懂为什么节目组到现在还没发邮件过来,打了电话明明说发了啊。 化思菱最后还是没有敲门,她捂着心脏部位,抿着唇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朵的魅力到底在哪?她为什么能如此随意的牵动着自己,让自己无法拒绝那心悸。 化思菱不明白。 她必须想清楚了,不然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那将是无法控制、无法挽回。 锁上房门,她该好好想清楚了...... 至于苏雀到底去哪了,请看下回分析。 第44章 “各位观众大家收看《天天娱乐》,我是禾文,身为一名智慧型人才,最痛苦的事想必就是搭档太捉急!我觉得我的发际线上升和这之间一定有莫大的关系啊!不知道今天的嘉宾会不会拯救一下我那可怜的发际线。”看着精神机灵的当家男主持禾文悲伤地望着身旁的同时,不断左右转头的还挺可爱。 “你这么说,我慕容溪第一个不服!”当家女主持顿了顿,然后揽着一边的软妹主持,继续说道:“天生筋骨使然,还孜孜不倦的迁怒同框,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看娇妹都不屑搭理你了。” “高手总是寂寞的,我也不求这红尘中的一线欢乐。” “啧啧,你们两的画风是刚从七零年代的武侠片穿越过来的啊。”另一个男主持戏谑道。 “想不到老年人竟然还知道穿越,在下佩服。”禾文朝他抱了抱拳。 “老年人有老年人的乐趣,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们老年人了。”假.老年人.袁辽笑了笑。 “其实这个画风也是为了配合嘉宾呀,他们才是真正从武侠片里穿越过来的!”慕容溪拿手比了个剑花,说的铿锵有力。 软妹主持翻了个白眼,“你们的演技我用手指头都猜到了——先把嘉宾请上来吧,让真正的演员给展示一下武侠风骨。” “有请《红雪寒》剧组!”柔情的bgm应声响起。 两男两女于背景台走了出来,齐齐一排,从左到右分别是男主吕归,反派冷鸿羽,女主化思菱,女二姚朵。 吕归做了个韩系发型,身上宝蓝色三件式西装显得他腿长腰细,打一条渐变条纹领带,脖子上别着一枚隐形麦克风,他笑容阳光可亲,一对微眯的桃花眼就跟开出了花儿一样。 软妹主持凑了过来,吕归顺势送了个电眼给对方,后对着舞台下的镜头介绍道:“大家好,我是饰演《红雪寒》里多情公子司少裴的吕归。” 台下的观众不管真心假意全都尖叫了起来。 演反派的是个熟男,吕归话音刚落,令人耳朵怀孕的低音炮响起,“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饰演《红雪寒》的魔教教主红魔子的冷鸿羽。” 观众又是一波尖叫,有个举着羽字牌的妹子叫的最凶。 姚朵笑着望过去,她今天一改往日三七分黑长直,剪了个齐刘海,发尾也稍微弄卷了下,加上印有涂鸦的卡其色高腰裙和故意卖萌的兔耳豆豆鞋,这个显得动作称的有那么点俏丽的意思。 化思菱则是精心盘了个花苞头,酒红偏暗色的立领舞裙尽显女人优雅,把她五官的柔媚气质托显的淋漓尽致。 等嘉宾们都挨个介绍完了,当家男主持站到吕归身旁,望着他笑道:“吕归是我们的常客呢,上个月才刚来宣传过你主演的《那年的山楂树》,这个月就又来了,你看娇妹那脸红的——” “毕竟吕归的脸是人形大杀器,那眼睛我这个有夫之妇都不敢多看,就怕被电的只顾着看他,说话都不能说了!”慕容溪煞有其事的撇过头,假的好笑。 “除了冷鸿羽是第一次来做客,我记得化思菱和姚朵早前也和我们玩过,我记得化思菱当时玩谁是卧底都气哭了。”袁辽笑道。 “透露一下,今天的游戏也有谁是卧底哦,化思菱可要提起精神了。” “我这次是有备而来,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放心吧!”化思菱眉毛挑了挑——强行有备而来。 姚朵等着主持人挨个说完,嘉宾们也把该表示的表示完毕,那么接下来就到了游戏环节。 其实娱乐节目里的游戏环节是最能套出好料的,因为不用再当剧本的提线木偶,而是自由发挥,所以不管是观众还是主持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环节。 【谁是卧底】 出题原则 1、不要出游戏中的玩家无法理解的词汇(例如玩家中有非本地人时,以方言出题)。 2、两个词不能互相包含,例如家具和桌子。 3、所出的两个词词性要相同,即同为动词、名词或形容词。 4、所出词汇不能是同一个词的两种提法,例如孙悟空和孙行者。 游戏流程 以8或6人游戏为例。 1、在场8人中7人拿到同一词语,剩下1人拿到与之相关的另一词语。这时平民与卧底都不知道互相的身份,卧底也不知道自己是卧底。 2、每人用一句话描述自己拿到的词语,最好不要太过明显,既不能让卧底察觉,也要给同伴以暗示。 3、每轮描述完毕,所有在场的人投票选出怀疑的卧底人选,得票最多的人出局。若卧底出局,则游戏结束。若卧底未出局,游戏继续。如有两人得票相同,则进入pk,大家再从两人中间投出一个。 4、若卧底撑到最后一轮(场上剩2人时),则卧底获胜,反之,则平民胜利。 注意:卧底和平民都要描述自己手上的牌,卧底如果猜到了平民的词汇,接下来如果卧底的描述和平民词有共性那么ok;不可以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说出跟卧底词不搭边的话。例如:卧底词是福尔摩斯,平民词是工藤新一。如果卧底猜到了平民词,为了混淆视听而说“他长期使用着另一个名字”这样与福尔摩斯完全没有关系的描述,是不可以的。这就是考验卧底掩饰能力的地方。 相关人员布置好道具,主持人分配好了站位,游戏开始。 从右到左一排数过去,描述顺序是这样——袁辽、慕容溪、娇妹、禾文、吕归、化思菱、姚朵、冷鸿羽——这个顺序同样是她们从左到右的站位顺序。 “我们日常生活中都能见到的这么一个东西。”袁辽瞄了眼词板,如是说道。 “你这开头可就太狡猾了,“老年人”的心机!”慕容溪用食指撩了撩挑染成柠檬色的短刘海,夸张的斟酌了半响,“我们家里都必不可少这个东西。” 袁辽嗤笑出声,“你和我的又有什么区别。” “话可以乱说,游戏可要认真啊!你这么说不就是暗示我们都是平民了吗?”慕容溪瞪大眼睛,夸张的表情是她的特点。 “不和你斗嘴,快接下一个!” “这个东西最早是在埃及发现的。” “娇妹太耿直了,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大的提示。”慕容溪撑着桌子盯着她,白衬衫上映出两条锁骨。 娇妹摊了摊手。 “你们都是东西吗?嘿嘿嘿,我这个词汇一般都是工厂做的。” 吕归接下道:“我家就有这个东西。” “我家也有这个东西。”化思菱瞧了眼吕归,顺势用上了这个太极技巧。 “我家也有。” 冷鸿羽:“......” “鸿羽是不是被这些人的套路吓到了?”禾文窜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家也有这个。”冷鸿羽低声道,惊的当家男主持顿时松了手,一脸我走过最长的路,是你的套路。 “好了,请把你觉得是卧底的人写在手底的小板子上,不能让身边的人看到!然后我数三声一起亮出来。”禾文快速写下了一个名字。 1 2 3 “怎么是我!!!”袁辽板子都掉到了地上,只因娱乐小队的各位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大家都是队友,何必呢..... 娇妹拿起话筒,无辜道:“因为大家的回答都一样,所以只能牺牲背锅王。” “感觉不会再爱了,我觉得这个节目真的、真的恶意很大!”袁辽拿上话筒走到舞台的另一边,想要就此眼不见为净。 “背锅王背锅我倒是不惊讶,但是为什么吕归也选的是我。”他痛心疾首的锤了锤胸膛,脸皮子都涨红了。 “我猜不出谁是卧底,刚好你是第一个,就选你了——不好意思。”吕归那表情分明是喜闻乐见! “背锅王不愧是背锅王,背锅的理由我竟然都无法反驳。”慕容溪嘿嘿的笑声魔性异常,弄得现场都笑了起来。 “哎——你们两个超可疑的好吗!我发现慕容你看娇妹看的很频繁啊!吕归的理由我都无力吐槽了。”袁辽既然刷了下去,那可就要担起主场主持了。 “背锅王安心背锅就好,并不需要去吐槽这些。” 袁辽眯着眼睛,斜着头说道:“慕容呀慕容,你算盘掉了。” “我的算盘从来都是在地上打的,哪会掉,快继续吧。” “那现在是从慕容开始,继续游戏。” “这东西我家不仅有,还不只一个。” “接下来我要认真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绕那么多弯子了。”慕容溪气哼哼地揽过旁边的娇妹,说道:“娇妹你说。” “哎哎哎,你别又乘机卡油。要不然到时候又要减掉一大段你和娇妹*的片段。”禾文急忙拉开她们,暗地里为节目组的经费担忧。 “好好好——”她回到自己的小桌台,半弯下腰,撑着下巴瞅着怎么看怎么软的娇妹。 “我很喜欢这个东西,特别是下雨天。” “下雨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猜的那样。”禾文了然一笑。 第45章 “我是卧底???”化思菱一脸懵逼。 “抱歉!但你真的是卧底呦!”慕容溪斜眼对她挑了挑眉毛,那模样看的人手痒痒。 此时舞台上只剩下吕归和慕容溪,化思菱真的没想到。她的词卡和众人的描述完全吻合,就算是吕归也不可能是她啊—— 盯着揭示板上的答案,化思菱咽下了质疑。 她心脏猛跳几下,泪腺涌上隐隐的热度。 慕容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下一轮再战,好歹你也是最后一局被发现的,厉害了。” “我以为是吕归啊!明明我和你们的描述都对上了,为什么还能猜到出是我。”化思菱摸了把额头,她一憋屈就难受,一难受就喜欢掉眼泪。 就像是我们玩连连看一样,开始抱着随便玩的消遣心态,然后输掉了就会唾弃自己这个废物连这种弱智游戏都不会玩。心里憋屈。 “嘿嘿嘿,本来你和吕归都有一半的嫌疑,可是你太淡定了,就感觉你好像什么都有了底,我就选你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吕归笑道。 “我把你们都当队友啊!当然一副淡定,那是因为没感觉到谁是卧底。”化思菱声线都颤颤巍巍的,理由逗比就算了,她根本没想到自己是卧底啊! “再说化思菱又要气哭了,让我们抛却耻辱,继续战斗!”点到为止,娇妹拉着众人回到节目环节上。 姚朵和冷鸿羽在一边脸都僵了,一会儿配合大笑,一会儿会心一笑,就算没有笑点也要拉着嘴角弄个微笑——冷线演员的痛。 偶然的一个对视,互相都看到了无奈。玩游戏总比当背景好。 男女主角和主持人配合的热火朝天,激动地脸蛋都红了。 姚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占了个贵宾同台票而已,真他妈的汤儿事—— 她瞧着那群乐的显得疯疯癫狂的主持人,明面跟着一块乐呵,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那是名为嫉妒的情绪。 同样的职业,不一样的地位,这是多么的引人羡慕、嫉妒呢? 谁都是有嫉妒的时候,她的嫉妒是在明知对方的成就而产生的。酸归酸,自己没那本事也怨不得别人是不? “为什么又是我!”化思菱怪叫,一个不慎,眼角溢出了两泡泪。 这场景是真的很有趣,新奇!姚朵真心笑了出声。 贵宾同台票就这点好,细节看的清楚。 “看来化思菱今天是主动要再哭一回了。”禾文凑到化思菱面前,镜头特别给了个大特写。 化思菱跨到一边,主持人纷纷上前看戏,就连底下的观众都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发生了什么。 “快快,拿张纸巾,化思菱气哭了!”袁辽长腿三步并两步接过台下递上来的纸巾,轻轻擦拭着美人分泌的眼泪水。 垂泪美人化思菱接过那张纸巾,“两次都是我!(还都被猜出来了)我再也不想玩谁是卧底了......”,软绵绵的语气,丝毫感觉不出其中的坚定。 说实在的,要不是知道没有暗箱操作,输了游戏就掉眼泪可够假的。 特别在这充满质疑的娱乐圈,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假。姚朵已经能猜到节目播出后媒体们会如何大肆报导了。 这不失为炒热度的一个好办法,姚朵牵着化思菱的手站在镜头前——可她没这个本事,没这个脸面。 “接下来再玩游戏我想你们的化思菱可就要哭倒我们娱乐小队了,所以我们文雅一点,《真心话大冒险》!”台下观众的欢呼声盖住了工作人员拖拉工具的噪音。 化思菱缓和了情绪,又露出那种文雅中带点甜的表情,她坐在姚朵旁边,隔了半米的距离,眼珠时不时的瞄到这边,姚朵要是看到了,就对她笑笑,没看就由她去了。 多半时间她都是处于“没看到”的状态,化思菱在录制中的反常让她不自在—— 化思菱这个人真是有点奇怪,说她想和自己深交吧,那距离感又不是假的;说不屑和自己为伍吧,那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姚朵在意上了,怪她这人忽冷忽热,摸不着底。 化思菱戏校出生,比自己早出道,但是各方面的技巧都是自己这种半路出家的所不能匹敌的,那气质一看就晓得是个教养好的。 姚朵细细想着,她作品没自己多,代表的更没一个,名气却比自己响亮。严格来说,化思菱不像演员,更像个交际花——娱乐板块提到化思菱的也都是她的生活动向,讨论她作品的少之又少。 可就是这么模式,竟然红了起来。姚朵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持人撕开黑板上第一个白条。 “初恋叫什么名字,哇,一上来就这么敏感,节目组给力啊。”慕容溪跳了跳眉毛。 “好,老规矩,把你们的初恋写在手里的小板子上,写好了举个手!”禾文是这个环节的主持人,便免了加入《真心话大冒险!》。 吕归第一个举手。 “好!大家都写好了答案,我数三二一就一起把黑板对着观众。” 3 2 1 “娇妹你初恋竟然是我老同学?真的假的!”慕容溪瞠目结舌——我喜欢的人初恋竟然是我老同学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吴嘉志是好多人的男神啊,我有次下课想去街上吃饭,遇到他打篮球,真的好帅!结果我毕业后都只是暗恋而已,这个应该算是初恋吧。”娇妹一想到那次巧合,白皙的小脸就飘上了两片红晕。 慕容溪哼哼唧唧半天,不说话了。 她画板上潦草的两个字叫禾文好奇问道:“卓风是谁?我和你十年的交情都没听你讲过——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是有秘密的人。” “我小学同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偷了我的橡皮擦,然后我就很生气的喜欢上他,四年级分班的时候我还哭了呢!”提到年少时光,慕容溪难得正经。 别说,这样子还真有那么点知性女人的感觉,姚朵暗地啧了啧嘴。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偷了你的橡皮擦你就喜欢上他了?你小时候真是厉害。”袁辽一口气说完,唾沫都喷溅出来了。 “别掉下椅子了!”慕容溪白了他一眼。 袁辽忍了忍笑意,自觉地把自己的初恋说了一遍后赶紧闭上嘴回味慕容溪那难得的正经。 “思菱呢?突然好期待你的回答!” 众人的视线被这句话带到了化思菱身上,她略有些紧张的拢了拢发尾,说道:“不能说是初恋吧,和娇妹一样,我爸妈老是长期出差,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念书,所以从小学开始就一直转学。然后遇到了她。” “啊,青涩的初恋啊。”慕容溪感叹道。 “我在那里上了三个月,就知道她的名字,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离开那个学校后就没见过了。”化思菱敲了敲画板上的三个字——姚英雄。 姚朵悄悄地咽了咽口水,不会这么巧吧? “那你后来有想起他吗?”禾文心软软的,对这种狗血的事他就是没抵抗力。 “想过啊。”化思菱下意识的瞄了眼姚朵。 “我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一次转学就达成了初恋,要是当初你爸妈去别的地方出差,那这个初恋会不会也在哪里出现?还是就此湮灭在岁月当中。” “禾文你怎么也往老年人靠拢了?”慕容溪讶异道。 “我的发际线告诉我,人总有老的一天!”禾文耸了耸肩。 “老不老都一样要为了《天天娱乐》搬砖。姚朵的初恋看着像个妹子啊!” 姚朵是最后一个举手的,王友曼是她的初恋吗?是也不是。 王友曼只能算是教会她成年人*的那个人,要是初恋追根究底,她的初恋其实是苏雀。 俗话说,培养感情,她从幼儿时期认识了苏雀,青春懵懂的时候都是和苏雀在一起,暗恋班里学习好的干净男生这种套路根本没在她身上出现过,满脑子都是和苏雀玩。 苏雀啊苏雀,姚朵小时候眼里就只有她,容不得别人插入两人的关系。 独占欲和满足感都挂在了她整个人身上。 所以才会在对方要走的时候,感到无措,甚至傻傻的想要绝交。 幼时懵懂似初恋。 可她画板上写的却是王友曼。 是王友曼教会她成人间的炽热感情,是王友曼让她知道什么叫失恋;同样也是王友曼让她明白自己的占有欲。 “是啊,我的初恋是个妹子,头发长长的,笑起来抿着嘴,唇边有个小小的涡。”姚朵回忆道。 “我该说amazing还是surprise!天哪,姚朵竟然毫无芥蒂的爆出来这么大的新闻!头条是你的了!”慕容溪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个饥肠辘辘的老狼。 观众包括台上的贵宾同样一脸猝不及防。 姚朵的微笑顿时高深莫测了起来,“我是群演出声,她就是带我进群演这行的那个人,可惜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她发生了什么?!”禾文回过神,打了鸡血般问道。 “她死了,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第46章 鸦雀无声—— 场面尴尬了起来。 身为主持人,冷场是叫她们这些好油条羞愧的。 “抱歉了,这么难过的事还要说出来。”禾文放轻语气,凝结的空气再次涌动。 化思菱在一旁安慰的握着她的手。 曝光了自己初恋是个女人,化思菱还如此毫无芥蒂——她就没看到慕容溪眼睛更亮了吗?! 姚朵晓得头条又要改一改了,《武侠电影红雪寒女配竟是同性恋,与女主化思菱含情脉脉手拉手(多图)》。 她有些后悔,这结果她根本没料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大脑是很好的,希望自己能拥有它。 “过去好久了,我都从群演成了主要演员,她要是投胎都能上小学了,伤心是没有的了,只是偶尔会想起她。”姚朵硬着头皮讲下去,盼着赶快接下一个。 “那你以后是打算找女朋友还是找个男朋友呢?”慕容溪翘着腿,往姚朵这边倾了倾身。 “个人是比较走心的,要是合拍,男女都无所谓。”她回答的很快,确切的说是背了一段标准答案。 化思菱抓的更紧了,姚朵讪讪地笑了笑。 “我就欣赏你这种走心的——接下来是吕归。”慕容溪朝吕归示意了一下。 关于姚朵的初恋就这样告一段落,大家都很自觉的听着吕归接过去的话茬,主持人们同时松了口气。 万一出了什么事背锅的可是他们! 姚朵看着化思菱的脸,等了半响,第二个标题都揭下来了,人家的手还是牢牢地抓着。没点自觉。 她想把手抽出来,又怕新闻再变出个事儿来——可不用上点蛮力吧,别人的说法也不见得好听。 这真叫人难办。 化思菱瞧姚朵一直盯着自个儿,当下口干舌燥,大腿绷的紧紧,她有些难以自制。 从看到姚朵第一面,甚至只是照片,她就眼皮一跳,根本无法用言语描绘出那种感觉。 直到与她打了个照面,化思菱才明白了什么叫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 就像是自己的遗憾终于有机会消除一样,她有了个机会。 可是细细一琢磨,除了心跳的快了点,脑子热了点,还有种惧怕的情绪,这其中的关联叫她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到底想要为什么?为什么想要了还害怕? “姚朵等下录完后你去不去吃麻辣香锅?”化思菱小声问完后卷了卷舌头,那粉色秀气的舌尖抵着上腭——这是紧张的。 “刚知道我有同性恋倾向你还敢和我一块?就不怕传出绯闻吗?”姚朵瞄了眼她的嘴唇,那细微的动作勾人定睛。 “清者自清——那家店主是我朋友,里面的食材都很好的,去试试吧。”化思菱顾着姚朵的表情,手上一个不注意,她就从掌中溜了出去。 姚朵腼腆地笑了笑,“结束后我问问桃子,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 化思菱低下头写着真心话,说道:“我等你。” “还有没有事了?”姚朵卸了妆,转头问后面不断在平板上戳啊戳的助理。 “没了,你要回酒店吗?” “化思菱约我去吃麻辣香锅,你说我要不要去?” 桃子用食指抓了抓脸,说道:“去啊,她路子大,你要是和她搞好关系,吃亏的准不是你——她是单独约你的吗?” “好像是只约了我一个——可我刚曝光了自己初恋是个女的,万一这一约被狗仔拍到,传出绯闻怎么办?”姚朵放下头发,担忧道。 “朵姐啊,绯闻又不是真的,还能炒热一下,何乐而不为呢!”桃子按着她的肩膀,揉捏了几下,“你就安心去吧!同事之间吃顿饭又不会把你吃了!” “你怎么跟个拉皮条的似得!”姚朵舒爽地叹了口气。 “我要帮你写个计划书,陪不了你。正好有人约你一个人出去玩我当然乐意之至了!”桃子把衣架上的呢绒大衣拿过来给她穿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渡出单间。 “那我听你的,我联系她。”姚朵掏出手机,手指啪啪啪的问对方在哪。 “直接打电话给她啊朵姐,为什么还发微信?”桃子不懂了。 “我没她手机号码,她也没要过我的......”姚朵无奈道。 “那真是奇怪了,她都单独约你吃饭了手机号码都没给你。” “化思菱这人确实奇怪。”姚朵笑了笑,认同异常。 姚朵看着化思菱的回复,突然桃子问道:“你带现金了吗,要不要我把钱包给你,你钱包没带吧。” 姚朵还真没想到这上面,接过桃子递过来的钱包,笑道:“只要饲主带着就好了~” 桃子嗔了她一眼,“以后我也不带了!” 化思菱套上了一件灰蓝色风衣,看到姚朵从停车场口下来朝她挥了挥手。 “你素颜和淡妆一样美啊。”姚朵看着她的脸,这是第一次见到化思菱的素颜。 化思菱笑了笑,说道:“哪有!一脸雀斑的。” 她这话是谦虚了,细长的眉毛少了眉笔的增色,如薄雾山峦,鼻管四周分布不均的淡棕色雀斑以姚朵的审美来说——很性感,比化妆后性感多了,是那种由内而买从五官上给人的性感。 她皮肤很好,就连嘴唇都不似常人布满了唇线,泛着自然的红色,这是经常保养的成果。 “桃子要回酒店吗?” “是啊。”姚朵回答道。 “毕竟思菱姐只约了朵姐一个人,桃子想去也无可奈何。”桃子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下次约你们一块!这次就让我和你朵姐来个双人约会一下吧。小姜在车上等你,就是接我们来时的那部车,你回酒店就去找她吧。”化思菱指了指倒数第十三个车位上的灰色车辆。 “那你们打的去还是?”桃子松了松背带,对她们如何寻找代步工具感到不放心。 化思菱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示意了她看身旁的白色凯迪拉克ats,笑道:“喏,我朋友借车给我了。” “那我走了,玩的开心哦~”桃子挥了挥手,朝倒数第十三个车位走去。 “我们走吧。”化思菱按了下钥匙圈上的简便遥控器,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发现搞好关系餐厅是利器啊。”姚朵喝了口椰子汁压压嘴里的辣味,忍不住感叹道。 (我发现百分之五十的剧情主角都是在吃东西) “因为吃东西的时候比较开心,所以就放得开点嘛。”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手机号码,我们都约了两次了,要是下一次还微信可就太尴尬了。”姚朵为了配合语气,还给她夹了片藕。 化思菱受宠若惊的接过她的手机,保存好了号码还给姚朵,然后盯着碗里的藕直看。 “我打给你,你也保存一下我的吧。” “你打吧。”化思菱下意识接道。 想不到进展竟然这么快,姚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亲近呢。 “嘿嘿嘿。”她暗自揣摩的人对她笑了笑,化思菱见过那么多次姚朵的笑容,唯独这种嘿嘿嘿是第一次瞧见。 化思菱止不住的联想到初恋的那个壮实女生,她就是这么笑的。 “嘿嘿嘿。”姚朵再次讨好的笑了笑。 “......” 姚朵疑惑渐起,怎么化思菱不理睬她了? “化思菱?” “......” “化思菱你不吃了吗?”姚朵尴尬了。 “哦,我吃的。”化思菱心脏抖了抖,无法忘记那两声嘿嘿嘿,她夹起碗里的藕片放到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着。 “对了,《红雪寒》的发布会是只在京都办一场的吗?” “是吧,看首映反馈,要是好评多的话就要去别的地方多宣传了。”化思菱夹了枚海带结。 “你觉得好评会不会多?我感觉虚啊。” “我看过原著,文笔很不错,要是我们的表演合了读者的标准,第二次宣传是免不了的。”化思菱说道。 姚朵点了点头。 化思菱打开手机,拍了几张后说道:“趁着有美食,拍几张更个微博吧。” “我微博都一年没更新了.......”姚朵学着她打开手机,但是没拍。 “这样哪能行,微博是主要圈粉途径啊。”化思菱撑着下巴看着她。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可要更新了。”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应呢?”化思菱偏了偏头,眼角微弯。 “你说的对嘛!” “那你别忘了给导演发的广告转发一下,还有原著作者发的点下赞。” 姚朵戳着屏幕,连连应道。 演员姚朵 2分钟前来自美少女note3 时隔一年,我终于成功诈尸,现在和化思菱在吃麻辣香锅。真好吃【doge【doge 图片 吃饱喝足,说说笑笑的两人推门而走。 “刚吃饱回去也没事,我们去逛逛吧。”姚朵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六。 “可以啊,要去哪逛?” “我对着地方不熟,你报个点吧。”姚朵插着口袋,交给对方来决定。 化思菱想了想,灵光一闪—— “我知道个好地方,不过有点远,我们先上车吧。” 第47章 这是个叫人感觉到静谧的地方,湖路边的高压钠灯照的湖水波光粼粼,周围紧跟着时代的步伐圈上了观赏性的石制栏杆。 湖很大——呈椭圆形,一眼望不到边。 上面修着两座桥,弯弯的形状,就跟古时大家闺秀脸上的眉毛似得,雅致的很——要是您从天上瞧这湖,就会发现这湖就是张脸,那两座桥就是脸的眉毛。 “所以这湖就叫柳眉湖了,我以前和我朋友来这玩过。”化思菱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多了一丝不一样的风情。 桥大人少,带小孩出来玩的附近居民一个都没有,想来是伺候着回去睡觉了。 “这地方好安静。”不只安静,水上吹起的凉风刮得她头发乱飘,姚朵拢了拢头发,学着化思菱踩在栏杆中间的空隙中,盯着颤颤巍巍的湖面。 “心静祥和,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噙着微笑,看了眼姚朵。 姚朵没回话,她有些发证,酸涩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叫人猝不及防。 安静确实是让人舒服的一件事,可让一个整日胡思乱想的人安静下来,那就不见得是舒服了。 她难受的想要干呕、大叫,可越是想,越是做不出来,只等着一个激发点。 化思菱看她像是想着心事,十分善解人意的没去打扰,她们两个就这样把脚卡在栏杆上,拉上嘴——一个是因为心酸,一个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心酸。 风儿轻轻吹,人儿有意泪。 “我的妈呀,救人啊!救人啊!有人跳河!!!”桥上几处零散闲人闻言看去,只见喊叫的呼救人,他嘴里跳河的那位半点踪影都没有。 “快救人啊,我不会水,有会水的快下去救救那人啊!不然要死啦!要出事情啦!”那留着山羊胡的老人还扒在那儿喊,怎知不见一个人凑过来救人,急的他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对鱼鳃两对脚蹼,自个儿下去救得了! “你们这些人就没一个会水的吗?!”老人跳脚道。 姚朵犹犹豫豫地等着还有没有别人,这湖可不是游泳池,现在还是大冬天的,要是一个不慎,人没见救上来,还搭进去一个可就坏事了——不知她一人想到这点,现场有大半同样这么想的。 然后有个叫花子跳了下去,姚朵走到现在这个点的时候见过对方,人家倚着一整块厚栏杆睡的正香,蓬头垢面的样子叫人瞧不出个美丑胖瘦,身上裹着乱七八糟的衣服,看着个头倒是挺大。 瞧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跳到湖里,大家又不是恶人,哪能再坐视不理,一股脑的全凑了上去,虽然不晓得对方姓甚名谁,却并不妨碍这些人喊:有手机的快给报个警,小哥还在吗?小哥还在吗?听得到讲个话! 姚朵她们站在人群最边缘的一圈,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 此时才发现,人比想象中的多多了。 “在那下面!”还是老头子眼尖,黑楚楚的湖水也阻碍不了他瞅见那见义勇为的英雄。 叫花子英雄露出头喘了口气,众人还没瞧清楚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又潜了下去。 “还有哪个会游水!下去帮把手去,大冷天的叫花子过的苦,万一也给沉下去了两条命就没了!”人群中不晓得谁说了这句话,那些抱着看戏的人心里发憷,后退了几步,有的更是干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姚朵暗骂了几句不文明的方言,咬咬牙把大衣脱了。 化思菱连忙拦住她,拽着那称不上结实的手臂,小声说道:“你一个女的,自己破开湖水的阻力都要累得够呛,怎么可能再带一个人上来?那主动去救人看着高大,他肯定也是有这么个自觉才会下去的。你不要反倒拖累他,先等等,现在还不是必要的时候。” 这话说的是有道理—— “上来了,快搭把手,把他们拉上来!”老人家想要翻过栏杆贡献点微薄的力量,被人拦住了。 “老公公年龄大了,没多少力气还站位置,你就在这等着,我们来就好。”那人年纪不说大,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他翻过栏杆踩在边角,一手拽着栏杆,一手把叫花子推上来的女人抱在怀里,后面的人配合着把女人弄到桥上然后叫来人群中的女性来帮这女人做心肺复苏。 万幸的是这个桥只是形状像眉毛,而不是高度像眉毛,不然叫花子就算找到人也上不了地,那可就是在湖中央活活泡死命了。 “英雄上来了!”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是啊,这小伙子真是热心肠,这么大冷的天为了救人就这样跳下去了。” 大家纷纷对着这位浑身滴着冰水的叫花子竖起了大拇指。 叫花子拨了拨结成一块一块的头发,露出的小半张脸,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从骨头里传来的冷意冻得他瑟瑟发抖。 姚朵瞧他可怜,脱了大衣挂在手臂上走了过去。 “你衣服都湿了,脱掉吧,我这衣服暖和,你穿我的。” 叫花子再次听到这声音,愣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高大的身子僵在了原地,这份讶异竟然把生理上的寒冷给压住了。 “大兄弟?大兄弟?你说个话啊。”姚朵纳闷了,这人难道是个傻子不成? 苏雀回过神,抢了姚朵递过来的大衣,跑了。 那没了鞋带的肮脏球鞋还因此落下一只,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无声的滴着水。 看样子还真是个傻子....... 不过衣服她手下了,姚朵也不说什么,她就搓着手臂站到给女子做人工呼吸的化思菱身边,正好这里人多,还能帮忙挡挡风。 那跳湖的女人胸膛动了一下,肺里的水给呛了出来。 “小姐醒醒,别睡过去,睁开眼睛!”化思菱语气严厉,手还不断拍着女人苍白的脸。 “你们是谁?我在哪?”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她的双眼白仁儿很少,透着股麻木的呆劲。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有哪不舒服的吗?”化思菱放柔了语气,唯恐刺激到对方。 女人面色恍惚,她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冰凉的脸,心上的冷叫她完全不在乎身上的冷。 过了会儿,严格来说是二十九秒后,女人破口大骂。 大家脸色顿时变了,特别是那些亲力亲为救了她的人——毕竟好心好意救了她一条命,人家不感谢不说还把自己当成妨碍她好事的臭赖子狗,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女的不懂人情,叫人厌烦。 有人忍不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大湖这么深,又冷,为了救你劳心又劳力,一句谢谢都不说,反倒还骂起来了。”这语气还算友好。 没想到那女人听了,竟然哭了起来,“忒你们娘,我又不是瞎子,湖深冻人又不是看不到,好不容易提起勇气跳下去,就是打定主意要寻死了——我又没有求你们把我救上来,我这冻不是白冻了吗!” “你这人好笑啊?你白冻是白冻了?我们白冻就是活该?你看看那大兄弟,他站在桥边上把你报上来的,衣服都湿光了?我说救条小狗,那狗都会摇尾巴表示谢谢,你这话说的我真是听得来气。”姚朵皱着眉搓着手掌,只穿了一跳连衣裙的她冷得鼻尖都红了。 “你们就是活该,我又不是狗,谁需要救了?呜呜呜呜我要是迫于不耐能这么寻短见吗?我才二十三,男朋友都没有过一个呀!”她一边说一边乱踢着腿,和小孩似的。 化思菱把风衣解开给姚朵穿上,女人的话把她给听笑了。 “人醒了,那我们回酒店休息吧。”化思菱挽着姚朵的手,率先踏出了一步。 “你衣服给我穿了,那你冷不冷?”望着身旁之人纤细的睫毛,姚朵心里一阵温暖。 体贴的人上辈子都是天使。 “好歹我鼻子没有冻红,你靠我进点,等下去车里开空调就暖和了。”化思菱说着脑袋在她的肩膀上靠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的离开。 姚朵握着她的手插到风衣口袋里,“那你倒是靠近点啊。” 化思菱蜜色的脸颊飘上了点红晕,鼻梁上的小雀斑就跟融化的巧克力碎般可爱。 两人慢慢的走出柳眉桥,只有桥上还在滴水的球鞋看到。 那么这时候我们就要说一说苏雀了,也就是那个救人的叫花子。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年不见就成了这副德性?为什么看到姚朵是跑而不是相认呢? 建立在这些疑惑之上的,还是她为什么没有联系过姚朵? 十四岁的第一次分别,两人同样拥有着对方的联系方式—— 三十岁的分别,姚朵的联系方式只有梦境这一种—— 苏雀早在姚朵给了她电话号码后就背下来了,为什么就不能打的电话?报个平安呢? 这一切就其实用四个字就能概括:迫不得已。 是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的跟着去见那天杀的狗老六,迫不得已的逃亡,迫不得已的放弃联系姚朵,迫不得已的抛下身为苏雀的过去,成为一名讨饭为生的叫花子,一切就这四个字——迫不得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章分解。 第48章 洗漱完毕,姚朵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开了机。 随便挑了个视频打发时间,受了寒气后洗个热水澡弄得她浑身懒洋洋的。 不消片刻,瞌睡就上头了。 叫花子浑身滴着水,身上几层厚厚的衣服显得他异常魁梧,有种让人下意识的默认对方是位男性的奇异功效。 姚朵解开大衣扣子,挂在手臂上朝那可怜人走了过去—— “你衣服都湿了,脱掉吧,我这衣服暖和,你穿我的。”姚朵好心道。 叫花子抹了把脸,听话地把上身杂七杂八的衣服脱个精光。 没想到这叫花子这么爽快——姚朵打量着他露出来的黝黑躯干。 这颜色有点像苏雀啊,就是这一闪而过的念头,那接过大衣的叫花子胸脯上就长出一对□□,不论是形状还是细节都和回忆里的那人一模一样! 姚朵一个愣神,那人撩开了面前打着结的刘海,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大衣。 “哎呀,原来是个女的,我还是以为是个小伙子呢!”本来还关注着被救上来的女人是死是活的人们纷纷盯起苏雀,面上皆是善意。 “这勇气!女中豪杰啊!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没这胆子下去。” “就是就是,女中豪杰!” “要是上新闻了国家准给你弄套房子,以后就不用讨饭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声音可不就是自己梦魂牵绕的吗?! “苏雀!”姚朵放弃了琢磨那丝怪异感,非常激动抱紧拉她,还狠狠捶了她几下背。 “你怎么在这!你这一年去哪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姚朵死死抓着她的手臂,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唯恐这一切就这样跑了! 苏雀继续笑着,眼尾微微弯着,不答。 “醒了,醒了!跳湖的醒了!”有人喊道。 姚朵没去管,她只是等着苏雀开口,等着对方把经历的一切告诉自己。 “你们是谁?我在哪?”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她的双眼白仁儿很少,透着股麻木的呆劲。 苏雀就着这变扭的姿势走到她身边,她的第二次开口就贡献了出来,“是我救了你,你在你自杀未遂的地方。” 女人静了下来,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颊。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有没有哪里难受?”化思菱脱下风衣披在女人肩上,插着手臂观察着她目前的状态。 “我就是要死!忒你们□□的□□娘,什么破玩意啊?让你们救了吗?我他妈就是要死才跳下去的,救你妈了个比,爱管闲事还管到你祖宗我身上来了!要你救了吗!有病啊!”女人拽下风衣摔到一边,气的口出秽言。 姚朵勉强移开盯着苏雀的双眼瞄了她一下,嘴皮子动了动刚要开口,但是苏雀在她面前晃悠的样子叫她打消了这份心思——先问苏雀! “你快告诉我啊!哪怕是一个回复!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联系我!”姚朵帮她拨了拨杂乱的头发,苏雀这副样子她看的难受的都要掉眼泪了。 苏雀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原来她早就哭了...... 那粗糙的手指完全不像是人能拥有的,刮的她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因为疼痛掉的更凶了。 “别哭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别哭了——”苏雀瞧她白嫩的脸上被自己弄红了一片,连忙心虚的换了大衣袖口。 “那你倒是说啊!先说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姚朵色厉内茬道。 “我怕你被我连累。” “我就知道——我艹你苏雀!”姚朵狠狠地抽咽了两声。 “那你——”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姚朵眼角挂着两行泪,苏雀就这样被这铃声给打跑了。 笔记本电脑上的四十分钟的视频已经循环了一遍,她怔怔的看着上面抓老鼠的狗,却只能映在她的视网膜上。 她的心仿佛要窜出胸膛一般,拉扯着她的内脏—— 姚朵想大肆的呕吐出来,最好身体的内脏一并吐出来才好。 ——叮铃铃 她回过神,站起来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点,咳嗽了一下,那是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的举动。 “还没睡吗?”门外的人是化思菱,她穿着宾馆里的白色睡袍,以她的身材来说略显宽大,那握紧的手掌慢慢松了开来。 “没有。”姚朵心里有事,语气颓废无力。 “是被那个女的气到了吗?白白挨冻就为了这么一个人。”化思菱笑了笑,跟着姚朵进了房间。 “这到不是,只是个陌生人,再气能气到哪去?”姚朵开了瓶酒店赠送的矿泉水,倚在柜台上喝了一口。 “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去医院?” “可能是找别的地方继续寻死了吧。”她漫不经心道,苏雀那粗糙的手指帮她擦眼泪的样子在脑子里不断循环。 “我其实挺好奇她说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什么难言之隐可以把命赔上?”化思菱优雅的翘起腿,紧绷的小腿肌肉就跟刷了一层蜂蜜般可口。 “不知道,二十三岁,因该是疾病或者家里人吧。” 化思菱笑了笑,“看得出来,你的本质很纯良。” 姚朵听见了,但没听懂,所以就没接她的话。 “我觉得一定是她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吐了水出来就骂的起劲,生病的人早就心如死灰,哪有这功夫骂人?” “你说是不是?” “嗯。”她顺口接道。 “......” 姚朵扣着塑料瓶上的凹陷处,瞳孔没了焦距,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化思菱琢磨着要不要换个话题,看姚朵那样子,完全不care啊。 “姚——” “我现在要去柳眉桥上看看。” 两人同时开口,却只有姚朵一个人说完要说的话。 化思菱捋了捋思路说道:“现在十二点了,你现在去干嘛?” “我有事。”姚朵说道,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不要多耽搁了,她迅速的翻出衣服抱到卫生间里。 “我和你一起去,正好车还在这。你等等我!”化思菱也顾不上语笑嫣嫣了,麻溜地回房间换起了衣服。 姚朵有种预感,那个叫花子,那个梦,还有苏雀,她们有关联,不论大小关联,都是有关联! 她魔怔了,她迫切的想知道“苏雀”会告诉她的事,她想留住苏雀,哪怕是梦境里的一面,哪怕是自己的幻想—— 如此清晰的相遇,如同重要的契机,她就是不能消停下来! 化思菱刚停下车,姚朵就跟疯了一样打开门冲到桥上。 离那女人跳湖的地方越近,她的心越是无法自拔。 就像是——就像是只要到了那里,苏雀就在那等着,然后把一切她困惑的事告诉她。 就快到了...... 桥很长,她跑的肺部一阵抽搐,吸进来的空气又是冰冷刺骨,折磨着她的鼻腔与肺泡。 姚朵伸长脖子,盼着能第一时间看到目的地的人。 结果那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湖水推挤的声音和冷风刮过的尖啸声,连一株植物都没有。 姚朵站在原地,愣愣地由着风刮着她的脸,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发疯而已,她该知道的。 她该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姚朵扶着栏杆,嘶吼着,一个啊音硬是被她弄得百转千回,凄厉异常。 扩大的咽喉让寒风顺利的刮进去,她干呕了起来。 悲伤到呕吐正是应了景。 她呕了半天,一口痰都没呕出来,干巴巴的。 “姚朵你怎么了!”化思菱喘着粗气停下来,穿高跟鞋脚疼痛欲断。 姚朵没理她,不知不觉落下来的眼泪水流到了鼻孔里、嘴唇上。 化思菱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要苏雀在这里啊...... 姚朵笑了,她转过身拉过那本来拍着自己背的手,对着化思菱稍抿的嘴唇吻了上去。 被偷袭的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睫毛细微地颤抖着,姚朵扣着她的腰用身体把化思菱压在栏杆上猛亲,化思菱却还是那副抖着睫毛的软绵样,丝毫没有挣扎。 姚朵闭着眼睛,啃咬着对方唇肉的动作越发粗鲁,她的舌头自始至终没有去探过去与之交缠,鼻尖氤氲的清甜香水味是苏雀身上所没有的,这让她清晰的明白被她压着的人不是苏雀。 苏雀...... 姚朵圈在对方腰间的手慢慢往上移动,冰凉的指尖隔着驼色毛衣暗示般的打的圈。 她没有揉捏,也没有挤压,只是打着圈。 化思菱的上半身下意识的往悬空的后方去了去,她心跳如鼓,眼睛似是柳眉湖的湖水,波光粼粼。 鼻间的呼吸都是对方喷出来的灼热废气,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那湿润滑腻的感觉弄得姚朵停下了动作。 化思菱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她用舌尖描绘着对方没了动作的嘴唇,那就像是布丁一样。 她自己则是不舍得挖取布丁而选择用味蕾触碰的那个人。 第49章 苏雀不小了,她在这个世界活了三十一年,从只能喝奶水的婴儿到靠讨饭为生的叫花子,已经过了三十一年。 她贪恋地嗅着身上的大衣,那是上面还带着点姚英雄的味道,她安在心间的人啊...... 吸饱了湖水的下装们没有一点干的意思,刺骨的凉意冻得她牙齿打颤,这就是冬天最可怕的地方,寒冷总叫人饱受折磨,特别是在唯一的一套御寒装备失去了效果下。 她不能脱掉,那反而会更冷。 她缩在一处稍能挡风的角落里,少了鞋子的脚布满尘土,身上的大衣是唯一能提供温暖的外物。 一年前,那小姑娘跟着她,要她回酒店是一个目的,但要是自己不去,由着她跟过来,记下姚英雄家的地址,回去告诉那周六,那目地同样可以达到。 苏雀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对阮包瑞妥协,这是其一。 她心中的那点纯良可都是在姚英雄身上的,万一她们家出了事——那姚英雄一点会选择断绝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再相见,这是其二。 这份思量,都是从姚英雄身上出发,可见她是多么的在意、珍惜。 主动入狼窝的事,是个人都会心生恐慌,所以在这走过一遍的马路上,苏雀胆战心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去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毫发无损的回去和姚英雄吃饭。 看见苏雀那张脸,周六摇头晃脑拽了两句古文,然后亲了亲投怀送抱的阮包瑞,这样子还真有那么点纨绔公子的意思。 周六:其实我也不是难为你,你看我们缘分那么深,不如你把老五的货源告诉我吧,周某是真的急的抓耳挠腮,做梦都在想。 苏雀冷着张脸,屁股放在椅子上后说道:“我说金盆洗手是真的不想干涉哪怕是口头,而且我只负责找买家,你说的货源,我想说也不知道。” 周六意味深长的笑了出声,摇了摇头道:“咦~你就不要谦虚了,狗老五就跟条老狗一样,对自己的人恨不得连自己老婆叫了几次都说出来。她这么信你,哪能找谁进的货也不告诉你呀。” “我说的句句属实,疑心太重的人除了能让我多说几遍这句话外——得不起你想要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苏雀沉默。 “你说,要是怕时间不够,去我家里说,保管你说一年都说不完。”周六嚼着阮包瑞夹给她的虾扯蛋,似个豺狼般盯着苏雀。 苏雀还是沉默。 “我也不怎么喜欢在这餐厅里谈事,这里的味道就没那个气氛。” “我不想谈论那些,真的,六哥你别把我逼急了。”苏雀与他对视,眼皮控制不住的跳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她被阮包瑞硬抱到车上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练家子的。 她在不晓得是周六的房产还是抢来的三层洋房里“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日子完全和舒坦搭不上边,锁在二楼的房间里,跟狗一样拷着链子,双手,双脚,脖子,连腰上都栓了跳大铁链。 周六不给她上厕所,她就干脆拉地上;不给她睡觉,那就不睡;两天一顿饭,种种恶迹,就是下了心思要知道势力大他一轮的许五从哪进的货! 在这里我们就要说说为什么这些人不是五就是六的呢?怎么他们爸妈就不能好好取个名儿呢? 这其实就是跟□□头、山鸡一样的绰号罢了,但是这个绰号有那么点显示身份的意思。 比如某某势大业大,那么别人就会下意识的拿他和别的大哥大姐们比一比。 然后这么的一比,高低就分出来了,道上的人也就开始用数字来帮他们排好了地位,暗地里就靠着这地位来巴结讨好。 比如说许五去一家夜总会玩儿,要是周六这个时候也在,那顶好的东西大多就要送到许五那! 那些来谈生意的,也是靠着这种方式来选择交易对象。 不过各有各的本事,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是那数字能代表的。 再说苏雀这边,那时她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晓得许五哪儿进的货?人家是谁啊?自己是谁啊?知道的越多越难脱离他麾下,不自觉点还打算干一辈子这龌龊勾当吗? 只有贪婪找不到底线的人,才会溺死在那片污水当中。 她没这么死心眼,要不然以后生儿子没piyan。 反正只要自己不死,她能忍,逃跑的机会只要慢慢等,一定有的,一定! 果不其然,周六耐不住要换窝点了,这地方不能住了,他让阮包瑞给苏雀洗了个澡,那浑身的骚臭可不是他这种人能受得了的。 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姚朵还没看看除了屋子外面的风景就被阮包瑞按到车里去了。 苏雀盯了墙那么久,地狱般的环境让外面的一切都变得美妙了起来,令人惊讶的美丽。 车开了很久,久到苏雀看风景看的都昏昏欲睡,哈气连天。 目的地是一块地下停车场,停了满满的车,大的小的,高的矮的都有。 阮包瑞照例抓着她打开车门,周六从驾驶位上下来,问道:“这个小区人还挺多。” 阮包瑞嬉笑道:“人多才热闹嘛~” “那你可不能把人领到家里去,毕竟我们还有个客人。”周六瞥了眼脸色蜡黄的苏雀。 “你看她都这么瘦,说话都没力气,别人来了她也叫不出声。”阮包瑞努了努嘴,力道稍微放轻了点。 万万没想到苏雀拿后脑勺往后一撞—— “啊——”阮包瑞捂着鼻子,酸涩的疼痛叫她直飙泪。 机会是没有第二次的! “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追啊!”说时迟那时快,周六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弄得刚要去追的阮包瑞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绝境之中人的力量是已倍数增长的,苏雀那没吃几顿饭的皮包骨身体,三步并两步用了不到两分钟就跑出了地下停车场。 这时候我们就能说一说了,为什么她逃出来了,没有去找可以依附的亲近之人呢? 她也想过啊,一般人有了脱离了危险,当然是找个贴心之人安抚一下受伤的心,但是能给她依附的人除了姚朵没别的,可是她要是去找姚朵,人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者,基本的后台势力都没有。 真去了只会是拖累她,搞不好还来个同年同月同日死,周六犯了这样的错误,苏雀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周六在得到六找个称号前,一直是叫野猫的。 猫有个特质,那就是记仇,不论是大仇还是小仇,他都给记着,就等着时候到了,给你来个猝不及防——她不是自私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她妈吸了那么多血汗钱,她不想姚英雄因为自己,接触那些极恶之徒。 苏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辈子自己怕是就这样了!只求姚英雄能偶尔想起自己这个前朋友、前女朋友,要是哪天自己死了,有个人记着人间有个叫苏雀的人活过,这就满足了! 她吸了吸冻出来的清水鼻涕,嘴里的干涩感催促着她去找水。 不想去.....好冷啊...... 活了三十一年,连想喝口水都喝不到,我这辈子到底干了什么? 她回忆起以往的事迹,一件一件,从小到大殴打她的生父,脑回路诡异的生母,喜欢给她零钱的奶奶到小学里自己干过的事,拿过的分数。 这些在普通人看来,伯庸质疑,称不上快乐,这是把姚英雄拼在里面,那她的童年可以说是三十一年里最快乐无忧的时间段了。 她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完了自己的童年,接着便是最痛苦的岁月—— 拿着钱的小白脸,国哥的殴打,琴姐的谆谆教诲,周六的算计,许五的包庇和示好,中间穿插着各种交易,前半段是看着琴姐指挥,后半段是嬉皮笑脸的自己挑拣着“货物”。 这回忆在自己站在姚英雄楼下时戛然而止。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苏雀没有出声,泪珠滑到嘴唇,她用舌尖品尝。 咸咸的味道,那涩涩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 她想要来点水冲淡那股味道,想要到不行——她需要水。 苏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寒气入体,现在酸疼的不只是她的关节,而是坠疼的小腹和内脏。 她麻木的心这时却跳的很快,说不定已经发烧了。 苏雀慢慢的走,慢慢的去往遇到姚英雄的桥上。 这么晚了,她应该早就回去了吧?她这样想着,低落的情绪却丝毫没有缓解。 要是那时她认出我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我现在这么脏,这么臭,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我呢? 是啊,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我呢...... 她一点都没有认出我——那她为什么会把大衣给我呢? 苏雀闻了闻干净的袖口,那里像是还有这对方身上的温度。 她为什么会把大衣给我?难道是认出我了? 苏雀这么想着,被脏污刘海遮着的浅棕色瞳孔露出温柔的神色。 那样子,姚朵看到了铁定会亲亲她。 第50章 姚朵放掉了压在化思菱身上的重量,偏过头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一百三十个大耳雷子——她脑残吗?! 化思菱想不到人家会半路掉链子,但没办法呀,链子掉都掉了。只能尴尬地来了一句:怎么了。 两人的接触面已经除了话茬没了别的什么,所以啊,姚朵一听化思菱问她怎么了,心头的话涌上来又咽进去,呐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错了。” 化思菱手指扣着栏杆上,力气用的太大弄得都发白了,她瞧了瞧姚朵的半个后脑勺,憋屈不打一处来。 姚朵她怎么就认错了呢?这哪能算错?我倒是觉得这事儿不错,化思菱暗自嘀咕,那憋屈劲越发明显。 可她再憋屈也不能干吊着对方,半天打不出个屁来,那人家面子上就过不去咯。 “发生了什么事了?我都被你亲了,你告诉我吧。”她话音刚落,姚朵的面皮就有点受不住,两边都红了。 化思菱该抛出去的饵抛了出去,只要对方不抛回来,她就能好好纠结那猝不及防间发生的迷茫事儿。 姚朵她不好意思说啊,她怎么能好意思说?要是说那说法多呢——我想我失踪的女朋友想到疯癫然后做梦发现她是那叫花子?这哪行呢,得被人看成脑子有坑! ——我想看看人自杀的人还在不在,万一她现在自杀呢? ——我有东西落着了,找了一路都找到所以很生气。这样?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女朋友了,然后你正好来了我就顺便亲了一下。 万种念头百转千回,却始终拿不定个主意。 “......” 姚朵状似随意地摸了把脸,之后偷瞄了化思菱一眼,想看看问出这问题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被偷看的人丝毫没有发觉,她两眼发直,盯着个点一副内心戏很足的样子,看来那问题对她来说也不过如此。 姚朵放下了踌躇,“不知道怎么了,我脑子里全是一个人,本来想散散心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她这番话说的模模糊糊,发音又快又粘稠,为了配合语境,还是半捂着嘴说的,更加的难叫人辨出到底说了些什么。 “嗯,那你现在有缓解了一点吗?”她定了定神,笑了笑把面向转了九十度,然后顿在姚朵那张令人尴尬的脸——捕风捉影,连蒙带猜,大致讲了什么事儿,她化思菱还是能有个数。 姚朵还是捂着嘴,食指搭在鼻尖上,舌尖抵在门牙内侧,气流带出了发音。 她说道:“大半夜的你还要陪我一块在这吹冷风,对不起了——能不能、能不能把刚儿那事忘了。”心头一颤,虚的。 自己犯的错,主动道歉吧;声音还不能太小,先不说对方能不能听见——显得没诚意。 所以这次除了后面一段,她皆是吐字清晰,用的标标准准的普通话。 “我是睡不着,哪能怪你呢?别多想了。”化思菱知道不能深究,不管是姚朵的话还是她伸出的舌头,都容不得想的太细。 姚朵张了张嘴,“——嗯” 到了这个点,清清冷冷的只有她们两个人,从头到尾,被风给刮了个透心凉。 化思菱移开视线,转而看着远处的湖水,两人都没再开口。 “化思菱。” “什么事?” 姚朵顿了顿,说道:“你有没有过心如死灰的时候?” “没有。” “我觉得我是抗不住压的那种人,遇到点事就心如死灰,然后干出一些蠢事。”她目光深远,难得有种智慧的感觉。 “多想想,出去玩玩,你就会发现再绝望也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化思菱瞧着不断闪烁的湖水,姚朵的惆怅叫人感觉一阵平淡。 “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要是人类能少长点脑子,能烦的事就没那么多了。”她眨了眨眼睛,妄图减轻浮上来的酸涩感。 化思菱突然揽上她的肩膀,安慰道:“那就要被比我们高级的生物支配了,当肉鸡不如当厂长。少想点,明天不是回京都了吗?我带你出去玩,保证你把烦恼都搁一边。” “那不行,桃子可是给我安排了工作,我还要去搬砖呢!”她笑了笑,掩饰掉流露出来的不良情绪。 “我等你空下来,说好了带你玩就带你玩。” “你这口气怎么和老大姐似的,别忘了我也在京都住了几年了。”姚朵略显无奈。 “那不一样,你老宅在家里,除了拍戏都只在楼下活动——你助理都告诉你我了,你吃饭都是她给你带上去的。”化思菱收回手臂抱着,斜着眼盯着她。 “这个桃子,太会瞎比比了,明明我也会自己下去吃饭啊!” “我是信你的。” “这表情哪有信我的意思!这地方没人后感觉阴森森的,呆久了心慌,不然我们回酒店睡觉吧。”姚朵白了她一眼,对化思菱的距离感倒是因为这些事少了不少。 “确实阴森,说不定那个自杀的女的回来继续跳过了。”化思菱跟上姚朵的步子,慢悠悠地朝车那渡了过去。 “你别立flag!有些事说了就成真了!”姚朵往她身边靠了靠,被这话弄得发虚。 “你怕鬼吗?空的就是空的,真的就是真的,空的哪会变真的?”化思菱故意走快一点。 后面的人连忙一步窜过来,“你再说我就自己跑了。” “好了,不说了,我脚还痛呢。”她服了软。 漆皮高跟“哆哆哆”的响着,敲在空旷的桥面回荡在湖上,这声音要是在白天,可以说是悦耳,清脆的女人味谁不喜欢呢? 可大晚上的,就她们两个人,现在两个人还一声不吭,屁都不放一个,这声音就显得刺耳渗人了。 就像是一转身就能看到没脚的女人在招手,或者是湖里的溺死鬼爬了上来,脏兮兮的破烂衣服,湿哒哒的眼神。 姚朵被自己吓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去拽化思菱的手。 化思菱瞧着她,笑了笑。 “化思菱。” “我在。” “你车停哪儿的?” “就画了停车线的那个地方。” “......” “化思菱。” “你怎么了?” “你这高跟鞋哪买的?怎么声音这么响亮。” “这不好嘛,就比放鞭炮差一点,小鬼不敢出来。” 姚朵老实地闭上嘴,这个化思菱太会使坏了。 桥头蹲着一个身影,看不到脸,上半身就穿了件狭小的t恤衫,此时这道身影卡在栏杆中间,就像是一截栏杆突然成了精一样。 桥上的最近的灯离这道身影也是有不少距离,更是弄得这副场景朦胧鬼魅。 姚朵身子一僵,心都抵到了嗓子眼,音都发不出来。 那身影似没骨头,一晃一晃的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 化思菱丝毫没有异色,带着姚朵一步一步的靠近,搞得她忍不住晃了晃对方。 人家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姚朵又晃了晃。 “你在撒娇吗?” “看到了吗?” 距离那身影不到一百米,姚朵那是心惊胆战,恨不得叫那身影给个痛快,是人是鬼表示一下啊! “看到什么?”化思菱一脸不解。 “就那边那个,前面的。”姚朵轻声指道。 “你说那个流浪汉?” “流浪汉?!”姚朵提高音量,随后往那定睛一看——豁,还真是个叫花子。 她暗地里辱骂了自己两句,人吓人诚不欺我,不过这叫花子半夜三更跑湖边来干什么? 她越想越好奇,越好奇越想知道人家在干什么,遂放开化思菱,三步并两步靠近后故作平淡地伸长脖子,朝那叫花子看去。 苏雀鞠着冰凉的湖水喝了几口,被冻的打了个激灵,干巴巴的嘴巴总算是好受了点。 她重复着刚才的举动又喝了些,然后跟着直觉往后看了眼。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眼出了事,姚朵竟然就离她最多四十步的距离——虽然换了身衣服,可她随意的一瞧就晓得认出来了。 苏雀连忙站起来,穿上被夹在肚皮和腿间的大衣套在身上。 “等等——等等!”姚朵认出了那间衣服,什么观察叫花子干什么被抛在脑后,满心眼的想看看那叫花子的脸。 好吧,这其实也算是观察叫花子。 结果这叫花子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看到人就想跑!衣服倒是晓得穿好! 苏雀足下生风,寒冷和长时间不健康的生活作息没减少一点逃跑的速度。 她顾不上看人追上来没,就想着跑,跑远点,别让姚朵发现她。 就这一个念头,没其他想法。 饶了三条小巷,她躲到墙角里朝来路瞄了瞄,空荡荡的,没人。 苏雀搓了搓手,有了另一只球鞋的前科,仅剩的那只鞋也没了,脚底板上嵌着几颗小石子。 不算疼,顶多是冷。 她席地而坐,抱起一条腿打算把石子弄出来,只是可惜了自己刚洗的手。 “叫花子!叫花子!哪儿去了?!” “我怎么了你,我就让你停一下啊!” “苏雀!!!!!!!!” 第51章 姚朵手上拿着那只被遗落的潮湿球鞋,巷子离开了路灯的照明,昏暗的让人看不清水泥墙上的沟壑,只能模模糊糊地关个轮廓。 她的手指捏紧,棉料里顽固的水分被挤出了些,湿闷且恶心。 “我只是让你停下啊,为什么要跑......”失魂落魄的呢喃着,轻的只能让开口的自己入耳。 她不知道那人是躲藏在身边的某处还是去了下一个街角:失落,失落,失落。 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她? ——我只想看一眼。 看一眼之后呢?对方若是个痴傻的流浪汉,性别都是镜子的反面,一眼有什么意义呢? 她一年也没找到关于一丁点苏雀的消息,随便遇到个高点的叫花子就起了念头,这太傻了,傻的令人好笑。 姚朵笑了笑,松开掌中捏成废布的鞋子,顺着某处蔓过来的微弱光线离开了这无意间闯入的阴森巷子。 苏雀两只脚丫回归了平滑——起码比一底石头子要平滑——平滑的多。 她谨慎地从一条巷子的伸出往外走,缩着肩膀,抿着嘴唇,可见她很紧张外面会发生什么。 外面很安静,不可置信的安静,就像是玩具被放在箱子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苏雀并不能看清四周的颜色,视觉上少了细枝末节,这让她的腰弯的更低了。足踝上的筋僵硬着,那是对危险做的准备,同样也是因为冬天的无情。 离出口越来越近,重见光明是种解脱的享受,苏雀直起腰,肩膀与足踝卸掉了防御姿态。 她走了,姚朵走了,近在咫尺的相认时间就这样被她躲掉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苏雀抱着自己的臂膀,朝着未知的巷口转了个弯,与其藕断丝连徒增烦恼,不如一刀两断来的爽利。 她不能心软,也用不着去心软,脸颊被生理上的水源打湿,苏雀无声的哭泣着。 她用不着心软!都活成了这副鬼样,还想要什么好事呢?人就要有自觉,天差地别的事就别去想,想了也不是你的。 她拭掉眼角流下来的泪珠,然后看着手上的水迹,梗咽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见面,好不容易才逃离虎穴,好不容易建立起了新的美好感情,就因此毁于一旦。 她可以认姚朵的,她可以的,哪怕是说两句话,问她想不想我,也比在街头泪流满面要强呀! “姚英雄,姚英雄啊,呜呜呜,我好想抱着你在暖和的床上睡一觉,一晚上也好。我们可以一起吹牛比回忆小时候的事,然后笑嘻嘻地玩英雄联盟,你总说晚上打排位大神多,我却一次都没陪你打过,都现在都还只是个青铜废物,我好后悔。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你是我这世上最在意的人,我怕你因为我受到不好的事才不去找你的,原谅我吧,我好想你。你拍戏见的人多,就别想我了,不然我知道了就难受,难受了就拼死拼活要见你。我不能那样,我不希望那样......”她叹息着。 苏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马路上,泪痕被寒风刮出两条隐形的痕迹留在她脸上,弄得紧绷绷的,偶尔一辆车开过,刺鼻的尾气是凛冬唯一的味道。 白色的车辆悄悄地停下,苏雀满腔悲伤,直到被车上下来的两人按在地上才惊觉大事不妙——咯。 “苏雀!你他妈!草!你他妈!我!啊!草!你怎么!我的妈呀!你——”姚朵手上还攥着她的刘海,又惊又喜,两眼顿时湿了,说不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她抱着苏雀的头在怀里搓了几下,然后死命用力,恨不得把人揉碎了。 “我艹你!你怎么会这样!你在这干嘛!我喊你你跑什么!你跑什么啊!”说来真是要气死人,这么一个人大活人就这样跑没了,现在知道那还是心心念念的人,能不气吗! “轻点,你看他都喘不过气了。别光顾着激动,不说一下他是谁吗?我都帮你压制了半天了。”化思菱没想到姚朵激动成这副样子,那粗狂的动作和被揉鞠的叫花子看得她发憷。 万般情绪糅杂着,姚朵根本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举动,她钳着苏雀的手臂,两手的力道把那件本属于她的大衣生生弄细了三圈,里面的分量却让她的心疼更上了一层。 “我找了她一年,她很重要,很重要!她怎么会在魔都当乞丐呢?”她回答了发出疑问的化思菱,但没人回答她发出的疑问。 很重要的人?化思菱有些不舒服。 这疑问的源头始终木这张脸,根本不敢转过头瞧她们。 “你说话啊!你有什么苦衷就告诉我,不要再玩什么流浪日记了!”到了这个时候,耐心是多余的,姚朵心毫不夸张的说,那就是跟火上烤一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焦急。 苏雀仿佛成了一尊雕像,除开生动的肉身,死气沉沉,姚朵的质问她开不了口,也没去开口的念头。 “你是怕什么?还是不想认我?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苏雀权当是耳旁风,吹吹就没了。 姚朵受不了她这样,特别是自己急需要了解的时候,对方要是来这套是个人她都受不了;是个动物她也受不了!!! 她掐着苏雀的下颌硬把对方的脑袋给摆正了,沉着脸让叫她把眼睛睁开。 苏雀表面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的外壳下却与之相反,什么调料都入了味儿,酸甜苦辣咸涩来势汹汹,势要闹个七上八下来报复她虚伪而脆弱的漠然。 下颌的皮肤被捏的变形,她的下牙龈持续的酸疼着,涎液顺着被迫撅起的嘴唇滴了下去,她的眼睛却还是紧闭着,不肯让眼球暴露于对方的眼皮底下。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找你一年多,你却连看我都不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一点,说句话吧!”苏雀的抗拒态度姚朵看在眼里,被找了一年的人如此的对待,梦魇里的模样和现在符合,但这比梦里伤人多了。 多亏我没掉眼泪,不然这下场该多凄惨。姚朵自嘲般勾了勾嘴角,眼眶里的雾气顽固的储蓄着,久久未化成水珠。 “我们去车上说吧,外面这么冷,他被压着也不舒坦,我压的也吃力。”化思菱瞧苏雀那副模样,不禁起了怜惜的心思,虽然叫花子脏,但大冷天的还要被压在地上欺负,这就不人道了。 “你愿意吗?”姚朵以为这次她应该会开口,结果又失望了。 这场面意外的好笑,化思菱老实地笑了起来,狭促道:“你这朋友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认识的了,他真是你朋友吗?” “当然是!要不是认识我犯得着费这么大劲吗?!” “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他真的不是一般的讨厌你,你看他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情愿。” 姚朵沉默。 “他不会是你哥哥或者弟弟吧?我看你们年龄差不多。”化思菱挑了挑眉,弯着手肘戳了她一下。 没想到姚朵竟然瞪大眼睛,夸张道:“她看着像男的吗?!她是女人啊!不是我的亲戚!”那两瓣嘴唇的活动范围已经直逼《天天娱乐》的当家女主持慕容溪。 化思菱没想到姚朵的夸张,同样没想到这么个高个儿邋遢鬼是个女的,所以她闭嘴了,不说话了,想到了好好的用心去感受。 苏雀听了这么一出戏,心里那是尴尬的都说不出来,什么事儿啊!怎么姚朵有这么个智障朋友,男的女的都不分——这什么人那! “她是妹纸,我们是同学,幼儿园开始的!我现在很迷茫,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觉得她是男的,也想问问她去哪浪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那你问呗。”化思菱木这张脸,心有点累。 “我问她不理我啊!她为什么不理我,我也不知道,我一肚子问号就跟用手机按出来的一样,又虚又亮,憋屈的想咬人!!!”姚朵无奈啊,这能怎么办呢?继续问?酝酿的情绪都给“手机”打出来了,完全找不到发泄点,旁边还有个关键时候“猪”队友,她真没法了,真没了。 “那怎么办?我们在这压你同学一天她会说吗?” “你问问她呗。”姚朵学她的语气,贼欠打。 化思菱送了她两枚柔软的眼刀,没听她出的智障法子。 苏雀:“......”我他娘怎么感觉这画风不对??? “她同学,你是不能说话还是怎么了?有什么难处说,就当是野外睡衣姐妹趴,能帮的话我也帮你一把,保证帮你办好。” “你倒是热心。”姚朵没拿这话当回事,转而顺口劝道:“你放心说,又没别的人,你看都有冤大头给你担保了,你还怕什么?怕蹲大牢吗?” 苏雀睫毛颤了颤——给迷的,这两人还唱起双簧了。不过蹲大牢是哪个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苏雀!!!!说话!!!!!!”姚朵咆哮。 第52章 级 姚朵恨铁不成钢地挤压着她的下颌皮,皮层下的坚硬骨头让她找不到着力点,更加的加大手上的力气。那块皮肤被弄青了,苏雀禁不住疼痛,撇了下头想要甩掉那只粗暴的手。 姚朵跪在地上,靠近她的脸执着地把头掰回来,痛心疾首道:“万箭穿心就是如此,你能讨一年饭,就不能在旧识面前说句话吗?” 她的呼吸打在苏雀脸颊,仿佛夏天的第一场雨,带着温热和清爽,还有苏雀念念不忘的香气。 苏雀的喉咙一动,卡在嗓子里的肺腑之言蛇入鼠出,咽回了肚里,不可端倪。 自作自受,她不能认,不管她拿出什么话,干了什么事,就当是聋了、瞎了罢。苏雀苦涩地想着,看着越发肖似一尊石雕。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姚朵咬牙切齿,两侧的咬肌绷得紧紧。苏雀到底为什么不肯搭理,她真的搞不懂人家的想法。 怕?她怕什么,现场就她们三个人,又不会有人去伤害她。 失忆、精神疾病? 她到底是有着什么原因,难道只是单纯的不想搭理...... 姚朵慢慢地松掉手,她是个容易来火的人,然而这次,她的火气烧了个空。 “姚朵?”化思菱看着她。 “我明天要会京都了。”姚朵站了起来,垂着头盯着那还拉着眼皮的人,表情平静,只是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我本来以为我们见面后会闹的跟过年一样,欢快、喜庆;最起码两个人都是高兴的。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会抗拒!还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时候逃了两次。我也猜不出来你什么想法,你要是想和我一刀两断现在就把眼睛睁开——你睁开后我就上车回酒店,以后就不想了。只要你睁开眼睛。” 这副场景搞的和生离死别似得,不舒服的感觉十分突显,化思菱肌肉下意识地放松下来,那抓着苏雀的蛮力消失殆尽。 苏雀强行匿起酸楚与悸动,既然少了压制力量,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姚朵看着苏雀跑掉,她没去追,化思菱站了起来,瞄了她一眼。 “不追吗?” “她选择离开,追有什么用。”姚朵收回了目光,心沉到了胃里。 “要回酒店吗?还是来一回借酒消愁。” “回酒店吧,没事了,什么事都没了。”姚朵看似平心静气地上了车,心里却是愁苦悲恸,难以释怀。 直到回了京都的单人公寓,姚朵才得以抛下平静痛哭了一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第二天一早,桃子神清气爽地闯入闺房,微笑着丢给她一份整洁的计划书,“看看,看完有想法和我说,没想法我就接朵姐去行程上的面试点。” “面试点?”姚朵翻着上面的行程,桃子的安排她没有异议。 “国内tv黄金时间的垄断导演,这部电视剧是她的新作,角色还没定下来,有台词的角色都是靠面试来选区,b姐说不管怎么样去试试也是好。我就想着拍电影对你目前地人气没多大帮助,黄金剧就好多,起码播出的那段时间众口皆碑,朵姐的身价就能靠这段时间提上去了。”桃子边说边打开电视,惬意地蹭了蹭沙发。 “要是我没被选中那后面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姚朵干脆地把担忧讲了出来,她对桃子无须芥蒂。 “不会呀,我知道完事总是有好有怀(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有这么厚地一打,不行就换下一个,总归能拿到争到几个的嘛。” “行啊,有你这狗头军师我就不多操心了,等我换身行头咱们开路吧。”计划书被放回了茶几上,姚朵站起了身。 “第一场面试是副导和策划人进行地,合了眼缘后问你几个问题就能拿到部分剧本,去摄像那即兴发挥,视频拍好后发给总导演选人。要是有人和你说话,你表现的尽量温柔一点,说不定那人是赞助商,天上掉馅饼,直接给你安排好角色。”桃子开着新弄来的银灰面包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摩擦摩擦,转弯摩擦,在另一处收费站的路上摩擦。 “这有意思了,什么样的赞助商吃饱了没事跑来当班主任。”羊肠九曲,高速难挨,不断地转弯使得姚朵头晕目眩,迫不得已只能系好了安全带。 “潜规则呀,暖床的不用眼睛亲眼看到怎么能安心呢?对不对。” “你这贼桃,我被潜规则冷宫朝你打开大门就不远了。” “你要是有这想法还能轮得到我在这指点江山吗?我信得过朵姐的人品。”桃子笑了笑,心道潜规则离这位主还远得很呢。 “要是潜规则的那人是个美人,温柔体贴,人傻钱多,那人品可就要被抛在脑后了。” “想得美!” 姚朵抬起屁股从后面拍了一下桃子的头,“长得美才能想得美!”。 “要真有这么个人,倒贴也心甘情愿,怎么还轮得到他自己出来找小情儿。” “潜规则呀,暖床的不亲眼看到怎么能安心呢?对不对。”姚朵成功地把桃子的口气学了个十成十。 桃子:“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认真开车!别说话。” 桃子闭嘴了。 “等等,先告诉我还有多久才到啊?” “——一个半小时左右吧。” “那我眯一会,到了叫我。”姚朵说着又抬起屁股拍了拍她的的头。 “别拍我头!司机的头是能随便拍的吗!” “哦。” 姚朵闭上双眼。 桃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处世态度是不是太柔软了,怎么人家能这么轻描淡写,而自己却还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打工仔干着体力活,同时遭受一份演员地“羞辱”,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她抿着薄唇,悲伤逆流成河。 滴滴滴,越过收费站,路边一片葱葱郁郁,那是普通的植物,普通的泥巴,普通的老司机桃子。 “到了吗?”姚朵醒了过来,然后打了个哈气。 桃子瞄了眼导航,“马上就到了,别睡了。” “这是哪啊,还在京都吗?”睡眼惺忪的姚朵迷茫地看着窗外的茂密植被疑惑道。 “我也没来过,看着风景倒是挺好的。” “太迷茫了。” “朵姐擦擦眼屎,别迷茫了。” 姚朵接过桃子扔过来的餐巾纸,抽了一张擦了擦眼角和鼻翼。 一时无话,桃子的车在一栋八层大楼的面前停下,她找了个停车位挤了进去,示意该下车了。 大楼门前砌了两座长形花坛,里面栽培着半人高的淡粉色花朵,开的潇洒肆意,于各处留下零散痕迹,快活地仿佛自己就是他娘的老祖宗。 这里画了很多停车位,你问姚朵为什么知道? 只要不是瞎子,整个场地的停放数量都能尽收眼底,姚朵有种回到了影视城那工会大厅的模糊感。 一楼摆着块大黑板——【《元气魔法师》初次面试墙上三楼(”▔□▔)/(”▔□▔)/(”▔□▔)/】 桃子看了看电梯的位置,抬脚就要过去—— “等等,我忘化妆了!”姚朵猛然想到这上面。 “你这一年过的舒坦,脸色很好的,别人一眼看过去白白胖胖的。没痘痘就已经是满分了。”桃子安慰着挽上她的手臂把人拉到电梯里。 “我看着胖吗?”姚朵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滑滑的。 “哎呀,是那种皮肤鼓起来的紧绷,不是胖啦!我说错了。”桃子连忙改口。 姚朵不放心,对着电梯间的反射面观察——明明是瘦了好吗! 隆隆——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随着白面男人的到来充斥了整个电梯,姚朵瞧了他几眼,比她高不了多少,深棕色高领毛衣,黑框圆眼镜,胳膊里夹着一叠纸,是个难得的“气质香男”啊!那香水真是她娘的够香,香掉鼻子了都! 电梯在三楼停下,气质香男抢先一步,目不斜视地走到右边的走廊。 电梯直走十步就是帮助中心,有个盘着头发的妹纸笑呵呵地坐在那,好像是在打游戏,不动声色地偷看了一眼屏幕,姚朵肯定了这个猜测。 “请问一下《元气魔法师》在哪边面试?”桃子的手肘撑着柜台,伸长脖子的模样滑稽的很。 妹纸抬起眼甜甜地笑了笑,伸手往右边示意了一下,“要面试吗?先在我这边登记一下,然后去右手边倒数第三间房等候片刻,里面的显示器要是到了您就去倒数第四间房好吗。” “好的。” “面试人的性别三维年龄身高等基本信息请写在这上边。”妹纸递给桃子纸币,之后低下头敲出了一排字——【回来了,刚刚上厕所去惹】 【坑比辅助打你吗游戏干脆掉茅坑里算了】 前台妹纸面色不变——【呵呵,自己浪死了怪辅助?】 【谁挂机怪谁咯】 【那我继续挂机了,不然白费了你的感情惹】 ...... 痛快地抛下那四个队友,她站起来对着跟哑巴一样的姚朵笑了笑,拧开水壶喝了口茶。 “我上个mc,稍等一下。” 第53章 前台接过那张填好的纸便让她们去等候室等点名了。 走廊两边有很多门,挨个看过去还有几个门是开着的,里面无一外都有人,但都在各干各的事,仿佛有无数个小隔间把她们隔开。前台指示的倒数第三间也不列外。 一排椅子呈椭圆形围着形似甜甜圈的桌子占了房间五分之四的地方,姚朵找了个同类相对偏少的位置坐下,她手臂交叠。 桃子拿出背包里的水壶放在桌上,甜甜圈中央的显示器起码有百来号人,按照滚动速度来看,今天还不一定轮得到姚朵。 “我想今天轮不到了,下个计划是等着还是去开发另一个地图?”她并没有惊讶。面试这事儿靠的玄学和后门,第一轮中了到第二轮录像,那录像还不一定能被导演看到,人家那都是挑着看的,哪有一竿子就能探到泥鳅洞的道理。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桃子不是糊涂人,在这干等就是一天,不如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身为娱乐公司的签约人,搬砖了五年竟然还要自己去碰运气找戏接,可见她的热度是多么的可怜,公司都已经放弃了为她炒作,连依仗网络粉丝量来圈钱都做不到。 “有没有我们去了他们才刚开门的那种,不然一去人就满了,去了也是一场空。”她看着桃子。 桃子想了想,说:“有一个小工作室,她们说要翻拍网上的一部灵异小说,去应聘的正式演员基本没有,定下来的几个角色还都是艺校招来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网络剧这东西很玄学。你说火吧,有时候它确实比黄金档上的电视剧还招人追捧;你说不火吧,大多放出播放地址后就扑街了——火起来后还要面临广电的严格审查,一个不慎就只能沦落到网盘见的下场,空赚了一场人气,捞大钱那是别想了。 “我们走吧,去你说的工作室看看。”姚朵捞起水壶离开凳子。与其干巴巴地等着,不如去瞧瞧那工作室的水准,再说了——瞎几把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前台小姐瞄了她们一眼,百般思索也无法理解怎么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 adc:辅助快去草丛里插眼!你在不在!快去插眼啊!打野要来干我们了! yy里传出的吼声拉回了划水的前台,转而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操作那长发飘飘的36e。 结果桃子开了四个小时候的车就是为了回到离她公寓不到十五分钟的广场,那高耸的标志性建筑看的姚朵想吐槽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为什么我们不先来这里呢?离我家就十五分钟啊......” “我怎么能想到你会对小工作室感兴趣,这可不能怨我!我几乎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对这条计划有兴趣的——” “你说得有道理,开车开累了吧,我想打你都羞于出手了。”她笑了笑,一套行云流水地搓毛*弄乱了桃子乖巧的妹妹头。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桃子自甘认命,自己整理好发型。 “我听说这广场的美食城二楼有家芋圆店特别好吃,特别好吃!”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桃子。 “我不会给你去买的,要吃自己去买。”桃子连忙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你就帮我买一下拜托啦,这次后就再也不让你跑腿了。”她眯了眯眼睛,按着桃子的肩膀把她擒在面前。 “我不信的。”桃子拽了拽背带,眼不见为净。 “你信信我吧,保证不骗你,我在这等着!”她放软态度,捞过桃子的手臂蹭了蹭,眼巴巴地垂头望着。 “我不信的,宁死不去!” 姚朵哭丧着脸:“拜托拜托,你看我银行|卡都交给你保管了,就满足我这么个小要求也不行吗?” “那张卡还是我给你办的,要去自己去,我在工作室等你。要是顺手就给我带一份。”桃子艰难地踏出步子,对她的死缠烂打视若未闻。 “求求你了,不然和我一块去吧,我顺手给你带哪有自己选的顺心。宝啊,我的宝啊,那家店口味真的很赞,微博上好多美食婆主强推了很多次,一定要去尝尝的。我一个满足了口腹之欲有什么意思,和我一起去吧——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都没和我、我们两个人一起放松过。” “桃姐姐去吧,就当是陪陪我这个孤单的人,你知道吗我失恋了,就在前天录完节目的几个小时后,我前女友把我甩了。” 桃子果然停下了脚步,她微微拧着一侧的眉毛,看起来就是一副大小眼儿的狐疑样子,“你哪来的前女友?怎么还是女的?前天你不是和化思菱在一起吗?别驴我了。” “你还记得我在老家和你说的事吗?”事成定局,她也没有什么好犹疑的了,不如果断点、干脆点。 “去年那会?你和我说了什么呀!” 姚朵啧了一声,“我在抗压论坛上发了帖子!”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你和发小搞起来的那个贴,我本来还担心不妥,早都忘了。” “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也没见过提过,你在魔都见到她了?你倒是说啊。”桃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些事儿,大小眼都下意识地变回来了。 “这里说不方便,先和我去买芋圆吧。” 原形毕露。 “我不想知道了谢谢。”桃子识相的改了口。 姚朵耸了耸肩,心情跌进了谷底,“那去工作室吧。” “其实我们可以打电话问他们的,亲自过去万一人不在怎么办?” 你不早说????? 姚朵瞧瞧地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一上午到底是出来干嘛的?芋圆吃不到,工作接不到,白白受了身心的创伤。” “这个、恩、我脑子拎不清,怪我......”桃子没老实到把让你出来逛逛这种话说出口,太羞耻了。 “你的专业技能呢?你的办公水平呢?你的严思慎行呢?我——”她憋屈啊,怎么她们两个就跟智障新手似的呢? “要不然我们回郊区看看到你了没?” “不!去网剧工作室!现在、立刻、马上去好吗?!”她用了三个副词来强调自己的迫切。 桃子笑了笑,两脚重新运作了起来。 小工作室真的不大,就在肯德基隔壁租了半层楼,对面是开麻辣香锅的。其中一角分了五个隔间给办公人员使用,却只坐着两个活人,全是年纪轻轻的妹纸,看着就像刚毕业出来的——另一叫则是一张大桌子,姚朵猜那就是开会用的。 要是想上厕所还必须得找肯德基和麻辣香锅借用,名副其实的小工作室。姚朵坐在工作人员腾出来的背靠椅上,尴尬症都要加重了。 “稍等一下,要看看剧本大纲吗?我打个电话喊策划人过来。”扎着小啾啾的妹纸双手呈上那带着淡淡柠檬香味的文件夹,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号码。 他长得很帅,从小就帅,从头帅到脚,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长得很普通,所以大多数人都很丑,他也习惯了这个世上的人大多大多都很丑。 直到有升学后上了大学,舍友却让人很奇怪。 一到晚上眼睛发红,本来很丑的一个人变得有有奇特魔性魅力,而且磨牙磨得厉害,特别烦人。 然后他们就开始频繁遇到灵异事件,拍摄方式效仿破产姐妹,一个单元放出来后拍下一个单元。 姚朵翻到下一页。 《树根生》大纲 男主买饭的路上有个脸色发青的女人问知不知道哪里有水,男主回答后女人就走了。 第二天又遇到了女人,女人脸色好了点,问男主哪有有水,男主回答后她走了。 第三天同样如此,直到第七天男主问女人为什么要问哪里有水,之后女主莫名其妙地说某某某有水后走了。 男主开始做梦,梦到了被埋在土里透不过去,舍友把男主摇醒,让男主去买饭。 男主给舍友买好饭,坐在床上想着那个梦和女人莫名其妙的话。 第二天醒来,男主被埋在土里,一番挣扎后男主发现自己不需要呼吸,男主闭上眼睛用身体感受着身边的情况,发现教经济学的老师蒋晓阳说了一通男主和观众都听不懂的话,还放了两枚苹果在男主面前。男主就很奇怪为什么能感受到这些,就像是用身体在看一样。男主伸手去捞苹果,他捞到了苹果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变成了女人,浑身要特效来打马赛克的那种女人,男主惊慌地跑到宿舍敲门,舍友开门看了男主一眼后立马把门关上了。 男主又敲门,舍友用言情小说里的台词对男主的献身表示不屑,还嘲笑男主,同样是言情校园男主型的嘲笑。 男主很生气的大声说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帅?长得这么丑还妄想我献身给你?你就是个大混蛋,枉我给你带了一个月的饭 舍友邪魅一笑,壁咚了光着身子的男主,男主面目狰狞,二话不说狠狠捏了舍友的蛋蛋。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 姚朵瞬间被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笼罩心头。 第54章 姚朵抬起头望着扎着小啾啾的工作人员,“剧本写完了吗?” “原作者写完了,我们稍微改一下情节就是剧本了。”她有些拘谨,甚至不敢和姚朵对视太久,腰杆却挺得笔直。 “哦,你们工作室人挺少的啊。” “我们的工作室都是朋友关系,另外三个人忙着弄道具和场地,大多数时间都不过来的。就我和美术兼编剧在这边玩边干。” “决定好角色是先拍样片看成片效果还是直接正式拍摄?”桃子翻着同样的文件夹,问道。 “我们经费紧张,先拍样片看看成片效果。至于样片薪酬,实事求是的讲,暂时没有。不过要是样片效果好,融资方面也就不用担心,等正式开拍,那肯定会有薪酬的,放心好了——” “嗨。”穿着羽绒服的男人用屁股顶开门,然后笑着打了声招呼。 “策划人来了,让他和你们说吧。”小啾啾妹纸看着策划人和她们握了手,安心了下来。 “我是这部还没定下来叫什么名字的电视剧策划人,我叫郭伟伟——你们希望扮演哪个剧中角色,有什么意愿都可以现在告诉我。”他语调活泼,拉了个椅子坐在姚朵对面:“或者让我来给你们建议也没问题~你们是学院的吗?给我种专业的感觉呢。”他用扶着太阳穴,弯着腰把手肘放在大腿上。 “我们是联娱公司的,我是姚朵的经纪人助理。”桃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娱乐公司的怎么还自己出来找活?不是公司直接分配的吗?”他很好奇。 “都过气了公司怎么会浪费资源呢?给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角色,就比大特好点,那些好戏份当然是留给小鲜肉了。”姚朵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好吧,那你想要哪个角色?女主角要不要!你有表演经验我们都是优先考虑的。”他歪了歪头,更显雏嫩。 “这么随便?” “哪里随便了,我说的确实在理,有表演经验很加分的。” “那可真是受宠若惊。”她说移开视线,给桃子打了个眼神让对方拿个主意。 “让我们考虑一下吧,公司那边我要去问问上级的意见。”桃子说。 “ok!”策划人做了个一样的手势,挽留都没挽留一下,用相同的动作顶开了玻璃门,一走了之。 小啾啾连忙圆场,她两边的嘴角弯出一个月牙弧,“策划人这个人风风火火的,干什么事都很急,不好意思了。” “要是有合作意愿可以打这个号码,或者发邮件给我,后缀是。剧本你们带走多看看吧,原著就在反过来一面,真心希望您能考虑我们。”然后她撕了张纸写了串号码递给桃子。 桃子和姚朵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扰了,再见。” 关上车门,姚朵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玄,玄的不能更玄,超玄。” 姚朵叹了口气,“那接下来去哪?” “去公司。”桃子握着方向盘,冷淡的回答。 “还有那一叠,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活儿。”悔之不及,她就算现在有了计较,也自甘认命了。 “我再问问b姐有没有什么好角色,那个工作室就不用考虑了——你是和公司绑定的艺人,拍他们的戏还不如拍公司给下来的小角色,好歹能蹭点薪资,乐得轻松。”绿灯闪烁后跳红,桃子缓踩刹车。 姚朵拨了拨胸前的头发,“然后等退休养老。” “朵姐说的什么话——说养老再搬个十年砖还差不多。” “当初入这行的时候我还没有特别的等级感,想不到从群演爬出头了反而明白了。要是我毕业后早些出门工作,帮医院配配药什么的——唉。”她惆怅来得很快,甚至有些怪异,就像是这份工作充满了不顺心。 船到江心补漏迟,她过了小半辈子,仔细想想也是稀里糊涂、净是在抹稀泥,不明不白的没个点子。 车轮重新滚了起来。 “是因为失恋吗?”桃子看了眼后视镜,姚朵的表情并没有异样。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和我说呗,公司还有两段路呢。”桃子说。 姚朵闭了闭眼睛,“好像身体被掏空——”。 “聆听你的故事。” “她的职业,你先猜猜她的职业。”姚朵望着椭圆形的后视镜,桃子的脸冒着喜庆的红光,和自己略黑的印堂对比鲜明。 桃子随口说了一个普遍的。 “不对,要更加的奇葩。” “挖掘机专业老师?” “不对,没这么厉害。” 桃子翻了个白眼:“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好不好?!” “我怕我一口气说出来你受不住。”她笑了笑,阴阴的。 “放心吧,你说你的。”全然不在意她的担忧。 “我和她确定关系不到一周,她就人间蒸发了,我想找她都找不到,她也不联系我。过了一年,就是那天晚上,我和化思菱晚上的时候碰到她,当时还没认出来是她——她成了个叫花子,大冷天光着脚挨冻。我心酸、生气、为她难过。” “然后你和她分手了?”桃子问。 “我们都没说分手,她装了半天雕像,一句话也没说就跑了。”回忆起那尴尬的画面,她的脑筋忍不住一阵暴跳。 “这算哪门子失恋,人家都没开口。” 她用手拍了拍额头,“可她跑了,我找了她一年,该用的办法都用了,她就这样跑了。在她跑之前我说了很多话,她也一句没有回答,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我——” “她不乐意见到我,这不算失恋吗?我们小时候那次分开也没见她看也不愿意看我啊......”何况在我说了那些话后,她跑的那么决绝。姚朵选择性的挑了个合适的结局——失恋。 这何尝不是变相的安慰呢?比起苏雀那更让人心寒的态度,那是完全斩断了她们的羁绊。 至少只是失恋而已,至少...... “我包里有零食,太难过容易得抑郁症。不愉快的事已经过去了,尽量放松点吧。”桃子将副驾驶位的帆布包拽给她。 清脆长音响完,背包开了道口子—— b姐是个看似凶狠的干练女郎,带出的艺人往往质量极佳,连出五个影帝,两个影后,众口皆碑;联娱公司的王牌经纪人,名副其实。 公司只分配了姚朵一个助理,经纪人这种东西还得红到某种程度才会分配下来,然后让助理来协助包装艺人。 简单来说,经纪人就像是大师傅,助理是学徒,而艺人则是一件会说话的商品。 言行举止等等行为都会影响到商品销量,经纪人会把这些问题解决、消抹,使得商品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买家。 桃子敲了敲门。 “进来。” 头顶显眼的莲花吊灯照亮来者的脸,打上一层并不柔和的阴影。那米色的波点沙发大的能装下五个成年人,穿着条纹西装的女人背对着她们,姚朵猜她在整理着什么。 女人转过头看到是桃子,无意识地扬了扬眉毛,那让她看着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狸花老猫,其实她只是惊讶而已。 “又有什么问题?”相反,她的声音很清冽。 桃子十分自然地一下子扑到她背上,姚朵还没来得急惊恐就看到——她亲了对方的侧脸...... b姐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还要帮这些合同分类,你要有事就快说,不要撒娇了。” 桃子放开b姐,把僵硬的要多拉到她面前。 “这位,姚朵吗?”b姐是第一次见姚朵,她笑了笑,虽然看起来像是勉强挤出来的。 这样的五官完全不适合做这种表情啊——姚朵暗自嘀咕并和她握了手。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适合朵姐的角色,有的话分配给我们个可不可以。”桃子顺手拽了拽她外套的下摆。 “你不是说不想走后门吗?那些资料白查了?”b姐拽回她手里的布料,抚平上面的褶皱。 “我觉得一个一个试太不靠谱,这么杂的一片,能选中的机会很少很少。我又不是艺校生,空有报复却把希望放在这些玄学上。所以老老实实得回来了。”桃子摊了摊手。 “你找了几个?” “《元气魔法师》和私人工作室。” b姐坐回了她自己的老板椅上,“《元气魔法师》没给我们公司投过招人简历,想要角色只有自己去面试。” “那有没有什么前景比较好的剧?不要广告!” 姚朵杵在原地,干巴巴地听着她们对话。 怎么桃子和b姐这么熟稔?说话的口气比自己对她还要任性——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想要好的又不接广告。” “既然走了后门,肯定要走彻底一点。” b姐翻了翻桌上的纸堆,刚抽出来一张桃子就抢了过去。 桃子飞快地看了一遍,心念一动。 “这个有没有人去?没人去就让我们朵姐去吧。就这个了!” “上面说要冷艳霸气型的,我看姚朵不像是这个类型。你觉得能行?” “嘿嘿嘿。”桃子□□了连连。 第55章 他是个暴躁的人,有严重的强迫症和纠结症,这三点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人的日子可就要用紧锣密鼓来总结。容不得半点悠闲。 联娱公司的办事能力果然靠谱,不到一天反角就给交出来了,他堪称愉悦地浏览着邮箱中新鲜的简历,聋拉的嘴角弯上去了些。 里面分别贴了素颜大头照和艺术照,他搓着下巴——看样子像是新人,身高和她那双大眼睛符合要求,就是还得再瘦点。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气质和演技。 他转发了一份给副导演,靠着互联网搜索出她的作品,然后挑了一个默不作声地看了起来。 姚朵拿着面小镜子,遮瑕膏一点一点得涂好。她笑了笑,镜中人也笑了笑,鼓着苹果肌,亲切的不得了。 姚朵松掉脸上的力道,一脸平静地勾起右侧唇角:没有一点自然感,僵硬地像是橡皮泥捏出来的。 冷艳霸气型,她连冷这个字都演不出来啊! “朵姐,身败名裂还是平步青云都在这个角色上了。刘平导演他的剧只要一播出来都会刮起一阵热潮,比黄金档吊多了。你可要争口气!”桃子坐在她旁边啃着泡椒凤爪,嘴巴辣得通红也不嫌疼。 “我长得哪有一丁点冷艳霸气的......太迷茫了。”她把手放在面前的简易折叠桌上,久违的压力让她有种握不住镜子的无力感。 桃子吐掉了嘴里的碎骨头,“我信你,你想象一下自己是一座冰山,两个火山口长在眼睛上。” “我想象不出来!” “那换个说法,你失恋后发现前女友趴在你脚边跪舔会是什么表情?” 姚朵翻了个白眼。 “不是这个表情!是在你心如死灰的时候憎恨的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我错了,那个表情。”桃子吮了吮手指,么么么的声音听得隔壁的小女孩咽了咽口水。 姚朵又白了她一眼,“刚才的表情是给你的,净瞎比比。” 桃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不服气:“哪是瞎比比!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吗?!你试试看呗。” “我想象不出来!”她反过来桶了桃子两下。 “我给你示范一下,差不多就是——”桃子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这样。” 姚朵的双手蠢蠢欲动,她说了一个字:“傻。” “哪里傻!” 她朝桃子伸出双手—— “别弄乱!傻就傻了你快琢磨琢磨怎么高贵冷艳吧。”猝不及防地被撸了脑袋,桃子下意识地护住头发讨饶。 姚朵笑呵呵地动了动额头,那模样拽地很。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切莫贪图一时快乐,苍天饶过——”桃子手还牢牢地护着脑袋,嘴上却控制不住。 眼看姚朵眸中邪意大盛,惧的匆忙撕开一袋印度辣鸡翅双手奉上,陪笑道:“朵姐这个你吃吃看。” 姚朵接过后先嗅了嗅,挤出一个叼在嘴里。 “这个好油啊,我还是好好琢磨怎么万无一失地接下这个戏吧。”姚朵放下零食,重新举起那面小镜子开始挤眉弄眼。 四小时的车程结束,姚朵和桃子按照地图上的乘车路线直接去了场记指示的酒店。 三层高的酒店,一楼摆着桌椅沙发拿来用餐,二楼是普通的钟点房,三楼则是套间,一天下来,包一顿早餐就要花三百,这还是不算套间的情况下。没到拍摄阶段就住这种地方,可见剧组的大手笔。 我们前面说过,他是个暴躁的强迫症,有了演员新因素加入,他不得不亲自看一眼——每个摄像头在不同的人手里都会是不同的,真人到底是圆的是扁的,不亲自用眼睛去看、去打量、去对比!那是对工作和自己的亵渎。 那略胖的男人虎着张脸看着她们,眼睛就跟两把机关枪似得,射得她姚朵打惴惴不安,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腌臜事,用得着如此看她。 他看了半天眼睛都没眨一下! 桃子上前攀谈:“刘导您是下来吃点心的吗?我们是联娱公司派来的。我是姚朵的助理,叫桃子。您好!”她仰视着他,刘平的身高对她来说太高了。 姚朵跟了过来,同样仰视着:那确实太高了。 “这家店的点心不好吃。我是来看看要饰演反角的人。”他的眼睛还是睁着,连稍微眨动一下都不乐意。 “刘导您好。”姚朵接口。 “嗯,我先上去了,等下到三楼358来拿剧本,明天姚朵来演一下给我们看看。”他移开“机关枪”,没有按电梯,而是靠角落里的楼梯上楼了。 桃子登记了两间房,纳闷地看着墙上跳动的红色数字,说道:“等下你要不要亲自去拿剧本?” “我有点慌啊,你看到没有,他不眨眼睛。” 她们踏进空荡荡的电梯。 “他是不是对你不满意啊?”桃子按好层数。 “我也有这个感觉,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强制(她在这里比了个引号手势)退货。” 桃子靠在电梯的一面,叹了口气,“那我去拿剧本吧,正好试探一下他的意思,明天你可要努力点!不然b姐要打死我!” “我今天不睡觉了。你和b姐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那么熟悉,我都不知道。”姚朵抱着手臂,带着探究的眼睛仿佛化身了第二套机关枪。 “她是我表姐,小时候带我玩的,后来我毕业后没事就干脆来她公司一起了。”桃子笑着走出电梯。 “那你怎么混到现在还是个助理?大腿白抱了。”迅速地搓了一把桃子的脑袋,她故意拉着一边嘴角笑了笑。 桃子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爸妈对我干这行气得要死,专门嘱咐过b姐不让她给我抱大腿。” “她给你抱了。”姚朵说。 “她很听长辈的话,说不给我抱就不给我抱,这次是给我开扇后门,不算抱大腿。”她停下脚步。 姚朵不置可否:“给我张房卡。” 桃子打开门,“不进来继续吹吹吗?” “你去拿剧本吧,我要抓紧时间找一找冷艳霸气的感觉。”她食指与中指并拢,晃了晃其间的房卡,头也不回的继续往走廊里头走。 桃子没说什么,到洗手间整理行头去了。 冷艳霸气——冷、艳、霸气。姚朵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皱着眉毛,对心里念叨着的四个字表示困惑。 到底怎么才能做到冷艳霸气呢? 她站了起来,微抿着嘴,让它形成一条线,解开脑后的马尾辫,她撩了撩发尾,然后盯着镜子中的人。 在希望里,她该是冷艳霸气,眼神利如刀锋。她露出个笑容,镜子里的人距离希望又远了十步。 是什么原因? 是什么原因让她连冷都做不到,装面瘫还好,一笑起来什么表情就只剩下亲切。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遮住眉毛,笑了笑。 醍醐灌顶....... 她为什么不画个妆呢! 想时迟那时快,姚朵从皮包里拿出眉笔和口红。 那只第一次与苏雀重逢时用过的渐变唇膏到现在还有大半。 不知道过期了没? 她摘掉盖子,把橘色和淡粉色的膏体拧出小节。嗅了嗅,清新的水果味,没有变质的意思。 那就是能用了。 姚朵拿着两件东西凑回床脚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手上的唇膏沿着唇线涂了一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霸气点,她反复涂了五次,甜蜜的淡色终于稍稍艳了些。 抿了下嘴唇,姚朵微微歪了歪头打量了一下嘴唇的侧面。 “不管怎么样......有颜色就凑活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盖好唇膏的盖子,细长的眉笔在额头留下黑色,她很仔细地在自己专门修过的一字眉上加了半条眉毛——为什么说是半条呢? 这就要夸夸自己的机智了,初中时玩了一款名叫《古剑奇谭:永夜初晗凝碧天》的游戏,里面有个声音苏眉毛特别骚的大反派,那分叉眉已经在她的灵魂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童年记忆——这就是她选择在一子眉上衍生出另一条眉毛或者说半条眉毛的理由。 那另加的眉毛斜飞入鬓,粗细倒是把握合适,不然洗了还要重画,麻烦的很。 姚朵对着镜子挑了挑眉,一样的动作,硬生生给那分叉眉弄出来不一样的气质。 霸气..... “嘿嘿嘿。”确实霸气,可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姚朵拍了拍脸,让鼓起的苹果肌平静下来。 她抱着臂,昂头睨着镜子中的人,沉声道:“王者绝非偶然。”丝毫没有违和感,活像是女版低配龙傲天。 ——叮铃叮铃 不用想就知道是桃子送剧本来了。 姚朵维持着这个略拽的表情打开了门—— 桃子坐电梯的时候在想,刘平会是抱着什么态度给她剧本,然后自己又该是什么态度套出他是什么态度:要是他态度不好,我表现的态度该不该平淡一点、热情一点...... 不过两分钟,她脑子里就想了一百三十个拿剧本会发生的情况。 第56章 不过两分钟,桃子的脑瓜子里就想了一百三十个拿剧本会发生的情况。 万万没想到,给剧本的竟然是副导演。她没见过姚朵,桃子也摸不准试探的后果,所以乖乖地收好剧本滚下楼了。 之后便是上章所说的。 “啊——”桃子吓得跳了起来,那一下蹦的老高,又远。她真的险些被那一眼惊出翔。 姚朵扶着门框嘿嘿嘿地笑着。 桃子定睛一看,发现是条姚朵,随后壮起胆子抚着胸口,连连哀叫道:“我的心,我的心,我冠心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你怎么弄成这副德性!我的妈!我冠心病真要吓出来了。”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霸气吗?”她叉着腰看着桃子。 “你别瞎比比了!”桃子瞪着她,不知道该怨自己倒霉还是怨姚朵智障。 “剧本快让我看看,导演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纯当桃子吹了阵耳旁风,她一句步入正题。 桃子看了眼另一只手上的文件袋,哀怨地近身:“358是副导演陈艾克,他没说什么——不过朵姐我冠心病都要发作了你还想着剧本,伤人的。” 姚朵拉开文件的封口,“别发作了,你到我这来让我演一段试试,你看看有没有达到冷艳霸气。”她仔仔细细地把里面的纸摊在床上,按照修订的数量,它们分成十二份,整洁的封面上只用大数字标记了先后顺序。 桃子随意地拿了一份翻看。 剧本提供了大量的台词和动作提示,像是细节、表情这些不会像小说那样写出来。那如何让角色成型?得靠演员自个儿的表演方式,也就是要演技。 演技,不论拍戏还是看戏的人尝尝挂在嘴上的一个词,但要让她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没多少能行:往往都是靠着感觉来分辨这个人演技好不好,通俗点将——往往都是看这个人演得像不像样。 演技好的人,演什么像什么,看着的人想不起这个演员的名字而记住了他演的角色,这就是演技在作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能做到抛下自己成为剧中角色的人,很少;有这份心的人,更少。 她琢磨着该怎样融合台词,几乎用上了脑子里的每根神经,绞尽脑汁般专注。 出场 红夜:“有事吗?” 赵朝阳:“没、没有。” 红夜:“你一直盯着我。” 赵朝阳:“我好像见过你。” 红夜:“不是说没事吗。” 赵朝阳:“你知道《宝宝鸟巢穴》吗?我真的对你有熟悉的感觉。” 红夜出画 2 赵朝阳看到红夜。 马瑶瑶:“我老公说要离婚,这两天我都要疯了,我不能离开他!我怎么能离开他!他说我是我生不出孩子婆婆逼他的,孩子就那么重要吗?他为了她妈的几句话就要和我离婚——我怎么办。” 马青青:“你和你婆婆商量过了吗?” 马瑶瑶:“她见都不愿意见我,怎么和她商量。” 马青青:“这样的婆婆,你还死守着李天图个什么,他就是个妈宝,什么都听她妈的。她就是太后!” 老板:“离就离!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多吗!” 红夜:“给我一杯姜汁啤酒。” 老板:“大杯吗?” 红夜:“都这么多年了,还用问吗?” 电视机播放连环杀手的消息 老板:“又是这个连环杀手,抓不到就算了还天天上电视,净故意吓我们老百姓。” 红夜:“这个连环杀手作案不按规定,就算想抓也没地方着手。” 赵朝阳拉着盘子滑了过去:“谁说没规律?我就发现了她杀的人都是有家庭的。” 红夜:“家庭,大家都有家庭。” 赵朝阳:“杀手说不定是个孤儿,因为厌恶有家庭的人他们幸福的样子才动手的。” 马瑶瑶:“太扯了。” 马青青:“有可能,变态的想法就是这么扯。” 红夜:“好好的讨论伦理怎么就绕到变态身上。” 马瑶瑶:“我不甘心就这样把我老公放了,这婚打断了骨头也不能离。” 老板:“活受罪。” 马青青:“自作孽!” 赵朝阳:这样反而会更痛苦,最后不是受不了离婚就是心理障碍,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姚朵的目光止于这里,她呢喃了一遍属于加粗字体的台词,也就是红夜的台词。她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能大致复述出来——她细细品尝其中感情。 那足够艰难,起码对她来说,对没有任何技巧的姚朵来说——令人脑袋空空,只剩下纸张上打印出来的线条。 她颇为苦恼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桃子问。 “洗手间看。” “先让我看看你说的冷艳霸气。”桃子拉住了她。 姚朵挑了挑眉,细长的分叉有种别样的风情,“等我背好台词。” 桃子点了点头:“那么我下楼买点吃的,你好好背。”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桃子的脑袋,然后在对方地无奈中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马桶盖冰凉的触感稍缓了杂乱的思绪,她捋顺着、规划着...... ** 刘平拿着一块肥皂,一把手动剃须刀。他给自己的脸涂上了肥皂——这是他独家的洁面用具。他让剃须刀刮过自己的下颌与唇沿,带着肥皂沫的小胡渣甩进水池。 今天自己即将开机的倒数,饰演红夜的演员会是开始前的最后一个环节。他愉悦地挑了一件格子毛衣,那分布均匀的方块叫他的愉悦更大了些。 他走下楼,副导演,那个矮胖的和蔼男人与他一道。他们聊着布景与人设的心得。 海鲜粥裹在嘴里,回味着那味蕾感受过的咸香——姚朵一个抬眼就看到楼梯口下来的刘平,顺滑的粥羹变得紧巴,她的心脏就像是考试时那样砰砰直跳——比感动激烈,比生气入骨。 她擦了擦嘴,抿着嘴对他们笑了笑。 刘平朝她走了过来,“你觉得剧本怎么样?” 姚朵没想到他直接问了这个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故事性很强,里面的主角也不像大多的单纯善良。很有意思。”好在她因为过于紧张,回答才没闹出糗。 “现在方便表演一段吗?红夜的冷艳霸气。”他在圆形的餐照旁坐了下来,两只令她毛骨悚然的“机关枪”架了出来。 姚朵没拒绝,也不好拒绝。想着自己背的那一段是在餐馆,和此景符合——来一段就来一段吧,是好是坏就靠现在了。 她说了句献丑了,然后拿过桌上的一个杯子喝了一口,假装是剧本里的姜汁啤酒。 她让两边嘴角放松,抬头看了看根本不存在的电视,又喝了一口,“这个连环杀手作案不按规定,就算想抓也没地方着手。”语气平稳,带着显而易见的淡漠。 她微微斜着眼看向一侧,笑了笑说道:“家庭,大家都有家庭。”那笑容僵硬微小,像是不自觉就这样笑出来的,倒是有那么点面瘫的感觉。 “够了。”他抬手示意。 姚朵紧张地抿着嘴唇,她不敢开口,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她在等着刘平接下来的审判。 “你的眉毛是自己画的吗?” “是我画的。”她的腿在桌底下不安地滑动。 “这眉毛不错,挺适合红夜的,等下我去安排化妆师给你订上。” “谢谢刘导。”小腿肚绷紧,它为了压制抖动的心弦。 “你助理去哪了?”刘平问。 “她去找场记领日程了。” 刘平点了点头,突然眨了下眼睛,姚朵惊得呼吸一滞。 “那我们一起吃早饭吧,剧组的其他人也都快下来了——你们起的真早的。” “是啊,我和刘导都是第一个吃早饭的,没想到这个成就竟然被打破了。”副导演端着两笼虾饺走了过来。 “花生酱呢?”刘导瞄了一眼。 “没了,被你吃光了。”拆出塑料膜里的筷子,副导演夹了个虾饺吹了吹。 “那我吃面条了。” “你自己去点。” 刘平闭上了嘴,把桌布的被拉出的褶皱抚平,然后推开椅子走了。 姚朵慢慢地放过了肺部,眼睁睁地看着流到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副导演对刘平不甚在意,转而对姚朵说道:“你有问题可以来问我,关于塑造角色方面的我很乐意帮忙,三楼358号房。不过有时候我会不在,你可以问我的助理,她在二楼的233号房。” “好的,谢谢您。”虽然不晓得对方是哪个组的,但并不妨碍她的道谢,毕竟人家是好意。 “这个酒店的虾饺很赞的哦,要是没吃饱一定要尝尝这个!”他又夹了一个进嘴,这人就是典型的面向和蔼,人也可亲。 ——老司机带带我~我是中学生~ 尴尬...... 姚朵连忙找出手机,侧过头小声道:“谁啊?” 化思菱学她那鬼鬼祟祟地口气说道:“化思菱啊。” “现在几点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在应酬。” “我问你出不出来玩,早点问你我早点找你嘛。”化思菱的笑意隔着手机都能感受五分。 “我不在京都,要拍戏了。”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正好我闲着没事。” “你怎么这么闲——我在商都,你真要来吗?”姚朵狐疑道。 “我来了,你等着。” 第57章 姚朵回到自己房间后终于能抹了把汗,猝不及防的演了一段,她的肾都虚了。一半是紧张的,一半却是困的。 昨天刚拿到剧本,为了让自己多几分把握,她确确实实的练了、看了一晚上,那眉毛就是证明——她脸都没洗,饿的下楼想吃口东西,结果就这样渡了一劫。 太不可思议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她成功了! 不用被退货的担忧困扰!她能安下心好好干活了——她露出雀跃地笑容,抱着被子再床上滚了两圈,喜地直咬牙,恨不得啃两口床垫。 某人在手机里说的要过来也被这庆幸感弄得一忘皆空,化思菱长什么样都不晓得了。 她真的高兴,打心眼里高兴。因为得到认可的感觉太美妙了。 “嘿嘿嘿嘿。”她的两排牙齿毫不矜持,腰子上的酸痛没有让这火热的情绪消退半点。 姚朵闭上眼睛,做作地咳嗽了两下试图叫自己冷静点,然而并没有效果。 ——老司机带带我~小妹初中生~ 她喜滋滋地捞过掉在地上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毫毛。并非熟人,一个来自魔都的电话。 “喂,谁啊?”她的声音明朗,比以往明朗的多,那种声线只有在极度喜悦的时候才能发出。 手机的另一头却没有声音,仿佛在斟酌着用词般安静。 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不说话;两点加起来足够让常人挂掉同时唾弃这条垃圾电话——可现在她从常人进化到愉悦形态,耐心比以往多得多。 “哪个?怎么不说话?”姚朵继续问道。 电话线那边的人吐了一口气,那劲道呼在接听器上,令姚朵有些难受。 她等待了一会,对方却没接着说点什么。两人同时陷入了尴尬的地步。 姚朵已经思考起该什么时候挂断,她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看着自己修剪齐整的指甲。 那人受不了如此,在计时到八十秒后主动挂断了这通电话。 姚朵瞧着手机的首页,心里暗骂了几句:毛病啊 苏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橘色座机发出的嘀嘀声就像是在嘲讽她:嘲讽她不敢开口,嘲讽她连开个口都办不到的狗样子。可能真的变成哑巴了,苏雀苦哈哈地想着。 “一块六。”小卖铺的老板娘看这叫花子打完了电话,忙不迭地上前报了个数。 苏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一声不吭地放在桌上,发黄的指甲显得异常肮脏。 老板娘走到钱盒边拿了四角回来,“打完了就走吧,不然小学生看到不敢进来了。” 苏雀垂着头,看起来高大的身子佝偻着,黑乎乎的脚丫踩在水泥地上,感受着她早已麻木的冰凉。 她在一处偏僻的墙角停下,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妈妈,我要吃肉串。” “放学买给你吃,早上吃那些东西不健康。” “我不要,我要吃肉串,我要吃肉串。” “不行!”女人严厉地瞪了一下男孩。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男孩的脸皱成一团,他抓着女人的手咬了一口,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早上吃这些东西身体不好,到时候学校看你长得这么小舅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喏,那边的人就是小时候喜欢早上吃肉串,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的。”女人指着苏雀,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 “真的吗?” “你不信你去问他,是不是因为早上吃肉串才变成这样的。” 男孩瞧着苏雀满身脏污,嫌弃地撇了撇嘴说道:“他好可怜,那我不吃了,妈妈你放学买给我吃。” “你这样听话,妈妈才喜欢。” 透过打结的刘海,苏雀盯着这对母子,目光呆滞,似乎是在发痴。 姚朵小眯了觉,搓了搓脸拿过床头柜上的剧本,然后靠着床头翻阅了起来。那叫人莫名的电话被她抛出脑袋,回忆都不需要回忆。 她用水笔圈出其中的重点,并且在某些台词后面标出自己的心得与建议。 剧本是死的,人是活的,保守的背台词那是不明智的,想要好好演出个样子,第一个条件就是让书面化的台本角色更加的有血有肉——通过小修台词,在不破坏剧本的前提下。 当然,利益化一点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加戏方式。但这也不可否认愿意这样做的演员是抱着想要演好、认真的态度。她们用了心,这是无法否定的。 ——叮铃叮铃叮铃 姚朵放下剧本,穿上酒店提供的纸样拖鞋,没通过猫眼观察来人,她直接打开了门。 “朵宝!” 她搂着撞到自己怀里的人,平稳的脑供血弄得一个大加,使得她做不出别的动作,比如推开那人。 “我们又见面了~”向南拍了拍姚朵的背脊,爽朗地脸回到了姚朵的视线。 姚朵定睛一看,那是一个看起来傻气耿直的女人,头发短短,露出的一颗门牙上断掉的一小节是有那么点熟悉。 “你认得我吗?!大娘水饺的时候!”她的手抓在自己的肩膀上,黑溜溜的眼睛像条小狗。 姚朵笑了笑,掩饰自己的迷惑。 “嘿嘿嘿,我还想着没机会见到你了,结果竟然有这么一天!我们会一起工作——我是导演助理,你要演红夜,竟然能遇到。”向南有些语无伦次,不难看是惊喜造成的。 “我对你有点映象,可想不起来你的名字——能不给告诉我?”姚朵自然地拉掉向南的两条胳膊。 向南不见生气,反而扩大了面上的笑容,她三两下撸起那厚厚的袖子,手腕以上的青色花臂亮了出现。 她自豪地摸了摸,“我是向南!这个你还记得吗!在大娘水饺里你摸过的,还说我僵硬的跟石头似的,都不好意思继续摸了。” “向南?”姚朵重复了一遍,“向南。” 她记得,那是自己拍完了《红雪寒》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一个平胸妹子认了出来。姚朵细细端详眼巴巴看着她的向南,重点是那被包裹住的胸脯—— “我认得你,大娘水饺的那个妹纸,你怎么会在这?听你刚刚说导演助理?你是导演助理?” 向南摸了摸耳垂,捋了捋对方的三个疑问,她笑道:“我是导演助理。副导演和我说红夜的演员是你我还不敢相信——过来看看真是哎,他没骗我!朵宝!” “你我有缘啊!进来坐坐吗?”姚朵和蔼地说道。莫名的,这个向南令人有种想要抚摸她的冲动。 “好,好,好。”向南连说了三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姚朵,然后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朵宝,剧本有没有什么难懂的地方!有的话可以问我!”她端坐在床边,用自认为隐秘地动作观察着姚朵房中的模样。 被子很凌乱——她是刚起床吗? “现在倒是没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吃不吃水果糖?”姚朵拿着放在床头的包装袋,摸了一把出来朝她示意。 “谢谢!”向南受宠若惊地接在掌中。 “这个烫我很喜欢吃,特别葡萄味的,怎么都吃不够。”抿着嘴里的糖块,姚朵坐在她旁边,笑了笑。 “对了,怎么你就当了导演助理啊?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普通的迷妹来着。” “我是传媒大学的,那时候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就开始边旅游边投简历——然后我找到了刘平导演。我跟你说我整整烦了他三个月,邮件每天最少发一百三十封,哭着喊着要加入他的团队。结果刘导就让我跟着他干了——刚开始还只是挂着导演助理的助理名号的宵夜承包员,然后导演助理请假,我就帮着副导演巡了一天。这次刘导就把导演助理这个位置给我啦!嘿嘿嘿,我觉得我超幸运的,职业生涯蒸蒸日上,还能和朵宝合作。太快乐了!太快乐了!”向南偷偷地把糖果揣到兜里,为了吸引姚朵的注意力讲的那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姚朵瞧她那副呆样,发自内心的感到好笑。 “我想问你个事儿。”向南揣完了糖果,突然严肃道。 “什么事儿?”姚朵捂着嘴巴,暗地里疯狂地嘿嘿嘿。 “你要不要摸摸我的纹身,我看你上次明明想摸的,但是时间不够。”向南毫不讳忌地把手臂伸给姚朵,眼睛直勾勾的。 “你怎么知道我明明很想摸的?”姚朵饶有兴趣地回视。 “难道不是吗?!那我。。。那你。。。”向南一时语塞。 姚朵拉住了她想放下的手臂,“我很久以前一直想给自己弄个纹身。” 向南精神一振,瞬间满血满蓝,“现在纹也不迟!纹身就是个纪念,它是一辈子都不会褪色的日记本,就算自己忘记了那段故事,它也会帮我们记着。” “看样子你的纹身有故事?”姚朵四根手指的指肚贴在她的纹身上,描绘着带有颜色的印记。 “不算故事吧——”向南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我高中的时候就是个小混混,老是跟着那些大哥们混。有个大哥说道上的人都要有纹身,我就去纹了这么多,你没看到,我背上肚子上全是的!” “你怎么没在手上纹?” “我爸看到要打我,所以那时候我老穿着一件夹克衫,这样我爸就只能看到我手上没纹的地方了。”向南有些得意,却没敢表露的太明显。 第58章 化思菱挽着她喋喋不休,看着她的目光中盛满了笑意。姚朵瞄了眼向南,心想对方肯定尴尬的不得了,打着一起玩的理由跟着出来就是个错误的觉得——不止是她,姚朵本人都有些遭不住了。 化思菱像是变成了只会说话的母鸭子,嘎嘎嘎地护着自己的小鸭子,那胳膊的力道大的能单手拧开两瓶老干妈,姚朵想着。 “姚朵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就住在这个城市。她家里养了好多猫,纯白、纯黑、狸花、三色、奶牛、橘色等等——一进到那个房间,那些猫全凑上来蹭你,娇娇媚媚的,你喝口水都要它们先闻一闻。” “我家也有只黑猫,它好懒,天天就晓得睡觉。”姚朵朝前面望过去,行人们来去匆匆,刚打算细看又换了一批。 “我家没有猫,有条眼睛很大的老狼狗,养了快十几年了,老的鸡骨架都没力气咬了。”向南渴望地看着姚朵的另一面的胳膊,跃跃欲试。 “养了十几年,那一定很通人情吧?”姚朵说道,盼着向南继续接下话,防止她们三人的“空间罩”再次套上。 化思菱看了向南一眼。 “对的,我爸要出门偷喝酒,它就跑去街上找我妈带她抓我爸——隔壁家进小偷的也是它狂叫唤才免了他们被偷。时刻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忠职守,一有事不是叫唤就是找我妈!乖成精了!”向南凑近了点,右臂叫嚣着让她挽上姚朵的胳膊。就在那,触手可及。 “要是我以后买了房子,也想养个宠物。”姚朵说。 “你公司的公寓不给养吗?”化思菱停下脚步,人行线旁的红灯跳了几下,经过黄灯止在了绿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姚朵的声带都来得及发出声音,甚至没注意自己停下过脚步。 “我太懒了,自己有时候都忘了吃饭,说不定能把它们活活饿死。”姚朵瞥了眼向南的胳膊,那力道和化思菱比起来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轻若鸿毛。她并未去提醒对方,而是承受起了这独一份的左拥右抱。 向南感受到了姚朵的纵容,心下一喜,便心满意足地露出自己傻兮兮的迷妹笑容,搭话什么的有不如多接触接触爱豆! 她盯着姚朵的脸,心脏咚咚,不知不觉双颊浮起了两片红晕,随着定住的眼神,那艳色越发明显。 “有了房子后就不会忘了吃饭吗?”化思菱笑道。 “有了房子那说明我有了能和我过一辈子的人,她/他会喊我吃饭的。”姚朵语气肯定,人们对另一半的幻想总是会带上善解人意的色彩。 “你的想法很好,但人都是会变得,要是她性格你一样,你说不定就会反过来当个兼职奶妈,毕竟为了爱。” 姚朵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要是性格一样,那我和她谈感情的意义何在,还不如自己和自己过!” 化思菱挑了挑眉毛,“等品尝了孤单的滋味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一直很孤单!那滋味就像是午睡,越睡越困,越睡越困!”姚朵说到这里,语气不禁有些激动。 “别困了,我们到了!绵绵冰~”化思菱推开店门,清脆悦耳的风铃声随着这个动作响起。 “绵绵冰,我有吃过!”向南突然说道,桃红在脸上一点消退的表示都没有。 两人同时转头看她。 “好吃吗?” 化思菱心下怪异,说道:“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向南捂着脸,摆手道:“没事,没事——”她窘迫地松开姚朵的胳膊,“我记得奥利奥味的很好吃,先去点吧!别看着我了。” “真的没事吗?”姚朵拉开向南的手,不需要多大力气,她引导着某个方向对方就自己伸过来了。 向南的眼球湿润,她看着观察她的姚朵,羞得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姚朵心念一动,顺其自然地摸了摸向南的头发。 “姚朵......”化思菱略有些不爽——或者说超不爽。 向南险些被姚朵这个安抚性质的动作弄得□□出声,她匆忙动起双腿蹿到收银台,强自镇定下来。 姚朵嘿嘿笑了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化思菱,“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像小狼狗啊。” “没感觉到。”化思菱笑道,实则暗自跳脚。 姚朵瞪大眼睛,“这么像!你在看看!超像的好吗!” 向南瞥了过来,姚朵瞬间变了张充满了偶像包袱的表情。有粉丝滤镜的加成,那逼格和魅力上了一百三十个百分点。向南若无其事地顺了顺的头发,却被整张脸上的血气破坏个干净。 不说三人在那店里如何闲聊着品尝甜品,我们再说说苏雀这边,关于她为何会打那通电话。 说到底,那通电话是她余情未了,对于伤了姚英雄的心,她自责,并且耿耿于怀。 虽然她成功逃离了那种叫人哑口无言的局面,可她以为早已麻木自觉的心被留在了原地,被一根带针的线扎着,线的另一头是姚英雄。 她没办法,没办法不被这根线牵引,没办法不去想另一头的人是不是被自己伤透了。 所以苏雀打了那通电话,她很犹豫,却还是打了——不管她有没有说话,她打了电话给姚英雄,这是事实,无可否认的事实。 乞丐的生活是单调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个小时是等在大马路上,奢望着好心人给些散零来过活。两个小时翻找废品,两个小时用来走路,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这是算在*上的时间,在她的心灵上,每过二十四个小时,那是一种折磨,因为你不得不去思考一些事,来填补空洞的精神世界。 她过着毫无快乐可言的生活,纯粹是抱着混日子的态度过活,靠着思考来填补精神世界,那太假了,也太伤人了。 她闪过的每个念头,都会让她痛苦;她经历了每个触动,都是那么叫人绝望。 她越想越是如此,越是如此越要去想。 比如说现在,苏雀正在想着姚英雄把她按在马路上质问的细节。 对方的手指有力,热度在她的下颌蔓延,痛与肢体接触的幸福感让她的眼皮颤抖,姚朵的声音很大,没有当初亲吻自己时的温柔,她怒不可遏,对她紧闭的眼皮和嗓子。 她当时竟然没有动手揍自己,那说明她的愤怒是出于爱的,苏雀想着。 有人丢了两毛钱在她面上的地上,苏雀撩起眼皮看了眼来人离去的背影,是个男的。 她捡起那圆形的硬币揣到大衣口袋里,然后继续思考起来—— “我问个事儿,有个人让你牵肠挂肚,但是不领你的好意该怎么办?”姚朵心不在焉地戳着碗底没了果肉的绵绵冰。 “是上次那个吗?你同学?”化思菱坐在姚朵的对面,撑着自己蜜色的下巴。 “我就问问.....”姚朵蔫了。 不明真相地向南咽下口中的冰凉,“我觉得不领情和牵肠挂肚没有冲突。” “怎么样才能让不领情的那个人领情呢?” “为什么要让她领情呢?她都不接受你了,再去强迫她接受你痛苦的不只是你,也会是那个被迫的人。”化思菱接过话茬。 向南赞同的点了点头,“人和人之间还是顺其自然点比较好,强迫的话就和婚姻一个道理。古人云:强扭的瓜不甜!” “对一个人牵肠挂肚就活该吗?”她喃喃自语。 “这么说未免不近人情了些,应该说那个人太傻了,身边又不是却了谁?为了一个人掏心掏肺的是不是傻。”化思菱不知道,她现在说的话最后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姚朵不说话了。 “朵宝你要不要再加一份芒果?” 化思菱似笑非笑地看了向南一眼。 “吃不下了,太多了!”姚朵放掉手里的长勺,化思菱说的话让她感到心情糟糕。 “继续聊天呀,你们今天不是没事吗?”化思菱放开撑着下颌的手,靠在身后的铁质缕空椅背上。 “太迷茫了。” “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卖房地产的,有一天他请我去喝茶,然后和我说了个有趣的事,你们听不听?” 向南点了点头,化思菱看向姚朵。 “听啊!你说呗。” 化思菱笑了笑,“他学弟是当兵的,这是发生在他学弟部队里的事,然后她告诉我的。他学弟,我这里就简称学弟了——学弟有个女朋友,他们谈了十年,从初三到大学毕业后服役,期间我朋友一直被秀恩爱。学弟在某天和女朋友求婚了,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温柔,我朋友和我说的时候一直在夸女朋友的好。”她顿了顿,吃了一口绵绵冰,“过了两年学弟她家里人就着急了,想要抱孙子,学弟被家里人催的烦老跟我朋友抱怨,但他从来没跟老婆提过一个字——学弟我有次见过,记得他人长得斯斯文文的,谈吐举止也很有教养的感觉——结果这么一个挺不错的人就蹚上浑水了,学弟喝醉后被队长迷/奸了,还是用的前面。”化思菱放低声音,脸上露出了隐晦地笑容。 第59章 “卧槽!”向南惊道。 “这剧情怎么这么像小说啊?”姚朵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小说,真人真事。我当时听朋友说也以为他吹牛,但是学弟我见过啊!”化思菱提高嗓子。 姚朵盯着她,“信你了!然后呢?” “学弟知道后很愤怒,举报了队长把他送去吃牢饭了,上法庭那会她父母的脸色可显而知。她老婆知道后哭了一个月,然后学弟发现她老婆是男的——” “等等!男的?谈了十几年恋爱还结婚了怎么会是男的?”向南一副不信的样子。 “我也不懂了,太想看看现场版了。” 化思微微歪了歪头,眉眼之间形成了油画一样的光影,她抿嘴笑道:“学弟接受不了,那段时间只好住在酒店里,不敢回家就算了,他还不能和他爸妈说,毕竟两老一直催他生宝宝,结果宝宝没了还弄了个男婿回来。他老婆也很伤心,每天打电话给学弟认识的人问见到他没有,之后学弟接受了老婆是男的,回家继续和他过了。” “。。。。。。” “。。。。。。” “是不是很有趣?” “为什么学弟和老婆谈了十几年都没发现他是男的,被队长迷/奸后就发现了老婆是男的,难道他们不“那个”的吗?”姚朵比了个双引号。 “我觉得这个故事有毒。”向南吃了一口冰压压惊。 “哎呀,我也想过,最后发现最合理的就是他老婆一直没有和他“那个”,然后因为学弟那个什么痿被队长发现后举报了队长,他老婆以为他真的被迷/奸了,所以肛了学弟。学弟的心态应该是自己有那个什么痿,所以对一直和他在一起的老婆有愧疚没有离婚,学弟是真的很喜欢他老婆,想清楚后接受了他老婆是男的才回去的——而且他老婆是男的,他那点无法给对方孩子的愧疚感也就没了。”化思菱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忍不住想问问对方是不是看了现场版。 姚朵: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向南贴心地把姚朵那一份一块说了出来。 “是吧,我分析的有点那么回事。”化思菱十分应景得叠起双腿。 “我已经不知道该心疼学弟还是该心疼队长了。” “也有可能学弟只是单纯的迟钝而已!”向南说。 “有可能,不过不管是什么过程,这个故事都好好笑。”确实,从化思菱说故事后,她们三人的气氛欢乐了不少。 姚朵笑道:“我晚上要梦一回现场版就好了,太有意思了。” “请务必在梦中带上我。”向南的眼神又黏糊回姚朵脸上。 “那可做不到的,梦境怎么可能相连呢~” “有传说只要她们互相爱着对方,就会在梦里相见。”化思菱意有所指,却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向南,你爱我吗?”姚朵来了兴致。 向南毫不犹豫的说道道:“我超爱!超爱朵宝!” “这算是表白吗?”化思菱问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姚朵。 “是的!” 心海的水像是天神的眼睛,碧蓝的颜色美的令人一眼便难以忘记。 今天是我出海的第一天,为了寻找一座名唤狗狗的小岛,听说那里堆满了宝藏,听说有一只足有神庙般大小的怪兽守护着那些宝藏,听说唯有经验最丰富的舵手才能穿过小岛外狂躁不安的涡流,听说—— 听说的太多太多了,怀有梦想的水船不论大小,就算是曾经屠戮了猫猫族的大海贼化思菱那只精锐队伍,也不曾穿过可怕的涡流,拿到传说中的宝藏。 但是我不一样,我知道我一定会拿到宝藏,因为我的脸是那么的冷峻,我的眉毛是整个心海上最风骚的,这是命中注定,天神赐给我的标志。 我唯一的船员桃子,身材矮小,性格温和,但她一个人就能承包从修葺船体到铺床打鱼的一切我要她做的事。她是我从经纪人家族雇佣的,他们家族的人皆是如此能干。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分叉的眉毛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令我陶醉在其中。 “船长!不好啦!出事了!!!” 船员桃子打断了我的沉思,她心惊胆战的表情可笑级了。 我冷着张脸,呵斥她:“我的生鱼片呢!” 桃子委委屈屈地搓着自己腰间的厚带,“报告船长!我正在捕鱼,不小心让怪兽进到网里去了。那个怪兽力气好大我拉不上来。” “小鸡腿,要你何用!”我摆好镜子,噌亮的牛皮长靴在木制地板上神气地踩出节奏,桃子一个激灵,跟了上去。 甲板边框上的柱子绑着两根绳子,网格状的线条泡在海水中,那就是用来捕鱼的网。 我上去拉了拉其中的一条绳子,海水沸腾了起来,或者说是网里的东西在沸腾。 “我们把它拉上来看看。” 桃子正在为自己重绑头巾,这个命令让她的手一滑,那块有着大桃子图案的布掉了下来。 “可是,那是怪兽......”桃子犹豫道。 我寒着脸斜睨她,桃子无奈地捡起布料塞在自己的裹腰里,闭着眼睛拽起了另一条绳子,拉扯。 那怪兽很重,我能感受得到,它正在挣扎,濒死似得挣扎,我胳膊上虚弱的肌肉因此绷劲——这太累了,除了航海,我还没做过比这更累的事,这个怪兽,弄上来后得好好教训它一番! 我们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我们像是在做芬兰桑拿,就连裤裆都被汗水弄湿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怪兽甩着它碧蓝色的鱼尾躺在甲板上。 噢!那尾巴和心海的海水是一个颜色的!它闪着我从未见过的魅力,那是比海水更加柔情的模样,虽然它是个怪兽,显然的。 “它是个怪兽。”桃子说。 “它是个母怪兽。” “它的胸上是鳞片吗?”桃子指的是怪兽那比自己还大的脂肪球上碧蓝的半圆东西,就和怪兽的尾巴一个颜色。 “我想是吧,她的胸好大,她的脸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性感。”我靠近怪兽,她闭着眼睛,和我一样高的漂亮尾巴拍打着甲板,却被网限制了些力道。 “她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桃子说。 “她是人鱼,我知道,我看过一本讲了这种生物的话本。”我说道,并且在离网不到三步距离的地方蹲下,观察着这只美丽的生物。 她真性感—— 她的头发是卷的,被打湿后缠绕着她属于人类的身体,我不禁幻想在海水里她的头发是不是会和海藻一样散开。 她没有耳朵,只有碧蓝色的双鳍,一大一小,长在耳朵那边,她的小臂到手指全是那人类不可能拥有的碧蓝色,看起来有些透明。 为了看得更清楚,我把三步的距离缩小成两步,她看起来很强壮,是属于雌性的强壮,她的腹部拥有叫人羡慕的马甲线,人鱼线的下面就是和我一样高的尾巴,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可能比我还高。 “她好强壮,船长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鱼?”桃子和我相反,对这个生物非但没有兴趣,反而打从心底害怕她。 我没有答话,而且一心一意地探究着人鱼。 “你好,我是这艘没起名字的船的船长姚朵,你会说话吗?” 人鱼紧紧闭着她的眼睛,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惊喜回答,我有些沮丧,但还能接受,毕竟人鱼也是怪兽啊! “你会说话吗?我能靠近你吗?”我锲而不舍。 “你是雌性吗?你的胸好大,上面是怪兽用的胸罩吗?”我继续问。 “船长,她听不懂人类的语言的。”桃子受不了犯傻的船长,提醒了一句。 我瞪了她一眼,桃子乖乖地闭上嘴。 “你能听得懂吧?我看过关于人鱼的话本,里面的小美人鱼都能听懂王子说的话。我不是王子,但船长也不比王子差的!更何况我们还都是种族中的雌性。” “你有名字吗?你是不是小美人鱼的姐姐?你知不知道狗狗岛怎么去?”我讲的口干舌燥,人鱼放弃了挣脱束缚,似乎在想着什么。 “桃子拿点淡水过来,我渴了。”趁着人鱼没了动静,我把距离缩短成了一步。 “我想去狗狗岛找宝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可以用这些宝藏帮你篡位,让你成为下一代海王。海里会有海王吧?我们人类有国王,狼群有首领,蚂蚁有蚁后,你们当然会有海王、还是海后?” 就在我想要摸她的时候,人鱼动了起来,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渔网因此深深陷入了她的鱼尾里,血涌了出来。 “你不要激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激动。”我放缓语气,尽可能展示我的善意。 人鱼仍然在尝试拜托渔网,我想这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糟糕透了,与她同网的难兄难弟们因为海之子的血液激动了起来,它们爬到人鱼的身上,与她一起反抗。 我被这场面搞得惊慌失措,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带有一根蓬松大鹅毛的绒皮帽子掉在了地上。 第60章 那玻璃制的圆形大水箱注满了碧蓝的海水,泛着淡淡的、叫我熟悉的味道。 我的手臂勒着她的鱼尾,就像是她身上的另一张网。人鱼小姐那形似女人的胸部高高耸起,脊骨在我的手臂内侧上弯成了一张弓,冰冷且坚硬。 她很轻,如同肥皂泡般的表层五彩缤纷,内里却是空气。 我没问她是否会变成泡沫这种傻兮兮的蠢话,因为她流出的血水早已浸透了我的袖口,闻着和剖开金枪鱼一样——摸着也像,我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拇指。 人鱼的皮肤比人类敏感的多,人鱼小姐被我那一下的唐突弄得瑟瑟发颤,用鼻腔发出细细的呜呜声。她们能靠着下半身的鱼尾来测试海水的深度和预测风暴——它们总会于雨暴来临之时潜伏在大海中静静等待,然后好得到那些可怜人的遗物。在航海的人民口中,拾荒者成了呼风唤雨的怪兽,觊觎最富裕的船,之后让其沉眠海底。 我把她抱进透明的水箱里,血迹满满的尾巴染红了人鱼身边的一块区域,她带着网沉到最下面,她卷曲的发丝在水底散开,轻轻柔柔的,看起来美极了。 拔出腰间的匕首,“人鱼小姐,让我把你从这网里救出来啊,你可别乱动。”那本来只是装修用的,想不到还有用来解救人鱼的一天——我拿着它探进水里,刀刃撩起轻微涟漪。 水箱虽然大,也够浅,整个小臂和手肘浸泡在里面便碰到了人鱼小姐。 我屏住呼吸,没有什么事比此刻更能让我小心翼翼、全神贯注。 刀刃卡在网上,听到一声sh(好吧,其实根本没有用耳朵听到),通过手指悉心编织的捕鱼道具应声而开。 我把白刃移到了人鱼小姐的手臂那,踌躇了片刻,还是觉得让她的肢体重获自由才是正确的选择。 “——噗通” 人鱼小姐惊叫的时间都不给我,咸涩的海水突然涌入我的鼻腔和眼睛,刺的它们当机立断的决定给我这主人施压。我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现在的情况,哪怕是一眼。 吝啬的雌性人鱼...... 她完全自网中脱离,要是我能看一眼,就会发现她碧蓝色的尾巴恢复了美貌,原本的糜烂伤口竟然愈合起来。 我开始头晕,耳朵嗡嗡直响,人鱼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我在她眼里肯定分外纤细的脖子,她像是在告诉我:我比你强壮,现在没了限制,你可比网里的我还要可怜。 我想我的脸已经胀成了紫红色,就跟喝高的白种人一样—— 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就要在一条怪兽手中结束生命了,这么想着,我放弃了抵抗。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我的嘴唇上,然后空气重新回到了我的肺里。 大口地喘着气,急忙撩起眼皮,劫后余生的滋味真叫人遭不住,我几乎是贪婪地望着这个世界——睁眼闭眼天天看的世界。 “对不起。”人鱼小姐抱着我的腰,她满脸愧疚。 确实该愧疚! “你要杀了我吗?!”姚朵掰开人鱼小姐的手,跨出了差点成为自己坟墓的水箱。 “对不起。”人鱼小姐碧蓝色手掌抓着水箱的边沿。姚朵摔门而出——要是她能冷静下来,一定会欣赏人鱼小姐的可爱动作。 夜半三更,耐不住心痒的我再次打开了隔离了人鱼小姐的木门。 我本该气炸了肺,但人鱼小姐最后救了我,说明对方还不算坏的彻底。 人鱼小姐看到了我,我也同样看到了扒着水箱的边缘的她,那浅棕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我这边,下垂的眼尾成功让我的心发软。 “你好,我叫苏雀,我想和你说对不起。”人鱼小姐聋拉的耳翅让那看起来十分沮丧。 谁能拒绝这样可爱的生物呢?就算对方差点杀了自己,和人鱼小姐满身的伤口比起来,她们扯平了。 我慢慢靠近人鱼小姐,“你的尾巴还痛吗?” 苏雀低头甩了甩大尾巴,她的下巴搁在了自己的手上,笑着说道:“海水会治愈我的伤口,已经没事了。” 只差三步,姚朵停了脚步。 “你叫姚朵吗?再靠近我一点吧,求求你。”苏雀仰视着哀求。 “我不敢。”我是个诚实的女人。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伤害你。”人鱼小姐的语气温柔利落,我莫名感到一阵畅快。 “你只是嘴上说说,我的害怕不会因此抵消。那么,要吃点什么吗?” 人鱼小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着她自己的尾巴沉到水底,她背对着我,难道是生气了? “苏雀,你不吃东西吗?” 人鱼小姐的卷发挡住了我的视线。 “你生气了吗?”为什么会生气?无从得知。 她既然不愿理我,我只能无可奈何地回驾驶舱。 屁股下柔软的触感缓解了大部分气闷,我面对着手上的镜子,里面的人愁眉苦脸,当初的雄心壮志看不见丝毫影子。 “桃子!” “船长!”桃子瞬间从门外蹿了进来。 “怪兽要吃东西的吗?”我苦恼地挑着眉毛。 “怪兽吃人肉和灵魂!”桃子说。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怪兽都是这样的。” “除了人肉和灵魂,怪兽会不会喜欢吃别的?”一想到苏雀吃人肉的模样,我打心底反感。 桃子抓了抓脑袋,灵机一动:“善良的怪兽会吃水果!比如说柑橘和苹果。”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善良的怪兽都是这样的。”桃子说。 “要是有个怪兽想杀你然后救了你,那她是善良的怪兽还是邪恶的怪兽啊?”我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挂在腰间的匕首。 “她吃人肉和灵魂就是邪恶的,吃水果就是善良的!” “要是她两样都不吃呢?” “那就问她要吃什么。” 我沉思了一会,“她不回答。” “她一时不回答,不代表一辈子都不回答,怪兽也是有饿的时候,等她饿了——”桃子在这停顿,“就回答了,是那个人鱼吗船长?” “是的,我想养她。” “我们没有人肉和灵魂。” “我们有柑橘和苹果。” “她不会吃的,人鱼是吃肉的,就和我们人类一样,我们吃牛羊猪,它们吃人。”桃子强调语气,“让她回到海里吧船长,养一条怪兽最后自己只会被吃掉!” “不!” 我赶走桃子,去下舱拿了两只苹果和两只柑橘,我由衷地希望苏雀能吃下它们,自然选的这四只果子色泽鲜亮,还带着点水珠,引人食欲。 我敲了敲门,确保人鱼小姐知道我要进来之后走进去——她还躺在那儿,就连发丝运动的弧度都没改变。 “我带了柑橘和苹果,你听得到吗?”我搬了个木桶放在水箱边,把水果放在上面,那距离苏雀只需要伸手就一定拿得到。 “要是我做了令你生气的事,请原谅。已经晚上了,吃点东西吧,需要我把它们扔给你吗?”我舔着后牙槽,往水箱靠近了两步。 “你从哪儿来?为什么会被我的网抓到?你知道狗狗岛吗?我想去狗狗岛,听说里面的宝藏多的全世界都花不完,但是大家半信半疑,因为没人成功从小岛回来过。我觉得我能成功登陆狗狗岛,也能成功从狗狗岛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虚坐在水箱边,人鱼小姐继续保持沉默,“你是雌性吗?就是能生孩子的那种?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顺便带你去——我是船长,想去哪就去哪,厉害吧。你快起来把水果吃了,我给你讲我的探险故事。对了,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你几岁了?不会是几千岁的那种老怪物......” “如果你想要我道歉,我给你道歉,对不起。”人鱼有了动静,她仰躺着瞧我,一层灰膜笼罩着她的眼睛。 我说的口干舌燥,忍不住拿了一只苹果啃了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尝尝啊?”我笑了笑。 人鱼朝我伸出手,那五指之间连着偏蓝的蹼。 我赶忙递给她一只柑橘,结果人鱼小姐抓着我的手腕凑了过来。她的速度很快,我同上次被袭击一样连尖叫都没来得急脱出嗓子就被她亲了嘴唇。 “对不起。”人鱼小姐红了脸,大大的宽尾也浮上了些许淡粉色。 “你......”我回过神,唇上的水迹告诉我这不是错觉。 “对不起。”说着对不起,她却牢牢地抱紧了我,看样子想把我弄到水里。 “你怎么能这样!”我躲开她蹭过来的脸,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我脑子一团乱。 “我——对不起。”人鱼小姐的耳鳍从头部的两侧展开,我被她按在怀里,双腿间就是那滑腻的鱼尾,那感觉很可怕,不属于人类的身体...... 她的脸不断与我相贴,那不好细想的柔软东西在我的肚子上磨蹭,我穿着衣服,但十分羞耻。 “住手!放开我啊苏雀!”我难以面对她的脸,或者别的什么她身上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教训她,真的。 第61章 “放开我!我们有生殖隔离!不能干那种事情。”姚朵臊红了脸,这太过了,被一条鱼猥/亵—— 前面说了,一条人鱼,她的力气足够撕开姚朵的衣服,甚至不需要太用力。 “桃子!快来啊!!我要出事了!!!!!”姚朵扯起嗓子大喊大叫。 苏雀亲了亲姚朵的肩膀,又用冰凉的脸蛋蹭了几下,“没事,没事,我们都是母的,生殖隔离对我们无效——你好白啊。” “小姐姐,打个商量,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 苏雀选择性的忽视掉姚朵的提议,舔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从小拇指到大拇指,尖利的牙齿瞧的她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慎就再也看不到右手了。 人鱼的舌头又短又细,在姚朵掌纹上移动的感觉就像是什么冷血虫子在爬动。她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人鱼的表情特别难形容,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迷醉,那张没有毛孔的脸上,充满了迷醉。 “卧槽!” “摸摸我...呜...呜...呜呜...”人鱼呜咽着,用她的鼻腔。 那声声入耳,叫的姚朵心痒痒的,逐渐停下了挣扎。 “我...想告诉你。”那浅棕色的眼睛虹膜倒映着狼狈的自己。 姚朵与人鱼对视,她有种预感,对接下来对方说的话的预感。 “我想念你,想的都要发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心都碎了——”人鱼握着姚朵的手放在自己滑腻的脸上,“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英雄。” 姚朵的另一只手摸了摸人鱼的深棕卷发,“只有你离开我,哪有我离开你的份。”她拉出笑容,透露的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人鱼湿润的眼眶撑不下去了,凝结成圆珠的泪水掉两人的身上,然后沉到池底,她抽咽了一下,这一年来的委屈在嘴里脱出又吞咽,明明想把一切都献给眼前的人,却又做不到。 姚朵倾身吻了吻对方湿润的眼眶,“别哭了,你哭了我也难受啊。”她停在苏雀的唇上,亲昵地摩擦着那片软肉。 理所当然地张开嘴唇,她用冰凉的舌头描绘着对方的唇线,在对方用舌尖回应时狠狠地抽噎了一下。唇角想贴,不放过任何一处,尽情品尝彼此,那得之不易的温情。 她们的身体越靠越近,近到没有任何缝隙。 那一整块碧蓝色鳞片装点的胸脯被姚朵握在掌中,吞咽下对方的唾液——双颊红润,含情脉脉。 人鱼解开了她胸前繁复的纽扣,低头看去,白皙的颈项到光滑的背脊没了阻拦,一片腻色。 尾鳍动了动,拍起的小水花落在姚朵洁白的背上。人鱼的爪子放在她的身后,轻轻地用指甲挠了两下。 姚朵抓住了她的手。 苏雀抿着嘴笑了笑,“痒吗?” 姚朵软软地咬了下她的胸,“你试试看就知道痒不痒了。” 孩子气地捏着那两团往中间挤压出一条深沟,人鱼叫了一声,红红的嘴唇色的很。 “好大的nai子。” “大也只给你摸...啊、啊好痛...”苏雀泛着粉色的耳鳍完全撑开。 姚朵煽情地吻了吻她的锁骨,贴着她的皮肤向下进攻。 吮吸着右边的柔软,不知何原因,那块装点用的大鳞片有着韧劲和光滑,一口下去,那感觉十分上瘾。 她用力吸了一口,毫不费力的让那处的大半软肉呆在自己的口腔里。 “啧啧啧——” 这声音真带感,姚朵模模糊糊地想着,嘴上的力道更加带劲。 人鱼微微歪着头,下垂的眼角有些微红,她拽着姚朵的一只手放到在人类来说是三角区的鱼尾的地方,牵引着对方来到那稍显透明的细密鳞片。 姚朵用指腹按了按,苏雀发出一声哀鸣。 “这里是生殖腔吗?”姚朵透过水面看着那处,除了尾巴上的别的地方透明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自己的心脏却差点窜了出来。 人鱼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指狠狠地按在那透明的鳞片上面,“咿——”她的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粉色覆盖了整个耳鳍。 噗通—— 姚朵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大的动静,对方一定也听到了。 “摸摸里面——啊......”她的尾音颤抖。 有点潮湿,很紧致,凉丝丝的。 “啊~太深了....呜哼....太深了.....”人鱼又哭了。 姚朵抠挖着她体内的软肉,那里面就跟疯了般剧烈收缩着,连细小的手指都寸步难行了起来。 “你夹的我动不了了,放松点!”空下来的那只手拍了拍对方紧绷的鱼尾,姚朵试着用大拇指按/摩她的生殖口。 苏雀胡乱地点了点头,爽的舌头都伸出了一小节。 光顾着自己爽..... 姚朵不爽了,她猛地把手指抽出来,从水池里站起来,眼看就要开自己裤拉链—— ——叮铃叮铃叮铃 姚朵扶着心口穿上拖鞋,她看了眼墙上的钟,不知道是该骂一骂门外搅人好梦的某人还是该气的跳脚。 “你不睡觉吗?”化思菱一副惊讶的表情,搞的就跟她没按人家门铃似的。 “我睡着了。”皮笑肉不笑地倚在门边,姚朵就不放她进来。 化思菱笑了笑,走廊的灯光照亮了她鼻梁上的甜蜜雀斑,让人消了气。 姚朵放缓语气:“有什么事吗?” “我就来看看你睡了吗?要是没睡就和我说说话吧,一个人在房间里多没劲。”她眼巴巴地看着姚朵。 “现在都凌晨两点了我的姐,你就不困吗?”说着姚朵打了个哈气。 “你不请我进去吗?”对方却是答非所问。 “行行行。”姚朵直接转身回房间。 化思菱松了一口气,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姚朵佝偻着肩膀坐在床边,困得死去活来。 “我听导演说你明天要去魔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恩....” “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化思菱问道。 “恩......你困不困。” “我不困,你要睡就睡吧。” 姚朵应了一声,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化思菱帮她盖好被子,试探道:“姚朵。” 对方闷声不响地倒在了床上。 暗地里深吸一口气,化思菱踢掉拖鞋爬上了床。 是什么时候想认识姚朵的呢? 她记得,那是朋友的一个剧,姚朵饰演女主角饭店里的服务员小妹,穿着碎花裙带着胡萝卜耳钉,很可爱的一个女人。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可爱乖巧到可怕的地步,当时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从朋友口中得知名字的女人,在那个剧组呆了十八个小时,就为了多看看她。 和姚朵面对面认识还是在与对方首次合作时,也就是《红雪寒》拍摄期间,她主动过来打招呼,大眼睛里就像是有星星,看得自己心都软绵绵的,就跟幼时面对初恋一样的无力——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复她的? ——你好,我是化思菱? ——你笑起来真可爱,我们见过面的。 ——我是化思菱,你认得我吗? 那场面一定很美好,化思菱噙着笑意,看着面前呼呼大睡的姚朵。 “我们其实很有缘分呢。”她轻声感慨,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戳对方的侧脸。 白白软软的,真可爱。她笑意更胜,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单纯的想笑。 撩起一缕她的黑发,把它们缠在指间,化思菱的心脏不可控制的乱撞,她的脸颊和耳垂因此染红了一片,这不过是玩了下姚朵的头发而已!一小缕! 姚朵抓了抓脑袋,翻了个身。 化思菱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唇,不再是侧面,是完完整整的3d面。略厚的下唇,翘起的上唇,是自然的桃红色,看起来很适合接吻的感觉。 确实也很会接吻.....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总感觉有些热。 柳眉桥上的一幕至今难以忘怀,就跟中了慢性毒/药似的,刚开始没什么异样,一到关键之时,便会心潮澎湃——化思菱动了动手指,她慢慢地让指尖移到姚朵的唇上,甚至屏住了呼吸,由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敲击鼓膜。 一点点.....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终于碰到那片软肉,化思菱的脸都憋的青紫,她努力瞪大眼睛看清那唇上的细节,指尖微不可察地移了一下,她再次屏住呼吸—— 要是姚朵发现她在干什么,会不会两人的交情就这样断了,化思菱忍不住害怕。 这个姿势保持了半响,对方的魅力还是打败了自己的理性。 她无声呢喃道:你睡着了也这么可爱,我忍不住,我忍不住。 指尖压在她的下唇,化思菱咽了咽口水——有什么她控制不住的情绪在发酵长大。 姚朵撇了下头,躲掉弄得她难受的东西,然后往旁边摸索了片刻,可能是想找被子。 化思菱赶忙收回手,看看姚朵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姚朵突然抱住了她!那条手臂就垂在自己的背上搁着。 第62章 紧了紧身边的温暖,姚朵哼唧了两下,一点异样都没感觉出来。 人形抱枕同样睡的香甜,被抱了一晚上也不见她难受,还下意识地迎合了身后那人的靠近。 显意识骤然清楚了起来,姚朵拉开眼皮,一眼就看到那张点缀了雀斑的人脸,还挨的贼近!哪跟睫毛的长都瞧得明明白白。 脑子当机了一瞬,那一瞬姚朵想了很多,从为什么化思菱会进来到为什么化思菱会睡我旁边。她左思右想,但关于化思菱的记忆停在了昨天的道别,之后便啥也没印象了。 她推醒熟睡的化思菱,然后挪了挪屁股坐在床边,沉着张脸。 “你怎么在我房间!!!” 化思菱瞅着她说道:“你给我开门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姚朵搓了搓脸,以此保持清醒。 “两三点的时候,你不睡了吗?”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气。 姚朵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正确来说是手臂上的布料,有了脑袋一热的前科,没记忆,两个人睡了一觉,对这方面已经不像当年的单纯了。 逃似的走到洗手间,她需要捋一捋,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不论如何捋一捋,化思菱的最后一幕也还是在自己上电梯前的挥手——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有!no! 动了脑子就跟没动一样,反正化思菱衣服没少,两个女的盖棉被纯睡觉也不是啥要命的事儿,这么安慰好自己,姚朵冲掉马桶洗下手就离开了这小天地。 “姚朵,你把昨晚的事忘了吗?”化思菱学了把守株待兔,姚朵一出来就把她按在墙上,单手的。 姚朵很想说我确实忘了,你这啪啪啪完逮人的口气是闹哪样?我睡了你吗?!没有! “是啊。”她只是对着化思菱笑了笑,无辜得像只大兔子。 挑了挑眉,化思菱放下撑在她脸侧的手臂,“那就自己想起来吧,我回房换套衣服,楼下等你。”说罢,干脆利落地开门走了。 “你要告诉我才对啊,这和剧本写的不一样。”姚朵嘟囔。 一楼的饭厅,向南急地抓挠挠腮,怎么这个点了姚朵还没下来吃早饭呢?她今天不吃了吗?我要不要送一份上去,万一路上遇到她下来怎么办,怎么还不下来呢。 电梯顶端的红色数字跳到了1,穿着一套灰色运动服的黑长直走了出来。 【哎!吃早饭啊,真巧!不然一块吃吧。】 她话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挥手让姚朵察觉到自己在这,昨天说故事的女人就一下子窜出来拉着姚朵坐到了角落。 向南要是有狗耳朵,现在那耳朵就会软塌在脑袋上,委屈极了。 “你有没有睡好,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昨晚对你说了什么,你又说了什么,一点映象都没有。” 化思菱夹了块圆饼放她碗里,“吃点烧饼,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姚朵白了她一眼,然后埋头啃烧饼。 “别人的嘴,自己的眼睛。” “那我看着你,你稍微透露透露。” 化思菱摇摇头。 “恶劣!” 化思菱笑道:“是恶劣。” 姚朵索性不去看她,目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男女老少除了导演和副导演她一个都认得,只能一门心思地啃烧饼。 这一幕被向南尽收眼底,自己潇洒地挥手打招呼对方完全没看到。 “吃饭也不喊我,枉我桃子帮带了那么多年的饭。”随手拍了下姚朵的肩膀,桃子拉出她身旁的空椅子坐了下来。 “我想带上去给你吃的。” “你以为我会信。”桃子斜眼。 “爱信不信,姚朵无所畏惧。” “思菱姐还要不要吃点什么,我顺手帮你带过来。” “不麻烦,我吃的少,这些够了。”用下巴点了点桌上一篮烧饼和果汁,化思菱微笑。 桃子故意看了看姚朵,没说话,然后扭着屁股走了。 “桃子变心了,问都不问她的朵姐够不够,对思菱姐倒是殷勤。”姚朵哀怨地喝了口果汁。 “你要——” ——老司机带带我,我是中学生哎~~~~~ 刚要表现一番体贴的化思菱话锋一转,“你电话。” 姚朵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来自魔都的前缀号。 “喂。” “。。。。。。” “谁阿?” “。。。。。。” 撇了撇嘴,姚朵按下挂断。 “是谁?”化思菱随口问道。 姚朵把手机放在桌上,“不知道,没人说话,恶搞的。” “恶搞,我上个手机卡碰到件事。” “你要开始讲故事了,我猜到了。” 化思菱笑了笑,“那你愿意听吗?” “讲吧!” 那是在晚上还是早上,忘记了。我收到一条短信,说中了天天娱乐那个节目的百万大奖,主持人慕容溪作证。好奇之下我点开了那个链接,网站弄得一本正经,没什么毛病,然后在正中间贴着一张我的照片,是很久以前参加感情热线的时候的剧照——名字是赵杨悦。 我当时觉得有意思了,怎么诈骗这行连明星是谁都分不清,正好上面贴了客服电话,我就打过去咨询了一下。 那骗子是个女的,普通话标准的不得了,说话也是您啊请啊的,我就用我们那儿的方言问她官网上的美女是谁——她以为我说的是什么火锅,解释了半天说她们不是火锅是天天娱乐节目的后台。我又问她那美女是谁,骗子解释了一半知道我们两个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也是白说,就劝我说普通话,我用方言说不会,这次她听懂了。就问我是不是中奖领奖的,我承认后,她终于上道了,一步一步的引我怎么把□□和身份证填写上去。 “化思菱?你怎么在这儿~” 化思菱的故事被来者打断,那是个浓眉大眼的男生,皮肤有些黑,手上端着个盘子,声音低沉,但是语调会让人觉得可爱。 “陆庆,现在了不起,是男主角了,我当然要过来瞻仰瞻仰了。”化思菱态度熟稔。 “你夸奖了。怎么样?你加入这个剧组了吗?”陆庆把盘子放在桌上,单手抵着桌面看着化思菱。 “没有,是我朋友在这剧组,我乘着她没开拍来找她玩的。”她的语气叫人听得十分舒坦,也成功令姚朵摆脱了背景板的位置。 姚朵顺势介绍了一下自己。 “你好,我是陆庆,刚踏入影视剧的新手一枚,以后要是你电脑坏了可以找我修的哦~”笑眯眯地看了眼姚朵,陆庆的视线便转回化思菱脸上。 “他就喜欢帮别人修电脑,怪不怪?” “不算怪。”姚朵喝净杯中的果汁,琢磨着要不要再去点些吃食。 “是嘛,这可是我的一个技能,怎么能说怪!是吧,当初你的电脑还是我帮你修好的。”歪了歪头,看似埋怨,其实更像是撒娇。 “好好,你厉害,你超厉害。” “雷锋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桃子把牛肉粉丝摆到桌上,姚朵飞快地拽到自己这儿来。 “你是那个充电器坏了的,怎么今天的人缘这么好,老友新友齐聚一堂。”看样子这个陆庆和桃子有那么一段渊源。 姚朵不在意这些,只在意牛肉粉丝是如何的鲜美。 “谢谢你了,不然我再跑出去买个新的就烦死了。” 陆庆转过头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老挂在心上干嘛,我没不用钱修,动动手就好了。” “雷锋兄弟既然表示了,那我就不好再多谢了,肚子饿了,我先吃早饭。”桃子搅拌了一下牛肉粉丝的配料,吸了一筷子进嘴。 陆庆重新端起盘子,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上楼背剧本,先走了昂。” “拜拜。”化思菱挥了挥手指。 “继续讲故事啊。”姚朵说道,她嘴唇烫的通红,却被美食带来的幸福所抵消。 “没感觉了,我讲故事没感觉讲不出来。” “思菱姐吃饱了吗?”桃子瞅了瞅篮子里的烧饼。 “嗯,喝果汁就喝饱了。” 姚朵把煎饺往化思菱那边推了推,“果汁是不会带来肉类的幸福感的。” 化思菱摇了摇头,“早上吃肉的话肠胃不清爽,还是杂粮和果蔬比较健康。” “肉类能提供丰富的蛋白质和能量,可以为一整天的活力打下基础。” “果蔬能减肥。” “你已经很苗条了。” “苗条是靠果蔬和杂粮保持的。” “胡说,苗条是靠运动保持的。” “我运动的很少,日常的果蔬摄入足够控制住我的体脂了。” “你太健康了,人生在世,不如放纵一点,多吃点肉,以后gg才能没有遗憾啊。” “gg是什么?” “就是gg,juju。” “我们不是在套路果蔬和杂粮吗?”化思菱疑惑。 “朋友们,不论是果蔬还是肉食,边吃边饭说话都不是健康的饮食习惯。”桃子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两人同时对她笑了笑。 向南:她们聊得好开心我要不要上去和她们一起,姚朵吸溜粉丝的模样怎么跟大白兔似的——可爱。 第63章 剧组包了两辆大巴等在酒店门口,不到两点,该留的不晓得留没留,该走的皆上了车。 魔都是个好地方,人多,富裕,发展快。拍摄现代剧来这儿取地再合适不过,都市这个词儿很好的表现出来——高楼大厦,俊男靓女们涂脂抹粉,从身边走过就能闻到那股子香味。出租车忙得压根没熄过火,刚放下一单人又来了一单,还要挤出空隙和群里的老司机们吹比。快节奏的完美背景。 四十多岁的司机叼着烟屁股拐进了酒店的停车场,停好了车,脖上饰一条青色丝巾的女人点一遍名,确定没一个落下后领着大家去办房卡。 “两天后开机,七点车就要开到摄影场地,这两天你们没睡好的都睡好了,别到时候掉链子。”青丝巾说完就放她们自己了,自个人倚着前台拿个小本子碎碎念念。 没去跟那一大帮人挤电梯,姚朵打了个电话给化思菱。 “我到了,在帕西亚宾馆。” “我在半个小时登机。” “嗯,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啊,先不说了,拜拜。” “拜拜。” 向南凑了过来,“你是哪个房间的?我在二楼!” 姚朵瞄了瞄房卡,“我三楼的,307。” “307,既然暴露了房号,我上去骚扰就情有可原了。”向南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忐忑,还摸了摸自己扎手的短刘海,根本不像情有可原会拿出的样子。 “是情有可原,不过我要是不在你白白跑一趟,那就不能怪我了。”姚朵笑了笑,往电梯那边看了眼。 得到了这样的纵容,喜悦之下,向南抱住了姚朵,她的耳垂发红,激动的。 “崇拜我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哎,咱们先把行李放房间里——你要是没事可以来我房间找我玩。”拍了拍向南背让她别抱了,示意那边的电梯下来了。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就抱你了。”向南低着头拉动箱子,掩饰般的举动。 姚朵瞅了瞅她的后脑勺,按亮上楼键,说了句能理解。 电梯里走出来一眼镜,长的斯斯文文,搂着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和姚朵擦肩而过。 那种气质和架势有些熟悉,姚朵的眼睛不自觉地黏在他身上,直到电梯的门碰紧。 “今天怎么没见到朵宝的助理,她没一起来吗?”向南打断了姚朵的思索。 “她回公司了,最晚明天来。” “哦,看来我必须多骚扰你了。”向南抬头一眼就看到那一截白晃晃的颈脖,扎起的浓密黑发垂在淡粉的羊毛衣上,衬的那露出的小片皮肤更加白皙。 姚朵转过脖子,偏着头调侃道:“这可不行,我还要背剧本呢!再说了,导演助理的工作也不是陪寂寞演员唠嗑啊。” 向南咽掉分泌出来的大量唾液,状似自然地笑了笑,“导演助理的工作不是陪寂寞演员唠嗑,但迷妹的工作是跟随爱豆的脚步嘛!” “你真的是我的粉丝吗?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好迷幻。”她的黑眸直视着向南,仿佛这是个发自内心的疑问。 “叮——” “你怎么能怀疑这个!我表现的还不够fan吗!” “我信你,你别激动!”姚朵连忙出言顺毛。 向南掏出口袋里的房卡,说道:“我等下再好好给你证明,先去把东西放好。” 门再次闭上。 距离和苏雀相遇也有一周了吧。 姚朵拿出剧本,盯着上面正正经经的汉字,她总有种没办好事的憋屈感。 但到底是什么事,细细想想,不外乎是背剧本和苏雀这两个——桃子和化思菱这两个朋友不在后,自己如同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少女,安全感缺失,关于自己自强方面的责任感就上来了。 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睡一觉了,烦人事就让它们暂时一边呆着吧! 这时门铃响了。 姚朵叹了口气,“天都不让我睡!” 她自床上起来,整整衣服开了门,向南笑呵呵地站在那,手上还拿了个笔记本电脑,单手抓着,手劲挺大。 “你好好的带电脑来,是要和我分享电影吗?”姚朵上下打量着她,就那笔记本电脑怪了些,人还是好好的呀! “我给你看点东西!” 向南一边走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往桌上一摆,戳开命名为1的视频,然后拉着姚朵过去。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呆了吧唧地盯着小小的屏幕。 这视频很单纯,全部意义上的单纯,深情的歌曲配合一张张姚朵的照片、动图,她眼睛都看湿了,莫名其妙的就被这简单的视频感动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是啊!”向南挠了挠脸,给本人看舔屏向视频是不是太过羞耻了? “有点奇怪,我想说谢谢你!我都感动的要哭了!”拍了拍向南的头,姚朵刚说要哭就哭出了声——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自己有粉丝,有时候某个演员的粉丝来探班,送饭送爱送温暖,她在一边看的酸的要命,那才是明星啊!恨不得那个小粉丝看的是自己。 “我向南虽然称不上是朵宝的真爱粉但铁杆粉是一定的,你演的兽王白狐我看预告片就喜欢的不得了美炸了好吗!想把你抱起来舔,prprprpr。”也顾不上害羞了,向南的语气就是那种会把对方舔哭的痴汉。 “来舔!”姚朵是热上心头,要是对方说想把她抱起来艹都能答应——就算其实只是想取悦一下爱自己的人,并不是答应的意思。 向南把这话当真了。 脸上的湿热唤回了姚朵的理智,她急忙拉开向南的脸,“卧槽你真舔啊!” “你不是同意了吗?”向南脸热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真舔!”姚朵瞪大眼睛,擦掉脸上的口水。 她这表情意外的凶煞,向南被唬的一愣,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姚朵缓和了表情,好歹对方是自己的真爱粉,她也不是有意的。 “你要不要吃糖?葡萄味的。” “可以的。” 拿出包装袋,姚朵抓了一把放到她的手里,“我不是怪你,只是那么突然,我没能准备好。” “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你不用背锅的。”向南剥开糖纸含着糖球,失落的情绪没有丝毫被糖球甜化的意思。 “我们坐床上继续看吧,站着累。”拿起向南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姚朵踢掉拖鞋盘腿坐在床上。 “可以吗?”经过姚朵的凶相,向南犹豫了。 “快上来吧。”姚朵拍了拍身旁。 “来呀,舒服呀,反正有大把好时光,站着不是傻啊。” 向南笑了笑,飞快地踹掉脚上的靴子爬了上来。 “轻点,这床年纪也不小了。” “我年纪比它小。”向南坐在他旁边,跪姿挺标准的。 “什么跟什么啊。这个视频你能发我一份吗?” “不只这一个,我还有好多你的视频!你要的话我全都发给你!”向南弄了弄触控板,软件播放起了标题为3的文件。 “好啊,1和3,你为什么都是数字不用汉字词句。”姚朵好奇道,她希望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1是我第一次做的,3是我第三次做的。汉字词句哪有进步的指标来的简洁明确。”耿直的向南。 “你好可爱。”她打心眼里的赞美。 “我不可爱的。”向南浑身僵硬,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了。 她们相伴着看完了向南做的有关姚朵的所以视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二十五。 向南被副导演的一个电话给叫走了,房间回归安静,索性就背剧本了。 门铃第二次响起。 姚朵第二次把向南迎进房,有种对方只离开了两段字的错觉。 “副导演叫我喊你过去,好像是问你角色方面的事。”手插插着衣兜,向南的神情分外放松。 “我要不要带上剧本?”姚朵系好鞋带站了起来。 “带着吧,万一有用总比不带好。” 点了点头,导演助理的建议姚朵听进去了。 副导演这个笑眯眯的矮胖男人坐在他豪华套房配的凳子上,指着陆庆说着什么,床上还坐着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副导,我来了。”姚朵朝他点了点头。 副导和蔼地看着她道:“来啦,先在床上坐一下,这个房间就一个椅子。” 姚朵乖乖的加入床上三人组。 “等下你和陆庆对戏,1号剧本的前几节背下了吧?” “我背好了。”姚朵了然,原来这是培训班啊,还好我带了剧本。 “嗯,你再温习一下剧本,我回答陆庆的问题后你们就开始。” 姚朵点了点头,翻开剧本的一页,实则耳朵竖的老高。 “随机应变就好,你是活的,剧本是死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说着台词,就算悲伤的词你笑着演都没事。” “要是真这么演不就和角色背道而驰了,我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年轻人不要这么死板嘛~” “男主这么正直,我要是演成花花公子——我不敢、不敢。” “呵呵。” 姚朵想笑,忍住了。 第64章 姚朵尽量让自己的眉毛蹙的不那么紧,陆庆躺在地上,当着另外四个人的面,她按着他的肩胛骨说道:“你需要120吗?” 陆庆假装自己吐了三升血,磕磕盼盼地道了谢。 “为什么谢我。”姚朵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120、120,帮我打120。”他声嘶力竭,大口地喘着气。 姚朵挑着眉站直身体,“我没带手机。” “公、公共电话。” “哦,可怜人。”姚朵自然地转过身。 “快......”陆庆呢喃着晕死过去。 副导演十分少女地鼓了鼓掌,“很好,就这样继续保持下去。” 陆庆:“还要继续吗?” “行了,别继续了——赵玥赵晴你们两个来。” ...... 副导演闲的蛋疼,私人培训班一开就开到了晚上九点,这才松了口让大家回去,那三个人,赵玥、赵晴是亲姐妹,另一个男的则是不晓得哪个旮旯来的,没声音没图像,他们练了六七个小时,那男的就坐在床边看了六七个小时!比副导演还副导演,矮胖男人被这么一比,反倒是成了助理样的角色! 姚朵一想到那个场面,累也不累了,心情格外愉悦。 团体活动啊! 她刷卡开了门,把拖鞋从床底下取出来。冲个淋浴,又换上尖头皮靴,她想下楼找找有什么能填饥的东西。 开电梯的一瞬间,姚朵突然犯懒了不想去了,一旦起了这个念头,浑身剩下都没了动力,便原路返回睡觉去了。 明早自己要多吃点,姚朵盖好被子暗道。 眼睛一闭一睁,门铃声就跟没断过一样,姚朵穿上拖鞋,知道铁定是向南没得跑了。 “我们下楼吃早饭,我想你助理不在一定没人喊。”向南盯着她。 “助理不会提供健康饮食服务的。”姚朵抓了抓头皮,“我刷个牙。” 向南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我等你。” “先坐一会吧,柜台上有糖,你要没劲就吃几个。”姚朵指给她位置,然后快速地撕开牙刷,挤上牙膏含在嘴里——“唰唰唰” 吐掉水,洗掉洗面奶,姚朵拿毛巾擦擦脸,梳梳头就好了。 “走啊。” 向南瞅着她这身行头,“你不换衣服吗?” “没关系,换衣服还麻烦了,我好饿。”姚朵的袜子很白,束着足踝,有一圈黄色的叶子点缀。 向南看着姚朵穿鞋,莫名的感觉那脚丫很可爱,小小的,女孩子的脚。 “你鞋码多大呀?” “41。”姚朵本来想问她为什么问,但没问出来。 “看着不像,好小。” “你没事问这个做什么?”姚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突然问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姚朵挺起腰杆,拿上房卡和手袋说道:“你也不知道那就不管了,我们走吧。” 她们下了楼,那熟悉的眼镜独身上了电梯,姚朵的眼睛再次黏在他身上,直到电梯门关。 那个男人她的熟悉不像是无从而起的,是真的见过,不然自己也不会对这个陌生人如此敏感——可到底在哪见过,姚朵就是想不起来,想破头都想不起来。 坐在处在宾馆后面的餐饮酒店里,姚朵的把这辈子的见过的所以男人都回忆了个遍,关于眼镜的却总差那么一点点灵感,就一点点。 这时手机响了。 姚朵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 “又不说话,怎么现在诈骗电话这么懒,你要骗要卖安利都行,你说啊!这么静下去我要挂了。”姚朵没好气地说了几句。 “——喂”苏雀忐忑不已,姚朵会说什么呢?会骂自己吗?会挂掉吗? “你是哪位?有事?”姚朵这智障就听出对方是个女的,说不定还是变声器伪装的,她压根想不到这沙哑偏低的声音会是苏雀。 “我是苏雀。” 一瞬间,就在苏雀说完q音的时候,姚朵安静了。她的心情复杂,对苏雀的浪子回头感到不解,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而不是她跑掉的那次。 她沉默着,百般念头一个一个的回荡在脑海里,令她发不出一个音节,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去发,去和苏雀说话,她所以的话仿佛在马路上的时候倾泻一空,就连你怎么打给我这种话都问不出。 向南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看着突然没声响的姚朵,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喂。”那搞不懂的人率先受不了这样的僵持。 “你终于知道打给我了。”她艰难地吐出这九个字,浑身酸痛。 苏雀眼眶一酸,对方这句话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这个人一样。 “我能和你见面吗?我想和你说明白。” “好,只要你愿意。”她心跳加快,浑身的酸痛更加剧烈。 “我在一个小公园,叫山林风木,我昨天就睡在这里的亭子里。” “好,我马上来。”她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定位为平淡,现在高兴或者愤怒还太早。 苏雀挂了电话,望着干瘦的手背,她早已泪流满面。 姚朵干脆的答应了她,这早饭便也吃不下去了。 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打了的士,她报出目的地后自己也疯狂地刷着地图,盼着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苏雀呆过的凉亭。 “师傅,能不能快点,我有急事。” “再急我也不能飙车哎小姑娘,你有什么急事啊?” “我对象要自杀!!!”姚朵的语气不太好。 “我没去过那个地方,抄小路也抄不了,你有对象的手机号码吗?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先拖着!” “她手机扔了,刚打过来用的是公共电话啊!”姚朵翻着通话记录,加速的心跳让她的冲劲增大,看什么都急! “你等我问问朋友有没有近路。”老司机气定神闲地按下语音发送键,“我这单的女乘客对象要自杀,你们谁知道山林木风的近路,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这司机师傅还挺有趣,后面的几个快点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电波星人似得,平板的不得了。 “啾——山林风木我没去过啊,老梁你用导航看看呗。” “啾——导航有近路提示,你用导航找。” “啾——三哥三哥下午去吃烤肉吗?” “啾——山林风木我去过,那是一个公园对不对。” 老司机一条一条听得津津有味,坐在后座的姚朵也忍不住笑了,这群的哥的淡淡的二感是怎么回事! “你们别扯几把蛋,导航哪有近路提示,那是一条人命啊!快说个正经的。” “啾——我晓得,你现在在哪了?” “我在十二路,快要过红绿灯了。” “啾——你先过红绿灯,有个花店,你绕到那个路口里第二条路左转,一直往前开就到了三号大道,再往前有个摆了很多雕像的店,他后面就是小公园了。” “哦哦,谢谢了,靠谱的话请你喝酒。” “啾——我不喝酒哎,你买两条烟请我抽吧。” “抽烟有害健康,喝酒多好,冬天还能暖血,好东西!” “啾——我怕醉了,拉不了客。” “小喝几口,醉不了!” “啾——” 姚朵:网瘾中年有毒。 司机一路侃大山,不消多久,山林风木的石头牌就进入眼前了。 姚朵赶紧付了钱跑了起来,为了能更快的找到苏雀,她一边跑一边喊,喊的气喘吁吁,嗓子眼发干。 “在这!”穿着一身破烂的苏雀顺着卵石路走了过来。 姚朵靠近她,喘着气注视着她——一样的颓废,一样的叫人心疼,不一样的是这个人态度。 她们不再开口,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看对方几眼,哪怕对方又脏又臭,是个叫花子。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大口喘气,苏雀就如同回到了那晚,鼓起的勇气皆破了,破的干脆,破的没有鼓起。 “你是不说给要我吗?”姚朵迫切地想要听取她的内心,情急之下话都讲不利索。 “我、我不知道要、要说什么。”这也算是她们两人意外的相似处。 “我要你说一切,你能说出来的一切!”她眼神坚定,渐渐抚平了呼吸。 苏雀静了下来,过了会说道:“太长了,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 万万想不到,姚朵直接搁原地坐了下来,“你说吧。” “去亭子里好不好,这个路上有人会跑步的。”苏雀哀求道。 “不好,亭子里也有人,哪里都有人!你快说!不说把你按地上舔你的比!”她冲劲一上来,九头马都拉不回来! “好,那就在这说。”苏雀弯着腿揍在她旁边,她想贴近一点,又怕自己身上的泥巴弄到姚朵衣服上,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对方。 “我跟着那个女人去了之后,她们把我关起来,非要我说出货仓在哪。我不知道,他们就一直锁着我。他们换地方,我就逃掉了,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流浪——我想找你,但我不敢找你,要是我被畜生六发现,她饶不了我,也饶不了和我一起的你。所以我才没有联系你的。” 姚朵点了点头,“然后呢?” 第65章 抱紧了些自己的腿,苏雀无奈道:“然后就这样了。” “你告诉我之后还打算过这样的日子吗?” 再大的事只要说出来,有个人听着,那这事就显得不那么难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而不是眼前一片黑暗的迷茫。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把什么都想的很痛苦,其实再怎么痛苦也就那样,熬过去之后回想起来会觉得好笑。 笑自己的不成熟,笑当初的抗压能力。 然后遇到下一个坎,走过去了继续笑,没走过去就想之前怎么熬过来的,精神上宽慰了些。 “你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警方给你挂悬赏了。” “我不知道。”苏雀心下无措。 姚朵抓过她的一只手握着,“诈骗和贩du,你别慌,你愿意把这些告诉我,那肯定会想办法帮你啊,一定的。” 这雪中送炭的一番话听得苏雀暖洋洋的,不论是真是假,有这颗为自己考虑的心,她就满足了。 “姚英雄,要是有生之年能帮你挡一回枪子,我苏雀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你要帮我挡枪子就长胖点,要不然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因为你太瘦这枪子直接从你身上穿到我身上就不好了。你现在陪我去买点吃的,为了赶过来我早饭都没来及吃。”握着那只干巴巴的树皮手,对于上次的逃跑事件只字不提,姚朵难受的恨不得给苏雀灌上一缸十全大补汤。 “我冷。”她紧了紧冰凉的手掌,对方的身体充满了诱惑性,她禁不住意淫和姚朵洗得香喷喷的躺在被窝里,紧密无间,大腿贴大腿,肚皮挨肚皮。 姚朵单手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那先去开个房,洗个澡我买好了带上去和你一块吃,我们再多聊一聊。” 理智让苏雀拒绝她,可是和膨胀的柔情比起来,小的可怜。 苏雀点点头,她们从卵石路上站起身,手牵着手,小个的拉着大个,十分温馨。 “你好瘦。” “没事。” “就知道没事,傻狗!” “我没事,不生病就好。” 姚朵叹了口气。 苏雀沉默了会,突然问:“姚英雄,我以前说过想当运动员的,你还记的不?”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运动员的身体素质都很好,想当运动员的也不会太差,我的意思是,你放心。” 姚朵这才反应过来,人家那是在安慰自己。 “我放心,你放心。” “我放心。”为了加强说服力,她把腰杆挺得笔直,远远看去,好高的一只。 “我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旅店,就快到了。还好我来的时候没忘了带上身份证,不然可就尴尬了。” “我其实......你......”苏雀想说别去住了,“唉,算了。” “你想说什么说的是了,又不慌的,我听着,旅店还要走一截子路。”姚朵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背。 “没什么,我给忘了。” “你还冷吗?” 苏雀笑了笑,“有你牵着我不冷。” “撩骚!”姚朵笑骂了一句,然后不再开口。 被拆穿了,苏雀不好意思地盯着红色的地砖。 姚朵看到的旅店有车的时候还没觉得有多远,一走起来她脚都疼了,那蓝色的牌子才姗姗步入她们的眼。 旅店很小,门小监控小,前台更是小,连值班都省了,老板就写了个电话摆在显眼的地方,配了两行字:有事打电话,wifi密码88888888。 姚朵打过去,听老板那边的声音像是在搓麻将,哗啦哗啦的。 “我来住店的,你们人呢?” “啊,我暂时回不了,你要住哪种?标准间我105的门开着,你要住就直接进去,那房间超级好,电脑电视空调什么都有。” “那进来了,你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你先住着吧,我回来了敲门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下就可以了。” 姚朵应了声,挂掉了。 “好久没见过床了。”苏雀用手试了试床垫。 “你快冲个澡暖暖,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姚朵把包往床上一扔,拿了两张钞票揣在兜里,“老板来敲门你就把我身份证给她。” “好,你快点回来。”苏雀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目送了姚朵关上门,苏雀脱掉那件唯一干净的外套摆在床上,她把洗手间的窗帘拉下来,穿上来就没主动下去过的布料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她没去拾,因为见到了姚朵。她希望自己能漂亮些,最起码是干干净净的。 水被调到最热,能把人烫出一身泡,被洗出来的黑漆漆们流到下水口,苏雀仰起头,滚烫的热水打湿了头发和脸颊,她满足的叹了一声:“这才是人该过的。” 姚朵被缠住,被一条尾巴细小的小黄狗缠住了。 它耳朵尖尖,满脸软毛,就跟姚朵的鞋子一样大,摇着尾巴追在后面。 姚朵丢给它一块卤鸡翅也不晓得去吃,只是傻兮兮地追在后面,不敢靠近也不愿离开。 “小黄狗,你想让我收养你吗?别跟了,快去吃鸡翅。”姚朵试着赶走它,结果那傻狗就知道摇尾巴。 姚朵无奈地继续走,盼着它能看懂自己的决绝。 她都走到旅店了,这小狗还跟! “你是嫌一个太少吗?过来。”姚朵蹲下身和它对视,那狗不知道戳到什么神经了,张着嘴蹦跶了一下。 “哎嘿,你倒是过来啊!”姚朵往前垮了一步,伸手就去逮。 它吓得后退了两步,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姚朵。 “你这狗狗,长得这么傻还卖萌!垃圾!”这条小黄狗的有种丑萌丑萌的感觉,姚朵承认她被萌到了。 “汪呜!”小狗像是听懂了她在骂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走了啊!”姚朵突然来气了,对一条狗! “汪呜呜......”小狗服在地上,晃了晃尾巴。 “里面还有个人等我喂食,你要是饿了刚才都给你鸡翅了!” 小狗壮着胆子凑过来点,姚朵一下子逮住了它,“小垃圾,还想躲!不敢挣扎了吧!怕了吧!” 小黄狗软软的待在她手里,压根就没有挣扎的意思,仿佛再说:哦,你抓到了,好厉害哦。 姚朵带着小黄狗回到房间,苏雀就穿着一件外套坐在床上,拿着把梳子理头发,她看到姚朵进来后停下了动作。 “你哪来的狗?”苏雀好奇道。 “它跟了我一路,我就带它进来玩玩,顺便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你是流浪基地创始人吗?不止留了我,还弄了条流浪狗。”苏雀撩起刘海,那令人熟悉的浅棕色眸子一如当初。 把小黄狗摆在地上,姚朵解开塑料,“我可能就是吧——我买了卤鸡翅和八宝粥,你吃点垫垫饥。”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豪华大餐了。”苏雀穿上拖鞋站了起来,好在这件外套足够长,不然露出什么不该露出的东西就尴尬了。 “那你可要吃光了,不枉费我的拳拳之心。” 小黄狗屁颠屁颠地蹭了蹭苏雀的脚踝。 “它怎么蹭你,我想逮它死都不愿意过来。”姚朵甩了甩手上的水,小黄狗献媚起来更加丑了。 “因为我在吃东西,它看的懂吃东西是什么意思的。” 姚朵吸了口塑料杯里的八宝粥,盯了小黄狗等了半天,结果人家鸟都别鸟她。 “它怎么就知道盯着你看!” 苏雀笑了笑,“你问它啊,我也不知道。” 姚朵白了她一眼,“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住在旅店里还是继续去流浪,或者去派出所自首。” “我不知道。”苏雀顿了顿,“去派出所自首我就出不来了,六畜一定会报复我,就像他能给我挂悬赏一样,他的人多着呢,谁能保证我会不会直接在牢里被弄死。” “我在拍戏,明天就要去录制了。” “嗯。”苏雀一听,什么念头都没了,满脑子都是姚英雄要走。 “你跟我一起去吗?我给你弄个房间,你暂时待在那里,等我拍完戏和我去京都过。”把苏雀披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姚朵的提议无不是为她考虑着。 “不行,唯独这点不行。”苏雀拒绝了。 “为什么?你怕连累我吗?” “不是,真的不行。” 姚朵挑了挑眉,用表情来掩饰掉自己的失落,“行,你不想我也不强求,我只是提议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对不起。” “都说了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再想个办法就是了。”姚朵看了看她的脸色,总归还是心软了。 “真的能有办法吗?”苏雀心神不宁地扣着密封盖。 “汪呜!” “小狗说有就有。” 小黄狗歪了歪头,终于看了姚朵一眼。 “谢谢你英雄,虽然这话很空,但我打心眼里感谢你——谢谢你还想着我。”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苏雀的眼眶有些发烫。 “我又没帮你干什么,谢谢留到以后吧。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啊!”姚朵害臊地停了一下,“还是的吧?” 苏雀突然凑近亲了亲她的脸,浅浅的贴一下便分开。 第66章 “我介意异地恋。”姚朵捂着脸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我说我介意异地恋,我希望天天能见到你。” 苏雀蹭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 ——老司机带带我,我是中学生哎~ 姚朵拿出手机,一瞧是化思菱,“我接个电话,你把八宝粥喝光。”她说完按了接通。 “我到你住的那个酒店了,就在楼下。” 苏雀竖起耳朵。 “我在外面,现在回不去。” 化思菱转了转手上的房卡:“我特意上午赶过来,还以为你没事呢。” “你别等我了,我起码凌晨才能回去。” “你干什么要那么久?” 姚朵看了看咬着吸管的苏雀,“干好事。”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问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没有我挂了上楼睡一会。” “拜拜。” 姚朵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我们继续说你。要是你愿意跟我一起住,我可以在郊区买套房子,你不用怕暴露自己。” “可是,万一被发现了,你一定会被我连累的。”苏雀已经松动了,只需好生安慰,就能彻底破开她的间隔。 “这你放心,我是演员,工作地点不固定的,万一被发现了也能自己跑,你不用管我。” “你让我好好想想。” 揽过苏雀的肩膀,姚朵恨铁不成钢地用头撞了两下,“答应我吧别想了!答应和反悔是不冲突的!” 苏雀不吱声。 姚朵又撞了几下。 再撞几下。 “可是我不能出面工作,住你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吃你的我会过意不起的。” “老娘有钱,供你吃喝够了!你过意不去就帮我暖床叠被打扫卫生,我雇佣你啊,一个月四千够了吧!” 苏雀紧了紧她的手,“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当然愿意。” “说定了啊!”姚朵丢掉手里的空杯,满意了。 苏雀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办法,她只有投靠老五或者继续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不如选折中的那个办法,要是实在不行再做新的考虑。 “小狗去哪了?”骤然想起了逮来的小黄狗,姚朵四处张望了一下都没看到它的踪影。 苏雀啧了啧嘴唤了几下,小黄狗从电脑桌放主机的那块板下边摇尾巴边钻了出来。 它跑到苏雀的脚边坐下,用后脚挠了挠粉色的肚皮。 “它好丑。”苏雀说。 “是啊,丑萌丑萌的。我们走了之后不晓得它能去哪儿。”姚朵弯下腰和呆了吧唧的它对视了会儿,叹息道:“你跟着谁不好偏偏跟着我,又不能收养你,你说你怎么办?继续在大街上流浪吗?哎,可怜啊。” “它很像我,不过有你愿意收养我了。” “你要收养它吗?” 苏雀的肩塌了下来,“我连狗粮都买不起。” “我挺想养狗的,就怕太忙照顾不过来,但我有你了啊!你要是想我们就养了她吧。”姚朵是真心的想有一条狗,哪怕这狗很丑。 “算了吧,我要是跟你去京都那就要坐汽车,我又没有身份证,带个狗就太引人瞩目了。 “可以宠物托运啊。” “为什么你很想养的样子,难道有我一个还不够吗?”苏雀有些吃味。 “看起来有那么明显吗?” “很明显!” 姚朵撇了撇嘴。“你要是不要就算了。” “......别让我决定,求求你了。” 她伸手摸了摸苏雀的胸脯,软软的,如同灌了水的皮球。 “英雄,别这样。”嘴上说着不要,nai子却主动挺了起来。 “你让我别这样你还这样。” “汪呜~”小黄狗不懂了,把它喊出来干什么的?虐狗吗! 姚朵去解她扣到脖子的纽扣,“我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肿块,这种事自己做不来,只能靠别人帮忙。”好一个大义凌然。 苏雀红着脸嗯了一下,她头脑发晕,心脏疯狂压榨着血液。 姚朵压住苏雀,吻着她的嘴角,五根白嫩的手指成功的接触到衣服下的温热。 她想来点温情的,她们都想来点温情的,用以抒发自己的感情,让对方更直观的感到到。 “小了。”她揉捏的很慢,食指和大拇指摩擦着那颗浅棕色的树莓,它开始发红,苏雀喘着气抓着她的手腕,哀求着对方轻点。 小黄狗委屈极了,它想看看高地发生了什么,奈何小短腿蹦跶了半天,只够得着床垫的中间。 “呜呜~”它急的直哼哼。 “别、别——”苏雀微微蹙眉,那件外套还挂在她手臂上,尴尬的不上不下。 “别什么,你说话说完整点。”单手撑在苏雀侧边,一个不慎被挺起的高耸糊了一脸,姚朵非但没生气,反而乐呵呵地让脸上的玩意儿去嘴里呆在。 苏雀喘的起劲,哪有空去回答。 姚朵癫狂地吸着那颗艳成桃红色的树莓,偶尔还很恶劣地咬一下,她两边一视同仁,这边吸三下那边咬两下,惬意得如同喝奶的小婴儿。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喜欢的能让你随便弄我,喜欢的想被你吃掉。 “喜不喜欢?说话嘛~”姚朵俯瞰着苏雀,那笼罩下来的阴影令她格外有安全感。 这是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人,有什么比对方愿意亲近自己来的更快乐呢。 攀上她的脖子,苏雀坦着胸亲了上去——“这不用问,我的喜欢已经不能用喜欢这个词来表示了。”她回答。 姚朵笑了笑,手掌贴着她的腰线慢慢地滑了下去。 “好湿啊,你的下/面。” 苏雀微眯着眼睛,她敞开腿,下垂的眼角红润润的。 姚朵撩了撩她的头发,手指快速地研磨那颗膨胀的小蒂,“你留长发比短头发性感,以后就不要剪了吧。” “嗯....嗯..好、好的...呜....” “我手都被你弄湿了,你怎么能这么sao你说!”姚朵弓起手指弹了下她的小唇,弄得床单上一大块的水。 “我...知道...你别弹...” “你知道什么?”她的食指整根埋入,里面充满了小褶皱的软肉紧紧地包裹住入侵者,就像是想融化掉它似的。 “不、不知道...好胀....嗯哼...别...别....”苏雀爽的出了一身汗,那深色的皮肤就跟涂了一层橄榄油一样。 “艹,你能不能说点其他的,别别别了!”姚朵气愤地咬了她的肚脐一口。 “你不要咬我了,我好痛。” 姚朵抽出手指举到她面前,“我手湿成这样,要真的痛能这样?再卖娇就用咬烂你的小豆豆。” 没想到苏雀抓着她的那只手含到了嘴里,“我帮你舔干净。”苏雀红着脸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把上面saosao的液体舔掉。 姚朵看得鼻孔发热,这副场景怎么跟三/级片电影似的。 “什么味道。”她低声问。 苏雀盯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说道:“sao味。” “你不能这么勾/引我。”姚朵整个脸都红了。 “你不是说要舔烂我的比吗?不如就现在吧。”她手肘处还挂着自己的外套,姚朵咽了咽口水,抓着她的小腿压在胸前。 她不再压抑,舌面刷着那片禁/区,从三角形的顶端到水润的小孔,她兢兢业业,细致又粗鲁。 这不是手指,不是生/殖/器官,那是用来吃饭的嘴巴,入口的食物皆是干干净净,此时有个人用这样的唇舌亵/玩自己的下面,虽然洗过了澡,但那人下口的干脆却让人有种:啊,她竟然真的干了。 太羞耻了..... 一颗颗的舌苔虽然柔软而细小,可用在敏感的地方,那这些小东西就很恐怖了。 苏雀的脚趾蜷的发白,刚修剪过的指甲有一道白线,小黄狗盯着那些白线,左右歪了下头,假设它是人类,那一定会说:她们在干什么?那些白色的是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 姚朵的鼻腔里全是苏雀的发/情气味,浓烈的她差点窒息,她嘴上不饶人,戳舔打摆转,十分有节奏。 “啊——我要死了——不行了,先停下来....嗯哼....停下来....我错了...别弄了——”苏雀的哭腔只会让姚朵更加卖力。 她受不了这些了,腰部和大腿不自然地摆动着,姚朵掐着那结实的大腿不让动,她的挣扎剧烈又徒劳,一年的风餐露宿本来就没多少体力,现在气都喘不过来,只能掉着眼泪求姚朵停下。 “求求你了....呜呜呜....求求你了...” 可显而知,对方装聋作哑,纯当自己是个老实本分的舔比机器。 她想坐起来拉开姚朵的脑袋,软绵绵的腰令她绝望,迷糊之下,她甚至有种真的会被舔烂的错觉。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求求你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为自己发声。 姚朵暗想:强撩灰飞烟灭,你为何就不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雀泪眼朦胧,哭成了煞笔。 小黄狗听了全程,但它只觉得迷茫。 第67章 姚朵怀里抱一袋,手里拎着一袋,兜帽包得脑袋严实,远看像个大土拨鼠。 这旅店连个灯都舍不得开,大晚上地,走廊格外森冷,一脚踏在木地板上,还反过来打一声招呼! 这旅店数来数去就苏雀这么一位客人,瞌睡上了十次头也不见得来个新人,那值班的青年索性搬个床出来躺上面玩消消乐了。 对店家来说这本是缺点,但现在却成了唯一的优点。 苏雀拧开门把,没等对方开口就抱了上去。 她身量长,驼色的高领毛衣有淡淡机油的味,那两条手臂一揽住姚朵的脖子,整个把人裹住了。 “我手上拎着东西,好歹等我放下来再抱啊。”姚朵仰起头直往后退,怀里的东西硌的她胸疼。 微歪着头亲了亲对方薰衣草味的发顶,苏雀接过一不晓得装了什么玩意的塑料袋,问道:“不用买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用不了。” 姚朵随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给你用又不是给别人用,你别不要。” “不说那些了,你拍戏拍到这么晚还来我这,不然就在这睡吧——我想跟你一块睡。”苏雀又去抱她,揽着人家的腰倒在被褥里。 姚朵笑了笑,眉梢上挑,显得有些邪。 苏雀抬手去摸她的脸,“你的眉毛好奇怪。” “化妆的人给我弄得,哪里奇怪了?”姚朵由着她摸,眼睛里似含了一汪温水。 那人却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没有回答。 她的心头滚烫,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指握在手心。 苏雀乐意被她握着,从那弯了的眼尾便看的出来。 “哪里奇怪了。”姚朵又问了一遍。 “哪里都不奇怪。”苏雀笑道。 外面的走廊还是安安静静的,门合上后,就仿佛这墙角闻着霉气的房间就是一个小世界;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打扰的这么一个小世界。 她凑近苏雀的脸——那副表情是多么的令人舒畅,笑的特别高兴。黑黑的眉毛,尖尖的小巴,那浅色的眸子就跟点了星星似的,发着光,看着比顺眼还要顺眼。 她温柔地亲了亲苏雀没了肉的脸颊,不关爱啊情啊,就像一位慈爱的长辈。 那是怜惜,是疼爱。 亲过了,姚朵还用食指戳了戳:“明明很奇怪啊!”这句话无头无脑,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却不妨碍苏雀与之*。 “好看的很,我喜欢。”苏雀说完亲了一口。 姚朵哼唧道:“不是你说奇怪的吗?就奇怪了!” “现在看来我英雄美若天仙,不信你摸摸我胸口!”反拽着那握着自己手指的白掌来到身体左侧,在体表位置大约在胸骨左侧第二肋骨至第五肋骨间停下,按在上面,“它都要跳出我的胸了。” “砰砰砰”那只手先是感受到软软的大波,接着便是急促的跳动,姚朵一下子脸就热起来了。 “你、你怎么会说这些话了。”她惊得都结巴了。 苏雀笑了笑,眼神里透着骨勾人劲,活像宅斗剧的妖艳二姨太,又熟又风骚,“你都说包养我,不拿出点被包养的态度怎么行?你说对不对?做人要厚道。” “......” “油嘴滑舌。” “不是油嘴滑舌,我说的就在心里想着,每一个字都真心真意。” “看看我带了什么吧。”她抽回手,红着一张脸要坐起来的时候又被大号背背熊揽住了腰。 苏雀坐在自己的脚上,弓着腰把脸埋在姚朵的颈后,“和我多说说话吧,求求你了。”那语气哀求,甚至低贱。 想不到对方会用这样的口吻,姚朵挺复杂,不晓得该用哪副样子来让她不要这样。 然而,在她思考的时候,已经转过上身抱了苏雀。 所以的感情凝成了一句话,“你不用这样。” “我害怕,我觉得我已经不算是个人了,我怕你嫌弃我,你不要买东西给我,不要了。”苏雀看着她,黑黑的脸熬了一年的风餐露宿,显得格外的小;明明长得比姚朵高的多,却硬生生矮了一厘米。 “我是想你好,怕你一个人呆着难受。” “所以你多和我说说话就行了,不用买这些东西。” 姚朵摸了摸她的头,“你头发到腰了吗?” “应该到了吧,我看不到。”苏雀勾起嘴角。 瞄了一眼苏雀的身后,她抓起一束让其落下,说道:“枯黄枯黄的——你睡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你说我看了不心疼吗?你也说了,这个世上就我一个人对你好,知道心疼你,那我身为这世上唯一一个,我有这份责任,别人有几个心疼她的人,我就要给你几份,我喜欢你用我的!我要上班没办法和小时候一样陪你玩到这玩到那,起码你用的玩的是我的,那我就舒坦!知道吗?” “你就算是条土狗,也是我的土狗公主!”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苏雀眨了眨眼睛,泪珠滑了下来。 “说句不要脸的话,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不是爱情胜似爱情,从小到大就对你有这个想法。” ——不然当初你亲我,我也不会脑子一热把你给睡了。 “我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手上,一辈子那是年轻人说的——我哪有一辈子......”苏雀低下头擦了擦眼泪。 “别哭啊,我们不说一辈子,就说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们把那条小黄狗讨回来,你要是有危险就移魂到它身上。”姚朵安慰地揽着她的肩膀。 “好,我知道了。”苏雀抬头强颜欢笑。 “倒霉久了,幸运离你不远。” 倒霉久了,幸运离你不远。 姚英雄是这么说的。 “坐下吧,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背头油亮,金边眼镜,加上扣着自己手腕的阮包瑞,可不是那冤家老六! 苏雀想了万万,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就遇上死劫了——她脚底发软,绝望了。 “哎呀呀,坐地上干什么,多脏!还不快扶你苏姐到床上。”老六状似责怪地嗔了阮包瑞一眼。 阮包瑞一把提起高她两个头的苏雀往床上推,苏雀就跟稻草人似得直直倒了下去。 第68章 级 “等等——” 姚朵听那声音耳生,以为喊别人的就没去管。 “姚朵!等等我!” 喊的自己?她停了脚步,左右看了看。 那打扮的跟熟透的樱桃般的女人挎着只粉色的小包走了过来。 一阵恍惚,姚朵看清楚是谁了,这一身精致的行头正是化思菱。 “怎么不理我。”化思菱微微嗔了她一句。 自从苏雀的出现,姚朵已经很久没和化思菱好好聚一聚了,她不管用什么理由约姚朵,得到的结果总是没时间——睡觉都在忙。 于理来讲,一个人这么忙你还去骚扰她未免太不懂事了。 化思菱懂事,她不打算回京都,暂时也不想接个活儿,既然姚朵忙,好吧,就自个儿先玩着!住在这所城市的朋友不少,和她们叙叙旧,等姚朵有了时间,闲暇之余再去聊聊天玩一玩什么的。 等了不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了,和旧友们聚了不下十次,非但没等到姚朵闲下来:同住一家酒店连个照面都没了呀! 化思菱忍不了了,她迫切的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又不想显得自己吃饱了没事,通过陆庆了解到剧组的关机时间,守株待兔拦下姚朵一块回去,然后顺便去尝一尝旧友推荐的那家日料店。 脑子里构思了几百次姚朵答应下来的场景,化思菱打心眼里觉得这次对方拒绝不了。 “化思菱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就不能来这了么?”化思菱有些赌气,然而没作到面上去。 “惊讶而已,你别生气嘛——”姚朵讪讪地笑了笑,“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专门来找我的嘛?” “那么,你愿意赏个脸吗?”化思菱微微地歪着头,她们身高相仿,隔了不过两掌的距离,那被化妆品修饰的五官成熟又甜蜜,稍斜的侧脸看一眼便感到身心愉悦。 谁不喜欢美丽呢?姚朵拉开嘴角,“让你等这么久,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没做完。” “天天这么赶身体会吃不消的,我们就一块吃顿饭,你再去做也不迟啊。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姚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坐剧组包的车就好了,这次不去了,下次我来请客。”说罢挥了挥手,干脆地跑了。 独留化思菱站在那,直愣愣的,没去追。 一阵风卷过来,大巴开走了,化思菱跟着跑了几步,帐然若失。 “叩叩——” 姚朵在开门的瞬间抱住苏雀的头亲了下她的嘴角,“刚洗好澡啊?头发都是湿的。” 苏雀笑咪咪地和她亲了个嘴。 “知道你要找我了,特意洗好了等你。”边说边搂着姚朵姣好的身段往屋里进,然后用脚把门踢上。 “这么腻歪?”姚朵嘴上说腻歪,那眼神可比苏雀所说腻的多,就跟偷看不良电影的小鬼头似的。 苏雀把她抵在墙上,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尖,“香不香?” “不香。”她的手滑到苏雀腰间,伸到衣服里,平滑的深色肌肤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柔嫩的粉舌又舔了一下,苏雀还呼出一口气甩在她唇前。 “我用了好多牙膏。” 她的手穿过衣裳,慢慢地往不该滑的地方滑,苏雀的皮肤很干净,摸一下就觉得舒坦的那种清爽。 对方的手指只是普通的滑动,比暧昧更是单纯。苏雀心底的酸麻感如同破土的嫩叶,摇摇晃晃的,充盈着蓬勃着朝气。她的眼睛微眯,竟有些模糊的困意。 “想什么呢!”姚朵随便咬了一口。 苏雀顺势把她按在上面。 不一会儿又把人拉起来,“咬的我疼。”苏雀无奈道。 “是你把我按上去的。”姚朵咧着嘴笑的开心。 勾起姚朵的一只手,她们五指想扣,黑中有白,白中带黑。苏雀看着这副画面,什么也不讲了,像这样搂着、牵着,那被拨动的心弦就稳当了! “怎么笑了,不疼了?” 苏雀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嗅着那幽幽的香气。 “明天我上午有空,和我出去逛街吧。” “好。” “好吗?” “好。” “今晚咱们一起睡。” “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苏雀开花了。兴高采烈地把姚朵从床上扛起,到洗手间的坐便器边上放下,为那支绿色的牙刷挤了点牙膏,拿着牙刷回到姚朵的身边蹲下。 “我帮你刷牙,把嘴张嘴。啊——”原来苏雀是想帮姚朵刷牙......太嗲了! 姚朵乐了,她还就喜欢吃这一套!乖乖地张开嘴,并不服帖的长发让这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幼稚的可爱。 一丝不苟地给姚朵清洁着牙齿,苏雀突然问道:“你决定好去哪了吗?” “呃呃呃呜呜。” “说人话。”苏雀收回手。 抹了把溢出口腔的泡沫,姚朵看着苏雀的小表情,笑了笑,继续张开嘴。 “好吧。” 牙刷好,漱完口,睡了一晚泛油的脸没了油,姚朵将高个子的腰抱住,才肯说了。 她说:“不知道去哪。” 苏雀反曲一条胳膊揽着后面的姚朵,连体婴似的来到窗户边,由苏雀升起那发霉的窗帘,姚朵瞄了一眼天色,“阴天,好像要下雨。不然咱们就别出去了,待在屋里玩玩算了。也挺好。” “好。” “你想出去吗?”姚朵又问。 “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不去了。” “还是想的啊~” 都没再开口,姚朵摸了会苏雀的腰线,弄得苏雀骤然转过身,狠狠地抱住她,那表情很是无奈。 “好好,饶命啊饶命,我们出去!”姚朵急急讨饶,那脸却满面春风,有违演员的职业道德。 始作俑者不能辨出姚朵真心还是戏说,怀着狐疑问道:“真的还是假的?刚刚还说不出去!” “不骗你。刚刚不去,现在就出去!不过要先换身衣服!” 昨晚两人只穿了单薄的睡衣,甚至睡衣都称不上,顶多就是内衣。 一听这话,苏雀便知道姚朵是认真的。她黝黑的脸皮一扯,贼帅地弯下腰扛起姚朵,不顾对方的笑骂,哒哒哒的离开洗手间。 白口罩外加一只邮差包,虽然看不到对方的下半张脸,也不妨碍彼此间的嬉笑玩闹,拉一拉,抱一抱,卖个萌;那是好极了! 不要多远,旅店外头就有条吃喝不愁的小街,该做生意的店家们敞开大门,拉着个笑皮子往街上瞧,乐此不倦——玩厌了正正好能直接上旅店落脚。 苏雀牵着姚朵,时不时地移开视线看看边儿的店,一眼过后又看姚朵了。 “别老盯着我,出来后总归要干点啥啊。早饭还没吃,你想吃吗?” “我跟着你,都跟你来。”苏雀用手指扣了一下姚朵的手心,盯着她。 姚朵顿了顿,扭过来的颈部成了一种柔美的形态,勒在高领毛衣之下。 “那我去掏大粪你也跟我来。” “早饭和掏大粪有什么关系!不过要是你去掏大粪我就捂着你的眼睛,这样就不是掏大粪了。” “蒙着眼睛有什么用,鼻子闻得到,怎么不是掏大粪?” “眼不见为净,说的不就是看不到就干净了吗!”苏雀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想来在她心里眼不见为净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你真好,不帮我一起掏反而眼不见为净。” “我帮你看着,比身体上的折磨更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而且你不还好好的站我面前,我觉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去掏大粪。” 姚朵白了苏雀一眼,抖着手要甩开苏雀,被苏雀一把搂住脖子,“乱想什么呢,还掏大粪!” “放开!大街上的文明点!”姚朵装样挣扎。 “反正我们带着口罩,别人不会知道这不文明的两个人长什么样。”苏雀还趁机偷亲了一下。 臭不要脸的……一言不合就卖萌…… “我要去吃牛肉粉丝,你赶紧放开我。” “你走就是了,我又不重,不妨碍走路。” “有人看过来了,影响多不好啊。”姚朵尴尬地错开吃瓜路人的好奇眼神。 “好吧——不好了,我胳膊上有502胶水,拿不下来!”苏雀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姚朵哼哼唧唧地往牛肉粉丝馆走,苏雀闷在她耳朵旁笑,气的姚朵屁股一顶,竟然把那树袋熊给顶下来了! 事不宜迟,姚朵撒开腿唰得跑那牛肉粉丝馆坐下咯。 “两碗牛肉粉丝!” “好的,两碗是吧。” “嗯。”没摘下口罩,姚朵看着追过来的苏雀,那挫败的模样叫人想不顾一切的拍掌叫好。 不能笑!等她坐下后一定再笑!姚朵这么想着,硬是冷着上半张脸等待苏雀靠近。 谁想人家站门口不动了! “还不进来!”姚朵憋着涌上来的笑意,低斥了一句。 苏雀委委屈屈地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姚朵眉毛一颤,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么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黑的人,一委屈起来真叫人受不了。 “进来啊,吃早饭。”她放软了语气,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了。 “我难受。” 姚朵走到苏雀身边,柔声问道:“哪难受了?给我看看。” 第69章 将将捞到苏雀的手,姚朵想的是把她拉进来坐下再说。这么高的一个人挡在店门口,既不进来又不干什么,店主看到不白白招人嫌嘛!要让别人评论苏雀,她不乐意。 苏雀手臂一扬,整个人挂到她身上,“我浑身难受,力气都使不出来,你让我靠会儿就好了。” “浑身难受,手臂的劲可没含糊。”姚朵那本来牵着苏雀的手改移到腰上。 得寸进尺地调动所以能碰到对方的手、脑袋、肩膀、小腿、胸膛。跟多动症似的,从头皮到脚趾没一处不动的,姚朵欲盖弥彰,笑了笑道:“这人家店里,有摄像头啊。你冷静点。” “我就喜欢在摄像头底下摸你。你刚才顶到我的大腿肉,痛的眼泪都下来了。”苏雀被姚朵按到凳子上,独屁股老实了。 苏雀的膝盖贴过去,微缩肩膀望着她,嘴角漾着一抹笑。 老板端着两只盛满的白瓷碗摆好,看了眼苏雀,心道:这人怎么长得这么黑,还带个白口罩。作怪。 这肚子里的话除了自个儿没人听得到,就像姚朵不知道苏雀在想什么——她今天有点奇怪,但自己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搅拌均匀铺洒的香菜段,另一碗推到苏雀面前,姚朵不着痕迹地错开桌底的膝盖,“就让这碗牛肉粉丝代我赔罪,你受不受。” 苏雀拔出一套木筷,受了。 这顿粉吃的平淡,期间没再出什么*举动。 只因为食物的美味和更加绮丽的友人。 饱餐一顿,四肢五骸暖洋洋的。姚朵与苏雀亲昵地手牵手,却是打算回房间睡懒觉。街道的喧闹叫人没那么舒坦;自然,房间里的床和被褥不够柔软,可宁静的舒服。 等着姚朵脱下外套,苏雀把两件衣服挂在门背的小勾子上头,随即□□数声说了句‘我来咯'钻到被窝里,紧紧环着对方。 化思菱等在镜头外,她看着姚朵饰演局中人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背台词时用力的模样。偶尔视线看向这边,化思菱会下意识地朝对方笑,哪怕真的是偶然。 有人搭话:“你和姚朵是怎么回事?怎么专门来这儿等她,看起来关系好得不得了啊。” “也没看起来那么好,正好没事就来看看。你怎么知道我专门等姚朵?陆庆和我也是好朋友。”化思菱看了眼搭话的人,细鼻红唇,挺秀气的一瘦女人。 “那是来等陆庆啊?眼睛就没移开过姚朵,我还以为你等的是她。不好意思。”瘦女人嘴上讪讪,面皮子倒是沉稳。 化思菱乐了:“就这么明显吗?” “你该照照镜子的,她做了什么动作,你都有反应,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我在等姚朵。要是你说等陆庆我心里是不信的。” “人脸上哪里会有字。”化思菱看着姚朵跑动,腹诽道:那么明显,为什么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活活成了尊望夫石。盼着望着如意郎君能回头再看一眼。 耐心是很好的品德。 如意郎君盼不到,心悦的佳人给盼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就不能来嘛。”化思菱挑一边细眉打趣。 姚朵笑着否认,实则纳闷她的举动。 “我明天该回京都完成派下来的工作了,离别之前想跟你说一下。”她期待对方能说些好听的。 “算算也是时候了——那么这样吧,上次说请你吃饭,你有什么事先去办好,等我拍好联系你,可不能拒绝啊。”话音刚落,场记就来催着上镜了。 化思菱的眼神骤地精神了:“我就在这等你,本来就是找你玩的,能有什么事?” “那你好歹找个椅子坐会,我帮你喊——” “正好我腿站麻了。”目送着对方走开,化思菱心里的大石头终是落下。 她抿唇压抑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知缘由的,她不愿叫别人发现。 暖色灯光晕染木色的日式装修风格,名为梅的包厢里面对面跪坐了两位女人,她们年龄相仿,神情中透着种善意。偶尔讲句话,说点无关紧要的事维持和谐,就像是友人之间常有的情形。 “这几天你忙死了,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麻烦。要是自己不能解决,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麻烦。”化思菱往前倾了倾身体,那是蠢蠢欲动的意思。 姚朵瞥了一眼化思菱的手,抬手拍了一下,要她规矩些。 两人不是没有过逾矩的行为,只是这会儿化思菱的举动令她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化思菱,化思菱也看着她,看了会儿,她便笑了。 “当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吗?”她半举起手来,想要顺一顺姚朵垂下来的发丝,被姚朵躲了过去,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门外有人经过。 姚朵瞧见了化思灵带了红晕的脸颊,见她的嘴唇稍微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 只是声音有些轻巧,如羽毛拂了耳侧,转瞬即逝。 “——你同意吗?”头顶的灯光闪了下,姚朵便听见了这句问话。 是化思菱抛出的问题。 至于同意什么,她一概无知。于是她让化思菱再说一遍,化思菱涨红了脸,瞧向姚朵的眼睛水光潋滟,仿佛喝足了百斤白酒,已然散发出了阵阵酣香。 姚朵想到了曾经有人说过的话。 当一个人在你面前脸红,有很多种原因:愤怒、羞涩、尴尬、醉酒、发烧...... 在这里踌躇着,紧张的绷紧了脸上的筋肉,嘴角都不敢松开,死死的盯着姚朵,什么话也不说。 姚朵又要求了一次,化思菱才重复了一番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和我在一起。” 姚朵的瞳孔紧缩了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对不起。” 她很快的拒绝了。 化思菱的脸更红,她的眼神变了,从情意绵绵到尴尬羞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姚朵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她不会给化思菱机会,于是她拎起自己的包,搁在手腕上,迅速的起了身走了,身后那灼热的眼神和她再无关联。 一脚踏出大门的时候,冷风如同刀剑割来。 这一刀,割断了她和身后这间房的所有关联,也许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为利刃,戳穿了化思菱的爱慕,可这和她无关。 化思菱没有在姚朵的脑中占据过多的空间,姚朵只是随缘的思索了一会儿,便将这一切抛之脑后。 她在路上喊了的士,不假思索地说出那家小旅馆的地址。 她几乎是狂奔着上了楼梯,房间的门大大的开着,不好的预感第二次席卷心头。 窗外的风将桌上的一张纸刮着抖动起来。 姚朵瞧见了,停下了步子,愣了一会儿,径直走到了放着电视机的桌边,将那张收据单拿起来看。 她看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我走了,在等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苏雀 苏雀走了。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姚朵看着地上那几包动都没动的袋子,嘴唇动了动,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惨。她不禁想到化思菱,要是两人比起来,谁更惨? “阿姨,给你们床几个枕头。”过去的保洁少女,如今的医院保洁阿姨,唯一没变的只有那身制服和推车。 年过半百的黑衣婆婆把新枕头小心翼翼地给姚朵垫好,隔壁穿的护工大爷来搭了把手。 黑衣婆婆给了护工大爷一只枕头,之后拿了两只梨递到还在门口等着的保洁手上,客气地道了声谢谢。 这么一来一回,需要的时候,护工大爷会来搭把手,靠保洁派发的生活用品也比别床多两个。 “那是我的梨。”出声的是病床上睡着的那位,老迈无力,发出的声小的黑衣婆婆附耳才能听清楚。 稀疏的白发,爬满老年斑的脖子,皮肤松弛干瘪。二十年前亮丽的佳人,如今却被机械吊着一条腿,卧床度过晚年。 但真要计较,有黑衣婆婆不分年月的守着,比起没了老伴的那些老人,幸福多了。 “我的梨。” “是我买的,怎么是你的梨。”黑衣婆婆抚了抚老人干枯的白发,故意逗她说话。 老年姚朵瘪着嘴,眼睛湿了。 “哭了,怎么哭了,心里难受啊?不是你的梨难受。”俗话说:越活越回去。人家腿都瘸了还乐呵呵地损人家,臭不要脸。 黑衣婆婆给她擦掉眼泪,“唉,你这么难受,也只能难受一会。我转个身你就给忘了,呆子。”她话里带刺,刺扎着自己的心。 姚朵神情恍惚,转过头盯着柜子的把手,呆住了。 “下午阿强就来了。就是咱们的干儿子,上次她来你还说他帅,这次来你要是认得就说说话,不然记性会越来越差。连我都不记得了......”黑衣婆婆试着扳回她的脸,结果手被拍开了。 “手上这么有劲,就是不肯多说话,哈哈。”黑衣婆婆笑开了花,只要姚朵还会做出反应,她就觉得有出院的希望。 “要吃梨吗?我给你削一个。” 姚朵没理她。 黑衣婆婆绕过去,脸贴着脸又问了一遍。 姚朵瞪着,愣愣问道:“你是谁?” “我是苏雀呀,那个能和你领证的苏雀。”黑衣婆婆说。 “哦,我见都见不到苏雀啊。” end 第70章 番外 苏雀的人生起起伏伏,但她的结局却是心满意足。 “来喝点水。”她扶起姚英雄,拿过那插着吸管的水杯。 对方乖乖地喝了,她继而问:“要不要吃水果。”。 姚英雄不吃。 她面上笑呵呵,帮姚英雄掖好被子,坐回了陪床的椅子。 好像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苏雀豆蔻年华,母带着她离开那座城市,那时候她割舍不下两个人,一个是刚入土的奶奶,另一个就是姚英雄。 临走之际,姚英雄闹了变扭,这一变扭就变扭到她们三十岁,苏雀以为再也认不出她的年龄。 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们认出了,万分庆幸。 一别经年,她看着那时的姚英雄,以为什么都变了,自己从良民变成肮脏交易的见证人,她从良民成了偶像。 什么都变了,这么多年了,也属人之常情。 “我站了好久热死了,我们去喝奶茶吧,我请。”她拉过姚英雄陌生的手,奇怪的是,她饱受负罪感与不平的内心竟然安分了下来。 这是安全感吗?她这么问自己。 所以在天台上亲吻姚英雄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安心。 姚朵回吻了自己,拉自己去了房间,那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成了她这辈子最惊喜的时间。 后来的事就像是老天故意捉弄一般,要不是亲身经历,那显然是电视里会发生的事。 亲身之痛,岂是旁人能明白的。 她不聪明,自己也知道,她选择放下一切大隐于市,那时候她把自己想的多么高尚,也很固执的坚持这份高尚。 姚英雄找到了她,很生气,追了她两条街,气炸了。 要是当时她能好好想个明白,早早去找五哥投诚,就不会造成姚英雄的心灰意冷。 苏雀的笑容有些苦。 “我要吃香蕉。”姚英雄突然拉回了她的思绪。 “好!”有时候她会觉得,姚英雄根本没有得病,不然为什么会打断的恰到好处,仿佛时刻在关注自己一样。 她剥开香蕉皮,心里暖暖的。 化思菱的可谓是春风得意,天之骄子。 她生在商贾之家,父母没有选择把她丢在寄宿学校,而是走到哪里就要带到哪里,在这上面,她是有些得意的。 因为他们没有让自己成为萧可可和陈晨,那两个可怜的朋友,缺爱到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成了混子。 “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呀。”化思菱语气甜蜜,为电话另一头的爱人。 “有时候我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工作。” “我知道你只爱我。” “嗯。”化思菱挂了手机,浅酌了一口清亮的茶水。 她不小了,已经四十九了,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没有一点母老虎的威风,反而憋屈的像条金鱼。 外面下雪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比杯中的上好茶水还要干净。 就像是位无名无姓无脸的女人。 为什么会比喻成女人?化思菱也不知道,就觉得是女人吧。 她不紧不慢地喝光杯中的茶水,叹了口气。 她打开窗户,小小的雪花飘了进来,被室温给融化成一粒水迹。她突然想出去走走。 想到既做到,化思菱的人生便是这样,从前是,现在更是。 化思菱一脚摔进了雪堆里。 她恍惚间听见有人笑她不当心,连忙抬头看了看,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在长凳上玩手机的小年轻。 外面太冷了,她又回到房子里,继续等待那温柔丈夫归家。 她老了,已经不想争取什么了,那年让她心动的女人是,变心的老公也是。反正她就算想争,也争不到。 苏雀有个干儿子,名唤阿强,那年在扳倒周六前认的。 阿强是个苦命的娃子,父母被高利贷的砍死,小小年纪没了书读,为了混好混饱,便成了混江湖的。 他感谢苏雀的抬举,打心眼里认苏雀这个干妈,现在混成了强三也不忘这干妈的好。 “妈!”阿强生得结实,奈何早年过得苦,身高不尽人意。 苏雀连忙接过儿子买来的好物,软和道:“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来看就来看嘛!” “我买个小妈的。”阿强凑到姚英雄跟前,“小妈要我买的,对不对小妈?” “多买点,多买点,多买点好。”姚英雄看到阿强就知道有好东西,这时候开心的根本不像老年痴呆。 “你看,小妈多开心。”阿强拿出一包真空牛肉在姚英雄眼前晃了晃,“要吃吗?这牛肉特好吃,别人给我从靖城带来的。” 苏雀抢了过来:“你怎么跟逗狗似的,不像话!” “多逗逗才精神,老人就是要逗,你看看多乐呵。” “那也只能我逗!你个小辈逗她我难受。” 阿强看了眼苏雀,知道这两人感情深,乖乖巧巧地赔了个不是。 “最近工作不忙了吗?不忙就多来帮衬我点,你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照顾另一个老骨头,喘口气都嫌多余。”苏雀就像位真正的母亲那样,对翅膀贼硬的儿子抱怨。 “我在这一个月不走了,满意不!” “这么久你那边行吗,一个星期就够了。我虽然年纪大,但身体可不比年轻时差多少!”苏雀倒不乐意了,身为母亲谁希望孩子因为自身的原因勉强。 “好好好,都听妈的,您让我走东我哪敢走西呀!” 这时姚英雄有动静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苏雀赶忙上去扶。 “吃东西,吃东西,吃东西。” 阿强笑了。 苏雀无奈道:“你别动,别乱动!我给你拿东西吃,乖点。” 眼巴巴地盯了半天,苏雀终于把牛肉切好夹了过来。 姚英雄虽然牙齿不行,但并不会妨碍味蕾的跳动,她已经好久没有吃牛肉了,此时的表情那是仿若登仙。 又喂了她一个,苏雀的心十分的平静。 就是这样的平静,令她明白了幸福的真谛——这样的平静,得来不易。 她把碗筷摆在柜台上,握了握姚英雄的手。 阿强摇了摇头,虐狗狂魔要上线了。 青梅有肤渴症怎么破?没法儿破,只能被她粘着,粘一辈子。 第71章 番外 泥屋外的雪比往年堆积的还要厚重,化思菱一介女子,早早的便冻出了肺病,到了今日也只有在床上苟延残喘的份了。 化思菱望着床上的薄被,眼角溢出一滴晶莹泪。 她夫上京赶考,当年约定五年之期,说高中状元必领她去城中过好日子,至今已六年。 去年闹旱灾,饿死了公婆,今年雪漫天,吸一口气冻僵鼻子的酷寒,她怕是熬不过去了。 领死之前,化思菱哭碎了自己的心。 “——扣扣” “——扣扣” “可有人在?”出声之人娇娇弱弱,是位女子。 这雪虐风饕的,是传说中的雪女,来还她公道吗? 化思菱奄奄一息,她想叫过路的雪女进来,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你夫上京赶考,因贪恋我美色被我一口吃了,他负了你。莫要贪恋人间了,走吧。” 化思菱咽气的同时醒了。 她病了,头重脚轻,小腹阵阵的胀痛,去检查后,还住院了。 子宫肌瘤,要动刀,她第一时间拨电话给老公,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说的还是公司忙,有个新项目要实地考察。 化思菱不悲不喜地挂了电话,实地考察是假,陪那风骚貌美的小情人是真。 填好入院表单,护士小姐问道:“阿姨,您就一个人吗?老公呢?” “死了。”化思菱笑了笑,她日子过得精细,那脸蛋当得起阿姨这一称呼。 “对不起,阿姨您记得去领一下病服。”护士小姐当了真。 “没事,人都死了,想来想去多没意思,人还是要活的豁达一些。”化思菱就像是过来人,云淡风轻。 “是啊。”护士小姐讪讪低下头。 病房里有四个人,两个躺在床上,两个服侍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苏雀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主动搭话。 而化思菱则盯住了姚英雄,她不确定地看了看床尾的铭牌,转身走了。 走错了?苏雀嘀咕道。 化思菱内心掀起的浪足以将她打翻在地上,万万想不到,会是在这种场面;这种时候;这个年纪,再次遇到姚朵。 她嫁人为妻十几年,十几年来,不算幸福,但也不能说不幸福。 只是今天,太特殊,太特殊了。 老公伤了她的心,动刀的恐惧没人能为自己分担,在最脆弱狼狈的时候碰上了旧爱,说起来很好笑,遇起来不好笑。 她还记得姚朵走得多么干脆,那脸上除了惊愕,没有别的能令自己可以坚持下去的表情,好尴尬。 尴尬地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她已经无地自容了。 本来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只因为她最后选择了嫁给一个男人,一个现在不爱她的男人。这让化思菱更清楚的觉得,自己当初的纯爱被辜负了,一个爱过另一个女人的女人被一个男人辜负了。 啊—— 化思菱捂着脸,阻止泪水流出,她生活优渥,可让能她开心的事又有几件? 只愿下辈子,自己能看得清楚,不管是男是女,她愿意用一切来换得爱情上的成功,一次就好,一次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