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镇上的演出 2014年夏,无锡太湖边某小镇上,“敦厚宠物店”早早地开张了,50多岁的店老板洪敦,正在热情地接待当天的第一位顾客——牵着白色哈士奇的女士。这个洪敦,人如其名,皮肤黝黑,一脸憨厚,光光的头顶边缘布满花白的头发,说话声音厚重如洪钟。他一生未娶,和领养的男孩何奈一起相依为命。 洪敦的宠物店是老式民居改造而成,共两层,一楼经营,二楼居住。店面很不起眼,位置也一般,洪敦一直经营多年,人缘特好,服务周到,手艺纯熟,收费低廉,生意还算红火。另外洪敦还有一个拿手特长——不管什么大狗恶犬,到了他面前,都立马温顺乖巧起来,大家都啧啧称奇,洪敦开玩笑地说,碰过的狗多了,也许整个人的气味不一样了,连狗都不把他当外狗了。 “啊——!”屋里传来一声惊呼,把那女士吓了一跳,哈士奇忍不住叫起来。 “不好意思啊,那毛小子又做噩梦了,我去看一下。”洪敦摇摇头笑着说。 “阿奈,醒了?”下面传来上楼梯的咚咚声。 何奈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经大亮,摸一摸额头,尚有滴滴汗珠,原来又是一场梦,肯定是噩梦,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了什么,只有后背上的黑色胎记有点痒痒的感觉。 “吃点早餐吧,刚刚给你买了豆浆油条,还有生煎,是牛肉生煎呢。”洪敦已经走了上来,边说边把早点放在床头柜上。 “我再睡会儿。”何奈说完用被子蒙着头,继续懒洋洋地躺着。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德行,这样下去,离打光棍不远啦。” “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不也是光。。。。。”只说了一半的“光”字,何奈就已经感觉到,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打在了屁股上,隔着被子都有点痛。 “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快给我起来,早餐给狗吃算了。”洪敦生气地说。何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跳下床来一把抢过洪敦手中的早餐,耍了个鬼脸:“还是给我吃吧,至少还会说声谢谢,不是么?” “赶紧吃完,过来剪毛。”洪敦很生气地说,脸上依然是笑意未尽。 “是是是,朕这就去。”说完,何奈做了个鬼脸,向洗手间跑去。 站在洗手间镜子面前,何奈脱去睡衣,自恋地欣赏了一下高大帅气的自己,一头卷发凌乱感十足,鼻梁高挺,眼睛又大又深邃,白白的脸蛋甜甜一笑,信心十足自信满满,只是左肩上的两排牙印有点煞了风景,也许小时候被哪个贱人狠狠的咬了,深深的印迹一直消不掉,何奈摇摇头穿好衣服开始洗漱,洗完后梳了个酷酷的发型,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草草吃完早餐,带上手套口罩头罩等行头,和洪敦一起剪起狗毛来。 “咚咚咚!” 何奈回头一看,原来是赵磐、张东杰这俩家伙,正贴着玻璃窗挤眉弄眼地向他打招呼。 “算啦别忙了,和你的狐朋狗友鬼混去吧,不过记着,别再给我挂着彩回来。”洪敦无奈地说。 洪敦话音还未落,何奈就已经神速地摘下行头准备闪了。 “知道了,不会的,顶多让别人挂着彩回去。哈哈哈,走啦!”说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屋内留下洪敦一声轻叹。 赵磐、张东杰是何奈从小玩到大的同岁好伙伴,他们一起逃过学,偷过桃,打过群架,大家亲如兄弟,无话不谈。其实,他们的身世也比较相近——都是不完整的“**丝”家庭、苦命的孩子。赵磐有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胖乎乎的样子显得憨厚可爱,但能跑得飞快,跑起步来屁股上的两块肉跳得像超级电臀舞一般动感,不好的就是有点好色,喜欢故弄玄虚。张东杰肤色白皙,身材瘦削,头脑比较灵活,也算比较帅气,经常以调侃赵磐为乐。 “那边人挺多的,看看去?”张东杰指着远处,只见镇上的影剧院门口围满了人。 “应该又是什么演出吧,看看有没有美女跳舞哈,如果是大妈,我立马走人。”赵磐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 “我擦,那叫艺术,别老是美女美女的,你个死胖子,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张东杰调侃赵磐说。 “嘿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张少也会欣赏艺术,就好比母猪上树了哈。”赵磐毫不嘴软地说。 “你们继续扯吧,本少爷先去看看了。”何奈懒得理他们,就要往那边走去。 “还是兄弟么,自己一个人独吞啊,要走一起走,要看一起看,要泡一起泡,要。。。。!”赵磐搂着张东杰和何奈的脖子说。 “泡你个头,就算泡了也没你的份。”何奈打断赵磐的话,面带鄙视地说。 “我也表示严重鄙视”张东杰不屑地看了一眼赵磐。 赵磐很委屈地说:“不就比你们多长几斤肉么,就这么一路奚落我,再说了,肉是长在自己身上,不好么?” 何奈实在是不爽了,大声说:“吵个鸟毛啊,不说了,赶紧去抢个好位置。” “好,走你!” 三个年轻的身影向影剧院飞奔而去,他们哪里知道,这么一去,犹如关键节点关键时间抖动的蝴蝶翅膀一般, 整个天下都将受到深远的影响。 影剧院门口,人头攒动,何奈他们很快从人缝里挤了进去,一直到前排位置。戏台上已经开始了表演,果然有一群美女穿着旗袍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看得三个小伙子热血沸腾,春心荡漾。 “我擦,爽,中间那个挺正的的耶。”赵磐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快流口水了。 “拿纸巾擦擦吧。”张东杰笑道。 “我有那么龌龊吗,当众撸管?”赵磐表示很愤怒。 “我说你龌龊,你就龌龊,想哪儿去了?擦擦衣服吧,你碰到谁的冰淇淋啦。” “咦?呀!这次真的是我擦了,擦擦擦,谁这么没良心,让我吃一口多好,非得抹在衣服上。”赵磐无奈道。果然是吃货一个,这时候还能想到吃。 台上,第一个节目结束了,姑娘们退了下去,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很高兴大家喜欢我们的节目,谢谢!下面,请听古琴独奏《风满长亭》。”富有磁性的男主持人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素衣的古装美女徐徐走上台来,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自然垂落肩上,嫩白无暇的脸蛋上,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有灵气,眉心一点红印衬托,看起来更加端庄。只见她走至琴前,轻轻抖开裙摆缓缓坐下,伸出芊芊玉手,低头抚琴,胸前秀发垂落,随风轻轻摆动,尽显无限的娇柔美丽,而她上台来的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自然流畅,无半点造作,如仙女般圣洁美丽地端坐于众人面前。台下开始了嗡嗡的小声议论,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额滴老天爷玉帝佛祖加耶稣啊,这位简直是仙女啊,老衲的女神今天更新了。”赵磐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台上的美女,激动万分地说。 “死胖子,这次不得不赞同你,真的是女神。”张东杰也在赞叹道。 何奈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只不过神情有点茫然,总觉得对面的美女,有点面熟,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可能啊,从没见过她,怎么就有这种感觉?”何奈想道。这时,美女抬起头来扫视台下,无意中,与何奈的目光交接,只是那短短一瞬间,何奈有种触电般的感觉迅速传导到每一根神经末梢,台上的她似乎略微迟疑,迅速将目光转移开去,神情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此时,她气定神闲,双目微闭,十指在琴弦之间熟练有节奏地舞动着,真的是“指轻妍,风回雪旋,缓扬清曲,响夺钧天。”沁人心脾的琴声宣泄而出,琴声如她本人般清新脱俗,流畅优美,每个音符都碰触着何奈的神经,传导至内心深处。何奈不由得闭上眼睛,全身心地享受着天籁之音,伴随着音符跳动,他似乎身临于一个优美的幻境:斜阳里,宽大白皑的瀑布从山涧倾泻而下,深不见底的潭水散发蔚蓝色的光芒,倒映着葱翠的群山和天上的朵朵白云。瀑布边,古树下,凉亭内,一位白衣美女轻抚琴弦,深情地弹奏着。一阵微风,几片落叶,轻盈优美地滑落亭前。 “阿奈,醒了?”洪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接着是上楼梯的咚咚声。 “什么?我怎么会在床上?我在做梦?!”何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 第二章 是真的吗 “不像是做梦啊,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从没做过这么逼真的梦啊,还有那个美女,摄人心魄的美女,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何奈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内心还是对那位美女念念不忘。 “吃点早餐吧,刚刚给你买了豆浆油条,还有生煎,是牛肉生煎呢。”洪敦已经走了上来,边说边把早点放在床头柜上。 “我擦!怎么敦叔说话都和梦里一模一样?”何奈心中一惊。不过实在是还想做刚才的梦,继续看看那位美女,听她的琴声,欣赏奇美的仙境,又把头蒙在了被子里,随口说了句:“我再睡会儿。”刚说完,何奈就觉得超级不对劲了,想道:“怎么TMD自己的话也跟梦里一样了?今天真是撞邪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德行,这样下去,离打光棍不远啦。”洪敦接下来的话,更让何奈惊恐不定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下面我就不说话了!”何奈自言自语道。 这时,何奈就感觉到,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打在了屁股上,隔着被子都有点痛。 “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快给我起来,早餐给狗吃算了。” 怎么那句话不说,还是照样一巴掌出来?何奈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的。实在是窝火又奇怪,那个什么鬼,捉弄老子是吧,不陪你玩了,想着想着就一个“鲤鱼打挺”般从床上一跃而起,跳下床来,一把抢过敦叔手中的早餐。 “赶紧吃完,过来剪毛。是要说这个吗?我替你说了。”何奈笑道。 洪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回答,继续下楼忙去了。搞定洗漱吃饭,何奈和往常一样,麻利地穿好行头走下楼去。 “怎么又是一只白哈士奇?额。。。,还跟梦里长得一模一样。连你也到我梦里去了?”何奈想道。 这时,玻璃窗咚咚咚地响着,张东杰和赵磐已经赶来,那动作,那表情,和梦里一模一样! “卧槽,真特娘地撞邪了,难道老子有了预知能力?以后买彩票不是发大了?”何奈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心里想道。 “算啦别忙了,和你的狐朋狗友鬼混去吧,不过记着,别再给我挂着彩回来。”果不其然,洪敦的那句话非常自然地在预料之中,然后是预料之中的赵磐、张东杰的谈话,预料之中的去看演出。 果然,一群姑娘跳舞结束后,男主持说了请听古琴独奏《风满长亭》!虽然越来越邪门,但是能见到梦中的美女,啥都不管了,最好她和梦里长得一模一样吧? “妹子,只要你还是你,其他的我都不管啦!”何奈在内心灰常无奈地说道。 果不其然,弹琴的美女跟梦中一模一样,包括举止投足,每一个细小动作。“绝对不是梦啊,看着你,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了。”何奈注视着台上熟悉的美女,然后听着清新脱俗的音乐,很快,又幻想到了那处优美的风景,夕阳、瀑布、潭水、古树、凉亭、古琴、美人,完美的佳境天成啊,可是何奈内心深处,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这时,一阵微风,几片落叶。。。。。。“呀!”何奈只觉兜里一动,伸手摸去,手机不见了!一个身影迅速从他身边闪过,钻入人群。 “手机被偷了,快!”何奈一跃而起,拨开人群,向那人追去,张东杰、赵磐跟着跑了出来。 前面那人一袭黑衣,跑得飞快,他们三个也没命地追着,拐过了好几个巷子,最终到了一个死胡同。 “妈的,敢。。。。敢偷老子的手机,看我。。。。不揍扁你!”何奈咬牙切齿地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 那人没有回头,随手扔下手机,加速向前面的墙跑去,然后一跃而起,单脚登墙,双手扣着墙头,一个侧身翻了过去。 “妈呀”何奈跑得太急,都做好抓贼的手势了,可是对方动作太过突然,一下子不见了,面前只剩下一堵墙,一个踉跄,侧身撞在墙上,狼狈不堪。 “卧槽,你把贼揍到墙里去了?”张东杰随后也差点撞到墙上,这时还不忘调侃。 “这小毛贼,好身手,是不是练过啊。”赵磐下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 “还好,手机没坏。妈的,破坏了老子的好心情,刚刚听的入神呢。”何奈恼怒地说。 “是看的入神,想入菲菲吧。”张东杰笑着,顿了顿说:“刚刚注意了吗,那个毛贼有只手带着黑色皮手套,他娘的有病么?” “就是啊,什么奇葩鸟人,肯定脑子有问题,下次见着了,直接干煸!”赵磐非常气愤地说。 张东杰也气愤地说:“就是,我要麻辣干煸!” 何奈一拍大腿,说道:“哎呀,赶紧回去看看,表演结束了没。”三人立马往回赶,只是刚才跑得太猛了,都觉得双腿酸酸的不太听使唤,好不容易到了台下,已经是一群大妈跳着秧歌了。三个小伙子满脸黑线,摇摇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你说这小偷,太他妈不挑时候了,就不能等咱欣赏完美女再偷么?”赵磐表示非常不爽。 “如果我说,昨天做梦就见过她,你们信么?”何奈说。张、赵二人愣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信,你说你上过她,我都信。”赵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何奈大步上前,用力一推,把赵磐推了个踉跄,“你脑子里整天就这些。” “是真的,从早上起床一直到手机被偷,这一段内容,我昨天梦里真真切切,包括你们说的每一句话。”何奈非常认真地说。张东杰伸手摸摸何奈的头,说道“没发烧啊,暂且信你吧,骗我又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穿越了?昨天穿越到今天,然后早上醒来继续来一次。哎呀,看了两次美女,爽歪。”果然三句不离老本行,赵磐还在念叨着美女呢。 何奈不理他,继续说:“更奇怪的是,我听到同一个段落,两次被打断,确切地说,应该是看到。我听她的音乐,好像身临其境般看到一幅景象,可是第一次被敦叔叫醒,第二次被小偷打扰,这也太诡异了。” “阿奈,我不怀疑你的诚实,但是你说的太过匪夷所思,我等智商不够用啊。要么你看看明天会不会再碰到她?”张东杰耸耸肩,半调侃般说道。 “说的也是,难不成我一直在这一天过下去了,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那也不错啊,天天看到她,还长生不老呢!”何奈内心只好如此安慰自己。这一切确实太过匪夷所思,要么撞邪了,要么是自己脑子不正常,精神分裂了。想到这里,何奈偷偷地用手一掐大腿,疼! 第三章 美丽的邂逅 “银河佳苑”门口,“吱——”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辆白色宝马被出租车蹭掉了一大块漆。 “你是怎么开车的啊,我直行,你在我侧后方,居然还强行变道。”宝马车里出来一位中年妇女,非常生气地和出租车司机理论,渐渐的来了一小圈围观群众。出租车司机知道自己理亏,说话声音很小,只听见“宝马女”大声咆哮着。 “那好,等着交警来处理,你全责,肯定了。” “什么?我知道保险公司当然会赔偿,可你耽误了我的时间啊,阿懂?”那位妇女提高了嗓门,看起来很生气。 “喂,小倩啊,路上车子蹭了,要耽误不少时间,你去帮我把多多接回来吧。然后帮我买点菜,菜单我等会发给你。” …… 经过上午这么一折腾,三个小伙子心情都挺低落的,镇上随便晃晃,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打了几局台球,何奈觉得身心俱疲先回了,随后赵磐、张东杰也觉得乏味,各自回去了。 何奈刚刚进门,就听见了洪顿那熟悉的声音。“哟,今天回来得早啊。怎么衣服破了,又打架了?”洪敦边说边给一只小松狮犬洗澡。 “没有,在镇上看戏,一小偷偷了我手机,被我抓着暴揍一番,他跪地求饶,我看他可怜,就放了他。衣服被他扯坏了。”何奈漫不经心地说。果然是牛逼王子,吹牛不打草稿。 “天色不早了,我出去买点菜,晚上喝两杯吗?”洪敦洗完松狮犬,拿着吹风机说。 “好啊,泡椒凤爪可别忘了哈。”何奈开心一笑,接过洪敦的吹风机,何奈小心地给这只松狮犬吹毛。洪敦提着购物袋,哼着小曲儿踱了出去。 不一会,店门口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老板!”一位年轻女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非常清脆动听。 “嗯,领狗——”何奈抬起头来一看,浑身一颤,那个本来想接着说的“啊”字楞是惊得没说出来。 原来,原来是她,弹古琴的那位美女!何奈的小心脏儿差点跳了出来。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现代美女,素净的T恤、牛仔裤、白色运动鞋,与上午的古装相比,更加青春靓丽、可爱迷人,眉心大约黄豆粒大的红色印记还在,细看才知这是人家天生的美人痣,根本不是后天画上去的,果然是天生丽质啊,连美人痣都红红的长得这么正。 “天啊、地啊、缘分啊!”何奈心底里嘀咕着,欣喜若狂,心如鹿撞,强按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静地说:“请进。” “你好,这只哈士奇叫多多,是我姑妈早上带来的,她今天有事,我来领去,这是收据。”她平静地说着,慢慢走进来,从精致的白色小挎包里取出“敦厚宠物店”的收据。 望着她一步步走进,何奈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上有点热乎乎,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啊。何奈自认“天生丽质”(确实长得也比较帅)、情商爆棚,是“万花丛中”游刃有余的高手,虽身为**丝,但是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何时变得如此羞涩尴尬?何奈自己也无法回答。近距离地看去,她是那么的温柔美丽,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白很少,黑乎乎的,配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可以说话般,有着摄人心魄般的美丽,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上散发着充满青春活力的淡淡的香味,让何奈难以把持。 “好的”何奈伸手接过票据,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手心——有点凉凉的,软滑细嫩,这感觉,就像夏日里品尝着可口的凉菜一般,实在是太美妙了。 “我听了你的古琴,挺好的。”何奈暗暗叫苦。“卧槽,这叫什么开场白啊,弱智一样。”心里骂道。 “嗯,我看到你了,手机找到了吗?” 何奈大惊,心想她的观察力咋滴这么强?台下那么多观众,居然还能记得他,美女的记性不错啊。难道是手机被偷的时候大叫了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样的话,还得感谢一下那个毛贼呢。 “找到了,谢谢。”何奈笑道。 “我感觉到了夕阳、青山、瀑布、潭水、古树、凉亭。”何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美女牵着狗刚刚要走,听到这里,突然转过身来,一脸的惊喜:“真的?就是这个意境啊。你学过音乐吗?” “没有,只是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这个意境。” “我弹的这个曲,就是这个意境啊。”这下打开了话匣子,美女继续说:“我在北京学音乐,暑假来姑妈家住几天,正好镇上有文艺汇演,姑妈就推荐我去了,也算是勤工俭学吧。” 何奈读书不多,反正他觉得北京的,肯定是牛叉的大学,可自己高中都没毕业啊,跟她的差距太大了,瞬间有点失落感。 “刚刚感觉到落叶飘下来,就被小偷打断了。”何奈笑着说。 美女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你看见落叶了?是不是三片?” “嗯?是啊,落在琴前。”何奈说。 美女非常惊讶,惊讶的样子非常可爱,这也让何奈看得非常惊讶。 “你有这么强的感悟力,太厉害了,不可思议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得那么真实,不过,似乎有点单调,缺少了什么一样。” “对啊,我老师也这么说过”美女越说越兴奋了,忘记了初次见面的腼腆尴尬。 美女笑着说:“我叫符雨倩,后天就回北京了,加你微信,多多交流?”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大大的馅饼,把何奈砸晕了!晕乎了一两秒钟后,何奈立马说道:“好啊!我叫何奈,奈何的何,奈何的奈。” 符雨倩听后格格笑了几声,笑声如银铃般,双目变成了弯月,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可,可你的曲子,我只听了一半。”何奈支吾了一下说。 符雨倩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回去发你录音版。听完告诉我,你所感觉到的所有内容,好吗?” “好”何奈内心灰常激动,告诉她所有内容,那不就是说,下次还有见面机会喽?何奈心中狂喜,送走符雨晴之后,还动不动偷偷地笑出声来。 “吃了开心果了?”洪敦提着大包小包的熟菜回来了,屋里顿时弥漫着肉香味。 何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嬉皮撂脸地说:“敦叔,我去拿酒,今晚要把你干翻,哈哈!” 洪敦一听,也是来劲了,开心地说:“好兴致,从来都是我喝翻你,臭小砸,等着受死吧。” 傍晚,“敦厚宠物店”二楼,洪敦何奈叔侄二人对坐着,桌上摆着啤酒,以及何奈爱吃的葱油白鱼、水煮白虾、银鱼炖蛋、泡椒凤爪、猪耳朵、猪头肉等。“干!”清脆的碰杯声后,何奈端起杯子爽快地一饮而下,大夏天的喝点啤酒,吃点湖鲜,怎一个爽字了得。更何况,何奈今天心情那是超级舒畅,应该是这么多年来最爽的一天了,反正内心就是——爽歪歪! 第四章 笛声 两瓶啤酒下肚之后,洪敦仍不住发话了:“我看你小子今天高兴的不得了,有什么喜事儿,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哈哈,是挺爽的,看我把那个小贼给揍得,哭爹喊娘哈。”说完,何奈乐呵呵地笑着。 洪敦一听,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骂道:“你当我猴儿耍吗?就你那点小伎俩,我看你是撩妹撩得爽了吧。跟我说说,看上了什么样的女孩?” “这。。。。嗯,嗨!”何奈知道瞒不住洪敦,不过这种事情,八字还没半撇,有什么好说的,万一到时候没了下文,不是太没面子?所以何奈实在不想说。 “我出去那么一会儿,就开心起来了,呵呵,是不是看上那个宝马少妇了?嗯,虽然年龄大了点,还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据说她是个寡妇,也可以啊。”洪敦蒙了一口酒,说了个没完。 “敦叔,你说什么呢?我,我何奈也不至于这样吧,什么半老徐娘,我呸,不过跟敦叔倒还是般配,要不要给你牵线搭桥?”何奈嘴巴可不饶人。洪敦虽然是长辈,但他们叔侄二人在一起异常亲密,习惯了没大没小。 “你小子油嘴滑舌,这么一推算,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了。”洪敦啃了口鸡爪,继续道:“嗯,这个姑娘不错,非常不错。” 什么,他知道了?敦叔啊敦叔,你有这么神通广大么?何奈心想。 “只不过嘛。”洪敦喝了口酒,继续啃鸡爪。 何奈一听,紧张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赶紧问:“只不过什么,我配不上她?” 洪敦笑着拿着鸡爪指了指何奈:“怎么样,抓着了吧?那个宝马少妇、哈士奇主人的外甥女,对不对?” 何奈心里暗骂,竟然这么快就被彻底诈反了识破了,不愧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啊,什么都瞒不了。 洪敦喝了口啤酒,笑着继续说:“早上她和我偶然提到,她外甥女要在镇上表演,今天跑去看演出了是不?”何奈无奈地点点头,何奈心里嘀咕着:“何奈啊何奈,你真的很无奈了。” “人倒是没见过,不过名牌大学的校花,怎么着也压得过咱们小镇上所有女孩了吧。看你那个美样,肯定是下午替她姑妈领狗来了,被你调戏了一番。”洪敦色迷迷的眼睛瞟了何奈一下。 “我擦!什么调戏,我有那么下流吗?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我想就不用汇报了吧。”何奈涨红着脸,不再看洪敦,只顾着喝酒。 “嗯,现在基本水落石出,不错,还是那句话,这女孩不错。只是,你们——确实差别挺大的,一个在北京读书,一个在无锡偏远小镇上给狗剪毛,一个是名牌大学校花,一个是高中都没毕业的毛小子,人家还比你大了两岁呢。”洪敦夹了块猪耳朵,大嚼几下,继续说着:“据说,她的家庭在北京可是很有影响啊。” 洪敦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何奈的心。何奈心里那腾腾热气很快散去了,自顾自地喝着闷酒。当天晚上,何奈毫无例外地又一次被洪敦“干翻”了,其实应该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一觉睡了个大天亮,何奈睁开眼睛一看手机,居然有好几个未读微信。“出大事儿了!”何奈惊呼。赶紧打开手机,里面果然有个音频文件,还有几句话,第一句是:“我把完整的录音发给你啦,看看你能领悟到什么样的场景?我一直想改进这个曲子,将来作为毕业设计用。”第二句是:“在吗,明天下午有空吗?”最后一句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表示无奈的头像。 “糟了,只顾着喝酒,把这事儿给耽误了,我得给敦叔请个假”何奈自言自语道。虽然热情的火焰被洪敦给浇灭了,但是何奈一觉醒来,内心继续燃起了“一把火”。不管多么不靠谱,不管多么不可能,我何奈再也不能忘记她,谁也无法阻止我喜欢她!嗯,”喜欢”这个词终于在内心冒了出来。 当天上午,何奈一个人走到树林里,小河边,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坐下,打开手机闭上眼睛,手机里传来熟悉的旋律,何奈再次感觉到了那个幻境,夕阳、青山、瀑布、古树、凉亭、古琴、美人、落叶。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何奈整个人尽情地享受着音乐,全身心地感受着,琴声是那么的情意绵绵,就像沐浴在符雨倩的目光中一样,整个人异常的舒畅。 突然,旋律变得有点紧促起来,风也大了,弹琴的符雨倩(幻境里就是她的模样)长发飘飘,神情淡然,双眼深情地注视着远方,琴声变得悠长起来,似乎有一点伤感,随着琴弦振幅的加大,伤感日益浓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天哪!潭水对面站着一个古装的男人,衣着华美,吹着形状怪异的笛子(或许根本不是笛子,何奈也只能这么认为了),那笛子有点儿像牛角,又有点儿像弯刀,距离太远看不太清笛子和人的细节,只见他身姿俊俏,姿势潇洒,悠扬的笛声传了过来。这时,琴声结束了,一切的幻想消失了,何奈摸了摸脸上,两行热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留到了下巴。 听了一遍古琴,何奈感觉身心俱疲,头还有点痛,无力地依靠着一棵大树。那人是谁?琴声快结束的时候才发现他,也才感觉到他的笛声。何奈满脑子的疑问,摸不着头绪,至少算有了新的发现,他马上摸出手机,给符雨倩发了个信息:“我知道琴声缺了什么了,只是很难用语言说出。下午我有空,什么时候见面?” 很快,他收到了回复:“好啊,下午两点,影剧院门口见。” “耶!”何奈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完全忘却了疲劳,做出罗本(荷兰球星)庆贺进球时的**表情动作。这算是约会吗?何奈想了想,摇了摇头。突然,小河对岸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吓了何奈一跳,循声望去,只见茂密的灌木丛里一阵摇晃,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野猪?或许是吧。 第五章 老秃驴 银河佳苑,镇上最高档的住宅小区,里面全部是复古建筑,小区干净整洁,绿树成荫,假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早晨起来跑步、慢走、跳舞,都是很惬意的事情。符雨倩的姑姑家是一个古典的独栋别墅,周边别墅群和景观错落有致,非常有情调,爱好古典音乐的何文倩自然是喜欢这里的环境,暑假时不时会来这里住上几天。 这一天早晨,窗外阳光明媚,微风拂柳,鸟语花香,可是符雨倩坐在窗前一语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手中的手机却是按个不停——她正在和最要好的闺蜜安颖瓷聊天。 符雨倩和安颖瓷好像是天生的姐妹一般,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后来是同一个小学,同一个中学,最后又考入同一所大学学习古典音乐,巧的是居然又分配到了同一个寝室。她们两人因为长相甜美,早早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男生们经常为她们两人中哪一个是最美校花而僵持不下争论不休,这帮男生们甚至还分成了“挺倩派”和“挺瓷派”。她们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共同点,就是两人的眉心中间都有一颗红色朱砂胎记,锦上添花般点缀在俊俏的脸蛋上。 “姑姑,下午我约了个朋友,就在镇上,晚上我会准时回来的。”发现姑姑进门,符雨倩马上开口说道。 “好的,你去吧。如果晚一点回来,先给我个电话啊。”符雨倩来过好几次了,在镇上也交了几个好朋友,眼看快要回去了,朋友聚一聚也很正常,她的姑姑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符雨倩一向都是谨慎细心、举止得体、非常乖巧的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奈心花怒放地在镇上走着,猛然觉得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赵磐这小子。 “阿奈,今天死哪儿去了?我跟张少到店里找你,敦叔居然说你请了一天假,还以为和我们鬼混来着呢。” “额,哦,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下人生。” “阿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开始玩深沉了?”张东杰笑得不行。 “是不是又梦到女神了,在梦中约会去了?”赵磐笑着说。 “好了好了,兄弟我也不相瞒了,弹古琴的那位,今天下午约我有事商量。”何奈一字一句地说完,带着胜利的笑容,扫视着赵、张二位。只见这俩小子张大嘴巴呆若木鸡,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这次张东杰先忍不住了:“兄弟,你说的那个弹琴的,不会是昨天影剧院的那个吧?”赵磐的小心脏也是提到了嗓门,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奈。 只见何奈微笑着微微点头。“卧槽啊,这怎么……鲜花插牛粪啊,悲催啊,这菇凉有什么事也找我赵磐商量嘛,在这镇上,还有我赵磐搞不掂的事情么?” “哎哎哎,一边去”张东杰一手推开赵磐,一把将何奈拉到路边,激动地说:“大情圣啊,我彻底服了,请受我一拜!”何奈也没想到这两人反应竟如此激烈,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你跟我讲讲,是怎么搞定的啊?”张东杰仰慕的眼神望着何奈说道。 “就是,你小子用了什么邪术,把女神都搞定了?我横看竖看,你也不是她的菜。快快如实招来,要不然,咱俩一起抽你。”赵磐凑过来接着说。 这怎么说呢,因为感觉到了她音乐里面的意境,然后和她商量如何改进曲子?说了他们会信么?何奈苦笑着说:“实在是不知怎么说起,只是见个面而已,我俩一点关系没有,别想歪了。只是能见个面,我就开心,比你两个小子爽,是不是,呵呵呵。”话音刚落,就招来了赵磐、张东杰的拳头。 “你就吹吧,反正这两天你小子中邪了,不想和兄弟们混了,那好,我和张少去太湖打渔,吃新鲜湖鲜,没你的份。”赵磐不爽地说,“另外,你要是真的和她约会,不许对她非礼,不能亵渎我的女神,知道吗,否则——” “好啦,有完没完啊你,阿奈有自己的事情,我们今天就不带他了,阿奈,等你好消息。”还是张东杰通情达理一些,说完向何奈挤了挤眼表示支持。张东杰家是典型的渔民家庭,渔民收入尚可,只是太过劳累,而且风险也大,他的叔叔、爷爷前些年在台风中翻了船,人都没找到。他们家希望张东杰能够出人头地,不再当渔民,可惜这小子就是不争气,书不好好读,整日与何奈、赵磐到处鬼混,看来只能子承父业了。赵磐是单亲家庭,老爸是卖猪肉的,最不缺的就是肉,加上吃货的天分,老早就把自己吃得肥肥的,还动不动跟着张东杰家的船出去帮忙,就为了吃最新鲜的湖鲜。 “实在对不住两位兄弟了,有空了再找你们。”何奈也怪不好意思地说。 送走两个麻烦兄弟后,何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准备工作,首先,去镇上最好的理发店理了个帅气的发型,然后飞奔回家换上自己最中意的衣衫,非常细致地把皮鞋擦得亮亮的,对着镜子一看,果然帅多了,信心指数报表。冰箱里随便找点吃的填了填肚子,兴致冲冲地下楼去了。 “打扮得这么好,约会去了?”刚要出门,洪敦笑眯眯地问道。 “嗯,**丝逆袭白富美,不行么?”何奈说完,一个箭步冲出店门,背后留下洪敦的叹息声。到了影剧院门口,何奈掏出手机一看,才下午一点钟不到。还有一个小时,怎么打发呢?何奈无聊地坐在门口石凳子上。 “阿弥陀佛,贫僧云游至此,路途辛劳,你我萍水相逢,算是缘分,施主可否施舍一下?”何奈一时出神,不小心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秃头”,约摸五十多岁,身材不高,长得尖嘴猴腮,还留个小胡子,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不地道。 “施你个头,老子没空理你。”何奈向他蔑视地瞟了一眼,不屑地说。可谁知,这老和尚居然恬不知耻地继续缠着说:“给点钱花花嘛。”那个表情,那个肉泥样儿,一脸的欠揍。还真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何奈看了看他,只觉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跑。 “不如这样,我有个护身符给你,你给我五块钱好不好?”老和尚还是没完地缠着。 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何奈真是满脸黑线。“我他娘滴,是哪辈子积的德啊,今天怎么就遇上你这个奇葩了。告诉你吧,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要是换了其他日子,保证让你满地找牙。给!”何奈说着,掏出五元钱甩给了老和尚,他实在是不想纠缠,怕万一正在理论的时候被符雨倩撞上,显得自己那么没同情心,在她心目中光辉形象不就此崩塌了?那可不就亏大了? 何奈指着老和尚大骂道:“还有,下次装和尚,装得像一点好不好,至少也穿得像一点,不要来侮辱我的智商。@#¥¥#%!” 可这老和尚似乎并不在乎何奈的反应,跟个没事人似的,平静地说:“施主,吾夜观天象,最近有大事发生,这是护身符,记住一定要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拿出一个木制小挂件,煞有介事地说道,又凑近小声说:“找我的话,念上面的经文三遍。” 何奈实在是哭笑不得、无奈至极了,心想:“什么狗屁,你还夜观天象呢,是夜里梦游了吧!”一把接过所谓的护身符,看也不看直接塞兜里,然后回复一个大大的“滚”字。心想这破玩意儿,一会儿扔垃圾桶算了。老和尚拿了钱后,得意洋洋地走了,径直走向对面的肉夹馍摊! 何奈一块,乖乖不得了,和尚吃肉,那他铁定是假和尚,自己铁定是被骗了五块钱。“我呸,今儿真是******——倍儿爽!”想到这里,何奈大骂一声。 第六章 甜甜蜜蜜 “何奈!”这么动听的声音,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名字,心中超级激动!何奈故作镇静地,慢慢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循声望去,一位青春靓丽的菇凉站在几米开外,不是她还有谁? 今天她穿的是浅黄色长裙,银色高底帆布鞋,仍然是那一头乌黑滑顺的披肩长发,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物,就这么简简单单,是的,青春无需粉饰,美丽无法遮掩,符雨倩这样的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符-雨倩。”何奈微笑着,向她走去。 符雨倩望着何奈,倾国倾城般地微微一笑,何奈顿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公园里走走吧。”符雨倩说。 “好。”何奈示意了一下,二人向影剧院对面的公园走去。太湖边的小镇,周边风景秀丽,随便找个地方都是不错的景点,镇上的公园也不例外,这公园依托原有的小土丘和曲折的河流、湖泊而建,景观精致,很有情调,且平日里游人很少,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你的曲子,我听完了,真是天籁之音。”何奈边走边说,自己也吃惊了一下,暗笑肚里没几滴墨水的他,居然也能用上个成语。 “过奖了,如果我说,这曲子源自一场梦,你信么?”符雨倩望了一眼何奈,说道。 “当然相信了,听了音乐,我也像做梦一样,简直是太美妙了。”何奈笑着说。 “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记录了梦中的音乐,而不是创作。” “额,真的?我信,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听何奈这么说,符雨倩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继续走,何奈也觉得刚刚说的是不是太暖媚了,毕竟刚刚认识呢,就什么都信了?气氛似乎有点尴尬,二人没有搭话,一直走入公园。 公园里,弯曲的小路两旁是依依杨柳,细长柔软的柳条随风微微飘荡,边上的小山丘上郁郁葱葱,鸟鸣阵阵,他们两人沿着小路慢慢地走着。何奈突然觉得,这个熟悉的小公园居然也可以这么的美丽,这弯弯的小路,真希望永远没有尽头,这样就可以和她一直慢慢地走下去。 “看那,前面那个小湖,小时候经常跳下去游泳,还能抓点小鱼小虾上来,直接在亭子里煮了吃。”何奈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湖泊,首先打破了沉默。湖泊不大,清澈见底,边上假山怪石、亭台楼阁,如私家园林般。 “嗯。”符雨倩听完笑了笑,用手理了一下吹乱的长发,指着湖边的亭子说:“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斜阳里、长亭下,鸟声幽幽,杨柳依依,荷叶翩翩,水波涟涟,何奈、符雨倩二人面对面坐于石桌前。 “去年,有一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在瀑布边弹琴,这个梦做得太真实,跟自己亲身经历一样,醒来后,我还能记得清清楚楚。”符雨倩看了一眼何奈,转脸望向湖面继续说:“我把梦中的曲谱记了下来,取名《风满长亭》。” “嗯,给人的感觉是清新优雅,似乎来自天上的音乐。”何奈说。 “其实。”符雨倩顿了顿道,“只有你,能感受到和我梦里一模一样的意境。”说着,符雨倩转脸向何奈望去,正好和他的目光交接,一瞬间,二人似乎都微颤了一下,收回了目光,移向他处。 “我觉得,这可能不是独奏,应该还有笛声。”何奈郑重地说,“我在意境中感觉到了笛声,很悠长很动听。”刚想说,他好像还看到一个吹笛的男人,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在她面前提另外一个男人,不行!怎么能这么傻呢,我何奈就是她梦中的那个人才对啊。”何奈突然奇怪地想着。 “对啊,根据琴声的音律,笛子真的比较配哎。”符雨倩高兴地说,开心得像个天真的小姑娘,只见她双眉弯曲,白皙的脸颊上,再次出现了两个酒窝,看得何奈春心荡漾,心如鹿撞。何奈的风趣幽默,以及她从未有过的放荡随性的生活经历,深深地吸引着她,符雨倩的端庄素雅美丽更是彻底征服了何奈。两人轻声交谈着,说说笑笑,已然像是相处多年的密友一般。两个人的生活经历、性格完全不同,简直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自的经历都吸引着对方,话题自然也是越聊越多,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晚风吹来,略带凉意。 眼前的美人、美景,美不胜收,怎能没有动听的音乐陪衬呢?想到这里,何奈拿出手机,播放了符雨倩的独奏,熟悉动听的旋律响起,与周围的美景一起,让人沉醉。这时,何奈一失神,又步入了那个意境,意境中的符雨倩一身白色古装,仙女般神圣素洁,双手轻抚琴弦,直抵灵魂深处的动人音乐缓缓流淌。何奈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脚下的草丛发出轻柔的沙沙声,这时,琴声骤停,她抬起头来,双眼深情地望着何奈,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何奈无限爱怜地望着她的双眼,走到身前,双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这时,何奈可以闻到她呼出的带着淡淡幽香的气息。 “啊!”一声急促、但又不大的惊呼传来,何奈足足打了个超级大冷颤,浑身都不由得抖动一下——原来他正双手托着符雨倩的下巴,想要吻下去! 何奈赶紧放开手坐直了身子,吱吱呜呜地说:“我——” “我知道。”符雨倩就打断了何奈的话,涨红着脸说。 “我真不是——”何奈急了。 “我都知道。”符雨倩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她都知道,她知道什么?难道刚才意境里面的,就是她?”何奈满脑子疑问。 接下来是沉默,氛围再次尴尬起来,他们不再说话,只是各自静静地看着湖面。斜阳的余辉映落湖中,晚风抚皱的湖面涟漪阵阵,莲叶在轻轻舞动,不时会有鱼儿嘴巴伸出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闻着符雨倩发间的淡淡清香,何奈的心海无限荡漾。“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何奈突然说道。 这是表白吗,这么快就表白了?符雨倩内心非常紧张,不由得低下头来望着脚下的青草。她没有直接回答,红着脸,低着头说:“其实,我之前见过你。” 何奈一惊,赶紧问道:“啊?在哪里?” 符雨倩的脸蛋再次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说了,你会不会笑话我?” 尴尬消失了大半,何奈的脑子微微清醒,马上微笑着说:“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梦里。”符雨倩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 何奈好似被幸福的棍子当头一棍打晕了,脑子又有点不清醒起来,只觉得幸福感满满。“这是缘分么?其实,我也在梦里见过你,就被你吸引了。”何奈说完,内心忐忑,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总觉得语言组织的不够好。 符雨倩抬起头来,脸上还是有点红润,只微笑着说了句:“不早了,姑妈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这算拒绝吗,还是默许,还是不置可否?是不是我太猴急了,第一次见面就要表白,把人家吓跑了?”何奈非常不安地想着。 “嗯,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何奈说。 符雨倩轻轻地点了点头,二人起身往回走去。还是那弯弯的杨柳小路,何奈生怕很快就走完,有意放慢脚步,双手大拇指插在口袋里,故作潇洒地走着。符雨倩也慢了下来,双手揉搓着裙摆,好像不知道往哪儿放一般。 “啊”符雨倩一声惊呼,花容失色,脚下一滑,身子同时向路边倒去。何奈非常迅速地抓住她的手,往回一拉。 第七章 从天堂到地狱 “谢谢,差点摔了一跤。”符雨倩不好意思地说。站稳后,符雨倩刚想松手,只觉何奈的手紧了一下,并没有松开。 “雨倩。”何奈激动地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符雨倩红着脸,娇羞微微点头。“他就是梦中的人,也许就是我的归宿啊。可是符雨倩啊符雨倩,怎么这么快就全面沦陷了?”符雨倩内心叹息道。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地往回走去。从此,世界为你而变,斜阳醉美,鲜花馨香,鸟儿欢唱,就连空气都带着爱的芬芳。 走到银河佳苑时,符雨倩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牵着的手,何奈没有强留。到了她姑妈家楼下,符雨倩望了一眼何奈,说:“明天我就回北京了,保持联系。”说完甜甜一笑。 “嗯”何奈点点头,说:“我每天都给你电话。”有点拘束而又情意绵绵的道别之后,何奈转身走去。走了没几步,停下,转身望去,符雨倩并未开门进屋,而是静静地站着望着何奈。何奈鼻子酸酸的,似有千言万语,但又无从说起,默默地向符雨倩走去,符雨倩迎了上来,走到面前,轻轻拥抱了一下,低声说了句“保重”。第一次和她的躯体如此亲密的接触,何奈全身一阵痉挛,仿佛要幸福地晕了过去。小小的缠绵,大大的幸福,两颗年轻的心,在这个多雨的夏季,碰出了爱的火花。 我和你相遇在夏季 遇见你一切都变得美丽 你微微一笑偷走了我的心 从此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读懂你的心意 你明白我的心思 在一起只有甜甜蜜蜜 以后不管风雨不论哪里 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何奈目送着符雨倩那美丽的身影走进了别墅,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刚才一别,简直把何奈的魂儿也带走了,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符雨倩,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令他回味无穷。这时,天空悄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温柔细腻的雨点落在脸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何奈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去。 “啊——!”撕心裂肺般的凄惨叫伴随着狗叫声从背后传来,何奈的心脏好像被绳子陡然间紧紧地勒住,他猛然停下脚步,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祥的预感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熟悉的声音,不会是她吧,不可能是她!”何奈转身没命地往回跑去,跑得实在太快导致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一大跤,他什么都不管,爬起来继续跑去。不可能是她们家,我的老天啊,千万不要和我开玩笑啊,何奈边跑心里边念叨着。 这叫声实在是凄厉,只一听就可毛骨悚然,绝非好事。到了,符雨倩姑妈的家就在眼前了,令何奈头皮发麻两眼发黑的事情好像是发生了——她们家门口聚集了好几位邻居,也是刚刚赶到,有的在敲门,有的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什么事情。 “吓了我一大跳啊,我刚刚从她们家门前走过。”一位大妈和另外几位妇女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喊叫声?真的很吓人,我家狗狗听了一直叫个不停。”另一位大妈接着说。 “里面灯还开着,没人开门。吴姐的电话打了也没人接,手机铃声都能听见,就在里面。”一位中年男人过来说。 “要么报警吧,总感觉不太对劲啊。”一位老太太说。 “雨倩!”何奈在门前大喊一声,眼眶发红,嘴角颤抖,激动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房屋里面异常寂静,只听到墙壁传来阵阵回声,那温柔美丽的符雨倩迟迟没有出现。 “你是小姑娘的男朋友吧,刚刚我看到你们一起过来的。”刚刚的那位老太太看到何奈,凑过来说:“小姑娘挺漂亮的,很好的女孩子。” “刚才,我正在阳台收衣服,听到叫声,真是吓死我了,我看她们家后窗有个黑色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她们家就住在这栋别墅的后面。 黑色人影,黑衣人?何奈的脑子乱了套一样,突然听到黑色人影,不由得想起偷手机的黑衣人,还有听完音乐的时候小河对面一闪的身影,好像也是黑色,当时还以为是野猪呢!这次难道又是他,都是同一个人? 不一会,警车赶到了,下来两位警察,询问了大伙之后,立即撬开门锁走了进去。门开了,里面的灯光很柔和,房间里干净整洁,非常安静,好像房屋的主人正在休息。 “不好!赶紧叫救护车。”楼上传来一位警察的叫声。听到这里,何奈的心扑通一下坠入无底深渊,突然发疯了一样冲了进去。 “你是谁,别过来,赶紧出去,这是犯罪现场!”一位警察厉声喊道,说着走过来要赶何奈出去。 “叔…叔,我…我是…是她男男男朋友。”何奈泪如雨下,一下子摊到在地,断断续续地说着,用手指着倒在地上的符雨倩。她静静地躺在地上,熟悉的衣裳,窈窕的身形,美丽的面孔,一切都已彻底定格,现在的她,犹如冷艳的干花一般失去了生命,却依然绽放着曾经的美丽。她的姑姑神色平静地半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似乎还没发现危险即已毙命。爱犬“多多”毫无生气地趴在她的腿上一动不动。 “已经没了气息,好像生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位警察指着符雨倩的躯体说。 听到这里,何奈彻底崩溃了,心中尚存的一丝一毫的侥幸,都已经荡然无存。那苍白的面孔、瞪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巴,满脸的恐惧,是那么的凄惨可怜,不管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悲叹,更何况青春年少、刚刚坠入爱河的何奈? “孩子,很遗憾,已经没了呼吸。请不要走动,不要碰到屋内任何东西,我们要保护犯罪现场,再允许你呆一会儿,这儿马上要封锁起来。”这位警察约莫四十多岁,一脸的沧桑,看到何奈悲痛欲绝的神情,也挺同情的,但是同情归同情,不能坏了规矩。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我,无情地夺走我的父母,现在又无情地夺走我的雨倩,我艹!”何奈内心骂着,心如刀割、揪心的疼痛袭来,何奈双唇发紫,双目呆滞,用手捂住胸前,似乎喘息有些困难,整个人如木头一般,被警察扶着走出了房屋。 小镇很小,一有消息马上大家都知道了,更何况是命案,在这么个安静祥和的南方小镇上,简直是晴天霹雳,洪敦听到消息后也马上赶了过来。“敦叔!”何奈出来后,看到了洪敦,一把扑到洪敦的怀里,浑身颤抖,大声痛哭起来,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止住。 第八章 殉情吗 自从那年车祸以来,何奈再也没有这么伤心过,周边的人看了,心里也酸酸的,有几个妇女拿着纸巾擦向眼角。洪敦面色凝重,用手在何奈后背轻轻地拍着,就像安抚孩子一样。看着何奈如此的伤心,洪敦的内心何尝不痛苦? “怎么会这样啊,太可怕了。” “是啊,符姐人很好啊,很热心,可怎么就…” “还有这小姑娘,又漂亮又懂事,还弹得一手好琴,太可惜啦。” 众人议论纷纷,不时有人抹泪,看来符姐的人缘还是不错的。这时,救护车已经赶到,带着口罩的医生将她们二人从屋内抬出,担架上看不到人,只见一块白色布匹盖着的躯体,何奈看了一眼,大声哀嚎着,这已经不是哭声,就像狼嚎一样撕心裂肺。 这时,沥沥的雨声传来,毛毛细雨已经变成了蹉跎大雨,围观的人陆陆续续变少了,不过还有一部分人打着伞赶过来看个究竟。何奈不要洪敦的伞,一个人木然地在雨地里走着,任凭雨水打湿面庞和衣衫,雨水和泪水夹杂在一起,尽情地流淌着。洪敦只是远远地跟着,不敢靠近,他知道这个打击太突然了,何奈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何奈沿着刚才的路,蹒跚地向公园走去,只是刚才啊,两人还甜蜜地在一起,边走边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这一路都留下了甜蜜的回忆,每棵花草每株小树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但是,就这么一会会,两人已经阴阳相隔,一切都变成了永恒的过去,留下的只有永远的伤痛。 如果刚才多站一会儿,或许就能救下她,如果刚才能和她一起进去,或许也不会发生。何奈一路上越想越愧疚,越想越伤心,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栽倒在路边。 “阿奈!”洪敦赶紧跑过来扶起他。 “敦叔,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何奈红着眼睛,目光呆滞地说。 洪敦轻抚着何奈,关切地说:“这样要着凉的,我们回去吧。” “不要!”何奈用力地推开洪敦的手,站起身来,继续向公园走去。背后,只留下洪敦一个人站在雨里,身影越来越小。 “轰!”一道长长的闪电过后,震耳的雷声响起,雨下得更大了,好像上天也在为何奈哭泣,为这对情侣鸣不平。 一段美丽的爱情刚刚开始,一个美丽的姑娘刚刚走入心房,一切的一切就嘎然而止,何奈无法接受所有的一切,不敢相信所有的一切。 “不,她没有死。”何奈第一次想道这个“死”字,内心陡然一紧,一个冷颤席满全身。“我还要天天给你打电话呢,我还要听你改好的曲子呢,我还要…”何奈走到了公园的亭子里坐下,望向对面,好像符雨倩还在,正在笑咪咪地听他海侃。 “雨倩,你的琴声里,应该有笛子声音,这样更动听。” “雨倩,我烧菜可是拿手好戏哦,清蒸白鱼是我的拿手好菜呢。下次有空请你尝尝。” “雨倩,我小时候经常跳到这湖里游泳,还会摸一些小鱼小虾上来煮着吃呢,那个味道啊,真是鲜美,。” “哎,对了,我这就去抓一些来,好吗?很新鲜的。”何奈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个人走到湖边。 “噗通”一声,一个身影从岸上的大石头上径直跳了下去,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浪花,荷叶剧烈地抖动着。 “阿奈,你醒了?” 睁开双眼,何奈看到的是洪敦那慈祥的面孔、关切的目光。“敦叔!”何奈刚刚醒来,立马扑到洪敦的怀里,再一次嚎嚎大哭起来。 “好了,乖孩子,要振作起来啊。”洪敦轻轻地拍着何奈的后背,一边说道。“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洪敦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有点生气地说:“你小子怎么跳湖去了,要殉情吗?怎么不抱着个大石头下去?” “我…” 洪敦拍了一下何奈的屁股,说:“我什么我,赶紧起来,还男子汉呢。等会我带你去派出所,把你知道的都跟警察说一下。” “什么?他们居然怀疑我?”何奈吃惊而又愤怒地望着洪敦。 “不是怀疑谁,当天晚上看到的她们的,碰到的她们的,都要跟警察说个一清二楚,人家也希望尽量掌握更多的信息,利于破案啊。” “那雨倩她们怎么样了?”何奈似乎还抱有一丝期望般,真希望洪敦能说出让人惊喜的事情来。 洪敦叹了口气,说:“已经确定为凶杀案了,你说她们怎么样了?” “只不过,现场太过诡异,听说死——她们身上没有外伤。”洪敦刚想按照警察的说法——“死者”,突然觉得不妥,怕刺激了他,立马改成“她们”。 何奈听到这里,迅速穿好衣服,吃不下饭,只喝了几口白开水,就随洪敦去了派出所。 看来洪敦听说的没错,符雨倩的家庭背景果然不一般,据说市公安局都来人了,镇上的大小领导忙的不亦乐乎,对符雨倩的父母毕恭毕敬,警方办案更是用心之至。经过一番询问之后,民警比较失望,看样子警察没掌握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家后,何奈发现赵磐、张东杰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敦叔好。阿奈,节哀顺变”张东杰拍拍何奈的肩膀。赵磐和洪敦点头致意后,也赶紧凑了过来说:“我们今天刚刚回来,听镇上的人说了,真是不敢相信,怎么我们一走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啊?她可是我的女神啊,害的我也大哭了一场。”赵磐顿了顿,拍拍何奈的肩膀说道:“阿奈,我要找到凶手,为她报仇。” “对,要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何奈擎着眼泪,牙齿咬得紧紧的,拳头握的咔咔响。 “兄弟,振作点,要么老地方,就咱哥几个坐坐、散散心怎么样?”张东杰提议道。何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你们就陪陪他吧。不过要看住他,不要出乱子啊。”洪敦略显安慰地说。 “敦叔你放心,我们都是铁哥们,保证完整地送他回来。”赵磐立马向洪敦打了包票。 “嗯。”洪敦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一下。这两个好兄弟拉着何奈向湖边走去。 他们所谓的老地方,是湖边的一个小吃部,老两口子经营的夫妻店,砖瓦结构的小店包括厨房仅有三间,平日里饭桌都是摆在屋外的棚子里的,虽说比较简陋且离镇子有点距离,但是他们的湖鲜都是渔船上直接买来的,非常新鲜,老板又烧得一手好菜,加上量足价低,每天来的食客还是不少的。更有趣的是,店家很会就地取材,边上有好几个天然的大石头被直接当成了桌子,在大石头上吃饭喝酒,吹吹野风,赏着太湖风光,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何奈他们三个,最喜欢的就是靠近湖边的那个大石头桌子了。 这次,他们依旧坐在那个石头桌子旁。张东杰按惯例,点了清蒸白玉、银鱼炒蛋、水煮白虾、酱爆螺丝、清炒野菜这几个开胃小菜,又切了一盘猪头肉。平日里,爱大吵大闹的三个小伙子变得异常安静,就连“吃字当头”的赵磐,面对一桌的好菜,也是毫无食欲,只是直直地望着盘子发呆。 第九章 石头也会爆 “三位小哥,来点自酿的黄酒吗?”店老板满脸堆笑走了过来,端了一小盘赠送的油炸花生米,他们家的油炸花生米很有特色,除了花生米之外,里面还伴着松软酥脆的海苔、香喷喷的油炸黄豆,还撒着自制的调料粉——淡淡的酸香辣甜味儿都有,小盘中红蓝黄三色映衬,又好看又好吃,要是换做平时,他们三个老早就抢着吃了。 “好吧。”张东杰叹了口气说。 “好嘞,这就来。”不一会儿,老板就抱了一坛子酒送了上来。 “悲剧就发生在眼前,本来,我是有机会阻止的…”何奈自顾自地讲述着,张东杰、赵磐倾心地听着。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再唱这首歌,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这时,拐角处饭桌上一位建筑工模样的食客,手机响铃大声地响了。 是啊,昨日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仿佛手上还留有你的余温,还能感觉到你发际的馨香,感受到离别时的拥抱——你那柔软的躯体,短短一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留下的只有挥之不去的思念和痛苦。 只听了两句歌词,何奈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内心隐约的刺痛,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掏出一根烟来点上,猛吸一口,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原来你们是真的,唉!”赵磐叹道:“太可惜、太突然、太痛心了。” “什么?黑影、黑衣人?”张东杰突然大声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说着,用力一拍边上的赵磐,吓得赵磐一大跳。 “怎么回事啊,吓死宝宝啦,没看我正在伤心吗?”赵磐非常不爽地说。 “你还记得吗,昨晚刚刚上岸的时候,碰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张东杰对赵磐说。 “你说的是谁啊,来来去去的人多了,我怎么会在意。”赵磐无聊地说。 “夏天穿黑衣服的不多吧,晚上湖边还亮着呢,我看得没错。”张东杰说。 “你说什么什么?黑衣人?!”何奈猛抬头望着张东杰,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说:“什么时候,什么样子?快说啊。” “哎呀,你抓疼我啦。好好好,就是昨晚大约七点,天刚刚黑,但又有点亮。你知道么,刚才让我脑子一闪的是什么吗?他的左手一直插在兜里没拿出来过,看起来怪怪的。”张东杰咽了口吐沫,继续说:“记得偷手机的家伙吗,他左手戴着皮手套的。我当时还开玩笑的想着呢,这不会是偷手机的那个家伙吧。” 张东杰的话,听得何奈两眼直勾勾的,整个人僵在那里。 “好啦,难不成穿个黑衣服就是嫌犯了?手放兜里就有鬼了?”赵磐摇着头说。 “黑衣人…”何奈低声说道,放眼向太湖望去,一片烟波浩渺,隐约只可望见远方几个黑色斑点一样的小船。突然,何奈抱起坛子张口就喝,看得张、赵二人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把坛子夺下来时,已经被他喝了一大半。 “我擦,阿奈,你要吓死我啊。”张东杰急忙说。 “就是啊,你本来酒量就不咋滴,这么喝得进医院啊。”赵磐接着说。 何奈好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一般,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瞪,拳头咔咔地响,面孔好像都扭曲了一般,看起来很吓人,他声音非常低沉地说:“黑-衣-人。”接着,猛然大喝一声:“我要杀了你!”说完,一拳重重地向石桌砸去。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石头桌子裂成了好多块,破碎的石头粉末随风四散,餐具酒菜也是洒落一地,张、赵二人如触电般弹跳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卧槽!”赵磐张大嘴巴,和同样惊恐的张东杰对望了一眼,再看看何奈,他在粉尘中僵硬地站着,如雕像一般,突然,整个人又跟木桩一样直直地向后倒去。 “不好!”张东杰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何奈。 “怎么啦,造反了?”店老板匆匆从厨房跑出来,走近一看也是傻了眼,这眼前的景象真的没办法相信,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把桌子砸坏了?” “喂喂喂,老板,你觉得我们有着本事吗,说了谁会信啊。”张东杰赶紧说。 “就是啊,我也奇怪了,是不是石头里有炸药啊,想害死兄弟们吗?我们可是老顾客啊。”赵磐真是没理也能讲出个三分来,明明是何奈砸坏了他们的桌子,现在变成店老板的不是了。 “这…咦,怎么可能啊,这咋回事呢,石头自己也会爆炸吗?”店老板也是晕菜了,心中暗叹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会了,不然孙悟空是怎么蹦出来的?”赵磐立马接着说。 “啊?这…嗐…”店老板一听,脸都黑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承认是石头自己爆了,还弄伤了何奈,不但饭钱不收,还要去洪敦那里赔礼道歉,真的是当了冤大头了。张东杰大方地表示,不用去洪敦那里了,他们哥俩把何奈带回去,应该没事儿。店老板赶紧点头道谢,但是心里还是吓得咯噔咯噔的,毕竟人是在他店里出事的啊,得菩萨保佑何奈千万不要出大事了,不然真的是说不清了。同样心里咯噔咯噔的是张东杰、赵磐二人,刚刚还答应洪敦不出事呢,怎么一会会就把何奈给整晕了。 “阿杰,快看啊,阿奈醒了!”赵磐兴奋地喊着。 何奈朦胧中耳边传来赵磐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张东杰飞一样跑了进来,看到何奈睁着眼睛,大声笑着说:“阿杰,你什么时候学的硬气功啊?” “你说什么呢?”何奈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还有点疼,嘴里一股异味,肯定是刚才吐了。抬眼看了一圈,原来是在破庙里。这庙离也在湖边,老早就没了和尚,年久失修杂草丛生破旧异常,反而成了孩子们玩的好地方,何奈记得他们小时候溜进来一起分享偷来的桃子,或者吊着个铁盆子煮小虾小鱼。 “你中午只一拳,就把那大石头桌子给打碎了。看来以后我们得重新找个桌子了,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桌子啊,位置好,表面平整,还有我们这么多年的记忆呢,还…”赵磐还没说完,就被张东杰给打断了。 “好了好了,有完没完啊你,给阿奈喝点水吧。”张东杰拿着水杯递了过来。刚才何奈是晕了过去,喘息正常,还时不时叫着“雨倩”,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张东杰才力主将他带到这里来,想办法让他先醒酒。赵磐也不敢直接把他就这么架回家,更不敢直接交到洪敦手上,不然不掉几层皮才怪呢。 “什么,怎么可能?我只记得喝了不少酒,至于打坏石头的事情,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何奈听后大惊道。 “我就说嘛,肯定是石头晒得久了,自己崩了,只可惜没蹦出个石猴来,或者石头美女来,哈哈哈。”赵磐打趣道。 “石头最多是突然裂了缝,怎么可能一下子炸碎掉,还满天的粉末?得了,跟何奈一拳打碎比起来,我还是宁可相信是石头崩了,真他妈操蛋。” “不过——”张东杰神经兮兮地说:“你打碎石头,哦不,石头崩裂之前,你的神情和说话声音都不像你啊,特别是说话的声音,我反正学不来。酒喝多了,会变声么?”他转头望向赵磐。只见赵磐无辜地摇了摇头。 第十章 首长有请 总算没惹出什么大事,张东杰和赵磐“拖”着何奈,找个地方继续填了填肚子后,送瘟神般把他给送了回去,才各自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何奈如何一天就把符雨倩给泡上了,再后来符雨倩又突然死了,实在是始料未及,中午何奈又一拳打碎了大石头,更是死也不敢相信,还有打碎石头前的表情和声音,想想都心里发毛,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何奈说曾经见过符雨倩,还有琴声里的神马幻境之类的屁话也是真的?想想都头疼。 “没做梦吧?”赵磐望着张东杰说。张东杰摇了摇头,叹息道:“好像没有啊,只是感觉好累啊,我得回去休息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回去了。 镇上的招待所里,符元森端坐着,表情沉重。 “是,首长,我这就去。”孙近东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后走了出去。孙近东,二十五岁,已入伍多年,曾在特种部队服役,现任符元森的警卫队长,前途不可限量。 “敦厚宠物店”门口。“请问何奈在吗?”孙近东问道。 “在的,不过他心情不好,估计不想见人啊。”洪敦无奈地说。 这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洪敦,说:“你好,这是我的证件,我可以上去和他说吗?” “哦,好的,请进。”洪敦看了看证件,然后恭敬地说。 何奈屋内,衣服鞋子扔得到处都是,凉被半搭在床上,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手机里播放着符雨倩的风满长亭,神色平静,似乎已沉醉在音乐里。 “咚咚咚”一曲音乐放完,响起了敲门声。 “你是谁啊?”何奈转身望去,不耐烦地说。只见门边笔挺地站着一位年轻人,约莫一米八的身材,一头短发钢针般精神抖擞地立在头上,黝黑的脸上,粗旷的眉毛一字排开,双眼炯炯有神,白色衬衫配着墨绿色裤子,腰间系着一根宽大的军用皮带,简朴的衣着下面,凹凸有致的肌肉若隐若现。 “首长想见见你。”这人说话短促直接,没有任何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但太过直接了,没头没尾的让人找不着北。 “什么长?关我屁事!”何奈没好气地说,然后转过身去背对他。 这年轻人又说:“他,他是符雨倩的父亲。” 何奈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但是“符雨倩”三个字立马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顾不得头疼乏力,立即从床上跳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你说什么…雨倩什么?” “符雨倩的父亲,想见你一下。我叫孙近东。”孙近东终于清晰、完整地把整句话说完。 “哦。”何奈似乎有点失望,看了一眼孙近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路上,他俩没有搭话(何奈没心思说,这孙近东也好像跟机器一样木木的,换做平时的话,何奈肯定想办法把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套出来),径直走进了镇上的招待所。上了楼梯,几个拐弯之后,在拐角处一个房间门口笔挺的站着两个保镖,腰间鼓鼓的,好像有枪。何奈看了后愣了一下,懒得去问,只是跟着他走。 “请留步,在此等一下。”孙近东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不一会又出来了,对着何奈说:“请进”。 “这是哪一出啊,搞得这么大派头。”何奈心里嘀咕道。走进房间是个客厅,正对面坐着一位约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白衬衫配黑色裤子和黑色皮鞋,身材微胖,浓眉大眼,鼻梁坚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只是此刻眉头紧锁,神情比较凝重。这人正是符雨倩的父亲——符元森,在北京某军区担任要职。 “坐!”符元森挥手示意了一下。何奈低着头,赶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只手好像找不到适合的地方放着。何奈也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内心就有着莫名的威压,内心很是紧张。 何奈刚刚坐下,孙近东已经泡好了茶端了上来。“谢谢。”此时此刻,何奈终于对他客气了一句。符元森对孙近东使了个眼色,他立即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你和雨倩的事情,我已略知一二。可以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告诉我一下吗?”这位老男人神情稍微缓和地说:“我是雨倩的爸爸、那位符姐的哥哥,你可以叫我符叔。” “嗯。”何奈点了点头。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包括所见到的奇怪的事情。”符元森瞪补充道,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何奈,这两道犀利的目光就像火焰一样,把何奈烤得心慌慌的。换做平时,如果像何奈这种毛头小子勾搭上了符雨倩,被他找着了非得掉几层皮不可,可是现在女儿都已经不在了,所有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查出凶手、严惩凶手。 “奇怪的事情?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何奈吃惊地想。反正不管怎么样,雨倩的爸爸肯定是想为女儿、妹妹报仇,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而且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何奈也不知道他到底了解了哪些。帮助“符叔”就是帮助自己,缉拿凶犯——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这一回,何奈一股脑地把所有有关信息全部告诉了他,包括前一天梦中见到符雨倩、琴声中的意境、黑衣人等。符元森静静、认真地听着,不管何奈说道哪里,他的表情似乎都没有变化,让人很难捉摸他在想些什么。 “嗯,那些奇怪的和臆测的内容,没有和警察说吧?”听完后,符元森问道。何奈点了点头。 “听说你用拳头打碎了巨石?”符元森突然问道,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何奈内心一紧,想道:“天呐,刚刚中午的事情,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人太可怕了。”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其实,喝完酒之后干了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确实挺奇怪的事情。”何奈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符元森微微点了点头,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看得出,何奈没有撒谎。 “这样吧,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如果有什么线索,立即和我联系。”说着,符元森拿起笔,在便签上写了个手机号就要递过来,何奈赶紧起身接着。 递出便签纸后,符元森挥了一下手,低声对何奈说:“好了,你回去吧。” “是,符…叔,再见。”何奈怯生生地叫了句“符叔”,他这么叫,应该也是想对符雨倩的父亲表达一下敬意吧。 当晚约十一点半,镇上的招待所内,符元森独自坐在桌前,窗外飘着毛毛细雨。“啊——”一声爆喝,接着是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符元森嗖地弹起,同时拔出手枪,迅速弓着身子移至门边,半蹲着喊道:“小孙!” “首长…”孙近东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啪!”符元森猛地拉开门,一个快速翻滚,从屋内出来,双手握枪半蹲着身子,以柱子为掩护扫视周围,发现两个警卫已经昏倒在地,孙近东背靠着墙,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他的对面躺着一个人。 第十一章 离奇的案子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招待所的保安、工作人员都赶了过来,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这也难怪,治安一向很好、生活富足的南方小镇,哪里出过这种大事? “赶紧报警、叫救护车。”符元森沉着说道,同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着枪警惕地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符元森发现此人眉心插着一根针,有少许血液从针孔流出,他瞪大着眼睛,满脸惊恐的表情。符元森俯身试了一下这人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小孙,怎么样了?”他转过头来问孙近东。 “回首长,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浑身无力。”孙近东有气无力地说,生强力壮的他居然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很快,警车救护车都赶了过来。 “符师长,我们…在下来晚了,实在是…”一个警官模样的人有点支支吾吾地说。看样子这警官也是彻底晕菜了:这里一直是治安良好的地区,百姓殷实民风淳朴,他工作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恶性案件,怎么仅仅两天之内接连发生两起恶性暴力案件,而且还都发生在军方“大元”的头上,这不是要掉“乌沙”的节奏么? “不要带我走,我和首长有话说。”孙近东推开扶他的医生的手。 “他们两个全力抢救,现场和刺客就交给你们了。稍后我会派人把小孙送去医院。”符元森对那位警官说。那警官连忙点头。 符元森亲自扶着小孙向房间走去。“首长,您亲自扶我。这可不行。”孙近东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惜几乎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首长扶着。 “生死关头,还在乎什么小节。好了,你发现了什么问题,想告诉我什么?”符元森扶着孙近东做好后,拖来一张椅子坐下。 孙近东平息了一口气后,睁大眼睛,说道:“首长,问题很严重。” “嗯?”付元森吃惊而又急切地看着孙近东。 “不知该怎么表述了,根据我多年的实战经验,刚刚毙命的刺客,好像根本不是人类。”说完,小孙抬头看了看符元森。符元森表情非常严肃,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今晚完全是凭借直觉,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等我赶到的时候,两个警卫正好倒下,那人好像根本没有碰到他们,警卫好像也没来得及反抗。我还没来得及喊,那人已经瞬间到了我的面前,双手抓着我的肩部,整个人根本动弹不得。”听到这里,符元森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面色更加凝重。其实,小孙曾经是特战队里一等一的擒拿格斗高手,如此刚猛的年轻人,居然一瞬间即被对方制服,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眼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眼白,注视着我的时候,好像灵魂都被他吸走了一般。最后,我拼尽全身力气提气聚神,才吐出了飞针。到现在我的肩膀还**辣地痛着,好像灼伤了一样。”这时,小孙恢复了一小部分气力,用力挽起袖口,只看了一眼便“啊”的一声惊呼。原来,他的肩膀确实像是灼伤了,五个指印一样的伤痕红肿起皮。符元森看了也是一脸的吃惊,怎么会隔着衣服,仅用双手即可造成如此的伤痕?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什么险恶境遇都见到过,但从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些就不要对外声张了。”符元森低声说道。 “是!”小孙声音洪亮地说,居然自己站直了身子,好像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不愧是“尖刀连队”里出来的特战英豪啊,小孙不但精通各种格斗术、各种武器,还具有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和恢复能力。 第二天上午,镇上的派出所会议室内,好几位警官正向符元森交代办案情况。“不要搞得像汇报一样,你们按照程序公事公办吧,我只是作为普通的被害人家属,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符元森语气平和地说。 “是,符师长,情况是这样的。”一位看起来职位较高的警官恭恭敬敬地说:“您女儿的案子非常奇特,疑点很多,仅有一名目击者,不过也只是看到了虚晃一下的人影。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更奇怪的是,房内的探头在那段时间处于关闭状态,包括小区里的探头,那段时间内全部失明。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案件侦破尚需时日。由于案情重大,市里已经成立专案小组,我们会全力配合侦破此案。” 那位警官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昨夜招待所内的袭击,和您女儿的案子有类似之处,就是作案时间内,所有探头失灵,只不过这一次歹徒被击毙了,至于这两起案件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或者一伙人所做,暂时无法判断。”这时,这位警官看了看其他同僚,好像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符元森说。 那个警官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说:“符师长,实在是难以启齿啊,昨夜被击毙的歹徒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都是我们的失职。” “什么?!”符元森瞪大着眼睛大声说道,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吱声。 “好吧,那我告辞了。”符元森看起来非常生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坐上专车向招待所驶去。在车上,他寻思着,这案子看来非常不简单,对手非常的高明厉害,而且是敌暗我明,到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线索,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就算是妖精,老子也要把你揪出来给毙了!”符元森在内心狠狠地说。 几日后,北京某军区司令部。“老符,你真的决定了?”张司令一把拉着符元森的手,非常不舍地说。符元森眼眶湿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张司令,我已经五十多了,本来已经快到退休年龄了,提早退役,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岂不是更好?” “舍不得你啊,唉。”张司令长叹了一声,动情的说:“我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一个宝贝女儿,她们这么一去啊,你的心也跟着走啦。雨倩是个好孩子,你知道吗,我至今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命令你,以后,可要常来看我,不然,我带兵打到你家里。”张司令紧紧握着符元森的手,严肃地说。符元森的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眼角晶莹着一滴老泪,他一生从戎,军队就是他的家,这里有众多同生共死的战友兄弟,怎会舍得说走就走?女儿的离去,让他的内心一下子被掏空了,突然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晚年失独的可怜老头儿,什么军衔荣誉官位,都只不过是过眼浮云。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女儿的案子一直没有头绪,自己也成了暗中势力的眼中钉,他预感到,如果按照正规程序走寻常路,可能根本无法为女儿报仇雪恨,这一辈子他将死不瞑目,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妻女。 “老符,我还要命令你,不许想不开,没我的允许,不许死!”张司令大声说。 “是!”符元森站直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组织上近期就会讨论,做好交接之后,我要给你好好道别一番。还有其他要求吗——真的一点要求都没有?”张司令严肃的眼光中似乎带着点乞求,很希望符元森可以要求点什么,他一定会尽力满足。 “是,没有其他要求,谢谢司令!”付元森斩钉截铁地说。 第十二章 你是一把锁 北京某军区师部办公室内,付元森和李师长在秘谈着。 “老符,别瞒我了,我知道你的用意。”李师长猛吸了一口烟说道。符元森和李师长两人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就是一个班的战友,当年符元森负了伤,还是李师长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战壕里背了回来。后来符元森进入了特战部队,李师长进入装甲部队,两人都是实打实的“兵王”级别的军官,靠着能力和战功均已晋升至师级干部。他们俩关系最为密切,虽位居高官,但是见了面之后还是无话不谈,甚至指腹为婚,只可惜李师长家的也是女儿,不然真是要好上加好了。 “给。”李师长掏出一张名片,塞给符元森。符元森接过来一看,又看了看李师长,奇怪地问:“老李,你是不是给错名片了?中国古典艺术研究促进会?” “嗯,没有,没错,就是这张。不符合常规的、奇异的事情,可以去咨询他们。”李师长抽了一口烟,神秘地说。 符元森更加诧异了,接着问道:“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跟古典艺术什么关系?” “是的,跟古典艺术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你想深究雨倩的案子,估计得去咨询一番。唉,你先等我说完。我一个战友转业至安全部门,也算有点级别了,曾经无意中透露了一点。这次我可是费尽周折才给你搞到这个的。这应该是个神秘的组织,只不过是挂着古典艺术的牌子掩人耳目而已。据说他们和安全部门也有过合作,破了不少悬案疑案,至于具体合作了什么破了什么案子,那家伙打死也不说半个字。” “你不会让我去算一卦吧?装神弄鬼的把戏你也信?”符元森说着,拿起名片看了又看。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名片,只有一个电话和联系地址,连联系人都没有,背面居然是空白,乍一看就像大马路上乱发的办证发票之类的小名片一样。 “不是这意思,不过也差不多。兄弟我郑重建议你去一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反正案子毫无头绪,何不死马按活马医呢?去了报上他的名字。”说完,李师长用手指了一下名片拐角处用圆珠笔写的名字——司光华。 无锡太湖边某小镇上。中午,烈日炎炎,何奈精神恍惚地跟洪敦一起为一只小狗洗澡。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一边歇着去吧。”洪敦无奈地看了一眼何奈说。 何奈扔掉手套,独自上楼,关了门,又打开手机听着符雨倩的琴声,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个梦境,这次不同的是,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就在其中,凉风习习,芳草萋萋,鸟鸣阵阵,瀑布垂落潭中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真切,眼前的符雨倩深情地弹着。 “雨倩!”何奈望着她大喊一声。她好像听见了喊声,突然停止了弹奏,吃惊地四处张望,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只听见她失声喊道:“阿奈,你在吗?救我!” “雨倩!”何奈奋力向她跑去。就在这时,狂风骤起,大树剧烈颤动着,大片的落叶纷纷袭来,整个意境如落叶般片片碎落。“不要!”何奈失声大喊道。吓得洪敦立马从楼下跑了上来,他看了一眼何奈,大声说道:“大白天的也做噩梦啊?” 何奈根本没有理会洪敦的话,这时,手机响了——是张东杰的来电,何奈心想最多也就是去喝个酒解个梦之类的屁事儿,根本不想去接。响了几声之后,来了个短信。何奈无意中打开一看:“阿奈,有黑衣人的行踪。老地方见。”看到“黑衣人”三个字,何奈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跳了起来,二话没说飞奔出门,背后只留下洪敦的叹息声。 湖边的小吃部里,张东杰、赵磐二人已经等候多时,何奈刚到,就一把拉着张东杰的衣领说:“他在哪儿?” “呀,这是我新买的衣服呢,可别拉坏了。快放手啊,有这么猴急的吗?”张东杰用力把他的手拉开,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急呢,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你可别忽悠我,耍我玩吗?”何奈生气地说。 “阿奈,冷静一下,我们像是耍你玩的吗?再说了,就算是耍你,最多也是请你吃个饭而已,这几天都不出门不理人了,兄弟们为你担心那。”赵磐又开始婆婆妈妈起来。 “好了好了,听我说吧。上次我不是说在湖边看到那个可疑的黑衣人吗,我们不是发誓要帮你报仇雪峰的吗?反正这几天你就跟丢了魂一样,我就和胖子一起开始了调查。就在上次发现他的那段路上找个隐蔽的地方候着。”张东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好像发现他了。” “什么叫好像,到底发现了没有?”何奈急着说。 “别急啊,听我说好不好?今天发现一个人,身形和那天的黑衣人差不多,穿的是白衣服,左手一直插兜里,裤兜被塞得鼓鼓的。” “左手插兜里的,就是黑衣人?”何奈追问道。 “能不能冷静点?凭我张东杰的敏锐嗅觉,这人非常可能就是那天看到的黑衣人,一路上走那么远,一直左手插兜里,这么热的天一直把手插裤兜里,脑子坏了么,对不对?还有手上肯定是戴了手套,或者拿了东西,不然裤兜不会撑得这么鼓。就算他不是我们要找的黑衣人,也特娘的肯定有问题。”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确定。就算确定了,到哪儿找他去?一直那么等吗?”何奈问道。 “我们又不是警察,没凭没据的,能去抓人吗?我觉得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应该还会路过这里,下次我们把他截下来盘问盘问。”张东杰说道。 “好啊,就算不是黑衣人,我也要K他一顿解解气,没事干嘛鬼鬼祟祟的。”赵磐听着也来了劲。 第二天,何奈、赵磐、张东杰三人开始在那儿轮流蹲点,密切注视着路上的行人。他们把一天分成早中晚“三班”,何奈早班,赵磐午班,张东杰家最近,排了晚班。盯着不远处的小路看了一上午,也没发现几个行人,何奈无聊地往裤兜里摸去,本想掏根烟抽抽的,结果意外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影剧院门口那个假和尚给的木牌,一看就想起了那个恶心的“老秃驴”。 “操!”何奈骂道。木牌上有个奇怪的佛陀一样的图案,下面是一行凹陷的文字,写的是“唵嘛呢叭咪吽”(发音为om―ma―ni―pa―mi―hun)”。“俺骂你爸米牛?什么狗屁!”何奈读了一下,有好几个字不认识,只能读个半边音,读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心想那假和尚也太搞了吧。就在这时,他发现路上疯疯癫癫地走着一个人,细细看去,卧槽!原来正是那个假和尚,居然还有胆儿在这里云游! “老秃驴!”何奈跑过去,一把将那个木牌扔到他脸上骂道:“你个乌鸦嘴,骗我五块钱也就算了,还说什么大事发生了,****你十八代祖宗的!” 这个老和尚看到何奈好像一阵惊喜,说了句“阿弥陀佛…” “额你个头,****!”何奈无明业火爆发了,虽然知道雨倩的遭遇跟他没关系,但是还是怪他这乌鸦嘴说了不吉利的话,一脚踹过去把老和尚踹倒在地。 老和尚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何奈还想来第二脚的样子,赶紧大叫道。“施主,住手!” “还装,拿着钱就去买肉夹馍的,你也是和尚?信不信我把你拉派出所去?”何奈越说越气,好像要把这几天的闷气全部发泄到他的身上。 “古琴不要再听了,不要再去见她了。”老和尚大声喊道。何奈听了心中一怔,愣在那里,说道:“不听什么了,不见谁了?” “你日思夜想的人,她只不过是把钥匙,目的是为了开你这把锁。” 第十三章 最终还是去了 何奈一听,急了,大声骂道:“什么?!啊,你特么的说点人话好吗?” “唉!何奈,长话短说,反正现在是山雨欲来,大事将要发生,历史可能要重演。不管怎么说,你不要再听符雨倩给你的琴声了,也不要去想那个意境了,知道吗?”老和尚恨不得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这里,何奈彻底愣住了,这个老和尚什么来头,怎么好像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什么钥匙锁的,什么大事、历史重演,完全没有头绪的话,实在是听懵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个高僧,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我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你,信不信?你小子刚刚肯定念错咒语了,害的我跑了这么远。” “啊啥,你也是高僧?”何奈越听越愣,真弄不明白面前的是什么鬼。 “现在跟你说不清,但要记住,这两天不要再听那个音乐了,千万不要进入意境。不要问我为什么,那是哪里,我得花好几年时间给你解释,****,你把我的牌子都扔了,你知道这有多贵重吗?”说着,老和尚赶紧把地上的牌子拿出来,擦了擦灰尘又塞给了何奈。何奈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刚才一肚子的火气也忘了。 “om―ma―ni―pa―mi―hun,是这么读的,知道吗?文盲!”老和尚指着牌子一脸鄙视地说。 “还有,事情很凶险,为了安全考虑,不要再让你朋友掺和进来。我算了一下,明天在这里见面,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老和尚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又不认识你。”何奈奇怪地问。换做平时,肯定一串骂人的脏话出来了,可现在被这个老和尚弄的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对方虚实,何奈态度反而不敢那么蛮横了。 “这就是命数,就像你无意中念了口诀把我叫了过来一样,你不知道会摸到那个牌子,也不知道会念出来,实际上冥冥之中,那个牌子在等你的手,那个口诀在等你念出,看似偶然的东西,在命数面前,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不是说念三遍吗?”何奈听得很烦,无意中冒出这么一句。 “呵呵,你还记得?我骗你的不行吗,念一句就够了,哈哈哈!” “*#%@¥&!”看着老和尚那****猥琐的笑容,何奈心中骂娘,再次感到一万头草泥马在胸口奔跑,他一脸严肃地说:“别他妈扯了,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想为符雨倩报仇吗,你还想见到她吗,是真正的活生生的见到。这就是为什么。”老和尚又是冒出接二连三、没头没脑、让人抓狂的话来。 “我何奈有什么好怕的,明天来等你就是,怕你吃了我不成?”何奈回答道。 “对了,等等,你刚才说我可以见到她?她还活着?”何奈眼中绽放着光芒。 “这个嘛,事情都是相对的,可以说她已经死了,也可以说她还没死,主要是看你在什么层面和角度上来理解,就像《相对论》讲的运动和静止一样,霍金也说过…” “停!别说了,我听了头疼。靠!”何奈挥着手打断了他的话。“真他娘滴头大,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连《相对论》、霍金都搬出来了,尼玛这是什么和尚?是不是每次碰到这老秃驴都要抓狂一次啊。”何奈心里暗骂道。 “那先不说了,明天见,一言为定,这个很重要,千万要记住,你的朋友们不要掺和了。”老和尚睁大眼睛,非常郑重地说。何奈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 老和尚转身刚走了两步,马上又转身回来,在何奈头上扯了一下,扯掉了一小撮头发,直痛的何奈大叫着:“啊呀,你干什么呢?”何奈手摸着头,一脸惊讶。 “扯几根毛留着,或许有用。嗯,好了,我走了。”老和尚看也不看他,把头发装兜里转身就走。 何奈:“……” 太湖边的小路上,目送着远去的老和尚,何奈呆若木鸡地站着。 “阿奈,发什么愣呢?喝口水不?”还没到中午,张东杰就已经赶了过来,递给何奈一瓶可乐。 “哦,谢了。”何奈接过来拧开盖子大喝一口,打了两个饱嗝,感觉非常舒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整个人都快干掉了。 “要么今天我自己来看着吧,你跟胖子休息一下。”让他们退出“侦查”,何奈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来,只有暂时推一天是一天了。 “唉?我说阿奈,你又哪根筋搭错了?昨天还商量的好好的,今天立马就变卦啦?”张东杰有点不开心地说。 “不是那个意思,是…”何奈刚说了一半,忽然觉得后背的胎记痒痒的,头昏眼花起来,看着张东杰模糊的脸,听不见他在叫喊着什么,接着是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何奈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青草和着泥土的味道闻起来是那么的真切,一株小花斜站在耳边,红色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上面还有一只小蚂蚁在爬。这时,何奈耳中一阵熟悉的琴声传来,心中惊呼:“雨倩?”。他立即站起身子,循声望去,古树下的亭子里,一袭白衣如仙女般的符雨倩正低头抚琴。 “雨倩!”何奈大声呼喊着,奋力向亭子跑去。琴声戛然而止,弹琴的人抬起头来,那熟悉的面孔,那一颦一笑,不是她还是谁?何奈内心咚咚地跳着。何奈心想:“雨倩,终于见到你了,不管这是哪儿,我都不会再失去你,如果真的是一场梦,我宁愿一辈子不再醒来!” “阿奈!”符雨倩望着何奈,脸上流下了幸福的泪珠。何奈冲上来一把紧紧地抱住符雨倩,这身体、这气息,是真真切切的雨倩啊,这时的何奈已经泪如雨下,他哽咽着说:“雨倩,真的是你吗,告诉我,这不是梦。” “嗯,是我,真的是我,这不是梦。”符雨倩哭泣着,在他耳边说道。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何奈激动地说。符雨倩娇羞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他们就像多年的情侣一般静静地、幸福地拥抱在一起,仿佛时光静止了一样。过了许久,符雨倩轻轻推开何奈,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仔细地看着,温柔的说:“阿奈……” 何奈这时发现,符雨倩的脸上好像少了什么,对了,就是那个朱砂胎记没了,这时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望着她那深情的目光,微微泛动的红唇,何奈不由自主地微微探身,轻轻吻去…… “额哏!”有人在远处清了清嗓子。他们赶紧推开对方,符雨倩低着头,羞得双颊泛红,一脸的娇羞可爱,看得何奈心猿意马。 第十四章 伤离别 北京某军区师部办公室内,符元森在和孙近东谈话。 “首长,请允许我和您一起走吧。”孙近东哀求着说。 “小孙啊,你还年轻,在这里大有前途,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新的职务了,我的老战友们都会好好关照你的。”符元森语重心长地说:“坐下说吧,很快我就不是首长啦。” “首长,小孙没爹没娘孤儿一个,这么多年来就您对我最好,其实在我内心里,早已视您为父亲一样,我曾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跟着您。”孙近东说着说着,激动得抽噎起来:“如果,如果您离开了部队,我定会跟着您走。” “你!”符元森,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不同啊,我提前退役有退休金,可以生活无忧,但你要是现在退役了跟着我,以后连起码的基本生活可能都难以保障啊。” “首长,我知道您提早退役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雨倩和您的妹妹吧。追查这个案子,怎能没有个帮手?我练了一身武艺,肯定能派得上用场。将来即便没有国家的安排,我也可以去当散打教练、健美教练、保安、司机,干汽车修理也行,谋生绝对没问题。对于我,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够一直在您身边。首长,请允许我的请求。” 突然,孙近东“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首长,您若不允许,我绝不起来。”这时,两行热泪流过他的脸颊,这应该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违背首长的命令吧。 符元森鼻子一酸,叹道:“只怕以后,会有不少的艰险啊。”终于,符元森说出了真实的原因,他深知这案子非常复杂,自己查案恐怕凶险难测,不想小孙跟着他趟这浑水。 孙近东激动地说:“首长,正是这样,才要跟着您啊,请您批准吧。” “好!”符元森走过来,扶起小孙,说道:“过几日,离开军营后,就没有首长了,以后就叫我符叔吧。” 孙近东听完,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用衣袖擦干眼泪,行了个军礼:“是!” 北京某军区门口,符元森和孙近东两人身着军装,面对着送行的一行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对面也是齐帅刷的敬了军礼,人群好像可以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李师长紧紧地咬着嘴唇阻止泪水流出,直咬得嘴唇冒血。就这样,这群人面对面敬礼,静静地,像是一群塑像一般笔挺地站着,大家复杂的眼神和表情混杂在一起,只有风在耳边忽忽地吹着,像是在为这断肠之别而悲鸣。 最终,他俩还是转身走了,一直向前走着,不敢再回头,不敢再看这离别的场面,坚强如钢铁的符元森这时也彻底动容了,两行浊泪从布满皱纹的脸上落下,悄悄地滴落在干燥的水泥路面上,弹起粒粒灰尘后,倏地就不见了。 有的人,就是军人的命,例如符元森和孙近东,刚刚成年就进入了军队,一直以军队为家,以战友为亲兄弟,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草绿色军装,听惯了军号声,习惯了军礼、习惯了叠豆腐块被子。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工作、使命和职责,更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离开了军队,他们好像一切都被掏空了,丢了魂儿一般。 次日下午,“中国古典艺术研究促进会”门前。这个“促进会”就在北京闹市区一个偏僻胡同里,是一个老旧的四合院,要知道现在北京核心区的四合院可都是天价了,起步价也得九位数,这“促进会”能在这里驻扎,看来还是有点来头的。奇怪的是,这“促进会”的大门外面并没有门头牌匾,乍一看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居四合院而已,符元森轻轻地敲了敲大门。 “吱呀~”门开了,探出一个老年人的头来,他头发花白,眼睛炯炯有神,身着保安服装,上下打量了一下符元森和孙近东二人后,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司光华。”符元森开门见山、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老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又郑重打量了他俩一遍,然后客气地说:“请进。” 符元森进了院子,才发觉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小桥流水、假山、亭台、花草,一切布局得错落有致,独出心裁,小小的空间利用的非常充分,一点儿都不觉得闭塞拥堵,一走进来就能让人满心的舒适,可见这里的主人情调不错。 符元森、孙近东二人随着老者走进了一间屋子,进屋后一股檀香味迎面扑来,闻起来让人心情舒畅、内心平和。客厅很空旷,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副宽大的水墨山水画,画纸已经泛黄,一看就知有不少年头,画的两边是一幅对联,用粗壮的繁体字写着“佛法无边永招百福,神光有感常纳千祥”,横批“万德庄严”,笔画饱满,苍劲有力,一派大家风范;山水画的下面是两把宽大的红木太师椅,两旁是两排的红木桌椅和屏风,摆放桌上的古董瓶子就不用说了,仅仅这一整套的古董红木家具,现在也能卖个天价了。符元森这种高官见过的场面可不少,但这院子里的景观布置和大厅的桌椅家具还是让他暗暗惊叹。 “请坐!”这老者恭恭敬敬地指着两张椅子说道。接着,来了一位身材婀娜的少女斟了两杯茶水。 “符师长大驾光临,实乃三生有幸,令寒舍蓬荜生辉,厉某有失远迎,请见谅。”人未到,先闻其声,这声音低沉平缓,中气十足,说完似有回音绕耳。 符元森吃了一惊,不知对方如何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起身寒暄道:“在下符元森,已经退役,不是什么师长了,叫我老符好了。道长已知我要来拜访?” “呵呵…”刚刚说话的人原来是个矮小的老头子,一身道服,皮肤白净,脸上皱纹不多,头发也只花白了一部分,实在是看不出具体年龄,这人低声笑了几声,并未直接回答,说道:“你我见面就是缘分,今日一见,已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还未等符元森开口,这位厉道长指了指椅子,开口道:“符先生,这样称呼如何?快快请坐。”孙近东随着符元森坐了下来。 “咦?”厉道长似乎有点惊讶地稍稍打量了一下孙近东,立即回复了平静,说道:“请用茶。”自己则在符元森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茶虽无名无姓,可是栽培于道观后山,至今算来已五百余年,日日年年汲取日月光华、道风仙气,其养精聚神、调养气息的功效非同一般。”厉道长盛情难却,符元森只好先喝了一口,初入口时感觉平平好像跟普通茶水并无二致,咽下之后,喉咙有股润滑清爽的感觉,从整个食道直至胃部,然后至五脏六腑、四肢,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畅。 “不错,难得的好茶,值得细细品味。”符元森对茶还是有一定研究的,只一口下去,就知道这茶确实不一般,弄得差点忘了来意。他定了定神,说道:“其实,今日来访,确实有事相求,不知道长能否指点迷津。”符元森一直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是经过这一连串奇怪事情之后,对自己的信仰也或多或少的开始了怀疑,况且这可是安全部门有过合作的组织,李师长也是接力推荐,看来这里必有其过人之处。 厉道长喝了一口茶,平淡地说:“前几日,吾夜观天象,发现荧惑守心,遥指东南,只怕有大事发生。” 符元森真不知这位道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像老是答非所问一般,说话神叨叨的还带着文绉绉的古白话,也只能耐心地听着。 “令爱的遭遇已有所耳闻,确是非同寻常,惋惜啊。”厉道长叹道。 第十五章 密宗 听到这里,符元森心中一惊,差点没端稳手中的茶杯,心想着道长还真是神通广大,好像早已知晓他的遭遇和来意,赶紧接着说道:“我早年丧偶,现在唯一的女儿、妹妹同时遭遇不测,成了个孤家寡人,实在是无法接受、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啊,但是案子非常离奇,警方至今几乎无任何有用线索,我发誓一定要追查到底,为她们讨个公道。” “嗯,符先生的心情可以理解,只不过,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恐怕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厉道长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着,好像他的心境真的如神仙一般平淡恬然。 “这…这怎么会,在下愿闻其详。”符元森听着道长的回答,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符先生,老夫愿助一臂之力,只是当下,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您自然会知晓。”厉道长还是神叨叨地说着,听得符元森他们一头雾水。 厉道长突然看着符元森,目露光芒,问道:“令爱的躯体完整否?” 符元森有点莫名其妙,回答道:“完整,存放在冷库中,我一直顶着压力不让警方进行手术式的检查。我在想,女儿就算走了,也得给她个完整的躯体。” “好!”说着,厉道长拿出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掏出一个乌褐色的圆球状物,这球比小孩玩的玻璃球稍大,表面粗糙不反射灯光。厉道长拿着这圆球说道:“符先生,事情并非如此悲观,令爱尚存一线生机,请务必将此丹塞入她的口中,至于能否还魂,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什么?还魂?您的意思是,我女儿还有得救,还能活过来?只是,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还有,我的妹妹也有希望吗?”符元森异常激动地说,这么多天来,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倏地站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这位道长。 “是的,令爱只是魂魄游离他处,而非魂归西天,只是您的妹妹,就没那么幸运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理论上有可能,实际上还得看机缘造化。您女儿能否还魂复活,这也是个关键,我会派人随你一同前去。不过,贫道有个请求。” 符元森赶紧说:“请讲!” 厉道长说:“请将您女儿的遗体带到我这儿存放。” “符叔…”边上的孙近东忍不住发话了,刚刚开口,只见符元森挥手示意,马上闭口不说了。 “这…,好,就照您的意思办。”符元森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口答应了厉道长。 “那事不宜迟,贫道建议今天就乘飞机过去,晚上就接到我这儿来,否则,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厉道长说。 “好。”符元森起身握着厉道长的手说。 厉道长转身说:“青舞,随符先生去吧。” “是。”刚刚过来倒水的那位姑娘,略低着头走了过来。“符先生、孙先生!”她连忙说道,有点怯生生的样子。这姑娘大约二十多岁,肤色白嫩,五官端正,一根长长的马尾辫垂至腰间,刚才的道袍已经换成了衬衫长裤,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不必客气,很多事情还要劳烦你了。”符元森笑道,是这么多天来难得的笑容。他说的没错,毕竟要带着女儿的遗体,这么远的路途来来回回,也许还需要他们某些“独门秘籍”来处理什么问题,还是有个女孩子照料她的遗体比较好,这厉道长考虑的真够妥当。 符元森一行匆匆赶往机场直飞无锡,同时梳理好各层关系,出了机场,已有专车来接直奔停尸房。虽说符元森退役了,但是行政级别还是在的,在合法范围内,各种资源还是可以动用的。小镇上是没有正规停尸房的,更没有冷藏区域,符雨倩的遗体已经送往市级医院,由市级机关保管。他们一路绿灯地到了冷藏室,工作人员打开大门后,符元森心情复杂又激动,呆呆的站在门口沉默了好几秒钟。 “符叔。”孙近东轻声叫道。 “嗯。”符元森看了看孙近东和青舞两人,示意着一同走入。 “着!”青舞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已多了一张黄色的符,话音刚落,甩出符纸,这纸并未像通常扔出的纸一样落下,而是径直向前飞去。看得符元森、孙近东两人目瞪口呆。这符飞行一会儿后,“呼”地一下烧了起来,青舞“啊”的一下向后退了两步。孙近东赶紧扶了一下她,这时忽然觉得身边一阵风起,好像有人从边上跑过,不过什么也没看见。 “赶紧去看一下!”青舞推开孙近东的胳膊说。孙近东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红,赶紧向里面跑去。 “是怎么回事?”符元森边走边说。 “刚刚有人来过,可能对我们不利。”青舞语速很快,没有看符元森的表情,只是加快脚步往里面走,根据工作人员给的编号,很快找到了符雨倩的躯体。不过,符雨倩的躯体已经从冷柜里被拉了出来,还露出了头部。 看着自己女儿的遗容,苍白的脸上平静安详,符元森鼻子一阵酸楚,赶紧走了过去。 “被剪了一缕头发。”青舞很快找到了异常之处,只见符雨倩胸口的长发明显整齐地少了一缕,肯定是被剪去了。 “青舞姑娘,你说刚刚有人来过?可是我怎么没看到,还有刚才那个纸是怎么回事?”孙近东不接地问,符元森也是一脸的疑问。 “那不是普通的纸,而是一道符,可以让隐身的人或者妖魔鬼怪现身,只不过对方太厉害。”青舞说。她这回答,又是让符元森、孙近东一愣一愣的,这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什么符,什么妖魔鬼怪,还有隐身,在以前,符元森肯定斩钉截铁地认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这些异常现象的发生,说明世界上可能真的有鬼神存在,也就是说真的有鬼魂的说法,那这样的话,符雨倩复活的可能还是有的。 “哦”孙近东似懂非懂的说:“你认为他们是什么人?” 青舞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不过刚刚对方用的术法非常罕见,至少我没见过,好像是传说中的密宗,师傅曾经说过。” “密宗?”符元森奇怪地问。 “嗯,只是推测,密宗是佛教里的一个分支,比较复杂,与此相对,我们常人所见的佛教,基本都属于显宗。”青舞说着,取出那颗黑色药丸塞入符雨倩口中,对着符元森说:“符先生,我们要立即把她带走。” “可是出了冷藏室,那…”符元森实在是说不出尸体、腐坏之类的话来,在他心里,面前的女儿仍然是活着的,只是睡去了而已。 青舞笑着说:“符先生请放心,不会的,刚刚我给她服了丹丸,比冷藏都管用,请相信师父。” “嗯,好的。”符元森点了点头,立即叫来车辆,连同停尸箱一起运走。虽说符元森算个人物,资源人脉较广,但带个遗体坐飞机还是不太好疏通的,他们只得从当地租了一辆带后门的商务车往北京驶去。过了长江之后,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孙近东在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青舞坐在副驾,符元森坚持要在车尾守着女儿的遗体。 这时,侧面车道一辆黑色越野车加速赶超到前面,随后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小心!”青舞扶着座椅大喊,小孙向左一个急转弯,车后面的停尸箱重重砸在车右侧,符元森也被带的撞到了一边,整个车子两轮离地行驶了十多米后稳稳地回正,刚才要是换了普通人,不是追尾就是翻车,孙近东凭着高超的车技转危为安。他在后视镜里发现,刚刚刹车的越野车以及边上好几辆车子一起加速追来,看来是来者不善了,商务车可不能跟豪华越野车飙车硬碰啊,跑又跑不过,碰也碰不过,孙近东只能凭着一流的车技和他们斗着。 第十六章 歇菜了 “爱莲,师傅叫你。”一位同样身着白色古装的美女缓缓走来,只见她皮肤白嫩,长发披肩,身材娇小可爱,圆圆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分外传神,长长的睫毛眨眼时忽闪忽闪地扑动着,一看就是个很机灵的女孩子。 “碧玉见过端木公子。”这位女子微笑着转向何奈作揖道。看来名字取得挺对的,这位姑娘身材外貌真的小家碧玉一般。 “额,啊啥?!”何奈满脑子的问号,这是怎么了,穿越了吗?低头一看自己,原来穿着一身古装呢,这么久只顾着跟符雨倩缠绵,居然连自己穿着什么衣服都没注意。 这位碧玉作发现何奈没有回应,也有点儿无趣,接着说:“端木公子,碧玉师命在身,要和爱莲一同回去,请恕不能久留,告辞了。”何奈看了看符雨倩,她居然也是同样的作揖行礼,搞得他浑身鸡皮疙瘩,这是咋回事儿了?何奈死命回想一下,实在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更想不明白符雨倩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看着两位美女远去的身影,何奈呆呆地站着,自言自语道:“糟了,难道我已经死了,还是在做梦?明明雨倩她已经…,而我也在这里,难道说,我也卦了?”何奈惊得张大了嘴巴,用力一捏大腿“啊呀”——疼! 何奈脑袋里乱作一团地想着:“能感觉到疼,那就不是做梦啊,这也不像地狱啊,难道是天堂吗?也不对啊,刚才那位叫碧玉的,称雨倩叫爱莲,我变成了端木?这么稀奇古怪的名字,嗯,哦,一定是穿越了!也就是说,我们不是死了,而是穿越了!”何奈看了不少穿越小说,也曾经着迷于穿越,还梦想过穿越到古代当皇帝呢,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也穿越了,而且是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过来了。何奈赶紧跑到潭水边,映着水面一看,自己的容貌并无变化,只不过换了一身古装,头发也像古人一样披肩盘顶,看了看,自己还是那么的帅!于是乎,立即挤眉弄眼一番,还摆了个POS。 “哈哈哈哈,好,妙!”何奈放声大笑。 “端木公子,何事情如此欣喜?”一位年轻的“古装男”走了过来,面色白净,眉目修长,衣着整洁华美,腰间还挂着一把很漂亮的佩剑,他走近后双手作揖行礼。 何奈赶紧也装模作样作个揖,心想这古人怎么这么烦啊,见人就作揖,就不怕闪着老腰?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和古人聊天,何奈干脆就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点头示意。 “在下尹诗易,端木公子,家师邀您一叙。”这位“古装男”走上前来彬彬有礼地说。 “淫诗易?我呵呵…你的名字好****哦!”何奈心里想着,差点儿笑了出来,赶紧缓了缓气,装B地回答:“哦,那多谢了。”反正雨倩就在这里,随时可以来找她,自己又不知道可以去哪儿,有个地方蹭饭也不错,何奈想道这里也就答应了。 这位“淫诗”很健谈,一路上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老是文绉绉的,何奈这种半文盲实在听得头大,大概意思就是尹诗意的师傅邀了一帮子人论什么道,请他也去参加。何奈陡然感觉压力山大,这么多年除了多认识了几个字以外,其他学的东西基本都交给老师了,什么道不道的更是屁也不懂,去了不是糗大了? 清新的空气、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青葱的群山、清澈见底的河流小溪,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美丽,看得何奈心情很舒畅,很快就忘记了神马论道的烦心事,心想:“还是古代好啊,我何奈就和雨倩常住这里不走了吧。嘿,这不是废话么,就算本少爷想回去,有那本事么?” 他们沿着山上的小路弯来弯去地走着,有这位“淫诗”兄陪伴,何奈也不觉得寂寞,反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翻过两个山头,只见对面半山腰上飞檐翘瓦、层层叠叠,有着一大片的古建筑。 何奈还没来得及欣赏这群建筑,就听见路两旁“嗖嗖嗖”的声音,好像有什么跑动了一下。 “呵呵,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突然,前面十几米处窜出十个蒙面大汉,手持钢刀闪闪发亮,为首的那人十分健壮,头盔上插着两个尖尖的牛角,整个脸被一块恐怖的面具遮盖着,只露出两个凶光闪闪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何奈一看这架势,已经被吓掉了半个胆儿,他没想到身边这位帅哥居然处变不惊,一点儿都不害怕,还厉声说:“放肆,大胆山贼,竟敢在我妙峰庵的地盘上撒野,还不快快滚开。”原来,尹诗意是妙峰庵的道士。 为首的山贼仰天大笑:“哈哈哈,什么狗屁庵,老子一刀劈了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钱!” 听这山贼如此无礼,尹诗意实在是火大了,脸都涨红了,大声骂道:“呸,大胆狂徒,必遭天谴!”“吱!”他拔出剑来摆开架势,双眼注视着这群山贼,同时一只手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小小的黄色纸片递给何奈,微微转头来说:“端木公子,这个请收好,你快走!” “兄弟们,把这俩小白脸给我拿下!”带牛角头盔的一发话,这群大汉如饿狼般袭来。 何奈自认为是混混出生,天不怕地不怕,经常打架斗殴,但那只不过是在现代社会挥挥拳头而已,最多打得鼻青脸肿,哪里见过真的动刀动剑的啊,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尿裤子。他一听尹诗意的话,内心感激不已,那什么纸片看也不看望怀里一揣,拔腿就跑,心想这个尹诗意真够义气,真他妈够胆,以后还有命见着的话,一定好好报答。 何奈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后杀喊声、刀剑相碰的声音连绵不绝,很快就有一声闷哼,好像有人中招了,心想不会是那个尹诗意挂了吧?吓得他加快速度没命地跑路。 “站住!别跑!”身后传来大喝声。 “糟了,有人追来了,何奈啊何奈,今天得拼了老命跑了,这两条老腿可一定要给力啊,不然全都玩完了。”何奈边想边跑,尽管双腿已经酸痛难忍,嘴巴喘得干干的一股腥味,但是一点也不敢放慢脚步。突然,脚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飞出去足足七八米远,非常狼狈地重重摔在地上。 “啊~!”何奈可能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摔得这么惨过,整个人趴在地上滑行了至少两三米远,双手磨得鲜血淋漓,嘴唇上也是一股腥味,这时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他赶紧缓了口气想爬起来继续跑,屁股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脚,何奈额头着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整个人摔个七零八落、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喊疼,一把明晃晃阴森森的钢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这回,何奈是彻底瘫了,心里骂娘,没想到穿越这么不好玩,还没开心多久,就要歇菜了。 “起来!”一个大汉拎小鸡一般,居然提着衣领将一米八多的何奈提起来站着,然后把他双手往后一掰,麻利地捆了起来。 “啊呀!”何奈终于惨叫了一声,背后的手被勒得咔嚓一声,一阵钻心的剧痛,心想不知断了没有,这帮山贼下手也太他妈狠了。 就这样,何奈像个牲口一样被这群人押着到了半山腰的树林里,她发现还有五个人和他一样的捆着,三男两女,从穿着打扮看,不像是贫苦农民,男人里一个年长一些,另外两个约莫二十来岁,两个女人披头散发不停的哭,看不清长相,不过何奈没有看到尹诗意,心想,但愿这兄弟是逃掉了而不是就地挂掉了吧。 “走!”几个大汉牵来马匹,他们用绳子把何奈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扣着,绳子一头扣在其中的一个马鞍上,何奈个子最高,“有幸”排在最前面看马屁股,马尾巴动不动甩一下,带来阵阵骚臭。山贼们各自上马后,一挥鞭就闪了,哪管后面拖着的人是死是活,何奈他们只有没命的跟着跑。跑着跑着,何奈这种年轻的“运动健将”都快撑不住了,更何况后面一个老者和两个女人,实在是想都不敢想,不想死的话绝对不能倒下,崎岖的山路,磕磕绊绊的小石头,马蹄带出的尘土沾在汗淋淋的皮肤上,马上就成了泥人。 就这样跟在马的后面跑着,何奈觉得好像这下半辈子都在狂奔一样,两条腿已经不怎么听大脑指挥了,只自顾自的没命摆动着,两只脚已经没了知觉。也不知跑了多久,何奈跑得面目全非、精神恍惚,完全记不清了路。这时,马儿终于停了下来,他们几个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撞在一起重重地倒下,这可苦了最前面的何奈,害的他“吃”了一口青草,此时的他只觉头昏脑涨,一阵恶心想要呕吐。 第十七章 待宰的羔羊 一个大汉下马走来,在最后面的女人身上重重一踢,只听“啊!”的一生惨叫。 “起来!”一声毛骨悚然的怒吼。 何奈使出了吃奶劲,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抬眼四顾,发现自己站在一群帐篷中间,正前方有个最大最高的帐篷,两边一字排开挂着六个骷髅头(这可是真正的骷髅头啊),想必是贼头子的帐篷吧。帐篷周围有一圈简易的木栅栏,木桩的头部都削得尖尖的,栅栏两个拐角各有一个高高的木制塔楼,塔楼里有人在放哨,站在塔楼上可以一直看到山脚下及附近的小山头。这营地的拐角处,有一小排木头搭建的简易的方形小屋,说是小屋倒不如叫木箱子更贴切些,这就是何奈他们几个“倒霉蛋”的新住所了。 起身之后,何奈他们四个男人被关到了这小屋里,另外两个女人尖叫着被拉到了帐篷里。 “娘子!” “姐姐!” “我的女儿啊…” 另外三个男人几乎同时惨叫着,原来这几人确实是一家的,对于男人最大的折磨,莫过于当着他们的面强暴他们的妻女、姐妹了,这三人均瘫倒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惨嚎着。 帐篷里传来女人持续不断的惨叫声和山贼们****的笑声,不一会她们喉咙嘶哑了,再一会儿什么声音也叫不出了。 “畜生!”何奈是葛底斯里的愤怒了,眼睛里冒着火光一般凝视着外面的山贼们。何奈自认一直是小混混一个,生活放荡不羁,经常打架斗殴,偶尔还会欺负欺负弱小,但面对如此凶残毒辣的恶徒,这些暴行反而激发了他心底里的良知,愤怒战胜了恐惧,真想冲出去手撕了这些畜生,只可惜还被捆着双手无法动弹。 三个崩溃的男人和一个愤怒的何奈,就这样一直呆在木屋里,他们都无比痛心着,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木屋很破旧,地上铺着的杂草一股霉味,还有一股屎尿的味道,何奈闻着又是一股恶心,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想要吐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逐渐朦胧,营地里、栅栏四周已经点燃了火把,何奈他们一直没有见到被拉走的女人,不知是死是活。 “吱呀。”木屋的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两个持刀的大汉。 “你,给我出来!”一个大汉指着何奈说。“说你呢,小白脸。” 何奈抬起头来,发现一个人正恶狠狠地指着他。“哈哈哈…”接下来是他们放荡的笑声。 “走就走,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奈默地起身走了出去。反正已经被妥妥地抓起来了,本来就是待宰的羔羊,何奈这时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还有在马后面的一阵“长跑”,肚子老早就叽里咕噜的响了,喉咙也干得发痒。 刚出小屋,两个大汉立马从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押着朝另一拐角处的帐篷走去。何奈内心苦笑道:“都捆着了,还抓得这么紧,怕我飞了不成?难道女人玩爽了,开始玩男人了?卧槽,这他娘的完蛋了!长得帅也是错啊!”想到这里,何奈菊花一紧,浑身打了个冷颤,真不知古人会不会这么变态。 进了帐篷,何奈立马被脱得只剩个内裤(四角的比较长,应该是古人的内裤吧,在现代最多叫小短裤),又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根木桩上。 “啊,惨了,难不成今日真的菊花不保?我何奈还没破处呢,就被人给爆了菊花,以后还他娘的怎么见人啊,我草泥马的老天爷啊。”何奈心里悲苦地骂道。不过,何奈还是太天真了,事实比他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两个大汉走后,一个身材矮小,看起来很猥琐的人走了进来,嘴上还留着个小八字胡,看起来更是贼眉鼠眼,不禁让何奈想起那个讨厌的老和尚来。他手里拿着一柄匕首,贪婪地打量了何奈一番,笑道:“不错,不错,细皮嫩肉的,味道肯定不错。”说着,还咽了一下口水。 何奈仰天长叹,心想:“这都是什么破事儿,我他妈穿越过来就是任人凌辱的吗?什么味道不错,他…他…他们不会要吃人吧。”想道这里,何奈脸都黄了,恐惧完全压过了愤怒,彻底的恐惧重重地压迫着可怜的小心脏,头脑里嗡嗡地响。 “你…你想干什么?”何奈本想大声质问,只可惜说出来的话已经变了声,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哀求声。 “唦…唦…唦…”这猥琐的家伙没理他,自顾自坐下来,在一块磨刀石上认真地磨着他的刀子。过来一会,这家伙抬头看了一下何奈,说道:“让你死个明白,今晚大王开心,要我来取你的心肝下酒。唉,谁让你长得这么惹人喜欢呢,嘻嘻嘻,我会想你的。” “啊啥?他说什么?”何奈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头脑一片昏暗:“****啊,要吃我的心肝?真******遇到食人魔啦,这可怎么办?我可不想这么惨死啊!”恐惧,何奈彻底掉入了恐惧的海洋,他突然发觉,自己在这群魔鬼面前是多么的无助和弱小,真的跟待宰的的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雨倩、敦叔、阿杰、胖子,永别了!”何奈扬天叹道,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何奈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凉意,不禁“啊!”的一声大叫,心想:“刀子捅进来了吗?玩完了,彻底歇菜了。”这冰凉的液体从胸口一直流到了脚底,腿上还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也掺和在一起,流了下来——吓尿了!真的是吓尿了。有什么可笑的呢,死到临头了,谁还会在乎这些。 “叫什么叫,看你急成这样,还没开始呢。告诉你个秘诀哈,在胸口泼点凉水,挖出来的心脏吃起来更脆更爽口。”这猥琐男****地笑着说,听得何奈心中发毛浑身发麻。 这猥琐男根本无视何奈的存在,好像只是杀一只鸡一样,不紧不慢地忙活着。他先搬来一个大盆子让何奈踩在里面,然后拖来一张小桌子,再在上面摆了两个小铁盆,大盆等血、小盆放心脏和肝脏?何奈彻底悲催地想着,已经在不自主地发抖。 猥琐男又在切姜、剥蒜、烧开水,自顾自地忙的不亦乐乎。知道自己即将惨死,这也就算了,刽子手还在忙活着准备这个准备那个,每过一秒钟,何奈的恐惧就增加一分,有时候真有点恨不得他早点宰了自己算了。 “不行,我不能死,我发誓要和雨倩永远在一起的,还有敦叔,我要好好照顾他。”这时,何奈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就不听话不争气,经常闯祸,不知气了洪敦多少回,洪敦都没有怎么责骂他,眼泪禁不住地流了下来。求生的本能让何奈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牙齿咬得喀喀响,表情已经扭曲,只叹绳子太粗太紧,也叹没有奇迹发生,多次的挣扎之后,换来的只有精疲力竭的绝望。 “别挣扎了,留点力气等会叫喊一声吧,不过你放心,我的刀法很好,应该不会疼得很久。”猥琐男眯着眼睛,望着何奈说。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何奈喘着粗气,愤怒地说道。 “呵呵,你可别怪我啊,我只是奉命行事,很快就好啦。”说着,这人拿来一个布条熟练地缠绕在何奈的嘴上。这下可好,除了哼哼,何奈什么话也说不了了。 何奈眼睁睁地看着猥琐男拿着刀子慢慢地走了过来,犹如死神一步步地逼近一般,恐惧、绝望、哀叹,各种感情一股脑地出来,撞得大脑嗡嗡直响、胸口喘不过气来。这时,猥琐男用刀子在何奈的胸口比划了一下,平淡地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着,拿着刀,径直向何奈的胸口刺去。 第十八章 救不了你们 清晨,医院的病床上,何奈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手背上正挂着点滴,边上的心电图微微跳动。床边站着洪敦、张东杰、赵磐。 “都是你害的,阿杰要是再也醒不来,我跟你没完!”赵磐含着泪说,看来兄弟们感情还是挺深的。张东杰很无奈,也没有反驳,赵磐这句话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何止是赵磐,就连张东杰自己也在怪自己,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一口可乐喝下去人就倒了呢,其他人喝了都没事儿啊,拿去检测也没有什么有毒物质,最终医生的结论一大通,也都只是推测可能之类的说辞,没有确诊什么,大概意思是何奈精神压力大,身体本身已经有了点问题,被可乐这么一刺激就昏厥了,这显然无法令人信服,包括医生自己。 由于何奈的情况很特殊,镇上的医院束手无策,就转到了市级医院,结果市级医院查了一整天同样没发现任何异常,只能挂一挂葡萄糖、生理盐水,偶尔用用氧气瓶来维持一下生命。洪敦微薄的收入来支撑医药费显得非常艰难,好在镇上好心人不少,在张东杰、赵磐的游说鼓动之下,居然真的筹来了一部分善款,即便如此,还是难以长久支撑。看着植物人一般的何奈一直半死不活的,洪敦备受煎熬,整个人也日渐憔悴起来。 “小赵,别这么说了,这跟小张没关系,大家都难过呢。”洪敦叹了口气说:“你们还是先回吧,都陪我熬了一夜了,这里有我陪着。” “那好吧,明天我们再来,如果阿杰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能帮得上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张东杰说。 洪敦微微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他们俩,说道:“好。” “胖子,我们要不要再做点什么?”走出医院后,张东杰一把搂着赵磐,真诚地说道。 “你还认为可乐有问题?”赵磐一脸的狐疑看着张东杰。 “唉,别这么看我好不好,我总感觉有点问题,你不觉得吗,自那场演出开始,黑衣人、何奈说的什么幻境,美女家中出事,然后又是一拳打碎石桌,我们刚刚开始监视黑衣人他就出事儿了。看起来乱七八糟毫无头绪,但是好像所有事情都是跟阿奈有关,都是指向了他,这背后好像有个巨大的阴谋。”张东杰说着说着,捏紧了拳头。 “呵,你小说看多了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多,只是可乐有问题这想法,跟你一致。奶奶的,一个壮小伙怎么可能喝一口可乐就差点挂了呢,鬼才信呢!”赵磐说道。 “要么这样…”张东杰凑到赵磐耳边悄悄地说这,看来他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 “施主,贫僧云游至此,可否施舍一下?”何奈讨厌的老和尚出现在张东杰、赵磐身边,操着有点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滚一边去!”赵磐不耐烦的说。他们正在探讨调查计划呢,突然冒出来个老和尚,看起来还挺猥琐的,不骂才怪。 老和尚好像根本没听见赵磐的话一般,平静地说:“施主可知,有的恩怨宜解不宜结啊。” “我擦,说什么屁话呢,信不信老子抽你!”张东杰也火了。 “哈哈哈,何奈我认识。”老和尚笑着说,看起来真是满脸欠扁的样子。 “我信,你肯定被他揍过。”赵磐皮笑肉不笑地说。 “长话短说吧,何奈的事情,你俩不要掺和了,否则很危险。”老和尚看这俩小伙子实在是很难沟通,直接开门见山了。 张东杰听到这里,一下子来劲了,大声说:“诶?你是谁啊,好像知道的还挺多的,阿奈是不是你害的?哦,我知道了,他没给你钱,你报复他?” “对啊,卧槽,这下逮着了,快快老实招来,不然先海扁你一顿再扭到派出所去。”赵磐说着,就用手揪着老和尚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两位小施主好大火气,怎能无凭无据这么污蔑人呢,我可是好心奉劝,不然,可别后悔。”老和尚用手轻轻一捏赵磐的手腕,立马听到“啊”的一声大叫,赵磐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老东西,要动粗吗,这可是咱的地盘!”张东杰一看赵磐吃亏,马上窜了过来,摆开要掐架的架势。 “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算你们不在乎自己,也要替你们家人考虑考虑啊,阿弥陀佛。”说完,老和尚转身就走,根本不在乎他俩的存在一般。 张东杰刚想去揣他,赵磐拉住他说:“阿杰,冷静,这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两个小伙殴打一个老和尚,传出去我们还怎么混啊,也太他么丢面子了。” “也是,对了,他好像知道的不少,那我们跟着他,看他玩什么把戏,或许能发现点什么。那个,刚才的计划先暂且放一放。”张东杰提议道。 “OK,行动。”赵磐做了个剪刀手,引来张东杰的一阵鄙视。就这样,两人尾随老和尚一整天,只见他到处乞讨,然后是吃喝拉撒,实在是太过无聊,心想老和尚就一大骗子。 快到傍晚了,张东杰和赵磐实是累,一晚上没睡了,然后又脑子进水一样跟着这么个臭和尚一天,想想实在是悔青了肠子。这时,老和尚却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你俩小子啊,跟了我一天了,挺爽的吧。哈哈哈…殊不知,老衲已经为你们躲过一劫。” “唉?你这老秃驴,咱哥俩没事儿瞎晃荡,谁让你老是跟我们同路呢。”赵磐没好气地说。 “就是,替我们躲过一劫,想让我们磕头感激给你钱?给你个建议吧,现在赶紧滚蛋,或许你还能躲过一劫。”张东杰骂道。可是这老和尚根本不理他们,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说:“你们的计划,NO!” “卧槽,老和尚秀英语了,哈哈!”赵磐大笑着说。 “什么计划不计划的,知道么,老子正计划着怎么揍你呢,在大街上人太多肯定不行。”张东杰没好气地说。 老和尚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要怎么救你们呢。”说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突然跑了起来,那样子实在是龌龊。 “哈哈哈…老流氓,怕被我们扁,跑路了吧。笑死俺了,哪里来的活宝啊,啊哈哈哈哈!”赵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张东杰也是笑得不行。 傍晚,小镇一杂货店里。“老板,你的探头在哪儿买的?能储存几天?”张东杰装作无意地问到。 “这是我儿子网上买的,他说有一个星期的容量。”杂货店的老头儿答到,“你们也想买个探头?” “恩,能不能取下来给我们看看,好的话,能不能让你儿子帮我们代买一个?反正,多少钱我给,另外给你五十块代购费。”张东杰说道。 “好啊,你自己上去拿吧。”说着,店老板搬了个高凳子过来,示意张东杰爬上去拿。就这样,张东杰他们顺利地拿到探头,将存储卡掉了个包,然后还给店老板。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张东杰、赵磐二人已经走出了热闹的街道,转入人烟稀疏的郊外小路,郊外的月光显得非常皎洁,照得小路亮亮的。 “嘿,你真行啊,佩服!”赵磐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拍了一下张东杰的肩膀,笑呵呵地说。 “那还用说,等会到我家联一下电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做了手脚。”张东杰掏出存储卡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毛贼?黑衣人?看我张少怎么抓住你,呵呵!” “阿杰,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听。”赵磐凑到张东杰的耳边悄悄地说。小路上异常的寂静,没有碰到一个行人,这时背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张东杰回头一看,大喊:“胖子,快跑!” 赵磐回头一看,大叫一声“妈呀!”和张东杰一起撒腿就跑。 第十九章 黑衣人 在他们身后,有两个彪形大汉手持匕首迅速走来,那匕首反射着莹莹的月光,发出阴森可怕的寒光,被张东杰、赵磐发现后,他们立即加速冲了过来。张、赵二人可是玩了命的狂奔,可是没跑几步,发现前面又站着两个同样彪悍的暴徒。 “不好,去树林里!”张东杰一把拉住赵磐向路边树林跑去。 “站住!”后面有人恶狠狠地喊道。吓得张东杰、赵磐魂飞魄散,他们那里见过这等场面? “哎呀!”张东杰一不小心踩到了小坑,整个人扑在了地上,赵磐连忙跑回来拉起他,大声吼道:“快!” “好兄弟,今晚咱哥俩得同生共死了。”张东杰还没说完,脚下又是一滑,重新摔倒地上,这时,赵磐也一起摔倒,原来他们两人的腿都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他们刚刚缓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四个大汉已经跑到了跟前。 “乌鸦嘴,这回真的歇菜啦。”赵磐叹道。 一个大汉冲过来吼道:“卡,交出来。”他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架在张东杰的脖子上。月光下,只能看到他们粗狂的面相轮廓,穷凶极恶的目光闪闪发亮,让人胆颤。 “呀!”张东杰、赵磐还没回过神来,两个大汉已经同时惨叫着飞扑在地上,一个黑影身形矫健如鬼魅一般,接着又是一脚踢飞威胁张东杰的那人,这时,另外一人拿着匕首从黑影后面猛刺过来,距离实在是太近,匕首刺过来的速度又是那么的快,眼看就要刺到黑影的后背,张东杰、赵磐看得心脏都提到了嗓门眼,不由得一声惊呼。 可是这人只是潇洒地稍稍侧过身子同时一个转身,匕首贴着他的身体而过,那个大汉用力太猛,刺了个空之后整个人止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这黑衣人趁势一个漂亮的后摆大压腿,劈头盖脸的砸在了那人后脑,一声闷哼,那人重重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好帅,泰拳绝杀技!”赵磐闪着崇拜的眼光说,好像忘了自己还在危险之中一样。 “要活命的,赶紧把存储卡交给我。”这黑衣人一瞬间打倒四个大汉后,转身对张东杰说。 “你…你是黑衣人!”张东杰惊恐地说。月色下,这人浑身黑色,左手分明大了一圈,好像戴着厚厚的手套。 “抓住他们!一个不留!”好像路上又有人跑了过来。 黑衣人一听,看了一眼路上,说:“蠢货,卡给我了,他们只会追我,知道吗?” “哦,给!”张东杰麻利地拿出卡,塞给黑衣人。 “快跑!”黑衣人大吼一声,一瞬间再次击倒刚刚要爬起来的两个人,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张东杰、赵磐哪敢迟疑,扔掉腿上的绳子撒腿就跑。 “在他那里,快!”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果然,嘈杂的脚步声、杀喊声尾随着黑衣人而去。 张东杰、赵磐没命地跑着,一直跑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在确定身后再无追兵之后,瘫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他们什么人啊,看来那瓶可乐的确有问题。”赵磐躺在地上,大喘着说。 “的确有问题,我们不能回家了。”张东杰说。 “为啥?”赵磐奇怪地侧过脸来问道。 张东杰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存储卡!原来刚才他把黑衣人给忽悠了,给了他一张空白卡。“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嘿,阿杰,真看不出来,大难临头还能那么镇定。”赵磐开心的说。 “骗他们骗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时间有限,我们得马上找个地方、找个电脑看一下,如果有线索立即报案,在这之前都不能回家,不然很可能自投罗网。”张东杰说道,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知道他们肯定是捅了什么篓子,得罪了什么牛逼人物,真是凶吉难料了。 “我们得找个落脚点,得安静,还得有电脑和万能U盘,最好有吃有用。”赵磐说。 “有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呵呵。”张东杰似乎胸有成竹。 赵磐惊讶地说:“你不会真的大摇大摆的回家吧?” “有那么傻吗?我们折回去,去何奈家啊,敦叔在医院守着呢,店里暂停营业一只狗都没有,要多安静有多安静。”张东杰笑着说。 “OK,耶!正好,阿奈这家伙,有个窗户是专门为他自己留着的,我们进去太容易啦。”赵磐刚想竖起“剪刀手”又放了下来,想想算了,小命还悬着呢,有什么好高兴的。 晚上,“敦厚宠物店”二楼,张东杰、赵磐用床单把窗户蒙了起来,没有开灯,只是打开电脑认真地看着。 “回,回,再回,卧槽这一个星期的盘也太大了吧,阿奈的破电脑该换换了。”张东杰揉了揉眼睛,疲倦地说。 “我觉得,应该是这小子****看多了吧,电脑中毒太深,别他娘的把这盘也给整坏了,那可就辜负了咱兄弟俩的苦心了。”赵磐吃这薯片,歪着头说道,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 “这一天来买可乐的人也不多啊,我们得注意每一个摸过可乐瓶子的人,反正这小店的饮料就那么几瓶,也太容易做手脚了。”张东杰说。 “我看这一天,除了你之外,没人碰过这玩意儿。眼睛都看花啦。”赵磐伸了个懒腰郁闷地说。 “停!回一下,对了。”张东杰突然收指着屏幕大声说:“你看这妞,她在干嘛?”赵磐睁大眼睛,屏幕上有个穿着暴露、身材很好的姑娘:“嘿嘿,亮点出现了,虽然看不清脸,就这身材举止,********的,一看就是美女啊。” “我擦,你个色狼!不是说这个,你看她在干嘛?”张东杰大声道。 赵磐塞了口薯片,斜着眼睛说:“你怀疑她,难不成她是符雨倩的情敌不成,哎,阿奈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晕菜,你脑子里除了美女就没啥干货了。”张东杰很不满,指着屏幕中的女人说:“看见没,她背对着放饮料的柜台,喷东西呢,看起来像是防晒喷雾之类的,我看过女生用过。” 赵磐还是有点儿不信,说:“这又怎么了,你还真的怀疑是她吗?不像啊。” “因为,靠,就像选择题一样,没得选啦,一整天除了我,没人碰到过那些破饮料。还有,她为什么正好背对着放饮料的柜台,这喷出来的东西正好全洒在那些瓶子上,更巧的是,她走了不久,我就买了一瓶,也就是说,不管我买什么饮料,统统中招。” 赵磐想了想,问:“就不会是再早一天吗?” “不太会啊,提早一天弄的万一被别人买走了呢。还有,他们怎会算到我第二天会来这里买饮料呢。所以,只能是这一天,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就是这一天。”张东杰分析道。 “这就去报警?你跟警察说,她往瓶子上喷毒药,何奈碰了瓶子就晕了,那她自己怎么没晕,还有你碰到瓶子的时间比何奈还长呢,你怎么好好的?”赵磐说。 张东杰一看手表,晚上九点不到,点了点头说:“也是,这不算什么铁证,但我总觉得太巧合太奇怪,要么我们去店里买几瓶饮料看看?昨天到今天,应该没卖出多少吧。” 这家杂货店边上是KTV,一般夜里十一二点还开着,这会过去“取证”还来得及。张、赵二人立即下楼,向杂货店飞奔而去。还没跑多远,就见远处停着好几辆警车,还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糟了,怎么就像是那家杂货店啊。”赵磐说道。 “什么就像,就是啊~”张东杰还没说完,就觉得衣领一紧,他和赵磐一起被拖着拐入小巷子里。 第二十章 断指之痛 帐篷内,猥琐男握着锋利的匕首向何奈直刺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死亡来临却毫无反抗之力的何奈,终于闭上了眼睛开始仰天长啸。 “啊…”这已经不是人的叫声,而是内心发出的、生命终结前的垂死挣扎声。 “住手!”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哐当”的推门声。 “呀,你想吓死老子啊。亏我反应的快,硬生生的把刀给停了下来,整个手臂都僵了。”猥琐男非常不满,转身对刚刚大吼的人说道。猥琐男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匕首头部仍然刺入体内约半指深,痛的何奈哭爹喊娘。 “曹六,大王让我把他带走。幸好赶得及时,知道吗,这家伙值不少钱呐。”那家伙一脸的淫笑,拿着衣服过来给何奈松绑。 曹六吃惊地说:“哦?是个有钱的主?那好,好啊。” “小白脸就是没用,这样就吓尿了,哈哈哈…”这人一脸的不屑,解开绳子后,何奈还没完全穿好衣服,就被押着往外走去。 何奈没有猜错,那个挂着骷髅头的大帐篷就是“大王”的牙帐。走入帐篷,虎皮椅子上坐着个彪形大汉,毛着脸,古铜肤色,身材高大,看样子有两百斤重,看得何奈不寒而栗,不敢再看他。 “端木公子?哈哈哈…来,坐!”这个“大王”发话了,声音和长相一样很粗狂。何奈只得乖乖坐下,身上还仍不停哆嗦,也难怪,和平年代生长的现代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野蛮人,这么一折腾,没被吓傻就不错了。 “幸好看到了你衣服里的玉佩,哈哈,真没想到啊,居然碰上了大名鼎鼎的端木公子,今天也算是缘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来来来,喝酒吃肉。”这人说着,自己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 刚刚受过惊吓的何奈,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本以为会有什么更凄惨的事情要发生,结果却大出意外,但是内心还是不停的颤抖,真的被吓坏了。怕归怕,肚子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看着面前摆着香喷喷的酒菜,也就顾不上其他的了,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这古代无污染的东西真的挺好吃的,这猪肉又香又嫩,这酒也是香甜可口。卧槽,脑子被吓坏了吧,居然还在想这些。”何奈胡思乱想着。 这“大王”看何奈吃的起劲,笑着问:“味道如何?”何奈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 “哈哈…这叫想肉,吃了还想吃,越吃越香啊。”那“大王”说完,拿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香肉?看来古代的美食可一点不比现代差啊。”何奈内心想道。大快朵颐了一会之后,这小子终于酒足饭饱,还打了几个饱嗝。 “端木公子,你在这里好酒好菜的,弄不好还要住上几日,这费用…”终于,这什么鸟“大王”撕下了伪装,说出了真正意图。 “大…大王,您尽管说。”填饱肚子心里踏实,这会何奈也缓过气来了,脑子开始不停的运转。心想刚刚“大王”还说自己大名鼎鼎呢,那么这个什么鸟端木家肯定是个很有钱的,这个狗屁大王是想利用自己狠狠勒索一番,这么看来,暂时自己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稍稍宽了宽心。 “那好,弟兄们都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相当的不容易,就连一粒米都是拿命换来的,你们端木家给个整头数吧,算是兄弟们的辛苦费。”说着,竖起一根食指。 何奈很头大,也不知道这年代是怎么算钱的,只好硬着头皮说:“请大王明示。”才来了古代一天,何奈这小子说话就开始像古人了,学的还是挺快的。 “一万两白银。”这“大王”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一万两?这是什么概念。何奈没什么文化,但是古装剧还是看了不少,知道这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啊,万一这老端木不给钱,那他这个端木公子不就夭折了? “好,好,我相信…”何奈支支吾吾的说。 “好,写信!”何奈还没说完,就被这“大王”给打断了。 “写信?不会要我写吧,我连毛笔都不会拿,还繁体字呢,完蛋了,真后悔没好好学习啊!”何奈心中暗暗叫苦,可殊不知,他彻底想错了,这帮山贼都是粗人,会随身带着笔墨纸砚吗? 这时,走出三个大汉,其中两人死死按住何奈,另一人把何奈一只手往外一拉,手起刀落,“咔嚓!” 何奈刚刚反应过来,就发现一根手指头已经拿在了一个人的手中,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啊~”杀猪般的嚎叫传出来,引来一阵哄笑。山贼的动作实在太快,何奈也打破头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对待他,左手小拇指被切掉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感觉,只是觉得手上一麻,一阵凉凉的,过了几秒后才开始剧痛起来。 可是噩耗还没结束,那人把切下的手指放入一个木盒子后,拿来一碗酒喝了一口,然后喷在何奈的伤口上(难道是杀菌吗?还算好心哦)。 “啊~”又是一声惨叫,何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朦胧中,何奈好像看到一个人。 “臭小子,终于碰到你啦!” “什么?老和尚!你怎么来的?”何奈大吃一惊 “淡定,这是在你的梦里,知道吗?”老和尚不耐烦的说:“我说过你不要过来,结果失算了,他们抢先动了手,真是佛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是道高一尺吧?”何奈笑着说。这老和尚好像生气了,一把捏住了何奈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何奈痛得哇哇大叫,大喊:“啊呀!这不是梦里吗,你怎么还能打我?” “你以为梦里,就不能K你啊,信不信我捏死你!你打我的,还没机会还你呢。”这老和尚有点气急败坏的说。 “好了,你来了有什么事啊,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休息了。”何奈烦了。 “呵呵?你还休息,刚刚切了一根手指就忘记了?想不想一会儿连蛋蛋也被切掉?” “什么?!我艹。”何奈真的怕了,赶紧说:“好好好,你说,你说我怎么逃出去啊。” “此地不可久留,我说的是这个幻境,凶险异常,他们把你弄进来,就是为了…”老和尚语速很快,听得何奈一愣一愣的。 “等等,STOP!你刚才说什么,这是幻境?我没有穿越到古代吗?”何奈惊讶地说。 第五十八章 又爆发了 “他就这么死了?这个救过我多次的人,这个世界里,他是除了雨倩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不行,我要救他出来,我何奈也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何奈想到这里,赶紧站起身来打算跳入湖中。 这时,湖面突然冒出巨大的气泡,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尹诗意居然从水中飞了出来,看得何奈一愣一愣的。“呵呵,我尹诗意哪能这么容易死?”尹诗意一上岸,看着何奈笑着说。不过,说得轻松,可是他的脸色却异常苍白,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诗意兄,你脸色苍白,没事儿吧?这是什么水啊,怎么那么古怪?”何奈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一下子不知道怎么个问法。 尹诗意只是摆了摆手,说:“没事,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找到出口。”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自己湿透了的衣服,赶紧对何奈说:“公子勿再碰我,这水有问题。“ “嗯。”何奈听后点了点头,跟在尹诗意身后继续沿着小路跑着,他发现前面的尹诗意步伐不再轻盈,似乎很累的样子。不一会儿,尹诗意一个踉跄摔倒在路上,何奈赶紧伸手去扶,尹诗意摆手大声喊道:“勿碰!”可那时已经迟了,等他说出口来,何奈已经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何奈刚一碰到他的胳膊,心里就咯噔一下,尹诗意的体温异常的抵,皮肤表面冷冰冰的,还有衣服上的水更是异常冰冷,这个冷,可不是正常的冷,而是刺痛手指关节的冷,直冷入灵魂的冷。 “湖中有无数冤魂亡灵的残骸,这水可以逼走人的魂魄,功力浅薄之人很难应付,公子并非道家人,还是不要碰了。”尹诗意气喘吁吁地说,他的嘴唇已经冷的发紫,脸色开始发青。 “诗意兄,我知道,刚才以你的功力,可以轻松越过那座桥,你是为了救我才落入湖中,是我连累了你。”何奈激动地说。 尹诗意笑着说:“公子能够安好,诗意就放心了,快,快走,洞中还有危险。”说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双腿一软,又瘫倒在地。这时,背后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千军万马一般,整个山洞都在隐隐震动。 “公子,你快走,诗意还能抵挡一会儿。快!”尹诗意异常吃力地站了起来。 “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何奈大声叫着。这一次,何奈没有选择退却逃避,而是勇敢面对,死何足惜,大不了一条命罢了,既然尹诗意能够以死相救,自己又何尝不能?何奈不顾尹诗意的反对,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放在脖子上,另一只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身子,强忍着接触到的湖水所带来的钻心的寒冷,架着他努力向前奔去。 尹诗意无力地叹了口气,说:“唉,公子何必如此啊,这样恐怕你我二人都在劫难逃了。”他的声音已经虚弱得开始颤抖。 “诗意兄,你不是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吗?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出去。滴,滴水之嗯,还当涌泉相报呢,更何况你数次救我,现在你身负重伤,我何——端木泽怎能一走了之?”何奈差点儿把自己的真名给说了说来,这番话还真有点像个古代读书人说的,连何奈自个儿也有点佩服,这没想到居然还能说出这等水平的话来。 他们两人跌跌撞撞地跑了没多久,身后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尹诗意断断续续地说:“走,走不及了,赶,赶紧停下来,让我应付一阵子!” “不,决不放弃!”何奈哪里肯听他的话,咬紧牙关带着尹诗意猛跑着,他不想服输,决不放弃,不管追来的是什么,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鬼怪,他都要抗争到底。可是,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够快,身后的声音更近了,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何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停了下来将尹诗意扶着靠在石头旁,“嗖”地一声拔出尹诗意的佩剑,转过头来正视着汹涌而至的鬼怪。两天前,有着非常相似的场景,只不过拔剑的人是尹诗意,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山贼,现在,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了,只能依靠自己奋力一搏,哪怕是螳臂挡车般的不可一击,至少自己奋勇拼搏过了,总比带着恐惧死去要强上百倍。 “公子,这些是冤魂厉鬼,你没办法阻止的。快走啊。”尹诗意声嘶力竭地喊着,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又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啊!”何奈右手紧紧握住长剑,一声爆喝居然惊天动地般,身边飞沙走石起来。尹诗意吃惊地发现,何奈手中的长剑居然闪着金色的光芒。 如果没有开天眼,这些追过来的灵体是看不见的,何奈自然也是看不到它们,只能感觉到阴冷的不祥的气息逼来,他可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鬼怪,只是发疯了一般拿着长剑一阵乱砍。尹诗意用天眼看见,何奈每一次挥剑,都有一道凌厉的金色剑气飞出,犹如水波一样迅速荡开,剑气劈得一群群的鬼怪魂飞魄散。 何奈彻底暴怒了,像个杀红了眼的恶煞,浑身青筋凸出,挥舞着长剑边骂边砍,一路往回杀去,整个山洞全是隐隐约约的惨嚎声,淡蓝色的雾气四处弥漫。“不,不要回去!”尹诗意在身后大喊,何奈好像并没有听见,山洞中的冤魂厉鬼早已被他砍得四处奔散,可他还是一个劲的边砍边走。尹诗意无奈,只得拼尽全力挣扎着站起来,扶着路旁的怪石,步履蹒跚着向何奈追去。 “公子!”尹诗意好不容易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何奈忽觉胳膊上寒意刺骨,浑身打了个冷颤,突然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看手中的长剑,看看四周,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尹诗意,说:“怎么回事?” 尹诗意微笑着说:“原来公子深藏不露,法力竟如此高强,惊世骇俗也不为过,诗意真是自叹不如啊。” 何奈听了,确是一脸的惊讶,赶紧问道:“诗意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刚才是怎么了?” “啊,适才公子一路挥剑砍来,劈散无数冤魂厉鬼,你,真的不知?”尹诗意十分惊讶地说。 何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山洞突然开始震动摇晃起来,洞壁不停的有碎石震落,他一把扶着尹诗意的胳膊,大喊:“快跑,可能要塌了!”他忍着尹诗意身体传来的刺骨寒意,架着他飞奔起来。 山洞震动得越来越厉害,洞内散落的石块越来越大,他们已经很难站稳,好几次跌撞到路边的怪石上,爬起来继续玩命地跑。“山洞要塌了!”何奈大叫道,他赶紧拉着尹诗意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刚刚坐下,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四处落下了大块大块的石头,洞内淡蓝色的光芒看不见了,周围一片漆黑。 第二十一章 穿越个屁 “我艹,能不能不要打断我,你知道我碰到你有多难吗,只有等你睡着了才能进入你的梦里,可是这里和我那边的时间又是不同的,还得精确计算,他娘的,我都用上了模糊数学、离散数学呢,加上我自己的公式算法,算来算去,还是差了一点…”何奈听着头大了,心想这个鸟和尚怎么跟个教授似的。 “你想对了,我在MIT拿了基础物理学、数学双博士学位,后来又到牛津学了神学…”何奈更加惊讶了,觉得这老和尚真是满嘴跑火车,跟他对话真的是一种折磨。 “妈了个叉,都怪你,扯远了。穿越?穿你个头,小说看多了吗?你所谓的穿越,是最最逆天的术法,传说中也没见谁成功过,要是都能穿来穿去,那不是全乱套啦。就连玉帝、上帝都还有不少后悔事呢,他们怎么不穿回去摆平?按照量子物理学来说,回到过去也只是理论上的可能,要么你超过光速,要么你穿过虫洞…”这老头又开始乱喷了,何奈又头大了。 “好好好,博士、高僧,你说我没穿越,那现在怎么解释,这是哪儿?”何奈愤怒地说道。 “啊!”何奈一个冷颤,睁开了眼睛,发觉满脸湿漉漉的,上衫也湿透了,一个山贼端着个盆子站着。 “呵,没死就好,我们还得供你吃住呢。书信已经送去贵府,见不到钱的话,就每天切一根手指送去,手指切完了还没送来的话,就阉了你,呵呵。”说完,他哐当一声关上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什么?每天切一根手指,****啊,还…还要阉了我,那不是成太监了啊?我何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群野蛮人。还有这端木家一定要给钱啊,不然我******就死定啦。当了太监的话,还有什么脸面见我的雨倩啊!”何奈内心骂道,身上的水浸湿了伤口,断指伤口处传来刺心的疼痛。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小木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另外两个“倒霉蛋”不知哪儿去了。 “尼玛的,臭老和尚忽悠我,这他娘的是幻境吗,疼的我都快失禁啦!”何奈大声骂着。突然,他听见外面吵杂声四起,透过木缝望去,整个人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帐篷一个接一个着了火,山贼们乱成一团,时不时有人中箭倒下,透着火光望去,倒地的人伤口处鲜血喷涌,地上散出一大片血迹,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地上红映映的一片,微风传来浓重的血腥味,这比电视上看的血腥多了,何奈闻了一阵恶心加眩晕,肚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妈了个B,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有种的给我滚出来!”这时,山贼“大王”已经戴好牛角头盔,手拿一柄厚重的大刀走了出来,这么重的兵器居然在他手里挥洒自如,接连挥刀挡住了好几支箭失,看得何奈暗暗吃惊。 这时,箭雨停了下来,从营地外走来一群人,均身着道服手持长剑,为首的一名道士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精神矍铄,衣着光鲜,走路的姿态动作真是怎的一个潇洒。 “大胆山贼,竟敢在本教眼皮底下撒野,劫走了端木公子,今天老夫就来替天行道!”为首的那人怒喝,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脚步。 这时,山贼们也缓了过来,都排在那个鸟“大王”的身后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何奈数了一下,山贼大约还剩下二十多人,少了一半,望来望去没见着那个身材瘦小的猥琐男,心想应该是挂了吧,死的好! “臭道士,老子从山西一路杀过来,从无敌手,今天不想欺你老儿,可饶了你狗命,其他人,呵呵,别怪我这鬼头刀了。”这“大王”的话非常霸气,底气十足,何奈听了都怕怕的。 “好大口气,你若能接我三招,我等立即离开。若是接不得,所有人都押去官府听候发落。”这位首的老道士厉声说道,但是表情还是那么恬淡自如。 “什么?没听错吧?哈哈哈…”这“大王”带头大笑,引来山贼们一阵狂笑。“不自量力,看老子一刀劈了你这臭老道。”说着,他就提刀砍了过来。这二人只相距不到十米,这“大王”迈开大步,一转眼已至跟前,硕大的“鬼头刀”带着风声凌厉地劈来,老道的宝剑好像还在鞘里。 “师傅,小心!”看着这山贼的气势步伐,绝非等闲之辈,身后众人都为这老道捏了把汗,连何奈都仍不住一声惊呼。要知道,刀比剑重得多,对方人高马大又是瞬间加速全力一击,拔剑硬碰的话,必然是自寻死路,拿剑的一方除了躲闪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事情并未向大家预料的方向发展。“档!”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知什么时候,老道已经宝剑出鞘,硬生生地挡住了这“大王”的劈砍,两边都是一阵惊呼,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老道不但纹丝未动,拿刀的山贼大王却虎口震裂,连连后退两三步才止住。接着老道一个箭步挥剑直刺过去,身形步伐行云流水般迅捷利索,这招一点也不花哨,但是回击得实在是太快,这“大王”避无可避,只得双手握刀护住腰部,企图用宽大的刀侧挡住剑锋,谁知即将刀剑相碰之时,剑锋突然转向胸口斜刺过去。 “吱!”宝剑刺穿衣物**的声音,接着是一声闷哼。这“大王”两眼直直地望着老道,一脸的恐惧、疑惑、无奈。老道潇洒地收回宝剑,这“大王”一声不吭轰然倒地。山贼们膜拜的“大王”就这么如切菜一般,轻而易举的被干掉了,个个内心无比震撼,完全没了刚才的锐气,再也嘚瑟不起来了,很快“叮叮当当”地扔掉兵器,一个个跪了下来。 “端木公子!”尹诗意走了过来,解开了门锁。 “尹诗意!原来你没死!”何奈眼睛一亮,高兴地说。 尹诗意一看到何奈的手,厉声骂道:“这帮畜生,居然伤了你。”说着,他示意何奈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跟个葫芦一样(可能就是葫芦吧),麻利地解开纱布,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何奈的断指处。 “这是金疮药,我教独门秘籍,可消毒化瘀,加快伤口愈合。”尹诗意说着,扶起何奈,望着何奈说道:“端木公子受委屈了,今天给你的是追踪符,只可惜山贼太多,我被断了后路,为了摆脱他们,几经周折超了远路,等见着师傅,天色已晚。” “尹兄,多谢你的挺身相救,不然我何…何曾能活到现在。”差点儿把“何奈”二字给说了出来,那可就露陷了,幸好何奈这小子脑筋转得快,立马改了口。 “端木公子客气了,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只是不才功夫浅薄,连累了你。”尹诗意风度翩翩地说。何奈觉得,这家伙眉清目秀的,换了身道袍看起来也还是挺英俊的。 第二十二章 马路惊魂 眼看要被追上,青舞迅速爬到车尾,打开后门,随手取出好几张符挥手甩出,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声“着!”。只见这些符在半空中突然炸开,形成一大团浓密的黄色烟雾完全笼罩了道路,这烟雾浓密得像是一大团巨大的海绵一样彻底阻挡了视线,接着是一连串刹车和撞击声,好像有车子翻了。 “前面路口下去,走小路。”青舞说。 “嗯,好!”符元森也表示赞同,他刚刚爬起来,看着眼前一幕,又惊又疑。自从女儿出事以来,各种怪事接连不断,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一样,对方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都无从知晓,这完全就是一场不对等的对抗。 大约走了一公里,终于到了最近的出口,这应该是乡镇一级的出口吧,下了高速不远就是很差的石子路了,再过了几公里连路灯都没了,还好,又继续颠簸了几公里之后看到了远处一片灯光,应该是个小镇了。 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前面驶来一辆闪着灯的警车,这不是普通的警车,是一辆黑色越野车,借着灯光可以看到“特警”二字,车中人员挥手示意停车。 “难道是刚才高速上的事故?”青舞自言自语的说。 警车上共下来5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身着防弹背心,带着头盔,手持散弹枪,下车后立即将枪口对准符元森一行,要求下车检查。孙近东回头看了一眼,符元森对他使了个颜色,他微微点头。 出来后,符元森三人立即被控制住,三个人拿着枪分别指着符元森他们三人,双方相距约两步距离,青舞居左,孙近东在中间,符元森在右侧,另外两人转到商务车后,打开后门看了一下,有人说了句:“干掉他们。” 孙近东自车上出来后就一直紧绷着神经,密切注意这群人的一举一动,脑中盘算着各种脱身的可能,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完全肯定这伙人是不是真的警察,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多年的特战训练,孙近东的反应是何等的迅速,“干掉他们”话音还没落,他口中一枚飞针已经飞出,直插入对面“警察”的眉心,一把夺过散弹枪打爆右侧“警察”头部,同时移身踹飞左侧的“警察”,顺势贴着地面抱头翻滚至车尾,被踹翻的那人刚要坐起来,被符元森一个“饿虎扑食”牢牢按在地上。车尾两人听到动静立即抬起枪管,还没来得及找到目标,就听见地面一声枪响,两人同时倒地。只一瞬间的工夫,五个全副武装人员被全部制服,其中,被刺中眉心和打爆头的已经死了,符元森按住了一个,另外两个受伤在地,孙近东迅速缴了他们的枪。 “这回终于有了活口。你是受谁指示?”符元森咆哮着问道,他彻底的愤怒了。 “快捏住他的嘴!”青舞急忙向符元森跑去,可是已经晚了,那人已经断了气。站在车尾的孙近东听了莫名其妙,只见躺着的两个人诡异地笑了笑,很快闭上了眼睛。 “岂有此理!”符元森怒吼这说。他赶紧掰开那人的嘴巴,借着手机灯光看了一下,立即又掰开另外两人的嘴巴,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组织,每个执行任务的人,都有一颗镀金的牙齿,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万一落入敌手就立即咬开自尽。” “他们是什么人?”符元森不得不追问青舞。一路上青舞口风很紧,不管怎么软磨硬泡旁敲侧击,都弄不出什么有用信息,符元森认为或许她真的不知道,毕竟这么年轻的姑娘。经过这一路上的凶险经历,符元森发现这青舞不但很老练,会多种法术,刚刚居然知道对方牙齿上有剧毒,他相信青舞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青舞姑娘,我们一路上屡次遇险,我想着事情应该很复杂,你应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才好一起应付啊。”符元森继续说道。 “好吧,其实…其实我只是知道一些,还是以前听师傅说过的。”青舞顿了顿,继续说:“刚才这群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邪道中人。” “什么邪道?”符元森诧异道,孙近东和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青舞。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这宇宙就分位阴阳二气,上为阳是为天,下为阴是为地,阴生阳长。对于人间来说,清阳之气为正,污浊之气为邪,自古正邪对立而又相生相克,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青舞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邪道想打破平衡?”符元森似乎听出了什么。 青舞点了点头,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邪道也不是铁板一块,也分很多门派,这些是哪一派的,暂时没办法定论。至于跟你们怎么扯上了关系,还有和您的女儿有什么牵扯,这些我真的不知道,相信到时候会明了的,我们要紧的任务就是把您女儿躯体安全送抵师父那里。” “符叔,这些尸体怎么办,报警的话只怕误了行程,越拖越对我们不利。”孙近东说。 “是啊,挺棘手的问题。”符元森面露难色,点了点头说。 “我来处理。把他们拖到一起吧。”青舞说。孙近东不解,也只得照做,他趁机把这帮家伙的身上翻了个遍,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没有身份证,没有驾照,没有手机,没有纸条,没有纹身,包括车里也什么都没有,最终只能拍些照片,取了些指纹样本,记录了发动机号。 准备妥当后,青舞从包里掏出一个乌黑的瓷瓶子,上面系着红布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口,洒出了一些粉末在这五具尸体上,仍出一张符,双手十指呈奇怪的造型,随后踏着同样奇怪的步伐,同时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不一会,步伐停止,咒语也停止,这符还悬在半空中,呼地燃烧了起来。 “咦?”符元森他们发现,面前的五具尸体虽未着火,但是却好像被火烧了一样变黑变焦,慢慢变小,最后变成白色的灰烬,待符纸烧完,尸体刚刚烧剩下来的灰烬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些金属纽扣、皮带扣子等无法燃烧的东西。 “厉害啊,太神奇了,看来你师傅说的是真的,雨倩应该可以还魂。”符元森惊叹道,心中安心了不少。收拾好现场之后,青舞又在车顶上贴了几张看不懂的符纸,这才继续赶路。车上,符元森板着脸,孙近东也是一脸迷茫,只有青舞恬淡自然,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符先生、孙先生,我们好像处处被人盯着,我想这车子得换一个了。”青舞平静地说。 “叫我小孙好了。”孙近东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自己都觉得太唐突,马上压低了头专心开车。 “青舞姑娘说的是,可在这小镇上,不管是租个车还是买个车,恐怕都没那么容易啊。这租车的押金,看样子得赔掉了。”符元森无奈地说。 “镇上探头众多,说不定容易被发现,我看还是先不要到镇上了,找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那边是片坟地,就那里吧,晚上不会有人来打扰。”青舞指着远处说。 “坟地,夜里肯定没人了,可不会有鬼吧?”孙近东说完吐了吐舌头。对于孙近东来说,坟地里睡觉算什么,在死人堆里睡觉都不怕,刚才只不过是故意说说罢了。 第二十三章 养鬼人 “放心,只管休息,不闻不问不听,就没事儿了,正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窗。”青舞说完,望着孙近东笑了笑,这难得的笑容是那么的美,看得孙近东一愣,马上转过头去专心开车。 “依我看,我们的的手机卡全部得取出来,还得切断汽车的信号接收系统。”符元森说道。 “符先生说的没错,摆脱他们的跟踪还不够,车上已被我贴了符,或许能顶一阵子。”青舞很赞同,说着打开车窗,从包里掏出一张符折成千纸鹤一般,也不知说了什么咒语,放在手中一吹,这纸盒居然飞了起来,从车窗径直飞了出去。看得符元森、孙近东目瞪口呆。 “现在只能靠这个和师傅联系,用纸鹤去求援了,算一下时间,我们至少得撑得过明天才行。”放完纸鹤,青舞好像只是做了很普通的事情一样,完全不顾他们惊讶的表情淡淡地说着。 “你这包包,怎么跟机器猫的口袋一样啊,什么都有。”孙近东傻笑着说。青舞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放倒副驾驶的座椅睡了下来。 夜里,坟地里异常的寂静,可以清晰地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还有草地里的虫鸣声。 “有状况!”孙近东疏地坐了起来,推一推青舞,故意没有惊醒符元森。“这是人是鬼啊。”指着不远处一个人影,隐约看到一个老太太模样的人。 “当然是人喽,走路还有声音呢。”青舞很淡定地说。孙近东不得不佩服这美女,这胆儿真够大的。 “这么晚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她在梦游吗?”孙近东说。 “不像梦游,我去看看,唉,你别过来,免得被野鬼纠缠。”青舞说着,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孙近东只得向她伸了伸舌头,自从见识了两次法术之后,现在他也是对青舞言听计从了。 青舞并未直接走过去,而是稍微走近,躲到一块墓碑之后,运用道法提高听力,先听听那边的动静,了解情况再作打算。这时,老太太身后跑来了一群人,像是一家人,为首的是个老头子。 “景云…景云,你去哪里呀。”那个老头儿在喊着。 “妈!”后面人群中好几个人也在叫着。 这时,那老太太转过身来,这群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好像被惊吓到一般。“哼,景云?哈哈哈…”这老太太狂笑着,可这声音一点儿也不像老太太的声音,倒是像个年轻女人。 “范文均,你可记得这声音?”这时,老太太向前走了几步,望着老头儿恶狠狠地说。后面的人被吓得直直往后退了几步,有的女人被吓得哭了起来。 这老头儿僵直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颤抖地说:“香玉,是你吗?”这两人的对话没头没脑,只听得后面的人张大嘴巴,可是青舞却听出了点门道儿。 “呵呵,算你还有点儿记性。”这老太太轻声说,忽然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骗我?”突然提高的声音,音质非常凄厉,吓得好几个人打了冷颤。 “香玉,是我对不起你啊…”这老头儿说着,泣不成声,只是跪在地上大哭,后面有子女想上前搀扶,可他不许他们接近。 “哼,景云?你的心上人吗?”说着,这老太太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抓,深深的抓痕出现在脸上,鲜血直流,但她好像丝毫不觉得痛一般。“不好玩,这样太快了,我要好好的折磨她,让你开心开心。哈哈哈…”老太太仰起头来放声大笑,身影如鬼魅一般阴森恐怖。 “不要!”这群人惊呼着,哀嚎着,这老太太丝毫不为所动,好像还挺享受一般。 青舞探出头来,刚想起身过去。“不好!”她心中大惊,赶紧坐了下来,把一只手缓缓伸入包中。青舞刚一抬头,就大惊失色地躲在墓碑后面坐了下来,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变得如此慌张?原来,青舞施法增强自己的视听能力,施法过程中必然有灵力的扩散,就像说话的声波一样传散开去,普通人是发现不了的,有修为的圈内人士——修者就可以发现。青舞专注于老太太那边,疏忽了周边的情况,刚刚一抬头,就隐隐感觉远方有人注视着自己一般,这看不见的视线极其阴冷,只怕对方不是善类。在鬼上身的地方,有个造诣甚高的修者,还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那么这很可能是——养鬼人!青舞脑海中马上闪现了这三个字。 养鬼术据传缘起佛教,发起于道教,相传唐三藏西天取经归来,渡河时乘坐的大元突然沉入河底,导致许多经文遗失,其中沉遗的《谶》书流落至云南道士手中,遂创立“茅山道”,茅山道术一度兴盛,后传至东南亚一带,其中泰国、马来西亚尤盛,养鬼术被称为降头术中的“鬼降”。由于养鬼术比较邪门,容易错乱因果,不利于修行积德,更有甚者养鬼人功力不够或稍有不慎即可遭到反噬,此术在国内渐渐淡去,除了云南边陲地区之外,其他地区基本难觅踪影。 在东南亚,养鬼术最有名的当属暹罗养鬼术,最常见的是养童鬼(俗称“小鬼”,就是炼养八岁以下夭折孩童,甚至婴儿的魂魄),而养大鬼(成年人的魂魄)的则非常稀少,因为“人老精,鬼老灵”,人到年老处事精细,而鬼魂老了也会灵力大增,这可不是一般修为可以胜任的事情了。 青舞此前并未碰到过养鬼人,只是听师傅提起过而已,当她初步断定对方是养鬼人之后,深知对方绝非易与之辈,且恐非善类,要真的对付他们恐怕道行还不够,所以大吃一惊赶紧躲在墓碑后面。虽说孙近东、符元森都是人之翘楚,但他们只是普通人,是无法与圈内修者争斗的,青舞心中已暗暗做好最坏打算。 养鬼之人收走心仪的鬼魂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了却鬼魂的愿望,这样鬼魂才会愿意跟着他,根据刚才的境况来看,这个鬼刚刚找到冤家,应该是刚刚炼养,或许事情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忽然,一声鸡鸣,不远处村庄也陆续传来了鸡鸣声,那个发疯般的老太太突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一番后倒在了地上,青舞隐隐觉得那阴冷的感觉不见了,那个养鬼人应该是离开了。 “景云!”“妈!”“爸!”那群人混乱了,赶紧跑过来扶起两位老人。 青舞悄悄地走了回来,发现孙近东已经下了车,笑道:“刚才的鸡叫声怎么样?” “什么,是你?”青舞头一次惊讶了,愣愣地看着孙近东。 “那个老太太是鬼上身是吧,虽然我不懂法术,至少也听说鬼魂怕天亮,怕听到鸡叫,我看你后来又缩了回去,恐怕遇有困难,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怎么样?”孙近东得意洋洋地说。 谁知青舞听完,却瞪大眼睛说:“看得这么仔细,原来你一直在看我?” “额,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孙近东怎么也没想到青舞会这么一问,一下子乱了分寸,想赶紧澄清问题,越急越不会说话了,连脸都红了。 “随便说说啦,不过谢谢你的鸡叫,要不然还真不好办。”青舞微笑着,很快又神色凝重起来,低声说:“附近有高手,我们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是那个老太太吗?”原来符元森早就醒了,这时他下了车问青舞。孙近东一听符元森的声音,内心“咯噔”一下,心想他和青舞那一堆不相干的话不知有没有入他的耳朵。 “不是,是那个鬼魂背后的人,传说中的养鬼人。”青舞缓缓说道。 “什么?”这回答又是给了符元森、孙近东二人大大的问号和感叹号。 第二十四章 已经入局 “天也快亮了,总不能把车子停在坟地里吧,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最好是地下车库,这样阳气少一些,也容易避开耳目。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换一辆车子。”青舞说着。 “恐怕这两件事情都挺难办了。”孙近东抓了抓脑袋说。也是,这镇子很小,并非工厂林立的大镇,想找个地下车库只怕有点困难,换个车嘛,就更难了,难不成去偷吗? 车子开在镇子里窄窄的路上,一大早行人很少,通行还算顺畅,白天虽说容易被发现,但是直接危险倒是比较小,因为还没哪个邪道胆大到光天化日之下,在人群密集处大开杀戒的,否则,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你看,办法不是有了么?”符元森指着窗外,只见路边有个小店面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当”字。 “就是啊,符叔,人有时候就会钻入死胡同,车子拿去当了不就得了?”孙近东一看,恍然大悟。 “只是,我们的车子没有完整手续,只能当做赃物处理,不知能当个多少钱。”符元森虽说算是高官,但早年干过特工,什么三教九流的货色都见过,这些路边挂着“当”字的个体户只能算典当行,根本没有当铺的资质,所以那样挂着肯定也是不合法的,他们主要的利润来源也不是正规的典当,而是赃物,销赃可是暴利生意。他们租的车子,虽然交的押金远高于车子价值,可现在被追踪,无法与外界联系,只能把车子当赃物给当了,然后换个更差的车子。 此时还挺早的,天刚亮不久,这家“当铺”还没开门,孙近东下车“咚咚咚”地敲门,敲了好久,楼上终于有了回音:“谁呀!” “有好货。”符元森喊道,声音故意变得吊儿郎当的。 很快,当铺的卷帘门“吱啦”一声开了,一个秃顶男人穿着个小背心,大花短裤,拖着拖鞋走了出来,打量了符元森一道后,歪着嘴巴说:“什么货?” 符元森向着商务车撅了撅嘴,这男人一看眼睛一亮,又故意装作不太感兴趣般,漫不经心地说:“有证件的,五折,无证的两折。” “什么?你抢劫啊?”孙近东忍不住说道。 “刚做?这是行价,知道不?”这店老板用鄙视的眼光扫视了他们一下,搞得孙近东非常有揍他的冲动。 “可以进去说话吗?”符元森客气地问。 “额,也好,进来谈吧。”这男人说着,示意他们进去,嘴上还在说:“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我给的都是良心价,我看中的是长久生意,不好骗你们的。”老板一副童叟无欺的姿态,搞得自己很正派一样,青舞看了一直想笑。 “我看这车子,原价除掉折旧,估计最多十二三万吧。”店老板说着,不停地端详着他们。 “这是别克商务车啊,原价…”孙近东又忍不住了,刚开口就被符元森制止了。 “老板,要么按照十三万,两折就是两万六,就这么着吧,不过我不要钱,你给我搞辆商务型的面包车,后面可以开门,且要有手续的,暂时不过户也可以。”符元森顿了顿继续说:“从后院换车。” “额?”这老板迟疑了一下,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好说,都没问题,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说着,他跑到后院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他跑了回来,笑着说:“算你们运气好,正好有正货(有手续),一会儿就到。”不过也别说,这店老板还是真有门道,这么快就把事情给办的妥妥的,大约一杯茶的功夫,后院就传来了喇叭声。店老板惊讶的看着他们从车内抬出个棺材一样的东西,也懒得去多管闲事什么都没问,然后赶紧完成交易打发他们三人“滚蛋”。 “符叔,这生意亏大了,二十多万的车子折价两万六,后又换了个二手面包车,两万六能买个新的了。”张近东开着车,心里很不爽,二十几万一下子没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小孙,别在乎这些了,换车是我们的主要目的,安全抵达是我们的任务,多卖个几万块有什么用,纠缠这些小钱,反而可能节外生枝。”符元森舒了一口气说。坐在副驾驶的青舞偷偷地笑了几下,搞得孙近东脸上火辣辣的。 这时,青舞若有所思地说:“符叔,可能真的要节外生枝了。” “青舞姑娘,此话怎讲?”符元森奇怪地问道。 “昨夜发生的事情看来,这镇子上会有很多人丧命,如果就这么走了,青舞会良心不安。”青舞郑重地说:“替天行道是道家的职责,我不可见死不救。” 孙近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大声道:“好,这个我赞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孙近东义不容辞。” “好,我也支持你,不过你先把问题说说清楚,我们共同研究一下对策。”符元森不愧是大将风度,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够镇定自若冷静思考。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哪里会把这种小场面的争斗放在眼里? “嗯。”青舞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脊背有点冷飕飕的,回头一看,远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她摇了摇头叹道:“恐怕不是节外生枝,而是我们已经入局了。” 第二十五章 棒打鸳鸯 符雨倩和碧玉走在林荫小道上。 “爱莲,最近恢复的如何?”碧玉关切地问。 “很好,谢谢关心。”符雨倩答道。自己怎么到了这里,又变成了名叫“爱莲”的古代女子,符雨倩也不清楚,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着了,虽然满肚子的疑惑和无奈,可见到何奈后,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整个人好像还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内心还在回味刚才的拥抱和轻吻。不可否认,她和何奈真的是一见钟情,似乎冥冥之中注定的一对恋人,刚刚的见面,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位碧玉除了头上没有胎记外,长得几乎和自己的闺蜜——安颖瓷一模一样。 “还能记起什么吗?”碧玉问道。 符雨倩摇了摇头。这时,碧玉抿着嘴笑着说:“哦?爱莲师姐,这可就怪了,其他的都忘记了,可你的琴技可一点没生疏啊,似乎还更有精进,另外呢,你跟端木公子,那就更为精进了,哈哈…” “哎呀,碧玉,你好坏,又来嘲笑我!”符雨倩涨红着脸说。 “哦,没什么哈,你和端木公子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哦。放心吧,妹妹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所以嘛,跟我好好讲讲,你们具体怎么样了?”这个碧玉伶牙俐齿的,绕来绕去,还是在故意调侃符雨倩。 “不和你说了。”符雨倩装作生气的样子,加快了脚步,身后传来碧玉清脆的笑声。这碧玉长得小巧窈窕、婉约可爱,性格也是古灵精怪,跟爱莲的关系非常亲密,不小心变成爱莲的符雨倩,心底里也是把她当成安颖瓷了,有她陪伴,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不再孤独寂寞。 云慈斋,距爱莲弹琴的地方不远,原名云慈观,后来整个道观“阴盛阳衰”愈来愈胜,再后来完全成了道姑的“天下”,为了与其他男性为主的道观相区别,更名为云慈斋。这云慈斋虽说香火一般,人丁也不多,但是据说有一种女性才能修炼的秘传功法,修成者可汲日月之光华,与天地同寿。这功法从何而来,无人知晓。当然,这类惊世骇俗的功法也非一般人可修炼,需要机缘和资质,功法的奥秘深藏在道观的隐秘之处,仅主持一人知晓,传说中有一位主持曾借此修炼成仙,实现了形而上。云慈斋的现任掌门——静心师太始终未能参透其中奥妙,只修了点皮毛就已活得相当长久,无人知晓她究竟活了多久——道姑们一代又一代地换着,掌门缺还是那个掌门。 静心师太看着弟子一波一波的轮换着,可一直未能寻找到中意的传人,直到十年前偶然在流民队伍中发现了爱莲,这爱莲天资聪颖、灵觉超长,体内有股超凡脱俗之气,是修炼秘法的好料子,从此静心师太一直悉心培养,希望待她有朝一日仙去之后,爱莲可以继承她的衣钵。只可惜造化弄人,前些天爱莲在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滚下山去,肌肤未曾有多少伤害,但是整个人缺变了个样,这么多年的修行似乎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师傅都不记得了。静心师太怀疑爱莲是不是被“夺舍”了,可是仔细观察后,发现她的灵魂并没有变,仍然还是原来的爱莲。风烛残年之际好不容易找到了继承人悉心培养,可是突然一下子又变成了白纸一张,这样的变故对于静心师太来说实在是天大的打击。 云慈斋大堂内,静心师太安详地坐在太师椅上,爱怜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弟子。“碧玉,你下去吧。”静心师太平和地说。 “是,师傅。”碧玉行礼后匆匆退下。 “爱莲,你过来。”静心师太招了招手,慈祥的目光让人心里倍加温暖。 “是,师傅。”符雨倩怯生生地走了过去。对于符雨倩来说,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只能想方设法适应这里,还得保守着心底的秘密——她不是爱莲。她不敢去想,一旦大家发现她不是爱莲时会这么样。这静心师太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般,还有那个碧玉不但和闺蜜安颖瓷长得一样,居然和“爱莲”也是情同姐妹,这里的一切又让符雨倩心生亲切,所以内心一直有点忐忑惶恐,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骗子一样。 静心师太拉着符雨倩的手,慈祥地看着她,说:“爱莲啊,你跟着我已十年有余,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弟子,我年事已高,恐怕仙期不远了。” “师傅,不会的,您这相貌身体看起来就跟小姑娘一般…”这是符雨倩发自内心的话了,这静心师太非常的高寿,但是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加上天生丽质、保养得当,肌肤身材真的仍然像少女一般。 “为师亲眼看着蒙元灭亡,大明立国,至今已逾四个甲子,能如此高寿,全赖本派秘法,只可惜我资质平庸,不能完全参悟,无法实现形而上,只是增强了法力,延长了寿辰而已。”静心师太平静地说着, “天那!看了老皇历现在是天启六年,距离大明开国已近两百六十年,她至少出生在元末,这么算来她都快三百岁了?!”符雨倩心中大惊,文科出生的她对历史还是比较了解,这么一算,着实吓了一跳,静心师太的高寿,听碧玉和其他姐妹都提及过,可怎么着也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高寿。 “与日月同辉、天地齐寿相比,这差了远着呢。”静心师太笑了笑,接着说:“你的资质胜过我,只要潜心修炼必能青出于蓝,甚至可以和祖师一样得道成仙。只不过,近年来魔道兴起、天道衰微,苍生重落于水火,只怕会有一场大战啊。”说着,她摸了摸符雨倩的头。 “嗯。”听得云里雾里的符雨倩只能这么应声一下,她知道静心师太肯定有话要说,只是还没有切入正题。 “一旦为师不在了,你可要挑起重任啊。”静心师太又开始发话了。 “师傅,可我……”符雨倩急道。 静心师太说:“你上次并未伤及魂魄,依我看,神智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继续服用我的丹药调好生调养。” “是。”符雨倩赶紧点头称是。 “爱莲,我们道家门派众多,教规也略有不同,我慈云斋不可嫁娶,你可记得?”终于,这静心师太兜完了圈子,切入了正题。符雨倩偷偷抬头看了一下静心师太,觉得这时的她,眼中透着一丝严厉,吓得她赶紧低下头来连忙称是。 “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教也有教规,这些都是触碰不得的,念你神智尚未恢复,今日之事暂且不提,不可有下一次,你可知晓?”静心师太说着说着,话语变得严厉起来,只吓得符雨倩魂不守舍。 “是…可是…”符雨倩支支吾吾地说着,这回真的是被吓坏了,刚刚与何奈见面时仅有碧玉见到了,周边并无其他人,这静心师太又是如何知晓的呢,难道花花草草都是她的耳目?这可如何是好呢,刚刚见到了何奈,就要被“棒打鸳鸯”了,那以后怎么办呢,何奈又会怎么想呢?她自己在这里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一直冒充爱莲吗,可惜对什么道术修炼一无所知,且自己对这些也是全无兴趣。 “端木公子确实一表人才,可惜有缘无分,免得越陷越深无法割舍,那就到此为止吧,爱莲,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静心师太双手紧紧握着符雨倩的手,严厉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乞求。看着她的眼神,符雨倩不知如何回答,难道直接跟她说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符雨倩?不能,谁都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可是不答应也不行,难道还会由着她吗,这可是古代啊,“忠孝礼义廉耻”是维系整个社会的至高无上的教条,她又怎能违背教规和师傅的要求呢? 听到这里,符雨倩已经泪流满面,低声啜泣。是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何奈一个懂她爱她的人,仿佛暗夜之中刚刚看到的一线光明,忽而又要消失了,这时,她又想到了父亲、姑妈,或许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爱莲,为师也曾年轻过,能体会得到你的心思。唉,儿女情长,相思断肠苦。有缘有份当然再好不过,最怕的就是有缘无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心性的修炼,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去静养吧,调整一下心情,稍后再服一剂汤药。”静心师太语重心长地说。 “是,师傅。”符雨倩点头作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十六章 灭门之灾 张东杰大呼:“又是你…哎呀!”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张东杰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用手一摸,鼻血都出来了。 “黑衣人,你,你想怎么样?”赵磐怯声说道。 “你们干的好事!你,害死了店老板,知道吗?”黑衣人说着,一把拉过张东杰,恶狠狠地说:“交出来!”这回离得很近,张东杰看清了他的面貌,一头短发下面,是一张黝黑瘦削的脸,薄薄的嘴唇,那双细长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你的内心一般。 “好…好,我们带路。”张东杰赵磐二人深知,黑衣人功夫太过牛叉,这样的“瘟神”实在是惹不起,只得乖乖的带着他取数据卡。 “你们拿不到物证了,就连店老板也死了。”黑衣人突然放低了声音,平静地说:“你们两个一心寻死,我也救不了。知道吗,你们已经被牵扯进来了。”黑衣人的话,听得张东杰赵磐二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而又不寒而栗,什么寻死,牵扯到哪里去了?这几天实在是太操蛋了。 夜里,张东杰、赵磐领着黑衣人向“敦厚宠物店”奔去,刚跑了一会儿可以望见路灯下的宠物店的招牌,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挡住他们俩,指着前方说道:“迟了,东西已经不在了,不要自投罗网。” “啊,你怎么知道的,还远着呢。”赵磐奇怪地问道。 “感觉。”黑衣人随口说道。 “额?这也忒…那算了,我们回家去了。”张东杰说着刚要走,被黑衣人一把拉了回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疯了吗,怎么就一心找死呢。”黑衣人怒道。 “怎么了,去也是找死,回家也是找死,你说我们怎么办?”赵磐嘟囔着说。 “找个地方说话。”黑衣人拉着他们俩东拐西拐,镇上的小路,黑衣人好像比他们这两个“土著”都熟悉,最后到了一个很偏僻处——一处小土坡边上的破房子后面停了下来。黑衣人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保没人尾随之后,按着他们两人坐了下来,说:“谁来说?要一五一十地说,那个盘里,你们看到了什么?” 看样子黑衣人还不太坏,被搞得晕头转向的张东杰、赵磐二人只好把看到的细节一一道来。“难道是她?”黑衣人说着,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最后,赵磐还是仍不住责问黑衣人为何要害死符雨倩和她姑姑。 “你看到是我做的吗,有什么铁证吗?”黑衣人很生气地说。张东杰、赵磐只能蓦然摇了摇头。“这就是了吗,那天附近那么多人,怎么就不怀疑别人?实话跟你们说吧,她们被害后,我确实在现场,是我去晚了没能截住凶手。”黑衣人说着,似乎有点自责。 “得了,打住,不要问一堆没用的问题,赶紧为你们的小命着想吧。这几日,最好能避一避风头,这样吧,你们各自给家里打个电话,找个借口,我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黑衣人说。张东杰、赵磐两人是一肚子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吃了闭门羹。 “你让我们撒谎?”赵磐刚说完,就仿佛看到黑衣人犀利的眼光,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掏出了手机。这时,张东杰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来的还真及时。”说着,张东杰接通了手机。“喂,爸。啊?没事儿,这几天…什么?那好,我马上回去。”张东杰说完挂了电话 “诶,不是说好了一起逃难去的吗?”赵磐首先发话了。 “逃命当然要紧了,你说是不是该回去和他们道个别,至少也拿些行李?”张东杰蓦然说道。 黑衣人不耐烦了,说:“我说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命了,你以为我这么想救你们啊,我事情多着呢。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我妈身体不好,刚刚送医院了,你说…”张东杰无奈只得说了实话。 “不是吧,阿姨她没事儿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等会我再给家里电话。”赵磐还是挺有义气的,说着收起了手机。 黑衣人实在是无奈,只好说:“你们就好自为之吧。夜里十二点前,破庙里见,否则你们就自生自灭吧,我可管不了了。” 张东杰、赵磐二人超小路向医院跑去,一路上很顺利,没有人尾随,很快他们到了医院附近的一条小巷子,巷子尽头站着两个人,手里好像提着水果。 “爸!”张东杰第一个认了出来。再跑近几步,赵磐也认出来了,另一位正是自己的老爸。“爸,你也来了?”赵磐很奇怪地说。虽说自己和张东杰是铁哥们,但是他们父亲辈只算是点头之交了,怎么这么晚了他老爸也来关心张东杰家的事情了? “小磐,刚才路上碰见老张家急匆匆的,找了平板车将你阿姨拉来医院,我就顺便也来看看了。”赵磐的父亲说着,提了一下水果,说:“还不帮忙提一下,很重的”。 “哦。”赵磐赶紧走过去,刚刚接过水果,只见肚子前面寒光一闪。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赵磐发觉那寒光一闪而过,他老爸闷哼了一声,边上张东杰也是一声惨叫摔倒在路边,张东杰的父亲手捂着胸口趴在地上。是黑衣人!他手里握着一把不怎么闪光的短剑,剑头上还在滴血。 “你!”张东杰愤怒地大吼着,正要去和黑衣人拼命,突然发现他父亲的躯体慢慢化成了黑色烟雾。 “啊!”又是一声惨叫,赵磐的父亲刚刚转身还未来得及逃走,背后已经插着黑衣人甩出的短剑,和张东杰父亲一样,身体慢慢化成了黑色烟雾。“你…你这个妖精,使了什么妖术?”赵磐彻底愤怒了,这明明是他的父亲啊。 黑衣人走了过去,一把抽回短剑,两个“爸爸”很快彻底变成了烟雾消失了,只留下衣服鞋子和水果袋子。“我说你们这两个笨蛋,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也好,把你们当诱饵,引出了这两个坏蛋。” “你放屁,这是我老爸!”张东杰愤怒到了极点。 “再这么不敬,小心我抽你,他们不是你们的父亲,但是,这足以推断,你们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很遗憾,你们不听劝。”黑衣人无奈的说。 “你说什么?”赵磐冲过去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泪水决堤一般流淌着。张东杰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彻底的懵了。 “你也过来,我让你们回家看看。”黑衣人轻松地拉开赵磐的手,对着张东杰说。张东杰傻傻的走了过来。这时,黑衣人双手分别放在他们二人的头顶,低声说道:“赶紧想象一下,你已经在家里了。”说完,他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很快,张东杰、赵磐二人眼神呆滞如死了一般,元神离开了身体,迅速飞回家中? 不一会儿,黑衣人突然喊道:“归位!”他双手一松,张东杰、赵磐二人同时回过了神,同时瘫坐在地上,伤心欲绝?似乎没有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了。他们二人就像小孩子般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时不时地用头撞地——刚刚看到的太惨了,他们难以承受突如其来的打击。刚刚张东杰、赵磐二人的元神分别回到了家里,可他们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家中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地气绝身亡,他们的父亲整个头部的皮肤都没有了,看着这些,他们彻底崩溃了。 “俩娘炮,走!”黑衣人双手在他们背上一拍,一个肩膀扛一个,居然健步如飞地走了。 第二十七章 惊掉了下巴 “这是哪儿,我在做梦吗?”张东杰醒来一看,天已经大亮,发觉自己好像在宾馆里。他拉开窗帘望去,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很高的楼上,窗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胖子,快醒醒。”张东杰一把推醒了赵磐。 “额,嗯?啊!我在做梦吗?”赵磐一惊一乍地大叫着。张东杰在赵磐的大腿上狠狠一捏,赵磐立马弹簧板弹跳起来,大叫:“哎呀!你干嘛?” “操!这么说,我们没有做梦!”张东杰掐万赵磐后,大声说。这时,门开了,还是那个讨厌的黑衣人,这时他确是西装革履,墨蓝色西装下面是白衬衫、条纹领带,头发一根根精神抖擞地站着,搞得跟都市精英一般,只不过左手依旧戴着一副皮手套,他笑着说:“都醒了?” “这是哪儿啊,昨天的都是真的吗?”张东杰一脸的迷茫,赵磐也是眼巴巴的期待黑衣人说,昨晚的事情都是假的。 黑衣人一本正经地说:“欢迎来到上海!很遗憾,昨天的事情都是真的。” “?!”张东杰、赵磐两人的脑袋里估计只有这两个符号了。 “别他娘的哭丧着脸,还真是娘炮。”这衣冠楚楚的黑衣人,突然说话跟个痞子一样,板着脸继续说:“快点洗漱,我的BOSS想见见你们。” 这时的张东杰、赵磐二人木头一般地穿衣洗漱,极端的悲痛、哀伤、惊讶,各种极端的感觉一股脑的冲进了心里,整个人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洗漱完毕,他们仍然木头一般跟着黑衣人(就这么叫着吧,虽然这时已经不穿黑衣服了)走进电梯,然后拐来拐去,到一个大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他俩抬头一看:“董事长室”。乖乖不得鸟,上海高档CBD里面的董事长,肯定来头不小,但这又跟他们这俩**丝有什么鸟关系呢。 “黑衣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应了一声,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张东杰第一个感觉到了。推开房门,他们进去一看,真的是乖乖不得鸟,这个震撼,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只见宽敞硕大的办公室内布置得富丽堂皇,整个墙壁好像度了黄金一般金光灿灿的,房间内每一个装饰物看了就知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玩意儿,角落里一个超级气派的老板桌上,坐着那位神秘的董事长,他正低头看报,见有人来,放平报纸抬起头来。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坐!”这人微笑着,指着边上的椅子让他们坐下。 “啊?神马,****!”张东杰、赵磐心里一起惊呼着,惊爆了眼球,惊掉了下巴,实在是惊得外酥里嫩,完全忘记了失亲之痛。是谁,能让张东杰、赵磐二人如此惊讶呢?原来老板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嘲笑威胁过的那个老和尚! “很惊讶,是吧?我叫竺源。你们已无处可去了,就暂且留在这儿吧,我可保你们周全。”一本正经的竺源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欠扁。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张东杰问道。 “凭什么?就凭你们两个出了公司大门,必定活不到明天,要不要试试?”竺源这一句话确实把他俩给吓着了,他说的应该是事实,凭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怎么摆脱那帮恶人的追杀?更何况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担着风险救了我们,有什么好处?”赵磐继续问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家互不相识,对方费尽心机来搭救,肯定有他的目的。 竺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喃喃地说:“我思故我在,一切皆为空,你们其实是张白纸而已。”这话没头没脑的,听得张东杰、赵磐二人云里雾里。 张东杰无奈地说:“竺先生,可以通俗点儿吗?咱兄弟没文化,听不懂太深奥的话。” “呵呵,总算客气了。我要告诉你们的,会比看到我的时候更加惊爆。”这竺源还在吊胃口,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昨晚死的那些人,其实并不是你们的亲人,也可以说,你们两个都是孤儿。” “什么?!”张东杰、赵磐二人齐声大叫着跳了起来。 竺源的脸上绽放着他那招牌式的欠扁的笑容,开心地笑着说:“怎么样,够劲爆么?” “你…你在说什么那?我们家人刚刚遭遇不幸,你就这么说啊,到底什么居心?”张东杰非常气愤地说,赵磐也是气红了脸。 “想听我解释,就不要插嘴,屁话这么多。”竺源大声骂道,他那欠扁的笑容没有了,换成了要扁人的凶脸,吓得张东杰、赵磐不敢再吱声。他继续说道:“你们两人,还有何奈,到这个镇上只有九天而已,你们的记忆,只不过是人工植入的而已,包括你们亲人的记忆。” “这,这也太荒唐了,耍我们吗?你怎么证明?”赵磐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九天之前的所有记忆,回忆一下,有彩色的吗,是立体的吗,能体会到当时的情感吗?你们的家人,有人跟你长得很像吗?”竺源笑着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只见张东杰、赵磐二人楞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都吃惊地摇了摇头。 “真实的记忆是你的知觉对外界的感触,是带着情感的、立体的、彩色的,而植入的记忆虽然看起来很真实,但毕竟是人为的东西,背后的组成不是知觉的感触,而是像二维码一样的程序,所以你们之前的记忆就像老式相机的底片一样,是平面的,没有颜色,更没有情感。再反过来回忆一下最近九天的记忆,然后自己对比一下吧。”竺源说完,张东杰、赵磐愣愣的,好像在不停地回忆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可以随便问一问邻居,他们是什么时候看到过你的。正因为时间很短,所以不容易出现破绽,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竺源继续说。 这时,张东杰赶紧掏出手机拨了一下:“喂,老板,我是张东杰啊,就是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石桌坏了,还记得不。哦,没什么事儿,我想问一下,我们第一次去吃饭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哦,是你啊,以前没见过你们,要不是坏了桌子还真不记得呢,一共来过两次。”老板最后的那句话,就像一记闷棍,把张东杰打懵了,他们的记忆里,不知去吃了多少次,以至于都把那里称为“老地方”了。 赵磐也立即拨了个号:“喂,张老师你好,我是赵磐,啊,不认识?我就是你们班的啊,那个胖胖的,去年刚刚毕业,毕业的时候和王小六两人,把教室的门都打坏了,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赵磐、王小六,你是谁啊,我们班没这些名字,打错电话了吧!”接着,那头挂掉了电话,这时,赵磐也是彻底的懵了。 不是他们太可怜,而是这个世界太疯狂,刚刚死了家人,还没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又被告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什么又是真?现在的自己是真的吗?他们不知道,甚至对自己是否存在过都开始怀疑,好像真的是万物皆为空了。 “董事长,董事们在等您呢。”刚才倒水的美女走了过来,对着竺源说道,又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说了一会儿。 “嗯,鬼魅入侵,无孔不入啊。”竺源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说。转过头来,对张东杰、何奈说:“你们两个先回房间清理一下脑袋,我有事先走了。” 第二十八章 恨不起来 刚刚走出小木屋,那位道长就迎了上来,躬身行礼作揖,非常客气地说:“贫道闵融见过端木公子,我等接风来迟让公子受惊啦,请恕罪。” “想不到这些个古人还挺有素质的,说话又有礼貌又客气。”何奈心中暗笑,连忙也是装模作样的躬身作揖,口中赶紧说道:“闵道长,多亏了你们啊,不然我可就惨了。” “端木公子,此次确是贫道的罪过。道家讲究因果,鄙人邀请公子小聚是因,这才有碰到山贼的果,所以恳请公子原谅了。”闵道长还是谦逊和蔼地说着。 何奈想想觉得也是啊,还真可以怪到这鸟道长的头上,要不是他邀请,哪里会碰上这码事儿?不过又想回来,还不是自己也想来蹭吃蹭喝吗,人家一邀请就屁颠屁颠跟着来了,结果弄丢了一根手指变成了残疾人,还差点连小命都不保,自己也真******贱! 这时,有位小道急匆匆地跑来,行礼道:“禀报师傅,山贼已悉数擒获,全听师傅发落。” 闵道长说:“全部押回,待明日交官府处置。” “是!”这小道刚想转身走开,忽又开口道:“师傅,还有一事禀报。”后面一句话声音比较小,好像有点心虚一般。 “讲。”闵道长和声说道。 这小道说:“是,师傅。刚刚擒获一山贼,他正背着老母准备逃走,现在一直苦苦哀求,敢问师傅是否要网开一面?” “哦?看看去。”这闵道长,快步向山贼跪着的地方走去,何奈、尹诗意他们也跟着走去。何奈走近一看,立马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切齿,这人是谁呢?原来,跪地哭爹喊娘求饶的人,正是刚才差点挖了何奈心肝的那个猥琐男! “道长,道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看到闵道长走来,这猥琐男跪在地上爬了过来,那样子要多龌龊有多龌龊,何奈真想冲上去猛揣一通。 “作恶多端,被你害死的那么多无辜亡魂,又要找谁去做主啊?”闵道长面无表情地说,抬头看着不远处跪着的一个老妇人,这老妇人很瘦弱,跪在地上显得更加弱小,身子不停地发抖,看起来煞是可怜。 “道长您有所不知,山西连年大旱,我们阳泉今年更是颗粒无收,百姓们要么饿死,要么做了贼寇到处抢略,其实也只有当贼才有个生路啊,我们也都是被逼的呀。” 刚有个道士想打断他的说话,闵道长示意一下,让他继续说。 “道长,我堂堂男子汉,要杀要剐都不怕,只是尚有年迈的老母,腿脚不便、双目不明,如果小的死了,谁来照顾她啊?小的身材矮小,不善打打杀杀,也不是做山贼的料,不过幸好尚有烧菜的手艺,被这山贼头子看中,小的只不过是个伙夫而已,能分到的口粮也很少,我都是先供着老母吃,一直艰难度日…” “儿啊~”那位老妇人突然大哭,这哭声实在是太过凄惨,听得只叫人内心发颤。“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说大王待你不薄,顿顿可以吃的饱,让我放心的吃。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饿肚子啊。”说着,她爬了过来,手摸着这男人的脸,泪流满面地说:“娘看不见,只觉得你又瘦了,我们做贼,造孽太多啦,你就别求了,要杀要剐随他们便吧。娘不怕,这黄泉路上,娘会跟你一起走。” 不知怎么的,对于这个猥琐男,何奈这时怎么也恨不起来了,只是心中酸酸的,觉得他挺可怜的,还觉得自己挺混蛋的,唯一的亲人加长辈——敦叔,自己从没有认真孝敬过,只会到处给他惹麻烦。甚至觉得,跟面前这个猥琐的山贼相比,自己简直是一坨屎。何奈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对闵道长说:“闵道长,他们也的确挺可怜的,要么就放了他们吧。”身边这群道士也在低声议,好像也有不少人希望放了他们二人。 跪在地上的猥琐男一听,连忙抬起头来望着何奈,眼中布满泪水,一脸的感激,说道:“多谢端木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曹六下辈子愿为您做牛做马!” 闵道长微笑着看着何奈,说道:“不愧为先贤嫡传,端木公子能够以德报怨,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之至。只不过,可怜归可怜,贫道不可越俎代庖,代为审判,只能押送官府听候发落。请公子见谅。” “这鸟道士怎么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太******文绉绉了,听的晕乎乎的,直接说不行不就得了。”何奈不爽地想着。 “尔等可知,京畿乃大明重法地,杀人抢劫的惯犯,罪当凌迟。再者,尔等作恶多端,人伦尽丧,按《大明律例》必判为十恶之罪,很难赦免。”闵道长提高声音,义正言辞地说着,听得山贼们胆战心惊,许多山贼听到“凌迟”二字直接瘫倒在地,猥琐男和老妇人则是抱头痛哭。 何奈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年代了,原来是明朝,心里还暗自庆幸一下——明朝好像也不太远吧!至于端木是什么先贤之类的,完全听不懂,不知道老道在说什么。 “私放重犯也是重罪,我如何放你?”闵道长低头对着猥琐男说:“不过,百善孝为先,你能如此孝顺,实是难能可贵,且落草为寇也是迫不得己。待明日报官后,我定会去衙门为你求情一番,恳请酌情开恩。”闵道长说着,示意道士们将山贼捆绑全部押走,后又将尹诗意叫到一边,轻轻耳语一番,只见尹诗易微笑点头。 “哦,原来这臭道士也怕官啊,也倒是,万一山贼们揭发他私自放走了犯人,估计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何奈想到这里,轻蔑地摇了摇头。 晚上,月亮已扒开浓云闪着莹莹的亮光,把山路照得亮亮的,凉飕飕的清风夹杂着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畅,何奈长长的舒了口气。下山的路上,闵道长与何奈走在最前面,这闵道长一路上的话也不少,他的话比尹诗易更加难懂,这可就苦了没文化的何奈,真是听的他头都快肿了,也只听明白好像在说明天的什么论道。何奈也实在没办法,老道一边讲,他也就一边“哦哦嗯嗯”的随便附和着。老道好像也怀疑何奈被吓坏了,并不在乎他的****反应。正好这时有几位貌似小头头的道士走了上来和闵道长谈什么大事儿,何奈借机放慢脚步逃离这个“话痨”,听不到之乎者也的“屁话”后,耳根总算是清净了。 何奈走着走着,突然想到:“唉,尹诗意这小子哪儿去了?”他转头来回望去,一直没见着尹诗意的影子。 “这家伙,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何奈还在寻思着呢,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不好,有人逃跑啦!”接着是一阵追喊声。 第二十九章 花瓣澡 过了一会儿,何奈肩膀被“啪”的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尹诗意,只见他笑容满面,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么?”何奈奇怪地说。 “说来也算是好事吧,还记得那对母子?”尹诗意神秘地笑着说。 “哦,原来如此,逃走的人正是他们,你们也没追上,对不对?”何奈一拍大腿,全都明了了。 “嘘!小声点,意会即可。”尹诗意神叨叨地说。 是啊,原来如此,这闵道长还是挺有善心的,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能答应放了他们母子?背地里偷偷做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顺利逃跑即可,实在是太妙了。何奈想着想着,对这个闵道长也多了几分好感,只不过这个什么道观到底什么来头,跟端木公子到底有什么来往,包括这什么端木家是什么鸟,他都一无所知,除了尹诗意之外,也不敢随便找人聊天,生怕万一哪里漏了破绽就不好办了,得想方设法把这个什么端木公子装得像一点。这位尹诗意,帅的有点阴柔,还有点古怪,但是何奈凭直觉,这人应该还是能靠得住的。 “雨倩,你现在过得好么,下次怎么去找你?”何奈忽然又想起了这牵肠挂肚的心上人,望着远方发呆。 “端木公子,刚刚脱离虎口,就忙着思念温柔乡了?”尹诗意打趣道,这家伙说话也实在是太犀利了,弄得何奈非常不好意思,可又不知怎么反驳。 “尹兄,闵道长说的什么论道,是什么样的?”何奈只好岔开话题。 “哦,这个有点儿意思,据说有一群学士明日会途径本观,希望与师傅探讨一些学问。师傅也是仰慕公子的才华,才特邀公子一并参与的。”尹诗意说着,亮亮的眼睛看着何奈,看得何奈很不舒服。 何奈听完心中大骂:“一堆什么鸟学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要讨论什么道,道你妈个头啊!我何奈脑子里,除了加减乘除和一些简体汉字以外,什么知识都还给老师了,明天不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那不是一下子就穿帮啦?我这山寨版端木公子万一被识破,不是变成诈骗犯了?这古代的班房估计没那么好蹲吧,尼玛的,真是越想越怕。不行,得想办法逃,论不了道,我还躲不起么?” 这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何奈也跑不到哪儿去,万一再遇上一帮子山贼,那可就真的“爽歪”了,所以只能跟着他们回道观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再择机闪人。 到了传说中的“妙峰庵”之后,山贼们被押送到地牢一般的地方去了,那个时代也很神奇,居然连道观都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场所。 何奈跟着闵道长一路走着,接连穿过了好几道门,最终到了大厅,其他道士们已经先后退去,只剩下闵道长、何奈、尹诗意,另外还有两位长了小胡子的道士,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应该是这一派的“高层”领导。 “闵公子大驾光临,让蔽观蓬荜生辉啊,快请坐。”这闵道长笑容可掬,又开始客气起来,弄得何奈很不好意思,边上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坐下之后,这才发觉浑身酸痛,除了那个断指之外,两腿的所有关节几乎都酸痛的不行。 这时,一位小道跑来斟茶,刚倒出的茶水热气袭来,一阵阵的清香。 “端木公子,这是本派上好的药茶,这茶叶取自悬崖峭壁中自然生长的茶树,树根钻入缝裂石顽强生长,树叶日日汲取日月光华、山涧甘露,是天然的养生佳品,另外经过本派独门秘法炒制,喝了可提神醒脑、强身健体,请用茶。”说着,闵道长示意何奈喝茶。 “呵,好像来头不少啊,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何奈心里想着,口中却说:“多谢道长好意,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何奈其他本事不咋滴,这模仿能力可是超一流,“穿越”过来才一天不到,就把古人的言行模仿的惟妙惟肖了。 “好茶,果然是好茶!”何奈这回可是由衷的赞不绝口,刚刚只是一口喝下去,整个身子觉得轻松了不少,疲劳感顿失,双腿关节的酸痛感似乎都有所减轻。 闵道长听了,微微点头笑了笑,说道:“端木公子,据悉令尊尚不知你已获救,带着银两赶来,估计明日可达。请放心,我已命人去接住他们,明日你们父子便可好好一聚。” 何奈心想着,这端木家还真他妈有钱,一万两白银啊说拿就拿出来了,看来这端木公子还真的挺值钱的,比我这何奈金贵多了,操,这人命怎么就差那么多呢?不过,嘴上还是学着古人的模样寒暄着。 接着,这道长又说了一大堆“屁话”,何奈听懂了个大概,大意就是他很忙要闪了,让尹诗意陪他去安顿梳洗一下,然后会有人送点吃的过来。也确实,经过一下午的“折腾”,何奈整个人已经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臭气熏天(挖心的时候吓尿了),真的要把人家的道观都给玷污了。 一听说吃的,何奈又来了精神,心想:“也好,肚子也确实饿了,道士好像没什么口忌吧?最好大鱼大肉来一盆,啤酒来一桶,老子也能一并吃完。哦,对了,啤酒就算了吧,量他们也没有。” 尹诗意领着何奈七拐八拐,最后推开了一个房门,门一开,即可闻到一股令人舒畅的檀香味,里面铺着松木地板,整套精美的黄花梨家具,屋内处处点缀着珠玑琉璃,整个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而又精美华丽。何奈心中惊叹,想不到这群道士还真有钱,古代人的生活品质真不赖。 走进屋内,大厅里一个大木桶正散发着腾腾热气,里面装了大半桶的水,水面上飘着各种颜色的花瓣。何奈心中笑道:“切,请我洗花瓣澡啊,哈哈。” 尹诗意指着木桶说:“公子,请洗一洗吧,洗完换身衣服。”原来木桶边已经放着一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想来这些小道们的服务还是挺利索的。尹诗意说完并未走开,反而要过来给何奈宽衣解带。 “额?哦,尹兄,我自己来吧。”何奈慌忙说道。 尹诗意微笑着,柔和的眼光看向何奈,说:“公子,您手上有伤,要么我来帮你沐浴吧。” “啊啥?卧槽,你想占我便宜吗,找个美女来帮我沐浴还差不多,你就一边去吧。”何奈心想,却满脸堆笑地说:“多谢尹兄关照了,只是少了跟手指头,不碍事,我向来不习惯别人帮我洗澡,我…” “好了,既然如此,公子就自便吧,千万别弄湿了伤口。对了,这桶内泡有多种草药,有助于缓解疲劳、舒筋活络,是在下特意安排的。”尹诗意微笑着,风度翩翩地说。 “多谢尹兄了。”何奈笑着说,心想这小子还不错,想的挺周到的,给你点个赞!还有尹诗意的金创药好像真的灰常不错,此时何奈的手指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微微有点痒。 这个黏糊糊的尹诗意终于走了,何奈舒了口气,脱完衣服跳入木桶,只泡了一会会,就已觉得浑身舒畅,被马拉着跑的两条腿终于不那么累了,心里想着,这古人的方子都还挺好用的,要是拿到现代去卖,应该能发财吧。 突然,“啪!”一声脆响,惊得何奈差点喊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没有不散的宴席 话说静心师太在石壁前作法后,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符雨倩赶紧冲上前扶住。在符雨倩的搀扶之下,她站直了身体,笑着说:“不用担心,没事儿。”说完,赶紧拉着符雨倩就往石壁走去。刚刚静心师太施法后,这个院子并没有任何变化,符雨倩还以为她施法没能成功呢,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成功了。只不过,前面明明是石壁啊,继续往前走,要去撞石头吗? 静心师太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说:“爱莲,相信为师,默念静心诀,保持灵台清明,心无杂念。” “嗯。”符雨倩应了一声,赶紧在心中快速地念着静心诀。符雨倩的悟性甚高,她明白了,刚刚静心师太施法肯定是在石壁上打开了门,只不过其他人看不见罢了,要想进这个门,首先必须坚信这门的存在,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内心清明虔诚,才能够有机会接触本派绝世秘法。她跟着静心师太坚定地向石壁走去,把面前有形的这面石壁想象成一个虚无的存在,她想,既然这里活生生的世界都可以虚无,那么这面石壁又算的了什么? 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符雨倩搀扶着静心师太顺利地走入石壁,这时,符雨倩发现她们两人好似行走在太空一般,四周都是幽深无垠的虚无,没有脚步声,没有风声,似乎连空气都已不复存在。 “爱莲,切勿分心,继续走。”静心师太并未开口,居然直接把意思传入符雨倩的心中。 “是,师父。”符雨倩惊讶地发现,她居然也可以用心来说话。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有形的存在——一个巨大的洞穴,洞内没有火烛,却很明亮,这洞内左侧,有个漂亮的石头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凳,亭边是一条弯弯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河边生长着树木花草;右侧有形态各异的怪石假山,最高的假山有十多米高,顶上居然也有个石头亭子;洞穴正中是一面空旷的练功场,地上印有巨大的太极八卦图;正对面是一堵巨大的石墙,石墙上面刻有许多文字,字体笔画隽秀飘逸而又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高人所作,石壁左右两侧分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青龙白虎。 “此地乃虚空之所,不受任何外界干扰。这里并非人人可入,你能随我走入石壁,已经过了第一关,这本身就是机缘。”静心师太轻轻摸着符雨倩的手,微笑着说。 “嗯”符雨倩应了一声,实在还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但是她突然发现,静心师太的身影慢慢模糊起来。她大惊失色地说:“师父,您的身影,这,这是怎么回事?” 静心师太深色平静地说:“雨倩,为师已油尽灯枯,大限将至,仙去之前,终于了却遗愿。” “什么,师父已经知道我不是爱莲了?”符雨倩心中大惊,心里有着做贼一般的负罪感。 “没错,”静心师太似乎知道她的心思,接着说:“爱莲也好,雨倩也罢,你们都是同样的灵魂,只不过是不同的轮回罢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徒儿。” “师父!”符雨倩流着泪跪了下来:“雨倩一直在欺骗你,实属不该。” 静心师太扶着她的双肩,笑着说:“不,这不怪你,或许是天命所定,能够与两世的你一起相处,也是莫大的缘分呐。雨倩,快快起来,为师时间不多了,务必听我说完。” “嗯。师父!”符雨倩一听静心师太即将离去,又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泪流满面。静心师太轻抚着她的秀发,动情地说:“莫要太过悲伤,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用的伤别离,不如记住你我师徒情谊,当你想念我时,我便存在。道家的修炼,就是修性炼命,贵在养心、修心,正心定意,修性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淡然无感,而体气和平。雨倩,现在的你我,都是灵体,这里的一切也都是虚空,正所谓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修习绝世秘法,修的是心性的层次,心到则力到,心有则道生。这里只有有缘人才可进入,也只有能够领悟秘法、能够适应秘法的灵魂,才可以出得去。秘法要么不修,要么至少修得五成,否则,不是躯体永陷虚空,就是灵魂坠入万劫。因此,数百年来,我苦苦寻找可以修炼秘法的传人,幸好偶然中发现了你。当你发生意外,记忆全无之后,我曾想再次从头教导,待时机成熟之后,领你修炼秘法。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为师受奸人所害,命不久矣,或许,这也是天命。” 说完,静心师太动情地看了看符雨倩,眼角流出两行浊泪,有点哽咽地说:“此时领你进入石壁,时机并不成熟,实则是为师的私心,是为师甘愿你冒着万劫不复的危险,来赌本派的传承。雨倩,为师——” “师父,不要说了,您没有过错,这是雨倩心甘情愿的。”符雨倩赶紧打断静心师太的话,这时,静心师太的身影更加黯淡了,且黯淡的速度更快了。 “啊,师父,不要,不要!”符雨倩紧紧拉着静心师太的手,可是她的手慢慢变得跟海绵一样柔软,再一会儿根本握不住了。 “师父!”符雨倩撕心裂肺地叫着,空中仅剩下静心师太那带着微笑的慈祥的脸影,很快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对于符雨倩来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静心师太犹如自己的母亲一般和蔼可亲、值得依靠,然而,这个唯一的依靠就这么突然消失了,陪伴自己的只有这无比深奥的虚空,在这里,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片枯叶,看不到海底,望不到尽头,只能任凭惊涛骇浪的无情拍打,随时可能粉身碎骨无处葬身。 符雨倩抽泣着擦干眼泪,自言自语地说:“师父,徒儿定会修好秘法,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阿奈,我一定要救你出来;爸爸、姑姑,我一定会见到你们!”说完,她坚定地站了起来,向那堵石墙走去。如何修炼,从何修炼,静心师太都没有告诉自己,或许,正如她所言,无上的秘法修炼的是心,需要自己去感悟和把握。 符雨倩走近石墙停了下来,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宁心静气,正如静心师太所言,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淡然无感,这样才可以洞察神明,修性炼命。符雨倩安静地坐着,直到忘我,直到没了呼吸,完全进入胎息状态(类似于陆两栖动物用皮肤呼吸),她不再用眼睛,而是用肌肤去感知周围的世界,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感官完全超脱了身体,她可以真切地“看”到石墙上的每一个字,感知到远处小河水的清凉、水中浮藻的柔软、洞内各类气息的流动。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非同一般。”符雨倩的意识里,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他缓缓走来,口中不停地赞叹着。 第六十章 钓鱼 这老道鹤发童颜、身形飘逸,一脸的和蔼,打量了一下符雨倩说:“嗯,不错。” “小辈符雨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符雨倩毕恭毕敬地说。 “什么前辈晚辈的,有机会相见,就是机缘。知道么,我在此等了数百年了,你怎么不早点儿来?”这老道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半开玩笑地说着,还突然夸张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吓得符雨倩傻愣愣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想了想,说:“雨倩来此,是为了修炼秘法,不知前辈可否指教一二?” 谁知,这老道突然小孩子一般,摆出一副天真的表情,说:“炼什么秘法啊,多没意思,要不,你陪我玩吧。”说着,他一把拉住符雨倩的手腕,向小河边走去。老道这一举动可把符雨倩给吓得不轻,她赶紧大声说:“前辈,雨倩来此,真的是有要事,决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还有,我一定要救。。。。。。”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呐,当我是前辈的话,就跟我来,要不然,你继续坐着吧。”这老道一把松开手,小孩子般生气地说。看着他这副模样,符雨倩实在是无语,想来想去也不知怎么回答,真不知道这老道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要玩些什么,如果跟他去了,那修炼秘法怎么办?不跟他去的话,也不知道秘法从何练起,就连秘法在哪儿都不知道。要救出何奈,只有三天时间了,否则,过了时间,就算练出来了又有什么用? 符雨倩想了想,问道。“对了,刚刚你说机缘,等了几百年?难道,你等我几百年,就为了带我去玩?”这老道一听,愣了一下,呵呵笑着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只是几百年了太无聊,突然来了个人,就想一起玩玩咯。” “我去!”符雨倩心里大骂。 “答应了?好啊,走吧。”说着,老道得意洋洋地招了招手,往前走去。 “啊,我想的你都能听到?喂,那是二十一世纪的口头禅啊,我晕,我的意思是。。。。。。唉,好吧,我怕了你了好吧。唉,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无奈,符雨倩只得追了过去,这时她再也不把他当成什么德高望重的前辈了,一把拉住老道的衣袖,大声说:“你听我说完!”她这一喊,把老道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说:“为何这么凶啊,你想吓死我吗?” 符雨倩一看,赶紧摆手解释道:“额,啊?不是不是,我想说,陪你玩可以,不过只一会会,我必须在三天之内炼成秘法,否则就晚了。” “哈哈哈哈!你以为修秘法是吃饭啊,这么多掌门穷其一生,只修个皮毛,你想三日就修成?你以为你是我。。。。。。我教的三清尊神啊!”这老道头一次说话断续了一下,被眼明的符雨倩逮着了,她笑着说:“唉,等等,你说你三日就修成秘法了?” 这老道一听楞了一下,很无辜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听好了没,我说的是我教三清尊神。” 符雨倩根本不听他说什么,立即跪在地上,笑着说:“前辈老神仙,请受雨倩一拜!” “呀,我说过不是啊!”老道有点急了。 符雨倩噗嗤一笑,说:“不是我思故我在么?我明明感觉对面就是一尊大神,那么就是一尊大神咯。” “你,唉!”老道叹了口气说:“果然是几百年一遇啊,这么快就被你戳穿了,不好玩!” 老道此话一出,符雨倩双目发亮面露喜色,赶紧跪着爬过去一把抱住老道的腿,说:“老神仙,老神仙,真的请帮帮我吧,如果三日内练不成秘法。。。。。。”下面怎么说呢?难道说如果练不成,自己的小情人就完蛋了? 老道赶紧扶起她,笑着说:“让我猜猜!额,这么急,必须三日,三日,嗯,三日后月圆夜,哦,那日可是施法的好日子啊。看你这焦急的表情,我知道了。肯定是——” “老神仙,知道就知道吧,不说了好吗?”符雨倩急的涨红了脸。 老道一看,开心了,摇着头说:“不不不,一定要说,一定要说,看我猜得对不对啊,这肯定是因为——那一天最好玩!” 符雨倩一听,惊大了嘴巴,说:“神马?你,你,猜了这个?” “猜中了吧?看神马很容易啊,那一天,可以用秘法贯穿时空,遨游三界,别说看神马了,你去骑一骑,也未尝不可。”说着,这老道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符雨倩听了灵光一闪,幸好让他说了,这句话太重要了,果然是老神仙,他要是不说,还真不知道只有那一天才可以贯穿时空,要不然,还真会弄巧成拙了。她赶紧点了点头说:“嗯,太厉害了!” 接着,是老道得意的笑声,他斜着眼睛看了看符雨倩,说:“你这小丫头,太有意思了,还真当我不知道么?” 符雨倩听了,内心一惊,心中大呼:“哎呀,怎么给忘了,他可是老神仙啊,骗谁也骗不来神仙吧,晕,雨倩啊雨倩,你也太托大了。” “嗯,这话不错,不能骗神仙,那么,你答应陪我玩一会儿的,兑现么?”老道得意地说。符雨倩听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说:“好,好,不骗你,我去就是了。” “玩什么呢?”符雨倩奇怪地说,这山洞里空空的,除了石头、亭台、小河、草木之外,再无他物。 老道得意地说:“多着呢。要么,玩钓鱼,看谁钓得多,怎么样?” 符雨倩一停,惊讶地说:“啊?这,这儿也会有鱼?” 老道笑着说:“你认为有,就有咯。走,钓鱼去。”说着,他向小河边走去。符雨倩跟在他身后,心想着老头儿也太古怪了,明明是个得道大仙,怎么看起来就像个顽皮的孩子,还有这儿怎么会有鱼呢,用什么去钓呢?总之,符雨倩满肚子的疑问。 走到小河边后,老道盘腿而坐,转脸对符雨倩说:“快坐下,马上开始了,谁钓得多,谁就赢。” “什么,就这样钓鱼?老神仙,您说笑了吧。”符雨倩看了看他说。也难怪,这河水清澈见底,除了一些水草之外什么都没有,一条鱼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老道也是空着手盘坐在河边而已,这怎么叫钓鱼呢?符雨倩没想多久,眼前的景象又惊到了她:这老道做出手持鱼竿的动作,很快他的手中就多出来了一根鱼竿! “啊,那我的鱼竿呢?”符雨倩有点急了。 老道转过头来说:“道不远,在心中。”然后又开始专心致志地钓鱼了。符雨倩听完,思索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老道说的表面意思是,道就在你心中,那么话外的意思就是,鱼竿就在你心中,想要鱼竿,就得用心来幻化,原来这老道已经开始教她道术了,至于是不是秘法,目前还无从知晓。 她赶紧也盘腿坐下,双手做拿着鱼竿的动作,平心静气凝结心神,想象手中已经持有了一根鱼竿,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感觉到身边的气场突然变化了,虚空中漂浮的各种气息迅速凝结,很快,她手中也出现了一根鱼竿。 第三十章 悲鸣声声断肠苦 何奈转头一看,原来桌上的茶杯盖子掉到了地上,桌上正站着一只白猫,浑身白白的,只有一个黑耳朵,摆出一副无辜又害怕的样子,应该是它想喝水了,把杯盖子拨掉了,何奈看着忍不住笑了。以前天天在宠物店里呆着,何奈对小动物有着天生的亲近感,看到这只小猫也是心中一喜,想挑逗一番,可是这只猫很胆小,一看被人发现,抽个机会“嗖”地一下子从虚掩的窗户钻了出去。 泡完澡后,何奈心情大好,穿好衣服推开门,想叫个小道来点儿吃的,不料又碰到了尹诗意。“这家伙人是不错,怎么就他娘的黏糊黏糊的?”何奈心想。 “公子,今夜月圆花好,可否对饮几杯?”尹诗意拿着把扇子晃了过来,身后是个端着盘子的小道。 “额~也好,那咱就喝上几杯。” “好!”尹诗意非常高兴,赶紧示意身后的小道把酒菜端了上来。何奈一看,呵!还真丰盛:切好的熟牛肉、烧鸡、红烧鱼,还有好几个没怎么见过的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看得何奈口水都快出来了。 两人进屋坐下,尹诗意先给何奈斟了一杯酒,这酒呈米黄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应该是好酒。 “山珍海味、玉酿琼浆对于端木公子来说,早已稀疏平常,但本观的酒菜也是独具一格,只怕人间难有匹敌。”尹诗意笑着,举起酒杯,说:“先干为敬。” “好,干!”何奈也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奈心想:“看来这尹诗意也是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但是等他喝完一口酒之后,就突然觉得这家伙好像没怎么吹牛,这酒入口香醇,润喉温和,喝下去怎么跟吸毒一般说不出的舒服。还有这些菜,味道那是相当的好,吃下去也是相当的舒服,恐怕酒菜里面都放了什么仙丹了吧。” 酒过三巡,这俩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谈天说地好不乐乎。“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酒菜的味道和心情息息相关啊,如果烧菜的人淡雅恬静内心愉悦,他的情感也会传到烧的菜之中。”尹诗意这话听得何奈一愣一愣的,何奈还真没想过,厨师的心情直接影响菜的味道,这次算涨姿势了。 “本派的酒菜除了心境之外,还添加了一些秘传的养气修身的丹药,外人可是很难吃到的,我可是为公子破了例了。”尹诗意还在喋喋不休,好像喝的有点高了。 “看来还真得谢谢他,这家伙挺用心的,为啥对我这么好呢?”何奈心里奇怪地想,口中说道:“那就多谢尹兄了,来,再干一杯!” “好,干!”一口酒下去,尹诗意又打开了话匣子:“公子,不要尹兄尹兄这么称呼了,多见外呀,叫我诗意便可。” 何奈心想,这尹诗意好像喝大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感觉他好像还有话要说,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今宵良辰佳景,与公子对饮畅聊,甚为投机,吾心大快,君可知这酒中还有另外的东西?”这尹诗意故意买了个关子,笑着说:“其中有诗意多年来秘修的丹药,虽不可长生不老,延年益寿还是绰绰有余,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与公子分享。公子可曾听说,昔日弥子瑕与卫君游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尹诗意深情地望着何奈说道,他最后引用的是春秋时期卫国君与弥子瑕的“余桃之爱”(同性恋),用以比喻现在他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与何奈分享,只可惜何奈是个半文盲,哪里听得懂他的意思? 何奈总觉得他眼光怪怪的,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一大堆古文白话也不怎么懂,没办法,只好随便说了个“嗯”,应付一下,继续喝酒吃菜。 这尹诗意一听何奈“嗯”了一声,立马兴奋了起来,居然一只手伸来放在何奈的手背上,这男人的手却生的细腻光滑,碰在手背上居然感觉软软滑滑的。何奈吓了一跳。甭说古代了,就算是现代,男人之间除了握手之外,很少会碰到对方的手,这么伸手放在手背上,何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家伙是怎么了,真的喝多了?不会是同性恋吧,卖糕的!” 何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心里怎么总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就像个受惊的小女孩一般,心里暗骂,忙说:“真是有劳尹兄-诗意了,我已酒足饭饱,想休息一下。” “好,杯莫贪,尽兴就好。”尹诗意笑着,刚才何奈的动作并未让他尴尬,反而很开心,低声说:“公子就寝,可否需要诗意相陪?” “啊?!神马?”何奈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卧槽,这家伙真是个同性恋啊,至少可以确定个**成,天那!老子以后得小心点儿了。” “不不不…,我还是自个儿睡吧,这样舒服点。”何奈吓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好,公子好生休息,诗意这就告辞了。”尹诗意还是挺潇洒的,双手抱拳行礼而去。何奈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什么梦都没做。 “喵…喵…”凄厉的猫叫声把何奈惊醒。 何奈睁开眼睛一看,窗外月色朦胧,天还没亮呢,还想继续睡,可是这猫叫得让人揪心,他这种“猫狗控”忍不住爬起来想出去看个究竟。循着叫声,何奈走过了墙角转入一条小巷子,在莹莹的月光下,一只白猫直挺挺地躺着,边上有只花猫在凄惨的叫着。 “夜风凄,长天无语,泣生死鸳鸯侣。 悲鸣声声断肠苦,难唤伊人身躯。 痴情在,至海枯。莫分人鬼神兽物,绝唱千古。 览万古千秋,骚文芳辞,亦应相见绌。 世难料,山鬼哀号幽都。 今宵应是佳节,奈何寂寞永驻。 燕子双憩喃呢,趣无数。 情未了,独自寞守爱郎处。 悲恸几许?此情几多苦?试问君心处。纵千言万语!” 尹诗意边说边走了过来,向何奈行了个礼,口中说道:“端木公子,这么早起身?” 何奈一看,头皮发麻,心里骂道:“妈了个叉,怎么又碰到他了?真是阴魂不散啊。”口中只能客气地说:“诗意兄好,被这猫吵得睡不着,就起来看看。” 尹诗意指着这两只猫说:“这小花和小白是一对情侣,可惜小白不幸早故,只留下小花苦苦哀鸣,真是叫人痛心那。端木公子,不才随口而作,真是班门弄斧,见笑了。”原来这两只猫是道观里的“常客”,一公一母,白色的是公猫,花的是母猫。 “这还班门弄斧啊?我还以为你从哪儿背出来的呢,靠,边走就边念出诗句来,还说班门弄斧,那真正的端木公子不是牛掰到天上去了?”何奈心中大惊,虽说他没啥文学修养,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但这文绉绉又押运的词句出来,听起来也觉得挺牛掰的,真是没想到这些个道士还是挺有水平的。何奈一阵愕然,满脸堆笑说:“刚刚你作的,太好了。” “公子折煞在下了。”尹诗意行礼谢过,忽又说道:“公子,此时夜空寥寥、月色皎皎,清风悠悠,虫鸣切切,何不一起走走?” 何奈心里大骂:“我擦,又一套一套的,哄小姑娘吗,还月中漫步呢,你倒还真的挺浪漫的哈,只可惜本少爷不好男色,你一边歇着去吧。”口中说道:“我还是很累,想回去再睡会儿。”说着,就想开溜,不过他随便看了一眼那只白猫,发现一个耳朵黑黑的,心中一怔:那不就是打翻桌上茶杯的猫吗? “诗意兄,你看一下这只白猫,可否有异常?”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何奈也变得神经质起来,虽然有点讨厌尹诗意这个同性恋,但好像也没人可以帮上忙了,他有点怀疑这只猫和茶水有关,那么如果和茶水有关的话,这背后恐怕和这个道观有关了,尹诗意又好像是这道观里面的“高层人物”。想到这里,何奈心中一惊:“哎呀,坏了,这话说得有点儿唐突了。” 尹诗意听完,还真的蹲下身子,一只手爱抚着“小花”,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小白。“咦?”尹诗意奇怪地冒了一个字,好像很惊讶。 第三十一章 菊花和想肉 “诗意兄,有问题吗?”何奈这时有点慌了,心想这下坏了,好像这里也不太平啊,如果猫是死于非命,那么跟他房间里的茶水非常可能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的话,那自己真的也有关系了——因为昨晚喝完酒后,回去喝了一壶这样的茶水了! “嗯,端木公子果然明察秋毫,看来确有蹊跷,我去炼丹房查看一番,事属本派,请恕诗意不便细说了,公子,那就告辞了。”说着,他起身作揖,匆匆离去。 何奈还没来得及说他见过这只猫呢,想想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不过有一点是非常有可能的,就是这只猫的死,跟他的茶水非常有关系,刚才尹诗意又说要到炼丹房看看,难道他的茶水里有丹药,或者这猫吃了“仙丹”不成?不过退一步讲,就算这猫是喝了茶水死的,那么他喝了一整壶怎么没事儿,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太过紧张了? 何奈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房躺着,一直没睡着,不久窗外就泛了白,道士们已经开始起身忙碌起来。何奈心中庆幸,这古人可能有早起的习惯吧,幸好夜里被猫吵醒了,不然肯定睡个大天亮,那不是闹笑话了?不过想了想,又一拍脑袋:“完了,逃跑计划还没想好呢,今天去论道,不是赶鸭子上架么?这可咋办呢,再说还有个武功高强的同性恋尹诗意,再住下去弄不好要被爆菊花了!” “菊花残,满地伤…”何奈想着想着,无意中想到了句歌词,随便哼哼起来,边哼哼边起身穿上外套。 “哈哈,公子也喜欢菊花?”尹诗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 “卧槽,这家伙真的是鬼魅一样,开始死缠烂打了?”何奈心中暗暗叫苦,不过没办法,只得打开房门,说了句诗意兄早。 “梅兰竹菊,君子之雅好也,菊花不仅优美、清雅,还功效甚多,是上好的沏茶之选啊。”说着,他让身后的小道端来个盘子,上面居然放着菊花茶! 何奈一看,真是满脸黑线,心里大骂:“靠,你玩我啊,菊花长菊花短的,听得我菊花直哆嗦!”嘴上还得客气的说:“多谢诗意兄了。” “东晋陶渊明就最爱菊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多么优美恬淡的意境啊。还有孟浩然也有诗云,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唉呀妈呀!!又来了,能让老子清净些吗。”何奈心中大骂,无数头草泥马在胸中狂奔乱串,实在快要被逼疯了。“诗意兄…那…那个论道什么时候开始啊?”何奈郁闷的脸都青了,只能找个话题,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本来是昨天开始的,只怪这些士子们路上误了行程,大约两个时辰后就到。”尹诗意继续说:“诗意要好好听听这些鸿儒们的高谈阔论,更要领略一下端木公子的风采。” “啊啥?还风采呢,疯了还差不多!妈了个叉,这帮士子不是成心整我么,昨天到了也就算了,知道我被抓了,你们就晚一天到啊,非得要出我洋相不可?”何奈心中那个苦啊,脑子转来转去还是没想好如何脱身。 这时,一位小道跑过来,对着尹诗意低声说:“师叔,有人找。”何奈一听,太他妈高兴了,真想把这小道抱过来亲一口,总算帮他解围了! “哦,公子,诗意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尹诗意作揖行礼走了,何奈也是开心的行了个礼,送走了这支“502胶水”。他送来的菊花茶,何奈看着就恶心,实在喝不下,趁着没人直接倒了。 “公子,这是洗漱用水,请慢用。”刚才的小道又跑了过来,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相貌还算俊朗,干活干净利索,何奈看了都喜欢。实在是闲着无聊,何奈随便找个话题说道:“小伙子,那些山贼什么时候押送官府?” 这个小道刚要走,见何奈说话,急忙回头行礼,说:“公子叫我木先吧。山贼已经全部押走了。” “啥,木线?这古人的名字怎么都这么逗逼哈。他们起床可真早啊,也好,早点把这帮畜生送去凌迟,好解解老子的心头之恨、断指之恨。”何奈忍不住笑了。 这时,何奈不知哪根筋动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起被抓的难兄难弟,连姓名都不知道,话也没说过,他们比自己还可怜,眼睁睁看着妻女惨遭凌辱,所以想起了还要问问,如果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一下,弄不好还是离开这里的契机。于是问道:“唉,对了,昨天被山贼抓着的人,除了我,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怎么没见着他们?” “这…”木先好像有点难言之隐。 “你说,怎么了?”何奈急切地问道。 “公子,实在惭愧,我们没来得及救他们。没见到人,只是见到了…”木先的脸有点扭曲,好像很愤愤。 “他们死了?你见到了什么?”何奈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对方越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越是调了他的胃口。 “他们,或许都变成了想肉。”木先说着,一脸的悲愤之情,继续说:“所以我们恨不得把他们(山贼)杀光。” “你说什么?!什么香肉?”何奈一下子跳了起来,脑子里嗡嗡地响,他记起来了,那个山贼大王跟他说什么想肉,他还以为是香肉,一口气吃的饱饱的。 木先也是吓得一跳,继续说:“不是香肉,是想肉。公子有所不知,想肉就是人肉,据传这一说法在汉唐之时就有了,一说是因为人肉很香,吃了还想吃,另一说是,吃了这个人的肉,就会想着他,感谢他提供这么好吃的肉…” 何奈听着听着,脸色铁青嘴角颤抖,双眼发黑胸中发闷,腹中早已翻江倒海。“妈呀!哇啦~”何奈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跪地呕吐起来,吐得一发而不可收,把昨晚吃的喝的吐完还不够,直到吐无可吐还是一直作呕吐状,吐得满地浑身都是,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呕吐物的酸骚味。 “公子,怎么了?”木先非常紧张,一把挽住何奈,赶紧尖声叫道:“快,快来人那,端木公子出事儿啦!”木先吓得声音都变了。 第三十二章 过耳不忘 爱莲的闺房内,符雨倩呆呆地坐在窗前,出神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除了眉心胎不见踪影之外,这镜中的自己确实是真真切切的自己,难不成真的是穿越了?变成爱莲已有好几天了,明明知道身边一切都真实的存在着,却又总是感觉如梦幻一般的不真实,直至何奈的出现,她才忽而感到了一点真实感。 “泪眼迷离别新梦,方知,往事已成空。佳景良辰一相逢,怎奈,几片落叶飘零挽秋风。落叶慕秋风,离枝随风而去,殊不知相会只匆匆,终究还是天各一方,仅留断肠苦啊。”人未到,声先至,碧玉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死丫头,有话直说好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符雨倩羞红着脸,转过头来不开心地说。 碧玉笑眯眯地说:“这端木公子真的是一表人才,连妹妹我看了都心动不已啊,既然是姐姐的人,我就不跟你抢了哈。”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符雨倩真的生气了。刚刚静心师太棒打鸳鸯,碧玉就来说起他们俩的事来,真的是惹得符雨倩不开心了。 “好啦好啦,不说了,说点儿正事吧。”碧玉抿着嘴巴,将托盘放置桌上,亲昵地拉着符雨倩的手,说:“你可知晓,很快可能会有大战发生,师傅和本派高手都要参加,为了防止传承中断,你这样的掌门接班人是不用去的,现在你功力尽失、神智凌乱,我得陪着你了。你说,这是福是祸呢?” “什么大战,跟谁打啊?”符雨倩奇怪地问道。 “嘘~”碧玉左右看了一下,低声说:“你又记不得了,帮你回忆一下吧,最近魔道猖獗,弄得西北、中原灾害连连,据说有的地方已经饿殍千里,天怒人怨啊。朝廷本就缺钱,到处救灾也救不过来。” “哦。”符雨倩似懂非懂地嗯了一下,只叹这个陌生的世界太过古怪。 “这帮魔道中人,为了通过旁门左道实现形而上,无法无天,无视人伦纲常,还经常助纣为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们大行其道的话,这天下将人伦尽丧,华夏文明陷入永劫不复,万民永世沦为魔道的奴隶,这是有史以来又一次的大危机。”碧玉认真地说。 “又一次?以前还有过?”符雨倩惊讶地问道。 “那当然了,你啊你,真是白纸一张了,数千年来正邪相争,人间已历数次浩劫,从传说中的涿鹿大战,到少康中兴、武王伐纣、犬戎灭周,直至后世的五胡乱华和蒙元入侵,都是正邪大交锋时期的大事,只不过似乎一次比一次凶险。最为凶险的是南宋末年,在萨满狂徒、喇嘛邪派的联合绞杀之下,中原正道几尽覆亡,以致华夏全面沦陷于蒙古铁蹄之下。”碧玉无奈地说。 “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历史上的大劫难都跟什么魔道有关?这历史上都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啊?”符雨倩的“三观”也是被剧烈震撼了。 “爱莲师姐,今日师父出去了,她吩咐我,今日午后开始教你练习道术,或许这样有助于你神智的恢复。“碧玉斟了杯茶水,端了过来笑着说:“这药茶先喝一杯吧,稍事休息,妹妹带你去耍耍” “嗯”符雨倩会意地笑着,虽说自己不了解也不喜欢什么道术,不过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慈云斋后山有个空旷的练功场,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陡峭的石壁,两边绿树成荫,确实是静心修炼的好地方。午后,符雨倩和碧玉均身着道服立于练功场。 “我暂且就当一回师父吧,哈哈哈…”爱莲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师姐,可别怪我哦,你可知,师命不可违哦,一日为师百日为母。” “是,碧玉师父。”符雨倩笑着,假惺惺地拜了一下,弄得碧玉更是花枝乱颤。 “好了好了,开始教吧。”符雨倩说。 “好,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或许练着练着,你就可以回想起一些了。”碧玉笑着,学着静心师太的模样,说:“道家修炼,主要有咒语、手印、符箓、步罡,先从咒语开始。练习咒语,不仅要净化身心、排除杂念,还要学会敬俸神明,我们先学八大神咒,分别是净口、净身、净心、净天地、金光、坛场土地、祝香、元始安镇这八个咒语。爱莲,神咒暗通天地,是与鬼神的话,必然晦涩难懂很难记忆,我先念一遍,你可听好了,然后慢慢学来。” 符雨倩笑着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 “首先,静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碧玉流利地说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符雨倩一字一句地重了了一下。 “什么?爱莲,记起来了?”碧玉一把拉住符雨倩的手,惊喜地说。只见符雨倩摇了摇头:“没有啊,刚刚听你说过,我重复了一下而已。” “啊?!背的这么快?”碧玉惊讶地说:“那好,再来一个,净口神咒: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符雨倩又是一字不差地重复了出来。 “嘿,还真难不倒你。”接着,碧玉又一口气把净身、净天地、金光、坛场土地、祝香、元始安镇背诵了一遍,结果,符雨倩居然一口气全部重复了出来。 “厉害!不愧是师父中意的传人,也曾听说姐姐聪慧异常,没想到居然可以过耳不忘,这自古以来,能够过目不忘的,屈指可数,能过耳不忘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唉,为师自叹不如啊。”碧玉装着静心师太的模样,摇头叹息道。 “死丫头,哦不,师父,哈哈哈,少来打趣了,我哪儿有那么厉害,也许是有点印象呢。”符雨倩笑着说。 就这样,一炷香的功夫,符雨倩就把基本咒语全被的滚瓜烂熟了,碧玉认为已经远远“超额”完成了任务,就带着符雨倩“开小差”到后山游玩了去。 夜里,符雨倩睡意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了个老和尚。这老和尚走来过,面色平静地说:“阿弥陀佛,符小姐,你已经死了。” 第三十三章 匪夷所思 “哦,大师所为何事?”符雨倩平静地问。 “我说你死了,居然一点儿也不吃惊?果然是奇女子啊。”这回轮到竺源惊讶了。 符雨倩笑了笑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能一瞬间到了古代,你说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大师能够进入雨倩梦中,必有过人之处,雨倩确有诸多疑问,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哈哈,叫我竺源吧,你比何奈那小子好沟通多了,他就是火爆脾气油盐不进。”竺源笑着说道。 一停“何奈”两字,符雨倩立即来了精神,追问道:“什么,你见过阿奈?”。 “何止是见过,我也进入他的梦中过,只不过嘛,现在进不去了,或许被人封住了。”竺源接着说:“佛曰,万事皆为空,你看到我,是因为你认为我存在,你感知到宇宙,所以你认为宇宙存在。这不是什么唯心主义,而是理解事物的角度,这是站在个体感知宇宙的角度,万事万物是你感知到了,它相对于你才是存在的,如果你本身已经不存在了,这万事万物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大师的意思,难道说,现在的世界只不过是我感知到的幻觉?”符雨倩突然问道。 “符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一语道破玄机,没错,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所谓的虚幻,只不过是和我们原先生活的世界相比。怎么说呢,这儿是我跟踪研究了这么久才发现的,里面玄机很多,需要步步小心。” “您又是怎么来的?我们又如何回得去呢?”符雨倩问的问题都是切中要害。 “先从这个幻境的起源说起吧,天启大爆炸可曾听说?”竺源问道。 符雨倩点了点头说:“有听说,好像野史里比较多”。 竺源说:“正史也有,但是真正的原因都被掩盖了。天启年间,邪道突然崛起,严重威胁着天下苍生,我正道人士与之进行了殊死搏斗,战况之惨烈,世所罕见,最终邪道的嚣张气焰被逐渐打压。可是,邪神塞绰帕拉心机颇深,将正道主力吸引至荒郊决战后,突然挥师北上直指京师,妄图联合蒙古军队一举颠覆大明江山社稷,整个天下危在旦夕。与正规军队攻城略地不同,邪道是通过灵体出窍、召唤鬼怪的方式附着于正常人的身体之内,然后在城内进行屠杀和破坏,根本无法一下子区分开哪些是鬼怪哪些是平民,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混乱尚未扩散之前,彻底清除。” “大师的意思是,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不分敌我还是百姓,一同摧毁?”符雨倩惊讶道。 竺源说:“何止是百姓,连皇宫都倒了,天启帝差点儿被砸死,紫禁城内一片混乱,皇子皇孙死了好几个,不然日后哪里还轮得到他弟弟崇祯继位。这确实是无奈之举,下策中的下策,只是连累了数十万无辜亡魂啊。” 符雨倩感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接着问:“这个爆炸,跟这儿有关?” “当然,塞绰帕拉非常狡猾,他预测正道可能会迫于无奈走这最后一招,于是也留了个后手。”竺源似乎有点得意地说:“贫僧无意中追查到何奈一案,后来汇总零碎的信息,结合贫僧的分析,最终得出大胆的推测:当年塞绰帕拉早有准备,已于数月前开始筹划这个幻境,然后利用大爆炸的能量将这里建立起来,幻境中的人物早已在爆炸中死去,只是自己不知情而已,不停地重复爆炸前两个月的生活。” “确实匪夷所思,只是,你说的塞绰帕拉做这个幻境是什么用意?”符雨倩继续问道。 “当年大爆炸之后,正道损失惨重,却都欣欣然于一举摧毁邪道,认为可以一劳永逸。其实,数百年来一直暗流涌动,塞绰帕拉并未彻底死亡,他的残魂一直在这儿温养,等待时机卷土再来。”符雨倩刚要说话,即被竺源打断,他说:“请听贫僧说完,知道你要问什么。至于赛卓帕拉的残魂现在何处,请恕贫僧无法回答。为了躲避正道的法眼,这个幻境是彻底隐蔽的,就是没有来路,也没有出路,只有相同的魂魄通过特定的方式才可进入。” “相同的魂魄?你的意思是,我和这个爱莲魂魄相同,那么她正是我的前世?那么她一直在这里循环最后两个月的生活,又是如何投胎转世到我的呢?”符雨倩惊讶道。 “聪明!正是如此,你的问题也是切中要害。你们的长相非常相似,那仅仅是巧合,或者有人有意为之。可惜贫僧的前世不在这儿,根本无门可入,只能借着你的几缕秀发,施法进入你的梦境了。”原来,在停尸房隐身剪取符雨倩头发的人,正是竺源。 这竺源继续说道:“我到你梦里非常不容易,这儿是封闭的时空,跟我们实际世界的时间矛是不一样,施法需要配上大量的复杂计算,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请记好。我约莫估算,这儿彻底消亡的时间是六十至八十年前,大约是民国至建国之初。” “哦,虽然太过匪夷所思,但是这么解释的话,却还能自圆其说。”符雨倩想了想说:“只是,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这个,我很难回答,如果能出去,你可以死而复生,何奈也会醒来。对方就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目前看来我们都被牵着鼻子走,一步步地陷入被动。不过,任何死局必有活门,就像下围棋一样,应该有个可变的关键之子。话又说回来,赛卓帕拉总不会作茧自缚,一直把自己困在里面,必然还有出路,只是这个出路需要自己去寻找。从这里出去,就像到达另一个平行宇宙一般,需要撕裂时空才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也绝非不可能,因为爱莲、端木公子均已投胎转世成你与何奈,说明这儿最终消亡,因此可以反推过来,肯定是时空撕破了,是不是很浪费脑细胞啊?”竺源说着,笑了笑,摇了摇头。 “如果找不到出路会如何?”符雨倩问。 “如果找不到,大约还有十五天,等到爆炸那一天,你、何奈就彻底死了,而其他人,包括爱莲、端木,继续重复生活。赛卓帕拉那一天会自行立定,待轮回开始时继续温养。或许,贫僧就是这棋局变数的第一步,下面怎么走,只能看你们自己了,记住,你、何奈是幻境中首次进入的变数,也就是关键,你们的每一个抉择也都是关键。” 竺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说:“时间不多了,最重要的还没说呢。何奈身上有着文诚子的残魂,这就是赛卓帕拉想要的东西,他利用你们前世的姻缘虐恋,把你变成了引他入局的诱饵。不过别难过,错不在你,或许我们有可能扳回一局,决不能让他得逞。如果他成功吸收了文诚子的残魂,势必法力大增,顺便说一下,吸收文诚子残魂肯定也会顺便收了何奈的魂魄,何奈必死无疑。赛卓帕拉要是成功离开这里的话,那将是个天大的灾难。” “雨倩明白,多谢大师指点。事关重大,待我好好梳理一下头绪,想一想对策。”符雨倩神色凝重地说。原来事情远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并非穿越到了古代,只是到了一个幻境而已,在这里只能“存活”十五天,而且何奈性命危在旦夕却不自知。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何奈出去,一定要阻止那个赛卓帕拉。可是自己区区一个弱女子,不会武功,不会法术,还被禁足于慈云斋,要想在十五天之内扭转乾坤,恐怕比登天还难,怪不得竺源说,这就像个死局。赛卓帕拉就像一个顶级棋手,从一开始的每一步都是死棋,招招致命,不留给对手一丝一毫的反击机会。 窗外的鸟儿欢快地叫着,符雨倩睁开眼睛,发觉头有点儿晕,她出神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阿奈,我不会失去你,爸爸、姑姑,我一定要见到你们!不管面对多少困难,不管遇到多少挫折,一定要心存希望、坚持到底!”父亲是名军人,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良好的心理素质,不怕困难,不怕挫折,勇于拼搏,这一切都深深地影响着她,这位外表柔美的小姑娘,内心却是无比的坚强。 “我就是关键,所作出的决策将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无法走出道观,能与何奈联系的唯一的办法是?我所能下的棋还有哪些?”符雨倩思虑着。“有了!”她心中有了主意,急忙梳洗穿衣,跑出房门。 第三十四章 陡生变数 “碧玉!”符雨倩早上醒来刚刚出门,就看着碧玉正巧走了过来。 “爱莲师姐!”碧玉走近了笑声说:“看你心神不定、眼圈发黑,在想念端木公子了?” 符雨倩装作生气地拧了一下碧玉的耳朵,碧玉笑哈哈地大叫着说:“哎呀,妹妹求饶,哈哈哈,再也不敢说了。” “姐姐找你有事商量。”符雨倩恢复平静说道。 “好,进屋谈吧。”她们二人进屋后坐下,碧玉拉着她的手说:“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和端木公子有关,对不对?” “好好好,服了你了,就像我肚里的蛔虫一般。”符雨倩没好气地说:“你知道端木公子身在何处吗?” “听说受邀去了妙峰庵,参加什么论道去了。是不是要我去通风报信啊?”碧玉滴溜着眼睛,笑眯眯地说:“姐姐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你跟端木公子有情有义,能帮得上的,碧玉当然是义不容辞了”。果然,这碧玉还是非常够义气的。 “只是,我们和妙峰庵的人少有来往,听说师祖那一代曾有过隙,不便直接进入,找到端木公子就有点难了。还好,有个姐妹还算熟悉。” “你在妙峰庵有个姐妹?”符雨倩奇怪地问。 “嗯,算是吧,就是那个尹诗意。”碧玉突然凑过来神叨叨地说:“其实他是个男人,听说他喜好男色,跟碧玉见过几面,喜欢姐妹相称,只怕…弄不好他正纠缠着端木公子呢,哈哈哈…”碧玉这话,听得符雨倩一脸黑线,没想到古代的同性恋还挺开放的,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碧玉。 “这人靠得住吗?”符雨倩问道。 碧玉说:“姐姐放心,这尹诗意虽说癖好古怪,但确是光明磊落,应该信得过。我这就去找他疏通一番?”这时,符雨倩凑到碧玉耳边,偷偷地说了一会儿,碧玉脸色大变,说道:“真有此事?好,这就包在妹妹身上了,必将姐姐的话带到端木公子那儿。只不过,我不能大摇大摆的到他们的道观,现在局势日渐紧张,尹诗意这样的高手不会随处走动,就算约见,最多也在妙峰庵附近,就怕隔墙有耳。” 符雨倩想了想,走到桌前,铺开手帕,提笔写道:“端坐抚琴殇,草木暗惆怅。问君有多愁,江水亦难量。”写完后,轻轻叹了口气,交给了碧玉。 在这个世界上,她认识的人太少,能用的资源太有限,要救出何奈,她要过四关,首先要通知何奈事态紧急,步步小心,前提是还得有个高人能保护他,万一消息传错了人,或者根本无人保护何奈,那就前功尽弃了;第二,她要说服静心师太,修炼本门秘法;第三,她要能够在几天之内顺利修完秘法;第四,她修完秘法之前,何奈还是安全的。这些苛刻的条件要想全部达到,恐怕非常非常困难,所以,她不禁叹了口气,不过叹气归叹气,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可能和希望,她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 碧玉看了看,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师姐有高招,碧玉明白。”符雨倩刚刚告诉碧玉有人要害端木公子,至于凶手是谁,是妙峰庵里的道士,或是其他人,这些都暂无结论,因此每个人都有嫌疑,把消息传递过去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弄不好就会打草惊蛇,让事情更加难办。以防隔墙有耳,只能藏于诗中,她们选择相信尹诗意,这本身就冒了极大的风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能这么赌一把了。 “嗯,那就有劳妹妹了。”符雨倩拉着碧玉的手,真诚地说。 “爱莲,师父叫你。”师姐爱兰在门外说道。这个爱兰约莫四十多岁,比爱莲大出二十几岁,她是静心师太的大弟子,在本派内部可谓“根深叶茂”,跟她关系密切的人很多。自从来了个爱莲之后,静心师太似乎一下子冷落了她,更让大家惊讶的是,静心师太居然有培养爱莲作为接班人的意思,动不动叫到密室传法,众弟子不嫉妒才怪,更别说这个大弟子,爱莲的到来,让她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连那个碧玉,在师父的心中都比她地位更高。 表面上,特别是在师父面前,爱兰跟爱兰、碧玉情同姐妹,可是背地里,她老早就把爱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从爱莲摔伤功力尽失之后,爱兰对爱莲的态度就更加傲慢了。 “是。”符雨倩与碧玉行礼作别,跟着爱兰去见静心师太。大殿内,静心师太端坐着,似乎脸色憔悴,若有所思。 “爱莲,快坐。”看到符雨倩走来,静心师太开心地说,只是这声音好像忽然苍老了不少。 “师父,您怎么…”符雨倩细看了一下,静心师太好像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没关系,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你师父也不例外,老啦。”静心师太平静地说:“爱莲,听碧玉说,你学得很快,是不是有所记忆?” “禀师父,让您失望了,爱莲并未察觉之前的记忆。”符雨倩刚刚说完,这静心师太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应该是内心比较失望,叹了口气说:“不打紧,再多加练习,应该会慢慢恢复的。” “多谢师父厚爱,爱莲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符雨倩紧张地说道。 静心师太点了点头说:“但说无妨。” “师父,世间万物,道也,有无相生,可谓有,亦可谓无,有无,可一念之间、一步之遥。那么,或许这正是天意。”符雨倩这几天闲着无聊,翻看了不少典籍,对道教也有所了解,加上她超长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已经对道家理论小有掌握。 静心师太听后,立即来了精神,赶紧问道:“爱莲,你的意思是?” 符雨倩知道第一步奏效了,赶紧接着说:“师父,据传本派秘传心法,至今仅有一人修完。爱莲思来索去,或许,有另外的途径可走。” “你要修秘法?”静心师吃惊地说。 “师父,正因如此,爱莲才想,是否可以试上一试。道家讲求心境,所有的符箓咒语都是外化的东西,内化的核心是心境和悟力的提升,不在于修炼长短,也不在于功力高浅,或许,在于一个缘字。”符雨倩说着,内心也不禁忐忑起来,为了救何奈,为了寻找出路,这个秘法或许就是钥匙。 其实,对于符雨倩来说,可下的棋并不多,这个传说中的秘法是她所知的最厉害的道术,可以羽化成仙、自由穿梭于三界,既然能够出入三界,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撕破时空?那么破这个幻境岂不是手到擒来?这是基本无人能修成的秘法,那么反过来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几天之内修成,完成前无古人的壮举,那么看似无法破解的死局,不也一样可以破解么? 符雨倩期待的眼神看着静心师太。可这时,突然两声急促的咳嗽声,静心师太用手帕捂着嘴巴擦了一下,很快把手帕收了起来,可是,就那么一瞬,符雨倩清晰地看到,那手帕上有红色的血迹。 “师父,你…你这是怎么了?”这一幕,真的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到了符雨倩,面前这位师父,就如老神仙一般高深莫测,从元末一直活到了明末,怎么会陡然之间变老,怎么又突然咳出血来呢?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这突然而至的变故,可能要把她的棋给打乱了。 第三十五章 少管闲事 清晨,长江北岸某小镇上,孙近东开着面包车缓缓地走着,在一个早餐摊位前停了下来,他匆匆买了点早餐之后,又回到了车上。现在他们危险重重,有邪道的人马在追查他们,还有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养鬼人,好像也对他们虎视眈眈,他们现在不能分开,也不能随便走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等援兵到来至少要熬得过这一整天才行,这一天可以发生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热气腾腾的早点拿到车里后,立马让车窗蒙上了一层水雾,孙近东放下了左手边的车窗。 “我看最好不要打开窗户。”青舞说。 孙近东无奈地说:“这大热天的,一直关着窗户,等会到了中午,还没等邪道找上门来,我们就闷死了。” “真是失策了,得找个维修店把空调弄好。”符元森也是无奈地说道。 “咚咚咚!”突然有人在敲车窗。 孙近东转头一看,车外有个好像卖狗皮膏药的人,穿着一身民工般的衣服,皮肤黝黑,中等身材,戴着一顶破草帽,样貌很大众,只是一双深凹的眼睛看起来特别深邃。“狗皮膏药,包治包好,您要一张吗?”说着,这人从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膏药,想要递给孙近东。 “不要碰!”青舞提醒道。 “我没病,不需要。”孙近东急忙说着,就要关上车窗。这人笑着说:“对面那家老人皮肤病多年没好,他一定需要。” “你找他去好了,跟我说这个干嘛?”孙近东很奇怪地说。 “不关你的事,就不管了?”这人神叨叨地说。 “是跟我没关系啊,难不成整个镇子上有人生病了,都要我去买药啊?”孙近东真的毛了,心想这人肯定脑子进水了,很生气地说。 “没错,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去管,免得惹祸上身!”这人突然阴沉着脸恶狠狠地警告着,脸皮扭曲,脸色变得非常吓人。 “快走!”青舞一声惊呼。孙近东也是眼疾手快,挂挡踩油门转向几乎同时一气呵成,车子飞一样冲了出去。这人微微一转身,站在原地呵呵地笑着。 “快找个地方停下来。”青舞说道,孙近东、符元森两人完全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儿。 “吱!”车子在路边稍微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附近来回走动的行人还是有的,他们不能到很偏僻的地方,因为偏僻无人的地方可是邪道下手的好场所。 “转过头来,眼睛看着我。”青舞从副驾驶凑过来,双手掰过孙近东的头,双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孙近东不禁一愣,这可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青舞,也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女孩子,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可以嗅到她身体散发的淡淡清香,搞得有点心神不定起来。 “集中精神,眼睛往下看。”青舞郑重地说。 “什么,往下看?”孙近东脑子里嗡地一下,要知道,这时青舞正俯着身子看着他,衣领处大开着,要他往下看?无奈,孙近东只能把眼睛往下移,又不能闭上眼睛,果然,透过内衣的缝隙,她那白嫩丰满的胸部一览无余… 青舞情急之下,聚精会神地查看孙近东的眼睛,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处于“走光姿势”,忽然,她好像察觉到了问题,脸上一阵红润,急忙一把将孙近东推了过去,心如鹿撞精神恍惚的孙近东一个不小心,头撞到了车窗,“啊呀”一声尖叫。前座两人弄来弄去的,一会儿孙近东的头又碰到了车窗上,后座的符元森实在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青舞脸上泛着红,望着孙近东说:“果然没猜错,上眼白有条深黑色的直线,你已中了降头。” “什么,什么降头,降谁的头啊?”孙近东莫名其妙,好像还没从刚刚的尴尬之中缓过来,也是脸上泛着红,问青舞道。 “这是南洋降头术,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就是刚刚那个养鬼人,他是想来警告我们不要插手他的事情。”青舞说。 符元森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说道:“你的意思是,他给小孙的什么降头,是个要挟,如果我们不去救这家人,他会送来解药?” 青舞想了想,说:“我看未必,暂时看不出他的真实用意,他来警告我们是可以肯定的,但是给小孙下降头,可能是要挟,也可能是试探。他走得这么近,我都没有察觉到气场,刚刚我让小孙赶紧开车,也只是心生怀疑而已,说明他的法力已经远在我之上了。” “青舞姑娘,你有办法化解小孙的降头吗?”符元森赶紧问道。 “降头术有很多种,听师傅说,主要有血将、五毒将、灵降、蛊降、混合降、声降、药降、符降、飞降,还有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降法,这类术法非常阴损毒辣,首先需要确定是哪一种,然后…” “然后就可以解了?”符元森非常关切,赶紧问。孙近东看着符元森焦急的模样,内心一阵阵地感动,面前的这位老人已经不是首长,而真的变成长辈了,作为孤儿的他,头一次体会到了长辈的关爱之情,想着想着,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他赶紧把头转向车外。 青舞摇了摇头说:“化解降头术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找下降的降头师,第二种是找茅山道士。南洋降头术源于茅山道术,二者同宗同源,多有相通之处。” “那就去找茅山道士,我好想也在哪儿听说过,应该好找吧。”符元森继续说道。 “我说的茅山道士,不是看风水、算命、跳大神的那些骗子,而是真正的茅山派高人,这个门派很神秘,想找到他们也很难。或许师傅有门路,只是,小孙的降头随时会发作。” 青舞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担心地说:“这个降头师,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我的符箓,下降的时候并未和小孙接触,没看到他拿任何法器,也没看到他默念咒语,好像是瞬间完成的,简直太不可思议,恐怕对方真的是高深莫测的高手了。另外,降头术和一般的法术不同,就是施将之人与所施的降头是关联的,如果他施的降头被人破解,那么降头师会遭到反噬,所以降头师要么不下降,一旦下了,基本上…” “基本上就无可救药是吧?呵呵,死在高人手中,总比死在无名小卒手中要光彩的多。”孙近东居然还在开玩笑。 符元森似乎有点生气了:“小孙,我可要批评你了,什么死不死的,没我的命令,你可以死吗?” “额,我,呵呵,符叔,随便说着玩呢,我相信青舞道长肯定会有办法的。”说着,笑咪咪地看着青舞。孙近东哪里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基本上已经被判了死刑,这时他心里好像反而很轻松,说话做事也开始随心起来。可是刚刚说完,孙近东就不再动了,身体有点颤抖,脸上出现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小孙!你怎么了?”符元森和青舞齐声大喊。 第六十一章 无上秘法 老道歪着头,看了看符雨倩,啧啧称奇:“呵呵,稍作提醒,即可领悟,果然是百年一遇啊。” “老神仙,什么百年一遇?这是秘法吗?”符雨倩赶紧追问。 “嘘!”老道歪着嘴巴,眼睛瞟了瞟水中,难道有鱼要上钩了?果不其然,突然,这老道将鱼竿一甩,一条活崩乱敲的鱼儿已经挂在了鱼钩上。老道一看,开心得跟孩子一般,乐着说:“哈哈哈,鳜鱼,美味啊美味,桃花流水鳜鱼肥啊。”赶紧把鱼儿放入小竹筐内,符雨倩还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有竹筐的。 符雨倩赶紧又凝心聚神起来,可是身边的竹筐一直未能出现。“欲速则不达,机缘未到,又怎会出现?”老道笑着说:“我已经先下一城了咯,看来赢定了哈。” 符雨倩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欲速不达,机缘未到,意思是第一步鱼儿还没有上钩,就要做下一步(变出竹筐),操之过急违背了规律,这是不可行。于是,她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将所有注意力集中于鱼竿顶端,一直延伸至鱼钩,用全身每一颗细胞来感受水中的境况。她感受到了凉爽清澈的河水、缓缓的水流,偶尔还有水草末梢轻碰鱼钩,柔柔软软的感觉,可是,还没有感觉到有鱼儿过来,她安静耐心地等待着。终于,水流似乎有了变化,有一条鱼儿正朝着鱼钩游了过来!符雨倩内心一阵激动,可是忽然这鱼儿又不见了,耳边只听见老道又一声欢呼,看来他又有斩获了。 为什么鱼儿会突然消失了?哦,明白了,符雨倩突然想起了静心师太的话:修性炼命,贵在养心、修心,正心定意,修性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淡然无感。她刚才发现了鱼儿,刚刚有所进步而已,就突然欣喜异常,乱了心思,这是修炼的大忌,应该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达到无物无我的状态才行。想到这里,符雨倩继续专心感知水中的情况,心中再也没了感情,也没了自我,这时的她就是那个鱼钩,淡然观察着水中的一切,有没有鱼儿过来,有没有鱼儿上钩,都已不再重要。 不一会儿,又有一条鱼儿推开清水,缓缓地游了过来,符雨倩只是淡然地观察着,并无任何情感,她发现这鱼儿约五六斤重,通体红润,双眼灵光闪闪,它绕着鱼钩转了好几圈,好像一直在思索着要不要吃下这个诱饵,转了一番之后,它悄悄地游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涌动的水流之中。符雨倩依然是冷眼观察着,因为自己只是一个鱼钩而已,突然,刚刚的那条鱼儿又快速游了回来,一口咬住了鱼钩,符雨倩突然觉得手中一沉,她依然是不慌不忙,淡然恬静,轻轻将鱼竿一甩,好像做了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这条红色大鲤鱼跃出水面,掉落于她身边的竹筐之中。这一次,竹筐出现的非常及时而又自然,并不像鱼竿出现时需要费力地使用意念,而是心到物到,瞬间出现。 老道一看这条鱼,笑着说:“一竿子下去,就把赤晖公给招来了,好不厉害,果然是有缘人啊!夫得道者,上能竦身于云霄,下能潜泳于川海,萧史皆翔凤以凌虚,琴高乘朱鲤于深渊,斯其验也。不玩了,不玩了,真没意思,这儿最大最肥的鱼儿这么快就被你给抢了,再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符雨倩睁开眼睛一看,笑了笑说:“老神仙,还是你赢了,我只钓得一条,你钓得两条呢。” “是啊是啊,当然是我赢了。鱼儿钓好了,我们煮汤吃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这里的鱼儿可非同一般,绝对的世间极品,这种好味道,保准皇帝老儿都没尝过!”老道开心地说着,两眼放着光。 符雨倩又是一脸的惊讶:“啊,要煮鱼吃?在我们道教,这赤晖公(鲤鱼)可是神物啊。”符雨倩虽然只来了几天,但他已经翻阅了不少道教典籍,对基本的禁忌也是有所了解,对于道士来说,鲤鱼是神物,是禁止食用的,否则将遭天谴。 老道也是奇怪地说:“当然,要不,钓鱼作甚?我又没说要烧鲤鱼,看看你的鱼还在么?”符雨倩一听,赶紧看了看竹筐,发现刚才的鲤鱼已经不见了,竹筐内放着一把金光灿灿的宝剑,剑鞘呈金色,其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朱红色鲤鱼,她拔开宝剑,剑身银光闪闪寒气逼人,肯定是把上好的宝剑。“这,这是何意?”符雨倩奇怪地问。 老道耸了耸肩,说:“天意咯!这可是宝物啊,拿着吧,鱼乃极阴,这剑正适合女子使用,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这么好运气。来,帮我提着鱼。想要让老神仙自己拿么?”说着,他把自己钓到的两条鱼放入符雨倩的筐中,得意地挤了挤眼睛,自顾自地向河边的亭子走去。符雨倩无奈,只得提着筐子吃力地跟在后面。 老道在亭子里坐下,对着符雨倩说:“你生火,我来煮鱼。”这时的符雨倩已经不再惊讶,她知道这老道看似带着她玩,其实一直是在教她道术,她刚想闭上眼睛想象面前有柴火和炊具,这老道又发话了:“道不远,在心中,在你心中,有无穷无尽的宝藏,只不过一直锁着门,没有钥匙罢了。” 符雨倩趁机问:“老神仙,有一事雨倩尚不明白,据我所知,道士施法,需要符箓、咒语、手印、步罡才可完成,那刚才——” “那是普通的道术,万事之道,一也,去繁化简才是至高的道术,所以这才叫秘法。”说完,老道突然捂着嘴巴,好像说漏嘴了一样。 符雨倩一听,满心欢喜地说:“多谢老神仙指点,原来老神仙一直在教雨倩秘法?” 老道无聊地说:“什么秘法不秘法,钓鱼也要秘法吗?那顶多算是皮毛了,只不过嘛,就这些皮毛,也是静心那黄毛丫头所达不到的层次了。” 接近三百岁的静心师太,在他眼中只是个黄毛丫头?也难怪,他都说自己等了数百年了,他的年龄绝对比静心师太大的多。想到这里,符雨倩再次跪拜,开心地说:“敢问老神仙尊号?” “哈哈哈哈,都老神仙了,还要什么尊号?不过,我真的不是神仙,连神仙的毫毛都不是。”老道这一番话,又把符雨倩给弄迷糊了,他这种层次的人都不是神仙,还毫毛都不到,那怎么又说,修成秘法即可成仙呢? 老道又感觉到了符雨倩的心思,哈哈大笑着说:“差矣,差矣,果然是以讹传讹。能修习到秘法这般层级的人都能成仙,那不是全乱套了,还有正邪之分么?” “哦,雨倩明白,修成秘法只是末,是成仙的条件而已,如若涅盘成仙,还有更多的历练。是这样么?”符雨倩问。 老道笑着说:“果然聪慧异常,看来这次机缘是对了。少废话了,我馋得口水都快出来了,赶紧生火吧。” “哦。”符雨倩赶紧盘腿而坐,再次进入无物无我的虚无状态,她感受到了滚烫的柴火,听到了木柴燃烧的噼噼啪啪声,感受到了柴火之上,锅里沸腾的水。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烧鱼,需要讲求火候,时间不够,味儿未出,时间久了,味儿不醇;调料要根据菜的多寡来放,不能多也不能少;各种调料的配比不同,味道也不同,要根据鱼儿肉质来定;每种调料下锅时间先后也不同,有的先下,有的后下,先下的晚下了,后下的早下了,都会影响味道。”老道一边忙着煮鱼,一边说着。 符雨倩确实聪慧异常,她边听边思索,原来,这老道又是话中有话,仍然在传授秘法,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呢?或许,无上秘法暗含仙道,当然是凡夫俗子所触碰不到的,除了机缘之外,还需要极高的悟性。 符雨倩想明白了,他第一句说的是任何事情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洞明一件事情,就同样可以很容易地洞明另一件事情,如果能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那么就算交个国家过来,依然可以治理好;第二句是火候,修行需要掌握好火候,不可走火入魔;第三句是分寸,任何事情都需要拿捏好分寸,修行也不例外,偏执、钻牛角尖的,必然走火入魔;第四句是根据实际来修炼,同样的道术,遇到不同的情况,也要相应地进行变化,而不可机械地生搬硬套,秘法的修行没有固定的套套路可以遵循,成仙之路也同样如此;第五句意思是循序渐进,这是修行的基本法则,也暗暗告诉符雨倩,不要急,他会慢慢地倾囊相授的。 符雨倩想到这里,笑着说:“多谢师父,弟子明白!” 谁知,这老道一听,暴跳起来大声说:“谁是你师父了?!” 第三十六章 困兽之斗(一) 孙近东是顶尖的特种兵,抗击打能力、疼痛忍耐力远远超过普通人,就算是这样的人,已经完全扛不住了,只见他趴在方向盘上,双手捂着胸口和肚子,整张脸已经痛得扭曲变形,看起来很吓人。 “糟了,降头发作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早,这可麻烦了。”青舞非常担心,说着,她帮忙让孙近东躺在座椅上,并把座椅放倒。“小孙,要坚持住,将头发作一般是一阵一阵的,或许过一阵子就会好一些,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小孙,你可要挺住,你说过要陪我为雨倩报仇的,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先走了!”符元森凑了过来,一把握住孙近东的手,激动地说。 孙近东笑了笑,这笑容挂在扭曲的脸上,看起来很古怪,他却说:“这疼,爽、过瘾…”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要么我开车吧,不停不休一直加足马力开回北京,或许还有救,至于那家人,得搬来救兵才可以救出。”符元森说着,下了车,把孙近东背了下来换到后座上,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青舞板着脸,点了点头,说:“形势十分险恶,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也顾不得去修空调,加足马力往北开去,离开小镇的路上没碰到什么问题,一路上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不正常。邪道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呢,还有那个超级牛掰的降头师加养鬼大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手呢,这平静的表象之下,邪恶的力量已经暗流涌动,随时可以喷薄而出吞没这辆小小的面包车。 果不其然,出了镇子不远,在通往高速的路上,已经有数辆越野车尾随而至,糟糕的是前面有两辆车横在路上挡住了去路,这段路两旁正好是绿化带和小河,车子进退不得。这儿离镇子还不太远,远处高速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在这么不怎么偏僻的地方,这伙人何以如此嚣张?这时,阴风阵阵,此路段马上蒙了一层轻雾,对方很快设置好了路障围栏。 青舞看了看,对符元森说:“果然阴损,用障眼法把我们同外界隔绝了,人们不会看到这里。”说着,青舞从包里取出一颗黑色药丸吞了下去。 坐以待毙吗?符元森当然不可能这么想,不管多么凶险的情况下,他都不会乱了阵脚。 “青舞姑娘,看来要有一番苦战了。”说着,他从皮带、手表、鞋底、钥匙串上分别取出一堆零件,熟练迅速地拼凑着,这看似一堆杂乱无章的小零件,不一会儿居然变成了一把微型手枪,不愧是军队里出来的高手!手枪很小很精致,可以轻易握在掌中。退役之后,按理说是不能再配枪了,可符元森是普通人吗,他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身上的每件物品,都极有可能瞬间变成致命的武器。 “嗯,邪道凶狠毒辣,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他们也未必擒得住我们。”青舞立即拿过她的包包,做好迎敌准备。 这时,前后车子分别下来了六个人,共十二个人,跟前一天晚上有所不同,这些人都没有拿枪。 “今天来的,或许更难应付,好像都是修者。”青舞轻轻地说。 “修者就不是人吗,碰上子弹还能不死?”符元森笑道。 “对于一般的修者,用刀枪突然袭击一招毙命是可以奏效的,但对于法力高强的修者则未必有用。再者,就算普通的修者,如果他提前发现你有枪,可以瞬间释放灵体控制住你的精神,那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轻舞解释道。 这伙人大部分穿着黑色衣服,看起来跟黑社会一般,他们大摇大摆地从前后两个方向往面包车走来。“识相的,赶紧滚出来,老子还能让你们死的好看点儿。”为首的一个光头,嚣张地叫嚣着。 “哈哈哈…”如狼群欢呼一般的声音传来。 人群越走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凌厉的杀气,看来对方吸取了前一天晚上的教训,加派人马打算一举歼灭符元森等人了。这时,有一部分人停了下来,另一部分人继续往这里走来。 “停下来躲在后面的是道士或法师,这些人最危险,冲过来的人不可硬碰。”青舞说完,迅速下了车。 符元森点了点头,愤怒地骂道:“这群畜生,真是目无王法了,还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猛地踹开车门,走了出来,他和青舞背对背站着,各自应对着面前的敌人。 青舞借着面包车和符元森的遮挡,早已偷偷地口手脚并用,默念符咒,电闪般翻转着复杂的手印,双脚快速踏着步罡。道术中,引火、引雷等术法威力强大,可是比较适合单打独斗,当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只能动用全方位出击的术法,这次青舞用了“天罡三十六术”之一的“撒豆成兵”术。撒豆成兵,并非将豆子变成士兵,而是利用豆子承载施法者的灵气,招引阴兵吞食黄豆,阴兵吞食豆子的同时,也就吃下了施法者的灵气,施法者由此来控制阴兵的行动。这种术法对施法者的修为要求极高,功力不够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灵气供奉阴兵?弄不好还没来得及控制阴兵,就因灵气大失而伤及自身。青舞仅仅二十出头,就算是天赋异禀,使用这种术法也是严重超负荷,稍有不慎,将产生严重的后果。 符元森没空去注意青舞的动向,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面的六个人,他在下车之前,就已定好了应敌策略。突然,他猛地向前冲去,对方均楞了一下,绝对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能如此生猛敏捷,还有他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想象,瞬间的爆发力非常惊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刚刚反应过来,做出迎战姿态,可是符元森却异常敏捷地从两人夹缝中擦了过去。 “糟了。”刚刚说话的“光头”这才意识到形势的严峻。道士施法,需神咒、手印、步罡、符箓并用,要有一定的时间来准备,所以交战之时,道士都是居后的,既可以召唤鬼神,又可以放火引雷,还能给前方的战士增强功力,如果道士们刚一开始就受到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那么他们就跟普通人并无二致了。 只见符元森一跃而起擦过那两人之后,顺势在地上翻滚,同时两声枪响,“光头”身边的两人就已经应声倒下。符元森居然在翻滚的同时连续开了两枪,而且全部命中,这战斗力还真不是盖的。“快放鬼头!”光头怒吼着,可他身边那人还没来得及作法,喉咙上已经插着一把飞刀,鲜血喷涌而出。 这帮修者斗法的经验很丰富,欺负普通人也很在行,可从没见过这么牛掰的普通人,一点儿法术不会,却一瞬间击毙三人,简直不是人。 “这他妈是人是鬼?”光头大骂着。 其实符元森这边,敌方的安排并没有纰漏:两个能打的武僧先上,后面有三个道士一个喇嘛,对付一个普通人真的是绰绰有余。致命的是,他们轻敌了,太小看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了,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头儿竟会如此迅捷凌厉,一个照面就报销了一半人马。 符元森虽然击毙了对方三人,可是境况丝毫不容乐观,毕竟对方是修者,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一旦他们缓了口气反扑过来,那就大为不妙了。刚刚擦肩而过的两人已经转身冲了回来,他们速度之快大大超出常人,打过来的每一拳,踢过来的每一脚都是异常快捷,带过来的气流好像都能伤人一般。经验丰富的符元森不敢硬拼,只是巧妙地与之周旋,这两个大汉居然连符元森的衣服都没碰着,竟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可是,符元森毕竟已年过半百,刚才的一阵爆发和快速闪躲之后,体力渐渐不支,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躲避得越来越狼狈,那个“光头”终于满意地双手抱胸,等着看这老头儿的好下场。 第三十七章 困兽之斗(二) 符元森身后,青舞那边看起来似乎相对平静,其实战况的激烈程度也是毫不逊色。青舞同样抓住对方的轻敌弱点,决定一开始就使出压箱底本领,突然全力猛杀过去。她在车上服用了本派秘制丹丸,使自己功力瞬间增强数倍,这种丹丸就像兴奋剂一样,可以将人体的潜能瞬间强化,但是不能持久,副作用也大,药性过后整个人将如虚脱一般,需要调养多日才可恢复。 青舞对面这六个人中,好像也是四个道士,两个武僧模样的人,当他们发现对手是个嫩嫩的软妹后,都不禁得意起来。他们“嘚瑟”也是有理由的,因为道士的法力是与修行时间是成正比的,天赋好的人确实可以迅速精进,很快学习更高层级的术法,可还是无法脱离修行时间的限制,与年长的道士相比,同样的术法使用起来,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只不过,他们稍微一嘚瑟,就给了青舞宝贵的施法时间,不一会儿,一股阴冷的风吹来,青舞的“撒豆成兵”完成了,阴兵是灵体,肉眼是看不见的,普通人只能感觉到一阵冷风而已,修者需要开天眼才可以看得见。一阵飞沙走石,若有若无的杀喊声震慑心魄,对面一群人这才慌了手脚,他们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竟然会动用如此高端的术法,而且招来的一群阴兵之中居然还有好几个阴将。 阴兵阴将们劈头盖脸地冲杀过来,而此时,两个能近身格斗的家伙还没靠近青舞,后面的道士们也才刚刚开始施法,“杯具”是注定的了。 后面四人不敢再大意,赶紧加快施法,两个跑来打架的家伙哪里架得住阴将的刀斧,一个照面就被劈得魂飞魄散,后面的一个道士施法速度慢了,惨叫着口吐鲜血倒了下去,另外一人苦苦支撑,还有两个好像法力较强,应付的不怎么吃力。 符元森这边陷入了苦战,他招架得越来越困难,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突然,一个躲闪不及,他的肩上被抓了一下,衣服连带皮肉掉了一大块,鲜血顿时淌满手臂,可是他来不及查看伤口,拼尽全力地躲避着。他本想先躲避然后找机会反击,可是对方两人速度太快,攻势太过凌厉,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符元森一个翻滚刚刚起身,还未站稳之时,一个大汉的一记重拳就迎着面门打来,看来这一拳是避无可避了。就在这时,观战的“光头”惊呼了一声。 符元森只听“噗呲”一声,这人的拳头突然停了下来,胸口露出闪闪发亮的刀刃,原来是孙近东!孙近东醒来一看,符元森正陷入险境,那还不是拼了老命地杀将过来,他杀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连光头都没看清。 对手可是佛门的修者,有金刚罩护身,怎么会被孙近东一刀刺穿?被刺中的人也是一脸的惊异,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后,立即倒地毙命。 原来,孙近东使用的是中国特种兵所独有的刺刀,材质特殊,刀身呈三角形,异常坚硬锋利,可以刺穿防弹衣,甚至厚厚的钢板,如果刺中人体的话,不管哪个部位直接就是一个三角形大窟窿,伤口根本无法缝合,最终都会血流不止而死,因此这种刺刀有个非常恐怖的名称——放血王、世界最毒刺刀。由于杀伤力太大,加之现代近身格斗机会也较少,这种刺刀已经很少使用。 孙近东亦非常人,历经多年的魔鬼训练,是一名非常拔尖的特种兵,无坚不摧的匕首,加上孙近东拼尽全力的一击,居然硬生生地击破了金刚罩,怪不得后面的光头如此诧异。完完全全硬碰硬地刺破“金刚罩”,孙近东其实也是受损很大,刺中这人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是硬生生地把刀扎进了石头一般,手臂巨震发麻,气血回流冲得口鼻喷血,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接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要硬碰!”符元森急着吼道。 “操!”刚才大骂的“光头”恼火了,一声大喝,居然消失不见了。 “小心!”孙近东不顾伤痛,立即从地上弹起,一个飞身将符元森扑倒在地,耳边一阵凌厉的风声擦过,孙近东“啊”地喊了一声,腰部多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马上染红了衣服,原来,那个“光头”使用了隐身术。刚刚一上阵,“格斗王”孙近东就已经浑身是血、气喘吁吁,可见战斗之艰难和惨烈。 “我来对付他。”说完,孙近东闭上眼睛,躬身半坐着,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盲打,需要超凡的感知能力和反应速度,这曾是孙近东苦练的技能之一,这一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符元森则借机向另一个大汉连开两枪,用尽了最后的两颗子弹,奇怪的是这人居然全部躲了过去,无奈之下,符元森忍着伤痛拔出裤腿中的匕首冲了上去。 青舞这边似乎非常不妙,眼看着阴兵阴将们一个个消散,两个年长一点的道士马上就要化解她孤注一掷的攻击,另一个道士虽说苦苦支撑,但是化解攻击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反观青舞,这一招撒豆成兵,已经耗尽了她的元气,整个人在摇摇晃晃快要支撑不住了。青舞这边的战斗,就好像一个小孩和一群成年人打架,小孩二话没说突然抄家伙劈头盖脸的就狂砍了过来,仅仅靠这一瞬间的爆发杀对方个措手不及,一旦对方缓了口气,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突然,对方有人大喝了一声,彻底挣脱了阴兵阴将的围攻,开始踏起步罡,另外两个道士也先后摆脱了围攻,可怕的反击马上就要来了,青舞这时却浑身大汗淋漓,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一群爷们儿,被一个小姑娘、一个老头、一个半死人杀得七零八落,真他妈丢脸。”这声音低沉浑厚,就像从地底下发出一般,听了让人有点心慌的感觉。 那个已经施法的道士好像被什么攻击了一下,步罡被迫中断,“啊”地一声吐了口血。道士行法术,需要一气呵成,决不能拖泥带水,更不能中断,否则一旦中断,很容易被术法本身反噬。另外两个道士刚想施法,赶紧停了下来,紧张地到处张望着。 听到笑声后,那个隐身的喇嘛急忙显身,和符元森缠斗的大汉也停了下来向后退去。 此时,战场突然平静了下来。符元森和孙近东背靠背站着,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青舞也勉强站起身来靠在面包车上,他们三人均已精疲力竭。 “什么?”这“光头”张大了嘴巴,非常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这他妈是人是鬼?”孙近东大叫着。青舞回头一看,也是吓了个半死,在场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三十八章 再会老友 上海,竺丰大厦会议室内,董事们衣冠整齐地坐着,竺源走到首席坐了下来。有个年长的董事先说了话:“董事长,最近情况不乐观啊。有两个公司一直在吸收我们的股票,恐怕居心不良。” “是啊,大家都察觉到了。”董事们议论纷纷。 “对方好像有用不完的弹药一般,这样下去,董事会迟早得重组了。”又一位董事愤愤地说。 竺源深色凝重,看着大家,认真地说:“各位,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这两家投资公司刚刚成立,背景很神秘,背后的投资方可以追根溯源到英属维尔京群岛(国际避税天堂,许多大公司在此成立空壳公司进行资本运作),资金来源也是扑朔迷离。”竺源顿了顿说:“不过我相信,一家成功的、有价值的行业龙头公司,绝对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我们竺丰集团决不能被垃圾公司、无名小卒控股。”说完,会议室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今天向大家表个态,我竺源不会向任何势力低头,一定会奋战到底,希望各位鼎力支持。虽然对方资金充足、来势汹汹,我们仍然还有牌可以打,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团结一致,打赢这场反收购战!”竺源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着感染力。说完,会议室内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竺源笑着说:“那好,既然各位意见统一,我们来商讨一下具体对策……” 竺丰集团,是一家以药物研发为主业的大型企业集团,横跨医药、新能源、精细化工三大产业,近年来又相继涉足金融、电子商务、影视娱乐等产业,竺源就是这家“大牛”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为什么是之一呢,因为竺丰集团除了“竺”之外,还有个“丰”字,这个“丰”就是竺源的好友——新加坡人丰庆梁,丰庆梁是竺源在牛津攻读神学博士时候,在大学的斯诺克俱乐部里认识的,他俩都是斯诺克高手。打斯诺克,需要精确计算击球力量、速度,碰撞后球的走向,撞击球的走向,进攻的同时还需要考虑走球防守,是非常锻炼耐心、技巧和心智的运动,这也是二人对斯诺克的着迷之处,很自然地,球友变成了挚友。 毕业后,二人一同到上海注册成立了竺丰制药有限公司,之后公司迅猛发展,受到各路资本的热烈追捧,几年后顺利登陆港交所。他们二人中,其实是竺源最先“不务正业”,公司成立没多久,他就在一次旅行中偶然结识一位喇嘛高僧,从此沉醉于喇嘛密宗的修炼之中,奇怪的是,他虽然潜心修炼,却可以一直遥控着竺丰发展壮大,公司研发的新药奇药层出不穷,确实不得不令人佩服。 另一位创始人丰庆梁,不知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喜欢上了编程,于是乎就天天抱着个电脑研究代码,他最终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选择离开竺丰公司,自己另外成立一家软件公司。这丰庆梁也是个超级大牛,他喜欢古典文学,就一直读到牛津博士,跟着竺源搞药物研发后,很快成为研发团队的头儿,再后来不务正业搞软件后,很快又成为软件行业的顶尖高手,从古典文学到药物研究,再到计算机软件,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领域,他居然都能跨界得如此得心应手,不得不令人汗颜。 董事会议热烈紧张地开了一个上午,会议结束后,竺源独自一人向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得会一会老朋友了。” 三广木科技公司内(各取“丰、庆、梁”三个字的一半)位于上海郊区一栋花园式办公别墅内,自然环境非常清幽。当日下午,三广木科技公司内,竺源、丰庆梁二人坐在藤椅上品着咖啡。 “还以为你小子成佛去西天了呢,也不来逛逛。”丰庆梁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竺源说。 “呵!我还以为你变成代码钻电脑里去了呢,你怎么不来我这儿喝喝茶?”竺源没好气地回应道。 “艹,你的茶太难喝,懒得去。要不要咱俩打一局,保证捅得你菊花绽放。”丰庆梁突然瞪大眼睛说,脸上带着淫笑。 竺源气的桌子一拍,说:“你把非洲野牛的菊花给吹爆了吧,看我怎么切你,呵呵呵!”说完,两人同时掠起袖管,气势汹汹地往球桌走去。 这两个五十多岁的人就像小孩一样骂来骂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仇呢,其实不是有仇,而是“臭味相投”。他们还是老规矩——猜硬币决定谁先击球,最终竺源运气好一点,先打。 “嘻嘻嘻,那我就先杆为敬了。”竺源猥琐地笑着,提起杆子就要开始了。 丰庆梁有点不爽地说:“Shit,老是你先开球,要是干不完,我让你把球吃下去。”他趴在球桌边上,看着竺源一个接一个地把球打入洞中,这时,一个球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丰庆梁佯装打了个哈欠,把这个球的路线吹得稍微偏了点,“咚!”这个球蹭到另一个球了。 竺源当然知道是丰庆梁做了个小手脚,故意装作没注意,嘴上说道:“你可知,最近妖风阵阵啊,就如刚才一样,把正常的秩序都给打乱了。” 该丰庆梁打球了,他看竺源并没有对自己的作弊给出激烈反应,知道他话中有话,提起杆子瞄准,说道:“要我帮你查查哪里来风了吗?你小子没事儿会来么?” 竺源听了,哈哈大笑,说:“哎呀,有大神帮忙,那最好不过了,什么妖精都可以统统揪出来。” 丰庆梁打入了一个球,停了下来,歪着头对竺源说:“就知道你来了不怀好意,你的那些妖魔鬼怪,我可惹不起。” “嘿嘿,只是要你帮我查一查,又不是要你去干掉他们,找出来由我来收拾。”竺源笑着说。 “你要我在网上找妖怪?呵呵,我现在研究人工智能,老早不干黑客了,恐怕兄弟要让你失望了哦。”丰庆梁神采奕奕地说:“知道么,可以用代码写出一个人的记忆,灰常逼真,要什么记忆就写什么,你说是不是很爽啊?你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么,想尝尝某明星么,统统没问题,我帮你弄,弄完了装你脑袋里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竺源心中一怔,难道何奈他们的记忆,是他给代工出来的?天大的线索出来了!他故作镇静地说:“妈了个叉,意淫有什么意思,要不要当真正的皇帝?” 丰庆梁一听,奇怪地问道:“此话怎讲?” 竺源神秘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团纸,再打开还是一团纸… “卧槽,你玩我啊?”丰庆梁跑过来大叫着,看来是被吊足了胃口。 “莫急,等着瞧。”说着竺源打开了最后一团纸,里面是一个朱红色的小丸子,竺源诡异地笑着说:“本公司的顶级产品啊,领先对手太多,不便推向市场。知道这是神马玩意儿么?” 丰庆梁说:“长生不老药?呵呵呵!” “滚一边去,这个叫超级金枪王!吃了可以金枪不倒、激战到天明,就算你有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够收拾。”竺源咽了下口水,继续说:“最关键的问题是,完全不伤身,第二天绝对精神气爽,你说,这全世界的男人是不是都会疯狂啊?” “BULLSHIT!你个老秃驴死不正经,天天阿弥陀佛的,居然在研究伟哥?哈哈哈,给我来一颗试试?”这回,轮到丰庆梁来求竺源了。 “可以,只不过,你需要帮我查一查线索。” “艹,查这帮鸟人,那不是玩命么?不行,至少一百颗才可以成交。”丰庆梁说着,竖起一根手指。 “尼玛的,狮子大开口了,当我这是水果糖啊,还要多少有多少?我这可是有很多稀有草药,加上…,唉,算了,最多给你二十颗。”竺源愤愤地伸出两个手指头说。 “九十颗!” “二十颗!” “八十颗!” “二十颗!”…… “好吧,二十颗就二十颗,不过还得看看效果,免得你小子骗我。”丰庆梁说。 竺源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给,是原料有限。还得——分期发货,一个月五颗,分四个月发完。你不同意也没办法,大不了我另请高明去。” “唉唉唉,好说,好说,呵呵,就这么着吧,一个月吃五颗,也凑合吧。吃好了,你可得给我特供下去哦。那好,你说吧,要我查什么,就算是白宫,我也能把它翻个底朝天,哈哈哈…” “借步说话。”说着,丰庆梁将竺源拉至他的“密室”里,这“密室”是丰庆梁精心设计的,可以屏蔽任何信号,据说连偷听的法术都可以屏蔽。 “嗯,这个好办,财务专家我也有,我会把背后的大老鼠给揪出来。”丰庆梁听着竺源的话,拍胸脯保证说,当他听到何奈等人的记忆问题时,楞了一下说:“确实接到过一笔订单,买家很神秘,当然了对方也是钱多多。我的产品,当然有特殊的定位技术了,他们拿到哪儿我都知道,只不过…后来信号到太湖里消失了,我就搞不明白了。” “太湖?!”竺源惊道:“早该想到啊,出大事儿了!” 第三十九章 欢迎回家 次日上午,“中国古典艺术研究促进会”门口。“你好,请问您找谁啊?”还是那个老年人,从四合院大门的门洞里探出头来。 “竺源。” “好,请稍后。”不一会儿,门开了,竺源跟随老者进了院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幸会幸会!”厉道长已经从屋内迎了出来,笑着说:“今日卦象,将有贵客来临,果不其然啊。” “老东西,别文绉绉的了,还不给我上杯茶,你那个茶不错。”竺源好像没一点儿口德,开口就是“老东西”,听得那看门的老者很生气,不过厉道长还是示意他先退去。 “哈哈哈哈…随心,随性,这才是真。茶水已经泡上了,喝一口,多活一年。”厉道长笑着说。 “几年不见,你吹牛的功夫长进不少啊。”接着,是二人开怀的笑声。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连夜赶了过来。问题严重啊。”竺源说得挺严重,可表情还是那么嬉皮笑脸,贪婪地喝着茶。 “我也早有察觉,应该是同一件事吧?”厉道长说。 “好茶,不错,老衲就知无不言了,关于何奈的案子…”竺源是无意中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一直跟踪了何奈一案,发现了不少独家线索和独家推理,听得厉道长也是绷起了神经。 “贫道也是一直在思索揣摩,经你这么一说,终于都串了起来。这回,贫道不得不佩服一下了。”说着,给竺源斟了一杯茶,接着说:“不过,接回符雨倩遗体的路上,确是凶险重重,对方摆出一副斩尽杀绝的态势,现在还真猜不出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竺源品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说:“只不过,最新的线索是——太湖!” 厉道长听了着实一惊:“老朽没听错吧?这不可能啊,这…这可麻烦大了!” “可不是么,暗流涌动、危机重重啊,各路鬼怪好像都在蠢蠢欲动。这不,他们开始打劫我的粮草了。”竺源叹道。 “哦?你这个生意精,也会遇到困难?”厉道长问道。 竺源摇了摇头说:“有人在恶意收购竺丰集团,资金非常充足,实力很可怕,不好对付啊。” 厉道长说道:“嗯,想要吃掉你这么大的鱼,资金可不是一般的充足啊。这资金若是来源于境外,背后的关系可就更加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了。” 竺源喝了口茶,说道:“没错,正是此意。” “魔王还未出来,各路交锋就已经开始了。我将知会安全部门严阵以待。”厉道长继续说:“只是数百年来平安无事,各门派往来甚少,犹如如一盘散沙,尚若邪道突然兴风作浪,可不好办啊。” 竺源笑着说:“臭老头,你发发英雄帖得了,先算我一个。” “此事关系重大,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等需赶在邪道纠结之前,联合各大门派,只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厉道长摇了摇头叹道。 竺丰大厦内,张东杰、赵磐二人在卧室内愁眉苦脸。“弄来弄去,这么多年来,都是假的?死了的亲爹都是假的,妈了个叉,到底什么是真的?那我还该为死去的所谓的亲人们伤心吗?”张东杰双手挠着头发骂着。 赵磐望了望张东杰,说:“就算当了一天老爸,也是老爸吧,更何况当了九天呢?我爸对我很好,他们是受我牵连而死。就算之前的记忆是人造的,是假的,最后这几天也是真的啊。要不然,你我还算兄弟么?” “你小子说话终于有点儿道理了哈。虽他娘的这些回忆都是假的,但是这几天,咱哥俩相处的也不错,至少算是难兄难弟吧。”张东杰苦笑着说。 “唉,看我这么胖胖的,说不定真实的我,还是个富二代呢。”赵磐又开始想入菲菲了。 “我去!胖子就是富二代啊?想得美,那个光头不是说我们是孤儿吗,人家捡垃圾一样捡来的,应该是一毛钱都不值。”张东杰鄙视地说。 赵磐走到窗口望着外面,说:“虽说他救过咱,只是嘛,他的话还真不能全信,不然他把我们困在这里干什么?” “说来也是,现在谁都信不过,包括我自己都他娘的信不过我自己,谁知道这记忆里有没有什么定时炸弹呢?”张东杰叹了口气,赶紧一把拉过赵磐,轻声说:“我们得查一查自己的身世,总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想出去,就我们俩?就怕一出去,就被当西瓜切了。”赵磐睁大眼睛说。 张东杰拍了一下赵磐的头说:“动动脑筋啊,办法是想出来的。”他又接着说:“那光头的办公室不远处,有个储物室,晚上去搜罗搜罗?”张东杰、赵磐都是无所事事的家伙,为了偷偷地从家中跑进跑出,都练得一手开锁的好技能,普通的小储藏室的锁,他们应该可以手到擒来。 “对鸟,哈哈,如果能找到一些什么玩意儿,乔装打扮一番,人不知鬼不觉地混出去。哦耶!”赵磐表示严重赞同。 竺源大厦是写字楼,可以住宿的房间很少,其实也是办公场所隔出来供临时休息的,夜里除了保安之外,没有人会住这儿了,这给他们的行动带了了不少便利。 夜里,两个黑影摸到了储藏室的楼层。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保安们已经那里恭候了。张东杰、赵磐这两个“乡巴佬”哪里在高档写字楼里呆过,这种智能写字楼里虽然灯光全都关了,但是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只要有一点点异动,保安们就立即就知道。 赵磐只能装傻,抓了抓头发,乐呵呵地说:“额,啊,你们还没睡啊。” “呵呵呵,没事儿出来走走解解闷而已…”张东杰也在“客客气气”地撒着慌。 “赶紧回去。”一个领头的保安鄙视地望了他们一眼,大声说。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 “楼下有紧急情况,快!”他急忙带着兄弟们坐上电梯,望楼下去了。 “不送!”赵磐待他们走后,装模作样地招了招手。 “赶紧行动!”张东杰说。几番周折,他们终于顺利打开了储藏室的门,赵磐借着手机灯光看了一下,大喜道:“呵呵,这公司还挺骚的,居然有这么多化妆舞会的衣服,不知道搞不搞脱衣舞会。” “这下可方便了,弄个小胡子,戴个帽子,马上连我自己都不认识啦,爽。”张东杰开心地说。不一会儿,这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两人穿上水电工模样的衣服,贴了点小胡子,戴着眼镜、鸭舌帽,他们本以为会碰上保安的,等他们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后,居然没发现一个人,大门也是敞开着,于是乎欢呼雀跃地逃了出去。 可是,他们发现,外面一直黑乎乎的、冷飕飕的,周围还有雾气一般。“嘿,怎么不对劲啊,这大楼不是在闹市区吗,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张东杰边跑边说。 “也是啊,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啊,不会撞鬼了吧?”赵磐说到“鬼”字,自己也打了个冷颤。 “哈哈哈哈…欢迎回家。”这声音听不出从哪儿传来,只觉得非常低沉,低沉得有点震耳。 “啊呀,噶皮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张东杰看着前面大惊失色,停下了脚步。赵磐也赶紧停了下来,傻愣愣地望着前面,骂道:“我在梦游吗?” 第四十章 论道 话说何奈听闻想肉就是人肉之后,一下子大吐起来,好像要把这辈子吃下去的饭全都给吐出来一般,一直吐得两眼发黑双腿发软。 “****!这个王八蛋,居然让我吃人肉……不知道吃的是那两个女人的,还是那两位兄弟的。啊!”何奈一声惨叫,瘫倒在满是呕吐物的地上。 赶来的道士看了无不掩鼻咧嘴,这时的何奈真是太他妈脏了。最终,来了两个“不怕死”的,脸上蒙着布,把何奈拉了起来,拖到房间扒了衣服塞到大木桶里坐着,刚才的木先又屁颠屁颠跑过来送了干净的新衣服。 木先说:“公子先泡一会儿,这水可以镇静皮肤、恢复心智,待会儿师叔来给你把脉诊断一下。” “什么,你师叔给我把脉?不会是那个尹诗意吧,****,不行。”何奈想着想着不小心说出了口。 何奈的话实在太过古怪,听得木线一愣一愣的,他惊讶地说:“额,啊?我尹师叔医术高超的,他可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好得很,只不过吃坏了肚子而已,没事儿,不信一会我就出来跑两圈。”何奈赶紧打断他的话,强装镇定地说。 木先听了有点惊讶和慌张了,说:“公子,这饭菜是小的做的,是小的该死,没有做好。”说着,就要打自己的脸。何奈急忙阻止,说:“不是,跟你没关系,是山贼的饭菜太差,吃的我不舒服。” “哦。”木先会意了,好像暗暗笑了一下,直笑得何奈牙根发痒。“唉!还能怎么办,吃都吃了,老早都消化的无影无踪了。真他妈造孽啊,再呆下去,会不会哪一天不小心吃一坨大便啊,操!”何奈心里骂个没完,想想心里又是一阵恶心。为了担心尹诗意过来给他把脉,他还是赶紧洗了洗穿好衣服,喝一杯茶,装作精神抖擞一般走了出来。走出来一看,刚刚他的“杰作”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是有点潮潮的,心想这些道士干活还真麻利,要不然看到了呕吐物,弄不好又得吐了。 “司空赋见过端木公子,公子气色有点不好啊,没事儿吧?”一个小胡子道士走了过来,行礼问道。 何奈赶紧行礼,说:“没事儿没事儿,昨晚在山贼哪儿弄坏了肠胃,很快就好了。” 听到这里,司空赋开心地笑了笑,说:“哦,那就好,士子们都已经到了,正在大殿,师父邀您一同论道。” 这下轮到何奈抓狂了,心里骂着:“操,还是躲不过啊,刚才要是顺便装死,倒是可以躲过这一劫,可就便宜了那个同性恋,去论道总好过被尹诗意乱摸吧。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说,装哑巴算了。”想到这里,何奈说:“那好,就去听一听吧。” 何奈跟着司空赋径直走入大殿,殿内,闵融道长端坐着,身旁还坐着好几个有点年纪的道士,大厅两旁分别坐了两排书生模样的人,个个仪表堂堂神采奕奕,何奈惊讶地发现,居然有好几个人涂了胭脂画了眉毛。“想不到啊,这古代男人也这么爱美。”何奈内心惊叹道。 他们见何奈进来,均起身行礼,闵道长说:“端木公子是本观上客,请坐。”说着,指着身旁不远的一个座椅。何奈哪里知道什么上座下座,给座就坐吧,行个礼走了过去坐下。 “早已听闻端木公子貌若潘安,今得一见,果不其然,久仰久仰。”一位身材比较矮小的士子首先发话了。 “端木公子乃圣贤端木赐之后,学问精深,今日余等必将受益匪浅。”一位稍胖一些的士子说。 “鄙人看来,物易时移,凡利人者,皆圣人也。”有人马上说道,很明显,他很不赞同“圣人”一说。 “没错,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非未必非,何况圣人乎?”一位相貌堂堂的士子尖锐地说,他前半句引用的是思想家黄宗羲的话,看来他也是先进思潮的拥护者。这话意思是,皇帝认为对的,未必是对的,皇帝认为不对的,未必不对,更何况什么圣人的话呢,暗指端木公子,他只不过是儒家七十二贤之一的端木赐的后代而已,有什么好嘚瑟的。 “古人以礼教,程朱曰理,而今,皆情也,世儒但知理为情之范,孰知情为理之维乎!” “此言差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然是以礼为纲,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兄兄弟弟耳!”这时,有一个人涨红了脸,好像很不赞同前几个人的发言,说完,转过头来对着何奈说:“端木公子,可有高见?” 这时,大家的眼光刷地转向了何奈。“唉呀妈呀,他们在叽叽歪歪说些什么捏?老子半句都没听懂”何奈心里骂道,一看大家都在看他,脊背上都冒了冷汗。 “额,啊,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何奈满脸堆笑,结结巴巴地说,心想这下坏了,一会儿就露陷了。 “正如端木公子所言,既然都有道理,那么《六经》之说,也充其量一家之言,不可愚天下也。”好厉害的家伙,立马抓住何奈的话借题发挥,既然你的意思是大家都有道理,那么《六经》也只是一家之言(儒家)了,有什么好信奉的?这儿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思潮争论之地。 明朝中后期,商品经济迅猛发展,随之而来的是启蒙思想的大发展,众多文人跳出来指责封建****,甚至直接大骂皇帝,这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绝无仅有,而明朝末年,这种风气愈演愈烈,带有进步思想的东林党更是长期左右朝政。那么,这个道观为什么不好好修道,反而对这些感了兴趣呢? 这要从妙峰庵说起,妙峰庵素来与明朝皇室保持密切联系,特别是万历帝直接在皇宫里设道观炼制丹药,也邀请了妙峰庵的道长,皇帝的重视使得道教取得长足的发展。可惜好景不长,万历帝驾崩之后,自天启以来,国家世俗化越来越严重,传统的义利观被商品经济冲击得支离破碎,道教佛教发展均有所停滞,相反,西方传入的天主教快速发展,曾经一度在中原绝迹的喇嘛教也死灰复燃,邪道也是趁机吸纳扩充实力,甚至渗入统治集团高层,全力打压本土的道教、佛教。妙峰庵的闵道长想方设法拉拢新的势力——左右朝政的新潮思想拥护者,以此为道教的发展争取更好的政治环境,因此闵道长经常与东林党人、东南士子来往。 “天子之尊,非天帝大神也,皆人也。” “重设宰相,以分君权。” “设学校,以明是非。” “求天下安富,工商皆本。” …… 这些之乎者也的,何奈压根就听不懂,老早就头大了,正想着如何脱身呢,他扫视了一下周围,不禁更加头大了——不知何时,尹诗意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果然是胶水一般啊。 “额呵、额呵!”也许是刚才吐得多了,喉咙一直不太舒服,窗外一阵风吹来,何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时,尹诗意赶紧拿出一个白手帕,轻轻捂在何奈的嘴上,何奈只觉这手帕上有股清淡的花香味,脑子一阵发麻,心想这果然是同性恋的手帕啊! 尹诗意却赶紧拿开了手帕,低头一看,大惊说:“端木公子,都咳出血啦,让我给你把脉一番吧。” “啊,公子早上就身体不适,要么赶紧回房休息吧。”闽道长赶紧说。那个司空赋也是一惊,说:“正是,正是,公子赶紧歇着吧。” “怪不得端木公子少有发言,原来身体有恙啊,您还是保重身体吧。”一个士子赶紧说,其他人也是附和着。 尹诗意搀扶着何奈走了出来。“终于逃掉了,只不过不喜欢尹诗意这娘炮。”何奈心中这么骂着,出了门后立马把尹诗意的手甩开,嘴上却客客气气地说:“多谢诗意兄。” 尹诗意很开心地说:“公子不甚烦厌,诗意就略施小计咯。”这时,他拿出了那个白手帕,还闻了一闻,何奈看了心中一阵恶心。尹诗意说:“今日天气甚好,一起走走?爱莲…” 一听他说一起走走,何奈立马就要拒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吃惊地听他说到了爱莲,这回何奈是真的来精神了。“为了雨倩,我也就忍了,走就走吧,老子怕你个啥?”何奈心中骂着,嘴上还是客气地说:“也好,诗意兄,你刚才说爱莲怎么了?” 尹诗意指了指后山,神色凝重地说道:“事关重大,稍后再说。” 第四十一章 有钱的老爸 尹诗意带着何奈东拐西拐,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这里是道观的后山,环境很幽静。走到这里,何奈心中一惊一乍的,生怕自己就这么“贞洁”不保了。 这时,尹诗意掏出刚刚的手帕递给何奈,说:“爱莲托碧玉送来的,公子请看。” “怪不得香香的,原来是雨倩的。”何奈心中大喜,赶紧接过手帕打看了看。看完又是暗暗叫苦,心中叹道:“雨倩啊雨倩,别人为难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跟古人一样玩深沉了?不知道我没文化吗?”对于何奈来说,这几行很毛笔字写得很漂亮,至于内容嘛,他根本读不全!除了繁体字很头大以外,还有个别字例如“殇”字压根就不认识。 “端坐抚琴殇,草木暗惆怅。问君有多愁,江水亦难量。虽说是藏头诗,但个中情谊还是表露无遗啊,爱莲对公子真是情深义重啊,慕煞诗意了。”尹诗意喃喃地说。这藏头诗藏得比较巧妙,不是藏头也不是藏尾,而是从右上往左下的藏法,古人写字是自上而下、从左到右,最右边一列“端坐抚琴殇”第一个字是“端”,第二列第二个字是“木”,第三列第三个字是“有”,最后一行第四个字是“难”,连起来就是“端木有难”,也就是要告诉读诗的人,端木公子有难。 何奈一听是藏头诗,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还得装作看懂了一般。 “诗意兄,你说怎么办为好?”何奈没看懂手帕上写了什么,但也知道肯定是雨倩送来了重要消息,他只好这么旁敲侧击一下尹诗意了。 尹诗意看了一眼何奈,说道:“以静制动,将计就计,或许能引出刺客来。” “什么?刺客!原来,原来有人要杀我?”何奈心中惊叫着,表面故作镇静,说:“诗意兄所言极是,就这么着吧。”不这么着,他何奈还能怎么滴? 尹诗意望向葱翠叠叠的山峦,叹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是“鄂君绣被”的典故,依然是男同性恋的故事,何奈肯定是不知道了,但是通过察言观色,何奈也能猜出个**分来。 正值气氛尴尬之时,木先从远处跑了过来,大喊:“端木公子,令尊大人到了!” “哎呀,木先啊木先,老子真是爱死你了,又来给我解围啦!”何奈心里开心得大呼,忽而又想了想:令尊大人是什么玩意儿? “公子,既然令尊已至,我们赶紧去拜会一下吧。”尹诗意笑着说。 “哦,令尊,应该是端木公子的老爸吧,哈哈哈,财神爷来了,老子要跟他去享福去啦!”何奈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说:“是啊,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这时,尹诗意居然想挽着他的胳膊走路,吓得何奈赶紧闪开,一路小跑去见“亲爹”了。 看样子什么论道还没结束,端木公子的老爸在一个较小的客厅里候着呢,一见何奈过来,他赶紧迎了上来,握着他受伤的手说:“儿呀,你可受苦啦!” 何奈赶紧说:“没事,没事,幸亏道长解救及时。”他这回才抽空看了一眼老端木,果然是一副有钱人的模样,浑身衣服华光闪闪的,不知道是什么名贵材料做的,就连跟班的伙计都穿着很华美的衣服。老端木也是由衷感叹道:“是啊,多亏了闵道长他们,钱是小事,人才是大事。要不然,只怕交了一万两赎金,也未必能救得了你啊。” “我擦,一万两白银,居然还是小事?你这老头有多少钱啊,哇塞~耶贺,我何奈变成京城阔少了?那以后的好日子不是杠杠滴呀,哈哈哈,老天有眼啊!”何奈越想越开心,老端木还以为是儿子见到自己才这么开心呢,内心一阵感动。其实,因为志向问题,小端木和老端木有点不和,这会儿老端木看到小端木对自己这么好,真的是喜从心来,笑逐颜开。 闵道长在一旁说:“何来之恩啊,是贫道种的因,后又解的果罢了,贫道还得向端木大人谢罪呢。” “诶,道长何出此言,反正这钱也带来了,我看就不用带回去了,捐给你们道观,以表谢意吧。”老端木笑着说,看得出,他说的是真的。 这回何奈更加震撼了:“一万两啊,说送就送了?这得多少钱啊,你给我好了!” 闵道长赶紧作揖说道:“端木大人折煞贫道了,这笔钱万万要不得,无因之果不可有啊。” “道长太客气了,这笔钱,也不是无因啊。”老端木说着,示意让伙计拿出了一个木盒子。何奈一看差点儿晕倒,那不就是放他手指头的盒子吗?老端木说:“道长,泽儿的断指在此盒中,我吩咐下人特意放了冰块包好,不知……”原来,这个端木公子的全名叫端木泽。 闵道长笑了笑,说道:“端木大人,不瞒您说,本观还真有此秘术,保存完好的断指断肢,均可接好。不过嘛,钱确实不能要,接好令郎的断指,是贫道分内的事。” 老端木面露难色地说:“道长,太感谢了,这,这样也不好啊,要么这样,我派人帮贵观修葺一番可好?” 闵道长看着实在不好再推辞,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端木大人。只是,接通断指之法,需要三日后,月圆之夜,阴中之阳,方好施法,断指还请贫道来保管为好。” “哦,那好,既然如此,一切就拜托道长了。本想接回泽儿的,这么看来,让他留下配合道长的医治吧。”老端木笑着说。 “神马?我还得待在这儿,天天碰到尹诗意那家伙?”何奈心中大惊,本来开开心心,满以为就这样可以跟着有钱老爸回去逍遥了,结果还得在这里耗着。三天啊,这三天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有尹诗意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刺客,留在这里不是等死么?何奈越想,心中越着急。 “好,就这么定了,三日后,医好令郎的手指,贫道派人护送至贵府。”闵道长说。 何奈心想,完了,怎么自己就像个小孩一样,完全插不上话,也做不了主,一下子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难道睡地打滚耍赖不成? 老端木深情地看着何奈说:“泽儿,既然如此,那为父就告辞了,三日后,安排府上热热烈烈地给你接风。” “啊啥,怎么刚来,说走就走啊,这些个古人好像没多少人情味啊。还三日后呢,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很难说,又是同性恋,又是刺客的,妈的,这儿什么鬼地方啊。”何奈心中暗暗叫苦。 老端木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纸一样的东西塞给何奈,说:“爹知道你不爱财,不过这些银票你拿着吧,出门在外或许会有用。” “卧槽!谁说的,我爱财啊,简直是爱死了,做梦都爱,你知道么?”何奈心中大叫着。这些银票上一大堆的繁体字实在是看着头疼,有几个大字他还是一眼能认得出的——一百两!那么这一叠银票,足足有个一千两了吧?只是零花钱啊,就出手这么阔绰,搞得何奈一愣一愣的。老端木还以为他感动了呢,也跟着感动了一下。 何奈送老端木一直送出了道观好远,目送着豪华的车队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实在是想跟着他走啊,实在是想早点儿离开这里,离开这群鸟道士,不禁望着远处出了神,周围的人见了,都为他的孝心而感动着。 晚上,何奈正在喝着闷茶。这时,一只小花猫从窗户爬了进来。“小花?”何奈一眼就认出了,就是昨天夜里碰到的那只叫的很可怜的猫,心中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招了招手,这只小猫居然温顺地跳到了他的腿上,何奈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 “嗯,你也渴了?好,这可是臭道士们的上等好茶哦,就便宜你一下吧。”说着,他拿出一个杯子斟满,放在手里,“小花”贪婪地喝着茶水,喝完就趴在何奈腿上睡了。 实在是无聊,何奈一只手无意识地往裤兜处摸了摸,心里骂道:“哎,又忘记了,这衣服没裤兜,也没有香烟,好像大明朝还没有香烟吧,幸好自己不是老烟鬼,不然在这儿不是要被折磨死了?但愿本少爷能熬得过三天吧,哈哈哈,熬过去了,就真的是少爷了,然后把雨倩也接过来,要钱有钱,要美人有美人,这人生,还有什么追求呢?噢耶,爽啊!” 何奈越想越开心,差点儿笑出声来,双手高举做出爽的姿势来,一不小心把腿上的“小花”给弄掉了。可是,何奈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花”居然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 “它死了?它……”何奈这会儿慌了神,兴奋感一下子跑光了,他惊恐地看着刚才的茶杯。 第四十二章 毒茶 何奈惊恐地愣愣地看着茶杯,心里骂道:“不会这么巧吧?这茶绝对有毒!好变态的刺客,居然在茶水里放了毒药,或许,这毒药的剂量不多,会让我慢性中毒,可是小动物就扛不住了,可是我已经喝了两天了,弄不好已经病入骨髓了,那不是要挂了?” 何奈越想越悲凉,骂道:“****啊,还他妈什么阔少呢,弄不好这辈子都看不到端木府了,我怎么这么薄命啊?我不服,我不能死!”最后的一句话声音特别大。知道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他还会在乎些什么呢? “公子为何如此悲观?有谁要害公子,得先过我尹诗意这一关!”尹诗意说着,推开了房门,原来何奈连房门都忘记锁了。尹诗意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应该是来与何奈喝酒的吧。 一听这话,何奈又是头皮发麻,心里大骂:“怎么又是他啊,真的要被他黏糊死了。妈的,长得帅也是罪吗?”不过何奈反过来想了一想,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这尹诗意看起来还是真心实意帮忙的,除了他,还有谁会帮他呢?那个鸟道长吗,谁知道他是不是主谋呢,能在道观里给他下毒,那么这人可不一般了。 何奈急忙说:“诗意兄,快进来说话。” “咦”尹诗意一下子就发现了地上的“小花”,赶紧放下酒壶,跑过去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说道:“和小白一样。唉,真的变成一对死鸳鸯啦,太可怜了。” “这两只猫,都喝过我的茶水。”何奈轻轻地说。 “我知道。”尹诗意好像并不是很惊讶,他赶紧把没喝完的茶水端去仔细看了看,接着说:“正如我所料,有人要对公子不利,这茶水果真有问题。” 何奈看到尹诗意的反应,不禁放了点心,因为一来,这尹诗意既然这么说,表明他确实很关心自己的安危,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了;二来,这下毒之人绝对不是尹诗意,也绝对不是尹诗意一伙儿的,那么在这个道观里,终于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何奈的脑子也开始好用了,会认真分析问题了,心想:“他居然说知道,那么他肯定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可能没有充足的证据而已。” 何奈赶紧问:“诗意兄,你有线索吗?”在这节骨眼上,何奈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恋了,还是先想方设法保住小命要紧,第一步就是让尹诗意帮忙,那么他就不能老是把这家伙拒之千里,又不能一下子和他好上,毕竟他是正常男人,这可得把握好分寸了。 尹诗意说:“公子请看,它的眼睛彻底变成了黄色,说死也行,说没死也罢,就是元神离开了躯体回不来了。这可是本派秘法炼制的丹药,主要是用来修炼的,不过也可以害人。此药无色无味,真的是可以杀人于无形,这样的茶水还是不要喝了。” “啊,无色无味,怎么分辨啊,以后其他的水呢,都不能喝了?”何奈急了。这时,尹诗意掏出一块淡黄色的玉来,放在刚才的茶水中,玉立即变成了浅蓝色,他对何奈说:“公子,这块玉你先留着,可以辨别茶水食物中是否有这丹药。” 终于,何奈放了点心,内心还是挺感激尹诗意的,说:“诗意兄,太感谢了。” 尹诗意连忙说:“客气了,诗意乐意为公子效劳。只不过,既然凶手能够轻而易举地下毒,那又为何……”尹诗意没说完,何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凶手既然要宰了他,能这么容易下毒,为什么不直接下个剧毒一下子干掉他呢,这么一点点地下,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诗意兄所言极是,恐怕没那么简单”何奈想了想说,心想这小子心思还是挺缜密的。 尹诗意想了想,突然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想要你的魂魄!” “啊啥,什么?什么意思啊?”何奈被他吓得满脸的问号。 “这么说来,他下的毒可不少啊,已经足够施法了。”尹诗意继续说:“情况紧急,我得马上转告师父。” “稍等!”何奈赶紧说:“这人能轻易给我下毒,说明他必然和某些人有联络,告诉闵道长,是不是会打草惊蛇?” 尹诗意奇怪地看了看何奈,不开心地说:“你连师父都信不过?我师父他可是正道的头脸人物,怎会?”好像他有点激动的样子。 何奈不小心捅了个马蜂窝,他刚才的意思也确实是怀疑闵道长,只是不敢明说,所以说怕打草惊蛇,没想到尹诗意反应这么激烈。在尹诗意的眼中,他师父可是高大上的受人尊敬的人,怎能让人怀疑呢?何奈只好道歉地说:“诗意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白,事关重大,放心吧,我会单独禀报师父,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尹诗意好像感觉到刚刚自己有点冲动了,不禁有点慌张起来。“情况紧急,依我看,赶紧去见师父吧。”尹诗意突然说,他好像要何奈跟他一起走。 何奈奇怪地问:“我也去?” “正是,凶手计划已经泄露,就怕公子会有危险,诗意护送公子到师父那儿,相信师父可妥善安排。”尹诗意说。何奈想想也是,刺客说不定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旦发现异常,可能会提早下手,那可就危险了,心中不禁对尹诗意充满了感激,说:“还是诗意兄想得周全,那就一起去吧。” 于是,尹诗意领着何奈急匆匆地向大殿走去,可是没走多久,远远望去,大殿门口并排站着好几位道士,走近一看,居正中的那位正是司空赋,他身边几位均是地位较低的道士。 “师弟,何事如此匆忙?”司空赋关切地问,他看到何奈后,赶紧笑着行礼道:“司空赋见过端木公子。” 尹诗意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师兄,师父可在殿内?” “近日邪道异动频繁,恐怕大战在即,为此,师父今日起闭关修炼秘法,暂时由我代行掌门之职。”司空赋说着,转头看着何奈说:“端木公子请放心,师父特意吩咐,由我来医治您的断指。” “不知师弟,如此匆匆所为何事?”这个司空赋还是继续问道。 尹诗意恭敬地行了礼,说:“师兄,端木公子断指处似乎有感染的迹象,我想恳请师父,到炼丹房取一些上好的丹药。既然师父闭关修炼,敢问师兄可否开恩?” “端木公子是上宾,只要是公子所需,我等岂有不予之礼?区区小事而已。师弟,三日后,我将施法接通断指,端木公子的伤口料理就交由我来处理吧,妥否?”司空赋笑着说。 尹诗意略微迟疑了一下,赶紧说道:“那这样最好不过了,师兄法力高强,定会医好公子的伤势。” 何奈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上午还见过呢,下午就开始闭关修炼了?这老道也太忙活了吧。我的手指交由司空赋处置?这家伙不熟啊,万一搞不掂,怎么办?” 尹诗意刚刚说完,转头看着何奈,说:“端木公子,日后就由师兄照料您的伤口吧。”说着,偷偷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何奈一看,立马满脸堆笑地对司空赋说:“哦,那就多谢司空道长了。” 回房的路上,何奈的脑筋不停地转着:司空赋身旁并无其他同辈分的道士,这个有点可疑;尹诗意当场撒谎,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另外司空赋又主动要求给自己处理伤口,等于告诉尹诗意不要来过问了,这些微妙的信息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可能——司空赋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刺客,如果判断正确,那么闵道长极有可能已遭不测。何奈越想越觉得可怕,后背都冒出了汗来。 “不行,我绝不能死,我还要当我的公子哥,还要娶雨倩呢。我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一定还是有办法的。”何奈边走边给自己打气。 进了房间,发现桌上重新放了满满的一壶茶水!这时,一个小道走了进来,说:“公子,请用茶。”何奈转头一看,同样是个十多岁的小道,自己从未见过,大惊道:“木先哪儿去了,你是谁?” “禀公子,小的木肖,是司空道长派我来伺候您的。这茶水泡了上好的丹药,请公子服用。”说完,木肖并未离去,而是一直看着何奈。 第四十三章 逃亡 很明显,自己已经被软禁了,尹诗意也没有能力来看他。“怎么办,怎么办?!”何奈内心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我何奈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出办法来!” 何奈看了木肖一眼,说:“我等会再喝吧,先休息一会,可以么?” “公子,师兄吩咐了,最少要喝下一杯,这样的话才能确保施法顺利。”木肖好像有点紧张,说话的时候,有只手不由自主地抓挠着裤腿。 看来,这茶水不喝是不行了,何奈只怕万一闹翻了可就没好果子吃了,那就暂且故意装傻吧。他笑了笑说:“那好,多谢司空道长的好意了。”说着,何奈倒满一杯茶,端起来就往嘴边送去,这茶杯一路上洋洋洒洒,到了嘴边估计只剩下一半了,一口喝下之后,故意咳嗽了两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向木肖笑了笑。其实何奈耍了点儿小聪明,这茶杯本身就很小,想办法抖掉一半的水,然后再吐到手帕上,这是他喝白酒的时候惯用伎俩,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木肖看他喝完一杯茶水之后,就面色平静地行礼告退了,不知是他没有看出何奈的伎俩,还是看了故意没有戳穿。 木肖走了之后,何奈赶紧找了点清水漱了漱口,脑子里继续电光火石般地转着。他稍稍推开窗户,暮色之下,好几个人影在走动,这分明是司空赋安排的人手,正一刻不停地看着他。 “司空赋,你这个大奸贼,原来你就是那幕后元凶,害得我差点儿怀疑到闵道长的头上。待我逃了出去,我一定要悬赏十万两白银取你狗头!妈的,怎么个逃法呢,要是有枪就好了。”何奈挠了挠头,实在一下子想不出脱身之计。刚刚木肖“逼迫”自己继续喝茶,说明下的药还不够多,也说明自己还没死透,或许还能有救,想到这里,内心稍微平缓了一些。 突然,窗外几声闷哼,接着好像有人倒地的声音。何奈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已经被一脚踹开,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尹诗意! “公子,赶紧走!”没时间客套了,尹诗意一进来就抓着何奈的胳膊往外跑去。何奈跟着尹诗意东拐西拐的一阵的猛跑,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何奈还真没想到这“娘炮”的体力居然这么好。跑到一个死胡同后,尹诗意指着对面的高墙说:“快翻过去。” “什么?卖糕的,你开玩笑吧,这可比那个偷手机的黑衣人翻过的墙还高啊。”何奈黑着一张脸,傻傻地看着光光滑滑的墙壁。 “公子,诗意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他弓腰蹲起了马步,双手合抱,居然要他踩这自己的手背上,何奈刚要犹豫,只听他说:“快,时间不多了。” 无奈之下,何奈一只脚踩在尹诗意的手背上,这时只觉得脚下一股很大的推力传来,整个人向前方飞去。尹诗意同时大喊:“抓好!” “啊呀!”何奈忍不住惊呼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想到,尹诗意居然可以把自己托得飞了起来,眼看就要撞上了墙,何奈拼了老命双手往墙头上一搭,死死扣在了墙上,双腿快速踩踏着墙壁,最终爬了上来骑在了墙头上。惊魂未定的何奈往墙外一看,又是吓了个半死:外面居然是陡峭的山坡,从墙角到山坡底部至少有个二三十米吧。一阵风吹来,何奈的小心脏剧烈地抖动了几下,感觉双腿麻麻的,浑身没了力气。 这时,不远处传来叫喊声,已经有人追了过来。何奈焦急地看了看尹诗意,只见他往回退了几步,一阵小跑之后一个飞身,居然直接抓到了墙头,很轻松地坐了上来。 “卧槽,这家伙会飞吗?”何奈被惊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尹诗意抓住何奈的手臂,往前一拉,跳了下去。 “啊~”何奈尽情地大喊着,玩蹦极也没这么叫过。可奇怪的是,掉下来的速度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快,着地之后他和尹诗意一起顺势滚下了山坡。跳下来倒是没摔着,可是滚下来实在是太难受,何奈被滚得眼冒金星,心里七荤八素的,差点儿吐了出来。 “公子,公子!”何奈定了定神,尹诗意正抱着他大喊,原来他们两人是抱在一起滚了下来! “哎呀!”何奈连忙推开尹诗意,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也吓了尹诗意一跳。 尹诗意赶紧说:“公子没事儿吧,现在还不安全,赶紧随我来!”他又想伸手来拉何奈的手。何奈缩了缩手,笑着说:“多谢诗意兄,我跟着你走吧,放心,可以跟得上。” “也好,随我来!”尹诗意也没有不悦的样子,说完就跑了起来,何奈跟在后面拼命地跑着,没跑多远,身后又传来追喊声,没想到这帮道士追得还真够紧的。 他们沿着小路乖了几个弯,跑到了一颗大树下,这树下正系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尹诗意解开绳索,一个箭步飞身上马,这动作又帅又靓,着实亮瞎了何奈的双眼。这回,何奈可是彻底怂了,别说骑马了,除了电视上看到的以外,他连真的马都没见过。还好,尹诗意好像知道他不会骑马,转了过来伸出手,何奈只好拉着他的手爬了上去,坐在他的身后。 “驾!”尹诗意马缰一挥,这马儿就开始狂奔起来,吓得何奈只得紧紧抱着尹诗意的腰。这是何奈第一次骑马,耳边呼呼的风声响起,身体随着马儿的飞奔剧烈震动,浑身的骨架都快散了,更要命的是,这尹诗意身上还有一股花香味儿,何奈感觉这头皮就跟重庆火锅一般——麻辣麻辣滴! “何奈啊何奈,居然靠出卖色相以自保,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啊,杯具啊!这才发现,我他妈自己才是娘炮啊!”何奈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尹诗意,欺师灭祖的家伙,居然害死师傅,跟小白脸私奔,看我怎么收拾你!”身后传来司空赋的喊叫声,还有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追兵仍然是咬得很紧。 何奈一听,惊讶地说:“闵道长他?” 尹诗意沉痛地说:“司空赋,他勾结萨满狂徒,害死了师傅,攫取掌门之位,只有我才有证据。” 何奈终于明白了,“哦”了一下。他想:“看来情况很复杂啊,那个闵道长是挺好的老头儿,就这么没了?萨满又是什么玩意儿,司空赋害死闵道长跟他何奈又有什么关系?”何奈越想越糊涂。 “这是去哪儿?”何奈实在是一肚子疑问。 “白云观,事态紧急,得赶紧去通知晁道长,也可暂且避一避。不好!”尹诗意话刚刚说了一半,突然一声大叫。 “糟了!”何奈的心凉了半截,看来又有大麻烦了。 第四十四章 只有三天 慈云斋大殿内,静心师太居然咳出了血,被眼尖的符雨倩发现了,她赶紧向符雨倩挥了挥手,脸色有点难看,定了定神后说:“不可为外人道也,能做到吗?” “嗯”符雨倩点了点头,眼泪已经汪在了眼里。 “嗯,好,爱莲,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静心师继续说,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因缘。只不过,这种修炼方法闻所未闻,不知结局如何,你,可接受?” 看来,静心师太有点赞同了,符雨倩内心十分欢喜,至少第一步完成了,至于能否修炼成功,那是下一步的事情,只要一步一步的去完成,目的就一定能够达到。对于静心师太来说,爱莲看来很难恢复,其实已经变成了弃子,把弃子拿去修炼秘法试验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就好比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能医好呢?只不过,这么做的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万一事情不是想象中那样发展,哪怕出一丁点儿意外,爱莲就可能丧命,甚至坠入万劫不复之渊,这还是需要静心师太下决心的地方。 静心师太关切地说:“爱莲,修炼秘法可非儿戏,需要心神专注、定力超凡,对心智修为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即可导致前功尽弃,更甚者,魂魄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爱莲知晓,师父,释迦摩尼的醍醐灌顶也只是瞬间的事情,说明机缘对于修行的突破至关重要,我教也认为,物极必反,简极是为繁,繁极是为简,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符雨倩趁热打铁地说, “爱莲,你为何突然对秘法有了兴趣?”静心师太突然问道,慈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吓得符雨倩内心一阵紧张。 “师父,爱莲深知,当前正值非常时期,正邪决战随时即可发生,这也是对我派生死存亡的大考验。爱莲虽已功力尽失、记忆全无,但是卫道之心不改,只要能有利于本教的传承,不辜负师父多年来的厚望,哪怕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爱莲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无怨无悔,恳请师父三思。”符雨倩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说起白话古文也是手到擒来,这一套话言辞恳切、有情有理,静心师太听了都不禁动容。 “爱莲,你的心思我明白,你能如此,为师非常欣慰。只不过,修习秘法之事,关系重大,我要好好思量一番。你回去等我回复吧。” “什么?还要思量一番,她还没有同意?”符雨倩心中忐忑地想,口中说:“多谢师父,弟子告辞了。”行礼告退。 回房途中,符雨倩碰到了最不想见的人——爱兰,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爱兰走近后行了个礼,笑着说:“师妹,气色有点不太好啊。刚从师父那儿回来?对了,师父身体可好?” “有劳师姐关心,爱莲没什么事儿,师父她老人家身体很好。”说完,符雨倩就行了个礼,加快脚步走开了。 “哦?是么?”身后传来爱兰阴阳怪气的声音。 变数实在是太多了,符雨倩边走边思索着,她尊敬的犹如神仙一般的师父,居然突然变老,还咳出了血,看样子其他弟子都不知情。静心师太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境况呢,她是在担心什么呢?爱兰刚刚那阴阳怪气的话,又好像另有所指。符雨倩觉得,这慈云斋已经是暗流涌动了,难道是爱兰要害死静心师太?实在是太恐怖,不敢再想下去。 回房后不久,碧玉就到了。符雨倩一把抓着碧玉的手,问道:“见到尹诗意了吗,端木公子怎么样了?” 碧玉推开她的手,笑着说:“看把你给急的,我快马加鞭赶回来给你报信,一口水都没有?”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赶紧说说情况如何?”符雨倩无奈,只好赶紧斟了杯茶端给碧玉。碧玉喝了一口,又差点儿笑得呛着,说:“师姐啊师姐,你可知,情敌又多了一位么?哈哈哈!” 符雨倩一听,急了,赶紧说:“死丫头,没头没脑的,你说什么呢?” “妹妹敢肯定,那个尹诗意对端木公子心生爱慕,一点也不亚于你啊。”碧玉笑得不行。符雨倩生气地推了她一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这辈子第一个情敌,居然是个男人?这都造的什么孽啊,传出去真的要笑破肚皮了。”符雨倩想了想,实在是无语了。 “唉,师姐,这可未必是坏事啊,既然尹诗意对端木公子心生爱意,那么他定会全力保护他的心上人的。”碧玉还故意用这么肉麻的词来,弄得符雨倩浑身鸡皮疙瘩。 “对了。”碧玉突然严肃了一下,说:“见面的时候,尹诗意左顾右看,有点警觉,像怕被谁看到一样。” “他有说什么吗?”符雨倩总是能抓住关键,切中要害。 “有,他说:月圆花好,良宵难度。什么没头没尾的,还对我挤眉弄眼一会,难不成他寂寞难耐,想和端木公子共度良宵、同床共寝?”碧玉说话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害的符雨倩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听你所说,似乎他已经发现了什么。月圆花好,月圆、良宵…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几天?”符雨倩突然说道。碧玉如梦初醒般大叫着:“天那,对啊,还有三日就为十五,阴中极阳,不少术法可以事半功倍,难道…?良宵难度,糟了!”她和符雨倩对望一眼,齐声惊呼。 原来,尹诗意从调查“小白”的死因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看了符雨倩的藏头诗之后,立即将各种线索串联了起来,寥寥八个字的回复,道尽了玄机,符雨倩又是何等的聪明,很快就心领神会了:“月圆花好”意思是月圆那天,“良宵难度”意思就是那天晚上恐怕有问题。 “姐姐,只有三天时间了,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要么,去师父那里……”碧玉好像比符雨倩还着急一般。 “嘘!”符雨倩示意小声一点儿,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四十五章 危机重重 “爱莲,师父叫你。”门外传来了爱萍的声音。这爱萍也是慈云斋的老资格之一,在爱莲出现之前,她在这里是仅次于爱兰的大弟子,与爱兰不同的是,她丝毫没有老资格的架子,待人和善很有礼貌,只是一贯的沉默寡言,符雨倩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只是没想到静心师太回复的如此之快,符雨倩心中一阵惊喜。 碧玉赶紧拉着符雨倩的手,要一同前去。爱萍却说:“师父仅召见爱莲一人。” “师姐啊师姐,我陪爱莲走走也不行么?”碧玉望着爱萍说,还挤了挤眼睛,大家对碧玉的古灵精怪已经是见惯不怪了,爱萍也拿她没办法。 符雨倩和碧玉一同往大殿走去,走了没多久,碧玉就问了:“师姐,大殿的门怎么是关着的?” 爱萍说:“师父说,她在秘练,不便开门。” “哦。”碧玉嘟囔着嘴巴,似懂非懂地回了一句,她只听说过秘法,还真没听过秘练这一说呢,难道是秘密地练习秘法吗?想了想,她摇了摇头。 三人走到大殿门口。爱萍说:“师父,爱莲已经到了。”这时,里面只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师父!”爱萍又大喊了一声。碧玉也忍不住喊了起来。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爱莲一个人留下。”里面传来静心师太的声音,这声音很小,却还是那么的浑厚。 “是,师父。”爱萍、碧玉只得退下。这时,门外仅剩符雨倩一人。 “进来吧,把门锁好。”屋内传来静心师太的声音,这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 “是,师父。”符雨倩赶紧打开门走了进去,突然内心一惊:刚刚静心师太说的不是把门关好,而是锁好!符雨倩总有点不祥的预感。 “爱莲,你过来。”静心师太的声音很小,她招了招手。符雨倩赶紧跑了过去,她看了一眼静心师太,吓了一大跳:这哪里还是两天前的静心师太啊?她的头发全部白了,原本紧绷光滑的脸上已经皱纹密布,双眼凹陷下去,双手也犹如枯枝一般。 待符雨倩走近后,静心师太却笑着说:“其实,我没有叫你。也罢,该做个决定了。” “什么?师父没有叫我,那爱萍她怎么会……?”符雨倩的内心在电光火石般地思索着,爱兰那句阴阳怪气的话语又萦绕在耳边。 这时,静心师太笑了笑,说:“不要害怕,命该如此吧。昨日就已经是这样了,只不过,我用了障眼法而已。只是,慈云斋的命,可不能了结在我的手上。”说到这里,静心师太神色凝重起来。 符雨倩听了,非常伤心和紧张,赶紧握着静心师太的手,说:“师父,您寿比南山,不会的,慈云斋也不会的。” “爱莲,不管是来世,还是今生,你的灵魂都没有变,我慈云斋的传承,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听到这里,符雨倩心中一怔:难道静心师太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爱莲了,只是一直没有点破?也难怪,以静心师太惊世骇俗的修为,发现这个秘密也不是难事吧。 符雨倩紧张地说:“师父,我……”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静心师太好想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事情心领神会就好了,真的说出来反而很难办。 “师父,还有一事,弟子不明。”符雨倩还是忍不住想问,这都是怎么回事。静心师太挥了挥手,平静地说:“你猜的没错,为师确是遭人暗算才至于此。”符雨倩刚想问是谁在害她,静心师太又示意她不要说话。 静心师太说:“爱莲,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不能随便怀疑任何人,知道么?”符雨倩看着静心师太,郑重地点了点头。静心师太这句话,表面上是说不要随便怀疑任何人,其实,爱莲已经失忆,除了本门派的人之外,其他人几乎都还没来得及重新认识,让她不要随便怀疑任何人,那么说明,值得怀疑的对象也就只有本派弟子了。这也说明,静心师太已经知道是内鬼作崇,甚至已经有了具体的嫌疑人,只是还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而已。 “说来惭愧,为师这么多年来,仅仅修了不足五成,或许是自身功力修为的限制,无法参悟更高的术法。想来也是,此等惊世骇俗上天入地的术法,怎能用普通术法的方式去修习呢,你记忆全无功力尽失,尚有一颗世间难觅的道心,或许可以直接参悟秘法。”静心师太平静地说着,深情地望着符雨倩,面前这个爱莲虽说已经换了个人,但是这灵魂并没有变,那份纯真和灵气也并没有变,所以静心师太还是把符雨倩当成爱莲一般看待。此时,她已经下了决心让爱莲修炼秘法,这等于是拿着爱莲的命来进行一场豪赌,又怎能不心疼呢? “爱莲,扶我起来。”静心师太居然要扶起来!符雨倩听了,一阵的愕然,而后是心痛,泪水再次盈润了眼眶。静心师太和蔼可亲、心慈面善,对符雨倩一直是关怀备至,自幼丧母的符雨倩其实已经把她当成母亲一般了。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真实?不管是梦境还是幻境,能意识到的存在,就是真实,我思故我在,我的心在,故而天地万物也在。那么,这个循环往复的短暂世界里,每一个人、一草一木又是多么的真实! 符雨倩扶起静心师太,发现这位“老神仙”已经彻底变成瘦骨嶙峋的老太太了,走起路来开始摇摇晃晃,这就是所谓的“风烛残年”? 符雨倩鼻子一酸,仍不住要抽泣。静心师太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凑过来轻声地说:“嘘!别出声,注意门外耳目。”符雨倩向窗外望去,夕阳之下,窗纸上好像有几个头影,一闪而过没有看清。 符雨倩内心一紧:“糟了,原来她们一直想窥探师父的境况,所以刚刚故意假传师命让我过来。一旦她们知道师父的真实情况,恐怕……还有碧玉一直蒙在鼓里,她可能会有危险,这可怎么办?”她越想越紧张,这个看似平静的道观里,其实已经危机重重,处处暗藏凶险。 反观静心师太,她却异常地很平静,只管指路领着符雨倩走,行至大殿后面,静心师太示意符雨倩推开后门。走出后门,符雨倩发现只是一个很小很幽静的院落,两边的高墙直通往不远处的石壁,这石壁犹如一堵通天的高墙一般,直直耸入云端。院中种植着一些普通的花草,丝毫看不出特别之处。 静心师太领着她一直走到石壁面前才停了下来,这时,静心师太推开符雨倩,示意她靠后走几步后,开始念动咒语,踏起步罡,刚才那位摇摇晃晃的老太太,突然变回了动作灵活的高手一般。不一会儿,身边的空气似乎跟随她的步罡加速流动起来,落叶和花瓣也跟着舞动起来,静心师太重重地一脚踏在地上,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切又重归平静。可是这时,静心师太似乎体力不支,身体往后面倒去,符雨倩赶紧冲过去扶住。 第四十六章 百万美元 交战双方都是愣愣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人头悬在半空中,还在张嘴说话! 那个光头喇嘛一脸的恐惧,用手指着那个人头,颤抖地说:“飞…飞…飞头降!”接着,是众人的一片诧异声,就连青舞听了也是吓得差点儿没站稳。只有符元森、孙近东二人不明就里,觉得诡异而已。 飞头降,是全世界最为恐怖诡异的将头术,修炼成功的人称为顶级降头师也不为过。据传,飞头降需修炼七个阶段,每个阶段必须持续七七四十九天,降头师需要找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夜半十二点整开始,头颅连着自己的消化器官——肠胃一起飞出去,疯狂吸取所碰到的任何动物(当然包括人类)鲜血,在天将亮时才会返回降头师的身上。修炼飞头降是没有退路的,只能一直练到底,期间只要有一天没能吸取鲜血,则会前功尽弃甚至危及生命;南洋地区特别是马来西亚,居民非常惧怕飞头,一般都会在围墙及屋顶上种植带刺的植物,或者安放碎玻璃、铁丝等,头颅飞行时下面挂着的肠胃一旦被刮到缠住,以致天亮前还不能回归,降头师将化成血水永不超生;另外,降头盛行的地区,只要一有离奇的吸血事件,居民必然全体出动寻找降头师的躯体,基本上还没练几天就可能被大家找到用乱棍打死。因此,修炼飞头降的风险极大,决心修炼此术的人非常少,能够炼成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修完七个阶即为成功,此后胃肠不再随头飞行,降头师则会长生不老,也不用再吸食鲜血,但他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血。整个修炼过程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更别说这飞头降恐怖的杀伤力了。 “呵呵呵,算你有点儿见识,这三个人归我了,包括棺材里的尸体。”这颗头颅转过来对光头喇嘛说。孙近东仔细看了一眼,惊得一身冷汗,原来这个头颅就是要卖狗皮膏药给他的那个人的。 “什么?你……你跟这群臭道士是一伙儿的?”这光头非常纳闷,这么邪恶的降头师,怎么会跟名门正派扯在一起呢? 这时,降头师的躯体走了过来,头颅嗖地飞了过去装在了脖子上,这降头师诡异地笑了笑:“笑话,你们想要他们?给钱,这个数!”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 “什么?你~打劫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后面一个道士看不下去了,大声叫嚷着。这降头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道士立即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不知他用了什么邪术,又轻轻一挥手,青舞、孙近东、符元森三人立即浑身乏力站立不稳,均软绵绵地瘫坐在了地上,这可把边上的人给吓坏了。 光头好像也是吓懵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师可否行个方便?我们也不是想要他们,杀了他们即可。” “哈哈……,他们是死是活我不管,我只要钱。一百万美元,兑换成比特币立即到账,给钱,就把人交给你,要不然,我想也还有其他愿意给钱的买家吧。”这降头师大笑着,好像根本不把这两群人放在眼里。“啊,什么…一百万美元~比特币?这,额,要么,你稍等,我跟老板汇报一下。”这光头慌了,面前这个大神实在是惹不起,又没办法,只能请示上级了,他稍微走开几步拨通了手机。 “呵呵,比特币?你还挺潮的嘛!”孙近东笑了笑,又说:“没想到啊,我们三个的命,还这么值钱?”青舞听后白了他一眼,死到临头了还说风趣话。 这降头师转过来看了一眼孙近东,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没几天好蹦跶了,就多乐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这光头赶紧跑过来说:“老板说了,没问题,只要能交人。” “好,还算识相。”这降头师掏出一个小纸片,说:“转到这里。” “是是是~”这光头不停地点头,跟小鸡吃米一般。 这邪道还真是财大气粗,一百万美元好像毛毛雨一样,很快就完成了交易,降头师也在爽朗的笑声中大步走去。这时,“光头”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看到了吧,为了你们,可花了不少钱啊。” 符元森等人好像瘫痪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孙近东大骂:“老秃驴,有种我们单挑,这他妈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老子当然不算好汉,可老子今天就是要宰了你这英雄好汉,哈哈哈……”他狂笑着,拿着匕首向孙近东刺去。 “小孙!”“不要!”符元森和青舞二人绝望地大喊着。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这光头顿时变成了“血头”,然后轰然倒地。另外几个坏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在一阵枪声中倒地。这时,迷雾散开了,附近停了好几辆警车,还有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 “符师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人方脸大耳,体型微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符元森、孙近东都挣扎着想站起来,边上已有两名特警分别将他们扶起。“你是——?”符元森一脸的疑惑。 “果然是你,符师长,久仰久仰。司光华来晚了,请见谅。你们,负伤了?”原来,这人就是李师长的好友司光华,他发现符元森和孙近东留着血后,立即挥手让几位军医模样的人过来给他们处理伤口。 符元森一把握住司光华的手,笑着说:“不碍事,一点儿皮肉小伤。总算见到你了,传说中的高人。” 司光华听了笑了笑“哪里哪里,符师长才是名副其实的战斗英雄。”这两位军官一见如故,走到一边攀谈起来。 “师妹!”有位年轻人跑了过来,一把扶起青舞。青舞抬头一看,惊喜地喊着:“师兄,你来了!”这年轻人长得还算标致,五官端正,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细腻,厚厚的嘴唇略带性感。突然冒出个小白脸师兄来,一旁的孙近东看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刚要扭过头去,青舞忽然拉着他的衣服说:“小孙,这是我师兄青木。” 青木赶紧抱拳行礼道:“幸会,幸会。”孙近东无奈,也只得寒暄了一下,他隐约觉得这男人好像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敌意,难道是因为青舞? “啊!”孙近东突然暴跳着倒地呻吟,这一次好像比上次厉害多了,他已经根本忍不住了。 “糟了,降头又发作了。”青舞大叫着,赶紧坐下来想安抚一下孙近东,结果一下子又瘫坐在地上。 “降头?师妹,由我来看一下。”青木赶紧按住孙近东,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把了一下脉,脸色凝重地说:“此将头还算常见,只是施降之人功力过于深厚,恐怕只能找他本人来解了。” 青舞惊呼道:“再去找他?”也确实,这“瘟神”非常阴险冷酷,好不容易刚刚走开,又要去找他回来,真不知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青舞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唉,也只能这样啦!” 第四十七章 大救星 “我知道怎么找到他。”青舞说。青木听了赶紧说:“师妹,这个降头师非常危险,我跟你一起去吧。” 符元森知道后走了过来,斩钉截铁地说:“我也一起去,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小孙。”青舞看着符元森,点了点头,说:“好,其他人就不要了,人多了反而不好办。” 司光华说:“看来行程得耽搁一下了。老符,你们放心去吧,他们(符雨倩的遗体、孙近东)有我们照看,保证平安无事。这两天的事情,我们会和当地警方交代妥当的。”符元森点了点头,握着司光华的手说:“好,那就拜托了!” “师兄,你们还带了一个人?”青舞无意中看到一辆商务车内躺着一个人。 “对,这人叫何奈,师傅说他很关键,你刚离开后不久,我们也就出发了。师傅以为路上会艰险重重,让我多带了一些人手,没想到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什么麻烦。反而是本以为相对安全的你这边,接二连三地出了问题。”青木很奇怪地说。 “这么说,你们和司先生只是偶遇于此?”青木惊讶地问。 青木说:“是的,我路上看到这里妖云密布,想必有不祥之兆,没想到遇上了你,也恰巧碰到了司先生一行。” “哦,原来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那个降头师吧。”青舞说着,和符元森、青木一起坐上了另一辆越野车出发了。 他们先开到了休息过的墓地,青舞指着不远处一片空地说:“昨晚,那家人就是在这里的,我回想他们走过来的样子,好像走来并不算太远,我们沿着他们走过的那条路一直开过去,或许可以找到。” 符元森小心翼翼地在小路上开着,这条田间小道弯弯窄窄的,两边是灌溉水渠,在上面开车还真有点难度。果然如青舞所料,车子刚行了不远,就可以隐约听到阵阵的哭泣声。青舞说:“快去看看!” “嗯。”符元森加快车速,驶入了附近的村子。这时,有一人家传来凄惨的哭声,符元森他们赶紧下车飞奔过去。这是一栋四层英式小别墅,尖尖的房顶上铺满蓝色的琉璃瓦,外墙贴满了朱红色的瓷砖,在村子里特别显眼,看样子这房屋主人是比较富有的。只不过,豪华的住所并不能改变生老病死和旦夕祸福,从哭声可以感受到,此时他们似乎是村里最为凄惨和不幸的人了。 青舞敲了敲门,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男人探出头来,一脸的哭相,说:“你找谁啊?” 青舞很客气地说:“你好,请问这是范文均家吗?”昨天夜里她听到那个女鬼提起这个名字,如果这里是他们家的话,那就找对了。 这个男人楞了一下,说:“正是家父,可惜他已经……”说这,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平息了好一会儿,说:“请问你们是?” 青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知道你们家的遭遇,或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这个男人更是惊愕了,他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们三人,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坏人,看神情也不像是骗人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赶紧打开门说:“那快请进吧。” 这家人果然比较富裕,院子里停放了一辆宝马5系轿车、一辆奔驰M系越野车,院落的一角还有假山、小池塘、小凉亭,亭内放着的一块巨大精美的浮雕尤其显眼。一楼大厅内,躺着那位老年人的遗体,家人均跪在一旁哭泣。 “文均啊,你可死的好惨啊,都是我害了你啊。”那位老太太趴在范文均的胸口,浑身颤抖地哭着。刚才的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会儿,这老太太突然停止了哭泣,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抱住青舞的腿,哭着说:“姑娘,真的可以救我们吗?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一家吧,我死了也就算了,可要救救孩子们啊。” 看来,他们早已绝望了,青舞他们的出现,真的像是黑夜之中的一道亮光一般,又给他们带来了一点点的希望。 青舞看了看,果然是昨夜的那个老太太——应该叫“景云”吧,她脸上深深的血痕已经浮肿。这时,青舞真有点后悔刚才的话,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如何救他们?可是,道家讲究因果,作为修道之人,既然已经许诺,行成了因,那么就得承担这个果。 “老奶奶,使不得,快快请起。”青舞说着,急忙将她扶起来,接着说:“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好,你们随我来。”老太太赶紧拉着青舞往楼上走去。那个男人也跟了上来,忙活着给青舞一行端茶倒水。这天上掉下来的“大救星”,怎能不用心招待呢?二楼居然跟一楼大厅一样,也是一个大大的客厅,只是这客厅墙壁上挂满了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的木质浮雕,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块用于雕刻的大木板,地面上还有一层零碎的木屑。 “这里有点儿乱,请勿见怪。”老太太略微恢复了平静,不好意思地说。 “请坐!”这时,这个男人搬来了几张椅子,热情地招呼着。 “我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普通人,这位小哥看起来像个道长。”老太太转头看着青木说,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一瞬而逝。 “老人家言重了,小道青木,哪里敢称得上是道长。”青木尴尬了一下,赶紧解释道。 “果然没猜错!道长,你可以救救我们吗?”这时老太太突然走过来拉着青木的衣服,那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期待,看得青木心里酸酸的,还能说什么呢?青木只能缓缓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妈,我们有救了!”那个男人兴奋得流出了眼泪。 青木说:“可以说一下情况么,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 “唉,昨天夜里,我正在睡觉,睡梦中看到了一个女人,跟吊死鬼一样,非常吓人,她朝我笑了笑,直接走进了我的身体。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浑身不由自主地抖着,看得出心里非常害怕。她接着说:“早上醒来的时候,脸上就多了这些抓印,儿女们说我被鬼上身了,赶紧去找附近的大仙神婆,他们来看了一看都不敢接手这笔生意,还说恐怕我们一家人都要遭殃了。” 这时,老太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儿子赶紧过来安慰了一会儿,她说:“早上醒来时,文君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一直坐在凉亭里看着木雕傻愣愣地说话,还用毛笔在木雕上写了一首诗。写完后……写完后,他……他就抱着木雕去了。” “老人家,您知道缘由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青木着急地问着。 “唉,这可说来话长了。”老太太摇了摇头,继续说:“六十五年前,文均还生活在云南大理,他是一家木雕作坊的伙计,后来偶然的机会,他与一位叫香玉的女子结识并相恋……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在一间破庙中手拉着手一起悬梁自尽。” “哦,怪不得。”青舞听到这里,低声说了一句。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只不过啊,文均上吊的绳子断了,被破门而入的士兵逮个正着,只可惜那个香玉,就真的这么香消玉殒了,也真是可怜。”老太太受尽折磨,居然还说那个香玉可怜,可见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宽厚和善良。 “他师父费尽周折将他从狱中救出,让他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云南,最终流浪到这里,靠着那木雕手艺定居了下来。” “明白了,那个香玉是和范文均相约殉情的,结果死后并未找到范文均的魂魄,所以对阳间依依不舍而又充满怨恨,于是变成了游离于阳间的厉鬼。”青舞接着她的话说。 “然后这个降头师找到了她的魂魄,把她作为练养的大鬼?养鬼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完成鬼魂的愿望,香玉的愿望肯定是找到范文均,这么说来,降头师也才刚刚开始练养香玉的鬼魂。养大鬼,我只听说养刚刚死去之人的魂魄,从没听过直接练养厉鬼的,而且还是游离数十年的厉鬼,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青木说着,深色凝重起来。没错,养小鬼已经很难了,养大鬼更是了不得的事情,居然还有人可以直接养厉鬼,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跟这个降头师相比,青木他们的实力可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了。 第四十八章 番外篇-红尘绝恋 1949年初,国内解放战争如火如荼,全国各地革命热情空前高涨,然而,远在西南边陲的云南大理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老百姓们依然跟往常一样忙忙碌碌地生活着。 那一年,范文均十七岁,在城里一家木雕作坊做伙计。他天生心灵手巧、悟性很高,他的木雕不仅外形精美,而且极富艺术感,因此深得师父的喜爱,平日里虽然工作劳苦,但还是可以勉强混个温饱。范文均非常痴迷于木雕艺术,他时常跑到山林里、小溪边,仔细观察着身边的一草一木,用心感悟着大自然的美丽,并从中汲取灵感融入木雕创作之中。 一日清晨,范文均正在林中沉思,突然一阵歌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八月中秋丹桂,路上客邸凄凉,小桥流水桂花香,日夜千思万想……”(白剧《李用下科》中的诗句)优美的诗句、清脆的歌声,似与眼前的景色融为一体,让人沉醉。范文均站起身来循声望去,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一位小姑娘正在练嗓子,只见她扎着长长的马尾辫,白嫩的脸蛋在晨光的照耀下微微红润,一身白族的便装仍遮不住她那柔美的曲线。 范文均就像发现了仙女一般,灵感油然而生,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位“仙女”,用心灵记录着眼前画面的每一个细节。突然,这“仙女”好像发现了他,猛地一回头,四目对视了一下,范文均立即羞红着脸坐了下来。 “呵呵呵,哪来的偷窥贼,还不赶紧出来。”白族的姑娘就是热情奔放,发现自己被偷看后一点儿也不害羞,反而大大咧咧地先开了口,而且边说边走了过来。这可把范文均给吓坏了,好像做小偷被抓住一般的感觉席卷全身,他连忙怯生生地站起来时,发现姑娘已经走到了面前。 “姑……姑娘,我……我”范文均都紧张得不会说话了。这姑娘发出“咯咯”的一阵笑声,好像并没有生气,她说:“我叫香玉,你怎么老是坐这里发呆?接连好几天都看到你了。”原来不是范文均在偷看她,而是她老早就在偷看范文均了。 知道香玉并未生气之后,范文均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说话也开始利索了起来,只是眼睛还是不敢看着香玉,他低着头说:“我叫范文均,城里嘉缘木雕坊的伙计,来这里是为了采风。” “抬头说话嘛,嘉缘木雕坊?你们的木雕很漂亮唉,我房间床头的百鸟朝凤就是你们木雕坊的。”香玉惊讶地说。这下,他们终于找到了话题,开始聊了起来。 范文均抬头看了一眼香玉,这么近地看了她,发现比刚才美多了,不是单纯的外表之美,而是很有灵气的美,总之,这一眼,就把他的心给勾走了。“承蒙姑娘厚爱,那木雕其实是我刻的。”范文均很不好意地说,脸也红了一下,跟喜欢的人说话,好像都容易脸红啊。 “真的啊,你太厉害了。”这香玉可就大方多了,动作表情也很丰富,能歌善舞的民族就是不一样。她说:“奇怪了,你天天在这里想些什么呢?” “寻找灵感。木头在砍伐之前都是树木,正如我们身边的大树一样,都是有生命的东西。所以木雕跟石雕不同,木雕是有灵性、有感情的东西。”范文均说着,好像沉醉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一般。 香玉一听,惊讶地说:“哦?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了,木雕也有灵性?那你说来听听。”相貌俊朗的范文均,说话得体、文质彬彬,对木雕有着独到的见解,跟其他的工匠有着根本的不同,这些都深深地吸引着香玉。 范文均笑着说:“每一块木板上,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和纹理,这些都是生命的印迹,是这棵大树汲取天地精华的产物。所以,雕刻之时需要满怀敬畏,用心雕琢,尽量不要硬生生地切断纹理脉络,图案的颜色也要和木材本身各处的颜色吻合,这样的木雕看起来才更自然,也更经久耐用。另外,木雕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雕刻者心智的反应,满怀敬畏之心、愉悦之情雕刻,则线条柔润温和,图案看起来也是意犹不尽、韵味悠长。” 香玉认真地听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真没想到,在木头上雕刻图案也有这么多的学问,惊叹道:“太不可思议了,呵呵,我回去再好好看看那个百鸟朝凤,猜猜你雕刻时候的心思。” “额,啊?”范文均听了老脸一红。招来香玉的一阵笑声。 “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来吗?”香玉笑咪咪地问着,她觉得面前这位帅帅的、有点儿木的男孩还是挺有意思的。 “来!”范文均不假思索地说道,心中一阵惊喜。香玉开开心心地走开了,范文均目送着她的靓影直至消失在山脚下的胡同。 就这样,香玉天天早上来这儿练歌,范文均也天天早上来“采风”。这么一来二去,日久生情(或许两人一见钟情也说不定了)。有一天,香玉突然指着一块巨石说:“我想上去练歌,这样声音听起来更空旷,不会有回音干扰。”那块巨石如乌龟脊背一般,又大又高,大约有好几米高。 “好。”爬到陡峭处,范文均不由自主地拉着她的手,一直爬了上去。到顶之后,范文均刚想松开手,却觉得香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香玉娇羞地说:“坐下陪我看看风景好吗?” “好……好”范文均赶紧说。就这样,两个人坐在石头上,沐浴在晨光之中,静静地看着山脚下的大理城,范文均觉得,这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美丽的大理城了。 忽然,香玉身子一侧,很自然地傍依在范文均肩膀,她低声说道:“景色好美啊,我们每天都来这里看风景好吗?” 范文均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伸手将香玉揽入怀中,激动地说:“好,好,我们每天都来这里,直到死去。” 香玉赶紧转过头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嗲声说:“我不要你说这个字,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范文均看了一眼怀中的香玉,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此时却无比娇羞,脸上泛起了红晕,他忍不住吻了下去,香玉却并没有躲避…… 这本来是多么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啊,可惜偏偏造化弄人,天妒鸳鸯,最终的结局却是那么的令人扼腕叹息。当时大理有个叫陆崇岳的地方官,当地人称“大帅”,表面上是政府官员,实则是小军阀、地方一霸。他很喜欢听戏,而这香玉家是当地有名的白剧世家,经常被邀请去衙门唱戏助兴。那时,香玉已年近十六,生的如出水芙蓉,父亲怕她历练不够,一直没敢让她出场重要的表演。有一次花旦生病,无奈只好找香玉替代了她,香玉出场不久,就用她那优美的嗓音、精湛的演技,更有她那倾城的美貌征服了观众,陆崇岳一打眼就看上了她,对她可以说是垂涎三丈,千方百计想把她弄到手。迫于这位“土霸王”的淫威,为了家族的生存,香玉父亲不得不妥协,答应将香玉许配给陆崇岳做小妾。 香玉听到父亲的话之后,犹如晴天霹雳,当晚就偷偷跑了出去找到范文均,两人相拥而泣,最后决定一起连夜私奔。不幸的是,陆崇岳在大理耳目遍地,香玉私奔的当晚他就知道了消息,赶紧派人四处搜寻。 当日夜里,范文均、香玉一同躲在荒山上的一座破庙里,二人月下相依水塘边,静静地看着月色荷塘,幻想着他们今后的甜蜜生活。香玉望着粼粼的池水,动情地说:“我就是那水中的一朵莲花,佛将我放在这里,修行了几世的缘分,终于修得和你萍水一逢。” 陆文均听了,紧紧地搂住了她,眼中闪烁着莹莹的泪光,他说:“我范文均发誓,今生今世,和碧玉永不分离,直至山崩地裂石烂海枯!” 突然,不远处闪烁着火把,人声、犬吠声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香玉姑娘,大帅等着你呢,赶紧出来吧。”有人大声喊着。 他们看一看四周逼近的火把,知道已经无路可走,对望一眼,相视而笑,手挽着手走入破庙,抵住了庙门。香玉深情地望了一眼范文均,默默地抽出腰带。范文均明白她的意思,满脸流着泪水,点了点头,也抽出了腰带。然后两人并未说话,默契地把两根腰带并排悬于梁上,搬来破凳子手牵着手站了上去。 “记住,我们永远也不分离,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香玉用尽全身力气握着范文均的手,凑过头来吻了一下他,一口咬破了他的嘴唇,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泪流满面地说:“文均,哪怕是投胎转世,你也要记住我的味道!” “嗯!”范文均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力抓紧她的手。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两人同时系紧腰带,将头伸入带中,“哐啷”一声凳子倒地…… 虽然,这个故事有点儿狗血,可这的的确确是范文均和香玉的血泪情史。面对强权,他们无力反抗,只有以身殉情,用死来抗争不公的命运。 第四十九章 番外篇-无以为报 范文均顿时觉得脖子奇痛难忍,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喘息,双脚只能奋力地挣扎着,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香玉痛苦挣扎的身影,悲伤、绝望、恐惧一同袭来,不一会儿头昏脑涨两眼发黑。 等醒来的时候,范文均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臭气熏天的大牢里。“啊!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他使劲地用头撞着墙壁,撞得满头满脸是血。他是被关在了重犯监狱,这种牢房是审问重刑犯的,一人一间相互隔离防止串供,所以他们说话声音只要不是很大,其他囚犯是听不见的。 “文均!文均!”耳边传来了师父的声音,范文均猛然一惊,他转过头来,朦胧中看到了师父的身影,还有好几个伙计,他大哭着说:“师父!” “文均啊,你怎么这么傻,你还很年轻啊。”他师父见了也是老泪纵横,隔着铁门哭着说。 “师父,香玉呢?她怎么样了?”范文均突然扑到窗口大喊。 他师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她已经死了。” 范文均的眼泪如决堤的江水般,拌杂着鲜血从面庞流下,他声嘶力竭地叫着:“香玉,我对不起你,我们说过永远不分开的,你等着,我会随你而去!”说完,就要用头撞墙。 “文均!”他师父声嘶力竭地叫着,这声音如杀猪般的凄惨。这时,范文均愕然地回过头来看了他师父一眼,让他震惊无比的事情发生了——他师父“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范文均着实被吓得楞了一下,赶紧跪了下来,爬到门口大声问:“师父,你这是为何呀!” “我做木雕一辈子,就你这么个得意门生,本想把一生绝学倾囊相授,可你却要这么轻薄地寻死。我知道,做雕刻赚不到大钱,没有地位,人家瞧不起咱,但这是一门手艺,是我们的命脉。如果我没能把这个手艺传承下去,还有何脸面去见我的师父和师祖啊!”说到这里,他师父哭了,很伤心的哭着说:“文均,你答应我不要寻死,答应我传承这门手艺。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如果你要去死,我就和你一起死!“ “啊,师父,这……我……你何必如此?”范文均自幼失去双亲,是他师父收养了他,并教他谋生的本领,师父对他的恩情堪比亲生父母。师父的这一番言语彻底惊醒了他,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亲情,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也许是自己太过年轻,这些东西他从未考虑过。怎么办?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 这时,他师父将头凑了过来,低声说:“文均,师父拿出了毕生积蓄,老板也施了不少援手,我们终于买通狱警,他们答应偷偷地放你走。你出来后赶紧往解放区逃命吧,能走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回来。” 范文均彻底哽咽了,哭着说:“不,我不走,我走了,师父怎么办,谁来给您养老?” “傻孩子,只要你能活着,这个手艺一直传下去,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可以瞑目啦。你走吧,别管我了,为师有这个手艺,饿不死。”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师父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好像这一别真的是永别一般。 “文均不孝,今生今世无以为报,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师父要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说着,他给师父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有完没完啊你们。快点,不然可来不及了。”边上一个狱警不耐烦地说着,打开了铁门。 “这是师传的法宝,为师没办法亲自教你了,你务必要认真钻研。”范文均刚出来,师父就塞给他一本手抄的书,书名为《木雕心法》,这本书已经泛黄,且纸张早已被翻毛,应该是他师父“压箱底”的本领了。 “这一出来,你可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赶紧离开大理吧,走得越远越好,师父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接应,出了监狱大门,就赶紧走吧,其他善后事情有师父来处理。”他师父语重心长地说。 “嗯”范文均认真地点了点头,再次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个头。 出了监狱,范文均一路上流着泪,被一辆黄包车拉到了城郊一间废弃的房子门口。夜色中,一个伙计一把将他拉了出来,大声说:“别******娘娘腔,还是个男人吗?明天凌晨,城门开了之后你赶紧滚出去吧。给,戴上假胡子换身衣服。”说着,塞给他一个小包袱。 另一个伙计狠狠地踹了范文均一脚,将他踹飞了老远,接着向他吐了口唾沫,气愤地说:“妈了个B,要不是看在丁师父的面子上,我真想亲手宰了你。你这个祸星赶紧给我滚!”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唉!”另一个人拉了一下那个伙计,一起搭着黄包车走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范文均彻夜无眠。清晨,他贴上假胡须,穿成叫花子的模样混出了城。他难以割舍这生他养他的地方,无法忘却那恩重如山的师父,还有那海誓山盟以身殉情的香玉,他失了魂儿似的在城外晃悠着。 “给,这是丁师傅最后的家当了,昨日他特意吩咐的。”一个人突然迎面撞了过来,塞给范文均一个小包裹。范文均抬头一看,原来是木雕坊的小崔,他们两人还算是比较好的朋友。 “小崔,你怎么来了?师父呢?”范文均终于喜笑颜开了一回,伸出一只手想抓住小崔的肩膀,可是这小崔却用力重重地推开了他的手。“本来,今天早上是你的行刑时间。”小崔说到这里,突然一脚将范文均踹倒在地上,愤怒地说:“狗东西,知道吗,丁师傅为了你,顶替你挨枪子,一会儿就行刑啦。” “什么,不是买通狱警放我出来了吗,怎么是师父顶替我?”范文均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头上直冒冷汗,忙不迭爬了起来想去拉小崔的衣领。 “操!”小崔又是一脚将刚刚直起身子的范文均揣倒在地上,生气地说:“猪头****,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那个****的大帅要你死,谁能放的了?顶多找个人冒充你去死啊!是你害死了你的师父!若要被你的同门师兄弟看到,必定将你大卸八块,赶紧给我滚,老子也不想再看到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这里,范文均无力地躺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嘴上支支吾吾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是我,是我害死了师父!不,不行,我要去换他出来,要死也是我死,也是我死!”说着,他立即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狼狈地向城门飞奔而去。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这时城内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惊起了密林中的一群飞鸟,范文均心中一紧,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师父!”可是喊不出了声音,他仰天嚎嚎大哭,可是流不出了眼泪。最心爱的香玉为他而死,最亲近的师父也为他而死,悲痛得死去活来的自己却不能去死,这真的是天底下最最残酷的折磨。 过了许久,他爬了起来跪对着枪声响起的地方,重重地磕了四个响头,直磕得血流满面,他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城市后,头也不回地向远方走去。从此,这里只剩下无尽的伤心,再无任何眷恋之处,他再也不敢、不忍、不愿回来了。 第五十章 番外篇——木雕大师(一) 范文均就这么叫花子打扮,一路乞讨,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他被狗追咬过,被逃兵殴打过,被强盗抓过,甚至被其他的乞丐欺负过,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但对于他来说,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已算不了什么了,甚至认为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不管到了哪里,不管遇到什么苦难,他首先想到的是那本书,他生怕路上被淋湿了,花光了仅有的盘缠买了块狗皮将书包好。每当夕阳西下之时,他躲到没人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认真地钻研着,或许,也只有这时,他才会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远,从国民党统治区,后又到解放区,再后来听说全国都解放了,包括遥远的大理。终于有一天,饥寒交迫的他倒在了路上,被好心的村民救起。 救他的是老两口子,他们非常和蔼善良,本来有三个儿子,可惜都成了烈士,仅剩下小女名叫景云,年龄比范文均略小,长得也算端正。解放后,烈属有着良好的待遇,分到的田地也是又多又肥沃,范文均感激老两口子的救命之恩,就在他们家住下了,拼命地帮他们干活。乞丐打扮的范文均,经过长期的漂泊,严重营养不良,但是梳洗一番换了身新衣服后,还是那么的帅气,这老两口子越看越喜欢,他们老来无子,就更舍不得女儿嫁到别人家去,如果这个帅小伙儿能够一直留下来,既当女婿又当儿子该多好?这老两口子旁敲侧击地跟景云一说,谁知这景云老早就对范文均芳心暗许了,这下可把老两口子给乐坏了。 一天晚上,这老两口子单独将范文均拉进屋里长聊了一番。范文均明白他们的用意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说:“二位是文均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文均就算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怎敢对景云有半点儿非分之想,我何德何能,配得上你们的女儿?”说完,一直磕头不敢起来。 “文均啊,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知道我们没有儿子,那就更舍不得女儿外嫁了啊。我们把景云托付给你,这并非是恩赐,而是有求于你啊,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一直留下来,以后我们老了走不动了,也有人来照应一下。你,明白吗?更何况啊,我们家的景云小你两岁,她其实也对你很有意思,你看,这多般配?”老太太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说完,两位老人一脸的期待看着范文均。 如果娶了景云,香玉怎么办?他这时又想到了香玉,想到了那位在大树下练歌,一起在大石头上相拥看着大理城,一起在破庙前水塘边海誓山盟,一起挽着手共赴黄泉的香玉,想到这里,他哽咽颤抖了。 可是,那替他死去的师父,那天夜里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深深地打在了他的心里,手艺的传承,这个重担已经全部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父失望,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师父的生命,想到这里,他沉默发呆了。 而现在,这二位慈祥的老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都是善良的好人,如果舍他们而去,这对他们来说将是多么大的打击?如果景云只能外嫁到别人家里,他们二人是不是会无人照料而孤老?想到这里,他无声地哭了。 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条的绳索纠结着。最终,他同意了老两口子的请求,于某个良辰吉日与景云成了亲。洞房花烛夜,范文均跪向西南大理的方向,整整跪了一夜,不停地哭着。景云还以为他在思念故乡的亲人,就没有去打扰他。 后来,范文均独处的时候经常在和谁说话一般,细心的景云发现了一些端倪,再三追问之下,范文均终于把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全部道来,说完,景云和范文均抱头痛哭。范文均哭着说:“景云,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心里还有她。” “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你?你心里没有了她,那才叫无情无义呢。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向前看吧,好好活着,好吗?”景云含着热泪,捧着范文均的脸说。范文均真是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妻子竟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心中是一阵的激动,紧紧抓着景云放在自己脸上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在干完农活的间隙,范文均不时地拿出那本书看着,还动不动找一些废旧的木板回来,用小刀认真地刻着。他用普通的小刀,刻出了一幅幅精美的图案,村民们看了都是赞不绝口,纷纷找来木材请他雕刻,大部分是结婚用的床头板、梳妆镜框、屏风等,报酬是一点点的粮食。那个时候,粮食可比钱重要多了,他的木雕为家庭带来了可观的收入,全家人顺利熬过了那“三年灾害”。再后来轰轰烈烈的****之中,老实巴交只知道刻木头的范文均,也没人会注意到他,他们的日子继续平淡地过着,期间两位老人相继离世,他们也先后有了一儿一女。 改革开放之后,大家逐渐富裕了起来,对于木雕的需求量也是急剧增长,范文均的收入也增加了起来,后来开了个体木雕店。在他的带动下,周边村镇相继开出了好多家木雕店铺,但是面对巨大的需求,范文均依然是一板一眼、非常用心地雕刻着每一块木板,他的木雕耗时是别人的好几倍,产量自然很低。 有一天,他儿子范杳三急着说:“爸,你看同村的来富木雕店,都已经成了万元户了,家里雇了好多人,据说还买了机器呢。” 范文均不以为然地说:“知道了。” 范杳三接着说:“爸,他们适应市场需求,雕刻一些简单的图案,做的又快又多,价格又便宜,顾客又不是内行,哪里知道什么好不好啊,只要好看就行,所以他们赚的很快,我们也要变通一下啊。” 这时,范文均停下了手中的刻刀,震怒着吼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顾客不知道好不好,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啊,你这么说还有良心吗?做木雕,就是做人,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得做的问心无愧。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说,我就把你逐出家门!”这话是相当的严厉,这么多年来,一向和善的范文均从未如此震怒过,吓得范杳三满头大汗,景云也被吓得不轻。 第五十一章 番外篇——木雕大师(二) 可能是继承了范文均的艺术细胞吧,范杳三对木雕艺术也有着极高的悟性,在范文均的严格要求下,手艺精进很快。 有一天,在雕刻间内,范文均对他儿子说:“对于木雕师来说,这木头是有生命的,木雕是有灵性的,需要通过精细的雕刻来展现瞬间的美,用柔美的线条与纹理结合,把彩色的世界融入到这雕刻之中,这方面你已进步很多,但也仅仅是达到了基本要求而已。”他接着说:“木雕是一门艺术,艺术都是有灵魂的,那么,如何让一块木雕具备灵魂?这就需要意境和灵感,通过一刀一刀,将自己的感情思想刻入其中,这样的木雕看着会觉得余音缭绕、意犹未尽、引人深思。当然了,君子务本,本固而道生。你需要继续提升基本的雕刻水平,意境的把握和灵感的捕捉,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到的,需要长期的历练和沉淀。” 这时的范文均,其实已经青出于蓝了,《木雕心法》主要讲的是如何展现意境,就如水墨国画,如何谋篇布局,如何寄思于画一般,偏向于宏观整体把控,而范文均在这基础上,深入到微观,通过对真实景物细心的捕捉,用极为精细的刀法再现实景的同时,更好地将意境展现出来,这好比精美的油画,既有着超强的写实能力,又可以通过多彩精细的描绘来展现更深层次的内涵。 在改革开放初期,追求艺术、追求完美的范文均并未像其他木雕老板一样暴富,他并不追求金钱,也不追求名利,对于他来说,他这条命都是别人给的,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是恩赐。可是,他就像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这江边的小镇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他的光芒,范文均的名声已经传入了中南海,越过了大洋,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据传他的一块木雕已经成为赠送外国元首的礼物。 最近十多年来,人们更加富有了,有审美能力的人多了起来,收藏之风也是愈来愈盛,范文均那一块块大师级的木雕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由于雕刻时间长,产量极低,往往好几个客人来争抢一块板,价格动辄抬到数十万元,甚至百万元,他们家的那两辆豪车就是客人分外加价赠送的。 富有了,有钱了,范文均却一直衣着简谱,捐出去的钱更是不计其数。他认为,自小如果没有碰到师父那样的好人,他早早就夭折了;从大理到这里一路乞讨过来,如果没有好心人施舍,他早已饿死了;如果没有岳父母这样的好人搭救收养,他也早就冻死路边了。所以,他要感恩,他要把多余的钱财捐出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其实,他早已就是千万富豪了,只不过不愿意而已。原来,开了木雕店之后,他拿一整年赚到的钱,到处寻找心仪的木板,终于有一天买来一块巨大的好板材。他为了留住灵感,特意在家园中建了个亭子,弄了巨石、假山、流水、草木,将这块木板固定在亭子当中,为了防止木板被雨水淋湿,他又花钱在亭子上装了帘子和遮阳布。每当闲暇之时,或灵感来的时候,他就跑到木板前细细地刻着,这一刻就是五年。这块巨大的木板,五年后已经变成了一副巨大而又精美的少女练歌图,图上的少女正是香玉,她穿着一身白族服饰,双臂自然张开,手指弯若兰花,头微微上抬看着大树上的小鸟,那小鸟的根根羽毛都是非常的逼真。她背后一缕缕细细的阳光照来,仿佛映红了她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口中似乎在唱着歌,眼睛有神地望着,似乎在想象着自己正站在戏台一般。图案中,树上的叶子似乎被风轻轻地吹斜,然后是地上的小草,还有香玉的衣角、鬓发也一并随风而动。每一个线条都是如此的柔顺流畅,每一个景物都是那么的逼真传神,而居中的少女又是如此的美丽脱俗,犹如闪着光芒的仙女一般激活了整个画面。 据说,一位台湾的收藏家看了一眼就再也不忍离去,开价一千万要买走,可是范文均却说,这是他的心血之作,融入了他的灵魂,就跟自己的命一样,不管多少钱都不卖。无奈之下,这位客商只得重新挑选了一块木雕抱憾而去。 一晃六十多年过去了,如今,范文均已经变成了八十二岁高龄的老人,偶然的一天,香玉的魂魄居然附着了景云的身体,责问他为何欺骗了她。是啊,对于香玉来说,这么多年来,他确确实实的欺骗了她。 一日清晨,院内的亭子里,范文均深情地看着那块木雕,沉痛地说:“香玉,我对不起你,我们说过永远不分开的,你等着,我会随你而去。”时隔半个多世纪了,他还记得当年牢房中的那句话,又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口。说完,他提起毛笔,在木雕的右侧预留空白处写着:“八月中秋丹桂,路上客邸凄凉,小桥流水桂花香,日夜千思万想。”这正是第一次相见时,香玉唱的歌词。写完后,他跪下来一动不动地紧紧抱着木雕。 “爸,爸!”范杳三发现了不对劲,一下子扑了过来。可是为时已晚,范文均已经平静地离去了,眼角含泪面带微笑地走完了他的人生,一代木雕大师就这么远去了。 他的儿子范杳三,这“杳三”二字是不是“香玉”二字各去一笔?少即是亏,这蕴意是不是,他亏欠了香玉?这些已无人知晓,也不再重要,一切的爱恨情仇都随着他的离去而终结了。 花开花落花似梦, 缘来缘去缘如风。 是谁,蜷缩在记忆的角落里,独舔忧伤?是谁,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凄凉的夜空中回荡?是谁,将那千年的落寞谱成绝唱?无人懂的情缘,解不开的心锁,那漫漫红尘里飘荡的疲惫之心,或许终于找到了归宿。 第五十二章 爽歪歪(一) 张东杰、赵磐二人直愣愣地站着,发呆地望着前方,他们看到了什么如此吃惊?原来,他们看到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池!雄伟的城门阁楼上,巨大的灯笼随风摆动,高大的城墙沿着护城河向两边延伸开去。再看一看地上,刚刚的水泥路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的石板路。 “兄弟,你说,我们是在做梦呢,还是在穿越呢?如果是穿越的话,我想当皇帝,一晚一个妃子,不,一晚3个妃子,那才爽……”赵磐的脑袋实在是转不动了,开始说傻话了。 “我呵呵,你他娘滴能不能不要做梦了?咱俩脖子上的脑袋,明天还在不在,都难说呢。”张东杰苦笑着说。这几天稀奇古怪的事情、惊爆脑袋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张东杰的脑袋瓜子都快被整残了,也懒得去想为什么了,只求能够保住这条小命即可。 “吱呀!”一声巨响,黑乎乎的城门打开了,透过城门看进去,城里灯火甚多,嘈嘈杂杂,好像还挺繁华的。这时,他们俩对望了一眼,不知要不要进入这个城门。 赵磐木木地问着:“上海那写字楼附近,好像没这地方吧,这不会是鬼门关吧,那么,是不是我们已经死了啊?”赵磐怯生生地说着,接着“哎呀”一声大叫。原来张东杰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下,痛得赵磐大叫:“怎么不捏你自己屁股啊,我还以为被疯狗狗咬了呢。” “知道疼了?恭喜你,你还活着。”张东杰指着周围说:“看看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前面有人有灯,你说我们该怎么走呢?” 赵磐把心一横,说:“反正没得选了,进去就进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有你小子跟我一起,有啥好怕的,妈了个叉,老子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说着,赵磐鼓足了劲,“气势汹汹”地往对面的城池走去。 穿过城门后,张东杰、赵磐二人终于肯定这儿不是上海了,只见整个宏大的城市里全部是古建筑,没有电灯的耀眼光芒,只有烛火和灯笼,过来过往的人们也穿着古装,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哎呀,哪儿来的小哥啊?”妖媚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这人的口音有点像苏州话,又有点像无锡话,幸好张东杰、赵磐二人熟悉无锡方言,沟通起来没什么难度。果然人如其声,款款而来的是位妖媚的女人,这女人约莫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古装,白嫩的****半裸着,深深的“事业线”让人**,那双细长的眼睛娇媚动人,略宽略厚的朱唇非常性感。 赵磐偷偷地抵了抵张东杰说:“嗨嗨,你看那,至少是E杯哈。”张东杰也是看得愣住了,说:“哎呀,这女人容貌比不过符雨倩,但是妖媚的要死,让人很难把持啊。” 这女人快速走来,笑了几声,贪婪地看着他们说:“二位公子从未见过,衣着也不像是本地人。嗯,外地人可是稀罕了哦,到奴家店里坐坐如何?”说着,她指向边上的一个小酒楼。这酒楼共3层,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像有很多人。 奴家?难不成真的穿越了?张东杰、赵磐脑中同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去还是不去呢?对于张东杰、赵磐来说,的确是个大问题,这女人实在是勾魂摄魄的,怎么着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而且现在又很晚了也没其他地方好去。但是话又说回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掉下馅饼来,她这么客气邀请,是想要宰客呢,还是另有所图?这地方古古怪怪的,他们实在是不敢妄动。 正当张东杰、赵磐犹豫的时候,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大约十**岁的样子,穿着粉红色衣服,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婀娜多姿,同样是上围丰满且很裸露,走近后,她妩媚地笑了笑说:“我看二位公子就别推辞了,天色已晚,你们又是初来乍到,在这里找个落脚地方可不容易啊。” “就是啊,就让我们姐妹为二位接风洗尘吧。”刚才的那个女人赶紧说,目露淫光,仍然贪婪地看着他们。 张东杰还是有点儿犹豫,支支吾吾地说:“这……” “好啊!”赵磐一下子抢过了话来,笑着对两位美女说,同时斜着眼睛向张东杰挤了挤,大意也不外乎是:这俩美女有啥好怕的,难不成吃了我们?不去,还能去哪儿?张东杰愣了愣,也就点了点头说:“好吧。” 这两位女人开心地笑了,赶紧走过来分别搀扶着张东杰、赵磐,柔嫩的手臂扣着手臂,只弄得他们两人晕乎晕乎的。他们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荤段子会说不少,也很会意淫,在别人“赠送”的记忆里,还真没这么亲密地和女人一起过。 就这样,他们晕乎乎甜蜜蜜地和两位美女进了酒店,穿过大堂时,里面的各色人物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人,搞得他们不敢多看只顾着走路,一路走上了三楼小包间。这包间很小,仅有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张东杰、赵磐被两位美女依偎着面对面而坐。 “小翠,还不快上点儿茶水。”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喊了一声,有一个妖娆的小姑娘跑了过来,赶紧端茶倒水,还不停地偷看张东杰赵磐,有点儿不想离去的样子,被那个女人喝退了。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个个女人都跟发了春一般?张东杰赵磐两人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二位小哥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哈,小女子以茶代酒,先敬一杯。”说着,两位女子同时端起茶水,张东杰赵磐只得端起来轻轻碰一下。折腾了那么久,他们哥俩也确实累了渴了,一口清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变得更加精神了。 “两位美女,我们互不相识,这么热情招待,这也太过意不去了。”张东杰还是故作镇静地说着,他发现赵磐色迷迷的眼睛正时不时地瞟向身边的美女,弄得那美女故作娇羞,却把赵磐的胳膊挽得更紧了。她笑着说:“哪里哪里,相见就是缘,咱们显州可是很少有外地人来呢,你们一来就被我们碰上了,这不是缘分吗?”说完,她们两位都格格地笑着。 第五十三章 爽歪歪(二) “小女金香,这位是姐姐金蛾,她是这儿的掌柜。”年轻一点的女人说着,动作娇羞地替张东杰、赵磐斟好了茶。这时,刚才的小翠又送来了酒菜,分别是水煮花生米、凉拌黄瓜、切牛肉、脆皮鸭,盘子都很小,摆放得却很精致,还有一壶酒,酒壶也是很漂亮,古铜色的外表,高高弯曲的把手犹如仙鹤的脖子一般。 张东杰听了赶紧说:“我叫张东杰,这位是我的好兄弟赵磐。” “客官慢用,小翠告退了。”说完,她居然还是偷看了一眼张东杰,然后匆匆下去了。 “哦,原来是张公子、赵公子,失敬了。”金蛾赶紧抢过了酒壶给赵磐张东杰斟上,拿起酒杯送到张东杰嘴边,款款深情地望着他,说:“这酒,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祖传配方,非常香甜可口。”这时,金香也端着酒杯送给了赵磐,被她这么深情一望,赵磐老早已经心猿意马坐立不安了。 还是张东杰稍微有点定性,担心着酒会不会有问题,不敢立即去喝。金蛾看出了张东杰的顾虑,把酒端到嘴边喝了一半,又送回给张东杰,笑着说:“放心吧,不会有毒的,公子是不是就想这么喝酒啊?呵呵。”金香看了也是喝了半杯又送给了赵磐,赵磐已经六神无主了,一口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酒。张东杰看了先闻一下,发觉杯内的酒味道香浓,杯口好像还留有金蛾的唇香一般,实在是难以把持一口喝了下去。 就这样,四个人两个酒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不知不觉喝完了这一小壶酒。赵磐还是没忘记吃,几乎把桌上的菜吃个精光。 酒足饭饱的赵磐随口说:“太感谢两位美女的招待了,就是,就是不知道这得要多少钱啊。”张东杰听了一愣,心想坏了,还是赵磐这小子提了个醒,这里总觉得怪里怪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地方,她们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鸟,又没说过是白白请客,万一要钱可咋办?从上海那鸟楼里逃出来可没带钱啊,就算带了又怎么样,人民币在这里能用吗?想着想着头皮发麻。 赵磐这话一出,两位美女哈哈大笑,金蛾说:“公子这话,实在是羞煞奴家了,太伤心了。”说着,还向张东杰撒了个娇,弄的张东杰头脑发热身体发烫。金香也接着说:“两位都是稀客,请都来不及呢,怎会收取银两呢。姐姐,二位公子住处如何安排?” “哎呀,你看我,差点儿给忘了。”金蛾故作惊慌地说:“今日客人甚多,客房已经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 金香扑哧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说:“姐姐你好糊涂,就让二位公子住在我们房间好了啊。” 这下好了,张东杰、赵磐两人脑袋瓜里都竖起了大大的感叹号,都在暗想:这是什么鸟地方啊,什么鸟年代啊,到底是遇到****了,还是跑到浪国去了?但是还没想多久,酒劲就上来了,他们顿觉口干舌燥身体发热,内心好像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再看看两位美女,也是一脸的红润,一脸的饥渴看着他们。 这时的张东杰和赵磐,所有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什么天王老子妖魔鬼怪,都一边儿去吧,只要能和面前的美女欢好,哪怕是立即去死,也值了。他们分别搂着一位美女进了房间,关上门后,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四位年轻人犹如**般“奋战”着,正是“鼓鬣游蜂,嫩蕊半匀春荡漾;餐香粉蝶,花房深宿夜风流。” 几番**过后,张东杰实在是累了,赤身躺在床上仰望着朱红色的木质屋顶,金蛾身披一缕薄纱,起身给他倒水。看着她那曼妙的身材在薄纱内若隐若现,张东杰又来了一股按捺不住的冲动,刚要做起身来,金蛾一把推倒了他,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轻佻地说:“要不要换一换?”说完指了指隔壁,格格地笑着。 张东杰一听,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心中大骂:“神马?尼玛的,老子积了什么德啊,居然能这么快活,还她妈的主动要求换人,比我还浪,****哈!那好,本少爷满足你!”他笑着说:“哦,那好啊。”转头向隔壁大喊:“阿磐,还行不?换女孩啦!”金蛾听了故作娇羞地走出门去。 “太……太他妈爽了,这回真是来对地方了哈,好啊,耶!”隔壁很快传来赵磐的吆喝声。不一会儿,金香也是赤身**,身上缠着薄纱走了进来,两个房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唉,兄弟,醒醒啊。”张东杰已经在赵磐的床边坐着,不屑地推了推赵磐说。赵磐睡眼惺忪,竖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嗯,啊,天亮了?哎呀,妈呀,原来不是做梦啊,太他妈爽了,这两个小妖精可真厉害,老子的童子功就此破了。你说这怎么的,有点儿腰酸背痛呢?” 张东杰笑着说:“死胖子,刚起来就这么多话啊,肾亏了吧?还童子功呢,哈哈,原来刚刚破处啊,鄙视!” “嘿,好想你是采花大盗一般,你敢说,昨晚不是你第一次?”赵磐非常不爽地说。 张东杰偷偷地笑着,忽然脸色有点暗沉地说:“你不觉得性福来的太快了吗?怎么******,大街上的美女随便拉个男人回来,还要陪吃陪睡全免费的,还他娘的姐妹换来换去的,彻底没了伦常,你不觉得有点问题吗?” “有啥问题,你不也挺享受吗?哎呀,这样的小日子多好,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了额?”说完,赵磐乐呵呵地笑着。张东杰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掐,痛的赵磐歪着嘴巴大叫:“哎呀,你掐我干啥?惹毛了我,小心揍你!” 张东杰板着脸说:“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里很古怪,此地不宜久留。再说,昨晚的酒肯定有问题,或许里面放了传说中的chun药。”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走,如果天天都能这么海皮,死就死好了。那叫什么来着,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不是,哈哈哈哈。”赵磐说着,起身穿着衣服。“诶,对了,那两个小美女呢?” 第五十四章 爽歪歪(三) “在叫奴家吗?奴家刚刚出去,给两位公子添了新衣裳,换了吧,要不然,你们的衣服太格格不入了。”金香推门而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两套古装。见到金香,张东杰赵磐两人顿觉有点儿拘束,可是这金香面色平静,好像昨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说:“脱了吧,我给你们换上。” 脱了,她给换?这可是大白天啊!张东杰赵磐两人都是满脸黑线,不过想了想昨晚那番“**”,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脱”就一个字!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金香连内裤都帮他们买好了,居然要他们全部脱光,真的是要一脱到底了。面对两个****的男人,她没有丝毫的害羞,手脚麻利地帮他们换衣服。 “姐姐在招呼生意呢,这里就有我来伺候两位了。嗯,这衣服还算合身,暂且凑合着穿吧。”金香笑眯眯地说着。 赵磐走到铜镜面前摆了个POS,乐着说:“哎呦,呵,还真像个古……古董商了哈。”他本想说“古人”的,一想不对赶紧改口随便说了个“古董商”出来。 金香听了,奇怪地问:“两位公子是做生意的?” “嗯,是啊,我们路上遇到劫匪了,钱财全丢了。”张东杰赶紧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那就在这里暂住吧。走,用餐去。”说着,金香居然同时挽着两个的胳膊一起往外走去,惊的这哥俩一身冷汗,心想都是什么世道啊,难道古代这么开放么? 金香领着他们俩一路走到二楼的一个大厅,大厅里一间摆放好了桌椅,桌上是米粥、小咸菜,还有好几样小点心。“两位公子请慢用。”金香示意他们坐下自便。 “太感谢了,不过,我们身上并无钱财,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张东杰坐下来,诚恳地说。“是啊,金香小姐,这么一直破费怎么行呢,我们可不是吃软饭的。”赵磐也附和着说。 金香笑了笑说:“两位公子何须如此客气,你可有所不知,咱们显州数百年未从有过客人了,你们可是稀客啊。” “什么显州,没听说过啊。”赵磐惊讶地说。“好了好了,你没听过的地方多着呢。”张东杰怕他乱说,赶紧接着他的话说。 “还有一事,金香不知该不该提。”金香妩媚地笑着说。“金香姑娘,你就直说吧。”张东杰直接地说,他总觉得这金香肯定有话。 “是这样的,唉,真有点儿羞羞。姐姐,还有奴家尚有几位闺蜜,也想一睹两位公子的风采,今晚可否陪宿?”金香说着,脸上微微泛红。 “你……说什……什么啊啊?!”就连好色的赵磐也HOLD不住了,刚刚吃到嘴里的粥,不小心喷了出来,颤抖地说道。“额,啊,那好吧。”张东杰却出人意料地满口答应了,搞得赵磐一脸的惊讶。 金香很开心地说:“好啊,那金香就不打扰二位了,我这就去转告她们。”说完,格格地笑着走了。 “卧槽,这都是怎么了啊,这里的女人都是投怀送抱吗?咱哥俩真的长的那么帅吗?”金香走远后,赵磐实在是忍不住大骂起来,突然,他转头开着张东杰,说:“哎对了,你小子怎么就一口答应了啊,还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呢,万一要是个丑八怪呢?还是你小子够色啊,老少通吃来者不拒。” 张东杰吃着粥,歪着头说:“多长个心眼儿吧,咱们是案板上的肉,还容得我们决定吗?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呢?你还真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帅哥,所有美女都心甘情愿投怀送抱?我觉得吧,咱俩就像两只鸭,被女人玩来玩去的。” “错,咱俩就象两头种猪,不管牵过来的什么玩意儿,都得上。嘿,还真******,怎么穿越到古代变成男妓了?”说着,赵磐陡然来了劲儿,骄傲地说:“就算做男妓,我赵磐也要做天底下最有名的男妓!” 张东杰把头凑了过来,低声在赵磐耳边说:“阿磐,你有如此的抱负,兄弟我实在是佩服,实在是无语,你可知道,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什么吗?首先,弄明白这是什么年代,这儿是什么鸟地方;第二,搞清楚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第三,想办法走人啊。还有昨晚刚刚到这儿的时候,有人说欢迎回家什么的,忘记了吗?我们在镇上被追杀,忘记了吗?我们面对的可是一团的迷雾啊,得时时刻刻处处小心,否则,一不留神小命不保。”说完,他拍了拍赵磐的后背。 张东杰的一席话,听得赵磐的心凉了半截,他微微点了点头说:“还是阿杰深谋远虑啊,你说的是没错,不过做起来可就难喽。对了,金香说,这里好几百年没人来过了,难道是孤岛吗?怎么可能呢?” 张东杰说:“是的,非常古怪,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吧。” 这时,金蛾婀娜地走了过来,笑着说:“两位公子请见谅,奴家一早去招呼生意了,没能来相陪。奴家吩咐好闺蜜了,今儿晚上她们定会好好伺候两位。请放心,她们可比奴家漂亮哦。”她又凑过来俯着身子,****一览无遗,挤了挤眼,神叨叨地说:“她们的功夫也是非常了得哦。”说着,她把一根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地吸咬,搞得张东杰赵磐二人差点儿把饭给喷出来,“****、****、****”这几个词语在心中跑来跑去。 张东杰倒是能装,色眯眯地看着金蛾说:“那就谢谢掌柜了,今晚你不过来了?” 金蛾听了故作娇羞,用胳膊轻轻推了推张东杰说:“哎呀,你好坏,有她们还不够吗?那……那我也来吧。”金蛾这话一出,张东杰暗暗叫苦,真想把刚才的话给收回来。 张东杰只能继续忍痛装B,客气地说:“额,那好那好,哈哈。请问掌柜,去京城怎么走?” “不要掌柜掌柜的了,多见外呀,叫我金蛾好了。”金蛾又开始万种风情地卖弄着,很快又弄得张东杰赵磐两人血脉膨胀了。金蛾格格地笑了好一会儿,她说:“京城?两位公子是真的不知?” 张东杰、赵磐二人诚恳地摇了摇头,这回是真的很诚恳,不带半点儿虚情假意。金蛾看了看他们,说:“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如果我说,跑着跑着,就过来了。你信么?”赵磐无辜地说。 “咦?怪了。”金蛾听了果然很惊讶,旋而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我们显州,一直是世外桃源,从不与外界接触,我们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你们确实特别啊。所以呢,姑娘们都很喜欢你们,迫不及待地想陪你们呢,呵呵。” “嗨,果然是****啊,怎么就没一点儿羞耻呢,说着说着又回到了正题。”张东杰内心无奈地骂着。 第五十五章 悬崖 张东杰、赵磐在“爽歪歪”的时候,他们的好兄弟何奈这边可是惊心动魄了。话说尹诗意偷偷接走何奈,骑马踏上了逃亡之路,后面的同门师兄弟们紧追不舍,前面却横着个大麻烦,这麻烦是什么呢? 原来,他们的逃路被断开了,好端端的一条山路中间裂出了一条数十米宽的大缝隙,缝隙下面深不见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可以移山开崖?估计京师周边,除了闵道长、司空赋之外,很少有人能做到了。这裂缝肯定不是闵道长干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司空赋的“杰作”,如果是这样,说明司空赋已经算到尹诗意他们可能会从此路逃走,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所以,尹诗意一看,心中大吃一惊,他惊讶的不仅仅是这突如其来的裂缝,更是他的师兄的“神机妙算”。 “公子,抱紧我,你我必须越过山涧。”尹诗意说完,给马儿做了个法,让这匹马认为前面是一条完整的道路。除了人类和机缘巧合开了灵智的动物之外,其他动物都是没有灵智的,对普通动物施法,可比对人要简单得多,尹诗意很快就控制住了马儿的眼睛。这时,他双腿一紧,马鞭重重地抽下去,马儿奋力地向前冲去,这速度大得惊人,吓得何奈赶紧死死地抱住尹诗意的腰,这会儿他也不管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了,还是小命要紧啊。 “起!”尹诗意猛拉了一下缰绳,这马儿突然发现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奋力一跃。宁静的夜晚,一声尖锐的马鸣声响彻寰宇,这匹枣红大马载着尹诗意与何奈高高跃起,用尽全身力气向悬崖对岸跳去。可是,这巨大的裂缝实在是太宽了,两个人的重量实在是太大了,这马儿只能跃到一半的距离就要直直地往下坠落。这时,尹诗意紧紧抓住何奈的双手,一声爆喝,双腿用力向坐下的马儿蹬去,他居然带着何奈继续向对岸飞去,只是那可怜的马儿瞬间下坠不见了踪影。 “啊~”何奈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喊着。这还是人能够承受的刺激吗,他这种现代来的嫩苗儿哪里能受得住?可是,更受不住的还在后面呢。尽管尹诗意拼尽全力向对岸飞去,可是他带了个体重和自己差不多的何奈,加上刚刚用力蹬的不是平地而是即将坠落的马匹,能收到的反作用力是很小的,飞行的距离非常有限,大约仅飞了一半的距离就再也前进不了了。何奈发现自己不再前进,将要再次开始下坠,又一次吓破了胆,只能紧紧抱住尹诗意。 尹诗意却是出奇的平静,迅速从怀中取出特制的绳索向对岸甩去。“着!”尹诗意一声大喝,绳索闪电般飞向对岸的一棵树,牢牢地缠住了树干。“小心崖壁!”尹诗意大声对何奈说。话音刚落不久,他们两人就斜向下、朝着对面的崖壁撞去。 何奈一看心中叫苦,上次追黑衣人撞墙就已经够难受的了,这次还要去撞石头,这还怎么活啊!尹诗意生怕伤了何奈,尽力调整着方向,好让自己可以正面撞上崖壁,这也让何奈心中一阵感动。 何奈心中想着:终于明白曾经在哪儿看过的话了,你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你无法阻止他喜欢你,爱一个人有错吗?哎呀,什么鸟东东,死到临头了,脑子里还想这些破烂玩意儿?很快,他们撞上了崖壁,尹诗意双手死死拉住细细的绳索,双脚迎着崖壁起到了很大的缓冲作用,嘴里还是传出了一阵闷哼声,可能是因为背上还有个何奈,这么大的冲击力让他有点儿吃不消了。 “诗意,你没事吧?”何奈关切地问。 “公子放心,诗意无碍。”尹诗意居然还可以很平静地说话,那声音就跟平时一般,确实是个有点修为的道士啊。何奈觉得就这么抱着他也不好啊,搞得自己跟个大姑娘一般,赶紧问:“我们爬上去吗?” “不。既然司空赋已经算到我们会途径这里,悬崖对岸必然已经设置好了口袋,爬上去等于自投罗网。”尹诗意不慌不忙地分析着,继续说:“我们往下爬,出其不意,或许还有生路。公子,拿好这个。”说着,尹诗意塞给何奈一把匕首。 很爱奇怪地问:“这是为什么?” “这把匕首乃本派宝物,虽不可削铁如泥,但也算是世间异常锋利之物,可轻松刺入石木,公子用这把匕首向下攀爬就容易多了。试试看?”尹诗意说。何奈拿着匕首用力向崖壁一刺,居然像刺入软泥一般,手臂并未感到很大的震动,也未听见很大的声音,赞道:“果然是宝物,好刀!多谢了!”说着,他攀着插入石头的匕首,抓住另一块凸起的石头,从尹诗意的背上爬了下来。 这时,何奈透过暗淡的月光发现,尹诗意的双手已经被绳索勒得鲜血淋漓,他的双手已经负伤了,可还是把唯一利于攀爬的匕首给了自己,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说:“诗意兄,你的双手已经负伤,这匕首还是给你用吧,我可以爬下去的。” “公子切勿推辞,诗意拳脚功夫尚可,攀爬悬崖并非难事,无需多虑。”尹诗意笑着说,月光下,他的双眼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不过,这光芒直刺得何奈内心五味杂陈。 “哦,那,我们往下爬吧。”何奈说着,开始往下爬去,突然,脚下一滑,刚刚踩着的一块石头掉了下去,静静地很久都没有传来回声,何奈冷不丁往脚下一望,透过淡淡的月光,只能看见脚下黑乎乎的一道大鸿沟,顿时浑身发痒双腿发麻。 “公子,切勿向下望去。”尹诗意在友情提醒呢,他一边爬一边说:“司空赋,他为人精于计算,且是我派法力最强的弟子,设计害死师父,定是早有预谋。”或许,尹诗意想通过对话来缓解何奈的紧张情绪,他的办法确实挺有效的。何奈很快问道:“他为何要陷害你?” 尹诗意说:“师父若死于非命,定要找出个凶手来,诗意是本派法力仅次于司空赋的弟子,很可能对他造成威胁;另外,他还想收取公子的魂魄,也深知你我交情甚好,那么,污蔑诗意是凶手,可就是一石二鸟了。” “既然他能掐会算,我们怎么有机会逃出来?”何奈一边爬着,一遍问,这样还真忘了下面的悬崖,手脚也开始利索起来。 “不管如何掐算,都会有不确定的起子,还记得小白吗?它就是这个起子,它无意中喝了你的茶水,又恰巧被我碰到,经过秘密追查,我已经发现一些端倪,只不过不敢随便揣测而已。所以,今晚赶在他向我下毒手之前,一同将你接走。”尹诗意说。 何奈听了,内心暗暗佩服这个尹诗意,真看不出这个同性恋还是挺有智慧的,原来他通过那只死猫,就推测出司空赋有问题。他说:“哦,原来是小花救了我们。我们逃出来,其实已经突破了他的算计?” “非也,不管逃未逃出,都在他的卦象之内,起子的作用只不过是引出了另一条路而已,因此,这道山崖正是为你我预先设好的了。”尹诗意平静地说。 “明白了,我们只能逆向而行,打破常规,或许可以突破他的算计?他认为我们会爬上去,那么我们就往下爬,对吗?”何奈说。 “正是,可这山崖深不见底,一直攀爬下去,诗意也不知会碰到什么。这是突破的唯一办法,尚若悬崖底下,他也考虑到了,那可就凶多吉少了。”尹诗意的意思是,往上去必死无疑,往下去,也只不过可能不会死,这完全是个无奈的赌局。 第五十六章 山洞 爬了不一会儿,何奈已经感觉比较吃力了,特别是那个断指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不小心碰到石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幸好有了那把锋利的可以轻易插入石头的小刀,不然仅仅凭借双手扣着石头缝的话,他何奈可能老早就掉下去了。他看了看尹诗意,看起来似乎并不累,手脚还是那么的利索,心中暗叹这帮古人的体质真他么好,难道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吃多了? “好吧,就等待奇迹出现吧,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何奈气喘吁吁地说。 “只是,诗意尚有一事不明,司空赋为什么会打公子的主意?他为什么一定要收取公子的魂魄?”尹诗意奇怪地问。 何奈苦笑着说:“难不成,因为我是名门之后,圣人后裔?”他心中确实是苦啊,刚刚结识了个有钱的老爸,还没来得及做发财败家的春秋大梦呢,就一下子又变成了逃犯一般被人追得狼狈不堪,这老天爷是故意捉弄自己么? 尹诗意摇了摇头说:“定然不是,想必公子身上必有过人之处,只是诗意暂未发觉罢了。” 何奈心中一听呵呵了,什么狗屁过人之处,除了长得帅和吹牛逼,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呢?泡妞吗,勉强算一个吧。真搞不明白,那个牛鼻子司空赋,为啥老跟自己过不去,要是见着那个大富豪端木老爹,非得花十万两白银买他项上狗头不可。不过想归想,眼前这没个底的悬崖可是个头大的问题,都快爬了一夜了,好像也没见个底,何奈只觉得越爬越累,汗水淋湿了衣衫,可又没地方喝水,嘴巴干得要命,喘口气,嘴中都有点儿腥味,再这样爬下去得变成人干了。 想着想着,何奈脚下突然踩了个空,着实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抓稳匕首,他赶紧抓稳双手,定了定神说:“诗意兄,我脚下突然全是空的,难道有山洞?” 尹诗意一听,面露喜色,笑着说:“公子先勿动,待诗意看个明白。”说完,他快速向边上移动一段距离,然后向下爬去。“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这里居然有个山洞,看来这又是一个起子,或许可以破他的算计。”很快,尹诗意摸到了洞口,一个飞身甩了进去。“公子,赶紧下来,这山洞可以休息一番,或许还能找到出路。”何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爬了进来。 这个山洞洞口很小,仅能容得下一个人,但是洞里黑乎乎的还有风吹出来,里面可能很宽敞很深。尹诗意与何奈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贴着洞壁往里走去,拐了好几个弯后,感觉山洞突然开阔起来,居然还有山风的声音。 “公子小心,这洞里似乎有点古怪。”何奈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见前面的尹诗意“泼凉水”了。 “这壁上,好像有火把!”何奈又兴奋地说。他刚说完,尹诗意已经用火镰子点燃了一把,很显然,他这“巨大的发现”有点儿晚了。借着火光,何奈才发现,这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大约七八米宽,两旁每隔四五米就是一个火把,洞壁很平整光滑,走道也是同样的光滑,石壁上有凿钻的痕迹,一看就不是天然的洞穴。 尹诗意拿着刚刚点燃的火把,边走边点燃两旁的火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惊讶的何奈合不拢嘴:这火把都是发出淡蓝色的光,山风吹来,火苗居然一点儿也不动!何奈心想坏了,刚刚逃脱魔掌,好像又掉入鬼窟了,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可怕的妖怪。何奈小心翼翼地问尹诗意道:“诗意兄,这火的颜色有点怪异,且遇风不动,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公子,这可不是一般的火,里面有些许灵魂的碎片。看来,此洞非同一般,你我都需格外小心。”尹诗意回头看来一眼何奈说。 “诗意兄的意思是,这是灵火吗?”何奈惊讶地问。 尹诗意警觉地走着,缓缓说道:“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这火更加玄妙一点罢了。诗意也只是有所耳闻,今日终得一见。只是,不知这里的主人安在,又是何方神圣。难道是?” “道家的?”何奈傻乎乎地问。 尹诗意笑着摇了摇头说:“把魂魄拿来当柴火,这么邪门的做法,估计也只有萨满狂徒了。” 何奈听了晕乎晕乎的,问道:“萨满是什么教派?” “萨满并非一个教派,而是诸多教派的统称。萨满非常古老原始,甚至比佛道教还要古老得多。萨满本身并无善恶之分,与众多教派一样,各路派系有正亦有邪。”尹诗意认真地解释着,继续说道:“其中最为凶残的莫过于曾经的蒙古萨满,南宋的灭亡,至少有一半的功劳都得记在他们头上。这洞穴看起来像是遗弃多年的萨满老巢。” “哦,那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在此休息一晚?”听到这里,何奈终于安了安心。 尹诗意严肃了一下,说:“公子此言差矣,死了的黄蜂尚能蜇人,更何况如此巨大的魔窟?即便遗弃多年,恐怕也是危机重重,需格外小心。这洞穴定有尽头,一直走下去,应该能出得去。”何奈一听,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兴奋感全无。 走了大约几百米远,洞中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不过这是很怪异的让人感觉不安的变化。本来平滑的洞壁变得粗糙起来,半圆形的洞形变成了方形,不仅仅是洞的形状变成了方形,就连洞壁也变成了一条条小的长方形的石块,这石块材质明显与刚才的石壁不同,看起来密度很高很坚硬,脚下升起了一层矮矮的浓雾,这浓雾仅仅能没过脚踝,脚底的道路上若有若无地闪烁着淡淡的蓝光,一路上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两旁的火把。 他们继续安静地走着,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除此之外,洞内再无其他声音,死一样的寂静。 “佛祖、太上老君保佑,千万不要出来他娘的什么妖精来,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啦!”何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洞中阴冷的风吹来,身上直打哆嗦。 走在前面的尹诗意仍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他点燃前面的一个火把之后,前面二三十米处两个火把突然自动点燃,这两个火把非常的明亮,仍然是淡淡的蓝光。何奈定睛一看,直直吓了个半死,大叫:“唉呀妈呀,鬼啊!!” 第五十七章 怪异的湖泊 何奈究竟看到了什么如此害怕?原来,山洞的正前方是一个石头雕刻的巨大的骷髅头,刚刚自动点燃的两个火把,正好在骷髅头的眼眶之中,这个雕像异常怪异,骷髅头上还戴着一顶蒙古包一样的帽子,嘴角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何奈终于定了定神,说:“走到尽头了?” 尹诗意择摇了摇头说:“我看未必,这个洞穴不可能这么短,肯定有出口。”说着,他把手中的火把扔了过去,这火把碰到道路居然发出“铿锵”的金属撞击声。这时,更加诡异的情况出现了,正对面的骷髅头居然慢慢张开了嘴巴,这嘴巴后面好像是巨大的而又明亮的洞穴,只不过里面仍然是淡蓝色的光。 “怎么感觉像是鬼门关一样啊。”何奈打趣地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怕怕的,难道尹诗意这家伙要拉着他从骷髅头的嘴巴里走进去? “我们进去吧。”尹诗意平静地说。 何奈心中大骂:“神马?怎么怕什么就******干什么啊。这古怪的鸟骷髅头,万一走到牙齿下面被咬了可咋办,那不是成一团肉泥了?”可是,他不能在尹诗意面前装怂,必须表现得牛逼一些,免得被这小子当个娘们儿看待。何奈大声说:“好!”说完,他跟着尹诗意大步向那个嘴巴走去。 何奈提心吊胆地跨过了骷髅头的嘴巴,立即又被洞穴里面的景象给惊呆了:里面的洞穴空旷无比,到处闪着淡蓝色的光芒,再向上望去,洞穴的顶部居然跟天空一样的颜色,实在是无法判断到底有多高。这巨大的洞穴里,到处是诡异的石头雕像,脚下的道路弯曲着一直延伸开去,道路由一块块像巨大的长方形肉块一样的石头组成,这石头在淡蓝色的光亮下,居然看起来还是鲜红的颜色,道路两旁又长又弯的石头好像是人的肋骨一般,稍远一些的石头不是尖尖得如弯刀,就是血红色的如人体器官,还有一些看起来样子很别扭的大花朵,整个洞穴就像到处散落着巨人的尸块一般。更要命的是,这里还飘荡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何奈闻着一股眩晕,差点儿吐了出来。 尹诗意凑了过来,在何奈耳边悄悄地说:“公子,切勿出声,勿碰任何东西,多加小心。把这个含在口中,可保持灵台清明。”说着,他塞给何奈一颗黑色的药丸。何奈也没多看,赶紧塞入口中,顿觉一股檀香味充斥口中,抵消掉了那股难闻的腐臭味,精神也好了许多,心想这尹诗意的宝贝还真不少,个个都好用。 何奈在揣摩着尹诗意的话,不要碰,不要说话,那么尹诗意的意思,好像这里沉睡着什么,生怕吵醒它们?何奈想着想着,后背直冒冷汗,心想要是在这种鬼地方挂了,还真不如被那个司空赋抓去算了,至少对方还是个人呢。 脚下延伸的小路很窄,何奈只得继续跟在尹诗意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路旁的“风景”,走了没多久,脚下“咔嚓”一声好像踩断了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肋骨!何奈惊讶地向路两旁看了看,居然到处是死人的骸骨!一路上各种人体骸骨摆放成奇怪的形状,还有好几具完整的骨架也是呈非常诡异的姿势摆放着,例如有一具骨架盘腿而坐,头骨却倒放在脖子上;还有一具被钉在大石头上,两条腿从膝盖处向上折弯,两只手托着下巴,骷髅嘴巴好像还露出一丝笑容。 何奈实在是不敢再看了,赶紧继续低着头紧紧跟在尹诗意身后。就这样,他们弯来弯去绕过了很多怪异的石雕,最后来到一片淡蓝色的湖泊面前,这湖泊很大,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湖面平静得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一般,上面还漂浮着血淋淋的奇怪花草,湖底同样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湖面上,与这条小路连接的是一座窄窄的小桥,与其说是一座桥,倒不如说是两根巨大的肋骨确切些,这“肋骨”两侧挂满了骷髅头,注意,这可不是石头雕刻的,而像是真正的骷髅头!骷髅头顶部均钉着一根粗粗的石钉。 看着这古怪的小桥,何奈心里直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他刚想说话,尹诗意做了个手势要求安静,他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一样。不过,悲催的是,他居然还是要领着何奈跨过这座桥。 何奈虽然是头皮发麻,想了想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道一直呆在洞里和尹诗意“恩爱”吗?或是原路返回爬下悬崖束手就擒?于是乎,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上了桥。组成这桥的两根肋骨一样的石头很光滑,而且相聚两只脚的距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载入湖中,或者卡到桥缝里。何奈就算是个****,也应该明白,千万不能掉进这种古怪的湖泊里去。 何奈一边小心地挪动脚步,心里一边的骂:“想想都是泪啊,才刚刚穿越过来三天,不是被切,就是被追杀,还他妈要在这鬼地方练胆,我他妈怎么就这么惨呢?” 大概走到了桥中间。何奈无意中看到了湖底的倒影,发现湖水倒映出来的居然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鬼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恶狠狠的眼光好像能杀人一般。心中大惊:“咦,湖里是什么?这******是我的倒影?卧槽!”何奈心中大呼不妙,不过这会儿呼大了,直接呼出了声,他这一声“卧槽”,把尹诗意也给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来看着何奈。 “不好!”尹诗意突然大惊,一把拉着何奈的手飞一般向湖对岸冲去。这时,湖底发出了诡异的笑声,湖面不再平静,冒出了一串串的气泡。何奈也是吓得丢了魂一般,也不管什么同性恋了,嘴里咬着尹诗意给的丹丸,紧紧拉着尹诗意的手狂奔起来。 眼看就要冲到对岸了,他们距离岸边只有两三米远了,可这时,整座桥梁开始震动,“咔嚓”一声脆响,这两根大“肋骨”居然碎了。“尼玛的,这儿也有豆腐渣工程啊!”何奈大骂。 尹诗意突然一声大喝,用力将何奈向对岸甩去。“什么,尹诗意他要干什么?不行,他都救我无数次了,我绝不能如此自私。”这一瞬间,何奈心中电光火石地想着,他被甩出去的瞬间,死死抓住尹诗意的手。 “不!”尹诗意明白了何奈的用意,一声怒吼,再次用力一甩,硬生生挣脱了何奈的手,整个人向后倒去。何奈重重地摔在了湖对岸的石头上,摔得眼冒金星浑身酸痛,刚一定神,发现自己正趴在湖边,而尹诗意已经掉入湖中,激起了怪异的浪花声,这哪里是浪花声,简直是鬼怪的笑声啊。 “诗意!”何奈赶紧向湖边爬去,想把他拉上来,可是尹诗意已经消失在湖水中,湖面上,只留下阵阵涟漪。 第六十二章 索命(一) 青舞思索了一会儿,跟景云说:“老人家,恐怕今晚就会有危险。”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一家吧,也只有你们肯出手相救了,不然我们全家都完了。”景云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老人家,请理解一下,施法的人非常高强,我们会尽力,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青木说。 “嗯,哪怕就是一丁点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啊。你说吧,需要多少钱?”景云赶紧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青木的手说。 “老人家,您误会了。可否告知你们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青木问。 青舞吃惊地问:“师兄,你想?” 青木叹了口起说:“嗯,也只能这样先拖一拖,然后找降头师谈条件。” 符元森也说:“也是,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他们一家的周全。” “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们了,我们一共七口人,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女,还有我,我一个一个地报来。”说着,景云急忙吩咐儿子去找来笔墨纸砚,她一边说着,青木一边写着。 “老人家,镇上有卖纸人的吗,就是做成真人大小,供祭祀用的?需要六个,要分男女。”青木问道。 “是有一家,要这个干什么?”景云奇怪地问。 “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利用假人配上你们的生成八字,以假乱真。另外,还需要六个人的单人照片,每人各一张。”青木回答说。 符元森好奇地问:“这个,一眼就看穿了,这能骗得了人吗?” “当然骗不了人,但可以骗鬼,符先生您有所不知,鬼物看东西和我们人类不同。”青舞笑着说:“只不过,万一出了纰漏,我们可就麻烦了。” “可是,到时候厉鬼附身在你体内,只怕……”青舞突然皱着眉头说。 “道长,您提到的我们立即照办,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子孙们能够活下来,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条老命她要拿就拿去吧。”景云苦笑着说。 “妈!这怎么行啊!”范杳丰大声说。 “别吵了,别打扰道长做事情。”老太太平静地说。青木想了想说:“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道长,您无需勉为其难了。只要能保得住他们,我是死是活无所谓,请不要考虑我了。”景云拉着青木的手,动情地说。青木微微点了点头,确实,他无法保证她的安全,如果降头师执意不留人的话,就连他们全家人的安全也无法保得住。 青木说:“老人家,今晚院内需布置道场以便做法,请您和家人全都集中过来退避屋内,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再露面、出声。” 景云赶紧说:“好,杳丰,都听见了吧,赶紧按照道长的吩咐去做吧。” “嗯,道长请放心,我们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我这就去准备。”说着,范杳丰就急匆匆下了楼。 晚上,范家院内已经做好了道场,一张长桌上摆着香烛、香炉,六个纸人一字排开,每个纸人脸上贴着一张照片(古时候用的是画像,不如现代的照片好用,因为照片是捕捉人的瞬间影像,同时也会捕捉到魂魄的瞬间,更利于施法),纸人背后用朱砂写着各人的生辰八字,青木在院内施法,其他人则退居屋内,不一会儿只听院内旋风阵阵,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青木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对大家说:“时辰快到了,请老人家到院中吧。” “好!”景云果断地说。她当然明白青木的意思:一会儿那个女鬼又会找上门来附在她身上,她必须先出去等着,免得被女鬼发现屋内的其他人。范家人只知道青木会施法保护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母亲、奶奶——景云,今晚可能再也走不回来。只有那个叫范杳丰的儿子知道内情,他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哭着说:“妈!”景云赶紧把他推到了一边,塞给他一张纸条,使了个眼色,范杳丰忍着眼泪站到了一边。 “大家一定要按照道长的吩咐,不得走出房门半步,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出声,小孩子就捂着耳朵眼睛。否则,道长的努力可能会前功尽弃,我们一家人可能都会命丧于此。”说完,她看了一眼自己尚未成年的孙子和外孙女(大约六七岁的样子),眼睛中闪烁着泪光。 景云和大家一一作别之后,走出了房门,一个人坐在亭子内静静地看着那块木雕。青木这边却并没有闲着,他赶紧拉下窗帘抵好门,并在门窗上贴符咒,这些符咒可以屏蔽这个屋内的人气。对于这些,符元森已经并不觉得吃惊了,只是平静地看着。 “师兄已经屏蔽了你们的气息,大家记住,任何一个人,今晚不管听到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青舞很严肃地对大家说。屋内的人,包括符元森,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大家在屋内静静地等着,院子里异常地安静,阵阵的虫鸣之声听得很真切,院内的亭台、草木、假山、小溪,在银色的月光之下显得异常凄美。景云安静地、仔细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回想着她和范文均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她和范文均共同的劳动成果,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无数的回忆,然而就在今夜,她将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不知过了多久,连虫鸣声都渐渐淡去,忽然,院内阴风四起,这阴风直刺灵魂般的冷,冷的让人脊背发麻。“她来了。”景云自言自语地说。这时,一个身着白族服饰的年轻女子隐隐地出现在院内。 “香玉,都这么多年了,你又是何苦?”景云也不再恐惧,面色平静地说。屋内的人只能听到景云的话,香玉魂魄的话则是听不见的,因为魂魄是灵体,没有和你说话,没有想让你看到的时候,你是听不到也看不到的。 “何苦?你也知道苦?这么多年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有多苦?这么多年来寻寻觅觅一直没有文均的音信,原来是被你这贱人给勾引了去。因为你,我们才没有相聚,因为你,我才一直孤魂野鬼般游荡。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说到这里,香玉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仇怨,双眼全部变成了黑色,看起来非常吓人。 第六十三章 索命(二) 景云已经不再害怕了,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反而会变得更加镇定,她平静地说:“文均流浪到此,是我父母救了他,当时我们也并不知晓他和你的感情。所以,请你原谅,至少不要累及子女们,他们是无辜的。” “哈哈哈哈……”香玉仰天狂笑着,这笑声非常惊悚,连藏在屋内的人都感觉到心中一紧一紧的,笑了一会儿后,她猛然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景云说:“文均,这是你叫的吗?无辜的?哼,他们都是孽种,都是我的心头恨,我要把他们统统杀光!”说到这里,院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幽怨萧刹起来,月光好像都变得更加灰暗了,阴冷的旋风更加凄厉。 “香玉,我是对不起你,我这条老命,你要就拿去吧,求你就放过他们吧。更何况,文均已经随你去了。”景云还抱着一丝的期望,满眼含泪地说。她哪里知道,面前的她早已不是当年活泼可爱的香玉,只不过是充满怨恨戾气的厉鬼而已,这厉鬼可非正常人的魂魄,它早已没有了善良的人性,只有着生前的痛苦记忆和无穷无尽的怨恨,不可能会有怜悯之心,更不可能会原谅任何有怨之人。 “哼,亲手杀死自己的子女,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哈哈哈哈……”说完,香玉漂浮状态的灵体嗖地一下子撞入景云的体内,景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阴森可怕的老太太,她双眼黑得发亮,面孔狰狞,拿起亭子里的刻刀就向纸人走来。 她走出凉亭,绕过假山,跑到纸人面前,那跑过去的动作非常诡异,完全不像一个老太太,而是肢体僵硬的僵尸一般。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刺耳恐怖的笑声。“都排好队了?好,不急,一个一个的来。”说完,景云拿着刻刀狠狠地向纸人刺去,速度非常快,每个纸人的头上、胸口、腹部等要害统统刺了个遍,她边刺边骂:“孽种!孽种!” 被她刺中的纸人一个个地倒地,伤口处居然流出了红色液体,接着又是一阵放浪恐怖的笑声,景云居然拿着刻刀在划自己的脸!这时候的景云,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划过来的刻刀,眼中流露着恐惧,但是丝毫无法阻止自己的手,只能“啊啊”地惨叫着。 屋内的亲人实在无法忍受,都想冲出去拼命,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无法出声。原来青木为了防止万一,已经偷偷地给他们施了法,这群可怜的人们只能这么听着亲人的惨叫声。青木、青舞、符元森内心又何尝不是煎熬?青木、青舞都已眼眶发红,符元森则紧握着拳头强忍住冲动。对于青木、青舞来说,驱走厉鬼当然不太难,关键是后面的降头师无法搞定,破坏厉鬼的复仇,就等于坏了降头师的练鬼术,就等于直接与降头师对着干,那么谈判根本无从谈起,别说救出孙近东和范家其他人了,就连他们三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所以,景云是无法活过这一天的,景云自己是知道的。 这时,景云已经毁容,身上扎了好多伤口成了血人,她口中一直在痛苦地呻吟着,但是身体依然笔挺地站着。最后,刻刀深深地刺入胸膛,这时,景云的身体犹如一片枯叶般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香玉的狂笑声响彻庭院,就连屋内的人都可以清晰听见,很快,院子恢复了平静,月光不再朦胧,再次皎洁起来。 “哼!”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愤恨之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降头师了。 青木用纸人代替范家后裔,这本身就是个赌局,他赌降头师不会当场拆穿。他认为,降头师用符元森他们换取金钱,那么范家后裔和孙近东的命,应该也可以用金钱或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来换取。果然,降头师没有揭穿青木的把戏,让香玉的怨魂自认为完成了心愿,下面要等的就是降头师开出的筹码了。 屋内的范家人早已成了泪人,可是无法动弹无法说话,都在用苦苦哀求的表情看着青木,要求青木放了他们,青木流着泪摇了摇头,一直等到鸡鸣才给他们解了术法。他们连滚带爬地拥出了房门,围跪在景云的身旁。景云的躯体早已僵硬,那血淋淋的脸上,还留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其实,景云已经心满意足了,她坚信子女们已经成功地逃过了劫难。 “各位,这厉鬼背后的降头师非常厉害,我们暂时逃过了劫难,下面我们……”青木还没说完,范杳丰冲过来一把抓住青木的衣领,哭着说:“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让我们和她拼命,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说着,他一拳打来,把青木打翻在地。范杳丰还想过来拼命,幸好被其他家人拉了过去。 “杳三,不要这样。道长已经尽力了,如果我们真的冲出去,一家人可就全完啦!”另一位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拉着他说。 “风凉话当然好说,又不是你亲妈!”范杳丰刚刚说完,一个女人“啪”的一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她含着泪愤怒地说:“就你一个人伤心吗,这么发疯有用吗?咱妈是为了我们才去送死的,你想让妈白死吗?青木道长他们救了我们,你还要对人家动粗,还是人吗?!” “姐,我……”范杳丰被这一耳光打得清醒了些,赶紧跑过去扶起青木。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令堂的不幸遭遇,无论如何,我也有罪过。这个因,无论如何,也有我的份!”青木含着泪说。青木说的也是实话,他是有能力驱走厉鬼救出景云的,可惜这么做的话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可是,话又说回来,不论在什么情况之下,牺牲一个人的生命来达到目的,都是无法逃脱的罪过。 “道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刚刚打了范杳丰的人是景云的长女,名叫范馨璇,这个名字仔细推敲一下也是颇有玄机,“馨”就是“香”的意思,而“璇”则是“美玉”的意思,看来这个范文均确实一直对香玉念念不忘啊。 青木想了想,对他们说:“你们今日都不要外出了,我们将会一会那个降头师、养鬼人,稍后给你们答复吧。白天不要走出院子,如果我们天黑还未回来,请全部躲到房屋内,不得出声,不得外出,手机全部关机,注意检查一下门窗处的符纸,不可有脱落。” “好,您的吩咐,我们都照办,我们就在家里等候您的音信。”范馨璇感激地说 第六十四章 钱就一个字 走出范家后,符元森急切地问:“我们如何去找他?” 青舞说:“还是去老地方,等他来找。”说着,青舞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坟地。青木、符元森均赞同地点了点头。青木说:“这个降头师,简直钻到了钱眼里,真不知他要开出什么筹码来。” 符元森叹了口气说:“如果只是要钱,那也就好了,给就给吧,不管多少钱,也没有人命值钱啊。”孙近东对于他来说,如同儿子一般,不管降头师开出多少价位来,他都会想方设法去救他的。 很快,他们的越野车开到了坟地里,他们三人走出了车子,符元森依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根香烟猛吸着。青木、青舞在密切关注周围的一切。这时,东面的地平线处稍稍泛白,天还有点黑,周围只有符元森的烟头闪烁着醒目的火光。 “来了!”青木指着不远处说。符元森转过头来一看,似乎有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在晃动。 “老朋友,又见面了。”确实是那位南洋降头师,他那古怪的声音,加上有点蹩脚的汉语,听起来特别不舒服。那降头师边走边说:“骗鬼的把戏,玩得还不错,是要我也帮你们保密么?”他的意思不外乎是,你只是骗了香玉而已,如果想保住那家人,得有足够的价码让他也封口。 “你也是南洋难得一见的高人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否行个方便,帮个忙?”青木还算客气地说。 这时,降头师走得更近了,可以清晰地听到脚步声,他笑了笑说:“帮忙救那个臭小子,还是帮忙保守秘密?” “都要。”符元森忍不住说道。 不一会儿,降头师走近到他们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继续用那蹩脚的汉语说:“嗯,令人敬佩的将军,都要?胃口有点儿大啊。”他转头看着青舞说:“你们道家不是讲求因果么?不管怎么说,今天如果不是我出手,你们早已成了尸体,还能等得到援兵,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么?” “你想怎么样?”青舞不客气地说。这时,降头师抬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什么?又是一百万?”青舞大惊道。 “NO。是一百万美元等值的比特币。我只要比特币。”降头师说着,诡异地笑了笑。比特币当然好了,这种网络货币在当时可是最保值的玩意儿,而且不需经过银行系统,可以逃避所有的金融监管,是绝对安全的货币,很多黑市交易都采用比特币。 青木也是惊讶了,大声说:“我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啊?从哪儿去弄什么比特币啊。” “哦,这是你们的事情了,给钱,帮你办事,没钱,那就没办法了。”这个降头师跟个生意人一样说着。 “我有办法。容我打个电话。”符元森说着,掏出了电话:“司主任,老符,你们是不是有随时可以动用的活动资金?嗯,我要一百万美元,换成比特币。” “这个我知道,救人要紧,你先帮我预支一下吧。我在北京有套老宅,把它作为抵押,应该能够了。好,好,太感谢了。”打完电话,符元森面露喜色,跟降头师说:“一百万美元的比特币,两小时内到账,你给我账号吧。” “这是救那臭小子的,还是封口费?”降头师掏出一张小纸片递给符元森,不紧不慢地说。 “啊,什么?你不是说好一百万美元的吗?”青舞差点儿跳了起来。这一百万美元,几乎已经把符元森的家底儿给掏空了,居然只能干一件事! “这是两件事,一件一百万,知道不?没得商量。”这降头师彻底钻到钱眼里去了,只认钱不认人,说着,一只手在面前晃着,做出“NO”的手势。 “这……”符元森急的脑门冒汗,再来一百万美元,他可没办法了。他只不过是个军官而已,又不是生意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这笔钱就算给孙近东解降吧,另外的一百万美元,我们马上和范家商议,或许他们可以出得起。”青木说着,望了一眼符元森和青舞,他们也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是帮忙而不是救人,我会给他解降,但不能保证那小子一定能撑得住。解降的痛苦,丝毫不亚于降头的终极发作,如果撑不住,那神仙也没办法了。还有,姓范的一家人,如果以后被香玉发现了,还是难逃一死。”降头师耸了耸肩说。 “啊!”青舞惊呼一声。 “这…唉!”符元森他们无奈地一阵叹息,还能怎么样呢,降头师也没骗他们,降头这玩意儿虽说有的可以解,但是解归解,痛苦可是一分不会少,甚至比降头发作更甚,要是中降的人受不住煎熬,那就变成提早结束了性命,所以说降头术是非常邪恶毒辣的法术。至于范家,降头师说的也没错,他只能帮忙保密而已,厉鬼的怨气是无法化解的,一旦发现范家后人还在,定会报复。 他们和降头师约好解降的时间地点后,迅速赶回范家商议钱的问题。范家院内,大家聚集在屋内商议着。“一百万美元?亭子里的那块木雕就值千万人民币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这人正是范家的女婿、范馨璇的老公。 “绝对不可以,这凝结着父亲的毕生心血,也是父亲的精神寄托,无论如何都不能卖。”范杳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范馨璇说:“我也支持杳丰的看法,除了这块木雕,其他的全部拿去典当了吧,只要能当出去,只要能够凑足一百万美元,只要大家都能活着,就足够了。” “就是啊,人是关键,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说,看样子是范杳丰的老婆。 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后的决议是:各家拿出一部分积蓄,然后把木雕拿去典当补足缺口。 青木说:“降头师是答应保守秘密,可香玉的怨魂不会放过你们。我的意思是,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搬走吧,趁着天还未亮马上就走,不要让村民们发现,不要和亲戚朋友再联系了,走得越远越好。这里,我们会给你们立好假墓碑,包括你们父母的安葬,你们都不能参加,请谅解。木雕和赎金也交由我们处理吧。” “剩余的木雕怎么办?”范杳丰老婆终于忍不住了说。也难怪,范家虽然现金不多,但是木雕就实在太多了,这些木雕全部拿去当了,就算打个很低的折扣,也远远不止一百万美元的价值。 “当然是命要紧啦,我们有的是手艺,到哪儿没饭吃?还是听从道长吩咐,我们举家搬迁吧。”范杳丰气愤地看了一眼老婆。 范馨璇说:“是啊,事不宜迟,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开着车子一起走吧。剩下的木雕,就当做道长们的酬谢吧,交了赎金后,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了,也只有这么点心意以表谢意了。”说着,她转头看着青木、青舞、符元森。 青舞忙说:“这都是因果,我们不能收取,要么这样吧,筹足赎金后,我们把剩余的木雕交给附近的博物馆收藏,可否?” “也好,也好。只不过……”范杳丰欲言又止,从兜里掏出景云离去前塞给他的那张纸,对范家的其他人说:“这是母亲的临终遗言。” “什么?这怎么行!”范馨璇看了,脸红得跟气球一样差点儿炸了。这纸上写着什么呢?原来,景云知道自己夜里必死无疑,她把自己的死看成了解脱,她要求死后单独安葬,让范文均和那块亭子里的木雕共同火化安葬,她要成全范文均多年的愿望——和他日思夜想的人永远在一起。这是多么宽大的胸襟啊,这又是对范文均多么深重的理解,多么厚重的爱啊!真不知,这世上还能有几人,有着如此博大的胸怀?青舞、青木、符元森看了都不禁动容。 范家的木雕都是上等品,本地的典当行当然知道,这些玩意儿进来怎么会愁卖呢,典当行的老板们一个个都乐开了花。青木他们很快就凑足了一百万美元等值的人民币,赶紧去银行转账给司光华,或许只有他有门路迅速弄到这么多的比特币了。 短短两天中,一代大师离去了,一对恩爱夫妻消失了,一个美满的大家庭搬走了,只留下这无人的空房和一块块无声的木雕,事情发生的如此的突然,变化如此巨大,实在是让人唏嘘嗟叹。村民们只知道,这一家人两天内全死光了,太惨了。 第七十九章 钢铁战士 青木、青舞定睛一看,大声叫道:“竺源大师!” “眼力还不错嘛,看来这趟镖,还得老衲出马了。”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光头”大笑着走来,他身后还有几位身着深色西装的人,再后面是两位身着军装的人。 “去去去!是你的功劳吗?还不都是我的超级机器人干的,怎么样,神学完爆科学吧?哈哈哈哈。”拿着遥控器的家伙很嚣张,一脸欠扁的模样。这人是谁呢?他就是竺源的好友——丰庆梁! 竺源看了他一眼,很不服气地说:“就你那一堆破铜烂铁,一个火箭炮就报销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丰庆梁说:“哎,哎,哎哟,那你刚才为啥一直要抢着玩呢?” “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打的,我都还没来得及过把瘾呢。”竺源很不爽地说。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符元森他们一行人忍不住想笑,这两位高人是怎莫一回事啊,他们把这当成打游戏了吗? 听到这里,青木才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笑着说:“怪不得,原来是机器人,没有灵魂,没有**。呵呵,喇嘛们召唤的恶魔灵体又不会吃钢铁,当然感觉不到他们了,太妙了!” “只能庆幸碰上的不是道士了,要不然,一个雷电下来就全散了架。”青舞也笑着补充道。 “真看不出来,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啊。”符元森叹道。 “快给我!”竺源突然一把抢过了遥控器,很快地推拉着上面的杆子,一个黑衣人飞快向一辆车跑去,这车子突然启动就要疾驰而去,说是迟那是快,那个黑衣人一下子跃到一辆厢式货车车顶,然后飞身跳到了疾驰的轿车顶上。那轿车来回甩着,可是黑衣人却紧紧钉在了车顶,黑衣人对准驾驶舱顶部,居然一拳打穿了车顶,隐约听到车内传来一声惨叫,车子失控撞向路边的栅栏,黑衣人一个漂亮的空翻站在了地上,那车子“砰”地一声巨响撞倒了一片围栏后,一头扎入小河里。孙近东看了,惊叹道:“好家伙,太精彩了,就跟好莱坞大片一样。” “这帮恶贯满盈的畜生,留他们狗命,只会害死更多人,杀一个少一个!”竺源大叫着说,然后又回过头来对着丰庆梁说:“怎么样,我的技术也不赖吧?” “好个屁,那一拳,你把他胳膊上的皮肤都弄破啦,你知道吗,这可是顶级头层牛皮做的,劳斯莱斯专用牛皮啊,很贵啊!”丰庆梁一把抢过遥控器,不开心地说。 竺源吐了吐舌头,马上岔开话题说:“我就说嘛,你这遥控器搞这么大干什么捏,弄小一点儿多好拿?” “你懂个毛,大的玩起来才带劲,呵呵!”丰庆梁又得瑟了,那表情和动作,真的很欠揍。 不一会儿,竺源他们走近了,那三个黑衣人也快速走了过来笔挺地站着。孙近东依旧趴在车窗边,他自嘲地说:“弄来弄去,我佩服的居然是机器人,呵呵,我看还是不用交流了。”孙近东仔细看了看,惊呼:“哎,真的有基努李维斯唉!” 符元森他们一听孙近东的话,都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三个机器人,马上都仍不住要笑了。原来,这三个黑衣人的面孔,一个是基努李维斯、一个是史泰龙,还有一个更劲爆的——李小龙!这丰庆梁还真是脑洞大开哈。 丰庆梁一听,乐了,骄傲地说:“更高级的LADYGAGA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呢,要不然,今天定让她穿着比基尼大战妖魔鬼怪哈。”众人听了,真是一脸的黑线,孙近东都笑得呛着了。 “竺源大师,这位是——”青木想介绍一下符元森,可他还没说完,竺源就开口了:“我知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符将军了。” “哪里哪里,我已经退役了,叫我老符吧。”符元森笑着,客气地说,同时伸出手和竺源握了一下。 竺源指着丰庆梁说:“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打斯诺克,经常被我爆菊花的丰庆梁,也算个天才哦。” 丰庆梁一听,火大了,“啪”地拍了一下竺源的光头,生气地说“啊啥?FUCK你个老秃驴,到底谁被谁爆过?妈了个叉,什么叫算个天才?老子本来就是天才!”竺源被他拍得缩了一下头,刚想发火,看了看边上的三个黑衣机器人,又把火气给压了下去,嘿嘿嘿地奸笑着。青舞、孙近东实在是忍不住了,都转过头去偷笑。符元森看了,赶紧打圆场说:“在下符元森,幸会幸会,您的机器人太厉害啦,比军方最先进的机器人都厉害。”说着,也想和丰庆梁握个手。 谁知,这丰庆梁手也不伸一下,只顾双手抱着遥控器,很得瑟地说:“军方?他们那些破玩意儿,能和我的比吗?哈哈哈。”他指了指孙近东,说:“你小子别笑尿了,快把头缩回去坐好了,我的大力士又要表演了哈。”孙近东一听,赶紧缩了回去,扶住车内的把手。 丰庆梁熟练地操作了一会儿,一个黑衣机器人走了过去,居然轻松地抬起车顶,将睡倒的救护车扶正了,另外两个黑衣机器人走到车子另一侧扶了一下,防止车子侧翻。竺源身后的西装男们赶紧跑过去帮忙整理车子。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多亏大师搭救,要不然,我们真的要命丧黄泉啦。”符元森感激地看着竺源和丰庆梁说。 “真没想到啊,你们这一路,居然变成了唐僧取经一般,一路上妖魔鬼怪来个不停。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动用这么大的势力来抢夺。”竺源很明显毫不客气地收了符元森的感谢,直接岔开话题说。 符元森应了一声,竺源继续说:“这一战,邪道尽出高手,似乎要志在必得,只可惜棋差一招,被丰兄的机器人全部干趴下了,这回他们损失大了,不知道大魔头会不会哭晕在厕所,哈哈。” “他们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司光华他们,又在服务区大动干戈,看来真的是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了。”符元森气愤地说,提到司光华,他心中又是一阵的悲愤。 “正是,连国家队都敢动,简直是无法无天。据我所知,袭击司光华的那群人,目标只有何奈。而今天这群人,目标是你们所有人,好像不是一伙的。对了,司光华他们全部牺牲,那么何奈那小子又是怎么保下来的?”竺源好像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可能是司光发身负重伤,没时间详细汇报情况了。 “听司光华临终前说,洪敦挡了一下,我也没有在看到他,不清楚他是死是活,再具体的细节,他没时间和我说,就——”符元森说这里,鼻子酸酸的,内心非常难过,司光华和那群年轻的战士、道士们死得太突然了,到现在符元森还没调整好,还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竺源一听,惊讶了,说:“什么,洪敦?你说的是何奈的叔叔洪敦?呵,原来高手在身边,一直深藏不露啊,连我都骗过了。我得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竺源大师,您看是不是,先上车,边走边聊?”青木终于插了句话。 “好,换成我们的车子吧。”竺源指了指不远处一辆“悍马”越野车说。“六轮悍马!?”青木一看,吃惊地叫了一声,这车实在是太炫酷了,就连青木这种出家人看了都不由得一阵赞叹。中六个轮子的大家伙,到哪儿回头率都基本100%了吧,看来这竺源的票子确实多多啊。 “呵呵,不错吧,还带防弹玻璃呢,一般的反坦克武器,干不翻的。”竺源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猥琐的笑容。 “那这里怎么办?这大白天的,这么大的动静。”符元森还是担心地说。也是啊,大白天的,整个服务区的停车场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稍微有点儿夸张,但也确实是非常惨烈),这该怎么交代呢? “这条路暂时封锁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吧,他们专门负责擦屁股,保证处理得妥妥当当。”竺源指了指身后的两名军官模样的人。他们只顾着聊天,一直把这两个军官挂一边去了。他们见符元森看过来,敬了个军礼,符元森也立即回了个军礼。 符元森一行与竺源、丰庆梁同坐悍马车,最后一排放着何奈、符雨倩的躯体,这么多人塞进去,车子里居然一点儿都不挤,车子行驶起来四平八稳舒适异常,坐这车子真的是总理级的享受啊。车内,符元森分析道:“有针对雨倩的,有针对何奈的,还有又冒出一个顶级降头师,就连其貌不扬的洪敦,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好像事情很复杂啊。” 开着车的竺源说:“远不止这些呢,太湖也越来越不安定了。邪道一样是派系众多,各有各的算盘,这样也好,总比铁板一块的要好。我们当务之急是立即赶回,然后从长计议。” “太湖?”符元森、青木、青舞、孙近东都惊讶了,没听明白竺源的意思。竺源则故作神秘地不再答话 “复杂好啊,复杂了才好玩呢。”丰庆梁开心地说着,招来车内一双双鄙视的目光,他却毫不以为然。 第八十章 小魔女 跟何奈相比,他的好兄弟——张东杰、赵磐的境遇似乎也变坏了。当他们正沉醉于美人们的歌舞之时,大厅的门突然被踢开,门前站着的一位妙龄美女居然吓了他们一大跳。这美女是谁呢?正是上午在大街上骑着哈雷摩托的那一位! 金蛾、金香,还有跳舞的两位美女也都受了惊吓,一个个小鸟依人般赶紧退到张东杰、赵磐两人身后,这俩小哥内心的男子汉气概油然而生。 “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扰本公子的雅兴?”张东杰鼓了鼓勇气,大声说。 门口的那个美女大声地笑了,说:“就你们俩,也有雅兴?” “什么意思啊,这简直就是,就是侮辱!”赵磐听了大声说,心中有一万个不爽。 “我特来通知,教主有请。”这美女不紧不慢地说。金蛾金香他们听到“教主”二字都不禁“啊”了一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什么教主,去哪儿?”赵磐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两个问题太没水平了。 “你们两个笨蛋,以为这儿是安乐窝吗?这几个小贱人在用采阳术,再不走,就死在这里吧!”门口的美女大声说。 金蛾一听,无名火起,站起身来大声说:“喂,你怎么说话的,谁是小贱人啊,采阳术,这显州城里谁不会?看你这骚包打扮,就知道是外来的表子。” 金蛾这番话,彻底惹毛了那位黑衣美女,她伸出一只手来正对着金蛾的脖子,手指弯曲像是要捏什么一样,金蛾突然双手摸着脖子,表情很痛苦,好像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黑衣美女手臂轻轻一抬,相隔十多米的金蛾居然双脚离地悬在半空,只见金蛾双手摸着脖子,嘴巴张得老大,双脚不停地颤抖挣扎着。突然,黑衣美女伸出的那只手往外一歪,“咔嚓”一声,金蛾的脖子居然应声折断了,她的头几乎九十度地侧歪在肩上。黑衣美女将举起的胳膊放了下来,金蛾的身子同时无力地从半空中落下,“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金蛾!”张东杰、赵磐失声大叫。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怎么样,这金蛾待自己也还不错,还有过肌肤之亲,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感情吧。可是金香,还有他们的两位闺蜜却表现得异常冷淡,他们既没有惊呼,也没用扑过来哭泣,跟大街上见到的所有人一样冷漠。还闺蜜呢,真不知道他们对闺蜜是怎么定义的。 “哟,为小情人伤心吗?”这黑衣美女放荡地笑着。张东杰、赵磐觉得,面前这位性感迷人的美女,怎么就跟魔鬼一般冷酷无情,一句不和就可以伤人性命?这哪里是黑衣美女啊,黑衣魔女还差不多! “带他们走!”这黑衣魔女一声令下,门外走进两个壮汉,他们的身材和阿隆、阿豹相当,但是面相更加狰狞恐怖,他们走过来抓小鸡一般,将张东杰、赵磐两人直接提了出去。 酒馆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十多位同样壮硕的大汉,张东杰、赵磐两人就像两个麻袋一样,被两个大汉扔进了马车里。那个黑衣魔女依然骑着她那威风八面的哈雷摩托,一路上手持钢刀的大汉挥刀开路,好像伤了不少人。 马车内,张东杰、赵磐两个依然惊魂未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再次感到了性命之忧。“采阳术是什么?”赵磐奇怪地说。“顾名思义,就是吸收我们的阳气咯,怪不得她们对我们这么好,还是有所求的。”张东杰说。 “这个美女,不,魔女,她的话你也信?我觉得金蛾金香她们挺好的呀,可怜的金蛾啊,晚上还没陪你呢,你就这么去了。唉!”赵磐说着,又开始忧伤了。 “胖子,先别想着美女了,也不管魔女说的对不对。现在要紧的问题是我们俩的小命啊。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张东杰长叹了一口气说。 “依我看,既然这教主是请我们,还带了马车过来,那我们应该是客人啊。我觉得没那么糟。弄不好,还有一堆美女伺候着呢。”赵磐说。 张东杰一听,实在是无奈,苦笑着说:“胖子啊胖子,你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啊,还美女美女的。我总觉得,你早晚会死在美女的手里。” “死在美女的手里,也总好过死在那帮大汉的手里吧。唉,这个魔女,是挺心狠手辣的,不过嘛,这张脸,还真不输给符雨倩呢,要是——”赵磐还没说完,张东杰接着说:“要是她陪你睡一晚,死在她手里,你也心甘情愿了,对不对?你小子真的没得救了。” 赵磐听了傻乎乎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苦中作乐么?反正被人抓住了,哪儿也去不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是死是活都由不得我们,趁机乐一乐,也没什么错啊。” “拉倒吧,你这叫作乐吗?用现代语说,那叫意淫!”张东杰说完,将大拇指倒过来晃了晃。 赵磐也懒得理他,说:“阿杰,这还是我头一次坐马车呢,别老想着死不死的了,看看窗外的风景吧。呀,又一群人打架,呵,又死了好几个。我怎么觉得,这儿就像什么《13区》呢,是不是专门收留人渣的地方啊?” “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对了。为什么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因为这里没有伦理道德,全都是地痞流氓疯子小偷强盗浪妹!”张东杰气愤地说。 “不止这些,应该还有妖魔鬼怪吧。这儿的风气,我觉得跟这个什么教主还有他的什么教,肯定有关系。这是我思考的结论,张少意下如何呀?”赵磐笑着说。 “嗯,不错不错,点个赞。”张东杰无聊地应付着,眼睛直溜溜地看着窗外,大声说:“胖子,看这边,乖乖不得了,这建筑怎么像个皇宫一样?”赵磐赶紧凑到张东杰那边的窗口,惊呼:“天了撸,这是什么节奏啊哈?” 这时,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他们俩的心也“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掀开帘子的并不是刚才那帮凶神恶煞的大汉,而是那位妖娆美丽的“黑衣魔女”。她躬着身子,衣领内的一对“大白兔”呼之欲出,一脸的娇媚嗲声说:“两位帅哥,下来吧。” 张东杰心想,这么心狠手辣的还装清纯装B。谁知,“黑衣魔女”好像听到了一样,笑着对张东杰说:“我就喜欢装,怎么了,你不喜欢清纯妹子么?”她一边说,还一边抛了个媚眼。弄得张东杰心里又惊又怕的,他不敢再看她,赶紧下了马车。只有赵磐还时不时地瞟她几眼,赵磐说的没错,这“黑衣魔女”的姿色一点儿都不输符雨倩,但不同的是,这魔女的美,是那种热烈而又野性的美,还带有说不出的妖媚,很容易让男人第一眼就把持不住,真不愧是魔女啊。 下了马车,面前是一扇巨大的朱红色大门,门板上镶有一个个半球形的金色球体,搞不清是不是真的黄金,反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挺牛掰的。大门两边各有一尊巨大的石狮,石狮神态各异,但都是面孔狰狞恐怖,像是要马上吃掉面前的人一般。大门两边,还有两位穿着黑色盔甲的大汉,他们均手持机枪,背着大刀,一脸的凶相,简直跟门神一般。对了,各位看官,刚刚没有看错哦,他们手里拿着的真的是机枪!张东杰、赵磐看到了枪,也是眼珠子差点儿掉了出来,这画面实在是太不伦不类了吧。 大门上有四个篆体字,张东杰、赵磐文化有限,实在是看不懂,也懒得去看,他们只是寻思着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而已。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透过这扇门向里面望去,他们发现里面居然还有长长的石板路,路两侧是石栏杆和穿着盔甲的威严的士兵,路的尽头是一座宏大的宫殿——这造型可真的是宫殿啊! “进去吧。”黑衣魔女居然用手臂挽着他们俩,要往里面走去。 第八十一章 贵族 “黑衣魔女”漂亮归漂亮,但在张东杰、赵磐的心里,她可是魔女啊,她这一举动把这哥俩给吓坏了,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黑衣魔女”咯咯地笑了,柔声说:“什么黑衣魔女,太难听了,我叫芷悠,叫我悠悠也行哦。” “唉,看你们的样子,不喜欢挽着就算了吧。”说着,芷悠松开他们的胳膊,独自轻松地走着。 “你怎么,怎么,连我们想什么,都能听见?”赵磐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 芷悠装清纯地笑了笑,说:“你们道行太低,想听你们的心声,那还不简单。哦,对了,你一直想着我不穿衣服的样子,还好几次想和我上床?”芷悠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这女孩是如此大言不惭,赵磐的脸立马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感觉这辈子也没这么糗过,真想在地上找个老鼠洞一头钻进去再不出来了,张东杰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芷悠好像还不解馋,又故意妩媚地对赵磐说:“食色,性也。也没什么不妥啊,只要你想,也并非没有机会哦。”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我怕了你成不?”赵磐当然知道她是在调侃他,实在是没招了,赶紧“缴械投降”,哀求着芷悠不要再说了。芷悠这才有点儿满足的样子,说:“显州城,可是个好地方啊,你们两个算是来对了地方哦。” 芷悠走路的样子和举止神态,跟活泼可爱的美少女并无二致,刚才的对话也显得很可爱,张东杰赵磐两人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女孩就是刚刚残忍地杀了金蛾的人。这氛围实在是古怪,明明张东杰赵磐两人是被芷悠给“绑架”过来的,可现在他们三人看起来像是朋友一般,说说笑笑朝着大殿走去。 这里的宫殿规模好像并不比紫禁城逊色多少,这条通往大殿的路也够长的,估计得走个半小时。张东杰想在见到神秘的教主之前,尽快多了解一些情况,于是问道:“芷悠,你刚才说,我们来对了地方,是什么意思?” “这里无拘无束,只要你有能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挺好?看这里的妹子多开放,听说你们是新来的,争相要来拜会拜会。”拜会?难得芷悠说话含蓄了一些。 “就这些?”张东杰问。 “当然不止这些了,能被教主接见的,有机会当上贵族,知道什么是贵族吗?”芷悠故作神秘地说。她这句话,可大大出乎了张东杰哥俩的意外,原以为是来受死的呢,结果弄不好还能当个贵族?难不成,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什么,贵族?贵族是什么意思,很爽吗?”赵磐一听,又来了精神,赶紧问。 “那当然,贵族是显州最有权势的人群,如果你是贵族,你可以在自己的领地里为所欲为,你的子民要向你交税,你看中任何女人,都可以直接抢过来啪啪啪,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可以据为己有,对你的子民有生杀大权,而且你还不受显州的律法限制,除非你违抗了教主的旨意。”这么年轻漂亮的美女,居然直接说什么“啪啪啪”,连赵磐这色鬼脸上都挂不住了,显出一脸的囧迫。 “好是好啊。不过,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如果教主封我们为贵族,那么他必有所求,你说对吗?”张东杰望着芷悠说。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因为贵族,靠的是血统。”芷悠轻描淡写地说。血统?难道他们真的是显州城里走出来的人?对了,刚刚逃过来的时候,不是有声音说,欢迎回家吗?张东杰哥俩又同时思考者同样的问题,脑子转来转去的,还是觉得不够用,脑筋晕乎晕乎的。 “你不会是说,我们也有贵族血吧?”赵磐忍不住了,直接问芷悠说。说了一路了,张东杰、赵磐对芷悠也没那么防备了,真的搞的跟很熟一样,虽然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芷悠笑着说:“这个嘛,教主说了算咯。”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张东杰和赵磐两人听了,一脸的无奈。 终于,他们走到了宫殿门口的台阶下,他们抬头望去,宫殿大门正上方挂着个巨大的扁,上面居然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字,张东杰差点儿笑了出来,这种邪门的地方、邪门的什么教,居然还能正大光明?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好吧,你写就写吧,不管咱们的事儿。 张东杰刚想往上走去,芷悠一把拉住了他,说:“等一等,教主宣你,再进去。”赵磐一听,也停下来脚步,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大殿。 “宣芷悠、张东杰、赵磐进殿!”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 赵磐小声说:“天那,这里也有太监?”芷悠眼睛瞟了过来看了一眼,赵磐不敢再作声,只得和张东杰一起恭恭敬敬地走上台阶。走到大殿门槛时,他们哥俩往殿内一看,又吓懵了:里面的布局摆设真的跟朝廷一般,大殿内站着两排穿长袍的人,他们的袍子都是青绿色,看起来很整齐划一,他们算是大臣吧?正对面一个高高的大龙椅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人,离的太远看不清容貌,他穿的衣服有点儿像道袍,又有点儿像龙袍,他身后还有两个举着大扇子的宫女一样的女人。 张东杰、赵磐,这两个小镇上的小混混(至少他们的记忆是这样的),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走入大殿后,不由得感觉无形的压力来自四面八方,好像把他们两人都压小了一截,心中非常忐忑不安。在他们眼中,对面高坐着的哪里还是想象中的教主,活脱脱的就是一皇帝嘛!万一不小心惹恼了皇帝,那后果可就大大地严重了。 “低头,不能直视教主!”芷悠又在“友情提醒”了,张东杰、赵磐只好低着头跟着芷悠往前走去,好像离教主不远了,低着头都可以看到华丽的台阶时,芷悠止住了脚步,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呵呵呵呵”龙椅上传来低沉的笑声,这声音中气十足,好像能震动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一样,看来这教主果然是功力深厚啊。这时,张东杰想起来了,他们刚刚闯入这里的时候,那句“欢迎回家”的声音,好像跟这个声音很像,难道就是他说的? “跪下!”张东杰、赵磐同时听到了芷悠的声音,他们用余光看看芷悠,奇怪地发现,芷悠并没有开口,这话好像是直接传入他们心灵的!他们哪敢不听,赶紧“咚”的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一旁的芷悠却并未下跪,只是躬身行了个礼就站到一边去了,看来她的地位可不低啊。 第八十二章 封侯 “抬起头来,恕你无罪。”龙椅上的人发话了,这话说得真的跟皇帝一般。在古代,平民百姓是不可直视天子的,否则算是触犯龙颜,要剜去双目,只有皇帝说了句“恕你无罪”之后,平民才可抬起头来看皇帝。这样看来,这位教主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不过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自立当个皇帝也正常。 张东杰、赵磐二人怯生生地抬起头,他们这时才有机会近距离细看了一下这位教主,只见龙椅上高坐的这人头戴冕冠,玉珠做成的串串冕旒一直垂落于眉毛处,一身金光闪闪的道袍上绘着飞舞的青龙,他的脸色略黑,额头很宽大,眉毛浓黑,双目又细又长且灼灼生辉,又粗又黑的胡须一直垂落到衣领处,威严感十足,真的是不怒自威了,更要命的是,这位教主好像有着巨大的气场一样,压迫得张东杰、赵磐喘不过气来。 “你等已来显州一日有余,这儿的风土人情应有所了解,感觉如何啊?”教主好像很善意地开了场。 赵磐内心老早已经忐忑得不行,也不太会说这里文绉绉的话,生怕一句口误丢了小命,赶紧向张东杰使了使眼色。张东杰笑着说:“禀教主,显州城,真是个好地方,感慨良多。”张东杰这话,听得赵磐都有点儿脸红了,心想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吹牛忽悠的功夫自愧不如了。 教主哈哈大笑,说:“好,好,心即是道,随心所欲之时,心性才更近乎道。外面的世俗世界里,人性处处受拘,心性处处受限,人人戴面具而活却不自知,多么可悲可怜?”他居然说外面的世界可悲可怜,难道这里是天堂不成?不过,他说的那一通,貌似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一下子还真不好反驳。 “多谢教主赐教。”张东杰赶紧说道。赵磐心想张东杰这小子有杆就往上爬,还真会拍马屁,估计他自己也没怎么听懂吧? 教主说:“道家讲求机缘,尔等既然能进来,就与我显州城有缘。朕欲赐爵位于二位,不知意下如何呀?”一会道家,一会又变成了朕,听起来确实挺滑稽古怪的,不知道他是教主还是皇帝了,或者两者都是也有可能,传说中的********? 张东杰、赵磐两人一听,天了撸,真滴天上掉馅饼了,足以砸死人的大馅饼!他们两人愣了愣,对望了一下,一同大声回答道:“谢教主!”真的成贵族了?真的要有自己的封地,去当土皇帝了?这么大的好处一下子摆在面前,张东杰、赵磐两人实在是一下子难以消受,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教主笑了笑,说:“好,张东杰听旨,朕封你为关外侯,统辖车马镇,食三百户。” “谢教主!”张东杰一听,激动得赶紧磕了个头。他心里那个激动啊,心想:“侯啊,我成诸侯了吗?哦耶!”其实,他的爵位哪里有那么高?没文化太可怕啊。这教主的爵位分封,是沿袭两晋的,共有王、公、侯、伯、子、男、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郡侯、开国县侯、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乡侯、亭侯、关内侯、关外侯共十八级,他们只是最低级别的爵位罢了,关外侯虽带个“侯”字,跟真正的“侯”相差十万八千里呢。食三百户,也就是管理三百户人家,大约现在的村长吧。不过嘛,如果真的如芷悠所说,领主可以为所欲为,那可就比村长爽了不知多少倍了。 “赵磐听旨,朕封你为关外侯,统辖南丰镇,食三百户。” “谢教主!”赵磐也是学者张东杰拿样,给教主磕了个头。 “都起来吧。”教主向边上的一位太监模样的人说:“丘元,先安顿一下,再带二位到瑶池走走。” “是,教主。”这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基本判定是个太监了。 看样子,教主好像还要和大臣们议政呢,丘元赶紧领着张东杰、赵磐两人走出了宫殿。出了宫殿没多久,这丘元难听的声音又传来了:“哎呀,真的是大喜事儿啊,年纪轻轻就已封了爵位,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小的啊。”他说着,还娇柔地做着女人一样的娇媚动作,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东杰并未接他的话,而是问丘元:“请问,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安排下榻了,当了贵族,得换一身贵族的礼服才对啊。”这丘元和声细语地说。他长得贼眉鼠目,就跟电视里的奸诈太监一样,怎么看都是个奸邪小人。 这“皇城”还真的不小,他们走了好一会儿,东拐西拐,穿过了不知多少亭台门槛,腿都走酸了,终于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两位爵爷,请!”丘元恭恭敬敬地行礼,做个手势,邀请他们进屋。他们俩小子还真把自己当贵族了,一点儿都不客气,得意洋洋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稍后,会有贵族服饰送来,丘元告退了。”门外的丘元说完,就匆匆走了。 房间内装饰的很华丽,就跟电视里的古代大户人家一般,张东杰、赵磐两个吊丝一看,可是开心坏了,等丘元走远后,两人“耶!”地一声雀跃起来。 “哎呀妈呀,想都没想过啊,居然还能当个贵族,管理,不,是统治三百户人家,三百户啊,应该少说有个千把人了吧,爽啊!”赵磐开心地说。 “这可是真正的贵族啊,可以在自己的封地为所欲为,烧杀淫掠都没人能管,在整个显州城还不受法律约束,太,太爽了,找不出词来形容了都。”张东杰也还在回味着,乐得不知所以。 “阿杰,看来咱俩可要吊丝逆袭了。只不过——”赵磐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再那么兴奋了。 “只不过什么?”张东杰奇怪地说。 “你小子脑袋不是比我好用么,怎么这会儿停摆了?你不是一直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吗,怎么又无缘无故掉了个天大的金元宝下来?”赵磐说。 “你是说,教主另有所图?还能图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张东杰摇了摇头说。 “我隐约觉得,跟阿奈有关。你想啊,芷悠就是害的阿奈昏迷的人,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你不觉得有点儿蹊跷吗?我就不信,这儿的爵位太多了封不完,随便抓几个人来封封?”赵磐分析道。 张东杰笑着说:“跟阿奈有什么鸟关系,他不也吊丝一个?你的意思是,教主因为他,把我们俩封为贵族,然后要我们两个去对付他?你也太抬举阿奈了吧。以教主的实力,别谈教主了,就算是那个芷悠,想要杀了阿奈,那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为什么要我们帮忙呢,我们又能帮什么忙呢?所以,省省吧,少瞎扯淡了。” 张东杰说的也不无道理,赵磐也只能无奈地抓了抓头,说:“算了,算了,实在不想去思考了,再想下去,弄不好脑筋要短路了。” “两位爵爷,礼服准备好了。”门外有个女人的声音。 张东杰摆谱地说了声:“进来吧。” “是!”两名少女分别端着个盘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盘子上各放着一套叠好的衣服,这两名少女只是普通的仆人而已,姿色就已经很不错了,看来这“皇宫”里的女人,整体质量还是可以的。放下盘子后,这两位少女并未退下。 “我们要换衣服了,还不退下?”赵磐奇怪地说。 她们笑了笑,其中一位说:“由奴婢为爵爷更换吧。”她们俩居然还偷偷瞟了瞟这两位小哥。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大方地答应了,站着任由她们更换,不过这两个女人好像动不动地故意触碰他们的身体,弄得他们很不自在,他们俩肯定都在想:难道连“皇宫”里的女人都这么浪吗? 换好衣服后,张东杰、赵磐两人迫不及待地在铜镜子面前晃了晃,乍一看,还真像个达官贵人,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哎呀,这会儿,还真有点像个贵族了,呵呵,我都想迫不及待去统治我的人民了。”赵磐哈哈大笑着说。 张东杰鄙视地笑了笑,说:“你小子想的可不是这个吧,你是想冲回去搜罗几个美女来享受吧?” “呵呵,难道你没想过?反正那地方,我就是爷,就是王法。啊呀,想想就连脚趾头都是个爽阿。你说,太爽了,会不会死啊?”赵磐得瑟的不行。 “两位侯爷,小的有事禀报。”突然,门外又传来了那个丘元阴阳怪气的声音。 赵磐也装B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进来说吧。” “是!”丘元弓着腰走了进来,递给他们两个木盒子,说:“这是两位侯爷的封印。还有一事,特向两位侯爷禀报。” 张东杰接过两个木盒子,不耐烦地说:“说!” “是,禀二位爵爷,说来也巧啊,刚有两个刁民在城里犯了死罪,需要处决。这两人又恰巧分别是两位爵爷的子民,由自己的主子行刑,当然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因此,教主传旨下来,令两位爵爷亲自处决囚犯。”丘元用他那尖细难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赵磐一听,心慌了激动了,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处决?” 丘元笑了笑,那尖嘴猴腮般的脸颊显得更加猥琐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斩首。” “什么?!”张东杰、赵磐两人齐声惊呼。丘元的意思是说,教主让他们去砍掉那两人的头? 第八十三章 行刑 张东杰、赵磐这两个菜鸟平日里连鸡都没杀过,看见阿隆一刀砍了老黄历店老板的头,就已经当场崩溃了,这时却要去砍别人的头?那不是要他俩的小命吗?更何况这两人连见都没见过啊,也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可是,教主已经下令了,如果不去,就是抗旨,那么掉脑袋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了。怎么办?他们内心都痛苦地煎熬着,看来这贵族可不是好当的呀,弄不好以后砍头的机会还多着呢! “好,我们去!”张东杰一发话,赵磐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张东杰望了一眼赵磐,说:“胖子,没办法,没得选了。”赵磐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还能怎么办,难道说不去吗? “好,两位爵爷,请跟我来。”丘元笑眯眯地说完,就领着路走了,张东杰、赵磐两人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砍头,拿什么去砍,大刀吗,还是斧头,还是东洋刀?人的脖子硬不硬啊,万一没砍下来,挂在脖子上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有血喷到脸上啊?他会不会死了之后,变成鬼来找寻仇?赵磐一边走,一边得得瑟瑟地胡思乱想着,他看了看张东杰,这小子好像略微平静一些,看样子能下得了手,要不,到时候让他去砍好了。想到这里,赵磐稍微宽了宽心。 丘元又是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走了好长的路,他们还真恨不得赶紧走到算了,免得一路上煎熬的受不了。终于,他们又走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院子里长了几颗大树,里面很寂静,还有一股血腥味。赵磐心想:“这里就是刑场?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没错,这里就是刑场。”是丘元的声音,这家伙居然也能听到他的心声!赵磐真的是无比惊讶了,像芷悠那种高级别的魔女能听见就算了,这个低声下气的太监居然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这里的人也太特么牛逼了吧,那以后还敢在脑子里想问题吗? 他们最担心的场景还是出现了:两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他们衣着褴褛,一看就是这里的吊丝,两人都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在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他们背后的架子上有好几把鬼头大刀,估计每把最少有十斤重,这刀的刀背很宽,刀锋看起来非常锋利。 “咚”得一声,吓得精神紧绷的张东杰和赵磐一大跳,回头一看,丘元不知从哪儿拿来两个木盒子,盒子上还有个手提的把手,他将两个木盒子往地上一放,说:“两位爵爷初来乍到,容老奴讲解一番。在我显州,人头可是宝物,需收好,等会儿,请将人头装好,会有下人来取,然后交给教主谢罪。” 听到这里,赵磐又快崩溃了,心想砍头也就算了,还要把看下来人头提起来装到盒子里,额滴妈呀!他看了一眼张东杰,他好像也吓得不轻,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老奴还有要事,先告退了。”丘元说完就退了下去。这院内,仅剩下张东杰、赵磐,还有两个要被砍头的“可怜虫”。 “怎么办?”赵磐怯生生地说。 “还能怎么办?”张东杰鼓了鼓劲,向刀架子走去,好像这刀确实挺沉的,他用两只手握着刀柄,有点儿吃力地拿起了刀。张东杰双手握着大刀,走到一个人的边上,说:“请你不要怪我,教主让我行刑,我也没有办法。”张东杰的声音有点儿颤抖,说明他心里还是很怕的,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人啊,马上一刀砍了他的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怕的。 “来个痛快吧。”那个人只是短短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再也不搭话,依然是一动不动地等死。对于他们来说,今日是必死无疑了,不管是谁来砍,结果都一样,只能祈望侩子手的技术娴熟一些,痛苦少那么一些。 张东杰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那个等死的家伙,然后又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鸡的赵磐,他两只脚挪来挪去的寻找适合的角度,手中的刀一连抬起又放下了好几次,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在艰难地下着决定。忽然,他平静了下来,抬眼望了望天空,一声爆喝,举起大刀重重地劈了下来,赵磐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咔嚓”一声,这声音并不清脆,好像刀砍断朽木的声音一样。刚才那一刀下去的瞬间,张东杰也闭上了眼睛,可是砍下之后,他睁开眼睛一看,也崩溃了:可能刀砍得有点儿歪了,只是砍断了半个脖子,那人的头还歪挂着没掉下来呢!刀口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地上很快流了一大滩的血,这个被砍的人很快倒向了前方。 “啊!”张东杰发疯了一样,提着刀继续砍着,好像连砍了四五刀,才顺利把那人的头砍了下来。赵磐看到这里,彻底崩溃了,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边上另一个“可怜虫”看了,更是崩溃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砍个头居然这么难,还要砍这么多刀,他早已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浑身颤抖,裤子里传来阵阵骚臭味。 张东杰脸上已经喷了点点的鲜血,他没有说话,提着那个人的头发将人头放入木盒中盖好,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大刀向赵磐走去。赵磐觉得,这时的张东杰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的眼神里居然露着一丝凶光。他走到赵磐面前,将大刀递了过来说:“该你了。” 赵磐还是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摆动着,嘴上哆哆嗦嗦地说:“不不不,不要,不要。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我下不了手。” 张东杰听了,大声喊道:“违背教主的旨意,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不想活了吗?” “不,无论如何,我也下不了手啊。阿杰,你能帮帮我吗?”赵磐抱着张东杰的腿,哭着说。 “靠,真特么窝囊。”张东杰生气地说,将腿用力一摆,甩开了赵磐的胳膊。张东杰提着刀,快速走到另一个囚犯边上举刀就砍。这一次,张东杰砍得非常顺利,非常轻松,赵磐仍然是闭着眼睛,很快就听到“咔嚓”一声,然后是“咚”的一声像是人头落地的声音。 很快,张东杰把装好人头的木盒子提了过来,往赵磐手中一塞,说:“给,这个算你的。”然后用力扶着赵磐站了起来。终于,这个砍头任务结束了,奇怪的是,没有出手的赵磐被惊吓的不轻,出手的张东杰反而越发轻松起来。 张东杰找了条毛巾蘸了蘸水,淡定地擦着脸上的血迹,语重心长地对赵磐说:“胖子,当了贵族,就有生杀大权,以后砍头的机会,我想还是不少的。要不然,怎么维护你的统治?”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磐板着脸说:“如果靠杀人来维护统治,这个贵族,不当也罢,否则良心不安。”赵磐这一番话,好像大大出乎张东杰的意料,他奇怪地看了看赵磐,说:“我们走到今天,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不是想去统治那三百户人家吗,你不是想去搜罗美女吗,你不是想去为所欲为吗?所有的这些,如果没有暴力作为后盾,如果大家都不怕你,还能实现吗?” 赵磐吃惊地看着张东杰,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太湖边小镇上的那个阿杰吗,还是那个阳光的谈趣风声的阿杰吗? 第八十四章 瑶池 不一会儿,几个小太监跑过来领走了装着人头的盒子,还有一个小太监没有走开,他恭恭敬敬地说:“教主邀二位到瑶池一聚。” 张东杰爽快地说:“好!”然后拉着赵磐一起跟在小太监后面走着。张东杰在赵磐的耳边低声说:“阿磐,兄弟我可要提醒你,等会儿在教主面前可要振作起来,千万不要再这样了。”赵磐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们依然是七拐八拐的走了很多路,终于在一个又宽又大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在建筑外面就可依稀听到里面有众多女人的嬉戏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瑶池?张东杰、赵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进了大门,他们才发觉,这儿可真的是别有洞天了,乍一看还以为到了天国呢。这个建筑只有围墙和屋檐,没有屋顶,里面是假山环抱、绿树荫绕、鸟鸣幽幽,正中有个巨大的天然池塘,里面的水冒着腾腾的雾气,使得周边景物云雾缭绕若隐若现,池塘边上是亭台楼阁,还有一个大型的舞台,舞台三面是坐席。更加震撼的是,这里美女如云、姿色万千,而且他们仅仅穿着又短又少又透的薄纱,根本起不到遮羞的作用,她们有的在泡澡,有的在嬉闹,有的在弹琴,有的在饮酒,估计任何男人进了这里,都再也不会想着要出来了。 当然,张东杰、赵磐也是看傻了眼,瞬间忘记了刚刚砍头的倒霉事儿,完全沉醉在这天国仙境之中。他们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到处是小小的池塘,池塘内飘出阵阵酒香,树枝上居然挂着各式烤肉!这哪里是瑶池仙境啊,这简直就是商纣王的酒池肉林嘛!他们哥俩满怀着愉悦和惊诧之情四处张望着、享受着。 “欢迎来到瑶池。”教主低沉的声音传来。他们循声望去,池塘边上一个亭子内,正端坐着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身边簇拥着多位美女,这人应该就是教主了。他们迅速走了过去,走到亭子面前,张东杰赶紧跪了下来,赵磐一看,也只好无奈地跪了下来。这时候的教主,只穿了件宽大的浴袍,浑身饱满而又结实的肌肉展露无疑。 “多谢教主款待,不知教主有何吩咐?”张东杰问。 教主笑了笑,说:“都起来吧,在瑶池,只有朋友,没有君臣,二位莫要拘谨。今日叫你们过来,只是想叙一叙,喝几杯,没有其他意思。”说完,教主指了一下圆桌对面两个位子,让他们坐过来。他们哪里敢怠慢,赶紧过来坐下,刚刚坐下,就有好几位美女拥过来陪伴着,满眼的春色、满鼻子的香味,张东杰、赵磐两人也顾不得欣赏哪位美女了,只觉得很想流鼻血,也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毕竟这位威严的教主还在这儿坐着呢。 突然,教主举起双手拍了几下,指了指舞台,立即又是一群美女跑了过去翩翩起舞起来,边上同时响起了优雅的琴声。“来,喝酒!”教主端起碗来就是一大口酒。张东杰、赵磐二人看了一下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分别斟满了一碗酒,他们也赶紧端起来喝了下去。这酒确实很醇很香很绵柔,度数应该也不大,喝下去特别爽口,只是这装酒的碗有点儿奇怪,白白的很有手感,好像是骨头做的一样,虽然奇怪,但他们也不敢多问。 喝完一碗酒,张东杰、赵磐都赶紧说了句:“多谢教主!” 教主突然问:“二位可曾想过,这里与外面,有何不同?” 张东杰说:“外面有拘束,这儿很自由,可以任由心性。”赵磐听了,惊讶地看了看张东杰。 “好,说的好。哈哈哈哈,再来一杯!”教主又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下,他们哥俩也只得陪着喝。 教主说:“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道家追求天人合一,顺其自然,那么先要心性自然,忘乎一切规矩说教,任由心性驰骋,这才能更近乎道,才是修炼的正途。二位意下如何?” 他们俩被教主说得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堆的古文白话出来,真的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张东杰似乎略好一点,听出个大概来,他笑着说:“教主所言甚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赵磐一听,心想好家伙,原来你小子不但能忽悠,还是个马屁精! 教主转头来看着赵磐,说:“赵磐,你有何看法?” 赵磐一听,傻了眼了,只好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教主所言,字字珠玑,赵磐一生受用不尽。”说完,他自己都佩服,刚刚还认为张东杰是马屁精呢,谁知这么一急,居然急出来更加马屁的话来,真是打脸啊。 “我五斗米道自建教至今,已有一千余年,建立之初,就屡遭中原的所谓的正道打压排挤,后受困于此。朕执掌之后,经数百年的休整,是时候重出江湖了。”教主说完,又举起一碗酒来,张东杰、赵磐看了暗暗叫苦,这酒虽然好喝,度数也不算大,但是一口菜都没吃,就这么咕噜咕噜跟喝水一样喝下去,一会儿就得挂了,没办法,只好继续喝吧。至于教主说得什么五斗米师,名字怪怪的,他们都没听说过,搞不清个所以然来,也只能继续洗耳恭听了。 这里得顺便讲一下五斗米师是什么来头,首先,五斗米道不等于五斗米教。相传东汉末年,巴蜀地区巫鬼教盛行,动不动找来恶鬼为祸人间、无恶不作,张道陵(张天师)和其徒弟赶赴巴蜀以正天道,张天师最终用太上老君剑印符箓大破鬼兵,彻底击溃长期盘踞于此的巫鬼教。可是,巫鬼教一名大巫师张修得以率众逃脱,作为报复,他打着道教的幌子,大幅改编道理,创立五斗米道。为何叫五斗米呢?为了吸引信徒,张修佯装慈善,为百姓治病、驱鬼,百姓只需交五斗米作为酬劳,随后名气越来越大,便称为五斗米道。后来,张修实力急剧膨胀,野心也愈发膨胀,他趁东汉末年政局动荡,鼓动信徒造反,一路烧杀抢掠。最后,这位大魔头被张道陵的孙子张鲁杀死,张鲁重新改编了五斗米道,更名为五斗米教,后将之与张道陵的教众合并为正一道,从此,邪恶的五斗米道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中。至于五斗米道何以死灰复燃并在显州“发扬光大”,那又是后世的一段传奇了,后文将有详述。 “黄天有眼,显州的封印有了松动的迹象,朕以为,显州离解封之日,应为时不远了,应早作打算。”教主的话好像天马行空一般,张东杰、赵磐听不出个重点和头绪来,直到这最后小半句,才隐约有了点眉目。教主的意思应该是:马上要闯出去打天下了,现在正缺人手呢,要不要入伙一起干? 果然,教主下面的话,道出了用意,他说:“你们二位都有道心,都是块好材料,悉心培养,都可成为不世之才,是否有意入我五斗米道之籍?” 赵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张东杰就抢着回答道:“教主若不嫌弃,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赵磐一听,自己的主都被张东杰给做了,算了不用开口了。虽说教主有要求,他们不得不答应,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脑袋搬家,可是赵磐总觉得张东杰是打心底里的答应,没有一点儿忽悠的成分。 教主高兴地说:“好,明日举行入教仪式,明日之后,你我之间,朝堂之上是君臣,朝堂之外皆兄弟。” “谢教主!”张东杰又一次抢了话说,他好像已经挺适应这里的语言了。 教主拿着碗,摸了摸说:“人乃万物之灵,灵气由四肢聚集至心,后升至脑。头骨一直都是温养灵气的器皿,用之盛酒,这酒也是更香醇可口,喝了更有兴致啊。来,再喝一杯!” “什么?赵磐赶紧看了看这碗,好像真的是骨头啊——难道这是人的头盖骨做的?妈呀!”赵磐心中大惊,马上头上都冒了汗,非常有想吐的冲动,可是他不敢,只得咬紧牙关硬撑着。他一听“再干一杯”后,大呼不妙,没吐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喝得下去啊?他腿一软,瘫倒在身边美女的怀里。 张东杰一看,立即笑着说:“教主,我兄弟赵磐酒量小,已经不行了,他这杯酒由我代劳,不知可否?” 教主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果然兄弟情深啊,好,好样的。”张东杰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赵磐那碗酒,又是一饮而尽。赵磐彻底看傻眼了,这张东杰是怎么了,这可是人的头骨做的碗啊,你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喝了?这小子是不是着了什么魔了? “二位,朕有要事,就不陪了。这儿的美人、美酒、美食,尽情享用,不要客气。”教主说完,掏出两块暗红色的木制令牌放在桌上,笑着说:“此乃瑶池的通行令,可随时过来玩耍。对了,临走前记得喝一碗滋补汤,调气养神,蓄精养锐。” 张东杰一听,非常惊喜,赶紧跪下大声说:“谢教主,恭送教主!” 待教主走远后,张东杰一把拉住赵磐说:“胖子,爽了,一起来海皮吧,哈哈哈哈!”张东杰的笑声毫无忌惮、非常放浪,他彻底放下了任何的束缚和伪装,大脑已经完全被动物的**控制了,他一把撕掉了衣服,咆哮着奔向大浴池,不一会儿,大浴池内“扑通”一声巨响,美女们的惊呼嬉笑声不绝于耳。赵磐却一点儿都兴奋不起来,他望着张东杰消失在淡淡雾气之中的身影,沉默了迷茫了,忽然又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赶紧找个地方猛烈地呕吐起来,吓得身边的美女花容失色,惊呼着奔逃四散而去。 第八十五章 巨蟒 何奈与尹诗意、碧玉一起在深山密林中前行,听见“沙沙”声后,抬头一看差点儿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看见了什么如此惊恐? 原来,正前方竖着一个巨大的蟒蛇的头!这蛇头居然有小房子那么大,两只通红的眼睛跟大脸盆一样,嘴里吐出的舌头比树干还粗。碧玉、尹诗意也被吓坏了,不过没有何奈那么夸张而已。碧玉刚要拔剑,尹诗意一把按住她的手说:“妹妹勿动,它好像没有恶意。” 何奈一听尹诗意的话,心里骂着:“什么,这么大的蛇头在这里,居然说没有恶意?要是你判断错了咋办,它一张口能把咱们三个人全吞了。”心里骂归骂,他这两条腿头一次不听使唤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吓瘫了? “多谢你们的马儿,味道不错。”这蛇头吐着舌头,嘴巴并没有动,却好像明明从他口中传来话语。“哎呀妈呀,这蛇会说话,难道成精了?”何奈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流了出来。怪不得刚才有马儿的惨叫声,原来是被这巨蟒吃了。 尹诗意一听这蛇说话了,反而放轻松了一些,他说:“我等受恶人追杀,无奈之下途经于此,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个路?” 这巨蟒并未答话,而是伸过头来凑近了何奈,仔细地打量着他。这蛇头伸过来的时候很轻松地撞倒了几棵小树。这架势,可要把何奈往死里吓啊,还好,当着碧玉和尹诗意的面,他硬撑着实在不好意思昏死过去。 “嗯,凌晨听见一声巨响,就出来转悠转悠,没想到吃了两匹好马,还碰上了恩人。“这巨蟒又“说话”了。其实,它这不是说话,而是一种意念的传达,因为动物不懂人语,待修行一定程度之后,可以用它的灵智将意念传达到想要传达之人,这人收到意念之后,又转化成了自己可以听得懂的语言而已。 “什,什,什么,恩人?”何奈结结巴巴地说。 “咦,怪了,像又不像。”这巨蟒的话,在场没人听懂了,不知道它说的什么叫像又不像。这巨蟒伸出了舌头,这巨大的舌头离何奈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可以清清楚楚地闻到巨蟒口中那股难闻的气味,味道实在是让人窒息,这味道也就算了,更难办的是恐惧感,何奈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碎了,心脏好像都快要炸了。看到巨蟒这一举动,碧玉和尹诗意也不禁紧张了起来,碧玉的嘴巴张得老大,又伸手摸向了剑把。 “嗯,有点儿明白了,猜的没错的话,你有他的残魂。”巨蟒似乎得意地说。 “请问,您指的是哪位高人的残魂?”尹诗意一听,赶紧问道。 “文诚子,是文诚子的残魂,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是怎么得到的?”巨蟒奇怪地问何奈,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尹诗意一听,大惊道:“文诚子?传说中的文诚子?怪不得,怪不得有如此厉害的力量,怪不得司空赋志在必得。”碧玉好像也听说过文诚子,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啊。”何奈真的很无奈,什么残魂不残魂的,他压根儿听不明白,文诚子是谁他更不知道。 巨蟒仔细观察了一下何奈,好像思索了一下,说:“嗯,你,没有骗我。文诚子是我的大恩人,哪怕是残魂,我也要报德。各位,有需要我帮助的吗?”听了巨蟒这句话,大家一下子安了安心。 尹诗意笑了笑行了个礼,说:“多谢了,我等只想途径此地,前往松鹤居。” 巨蟒说:“松鹤居?哦,这地方我知道,只是,沿着山路过去,路途还有不少啊。” 碧玉笑着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有捷径咯?” 巨蟒点了点头说““没错,可从我的洞穴通过,可少七成的路途。” “好啊好啊,那太感谢了!”碧玉一听,开心地跳了起来。何奈、尹诗意也都松了口气,这时的何奈不再害怕了,两条腿也有力气站起来了。 “你们随我来。”这巨蟒说完,居然身子一下子缩小了很多,变成了只有胳膊粗的蟒蛇。何奈真想不明白,它刚刚吃下去的两匹马都缩到哪儿去了。他们跟在巨蟒的身后,经过了一大片茂密的灌木林后,钻入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何奈心中又暗暗叫苦,刚刚从山洞里逃出来,又要钻山洞了,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快患上“山洞恐惧症”了。这毕竟是大蟒修行的山洞,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弓着腰走,而且黑乎乎的,这样走下去也实在是不舒服。巨蟒(虽然缩小了,但还是叫巨蟒把,人家毕竟确实很大哦,只是为了方便走路才缩小的)好像看出来大家所担心的问题,尾巴突然亮了起来,就像一个亮亮的火把一样在地上蜿蜒前行。他们跟着这根明亮的尾巴行走着,不一会儿,山洞就大了很多,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好几个大厅一样的地方,别说站着走过去了,站上几百个人都没问题。 也不知道这蟒蛇修行了多少年,好像它的洞穴可以通到附近任何一座山一样,里面四通八达,通路很多,如果这蟒蛇突然消失不见了,没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何奈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暗暗惊叹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远处的亮光——快到出口了。 这巨蟒突然停了下来,说:“前面就是出口了,你们出了洞口直行,翻过一座山头便是。我就不便相送了。”何奈他们感谢了好一番后,愉快地向洞口走去。出了洞口,觉得气温一下子升高了不少,太阳也已经高高挂起,至少是早上九点钟了。 “呵,真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端木公子,居然暗藏着文诚子的残魂。对了,你是怎么得来的啊。”刚出了山洞不久,碧玉又开始找话题了,这丫头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活脱脱一个小孩子,这样子跟她身上的道袍极不相称。 “我哪里知道,或许,生来就有吧。怎么,羡慕了?”何奈漫不经心地说。 碧玉说:“因为这个被人追杀,有什么好羡慕的?” “呵呵,有的人啊,什么都没用,不也照样被人追杀?”何奈趁机反驳道,一直被她调侃,也想趁机报个仇。可何奈没想到的是,碧玉并没有回答,而是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一把捏住他的耳朵。“哎呀,呀,放手啊,啊!”何奈疼得龇牙咧嘴,真没想到她下手这么重,她松开手后,耳朵还火辣辣的。 何奈“幽怨”地看了一眼碧玉,心想:“你这小丫头,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谁知,碧玉怒目圆瞪,大声说:“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不像有的人啊,到处沾花惹草,见谁爱谁。” “唉,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了?”何奈听了大吃一惊。 碧玉看了看何奈,得意地笑着说:“听你的心声,还不容易,我听到的可不止这些呢,哈哈。”碧玉故作神秘地笑着,笑得何奈心里发毛。“坏了,到现在才知道她有这种本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听的,那我所想的,她不是全知道了?哎呀妈呀,那不是糗大了?脑经不许想问题了!”何奈涨红着脸,脑子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了。 碧玉咯咯地笑着,说:“我不听了好不,你以为我想听吗?” “此话当真,你可不许听了啊。”何奈怯生生地说,这话说得又萌又可怜,连尹诗意都不由得笑了。尹诗意赶紧打圆场说:“好了好了,碧玉妹妹,莫要戏弄公子了,抓紧赶路吧。”他又转过头来对何奈说:“公子,碧玉用的是听心术,要耗费元神的,怎会一直用呢?” “哦,原来如此。”何奈听了尹诗意的话,略微放心了一点,不过心里还是怕怕的,真不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还会来听,万一听到点啥秘密,那不是又糗大了? 第八十六章 故人 虽说何奈有点儿“怕”碧玉,但是有她在,一路上也不觉得寂寞,总比跟尹诗意一起有意思多了。很快,他们翻过了那座山头,从山顶上远远望去,山脚下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难道那就是松鹤居?何奈、碧玉一看,兴奋地往下小跑着走去,可是尹诗意却表现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诗意,马上要见故人了,应该开心才对呀。”碧玉又来了。尹诗意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碧玉看了看也就算了,不再调侃他了。这松鹤居是什么来头,里面是哪路大神,又跟尹诗意有着什么情感纠葛?何奈也是饶有兴趣地思考着,巴不得赶紧跑下去瞧个究竟。 他们走到了半山腰时,就隐约听到了仙鹤的叫声。何奈笑着说:“嘿,果然是松鹤居哈,有松有鹤,真的是仙人住的地方啊。” 这会,碧玉倒是正经地说:“看这环境,也知道松鹤居的主人不简单啊。”尹诗意继续埋头走着,好像要上刑场的样子,何奈看了不禁暗暗发笑。 又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忽然山脚下传来动听的笛声,这笛声悠扬婉转,似乎又有点儿哀怨,就像一位多情的少妇在思念远方的郎君一般。碧玉听着笛声入神,回味了一下,说:“不错的笛声,婉转动听、情意绵绵,只不过,怎的好像是女儿家吹出的?”碧玉当然是话中有话了,她好像是奇怪尹诗意的“故人”,怎么好像是个女人呢,你不说好了是同性恋吗?尹诗意当然知道了,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她的话,继续往前走。 “好家伙,听声音就知道是男是女,厉害!”何奈心里暗暗佩服,碧玉得意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还挤了挤眼睛,何奈心中又毛了:难道她还在听他的心声?还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他后背又冒汗了。 终于,他们走到了山脚下。碧玉猜得没错,吹笛子的真的是女人,几颗巨大的松树下,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人坐在水潭边吹着笛子,边上还有几只丹顶鹤在悠闲地晃悠着,面前的水潭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整幅画面非常恬淡优美,何奈真想拿个相机拍下来。 突然,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到访,笛声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来。何奈一看,暗暗惊叹了一声,这女人的样貌清秀端庄,好像还带有一股仙气一般,有点儿脱俗的感觉。她的目光扫了过来,突然定格在尹诗意的身上,她那恬淡的表情再也不淡定了,何奈、碧玉均转头看了看尹诗意,发现他僵硬地站着,发呆地看着那个女人。 “公子、碧玉妹妹,你们稍等片刻,诗意去去就来。”说完,尹诗意缓缓向那女人走去,身后的何奈、碧玉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肯定都在想,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是同性恋吗? 看到尹诗意走来,那女人也是慢慢站了起来,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好一会儿,说话声音非常小,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那女人的表情飘忽不定的,好像有点儿激动,然后他们一同向树林里面走去,拐个弯儿不见了人影。 “唉,他们怎地抛下我们不管了?”碧玉看了急着说。 “故人嘛,多说说话咯,让人家好好聊聊吧。”何奈一边回答,一边欣赏着附近的风景。这里的环境真是很幽静,就连他这俗人,也知道这儿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碧玉无奈地说:“好吧,等就等吧。” “普通!”水潭里一声水响,正看风景看得出神的何奈被惊了一下,他转头一看,这碧玉在玩打水漂!她又侧身甩出一片小石头,这石头在水面上下蹦跳了五六次才落到水中。 “怎么样,不错吧?”碧玉得意地说。 何奈一看,乐了,说:“呵呵,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了。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他在地上挑了一块扁扁的小石头,侧着身子用力一仍,这小石片快速地在水面上蹦跳着,一连跳了十多次,居然跳到了水潭的对岸,结果砸重了一只丹顶鹤的脚,那丹顶鹤大吃一惊,扑打着翅膀走开了。 “哈哈哈哈!”碧玉看了,笑得不行。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何奈得意地说,顺便得瑟了一下。 “呵,这我也能。”碧玉不服气地说,她很快也找到了一片扁扁的小石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侧着身子用力一仍,好家伙,这石头好像贴着水面飞行一样,蹦跳的幅度非常小,看不清蹦跳了多少次,同样也是蹦到了对岸,也“恰巧”也打中了一只丹顶鹤的脚,不过这只丹顶鹤好像被打得有点儿疼,它拍打着翅膀,尖叫着跑远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责怪声:“谁啊,竟然欺负我的鹤兄?”吓得碧玉赶紧后退了好几步。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人拄着拐杖,却神态怡然,颇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感觉。 “什么,鹤兄?”何奈听了也是无语了,他居然和丹顶鹤称兄道弟? 那位老人走近后,很不愉快地看着何奈。何奈就奇怪了,这是咋滴了,明明是碧玉打得呀。他转头一看,脸都气黑了,原来碧玉正躲在身后,用手指着他!意思是和老头儿说,喏,是他干的!碧玉见他转过头来,还故意扮了个鬼脸,何奈真是有火无处发了,只能自认倒霉,他压了压火,向老人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端木泽见过老前辈,不小心惊扰了仙鹤,实属不该,请见谅。”何奈说完,碧玉得意地笑了,气得何奈真想抽她。 “哦,”这老人用手指头点了点何奈,说:“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端木雄的儿子吧。呵呵,幸会幸会。”何奈心想这端木家还真是有名啊,怎么连这种隐居深山的老人都知道? 碧玉对着何奈稍微得瑟了一下后,也不敢怠慢,赶紧也行了个礼,对老人说:“慈云斋碧玉拜见老前辈。” “慈云斋?”老人一听,好像见了故人一样,问碧玉道:“静心,她身体安好?”碧玉一听,惊讶得不得了,他居然直接叫师父静心,他不会和师父有那么个什么吧?她不敢乱想了。一提起师父,碧玉就变得沉默了,再也没了刚才的淘气范儿,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眼眶发红没有说话。老人认认真地看了看碧玉的表情,有点儿激动地问:“小丫头,快说,她怎么样了?” 碧玉哽咽着说:“师父,师父她,她老人家,仙去了。” “啊,你说什么?!”这老人一听,大声喊道。“不,不!”他抬眼看看四周,眼神飘忽不定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 第八十七章 易容 “前辈!”何奈、碧玉齐声惊呼,飞奔过去扶住了他。 “晴儿,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我会一直等你。可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走了?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老人完全无视何奈、碧玉的存在,自顾自地哭诉着,哭得伤心欲绝。很明显,静心师太的就是他口中的“晴儿”,他们两人肯定是一对恋人。不过,碧玉从未听静心师太提起过这个人,也从未听说过松鹤居,或许,是静心师太故意隐瞒这儿的存在吧。 看着老人哭的如此伤心,碧玉想着想着,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居然一直在等一个人,可以推测,他应该等那位“晴儿”等了一辈子了,结果等来的却是哀嚎,想到这里,何奈的鼻子也是酸酸的。他突然在想,如果因为无法克服的原因,雨倩让他等一辈子,他也会去等。 “师父!”刚才吹笛子的女人跑了过来,尹诗意也跟着跑过来。“师父,您怎么了?”这女人急切地问,眼泪都急得出来了。 “没,没事儿。扶我去歇一会儿吧。”老人神态飘忽地说,刚刚见面时那矍铄的眼神早已不见了。他们赶紧扶着老人进了松鹤居。松鹤居,名字简简单单,就像普通的私人居所一样,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小小的院子隐藏在深深的松林里,院子里只有六间茅屋,屋内也是极其简朴,但很干净整洁。在那女人的带引下,他们将老人扶到一间茅屋里,慢慢地坐在躺椅上。然后,这女人很快端来了一盘茶水放在椅子边上。 “你们,都出去吧。”老人轻轻挥了挥手。 “是,师父。” “是,前辈。” 从房间出来后,这女人把碧玉、何奈拉到一边,急切地问道:“师父是怎么了?虽说近来身体欠佳,但还算健朗,怎会突然变成如此模样?” “蓝儿,这位是端木公子,这位是碧玉。”尹诗意赶紧向她介绍道。可这女人并没有在意尹诗意说什么,还是紧盯着碧玉、何奈德脸,一脸的疑问。 “蓝儿姑娘,前辈的状况跟师父有关,碧玉真的毫不知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他实情了。”碧玉先开口回答说。 “你说,我师父,跟静心师太有关?可我,可我从未听说过啊。”蓝儿吃惊地说,看来上一辈的恋情,这两个门派的小字辈都不甚了解啊。 “嗯,碧玉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松鹤居,也从未听说京师附近还有如此的易容术高手。”碧玉也是奇怪地说。 “老前辈称静心师太晴儿,听说静心师太仙去的消息后,就痛不欲生了,难道他们——?”何奈也不太好说下去了,毕竟都是长辈们的事情,意会就可以了。 蓝儿皱着眉头说:“师父们的事情守口如瓶,蓝儿确实毫不知情,想必碧玉也是如此,这也不能怪你。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的了。诗意刚才已和我说了,请二位放心,蓝儿的易容术虽说不及师父,但避人耳目的话,已是绰绰有余。” 易容术就是避人耳目啊,难道还能用来打架吗?何奈听了,奇怪地想着。“那就多谢蓝儿姑娘了,您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碧玉笑着说,赶紧行了个礼。 “是啊,端木泽有礼了。”何奈赶紧妆模作样地行了个谢礼。 “二位不必客气,从天下大势看来,蓝儿是义不容辞了。”蓝儿说完,领着他们走进一个最高大的茅屋。何奈一听,奇怪了:不就是易个容吗,怎么跟天下大势有关了,有这么严重吗? 蓝儿边说边忙活着,她拿来三个黑色的坛子放在桌上,说:“本派自鬼谷子宗师开宗立派以来,至今已近两千年,祖师爷深知,易容秘术一旦传开,危害极大,因此祖师爷立下祖训,本派秘术一向单传,隐居避世,秘术仅为济危扶困、匡扶正道而用。师父说,他最得意的一次是为太祖皇帝易容,帮他躲过了元军和萨满的追杀。 “啊,太祖皇帝?”何奈大吃一惊地说。何奈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基本历史常识还是有的,太祖皇帝是谁还是知道的。这会儿可是明末了,那老人居然在元末为朱元璋易过容,那这么算来他不是活了几百岁了?碧玉却一点儿都不意外,因为她知道静心师太就已经活了几百岁了,她的“老相好”的年龄肯定也不会小。 “嗯”蓝儿点了点头,说:“如今魔道猖獗,端木公子身负重任,或许关乎我中原正道的兴亡,这一次,蓝儿必将倾力相助。”何奈一听,又感觉鸭梨山大了,这尹诗意到底是怎么忽悠她的啊?自己什么时候关乎天下兴亡了?自己只不过是想去当个京城阔少而已,如果还真有这么大的重任的话,那不是连阔少都当不成了? 蓝儿指着桌上的三个罐子说:“易容貌易,易魂魄难。这是一家人的魂魄命理,正好可用在三位身上。三位稍等片刻,待蓝儿通报祖师爷。”蓝儿取出三炷香来点燃,走到鬼谷子的画像面前跪下来拜了几拜,念了一些咒语,然后插上香火。何奈看得一惊一惊的,他真想不到易容还这么复杂,这手段学来拿到现代的话,必定完爆所有整容术了。 蓝儿拿出三个跟榻榻米一样的坐垫并排放好,说:“三位请入座。”碧玉和尹诗意走过去盘腿而坐,何奈也只好学着坐了下来,这时蓝儿拿来三只碗摆放在他们面前,每个碗边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这刀银光闪闪的,看样子是白银做的,何奈虽然很好奇,也不便多问,只能静观其变了。 “请滴入三滴血于碗中。”蓝儿轻声说。何奈一听,心都麻了,拿刀割破自己手指?虽说应该不太疼,但这也需要下点儿狠心吧?可是,他看见碧玉、尹诗意不动声色地拿起银色小刀割破手腕,平静地将血滴入碗中,好像割的不是他们的手腕一样,何奈看了头皮又麻了。 咋办,只能凉拌咯!他拿起小刀,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心想万一割破了动脉可就完了,万一什么的又完了,算了,怎么能在他们面前装怂呢?下了下狠心,咬着牙用力一划,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是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滴到了碗里。何奈的余光发现碧玉好像在看他,他略微转头一看,碧玉露出一副嘲笑的样子,何奈看了心中极度不爽,又被这小丫头鄙视了。 “请三位闭上眼睛,切忌,不可睁眼。”蓝儿郑重地说。何奈哪敢不停,赶紧闭上了眼睛,好奇心迫使他那两只耳朵认真地听着身边的所有动静。 第八十八章 默默的守候 这时,蓝儿站到了他们的背后,将3个罐子分别放在他们的后面,然后关掉了门窗,屋内漆黑一片。何奈听见蓝儿在背后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好像还有跳跃的脚步声,何奈有点儿想笑,难道她在跳大神吗?真不知道美女跳大神是什么样子的。很快,后面的三个罐子好像在动,震得地板嗡嗡地响。然后听见蓝儿打开罐子的声音,再然后就没什么声音了,也不知道蓝儿做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好像屋里有点儿亮光,何奈当然不敢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了,继续认真地听着,一会儿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纸烧焦的味道。 又等了一会儿,传来蓝儿开门开窗的声音。“三位,现可睁眼了。”蓝儿急促地说,好像很累的样子。何奈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姜黄色小丸子,这小丸子颜色很鲜艳,好像刚刚做好的一样。蓝儿又分别给他们三个碗里放入纸灰,后又倒入淡绿色的水,小丸子遇到这水一下子就融化不见了,血液和纸灰也很快融化在这水中。 “妈呀,不会让我喝下去吧?”何奈心中叫苦。还真被他给猜中了,蓝儿开口说:“三位请喝下。”何奈再一次看着尹诗意和碧玉很轻松地喝了下去,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他也端起来一口喝下,等喝了才知道这玩意儿要多难喝有多难喝,用力憋住了没吐出来。不出所料,他再一次被碧玉嘲笑了,小心灵很受打击。 不知什么时候,蓝儿拿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软趴趴的东西,笑着说:“这是人皮面具,三位戴上吧。” “啊,人皮面具?这,这是人皮做的吗?”何奈再一次吓坏了,把死人皮贴在自己脸上,那多恐怖啊! 蓝儿笑着说:“公子说笑了,中原正道怎会拿人皮来使用?这是本派秘法提炼的材质,只不过是曾附着在真人面孔上定型而已。”蓝儿话音刚落,就传来的碧玉咯咯的笑声,很遗憾,何奈再次被鄙视了。 何奈接过蓝儿拿来的面具看了看,这面具捏起来非常柔软,好像半透明的样子,有点儿像现代女人们用的水晶面膜,不过这玩意儿比面膜薄多了,跟纸片差不多薄。何奈拿着面具,像贴面膜一样贴在了脸上,心想这样就算易容了吗?这面具刚刚贴到脸上的时候还凉凉的一层,可是很快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好像皮肤没有了贴着面具的感觉,脸上有一阵的收缩拉升的感觉,很快就没了不适感。他用手摸了摸脸,吓了一跳,摸到的哪里还是面具啊,这明明就是自己的皮肤啊。 他转脸看了看尹诗意,他变得苍老了十多岁,容貌完全变成了“路人甲”,非常不出众,不过还好不算丑,但是他的脸型居然变成了长脸,这面具居然把脸型都给换了?何奈心中惊呼。他又看了看碧玉,她那圆圆的小脸蛋居然变成了瓜子脸,有点儿像符雨倩的脸型了,容貌也是完全变了样,稍稍安心的是,她这新容貌虽不如原版的,但也还算漂亮,想来这蓝儿还是挺给面子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儿的了。 何奈又看到碧玉望着他咯咯地笑着,难道自己变成老大爷了,或者矮穷挫了?他看到墙壁上有面铜镜子,赶紧跑过去看了看,然后笑着说:“不错,不错,多谢蓝儿了。”原来,何奈的脸型虽说变成了方脸,容貌大变,但是外貌还是挺帅的,只不过换一种帅法而已。“看来还是本少爷底子好啊,不管怎么易,还是那么帅。”何奈开心地想着。 “端木公子和碧玉二位是夫妻,诗意是伙计。”蓝儿看着他们说。 “什么?夫妻?”碧玉第一个叫了出来。 何奈一听,乐了,好你小丫头,这会儿逮着了吧,嬉皮笑脸地说:“嗯,好啊,先练习一下吧,快,还不叫声相公,呵呵呵!” “你!”碧玉听了,脸都气红了,非常有揍他的冲动。 “好,就这么着吧,多谢蓝儿姑娘了。”尹诗意行了个谢礼。 蓝儿笑着说:“不必客气,这还不够,三位的服饰都需更换。”也是,何奈穿着尹诗意的道袍,尹诗意则穿着何奈的文人服,在逃命中都弄得破破烂烂衣衫不整,碧玉也穿着道服,怎么看也不像是夫妻和伙计啊。蓝儿马上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三套衣服,说:“三位自行换过吧。如此一来,不管是外貌还是魂魄,全都大变,任他神仙来了都无法分辨。” “太厉害了!蓝儿姑娘,有办法换回自己的模样吗?”何奈觉得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赶紧问蓝儿。尹诗意、碧玉听了则是笑了笑,何奈突然觉得自己忒不专业,太没见过世面了。 蓝儿笑着说:“本派的易容术,无人能破解,当然是没有办法换回了。” 何奈一听,大惊道:“什么?!那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又引来碧玉一阵的嘲笑声。 蓝儿一听,也是噗嗤一笑:“公子勿惊,此法可保三十六个时辰,时辰到了,自然回复原貌了。” “哦。”何奈傻叉一般应了一句。 突然,院内传来丹顶鹤凄切的叫声。蓝儿一听,心一沉,惊叫道:“糟了!”她头也不回飞快向那位老人的房间跑去,何奈他们三人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进门一看,一切都晚了,老人躺在躺椅上,双手握着一个绣花香囊,神态安然地离去了。两只丹顶鹤在门前凄厉地叫着,直叫得人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师父!”蓝儿一下子扑到老人的身上,浑身颤抖地抽泣着、哭喊着。“唉!”尹诗意摇了摇头。碧玉、何奈也都是一声叹息,难道这就是生死相许? “师父,您怎么不说一声就仙去了?丢下蓝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办啊?”蓝儿哭得死去活来,尹诗意赶紧扶着她,轻轻地拍了拍,说:“蓝儿,节哀吧,太过悲伤,伤身伤气,我想,华永真人他,也不想见到你如此悲切吧。”原来,这位老人叫华永真人,在道家能够称得上“真人”的可不多啊,可见此人道行造诣极高。 “春去秋来无尽头,燕又走,何处停留? 清景难料疾风,花散去,孤山笛起忧。 晓来百念皆散去,空守侯,还剩几多愁? 天阶夜凄凉,为伊添轻裘。” 碧玉看着桌上的一张宣纸,用情地读完上面写的一首词,口中说:“全篇情深义重,愁情难了,看来,华永真人为了师父,苦苦等了数百年,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声叹息。愿他们下辈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吧。”说着,两行热泪滑落胸前。 为了师命和传承,有情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或许,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数百年的默默守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情”字了得?既然心中的那个人走了,他的心也就跟着走了。“天阶夜凄凉”,听说天国的夜里凄冷,所以他要赶去“为伊添轻裘”了。 第九十章 节外生枝(二) 何奈仔细听了一下,楼下尖叫的声音不像是碧玉的,可是隔壁的碧玉却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何奈也只得出去看看。 他们出来后,正好碰上尹诗意,他低声说:“二位,切勿轻举妄动。”可碧玉却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怎能违背良心天道?”这话说的,尹诗意也没有办法。 “不要,放开我!”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楼下传来。 “本座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知道么,在咱们乌思藏,有多少女人求着我,要和我双修?”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好像有好几个男人在放荡地大笑。掌柜的可能已经吓坏了,根本不敢说话。 尹诗意凑了过来,说:“不妙啊,看来是乌斯藏的喇嘛,他们居然跑到这儿了?”何奈没听过什么乌斯藏,只知道**,难道乌斯藏就是现在的**?这回,他猜对了,明朝时期称**地区为乌斯藏。双修,是喇嘛们高级的修炼方法,与中原道教的“房中术”类似,十分玄乎。不管是双修还是房中术,都是修炼的途径,本身并无正邪之分,可是经过后世千百年的演化发展,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成了部分门派诱骗欺辱妇女的把戏。至于什么是双修、房中术,是怎么修炼的,各位看官请见谅,少儿不宜,在此不便详述了。 “啪”好像是银子砸在桌上的声音。“拿去,不用找了,给老子留三间朝阳的上房。”一个人嚣张地说。掌柜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然后等了一会儿,掌柜支支吾吾地说:“客,客官,这银子足够多了,没问题。只是嘛。” “只是什么,有屁快放!”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唉唉唉,好好好,只是,三间朝阳的上房啊,已有三位客官住了进去,您看,可否换上一换?”老板为难地说。 楼下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掌柜的摔到地上了。“啊,掌柜的,没事儿吧?”小溜子惊呼。 听到这里,碧玉有点儿忍不住了说“太嚣张了。”说着就要下去,被尹诗意一把拉住,他小声说:“勿急,不可鲁莽”。何奈也向她使了个颜色,她这才勉强忍了下来。 “就这么点儿屁事,把他们赶出来不就得了?快点,别扫了老子的兴。”一个人傲慢地说着。 “啊?这,这”掌柜为难地说。 “去去去,滚一边去,不麻烦你了,老子自个儿去。”说我,传来咚咚咚的上楼声。看来他们的运气真的是背啊,怎会撞上这群嚣张的家伙?何奈他们一听上楼的声音,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这楼梯很短,刚刚听到脚步声,一会儿就看到了走上来的人脸。没办法了,尹诗意只好作揖说道:“几位大师,适才的话,小的都听见了。这三间上房,我们速速搬出便是,请大师息怒。” “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识趣,我喜欢。”这人粗放地笑道,他刚想下楼梯,忽而又把脸转了过来看看碧玉,他一脸的惊喜,叫道:“唉,这小娘子不错啊。”此言一出,尹诗意、何奈心中都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回看来避无可避了。 “格桑,拉巴,快来看那,上面这个更美啊。”他话音刚落,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传来。这帮子喇嘛也太嚣张了,完全无视尹诗意和何奈的存在,好像碧玉是个物品一般,随便就可以拿去了。碧玉气得脸色铁青,大骂:“一群畜生,看姑奶奶的剑认不认得你!”说话的同时,“嗖”地一声拔出了长剑。 这人一见,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淫笑着说:“嘿嘿,还挺辣的哈,老子喜欢。呵呵呵呵。”身后走来的两个人同时大笑。 “岂有此理!”尹诗意也是气得脸色绯红,取出长剑“嗖”地一声拔了出来。看来要干架了,这一架估计躲不了了,这可咋办?何奈一看动刀动剑的,心里又慌了,他还真没拿刀砍过人呢。没办法,他也壮着胆拔出了尹诗意送给他的那柄匕首。 碧玉一看,一把将何奈拉到身后,说:“公子,你并未道家人,也非武家人,还请退后吧。这儿由碧我俩顶着。”她差点儿说出“碧玉”两个字,马上改了口。尹诗意也说:“正是,公子请回房,关系重大,切勿推辞。量他们也奈何不了。” “这唉。”何奈一听,心中那个苦啊,上去干架吧,自己肯定不行,弄不好一招就被人给削了,退回去吧,又太窝囊,特别是让碧玉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来保护自己,真的说不出的窝囊。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识相的,赶紧放下剑,这小妞跟我走,还能饶了你俩的狗命,否则”这人话还没说完。碧玉已经飞身过去,当头一剑劈下,由于距离很近,速度太快,碧玉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说话的喇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急忙挥臂格挡,样子略显狼狈。何奈心想,这喇嘛的胳膊算是完了吧。 可出乎意料的是,“铛”的一声脆响,碧玉的长剑砍在了喇嘛的金属护腕上,长剑居然应声折断了,碧玉一声闷哼弹了回来,撞到何奈的怀里,何奈又被冲得撞到墙上,这时碧玉才站起身来。碧玉、尹诗意都是道士,近身格斗均不是长处,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那里还有时间和空间去踏步罡施法呢?只可惜,他们碰上的确是武僧,不吃亏才怪。 何奈急忙扶起碧玉,关切地说:“没事儿吧?”碧玉推了他一把,说:“快回房,从窗中逃出,别管我们!”何奈一听,脸都黄了,心想这下糟了,看来他们是毫无胜算才会这么说的吧?“对,公子快走!”尹诗意说完,挥剑砍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楼梯下的喇嘛已经拔出了短刀在和尹诗意对打。虽然尹诗意处于下风,但他居高临下,楼梯又仅能容得下一个人,喇嘛们一下子还真没办法上来。 “不,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丢下你们。”何奈毅然地说。 “公子!”碧玉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使劲推着他,想把他推到窗边。 “哪里走!”一个喇嘛居然从窗户里飞身闯了进来,尹诗意正腹背受敌,情势十分危急。碧玉一脚将何奈踹倒在房间,挥着短剑迎了上去。何奈没想到碧玉居然会踹来一脚,冷不丁被她踹得倒在地上还滑行了一两步远,头“咚”的一声撞到了桌腿上,脑筋里“嗡”地一声响。他真没想到碧玉这一脚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摔得他浑身疼痛,可是他并没为怪碧玉,而是心中含着感激,眼中含着泪水,因为:这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在生死关头完全不顾自己,只是一个劲地要保护他! 何奈心中叫喊着:“不,是我来保护她才对!我何奈才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他“嗖”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握着匕首就冲了上去。看来这群喇嘛的嚣张还是有底气的,他冲出门时,发现碧玉已经被破窗而入的喇嘛制服了,她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那喇嘛放下手中的刀,正单膝跪地想对碧玉非礼,万万没想到何奈会突然又冲了回来,他刚回头,何奈的匕首已快刺至后背,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反手伸出胳膊来阻挡。“哧拉”一声,何奈的匕首刺穿了他的金属护腕,一直扎入手臂中,这喇嘛又惊又怒,万没想到这匕首居然如此锋利,大叫着转身就是一掌重重地打在何奈的胸口。 “啊!”何奈一声惨叫,整个人飞了回去重重地撞到墙上,然后倚着墙壁无力地滑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公子!”何奈耳边好像听到了碧玉和尹诗意的呼叫声,然后是尹诗意一声惨叫,他无法转头,不知道尹诗意怎么样了。 “杀了他们,这小妞留着。”耳边一个喇嘛大声地说。 “好!”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何奈躺在地上,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了弯刀折射出的寒光。 第九十一章 重逢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何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符雨倩的声音!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进来的,楼梯上还有喇嘛呢,好像也没听到窗户的声音。 “雨——倩”何奈想喊,却喊不出声来。碧玉也认出她来说,大呼:“爱——快救我们!” “一定是她!碧玉肯定是怕暴露了身份才没有叫出爱莲两个字来。”何奈心中激动地想着。尹诗意好像也想喊什么,也是没有喊出来。 “哈哈,今天赚大发了,这个更特么正啊,简直是仙女啊!”何奈身边的喇嘛放荡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满屋子放肆的笑声。 “放肆,放了他们,我可饶了你们。”符雨倩的声音虽然冷冷的,但却是那么的心平气和,好像这些喇嘛在她眼中根本不足一提。 “心肝宝贝,待我先擒了你再说吧。”这个喇嘛挥刀砍去,符雨倩却依旧动也不动地站着,这喇嘛一看,有点儿“心疼”了,赶紧收了收手,停住了说:“美人儿,你倒是还手啊,至少也躲上一躲啊,真怕伤了你呢。”说完,屋里传来他们的笑声。 “哼!”符雨倩冷冷地哼了一声,白色的袖子一甩,这喇嘛居然连人带刀飞了出去,又撞在了另一个喇嘛的身上,两个人狼狈地摔在一起。楼上一共来了三个喇嘛,一下子就被打翻了两个,另一个喇嘛再也不敢轻敌,双手握着弯刀冲了过来,他手中持的弯刀居然闪出银白色的光茫,这刀光寒气逼人、杀气凌凌,碧玉、尹诗意都在为符雨倩捏了一把汗,齐声大呼:“小心!” 可是,符雨倩依旧静如止水,喇嘛的弯刀即将劈至之时,符雨倩的身子却“嗖”地一下闪到了边上,根本没有看到她挪动脚步,整个人却瞬间挪动了!这喇嘛哪里会想到有如此情景?根本无法收手,连人带刀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样子比刚刚的两个喇嘛更加狼狈。 两个摔倒的喇嘛站了起来,大骂道:“妈的,这是人是鬼?”他们拿着刀刚想冲过来,被符雨倩看了一眼之后,赶紧又后退了一步,生怕她那衣袖再甩过来。带着刀扑倒在地的喇嘛好像是个头儿,他口中大骂着听不懂的话,咆哮着一跃而起,半空中的他浑身金光大盛,挥刀倾力向符雨倩劈来,他明明手中只有一把刀,看起来却有三把刀的影子同时劈出,看来这人真的是难得的高手。符雨倩和他相距很近,他这么突然而又凌厉的攻击,完全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意思。他跃起后居高临下,用尽全力同时从三个方向斜向下劈来,符雨倩看起来避无可避了,似乎连后退都来不及了。更险恶的是,刚刚后退的两个喇嘛一看老大发威了,他们同时举刀砍杀过来。 “啊!”碧玉看傻了,惊呼着。 符雨倩却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嗖”地抽出那把赤晖宝剑,剑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她轻轻一挥,剑气形成一道漂亮的红色弧线,这圈剑气迅速向四周扩散,当剑气碰到喇嘛的弯刀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传来喇嘛的惨叫声,这个半空中飞过来的大个子喇嘛居然被剑气硬生生地顶了回去,他后背撞碎了窗户摔了下去,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四散声。另外两个喇嘛也是很惨,被剑气打飞了回去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掉下来后又恰巧摔在楼梯上,两个家伙像大皮球一样滚了下去。 “快跑!”滚下去的两个喇嘛立即弹跳起来,拉起一楼倒在地上的家伙(符雨倩上楼之前,楼下的喇嘛已经被她制服),冲出客栈又扶起窗户里掉下来的那个头头,四个人一瘸一拐的仓皇而逃。 碧玉忘记了自己的伪装,吃力地爬了起来,望着符雨倩高兴地说:“爱莲,你练成秘法了?”符雨倩一听,仔细打量了碧玉一番,奇怪地说:“请问姑娘,你是——?” “这是易容术,快救端木公子!”还是尹诗意说话直截了当,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符雨倩一听,大惊,赶紧跑到何奈的身边,摸了一下他的胸口,何奈借机吃力地握着她的手,口中低声说:“雨倩。” “真的是你?”符雨倩悲喜交加,赶紧将何奈扶着平躺在地板上,将手平放在他的胸口,说:“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心平气和。”何奈只好照做。很快,何奈感觉到胸口有股温热的气流在涌动,胸口传来“咔嚓”几声。“她就这样接好了我的肋骨?”何奈惊讶得要死。何止是接好了肋骨,何奈觉得胸口的疼痛感也少了几分,似乎把内伤都给治了,他睁开眼睛后,居然可以站起来了。 “你是尹诗意?”符雨倩转过头去惊讶地说。尹诗意也吃力地爬了起来,说:“正是在下,爱莲,真想不到啊,看来你已经是个半仙了。” “什么半仙,是神仙姐姐,哈哈。”碧玉刚刚站起来连路都还走不稳,就已经忘记疼痛了一样,又开始嬉皮笑脸了。 符雨倩开心地说:“听说你们要去白云观,一路寻来不见踪影,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撞上了,真是太巧了。”她又看了看何奈他们三人,赞叹地说:“真想不到啊,这世上居然有此等高人,不仅变了样貌,就连声音、灵魂都变了。” 尹诗意叹息道:“唉,为了躲避两大门派的追杀,无奈之举啊。” 掌柜的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说:“客官,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官府一会儿就来人啦,不然捕头衙役们到了,那可就麻烦啦。” 尹诗意说:“掌柜说的没错,被官府缠上了,没完没了无法脱身,依我看,还是另寻他处吧。” 何奈一听掌柜的话,掏出两个银元宝给了他,说:“多谢掌柜提醒,就当是赔偿吧。”掌柜的一看银子,立马喜笑颜开了,说:“这,这,怎么好意思收呢,若是不住,客官的房费还未退呢。”他嘴上虽这么说着,眼睛还是看着银子。 何奈识趣地说:“不用退了,你收下吧,保密即可,否则——” “唉唉唉,好好好,保密,一定,一定!”掌柜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碧玉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他们刚走到楼下,一个女人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给您磕头了。” 符雨倩一把扶起了她,说:“快快请起,赶快回家吧,官府很快就会赶来。”那女子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几步后,又转身过来磕了个头,然后跑开了。何奈一行也随后出了客栈,路上,何奈发觉此时的符雨倩,步履轻盈,气定神闲,举止投足潇洒隽秀,整个人好像有股仙气一样,有点儿不可侵犯的威仪感。他心想:难道她真的成仙了? 符雨倩说:“赶走几个喇嘛到是事小,只怕泄露了身份,这可事大了。” “怕什么,有神仙姐姐在呢,谁动得了咱们?”碧玉兴奋地说,符雨倩瞟了她一眼,碧玉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尹诗意说:“看得出来,适才爱莲并未想伤了他们,太过心慈手软啦。这帮恶人,放了他们只会害死更多人。” 符雨倩微微笑了笑,好像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开了口:“寻个僻静之地,我有话说。” 第九十二章 有钱好办事 尹诗意说:“镇上突然冒出你这么个高手来,势必惊扰到附近魔道势力,甚至会引来司空赋的追兵,此地不可久留了。” 碧玉说:“那该如何是好?” 忽然,不远处传来唢呐的声音,一群人簇拥着两辆马车正要出发。何奈马上来了主意,笑着说:“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要不要试试看去?”说完,他指了指那个迎亲队伍。 符雨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嗯,可以一试。”他们赶了过去,很快找到了办喜事的户主,好说歹说人家都不同意,就是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让你们瞎掺和呢?可是当何奈掏出两张银票之后,这家户主看傻了眼,在这种小地方,有了这两张银票之后立马变成数一数二的土豪了,哪怕是掉脑袋的事情也值得一试啊,更何况是顺便稍几个人而已呢?家主的脸笑的跟朵花似的,赶紧将一辆车上的家属都赶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让何奈他们坐了上去。看来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有钱好办事啊!何奈也在暗暗佩服老端木的深谋远虑,他给的这几张银票真的帮了大忙了,说成是救了性命也不为过。 就这样,他们几个顺利地出了镇子,何奈透过帘子的缝隙向外看去,果然一路上看到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还有穿着道服拿着剑东张西望的人,看来这群喇嘛的确跟司空赋有联系。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这家娶亲的线路正好是白云观方向,翻了好几个山头,大约下午三四点钟左右到了另一个镇上停了下来。何奈他们下车后,又掏了个银元宝随便换回了几身衣服,准备妥当之后,他们才从这户人家的院子里走出来。何奈、尹诗意换了身短衣长裤(干体力活的衣着),符雨倩、碧玉则穿成了村姑模样,可是这身村姑的衣服,依然无法遮掩符雨倩那股“仙气”,她看起来依然是“光彩夺目”。 “依我看,找个僻静点儿的客栈吧,这样更安全些。”何奈不再敢摆阔了,还是安全要紧。 “公子所言甚是,须避得过明日子时。”尹诗意说。符雨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在镇子边上找了家小客栈,店内没有伙计,仅有两位老夫妻,客栈内饰装修很简朴,屋内配置也很差,进出的客人也都是短衣长裤打扮,一看就是吊丝住的地方。何奈要了三间房,符雨倩和碧玉一间,何奈、尹诗意各一间。上了楼后,符雨倩郑重地说:“各位,请进来一聚,我有话说。”何奈、碧玉、尹诗意听了面面相觑,真不知符雨倩要讲些什么重要的话来,只得一起进了房间。符雨倩关好房门,挥了一下手,整个房间好像若隐若现有个大泡泡,大家正在这泡泡里坐着。 “传说中的屏蔽术!”尹诗意惊呼,碧玉、何奈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符雨倩使用的屏蔽术,可屏蔽屋内一切动静,这样就不用怕隔墙有耳了。 符雨倩想了想,动情地说:“碧玉,如果姐姐骗了你,你会怪姐姐吗?”符雨倩现身了这么久,她的神情一向都是泰然自若,现在却突然变得有点儿激动起来,大家看了都很奇怪。 碧玉睁大着眼睛,奇怪地问:“爱莲姐姐,此话怎讲?” “叫我雨倩吧,我并非真正的爱莲,而是爱莲的来世。”符雨倩此话一出,碧玉、尹诗意都是惊讶得大叫:“什么?!” 符雨倩看了看他们,说:“请容我慢慢道来。。。。。。。”符雨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修得秘法的主要经过,一一娓娓道来,不仅仅是碧玉、尹诗意听得目瞪口呆,就连何奈也是惊讶的不得了。竺源虽然在梦中告诉过何奈这里是幻境,但是他从未信过,一直坚信是穿越到了古代,还念念不忘端木大富豪的美梦呢,看来这一刻彻底梦碎了。 “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诗意还是愿意相信你。”尹诗意摇了摇头,叹息道。他接着说:“如此看来,司空赋很可能是被塞卓帕拉附身,公子体内暗藏的文诚子残魂可就更加关键了,一旦魔头取了残魂势必法力大增,必将荼毒后世啊。”何奈听了,不禁暗暗佩服尹诗意,明知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可他仍然在挂念着正邪之争,担心后世的变故。 碧玉则不言语,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支支吾吾地说:“原来,原来爱莲师姐她早已不在了。其实,其实那一天,我听到端木——哦不,何奈叫你雨倩,本以为听错了;平日里相处,也确发现你和爱莲有些不同,不过也从未敢怀疑过。” 符雨倩一把拉着碧玉的手,激动地说:“碧玉,请原谅我,是我骗了大家,是我——”说着,她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 “不,快快起来,碧玉受不起。”碧玉急忙扶起符雨倩,轻轻抚摸了一下符雨倩额前的秀发,笑着说:“碧玉不怪你,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都是迫不得已。其实想来,能和两世的你一起相处,真的是天大的缘分呢。” 符雨倩听了心中一惊:“怎么跟师父的话一样?”她望着碧玉的眼睛说:“真的不怪我?” “嗯!”碧玉含着泪点了点头,说:“不管爱莲还是雨倩,都是我碧玉的好姐妹!”说完,两人相拥而泣。见到这场面,多愁善感的尹诗意忍不住背过身子不停地擦着眼角,何奈也是鼻子酸酸的。 “明日,雨倩将打开这儿的缺口,带何奈一同回去,可是——”符雨倩接下来想说的是,明日一旦离开后,永生再无机会相见了,可她不忍说出口来。她看了看碧玉,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自古多情伤离别,一点儿都没错,还有什么能够比生离死别更为伤感呢? “雨倩,不必如此悲伤,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何况,你我能相会于此,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按理说,我们都是已死之人,没什么好顾忌的,只愿你俩能平安回去。”碧玉嘴巴上是在安慰符雨倩,可是眼泪还是一个劲地流个不停。碧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说:“这是松鹤居华永真人临终前留下的,写着慈云斋新掌门亲启。既然当今的新掌门是杀害师父的逆贼,碧玉当然不认她,值得交给姐姐你了。” 一提起师父,符雨倩又面露伤感,她说:“我们都错怪了爱兰,真正的凶手是爱萍。为了灭口,她已经杀害了爱兰。现在的掌门,应该就是爱萍了。” “什么?!”碧玉听了惊诧不已,她说:“居然是这个一向温柔善良的爱萍,想不到,她这么多年来,竟装得如此深沉!雨倩姐姐,你就收下吧,反正如此推算的话,慈云斋也必然断了传承——”想到慈云斋所有人都会同时死去,碧玉又难过了起来,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符雨倩点了点头说:“好,我就收下了。只是,你再叫我姐姐,似有不妥啊。” 碧玉一听,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有何不妥?你就是姐姐,你总不会说,我比你大上几百岁吧?哼,我才不是老太婆呢!” 符雨倩无奈地说:“好好好,我就当这个姐姐是了。”她着这封信,说:“或许,华永老前辈有重要机密透露给新任掌门,不知对我们有否帮助。”说到这里,符雨倩拆开了这封信。这封信内有两张纸,一张写着“机缘”二字,另一张有四个大写的篆体字,下面则是一行行的“公商角徵羽”的组合(这是古代的五音,相当于现行简谱上的1、2、3、5、6)。学古典音乐的符雨倩一看便知,她说:“这是曲谱,适合笛音。咦,这篆体字写的是——风满长亭?” 何奈一听,大惊道:“怎么会这么巧?你给古琴曲子取的就是这个名字啊,难道这是同一首?”何奈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最后那一次,我在幻境中看到有个人在吹笛子,那么,那么就是这个曲子了?这也太离奇了吧?” “确实很离奇,不过,诗意认为更离奇的是,华永真人为何要将这曲谱赠送给新任掌门,为何还要付上机缘二字?”尹诗意思索着,缓缓说道。 “难道,其中暗藏玄机?”碧玉惊讶地说。 第九十三章 立正 看来,华永真人临终前给大家抛了个谜团,符雨倩这等聪明的人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嘘!”符雨倩突然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她手一挥撤掉了屏蔽术,好像用心地听着什么。她感觉到路上有一群人,似乎有点儿古怪,朝着他们听了过去,慢慢听清了他们的话语。 有一个人说:“你说,他们能跑哪儿去呢?难道钻到地下去了不成?” “大王说了,跟那个爱莲在一起的,很可能就是端木泽。” “听说,那个爱莲很厉害啊,把拉巴大师们打得屁滚尿流呢。” “少听他们瞎扯,喇嘛的话也能信吗,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能耐?哼,静心、闽融已死,恐怕京畿附近,除了那个姓晁的尚可一战外,其他人都不是咱哥俩的对手了。” “是啊是啊,二位头领若拿了端木泽,咱就可得到慈云斋啦,据说里面的小妮子都长得不错呢。”符雨倩听到这里,心想爱萍啊爱萍,你真是糊涂到了家,你跟魔鬼做交易害死了师父,就以为可以得到慈云斋了,其实你只是魔道的一颗棋子而已,等你没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无情的抛弃。 “小的们,这是爱莲的画像,都给老子听好喽,镇上的客栈一个一个地搜查过去,不得有丝毫纰漏。” “是!”听应和的声音,好像有一大群人。 听到这里,符雨倩对众人说:“不好了,好像有大队人马正赶过来,他们将逐一搜查镇上的客栈,此地不宜久留。” 碧玉笑着说:“姐姐果然好厉害,都练出顺风耳来了哈。” “碧玉妹妹,不要说笑了,还是商议脱身之计吧,文诚子的残魂绝对不可以让司空赋夺去。”尹诗意说。 符雨倩说:“现离月圆之夜仅有十多个时辰,看来魔道已派出所有人手全力搜查,只怕附近已经危险重重,大家收拾好行李带上干粮随我来吧。” “好,跟着神仙姐姐走,什么都不怕。”碧玉又开始打趣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一路上,符雨倩凭着她那“超能感觉”,带着大伙东拐西拐,绕开了魔道的各个眼线,一路走入了深山之中。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山上的气温也没那么热了。“今晚在山上过夜?”何奈有点儿急了,上次他和尹诗意在山上睡着了,差点儿被虫子给吃了,到现一想心里还发毛呢。 “嗯,这儿视野开阔,地势相对平坦,适合安营扎寨。”符雨倩平静地说。 “可是雨倩姐姐,拿什么安营扎寨呢?”碧玉也忍不住问了。 “这个不难。”符雨倩说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默念咒语,突然睁开眼睛,右手一挥,面前出现三顶帐篷。 碧玉一看,自然惊讶的不得了,欢呼雀跃着说:“天哪!真的该叫你神仙姐姐了,居然可以幻化出物体来?” “雨倩仙子,这回诗意真的是大开眼界,能目睹此等神奇,死而无憾了。”尹诗意说着,双手行礼拜了几拜。 何奈看了也是彻底傻掉了,心中叹道:“天了撸,难不成,我有个神仙女朋友了?” 符雨倩听了,不好意思地说:“切勿如此称呼,纯阳子(原名吕洞宾)得了钟离权真传后,尚需三千功德完满,八百善行圆备,才得道成仙,雨倩只不过因缘际会得了长春子的真传和残魂而已,凡心未去,道心未尽,离仙途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怎敢担当起一个仙字?”说完,符雨倩又使了屏蔽术,做了个超大的若有若无的“泡泡”,将附近好大一块山地全包了进去。 突然,符雨倩高声说:“不要躲躲藏藏了,出来吧!”话音刚落,边上的树林里就传来“沙沙”声,何奈还以为是条大蛇呢,结果定睛一看,居然走过来一个人。此人皮肤黝黑而又细腻,小小的眼睛,扁平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头发卷卷的,看起来真有点儿像非洲黑鬼,他身着麻布衣服,赤着双脚,见到众人后赶紧作揖行礼。 “你一路尾随至此,所为何事?”符雨倩平静地问道,原来符雨倩早就发现了他,只不过认为他并无恶意,一直没有揭穿他罢了。 “雨倩仙子,小蛇已清修千年,本该遭受雷劫,不料因缘际会,灵体落入此幻境,躲过了必死之劫,得以继续修炼。”这人毕恭毕敬地对符雨倩说。 “什么,小蛇?!”何奈、碧玉、尹诗意都惊讶地叫了出来。这人转过头来神秘地笑了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他说:“忘记了?去松鹤居的山洞?” “啊,原来是你?”何奈、碧玉、尹诗意几乎又异口同声地说着。只有极少数动物碰上机缘开了灵智才可修炼,所以动物能修炼的极少,而其中修炼成精的又少之又少,修炼成人的就更加少了。动物修炼成人,等于逆了天命,是要遭雷劫的,遭了雷劫而不死的,古往今来就凤毛麟角了,所以碧玉和尹诗意惊讶得不得了,至于何奈嘛,少见多怪,见什么都会大惊小怪的。 符雨倩不愧是得了真传,她居然一点儿都不惊讶,好像早已知晓一样,她依然是平淡如故,看了看这人,说:“哦?你也参透了这里的奥妙?那么,你是想随我一起出去?” 这人点了点头,说:“正是正是,否则,小蛇只能随着幻境一同消失,再入投胎轮回了,千年的修为将前功尽弃,太可惜了。” 符雨倩想了想,笑着说:“或许,你是另一个起子。” “啊,什么起子?”这回,大伙儿又异口同声地问,连蛇精也这么问了起来。 符雨倩微微一笑,说:“塞卓帕拉精心设计的死局中,他步步为营、处处占得先机。要想破局,就得需要机缘运气,更需要他意料之外的起子。想必,这幻境之中,你是除了塞卓帕拉之外唯一知道玄机的人,他费尽周折温养灵魂,却因缘际会成就了你的修炼,因而,你就是起子之一,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之一。” 蛇精一听符雨倩两次说它是人,非常激动地说:“多谢仙子为我立正。如有所需,在下必将倾力相助。” 做一个人,这是动物朝思暮想而又不可得的,包括修行中的动物,因此,它们非常希望被称为人。当然,凡夫俗子称它们是人,是没什么大用的,若能被神仙或高道称呼为人的,就属于立了正,大概意思就是有公信力的人认可它是人了。显然,以符雨倩的修为,不能称为仙,但称为高道还是可以的。所以嘛,神仙是不能乱说话的哈。 看到这里,你或许会感到好笑,不就说你是人吗,有什么好得瑟的?但是你想一想,如果哪个真神仙突然现身,认可你也是神仙的话,你会有什么感觉?或者不用神仙那么高档次了,倘若哈佛的校长跟你说,你跟哈佛的学生有一样的水平,因此也给你颁个学位证,你会有啥感想?肯定是激动的不得鸟! 符雨倩说:“仙子不敢当,称我雨倩便是。只不过,若放你出去,不知是否逆了天道,还请容我三思。”蛇精听了符雨倩并未反对,非常感激地点了点头,说:“多谢雨倩姑娘。在下知道,能否出得去,也要看机缘。近日,我将翘首以待。那就先不打扰各位了,告辞了。”说完,他行了个礼,突然变成一条鸡蛋粗的蟒蛇游走了。 蟒蛇游走后,碧玉笑着说:“这蛇精,看起来还不错嘛。” 第九十四章 真个真高兴 很快,太阳落山了,天空渐渐黑了下来。“哎呀,肚子又咕咕叫了。”碧玉说着,拿出干粮来,也塞给符雨倩一块。可符雨倩却笑着说:“多谢妹妹,雨倩不饿,真的不需要。” “啊?难道你可以不吃不喝?”碧玉诧异地叫道。 符雨倩摇了摇头说,微笑着说:“自从得了真传,就不再感到饥渴劳累,只需屏息静气、感天地之灵即可。” 尹诗意听了笑着说:“俗话说,凡夫俗子食人间烟火,高人食露,仙人食气,气者,天地之精气、日月之精华也,因此,仙人可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雨倩已然得道,距成仙已不远啦。” “哇,雨倩你好厉害!碧玉太为你高兴了!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哈。”说完,碧玉拿着干粮就大啃起来。何奈一脸惊异地看着符雨倩,几日不见,他朝思暮想的雨倩却变成了仙女一般,该如何是好呢? 符雨倩看出了他的心思,走过来说:“阿奈,我们走走?” “好啊!”他们两人向一旁走去,碧玉、尹诗意则知趣地转过身来啃干粮。 “阿奈,看,这儿的夜空好美、好宁静。”符雨倩指着满天星星的夜空说。 何奈笑着说:“是啊,真是太美了,有你在,什么都美。”符雨倩一听,莞尔一笑,又把何奈美得一愣一愣的。符雨倩说:“回去之后,我还想当那个雨倩。” 何奈一听,感觉她说的话中,好像有点儿潜台词啊,她说还想当原来的自己,是不是,意思是很难当回去了?何奈急了,说:“嗯,我们一定能回去,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雨倩。” 符雨倩柔声说:“好坏啊你,真肉麻。”何奈看了心中一荡,赶紧搀着她的手,说:“说真的,你变得更有仙气了,而我还是那么土,现在脸上还戴着易容术呢,更丑了,都有点儿不敢碰你了。”何奈感觉到,她的手依然是那么光滑柔细,但是凉凉的,难道仙人的体温都比较低吗?何奈心中奇怪地想着。 “我哪里是仙人了?”符雨倩笑着说,脸蛋微微泛红。 “啊,你也会读心术?”何奈吃惊地说。这下可坏了,跟女朋友在一起,偶尔还会胡思乱想的,就比如刚才春心一荡抓住了她的手的时候,内心确实“邪恶”地“想入非非”了一会儿,岂不是都被她知道了?怪不得她脸红了一下!何奈啊何奈,你咋滴这么糗呢? 符雨倩笑着说:“不是读心术,靠近我的生灵,我都可以感知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哦。”何奈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说:“雨倩,对不起,有时候会胡思乱想一番,请你不要——” 还没说完,符雨倩就咯咯笑了,说:“你以为,我会每时每刻感知你的心思吗?更何况,想想又不犯罪。” “什么想想又不犯罪?坏了,刚才什么龌龊的心思,她都感知过了,找个仙女当女朋友,真是鸭梨山大啊。”何奈心中暗叹,脊背都冒汗了。 “好了好了,不要乱想了。要不,我们再来探讨一下音乐?”符雨倩突然转头看着何奈,眼睛神采奕奕的。“好啊,探讨什么?”何奈奇怪地说。 “风满长亭。”符雨倩笑着说,她松开何奈的手,双手平放胸前,一只玉笛突然出现在她手中,她说:“我想吹奏一下华永真人给的曲谱,你听一听有何感触?” “天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回去后,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变出来多少了?”何奈嬉皮笑脸地说。符雨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术是用来干这个的吗?”说完,她坐在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吹起了笛子。何奈只见过她弹古琴,从未见过她吹笛子,没想到她吹笛子时的姿势动作依然是那么的美,好像她可以自然而然地和身边的景物融为一体一般,那位蓝儿姑娘和她比起来,完全是仙人和凡人的区别了。 深邃的天空下,银色的月光中,一个曼妙的身影处,传来婉转悠长的笛声,这笛声上半段圆润清新而又情意绵绵,下半段却是伤感幽咽,难道这就是华永真人与静心师太的爱情故事?何奈听得出了神,完全被这笛声给感染了,每个音符的变换,都是对内心情感的触摸,一曲听完,他摸了摸眼角,感觉有点儿湿湿的。 不远处的碧玉、尹诗意不禁转过头来,都听得入了迷。尹诗意说:“春去秋来无尽头,燕又走,何处停留?清景难料疾风,花散去,孤山笛起忧。晓来百念皆散去,空守侯,还剩几多愁?笛声的后半段,正映着华永真人这首词啊。” 吹完曲子,符雨倩突然说:“阿奈,如果有一天,你我不能相见,你会为我守候吗?” “会!可是,雨倩,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永远不要再分开了。”何奈听了符雨倩的话,突然害怕了,他害怕再次失去她,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他突然“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符雨倩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符雨倩轻轻抚摸着何奈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轻声说:“傻瓜,谁说要分开了。” “哎呀”碧玉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脸一红赶紧把头扭了过来,尹诗意也触电一般赶紧转过了头,口中一声长叹。碧玉看着他笑着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多美好啊,不是吗?”尹诗意一听,只顾低着头狂啃干粮,好像这干粮跟他有仇一样,碧玉看着偷偷地笑了笑。 符雨倩双手轻轻捧起何奈的头,认真地说:“阿奈,这么多天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总隐隐觉得,我们命运的帆船,好像已经驶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或许,很多事情,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回避也无法抉择。” 何奈坚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哪怕你成了神仙,我也会追你追到天庭去。”最后一句,把符雨倩给逗乐了,她笑了笑,温柔地说:“这么大个人,尽说小孩子般的话来,你以为成仙这么容易吗,那不是神仙满大街了?”何奈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符雨倩收敛了笑容,再次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这正邪两派的斗争,已经风起云涌不可逆转,我们都已经被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我想要你记住,不论何时,都不要入了邪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信一定能够克服。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凶险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我们,这个是无法改变也无法回避的,我们注定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了。阿奈,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嗯”何奈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休息吧,看样子这几天也没睡好。”符雨倩说。 何奈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样子。符雨倩笑着说:“想要酬劳?” “啊?”何奈心中一惊:怎地又忘记了,她会感知别人内心的啊!何奈还没想完,符雨倩的嘴巴就凑了过来,给他浅浅一吻,她温柔地说:“去吧,我也要调息一番。” “嗯!”何奈像是吃了十罐子蜜糖,心中那个甜啊,真想大唱一声:今儿真个真高兴!何奈开开心心地向营地走去,符雨倩则盘腿而坐于大石头上,立即变得跟雕像一般。 第九十五章 恶战(一) 已经接连好几天没休息好了,何奈吃完干粮喝了点水,倒在帐篷里很快呼呼大睡起来,终于有机会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大懒觉了。清晨,何奈被一阵鸟鸣声惊醒,起身后发现符雨倩、碧玉、尹诗意都在晨练呢,再看看自己拖拖拉拉的样子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打理了一下钻了出去。 “呵,阿奈,起的够早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的那份干粮嘛,就没有了咯。”端木公子变成了何奈,碧玉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还是一如既然地要调侃他。 “好了好了,碧玉妹妹。”尹诗意笑着端了一盆水走了过来,说:“公子,洗漱一下吧。”何奈一看,心中奇怪了,什么时候有了盆子了?难不成又是雨倩变出来的吗? “谢谢,要么还是叫我阿奈吧,我哪里是什么公子啊。”何奈不好意思地说。“都无妨,习惯叫你公子了。”尹诗意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开了。洗漱完后,何奈惊奇地发现,帐篷外面居然摆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豆浆、油条,惊喜地说:“哎呀妈呀,好久没吃到这些了。” 符雨倩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笑着说:“听说味道不错,吃吧!” “不会又是你变出来的吧?”何奈一脸惊讶地问。 符雨倩一听,咯咯笑着说:“变出来的东西,能吃吗?都是那条蛇带过来的。” 何奈笑着说:“哦,是这样啊。嗯,好蛇,蛇品不错,我们带他回去算了。” 符雨倩一听又笑了,说“一笼包子就把你给收买啦?这个我无法决定,得看机缘。” 何奈一边吃一边说:“嘿,雨倩,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就跟个道长似的。”符雨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生气时候的样子仍然是那么美,看得何奈呛了一口豆浆,然后剧烈咳嗽起来。符雨倩强忍着笑说:“我可没欺负你哦。快点吃吧,我们得换个地方了,等会那帮坏蛋就会搜查过来。” 何奈吃完后,大家收拾好行李,跟在符雨倩身后走着,他们向另一处群山走去,一路上无惊无险,众人心情也是比较放松起来。尹诗意说:“还有十二个时辰了,熬过这一关,司空赋如意算盘就彻底打翻了。”符雨倩说:“真正的司空赋可能早已不在了,占据他的皮囊的应该是塞卓帕拉,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输掉的,还是小心为妙。” “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碧玉想到这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吓了何奈一跳。碧玉哭着说:“也就是说,十二个时辰之后,你我永不能相见了。”说完,她继续大哭起来。还真看不出来这活泼可爱的碧玉,真的快到离别之时,一下子又变成了多情范儿。众人只得好生安慰她,不过效果似乎不明显。 符雨倩突然警觉起来,说:“都停下来,好像有点问题。”她感觉到有人在附近虎视眈眈,这人居然能逃得过她的“超级感觉”,看来道行不低。 “呵呵,我看,等不到十二个时辰了吧,老子现在就帮你们分别一下,如何呀?”山边丛林里传来狂放的笑声,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这声音中气十足,撞击到四周的石壁后回声四处激荡,听不出从哪儿发出。 符雨倩说:“是他们,昨日负责搜查镇子的人,万不可小觑,诗意、碧玉你们保护好阿奈,他们有我来对付。”尹诗意、碧玉点了点头,将何奈掩在中间退到石壁边上。符雨倩静静地听着,突然跃至半空,潇洒地抽出赤晖剑,剑指处,一道红色剑气直刺向不远处的丛林。 “哼!”一声冷哼,两个身材高大,浑身穿着奇怪衣服的人从树林里翻跃了出来,身后一声巨响,一排树木被赤晖剑气劈倒在地。何奈、碧玉、尹诗意他们在密切关注身边的动静,对于符雨倩惊世骇俗的出击,已经见惯不怪了。 “小娘们儿,还挺厉害的额。” “有意思,呵呵!” 两个人站在大约二十多米远处嚣张地说着,好像依然没有把符雨倩放在眼里,看来真的是有两下子了,至少比昨日的几个喇嘛要强很多。这两个人一位拿着法杖,一位拿着类似关公刀一样的兵器,看来是一文一武了。他们的衣着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头上戴着破草帽一样的帽子,上面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装饰品,身上穿着的好像是一根根不同颜色的布条,布条上面又挂着杂七杂八的各种骨头样子的东西,脚上穿着又像树皮又像藤条做成的鞋子,这身打扮真的是其丑无比,跟那位养厉鬼的降头师施法服饰有的一拼。至于面像,远远的看不清楚,反正是又黑又糙,肯定是丑人两个。 符雨倩一看便知,对方并非道士也非喇嘛,而是神秘而又凶残的萨满,萨满门派众多术法奇特,而且使用术法往往无需较长的准备时间即可瞬间发力,因此中原道士与萨满斗法经常要吃亏。面对两位萨满高手,符雨倩知道不可轻敌,她无需踏步罡即可直接施法,肯定是两位萨满所意料不到的,这就是她的优势,为了争取更大的胜算,她决定充分利用好这个小优势。 符雨倩盘腿而坐,屏息静气进入虚空无我状态,身心与天地合一,意随心动,很快一道闪电劈向拿着法杖的萨满(双方距离比较远,干架的话肯定先打对方最危险的法师了,这个策略无疑是非常正确的),那个萨满法师没想到符雨倩居然不需要踏步罡即可直接施法,一下子乱了阵脚,他避无可避,只得仓促举起法杖抵抗雷击,一声巨响法杖崩碎,他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另一位拿着长柄大刀的人一声爆喝后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符雨倩面前——他居然可以瞬间移动!这萨满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他手中的大刀带着黑色的虚影快速砍来,可能他以为如此迅捷的攻击无人可以躲得过,要么一击必杀要么硬碰,如果硬碰的话,符雨倩是坐着的而且拿的是剑,肯定要吃大亏。可是他错了,可以瞬间移动的不仅仅有他,符雨倩也可以。他刚刚出现时,符雨倩就已经移了个位置,他劈到的只不过是她的虚影而已。这个萨满一看居然劈了个空,心中大骇,还没来得及收回大刀时,符雨倩的剑气已至,他急忙丢下大刀一个侧翻躲了过去,身上好几个根布条被削落地上。说实话,他居然能够躲得过符雨倩的回击,确实已经非常厉害了,已经超出昨日那几个喇嘛好几个层级。 可是这个武萨满非常狡猾,在侧翻躲避符雨倩剑气的时候,同时甩出好几只锋利的飞镖,这些飞镖并非指向符雨倩,而是她身后的何奈、碧玉、尹诗意三人。此人功力高强,符雨倩担心碧玉尹诗意应付不了,急忙抽身甩出长袖扑打掉了疾驰的飞镖。 在符雨倩和武萨满缠斗之时,那位被雷电劈倒的法师萨满又站了起来,看来这家伙的血还挺多的,他一把拉断了脖子里挂着的牙齿状的骨头项链,用那个牙齿划破胸口,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那个牙齿中居然蹦出一个体型像牛,头像虎,背上长着一对翅膀的怪兽灵体,这怪兽的眼神十分凶残可怕,看样子,它应该是上古四凶兽之一的穷奇了。这个萨满居然可以释放出穷奇的灵体来!穷奇一声怒吼,震得路两旁树叶飘飞、尘土翻滚,四周山上的飞鸟被惊得四散飞走,何奈也被震得差点儿没站稳。穷奇暴怒着飞奔而来,它身后还显出一大片黑色的烟雾,果然是上古神兽,一出场就不同凡响。 符雨倩替何奈他们挡了武萨满甩过来的飞镖,仅仅这么点时间内,穷奇已经飞奔至面前,如果是一对一的斗法,符雨倩可以轻松避开,然后再回击。可是,现在大不同了,因为她身后还有何奈、碧玉、尹诗意三人,一但避开,后果不堪设想,她只能硬生生地挡住。 第九十六章 恶战(二) 符雨倩双手握住赤晖宝剑,意念中迅速召唤赤晖公的元神,宝剑中迅速跃出一个鱼头人身、披着红色盔甲、手持铁杵的赤晖公来。这赤晖公咆哮着冲上前去与穷奇大战了起来,两个神兽激烈地交战着,双方速度非常快,根本看不清动作招式,只能看到红黑两种颜色闪电般相互纠缠;双方打斗非常凶猛,咆哮声惊天动地,周边的气流被它们的身形卷得四处乱窜,只吹得飞沙走石、满天树叶尘埃。看样子,双方暂时陷入了僵持,一时半会都奈何不了对方。 法师萨满召唤的穷奇本来不应如此厉害,但是他把自己的魂魄灵力也注入穷奇体内,使得它的法力大增,符雨倩也看了出来,她也只得将自己的魂魄灵力输入赤晖公体内,仅留下一魂一魄护住躯体。 近乎半仙的符雨倩,她的法力应该比那个萨满高才对,可为什么双方却打成了平局?因为斗法之时,宝物可弥补法力的欠缺,那个法师萨满拥有天下奇宝——带有穷奇残魂的牙齿,穷奇乃上古四大神兽之一,本身就比赤晖公高出好几个档次,因此注入符雨倩魂魄灵力的赤晖公,也仅仅能与之战个平手而已。 可正在这时,法师萨满的头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闪电,这闪电远没有符雨召唤的粗大,但却是非常的关键。高手过招,胜负只差毫厘,双方正陷于僵局之时,只要稍有外力加入,即可改变胜负的天平。 那道闪电原来是碧玉引的,她躲在符雨倩、何奈、尹诗意的身后,暗暗踏着步罡启动了雷诀,对面的法师萨满根本没注意到!这道闪电出现后,法师萨满慌了手脚,赶紧抽回元神拿出个腰鼓一样的东西挡了一下,腰鼓瞬间炸碎,萨满法师也被震得摔倒在地。他这稍稍一抽身,神兽的战场立即出现了变化,赤晖公一棒打到了穷奇的头上,穷奇痛得嗷嗷大叫,身影也暗淡了一些,赤晖公一招得手,招招进逼,打得穷奇步步后退,身影逐渐暗淡,最后穷奇“嗖”地逃回那个牙齿之中。赤晖公胜利了,咆哮着耀武扬威一番后钻入赤晖宝剑之中。而那个法师萨满却是一声惨叫,又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其实,符雨倩这边同样凶险异常,在碧玉“暗算”那个法师萨满的同时,武萨满翻滚几圈站稳后,立即拔出腰刀劈向碧玉,碧玉正在施法更本无法阻挡或者逃避他这一刀,如果他这一刀得手,不但碧玉立刻暴毙,她的暗算也就泡汤了,那么神兽的对决将继续僵持胜负难料。 “碧玉!”何奈离他最近,他挥着匕首就要冲过去档刀。谁知,他被尹诗意撞了回来摔倒在地,“我来!”尹诗意冲过来挥剑格挡,一个是武功高强的武萨满挥刀全力一劈,一个是元气还未恢复、急匆匆冲过来持剑格挡的尹诗意,不用想也知道,尹诗意必然要吃大亏。 果然,“铛!”的一声之后,尹诗意连人带剑摔倒在地,那个武萨满的功力太高、力量太大,尹诗意招架不住,手中的长剑被砍压回来直接切入自己的身体,萨满的刀峰也在他的肩部留下了一道刀痕,尹诗意躺在地上,身上现出一个大大的”y“型伤口,这伤口从双肩开始,交汇于胸部,其中那条剑伤一直延伸至左腹。好在伤口虽大却并不深,尹诗意并无大碍。 “诗意兄!”何奈爬过去一把扶起了他。碧玉完成雷击后,也是失声大呼着跑过来,掏出尹诗意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来给他敷上。 武萨满一击未成,便没了第二击的机会,因为符雨倩已经恢复元神转过头来。这狡猾的武萨满立即消失,同时洒来一片黑色粉末,这些粉末迅速向他们四人飞来。符雨倩立即挥手做了个屏蔽,这些粉末贴在半透明的屏蔽膜上,她双手向外一推,屏蔽膜瞬间向外炸裂,黑色粉随之向外弹飞出去。 “啊!”一声惨叫,那个隐身的武萨满现身了,他浑身冒着黑烟惨叫着睡地打滚,身上应该是沾染了那些黑色粉末吧,他身上的黑烟越冒越快、越冒越多,不一会儿整个身躯都消失不见了。黑色粉末飞去的方向,一大片草木也是瞬间枯黄发黑。这些萨满的法术果然是邪门恶毒,大家看了都在后怕。 “师弟!”倒在地上的法师萨满惨嚎着。“你们杀了他,老子跟你们拼啦!”他爬了起来,手中拿着匕首狂刺眉心、中庭等各要穴。 “他这是要干什么?”碧玉奇怪地问。 “不好,他要献祭!”尹诗意虚弱地说。献祭,顾名思义,就是给鬼神献出祭品,这个法师萨满献出的是他自己的灵魂,也就说这一招一旦使出,自己再无生的可能,完全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打法。这种献祭方法,古往今来很少法师或者道士会使用,因为首先你把自己的灵魂献出来,鬼神还未必看得上,所以道行不高的完全献不了;其次,对于鬼神来说,这也是一种博弈,他一旦拿了祭品,就得完成献祭之人的意念——杀敌,他得考虑究竟值不值得去冒这个险。 “啊!”这个法师萨满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剧烈膨胀,身上的服饰寸寸碎裂——他献祭成功了。很快,他已经不再是人的形状了,而是身高至少四五米、通体蓝色,手持巨型狼牙棒的凿齿!凿齿虽没有穷奇那么高级,但也是传说中的神兽之一,它相当凶残厉害,传说曾和后羿打斗过。 “天哪!”何奈吓坏了,刚刚穷奇是灵体,虽然打得天昏地暗,这家伙没有天眼压根儿没看见!这回不同了,对面的怪家伙不再是灵体,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一个如假包换的神兽!它因长着三尺长牙,其状如凿,所以被称为凿齿。凿齿体型像人,应该说更像大猩猩,它的腿较短,上肢异常粗壮发达,头向前伸着,面部有点儿像比特犬,不过要凶悍得多,头后面高耸着粗大的脖子,一片片利剑一样的长刺从脊背一直长到脖子。 这个大家伙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都是震得地动山摇。“你们快走,我来抵挡一会。”符雨倩说这,要何奈他们走,她抵挡一会?那么她的意思是,她也没有把握取胜了?何奈他们一听,哪里还会走? “要死一块死!”何奈握着匕首,大声说道。可是,符雨倩没有时间和他们争执,赶紧平心静气准备迎敌。突然,符雨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丫头,去灵台坐着,身体借我一用。” 这声音是谁呢?正是符雨倩修习秘法之时遇到的那个老头子!“老前辈?真的是你吗?”符雨倩一阵惊喜,心中大叫着。 “时间紧急,快!”他急切地说。符雨倩不敢怠慢,赶紧让出躯体。符雨倩觉得,自己的身体中好像一下子注入了无限的能量,似乎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灵力。 “放肆!”符雨倩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这声音中气十足雄厚异常。碧玉、何奈、尹诗意一听,都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巴。他们来不及惊讶了,因为这头怪兽已经走到了面前,举起狼牙棒就砸了下来,符雨倩却不慌不忙,居然举起剑来格挡。 “雨倩!” “姐姐!”碧玉、何奈、尹诗意他们一阵惊呼,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儿。四五米高的大怪物操着大棒猛砸过来,她居然并未避让,而是举剑格挡,那不是要连人带剑被砸入土里去了?想想都吓人。 第九十七章 长春真人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符雨倩纹丝未动,而那个凿齿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何奈他们只好识趣地后退一段距离,然后躲在巨石后面看着。 凿齿一棒子下去,居然被对方挡了回来,它彻底暴怒了,想再次挥棒击打,可是符雨倩却飞身起来先出了招。别看这凿齿身形巨大,它的动作却是异常迅捷,速度之快完全超出常人的想象,这么大的块头挥舞着大棒四处出击,打得天昏地暗、石崩地裂,符雨倩则身轻如燕飞来闪去,缠斗了十多个回合后,这凿齿不但未能伤她分毫,自己身上却多出了好几处剑伤,流出蓝色的液体来。 凿齿后退了几步,面孔更加狰狞了,它愤怒到了极点,咆哮着扔掉了狼牙棒,拔出后背两根利剑一样的刺,一声怪叫之后,这两根刺居然变成了两把鬼头大刀。 “畜生,贫道已给你机会,却还不知悔改?”符雨倩怒声训斥,仍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今日,只好替天行道了。”符雨倩说完,收起赤晖宝剑默念咒语,很快天空中一声轰响,随后她头顶处金光大盛,她伸手接住一把闪着金光的宝剑。 此时,凿齿挥舞着两把鬼头大刀咆哮着砍杀过来,符雨倩则静如止水般地站着,突然她双手持剑跃飞至半空中,这把剑的金光更盛了,照得天空都变色了,她挥剑向凿齿奔来的方向直劈过去,一道耀眼的金色剑气倾泻而出,这剑气直直穿过了凿齿的身体,剑气过后,凿齿突然停了下来站着不动了,它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不一会儿,它身后的一颗巨树“吱呀”一声变成了两瓣倒了下来,随后,这凿齿巨大的躯体也裂成了两半轰然倒地。烈日下,凿齿的躯体和那个狼牙棒很快变成黑色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资质不错,道心难得。”符雨倩心中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她忙说:“多谢前辈搭救,请问,您就是教我秘法的那位吗?” 那个声音笑着说:“他不是我,可我却是他。”这是什么意思?符雨倩想了想,终于明白,惊喜地说:“您是——长春真人的元神!”这里顺便解释一下,元神并非本人,并不是长春子来了。因为长春子已经成仙,他的元神变成了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可通过上茅求神术求得。不过符雨倩此次不同,她并未动用求神术,而是体内长春子残魂直接请来了他的元神。 “哈哈哈哈,果然聪慧。” “雨倩拜见长春真人!” “不必多礼,小丫头,就此一别吧。记住,仙途漫漫,修心为上。还有,那颗牙齿有穷奇的残魂,是个宝物,你可好好温养。”说完,地上的一颗牙齿飞入符雨倩的手中(法师萨满生前挂着的那颗牙齿)。然后,他连招呼都不打就一下子消失了,那把金色宝剑也随之消失。符雨倩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 修心为上,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话,其实暗含许多至理,也暗含着长春真人对她的勉励,更像是隐晦地说她的尘心——她抛不下对何奈的感情,也抛不下与父亲的亲情,还抛不下对碧玉、安颖瓷的友情。符雨倩当然是明白,许多时候,道理明明是知道的,可自己却仍然要去犯错,因为有最捉摸不定的东西在做崇——人的情感。 打败凿齿后,符雨倩一个人静静地站着,用心和长春真人交流,碧玉、何奈、尹诗意当然不知道内情,他们都觉得很奇怪,赶紧走过去看个究竟。符雨倩回过神来,看着大家一脸惊讶的神色,平静地说:“你们为何如此奇怪的看我?” 何奈第一个忍不住说了:“刚才说话的声音,怎么变成了个男人?吓死宝宝了。”是啊,发现女朋友说话声突然变成了男人,不管是谁,不急得疯掉才怪。 “是长春真人的元神,他来过。”符雨倩微微一笑说。 “长春真人!?”碧玉、尹诗意同时张大了嘴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说中的老神仙来过了?当他们看见符雨倩认真地点了点头后,更惊讶了。 碧玉说:“怪不得能打败凿齿。”突然,她好像发现说的不对,赶紧满脸堆笑纠正说:“额,嘿嘿,姐姐,碧玉不是那个意思啊,就算长春真人没来,姐姐一样能打败凿齿。” 符雨倩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说:“看来,魔道法力高强者,大有人在,我们更需加倍小心了。” “啊!”尹诗意突然吐了一口血,站立不稳就要倒下,何奈一把将他架住,他刚刚吐出来那滩血居然是黑色的。“诗意兄,你怎么了?”何奈大惊地说。 “诗意,怎么了?怎会这样,伤口不深啊!”碧玉说。符雨倩赶紧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吃惊地说:“刀上有毒!”原来,那个武萨满的刀上涂有毒液,这些萨满果然狠毒。 碧玉一听急了,一急,眼泪又出来了,想想这小姑娘的眼泪还真够多的。她说:“姐姐,你是半仙,一定可以救好他的吧?诗意是为了我,才挡这一刀的,本来该死的是我啊!” “是啊,雨倩,快救救诗意兄。”何奈也急着说。符雨倩点了点头。 尹诗意却笑了笑,颤抖着说:“罢了,罢了。既然都是幻境,我等早已是死去之人,只是循回于此未得转世而已。雨倩、何奈来此后,犹如巨阵突遇变局,终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幻境必将破灭,如此看来,此乃我等最后一次循回了。救了我,也只不过晚几天去投胎而已,不必耗费雨倩的真元了。雨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符雨倩坚定地说:“诗意,此言差矣,思得,即是真,幻境是真,你我的存在亦是真,何谈死去之人?人生自古谁无死,不可因惧死而弃生,也不可因数日后的终了而放弃今日的救治。” “好,好,好,讲得好啊。”一个人鼓着掌,从附近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果然是高人,符雨倩再次没有感知到他的到来。可是,这样一来,符雨倩没有时间为尹诗意逼出毒液了。 “司——司空赋!你个,逆贼!”尹诗意颤抖着,用手指着司空赋说。 “哼,你设计害死师父,劫持端木公子,还妄图勾结魔道。今日,本座就来清理门户!”真没想到,这个司空府居然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地说着,真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尹诗意一听,气得脸色铁青,又吐出一口黑色血液来,他对符雨倩说:“看来,手刃逆贼,无法实现了,那就拜托雨倩姑娘,对逆贼,切勿手下留情。” 符雨倩看着尹诗意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说:“雨倩觉得,这只是司空赋的皮囊,里面住着的很可能就是塞卓帕拉,恐怕又是一场恶仗。看来,来不及替你驱除毒液了。” 尹诗意挥了挥手说:“不要管我,大局为重。” 符雨倩说:“阿奈,你扶着诗意退后。碧玉,你保护好他们两个,其余由我来应付。”碧玉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是,姐姐小心!” “诗意,你个大叛徒,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小叛徒在此,快快将端木公子交出来,否则,我先杀了他祭刀。”司空赋转头向边上说:“带上来!”两名道士压着木先走了过来,木先蓬头垢面,被五花大绑。 “师父,端木公子,你们都不要管我,你们快点走吧。”木先大声叫着。 “司空赋,你我是同门师兄弟,木先是我的徒儿,也就是你的徒儿,你怎可如此狠毒?他还是个孩子,他犯了什么错?”尹诗意忍不住大声喊道,喊完剧烈地咳嗽着,何奈赶紧给他锤了锤背。 “哼,欺师灭祖,我妙峰庵没有你这混账东西,我司空赋也没有你这师弟,逆贼的徒儿会是什么好东西?死不足惜!”司空赋还在叫嚷着。 “不要!”尹诗意想大呼,已经叫不出什么声音了,只得有气无力地倚着石头坐在地上。 第九十八章 棋差一招 符雨倩听他这么说话,心想这不像是塞卓帕拉啊,不然他为什么要这么多废话呢,直接过来抢了何奈不就得了?难道他真的是司空赋?这样的话,他是要抢走何奈献给塞卓帕拉?符雨倩想到了一连串的疑问,暂时一下子弄不明白,但是她感觉到,四周都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包围圈正在慢慢缩小。如果包围的人都是妙峰庵的道士,那可就难办了,符雨倩不想伤害这么多无辜之人,他们都是正道人士,只不过是受到恶人蛊惑罢了。 果然,不一会儿,四周出现了数十位身着道袍的人,他们个个手里拿着弓箭。 “呵呵,看来,你快不行了嘛?不,等一等,我要亲手杀了你们师徒俩。”司空赋得意地笑着,下令道:“妙峰庵的兄弟们,杀了那两个小贱人,留下尹诗意和端木公子。准备——拉弓——放箭!”果然是心狠手辣的家伙,居然没有一丁点儿怜香惜玉之感,就连那个邪恶的喇嘛刚开始还怕砍伤了符雨倩呢。 “嗖!”箭矢声四面八方传来。符雨倩心至虚空,感觉到各处飞来的箭矢速度很慢,慢到可以轻易抓住,她旋转着跃至半空,甩出长袖,瞬间一一收了箭矢,再一个转身,箭矢又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全部插入射箭之人的大腿上,四周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和倒地声。符雨倩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不想这群道士冲过来当炮灰,她不想伤害这群无辜的人。 “哼!”司空赋一声冷哼,取出一颗红色大药丸塞入口中(不愧是丹鼎派的,各种丹药吃不完啊),一声暴喝,顿时浑身发出火一样的光芒,他也顾不得木先了,抽出长剑就杀了过来。符雨倩抽出赤晖剑,一道剑气闪去,司空赋双手持剑,两腿摆出侧马步,居然硬生生挡住了赤晖剑气,然后他继续持剑奔来。 按理说,这司空赋不是道士吗,怎么突然变成武僧了,忙不迭拿着宝剑就冲了过来肉搏?实际上,他靠的仍然是道术,在道士们放箭的同时,他已经踏动步罡召唤了阴将,他吞下了妙峰庵的绝世丹药功力瞬间提升数十倍后,把阴将的元神附着于宝剑上,因此他的宝剑可以顶得住赤晖剑的剑气。 作为道士的司空赋,当然知道道士不善格斗,因此想借着丹药的功效把自己弄成个“武道士”,那么冲过来格斗就可以占得了便宜。只可惜,他未曾与符雨倩交过手,符雨倩得到的真传里,除了道术外,还有上等武学,她不仅仅是半仙,还可称得上是武林高手。 司空赋自认为剑术高超,可是却丝毫伤不了符雨倩,而符雨倩发现他不是塞卓帕拉那个大魔头后,又迟迟下不了手,她只是招架而不进攻。因为,以符雨倩的秉性,无论如何她也下不了手去杀人。刚刚那个武萨满的死只是个意外,符雨倩根本没想过要杀他。 “雨倩,勿手下留情!”尹诗意虚弱地叫着。“啪!”一道闪电下来,司空赋浑身闪着火光,道服里冒着烟,身躯一震,直直地到了下去。符雨倩一惊,她回头看去,发现碧玉正坏坏地笑着。原来,碧玉都实在看不下去了,暗暗念着雷诀踏动步罡,引来了闪电将司空赋一招毙命。 “师父!”木先跌跌撞撞地向尹诗意跑了过来。“木先!”何奈对木先这小子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赶紧跑过去给他解开绳子。 符雨倩突然觉得周围异常的安静,刚刚那群射箭的道士呢?她感觉到,他们都已经死了,她看了一下刚刚俘虏过箭矢长袖,发现上面有箭头、箭尾形状的蓝色印迹,原来箭头上有毒,箭尾上也有毒!也就是说,这群道士今日必死无疑,那么,这就意味着他们全部被利用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惊呼:“阿奈,不要!” 听见符雨倩的喊叫声,碧玉、尹诗意、何奈都愣了一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木先早已拿着匕首架在了何奈的脖子上,他邪恶地笑着,对符雨倩说:“怎么样,你还是棋差一招,我赢了。哈哈哈哈!”说完,“咚!”地一声,一团黑色烟雾散开后,木先、何奈都消失不见了。 “阿奈!”符雨倩悲伤凄厉地叫喊着向烟雾的方向跑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啊,姐姐!”碧玉惊呼着扶住符雨倩。碧玉扶着符雨倩说:“姐姐勿急,你是半仙,定能有办法救出何奈的。” 尹诗意斜躺在大石头边,突然浑身抽蓄发抖。“快,快去看看诗意!”符雨倩说着,和碧玉一同跑过去扶着尹诗意。符雨倩正要用功为他逼毒。脸色苍白如纸的尹诗意笑了笑,嘴巴颤抖着说:“不,不必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现在,不是惧死而弃生,而是人之将死。”说着,他一把抓住符雨倩的手,激动地说:“雨倩,我们,我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只不过,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诗意,真的,真的好羡慕你。答应我,一定,一定要救出他!” 看来,尹诗意同性恋的本性并未改变,只不过是为了救何奈,在蓝儿面前委曲了自己而已。要是换做平时,符雨倩听一个男人说他爱着自己的男朋友,不满脸黑线心如火焚才怪呢,可是此时,她却是满心的感动和感伤,一点儿都不再觉得别扭,她抽泣着点了点头,说:“嗯,我答应你。” 虽说,同性恋不为众人所接受,可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啊,本身又有什么错呢,尹诗意爱着何奈又有什么错呢?至于何奈接不接受,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当他发现何奈不接受他时,他并未强求,依然是不离不弃、舍生忘死地去帮助他,临终前还对他的安危念念不忘,所以,就连他的异性情敌都不得不潸然泪下。 “碧玉,若有,有机会,见到蓝儿,请你转告她,诗意辜负了她,不能,不能陪她云——游了!”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双目失去了神彩,瞳孔迅速放大,头无力地歪到了一边。一位花一样的男人,一位文采偏偏的君子,一位正直洒脱的道士,就这么去了。 “诗意!”两个女人悲伤地哭喊着,满目疮痍的“战场”上空已经盘旋着数只老鹰,发出“啾——啾”的长鸣声。 塞卓帕拉最终是现身了,符雨倩还是棋差一招,真的是输了一局。塞卓帕拉将带何奈去哪儿,何奈的命运将会如何?符雨倩手中还有什么牌好打?难道就这么认输了吗?不!符雨倩心中坚定地说着。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排除了千难万险,怎可功亏一篑? 符雨倩突然站了起来说:“碧玉,我知道找谁了。快走!” “找谁?”碧玉惊讶地问。符雨倩没有答话,一把挽着碧玉的手臂纵身一跃。 “啊——哇!姐姐,你,你居然会飞?”天空中传来碧玉的惊呼声。 第九十九章 入教 赵磐趴在瑶池的角落一个劲地呕吐着,吐得两眼发黑头脑发晕,然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起来,死胖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熄火了”张东杰踢了踢他。赵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额,我怎么睡了” “我咋知道捏这么爽的地方,你居然去睡觉,还吐了一地,害的几位美女打扫了好一会儿。唉,我跟你说啊,这儿太他妈爽了,只可惜啊没看到芷悠,如果有她在的话,其他女人我跟本看都不想看一眼。”张东杰心满意足的样子非常的得瑟。 “给,喝一碗吧,补补身体,别他妈下次来了又熄火了哈。”张东杰说着,递来一碗汤。 赵磐一看又是那种骨头碗,泛着恶心说:“算了,别他妈又是什么内脏人脑煮的,我实在是没胃口。还芷悠呢,人家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你。” “什么内脏人脑,说的这么恶心,我说你小子哪根筋出毛病了啊不喝就算了,我喝。反正你也没去爽过,我看也用不着”说完,张东杰一口喝了下去,脸上流露出超爽的表情,大呼:“啊,爽你小子,不就懂享受了。” 赵磐低声说:“走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咦,你真的不想玩了本来还想等你爽完了再一起走的呢。那好,回去就回去。给,这是你的令牌,以后随时可以来潇洒。”张东杰说着,塞给赵磐一块教主发的令牌,然后一把拉起他来,一起向外走去。 出了瑶池的门,赵磐说:“不用叫小太监带路了,我还记得路,也想清静一点儿。”张东杰说:“好”一只胳膊搭着他的肩膀,一起并排走着。 “那一刀,你变了。”赵磐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刀,变了什么”张东杰奇怪地说。 “行刑那一刀。”赵磐说。 张东杰生气地拍了一下赵磐的头,说:“那一刀要是不砍,就砍到咱们的脖子上了,知道吗那叫没得选,别说你了,就连被砍的人都心里清楚。” 赵磐低声说:“阿杰,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砍下去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我真有点儿怕。” “妈的,砍下去之后,当然兴奋啦,终于任务完成了,终于不用再愁眉苦脸不用胆战心惊了。哈哈哈,你怕我砍了你吗你咋滴变得这么懦弱了”张东杰又拍了拍赵磐的头,笑着说。 赵磐看了看张东杰,叹息着说:“砍了别人的头,你居然还感到兴奋” “当然了,就好像是一个关口,本来自己非常害怕,觉得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可是冲过去就冲过去了,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张东杰得意地说。赵磐听了,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赵磐叹息的是,他认为那个砍头,肯定是教主故意安排的,张东杰砍了之后性情已经开始变化,他其实已经被教主一步步牵着走了,自己虽然没去砍,心中还存有良知,可依然是无可奈何地跟着张东杰一步步走下去,他很害怕下面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回房后,赵磐的话明显少了不少,可张东杰却依然喋喋不休,讲的内容不外乎是将来如何管理封地,如何出人头地,另外一半基本上是关于他在瑶池里如何爽的内容。赵磐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终于昏沉沉地睡去了。 清晨,又是张东杰将他晃醒,他们穿好衣服后,就已经有宫女端来洗漱用水还有早点。他们刚刚吃完早点,就被太监接去参加入教仪式了。赵磐张东杰都没想到,这宫里的管理还真是上档次,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事情一件件排得好好的。去入教仪式的路上,赵磐苦着一张脸,张东杰却格外兴奋,这俩兄弟的心性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反正,是福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赵磐终于随着太监到了举行入教仪式的地方。这儿摆出了一个很大的祭坛,教主高高地坐在后面的宝座上,他两侧是众多的教众,从华丽的穿着来看,应该都是级别较高的人了。 太监领着张东杰、赵磐两人走到祭坛中间,一位穿着青色丝绸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衣服边框是金黄色的丝绸,看来地位很高。按照古代的习俗,除了皇帝之外,朝堂上极少有人能够穿带黄色的衣服了,哪怕是黄色边框的衣服。这个人长着一张长脸,耳朵也很长,两眼呈三角形,两个眼珠子好像会发光一样,一看就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走过来后,一位小太监端来一盆水,水盆里还有几条带着叶子的柳枝。 “请二位摘下帽子。”小太监说。 张东杰、赵磐听了,顺从地摘了帽子。面前这人手持柳条,在盆内蘸了蘸水,口中念着咒语,然后将柳条上的水洒在他们的头上。突然,这人开口说:“跟着我念:吾自今日始,为五斗米道人。身入道,魂亦入道,生死於斯,至死方休。” 张东杰、赵磐一句一句地跟着念完后,边上的小太监高呼:“跪拜教主”他们面向教主双膝下跪拜了三拜后起身。 小太监又端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小黑碗,碗里是红色的液体,还好这碗不是头盖骨做的,不然赵磐又得吐了,但是里面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鲜血一样,赵磐看了还是很不舒服。 “请喝下。”小太监低声说。张东杰听了,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看他表情味道应该没那么差。赵磐没办法,也只好端起来,闭上眼睛一口闷下去,忽然觉得口中一股又腥又涩又腻歪的味道,还有点儿臭,他只得强忍着不吐出来。 “留印”小太监高呼了一声,又来了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火炉,火炉上放着一根铁条,铁条一头是木头把手,另一头像是印章一样的方方的东西。要用烙铁来烫烙印赵磐一看那烤得通红的方块立马吓傻眼了,差点儿当场吓尿。他发现张东杰却是一脸的平静,那人在他左肩烫烙印的时候,他居然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赵磐看了心中更怕了,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凉拌呗 很快,张东杰的烙印烫好了,传来一阵烧焦的焦臭味,那个人将烙铁又放回了火炉重新加温。赵磐看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差一点儿就跳出来了。一会儿,他害怕的玩意儿还是过来了,他不敢看,赶紧闭上眼睛,很快,左肩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啊~”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疼得满头大汗,引来台下一阵哄笑,张东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烫好赵磐的烙印后,那人立于一边。这时,教主边上的丘元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张东杰、赵磐听令,你二人已是我五斗米道人,自今日始,朝堂之外,本教众皆称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谨遵教主旨意,不可违背教规,不可踏入清幽之地。谨记否” 张东杰给了赵磐一个眼色,倏地跪了下来,赵磐也跟着跪了下来,两人大声回答道:“是” 终于,这场难熬的入教仪式结束了,众人退场。“张东杰、赵磐二位请留步。”又是丘元的声音。“又出什么事儿了不会又要去砍头吧”赵磐心里忐忑地想。 教主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二位先回封地熟悉一番,两日后回大殿,朕有事交代。”教主对丘元说:“替二位备好车马随从。”丘元应了一声后,弓着腰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对他们说:“恭喜两位爵爷,请随老奴去吧。” 丘元领着他们走到了类似后院的地方,里面好像养了不少马屁,也住着不少的佣人。路上,张东杰问:“请问,清幽之地是什么地方” 丘元并未回头,边走边说:“回爵爷,清幽之地就是一间破庙,此地离显州城不远。出城后即可看到,请放心,稍后会有随从告知二位的。” 赵磐心想:“哦,这地方花头还不少啊,教众不能去的禁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第一百章 清幽之地 丘元的办事效率很高,真不愧是教主身边的太监,他很快就将车马随从及有关行李全部备齐了,都备了些什么呢他们两人分别安排四个随从一匹马,一个随从牵着马,另外一个背着封印行李,另外两人手持大刀,应该算是大刀护卫吧不过张东杰赵磐两人却又都傻了眼:他们俩只是看过马,连摸都还没摸过,就要骑着马开路了没办法,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怂吧不然这领主还怎么当 张东杰率先踏着马鞍骑了上去,上去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真的不好玩,离地面那么高,马背上也不太舒服,它还老是晃啊晃的,张东杰赶紧对随从说:“你牵好,有的是时间,我要好好看看沿途风景。”赵磐一听,乐了,心想这家伙真会找借口哈。他也爬了上去,说:“正是,你也牵好了,咱慢慢走。”随从应了一声,也不敢多语。 出了城门之后,他们俩终于看到了城外的风光,城池外面就是农田,还有郁郁葱葱的森林,远处还有群山。好像他们俩的领地不在一个地方,走了不一会儿就分道扬镳了,二位小哥只好互相道个别。 又走了一会儿,牵着马的随从指了指远处,对赵磐说:“大人,那就是清幽之地,是本教众的禁地。”赵磐放眼望去,丘元说的没错,那里是有个庙,不过没他说的那么破,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庙,而是有围墙有建筑群的小城镇。 “既然本教众不得入内,那么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赵磐奇怪地问。 “回大人,都是些离经叛道之人,死后将坠入十八层地狱。”这位随从回答道。 赵磐就奇怪了,心想这儿不是教主独大吗,怎么还会有离经叛道的人他这个道就已经够邪门了,再离经叛道一下,那不是更邪门了他远远望去,那个清幽之地附近没有道路,离那儿最近的路应该就是自己脚下这一条了。 “铛~铛”那里传来一阵钟声,这钟声浑厚悠长,赵磐觉得听了还挺舒服的,心中又纳闷了:听这钟声,感觉那地方好像不邪门啊。寺庙,那么里面就是和尚咯如果是和尚的话,不是要积德行善吗哎呀,对了,积德行善,在这里就是离经叛道啊 “里面都是干什么的”赵磐继续问。 “回大人,小的不知,也从未靠近过。”这位随从有点儿惊慌地回答,他还以为赵磐在试探他去没去过呢。 赵磐看了看,那清幽之地周边也没什么岗哨啊,好像还挺自由的,奇怪地问:“去没去过,有谁知道呢” 赵磐这一问,那随从更慌了,怕怕地说:“回,回大人,这个,小的实在是不知情啊。”赵磐看他那可怜样,笑着说:“我又没说你去过,怕什么好了,把马牵好,赶路吧”赵磐此时最怕的是,这家伙万一被吓到了,马缰一松一抖,那自己不就死定了 因为赵磐吩咐在先,要慢慢地走,这帮随从当然不敢走快了,他们大约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封地,赵磐终于看到自己的封地是长啥样子的了:两米多高的土墙围起来的土城。进了城门后,他发现跟这里跟显州城还真有点儿像,只不过这儿的房子更矮更破,道路更窄更弯,路上的行人更土更穷罢了。他们在一座大宅子门前停了下来,赵磐想不到这么屁大点的小镇上,居然还藏有如此气派的宅子,朱红色大门两旁坐着两头大石狮,门口有两名带刀守卫。进了大门,里面是古色古香的园林建筑,简直是苏州园林的缩微版了,赵磐被惊得一愣一愣的,真的不敢相信这儿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更让人惊喜的是,院子里还有一群忙活着的仆人,他们穿着打扮比外面的“土包子”们好得多,还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仆。赵磐一问才知道,这些人是丘元从显州城特地派过来伺候他的,看来这老太监心眼儿还不赖。赵磐心想:“真不知道张东杰这小子到了没有,也不知他的封地是什么样的,应该也差不多吧呵呵,看来,我还真像个贵族了” 离开了显州城,这儿自己就是老大了,再也不用对教主低声下气,也不怕被他要挟着做什么不情愿的事情了,赵磐的心情终于好好地舒畅了一回。他走到长廊里小溪边,躺到一个躺椅上,叫上一杯香喷喷的茶水,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儿,不过哼了一会会就觉得闷得慌。 “哎,你过来”赵磐也学着电视里那帮贵族们颐指气使的样子说。刚刚路过的奴仆听了,赶紧弓着腰跑过来问:“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赵磐问:“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个”这奴仆说想了一会儿说:“上一任领主喜欢打猎。” 赵磐一听,来劲了,他脑中立马幻想着自己披挂上阵,身后带着一群小弟,自己拉弓射鹿的画面。开心地说:“好啊,我们打猎去。” 那仆人说:“大人,只是,稍微有点儿晚啊。”忽然,他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人,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赵磐一听,乐得要死要活,这个爽啊,先去打猎,打来了吃烧烤,嗯,再来一罐小酒,晚上嘛,嘿嘿,先从女仆下手吧 很快,那个仆人领着赵磐去了后院,赵磐一看更是开心得不得鸟:难道他知道自己不会骑马吗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好,这仆人好样的赵磐穿着盔甲背着弓箭乘着马车威风八面地出了小镇,身后还有八名身着盔甲的亲兵保驾护航,这感觉啊实在是太爽说不出。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一片空旷的荒野之中。“大人,您看”驾着马车的家伙指着远处,好像是只小白兔。嘿,来了赵磐下了马车,拿着弓箭弓着腰,悄悄地靠近那只兔子,他搭箭弯弓瞄准,这时才发觉真的弓箭居然这么难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拉开,还没来得及射呢,那兔子就被惊吓的跑了。赵磐有点儿泄气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打不到就打不到呗,要的就是这威风八面的感觉,真滴爽歪了。 “大人,您看那儿”身边一位亲兵指着远处,好像有一头梅花鹿赵磐的心又有点儿痒痒了,但是前面的道路变得崎岖不平起来,马车不太好走,他说:“你带我过去吧,你骑马,我打猎” “是”一个亲兵将赵磐扶上了马,他们向那只梅花鹿奔去,赵磐坐在马后面觉得还是挺得瑟的,他决心最近几天一定要学会骑马,以后自己骑着马再带个小美女一起出来玩,那可就拉风多了。可是他们刚刚要靠近那只鹿,它又跑远了,然后继续追,它又跑了,继续追,赵磐领着几个亲兵一直追了好远的路,后面的马车已经远远的看不见了。终于,小鹿也跑累了,在不远处吃草。 “大人,前面就是清幽之地了,还是不要过去为好。”骑马的那个亲兵说。 赵磐望了望前面,中午看到的那个庙果然比较近了,不过还是有点儿距离的,他说:“不是还远着吗,你,过来,扶我下马”另一个亲兵听了急忙跳下马来,弓着身子趴在地上,让赵磐脚踩在自己的背上。赵磐下马后,悄悄地靠近那头小鹿,再次弯弓搭箭,“嗖”一箭射出,居然射到了小鹿的腿上,那只小鹿惊叫着拖着腿跑了起来,不过跑的速度很慢了。赵磐一看大喜,赶紧跟着追了过去,他离小鹿越来越近了。“小乖乖,大爷来啦,鹿肉好啊,听说还壮阳呢,哈哈哈” 可是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有人在喊:“大人不要再走啦”赵磐奇怪地站了起来,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一起来打猎的那几个亲兵。他们突然在五十米远处停了下来,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来不及啦,你已踏入清幽之地,本教众人人得而诛之。走,禀报教主领赏去”他们大笑着往回奔去。赵磐惊讶得不得了,这群鸟人刚刚还恭恭敬敬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又变得这么不客气了 “喂,你们给我停下,我是你们的领主啊”赵磐大呼着向回跑去。 “大人,万万不可,出去就没命啦”赵磐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呼着,一听“没命了”三个字,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中午那个牵马的人等他跑近后,赵磐奇怪地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气喘吁吁地说:“上午你问了我几个问题,还以为你已经知道,知道我来过此地,因此,只得一不做二不休,公然投奔清幽之地了。”他说完,看了看赵磐,指着草地说:“你看这草地颜色,两边泾渭分明,深色的就是清幽之地,浅色的是显州的地盘。自踏入清幽之地始,你已不再是教众,更不是领主了,现在你是显州城的犯人。” “什么”赵磐听了,脑中“轰”地一声,刚刚还是人上人的领主呢,刚刚还得瑟的不行呢,怎么追个小鹿追成囚犯了 这人笑着说:“给个建议,不想死的话,跟我去见咏真大师。” 赵磐一听,完了,全完了,怯生生地问:“要是被他们抓了,怎么个死法” 那人面色沉重地说:“看来你确实不知道了。平民来清幽之地不算叛道,没有刑罚,只有搬过来定居的才算;教众则不同,只要踏入此地一步就算叛道,除非不再出去,否则踏入显州地界一律处死;贵族更为严格,只要踏入清幽之地一步,不管躲到哪里都要抓回去处死,另需诛灭九族。叛道者的死刑是:活剥后,以稻草填充皮囊,悬挂城门以儆效尤。” “活剥、填稻草、挂城门妈呀”赵磐一听,吓得两眼发黑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零一章 救者自救 赵磐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个人说:“咏真大师真的可以救我吗?” 谁知,那人却平淡地说:“或许吧。”赵磐听了,只得无奈地说:“好,我跟你去。” 赵磐忐忑不安地跟着那个人走着,一路走入这清幽之地。清幽之地,其实应该叫清幽之城更确切些,虽比显州城小得多,但是比赵磐那个镇子可就大了好几倍了,俨然是个大镇甚至小县城的感觉。不过,“清幽”二字果然没错,这里的环境清幽,道路干净整洁,路上行人也是彬彬有礼,路两边的房子虽然比较简陋,但也是修葺得很整齐,这里再也看不到显州城里那种脏乱嘈杂的景象。赵磐在奇怪地想:难道,这里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 他们一直走到了城中的一座寺庙,这个寺庙并不高大,但是香火缭绕、信众甚多。“咚~咚~咚~”寺庙里传来了浑厚的钟声,这钟声听着让人内心平静舒畅,好像有一种洁净心灵的魔力。 这人对赵磐说:“咏真大师要宣讲了,去听听吧。”赵磐应了一声,一同走到了寺庙门前的空地上,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他们正翘首以待,等着聆听咏真大师的宣讲。 寺庙门前的石头讲台上,一位身材高大、慈眉善目的僧人盘腿而坐,他身着粗布僧袍,长长的白色胡须一直垂落于胸口,想必就是那位咏真大师了,他的两侧还分别坐着三位僧人。咏真大师中气十足地缓缓说道:“各位善男信女,欢迎来本寺探讨佛法义理。” 赵磐心想,明明是他在宣讲,居然还说是探讨。不过,一会儿他就知道了,确实是在探讨,是怎么样的探讨法呢?原来,大师一直在耐心回答台下人的问题,每一个问题,他都可以非常巧妙地、用很浅显的语言来回答,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借此延伸出有关的佛法道理。 例如,台下有人问:“大师,这几天很烦闷,先是丢了钱,后又死了猪,去显州买点东西被人一顿痛打,就连今天走路都摔了个大跟斗,差点儿把腿给摔断,您说,我为什么这么倒霉?难道我修佛的心不诚吗,还是我上辈子的因缘很差?”这人刚说完,就引来台下一阵哄笑,赵磐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咏真大师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一个和尚说了几句,那个和尚很快拿来了两个小罐子和一个袋子,众人都奇怪地看着,不知他是何意。咏真大师向提问的人招了招手,说:“你过来一下。” 那人走了过去后,咏真大师说:“你把这几个核桃装进去。”那人很奇怪,但还是照做,装完核桃后,咏真大师问:“满了吗?”那人说:“满了。” 咏真大师说:“把袋子里的沙子装进去看看?”这人将沙子倒入罐子里,倒了大半袋的沙子才到满。咏真大师又问:“满了吗?”那人说:“这回满了。” 咏真大师说:“把这罐子里的水倒进去。”这人照做,又倒入了一些水直到罐子满了。咏真大师问:“满了吗?” 那人说:“真的满了。” 可咏真大师又说:“把这盐撒下去试试看?”这人撒了一小包的盐,罐中的水还是没有溢出来。这人问:“大师,您的意思是:“心胸其实很宽,可以容得下很多事情?” 咏真大师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把罐子里的全部倒出来,再反着顺序试试看?”那人先将盐撒入空罐子中,然后用水加满,这时他说:“大师,罐子已经满了,加不进其他东西了。” 咏真大师哈哈大笑,说:“没错,生命如同这罐子,若一辈子只纠结于沙子、水、盐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那么,核桃还如何放得进去?岂不是只为了鸡毛蒜皮而活了?”这人听了恍然大悟,赶紧作揖谢过,台下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赞不绝口。赵磐听了,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果然是大师啊,居然可以如此生动巧妙地阐述生命的意义,那么,我赵磐的“核桃”又是什么呢? 宣讲持续了约两个多小时,赵磐一直津津有味地听着,差点儿忘记自己的性命之忧。咏真大师说:“时候不早了,还有问题的,明天再和老衲探讨,如何?”下面的人听后,才开始不太情愿地散开,带着赵磐过来的那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开了。赵磐却并未走开,而是一直站着,看着台上的咏真大师,因为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得了自己。突然,一个小和尚跑过来,拉着赵磐的裤腿说:“嗨,师父叫你过去呢。”赵磐一听大喜,屁颠屁颠跟着小和尚进了庙里。 赵磐刚刚进入大殿,咏真大师就微笑着走了过来,双手一合,行了个礼,说:“阿弥陀佛,施主,有失远迎了。”赵磐终于近看了一下这位大师,惊讶地发现他简直就是一尊佛像!大师一脸的平静淡然,实在是看不出大概的年龄来,那长长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散发着慈善的光芒,耳朵又大又长,两个耳垂像耳坠一般垂下。 赵磐激动地说:“大师,听了您的宣讲,真的是感慨良多,受益匪浅啊,我赵磐佩服得五体投地。” 咏真大师笑着说:“施主过奖了,请坐!”他指着边上的椅子示意赵磐坐下谈,赵磐刚刚坐下,刚才的小和尚就端上了一杯茶水:“施主请用茶。”赵磐赶紧道了声谢。 “施主,芸芸众生之中,相见即是缘,你我今日得见,绝非偶然,而是冥冥之中注定之事。”咏真大师平静地说。 赵磐惊讶地说:“难道,大师知道我今日会来?”咏真大师微微点了点头。赵磐看了咏真大师的反应后,更加惊讶,心想如此厉害的大师应该可以救得了自己吧?他急忙说:“我已叛道,教主可能已经派人来抓我了。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啊。” 咏真大师却平静地说:“没人救得了你。” “啊,什么?!”赵磐听了,犹如当头一棒,心想完了,要被剥皮填草了,浑身吓得开始颤抖起来。 咏真大师并未接着话题,而是自顾自地说:“施主,显州乃凶邪之地,因而被封印于此。然而老衲坚信,即便再过凶邪,仍有可拯救的灵魂,仍有回复清明的可能,所有这些,靠的都是信念。”赵磐听了晕菜了,心想我都快要挂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可是,不管是如何感化,能否改邪归正,依然决定于自己的本心本性。救者自救,清者自清。”咏真大师继续说着看似不着调的话。赵磐听了实在是头大,心想什么救者自救啊,让我自己来救自己吗?赵磐差点儿哭了出来,有点儿哽咽着说:“大师,如何逃脱劫难,请指个出路吧。要不然,我可就惨啦。” 咏真大师说:“施主生于显州,却未被邪污之气浸淫,内有善心佛性,实是难能可贵,若能一心向佛,也是可乘之才。救者自救也,先救心后救人。” 赵磐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我,我是生于此地?怪不得教主会说什么欢迎回家。对了大师,您的意思是,我首先要抵御住各种诱惑,不要深陷沉沦其中,在心性上拯救自己,对吗?”咏真大师点了点头。赵磐说:“救心容易,救人难啊,那么如何救人?” 咏真大师说:“施主,此言差矣,是救人容易救心难啊,救人一次,救心一生。施主颇有佛性,只是烦心杂念太多,需磨练砥砺才可。此次劫难,只不过是你修行途中的一次磨难而已。” 赵磐听了惊讶地说:“大师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徒?”咏真大师笑了笑,微微摇头说:“老衲今日可送施主离开显州,助你度过此次劫难,可并不能称为救你。” 赵磐恍然大悟道:“哦,明白了,我所说的救,是这次劫难,而大师所说的救,是我一生的修行。” 咏真大师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串菩提手链,说:“老衲有一信物交与你,出去后,持此物找咏净禅师,他将收你为徒。”咏真、咏净,听名字也知道,他们俩应该是师兄弟了。 “师父~师父!”门外传来那个小和尚的呼喊声,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师父,不好啦,显州城的兵马已经到了,说是要抓施主呢。” 第一百零二章 分道扬镳 赵磐一听慌了神,他紧张地看着咏真大师,心想坏了,就算咏真大师想救,恐怕也来不及了吧?被他们抓去的话,就彻底完蛋了。 突然,门外传来喊叫声:“赵磐,你离经叛道,枉费教主的赏识提挈,特奉教主之命,将你捉拿归案!” 赵磐一听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而后非常气愤,因为在外面喊这话的人居然是张东杰!赵磐自言自语地骂道:“什么?他,他要抓我回去剥皮?!我呸,还他妈什么兄弟!” 咏春大师说:“今日,你们兄弟将分道扬镳了。施主请勿担心,有惊无险罢了。”咏春大师说话太过高深,赵磐一下子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一直嘀咕着为什么是有惊无险呢?他没时间去思索了,因为张东杰已经闯了进来,一直闯入大殿之中。赵磐发现,这时的张东杰身穿盔甲腰挂马刀,目露凶光,已经完全不像太湖边那个阳光少年了。 张东杰给咏真大师行了个礼,说:“咏真大师,在下张东杰,奉教主之命,前来捉拿钦犯。望大师勿要阻拦。”赵磐看着张东杰,没有说话,心中早已奔跑着数百万头草泥马了。 “哦,幸会幸会。施主,按照约定,贵教教众入我清幽之地,只要未曾离开,均不得抓捕啊。”咏春大师心平气和地说。清幽之地居然还和显州城有约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赵磐觉得很奇怪,可是一会儿又被恐惧和愤怒给代替了,他内心根本时间去想这些谜团。 “大师,赵磐不仅仅是我五斗米道教众,更是显州关外侯,据本教教规,贵族若离经叛道,不论逃至何处,均需抓回重罚。”张东杰振振有词地说。赵磐听了气得咬牙切齿。 咏真大师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悉听尊便吧。”说完,咏真大师就退了出去,顺便把门也关了起来。 赵磐一听,头上冒出了冷汗,脸都黄了,心中大呼:“什么?!就这么把我给送出去啦?不是说好要救我的吗?” “阿杰,你真的要抓我?你真的要我去死?”赵磐彻底愤怒了,咆哮着说。 张东杰笑了笑,说:“我是这样的人吗?”然后嘴巴歪了歪,神秘地说:“没看见吗,士兵们都在院子外面,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赵磐一听,终于明白了,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也终于明白咏真大师为什么要把门关好了,因为他已经算到张东杰会放了他。赵磐说:“阿杰,你要放了我?那你怎么向教主交代?要么这样,你跟我一起逃吧。” 张东杰却并未回答,而是岔开话题说:“阿磐,今天的一切都来之不易,真弄不明白,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为什么要来这里?” 赵磐说:“来这里,不是我本意,但是留下来,也不是我本意。你很想留下来?不打算一起逃出去?” 张东杰激动地说:“逃回小镇上去吗?我们没文化没学历,连个家人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就跟路边的一坨屎一样,那还回去干什么,搬砖头吗?我受够了吊丝的生活,受够了被人鄙视,受够了兜里没钱,连吃个烧烤都要他妈滴算来算去!” “那你有什么打算?”赵磐问。 “我要留下来,用自己的实力打出一片天地!现在,我已经是贵族,已经有了封地,还得到教主的赏识,只要足够努力,以后地位会越来越高,要什么有什么!”张东杰说着,眼中神采奕奕,好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愿景。 赵磐有点儿气愤了,说:“可这里邪门的很,你曾经不也这么认为吗?拿人头骨做酒杯,肆意奸杀凌掠,你居然想在这种地方打出一片天地?” 张东杰笑着说:“呵呵,阿磐,你好幼稚。你以为,外面的世界就那么美好吗?那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荣华富贵,为什么我们生来就他妈吊丝一根?我们打渔、卖猪肉,忙活个几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子,有的人动动指头动动嘴巴,金钱就滚滚而来?是的,外面的世界不血腥,但却是另外的看不见的血腥而已。” 赵磐还想反驳,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是——” 张东杰一挥手,高声说:“好啦!不要说了,今晚或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想吵翻了伤了和气。”说完,他掏出一把匕首“咚”地一声扔在桌上。 “你想干什么?”赵磐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张东杰板着脸说:“教主让我来抓你,我不得不从,但你又是我兄弟,我下不了手。”张东杰说完,屋内一片沉寂,两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过了好几分钟,赵磐铁青着脸,开口说:“阿杰,你,你不是想学丁力吧?”(《上海滩》中,丁力奉命捉拿许文强,最后切了许文强一根手指后放了他) 张东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阿磐,请你理解,兄弟我也是无奈之举。你知道违抗教主旨意的后果吗?” “阿杰,你,你真的要切我一根手指?”赵磐晕菜了,万万没想到,张东杰还是要向他开刀。 “阿磐,我也是左右为难。你切下一根手指,然后就走吧。教主那边,由我来搞定,要怎么责罚,都由我来承担,这你就不用管了。”张东杰终于说出了目的。赵磐一听,满头满脸的冷汗已经冒出,浑身颤抖着,他又悲又怕,悲的是张东杰确实变了,完全不可能再成为朋友了,怕的是切指之痛,张东杰还要求他自己去切,哪里能下得了手啊。 赵磐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因为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张东杰是不可能听进去自己的劝告的,更不可能跟自己逃出去,再说下去也是枉费口舌。张东杰也没有说话,突然,他走到香炉前点燃两根香拿在手中,一根插在桌缝里,一根拿在自己手中,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了。”说完,他拿着一根香走了出去。 “咚”地一声门关了起来,屋内只剩下赵磐一个人了,他痴痴地看着那根燃烧着的香,又看了看桌上闪闪发亮的匕首,他真想嚎嚎大哭,甚至想立即死了算了。就这样,他静静地坐着,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香越来越矮,心里则是越来越荒。 终于,屋内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这声音凄厉得很像猪被宰杀时的叫声。张东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断指放入小木盒子中,深情地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颤抖呻吟着的赵磐,面无表情地说:“再见,兄弟不送了。”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 易攻为守 “蛇精,大蟒蛇!你快出来!”碧玉在山上大叫着。【ㄨ】“姐姐,他是不是听不见啊。” 符雨倩没有回答,而是平静地说:“先生,雨倩有事相求,请现身吧。”她话音刚落,那个跟黑鬼一样的人立马出现了。 碧玉看来有点儿不爽,冲着他大叫:“唉,我叫你,你怎么不出来,姐姐一句话,你就出来了啊?” 那人双手盘于胸前,傲慢地说:“你才是蛇精呢,我已经是人了好不好!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叫我朱莽吧。” “朱莽?”碧玉刚想大笑,心想这名字还不是大蟒蛇一条?碧玉刚想说话调侃他,被符雨倩瞟了一眼后,硬生生地压了回去不再出声。 “怎么了,跟皇帝同姓朱,又是草莽英雄,多好的名字。”这人很开心地说。原来,他的莽是草莽的意思,而不是大蟒蛇哦,真看不出来人家妖精也是有点儿文化的哦。 符雨倩恭敬地说:“哦,朱公子,雨倩的朋友被恶人捉去,你可否帮忙查找到他的下落?” 朱莽一听,喜笑颜开地说:“还是仙子说话好听啊,你说的是那位年轻一点儿的公子吧?” “正是,你可有办法?”符雨倩问。 朱莽说:“仙子可算找对人了,我朱莽的洞穴啊,四通八达,可通往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山头,这儿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无比。他的气味我记得清楚,只要他还在我的领地上,很快就能找得到。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碧玉惊喜地说:“姐姐,看来这朱莽还真派得上用场了,果然是起子。”碧玉看符雨倩在出神,一把拉着她的手说:“哎,姐姐,往好处想想嘛!肯定能救出何奈的。” 符雨倩动情地说:“碧玉,恐怕下一仗更加凶险,雨倩根本没把握赢得了塞卓帕拉。万一我不在了,你可要帮我照顾好阿奈,他毕竟还只是个普通人,又容易冲动,我怕他想不开。” “姐姐,碧玉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再说,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碧玉在一旁安慰道。 符雨倩还是追着问:“碧玉,可要答应姐姐!”碧玉无奈,只得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直等了好久还不见朱莽的身影,碧玉不耐烦地说:“姐姐,这个朱莽信得过吗?都一直等到午后了,还不见蛇影。” 符雨倩说:“他就是最后的起子,是最终翻盘的关键一子,我们必须相信他。否则,真的全盘皆输了。安心等待吧,不到月圆之夜,塞卓帕拉不会把阿奈怎么样的,我们还有时间。你吃点东西吧,我也需调养一下。”说完,符雨倩纵身跃至一块巨石上盘腿而坐。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朱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大声叫着:“仙子,仙子,找到啦,找到啦!” “啊,你找到啦?”碧玉一听,跑过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说。她这举动太突然,吓得朱莽一愣,他怯生生地说:“姑娘,你可以把手放开吗,我朱莽可是正人君子哦。这衣服刚换的呢!” “呵!”碧玉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了他。 符雨倩起身笑着说:“朱公子,你的大恩大德,雨倩感激不尽,可否即刻带我们前去?” 朱莽说:“仙子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能救得那位公子,也是我朱莽的一大功德啊。好,你我即刻前去。”看来何奈说的没错,这朱莽的“蛇品”还不差,说话也有点儿水平。 朱莽又化作了一条蟒蛇,带着符雨倩、碧玉从他的山洞中七拐八拐地走着,终于从一个出口钻了出来。这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朱莽指着山洞顶上的山头说:“山腰处有个破庙,位置很隐蔽,公子正受困于此。棘手的是,内外皆有重兵把守,且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符雨倩说:“塞卓帕拉法力高深莫测且狡猾异常,此役只可智取,不可强攻,需好好筹划一番。不知朱公子,可否助雨倩一臂之力?” 朱莽说:“仙子多虑了,救出公子,本身就是功德一件,朱莽必当全力以赴。” 符雨倩行了个礼,感激地说:“好!那就大恩不言谢了。雨倩先察看一下地形再作分析。”符雨倩不愧是将军的女儿,处变不惊遇事不荒,颇有大将风度。她盘腿而坐,闭上双目,宁心静气,元神离体周游于这座山附近,她认认真真地察看了这座山头的地形地貌,那个破庙周围的地形、庙内外的守卫情况,她担心塞卓帕拉会有所察觉,所以不敢再深入察看里面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符雨倩睁开眼睛说:“庙外有守卫三十三人,庙内有守卫二十八人,屋顶有九人,共七十人,阿奈被囚禁于左侧房中。雨倩担心打草惊蛇,不敢深入探察,塞卓帕拉的具体位置不详,或许屋内还有守卫。这庙背靠悬崖,两侧也是数十米高的石壁,唯有正面有一条小路可至,确实很棘手。” 朱莽听到“打草惊蛇”一词,微微有点儿不爽,但还是在认真地听符雨倩的分析。听完,他想了想说:“还有一点,这庙,正在我的山洞上方。” 符雨倩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说:“大约多深?” “仙子,我可不会挖洞啊,我的洞要么是天然的,要么是哪位大神留下来的。”朱莽一脸无辜地说。 “不是要你去挖洞,可否知晓,山洞离那座庙多深?”符雨倩问。 朱莽想了想,说:“估计,不到二十尺。” 符雨倩一听,惊喜地说:“有了!”碧玉、朱莽都奇怪地问:“怎么办?” 符雨倩笑着说:“易攻为守。” “如何易?”碧玉、朱莽异口同声地问。 符雨倩说:“朱公子,你可否在洞内弄出点动静来?” 朱莽说:“这个好办,在下面随便动几下,上面必定有震感。” “好,朱公子,你在洞内只管弄出动静来,越大越好,守卫势必会下来查看个究竟,若守卫有去无回的话,会有更多守卫赶来,破庙的守卫会越来越少。雨倩估计,一旦地面振动不停,塞卓帕拉断不敢轻易施展取魂术,也不敢丢下阿奈自己前来查看,更不敢转到他处,因为此地阵法布局绝非一日可为。” 朱莽问:“那么,塞卓帕拉会怎么办?” 符雨倩说:“他必会以阿奈为要挟,寻我决战。你和碧玉则有机会救出阿奈来。” “仙子,还有一事朱莽不明白,如何让守卫有去无回?其中必定不乏高手啊,我们如何将他们瞬间击毙?”朱莽奇怪地问。 “无需击杀他们,困住即可。庙里下来的道路仅有一条,我会在此处布下孔明失传已久的迷魂阵,外加刘基的锁魂术,此等阵法,闯入之人不论道行多高,不好好费一番周折是走不出的,道行低的或许永远走不出来。这么一来,拖延住的时间已经足够了。”符雨倩平静地说。 “高,高,高啊!姐姐真乃诸葛孔明在世啊。只是,碧玉担心你与塞卓帕拉——”碧玉说到这里,又神情暗淡了下,她又开始担心符雨倩的安危了。 符雨倩笑着说:“无论如何,要想救出阿奈,与塞卓帕拉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你和朱公子只管救出阿奈,跟着朱公子从山洞逃走即可,我并非要和塞卓帕拉决战,只要拖住他,再择机脱身即可。战胜塞卓帕拉,我并无把握,但拖住他,再择机脱身,却并非难事,因此,妹妹不必太过担心。最担心的是,救出阿奈后能否摆脱塞卓帕拉的追踪。” 第一百零四章 将计就计 “要是蓝儿姐姐在就好了,不知她避到哪儿去了。”碧玉叹了口气说。 “仙子放心,俗话说狡兔三窟,我朱莽有三百个窟都不止,且暗设机关,可随意断开洞与洞的连接。只是,他塞卓帕拉寻不到我们,仙子一样也很难寻得到啊。”朱莽皱着眉头说道。 符雨倩说:“你只顾摆脱塞卓帕拉的追寻即可。你的各路通道,雨倩早已熟记于心。” “啊?!”朱莽听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怎么可能,四通八达道路重重,仙子只随我走过一路而已,怎会知道所有通路?” 碧玉大笑着说:“哈哈哈,所以她才是仙子嘛,是你凡夫俗子所能及的吗?姐姐说记得,肯定记得咯。”朱莽无奈,只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仅仅记得路,哪里能找得到你们,给,收好这张追踪符。”符雨倩塞给朱莽一张符纸后,接着说:“好,事不宜迟。碧玉随我去布阵,朱公子在洞口远观即可,看我手势后,立即入洞做出动静来。对了,别只顾着闹腾,注意上面的动静,等到上面没了奔走的脚步声后,立即到洞口与碧玉汇合,碧玉领着你绕开**阵救出阿奈。”符雨倩吩咐完毕后,和碧玉悄悄地潜入到那条小路的拐弯处布起阵法来。 碧玉知道时间紧急,不再多说话,反正符雨倩叫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两人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即告完成基本布局,然后符雨倩施法入阵。准备完毕后,符雨倩向远处的朱莽做了个手势。很快,破庙处地动山摇起来,这哪里是一点儿的动静?简直是大地震了,真不知这朱莽在下面是如何捣鼓的。 符雨倩、碧玉躲在暗处观望着。果然,“地震”开始后,几名守卫匆匆忙忙赶了下来,进入阵法后再也没有出来,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一批,同样有去无回。应该是塞卓帕拉“龙颜震怒”了,几个头头模样的家伙哭丧着脸从庙里走出来,咆哮着叫上所有弟兄全部杀了下来,一样还是都没回来。 “姐姐,奏效啦!”碧玉开心地说。 “碧玉,冷静,塞卓帕拉万分狡猾,定需万分小心。耐心等他的反应。”符雨倩异常平静地说。她的妙计已经成功了一半,但她依然是无比的冷静,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 破庙内,木先淫笑着将一个牛角一样黑乎乎的东西插入何奈的胸口,何奈一声惨嚎昏了过去。木先立即向他头上泼了盆凉水,何奈惺忪地睁开眼睛,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胸口居然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想不明白刚才木先给他做了什么。见何奈醒来,木先一把提起何奈,恶狠狠地说:“走!” “符雨倩,你这个心机婊,快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阉了你的小情人,再将他一块一块切了喂狗!”庙里传出木先(此时的木先只不过是皮囊而已,下文都称塞卓帕拉吧)的声音。果然,塞卓帕拉除了按照符雨倩的计划“执行”之外,他无计可施。塞卓帕拉一只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拉着捆绑住的何奈,一脚踢碎破庙的大门走了出来。破庙里静悄悄的,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碧玉,快去洞口等朱莽吧。雨倩会平安回来的,勿需担心。”符雨倩说完,飞身至塞卓帕拉面前五六十米处,停在半空中说:“哼,大名鼎鼎的大魔头塞卓帕拉,居然叫嚣着找小女子决战,不知羞耻!”她在故意激怒塞卓帕拉,目的是扰乱他的心智,这样更利于斗法。 塞卓帕拉并不上她的圈套,而是笑着说:“哈哈哈哈,还不快快过来跪下,做我的小情人如何?要不然,我就让他去死。” “雨倩,不要管我,你快走啊!回去转告敦叔——”何奈大声叫喊着,嗓子都喊哑了。符雨倩心中暗骂,你个臭小子,可别坏了计划啊! “呵呵“符雨倩冷笑着说:“你要杀就杀吧,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她说的没错,如果塞卓帕拉杀了何奈,他就不可能取得到文诚子的残魂,那么他还怎么出去?另外,如果真的杀了他,符雨倩必然要来拼个鱼死网破,最终他们全都可能会死在这最后一个循回里。 塞卓帕拉将何奈往边上一推,何奈“啊”地一声摔倒在地上。符雨倩看了心疼,表面上却仍然装得冷静异常,连看都不看何奈一眼。她的威胁和表演果然起了作用,塞卓帕拉双手持剑飞身袭来。这大魔头可能真的被惹怒了,他直接略过了斗法,而是持剑过来近身肉搏,可能他认为肉搏更解恨吧。符雨倩拔出赤晖剑迎了过去,二人从空中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空中,符雨倩边打边退,渐渐将塞卓帕拉引到破庙更远的地方战斗。 这塞卓帕拉不愧是大魔头,他功力深不可测,剑法精湛无比,符雨倩得到真传才区区几天,各种功法的运用还不够娴熟,打斗中见渐渐处于下风。越来越居于主动的塞卓帕拉淫笑着,边打边说:“小娘子,你这么美,就跟了我吧,那小白脸有什么好?论床上功夫,他怎及得了我呢,保证让你日日欲仙-欲死,怎么样,哈哈哈哈!” 符雨倩骂道:“呸!我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她虽然处于下风,越来越被动,但她依然是心如止水,不论塞卓帕拉如何言语挑衅,她丝毫不受干扰,依计且战且退。 塞卓帕拉说:“呵呵,想趁机溜走吗?告诉你,没可能!”怪不得他要近身格斗,原来是怕符雨倩跑了!符雨倩一听,心中陡然一惊,既然塞卓帕拉知道自己是来引开他的,那么他肯定已经有了准备,那么庙内很可能藏有伏兵陷阱,这样的话,碧玉和朱莽可就危险了。 虽然,符雨倩出乎意料地将了塞卓帕拉一军,弄得他仓皇应战,可是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却不动声色地将计就计。那么,塞卓帕拉是如何将计就计的呢?表面上,塞卓帕拉的举动好像正中符雨倩下怀,他离开后,碧玉朱莽趁机救人。而实际上,塞卓帕拉利用近身格斗来拖住符雨倩,等庙内的伏兵干掉救援何奈的人之后,再以何奈为要挟,与剩下来的高手一同解决掉符雨倩,最后顺利取走何奈的文诚子残魂,塞卓帕拉利用自身的功力加上文诚子残魂的灵力撕开时空离开这个幻境,甚至他极有可能顺便带走所有魔道中人。怪不得守卫们这么容易中计,怪不得那几个哭丧着脸的头头表演得如此逼真,原来符雨倩计策展开之后,塞卓帕拉就已经同时展开了他的计策了。 这时,符雨倩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他们已经离开破庙很远了,她根本无力摆脱塞卓帕拉去阻止碧玉朱莽。该怎么办?在塞卓帕拉的算计之下,符雨倩终于没了退路,她大喝一声,摆出拼死一战的架势。此时对于符雨倩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塞卓帕拉,而且是趁着碧玉他们赶到破庙之前杀掉他,这又谈何容易?符雨倩心境紊乱,这正是塞卓帕拉想要看的,他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零五章 生离死别 “哈哈,好一个易攻为守,老子只好将计就计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应该是你吧!”塞卓帕拉狂放地大笑着。符雨倩终于暴怒了,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小丫头,无论何时,心如止水,暗合天地。否则,正中他的奸计。”突然,符雨倩脑中一个声音在回响,是那个教她秘法的老道士! “老前辈,雨倩的朋友们危在旦夕,一旦失手,恐怕后世也危在旦夕,救救我们吧!”符雨倩用心和他说道。 “莫急,天无绝人之路。你尚有奇兵未用,赶快放出穷奇,老夫的灵力和穷奇汇合,或许可拖他一拖,你趁机救出他们。”老道说。 “可是前辈,雨倩怎能让你孤身犯险?”符雨倩急了,心里说。 “事不宜迟,大局为重,长春子的残魂有那么容易消逝吗?我们会拖到你赶回来的。”老道终于开始急了。他们用心灵沟通,远远比说话快得多,都是瞬间明了对方的意图,所以耗时并不多。 几招过后,符雨倩立于一侧,塞卓帕拉也往后退了一些,就像中场休息一样,双方都在调整气息。符雨倩趁机用意念与穷奇的残魂沟通,说服了穷奇。看来那个法师萨满人品实在太差,平日里对穷奇的残魂并不咋地,符雨倩的一番动情游说,居然把穷奇给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它严重表示要拼死保护女神。穷奇收入长春子残魂后,“吼!”的一声巨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向塞卓帕拉。这个奇兵实在是太过突然而又神奇,塞卓帕拉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急匆匆地躲了过去,身上的衣服留下了几道抓痕。并不是他害怕穷奇的残魂,而是事发太过突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穷奇哪里还会给塞卓帕拉喘息的机会,它拼了命一般穷追猛打,塞卓帕拉一时半会还真缓不过气来,只能不停地招架着。 符雨倩趁机拼尽全力向破庙飞去,他远远望见碧玉和朱莽正被四个人围在中间,他们身上都有多处血迹,何奈在墙角躺着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呵呵,要是换做平时,我会将你们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让你后悔当初你妈将你生出来。不过,今日算你们走运,老子没空陪你们玩,就这么一刀了结了吧。”一个人手里拖着大刀走了过去,边上的几个人放荡地大笑着。朱莽的黑脸已经苍白成了白脸,衣服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碧玉弓着腰,一只手捂着流着血的腹部,好像伤得很重,看来刚刚经历了一番恶斗。 “啪!”一声巨响,一道粗粗的闪电无情地劈了下来,那个人的笑声还在回荡之时,躯体已经被劈成碎落的焦炭,那柄大刀“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其他坏蛋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又一道闪电下来,又一个人成了焦炭。 “啊!”另外两人大骇,四处张望没看到人,突然空中一道红色剑气闪来,又一个人“咚”地一声倒地。符雨倩人还未到,即已在空中暴毙三人。不是这几个人太菜,而是他们万万也没料到,没料到有人会来偷袭,更没料到有人居然可以在半空中瞬间引雷。最后一个人稍稍有了准备时间,可惜他是个道士,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步罡才踏出一小半,就又一道闪劈了电下来,他只能惊恐地看着闪电将自己劈成了焦炭。救人心切的符雨倩再也没了怜悯之心,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碧玉和朱莽看了心中大爽,都雀跃了起来。 符雨倩飞了过来,关切地说:“妹妹没事吧!”还未等碧玉回答,她已经用功止住了她的血。“没时间说话了,你们赶快将阿奈带走,我得去应付塞卓帕拉。” 朱莽哪里还敢迟疑,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巨蟒,口中含着碧玉何奈飞快的向洞口游去。符雨倩纵身一跃再次杀向远处的塞卓帕拉。她远远地望去,穷奇的身影已经变得非常暗淡,再撑下去的话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它却依然勇敢地和塞卓帕拉战斗着。 终于,穷奇倒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塞卓帕拉挥剑砍来。塞卓帕拉即将砍到穷奇之时,忽觉天空一亮,一道闪电劈了过来,闪电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避,他只得举剑挡了一下。“啪”一声巨响,他的宝剑碎了,塞卓帕拉“啊”地一声大叫跌到了地上,在石头上弹了几下又掉入灌木丛中不见了。为何一道闪电就把塞卓帕拉给打了下来?因为这是偷袭,不管你功力多深厚,当你激战之时,哪怕是小孩子从你背后捅一刀,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更何况,符雨倩用来劈塞卓帕拉的是天雷,天雷是雷诀中可引的最高级的雷电,威力异常巨大,普通道士一般是引不到的,像碧玉劈司空赋的那个雷电只是最普通的雷而已。 这一击,真的把塞卓帕拉给打坏了吗?非也,他仅仅是伤到了而已,一道天雷并不能重伤他,更不能杀了他,他要是缓过气来的话还是非常难缠。这些,符雨倩当然知道,她望着穷奇的身影说:“速回!”穷奇感动地看了一眼符雨倩,“嗖”地钻入那颗牙齿。收回穷奇残魂后,她趁机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莽嘴里叼着碧玉、何奈,气喘吁吁地在洞穴中游走,终于走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又变回人形倒在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何奈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黑乎乎地一片,他自言自语道:“我,我死了吗?” “何奈,你醒了?”身边传来碧玉的声音。朱莽也立即爬了过来,这个洞内漆黑一片,但是朱莽早已习惯了黑暗,他是可以看得见的。朱莽低声说:“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就在这儿等雨倩吧。” 何奈一听,又急了,说:“对了,雨倩怎么样,她在哪里?”碧玉一把捂着他的嘴巴,轻声说:“嘘,塞卓帕拉正在搜寻,切勿出声了,相信姐姐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洞内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很轻盈,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姐姐!”碧玉看不见,却凭感觉确定来的人正是符雨倩。 “雨倩,真的是你吗?”何奈激动地站了起来。 “嗯。”符雨倩应了一声,说:“若要撕开幻境的时空,需到月下宽敞之地。一起出去吧,塞卓帕拉已被击伤,得赶在他寻来之前完成施法。” “好!”朱莽应了一声,立即又变成了尾巴亮灯的小蟒蛇,正要带着大家向最近的洞口跑去。可是,透过蟒蛇尾巴的亮灯,符雨倩发现碧玉手中拿着匕首端坐着,眉心还有血迹。 符雨倩一看,大惊道:“碧玉,你这是作甚?” “啊,你不会要自寻短见吧?”朱莽回过头来,也是诧异地叫着。 碧玉满脸泪光,口中还在默念咒语,她睁开了眼睛,取出眉心一滴精血起身按在符雨倩的眉心,开心地说:“碧玉已经起誓,我和爱莲、雨倩今生是姐妹,来世也是姐妹!”符雨倩身躯一震,心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和闺蜜安颖瓷的眉心都有一颗红痣,原来她的前世真的是碧玉!符雨倩激动地说:“好,我们来世也是姐妹,碧玉妹妹快走吧,时间不多了。”说完她就拉着碧玉的手要走,可是碧玉却用力将手缩了回去。 “碧玉,你?”符雨倩奇怪地问。 碧玉流着泪笑着说:“不用了,姐姐和公子先走吧,碧玉已经受了重伤,一起走只会拖慢速度,连累了你们,就让碧玉在此歇息吧。反正幻境距破灭之时仅有数日了,这样的话,碧玉就可以投胎转世了,就可以再做你的姐妹了。” 符雨倩大声说:“不,妹妹,哪怕是只剩一天,我也不能放弃你。快,你不走,雨倩也不走!阿奈,你背着她。” “姐姐,你!”碧玉无奈,只得哭着伏在何奈的背上。 很快,他们走出了洞口,朱莽指着边上的一小块空地说:“到了,洞口有块平地,没有遮挡,正适合施法。” “好!”符雨倩走了过去,平息静气之后,进入无物无我之态,她用手指隔空华符,居然画出的符箓在半空中闪着金光不再散去,她心中默念咒语,开始快速踏动着步罡。为何符雨倩可瞬间施法,而这次却又需要如此复杂的程序?因为,她所施的是道家最高法——天罡三十六法中的第一个,被称为造化神通的乾旋造化,斡旋天地,玄堪造化,以无生有,以死为活,传说女娲正是使用这造化神通之法创造了人类。 全真派的内丹心性,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将道家外化的符箓、咒语、手印、步罡、丹药统统内化成内心的修炼,是一种化繁为简的方法,但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乾玄造化容不得丝毫的变动,没有丝毫的捷径,必须中规中矩按部就班地施行。符雨倩所受的真传中,需要踏步罡的术法也仅此一项,说明即便是长春真人这种神仙级的人物运用此法也得踏步罡。 碧玉看了一会儿,也是瞪大了眼睛惊呼:“传说中的——乾旋造化?!”她只是在书籍中看过介绍而已,从未看过也未曾听说过谁使用过这种术法。 好一会儿,符雨倩终于停了下来,首次完成了乾玄造化的步罡,她虽然表情静如止水,但浑身已经湿透,脸颊上汗珠淋漓,下一步就是打开时空之洞了,她双手举向前方,很快面前的空中出现了一个明亮的洞,洞口起初仅有手指头大小,很快变成了拳头大小,马上有脸盆大了,洞口越来越大,射来的光也越来越亮,亮得人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符雨倩额头上的汗珠也是越来越多。碧玉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走过去看着这洞口。 “阿奈,朱莽,你们先走,我随后便来。碧玉,再见了。”说到这里,符雨倩忍不住哭了。 “哈哈哈哈,多谢了!算个平局吧!”一个黑影闪电般飞入时空之洞。 塞卓帕拉!符雨倩心中大惊,可是更让她大惊的是,塞卓帕拉钻入时空之洞的同时甩出了两只飞镖,两只飞镖分别飞向何奈和碧玉,飞镖根本没有颜色而且速度极快,不管何奈还是碧玉都是不可能发现也不可能躲得过去的。何奈离得较远,符雨倩电光火石般甩出袖子拍打飞向他的那只飞镖,可是碧玉就站在自己身边,时空之洞就在她们两人的面前,根本没有时间去阻挡,符雨倩只得侧过身子用身体去挡住。 塞卓帕拉果然是狡猾阴毒,当他发现窃取何奈魂魄无望后,借着被天雷劈中之机,再次施展了一次将计就计,他假装受重伤追不上符雨倩,等符雨倩作法之时再飞速赶来潜伏起来,洞口一开立即逃出去。这些还不够,他临走前还扔出飞镖来,他知道飞镖伤不了符雨倩,可是如果扔向何奈、碧玉的话,则非常可能会伤到符雨倩了。果然,都被他算计到了,碧玉身前的那只飞镖“嗖”地扎入符雨倩的腹部。 “啊!”符雨倩一声大叫。她摸了一下伤口,飞镖已经不见了,只有满手的鲜血,更怪异的是伤口开始剧烈降温,很快冰冷的感觉从伤口向全身传来,她感觉到随着寒冷的加重,体内的灵力正在流失,她很快就站立不稳将要倒下。另外,被塞卓帕拉这么一打扰,符雨倩的术法被迫强行打断,气血倒流冲得她吐了一大口鲜血,刚刚好不容易打开的时空之洞彻底消失了。 “雨倩!”“姐姐!”“仙子!”何奈、碧玉、朱莽同时惊呼,碧玉一把扶住即将倒下的符雨倩。“姐姐,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舍命救我?没事的,姐姐是神仙,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快振作起来啊。”碧玉大哭着说。何奈飞扑过来悲恸地大喊着她的名字。朱莽则失魂落魄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想这回完蛋了。 稍微缓了一下之后,符雨倩挣扎着站了起来,说:“没关系,我还可以再施法。” “雨倩,不要,不要再施法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哪怕只剩下几天时间。我不要再失去你,要死一起死。”何奈哭着抱着符雨倩死死不肯放手。 “姐姐,以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再施法了!”碧玉也关切地哭着说。 “阿奈,松手!”符雨倩大叫着。 “我不!”何奈还是死死抱着她不放,他虽然不懂道术,但是符雨倩第一次施法的时候就已经累得虚脱了,现在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再去施法?这不是找死吗?要是这样去找死,还真不如呆在这幻境之中一起过完最后的几天。 符雨倩双手托着何奈的脸,深情地看着他说:“阿奈,一定会出去的,如果见到我爸爸,请你代我问个好。” “雨——”何奈刚刚说了一个字,符雨倩一只手指在他背后用力一按,他立即昏了过去。 符雨倩望着朱莽说:“朱莽,把她拉过去,这就是你的机缘,你要相信我。”朱莽一听就意会了,立即走过来把碧玉拉到了一边,不管她如何拍打拉扯,他死死地拉着碧玉的手臂不放。 符雨倩盘坐于地上,全身心地融入天地,默默地吸收天、地、月之精气,稍作调养之后,她重新站了起来,重新画符念咒、踏步罡,这一次的施法异常地艰难,她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滴落了许多的汗水和鲜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困难,但是她依然咬紧牙关踏着。快了,快了,只差最后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可是最后的完结之步,她拼尽全力还是踏不下来。这一步如果踏不完,她可能这辈子都得停在这里了。 碧玉看着符雨倩艰难地踏着,忘记了呼喊和挣扎,只是无力地倚靠着石壁暗自流泪,朱莽也不再按着碧玉,而是傻愣愣地望着符雨倩。看着符雨倩的最后一步,碧玉、朱莽的心脏都是提到了嗓门眼儿,僵持了许久,符雨倩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但是她依然咬牙坚持着,最终“咚”地一声,最后一步重重落地了,奇迹出现了,乾玄造化的步罡再次完成了!随后,符雨倩吃力地举起双手,她面前再次出现了一个手指头大的光亮的洞口并逐渐变大,当有水缸那么大时,符雨倩双手开始剧烈颤抖,身体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住了。 符雨倩颤抖着对朱莽说:“快带他走!”可是,意外又出现了,这时何奈居然苏醒了过来,他又大叫着发了疯一样要跑过来:“雨倩,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碧玉猛地冲过去抱住何奈的腰,死命地将他向时空之洞推去,可是她负了伤,何奈又是拼着命地往前冲,她根本推不动。何奈发疯了一样掰着碧玉的胳膊,咆哮着:“碧玉,不要拦我,不要!” 碧玉转过头来大呼:“朱莽,快来帮忙!” 可是突然,符雨倩“啊”地一声大叫,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身体开始向后倒去,刚刚打开的时空之洞又开始变得暗淡了,情况十分危急,这个洞口一旦再次消失,他们就再无机会出去了。 “别他娘滴婆婆妈妈了!”一条巨蟒大叫着,一口叼起撕扯在一起的何奈和碧玉,“嗖”地向即将消失的洞口飞去。 “雨倩~”何奈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夜空。 “不要带~”碧玉想说的应该是“不要带上我”吧,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大蛇叼着穿过了洞口,一起消失在漫漫夜空之中。 第一章 巨响 “啊~”悍马车内传来一声惨叫,何奈从担架上翻滚了下来,发了疯一样地吼着“不要,不要!”,把车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竺源被惊得差点儿没把好方向盘,车子摇晃了好几次才稳住。“哎呀妈呀,叫这么大声干啥,吓死我了!”竺源非常气愤地骂着。 “哎呀,你踢到我的头啦!”丰庆梁的愤怒的声音传来。 符元森大惊,双手抓着何奈的肩膀说:“何奈,你醒了?雨倩呢,她怎么样?”何奈被符元森这么一抓,他才回过神来,痴痴地说:“这是哪儿?” 竺源边开车边大声说:“这是本董事长的超级座驾,全球限量版加长悍马,能坐进来算你小子有福气。” 何奈定睛看了看眼前的这张面孔,愣了一会儿,突然悲痛地喊了句:“符~叔!”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浑身颤抖地抽泣着。青木说:“他刚从幻境回来,应该是受了刺激,让他自己缓一缓吧。”青舞也说:“是啊,这么大的变化,他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 符元森知道何奈跟符雨倩都在同一个幻境中,他非常想问问清楚女儿怎么样了,但是看到何奈这个样子,也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他松开了抓住何奈的手。 可谁知,何奈这一缓,缓个没完没了,他抽泣了好久,然后倚着车厢神情呆滞地看着窗外。竺源摇了摇头说:“真没想到啊,幻境穿回来居然把人给穿傻了。我看,还是回去再说吧。” 这一次,有竺源的保驾护航,他们终于平安抵达“中国古典艺术研究促进会”门口,厉道长早已在门口恭迎了,老朋友们相见一阵寒暄后,一同进了院子。厉道长指了指面色憔悴的何奈,问竺源道:“那个年轻人就是何奈吗?” 竺源说:“不是他还是谁,这小子穿回来好像脑子整坏了,一路上就跟木头一样,真想去K他一顿。” 厉道长喊了一下青木,说:“青木,你领着何奈过来吧。”青木应了一声,拉着何奈跟在后面。 竺源严肃地说:“这一路,妖魔鬼怪甚多,疑点重重,得好好谋划一下了。”厉道长说:“嗯,唉唉唉,不是大厅,里面都堆着盆景呢,前日好友送了不少,临时堆放在大厅里。还请竺源大师屈尊一下,到拐角的偏房去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竺源扯了一下厉道长的胡须,笑着说:“呵!你这臭老头,越活越有雅兴了啊?” 偏房内,厉道长、竺源、符元森、青木、青舞、何奈围坐在桌前。孙近东身体还未恢复,符元森命令他一边歇着去了,丰庆梁则是懒得来听圈内的新闻,带着“黑衣保镖”出去晃悠了。 厉道长首先开口说:“各位,事态紧急,贫道就长话短说吧,今日我们先通个气,分析一下情况,明日正一观、龙门洞、上清宫的道长,以及法相宗、华严宗、法性宗的诸位高僧将齐聚于此商讨对策,政府也会派有关人士参加。” 符元森说:“道长,我符元森并非修道之人,对修者圈子也不甚了解,有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今日想请教一下。” 厉道长说:“符先生请讲,贫道知无不言。” 符元森问:“这两日一路上危险重重,看得出邪道的实力相当雄厚,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要如此猖獗,他们又将如何影响天下大局?”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正邪相争数千年,自古以来,每当天道沦丧之时,就是万民遭殃之日,现在仍不例外。可笼统的说,正道通过修心养性积德行善来修仙成佛、弘扬真善、普渡众生,邪道则是依靠旁门左道攫取利益、颠倒黑白、蛊惑世人,甚至颠覆政权鱼肉人民。现实中,不少的黑恶势力背后都有邪道的影子。”厉道长说。 符元森听完后,说:“哦,原来如此。厉道长言简意赅,符某受教了。” “何奈既然已经苏醒,说明幻境已破,那么,塞卓帕拉极有可能已经逃了出来。”竺源站起身来用力推了一把何奈,说:“别他娘滴跟娘炮一样,快说一下幻境那边怎么样了,塞卓帕拉出来了吗?这很重要,甚至可以说,可能关乎到全天下的安危。” 何奈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哽咽着将事情的大概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不过他没有提到碧玉和蟒蛇也一起逃出来的内容。 竺源惊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将门出英豪啊,符雨倩这小丫头,居然可以两日之内修成绝世密法,凭借一己之力破了大魔头塞卓帕拉的如意算盘,实在是不简单啊。这个幻境,换算到我们的时空,大约是民国时期,那么,逃出来的塞卓帕拉就很可能进入从民国到现在的任何一个时间节点,换句话说,塞卓帕拉很可能早已就在这个世界上了,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哦,各位,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绕脑筋?” 符元森则是面色异常沉重,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着。何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说:“符叔,对不起,是我拖累了雨倩。她没能回来,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竺源大师,你说幻境已经破灭,那么雨倩会怎么样?”符元森并没有去管何奈,而是急切地问竺源。望着符元森那满怀期待的眼神,竺源艰难地摇了摇头说:“符先生,如果她未能与何奈一同醒来,那么——” 符元森坐不住了,心中那尚存的一线希望好像马上就要破灭了,他声音颤抖地问:“那么怎么样了?啊?”竺源郑重地说:“符先生,很遗憾,她很可能回不来了。” 符元森听了,彻底失去了控制,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大吼道:“不,不会的,她不是会了秘法吗,不是得了真传了吗?!”说完,愣了好一会儿,他无力地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 厉道长说:“符先生说的是,雨倩既然已经得了长春真人的真传和残魂,只要她的躯体保存完好,还是有机会醒来的。” 厉道长刚刚说完,突然院内一声巨响,这响声之大,居然将桌上的杯子都震裂了,地面一阵摇晃,屋顶上的尘土大片地落下,崩飞的碎砖头把房门都打了个稀巴烂。大家都是一愣,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出来后一看全都傻眼了:院内浓烟滚滚,四合院被炸成了“半合院”,包括大厅在内,院子三分之二的建筑全部被炸平。 “雨倩,雨倩!”符元森大叫着顾不得浓烟和灰尘,一下子冲了进去。“符叔!”幸好孙近东在另一侧的偏房内休息,听到巨响之后,他也跌跌撞撞地冲入了浓烟之中。“雨倩?!”梦游状态的何奈一下子清醒了,也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啊!!”浓烟之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绝望的叫声,这是符元森的声音。竺源等人赶过去时,发现符元森跪倒在地上,双手在瓦砾尘土中到处找寻着什么,何奈、孙近东也趴在地上找寻着——当然是在找符雨倩的遗体碎片了。他们就像三个泥人一样在废墟之中爬来爬去,抽泣之声不绝于耳,看到这么凄惨的景象,青舞忍不住大哭起来。 厉道长惊讶得快喘不过气来,大声质问竺源道:“这怎么可能?你没检查过吗?” 竺源一听,火了,大骂道:“你这臭老道,脑子坏了吗?也不想想,我能当着老爸的面检查她女儿的身体吗?”竺源想了想,一拍脑袋说:“唉呀,糙!司光华他们就是被炸飞的,怪不得这帮坏蛋只顾着抢何奈,符雨倩的遗体扔在一边不管,原来他们已经趁乱在停尸盒里放了高性能炸药。那么,那么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他们想把我们连窝端!果然够狠!” 听了竺源的话,众人都是吓出了一头冷汗,要不是因为大厅堆放了盆景,偶然聚在偏房开会,那不是全完蛋了?青木说:“这帮人渣,果然阴毒无比。如果挺尸盒里放了道术有关的东西,我们倒可以察觉得到,但倘若放了高科技的炸药,我们如何能检测得到?这样看来,高速公路服务区一战,确实是另一帮人马。” 第二章 再从戎 “符先生,符先生!请节哀吧。”竺源想扶起符元森,可是符元森将胳膊一甩,大吼道:“不要管我!”说完,他继续在废墟中寻找着,何奈、孙近东也同样不听劝。无奈,竺源、厉道长、青木、青舞,还有那个看大门的老人也都过来帮着寻找。可是,除了几片烧焦了的衣服碎片和几缕头发之外,什么也没找到。 “雨倩,你死得好惨啊,就连尸骨都没啦!!”这位将军跪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哭得无比悲伤,或许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伤心地哭过吧。何奈同样是哭得死去活来,刚刚符雨倩舍命救出了他,心伤得还没缓过来呢,现在她的躯体突然又被炸成了粉末,他的心灵再次遭受了致命一击。孙近东的身体还未恢复,在急剧的情感波动之下,他已经瘫倒在地,这个痛苦,好像比那个将头发作还要厉害数倍。因为将头发作,疼痛的是肉体,而现在,疼痛的是心灵。 竺源抓了一把地上的尘土,凑在眼前认真地观察,然后用鼻子闻了一下,说:“没想到,邪道也是人才济济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炸药,不但冲击力极大,而且爆炸的温度极高,几乎可以焚毁一切物体,如果再多放那么一点点,我们整个四合院都得消失咯。”能让研究化学药物的天才都感到惊叹,看来邪道里的那个人还是相当牛掰的。正应了那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很快,警车、救护车、消防车的声音乱成一团,各路救援人马纷涌而至,不过他们很快又被几辆军车给“赶”了回去,现场附近全部封锁,看热闹的人没一个能进得来。军车上下来一位戎装的老头儿,他身后紧紧跟着一批武装到牙齿的军人。 “王局长!”厉道长一看,赶紧走了过去,和那人握了个手。原来,此人正是司光华口中的王局长,是司光华的顶头上司。这王局长约五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健朗精神矍铄,体型保持得跟年轻人一般,长方形的脸上一个鹰钩鼻子特别有型,将他那坚毅刚强的性格显露无疑。 王局长大声说道:“太突然啦,怎么出了这么大个事儿,有人员伤亡吗?我正往这里赶呢,要是早到了几分钟,说不定人都炸没了。” 厉道长说:“运气不算太差,无人员伤亡,只不过符雨倩的遗体彻底炸没了,伤了人心啊。” 王局长问:“哦,符元森人呢,他没事吧?” 厉道长指了指废墟,叹了口气说:“唉,他很有事啊!”王局长一看,赶紧跑了过去半跪着扶着符元森的肩膀,说:“符将军,真的很遗憾,请节哀吧。我是王在勇,光华的同事。” 符元森一听“光华”两个字,终于回过了神,惊讶地说:“您是王局长?” 王局长和善地说:“叫我老王吧。既然,这些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改变未来吧。”符元森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给王局长敬了个军礼,孙近东看了也挣扎着爬起来敬了个军礼,王局长回了个军礼后,拍了拍符元森的肩膀说:“进屋谈吧。” “青木,端些水来给符先生擦一下。”厉道长说。青木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偏房内,王在勇和符元森在单独地交谈。王在勇说:“符师长,现在是和平时代,处处歌舞升平,可是暗地里却一直暗流涌动啊。修者圈子非常小,一直不为人所熟知,但是却动不动能搞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我这个部门就是专门处理这一块事务的。数十年来,我们一直在战斗着牺牲着,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 符元森说:“是啊,我也是因为雨倩的案子才对这个圈子有所了解,这一块确实非常复杂非常危险,可以预感,更大的风浪即将要到来了。哦,对了,王局长,这个是司光华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材料。”符元森从兜里掏出那个U盘递给王在勇。王在勇拿在手中看了看,脸上的肌肉动了几下,好像内心非常激动,他轻轻抚摸了几下,然后一把拉过符元森的手,将U盘又交了回来。 “王局长,您这是?”符元森惊讶地问。 王在勇笑了笑,目光如炬地看着符元森说:“叫我老王。司光华那个位置,恐怕只有你最适合了。” “这?”符元森有点为难地说。王在勇说:“有着丰富的军事经验、优秀的领导能力,对党和国家忠心耿耿,没有后顾之忧。哦,不,请恕我用词不当。” “老~王,您说得没错,我已没了亲人,与邪道作斗争,再无后顾之忧。邪道如此凶狠毒辣,我符元森真的要跟他们耗上了。只是,我符元森何德何能堪此大任啊?”符元森说。 “老符,不要推辞了,我说你行,你就行,况且,上头的领导也对你一致认可。现在是危机四伏之时,国家需要你,加入我们吧,让我们并肩战斗,把这群坏蛋全部消灭!”王在勇说着说着,声音开始激动起来,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符元森。符元森沉默了许久,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符元森是名军人,为国家而战,确保民众安全,当然义不容辞了。” 王在勇听了非常激动,双手紧紧握着符元森的手说:“就等你这句话啦!等办完令爱的葬礼,到我这儿报到吧,报我的名字即可。”王在勇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除了地址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符元森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一听女儿的葬礼,神情又黯淡了下来,王在勇说的没错,符雨倩连躯体都没有了,她已经没有可能回来了,下面能做的就是为她办个体面点儿的葬礼吧。 院内,厉道长说:“塞卓帕拉未能取走文诚子的残魂,那么何奈仍然有危险,更何况他的叔叔也不知所踪,无人照顾,就先让他住在我这儿吧,剩下的一小半四合院仍然够住了。” 竺源说:“老家伙,别兜圈子了,你直接说想收他为徒不就好了,还怕我跟你抢吗?他与文诚子残魂共处了这么多年,灵力已经非常了得,灵智那就更不用说了,是个难得的好胚子,只是没人点化而已。这小家伙就像一块不起眼的未经打磨的石头,里面可是暗藏着光彩夺目的玛瑙啊,看来你这老家伙可要赚大咯。”厉道长听了哈哈大笑说:“你个老机灵鬼!” 竺源对何奈喊道:“何奈,别找了吧,这炸药太烈,所有东西都被瞬间烧焦了。” “不,哪怕还有一根头发,我都要找出来。”何奈的双手已经摩破了,可他还是一点一点地在废墟中扒着寻找着。 孙近东给王在勇敬了个军礼后,很快累瘫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了一眼何奈说:“本来真想暴揍你一顿的,看你这可怜样儿,想想还是算了吧。” 这时,王在勇和符元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王在勇说:“厉道长,这儿乱七八糟的,明天的会议,我看还是安排在我的会议室吧。请放心,马上就有人来收拾残局,一个月内将这宅子复原如故。” “好,那就多谢王局长了。”厉道长说完,又转向符元森说:“符先生,贫道算了一下,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入葬,您看?” 符元森答道:“好,就这么办吧。” 王在勇又一把拉着符元森的手,说:“老符,墓地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保证上好的地段。可不要推辞了,算我的绵薄之意吧。” 符元森握着王在勇的手摇晃了几下,说:“好,那就多谢王局长了。作为感谢,符某也将有大礼相送。”王在勇看了一眼符元森,会意地笑了。 第三章 追求者 这是哪儿?碧玉在大街上惊讶地望着一栋栋摩天大楼,一辆辆穿梭而过的汽车,还有一个个衣着怪异暴露的年轻人。再看看自己,碧玉才发觉暴露得也不少啊:一条短裙连大腿都遮不住,上身的衣服居然光秃秃连袖子都没有,肩膀都露在了外面,还有胸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兜着,有点儿紧巴巴的。 “颖瓷,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啊?”碧玉一回头,发现一个戴着大眼镜的年轻男孩背着包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皮肤白净,一头短发,身着白色衬衫、灰色短裤,长相也不算差,只是一脸傻傻的样子。 “颖瓷?”碧玉一听,很快就有点儿头绪了,心想:“难道我真的到了雨倩、何奈他们的那一世了?那么,我的魂魄岂不是代替了我的来世——这位叫颖瓷的女孩?好端端地把一个女孩的魂魄给淹没了,真是罪孽啊。哼,都怪那叫死蛇、臭蛇,下次见着了,非打烂他的脑袋不可!” 这个男孩走近后,奇怪地看了看碧玉,说:“嘿,怎么发呆了?” 这个世界太陌生,碧玉决定还是少说话多观察为妙,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一会儿,她这才感到饿得不行,说:“你有吃的吗?” “额?哦,有,有。”这男孩真没想到碧玉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先是一愣,马上从包里拿出一条巧克力递给她。碧玉拿过来看了看,剥开外面的纸,一把塞进嘴里大嚼起来,看得那男孩又是一愣。 那男孩笑着问:“好吃吗?” “嗯。”碧玉点点头。 “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买。”那男孩脸上微微泛红地说。 碧玉一听,差点儿呛到,心想:“原来你喜欢颖瓷啊,只是不知颖瓷喜不喜欢你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碧玉对你没啥感觉。”碧玉笑着说:“哦,多谢了,不过还是不用了哈。” “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逛逛去?”这男孩继续”追击”了。碧玉虽说是古代人,但是这点儿怎会不清楚,当然不会答应他了,她想了想说:“有点儿累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这男孩一听,开心得要死,赶紧说:“好啊好啊!”碧玉一看他高兴的样子,心中立即明白了几分,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落花有意,但是人家颖瓷流水无情吧。也罢,暂且不管这些,让他将自己送回颖瓷的家再说吧。一路上,这个男孩的屁话可不少,谈天说地的,碧玉大半听不明白,只是“哦哦奥奥”地应着,即便她如此不在乎,可他还是饶有兴致地一直说着。碧玉心中叹息道:“这厮怎的如此油腻?” 男孩带她一直走入一个小区,到了楼下,说:“到了。”碧玉看了看高楼,又傻眼了,只好笑着说:“能送我上去吗?”这男孩一听,跟吃了蜜糖一般,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当然是满口答应了。送她进了电梯,然后一直送到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回去。待他走后,碧玉自言自语道:“看来,让他误解了,唉,真是罪过啊。” 碧玉怯生生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位约五十岁的妇女打开了房门:“颖瓷,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进来吧。” 厉道长这边很快就来了一大帮子人,他们七手八脚的很快将破碎的院子清理个干净,他们刚刚走开,另一帮人就已经开始测量设计了,当天就开工进行重建了。这速度,真是杠杠滴,那位王局长确实太给力。 厉道长送着符元森一直到了院门口,说:“符先生,贫道就不送了。令爱的葬礼,贫道一定要去。” “还有我呢!符雨倩真是女中豪杰啊,是她阻止了塞卓帕拉攫取文诚子残魂,阻止了远古邪道的集体逃窜,老衲佩服之至,去送个行是必须滴。”竺源说。 符元森激动地说:“好,现在风声很紧,邪道耳目众多,具体时间地点另行通知。” 符元森抱着装有符雨倩躯体零星残骸的罐子,与孙近东一道走了出去,何奈看着他们的身影,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天空。“阿奈,如果有一天,你我不能相见,你会为我守候吗?”那一天,符雨倩吹完笛子,和他一起仰望天空时说的这句话又回想在耳边。 何奈默默地想着:“雨倩,我会为你守候,哪怕守到地老天荒、石烂海枯,可是,可是你在哪儿?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也要随你而去,或许这样,我们可以同时投胎到来世,还能——” “臭小子,起来吃点东西。难道你想就这么死在这儿吗?”竺源“啪”地在何奈头上拍了一掌,惊得何奈一跳。竺源淫笑着说:“看什么看,想单挑吗?”竺源无意中的话语,却突然把何奈惊醒了,何奈心想: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究其原因就是自己没用,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能,处处需要雨倩甚至碧玉的保护,作为一个男子汉,怎能老是窝囊地被女人保护着?还有,雨倩的大仇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终于有了目标,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厉道长笑着走了过来,说:“何奈,你就暂且住在我这儿吧,你资质不错,还有文诚子残魂,若——”厉道长还没说完,何奈身躯一震,突然给厉道长跪了下来,说:“道长,求您收我为徒吧,我要学道术,我要报仇,我要把塞卓帕拉这个大魔头碎尸万段!” 厉道长赶紧扶起他说:“拜我门下,老夫可是求之不得啊,只是学道术嘛,要心无杂念循序渐进,绝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仅仅为了报仇而学。我道家追求的是天人合一、循法自然,通过刻苦修炼最终跳出轮回,得道成仙,当然了,替天行道扬善除恶也是我们的天职和功德。” 何奈激动地说:“多谢道长接纳,何奈一定潜心学道,扬善除恶!” 厉道长激动地拍了拍何奈的肩膀说:“好!修道先修心,心净才能道生,你的心态可要调整好了,并不是说要禁止你思念雨倩,而是要情绪收放有度,不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明白吗?” “师父,弟子明白!”何奈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虽然这笑容有点儿造作僵硬。 竺源大笑着说:“何奈啊何奈,你跟了我多好,我的钞票比这臭老头多多了,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那辆绝版悍马都可以给你开。罢了罢了,你都叫他师父了,我就不强求啦。” 厉道长看一眼竺源,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大喊道:“青木、青舞,快来见见你们的新师弟!” “师弟?!”青木青舞齐声惊呼着从屋内跑了出来。 第四章 送葬 屋内,何奈跪在地上,厉道长正襟危坐,青木青舞立于两侧,厉道长说:“金书玉笈为入道之门,宝诰丹经乃修仙之路。得其门,可以复元真之性;由是路,可以炼不坏之身。早课在卯时,此时阳气初升,阴气未动,饮食未进,气血未乱,早课可达平心静气、脉通窍利之效;晚课在酉时,此时阳气衰微,阴气渐旺,邪气游荡,晚课有助于消除疲劳、平静焦躁,有益睡眠。若能矢志专诚,二六时中,勇猛精进,永无退转,在世端能出世,居尘自可离尘,出入虚无,逍遥宇宙,直超三界。阿奈,从明日起,你即和青木青舞一同做早晚功课念宝诰。” 何奈说:“是!弟子遵命。” 厉道长点了点头说:“你起来吧。学道休仙,需持之以恒、矢志不移,你可铭记?” “是,弟子铭记。”何奈应了一声后,站了起来。 “还有,道家同样推崇尊师尊长,对待师兄师姐,也要像长辈一般尊敬,不可坏了规矩纲常。青木,本派教规训诫,稍后你教一教阿奈。青舞,早晚功课,就由你教他吧。” 青木、青舞、何奈三人齐声答道:“是,师父!”青木、青舞都偷偷地转过头来向何奈笑了笑。 就这样,何奈也终于踏入了道教的大门,之前什么公子哥、大富豪之类的幻想早已烟消云散。正如符雨倩所说:我们已经被卷入了正邪之争的漩涡中,就好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小舟一样,无法决定自己将漂向何处,以后再也不可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了。 何奈认认真真、如饥似渴地学着,与青木青舞相处的也很融洽,厉道长看了心中非常满意。一晃两天过去了,符雨倩的葬礼之日到了。厉道长、竺源应邀参加葬礼,留下了青木、青舞、何奈三人。 “今天是雨倩的葬礼,为什么没人请我?难道送一送雨倩也不行吗?”何奈悲愤地说。 “你就等等吧,日后机会多的是,随时都可以去看她。来,乖师弟,喝杯茶水吧。”青舞笑着端来一杯茶。 “师弟,我劝你今天还是不要去了吧。”青木严肃地说。 “师兄,到底是怎么了,连你也这么说?”何奈诧异地看着青木。 青木无奈地说:“不是我,是师父,师父出行前吩咐我,你不可以过去。” 何奈一听,火了,大声说:“什么?师父吩咐你,意思是,要你看住我,不让我过去?他为什么不让我去?哦,我明白了,因为参加的人都是有头脸的大人物,我只不过是吊丝一根,去了太没面子,是不是?”说完,一阵难忍的悲伤袭上心头,他觉得好委屈好无奈,为何自己会这么卑微,居然女朋友的葬礼都不能去参加。 “就是啊,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青舞也奇怪了。 青木说:“青舞,你出来一下。”青舞诧异地走了出去,青木随手将房门锁了起来,还用钥匙反转了一圈。何奈一震,马上跳了起来,大喊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去啊?我的雨倩,连送她一程都不行吗?” “师兄,就是啊,你这是干什么?”门外的青舞也不高兴了,替何奈鸣不平。 “师弟,雨倩已经回不来了,她的魂魄不在这儿,躯体也已经没了,何谈送她一程?” “你?青木,你到底想怎么样?”何奈彻底暴怒了。 “对不起,师弟,这是师父的吩咐,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能执行师命了。你要相信,师父自有他的道理,你会明白的。还有,师父说你心性尚需磨练,不可如此冲动。” “什么?!这算是哪门子的狗屁磨练?开门,开门!你到是开门啊!”何奈听了晕菜了、震怒了,用力拍打着房门,吓得院子里施工的工人都想跑来探个究竟。劝走工人后,青木也懒得在这里和他废话,干脆拉着青舞到了隔壁远一点的房间里去了。 “师父,我尊敬您,什么都听您的。可是这一次,为了雨倩,为了我最心爱的人,我一定要去送她一程。今天,只能违抗师命了,请原谅弟子,等回来后我愿意接受您任何的责罚。”何奈跪在地上,向着厉道长的座椅磕了个头,然后取出打火机内的小弹簧,掏出身份证,熟练地从屋内打开了防盗锁。何奈别的不咋地,这开锁的技能还是不错的,都是为了偷偷回家而练就的本领,这次终于派上大用场了。 “吱呀!”门轻轻地开了,一个工人瞄了过来,何奈“嘘”地一声朝着他做了个鬼脸,那人知趣地转过了头去。青木刚刚拉着青舞到隔壁的屋内,正想办向青舞解释呢,哪里会想到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就让何奈给溜了出去。 符雨倩的安葬地点,本来何奈应该是不知道的,只是那个丰庆梁嚷要拉竺源回上海拿“超级伟哥”,竺源一不小心把地点给冒了出来,只是离得比较远,声音有点儿模糊,何奈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他还是默默将读音记在心中。何奈悄悄地溜到了弄堂里,恰巧一辆出租车刚刚下客,他急忙钻了进去。 进了车,何奈说道:“师傅,到天收陵园。” 司机师傅一听,乐了,说:“呵呵,去天堂了吗,还天收?” “额,不是这个吗?”何奈惊讶道。 “北京的公墓就那么几个,经常会有人去祭奠烧纸,哪一个我都熟的很。没有天收的,只有个叫天寿的。”司机师傅笑着说。 “哦,对了,对了,就这个。”何奈惊喜地说。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何奈说:“你可确定?那里都出了城了,路途很远哦。” “要多久能到?” 司机师傅说:“正常速度两小时,快的话一小时也成,不过快的加钱一倍。要哪一种?” “还有快的和慢的?那当然是快的啦,师傅,快点儿走吧。”何奈急着说。 “好,要是你小子付不了钱,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司机师傅说完,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一般冲了出去,何奈猛地一下子撞在椅背上。司机师傅看了笑着说:“哈哈,推背感不错吧。你可要坐好咯,碰伤了不赔!”这辆“疯狂的出租车”一路超速变道向天寿陵园疾驰而去。 陵园内,一块墓地旁,符元森、王在勇、张司令、李师长、厉道长、竺源,还有道教、佛教等几大门派的大元们悉数到场,符元森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一下棺木,深情地说:“雨倩啊,你就安息吧。这个仇,爸爸一定会报。等报完仇,爸爸会去找你,我们下辈子还当父女,好吗?”他神色凝重,强忍住泪水,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挥了挥手,几名军人将棺木抬入坑中。 “刷!”地一声,张司令、李师长、王在勇等一群军方人物居然整齐划一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在张司令他们看来,虽然符雨倩不是军人,但她却是听着军号长大的,也算是半个军人吧。对于王在勇等人来说,她是个巾帼英雄,正是她粉碎了塞卓帕拉的惊天阴谋,使得塞卓帕拉未能取得文诚子残魂,同时也阻止了古代邪道的大规模入侵。 “阿弥陀佛!”几位高僧念起了佛经。 突然,十多辆越野车闯了进来,很快下来了一大群人,他们衣着非常古怪,有的像是原始人,有的像是巫师,有的像是恶神,还有好几个身材高大长得像怪兽一样的人。 “杀光他们!”一个洪亮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第五章 血祭 一大群奇装异服的人鬼哭狼嚎般杀了过来,法师们则开始“跳大神”作法,几个怪兽一样的人边跑边咆哮着,居然一巴掌就可以将路边的墓碑给拍碎。面对如此情景,符元森一点儿都不惊慌,反而面露微笑,对着符雨倩的棺木说:“乖女儿,今天,爸爸将他们作为祭品,来祭奠你吧。” 张司令、李师长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枪,张司令大吼:“怎么回事儿?”他们身边的卫兵们也紧张地拔出枪来准备应战。 王在勇笑着说:“大家请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符主任,你送的大礼很丰厚啊,哈哈哈!” “王在勇,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司令忍不住了,一脸惊疑地问。他话音刚落,隐约听见接连的枪声——带着消声器的枪声,那群法师应声倒下,有的变成了尸体,有的冒着黑烟消失了,继而是那帮冲杀过来的人一个个接着倒了下去。有几个比较抗打的冲得比较近,很快被几位大师消灭了。一瞬间,这坟地变成了停尸地,到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各式各样的尸体。 张司令看到这样的场景,突然大声笑道:“哈,好久没这么热活过了,看了都手痒痒,真想冲上去干上两枪哈。” “张司令,符元森向您赔罪了。”符元森赶紧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说。 “老符啊老符,我看叫你老狐狸还差不多,哈哈哈哈,不用说啦,我都明白了。怪不得让我们穿着这么古怪的防弹服,原来是早有预谋。”张司令开怀大笑。 “引蛇出洞,一网打尽,妙,高!”李师长也明白了过来,大呼道。 符元森不好意思地说:“过奖啦,只不过,我们害怕鱼饵不够大,吸引力不够,只好把张司令这尊大神给请了过来。张司令,这是本部门一号绝密计划,所以不得不将您一直蒙在鼓里,太不好意思了。” 张司令开怀大笑道:“老符,别说了。拜你所赐,张某今天才有一场好戏看,真是过瘾啊。以后要是再有机会,我一定来!” 王在勇说:“为了引诱这帮坏蛋上圈套,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像张司令这么大的人物过来,升级周边警备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帮坏蛋们没有怀疑。如果张司令不来,我们还真不好借机安排戒严和伏击呢。”他又说:“邪道近期屡屡得手,后来胆大到公然对抗安全部门,越来越明目张胆,越来越骄傲了,还真以为政府拿他们没办法了,今天就给他们来个狠狠的教训。” “王局长,怎么样,我推荐的人不错吧。”张司令开心地说,又转过头来对符元森说:“老符,你这种人才,国家不用的话,那可是重大损失啊。”符元森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是张司令一直暗中向安全部门推荐他。不过,在接回符雨倩何奈躯体的一路上,符元森的超强能力已经崭露无疑,王在勇早已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竺源说:“看来,他们是萨满居多,那么这伙人正是杀害司光华和厉道长徒儿的凶徒,也是炸毁咱四合院的家伙,这次正好一起报了仇。今天这一仗,我估计这个组织就算没有被全歼,至少也是彻底打残废了。”坟地上的屠杀实在太过惨烈,边上的几位高僧不忍再看下去,纷纷转过身子念起经来。 对方的人数众多,不远处战斗还在进行着。躲在远处的众多狙击手们正用特制的子弹一个一个地猎杀邪道中人。王在勇部门所用的子弹可是非常特别了,子弹外壳全部经过道家、佛家炼化过,可轻易击穿各种精钢罩,还可以击打得到各类灵体。狙击手们的防弹服也是特制的,全部经过佛家念力强化过,可防各类恶灵附身。就连狙枪上的镜片都是特制的,可以看得穿隐身术,所以好几个萨满喇嘛隐身后还是被一枪暴头。 不得不说,这次伏击战的现场指挥官也是很有水平的,先指挥狙击手瞬间同时击毙最危险的法师类人物,然后集中火力干掉最强的几个怪兽和小头头,再依次干掉其它坏蛋。这些人肯定都是某邪道组织的精英,如果正面对打的话还真不一定吃亏,只不过他们这次遇到的是精心策划的伏击,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魂归西天了,少数反应过来的人也是经不起雨点般的特殊子弹的击打。在伏击圈内,邪道的坏蛋们连子弹是从哪儿打来的都不知道,而且距离隔得很远,没有了法师之后,他们根本无从还击,一个个都变成了活靶子。 “首长,有情况。”突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在王在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在勇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惊呼:“啊,怎么是这小子?不是都封锁戒严了吗,他是怎么溜进来的?”他叹了口气,愤怒地躲了一下脚,然后把望远镜塞给厉道长,生气地说:“你徒儿来帮忙啦!” 厉道长一听,惊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呼:“什么,何奈?!”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发现何奈已经被几个萨满抓了起来成了人质,他们押着何奈往后退到了树林里,狙击手们一时间不太好下手。 竺源抢过望远镜来一看,立即火冒三丈:“马勒戈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小子,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下次见到了一定要暴揍他不可,臭老头,到时候你可别拦着我啊。” 符元森看了也是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下令全部枪毙吧,何奈毕竟是无辜的啊。 一名军人跑过来向王在勇敬了个礼,说:“报告首长,有四名敌人劫持人质潜逃。其余敌人,全部歼灭,我方没有伤亡。” “唉!青木这小子是怎么做事的?”有着仙风道骨的厉道长,这时也超级不爽起来,也是用力地跺了一下脚。 符元森说:“厉道长,逃走的漏网之鱼,我们一定全力抓捕,一定全力营救何奈。俗话说,不知者无过,不要再过分责备了。” “放开我!”何奈在车中无助地呼喊着。 “呵呵,今天还真亏了你,要不然,咱哥几个可就挂了。来,赏你一拳。”一个“毛脸”的家伙“啪”地一拳打得何奈鼻口流血,眼睛直冒火花。 其中一个人说:“轻一点儿,别把他打死了,说不定还有用呢。” “你说,把这家伙交给教主,能赦免了我们吗?”另一个人说。 “还教主呢,这一仗下来,我们精锐尽失,这么大个门派立马变成小教派了,以后还怎么混啊。我看算了,咱还是弃暗投明,投奔其他教派把。”另一个家伙说。 “就是,交给他干啥?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烤着吃了算了,听说汉人的肉很香呢。”开车的家伙说话了,然后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好主意,先奸后吃!”又一个人表示严重赞同。 “什么?!妈呀,怎么又遇上吃人狂魔了?还要先奸?!”何奈听了瞬间崩溃。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太冲动,后悔自己违背了师命,既然是师父不让他去,肯定有他的理由,日后必然会知道原因的,为什么自己那么冲动呢?何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混得这么惨,而这一切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真的是自作自受啊。 北京的路况很复杂,这群坏蛋都忙于如何脱身呢,一时间不在顾及何奈了。终于,车子彻底逃出了城区,道路两边只有山丘、树木和农田了,何奈的心也随之冷了下来。他知道,一旦逃离了城市,他被救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被烧烤了,想象自己即将被开膛破肚,穿在木棍上像只鸡一样被转来转去地烤着,他彻底崩溃了,头脑一阵眩晕顿觉天旋地转。 “嘭!”前面一辆车子突然变道加急刹车,他们的车子追了前车的尾,这路乡间小路又很窄,被这么一追,前车又稍微一侧,道路全被挡住了无法继续前行。 “妈的,怎么开车的?老子抽他去。”副驾驶上的家伙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咦?小美人儿,你是怎么开车的啊,想我爆你菊花吗?”那个人刚刚出去,发现前车里面居然走出来一位小美女,这美女身材窈窕相貌俊美而又诱惑力十足,她那黑色齐P小短裙下面穿着个黑丝吊带裤,上身很短的皮衣只包住了半个胸脯,走起路来胸部的两个“大白兔”抖动得呼之欲出。 车里的几个家伙看了也是热血沸腾,急忙都跑了出来,后座押着何奈的那个“毛脸”也坐不住了,一拳将何奈打晕跑了出去。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比厉鬼还可怕数倍,一瞬间就杀得他们人仰马翻,其中两个人丢了头颅,一个人倒在车边流出了内脏,还有一个人被拦腰斩断。 第六章 本心 张东杰走后,咏真大师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端着个小盆子,里面装着绿色的药水,他用毛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帮赵磐清理伤口,赵磐老早痛得龇牙咧嘴。 咏真大师说:“阿弥陀佛,疼痛有感而发,施主感到痛,是因为你感觉得到而已。” 赵磐疼得满头大汗,他无奈地说:“大师,难道还能感觉到不疼吗?”咏真大师不语,他拿出一根银针来一针扎入赵磐的胳膊,问:“还疼吗?” 这针扎入之后,赵磐突然觉得不再疼痛了,惊喜地说:“不疼了。” 咏真大师问:“你为何如此欣喜?” “因为不疼了。”赵磐随口答道,他心想:这不明摆着的道理嘛,大师又想干什么来了? 咏真大师又问:“那么,切断手指之前,也不疼痛,你为何如此苦恼?” “额,因为,哎!”赵磐一下子被他给问住了,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咏真大师笑了笑说:“世界本无喜怒哀乐,只不过发于心而已,同样不痛,你有时悲,有时喜;同样的伤口,你有时感觉痛,有时感觉不痛。” 赵磐被他说得没头没脑的,只好问:“请问大师,您的意思是?”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本不生不灭,遇境似有还无。心之所以有挂碍、有尘埃,只是因为,心对世界万事表面的相有所住。”咏真大师说完,突然又问赵磐:“施主,还疼吗?” 赵磐摇了摇头,说:“当然不疼啊。” 咏真大师说:“可是,老衲早已拔去了那根针啊。”赵磐一惊,赶紧看了看手臂,那根针确实早已不在了,他又突然感到断指处疼了起来。赵磐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惊喜地说:“大师,我明白了,多谢大师指点!” 那么,赵磐到底明白了什么呢?因为,他明白了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痛苦来源——欲望,对金钱、美女的追求、对地位权力的向往、对吊丝境遇的不满。其实一切都是空,只有本心才是真,在一成不变的的客观宇宙面前,每个人的认识都是不同的,同样的东西,你认为快乐则快乐,你认为痛苦则痛苦。正因为一直执着于可望不可求的东西,才会身心俱疲,得不到真正的自在快活啊。 咏真大师哈哈大笑,说:“施主有佛心佛性,也有尘心尘性,二者只是一念之差而已,佛与众生之间也是一念之差,只不过二者方向不同,越走越远,越差越大而已。施主切记,佛心,尘心,一念之差。好,时候不早了,老衲送你回去吧。先把盔甲脱下来。”赵磐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打猎的盔甲呢,确实得脱下来,不然回去要被当成小丑了。 “对了,大师,您还没说,我到哪里去找咏净大师呢。”赵磐刚刚一直纠结于是不是小命即将不保,什么都没去思考过,现在快走了,突然想起这么重要的大问题来。 咏真大师微笑着说:“他终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机缘到了,即可得见。”他这一番话,又让赵磐脑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和感叹号。赵磐只好应了句:“哦,好吧。” 咏真大师指着一个坐垫说:“坐下,闭上眼睛,心无杂念,你看到了一炷燃烧的香。”赵磐按照他的要求盘腿而坐,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目平心静气,想象着自己正在看着一炷正在燃烧的香,这炷香飘出的烟雾随风微微飘动着。 一阵冷风吹来,赵磐打了个冷颤,额头上似乎正滴落着细小的雨滴,他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湖边,淡淡的暮色中,这暗黑的湖水一眼看不到边。赵磐惊讶地大呼道:“太湖?”然后看了一眼左手,断指处正包裹着纱布,纱布内浸着绿色的药水,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太湖浩大跨三州,四边清溪尽曲流,大小孤山七十二,要吃鲜鱼网来兜。”有人在唱歌?赵磐循声望去,暮色中,隐约可见一叶孤帆正向这儿驶来。很快,小船越来越近,近得都可以看到船上的人脸了。 “小兄弟,你好啊!”还没等赵磐开口,船上的人就已经开口了,看样子是个老头儿。赵磐也只好答道:“老人家,你好!” 船靠岸后,这个老头儿将船栓在一棵树上,提着个箩筐走了下来,箩筐里有噼噼啪啪的声音,肯定是刚刚捕上来的鱼了。“可以帮个忙吗?”老头儿看着赵磐笑着说。 “好!”赵磐急忙跑过去帮他一起抬着箩筐。“老人家,捕了这么多啊?” 老人笑着说:“是啊,有朋自远方来,当然要多捕一些了。” “哦,你有朋友来访?”赵磐随便问了一下。 老人说:“正是,这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赵磐一听,着实被吓了一跳。老人哈哈大笑,说:“进屋去,想来你该是饿了吧。” “哦。”赵磐只得应了一声,跟着他一路往岸上走去。赵磐吃惊地发现,这儿居然是个小岛,岛的直径最多一两百米吧,简直是个袖珍岛了。绕过几块巨石,很快就到了老人的家中。老人的房子非常简朴:三间石头墙壁、茅草屋顶的房子,边上还有一间更小的厨房,屋内居然没有一件现代的东西。 “听口音,你好像是本地人啊?”老人一边忙活着,一边说。 “嗯,我叫赵磐,家住无锡太湖边。”赵磐答道。 “哦,算半个老乡了。”老人挑了一些个头大一些的鱼儿放在另一个小篮子里,说:“烧鱼去吧,用火烧烤出来的,最香。” 赵磐一听,开心地说道:“是啊,我小时候也喜欢直接放火里烧着吃。”不过想到那些记忆只是别人植入的,又有点儿神伤起来。他随着老人到了那个厨房里,老人将铁炉子内的木炭点燃,上面放着一层铁丝网,然后用铁条将鱼串了起来。他在准备好的一盆树叶上倒入粘稠的酱料,搅拌一番后,将黏糊糊的树叶包在鱼的身上,然后将包好的鱼直接放在铁丝网上烤着。很快,满屋子弥漫着鱼肉的香气,还有树叶上酱料的鲜香味儿,赵磐闻了口水流满了嘴巴。 “来,尝尝看,非常新鲜美味。”老头儿说这,给了赵磐一条鱼。赵磐道了声谢后,拿过来一闻,鲜美的味道沁入心脾,双手也顾不得烫,快速地拨开表面烤焦的树皮,拨开后,里面就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白嫩嫩香喷喷的鱼肉了。 赵磐吃得满脸满手的灰,开心地说:“多谢老人家了,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 老人一听,开心地说:“吃烤鱼,怎能少得了老酒呢?这是老夫自酿的黄酒,嗯,算来有个五年陈了,来一罐吧。”他从身后角落里摸出两个布满灰尘的罐子,用嘴巴将灰尘一吹,打开罐子就递给了赵磐。 “这,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我什么都没干,在您这儿又吃又喝的,这可怎么行呢?”赵磐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不过闻了闻罐子里的酒,味道实在是太过香醇了,忍不住想大喝一口。赵磐内心感叹:什么金香、芷悠、贵族、瑶池,统统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一时的欢快之后还不是更加的空虚落寂?哪里比得过这渔歌唱晚、把酒言欢来的逍遥自在?白天打渔,闲暇时在湖边走一走,天天可以吃着香鲜的烤鱼,喝着香醇的陈年老酒,人世间最大的快乐也不过于此吧。 “小兄弟,在想什么呢?”老人喝了一口酒,笑着问。 “老人家,我真羡慕你的逍遥自在,真的跟神仙一样的生活啊。”赵磐真心实意地说。 老人笑了笑说:“过奖啦,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什么样的生活不重要,也不能决定你开不开心。” “老人家说的是,一切都是本心,本心自在,则不管如何生活,都是自在的,您是这个意思吗?”赵磐问。 “哈哈,说的好!不知小兄弟,你是如何到了我这里,又想去往哪里呢?”老人突然发问道。 赵磐听了一愣,他刚才不是说有朋自远方来吗,不是明明暗指自己吗?难道他只是开个玩笑?赵磐说:“有点儿一言难尽啊,不过,请问怎么样才可以到无锡?” 老人一听,哈哈大笑说:“去不了,哪儿都去不了。” 第七章 守印人 “啊?!”赵磐一听,惊讶得合不拢嘴。心想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咏真大师不是说送我回来吗?怎么把我送到这小岛上了,居然还哪儿也去不了?难道是我的心不够诚,还是咏真大师哪儿念错了? “留在这岛上,和我一起打渔喝酒,如何?”老人突然问。 “这样神仙般的生活,我赵磐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只不过,我受人所托,也还想去看看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实在不便留下啊。”赵磐有点儿为难地说,而后他又奇怪地问:“老人家,我有点儿不明白,划着小船不就可以出去了?为什么,您说哪儿也去不了呢?” 老人说:“这儿是封印之地,当然没有出路。” 赵磐听了,惊讶地说:“封印之地?是封显州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说:“来,喝酒,今晚咱俩开怀畅饮一番。”他咕噜咕噜地喝完了一罐子黄酒,又拿出两罐子,带开后分了一罐子给赵磐。赵磐不敢多喝,只是随着他喝了一些。 “不知多少年啦,这儿都没来过客人了,不好好喝一番怎么行呢?”这老人又喝了一口酒,眼睛看着屋外的湖水,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你是最后一位访客啦。” 老人的话中,好像还有很多蕴意,赵磐边听边思索着,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问:“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太湖,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可里面早已暗流涌动啊,只怕时间不多了。所以嘛,今日不醉不归,如何?”老人说着,有点儿神伤起来。 赵磐一听,明白了几许,惊讶地说:“老人家,如此说来,您就是守住封印的人?原来这封印还要人来守啊?” 老人说:“正是,要听个故事吗?”赵磐点了点头。 老人说:“这儿的故事,还得从东晋末年时讲起,那时候出了个叫孙恩的人,他自称太平道天师聚众作乱,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在刘裕、正一道的共同讨伐下,最终兵败自杀,可是他从东海蛮荒之岛带来的流毒却散落于显州城,这流毒其实是上古污浊之气所化,吸了被流毒污染的空气,或者喝了被流毒污染的水源,人的秉性就会大变,变得穷凶极恶、贪婪卑鄙、目无纲常,显州城很快乱作一团,更可怕的是,这股妖邪之风快速向周边扩散。东晋朝庭大为惊恐,急忙召见佛、道高人商讨对策,由于流毒极难根除且极易挥发,就算彻底摧毁显州也不可能阻止它的扩散,无奈之下,众多高手合力布了个惊天大阵,用近乎逆天的术法将方圆数百里的显州彻底屏蔽。于是,太湖变成了华夏境内数一数二的巨大湖泊。” “哦,难道在此之前没有太湖吗?还有显州又到底去了哪里,他们是怎么屏蔽的?”赵磐听得惊讶地问。 老人说:“之前,太湖当然是有发,只不过没有这么大而已。显州,就在太湖里。”这老人最后那句话,更是匪夷所思,赵磐实在是想不明白,问:“老人家,您说显州在太湖里面,可我刚刚从显州出来啊,没发觉在水中啊,那里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 老人大笑着说:“在世人的眼中,这是太湖,可是在显州人的眼中,这是显州。” “这怎么会,怎么会同时存在呢?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太湖和显州是并存的,但处于不同的空间,对吗?”赵磐看过一些科幻电影和书籍,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个可能。 “没错,封印就是要封住接口。否则,一旦显州和外界接通,流毒扩散就不用说了,更可怕的是,太湖瞬间变成大片陆地,那么湖水将瞬间冲毁和淹没周边地区,造成的死伤损失可无法估量啊。”老人说着,喝了一口酒。赵磐听了,则咽了一口唾沫,脊背冒出了冷汗,心想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赵磐说:“听显州城的教主说,封印已经开始松动,是这样的吗?” 老人叹了口气说:“正是,只不过,这是第三次松动了。” “还有两次?”赵磐只能继续惊讶地问了。 老人点头说:“嗯,第一次是南宋初年,岳飞剿灭湖匪时期,双方在湖中动用火炮大战,不知是哪颗炮弹动了阵法气场,显州露出了冰山一角,逃出了不少流寇,也逃入了不少被金国驱赶难逃的难民,后来很快被高人修正;第二次是元末朱元璋与张士诚的太湖大战,再次触动了阵法,短暂露出了些许出入口,幸好被刘基及时修复,没有弄出大乱子,不过听说还是有一些人进出过;现在这第三次嘛,并不是战争引起,而是围湖造田、大型工程、水质污染造成的,可这一次却是最难修复了。”怪不得,东晋时期就被封的显州城,金香还能唱出北宋徽宗的词来,原来期间有松动,有一部分人进出过啊。 “啊,那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显州会最终冒出来?”赵磐紧张地问。 老人摆了摆手说:“或许不会,只待高人现身了。”赵磐一听,晕菜了,都是什么话啊,如果高人不出现,那不是完蛋了? 赵磐突然问:“老人家,您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么多关于显州的事情?” 老人喝了一口救,神叨叨地说:“因为,你和这儿有缘。”他这句话惊得赵磐一愣一愣的,心想怎么和这里有缘了,到底又有什么缘呢,这老人怎么也跟咏真大师一样,老是说些听不大明白的话呢? 老人突然说:“小兄弟,你既然去意已决,老夫明天就送你出去吧,到了外岛,就可以离开了。” 赵磐:“外岛?难道这里叫内岛吗?” “正是,先好好休息吧。”老人说完,一口气喝完了第二罐黄酒,又神叨叨地说:“该走的自会走,该来的总会来。后会有期!” 第二天一早,老人带着赵磐到了一块巨石面前,在赵磐看来,这老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一阵“跳大神”之后,这块巨石上面居然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洞穴,这洞穴很小,仅能容得下一个人。 老人有点儿依依不舍地说:“小兄你,就此一边了,直走到尽头便是。如遇到有人来,你就说:老木头。” “好,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还有那香喷喷的烤鱼、香醇的黄酒。再见了!”赵磐说完,转身走入洞穴。这洞穴很黑很冷,诡异的是,赵磐总感觉好像走在夜空中一样,摸一摸边上的石壁后,心中大吃一惊:居然是空的,真不知道是山洞变大了,还是这儿本身就是空的。赵磐依着老人的吩咐一直走下去,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走着,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一样。终于,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了远处白色的亮光。“到了!”赵磐惊喜地叫了一声,向洞口飞奔而去。 出了洞口后,赵磐感觉无比的亲切感袭满全身,因为眼前的就是自己生活中的世界了。这个外岛比那个内岛大了好几倍,岛上有十多处两层楼的民居,岸边还挺着几艘渔船。这时,一位中年男人途径这里,这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普通的脸蛋,普通得放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那种,他奇怪地打量着赵磐。 赵磐怯生生地说了句“老木头”后,那人楞了一下,然后客气地邀请他到家中小坐。这人家中彩电、空调、冰箱等各种现代的家具一应俱全,赵磐这才无比确定——真的到自己的世界里了。“这么多年了,想不到还能碰到有缘人啊,来,喝杯茶。”这个男人很客气地沏了杯茶端了过来。 赵磐道了声谢后,问:“请问这儿可以到无锡吗?” 这男人说:“当然可以了,稍后我撑船带你去金庭岛,你就可以乘车去苏州,然后转车去无锡了。” “那,太感谢你了,可是我——我没带钱。”赵磐突然发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钱!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谁知,那个男人笑了笑,去房中一会会又走了回来,他拿了一套衣服塞给赵磐说:“换身衣服吧,难不成真想当小丑吗?” 赵磐看了看自己,还穿着古装呢,衣服肯定要换啊,但是兜里一分钱没有,这可咋办?他支支吾吾地说:“可是——” 令他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又塞给他一叠百元大钞,这下真的把赵磐给吓得愣住了。“不要这么客气,钱财乃身外之物,既然来了就是客,就有缘,这钱,要么算我借你好了,下次还我便是。”这男人非常客气地说。 “太感谢了,一定还,一定还。对了,我想问一下,您和老木头是什么关系,老木头是什么人?”好奇心还是促使赵磐问了起来。 “正是,老木头是我们的村长,只是他很少过来。我们都是守印人,祖祖辈辈栖居于此,由长子继承守印职责,其他子女可到岛外生活。”这个男人的解释非常简单明了。赵磐听后已经非常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暗暗感叹这些守印人,为了守住这个封印,守住一方的平安,居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么偏僻的小岛上。 那个男人又神秘兮兮地说:“哦,对了,还有一句话,我还得按规矩提一下,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赵磐会意地笑着说:“那是,这个请放心。” 赵磐在这户人家吃了点简餐后,就坐着那个男人的船到了金庭岛,然后辗转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镇上。到了镇上,赵磐感慨万千,熟悉的家门已经被贴了封条,“敦厚宠物店”的招牌还挂着,只是人去楼空,他满怀希望地到何奈住院的地方打听,可又被告知何奈洪敦早已离开了。 赵磐一个人丢了魂似的在镇上走着,一个星期不到而已,好像全世界全都变了,该何去何从?突然,他透过一家店面的玻璃门,看到身后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有个人腰间明晃晃地反光,好像是匕首!他赶紧加快了脚步,结果他们也加快了脚步,他拐入另一条路后不久,偷偷回头一看,他们也拐了进来。 “糟了!”赵磐突然猛跑起来。 “站住!”后面的几个人大呼着追了过来。 第八章 极品男 “你是怎么看住他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真是气死我啦!”四合院内,传来厉道长的吼叫声。偏房内,青木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青舞上前说:“师父,消消气吧。” “还有你啊,不是你磕磕绊绊的,会让那小子给跑了吗?”厉道长见谁都火,连青舞也无奈“躺枪”了,青舞被吓得“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厉道长好像从没这么发火过,吓得青木、青舞两人跪着一直不敢抬头。其实,厉道长急的不是何奈溜出去,而是何奈的安危,他深知邪道中人的恶毒,如果那几个萨满没有被及时抓获,何奈的下场会非常悲惨。 厉道长在屋里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圈,大声说:“你们两个,都给我面壁思过!” “是!”青木青舞急忙大声回答。厉道长叹了口气,双手背在屁股后面大步地走了出去,房门“嘭”地一声巨响,吓得青木青舞浑身一颤,他俩无奈地对望了一眼,然后靠墙站着了。 突然,何奈的手机响了。青舞惊呼:“师兄,这是何奈的手机铃声!”她急忙跑过去接了起来:“喂?” 对方传来个女孩子的声音:“咦,何奈呢?” 青舞:“他~不在。”“是的,他是在北京。我是他师姐青舞。”“啊~额,不清楚啊,要么等他回来,我让他打给你好吗?请问你是?” 青舞有点儿慌了,说:“没~没,怎么会呢?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哈。” 打完电话,青舞奇怪地问:“师兄,你听何奈说过,他在北京还有女性朋友吗?” 青木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那女孩好像挺关心他的样子,一听他不在,就追着问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居然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那急切的样子,怎么好像有点儿不正常啊?还有,她不愿告诉我姓名。”青舞说。 青舞说:“呵呵,你的意思是,他在北京还有个女朋友?这样的话,他藏得也太深了吧?” 原来,刚刚的电话是碧玉打来的。通过近三天的观察、思索与模仿,碧玉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新的世界,通过翻看安颖瓷的日记,碧玉对安颖瓷的世界基本有了了解。那么,碧玉又是怎么找到何奈的电话的呢?原来,她惊喜地发现安颖瓷的手机里居然有符雨倩父亲符元森的电话,打通后惊喜地发现符元森对自己非常客气,好像他们都很熟,然后她“设计”拿到了符雨倩的手机看了一会儿,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何奈的电话。 这一天,碧玉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给何奈打电话,正想捉弄何奈一下呢,却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然后又说他不在,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询问何奈是不是出事之后,对方好像有点儿心虚,碧玉一下子就起了疑心,总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她想去找他,可又如何去找呢? 碧玉实在是闷得慌,于是走了出去散散步,结果刚出小区没多远,那个“眼镜男”就又“碰巧”路过了。这家伙简直就是跟踪狂!碧玉在心里大骂着。这个“眼镜男”就是前两天带着碧玉回家的那一位,可别小看这位“眼镜男”,他可又是一位极品的传奇人物了。 此人名叫武俊浩,从小学开始就是符雨倩、安颖瓷的同班同学,也不清楚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自小就爱跟安颖瓷玩,对符雨倩倒是没啥大兴趣,小时候两小无猜都没什么,但是到了中学之后都长大了,安颖瓷当然想和他保持些距离,可他还是那么天天腻歪地想接近她,脸皮超厚,不怕任何白眼和语言刺激,安颖瓷、符雨倩都实在拿他没办法,平日里尽量躲着他。然后怎么办呢?安颖瓷只得期盼着高中毕业后考入不同的大学,结果武俊浩还是千方百计地弄到了安颖瓷的报考志愿,又跟她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最后很不幸地分在了同一个班里! 先别急,这家伙的极品故事还没完呢,虽说是个极品,但人家脑筋超好用,还是个学霸,高中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联考就是全市第一。当他听说安颖瓷学了音乐,他也硬要改学音乐,气得班主任直哼哼。考入大学后,这家伙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追求安颖瓷,还是一如既往的腻歪。安颖瓷作为与符雨倩齐名的校花,追她的人可以用火车拉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有这位仁兄一样的执着。大家都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次次地碰壁又一次次地继续,不管其他人怎么冷嘲热讽,人家统统不在乎。 但武俊浩也不是一无是处,曾经因为听说安颖瓷的电脑坏了,急忙跑到图书馆找了本书翻翻,很快帮她的电脑给修好了,歪打正着的是,他从此迷上了电脑软件,一发而不可收地钻研起来,写了不少的程序还赚了不少的外快。他还有个稍稍感人的地方,就是大一时的一天晚上,安颖瓷在校外的路上被几个小流氓缠着,这家伙英雄救美心切,抢了水果店的刀就冲了上去,把人家给砍伤了,结果被学校开除。听到这个消息后,安颖瓷、符雨倩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气。可是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二年他又考了进来成了学弟! 可能是知道再考进去分不到一个班了吧,武俊浩将高考科目改成了理科,他这个简单的决定,可把这大学给乐坏了。为什么呢?他改学理科后,一不小心考了个全市理科状元,清华北大的老师争相来抢,结果人家坚定地报考了音乐学院计算机系——一个刚刚设立的专业,学校连个硕士点都没有。他这一举动,把北清的老师们气得灰头土脸,可把音乐学院的系主任给乐坏了,果然是新专业开门红啊! 学了计算机专业之后,这位仁兄开始用他的专业知识来追安颖瓷了,他为了能够经常“偶遇”到安颖瓷,用软件建成了一个涵盖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模型,通过他长期的数据分析,在软件中输入安颖瓷的性格、爱好、经常出现的地点,结合天气、朋友关系等等一大堆有关数据后,预测准确率居然高达百分之八九十!后来这个软件一不小心被他的老师发现了,拿出来一炫耀,被国家有关部门视为珍宝,花了大价钱买了去,因为用这套软件来预测抓捕坏蛋可是大有帮助啊。 好了,就是这位极品的“眼镜男”让安颖瓷痛不欲生,碧玉看完她的日记后,都暗暗佩服安颖瓷居然还能活这么久。对于武俊浩来说,不幸的是,安颖瓷的前世——碧玉同样不喜欢他,谁让人家是同一个灵魂呢? 第九章 寻人高手 “颖瓷!这么巧,要去哪儿吗?”武俊浩又开始了他的黏糊。碧玉看到了他,满脸的黑线,一肚子的苦水。随便说了句:“找人。”可谁知,武俊浩却开心地说:“那好啊,我们一起找,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知道我要找谁吗,你知道怎么找吗?”碧玉有点儿不爽,说话声音放大了不少。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啊。”武俊浩还是面带笑容地说。 “呵!吹牛,你要是能有线索的话,那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找。”碧玉一脸的不屑。武俊浩却是一脸的惊喜,大声说道:“真的?此话当真?这个你放心,找人是我的专长了,就像我找你一样。”武俊浩说到后半句,急忙捂住了嘴巴,终于说漏了嘴。 碧玉一听,惊讶了,说:“什么,你,找我?哦,怪不得了,这几天怎么我一出家门就碰上你?不管到哪儿都能见着你,原来你有什么法术?” 武俊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什么法术呢,只是用了点儿高科技罢了。你告诉我,你要找谁,他的信息越多越好。” 碧玉说:“真的?他叫何奈。” 武俊浩一听,诧异地问:“咦,怎么听起来像个男的?你们什么关系?” “是个男的没错,但他跟我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碧玉又不爽了。 “是你男朋友吗?”武俊浩不开心地问。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碧玉继续不爽地回答。 “是,我就不帮你,不是,我可以帮你。”武俊浩的回答也是相当明确。 “哎呀!不是啦!”碧玉实在是无奈了,懒得跟他啰嗦,都有点儿后悔让他掺和了,弄不好他只是忽悠忽悠,找机会多和自己接触而已。武俊浩一听,开心得要命,说:“成!来,跟我走。” 碧玉:“去哪儿?” 武俊浩:“等会就知道了。” 原来,武俊浩并没有去哪儿,只不过领着碧玉找个路边的亭子坐了下来。他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又不知弄了什么软件,然后输入“何奈”两个字,屏幕里出来一大堆的数据。碧玉看他在电脑上弄来弄去的,实在搞不明白,但是好像他没有在吹牛,弄不好还真能查出点儿线索来。 武俊浩问:“年龄?身高?” 碧玉只好如实相告:“大概十八九岁吧,身高大约一米八。” “嗯,这么一限定,北京这里符合条件的还有百来个呢,我们一个一个的看。”他拉着鼠标,让碧玉一个一个的看着,一直看到最后一个,碧玉摇了摇头。 “咦,怎么会呢?嘿,看我的绝招。”武俊浩神秘地笑了笑,他从包里掏出一个优盘插入电脑,打开优盘里的软件,然后输入了一大堆的代码,看得碧玉眼花缭乱的。碧玉忍不住了问:“这是要干嘛?” “嘘!稍等。”不一会儿,武俊浩的电脑里面显示了安全部门的内部资料。“啊?这你是怎么弄到的?”碧玉真的是大惊了,心想看来这家伙还真有几把刷子的。 “咦,你看是这个吗?昨日下午,被不明身份的暴徒挟持,时间~地点。”武俊浩指着两副图片,一副是何奈的一寸照,一副是他正被四名萨满押着上了一辆小轿车。 碧玉一看,瞪大了眼睛,大叫着:“是他,就是他!他果然遇到危险了,那个女人果然在骗我!” “俊浩,怎么找到他?”碧玉对武俊浩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武俊浩激动地看着碧玉说:“这是你头一次叫我俊浩,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好吗?” 碧玉又晕菜了,没办法,为了救出何奈,她就阔出去了,暂时忍痛跟这个腻歪男一起吧,她点了点头。武俊浩一看,开心得差点儿飞到天上去,哪里还管的着押着何奈的是什么危险人物?反正为了安颖瓷,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干。 “轿车的牌号看不清,得找原版的视频试试看。事发地——天寿陵园,这么机密的事情,陵园的探头内容肯定已经被取走了,只能再黑进这部门的资料室看看了。”很快,他输入好几次大串的代码之后,居然真的黑了进去,然后找到了那个视频,终于看清了车牌。 “这下好办了,有了车牌、车子颜色和型号,从那里逃跑的话,也就那么几条路。但是,聪明点儿的劫匪,应该会把车牌换了,最终可能还是车子的外形特征比较重要。我再黑进交。0通部门看看。”这家伙真的是天才,很快又调出了交通系统的信息,用他自己的软件自动过滤着,很快将可疑车辆缩小到了八辆,果然如他所说,那个车牌的车子再也没出现过。他通过车身细微处的痕迹、轮胎磨损程度对比,又缩小到两辆。最后这两辆车就比较难判定了,比来比去,他也确定不了是哪一辆。 “对了,仓皇逃跑,极有可能会有刮擦碰撞,或许可以找找当天下午的车祸信息。”武俊浩继续紧张地忙活着,碧玉的眼睛也是张得老大,认真地看着他的电脑屏幕。 “看啊,有了!”武俊浩兴奋得手舞足蹈,他指着一副交通事故图片。那个车子车头撞坏了,不过车上人不见了。 “啊,人呢?”碧玉惊呼道。 “逃了呗。”武俊浩说。 “逃哪儿去了?”碧玉问。 “那里是荒郊野外的没有探头啊,除了这张事故照片,其他信息无处可查。但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他们是从这里走下了车子,或许就在附近还没走远。”武俊浩说。 碧玉问:“那么,你还能继续查出线索来吗?” 武俊浩说:“这个是坐标,你记一下。再下面的线索,只有过去了才能发现咯。那我们一起去吧!” “嗯”碧玉点了点头,出了草坪没走多远,碧玉指着前面一个猛男说:“你去打他。” “啊,为什么啊?”武俊浩非常奇怪地说。 “因为,我看他不爽。”碧玉神秘地笑着说。 “哦,好吧。”武俊浩居然真的抡起拳头走了过去。“啪!”“哎呀,妈的,你打我干啥?”“啪!”“卧槽!”两个男人愤怒地扭打在一起。碧玉坏坏地笑了笑,转身飞快地拐到另一条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清晨,窗外的一阵鸟鸣声吵醒了何奈,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床边居然有个女人在梳头。“啊!”何奈一声惊呼,一下子彻底醒了过来,他看着边上的这个女人,惊呼:“你是谁?我在哪儿?” 这女人转过头来妩媚一笑,说:“醒了?我叫芷悠,你当然在床上啦。” “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何奈惊讶地问,他突然觉得身上光滑滑的,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居然一丝不挂,吓得他赶紧把被子裹在身上。 第十章 糗大了(一) 芷悠看了哈哈大笑,说:“还害什么羞啊?昨晚你可是生猛得很哦。”说完,她居然还摆出一副销魂的模样。 何奈一听,大声说:“你说什么?什么生猛不生猛的?” “呵,你们男人都没良心,做完了就不认帐了?”芷悠故作生气的样子,嗲声说。 “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奈被她说糊涂了,太过突然了,心想都是咋回事儿呢。 芷悠微微张开嘴巴,轻轻咬着指甲,故作娇羞、神秘兮兮地说:“你可知道,昨晚你要了几次吗?只不过嘛,你不是处男,有点儿美中不足。” “神马?我——?”何奈一听,脸红成了猴屁股,真的是惊讶得要死要活,但是静下来想了想,好像昨晚一直在做梦啊,和一个女人在~。他心中大惊:“啊,难道,这些都不是梦?什么不是处男,我什么时候跟其他女人有过了?” “哈哈,记起来了?当然不是梦咯,是真的啊。”芷悠笑了笑说,还抛了个媚眼过来,看得何奈一惊一乍的。何奈真的被吓坏了,颤抖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哪儿得罪你了吗?” “哼,昨晚要不是我,你早就变成烤乳猪、烤全羊啦,你还能在这里得瑟么?”芷悠有点儿生气地说。 何奈想了想,是啊,昨天不是被四个坏蛋挟持了吗,然后又被一拳打晕,他们是说过要什么先奸后吃,我滴妈呀!他赶紧说:“多谢芷悠姑娘救命之恩,只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长得帅呗。”芷悠一边说一边开始画眉毛。 “啊,这?”何奈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也用不着上床啊。” 芷悠咯咯地笑着说:“算作报答我咯。” “啊,报答?我晕菜了!”何奈真的被她弄糊涂了,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搞的自己是个男妓一样,用身体来报答恩人?而且这个芷悠长得如花似玉的,样貌一点儿都不比符雨倩差,怎么能救得了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他上床?确切点说,应该是她迷-奸了自己吧!何奈的脑袋实在是不够用了,真的是懵B了。 “呵,现在的样子,倒还挺萌的哈。要不要,再来一次?”芷悠的话,差点儿把何奈的鼻血给喷出来。“芷悠姑娘,不管怎么样,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请您自重,不要乱说了好不好?”何奈偷偷地拿过衣服,躲在被子里穿着。 “给,拿着吧。我要走啦。”芷悠扔给何奈几张百元大钞。何奈看了又惊又火,大声说:“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鸭吗?” “哎哟,小帅哥,请息怒啦。你身上分文未带,怎么回去呢,路上又吃什么呢?大不了,这钱算我借给你的,有机会再还咯!对了,一定要还哦。”芷悠画好了眉毛,突然转过头来神秘地说:“我还有个重要的秘密可以告诉你,不过嘛,再来一次。不答应的话,那就算了。” 何奈红着脸说:“芷悠姑娘,你是救命恩人,所以我很感激你。只不过,请你不要再闹腾了好不好?” 芷悠故作生气地说:“那就是不答应咯。你可知道,我想告诉你什么秘密吗?真的不答应?”何奈摇了摇头。 芷悠咯咯地笑着说:“说了之后,你可别求着我哦。我本想告诉你的是——你真正的身世!”说完,她拎着小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什么?!哎,芷悠,你等等,等等!”何奈提好裤子追出房间后,发现她已经开着车子走了,车屁股后面甩出一道黄色沙尘。 何奈走出房间后,才发现这儿四周一片荒凉,完全没了大都市的气息。这栋小平房看起来已经遗弃多年无人居住,真搞不明白芷悠是从哪儿弄来干净的床铺的。房子门前只有一条小路,何奈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北京,只好蹲在路边的石头上守着,希望可以有辆车子来搭一下,大不了多给点钱算了。 可是何奈蹲了好久,路上一辆车都没见着,一阵风吹来卷起漫天的黄沙和灰尘,他急忙用衣角捂住口鼻。又等了很久,他都快绝望了,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声音,何奈定睛一看,嘿,有辆小卡车来了!他赶紧跑到路中间死命地挥着手。很快,这车子在小路上摇摇晃晃地开到了面前。 “干嘛挡着路啊?”副驾驶上一个人伸出头来大声说道。 “师傅,您这是去北京的吗?”何奈满脸堆笑着问。 “是啊,怎么了?”那个副驾驶上的人走了下来。 何奈一听,开心了,看来运气还不错,说:“可以顺便带上我吗,我给钱。” 那个人晃了晃脑袋,说:“一千块!” 何奈听了大吃一惊,这不是明摆着趁人之危敲竹杠吗?他惊讶地大呼:“什么,一千块?你去抢算了!” “哦?主意不错~”那人刚说完就抡着拳头快步走来,身后那个司机则手里拿着个大扳手。 “啊!你怎么打人啊,抢劫啊!”不一会儿,何奈就被打翻在地,脸上鼻子上都是血,芷悠给的几百块钱也被他们洗劫一空。那个司机嫌抢的少了,临走前还在何奈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泄愤。然后,这两家伙开着车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卧槽,何奈啊何奈,你真他妈废物一个、大便一坨!”何奈双手抱着头,蹲在路上大骂着自己,他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挫过。 何奈又蹲了好一会儿,浑身的伤痛好了不少,这时感到又渴又饿,心想:“算了,不拦了,还是自己走吧,至少知道哪个方向是对的了,但愿这条贱命不要在路上饿死渴死,不然见了阎王爷,都不好意思开口是怎么死的了。”他刚想站起来,突然看到前面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身后卷起一大批的沙尘,何奈急忙爬起来躲到路边。 可是,这车子到了身边却停了下来。后面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端木公子,好久不见啊。” 何奈听了大吃一惊: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叫他?“碧玉!?”他惊喜地一回头,果然那个在车里招手的女孩就是碧玉,只不过额头上多了个红色的胎记,这胎记跟符雨倩的一模一样。 碧玉看了看他,笑着说:“呵呵,看来,这几日混得不错嘛!” 第十二章 密议 符元森的新办公室内,符元森、王在勇、厉道长三人围着茶几坐着。王在勇先发话了:“老符,这么急着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符元森说:“老王、厉道长,这几日,我翻看了内部资料,对修者圈子有了更深一点的了解。后来,我又认真研究了一下那个塞卓帕拉,这个喇嘛世界里的顶级恶魔,他不仅仅是大魔头,还算得上是一流的阴谋家。只怕,我们的对策要作调整了。” 王在勇一听,来了精神,说:“好,请详细谈谈你的看法吧。” “好,既然塞卓帕拉已经脱离了幻境,他可能会进入从民国至今的任何一个时间节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必然和我们在同一个时空,他只是藏了起来没有出现而已。这家伙异常阴险狡猾,我想,最近他不会现身了,情况没有我们当初想象的那么危急。” 厉道长问:“符先生,您认为,他什么时候会现身?” 符元森说:“当他认为可以稳操胜券之时。” “老符的意思是,塞卓帕拉正在暗中积攒实力?”王在勇问。 “没错,因为他没能把手下带出来,仅仅一人逃脱,他需要时间来兼并整合邪道,重新组建自己的邪恶帝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昨日一战,客观上帮了他一个大忙。” 厉道长捋了捋胡须说:“符先生,您的意思是,强大的萨满组织被我们瞬间瓦解,等于为塞卓帕拉清除了一个劲敌?” 符元森说:“正是此意。对于邪道的策略,我觉得除了分化瓦解、逐一消灭的方针之外,还需要制衡,不能出现一支独大的态势,否则将是非常棘手的大麻烦。” “有道理,有道理啊。好!老符,你谈谈具体计划吧,我就知道,既然你这么说了,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王在勇开心地笑着说。 符元森谦虚地说:“老王,过奖啦。那我就把不成熟的想法先抛出来,还请两位专家批评指正了。首先,暗中积攒实力。我们加快研究新武器新装备,需要佛道两派的高人共同参与,这批新武器装备作为机密,平时绝不露脸,到最后关头再使用;其次,建立联络机制,需要麻烦厉道长了,由我们协助您,建立各大门派的快速沟通机制,一旦出现大乱子,可以快速调集人马;第三,利用中间势力。想办法联系中间派,据我所知,还有一部分既非正派又非邪道的门派,这些门派亦正亦邪,游走于黑白之间,通过他们可以得到很多有用信息,也可以通过他们传递一些信息给邪道,我的意思就是,通过他们来散布谣言,制造矛盾,让邪道互相火并不能团结;第四,示弱以胜强。改变一下强力打压的惯用方法,因为,如果我们处处显现出强势的话,这只会压迫邪道各派抱团取暖,更容易促成他们的团结,塞卓帕拉则更容易一统邪道,但如果我们表面上看起来不强,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大门派就会骄傲,使得自己在邪道中树立更多的敌人,同时骄兵必败,一旦他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就很容易做出大胆出格的事情来,这就给了我们消灭他们的良好机会,昨天的萨满就是典型的例子。” 王在勇认真地听着,思考了一会儿,说:“老符,很好,不亏是老将啊!我再补充一点,示弱可以,但是还要枪打出头鸟,不管是哪一派,光明正大地影响社会安定的,必须严厉打击。我的情报机构会抓紧收集有关信息,寻找冒得最快的组织,如果发现哪个组织势力迅猛增长,那极有可能是塞卓帕拉了。” 厉道长说:“高啊,两位都是运筹帷幄的将军,贫道听了佩服不已啊,好,符先生说的,贫道照办。只不过,还有一事,贫道觉得事出蹊跷,不知该不该提上来谈一谈。” 符元森说:“厉道长,没猜错的话,您说的应该是何奈的事情吧?” “果然是高人,一猜即中。”厉道长笑着说:“哎,这个小兔崽子想想就气得慌,辜负了我的一番厚望啊。问题不是他擅自闯了战场,而是他被劫走之后。” 符元森说:“嗯,那几个萨满死状非常惨,总让人怀疑是不是邪道干的。” “符先生、王局长,竺源也是喇嘛,他查看过伤口并认定是喇嘛的手段,可是喇嘛为何能如此及时地劫走何奈?非常有可能的是,我们的围歼计划泄密了,当时喇嘛们很可能在更远处欣赏我们的杰作呢。”厉道长说完,符元森、王在勇都身躯一震,愣了一下。 王在勇神色凝重地说:“厉道长,若果真如此的话,事态非常严重,我们组织内部很可能有内鬼。” “劫走何奈的,极有可能是塞卓帕拉的手下,更何况塞卓帕拉本身就是喇嘛教的。这么说来,我们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而自己却并不知情。下面两件事情非常要紧,一是查出内鬼,需要谨慎周密安排,二是继续寻找何奈,决不能让他落入塞卓帕拉之手,塞卓帕拉一旦得了文诚子的残魂,他的功力势必大增,要想除掉他可就更难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进来!”符元森应了一声后,孙近东走了进来:“王局长好!厉道长好!”然后他的眼神又环顾了一下。符元森会意地说:“没关系,说吧。”符元森进了这个部门之后,孙近东当然也就跟着进来了,还是继续他的老本行——符元森的贴身警卫。 “是!报告首长,有何奈的消息了。”孙近东说完,符元森他们三人齐声大呼:“什么?!”他们三人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因为能够弄得到围歼萨满机密的,绝对是非常强大的邪道组织,那么劫走何奈的喇嘛绝非一般人的手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塞卓帕拉。但是现在何奈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难道不是塞卓帕拉而是其他高人?那么这高人为什么要劫走再放回来呢,那不是等于救了何奈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孙近东这一句话,就像个炸弹一样,把他们三个的脑袋“炸”得稀里糊涂。 厉道长急切地问:“具体什么情况?怎么没回来?” “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好像是——”孙近东支支吾吾地说。 符元森说:“快说,跟谁?” “安颖瓷。”孙近东低声说。“什么?!”这回轮到符元森大惊了。 “首长,您看,下一步,要不要将他接回来?”孙近东问。 符元森想了想,摆一摆手说:“先不急,事出蹊跷,不要轻举妄动。派人盯着,暗中保护好,隔两小时给我汇报一次。” “是!”孙近东敬了个礼出去了。 “哎呀,这问题复杂了。”王在勇说。 “可不是嘛?”符元森无奈地说。 “哎!这个小兔崽子,逃出来居然不回来,还跟个小姑娘一起鬼混,你把为师的脸面都丢光咯!”厉道长无奈地叹息道。 第十三章 身影 何奈没办法,只好被碧玉拖着到了游乐场,然后又被她拉着玩了过山车、神剑魔轮、摇滚金刚、风暴骑士等惊险刺激的项目,一大轮玩过来后,何奈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还没缓过气来呢,又被拉着去玩蹦极。碧玉的精神超好,什么刺激就玩什么,蹦极来回蹦了好几次才算过瘾,这可彻底把何奈给害惨了。 终于,折腾了一个下午,碧玉终于玩足了,何奈的“噩梦”也终于结束了。“玉儿,下次玩的话,可别叫上我了啊,给你省省。”何奈有气无力地说。 碧玉坏笑着说:“呵呵,是你怕了吧?钱有的是,不用你担心,要么,明天再来?” 何奈一听,脸都黑了,说:“谁怕了,来就来,哼!” “走吧,找个宾馆安顿一下吧。你还真以为安颖瓷是土豪啊。”他们懒得跑来跑去,就在游乐场附近吃了顿饭,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然后碧玉打了个电话,随便找了个借口晚上不回家了。 何奈刚刚进了房间躺了下来,门又响了,他开门一看,又是碧玉!头皮都发麻了。“什么事啊?” “哎哎,你会溜冰吗?”碧玉神秘地问。 “会啊,怎么啦?”何奈无聊地回答道。 碧玉一听,又来精神了,笑着说:“好啊,好像挺好玩的样子,要不,你教我?” “啊?”何奈苦逼地叫了一声。 碧玉根本不管他,开心地说:“住进来才发现,这宾馆后面就是一个溜冰场啊。”她看何奈一脸的苦像,说:“哎,我可是救命恩人哦,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哼,要不然,这房费你自己付吧。” “哎,别别别,我去不就得了。呵呵,就怕有人摔烂屁股。”“啊~你又拧我耳朵!”何奈心中骂娘,心想这丫头哪里是来照顾他的啊,简直是来折磨他的。 进了溜冰场,两人穿上了防护服,碧玉穿上旱冰鞋后终于没那么淡定了,终于轮到何奈坏坏地笑了。“笑什么笑,你,你站前面,不要太远,看我滑过来啊,啊~”碧玉还没说完,一不小心爆摔在地。 “哈哈哈哈”何奈笑得太开心,心想这家伙终于有报应了。 “不要笑了,哼,我就不信学不会,你站好了。”碧玉不服气地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滑过来。 “保持重心,哎,不要往前倾啊!”何奈刚说完,“咚”的一生,碧玉扑倒在他身上,然后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何奈大笑道:“啊,你好笨啊。唉,不笨不笨,别,别拧耳朵,呵呵呵。” 起身后,碧玉说:“我看这样不行,要么,你拉着我先滑一会儿,等找到重心了,我就会了。”还没等何奈回答呢,碧玉一把拉着何奈的手,一起滑了起来。何奈心中一惊,虽然隔着两层薄薄的手套,但还是能感觉到她那柔软纤细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到她手上略凉的体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滑到边后,碧玉开心地说:“怎么样,这会不错吧,来,转过来再滑一次,我就可以自己滑了。”何奈一回头,发现对面的栏框外面有个人影“倏”地一下不见了。 “哎,犯什么傻啊你?”碧玉奇怪地问。 “好像,好像我看到了,好像有个人影一晃不见了。”何奈支支吾吾地说。刚才那一晃而过的人影,速度极快,根本没看清是什么样的,可是何奈看了内心一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惊。何奈说:“要么,难道是看错了?好吧,再带你滑一次。” 刚刚何奈没有看错,确实有个人影,那正是符雨倩——的魂魄。她本想与何奈再见一面的,可是看到他和碧玉如此亲密时,只得躲了起来。她想:如果见了何奈,他可能再也放不下她,但是人鬼殊途阴阳相隔,那岂不是害了他?她自言自语地说:“阿奈,看到你安好就够了。碧玉妹妹,阿奈就拜托你来照顾了。”说完,她再深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后,消失不见了。 碧玉的想法不错,拉着何奈滑了几趟之后,果然慢慢学会了,终于可以得瑟地溜冰了,她一直溜了至少两个小时才算满足,随着何奈一同向宾馆走去。可是,碧玉远远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宾馆门口——武俊浩!碧玉心中大惊:“他怎么会在这儿?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到了宾馆门口后,这武俊浩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开心地过来搭讪,而是默默地站着。“武俊浩,你怎么在这儿?”碧玉先开了口。何奈奇怪地望着面前这位“眼镜男”。 “颖瓷,这么多年来,虽然我苦苦地追你,你不接受,故意躲着我,都没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全部,我会继续努力,继续我的梦想。这么多年来,你都是那么的温柔可爱,从没有骗过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撒谎。可是,可是今天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他最后那句话声音特别的大,吓得大厅里的服务员都走了过来看了几眼。 “我骗你什么了?”碧玉奇怪地问。 武俊浩满眼的怒火,指着何奈说:“他,是你男朋友是不是?” 碧玉一听,也火了,大声说:“你?他不是!就算是,又怎么样?我没有自己的选择余地吗,非得要选你吗?” 武俊浩说:“哼,终于承认了,你是可以选择,可你不能把我当猴耍!骗我帮你找男朋友,我简直是全世界最傻的人!”他的话,听得何奈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碧玉毫不客气地说:“那你想干什么?” “你们居然都牵手了,开房了,看样子都开了很多次了啊,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真的好傻啊!!”武俊浩咆哮着,指着何奈说:“你就喜欢这个小白脸?就因为他会点道术?会点道术就了不起了啊?!”看来,他已经用黑客技术把何奈的底给掏了出来——厉道长的弟子。 “喂,你怎么说话的啊,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何奈听了实在是不爽,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疯子。 武俊浩根本无视何奈的存在,继续看着碧玉说:“颖瓷,我算彻底看清了你,你等着,我会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碧玉听了火得脸都红了,大声说:“你这人,不可理喻!”是啊,就算你比何奈强一千倍一万倍,安颖瓷就会变得喜欢你了?或者她就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你了?反过来想,如果她真的因为你强了,转而向你投怀送抱,那么她这种人还值得你去追吗?因此,这其实是个可笑的逻辑,可武俊浩这种痴男不这么认为。 武俊浩突然咆哮着“啊~”,转身就走,路边几个年轻人奇怪地看了看他。“妈的,看什么看!”一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几个年轻人赶紧望一边走了走,低声说道:“这家伙有病。”“就是啊,快走。” 何奈奇怪地问:“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碧玉气愤地说:“这家伙就一变态,天天对安颖瓷死缠烂打,我才来三天就已经受不了。今天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武俊浩就是典型的天才加偏执狂加臆想狂,他整日幻想着和安颖瓷在一起,安颖瓷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的梦想和生命;另外,他这种天才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而且是非常成功,那么他的思维惯性就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包括最终追到安颖瓷,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他老早已经将安颖瓷作为自己的“私人物品”了,哪里容得别人触碰?可是,当他发现安颖瓷已经是别人的女友后,他的一切全部消失了,他的内心世界瞬间坍塌了,他心里还剩下些什么呢?或许,只剩下无尽的怨恨了。 第十四章 倒霉 在走进宾馆的路上,碧玉低着头问:“阿奈,刚才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何奈说:“我看啊,过分的是那个家伙,哪有这么追女孩子的?我表示严重鄙视!” 碧玉瞟了他一眼,冷笑着说:“哼,说得跟情场高手似的,真弄不明白雨倩姐姐看上你什么了,是怎么被你追到手的,呵呵!” 何奈只是勉强笑笑,不敢再跟她顶嘴,就怕耳朵又被拧了。进了宾馆,何奈、碧玉分别进了自己的房间。何奈关上门走了进去之后,突然发现床上坐着两个人,他们都背对着他。“小朋友,玩得爽吗?”一个人冷冷地笑着说,却并未转身。何奈心想糟了,刚想闪人,却吃惊地发现另一个人已经转过身来,手中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 那个拿枪的人居然蒙着面,看了让人心里发毛,他说:“识相的,就乖乖的听话,不许叫,慢慢的走过来。”何奈只好依着他的吩咐走了过去,另一个背对着他的人走过来将何奈捆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何奈惊恐地问。 “少废话!”一个人拿着一大团的布,猛地塞进何奈的嘴巴,又用一根布条蒙上他的眼睛,然后轻松地扛起了他,又轻松地从二楼窗户跃下。何奈被蒙着眼睛,觉得身子好像从高处掉了下来,心里吓得要死。 突然,何奈耳边听到有人在喊:“什么人,站住!”接着是身边两个家伙掏枪射击的声音。何奈发觉自己就像个大袋子一样被这个人扛着跑来跑去,耳边传来阵阵枪声,突然这人闷哼一声停了下来,何奈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脑筋“嗡”的一声响,头上至少摔了个大包了。何奈听到耳边继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枪声,好像还有好多人在交火。 突然,蒙着眼睛的布被一把拿掉了,捆着的绳子也被割断。“玉儿!”何奈晕惊喜地叫着。 “嘘——快走!”碧玉割开绳子拉着他弓着身子猛跑起来,身后还有零星的枪声。这个游乐场在郊区,附近比较荒凉,人烟稀少,到了晚上就更是人影稀疏了,何奈真是后悔晚上选择住这里,不是明摆着便于被抓吗?也没办法了,先逃命吧。 他们向市区方向跑去,人多的地方肯定更安全,坏蛋们应该不敢那么光明正大地抓人吧。他们刚要跑过一条马路,“哧!”一声,不知从哪儿杀过来一辆越野车,车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他们正要来捉何奈碧玉时,一辆军车也飞速杀到,双方又开始了激烈的枪战。何奈碧玉趁机跑到了稍微人多一点的地方,随便挤上了一辆公交后,才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安全感。 碧玉喘着粗气说:“不要问我那些是什么人,也别问我谁在救我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何奈点点头说:“嗯,看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唐僧肉,谁都想吃。” 碧玉没好气地说:“呸!你的肉肯定又酸又臭,我才不想吃呢。” 何奈被她数落惯了也不管了,只是说:“那该下面怎么办呢?” 碧玉漫不经心地说:“找个人多的地方停下来想想对策,对了,你师父能保得住你吗?他是什么人啊?” “应该没问题,他很厉害的,听师兄说,他是真武殿的掌门厉宫泉,他——”何奈还没说完,就被碧玉的笑声给打断了。 碧玉大笑道:“是他?哈哈哈哈,笑死偶嘞!”何奈很奇怪的问:“怎么了,难道你见过他?” 碧玉点了点头说:“何止是见过,我还抱过他呢!” 何奈张大了嘴巴说:“啊,你跟他?” 碧玉说:“去去去,想哪儿去了,当然不是现在啦!他师父曾经来过慈云斋,那时候他还是个四岁的小道,肉滚滚的很可爱,不小心摔到水盆里去,还是我把他抱出来换了衣服的呢。现在居然成了掌门了,混的不错嘛!” 何奈惊讶得不得了,他压低了声音说:“啊!那他~岂不是活了几百岁了?果然是高人啊!”不过嘛,这个仙风道骨的厉道长,要是再见到碧玉——这个曾经抱过他的、还给他换过衣裤的女孩,会有啥表情呢?何奈想想都好笑。 终于到了闹市区,公交车停了一下,碧玉说:“快下去吧,这里是闹市区,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滴。”何奈应了一声,两人一起走了下去。这里有点儿步行街的感觉,人来人往,碧玉生怕何奈再出事,下了车还牵着何奈的手不敢放。可是,他们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猛男给挡住了,何奈抬头一看,惊呼:“孙近东!”可是孙近东面无表情,挥手就是一拳,“啪”的一声将何奈打倒在地。 孙近东咬牙切齿地说:“臭小子,老早就想揍你了!” “哎,你怎么打人那?”碧玉大叫着。 孙近东说:“颖瓷,你别管,我今天要打的就是他!” 他们这样大喊大叫的,迅速引来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指指戳戳。 “为一个女孩子大打出手,太他妈有种了。” “又是争风吃醋,呵呵!” “哎,这女孩是挺漂亮的,怪不得。” “食色,性也” “要不要赌一把,你堵谁赢?” 孙近东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粗,抬头大骂道:“你们懂个屁,都给我滚开!”谁知,他这一句话引起了公愤,大家很不爽地围了过来,都想讨个说法:怎么滴过来看个两眼,就被你全都给骂了? “哎,你说谁那!” “你吊什么吊啊!” “我好怕怕哦!” “好像还是个当兵的” “当兵的了不起啊?” 天不怕地不怕的孙近东一看,这回真的害怕了。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你打人就打好了,但也不要选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步行街啊!孙近东略微这么一迟疑,碧玉老早拉着何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们跑过了两三条街才敢停下来,何奈靠在路边气喘吁吁地说:“哎,你说,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就连见个熟人,二话没说挥拳就打来了。” 碧玉斜了他一眼说:“哼,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打你?肯定是你人品有问题,就怕我跟你在一起久了,以后也会霉运不断啊。” “我看,还是找师父吧,他那里比较安全。”何奈说。 “呵呵,我看到未必,打屁股是少不了了!”碧玉笑着说:“你两日不归了,明摆着回了北京,还跟我这个靓妹到处鬼混,你说,你师父会给你好看吗?” “这都不怪我啊!”何奈苦着脸说。 “哦,呵呵!难道你直接跟他说,师父,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不记得回来的路哦?想想你的惨状啊,还挺爽的。”碧玉坏笑着说。 “责罚就责罚吧,总比被人抓了去做成烤串要好。”何奈说。碧玉鄙视地说:“去,还真以为你的肉很香啊?” “吱!”身边一个急刹车的声音传来,何奈的神经又绷了起来,果然没有白绷:车上下来好几位拿着枪的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俩。 第十五章 艰难的抉择(一) 何奈看了看碧玉,碧玉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被当兵的抓去,总好过被邪道抓去好吧,走吧!” 很快,他们就被押送到了那个熟悉的四合院,何奈一进门吓一跳,原本炸平了的房子基本上又竖了起来,按这进度算的话,别说一个月了,连半个月不到,这个四合院就可以恢复原貌了,特殊部门办事情的速度也是相当特殊啊。 厉道长从屋内迎了出来,根本看都没看何奈,他只是望着碧玉笑容满面地说:“想必这位就是安颖瓷姑娘了,幸会幸会。”厉道长刚想移走目光,突然又有点儿惊讶地看了看碧玉,这才领着他们进了屋子。 “颖瓷姑娘,稍后符先生会接你回家,请到隔壁歇着吧。”厉道长说。 “哦,那我就告辞了。”碧玉偷看了厉道长几眼,笑了笑说。 碧玉走后,厉道长看了一眼青木、青舞,说:“你们也出去,把门关上!”何奈心想坏了,这不是关门打狗的节奏吗? “跪下!”厉道长一声大吼,吓得何奈“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你可知罪?”厉道长坐在椅子上厉声说。 “弟子知罪。”何奈怯生生地说。 “你说来听听。”厉道长板着脸说。 “是,弟子违背师命,擅自闯入陵园,破坏了组织的计划,还害得自己被邪道抓了去。”何奈认真地说着,生怕哪句话给说错了。 “就这些吗?”厉道长严厉地说。 “还有,被救后,没有立即回来。可是,可是师父,我真的找不到回来的路,只好——”何奈微微抬头,用余光看了看厉道长,发现他脸色铁青,被吓得没说完话。 “哼,只好跑去泡妞了,去游乐场玩了,然后还去开房了,是不是?”厉道长这句话,每个字都象一把刀一样刺得何奈喘不过气来,他怎么解释呢,好像无论如何解释都没用,只能越抹越黑了。 “还有呢?”厉道长继续问。 何奈心里奇怪地想:“啊,还有什么?” 厉道长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何奈被吓得浑身一颤,他说:“邪道为什么要救你,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何奈心想,不是吧,师父不会认为自己是叛徒吧?他急忙说:“那人,那个救我的人,我从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我。” “哼!然后,然后就好到床上去了?”厉道长此话一出,何奈吓得面如土色,这才想到,连碧玉都会读心术,那么师父怎能不会?他赶紧磕了好几个头说:“弟子该死,师父,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自愿的啊,真的只是意外。” “哦,意外?人家跟你上床是意外,符雨倩跟你也是意外,安颖瓷跟你也是意外?你丢了为师的脸面不打紧,你把整个门派的脸面都丢光啦!”厉道长说完,急促地咳嗽了几声,看来确实气坏了。 “师父!您怎么了?”何奈抬起头来关切地问。 “不要叫我师父!”厉道长一声大吼道。 “啊,什么?师父,求求您不要赶我走,不要啊!弟子都知错了!”听到这里,何奈趴在地上崩溃地哭了,对他来说,敦叔没有了,厉道长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再被厉道长赶出师门的话,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哪里好去?彻底成了无根之草、水中浮萍,在邪道的追杀下,自己将无法存活下去,更别说为符雨倩报仇了。 “本派教规,你先给我抄一千遍,再来见我!”厉道长厉声说着,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既然罚他抄写教规,意思也就是得记好了下次不得再犯,那么就说明厉道长并没有要赶他走,想到这里,何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是!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很快,院子门口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门外是符元森的声音。“颖瓷,我带你回去吧。以后不要跟这小子联系了,他太危险了,知道吗?” “何奈,你个人渣,到处风流快活。你知道吗,为了你,死了三个弟兄啦!三条命啊,刚刚还活生生的呢~”这是孙近东的声音,他说到最后一句时有点儿哽咽了。“你小子听好了,以后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小孙,住口!走!”传来符元森生气的声音。这么看来,刚刚孙近东在街头打何奈,应该没有人指使,都是他自己气愤不过的结果。孙近东气愤的一是何奈在符雨倩刚刚下葬后,居然泡了她的闺蜜安颖瓷,认为他辜负了符雨倩的一片真心;二是刚才为了救他,死了三名士兵,他太过心痛悲伤,战友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哪怕只是见过一面,一起吃过一顿饭。 何奈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过了很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师弟,喝口水吧。”是青舞的声音。 何奈抽泣着说:“师姐,谢谢你!你对我最好了。可我对不起你。” 青舞和蔼地说:“也没什么了,那天的行动是机密,师父不能告诉我们,这都可以理解。不过你对雨倩的感情身后,也可以理解,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嘛。好了起来吧,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出去了。不起来的话,打算什么时候抄完教规啊?” “就是,师弟,你起来吧,师父他老人家外冷内热,刚刚也是一时火起,时间久了就好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怪你。只是,你和这个安颖瓷又是怎么一回事啊?”青木边说边走了进来。 “好了,师兄别说了,我相信阿奈的人品。”青舞边说边扶起了何奈。何奈感激地看着青舞说:“师姐,谢谢你相信我。” 当日晚上,王在勇办公室内,王在勇、符元森、厉道长在密谈。 “今晚抢何奈的人都不是修者,而是普通的黑恶势力,经过审问,原来是有人开价两千万买何奈,至于上家是谁,我们就没了头绪,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值钱啊。“符元森说。 “何奈体内藏有文诚子残魂一事,看来已经散步到整个邪道了,这样的话,这小伙儿真的变成唐僧肉啦。到底是谁传出去的,目的又是何在?”王在勇说。 “看来,不像是塞卓帕拉散布的,他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会告诉他人?那么,极有可能——是内鬼。对了,厉道长,如何攫取残魂一事,可否解释一下?”符元森说。 “符先生,是这样的。实际上,邪道要的是灵力和灵觉,而非魂魄,没人会把别人的魂魄加在自己身上。文诚子的残魂与何奈共生多年,应该彻底融合了。比如,魂魄是个花生米,可以轻易拿走,但是要想彻底榨干其中的油脂,再彻底提取蛋白质,我说的是彻底百分百,这就需要非常高的技术,而提取完油脂和蛋白质后,这粒花生米也就成为废料了。” “哦,原来如此。”符元森听完点了点头说。 王在勇突然问:“厉道长,何奈的资质如何?” 厉道长说:“这几日观察,这小子虽然有文诚子残魂,但资质平平,若想修成高道,恐怕有点儿难度。”厉道长说完,突然一惊,问:“王局长,您问这些是何意?” 王在勇好像有点为难,顿了顿说:“何奈就像个核弹头,不管被谁抢了去,后果都不堪设想。在我们这儿也是个烫手山芋,为了保护他,今晚就已经牺牲了三人了,只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牺牲。厉道长,你是有能力保护他的,但也总不能天天寸步不离,连吃饭睡觉都把他背在身上吧?” 符元森吃惊地问:“老王,你不会想?” 厉道长一听,也慌了:“王局长,这小子虽然不讨人喜欢,可是心地还算纯良,又没爹没娘的挺可怜,现在又是贫道的徒儿,他本身也没犯什么大错啊。” 王在勇说:“厉道长、老符,我知道这个决定很为难,可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一旦出了差池,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啊。” 第十六章 艰难的抉择(二) “王局长,您真的打算要杀了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厉道长神情激动,脸上的肌肉都颤抖了起来。 “老王,这样不妥啊,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跟邪道还有什么分别?”符元森也激动了,虽然他不喜欢何奈,特别是发现何奈跟安颖瓷纠缠在一块的时候,他看了更加不爽,但是,他知道绝不能背着良心做事,绝不能为了某种目的而杀了这个无辜的男孩。 王在勇没有说话,默默地掏出一根烟来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气,他说:“两位先不要急,我说的是如何让邪道得不到他,而不是说要杀了他。”听他这么一说,厉道长、符元森终于松了口气。 厉道长欲言又止,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道长请讲!”王在勇、符元森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厉道长只说了两个字:“封印。” “道长的意思是,就像如来佛封住孙悟空那样?”符元森奇怪地问道。 厉道长说:“差不多,先用术法将他催眠进入假死状态,然后集合多位高人布大阵,将他封印于某个僻静的地方。待这场争锋结束之后,再伺机将他放出。” “嗯,这个办法甚好啊。”王在勇听了高兴地说。可是厉道长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说:“只是,不知这场纷争何时了结,更怕到时候没人能解开这封印的话(高手在大战中死去),他将再也出不来,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道长,似乎这是最折衷的办法了,要么我们再考虑一下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万一,何奈今日真的被抓走,我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设法救出,如果救不出的话,只能设法击毙了。” “考虑的时间越多,越难下决定,给贫道一个晚上的时间吧,明天给两位答复。”厉道长无奈地说。这一夜,厉道长彻夜未眠,看到何奈房间的灯还亮着,他好几次走过去透过门缝偷偷地看看正在抄写教规的何奈。大家熄灯之后,厉道长还在若有所思地翻看着经书。 还是青舞的心思比较细,她发现厉道长晚上有点儿异常,一直偷偷地观察着他,夜里睡醒一觉看过去,他的房间还是亮着灯。“难道跟阿奈有关?”青舞看到厉道长好几次从何奈门前走过,还特意看了看里面,她断定师父今晚的反常肯定跟何奈有关。是什么让他如此坐立不安、举棋不定?青舞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次日,青舞、青木、何奈做完早课之后,厉道长走了过来,细心的青舞发现,他的脸上有点儿憔悴,从未老过的那张脸,居然好像苍老了一些。 “阿奈,你过来。”厉道长和气地叫了一声。何奈一听,心生感激,心想师父果然是外冷内热啊,刚刚过了一个晚上,说话就这么客气了,激动得差点儿哭了出来。 何奈随着厉道长出去后,青舞推了推青木说:“师兄,你没发现吗,师父有点儿异常?” “你什么意思啊?他老人家能有什么异常,难道快要成仙了?”青木奇怪地说。 “嘘!不是啊,我隐约觉得,怎么好像跟阿奈有关。”青舞轻声说。 “我说你怎么疑神疑鬼起来了,难道师父要害他不成?”青木好像有点生气地说。可是他不经意的那句话,让青舞心中咯嘣一声。“是啊,师父肯定不会害他,但肯定是有对阿奈不利的事情要发生,不然他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何奈的手机开始震动了,可能是他怕影响做功课吧,特意将手机放在一边调成震动。青舞帮他接了一下:“喂,哦,没猜错的话,你是安颖瓷吧?”青木一听“安颖瓷”三个字,摇头笑了笑,心想何奈这家伙还真够牛的啊,女朋友个个都是超级小美女,简直情圣一个了。 “他,刚刚做完早课随师父出去了。哦,好的,等他回来我让他打给你。好,再见。”青舞接完电话,看了一眼青木说:“虽然我不怀疑阿奈的人品,可这安颖瓷真的很关心他啊,真想不明白这家伙有什么魔力,那么漂亮的姑娘居然对他如此在意。” “是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方面啊,师兄我可就自叹不如咯。然后青木认真地看了一眼青舞。”青舞赶紧转过身去,低着头没有搭话。 偏房内,厉道长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小木盒中取出一颗黑色药丸,对何奈说:“阿奈,这是本派密制丹丸,吃了有助于强身健体,你吃一颗吧。” “师父,您不责罚我就是天大的恩泽了,我怎么还能再吃本派的宝物?徒儿实在是接受不起啊。”何奈听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含着泪水。 厉道长摸了摸他的头说:“全都过去了,以后用心修道即可。来,你吃下吧。” 何奈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颗药丸,激动地说:“谢师父!”他刚要将药丸送入口中,厉道长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师父,怎么了?”何奈奇怪地问。厉道长看着何奈德脸,激动地说:“没,没什么,你先喝口茶水吧。” “哦。”何奈喝了口水,然后一口吞下了药丸。 “阿奈,师父对不起你,师父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请你不要怪我。”厉道长突然哽咽着说,眼中噙着泪水。 “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对不起您啊!”何奈刚刚说完,就发觉视线暗淡了起来,厉道长那悲伤的表情也渐渐模糊,很快进入了昏睡状态。 “青木、青舞,你们过来。青木青舞尾随厉道长到了偏房,他们发现何奈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青木惊讶地问。青舞也急了起来。 “都别急,听师父慢慢道来。”厉道长讲完原委之后,说:“这是本门派的大事,也是正道的大事,所以为师不能隐瞒你们,望两位徒儿理解为师的苦衷。” “原来如此,可惜啊,他还那么年轻。师父,您所做的都是为天下大局着想,弟子当然理解。”青木说。 “师父,弟子明白,这是无奈之举。”青舞说。她终于明白厉道长的奇怪举动了,其实他早已做好了决定,但内心还是一直忐忑不安,良心那道槛一直跨不过去。 “他服下的是催眠丹,用以预先调理身心体质,为长期留于封印做准备。待明日,本派封魂丹送达后,为师才可与几位高道共同施法做封印结界。在此之前,符先生的人马会日夜守候在附近确保万无一失。为师即刻赶往封印之地布阵,你们两人不得外出,要好生看管着他。” “是,师父!”青木、青舞齐声答道。 第十七章 睡着了 厉道长走后,青木、青舞默默地守着何奈身边。“师弟,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分别了,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还有很多神咒没有教你呢。”青木越说越伤心。青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奈默默地流泪。 隔壁,何奈的手机又响了。“肯定是她,怎么办,怎么办,要接吗?接了怎么说,难道我还要再骗她一次吗?”青舞内心激烈地斗争着,青木看了看青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机响了很久,终于停了。可是,一会儿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青舞没有犹豫,跑过去接了起来:“喂,是安颖瓷吗?他~他在的,只是睡着了。没,没,真的没骗你。”青舞强忍着啜泣声,再一次撒了谎。接完电话之后,她关掉了何奈的手机,青木拿过去取出了电池。 “师兄,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怎么总感到浑身的负罪感?”青舞含着泪说完,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啜泣着,一把扑到青木怀中。青木一愣,用手轻轻地拍着青舞的后背,说:“老天有眼,相信会原谅我们的。” 这时,四合院的大门打开了,孙近东带着好几位军人走了进来,还有两人抬着担架。“青舞,你哭了?”孙近东看到青舞那红红的眼眶,心生怜悯。青舞不好意思地往边上走了几步,青木则干咳几声说:“孙先生,是来接走阿奈的吗?” “哦,是的,厉道长也让你们一起前去。”孙近东又对边上的士兵说:“放到担架上抬出去吧。” “那,我们一起走吧!”孙近东对青木、青舞说。 “近东,我们是要去哪儿?”青舞水灵灵的双眼望着孙近东,孙近东本来想说“到了就知道了”,可被她这么深情一望,竟毫无招架之力,他说:“龙云山。” 青木一听青舞这么亲昵地称呼孙近东,又那么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心中一阵的不悦,又干咳了几声说:“那我们赶紧走吧。” “好,不过,我得拿点儿东西,马上就来。”青舞跑进屋里,不一会儿拎着个包包走了出来。 电话那边的碧玉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明明听到青舞好像在啜泣,就隐隐感觉到事出蹊跷,又听轻舞说何奈睡着了,上午怎么可能睡着了?不知道这一句“睡着了”,是青舞的暗中提示,还是她的口误。不管怎么样,听了这一句之后,碧玉立即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何奈肯定出事了。 被符元森送回家后,碧玉就被家人禁足了,可这些哪里能难得到她?碧玉将被子枕头叠放在一起,施了个简单的障眼术之后,趁安颖瓷家人忙活的时候偷偷地跑下楼去。这一次,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四合院,她一定要去看个究竟,哪怕何奈真的是睡着了。 出门后,碧玉打了个车子很快到了四合院门口,可是这里大门紧闭,她记得还有个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看门老头子,直接敲门的话肯定是行不通的。“怎么办呢?”碧玉正着想来想去的时候,这大门突然开了,一个身材矮小、戴着帽子、身着工作服的工人走了出来。 “哎,帅哥!”碧玉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等他转过头来时,碧玉觉得刚刚那句话实在是太背良心了,因为这人浑身上下哪儿也没找到能称为“帅”的地方。 “你好,美女,有什么事吗?”这个“帅哥”开心地笑着,露出了两排大黄牙。碧玉无奈,只好走了过去说:“我想进去参观一下,知道怎么进去吗?” 看到一位超级美女走来,这“帅哥”心里乐开了花,满脸堆笑说:“进不去的,要工作证才行。” “哦,就是这个吗?给看门的看一下?”碧玉指了指他脖子里挂着的工作证说。 “是啊,里面在装修,这家肯定是大户人家,管得很严,进去的时候得先敲门,那个老头子只开一个小洞出来,见着工作证才会开呢。”这个“帅哥”非常耐心地讲解到。 “哦,果然厉害。对了,你这是去干嘛?”碧玉问。 他指了指路边停着的面包车说:“扛装修材料,今天做木工,板材要扛很多呢。” “板材?哎呀对了,我家也快装修了,板材的话找你好吗?”碧玉故作开心地说。 “好好好,好啊!”这个“帅哥”开心得不得鸟。 “那,你带我去看看板子好不好?”碧玉说。 “好啊!”这个“帅哥”灰常开心地带着碧玉向面包车走去,待他打开车门的时候,碧玉一肘打在他的后背,这“帅哥”无声地趴在了车里。碧玉东张西望一会后,将他塞入车子,自己也爬了进去。不一会儿,碧玉穿着装修工的工作服扛着一块木板走了出来。 “臭死了,也不知他多少天没洗澡了,哎,今天真是阔出去啦。”碧玉咬着牙忍者衣服里的汗臭味,继续扛着板子往四合院走去。 “咚咚咚!”碧玉敲了几下大门之后,果然大门开了个小洞,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探出来。碧玉早已把工作证堵在了那个洞口。 “进来吧,堵这么近干嘛,你以为我看不清吗?”看门的老头子不开心地说。 碧玉也不搭话,将木板正对着保安室,扛着走了过去。“哎,小刘,怎么搞了这么久,才扛一块板啊,跟个大姑娘似的。”接着新房子里传来一阵笑声。 “快点扛过来,我这里快没货啦!”一个工人不耐烦地喊着。 碧玉不搭话,压低了帽檐,将板子往地上一扔,双手捂着肚子弓着腰。“靠,懒驴上场屎尿多。去去去,赶紧去!”好像是个包工头的声音吧,他大骂着说。 “哎,你跑错啦,那是人家住的地方,想用人家干净的马桶吗?幸好他们刚刚走,不然奏扁你!”一个人大笑着说。 这个四合院被炸后,只剩下五间房子好住,碧玉一个一个门推着,一听工人说“都走了”,心中一惊:不是说他睡着了吗,怎么又都走了?这会可以确定,阿奈肯定出事了。碧玉刚想走,突然最后一扇门推开了,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进去看一看吧,或许会有点儿线索。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椅背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龙云山”三个字。 这三个字正是青舞借口拿包之时写下的,青舞不知道安颖瓷能不能识破她的暗语“睡着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进得来,更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这张字条,但是青舞认为,万分一只的机会也是机会,或许她真的可以看得到呢?青舞这么做,一方面因为她屡次骗了安颖瓷,内心有种负罪感,心底里想帮她一把;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有机会再见何奈一面,凭女人的直觉,青舞知道安颖瓷对何奈相当的关心,绝不可能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或许,青舞不忍心何奈就这么去了,寄希望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孩,就算她根本无力改变。 碧玉撕下这张纸后,飞一般地跑了出去,跃起后借力几块巨石,飞身跃过了围墙。“卧槽,这小子什么时候练过?”背后传来一阵惊呼声。她跑到面包车里,刚要换衣服,那个“帅哥”迷迷糊糊刚要醒来,又被她一拳揍晕。碧玉换回衣服后,终于长吸了一口气,说:“臭死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臭的衣服,本小姐穿了你的衣服,是你的福气,知道不?” “哎,出租车,快,龙云山。”碧玉跳下面包车追了出去。 “好家伙,你知道有多远吗?都快到河北了!”司机探出头来惊讶地说。 “少废话,姐不差钱!”碧玉大叫一声,甩出一叠百元大钞。司机看了乐呵呵地说:“好,上车!要快的,还是慢的?快的价钱翻倍。”好像正是何奈搭的那个“推背感”很强的车! “废话,最快的。”碧玉上车后,坚定地答道。 “好,你可要坐好咯,碰伤了不赔!”司机话音刚落,发动机轰鸣声中,车子“嗖”地一下飞出了胡同。 第十八章 目标 太湖边的小镇上,可怜的赵磐被一群人追着,他只顾拼了命地跑,疏忽了跑的方向。按理来说,最好的办法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如果遇上交警或者巡逻警察那就最好不过了,再差也可以跑到某些机关单位里面去,这样就可以脱身了。只可惜,他沿着的那条路不对,不一会儿就跑出了镇子,这下只能比赛耐力了。他人长得比较胖,短跑还行,长跑可就菜了,他只能气喘吁吁地发现后面的人追得越来越近,最近的那人离他只有八九米远了。 “站住!”身后的人大呼。 赵磐心想,站你妈的头啊,站住让你宰吗?他咬紧牙关继续撑着,他知道绝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或者被追上,估计小命就彻底歇菜了。 “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咚”地一声,好像后面那人摔倒了。 “老秃驴,好狗不挡道,给我闪开!”后面一个人大吼道。赵磐一听,放下了脚步回头看去,他发现一个胖胖的大和尚站在小路上,他这么一站,把整条小路堵了一大半。 “阿弥陀佛,施主,是您撞了贫僧,却为何如此气愤呢?”大和尚心平气和地说着。 “草,你丫欠扁了是吧?”一个人冲了上去挥拳就打,可这大和尚纹丝未动地站着。 “啊?”赵磐张大了嘴巴,因为那人是用足力气打老和尚的脸,他心想这一重拳结结实实地打下去的话,那不是挂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拳下去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打人的那个家伙一声惨叫捂着手腕痛得站不起身来,看来手腕断了!反观那大和尚,他还是动也没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呀!”又一个人飞身踢来,同样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那人惨叫着睡在地上打滚。 “妈的,是人是鬼?看老子的刀认不认识你!”那个看样子是头头的家伙拔出了明晃晃的匕首全力刺了过去。赵磐心想这次总该动一动了吧,可是这大和尚还是没动,好像没看到有人要刺他一样。 “小心!”赵磐忍不住大呼。 “噗嗤”一声,匕首扎入老和尚身体的声音传来。赵磐吓坏了,可是两腿已经跑得酸痛难忍,再想跑起来可就难了。 “呵呵,这回见红了吧!”那个家伙终于得意地笑了。可是他拔出匕首后,惊讶地看了看,然后又放在太阳下看了看。“咦,见鬼,一滴血都没有?”他又惊讶地看看老和尚,然后猛地一刀刺向他的胸口,好像是刺进去了,但是拔出刀后看了看,还是没血,而且大和尚也没流血,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哎呀妈呀,快跑,这他妈不是人!”他吓得掉头就跑,另外两个骨折的家伙也被同伙架着歪歪拐拐地跑了。 “赵磐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赵磐赶紧跑过去,双手抱拳半跪着谢道。 “呵呵,贫僧只是站了一会,并未做什么,也未曾救过你,谢从何来?”老和尚大笑着转身过来。这时赵磐才看清他的面孔,他的身体很胖,肚子很大,脸上的肉长得都有点儿下垂的样子,整个人就像个弥勒佛。 “大师,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您都救了我一命,请受我赵磐一拜!”赵磐说完拜了一下,抬起头来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大师,等等,请问您是咏净大师吗?”赵磐追了上去问道。 “非也,贫僧只不过是个云游和尚罢了。施主,告辞了。”老和尚刚要走,赵磐赶紧拦着他,说:“大师,大师,您可以收我为徒吗,您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要向您学一学。” “学什么?”老和尚奇怪地问。 “就像刚才那样的武功。”赵磐笑着说。 “贫僧不会什么武功,也未曾练过武,如何教你?”老和尚这番话,又把赵磐给听傻掉了。 “那,我还是想拜您为师,跟随您云游四方,可以吗?”赵磐说。他觉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弄不好刚才那帮人就是显州城教主派来的,张东杰放过他,不代表教主也会放过他,教规里面不是说了吗,不管跑到哪里都要抓回去扒皮充草挂城门。如果能跟着这么牛叉的和尚,至少小命无忧吧。 “施主,您为何要跟随贫僧云游?”老和尚又问。 “这~”赵磐一下子没想好怎么回答。 老和尚哈哈大笑说:“施主,如果您连目的都不知道,那还去做干什么呢?贫僧告辞了,后会有期!”老和尚说完就继续上路了。 赵磐想了想,也是啊,我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跟着他保住小命吗?正如他所说,如果没有目的去做事情,那还去做什么呢,如果没有目的而活,那还活什么呢。“先去找阿奈吧,这回总明确了吧?可是,怎么找呢?”赵磐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人——竺源。 “对了,他应该知道,耶!”赵磐自言自语地说,做了个胜利的剪刀手。他害怕那帮坏蛋再赶过来,于是急匆匆地向另外一个镇子走去,他的计划是到了镇上坐车去火车站,然后去上海,再然后找到“竺丰大厦”。 赵磐看了看这条荒凉的小路,骂道:“嘿,真是的,怎么跑到这条路上来了,吃个饭都难。”好不容易走到了另一个镇子的接壤处,他随便见着一个小餐馆就钻了进去,点了个套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菜单拿来,啤酒先上一扎。”隔壁刚刚坐下的两个人大声嚷着。 “好的,两位老板请自选。”老板客客气气地拿来了菜单和扎啤。赵磐随便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正好有一人捋了捋肩膀抓痒痒,他这么一抓,可怕赵磐吓了个半死,因为那人的左肩上露出了一个显眼的印章——五斗米道教众的标记。 一个人说:“哎,你说姓张的那小子才来了几天啊,就开始指挥我们了?” 另一个人说:“就是啊,人家有领导赏识嘛,而且对这儿熟悉,谁叫人家在这儿住过呢?” 那人又说:“哼,我看啊,真的要抄家伙时,这小白脸弄不好要尿裤子,哈哈哈哈。” 赵磐刚想找机会开溜,一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又坐了下来。赵磐心中咯噔一声,暗暗想:“姓张的,才来没几天,又在这附近住过,他们说的不会是张东杰吧?他要来这里干什么?” 另一个人低声说:“嘘!别说了,他随时可能会到。可要小心啊,上次一个弟兄,只因说错了一句话就被他割了舌头呢。” 赵磐一听,心中大骂:“卧槽,好你小子啊,还真够狠的。看来得赶紧闪了。”他刚刚溜出餐馆没多远,偷偷回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商务车里下来,径直向餐馆走去,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猛男。赵磐看了暗暗惊呼:“张东杰!” 第十九章 治病 他不是在显州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来干什么呢?对了,难道从显州过来,已经很容易了?赵磐脑中想着一大堆的问题。赵磐心想:“不管怎么样,这小子回来准没好事,弄不好在搞什么阴谋。反正不管逃到哪里都要被五斗米道追杀,那倒不如先看看他们在玩什么鬼花样。”赵磐想到这里,偷偷绕过去记下了车牌和车型,然后找个稍远一点的隐蔽的地方候着。 等了很久,他终于出来了,但是却带回了六个人。赵磐心想:“不对啊,明明里面只有两个教众的,他进去带了两个,怎么出来变成六个了?”他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儿,可是那家饭店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火光四起——爆炸起火了!赵磐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直愣愣地看着面前可怕的场景,想象着刚才那位热情的店老板、擦桌子的老阿姨、打饭的可爱小姑娘,还有在柜台里玩手机的老板娘,他们刚刚还是活生生的存在,一下子全没了! “畜生!”赵磐失声大骂道。赵磐这才彻底明白,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张东杰了,他彻底的变成凶残的邪道中人了!赵磐躺在地上痛苦地哭着,双手捏得咔咔响,他知道是张东杰干的,但他不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很快,耳边传来消防、公安、救护车的声音。 赵磐躺在地上很久,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那辆车子远去的地方大吼:“你以为这里是显州吗?你以为真的可以胡作非为吗?你这个混蛋、恶魔,我赵磐一定要把你揪出来!”说完,他朝着那个车子行驶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里,但肯定是这个方向,只要往这个方向走,就有可能碰到他们。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赵磐终于在一片小工业区里的一家小厂门口发现了那辆车子。这家厂很小很破旧,门口没有挂任何招牌,里面是一栋四层的厂房。赵磐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观察着,不一会儿有一群人走了进去,这群人中有男有女,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各行各业的都有,他们进去的时候并未出示任何证件。再等一会儿,又有一群人远远地朝着那个工厂走去,赵磐壮着胆向那群人走去。 赵磐走入这群人后,发觉他们再正常不过了,他们有说有笑,有的好像是一家人,有的是朋友,有的是独自一人。“哎,兄弟,你这帽子和太阳镜很酷啊,可以卖给我吗?”赵磐问一个戴着大太阳帽的人说。 那人奇怪地看了看赵磐,笑着说:“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一共一百块。” “好。”赵磐愉快地掏出一百元成交了。赵磐又问:“哎,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吗?” “是啊,你也是吗?”那人问。 “嗯,所以很好奇。”赵磐说。 “是的,我也很好奇,听说他们很厉害的,什么病都能治好,我叔叔几十年的风湿病居然都治好了。所以,我也来试试看。你也是来看病的吧?”那个人一脸神秘地说。 “嗯,额,是啊是啊。”赵磐只好应付着说。心想奇怪了,张东杰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医术了?显州这帮坏蛋杀人还差不多,居然还会治病救人,干起好事来了?赵磐怎么想,就觉得怎么古怪。 “不过啊,高道的精力有限,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不过没关系,这次没轮上,下次再来就可以了。”这个人在友情提醒赵磐“不要泄气”。赵磐心中呵呵了,就他张东杰也叫高道?那不是高道满街跑了? 赵磐戴上墨镜压低了帽子,顺利地随着这群人进了那家工厂。“大家快进来,先喝杯茶。”一楼大厅内,两个美女热情地招呼着。温热的茶水已预先倒好在一次性杯子中,放了满满一大桌,她们麻利地将茶水分发给进来的每一个人。赵磐领过来闻了一闻,味道还算正常,但还是不敢喝,一直拿在手中,反正他觉得显州没好人,他们给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很快,又走来一位小姑娘领着他们上了四楼。赵磐上去一看,发现这一整层的厂房已经彻底变成了大礼堂,他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躲在几位身材高大的人后面坐着。他们坐下之后,陆陆续续的还有人进来,很快整个大礼堂坐满了人,还有一些人没地方坐,直接站在走道上。 赵磐躲在后面低着头,听到讲台上有人说话了:“各位,欢迎聆听我道的宣讲,现在有请南泉分舵新舵主张道长发言!”随后,大厅里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果然,这个张道长就是张东杰,赵磐微微抬头从人缝中认出了他,心想这小子穿着道袍看起来还有那么点人模狗样的。赵磐继续低着头听他讲话。张东杰拿着话筒气定神闲地说:“大家好,今日还有很多新来的朋友,因此,我再简单介绍一下我道的情况。我五斗米道自创立至今已逾千年,一直以来都以救死扶伤、扶危济困为己任,不贪钱财不图功名,不管做了多大的法事,我道仅收取五斗米作为法筹。时至今日,世易时移,为方便大家交纳,法筹由五斗米改为五十元。” “我教乃真正的名门正派,拥有众多道术高超的高道,不但可为大家驱除疾病,还可驱灾驱邪,大家所面临的任何疾病或困难,我们都可以解决。相信很多新老朋友已经有所耳闻,或者已经目睹过奇迹了。下面,我再来讲一下规则,由于高道事务繁多,精力有限,每次仅能为五人施法,为了公平起见,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给每人发一个带有号码的牌子,由我现场抽取,抽中者即可上台咨询大师。诸位,这么安排,觉得可以吗?” “好!”台下一阵欢呼声。很快,五六位小姑娘拿着小纸箱走了下来,每人分发一张写有号码的小硬纸板。赵磐领到后,随便看了一眼就装兜里了。 “那好,现在有请我教高道水洛道长出场!”张东杰话音刚落,台下欢呼雀跃起来。赵磐从人缝中看去,一个身着道袍的所谓高道缓缓走上台来,这人身材矮小,体型略胖,怎么看都不像个高道。 “109号!”张东杰报了个号,一位小伙子急匆匆地跑了上去。 “你有什么请求吗?”那位“高道”说。 “道长,您救救我吧,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没了她,我也活不成了。”说完,这家伙居然哭了起来。 “哦,是这么回事啊?”那道士想了想说:“你把她的姓名、生辰写下来给我。” “道长,原来您真的可以救我?太感谢了!”那小伙当场跪下给他磕了个头,然后拿起笔,很快在一张符纸上写了下来。 “贫道会择机作法,这颗丹丸,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无毒,你想办法让她服下。三日后,她必来找你。”这“道长”平静地说着,取出一个小木盒交给那位小伙子。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如果她回心转意了,我每期都会来听您讲道。”小伙子接过木盒后,又给他磕了好几个头,给边上的“收银员”五十元钱后,欢欣鼓舞地跑了下来。在他的影响下,台下的气氛开始活跃了,大家都在期盼着能够抽到自己的号。看着张东杰“抽奖”的手时,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手中紧紧地攥着那张纸片。 “326号!”张东杰的声音刚落,一位小姑娘兴冲冲地跑了上去。 “你有什么请求吗?” “道长,我的脸上有个大胎记,太难看了,如果做手术的话会有大疤痕,您有办法不用手术把它去掉吗?”小姑娘满怀期待地看着“高道”说。 “哦,不难,这个药膏你涂上看看。”“高道”拿出黑色一个小瓷瓶子递给她。这小姑娘怯生生地接过来,现场涂在她的胎记上,下面众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白色药膏涂下去之后,她脸上的胎记被盖住了,然后她按照“高道”的提示,用湿毛巾擦了一下后,奇迹发生了:那个大大的胎记居然不见了!台下传来一阵欢呼声,也难怪,这种立竿见影的疗效,谁见了不惊呼神奇? 接下来的叫到的两位,都是身患顽疾多年,到处求医未果的人,他们上去后,经过“高道”的一阵施法,当场就好了。台下彻底沸腾了,很多人丧失理智地欢呼着。 “最后一位是297号!”张东杰喊完,场上寂静了一下,各人都在看自己的牌子,竟无人应答。赵磐也奇怪,怎么没人了?抽了个空吗?他摸了摸口袋,掏出那张硬硬的卡片,他一看上面的数字,立马傻了眼——297号! 第二十章 小妖精 上海,三禾公司“总裁办”内。“你就是论坛里的那个绝代武者?”丰庆梁奇怪地看着武俊浩问道。 “正是。”武俊浩简短地回答道。看来,武俊浩已经离开那个伤心地——北京了,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大牛人丰庆梁。 “我们已经在网上切磋过不少的技术,我对你的才华是相当的佩服,但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学生,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人才难得!不过,你为什么决定不读书了?为了赚钱吗?”丰庆梁问。 “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梦想。读书,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翘得动全世界。丰总,你也是难得一遇的奇才,能和你一起切磋,那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武俊浩说。 “好,说的好!什么狗屁大学,不读也罢。出人才最多的地方不是哪个大学,而是——监狱!哈哈哈哈!”丰庆梁大笑着说着,从柜子拿出一瓶红酒来,说:“这可是十八年陈的正宗拉菲哦,值一辆好车了。来,咱俩先干两杯再说。” 丰庆梁端着红酒,翘着二郎腿说:“你可知道吗,我正在开发超级高智能程序,计划用程序直接开发出数字灵魂来,正值缺人才的时候啊。像你这种人才,直接分个研发团队给你吧,嗯,那个美女最多的团队分给你,怎么样?”然后丰庆梁又神叨叨地淫笑着说:”我可告诉你啊,咱公司的美女可不少哦,而且她们都很放得开的,关键看你有没有手段咯。”俗话说,英雄惜英雄,其实天才之间也是惺惺相惜的,他们两人一见如故地畅聊了起来,完全忘却了年龄隔阂。 北京郊区,一辆飞奔的出租车中,碧玉焦急地问:“师傅,龙云山还有多远啊。” “还远着呢,你一个人要去那里干嘛?”出租车司机说。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哎,前面的车队,你跟着,不要被他们发现了。”碧玉突然发现远处有三辆军车,车子外形颜色和昨晚抓他们的一模一样,心想应该是他们了。 “美女,你的要求也太高了,要跟着,还不能跟丢,还要不被发现?这也太难了吧?”司机大声说道。 “啪”碧玉甩了两张百元大钞在他腿上。司机一看到钱,开心地说:“哦,既然美女这么大方,那我也就舍命陪美女啦。你放心,我二十年的驾龄了,这个问题应该不是问题。” 就这样,他们一直跟着军车开到了一座山下,碧玉他们躲在一个灌木茂盛的拐弯处。碧玉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其中一辆车里面下来了孙近东、青木、青舞,还抬下来一个担架,担架上是个熟悉的身影——应该就是何奈了。碧玉心中电光火石般闪着,他们从四合院将何奈抬到这荒山野岭的,要把他埋了吗?“哦,大约明白了,他们怕阿奈的文诚子残魂被邪道夺了去,就把它给杀了?可是看样子阿奈身体并没有僵直,应该是昏迷,那么,他们想把他封住?好啊,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自称正道的家伙,玩起阴的比谁都不差!”碧玉想到这里,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椅背。 “姑娘,怎么这么大火气,这帮当兵的跟你有仇吗?”司机说。 “哦,不是,呵呵呵,公司派我来看看,知道吗,这里有我们老板的祖坟,正是风水宝地,生怕有人给破坏了。所以啊,先等一等,反正我给你钱,放心好了。”碧玉神叨叨地说,司机听了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 “哎,师傅,你的车子用的是什么的?”碧玉这么突然一问,司机听了也是一愣,说:“我的车子可不用天然气啊,烧的可是95号汽油,所以车子动力刚刚滴,呵呵呵。” “烧?那这个汽油可以烧的吧?”碧玉问。 这司机奇怪地说:“美女,汽油当然会烧啦,弄不好还会爆炸呢。车子里面漏个一点点的油,一烧起来可就全爆啦。哎,对了,你问这个干啥?” “哦,原来如此。那,你的汽油可以卖一些给我吗?”碧玉的话,又把司机给吓了一跳,他说:“我说小美女,你要汽油干什么,拿去喝吗?我开了半辈子车了,你还是头一个要买油的顾客。” “这就不用你管了,卖不卖?又不是不给钱。”碧玉不太高兴地说。 “我回去还要用呢,最多卖一半给你,最多十五升。”司机说。 “好,多少钱?”碧玉问 “两千。”司机得瑟地说。“什么?!这不是故意打劫吗?”碧玉一听火大了。 “汽油很危险的,我可不能随便卖啊,谁知道你要拿去干什么了?两千最少了。”司机刚说完,就从后视镜里看见后座的美女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吃惊,碧玉的小手就已经伸了过来放在他肩上,她用力一抓,司机顿时觉得肩部一阵剧痛,而且半个身子都麻得动不了了。 “啊~”司机痛得龇牙咧嘴,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可爱漂亮的小美女下手居然如此狠辣,跟个小妖精一样。 “两百块,卖不卖?”碧玉微笑着说。 “卖卖卖,成交!”司机痛得满头大汗,他还真以为碧玉使了什么妖术,吓得连连称是。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去给我倒出来。”碧玉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 “是是是,我这就去。”司机急忙跑了出去,从后备箱拿出个油桶开始倒油。 “钱拿去,没你的事了,你走吧。”这时的碧玉,在司机的眼中犹如小妖精一般,司机一听她说可以走了,急忙跑进车里,开着车子飞一般地跑掉了。 碧玉认真观察着,发现何奈已经被他们抬到一面石壁下面放着,石壁对面是一块空地,好像已经布好了阵法。令她欣喜的是,暂未看到厉道长等高手,现场只有青木、青舞、孙近东,以及一大帮的士兵,不知道这些高手们都忙什么去了。她悄悄地靠近这些军车,然后将汽油倒在附近一圈。 突然,“呼”的一声,军车附近冒出一大片的火焰,这火在风的帮助下,正向军车烧来。“快,救火!”孙近东大喊,这群士兵一看也是慌了,都急忙向车子跑去,因为车上还有武器弹药呢,万一炸了可不得了。 “师妹小心,恐怕有人要来打劫。师父正在迎接赵道长他们,马上就到了,我们得撑住。”青木说。 “嗯!”青舞点了点头。 “等等,你们几个过去看住何奈!”孙近东果然经验丰富,急忙喊了四个战士又往回跑来。 “啪!”一道闪电落在了青舞、青木的面前,很明显,对方并不想伤害他们,不然劈个正着的话,必死无疑。 “谁!”青木将青舞往后挡了一下,拔出佩剑来,青舞则做好斗法的准备。突然,他们眼前一阵白光,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碧玉已经到了面前。 第二十二章 生死相依 碧玉背着何奈摇摇晃晃地走着,这时,夕阳染红了天空,红润的余辉散落在山谷之中,山林和野草都变得朦胧而又柔美起来。 “阿奈,从今以后,除了邪道,正道也会追杀你,可玉儿不怕,不管谁来了,玉儿都不怕,为了你,哪怕与全世界为敌,玉儿也不怕。玉儿会一直保护你,照顾你!雨倩姐姐,你放心,玉儿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只要有玉儿在,阿奈就不会有事。”碧玉吃力地挪动着脚步,口中倔强地说着,她的衣服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本来那飘飘的长发也湿漉漉地往下垂着。 终于,他们走出了山林,碧玉惊喜地发现,面前的路上驶来一辆出租车,车窗上显示着明亮的“空车”两个字。 “停一下,停一下!”碧玉放下何奈,飞快地跑过去挥着手。 “去哪儿?”司机探出头来问。 “去最近的镇上吧。”碧玉想了想说。 “好,上车!”司机说。 碧玉开心地将何奈背了上去。司机奇怪地问:“姑娘,他是怎么回事?” “他~有点儿不舒服,需要睡一会儿,没事的。你快开车吧。”碧玉笑着说。 车上,碧玉倒在后座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很快,太阳落山了,车外慢慢地黑了起来。车子好像越开越偏僻,外面越来越黑,再过一会儿路灯没了,两边的灯火也没了,警觉的碧玉发现这司机偷偷地通过后视镜瞄了自己好几次,她心中立即有了点感觉——这家伙想图谋不轨!碧玉表面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顾着看窗外。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外面是一片漆黑。“小姑娘,开了这么远,车费很贵啊。”司机皮笑肉不笑地说。 “多少钱,我给你,可你要把我带到镇上。”碧玉轻描淡写地应者。 “呵呵,都好办,你让我开心一会,爽一把,车钱都可以免了,怎么样?不算吃亏吧?”司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色迷迷地回过头来,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的那位小美女,她居然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头颅,另一只手拿着梳子在梳头! “师傅,能帮我梳梳头吗?”他看到这小姑娘将自己的头递过来,另一只手同时把梳子也递了过来,那个头还在说话。 “啊~”这司机张大了嘴巴,睁大着眼睛,一声惨叫后倒在座椅上不动了。 “呵呵,有色心没色胆,本想把你吓跑了得了,没想到吓晕了,就这么点胆儿还出来混,我呸!”碧玉得意地说着。原来她刚才做了个障眼法,这种简单的术法,对付修者基本没什么用,但是吓唬吓唬普通人可就绰绰有余了。 “阿奈,看来运气不咋样啊,我们继续走吧。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哎!”碧玉唠叨着,一口气喝完那司机的矿泉水后,继续背着何奈艰难地走着。这里是一大片空荡荡的荒地,没有路,也没有人烟,碧玉都有点儿佩服这司机,居然能在北京附近找到这么荒凉的地方。 碧玉背着何奈又走了很久,最后终于实在走不动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应该是劳累到了极限了吧,倒在地上之后,她眨了几下眼睛就睡着了。 夏日的露水总是那么丰富,天还没有亮,何奈就被这浑身的露水给弄醒了。他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片荒草地中,碧玉正侧身枕着自己的胳膊静静地睡着。“这是怎么回事?”何奈认真地想了想,他吃了厉道长给的丹丸后就睡着了,闭上眼晴之前好像还听到厉道长说什么师父对不起你之类的话,醒来后就发现和碧玉一起躺在这荒野之中,再笨的人也能猜得出个大概了。 “难道,难道他们怕我被邪道捉去取了魂魄,所以要杀了我?然后碧玉又把我救出来了?”何奈吃惊地想着,继而是一阵的绝望,他悲叹道:“师父,就连你也要杀了我?难道这个世界就容不下我了吗?邪道要杀了我,你们所谓的正道也要杀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活的,大不了死了算了,正好可以和雨倩在泉下相会呢。雨倩,你等等,我要去找你!” 突然,碧玉断断续续而又有点儿模糊的声音传来:“阿奈,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玉儿。” “玉儿,你醒了?”何奈转过身去一看,发现碧玉依然闭着眼睛,几缕秀发自然地贴在她那白嫩的脸蛋上,原来刚才她说的是梦话。 “碧玉,你这又是何苦呢?每次你都不顾安危地救我,可我又给了你什么?”何奈想到了在幻境之中,面对着穷凶极恶的喇嘛,碧玉一脚将他踢开后拿着半截断剑拼命地迎了上去;在时空之洞面前,她拼命地推着自己,要把自己推出来;在那个风沙飞扬的路边,是她搭着出租车找到了又渴又饿的自己;在酒店外面,是她揭开了自己的眼罩,割断了绳索,一路拉着自己逃了出来;这一次,她又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将自己从那么多的高手之中解救出来,又不知背着自己走了多远。这个比雨倩矮了半个头的女孩,躺在自己怀中是那么的娇小纤弱,是那么的可爱依人,可正是这位可爱的女孩,一次次舍生忘死地保护着自己,用她那柔弱的肩膀背着他逃亡。想到这里,何奈哭了,抽蓄着大哭起来。 “阿奈,玉儿离不开你,这个世界,玉儿好怕~”碧玉还在说梦话。这个平日里淘气、精怪,还有点儿野蛮的女孩子,终于露出了她那娇柔惹人怜的一面。 “玉儿,我答应你,我不走,不离开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都不离开你!”何奈含着泪说,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啊!”何奈抓到她的手时大吃一惊,他感觉到碧玉的手像火一样滚烫,他急忙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更是烫手,完全不是一般的烫,他将碧玉翻转过来,发现她的嘴唇已经泛白,眼眶都有点儿发黑凹陷了。 “糟了,发高烧了!”何奈大惊道。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远处有一栋破旧的房屋,应该是遗弃掉的房子吧。他急忙爬起来抱着碧玉,飞快地向那栋房子跑去。“玉儿,你要坚持住,一定会没事的,我不离开你,可你也不要离开我啊!”何奈边跑边抽泣着喊道。 终于跑到了房子里面,何奈找来一块木板将碧玉平放着躺在上面。“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先要散热,还要有水!”何奈急得团团转,他颤抖着解开了碧玉的外衣,她那光滑白嫩的肌肤立刻显露在眼前,内衣下那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可这时的何奈哪里有心情看这些,他实在不敢脱她的短裙,只好将裙子往上拉了拉。他在房子里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只破碗,他拿着碗像个疯子一样在四周跑来跑去找水。终于,天无绝人之路,他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小溪,是远处山上流淌下来的,这小溪虽然非常细小,但溪水清澈冰凉,是降温的好材料。 何奈用那清凉的溪水在碧玉身上轻轻地擦试着,又撕破了自己的衣服,蘸上溪水放在她的额头。终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碧玉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了,他也终于舒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下。 突然,“啪”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门框,然后是一个东西从窗户里扔了进来。 第二十三章 取经 “谁?”何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四周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看到。他看了一眼门框上的箭,上面好像裹着一张纸,他赶紧取了下来摊开一看,纸上写着六个大字:“神农架青龙坡。” “怪了,这是什么地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又是谁射来的?”何奈自言自语道,脑中一大堆的问题,他回屋后发现一个小包裹躺在地上,应该是刚才扔进来的。他拿起来捏了捏,里面好像是小记账本一样的东西,可是打开后一看,傻了眼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堆的百元大钞。他这种吊丝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现钞呢,至于老端木给的那种银票,毕竟不是现代的东西,根本没什么太大感觉,根本没有这一大堆的钞票来得震撼。他大约数了数,一叠一万,居然一共有十叠! “谁这么有钱,难道是钱太多了花不完,然后到处扔了?还是从今天开始,我的霉运走了?”何奈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着。 这时,边上的碧玉咳嗽起来。“水!”何奈几乎在她说话的同时,将水端了过去,他扶起碧玉喝了一大口。喝完水后,碧玉好像真正的醒了。她奇怪地看看自己,又看看何奈,屋中传来何奈的一生惨叫:“啊~又拧我耳朵!” “另一只耳朵伸过来!”碧玉大叫道,然后屋内又传来何奈的一声惨叫。 “我,我这是为了救你,迫不得己啊!看你烧得跟火炭一样。”何奈捂着耳朵憋屈地说。 “哼,迫不得己,也得罚!”碧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何奈说道。 “哎,哪儿来的那么多钱?是你偷的还是抢的?”碧玉看着那堆钞票惊讶地说。 “如果我说,不知道是谁仍进来的,你信吗?”何奈漫不经心地说。“哎哎哎,别拧耳朵,我说的是真的!还有这个!”何奈赶紧把那张纸递给了碧玉。 “青龙坡?怎么连我都没听说过,难道那里有条青龙不成?”碧玉看了也是惊讶不已,继续说道:“对方用意已经很明了了,帮我们指明了方向,然后又给足了盘缠,就等着我们去取经咯。” “取经?我是唐僧,你是孙悟空?”何奈笑着说。他发现碧玉除了面容略有憔悴之外,其他方面完全恢复了正常,心情好了不少,故意打趣来了。 “你确实是唐僧,可我不是孙悟空啊,就怕还没到半路上就被妖精给捉去吃了。”碧玉无奈地说。“哎,对了,如果不去那里,你说我们还可以去哪儿?” “悲观地说,正邪两派都在抓我,到哪儿都不安全,我一个亲人都没有,没任何地方好去。”何奈也是无奈地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取经咯。既然有人给了方向和盘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就算死在半路上,至少也玩了不少地方了吧?总比躲在一个地方等死强。” “还是玉儿说的对啊,好,就这么定了。我看弄不好,取得真经后,可以得道成仙了。”何奈笑着说。 “那是成佛,知道吗,白痴!”碧玉没好气地说。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人为啥不直接把我们带过去呢,难道要在路上宰了我们?”何奈还是觉得很奇怪。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杀你,不然你还会在这里说话吗?至于为什么要我们去那里,现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想了,想想都是累。”碧玉无奈地说。 “玉儿,正邪两派都在抓我,所以,我们不能坐飞机,不能坐火车,不能坐大巴,这几千里路可麻烦了啊。”何奈想了想都怕,要是靠两条腿走到那儿,不变成野人才怪呢。 “这好办,找个黑车一路打过去不就OK了?”碧玉说道。 “嗯,好办法,反正有的是钱,呵呵。那我们走吧!”何奈开心地说。碧玉起身后“啊”地一声就要摔倒,何奈急忙闪过来扶着。 “都怪你啊,重死了,昨天背着你走了半天的路,两条腿都肿啦。”碧玉没好气地说。 “这也好办,我背着你呗。”何奈笑着说。 “你,想占我便宜?”碧玉指着何奈说。 “我晕,那,要么我抱着你走?”何奈刚说完,头上“啪”地一个巴掌打了下来。碧玉大声道:“油腔滑调,快背姐姐走啊,饿死啦,要死也不要当饿死鬼!” “哦,是是是!”何奈背起碧玉一路小跑着出了房间。 “玉儿,我看除了吃饭,还得买几身衣服换换。特别你这衣服啊,太美太性感了,不适合长途跋涉,路上容易被色狼盯上。”何奈便走边说。 “说的没错,今天就被你这色狼给盯了。”碧玉说。何奈一听又无语了,他不再说话,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终于,前面的山脚下有几栋小楼房,远远望去好像写着“某某农家乐”的字样。 “玉儿,看那,前面有农家乐,这下可好了。”他背着碧玉飞快跑去。他们进了农家乐后,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两人都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何奈看着碧玉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只好忍住。这个农家乐是老两口子开的,饭菜没什么特色,都是最稀疏平常的菜,但是他们两人都是饿坏了,吃嘛嘛香。 海吃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缓解掉了饥饿感,碧玉惬意地边看着电视边啃鸡腿。她突然向包厢外面喊道:“老人家,您这儿有衣服卖吗?旧衣服也行。” 那位老年人慢慢地走了过来,奇怪地问:“两位要衣服干什么?” 碧玉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嗯,是这样的,我们两人出来旅游的,包包都掉到山崖里去了,换洗衣服也没了,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反正,我们两人能穿的就好了。”何奈听了,在桌子下面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丫头扯谎不用打草稿啊。 “哦,这样的啊,我女儿有几件旧衣服可以找找看,这小伙子嘛,可以穿我的旧衣服,你们等着啊。都不是什么好衣服,送你们好了,不要钱。”这老头子还真的很和善,一听他们有麻烦,立即伸出了援手。 “太感谢了!”何奈、碧玉齐声说。 “还是玉儿想得周到啊,现在我们还是少往人多的地方去了,镇上也不要去了,等会看看路上能不能拦得到车子。”何奈边啃着鸡头边说道。 他们谈笑风生地吃着,好一会儿,电视广告突然插播了一则警方的通告:“广大市民朋友请注意,昨日,有两位通缉犯已潜逃至龙云山附近,他们藏有武器、极端危险,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如有线索立即拨打报警电话。。。。。。。” “呵,附近还有通缉犯?昨天幸好没碰上他们——啊?”何奈抬头一看,傻眼了,电视上那两个通缉犯的照片就是自己和碧玉!他傻愣愣地推了推碧玉,碧玉一看,手中拿着的鸡腿都惊得掉到了地上。 “他们还真够狠的啊,连警察都调动起来了。”何奈心中骂道。可是,现场吃惊的不仅是他们,还有那位拿着衣服刚刚走过来的老人。 第二十四章 摇滚浪人 何奈赶紧摸出遥控器关了电视。“啊,死老鼠!”碧玉突然惊呼着指着盘子,双手抱着头,浑身吓得颤抖。何奈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赶紧凑过头来张望着。“不可能啊,我看看!”这老头一听说菜里居然还有死老鼠,又惊又气,立即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何奈盯着盘子看了半天,连根老鼠毛都没发现。突然,他听到老头子闷哼一声,趴到了桌子上。“你!你怎么可以?”何奈气愤地说。碧玉根本没理他,她将老头儿拉过去坐在椅子上,然后掏出一叠钱在桌上,拿起那包衣服,转头对何奈说:“笨蛋,快跑啊!哎~回来,背着我!”何奈背着碧玉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他们走之前看了一下,那位老太太还在院子里洗衣服呢,看来她没那么快出来。 “玉儿,这么做,我们不是真的成劫匪了吗?天哪,你把他怎么样了?”何奈边跑边慌张地说。 “猪脑经,我只是弄晕他而已,钱还多给了不少,这算哪门子的劫匪?”碧玉怒斥道。 “可是,你没必要把他弄晕啊。”何奈还是不解。 “无奈之举咯,就算他当时不举报你,没准你刚刚出门,他的电话就打了出去,那就等着受死吧。”被碧玉这么一说,何奈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沿着路向人少的方向跑去。他隐约中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心中一阵的紧张,大声骂道:“这都是怎么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像逃犯似的,他们好无耻!” “可不是吗,什么狗屁正道,做起事情来一样的心狠手辣。”碧玉附和道。 这时,一辆破旧的银色“现代”轿车从身后开了过来。何奈向车子招了招手,这车子居然还真的停了下来,车窗滑下后,里面传来一阵动感的摇滚乐,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问:“要搭车吗?想去哪里?”这个男人好像不用长胡子一样,下巴光光的,脸上也嫩嫩的,那双细小的眼睛还很有魅惑力。 “神农架。”碧玉说。 “啊?”这人明显惊讶了,心想是不是听错了。碧玉说了第二遍后,他才确认没听错。他笑着说:“要几千里路啊,你们坐飞机或者乘火车好了啊。” “兄弟,可以顺路带我们一程吗,她腿脚受伤了没办法走。”何奈哀求着说。因为那家老两口子随时都有可能报警,他们得想办法趁早离开附近才行。 这人看了看他们俩,说:“上来吧。” 何奈一进车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这男人一头的黄绿色披肩长发,后面还扎了个辫子,怎么看都怎么古怪,何奈心想不会又遇上同性恋了吧?略微宽心的是,车内比较干净,座椅很柔软,除了香水味外没有其他什么异味。 “呵,这音乐听起来好爽阿。”碧玉笑着说。 “哈哈,多谢夸奖了!”那长发男人变开车边摇头晃脑。 “啊,这么说,这音乐是你弹的?”何奈奇怪地问。 “是啊,刚刚作的新曲子,不错吧?”长发男人得瑟地说。 “哇,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音乐家啊。”何奈惊讶道。 “过奖啦,哪里敢称得上音乐家,只不过是个音乐浪人罢了。这次去白石山,就是为了领略一下雄奇秀美的景色,还有那让人胆战心惊的玻璃栈道,在海拔一千九百多米的玻璃栈道上弹着吉他,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爽啊!或许可以激发不少的创作灵感。你知道吗,动感劲爆的旋律是需要灵魂的,这种灵魂的深处其实更像是一种宁静的美。”一谈到音乐,这个长发男人话开始多了起来,他后面说的有点儿玄乎,何奈没怎么听懂,碧玉倒是挺感兴趣的。 “白石山?这可是道家三十六洞天福地之一啊,好地方好风景!帅哥,要么我们也随你去白石山看看,好吗?吉他我没弹过,不过我的古琴弹得很好哦。”碧玉开始套近乎了。果然这招奏效了,这长发男人一听还有个会古琴的,立马来了精神,开心地说:“好啊!都是弹奏乐器,其实是相通的,弄不好,我还可以借鉴一些古琴的手法。” “哎,对了,你们不去神农架了吗?”他突然想到了“正题”。 “反正啊,我们都是出来玩的,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咯,先去白石山,然后去神农架也可以啊,路途嘛也不算绕哈。”碧玉笑着说。 “嗯,好!那我们就一起出发吧。”长发男人继续摇头晃脑起来,车子却开得飞快。一路上,他们相聊甚欢,原来这个长发男人艺名叫流光,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摇滚浪人,他居无定所,没有固定职业,十多年来一直四处漂泊追寻着他的音乐梦,平日里在街头、地铁口、酒吧、迪厅等地方演奏赚点零用钱,更多的时间则是进行音乐创作,正是这漂泊的生活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他的音乐梦,或许与绝大多数音乐人不同,因为他不追求金钱,不追求名誉,而是纯粹的追求音乐的真谛,追求自身心灵的解脱。 他们路上休息了一会儿,吃了顿午餐,当天午后就“杀”到了白石山下。“朋友们,出发咯!”流光开心地高呼着,拿起副驾座椅上的吉他就走出了车门。 “哎,我说玉儿,看你高兴的样子,可你的腿——还能爬山吗?”何奈奇怪地问。 碧玉伸了个懒腰,说:“到了这么好玩的地方,腿自然就好咯,再说了,如果爬不动了,不是还有你吗?哈哈!” “啊,我背你爬山啊?好好好,走吧!”何奈一脸的苦涩。 这白石山果真如流光所说,风景秀丽、山势奇伟,更为奇特的是整座山就像白色大理石堆砌的一样,层层叠叠的白色页岩耸入天空,看起来十分震撼。不过嘛,最震撼是那一条玻璃栈道了,这条栈道孤悬在悬崖峭壁中间,抬头望去是耸入长空的峭壁,俯首看去脚下透明的玻璃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边上是云海中若隐若现的白色群山。 这条玻璃栈道上,很多游客只敢扶着石壁行走,不敢往下看,生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何奈也没好到哪儿去,老早吓得双腿发麻,双手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走着。碧玉看了哈哈大笑,动不动跑过来将他向外拉一把,吓得他大呼小叫的。 “呵呵,要是到了天庭,不是更吓得走不动路了?我看啊,就你这德行,十辈子也修不成仙。”碧玉鄙视地说。 “我要成仙干嘛?能保住这条小命就不错咯!”何奈摇了摇头说。这时,一阵吉他声传来,原来是流光这家话,他居然依靠在险要处的栏杆上尽情地弹着吉他,劲爆动感的音乐在这空中走廊里传开,群山隐约传来阵阵回声。他不仅是弹奏,还同时尽情地舞动着身体,何奈真为他捏了把汗。绷紧了神经的游客们也顿时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的表演,还有一些人在鼓掌。路过的很多人都向他面前的帽子里投入了硬币,帽子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他在“化缘”!看来这次“化缘”很成功,很快他就收起了帽子——实在装的太多了。 “兄弟,厉害!”何奈走过去,竖起大拇指说。“这么远带我们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要么这样,晚上我请客,小酌两杯怎么样?” “好啊!”流光爽快地回答道。 终于,一天的游览结束了,碧玉居然没有再要何奈背着,这恢复能力还真不一般。晚上,何奈、碧玉、流光三人在山顶某处小酒馆里轰轰烈烈地“海餐”一顿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何奈、碧玉仍住两隔壁,经过一天的劳累,何奈倒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啊!”何奈大惊着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看看窗外,月色很明亮,应该还是半夜吧,后背的那颗胎记又痒了,他用手一摸,感觉好像又长大了不少。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又记不清噩梦的内容,虽然这感觉很不舒服,但他却感到很亲切。回想上一次的惊醒,还是初次遇到符雨倩的那一天,那一次的印象特别深刻。这时,他又想起了太湖边小镇上的日子。何奈低声自语道:“敦叔、阿杰、胖子,你们都在哪儿?雨倩,你又在哪儿?”这么一想,何奈睡意全无,他没有开灯,一个人走到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色。突然,窗外的月色中闪过了几个人影,虽然他们速度很快,但很明显那的确是人的影子。 第二十五章 洗脑 赵磐看了一眼号码牌后,一把塞到右前方一个人的屁股下。“哎,兄弟,这个是你的吗?”赵磐低着头推了推那个人。那人回过头来摸过那个纸片一看,脸上笑开了花,非常亢奋地说:“是啊是啊,我的,哈哈哈哈!” “297号是我!是我啊!”他高举着纸片站了起来,场内无数羡慕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扫了过来,赵磐吓得将头几乎贴到了地上。 “好,上来吧!”张东杰笑着说。赵磐微微抬头,从人缝里向台上看了一眼,这一眼,足足可以让他悔青了肠子,因为张东杰也正在看向这里,他们的目光好像交接了一下,赵磐头皮全麻了,可是张东杰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依然是那么淡定自若。“他发现了吗,他会杀了我吗,还是把我抓回去剥皮?”赵磐心中慌乱地想着。 不一会儿,全场再次疯狂了,在他们的眼中,台上的那位高道就是神仙,他们的五斗米道就是值得信赖的慈悲的组织。赵磐想趁机逃走,可是他发现几个大门已经紧闭,看来是出不去了,他只好继续坐着。这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激流中的小舟,随时都可能会翻船了。 突然,赵磐觉得肩部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儿叫了出来。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坐着的一个人,这人好像刚刚没见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他相貌平平,方方的脸,看样子三十多岁。他将头凑了过来小声说:“我观察你很久了,好像你对这儿不感兴趣啊。” “没没没啊,不感兴趣我还来干嘛?”赵磐听了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下坏了,还没来得及把张东杰给揪出来,自己就被他给揪去了。 “别装啦,现在走不掉的,等会还有好戏,我们择机脱身。”那个人低声说着,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赵磐一听他这话,又惊讶了好久,心想难道这里还有正道的探子?还是故意来试探他的?赵磐不知可否地笑了笑说:“还有什么好戏啊,这么说,你以前来过?”那个人笑着,将手指头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后,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台上。 “好,各位,水洛道长道术精湛、力能通天,他事务繁忙即将离席,让我们恭送水洛道长!”张东杰说完,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那位水洛向大家行个礼后,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各位,我五斗米道才是道教的集大成者,有着名副其实的法术,资质好的甚至可以修炼成仙。你们平日里见到的各种道观,全都是没有真材实料的骗子居所,他们颠倒黑白混淆视听,骗财骗色,但他们善于笼络当权者,长期打压我们真正的道教,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我们教派。不过,现在事态有了转机,在当前教主的带领下,我们正开快速发展着,我们的信徒越来越多,我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势必替代那些花架子的假道教,真正的大道将再次普惠人间。”张东杰那慷慨激昂的演讲说完,台下又是一片长久而又热烈的掌声。 “原来这小子是来传教的?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溜了,说的跟真的似的,还正道呢,刚刚就害死了一家人,真他妈无耻!”赵磐心里大骂着。 “道是什么,道就是本源,彻悟了宇宙的本源,自己和天地融为一体,那么就是得道,就可以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那么,首先需要释放心灵,释放真我本我,回归最原始的我来,将一切的面具、尔虞我诈全部抛掷脑后,让你的身心尽情驰骋于真我之中,这才是修道的第一步,只有最接近原始的我,才最接近天地自然,才可以实现天人合一。”张东杰这一番话,听得台下的人一愣一愣的,大家继续热烈地鼓掌。赵磐则边听边骂,心想全是一派胡言,按照这么说的话,一个人到处随心所欲而不顾其他人的死活,不顾及任何的礼仪伦常律法,这就是道了?这是魔道还差不多! “大家若有兴趣了解五斗米道,甚至加入五斗米道的请举手!”张东杰说完,台下刷拉拉地一片的手举了起来。 张东杰说:“好,那下面有请几位刚刚入道的兄弟姐妹们来讲一讲,他们为什么要入道,入道之后带来了那些变化,自己得到了什么。欢迎他们!” 很快,上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讲述了如何知道了这个布道,从不了解到痴迷,然后加入,再后来整个人都舒畅快乐起来,再无烦恼忧愁,做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她还带了更多地朋友和顾客过来听。第二个上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说自己的生活一团糟,混的很不如意,入了道之后,整个人的生活焕然一新,什么都好起来了。第三个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开企业的很有钱,但是了解了五斗米道之后,他发觉还有更多的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永生、法术、成仙等,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而非梦想,只要认真努力去做,就一定能成功,他已经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功,得到了什么样的牛掰好处。听得台下的人一愣一愣的,个个都像着了迷一般。 “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洗脑吗?要是我赵磐没去过显州,弄不好也被忽悠进去了!”赵磐在心里继续骂着。 他们的洗脑继续着,台上的道士还动不动表演一些小法术,终于整个场面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下面的人好像如痴如醉,完全丧失了判断力。其实这种洗脑,如果只针对你一个人的时候,弄不好效果不大,但是人多了就不同了,当身边所有人都如痴如醉时,那么你也会被感染着一起去痴狂。况且,他们都已经喝了那杯茶水! “了解五斗米道的第一步就是,释放心灵,让我们的灵魂自由驰骋吧!”上面一个女人说完,居然一下子撤掉了衣服,撕掉了内衣,和身边一个男人亲热起来。很快,所谓的工作人员也加入了,台上**横陈、乱作一团。台下也开始混乱了,很快也是乱成一团,狂笑声、尖叫声、呻吟声,什么声音都有。 “都疯了,都他妈疯了!”赵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声骂着。他刚想站起来,身边那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时机到了,趁乱溜出去,弓着身子跟我走!” 第二十六章 要找的人 赵磐跟着这个人趁乱溜到了门口,他惊讶地发现门口的“工作人员”也不见了,好像也加入了不堪入目的“混战”了吧。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后,赵磐发现一楼负责倒水的小姑娘也不在了,他们终于顺利地逃出了这栋厂房。 “兄弟,请问怎么称呼,你是哪个门派的?”赵磐感激地问道。 可是,这人“啊”地一声惨叫后扑倒在地,他的背上有个弹孔,鲜血很快从伤口涌了出来,他抽蓄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接着是门口保安也中枪倒地。赵磐吃惊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张东杰,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带有消声器的手枪。 “你!”赵磐愤怒地瞪着眼睛看着张东杰。可张东杰二话没说,快速跑了过来,一把抓住赵磐到的胳膊就往边上拉。赵磐突然发现,张东杰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好多倍,自己居然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跑着。张东杰一路小跑将赵磐拉入厂房边上的一个小破屋里,关上门后,又从小窗户里向外面谨慎地看了好一会儿。 “你想找死吗?我放了你还不够,还要我再放你一次吗?为了你,我差点儿小命不保,这次是将功牍过,你知道吗!”张东杰表情很丰富,但是说话声音还是放低了不少,很明显他不想让人知道,不然也不会顺便杀了那个保安。 赵磐还没来得及说话,张东杰又说:“从后面这个窗户出去吧,被其他人发现了,我也保不住你。” “你为什么要炸了那家饭店,杀了他们一家?”赵磐板着脸厉声道。 张东杰脸上一阵愕然,他显然不知道赵磐是怎么知道的,愣了一下说:“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你杀了他们一家人,只是个意外?你到底是怎么了?”赵磐大声责问。 “嘘!不想死的话,给我小声点,没时间跟你啰嗦,快点从这儿出去。还有,不要来掺和捣乱了。你走吧!”张东杰低声说。 “来捣乱的是你吧?你真的鬼迷心窍了,这分明是邪教啊!”赵磐压低了声音说。 “你懂个屁,现在我已经是贵族,又是这儿的舵主,有权有钱有势,你呢,还不是跟从前一个鸟样?少跟我说什么狗屁道理,混得好才是硬道理。”张东杰说话声音也变大了,他有点愤怒了,突然大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来捣乱的话。” “你想怎么样?”赵磐也火了。 张东杰“嗖”地一声拔出匕首,说:“否则,我就杀了你,快滚!”他说话的时候眼珠都变成了黑色,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赵磐看了头皮一阵发麻,说:“好,我走。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两次,我会还给你。” “哈哈哈哈,少得瑟,你以为,你还能活上几天?”张东杰说完,收起匕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磐使了好大力气才从那个小窗户里爬了出去,衣服裤子都磨破了好几个洞,然后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就跑。可是没跑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追赶声:“站住!” “站你妈个头!”赵磐一听,死了命地沿着小路飞跑。他当然不能站住了,很明显后面那群人就是五斗米道的,被他们抓住的下场就不用说了,绝对要后悔老妈把自己生出来。 “奇怪了,当时所有的教徒都在乱搞啊,我们下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可为什么自己刚刚跳出窗户就有人追来了?”赵磐想到这里,心中一惊,他终于明白了,张东杰并没有放了他,只不过是不想亲手杀了他而已,怪不得他会说出“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天”的话来,这就是他心中仅存的那么点情谊吗?想到这里,赵磐破口大骂:“张东杰,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他妈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嘿,快上来!”赵磐突然听见前方有人在喊他。他抬头一看是一辆厢式小货车,后面的门打开着,里面站着两个人向他招手。还有的选吗?虽说招手的不知是不是好人,但是身后追来的绝对是超级大恶棍,赵磐想都没想冲过去就跳进了车厢。他进去后,车厢立即关闭,车子飞一般的开走了,隐约可以听见车后面一阵叫骂声。 惊魂未定的赵磐扫视了一下车厢内,里面灯光很暗,那两个人面孔很和善,还友好的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刚才,我们的一位兄弟遇难了,却又拯救了另一位兄弟。阿弥陀佛!”一个人居然说了句“阿弥陀佛”,赵磐惊讶地看了看他,这人是慈眉善目,但并不是光头,身上也没穿着袈裟,怎么看也不像个和尚啊。 “你们是僧人?”赵磐奇怪地问。 “正是,施主,相见即是缘,本寺方丈想见你一见。”那人微笑着说。另一位听了,也是双手合十微微一笑。 赵磐听了,这才舒了口气,心想碰上和尚了,总安全了吧,看来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对了,得想办法通知竺源,然后找有能力的牛人来清除掉张东杰这帮子恶人。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开了多远,车子弯来弯去绕了好几个比较急的弯道后停了下来。“施主,请下车吧。”刚刚说话的那人客气地说,然后他们打开了车门。 赵磐出来一看,已经到了一片山丘之中,这山丘低矮起伏,是典型的江南小丘陵,看样子还是在无锡附近吧。他跟着这两人拐了个湾,进入了他们所说的寺院。可是赵磐一看,这哪里是寺院啊,简直就是山间的高档度假区,整片的房子都是西式建筑非常漂亮,内部装修也是非常华美,他这种吊丝看了心中一惊一乍的。赵磐跟着他们走过了好几道门,每道门都有人把守,最后在一间很幽深隐蔽的房间停了下来,房间内依然是装饰华丽,奢华程度一点儿都不比竺源的办公室差。老板椅上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他正悠闲地喝着茶,看见赵磐走了进来,他示意赵磐坐下,那两人则退了出去。 “施主,你我今日相见,是天大的缘分阿。”这老男人开口了。他一头的短发精神抖擞,两只细小的眼睛非常有穿透力,椭圆形的慈祥的面孔之下,时时透露出一丝丝的威严。 赵磐惊讶归惊讶,不过还是客气地说:“非常感谢你们的搭救之恩,请问,那个五斗米道的把戏,你们早已知晓了吗?” “哼,这群蛊惑人心的恶魔,老衲迟早要将他们全部铲除。施主,先喝茶。”这老男人指了指赵磐身边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水说。赵磐觉得,面前的肯定是个高人了,好像能算到自己要过来一样,居然连茶水都事先准备好了。 “施主从显州城一路走来,行色匆匆,是不是在寻人?”这老男人突然问道。 赵磐一听,吃了一大惊,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从显州出来的,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找人的?他忐忑地说:“大师果然明察秋毫,是的,赵磐一路过来,是为了寻找一位大师,请问,您知道他的行踪吗?” 谁知,这老男人哈哈大笑着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第二十七章 佛的原教 “啊,您就是咏净大师?”赵磐一听,惊讶得不得了,心想咏净大师不是云游高僧吗,怎么变成土豪了? “咏净大师只不过是个名号而已,施主所求的并非这个名号,而是安全感,还有心灵的修行,对吗?”这老男人说。 “这~”赵磐被他说得答不出话来。心想也是啊,咏净大师究竟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那么他在自己的心中不过是个符号而已,自己去找他,也不过是为了求个安全,想跟着他修行,其实说来说去,修行也还是为了安全啊,哪里还有什么多高的精神追求啊。 “施主,外面的世界,世风日下啊,佛教也一样。哦,施主称呼我释空吧。”这位释空说。 “原来他不是咏净大师,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赵磐心中奇怪地想着。急忙说:“释空大师,您说佛教也世风日下了?此话怎讲?” “佛教传入中原已逾两千年,逐渐融入道、儒,甚至法家思想,后世历朝历代为了维护统治的需要,又对佛法进行了数次修改,时至今日,佛法经典已经面目全非,佛教已然成了愚弄百姓、聚敛钱财的邪教了。”释空大师此言一出,赵磐打了个冷颤,心想他说的也太过夸张了吧,居然把整个佛教说得一文不值,太过震撼了,但是听他说的,好像一下子无从反驳。 “大师,佛教一向教人行善积德,这都是好事啊。”赵磐只能这么勉强地反驳道。 释空哈哈大笑说:“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像人性本无善恶,儒家说性本善,法家却说性本恶,为何如此?因为他们都戴着有色眼镜来观察罢了,一旦你带上了有色眼镜,你就看不清事物的本质,也就失去了自我的本真。”释空这段话,赵磐实在是闻所未闻,听起来也确实很有道理,很有禅理,他只得点了点头。 “大师,那么佛教的行善积德,不算是好事吗?”赵磐急着问。 “行善积德本无可厚非,只不过,他们全都曲解了释迦牟尼的本意。佛是什么?其实,佛是智者,而非所谓的善人,抑或哪路神仙。佛宣扬的是智,宣扬的是洞察宇宙天理,而不是什么积德转世轮回,那些全都是魔道骗人的把戏。”释空喝着茶,平静地说。赵磐听后,三观彻底颠倒了,心想这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一直所见所认为的,全都是错的? “在平常人的眼中,和尚就是披着袈裟,敲着木鱼,双手合十,念着听不懂的经文,平日里翻着所谓的经文玩文字游戏的人,殊不知,他们全都是大骗子,到处招摇撞骗,欺骗信徒的香火钱。”释空继续说着匪夷所思的话来,赵磐继续听得一愣一愣的。 “大师,请问,真实的和尚应该是什么样的?”赵磐问道。 “我们遵循的是释迦牟尼的原教,没有后世演化而来的各种繁文缛节,只通过静坐禅思来突破智力,进而洞悉宇宙,找回自我,实现无物无我。”释空的回答,赵磐依然是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难道,佛教就是为了提高智力,洞悉宇宙?那么又如何实现所谓的无物无我呢?”赵磐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眼前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他彻底得惊呆了。他看到有个茶壶从空中飞了过来,停在自己的杯子上面,然后缓缓倾斜,倒满一杯水后,又回到了释空的茶几上。 赵磐惊讶地看着这一切,释空则是微微一笑地说:“宇宙万物均可分为阴阳正负,就像最基本的原子里面也有等量的正负电极来确保平衡,当我们的智力取得突破,可以洞悉这其中的奥妙之后,就可以突破生理的极限,运用意念来操控周边的一切。就像这个茶壶,你看到的是茶壶,而我看到的是无数错综复杂的原子,当他们从混乱不堪变得整齐划一,将各种方向的动能释放到同一个方向时,它就可以腾空而起。”赵磐万万没想到,这个释空居然用了科学来解释玄学,解释得还很有道理。 “施主,你颇有佛根,何不在本寺随我修行?以来可保你平安,二来可修得无上正等正觉,最终可入极乐世界。”释空突然对赵磐说道。 “大师,难得您这么抬举我,您这么邀请,我赵磐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只不过,请恕小辈无知,请问贵寺是何门派,以前从未听闻过啊。”赵磐被追来赶去的,脑子也好用了点,既然人家有要求,自己哪能不答应,如果不答应的话,可没好果子吃了,弄不好刚出去就被那帮五斗米道的人给拨了皮。 释空笑了笑说:“不知道,当然很正常,我们来中土也不过十数年而已。数十年前,甘鑫罗大师再度降临世间,在尼泊尔创立尊崇释迦牟尼原教旨的悉达多法门(释迦牟尼原名悉达多),以驱除世间打着佛教外衣的各种邪教为己任,悉达多法门是迄今为止这世间最纯正的佛教。这样吧,老衲立即让人给你安排好饮食起居,明日开始,即可和我们探讨禅理、共同修行,你看如何?” “多谢释空大师!”赵磐赶紧行了个礼。 “迦叶,领着施主熟悉一下,安排好起居,明日举行灌顶典礼。”释空向门外喊到。 “是!”刚刚在车里和赵磐聊天的家伙走了进来,朝着赵磐友好地笑了笑,就领着他走了出去。 “如果像他所说,佛只是探求宇宙,而不是行善积德,那么咏真大师就是错的?那个弥勒佛一样的大和尚救了自己也是错的?”赵磐一路走,一路思来想去,虽然觉得释空说得没错,但是内心里总觉得外面的佛教也绝不可能是邪教。 “施主,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吃午饭吧。”迦叶说。赵磐一听吃饭,当然是点头同意了,这才发现肚子老早就饿得叽里咕噜了。赵磐跟着他走近了一处称为食堂的地方,这哪里还是想像中的食堂,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餐厅啊!干净整洁的桌椅,一大排各式各样的菜品糕点,还有各式的饮料,不过没看到酒水。 “佛教徒不是不吃肉的吗?”赵磐奇怪地问。 迦叶听了笑着说:“释迦牟尼可没这么说啊,流传至今的大部分经典也没这么说过啊。” “什么?!”赵磐更奇怪了。 迦叶解释道:“施主可否听过三净肉?第一、眼不见杀,即没有亲眼见到动物临死时的惨状;第二、耳不闻杀,即没有亲耳听到动物被杀死时发出的声音;第三、不为己所杀,即不是为了自己想吃才杀,例如菜市场卖的肉并非为你单独准备,你不买,还有别人买。符合这三种要求的肉是可以吃的。” “哦,原来如此。”赵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管了,拿起托盘就去挑选好吃的。 “施主,为了清修、提升智力,不可饮酒,不可暴饮暴食,七分饱即可。”迦叶这句话,赵磐听了非常不爽,他正打算猛吃一通呢,被他这么一说,只好灰突突地端着盘子坐了下来。 这时,迦叶拿出一颗鸡蛋黄大小的黑色丸子放在赵磐的盘子里,他微笑着说:“这是释空方丈特意吩咐的,请放心,这个是本派秘法炼治,吃了可以提升灵力灵觉,有助于修行。” 第二十八章 数字灵魂 五斗米道南泉分舵密室内,张东杰、水洛,以及分舵的几位高层在密谈。“今日的收成不错啊,有意入教的竟有两百多人,我们差不多是各分舵中壮大最快的一支了。”一个小头头模样的人说。 “兵贵精不贵多,中下层吊丝的资源实在有限,除了那条命以外,几乎没什么好利用的价值。因此,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精英阶层。”张东杰慢条斯理地说。 “张舵主,你就直说吧,我们洗耳恭听。”水洛说。 “好,精英阶层包括本区域工商界、政界人士,他们的资金人脉资源很丰富,搞定一个,比搞定一百个吊丝都要强。我觉得,我们得集中精力取得突破,然后顺藤摸瓜逐步深入。先以风水运势方式来利诱,让其获得切切实实的利益,吸引其入教,再以威逼迫其服从,同时让他们拉拢更多的信徒,这样的话,我们的活动资金会更有保障,做起事情来也会更加顺手。”张东杰说。 “嗯,不错。听张舵主的意思,那帮吊丝没什么用了?”水洛说。 “非也,他们的命还是有用的。”张东杰笑道。 “请舵主明示。”另一位小头头恭敬地说。 “让他们去干掉那帮鸟和尚。哼,竟敢窥探我们的传教,简直活腻歪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马上就要骑到头上来了。”张东杰气愤地说。 “张舵主,你说的必然是悉达多法门了吧。没错,他们似乎处处和我们争抢教众,到处蛊惑人心,教主大人对他们也很不爽,是该教训教训他们了。看来,张舵主已经胸有成竹了,请一谈高论吧。”水洛说。 “水洛道长过奖了。今日赵磐那小子突然现身,我有点儿始料未及,本想当场阵罚的,后来觉得这个鱼儿还有用。”张东杰说着,掏出一小片不干胶模样的东西,继续说:“这是最新潮的定位器,我已经偷偷在他衣服上贴了一小片,通过这玩意儿,我已经摸到了悉达多法门在本地区的老巢。”张东杰掏出手机来演示了一下。 水洛竖起了大拇指说:“高!教主没看错人啊,法术追踪容易被识破,这种高科技玩意儿,谅他们没这种仪器。不过,如何铲除他们呢?他们的实力也是非同一般,恐怕得联合几个分舵一起行动才可确保万无一失啊。” “不用了,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张东杰神叨叨的话,听得其他人莫名其妙。 “掌舵者请明示。”一个小头头说。 “听说过人弹吗?”张东杰此言一出,大伙儿又愣了一下。他继续说:“本舵已有数十名信众愿意自我牺牲,报酬是,我给他们在天上设个神位,死后可以仙去。”张东杰说完,大家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张舵主啊,这招厉害,这些普通人对于修者是没有半分威胁的,非常容易接近目标。嗯,我明白张教主的东风在哪儿了。我水洛的术法最多算稀松平常,但是炼制毒药毒气,那可算是一绝了。张舵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能留给他们发现的机会,我计划今夜行动,不知半天时间,水洛道长能否筹备妥当?”张东杰说。 “张舵主请放心,只要材料足够,时间是绰绰有余了。哈哈~”水洛说完,发出一阵放荡的笑声。 上海,三广禾公司“总裁室”内,竺源、丰庆梁在洽谈着。“我刚刚从北京回来,你就急不可耐啦,给!”竺源一脸的鄙视,将一个小木盒子拿给丰庆梁。丰庆梁如获至宝一般,笑眯眯地收了下来,满脸堆笑说:“其实嘛,这次邀请你过来,还有其他事情。” “呵呵,我就知道,请我来品红酒?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好心眼儿,果然是有所求啊。说吧,看我会不会抽死你。”竺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端着拉菲猛喝了一口,说:“嗯,酸不拉叽的,有什么好喝的。” “哎,卧槽,有你这么喝红酒的吗,真是浪费啊!”丰庆梁一看他的喝法,心都在痛,皱着脸皮说:“你知道吗,拿红酒的杯子,手要这么拿,还有——” “去去去,说正经的,有屁快放!”竺源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 “妈的,真是不识抬举,教你做人你不要,那算了。额,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上次带出去拉风的那几个机器人,什么都好,就是智能性差了点。”丰庆梁说。 “哈哈哈,还差了点,简直没有智能吧,还要遥控器呢。”竺源一听笑得不行。 “我的机器人有那么低级吗?本来是可以自由行动的,但那次不是拿去干架吗?让它们自己干架可就不行了,反应没那么灵活,脑子也不好用。”丰庆梁不开心地说,他品了口红酒,说:“你知道这个机器啊,不管他多智能,始终是模仿,就是模仿人类,它不能自主学习,不能积累经验,更不能自主思考。” “废话,这些我当然知道了。”祝愿说道。 “但是,你知道这根本原因是什么吗?”竺源神叨叨地说:“根本原因不是科学技术不够,而是他们没有灵魂。” “你不又是废话吗?机器人要是有灵魂的话,你不成了上帝了?”竺源说到这里,突然一怔,惊讶地说:“难道,你小子想创造灵魂?首先,这不可能,其次,这他娘的是逆天,看来我真的要抽你了。” “怎么三句话不说,就要动手啦?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要不要和我的LADYGAGA切磋切磋,哈哈哈!”丰庆梁指着竺源大笑道。 “你小子现在牛叉了,狗仗机器人势。你兜了这么久,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呢?”竺源问。 “很简单,你帮我弄几个亡魂来。我要认真研究一下,看如何用代码来实现。”丰庆梁说。 “卧槽,这也叫简单啊,亡魂是要超度转世的,弄来给你做研究?不行,这么干的话,我竺源大师的一世英明岂不毁于一旦了?不但我不行,你也不能找其他人干,否则,我见一次,爆你一次菊花。”竺源生气地说。 “额~嘿嘿嘿嘿,你弄点儿残魂也可以阿,我又不是说非得要完整的灵魂。”丰庆梁说。 “这个嘛,待我考虑考虑。反正总觉得,玩这个不是好事,我看还是算了。”竺源说道。 “老秃驴,你再考虑考虑吧,别这么早答复好不好,你以为以后就用不着我了?”丰庆梁生气地说。“还有,再干几局,这次非把你小子干趴下不可,呵呵!”他们俩又打打闹闹地向台球室走去。 当日下午,竺源走后,武俊浩走了进来,他底气十足地说:“丰总,我有办法搞到魂魄。” “真的?你不会去网上买吧?这可要打包好放在容器里的,你可不要弄个厉鬼过来啊。”丰庆梁一听,开心的要死,又很惊讶。 “这个你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需要弄几只?”武俊浩笑着说。 “哎呀,你小子果然是我的福将啊。好,先弄个十只过来。”丰庆梁开心地说。 “OK!”武俊浩开心的答道。 第二天晚上,一家咖啡馆内,武俊浩手捧着咖啡看着窗外沥沥的小雨,他时不时地看看手表,动不动的东张西望一番。突然,一位黑衣人走了进来,他将一个黑色手提箱“啪”地放在桌上。这人穿着黑色高领风衣,头戴一顶黑色礼帽,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相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人说话很简短。 “十五只?”武俊浩小声说。 “你自己看”那个人的话还是很简短。 “好!”武俊浩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看了一下之后,颤抖着递出一张支票,这人拿过去后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走。待黑衣人走后,武俊浩偷偷拿出五个瓶子塞在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提着箱子走出了咖啡馆。 第二十九章 冰山美人 何奈没敢出去,他透过窗户远远望去,有三个人静静地站在悬崖边的一块巨石上,他们均身着暗色衣服,月光下只能隐约看到身影,还有他们手中反射着寒光的刀剑。 “看样子是决斗啊!奇怪了,怎么都不动呢?”何奈边看边奇怪地想着。这三个人各自相距不到三米,呈三角形分布,看样子是两个高个子的在打一个矮个子。何奈认真地观察着,巨石上的三个人都摆好了架势,好像都在等待时机。突然,他们三人好像同时动了一下,何奈正好一眨眼睛没看清楚,也没听到兵器撞击的声音,再定睛一看,他们三人还是静静地站着。何奈正要纳闷他们在搞什么鬼呢,突然发现两个高个子的人向后倒去坠落悬崖,他们没有喊叫,看来倒下去之前就已经死了。而那个矮个子的站了一会儿也向后倒去,他的运气不错,没有掉入悬崖,从巨石上摔落后滚入一片草地上,何奈发现那人还动了几下。“他还没死!”何奈心中大惊。 他们都是什么人,要不要去救他,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可碧玉老早就累坏了还在睡觉呢。何奈在屋里想来想去:万一他是好人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退一步说的话,万一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伤成这模样,也没什么威胁啊。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为了以防万一,何奈带了把水果刀在兜里,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外面很安静,他在草地上轻轻的脚步声还是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心想没办法了出都出来了,赶紧过去看看吧,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终于,何奈走近了那个人,在相距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发现这人还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何奈壮着胆凑近一看,这人蒙着面,还在微微喘气,好像呼吸很困难。“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还蒙着面干嘛?”说着,何奈一把撤掉了遮面的黑色布巾。 “啊!”何奈一看,大吃一惊。借着莹莹的月光,他发现躺在地上的居然是个女孩儿!她看起来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五官清秀,肤如凝脂,一头短发及耳,身材和碧玉相仿,比较娇小。 这时,她睁开了眼睛,奇怪地看着何奈,轻声咳嗽了两下后,吃力地用手指指着腹部。何奈顺着她的手指一看,立马傻了眼:她的腹部居然还插着一把匕首,只剩下刀柄露在体外。 “你不会要我把它拔出来吧?这样会失血过多的,不行啊。”何奈凑过去轻声说。 “拔!”她说话声音很小,却是细嫩好听。 “这~”何奈纠结了,害怕了,犹豫了。 “快!”她的话无比坚定。 “好,你忍着。”何奈咬着牙,手握住刀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嗖”地拔出了匕首,他清楚地听到鲜血喷在地上的淅沥声。那个女孩居然只是抖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何奈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别说匕首了,一根钉子插在脚上拔出来,自己不疼得龇牙咧嘴才怪呢。 这个女孩应该是伤得很重了,她微微抬起手指指自己的腰间,示意要何奈去拿什么东西。何奈顺着她指的方向,伸手摸出了两个小葫芦,那个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小的打开,撒伤口,大的打开取一粒,放我嘴里。”她连打开葫芦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低声断断续续的说。何奈照着她的吩咐,打开小一点的葫芦撒了粉末在她伤口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的伤口很快停止了流血。他又从大一点的葫芦里取了一颗圆圆的丸子塞到她嘴里,她一口吞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姑娘,姑娘!”何奈一看她闭上了眼睛,心里有点慌了: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何奈就这么紧张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坐起身来,一把刀银光闪闪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何奈的脖子上。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来救你,而且我们也互不相识,无冤无仇,怎么——”何奈万万没想到这女孩居然会这么做,他又惊又怕,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嘘!”这女孩看了看何奈,说:“因为,你看到了我的脸。” “啊,人长着脸,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吗?难道,谁看到你的脸,你就要杀了他?”何奈一听她这么说,实在是晕菜了,还以为是多大的仇恨呢,就因为看了她的脸?心想如果看了她的胸部,那不是得凌迟处死了? “没错,本教教规,隐者不可示面于外人,见者,必杀。”女孩那柔嫩的声音,却说着这么阴森恐怖的话来,听得何奈毛骨悚然。 “隐者?没听说过啊。可是姑娘,是我救了你啊,总不能恩将仇报吧,这有违天理啊。规矩是人定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融通的余地吗?”何奈晕菜着说。 “除非~”女孩放下了匕首,低着头说。 “除非什么,就是嘛,肯定有办法的,不然这教规也太不人道了吧。”何奈惊喜地说。 “除非,我爱上他。”女孩轻声说道,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很轻,可是这寂静的夜里,何奈听得一清二楚,他听了心中一惊,这惊诧程度丝毫不亚于刚刚被匕首架着脖子。 “啊,这~,可是~”何奈又乱了神,心想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叫霏雪,阴雨霏霏的霏,白雪的雪。”女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何奈,平静地说。她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平静冷淡,除了那句“我爱上他”之外,基本看不出也听不出她的情感来,在这银色的月光下,这女孩更加显得冰冷,活脱脱一位冰山美人,看来霏雪这名字没取错。 “你好,我叫何奈,奈何倒过来读就是,人如其名啊,一直处于无可奈何之中。”何奈听霏雪开始了自我介绍,心一下子放宽了,心想这下应该安全了吧,故意幽默一些说话。可是,这位冰山美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嗯”地应了一声。 “哎,对了,这是把武士刀?难道,你是日本人?”何奈看到她身边躺着的那把刀说。那把刀的把手又长又黑,细长且略有流线型的刀身,一看就是一把日本武士刀。还有他们刚才打斗的样子,完全不像想象中的格斗,动作异常迅捷,毫不拖泥带水,而且是一招毙命,何奈更认为她是日本武士了。 “不,那是唐刀。”霏雪淡淡地说。 “啊,唐刀?”何奈一听,又傻了,心想难道唐刀长这模样吗? 没错,唐刀的刀身细长单锋,刀背略厚,刀头呈弧形,非常适合近身格斗,只不过到了宋代,汉人没了强大的骑兵,只能依靠重装步兵来对抗北国的铁骑,唐刀就逐渐被更加厚重宽大的大刀取代了。唐刀正是唐代传入日本的,日本刀不管是刀型还是锻造工艺全部沿袭唐刀,只不过后来日本刀更加流线型,更利于劈砍而已。 “这个你拿着。”霏雪掏出一个香囊一样的东西塞给何奈。何奈奇怪地接了下来,手指无意间相互触碰了一下,他觉得她的手指异常的冰凉,和她的人一样的冷。 “等我任务完成后,自会来找你。”霏雪说。 “啊,找我干嘛,不需要你感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啊。”何奈奇怪地说。可是,更让他奇怪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霏雪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何奈像一只受惊的羔羊一样,傻愣愣地望着霏雪。霏雪脸上略有羞怯的神情,可这神情只是一闪而过,迅速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她望着远处的群山,平静地说:“到时候,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杀了你。” “啊,可是,霏雪~”何奈惊讶得大呼,他还想说话呢,可霏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了一把土在手中,她将土往自己身上一洒,居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年头,都是怎么回事啊?好吧,反正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也不多。只怕,等你完成任务之时,我何奈弄不好早就上西天啦。”何奈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第三十章 乌鸦嘴 何奈回屋后,更加没了睡意,只是傻愣愣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他一直在怀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可是一摸兜里,那个香囊还在。 “呵,今日起的早嘛。哎~黑眼圈!好像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在想雨倩姐姐啊?”碧玉一大早就跑过来调侃何奈了。何奈哪敢跟她说昨夜霏雪的事情,只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哎,你看,流光在沉思吗?或许,他在搞创作?”何奈偶然间发现,流光一个人盘着腿静静地坐在悬崖边上。 “过去看看。”碧玉一看,也来了兴致。 “流光大师,在沉思些什么呢?”碧玉走近后问。 “什么大师啊,折杀我啦。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跟这儿的美景道个别,或许,这辈子不会再来了,一想到这里,心中就难免惆怅起来。”真不愧是搞艺术的,流光的感情还真够丰富的,跟人道别动情也就罢了,他居然跟风景道别也能动情。 “流光兄,不要这么说了,或许,我们今天也要道别了,那不是更加难过了?”何奈说。 “是啊,再好的朋友,再真挚的感情,终有一别。这世间,还有比离别更加让人不舍的东西吗?”流光说着,站起了身子,一脸的激动。他指着山脚下动情的说:“吃完早餐,我们一同下山吧。我下面的路线和你们正好相反了,恐怕,真的要离别了。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 “嗯!”碧玉、何奈均点了点头。吃完早饭后,他们踏上了下山的路,再次经过那条玻璃栈道时,流光没有弹奏吉他,而是扶着栏杆对着群山高歌一曲。他唱的是英文歌,何奈虽然听不懂内容,但是他的歌声很优美,曲调悠扬婉转动听。 “真看不出,你不但会弹吉他,还是个歌神啊。”流光一曲唱完,碧玉笑着说。流光看了看碧玉,微微一笑。 终于走到了山脚,流光一回头,发现碧玉正在玩手机。“我给个建议,把手机扔掉吧。这个容易被追踪。”流光笑着说。 “啊,你知道?不会吧!”何奈一听,吓了一跳,碧玉也是惊讶地看着他。 流光哈哈大笑道:“我流光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这个也看不出来?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正被人追踪吧。”他可能没好意思说是追杀,说成了追踪。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去通风报信的,因为,你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流光说完,一只眼睛故意挤了一下。 “哦,流光兄提醒的是,好像是听说过,手机只要开着,就可以追踪得到,糟了,那我们不是危险了?”何奈想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你说要把手机扔了?这么好的手机啊,还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呢!”碧玉有点儿不舍地说。 “拿来吧,命比什么都重要吧。”流光微笑着伸出手来。碧玉只好不情愿地把手机递了过去,说:“你想扔到哪里?” 流光四处看了看,然后飞快跑到马路边上,待一辆卡车走近后,他用力一扔,手机扔进了车厢内。“呵呵,让他们追去吧。”流光说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快!”流光拉着他们跑向自己的车子。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碧玉上车后说道。 “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肯定被诬陷了。如果我认为你们是坏人,昨天就直接开去派出所了,还会带着你们来这里吗?不过那手机是个失策啊,看来此地不可久留了。”流光说道。 “流光兄,说实话,我们确实被通缉了,也确实被诬陷了,只不过,这样的话岂不是连累了你?”何奈感动地说。 “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这么说了。这样吧,我送你们到隔壁县的小镇上,帮你们找个长途货车。”流光说道。 “为什么是货车?”碧玉也奇怪了。 “你以为打黑车就安全了吗?他们会在路上一辆一辆的查,不过货车嘛,我估计应该不太会去查了。”流光说。何奈心想这家伙不愧是老江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曾经被通缉过。 “流光师傅,太感谢了,您的大恩大德,碧玉铭记在心。”碧玉恭敬地行了个礼。 “好了,别这么作了,搞得跟古人一样。”流光大笑着说,待警车走远后,他启动了车子。碧玉一听“古人”两字,愣了一下,傻傻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个流光还真是侠肝义胆,一路上尽走蜿蜒陡峭的小山路,弯来弯去颠颠簸簸的两个多小时才到另一个县城的郊区。为了何奈他们的安全,流光让他们呆在车里,他自己出去找车子。一直折腾到了下午,终于找到一辆到襄阳的,而且愿意搭载他们的大货车。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啊。何奈、碧玉姑娘,你我就此别过吧,但愿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流光送他们到货车边上,动情地说。 “流光兄,太感谢你了,说是救命之恩都不为过。”何奈说着,和他拥抱了一下,又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弄弄的香水味。 这个货车司机人很好,一路上话很少,不该问的也从不过问,反正何奈他们给钱就行。还真被流光给说中了,路上遇到好几拨检查小轿车的,大货车则随便看一下就算了,他们居然顺顺利利的走了一天。夜里在服务区停下来,司机知趣地拿着席子睡在车下,何奈、碧玉则团缩在车里睡。 “啊!”何奈一大早的又被噩梦惊醒,把碧玉也吓了一跳。“哎,这一次好像能记起一点点了,终于可以记得一点点了!”何奈兴奋的叫着。 “你有毛病啊,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一惊一乍的。”碧玉很不爽地说。 “我经常被这样的梦惊醒,一直以来都记不清具体的梦境,可是这一次,我居然可以记得一点点!”何奈还在兴奋。 “记得什么了?”碧玉好奇地问。 “好像从什么东西上掉了下来,其他没了。”何奈刚说完,头就被碧玉拍了一下。碧玉笑着说:“切,还以为你记得哪位美女了呢。” “你以为我在做春梦啊?呵呵~啊,别拧耳朵!”何奈刚说完,车子内传来一声惨叫。车底下的司机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吃个早餐,他们继续前一天那单调的赶路。到了下午,车子终于开过了安阳,襄阳马上就要到了,到了襄阳的话,距离神农架就只有一城之隔了。 “玉儿,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却越走近越觉得激动呢?”何奈说道。 “我哪里知道呢,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碧玉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哎,师傅,你别瞌睡啊,这可是高速公路啊,危险!”坐在后座的何奈紧张地和司机说。 “没啊,没瞌睡,更何况,这条路也没什么车的,放心吧。”司机懒洋洋地说。开长途车的也确实幸苦,一整天除了吃饭,连睡觉都在车上,疲劳驾驶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哦。”何奈只好应了一声缩回了头。可是不一会儿,车子一个急刹车,碧玉、何奈两人都猛的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然后是车轮摩擦路面的响声、撞击声。 “啊,撞了!”何奈、碧玉抬头一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卧槽,刚刚还好好的,什么时候杀出个小轿车啊!”司机师傅非常气愤。他的车子把人家的轿车屁股都撞开了花,居然还气的要命。还好,前车也没人伤亡,他们很快出了车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司机和他们在高声理论着,然后各自掏出手机报警。 “报警?交警也是警察吧?”碧玉惊讶道。 “废话,当然是啦。”何奈说完,心中一怔,看了一眼碧玉,低声说:“闪!”他们塞了点钱给司机后,翻过栏杆下了高速公路。 “都怪你这张乌鸦嘴,刚刚说完车就撞了,这下可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真不知怎么过去了。”碧玉责怪道。 “嘿嘿,不是正好可以看看风景吗?我们沿着山间小路走走看,弄不好还可以找到小镇或者村子,再找辆车吧。”何奈说道。 走过了两个山头之后,他们依然没有发现人烟,周围的风景非常的自然质朴,就跟世外桃源一般。“阿奈,玉儿觉得,那个地方也不是非去不可,如果能寻到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平平安安住下来算了。不要去管什么正邪纷争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们也影响不了天下大势。”碧玉突然收起了淘气的外衣,认真地说道。 “好啊,我何奈也没什么大的理想追求,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哎,对了,刚才你说——你要和我一起住下来?”何奈惊讶道。 “去去去,滚一边去,谁要和你住一起了,别自作多情了,哼!”碧玉脸上微微一红,大声斥道。 “哈哈哈哈,听你俩谈情说爱的,老子心中直痒痒。”突然,前方树林里传来一阵狂笑声,听起来是好几个人的声音。 第三十一章 真正的丈夫 何奈一听这笑声,头皮一阵发麻,苦笑道:“糟了,不会又碰上邪道了吧?”碧玉并未说话,她快步向前两步挡在何奈身前。 “玉儿,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老是需要你来保护呢。我何奈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奈也向前走了两步,掏出了兜里的水果刀。 “不要逞强,等你真有这本事的时候再说吧。”碧玉并没有看他,一边关注着前面的动向,一边说道。这时,前面走出来三个男人,手里都拿着短刀。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呵呵”一个家伙嚣张地大声说道。 “我擦,怎么跟妙峰庵边上那群山贼一个德行?”何奈心中骂道。 “他们不是修者,只不过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无需担心。”碧玉松了口气说。 “啊,他们都拿着刀呢,还不担心啊,你可是道士啊,哎~”何奈还没说完呢,碧玉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哎呀,小美人儿,今天陪大爷爽爽怎么样啊,哈哈哈哈!”领头的那人一看碧玉这较小可爱的模样,心都酥了。也难怪,这穷乡僻壤的,哪里见过这么美丽端庄的女孩子? “识相的,就给姑奶奶让开,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碧玉怒斥道。何奈看了,也急忙跟了过来。 “哎呦,还挺辣的哈,等会脱了衣服,看你还辣不辣,呵~”领头的那家伙放肆地边说边走,在距离四五米的时候,碧玉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肘重击在他的中庭穴,他那个“呵呵”的第二个“呵”还没呵出来,就跟木桩一样直直的倒了下去。一击得手后,碧玉丝毫没有停留,那个被击中的男人还未倒下时,碧玉已经一脚踢中了另一个男人,应该又是踢在穴位上,那个人也是瞬间倒地不起。另一个男人大惊失色,稍微愣了一下后,一溜烟跑掉了。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被碧玉瞪了一眼之后也是仓皇而逃。身后的何奈也是看傻了,还真想不到,没了佩剑的碧玉,拳脚功夫居然也是这么厉害。 碧玉轻轻地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说道:“哼,道士怎么了,道士就不会打架吗?” “玉儿,厉害!不过,我一个大男人的老是要你保护,这可不行啊,要么这样,你教我道术好吗?”何奈竖起大拇指道。 “教你?呵呵,还不跪下叫声师父?”碧玉歪着头笑道。 “你~想占便宜是不是?”何奈不爽地说。 “算啦算啦,叫我师父,把我叫得跟老太婆似的,我还不答应呢。看来是要教你一些防身技艺了,只可惜,以你这资质,怕是要伤神了。”碧玉说道。 “玉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慢慢学好了,有那么难吗?”何奈苦着脸说。 “呵呵,道术最基础的是穴位,然后是口诀、手印、符箓、步罡,四者要相互配合一气呵成,当然了,基础是要体内运气,加上你的灵觉灵力,所以,决定一个人道术修为的高低,最关键的是他的资质。”碧玉说。 “我的资质怎么了,你怎么老是打击我?”何奈说。 “先教你穴位经络吧,不懂穴位经络,如何运气,如何使用术法?人体穴位总计七百二十个,医用四百零二个,其中要害穴位一百零八个,有活穴和死穴之分,有阴阳之分,不致死的穴位有七十二个,致命的穴位有三十六个,刚刚我打那两个人的都是穴位,还有弄晕农家乐老伯的也是点了穴位。人体经络分为经脉、络脉,以及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经脉分为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络脉分为浮络、别络、孙络。这些,雨倩姐姐只是听一遍即可悉数牢记,看一遍图纸就了然于胸。那你呢,会怎么样?”碧玉说着,看了看何奈的面色,得意地笑了。 “什么,七百二十个,又四百零二个,又什么阴阳死穴,我的天那!你说,雨倩一次就记住了?!”何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说七百二十个了,就算是七十二个,估计他三天也记不完,还有什么一堆的脉络,听听就头大,想到这里,他立马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不光光要记得,还要会用,要一击即中。怎么样,知道道术没那么好学了吧?哈哈!”碧玉开心地说。 “这~是有点儿难,慢慢学,总还能学会吧。”何奈苦笑着说。 “既然有了流氓出没,说明很快就有人烟了,我看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让为师慢慢的调教调教你,怎么样啊?”碧玉说道。 “好吧。”何奈也只能这么应了一句了。 又走了一段山路。何奈开心的指着前方的悬崖,大声说:“玉儿,真的发现人烟了耶。” “是个采药的老农,看来是离村子不远啦,至少晚上不用露宿荒山了。快过去问问吧!”碧玉开开心心地跑了起来,何奈也跟着跑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那个老农摔了下去。 “糟啦,快去看看!”何奈大惊道,碧玉也是吓得张大了嘴巴,两人不约而同地飞快跑去。真是眼望山,跑死马啊,那个悬崖看起来很近的样子,可是跑去才发现还真够远的,很快就没了小路,他们只能在密林中艰难地穿梭着。终于,他们到了山崖下,灌木丛中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他在那儿!”碧玉轻盈地跑了过去。何奈也飞快地冲了过去。他们终于发现了刚才的那位老人,他大约六十岁左右,正躺在草丛中痛苦地呻吟着,腿上、胳膊上都流着血。 “老伯,没事的,告诉我伤了哪里?”碧玉关切地问道。 “这只胳膊好像断啦,还有脚踝,脚动不了了。幸好爬得不高,又被小树刮了好几次,不然要浑身碎骨了。”老人痛苦地说道。 碧玉看了看他的胳膊和脚踝,用手抹了一下,说:“老伯,不碍事的,只是脱臼,我来给您接上,请忍一下了。”说完,碧玉双手轻轻推拉着老伯的胳膊,几轮推拉之后突然猛地用力一推,“咔嚓”一声响,老人“啊”的一声大叫后,脱臼的胳膊居然就这么接好了,边上的何奈看得目瞪口呆。老人的脚踝也是这样,碧玉在一阵的推拉按摩之后,猛地一推“咔嚓”一声回复原位。 “小姑娘,太感谢你啦!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今天要死在这里呢。”老伯非常感激地看着碧玉说道。 “老伯不用客气了,举手之劳,请问附近有村镇吗?我们从外地赶来,迷了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碧玉说道。何奈听了,再次佩服碧玉的扯谎能力,心中暗自好笑。 “你们外地来的啊,怪不得没见过。我们这里偏僻的很啊,最近的村子就是我们村了,要翻两个山头,镇上可就远了,要一天的路程。村里也没有旅馆,要么这样吧,如果你们不嫌弃,今晚就住在我家吧。”听老人这么一说,这儿还真的很偏僻,连去个镇上都要一天,那么平时只能在自家附近转悠了。 “这样的话,就太谢谢您啦。”何奈满脸堆笑着说。 “不要谢了,受不起啊。你们是救命恩人,还没来得及报答你们呢,就算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迷路了,我也当尽一尽地主之宜啊。”老人热情地说着,听他说话的水平,好像读过一些书。 他们搀扶着这位老人一同往回走去,这位老人很健谈,原来他曾经当过兵,上过战场,还立过三等功。退伍还乡后,他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直到三十年前,他的妻子突然浑身酸痛,由于缺医少药,很快瘫痪在床,更为不幸的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早早夭折。他为了给妻子治病,自学中医,多年来一直奔波于周边的崇山峻岭之中采药,这一次也正是为了采摘一种很珍稀的药材才爬上了悬崖。何奈、碧玉听了,不禁为他的遭遇扼腕叹息,也对他的执着坚毅、一如既往地爱着妻子而肃然起敬。 三十年来,面对瘫痪的妻子他始终不离不弃,风雨一肩挑,在寻药路上寒冬酷暑风雨无阻,用爱和责任延续着妻子脆弱的生命,他是妻子的全部依靠,是她心中永不崩塌的“太阳山”,他用自己的行动向世人诠释了什么才叫真正的“丈夫”!三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身形单薄的老人,但是他那刚毅的军人风采依旧,眼神中时时流露出无比的坚定和阔达。 第三十二章 鸡汤 何奈、碧玉跟着老人进了村里,这个村子很小,大约不到百户人家,房子也都比较破旧,这位老人家的房子相比之下就更加破旧了。他们家是两间平房,平房边上是一间很小的厨房,都是砖石结构的墙体,屋顶上铺着厚厚的杂草,房间内没有地板,直接就是泥石地面了,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两张木床、一张饭桌,一个橱柜,看样子都很有年头,应该是他们结婚时定做的吧。 “两位恩人,我家条件简陋,见笑了。”进了屋后,老人不好意思地说。 “老伯,您客气了,有的住就行了。”碧玉笑道。 “哦,两位不嫌弃就好,这样吧,你们今晚住隔壁,我们老两口子住这一边,可以吗?”老人笑着说道。他们一共也就两间房子啊,不然还能怎么分配?还有,这老人肯定把碧玉、何奈当成小情侣了,觉得这么安排也没什么不妥。没办法,碧玉、何奈也只得点了点头,何奈忍不住想笑,结果被碧玉狠狠地瞪了一眼,又强行把笑意给压了下去。 老人和他妻子讲述了被救经过之后,一定要求老人扶着她坐起来道个谢,她的面色很憔悴,眼睛深凹,神色有点儿呆滞。“多谢你们啦,你们救的可是两条命啊。”说完,她忍不住心酸地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把碧玉也给带哭了。何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碧玉,忙说:“老人家,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今晚还要多谢你们收留了我们呢。” 老人安慰一下妻子后扶着她躺了下去,急忙给碧玉、何奈倒了两杯热水。然后要求他们先歇着,他去忙活着做饭。不一会儿,厨房传来鸡叫的声音,碧玉一听,急忙跑了过去。她看了后大呼:“大伯,这是母鸡啊,还能下蛋呢,为什么要杀了它?”她再看一看边上的鸡窝,那里已经空了——这是他们家仅有的一只母鸡。 “小姑娘,你们救了我们两条命啊,这只鸡算得了什么呢?你们先歇着吧,今晚烧个鸡汤款待一下,知道吗,我在部队里干过炊事班呢,烧鸡汤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哈。”老人说着说着,眼睛有点儿出神,而后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的一幕幕军营生活、那一段激荡着青春热血的日子。 “嗯,好啊!我们等着尝尝您的手艺,一定很美味。”碧玉强颜欢笑着,说完扭头就往外跑去,跑回来的路上正好跟何奈撞个满怀,她顺势一头趴在何奈的怀中抽泣着,何奈愣了一下,只得用手轻轻地拍一拍她的后背。可是只过了一会儿,碧玉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一把将何奈推了个踉跄摔在地上。她恼怒的说:“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刚才是你撞了我!还有,晚上不许打呼噜。”何奈又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唯唯诺诺的应付了事,对于有点儿刁蛮的碧玉,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很快,夕阳又西下了,斜阳的余晖之中,青山环绕的小村落里,袅袅的炊烟腾起,偶尔的犬吠声响起,这幅画面静逸而又美丽,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这时,老人熬的鸡汤飘香四溢,连平房里都充满了香味儿,看来老人没有吹牛,熬鸡汤确实是他的“拿手好戏”。 热气腾腾的鸡汤装在铝锅里端了上来,老人热情地先给何奈、碧玉分别盛了一大碗,还在每碗里面放了一根鸡腿。何奈低头一看,鸡汤黄黄的香香的,碗底有几块颜色不同的菌菇,汤上面还漂浮着几片没见过的野菜,这汤一看就知道必定美味异常,可是何奈感觉这碗端在手里异常的沉重,口中有点儿涩涩的感觉。老人又拿来了几块大饼放在桌上,这大饼也是烙得很有水平,外面的皮薄薄的,里面的饼穰看起来非常松软柔嫩。 “老伯,您夫人身子更应该滋补一下,这鸡腿就不用了,我们喝汤就行。”碧玉先开口了,她飞快地将鸡腿又夹回锅里。 “是啊是啊,老伯,这汤一看就很好喝,哪里还有心思吃鸡肉哈。”何奈也笑着将鸡腿夹了回去。 老人又推来推去了一会儿后,也就不再勉强,开心地说:“这熬鸡汤啊,就跟做人一样,各种调料要配合着放好,先后程序不能省略颠倒,绝不能偷懒含糊,这样熬出来的鸡汤才是色香味俱全。还有啊,加上野生的菌菇、野菜,味道更加鲜美。快尝一尝吧,热的时候才最香。”老人只是看着他们喝,然后盛了一碗端去喂他的妻子,他扶着她,一勺一勺轻轻吹凉,时不时地用嘴唇碰一碰品一品温度,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口中。看到这场景,何奈假装揉了揉眼睛,低头大口喝起汤来,然后猛啃着大饼。碧玉则眼圈一红,沉默了一会儿,继续低头喝汤。 这顿晚餐很简单,只有鸡汤和大饼,何奈碧玉却吃得很饱很满足,吃完之后简单洗漱一下,和两位老人道了声谢后就进了隔壁的房间。 “阿奈,这老两口子好可怜,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一进屋子,碧玉就开口了。 “是啊,我也这么想,要么我们的钱,给他们一些?”何奈说。 “嗯,钱是要给一些,但是以这老人的性格,他不会收多少的。况且,钱只能解决一时之需,不能解决一世之求。”碧玉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何奈奇怪地问道。 “我观察了一下,这儿的风水有点问题,或许,症结就在这里了。”碧玉低声道。 “啊,你还会风水啊,牛!”何奈举起大拇指说。 “笨蛋,是你不懂而已,你以为道士就是修仙打架的吗?道术分为山、医、命、相、卜,中医就是来源于道术,玉儿虽然学的是符箓修仙,但是对其他分支也都略有涉猎,简单的风水运势还是可以做得到的。”碧玉的回答,又让何奈大开眼界了:原来中医也是道术演化出来的?道术中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啊! “哦,好啊,你已经胸有成竹了吗?”何奈开心地说,不小心又用了个成语,感觉还挺开心的。 碧玉点了点头说:“嗯,大概有了想法,明天再认真看一下,给他们出出主意。改风水可不是小事,要耗费钱财和时间的,如果他们执意不要我们的钱,也还是改不成啊,所以得好好谋划一番。话又说回来,修道之人,行善积德是本份,如果能为他们二老改了运势,帮了好人,也算是功德一份啊。” “笑什么笑,白痴。对了,你睡地上。”碧玉瞅了一眼何奈说。 “哦,可是,地上什么都没有啊。”何奈说。 “难道,你还想跟我睡一张床吗?还想得寸进尺?”碧玉愤愤地走了过来就要拧何奈的耳朵,何奈只好摆摆手说:“好好好,停,我又没说要跟你睡一起,睡地上就睡地上呗,又不是头一次睡地上。” “还有,不许打呼噜,不许磨牙。昨晚被你吵死了,哼!”碧玉不开心地说。 不知是什么时候,何奈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抽泣声,他纠结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一看,碧玉正侧着身子在哭泣。 服务器错误 “玉儿,你在哭?怎么了?”何奈转过身来说道。 “窗外的月色好美。”碧玉并未回答,侧着身子看向窗外说道。 “是啊,外面很幽静,月光很皎洁,这儿真是个好地方。”何奈附和着说。 “可是这样的月色,不知还能看到几次了。”碧玉神伤道。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悲观了?”何奈奇怪道。 “阿奈,现在正邪两道都在追杀你,可玉儿的能力太差,没有办法对抗任何一个派别,我们真的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帆,随便一个巨浪就可以将我们彻底打翻打散。阿奈,你知道吗,昨天山路上传来笑声之后,玉儿那时真的好紧张,好怕下一刻就会失去你。幸好他们只是普通人,只怕下一次,只要碰上追兵一次,你我就再无机会相见了。真不知道,明天我们还能不能平安的在一起,阿奈,玉儿真的害怕失去你。”碧玉说道这里,又开始抽泣起来。 此时,这位精怪、刁蛮、调皮的碧玉,突然变得那么娇柔多情,刚刚的一句“真的害怕失去你”,蕴意太多了,是一种婉转的表白吗?何奈也不知道。对于何奈来说,碧玉数次舍生忘死地救了自己,现在又一起逃亡,两人可以说是生死相依了,他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符雨倩正是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那道坎吧,正是这道坎一直在阻止着他们的感情发展。 “玉儿,你受苦啦。为了我,牺牲得太多啦。”何奈听到这里,鼻子酸酸的,他起身坐到床边,想安慰一下碧玉。 “阿奈,你既然有文诚子的残魂伴生这么多年,灵觉灵力必然非同一般,可你的资质却表现得很平庸。玉儿总隐约觉得,你的能力可能被某种特殊的封印给封住了。这样吧,等会玉儿就开始教你道术,说不定可以激起你的一些灵感记忆。再者,如此凶险的环境之下,你哪怕是学个一招半式,也总比什么都不会要好。万一哪一天玉儿不在了——”碧玉说到这里,何奈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说:“玉儿,不会的,你吉人天相。” “去去去,谁让你碰我的。卯时已到,做早课!”碧玉突然又恢复了“本性”,一把推开何奈的手,瞪着眼睛怒斥道。 念完宝诰丹经之后,碧玉领着何奈走出了屋子,找了一块空旷无人的草地,先教了一些穴位经络,然后是基本的净心、净身、净口神咒,后来又手把手教了一些点穴格斗技巧。碧玉传授的每一点,何奈都非常用心的记着学着。很快,东方的天空渐渐变白,他们又轻轻地走回了房中。 “阿奈,刚刚一路走来看了看,又想了想昨天看到的画面,总觉得这个村庄很古怪诡异。”刚进屋子,碧玉就低声说道。 “玉儿,这是怎么了,不是都很正常吗?”何奈奇怪地问。 “不,这个村子,不仅仅是老伯家的风水有问题,每户人家都有问题,整个村子好像被一个巨大的阵法控制着。”碧玉的回答,又把何奈给惊讶得不行。 “那~还能改风水吗?”何奈问道。 碧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从阵法布置来看,是个难得的高手,一旦改动风水,将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整个阵法都有触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是什么人所做,目的又是为何,现在很难揣测。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处不宜久留,这个村子,我们帮不了也救不了。以后若有能力,再来帮他们一把吧。” “啊,有那么严重吗?”何奈问道。 碧玉点了点头说:“老伯好像已经外出采药了,随时会回来,我们放一些钱在屋内,悄悄走开,不要惊动隔壁的老太太。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何奈听了,也只好点点头。碧玉从包里取出五叠钞票藏在被子里,跟何奈一起悄悄地离开了村子。 “玉儿,我们现在赶往最近的镇子吗?”何奈问道。 “嗯,听老伯说是这个方向,沿着小路走一天可到,顺利的话晚上就可以到了,那里或许可以租得到车子。”碧玉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沉默了,走了一会儿后,她说:“阿奈,那个青龙坡,实在是有太多的未知数,资助我们的人虽然不想杀我们,但是既然资助了,必定有他的目的,或许,去那里不是个好主意。” “可是,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哪里去找世外桃源呢,不管躲到哪儿,都会被人给揪出来。”何奈很无奈地说。 “如果,真的能找到那种地方呢,你愿意留下来吗?”碧玉突然问道。没等何奈回答,碧玉接着说:“我们的敌人太多太强大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你不能修炼成雨倩姐姐那般地步的话,别说为雨倩姐姐报仇了,就连存活下去的机会都很渺茫。如果真的有没人能够找到的地方,我们一起留下来,不再过问世事纷争,可以吗?”碧玉又提起了跟昨天类似的话来。 “嗯。”何奈听完,想了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是,何奈还是心有不甘,他一心要为符雨倩报仇,哪怕这机会只有百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他也要拼死去争取。何奈说:“玉儿,如果你推测的没错,我的能力被封印了,那么如果能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我还是有机会为雨倩报仇的,那时候也不需要你处处以身涉险来保护我了,让我来保护你。” 谁知,他刚刚说完,头就被碧玉拍了一下。“我只是猜测,如果猜错了呢,就算我猜对了,我们能不能活的过今天都难说,还有机会解除封印吗?” “呵呵,说的没错,我看你们是活不过今天了。”突然,山路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这声音低沉且浑厚,一听就知绝非普通人。 “糟了,阿奈,等会你别管我,抓住机会就逃。”碧玉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何奈身前。 “不,我何奈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要死一起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我绝不逃跑。”何奈坚定地说,同时掏出了口袋里的水果刀。 远处一个胖乎乎的人慢慢走了出来,边鼓掌边说:“不错不错,小伙子有点儿骨气,我定会满足你的愿望。”他刚说完,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又走出来三个拿刀的人,这三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敦实,宽松的外套仍然包不住浑身丰满结实的肌肉,一看便知肯定是非常难缠的高手了。 此时的境况对碧玉非常不利,一是自己身边没有法器,很多厉害一点的法术无法施展,二是对方有三个武士,一旦近身则后果不堪设想。碧玉没有考虑的时间,她快速踏起了步罡。对方那个胖子并未轻敌,也踏起了步罡,三个武士身体瞬间金光大盛,连手中的刀都闪着金色光芒,他们同时飞身袭来。 第三十四章 封印的力量 碧玉很快完成了术法,对面顿时下起了花瓣雨,片片桃花瓣从空中落下,景色非常唯美,可这确是死亡之美。碧玉施展的是天罡三十六术中的“花开顷刻”术,法术完成后,天空会落下无数桃花瓣,如果花瓣落在人身上,便会开出七彩之花,被落之人则会被吞噬掉包括元神、元气、精气在内的所有生机。这是典型的一打多的法术,而且施展起来又容易又快,可这确是比较低层级的法术,对付大群的普通人是非常奏效的,对付修者武士也比较有效,但是对付道士法师的话,基本不起什么作用,对方只需施展个简单的“飞沙走石”、“回风返火”即可将花瓣倒打过来,再不行的话,弄个简单的屏蔽即可解围。 那么,碧玉为什么要施展这么相对低端的法术呢?因为她在赌命,她赌的是对方要活捉何奈,因此绝不敢使用“飞沙走石”、“回风返火”之类的法术将花瓣反吹回来,那个道士最多施展个屏蔽来自保,这样的话就可以杀伤那三个武士了。 果然,这一宝被碧玉押中了,那个道士一看漫天的花瓣飞来,急忙中断了法术狂吐了一口鲜血,大骂着赶紧施了个屏蔽。随着片片花瓣落下,那三个飞奔来的“大刀男”身体上的金光逐渐暗淡,很快其中一人身上贴了好几片花瓣后,惨叫着倒地,身上的花瓣越来越多,很快就不再动弹了。另外两人狂舞着大刀四处遮挡,口中大骂身后那个没义气的道士。不一会儿,又一个“大刀男”倒下了不再动弹。最后一位好像功力比较深厚,待花瓣落尽,身上的金光还未消散完,他恼怒着提刀继续冲杀过来。 何奈正要走上前去挡住。这时碧玉第二个法术“飞沙走石”完成了,一阵狂风吹去,碎石夹着地面上的花瓣一同疯狂的砸去,面对这一击,那个“大刀男”再也无力遮挡了,浑身沾满了花瓣后轰然倒地。 “草!”对面的道士气得骂娘,万万没想到碧玉会仗着他们不敢当场杀了何奈,使出了这么阴损的招数。此时他的术法已经完成,他居然直接使用了上茅术请来了雷公的元神,雷公可是一级大神,一般来说需要众多道士合力布阵作法才可以请得动,能以一己之力将其请来的,世间可是寥寥无几了。那么,这个道士为啥对碧玉这种小字辈一出手就用“大杀器”伺候呢?肯定是因为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同伙就这么憋屈地挂掉了,气得七窍生烟,想一巴掌彻底拍死对方吧。 天空中,一位龙身人脸、左手引连鼓、右手推椎的雷公虚影出现了。碧玉抬头一看,没有再施法,因为不管怎么做全都是徒劳,她的丧钟已经敲响了。她回过头来深情的看着何奈,眼眶发红,微笑着说:“阿奈,我爱你,来世再见。” 何奈也看到了天空的虚影,一听碧玉的话心中大惊,他知道她的意思,这个虚影肯定是她无法战胜的存在,她在和自己诀别。何奈大呼道:“不!玉儿,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他咆哮,浑身肌肉发出“咔咔”的响声,脸型变得狰狞起来,眼睛居然变成闪闪发光的金色,他拿起掉落地上的一把大刀,刀身顿时闪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光亮程度比刚才的三位“大刀男”不知强了多少倍,亮得眼睛不敢直视,碧玉、对面的道士看了都是大吃一惊。 “砰!”天空中雷公的虚影鼓锥相击,一道粗粗的天雷朝着碧玉的头顶落下,何奈闪电般举刀迎击,一声巨响后,大刀表面喷射出大片的火花,何奈居然还是巍然不动地站着,他转过头来用金色的眼睛恶狠狠地望着对面的道士,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怒火。 “啊~”那道士吓得双腿一软倚靠在一棵小树上,他做梦都没想到,何奈怎么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无敌战神,还有那可怕的气场形成了强大的威压,压得这道士喘不过气来。何奈大刀一挥,一道耀眼的金色刀光向雷公闪去,雷公急匆匆用天雷阻挡,又是一声巨响,天雷和刀光在空中猛烈的撞击在一起,直震得地动山摇、云飞雾散,这一击后,雷公的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一丝怯意。 “唰唰唰!”何奈手中的大刀一阵狂舞,七八道刀光同时劈向雷公。刀光太多,雷公只得举起鼓锥来格挡,一阵巨响之后,雷公的虚影消失了,对面的道士遭到反噬,“哇啦”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去死!”何奈一声怒吼,直震得地面颤抖,他隔空一刀劈去,一道耀眼的金色刀光向那个道士飞去,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痕。 “啊!”那个道士一声惨叫,整个人从肩到腰被斜切成了两瓣飞落在地,他身后的树木“哗啦”一声倒了一大片。 可是这一刀劈完,何奈站着不动了,不一会儿,他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直直趴倒在地。“阿奈!”碧玉飞扑过去大声呼喊着。 “阿奈,你不会有事的,快醒醒啊!”何奈迷迷糊糊的听到碧玉的哭声,脸上好像还有点儿湿漉漉的东西在擦着,他伸手抓去,一把抓住了碧玉那柔嫩的小手。 “阿奈,你醒了?”碧玉破涕为笑,将头凑过来认真地看着他。 “这是,在哪儿?多久了?”何奈微微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小溪边,看样子又是碧玉背着他过来的。 “阿奈,你真的醒了。真是吓死我了,刚才你不仅口吐鲜血,连鼻子、眼睛、耳朵都流出了血来,玉儿还以为——”碧玉说了一半,一头埋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何奈吃力地抬起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玉儿,这一次,我终于保护了你。” “嗯!”碧玉抬起头来笑着,满脸都还是泪水。“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你的力量被封印了,刚才的你,居然可以几刀劈碎雷公的元神,比雨倩姐姐都厉害好多倍呢!” “是吗,我有那么厉害吗?”何奈吃力地笑了笑说:“玉儿,刚才,你那句话之后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那句话?”碧玉一听,脸蛋变得绯红,用力推了一把何奈,娇羞道:“讨厌,刚刚人家是情急之下胡乱说的而已。”何奈也只得装傻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 “哈哈哈哈,你侬我侬,看了真他妈羡慕。小美人啊,这回总逮着你了吧。”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狂笑声。碧玉回头一看,头皮发麻,原来是昨天揍过的那三个混蛋,他们还带了两个人过来。这五个人就算都拿着刀过来,碧玉都不会怕,可这回不一样了,他们有三支猎枪,黑洞洞的又粗又大的枪管正指着他们两人。 第三十五章 夜攻 悉达多法门食堂内,在迦叶的注视之下,赵磐无奈只好吞了那颗丸子。吞下之后,赵磐本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可是结果恰恰相反,过了几分钟之后,他觉得有一股凉爽的气息从胃部散向五脏六腑,浑身顿觉无比的舒畅,而后有一股气息上浮至脑部,随后迅速弥散到耳目之中,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眨了眨眼睛之后,看东西也更加清晰了,视力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耳朵也可以听得见更多更远的吵杂声。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迦叶笑着说。 “嗯,果然很神奇,浑身舒畅,好像连视觉听觉都提升了不少。”赵磐奇怪地说。 “没错,灵觉灵力提升之后,人的感觉会更加敏锐,更容易体会到天地万物。”迦叶说道。 吃完饭后,迦叶带着赵磐参观了一下他们的练功房,每间练功房都很小,里面坐着不超过五人,房间布置也都很简单,里面除了茶水之外,就是光光的地板,和尚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在静坐沉思,样子都显得很虔诚平静。赵磐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些年轻女人,她们依然是一头长发,一样的穿着白色衣服静坐沉思。 “不打扰他们了,我领你到住处吧。”迦叶低声道。赵磐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着,穿过了好几道门之后,又穿过了一个走廊,他们来到了一排学生宿舍一样的房间前。迦叶推开一扇门说:“施主,这是你的住处,明日灌顶之后,你我就是师兄弟了。请不要客气,里面有电话可呼叫总台,如有需要尽管叫我。今天没什么安排,下午你可以休息一下,院子里随便走走,晚餐时间我会来叫你。我就先告辞了。” “哦,多谢了!再见。”赵磐客气地说着,然后走进了房间。房间很小,只有十多个平方,白色的墙壁,暗红色的木地板,屋内放着一张小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小衣柜,门后还有一个小洗手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设施家具。赵磐躺在床上,心想终于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一下了,真不知何时,连睡个午觉都成了奢侈。虽说这里有点古怪,但他们对自己还算不错,总好过被显州的那帮坏蛋抓去,想到这里,赵磐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转头一看,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几本书,拿过来翻一翻,里面都是释迦牟尼的各种说教和传说,很多文字不知道是太深奥了,还是翻译的不够好,横看竖看都看不太明白,赵磐看了不到十分钟就看不下去了,然后放下书呼呼大睡起来。 “咚咚咚!”赵磐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原来又到了吃完饭时间。这一次吃饭是到点了,诺大的食堂内挤满了人,有的在吃,有的端着盘子选菜,有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迦叶领着赵磐选好饭菜后,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又掏出一颗丸子塞给了赵磐。 “迦叶,方丈他也太客气了吧,这丸子应该很珍贵吧。每顿吃一粒的话,可不是要成佛了?”赵磐说道。 “施主说笑了,这丸子确实很珍贵,你如果从现在开始修行的话,年龄已经偏大了,所以需要多补一补,算是走一些捷径吧。”迦叶笑道。 “哦,原来如此。”赵磐也就不客气,一口吞下了丸子,很快又是一阵的舒畅,这回连身体都感觉轻了不少,举手投足都非常轻松。吃完晚餐后,迦叶又不知去忙活些什么了,把赵磐一个人丢在宿舍里。赵磐随处逛了逛,碰到人就随便打了声招呼,逛来逛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来实在觉得无聊,又只好回房睡觉了。 赵磐睡到半夜,突然被门外一阵吵杂声吵醒,声音很杂乱,有奔跑呼救声、玻璃破碎声、狂笑声。赵磐心想坏了,肯定出大事了,他爬起来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一个黑影闪过来将他拉入房内,“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啊~迦叶!”赵磐惊呼。 “嘘~口中含住这颗丸子,有了这个,短时间内可以不用喘气,记住出门后千万不要喘气。”他说话的同时就已经拿出一颗大药丸一样的东西,一把塞入赵磐口中。赵磐点了点头,丸子含在口中之后,好像有一股股的生气不停地发散,还真不用呼吸也不觉得憋得慌。 “跟我走!”迦叶打开门,一把拉起赵磐向外跑去。这时的门外已经烟雾弥漫乱作一团,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不少的和尚,不远处还有人不停的扔玻璃瓶子过来,瓶子摔碎之后,散发出一团团的烟雾,更为诡异的是,院子内的植物都被熏的枯黄凋零起来。 赵磐一看,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毒气、剧毒无比的毒气,他跟着迦叶猛跑着,丝毫不敢喘一口气来。“什么人这么狠毒?为什么这么多和尚不救,非得要来救我?”赵磐边跑边想,脑中一大堆的疑问解不开。 他们拐了几个弯后,进入一个密道,这密道直通一个小山洞,他们弓着腰走了好一段路后终于出了密道。出了密道后,赵磐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寺院”的后山上,从山上望去,山腰处的“寺院”烟雾弥漫,灯火之中依稀还能看到攒动的人影。 “货都收好了吗?”边上释空方丈的声音传来。 “是,师父,他们马上就会赶来。另外,仓库已经处置妥当。”迦叶回答道。 赵磐听了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见到释空后,还是感激地说:“多谢方丈的救命之恩,还有您给的丹丸。” “施主受惊了,若没有此变故,明日你我就是师徒了,所以不必如此客气。”释空和善地说道。 不一会儿,密道里出来十多个和尚,他们都手提银色的金属箱子,看起来挺沉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宝贝。 “师父,我们的骨干都还在,不去反击吗,这也太欺人太甚了。”迦叶说道。 “你听,警车已经快到了,去了反而更加麻烦。这一次,我们算是栽了,还是先去常州寺院避一避吧,来日方长,看老衲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释空气愤地说。 突然,身边“啪啪”一阵低沉的响声传来,好几位手提箱子的和尚应声倒地。赵磐听了出来,这声音跟张东杰的带着消声器的枪声一样,更加可怕的是,中枪的人伤口居然冒出黑烟来,然后越冒越快,很快一个人的躯体就变成了黑烟消失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点点的灰烬。看来这些子弹也是有毒的,对方果然狠毒之至。 第三十六章 大清除 赵磐、迦叶则被释空一把扑倒在地,暂且躲过了一劫。“你们快走,师父来撑一阵子。这是命令,快!”释空低声对迦叶说。 迦叶含着泪说:“是,师父!”他转过头来对另外几个躲起来的和尚说:“保护好箱子,都随我来!赵磐,你也提两个。” “咦?”释空放在赵磐脖子上的手动了一下,一把扯出了赵磐衣领内的一个小东西,他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下,猛然叹了口气说:“唉,我们都中计了!” “追踪器?怪不得,卧槽!”迦叶看了破口大骂道。 赵磐一听,好像被人当头一棒,头脑顿时晕乎了一会儿,他终于明白了,张东杰放了他,然后找人追他,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诡计,目的是将他当成鱼饵来钓悉达多法门这条大鱼,张东杰确实也并未想过要放了他,而是打算将他和悉达多法门一并铲除。 “张东杰,你这个恶棍!”赵磐破口大骂着,急忙弓着腰跑过去提起了两个箱子,他一提才知道,刚刚猜得没错,这箱子是够沉的。 这时,释空使出了大招,他站起身子,双手挥动起来,身边的气流随着他的手臂动了起来,就像手臂搅动了水盆中的水一样,身边的气流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枯草落叶小石块都被卷入空中,一阵“啪啪”声再次响起后,反而是对方传来了闷哼声,难道他把子弹直接了回去?赵磐没时间想也没时间看了,只能跟着迦叶拼命跑路,他心中还是祈祷释空能搞定吧,不然他要是挂了,他们这群人的小命肯定也保不住了。 他们狼狈地跑下山之后,又耗费了一些时间,好不容易才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然后一路向常州奔去。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一座小山脚下停了下来,众人下车后刚要往山上走,迦叶突然做了个手势要求大家停下来,他突然转头问边上的那人道:“耶识,有人被俘吗?” “十八罗汉只逃出了十二人,刚刚山上又损失了六个——”耶识表情苦涩地说。 “那六人是死是活?”迦叶继续追问道。可耶识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遭了!”迦叶大惊失色道。 “迦叶,你的意思不会是,他们万一被俘虏了,就有可能被逼说出这里的地点?”赵磐也是大惊道。 “没错,只有罗汉以上的人才知道附近寺庙的地点,可他们知道的不仅仅是这里,而是整个苏南地区的寺庙地址。如果真的被俘的话,他们下半夜完全有时间来攻击其他寺庙,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先观察一下。”迦叶惊慌地说。 他们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寂静的夜里,半山腰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呼喊狂笑声,还有零星的带着消声器的枪声。“快走!”迦叶不假思索地领着众人狂奔起来。 “迦叶,我们去哪儿?”耶识边跑边问道。 “只能退到长江以北了,太湖周边的寺庙,恐怕一夜之间全部沦陷了。江北的寺庙,除了师父,只有我知道地点,应该是安全的。”迦叶无奈地说道。 “真想不到,这帮坏蛋是如此的阴险毒辣。”赵磐怒骂着,跑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都跟我有关,我是罪人。” “不,你是被利用了而已,真正的罪人是那个张东杰。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迦叶咬牙切齿道。夜色之中,他们一群人慌慌张张跑到了一条马路边,又是好不容易才打到了两辆出租车,给了几倍的价钱司机才愿意开个长途。不过也可以理解,都大半夜的了,谁愿意累死累活给你开那么远啊,等开回来后天都亮了。 第二天中午,五斗米道南泉分舵密室内,高层们一起喝着庆功宴。 “张舵主神机妙算,这一仗太漂亮了,在我南泉分舵的调度之下,苏南上海地区悉达多法门一夜之间全部铲除,想必那个什么鸟方丈得哭晕在厕所啦,哈哈哈!”一个小头头大笑着说。 “哭晕在厕所的,估计还有那帮警察吧,当他们发现所有尸体突然无缘无故消失得不见踪影之后,会有什么感想呢?呵呵!”另一个小头头大吼着说。 “哎,哪里哪里,还不是多亏了水洛道长的烟幕弹,还有众弟兄的努力?我看这功劳,至少有一半是水洛道长的。来,我敬道长一杯。”张东杰得意地说。 “张舵主过谦了,老朽也只不过是搭个便手而已,整个运筹帷幄,都还是张舵主您在操盘呐。张舵主,老朽再回敬您一杯,日后升官了,可别忘记老朽哈。”水洛满脸堆笑着说。 “张舵主,丘元大人来啦。”一个小喽啰跑进来大声说道。 “哦?快快有请!”张东杰惊喜道。 “恭喜张舵主,丘元亲自赶来,想必是教主大大有赏啊!”水洛满脸羡慕地说道,其他人也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丘元那尖细难听的声音:“哎呀,张舵主,几日不见,就干出了这么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啊。老奴来给您道喜啦。”丘元满脸堆笑着,那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儿,进来后赶紧行了个大礼。 “哎~丘大人怎能行此大礼呢?”张东杰赶紧走过去扶起了他。 丘元笑道:“老奴给开国子爵行个礼,难道还有错吗?” “啊,您这是——?”张东杰大惊道。 丘元笑眯眯地拿出了教主的“圣旨”读道:“张东杰平定苏南悉达多法门有功,特擢升为开国子爵,获封显州南远县,域外职务擢升为苏南总舵主,掌管苏南地区五斗米道各分舵之营运。”读完“圣旨”,丘元一脸的马屁像,笑道:“恭喜恭喜,这可是连升五级啊!” “恭喜总舵主,在下拜见开国子爵!”场内其余人,包括水洛一同半跪着给张东杰行礼道。 “都起来吧,大家是兄弟,无须如此客气。对了,丘元大人,兄弟们可有封赏?”张东杰问道。看来这张东杰不仅更加毒辣,就连人情世故都圆滑了很多,只给自己加封肯定不行啊,还得想办法让手下人也一起跟着升官发财,这样大伙儿才愿意为自己卖命啊。 “张总舵主,以后直呼丘元吧,大人一词可担当不起啊。总舵主勿忙,大家都有封赏。您的赏赐还没完呢,请看这个!”丘元急忙让身后的人端上来一个小木盒子,木盒打开后,里面有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闪着红色光芒的丸子。 “这是什么?”张东杰奇怪地问。 “恭喜总舵主,此乃本派秘传的至上丹丸,吃了不仅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可以提升功力数十倍,您的修为将一夜之间直逼我教高层啊。老奴这么多年啊,只见过两次而已,获封赏的,您可是头一个啊。由此可见,教主对您可是青睐尤嘉啊!这丸子啊,别说吃下去,哪怕是闻上一闻,都能祛除百病神清气爽个好几日呢。”丘元说着,脸上显出神往的表情,看来这玩意儿确实非常罕见。水洛等人听了也都是羡慕不已,只叹自己没那么好运气了。 “多谢教主恩赐,丘元,请您将我的谢意转达给教主吧。”张东杰开心地接过了那颗丹丸说道。 “那是一定,日后啊,老奴还需子爵大人在教主面前多多美言呢。”丘元一脸奸猾地说道。他又取出另一张“圣旨”宣读起来,其余人跪下欢天喜地的听着各自的封赏。 “子爵大人,可否借步说话?”丘元读完“圣旨”后,神叨叨地问。 “哦,当然可以。”张东杰领着丘元到了里面一个隐蔽的房间。丘元将嘴巴凑在张东杰耳边说了一会儿,又掏出一个很小的黑色瓶子塞给张东杰。张东杰听了大惊道:“果真有此事?”丘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何奈,他可是我的兄弟啊,这可怎么办好呢?唉!这么做的话,我的良心怎么能安啊?”张东杰面露难色道。 “子爵大人,请以大局为重,此事万分机密,万分重要,还请三思。教主说了,尚若此事办妥了,官升三级不在话下啊。”丘元说道。 张东杰一听,故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考虑了好一会儿,故作叹息道:“难得教主如此器重,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张东杰也是在所不惜啊。唉,内心难以平静啊,不过为了教主,为了本教的发展,看来只好忍痛割爱了。” 张东杰为什么要如此演出一番呢?因为教主知道何奈是他兄弟,对兄弟不利的事情,如果一听了就满口答应下去,传到教主耳朵里,他张东杰岂不是见利忘义背叛兄弟的人了?那么以后教主还怎么敢重用自己?但是,如果是在教主的威逼利诱、恩威并施之下,从大局着眼,无可奈何才对兄弟下了手,那么他的人品就表现得可圈可点了。 时至今日,五斗米道教主拉张东杰入教的目的终于显露了——为了取得何奈。至于张东杰的个人能力,只能算是个意外收获吧。 “好!还是子爵大人识大体、顾全大局啊,老奴佩服之至。老奴这就去禀报教主,不知子爵大人还有何要求?”丘元问道。 “不用了,容我考虑考虑,谋划一番。”张东杰挥了挥手说道。 第三十七章 易主 上海,三广木公司密室内,丰庆梁和武俊浩在密谈。 “武主管,数字灵魂项目进展如何?”丰庆梁说。 “丰总,我们正在分析检测,不过人手嘛,有点儿紧缺。”武俊浩说道。 “这个好办,我把另外两个团队的骨干全部借给你,由你来调派,怎么样?这是机密,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所以要他们只知道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丰庆梁说。 “这个请放心,每个步骤都分给不同人来完成,他们不清楚整个计划是什么,正因为这么做了,才会人手不够。”武俊浩笑道。丰庆梁听了,也会意地笑着说:“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件事情交给你做,我一万个放心。具体成果怎么样了?” “丰总,在特制的容器内,我们用脉冲、射线、光谱分析等方式,对魂魄进行分解研究,正如我们所料,灵魂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场而已,也可称为能量形态,只是这个场更加的捉摸不定变化万千,形态异常的复杂。用代码直接设计出灵魂来,我看至少一百年内行不通。”武俊浩说道。 “嗯,那说说你的见解。”丰庆梁说。 “还是需要借助术士,而且是法力较高的术士才可。”武俊浩说道。 “你的意思是,把魂魄固定到芯片上?”丰庆梁问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我也看了一些道教玄学的材料,魂魄是两个概念,魂属阳,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属阴,构成人的感觉形体,我们只需取其魂即可,因为机器的躯体不需要魄来维系。”丰庆梁听武俊浩说到这里,来了精神,开心地说:“好,继续说。” “魂分为天地人三魂,也称元神、阳神、阴神,天魂是不生不灭的无极,人死后由主神暂时收押;地魂知因果报应,死后归地府,进入因果是非之地;人魂统七魄,驾驭人的思想行动,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借助术士,将魂中的人魂封印到芯片之中,再通过我们的记忆编码技术重新编码它的记忆,再输入可以操控的密码,这样的机器人不但有着人类的思维能力,而且还可以完全听命于我们。这么做的话,其实不是创造灵魂,而是改造人魂而已。”武俊浩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了出来。虽然他说的内容比较玄乎,但丰庆梁这种大牛当然听得懂。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么做的话,每一个机器人就要毁掉一个魂,这么做可是有违天理啊。另外,封印人魂这种事情,只能找所谓的邪道术士来做了吧,名门正派的人谁会给你干这个?还有,你认为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丰庆梁面露难色地说道。 “丰总,这是我们这么多天来的研究成果,恐怕属于突破性的成果了。至于成功的概率,我觉得再深入研究下去,总可以成功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武俊浩急着说。 “我知道,你确实是个天才。不过嘛,这种事情我还得考虑考虑,继续干下去的话,可要违背了伦理道德和良心了。你再想想看,还有没有更妥当一些的方法?”丰庆梁说。 “丰总,这应该是最妥当有效的方式了。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办法去找术士来,反正是秘密研究,没人会知道的。”武俊浩郑重地说道。 “武主管,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年轻人有冲劲无可厚非,可是一旦和邪道打起了交到,只怕日后的事情没完没了啊。再说了,国家这边一直在打击邪道,一个不小心,我们被卷了进去,那时候想出来都出不来咯。”丰庆梁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丰总,这是很大的成果啊,我们团队昼夜奋战、敏思苦想,通过无数次测试才得出的结论啊。”武俊浩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丰庆梁倒了杯水端给武俊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劳动果实,我当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这阶段的研究,不管要不要付诸实践,你的奖金都不会少。我想,这个研究暂时停一下,容我好好考虑一番,然后我和你一起研究怎么样?” “丰总,有个组织,我曾旁敲侧击过,如果我们继续研究,他们可以提供巨额资金,还可以包装我们上市,还可以——”武俊浩激动地说。 “梁主管,你知道吗,你干的有点儿越界了啊!”丰庆梁听到这里,明显有点不开心了。“这种联络投资方的事情,应该由总裁会议讨论,战略管理部门去做啊。” “对不起,丰总。那么,这个组织的联系方式,我给您吧。他们也是国际大公司,财力雄厚,人脉很广,如果投资了我们,我们可以一跃成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软件公司了。”武俊浩有点儿憋屈地说道。 “小武,我是过来人,跟你好好谈一下吧。有时候,做事情得有个底线。我的本意是开发数字魂魄,可不是谋财害命啊。把魂魄拆分封印到芯片里去,那么它就不能投胎转世,这比谋财害命还要严重啊。另外,国外的大公司,他们有钱有实力,还有牛掰的术士,你不觉得这种组织有点儿邪门吗?弄不好一不小心,我们都变成了邪道人士。”丰庆梁语重心长地说道。 “丰总,我认为,我们研究的是神学和科学的交叉学科,总体来说是科学,这根本不是正道邪道的问题,而只是单纯的科学研究。这个成果,弄不好是本世纪破天荒的成果了,您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武俊浩又激动了。 “好好好,武主管,你先出去吧。这个项目先暂停几天,我们高层再讨论一下,你看可以吗?”丰庆梁说道。 “那好吧。”武俊浩很失望地走了出去。 三天后,丰庆梁的密室内,丰庆梁、两位副总裁、武俊浩在讨论着数字灵魂的项目。 “不妥,科技公司请个道士过来做法,这成何体统?”一位副总裁说。 “我也觉得不好,这么搞法,我们不是成了道观了?”另一位副总裁说。 “是啊,这可是非常重大的决定,从技术上来说,我们或许可以成功,但是从伦理道德来讲,不好。”丰庆梁说道。 “伦理道德?伦理道德还不是人定的,如果能改造灵魂,那么以后就可以改造人类,这是多么伟大的创举?”武俊浩激动地说。 “武主管,本来这是总裁办内部会议,这次请你过来讲一讲技术方面的问题,至于重大的战略决定,还是由我们来讨论吧。对了,本次会议,我们还有一个议题,就是想讨论提拔你为本公司的技术经理,可以领导——”丰庆梁说道。 “主人,请问有何吩咐?”那台“LadyGaGa”机器人突然走了进来。 “美人儿,我没让你进来啊。”丰庆梁惊讶道。可是这机器人根本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武俊浩。 “美人已经是我的了。我看,今天用不着你们提拔了,我直接当总裁吧!”武俊浩冷冷地说道。 “你,你疯了吗,你想怎么样?”一位副总裁怒斥道。 “小武,这是怎么回事?”丰庆梁大惊道。 “这么重要的突破,这么广阔的前景,你们居然不在乎,把我们的劳动果实丝毫不当回事。那好,我自己干,不需要你们!”武俊浩大声说,然后他起身走到了机器人身后,反锁了房门。 会议室内其他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小武,你想怎么样?你想干的话,你去干好了,我把资源分一半给你怎么样?”丰庆梁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匆忙说道。 “哈哈哈,一半?哎呀,我们的机器人今天不小心出了点故障,然后把几位高层都咔嚓了,你说,警察会抓它去坐牢吗?更何况,这里可是你自己建的密室哦,这儿发生了什么,没人会知道的,等会还不是我说了算?”武俊浩大笑着说,眼神中露出了杀机。 “你~你想杀了我们吗?”丰庆梁惊呼道,其他两人都吓得浑身发抖了。 “都是你逼的,可别怪我。”武俊浩怒斥道。 “哼,就算你杀了我们又怎么样,这公司就是你的了吗?我们的股份也会传给子孙亲属,会给你吗?”丰庆梁大吼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你还不知道吗?在某大财团的运作之下,你的公司财务很快就要资不抵债了,大不了破产清算一下重新来过咯,然后我会拿到天量的投资。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在我的领导之下,三广木公司会继续发扬光大的,以后我会经常祭奠你们一下。哈哈哈!”武俊浩狂笑道。 “你这个疯子、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和你拼啦!”丰庆梁气得没了理智,扑过去就要打武俊浩。 “美女,杀了他们!”武俊浩面无表情地说。 “乐意效劳!”这个“LADYGAGA”机器人接到指示后,房间内响起一阵骨肉碎裂的声音,还有哀求惨叫声,武俊浩转过脸去面对着墙壁,吓得浑身颤抖。不一会儿,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屋内是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残骸。 “美~女,你的主系统重启一下。”武俊浩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依然不敢回过头来看看屋内的惨状。 “遵命,我的主人。”这个机器人立即站立不动,系统开始重启。武俊浩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块芯片,打开机器人后脑处的卡槽,将里面的芯片替换了出来。他回头换芯片的时候,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屋内的血腥场面,吓得差点吐了出来,他赶紧又转过身子面对着墙壁。 “没有回头箭,没有后悔药,只能一路走下去了。”武俊浩叹息道,忽然,他又发疯一般地大笑道:“武俊浩,从今天开始,你的时代来啦!”说完,他掏出了一把小刀,深吸一口气后“啊~”的一生大叫,拿着刀子在自己的胳膊、身上猛划了几下,很快伤口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用手蘸了蘸后涂抹在脸上,再用力撕破了衣服,打开门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口中大喊着:“不好啦,机器人杀人啦,快跑啊,快报警啊!” 第三十八章 大隐于市 重庆中央商务区某五星级写字楼内,“董事长室”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这老人肤色白皙目光如炬,五官棱角分明,身着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正在看着当日的报纸。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起,他低声说:“进来!”声音很低,但却可以听得很清晰。霏雪推门走了进来,她身着白色衬衫黑色短裙,一副白领女孩的打扮,她向坐着的老人说:“爷爷,您找我有事?” “坐。”老人说话很简短。“是。”霏雪走到老人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对方是什么人物,居然可以重伤到你?”老人奇怪地问。 “应该是北隐,所幸刺中我的匕首不是隐者自身携带的。”霏雪神色郑重地说道。 “北隐?嗯。”老人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注视着霏雪说道:“雪儿,你看着我的眼睛。”霏雪抬起头来,正视着老人的眼睛。 “从你的伤势来看,应该是有人帮了你?”老人问道。霏雪听后点了点头。 “你先调养三日,三日后去杀了他,规矩不可破。”老人平静的说道。他看了看霏雪的眼神后,奇怪地问:“你~不想杀他?” “是的,因为他救了我。”霏雪低声说道。 “这不是理由,隐者不能有弱点,不能破规矩。”老人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着。 “除了杀了他,根据教规,还有个办法。”霏雪有点儿心虚地说道。 “对方是个男人?雪儿,爷爷不为难你,如果你想那么做,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三日后,你将他接回,如果他有资质入教,可免一死。不过可要想好了,终身大事马虎不得,爷爷也想先见见他。”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位老人看起来很严厉,内心里还是很宠着霏雪的,因为霏雪口中的那个人他连面都没见过就同意了。 “是,谢谢爷爷成全。没什么事的话,雪儿就先出去了。”霏雪脸上微微泛红,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样的表情却是一闪而过,很快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关于隐教,得简单介绍一下了。隐教是一个古老教派,起初是邓陵氏墨(墨子死后,墨家分化为行侠仗义的邓陵氏墨、研究科技的相里氏墨、学者辩论的相夫氏墨三大派别),邓陵氏墨者专注于练习刺杀术,幻想通过行侠仗义维护社会公平,通过刺杀肆意征伐的诸侯、将军来实现天下和平。很显然,他们的理想很崇高,但是根本不可能实现。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由于树敌太多,他们只能隐匿地发展,后改称“隐教”或者“隐派”,教内人士称为隐者。 到了汉代,他们逐渐吸纳了黄老道家学说,机缘巧合之下,失传的五行遁术成为他们的重要技能,从此隐者实力剧增。道教门派留存的五行遁术均为失散版本,与隐教的遁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例如,霏雪向自己洒了一把土,即可将身体遁于无形,瞬间到达另外一个很远的有土的地方,这就是五行遁术中的土遁术。 一两千年来,隐教专注于钻研杀人术,钻研如何用最快捷高效的方式克敌毙命,因此隐者的战斗力非常可怕,仅有几年修为的隐者,往往可以轻易斩杀正邪各派有着数十年修为的高手,江湖各派都非常忌惮他们。那么,为什么很少人听说隐教的事迹呢?原因很简单——真正见到隐者的人,很快就会死去,他根本来不及告诉别人。 隐者的武术非常诡异奇特,一个回合只有一招,招术毫不花哨,但却都是快准狠的必杀招。隐者的兵器既轻巧又锋利无比,交战时兵器几乎从不与对方兵器相碰。隐者的基本兵器先是剑,到了唐代换成了威力巨大的唐刀,随身携带的各种飞镖暗器则更是五花八门,不同门派甚至同一门派不同隐者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暗器。另一个可怕的事情是,隐者的武器全部沾了剧毒,只有隐者本人才有解药,与隐者交战,基本上只要碰破了皮肤就必死无疑。隐者执行任务时,大多会穿着深蓝色衣服,因为这个颜色最接近夜晚的天空,更利于隐蔽。 看到这里,是不是感觉隐者有点儿像东瀛岛国的忍者?没错,二者确实是“亲戚”关系。大唐朝的时候,隐者的武术——隐术传入日本,结合日本剑术、少林武术后,最终形成了日本忍术。值得庆幸的是,隐者的五行遁术并未真正传入日本,日本忍者所谓的五行遁术只不过是借助于木金水火土等实物来隐藏自己罢了,根本算不上是法术。 每次大动荡的时代,都是隐教迅猛发展的时代,直至北宋初年,隐者还为大宋朝廷刺探了不少情报,刺杀了不少汉奸和敌方将领。可是好景不长,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上台之后,他非常忌惮各种有武力的门派,隐教惊世骇俗的刺杀刺探能力更是让他惶恐。隐教与北宋朝廷亲密合作的同时,完整地暴露了自己,赵光义经过精心策划,毫不留情地向隐教举起了屠刀,隐教各派差点被全部屠灭。吸取教训的隐教再也不过问政治,他们变得更加隐匿,成了只为谋取自身利益、收取钱财帮忙解决江湖仇恨的门派,类似于现代的黑帮加杀手集团。也正因为如此,隐教被正道门派所不齿,邪道各派对他们也很忌惮不愿搭理,他们既不是正道也不算邪道,他们不修仙但又会道术,不能算是普通的江湖门派,最后成了四不像。不过嘛,不问天下大事的隐教也从不在乎外界的看法,悠哉游哉自顾自地发展着。 隐教虽然有个隐字,但他们信奉的是“大隐隐于市”的理念,他们从不躲在荒山野岭啃树皮,而是跟正常人一样惬意地生活在都市里,他们平时做正当生意作为掩护,只有执行任务时才变成真正的隐者。所以,隐者执行任务之时,面孔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否则就等同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可能会暴露整个门派,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雪儿,伤势怎么样了?这是我亲手炼制的金创药,可以加快伤口愈合,你拿去试试看?”霏雪刚刚走出董事长室,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要递给霏雪。 “没事,不用了。谢谢!”霏雪冷淡地回答道,并未伸手去接瓶子。 “你好像心情不好?要不要,陪你出去走走逛逛?”这男人依然关切地问。 “不用了。拓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霏雪的话依然很简短,不带任何情感,她说完后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拓真的声音:“哎~雪儿。唉!” 三日后的清晨,霏雪准备好了行李,她看了一眼远处的群山后,神情有点复杂,自言自语道:“何奈,这一天还是到了,你会怎么选择,我又该怎么办呢?” 第三十九章 前世之恩 “怎么样,怕了吧,再怎么辣,也躲不过猎枪吧。”一个家伙嚣张地叫着。 “阿奈,别动,你还没恢复。我来对付他们。”碧玉说道。 “玉儿,不行,他们有枪。”何奈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声怒喝:“五个大男人拿着枪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好汉?” “呵,我们当然不是好汉,不过等会嘛,定会让你这好汉生不如死。我要当着你的面,干这个小妞,哈哈哈哈!”一个人拿着刀走了过来。 “有种和我单挑!”何奈暴怒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阿奈,不要,你站都站不稳啊。”碧玉想拉着他,可是何奈用力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快速向前走去。 “呵呵,挫男一个,看老子怎么揍你!”那人扔掉了刀,跟何奈扭打起来。何奈刚才一役已经元气大损,浑身酸疼乏力,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那人打得鼻口流血。 “阿奈!”碧玉想跑过去,可是边上一声枪响。“小丫头,再走一步,我打断你的腿。”一个人恶狠狠地说。 他们真没想到,刚刚还和邪道高手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却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负,碧玉被气得脸色铁青,脑中快速闪动着寻找破局之策。她只是个道士,身上没有兵器,没有法器,又被枪指着根本无法动弹,一下子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时,何奈已经被那人打得躺在地上,那人正要举起脚来猛踹何奈的肚子,却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头大野猪来一下子将他顶飞,顶飞之前,野猪那两根长长的獠牙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啊~”一声惨叫,那人飞出了几米远,“噗通”一声摔在草地上不动了。 “啊!”另外四人不禁齐声惊呼。野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一个拿枪的人又被顶飞,这头野猪迅速转过身来要去顶另外两个拿枪的人。这时,他们回过了神来,匆忙向野猪开了两枪,中枪的野猪发出一声怒吼,继续发疯一般冲过去将另一个拿枪的人顶飞后,自己也一头趴在了地上。 碧玉趁机使出了“飞沙走石”法术,狂风卷着碎石雨点般向余下的两人砸去,他们惨叫着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直到此时,碧玉还是手下留情的,她并不想伤害这些普通人的性命,不然引一道闪电下来不将他们劈得七窍生烟才怪。 “玉儿,这野猪在救我们?”何奈爬起来奇怪地说。 “嗯。真的好奇怪,它只去攻击他们,好像是来救我们的,快去看看。”碧玉拉着何奈跑了过去。他们走近后才发现,这头野猪头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浑身到处是血,它的口中也流出了大滩的鲜血。那几个人用的是土猎枪,这种猎枪枪筒里面装满了金属弹珠,一枪可以打出一两百颗,攻击距离很近,但是杀伤半径很大,距离近的时候根本不用瞄准,一枪下去必中。这头野猪在近距离连吃两枪,身上被打入了不计其数的弹珠,因此浑身是血,很快就失血过多倒下了。 “阿奈,它一直在看着你,难道它认识你不成?”碧玉奇怪的说道。 何奈也很惊讶,他仔细看了看这头野猪。“咦,它的额头有个红色印迹,有点像个川字。”何奈奇怪地想了想,突然脑中一闪,身躯一震,他颤抖着说:“难道,难道~你是曹六?”这只野猪好像通了人性一样,头略微点了一下,眼角流出了泪水,它嘴角一裂露出了笑容一般,可是很快全部表情就僵硬了——它死了。 “曹六!”何奈激动地坐了下来,双手抚摸着野猪的头。曹六,就是山贼营地里差点挖出何奈心脏的那个猥琐小男人,同时也是一个背着老母到处求生的人,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个人该怎么评价呢,坏人?好人?或许,他只不过是个迫于形势艰难求生的人,是一个慌乱年代的受害者。 “啊,它居然是曹六转世?对了,这个印迹我记得,他施咒时刻在自己额头上的符号。”碧玉惊讶道,她伸出手来轻轻闭合了它的眼睛。 “真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一世见面,真想不到,你真的报答了所有恩情。”何奈喃喃说道。 “曹六,你上一世恶孽太多,这一世转为动物,但你却依然记得前世的恩情旧债,实属难得。就让碧玉为你超度把,愿下一世你可转世为人,投胎到富裕美满的人家。”碧玉说完,认真地念起咒语为它超度起来。超度完后,何奈、碧玉又默哀了一会儿,这才走开。 “玉儿,我觉得,世外桃源是找不到了,不管我们到了哪里都逃脱不了追杀。我们不能一味的逃跑躲藏,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他们抗争到底,与命运抗争到底。我一定要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为雨倩报仇,也要保护好你。”何奈站起来望着远处的群山说道。 “阿奈,你说的没错,与其死在逃跑的路上,不如战死来得痛快淋漓。”碧玉说道。 “玉儿,不会的,经历了这么多,我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何时都不要失去信心和斗志,无论何时都不能低头认输。去青龙坡的一路上,我的梦境似乎越来越清晰起来,从刚开始的什么都不记得,到后来的摔下来,到刚才昏迷中看到的悬崖。我认为,那个青龙坡肯定跟我的身世有关系,或许那里可以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至于资助我们的人是敌是友,他想得到些什么,暂时我们不去考虑,等到那一步时再做打算吧。”何奈望着碧玉认真的说道。 “呵呵,还真想不到,你能说出这么一大套的话来,得对你另眼相看咯。那就按照原计划,先去那个镇上吧。”碧玉做了个鬼脸说道。 “哎~等等!”碧玉拿着一块布跑到小溪边蘸湿,又跑了过来给何奈擦了擦脸,口中说道:“一脸的泥巴和血迹,看看都恶心。”何奈只得笑了笑。 “笑什么笑?看你那可怜样儿,才给你擦擦的,拿去自己擦吧,懒得理你。”碧玉一把将布摔到何奈脸上,自顾自地走着。 那位老人说得没错,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确实可以到镇上,也确实需要一天的时间。何奈碧玉一直走到天快黑的时候,翻过最后一个山头才看到山脚下的镇子,两人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们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在小镇边上找了个路边滩小吃一顿之后,又在偏僻处寻得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何奈刚刚躺倒床上想歇一会儿,就听到碧玉那柔和的敲门声。“玉儿,什么事?”何奈打开房门问道。 “进来说。”碧玉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阿奈,你不觉得,这一路上太过平静了吗?” 第四十章 阴谋阳谋 “啊,这还不够折腾啊,好几次险些丢了小命呢。”何奈惊讶道。 碧玉用手指戳了一下何奈的脑袋,说道:“真不知,解了封印之后,你的脑袋是不是也会好用一点儿。 “玉儿,你就直说吧,发现了什么异常?”何奈苦笑道。 “这几日,我想来想去,非常奇怪。先说所谓的正道吧,他们在电视上通缉我们,可总觉得他们一路上并未全力围追堵截,有点儿虚张声势的感觉。玉儿觉得并不是我们逃跑技能太高,而是对方根本就没想要抓我们。”碧玉分析道。 “玉儿,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一直在监视我们?哎,这么说的话,他们播放出来的通缉信息,表面上是给广大市民看的,实际上是给邪道各派看的?”何奈一拍脑袋,终于明白了一些。 “嗯,看不出来,你还能悟出一些啊,继续说来听听。”碧玉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变成了正道放出来的鱼饵,他们想用我们来掉出大鱼来。不过,昨天那个臭道士都快杀了我们,他们为什么还不现身?”何奈问道。 “你错了,那个臭道士要杀的是玉儿,而不是你何奈,我这个小丫头的命不值钱,如果玉儿真的死了,反而可以让邪道消除戒心,用一个小丫头的命来换一条大鱼,是多么划算的买卖?”碧玉笑着说。 何奈听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愤怒道:“什么狗屁正道,竟然这么无耻!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嘘~小点声。对他们来说,玉儿是明朝的人,几百年前就该死了,有什么好救的?好了,再来说说邪道吧。”碧玉睁着两个大眼睛看着何奈说道。 “好吧,我就脑洞大开一些想想。既然正道打算钓鱼,那么邪道肯定也会担心这是一场骗局,也就很小心地观察着,寻找好的机会,所以大家都是只看不做,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下手,对不对?”何奈笑道。 碧玉微笑着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以后每天都这么考虑问题就好了。邪道各派能够立足数百年甚至逾千年,哪一个掌门没几把刷子,能那么好骗吗?昨天袭击我们的那个门派,看来是最弱智的一个了,弄不好第一个被消灭的就是他们。按理说,塞卓帕拉可能是邪道里最强的家伙,他却一直没有出手,或许,他也在等,或许,他已经不需要你了。”碧玉分析道。 “不会啊,他为什么会突然不需要我了?如果真是这样,也是个好事哈。”何奈傻笑着说。 “好你个头!你以为这么难缠的家伙,就算不需要你的残魂了,就会轻易放过你吗?他如果不需要你了,也肯定不想让你落到别人的手中,他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你。”碧玉继续分析道。 “哦,如果这么多的势力相互牵制的话,至少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是有惊无险了吧?哎对了,那我们这些天,不是一直被一大帮子人看来看去的啊,那我们这么亲密的在一起——”何奈还没说完,头上就“啪”地一声被碧玉重重拍了一下。碧玉瞪着眼睛怒斥道:“谁跟你亲密了?还好意思说,跟你在一起尽是倒霉事!还有你这猪脑经,那么多的势力围着我们转,各有各的算盘,你还以为会安全?邪道要取走的是你的灵觉灵力,而非你的完整魂魄,这需要精妙的阵法配合天时才可完成,不然在幻境中,塞卓帕拉为何需要如此复杂的筹划?”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认为,接下来会怎么样?玉儿请明示,何奈洗耳恭听。”何奈故意傻笑着问。 “死到临头了还嬉皮笑脸,反正啊,最厉害的人物应该是最后出手。对于你的争夺,玉儿很难预判正邪两道最终谁输谁赢。我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想办法尽快解除你的封印,这是唯一的生路。可直到如今,这条路依然是非常迷茫。”碧玉叹息道。 “好好好,听你的。不过,还有一方没有分析,就是资助我们去青龙坡的,你认为是什么人?”何奈笑着问道。 “这个现在很难确定,反正他有他的目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碧玉瞟了一眼何奈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回房去了,记得卯时起来做早课!”碧玉说完就走了出去。 好像真的被碧玉分析对了,整个晚上都很安静,他们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第二天凌晨。做完早课后,碧玉领着何奈温习一下前一天所教的内容,又新传授了一些口诀和手印。只不过,何奈的学习进度实在是不咋地,气得碧玉直哼哼。吃完早餐后,他们跑遍了整个镇子也没找到去神农架的车子,最后偶然机会才找到一辆要去襄阳的小货车,车内副驾驶已经有人了,他们俩只能坐在堆着乱七八糟货物的车厢内。 “玉儿,看来你说得没错,我们跑了这么久也没见警察过来,不知道今天会有哪个门派要倒霉咯。”坐在车厢内颠簸得实在无聊,何奈调侃道。 “少得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不小心,倒霉的可是我们!”碧玉没好气地说道。 车子在山间小路上弯来弯去地走着,一路上平静得很,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到高速公路了。 “玉儿,上了高速的话,很快就可以到襄阳了,车子找得顺的话,弄不好今天就可以到神农架了。”何奈指着高速公路开心地说道。 “快跳!”碧玉突然拉着何奈的胳膊站了起来。“哎,怎么啦~啊~”何奈还没反应过来,碧玉就已经拉着自己跳下了车子,两人顺势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还好,山路又窄又弯,车子开得很慢,他们跳下车子之后摔得也不重。 “玉儿,怎么啦?”何奈惊讶得大叫。碧玉没说话,歪了歪嘴巴指了指远去的车子。何奈回头一看,又是大吃一惊,他看见那辆小货车直直地往前开着一头撞上了石壁,然后整个车子侧翻了过去。 “我发觉时,他们已经死了。这回真的是罪过了,他们是因为我们才死的。”碧玉惋惜道,然后一把拉着何奈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她小心地观察着周边环境。 突然,前面不远处走出了一大群人,他们没有嚣张的叫喊声,却是浑身充满了杀气,一个个地怒视着碧玉何奈两人。 “哼,黄毛丫头,昨日居然废了我派四位高手,老子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面前那群人之中有一位身着华丽道袍的人,看来这人是地位最高的人了,连何奈都感到了对方气场的强大威压。 “阿奈,你还能冲破封印吗?”碧玉问道。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何奈很无奈地说。 “如果玉儿判断错了,如果我们不是鱼饵的话,今天就是永别的日子了。阿奈,昨天那句话,玉儿不是乱说的。”碧玉微笑着说。面对一大群太过强大的敌人时,碧玉反而觉得轻松起来,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战胜对方了。 何奈听了一怔,他当然知道,碧玉指的是“我爱你,来世再见”那句话了,他内心的情感顿时错乱了,错乱到忘掉了对面的危险,只是傻愣愣地看着碧玉。 第四十一章 世外桃源 “杀了那个小丫头,活捉小白脸!”那位道士振臂高呼道。 “杀!”一群人高喊着持刀冲了过来,身后的道士同时开始施法。这时,隐隐约约的枪声响起,天寿陵园的那一幕再次重演了:道士们瞬间全部倒下,那个领头的道士则瞬间被打成了筛子,然后是冲杀过来的人群迅速倒下。这一次的人数略少于上次萨满派,但看起来像是倾巢出动,整个教派很快就被彻底消灭了。 何奈、碧玉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笑。“果然如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一步,我们见机行事。”碧玉笑道,脸颊不自觉红润了起来,因为这一次,她再也找不到借口来否认那句话了。 “玉儿,我认为正道不会立即抓我走,不然的话,他们反而成了众矢之的,会有很大的牺牲。要么就地杀了我,要么继续监视着,等待更多的鱼儿上钩。”这个时候,何奈没心思理会情感问题了,他低声分析道。 “有道理,玉儿认为,这帮正道人士不会立即杀了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碧玉说道。 “不好,阿奈,你仔细听!”过了一会儿,碧玉突然大惊失色道。何奈仔细听了听,周边山林里传出了杀喊声、惨叫声和枪声,好像正道的伏兵被袭击了,何奈大惊道:“完了,难道这黄雀之后,还有只老鹰不成?” “快走!”碧玉一把拉着何奈的手,顺着小路向山下跑去。 “哪里走?”他们刚刚跑了没几步,身后就隐约传来了追喊声。何奈转头一看,远处已经有好几个人追了过来,边上的山头也有人影在晃动。 “阿奈,看来正道人士也翻了船,这回可是真正的凶险了。不知上天还会不会给我们生路。”碧玉边跑边说道。 “玉儿,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我相信一定可以!无论何时,都不要放弃希望!”何奈拉着碧玉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不能再沿着路跑了,快冲下去到森林里,这样容易隐藏。”碧玉用力拉着何奈改变了方向,他们冲下山去,钻入茂密的森林里。 这时一片人迹罕至的山区,林木又密又杂非常难走,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树叶,树叶里面还暗藏着盘根错节的树根,何奈碧玉不一会儿就被绊倒了两次。进入森林后,身后追兵的声音终于淡了不少,他们也是一样的难走。 “啊~”碧玉一声惊呼后,身体开始滑落。“玉儿!”何奈一把拉住碧玉的胳膊,可是脚下一滑,自己也被拖着掉了下去。这是一个很深的山洞,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何奈只能感觉到耳边空气滑过的声音。 “啊!”何奈突然一声大喝,用力抱住碧玉,然后扭动着身体,将自己调整到了她的身下,这样摔下去的话,他会平躺着先落地,碧玉则会摔在自己的身上。碧玉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了,“不要!”她努力地想摆脱这个姿势,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噗通”一声他们两人跌入了洞内的水塘。 他们两人像颗炮弹一般深深地砸入水中,然后慢慢上浮起来,幸好这个池塘够深,不然撞到水底石头上的话还是活不成。何奈是平躺着摔了下来,由于距离太高速度太大,他直接被摔晕在水中。“阿奈!”碧玉浮起来后摸到了何奈的身子,她用力划着水将他拉上岸边。 “阿奈,你醒醒,醒醒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碧玉大哭着说道。她抬头望了望,他们坠落的洞口很高很小,好像是天空中的一道小裂缝一样。 过了很久,何奈“啊”的一声惊呼坐了起来,又是那种噩梦,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自己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阿奈,你醒了?”碧玉正在边上生火烤衣服,一看何奈坐了起来,她毫无顾忌地一头扑到何奈的怀中,紧紧抱着他。“阿奈,刚才玉儿好怕,怕你再也醒不来了。”说完,她抽泣了起来,然后她那两只小手无力地锤打着何奈的后背,哭诉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下面不是水潭,而是石头呢?如果你死了,玉儿也不活了。”说完,她的哭声更大了。 何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没事没事,我何奈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的。”何奈惊讶地感觉到碧玉的泪水直接流到了自己的皮肤上,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光光的只穿了个内裤,身下是一块平平的铺着衣服的巨石。原来,碧玉怕他着凉,已经将他的衣服脱了拿去烤了,仅有的几件换洗衣服则变成了床单铺在了石头上。 “阿奈,你不觉得,这儿就是我们要找的世外桃源吗?没有人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碧玉温柔地看着何奈道。 “可是,这里黑乎乎的,不宜长时间居住啊,估计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把这儿能吃的东西全都吃完了。唉,到那个时候,你把我也烧烤了算了。”何奈说道。碧玉听了噗嗤一笑,说道:“谁要吃你的肉了,一看就知道难吃的要死。” “阿奈,玉儿不是说要住这里一辈子,如果能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什么都不去想,平和安静地在这里住上几天,哪怕是一天,也很好啊。”碧玉激动地说,她看了看何奈又低声说道:“阿奈,你知道吗,玉儿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真的害怕哪一天你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在树林中奔跑的时候,玉儿真的好怕,好怕马上就要永别了,还有刚才,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到这里,她又伏在何奈的胸口抽泣起来。 “玉儿,我~”何奈这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僵硬地坐着。 “阿奈,我们就这样无忧无虑地住上一天,好吗?”碧玉突然抬起头来深情地望着何奈的眼睛,这一次距离非常近,她那温柔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直直刺入何奈的内心深处。 看着她的眼神,何奈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觉慢慢地将头凑了下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碧玉并未闪躲,她那白嫩的脸蛋变得绯红。终于,何奈的嘴唇轻轻碰了下来,碧玉的眼中滑落一滴泪水,稍稍僵硬了一会儿之后,两个年轻的躯体忘情地扭动在一起。。。。。。 过了许久,何奈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躺在那片“床铺”上,双手抓着头,心中大骂着:“何奈啊何奈,你刚才是怎么了,都干了些什么?!就算雨倩再也回不来了,可她才走了几天啊?玉儿可是她最好的闺蜜啊!”而伏在他胸口的碧玉也抽泣了起来,何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玉儿,对不起。我~” “不关你的事,是玉儿对不起雨倩姐姐,玉儿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卑劣无耻!”说到这里,她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很伤心很可怜,何奈只得怜悯地楼紧了她不再说话。过了好久,碧玉的哭声慢慢消停了。 “玉儿,这个世界上,雨倩不在了,敦叔不知所踪,兄弟们也不知去了哪儿,你是我最亲的人了。有你在,我不再觉得孤独寂寞,不再觉得世界的冰冷无情,不再觉得生命的了无情趣。其实,我也离不开你啊。”何奈喃喃道。 “阿奈,玉儿知道,雨倩姐姐在你心中是无可替代的,可玉儿也不在乎,玉儿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不要离开玉儿,好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玉儿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可以亲近的人了。”碧玉含着泪说。 “好,我答应你,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何奈说完,紧紧抓着碧玉的手。碧玉抬起头来,满眼的泪水,幸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玉儿,不要自责了,雨倩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你并没有对不起她,你不也正按照当时的许诺在照顾我吗?”何奈说道。 碧玉听了,用力一把推开何奈,红着脸怒斥道:“她是要我这么照顾你的吗?穿衣服呢,转过头去,不许看!” 第四十二章 略有松动 “好好好,遵命!”何奈真没想到,“刁蛮公主”居然这么快就“复位”了,刚才两人都那么亲密了,现在居然连穿衣服都不许看,何奈只好偷笑着转过身去。碧玉也感到了尴尬,她急忙跑到一边拿来了衣服扔给了何奈,没好气地说道:“你的臭衣服烤干了,快穿上吧。” “哦。”何奈赶紧拿着衣服穿了起来,他又奇怪地问:“玉儿,你是怎么生出火来的?” “笨蛋,忘记了吗,玉儿可是道士。”碧玉笑着,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何奈的脑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心地跑到火边拿来了几串烤鱼。“给,真没想到,这水里居然还有鱼。这里的鱼,比外面河里的鲜美很多呢。老早就烤好了,都有点凉了,快尝尝吧!” 何奈将烤鱼凑过来闻一闻,笑道:“哎呀,太香了,好久好久没吃过烤鱼了。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记肚子已经饿了呢。”他一把拿过烤鱼吃了起来,碧玉也拿起一条鱼边啃边看着何奈。 “玉儿,这鱼真的是太好吃了,如果每天都吃的话,肯定要吃成胖子了哈!”吃完一条鱼后,何奈开心地说。 “那玉儿就天天做烤鱼给你吃,怎么样?”碧玉笑着说道,刁蛮精怪的她,一下子又变得温柔起来,何奈看了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好啦,等为雨倩报了仇,我们就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住下来,自己种地种菜,闲时抓抓鱼,摘摘野果野菜。”何奈说着说着陷入了沉思,他感觉刚才说的那些就像美梦一样,离自己实在是太远太远了,想到这里口中突觉一阵苦涩。身边的碧玉则听得出了神,一脸的神往,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一样。 “玉儿,你找过吗,这里有出口吗?”何奈问道。 “还说呢,刚刚为你铺床、烤衣服、抓鱼烤鱼,还有烤干弄湿的钱,累死累活的,哪有功夫去找出口?”碧玉被他这么突然一问,刚刚的美梦瞬间被破坏了,没好气地答道。 “玉儿,这洞内黑乎乎的,可我好像可以看得清东西,很奇怪。”何奈看着远方黑乎乎的地方,他集中注意力继续看下去之后,奇迹出现了:黑乎乎的空间内,各种物体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惊讶地发现远处一块石头上还坐着一只小青蛙。“滴答!”山洞顶上落下一滴水,这滴水拍打在青蛙的身边,声音很轻很轻,他却可以听得很真切。 “不仅仅是视觉,还有听觉,我可以听见很远处的一滴水声!”何奈惊呼道。 “阿奈,你的封印解开了?”碧玉惊呼着,一把抱住了何奈的腰。 “不仅仅是视觉听觉,玉儿,我好心还能感觉到你的情感。”何奈惊喜道。 “讨厌,谁让你感知的?”碧玉听了一把推开何奈,红着脸说道。 “不是我故意的,你靠近我,我就能感知得到,雨倩跟我说过,她也有这种能力。”何奈笑道。 “啊,那你不是达到雨倩姐姐的层次了?”碧玉惊呼道。 何奈摇了摇头说:“恐怕没有,只是能感觉到你的情感,至于具体想了什么,我无法知晓。”碧玉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她瞟了一眼何奈道:“呵,看来还是比雨倩姐姐差了点哈。也好,免得每天被你窥探着。”碧玉忽然一把拉着何奈跑到空旷一些的地方,开心地说:“阿奈,试试你的道术?” “啊,我不会道术啊,只是视觉听觉灵敏了很多,还有脑筋也更清醒了不少。”何奈很无奈地说道,碧玉听了一下子没了兴趣。她想了想,说道:“看来,你的封印只是松动了,也好,脑筋好用也不错,要么这样,我现在教你道术看看?” “好啊!”何奈兴奋道。果然,何奈的脑筋突然变得非常好用,穴位经脉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神咒一听就会,符箓画法、手印步罡等也是一看就会,确实到了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境界,弄得碧玉一愣一愣的,碧玉的毕生所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全部传授完了。可令人惊讶的是,不管何奈如何做,“花架子”怎么标准,他就是施不出法术来,看得碧玉很是抓狂。 “阿奈,看来这封印松得太少啦,只释放出了你的灵觉,你的灵力一点儿都没有,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法术是学不来了,玉儿先教你一些拳脚功夫吧。”碧玉很无奈地说道。 “哦。”何奈不好意思地应道。碧玉将招式先演示一遍,何奈很快就学会了,然后他们两人对练起来。 “啊!”碧玉捂着胳膊一声惊呼。 “玉儿,没事吧?”何奈也吓了一跳,跑过去查看一了下,发现碧玉白嫩的胳膊上已经紫了一大块。“啊,我刚刚只是运气之后,轻轻碰了一下啊。” “坏蛋,你要是用力碰一下,胳膊都断啦!”碧玉“啪”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对于她这种举动,何奈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只得无奈地笑了笑。他沉思了一下,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中,运气之后用力一握,“轰”的一声石头碎成了粉末。他又走到一块大石头面前,凝心聚气之后,突然一拳砸下,巨大的石头又是“轰”的一声崩碎了。 碧玉惊讶地跑了过来:“阿奈,看来放出来的不止是灵觉,还有神力啊。雨倩姐姐也没这么厉害啊!” “难道是刚才摔的?咦,对了,要么我再去摔一次?”何奈刚说完,就“啊~”的一声惨叫,原来又被碧玉狠狠滴拧了耳朵。碧玉恶狠狠道:“脑子进水了吗?刚才没把你摔死就不错了,还想去摔一次?!”何奈捂着耳朵,满脸堆笑着道歉好一会儿,碧玉才消了气。 “玉儿,那帮坏蛋可能还在外面,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两天再出去,顺便好好休息一番。不过出口嘛,还得先找一找,如果没出口的话,到时候你就把我吃了吧。”何奈故意调侃道。果然,他刚说完,碧玉就转过头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何奈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倒也挺可爱的。 “走吧,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不然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了。”碧玉找了根粗一点的干木头点燃后当成火把,拉着何奈的手一起走着。 他们沿着石壁走了没多久就饶了回来,何奈叹道:“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山洞而已,没有任何惊喜,还以为会像网络小说里的那样,在洞里突然遇到个老神仙一下子练成全宇宙顶级大神呢,或者得了什么秘籍,一夜之间练成杀遍三界无敌手的至尊高手呢,或者——”何奈还没说完呢,头上又被碧玉拍了一下。 “玉儿,别欺负我了好不好,这么打下去很容易变傻的。”何奈歪着头笑道。 “哼,不揍你一下,还真的要变脑残了。”碧玉没好气地说,她抬头望了望远处的一丝缝隙道:“看来四周是没有出口了,要么想办法爬上去?” “这四周光秃秃的,而且洞口高悬在中间,我们又不会飞,怎么上得去?看来又得湿身了。”何奈说道。“哎~晕,我说的是湿漉漉的湿,不是失去的失,不要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那就暂且先听听你的高见吧,再胡乱说,小心你的耳朵。”碧玉一副生气的样子。 “既然潭水里有鱼,而且水质很清澈,说明这水必然和外面相通。从水路出去,或许是个办法。”何奈分析道。 “听起来不错,只是水路肯定藏在石头下面,谁知道要游个多远才能出去?另外,你能保证一路上都能通得过吗,半路上卡住的话,不淹死才怪。”碧玉问道。可是何奈自顾自地走到池塘边,一动不动的站着。 第四十三章 软禁 赵磐被迦叶他们带着一路落荒而逃,车子停下来时,东边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这一次的地点不是哪座山上,而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边,这里的寺庙同样座落于一大片别墅之中。迦叶与门卫对了暗号,然后急匆匆领着他们走了进去。赵磐发现,别墅里面的装饰风格与无锡的寺庙差不多,只是各种景物好像小了一号,可能这个寺院的地位稍微低一些吧。 “哟,是迦叶,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快进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人快步走出屋来,在走廊里遇到迦叶后热情的寒暄着。 “耶识,你们跟着这位兄弟将货拿到仓库,然后由他安顿吧。”迦叶转头对耶识说道,然后指了指身边刚刚走过来的一个人。 “是!”耶识正要领着众人走开。迦叶突然说道:“赵磐,你的箱子给这位兄弟吧,你随我来。” “哦。”赵磐被他弄得没头没脑的,只好把箱子给了那个人,心中奇怪地想:难道仓库里有什么秘密吗?还有这箱子里是什么,怎么感觉有点像是液体?他看迦叶跟着老者走了,他也赶紧跟着走了过去。 小房间内,迦叶将昨夜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最后,迦叶说道:“莲光大师,请您尽快禀报教主,迦叶一行可就有劳大师安顿了。”赵磐一听“教主”两个字,心里就一阵的不爽,立马又想到了显州城那个鸟教主了。 这位莲光大师震惊道:“真有此事?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狠,好,我马上联系上级。”忽然,他望向赵磐问道:“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赵磐,我们刚刚结识的小兄弟,师父发觉他颇有佛性,想招他为徒的,只可惜昨夜遇到那种事情。唉,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说到这里,迦叶神伤起来。 “赵磐拜见莲光大师!”赵磐行了个礼说道。这莲光大师看了看赵磐,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很快又变得笑容可掬起来,他急忙说道:“施主,不必多礼,你我相见就是缘分啊。” “来人!给这位施主安排个上好的房间。”莲光大师突然大声叫道。门外走来一个人应了一声,要领着赵磐走开,赵磐看了看迦叶,只见他点了点头。 “多谢大师美意,赵磐就先告辞了。”赵磐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随着那人走了出去。赵磐边走边想着:“这佛教怎么还有自称教主的?看那个莲光的表情,好像还有很多话需要和迦叶密谈。还有那个箱子、仓库什么的,里面究竟是什么?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秘密,不然出了密道后,释空为什么首先问箱子和仓库的问题?”赵磐脑中一堆的疑团,虽说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来,但直觉是——这个悉达多法门有问题。想到这里,赵磐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施主,请进!”走过了好几个小走廊后,这个人带他走进了一个套间。赵磐一看,心情舒畅了不少,比迦叶带他的住处不知好了多少个档次,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套房了。 “施主,路途劳累,暂且休息一下吧。小僧就不打扰了。”这个人客气地说着,然后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好的,多谢了!”赵磐看着他远去的背景,脑中又浮想联翩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老是碰上怪事呢,这里看起来处处正常,怎么老是有种不正常的感觉呢?莫非,这又是一个邪教?”想到这里,赵磐不寒而栗。 又过了好一会儿,刚刚那个人又来了,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说道:“施主,请随小僧去用早餐吧。”赵磐一听吃早餐,肚皮立马觉得饿了,心想管你是不是邪教呢,总不能跟饭过不去吧。他跟着那个人走到了餐厅,里面的布置和无锡那个寺庙一模一样,只是吃饭的人稍微少了一些。 “兄弟,一起吃吧。”背后熟悉的声音传来,赵磐回头一看,迦叶正微笑着看着他。 “好啊。”赵磐笑道。他们选好菜后,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赵磐问道:“请问,释空大师怎么样了,有音信了吗?” “还没有联系上,以师父的修为,应该不会有事的。”迦叶自信地说道,他又从兜里拿出来一颗丸子递给赵磐。 “兄弟,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能每顿都吃啊,更何况,我都没为你们做什么贡献。”赵磐惊讶道,他惊讶得不无道理,来了这个门派,自己什么都不是,也没干什么,却每顿都吃着他们的密制丹丸,哪来那么多好事情呢? “放心吃吧,都是师父的吩咐。这样几天之后,你的灵觉灵力都会有很大增长,修起佛法来也会更加迅速。”迦叶和善的笑着说。 “哦,那就不客气了。”赵磐无奈,只得又吃了下去,有了显州的教训,他知道要事事小心,如果拒绝的话,后果可能会非常不好。 “是不是头脑更加清醒,身体变得更轻了?”迦叶问道。 “是啊,各种感觉灵敏了很多,觉得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果然是好东西啊。”赵磐附和着说。“兄弟,请问昨晚提着的箱子,里面是什么宝物吗,难道都是这种丹丸?”赵磐故意问道,然后认真地看着迦叶的表情。他发现,迦叶的眼睛略微向右上方动了一下,然后又赶紧向下看了看,说道:“哦,当然不是丹丸了,哪有那么多的丹丸啊,这每一颗丹丸都需要多种稀有的配方才可调配,然后需要经过复杂的炼制程序。那些箱子里是很名贵的材料,这个是本寺机密,我就不便透露了,请见谅。” 赵磐看过一些美剧,里面说过撒谎的人眼角向右上方看,这说明大脑在虚构一些图像或者声音,而人们在试图记起发生过的事情时,他们会向左上方看,这是一种条件反射,未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刚才,迦叶虽然很快低下头看着饭菜,但是那一瞬间的表情还是被赵磐看清了,也该感谢那几颗丹丸了,换做平时的话赵磐还真捕捉不到那么细微的画面。通过迦叶的表情,赵磐可以推测他肯定在掩饰一些东西,基本可以确定的是,箱子里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哦,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嗯,我们吃饭吧。对了,等会你有什么安排?”赵磐赶紧扯开话题说道。 “等会,我会和莲光大师商讨事情,你去休息一下吧,请不要随意走动,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地盘。”迦叶低声道。赵磐听了点点头,笑道:“好,请放心,你先忙去吧。反正房间里有电视,不会无聊的。”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是相当的无聊,赵磐就是看电视-吃饭-看电视-吃饭-看电视,除了吃饭,从没人来找他,好像变成了被遗忘的人了。 “得出去走走看,难道他们一直要把我当猪来养吗?互不相识、非亲非故的,就因为有个屁佛性,就可以天天在这里海吃海喝,还天天吃那么牛掰的丹药?”赵磐越想越坐不住了,等到晚上九点多种,他假装睡觉关了房内的灯光,躺了好一会儿后,蹑手蹑脚走到窗前。他透过窗缝看去,外面一片安静,墙角处的路灯闪着昏暗的光亮,他睁大眼睛又细细看了看,通过他刚刚增长的灵觉,隐约感觉到几个拐角处都有人在,这说明——自己被看住了,不好听点的说,算是软禁了。 第四十四章 罪恶之地 “不行,太邪门了,难道真的被看住了,他们抓我有什么目的?得试一下看看。”赵磐自言自语道。他在桌上随便摸了一支圆珠笔,拔了笔套放在手中,微微打开窗户,用手指将笔套向外弹去。那个塑料笔套撞击到石板路面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弹入杂草中不见了。 果然,微小的声音刚刚响起,四面八方立即闪出好几个人影,他们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朝着赵磐的房间走来。赵磐头一缩,连滚带爬跑到床上趴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在窗外站着,好像在听屋内的动静,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各自走开了。 “看来真的是被这帮家伙给骗了,不行,得想办法出去看一看,抽个机会闪人。”赵磐内心打定了主意。至于怎么出去,他想来想去没想出个好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意中他看到了对面墙壁上的壁炉。 “有了!叫你们装B,还弄个壁炉,那不是给本大爷提供一条通路了?”赵磐轻轻走过去看了看,心里有有点儿发慌了,自言自语道:“万一卡在中间那不是完蛋了?不过嘛,传说中的圣诞老人都能下的来,我也没问题吧。还有这几天吃的什么狗屁丹丸,身体轻了不少,力气也大了一些,应该能行吧。”想到这里,赵磐也不再犹豫,将凉被里塞了点东西,然后将枕头放在一头抵着,乍一看还真像有个人睡在里面。赵磐满意地看了看,然后转身去搬出壁炉底下的木炭。 “妈的,还真烧过啊,这么多灰,这个主意不咋地啊!”赵磐叹道。无奈,他只得脱了衣服放在塑料袋里,还不忘塞入一条湿毛巾,他将袋子含在口中钻进了烟囱。他这么做是以防万一,如果没走掉的话,爬回来衣服上全是灰,那样会露陷的。 “还可以啊,居然爬起来这么轻松,得感谢你的几颗狗屁丹丸了。真不知道这些丹丸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如果没有的话,能顺走一罐也不错哈。”赵磐以免自己太过紧张,边爬边想着。幸好这个壁炉的烟囱还是比较大的,一路上只有一个节点花了点时间,差点儿把赵磐的内裤给磨破。很快,他爬到了顶上,悄悄从烟囱钻了出来,然后轻轻爬到屋顶上,他拿出湿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然后穿上了衣服。 这片别墅群很小,赵磐在屋顶上可以看到大部分景物,包括寺庙的大门。这时,一辆商务车停靠在大门口,赵磐趴在屋顶,眼睛用力向大门口看去,奇迹出现了,他发觉眼睛好像变成了对焦相机,对了一会儿焦距之后,远处的景物变得清晰了很多。“小丸子还真不错哈。”赵磐开心地想着。 “咦~”赵磐看见车上押下来两个人,他们的眼睛居然是被蒙起来的,再细看一下,发现他们的双手也被绑起来了。被押着的两个人衣着很普通,甚至有点像是叫花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五斗米道的。 “有问题,果然有问题,难道他们搞绑架?妈了个叉,绑架也绑个有钱点的啊!”赵磐奇怪地想着。他仔细地看着下面的那群人,生怕一不小心看丢了,这两个人被押着一直走到了拐角处的楼梯口,然后被押着走了下去。 “地下室?妈的,更有问题了,草!”赵磐刚想往那个楼梯处爬去,忽然从另外一个角落里走出好几个人来,他们提着六个银色箱子匆匆走上了那辆商务车,然后车子就飞驰而去了。这箱子和赵磐提过来的一模一样,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来仓库在那里?先去看看,一定要弄清楚这帮家伙在搞什么鬼。”赵磐从屋顶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 “谁?”楼下一声高呼,吓得赵磐差点儿尿裤子,幸好没叫出来,原来这声音是门口传来的。外面没人回应,突然一个玻璃瓶子扔了进来,瓶子破碎后,散出一团烟雾,门口的人立刻倒下了。 “妈了个叉,张东杰这小子阴魂不散啊,怎么跟到这儿来了?难道他们把那个出租车司机也给逮住了?”赵磐一看这架势,肯定是五斗米道的人了,又差点儿吓尿了。 逃跑吗?估计是跑不了了,还得借助迦叶这帮人的力量才可以走得掉。回去吗?他看看这些烟雾一直在地面飘着,应该比空气重,还是屋顶上比较安全一些。“算了,反正一下子跑不掉,还不趁乱去仓库看个究竟?”赵磐把心一横,爬起来就在屋顶上跑了起来,他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跑起来真给力,居然还能借力一下子跃到几米外的另一栋房顶上。 这时,下面已经开始乱了,没人会在意房顶上的动静,赵磐很快跑到了那栋房子的顶上,然后攀爬了下来。 他刚刚站稳,边上就冲过来一群人,一个人对赵磐喊道:“快一起拿货去!”赵磐应了一声跟在他们身后跑了进去,他仔细看了一下,前面的有两人正是和自己一起从无锡逃过来的,弄不好他们还真把自己当成同党了?赵磐心里呵呵了,一直跟着他们跑入地下室,打开了三道大门之后,所谓的仓库呈现在了眼前。 “快收拾,没有装箱的一律销毁!还有谁没有丸子?”一个急促地说道。 “我~”赵磐一听,急匆匆跑了过去领过丸子就塞入了口中,他当然知道是那个含在嘴里就可以不用呼吸的丸子了,没这个的话还怎么跑得出去?他刚想去提箱子,可是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懵了:仓库内除了整齐的银色箱子之外,还有一排排浸泡在液体里的器官,心脏、肝脏、肾脏等各类器官应有竟有。“他们,他们在卖人体器官?!”赵磐差点吓得晕了过去。有几个人急匆匆地向玻璃容器内撒入一些粉末,撒入粉末的容器很快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里面的器官很快就被融化了。他们这是在毁灭罪证。 他终于弄明白了,这个悉达多法门是彻头彻尾的邪教,摘取贩卖人体器官或许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怪不得释空他们是那么的重视这些箱子。另外,赵磐吃的丸子里面包含的灵觉灵力,应该就是用被害死的人的魂魄提取的。想到这里,他一阵的恶心,感觉眼前的一幕比显州的头盖骨酒杯更加的恶心,他觉的这个打着佛教外衣的邪教,甚至比五斗米道还要邪恶数倍。他为了活命,强忍住没有吐出来,低着头提起两个箱子就往外走去。 “抱歉,救不了你们了!”赵磐长叹一声,提着箱子跑了出去。他内心叹息的是刚刚被抓的两个人,为了销毁罪证,他们肯定也被“处理”掉了。 第四十五章 虚以委蛇 “糟了,刚刚的人弄不清我是不是同伙,可迦叶知道,我去了仓库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件事情绝不能被迦叶知道。”赵磐想到这里,跑出房门后故意摔倒在地,两个箱子被摔得老远,很快就被身后跑来的人提了去。待他们跑开后,赵磐赶紧爬起来跟在他们身后。 “赵磐?到处找你呢,快含一颗。”迦叶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客气地递过来一颗丸子。赵磐看了心中叫苦,这么大的丸子,嘴里已经塞了一颗了,再塞一颗的话不是撑坏了?他趁迦叶转头跟别的和尚说话的时机,将丸子往嘴巴放了一下,然后又顺手塞入裤兜中。 “太谢谢你了,听到混乱声,我就到处跑,看到这群提着箱子的人后,我就知道得救了,跟着他们准没错。”赵磐故意解释道。 “聪明,快走吧!”迦叶没时间聊天,一把拉着赵磐飞奔起来。他们同样来到了一个密道,一个接一个的钻了进去。赵磐心想,这是苏中地区,除了湖泊就是平原,可没后山好跑了呀,还能钻到哪里去呢?这方面,他可就多虑了,他们沿着密道先是向下走,拐了个弯后又向上走,推开密道小门后,他们已经到了一艘游艇上。 这艘游艇边上拴着好几艘摩托艇,他们分批爬入四艘摩托艇,飞一般向湖中驶去。赵磐看了一下,每艘摩托艇只坐了四到五个人,也就是他们逃出来的不到二十人,看来这个据点又被连窝端了,赵磐不禁幸灾乐祸起来,心想你们就斗吧,反正都不是好人,最好一起斗死算了! 迦叶拍了拍赵磐的肩膀说:“我们逃过来的时候可能被跟踪了,或者出租车司机被他们抓到了,对方实在是太狡猾。还好,这一次知道附近地址的人都在。” “我们下一站去哪里?”赵磐问道。 “穿过高邮湖,到天长去。”迦叶望着湖水,无奈地说道。赵磐这才知道这是高邮湖,那么刚刚的“寺庙”应该是在高邮了。 “哦,到了之后,我们有什么打算?”赵磐继续问道,他头一次用了“我们”,听起来是把自己也当成悉达多法门的人了,赵磐这么说,应该是故意多给迦叶一些烟幕弹的吧。 “唉,到了再说吧,等师父的消息,还有等教主的发落了。”迦叶说着,一脸的神伤。赵磐暗自想笑,心想这个教主最好把你们全咔嚓了算了,你们全都是大坏蛋、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于赵磐来说,下一步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全身而退了,不然留下来的话又得重蹈显州的覆辙了。 迎着夜风和飘忽的水花,望着深黑色的飘渺湖泊,赵磐陷入了沉思。悉达多法门信奉的释迦牟尼原教旨本身没有过错,为什么会变成了邪教?应该是他们过于刻板教条,以致于断章取义起来,释迦牟尼说要静思来感彻宇宙,那么他们就严格遵照着去做了,把所有的是非善恶统统抛掷脑后,一心进行所谓的“修炼”。修炼成了第一要务,那么有利于修炼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任意取来了,例如提取别人的魂魄来增强自己的灵觉灵力,摘取别人的器官卖钱来为修炼筹资,打击正派的佛教则更是成为了他们的光荣使命。这一切皆源自于一念之差,一步错步步错,结果偏差越来越大,最终从佛堕落到了魔。 奇怪的是,这些信徒为何忘记了释迦牟尼出家的原因呢?曾经有一日,悉达多王子骑着马,途中看见一条蛇吃了一只活奔乱跳的青蛙,然后这条蛇又被老鹰残忍地抓去吃了。他深感震撼,顿觉这个世界为何那么残忍,众生之间为何要互相残杀,以致于越思虑越多,后来毅然放弃了王位而去苦行,最终在一棵菩提树下灌顶成佛。这么看来,众生平等、戒杀行善也是佛的本意啊,潜心探求真理同样是本意之一而已。 五斗米道又何尝不是?他们故意曲解道家的理念,认为天人合一就是放松身心去恣意妄为,根本不用去考虑给别人带来的伤害,信徒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心安理得,或许这种心态有助于修行,可是这种理念之下,他们做的事情就越来越邪恶,越来越为天理所不容了。 想到这里,赵磐叹了口气,心中叹道:“咏真大师,赵磐今日终于切身体会了您的话语。佛与人,一念之差而已,佛与魔,又何尝不是一念之差?大师请放心,我赵磐哪怕是死,也绝不会遁入这些恶毒的邪道。” “他们既然都是超级大坏蛋,突然对我这么好,则必定有所企图,可得小心了。”想到这里,赵磐心中一惊。他们上岸后,包了车子一路开到天长的寺庙,他们惊讶地发现,释空还有一个方丈模样的人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师父?!您是什么时候到的,一直没联系上啊。”迦叶大惊着跑了过去。 “也是刚到而已,五斗米道太狡猾,只能隐匿行踪了。”释空叹道。“到里屋坐,我们得好好商讨一番,教主的旨意估计今日就能到达。”拎着金属箱子的人很快就被带了进去,释空还有另外两个方丈在一起好一阵寒暄。 “赵磐,又见面了,你的灵觉灵力应该大有长进了吧?”释空“关切”地问道。 “多谢大师的丹丸,确实长进了很多,太厉害了。太感谢您了。”赵磐装作“感激”道。他知道,一旦自己去过仓库的事情被迦叶发现之后,这层纸糊的关系很快就会破裂,他们立即就会露出真面目了,再往下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不敢去想,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麻痹对方,找准机会就闪人。 “都进来吧。”释空说完,也朝着赵磐看了看,示意他跟着进去。 “赵磐,时至今日,老衲也就不把你当作外人了啊,你先去安顿一下,等会有事情找你商谈。”进了院子,释空又特意凑了过来,拍一拍赵磐的肩膀说道。赵磐满脸堆笑道:“好,多谢大师的厚爱,那我就先过去了。”可是赵磐的心里“咯噔咯噔”的,这个释空等会有事情找他谈,难道还有什么好事吗?赵磐忐忑不安地跟着一个小和尚向另一拐角处走去。 这一次安排的住处很简陋,跟无锡的那个寺庙差不多,进了门之后,赵磐关上了门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思索着。清晨的阳光很柔和很绚烂,窗外微风拂叶,鸟语阵阵,一切都是那么的幽静美丽,可是赵磐的内心却“噗通噗通”跳着,他那刚刚增强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很快就要袭来。 第四十六章 噩耗 “老丰啊老丰,你咋的这么快就溜了?我给你准备的超级伟哥还没发完货呢,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呢,你他妈怎么滴就突然跑路了?!”竺丰大厦董事长室内,竺源拿着一瓶白酒边喝边说着,他突然暴跳了起来,“啪”的一拳将老板桌给打出了裂纹。 “懂~董事长,没~事儿吧?”一个美女文员轻轻推开门问道。竺源瞪了她一眼,大吼道:“滚出去!你,明天不要来上班了!”那个美女吓得眼泪都蹦了出来,怯生生地关上了门,大哭着跑了出去。 竺源又猛喝了一口酒,眼泪涌了出来,赶紧转过去擦了擦,说道:“妈了个叉,老子才不为你流泪呢。对了,你小子打球,被我打怕了是不是,怕我次次爆你菊花是不是,然后就溜走了?哈哈哈!”竺源哭丧着脸,大笑着。 “你这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你他娘滴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丢下我一个人,等以后我也去了,不揍死你才怪!对了,你等着,害你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抓过来抽筋剥皮,然后送过去给你当奴才用。老丰,这个主意不错吧?”竺源双手捂着脸,倒在老板椅上说着,身体微微抽泣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坐了起来对着镜子梳理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然后平静地说:“小罗,你过来。” 很快,那个曾经的黑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走了进来,他的左手依然戴着皮手套,他走近后问:“老板,您叫我?” “三广木公司的变故,想必你也知道了。”竺源低声道。 “您的意思是,其中有问题,我去认真查一查?”这个小罗问道。 “嗯,以丰庆梁的为人和能力来推测,那种故障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意外,外行的警察会相信,我怎么可能会信呢?这种变故,弄不好跟邪道有关,跟他们研究的内容有关。你去查一查,第一,这次变故之后,得益的人有哪些,最得益的人是谁;第二,彻查有没有资金注入,有没有新的投资方,我的财务会配合你调查;第三,当场没死的那个家伙,好好查一查背静,查一查伤势如何;第四,即日起,本大厦安保升级至最高,除公司员工以外,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入。” “啊,那快递,还有客户怎么办?”小罗说出之后,立即感到多嘴了,红着脸站着。 “那些都算什么破事?快递扔在门外自己去拿,谈生意的,找其他地方谈去!”竺源愤怒道。 小罗哦了一声刚要走开,竺源又叫住了他,喃喃道:“刚才那个小丫头,让人力部门去谈谈心吧,然后让她过来,我当面向她道个歉。这个拿去,偷偷塞给她,算是安慰奖吧。还有,刚才谈到的四点可要记好了,不管查到了什么,每天晚上向我汇报一次。”竺源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又写了张小纸条塞进去,然后递给了小罗。 “是!”小罗拿着红包,轻轻关上门走开了。竺源拔掉电话线,关了手机,猛抽了几根烟后,躺在老板椅上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竺源轻声说道,还是继续躺在椅子上。 “董事长,打扰了哈。下面来了一群人,他们口气很大,吵着非得要进来,我们拦也拦不大住,再这样下去,我们得报警啦。请问,您有何指示?”写字楼的保安队长走了进来,一脸委屈地说道。 “嗯?是不是~有个很古怪的老头子,长得跟古人一样?”竺源一听,立即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是的,还好几个呢,哎~董事长!”保安队长低着头刚说了个“是”字,竺源就一溜烟跳起来跑了出去,这个保安队长抬头一看,董事长老早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哎呀,臭老头,你来了?太不好意思了,他们也是尽心尽职啊,请谅解。”写字楼下,竺源满脸堆笑道。楼下站着厉宫泉、青木、青舞,还有两位高道模样的人物。 “几天不见,成佛了吗,居然比皇宫还难进!”厉宫泉笑道,他闻了闻又说道:“咦,借酒消愁了?” “切,我这种修为,哪~哪会呢,呵呵呵,刚刚接待了个客户喝了几口而已。走走走,上去谈,免得你们这帮奇怪的家伙,把我的客户都给吓跑了。”竺源猥琐地笑着说道。 厉宫泉刚要说话,竺源赶紧做了个手势,低声说道:“哎~另外两个臭道士,上去再介绍好不好,我这可是公司啊。”那两个道士听了都是微微一笑,想必心里也是挺酸爽的了。厉宫泉无奈,只得摇了摇头跟着他上了电梯。 在一个偏僻的小会议室内,他们六个人开始密谈起来。“老夫先还是先介绍一下吧,两位,这个喇嘛就是我经常提起的竺源大师。他口直心快,有时候口无遮拦,请各位见谅。”厉宫泉说道。竺源向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 “竺源,这位是正一观的张道长,他们可是我道教的开山鼻祖啊,世代被尊为天师,守护华夏已逾千年。”厉宫泉说道。 “厉道长,过奖了,竺源大师,幸会了。”一位身材略胖,眉清目秀的老人笑道,看面相实在是看不出个年龄来。 “还有这一位是龙门洞全真派周道长,他们是长春真人的嫡传弟子,道术高超。”厉宫泉介绍另一位高道。 “哎,厉道长折杀我也,竺源大师,幸会幸会。”这位周道长赶紧行了个礼,他脸面瘦削,看起来有点苍老,可是精神却是非常的好,浑身犹如有股仙气一样。 “那俩小的不用介绍了,厉道长,你先说吧,来我这儿有何贵干?”竺源看了看青舞青木,转头对厉宫泉说道。 “好,客套话就算了,直接说说重点吧,本来何奈那边是我们的重头戏,王局长打算将他们作为鱼饵,可惜一路上收获甚少,太湖这边又突然爆出这么大的事来,我们就急匆匆赶了过来。结果我们刚刚到了这里,等着钓鱼的那帮小兄弟全都翻了船,损失可不小啊。弄来弄去,好像是我们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厉宫泉说道。 “附近的事情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悉达多法门这么多据点的突然消失,是太湖里面的妖精干的?”竺源奇怪道。 “没错,显州的封印是集道佛两家众多高人合力所做,至今已逾千年,期间也有几次松动,不过都被完好地修补了起来。这一次,我们走访了守印人,好像情况非常不乐观啊。这个悉达多法门,老早就被列入邪教了,他们组织严密、做事谨慎,一直以来警方和安全部门很少抓到大鱼,对他们的打击收效甚微。五斗米道能够一夜之间清除他们这么多的据点,可以看得出来封印松动了不少,蹦出来了不少妖精,所以问题很严峻啊。”厉宫泉忧心道。 “你的意思是,佛道两家再次联手封印一次?”竺源问道。 “最好是这样了,可惜当今我等的修为,哪里能跟东晋时期相比,那时正是能人辈出的时代。到了现代,自然环境严重恶化,不管是修炼的场所还是药材,都越来越少,品质也越来越差了。如今,唯一的办法还是补。”正一道的张道长说。 “正因如此,我们找到了竺源大师一起探讨一下。不知喇嘛的法术里,对于封印有没有更高明的办法?”周道长笑道。 “嘿嘿,别捧我了,最近被三广木的事情烦着呢,我隐约觉得,这跟邪教也很有关系。丰庆梁研究的那些玩意儿,万一被邪教掌握了,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啊。”竺源说道。 “嗯,老夫也听说了,确实很蹊跷,也很难过,丰庆梁这种奇才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竺源,三广木的案子就交给你吧。不过今天要讨论的,还得一起讨论一下。怎么样?”厉宫泉说道。 “好,老衲就跟你们这群老道磨叽磨叽。”竺源笑道。 第四十七章 刺客 “老道们,讨论来讨论去,老衲还是觉得,这个阵法封印之类的还是你们道家的好用,到时候老衲的灵力和念力可以鼎力相助,看来就这么些咯。”会议室内,他们密谈了许久,竺源双手一摊说道。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近期有需要的话会联系你,节哀啊!”厉宫泉拍了拍竺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臭老头,滚一边去,节哀个屁。”竺源说完,另外两个道长强忍着没笑出来。 “好,事态紧急,我们还要知会一些佛门大师,先告辞了。”厉宫泉行礼道,其他两位道长也跟着作揖道别。 厉宫泉他们走后,竺源又跑回总裁室拿着酒瓶子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又睡了过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再没人敢来吵他了。过了很久,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 “进来!咦,不小心睡到晚上了?”竺源竖了个懒道。“小罗,今天有什么收获?” “老板,我查了一下,第一,财务方面,在昨天发生变故之前,他们的财务就已经开始出了状况,现在基本上到了破产边缘。第二,受益人肯定是接下来的投资方,不过投资方还没有显露出来,暂时无从考查。第三,那个唯一在现场活下来的是个年轻人,大学还未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工作,伤势很严重,正在抢救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小罗有条理地说着。 “等等,那个活下来的年轻人,你给我再查查,还有他在哪家医院就诊,具体伤势怎么样,我要具体的伤势,你知道吗?”竺源突然说道。 “是,我这就去查看一番,明天肯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小罗说道。 “好,幸苦了,等弄个水落石出了,带你去全上海最高档的酒吧,咱俩好好整两杯,怎么样?哎~可别叫我师父哦,就当我是兄弟好了,哈哈!”竺源勉强笑道。 “是,老板!”小罗严肃的脸上,难得闪出一丝笑容。 第二天中午,竺源的手机响了。“喂,小罗,医院的情况怎么样?什么,病人资料不让看?主治医师还有护士呢?什么,都出车祸死啦?卧槽,你赶快先回来,不,立即回来。哎~你有线索,要去潜伏两天?” 竺源想了想,微笑着说:“哦,那好吧,两天后来见我。” 竺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一会儿,面色有点憔悴,他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拨了几下:“老丁,你过来一下,有要事。”很快,一个秃顶的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老男人走了进来。 “老板,有什么事吗?”老丁问道。 “坐。”竺源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水。 “哎呀,老板,我可受不起啊,我自己来哈。”老丁感动的要命。 “老丁啊,我这可是有事相求咯。”竺源笑着说道。 “老板,您这么说,我哪里担当得起啊。您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保证完成任务。”老丁被竺源说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是负责弱电、电气的,这么着,你给我搞个超级电磁吸盘怎么样?就弄在我的办公室。”竺源此话一出,老丁果然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老板,弄这个干啥?弄来玩吗?”老丁奇怪道。 “恭喜你,答对了,就是玩玩,呵呵呵。”竺源笑道,然后将嘴巴凑到老丁的耳边说了好大一通,老丁的表情丰富地变化着,等竺源说完,老丁说道:“这个嘛,技术上应该没问题。” “不要应该不应该的,得给我确定必须OK,知道吗?现在开始干,明天晚上之前给我搞定,要多少钱告诉我,还有这部分的支出,我个人掏腰包,不用麻烦财务了。你还有你的团队这两天什么都不用干了,专心把这个搞定,别问为什么,干好了大大有赏,干不好立马走人,懂否?”竺源猥琐地笑着说道。 “啊,哦哦哦,明白明白,老板,我这就去准备,还有工程部的呢,他们得把地板也拆了。”老丁唯唯诺诺道,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妈的,就说是我要做的,谁不听话告诉我。”竺源有点不开心道。老丁知道这个老板喜怒无常,脾气古怪,也不敢再说话,只好应了一声,悻悻的溜了出去。 两天后的下午,竺源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竺源继续看着报纸,低声道。 “老板,我是小罗。我查了一下这家公司,把调查的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小罗走了进来说道。竺源压低了报纸看了一眼小罗,又抬起了报纸继续看着,漫不经心道:“哦,你说吧,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这家公司的对外投资有问题,他们投资了无保护仓的金融资产,杠杆很大,亏损后,系统会自动抽取账户的资金去补仓,结果越补越多,把整个公司的流动资金全都补了进去;另外,近期签署的大额合同这几天交付产品,由于高层突然出事,看样子是交不了货了,违约后又将会有巨额的违约金。这么一算的话,他们已经资不抵债了,只有破产清算一条路。”小罗平静地说道,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老板,这家公司的研究内容,果然有问题啊。”说完,他左顾右看了一下。 竺源意会了,招了招手,说道:“走过来说。” “是!”小罗一步步向竺源走去,他的袖口里已经暗暗地伸出了一把利刃。竺源好像按了什么按钮,小罗突然在距离竺源两米多的地方停住了,两只脚再也动弹不了,连两只胳膊都无力地垂了下去,手中的那把刀“嗖”地一声插入地板中,办公室内小的金属器材像子弹一样打在地板上“啪啪”作响。很快,小罗的双眼失去了神采,整个人像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竺源淫笑着慢慢走了过去,说道:“这个机器人做工还不错,演技也是一流,只可惜骗错了人。武俊浩,你这小王八蛋,老子总算拿定是你了。没证据,警察不会抓你,但是我竺源可以抓你。没警察来烦,也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实,两天前小罗的电话里,竺源就听出了异常,那个来电号码没错,说话声音也没错,但是说话的语气、对竺源话语的回复,完全不像小罗,特别是居然要求两天后来见他。竺源这么一推算,小罗那个时候很可能已经被抓了,甚至已经遭遇不测,电话中的语音只不过是经过模拟的罢了。小罗因调查武俊浩伤势而死,说明武俊浩的伤势肯定被遮掩了,更说明罪魁祸首就是武俊浩本人。当然,单凭武俊浩一个人肯定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的,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股很大的暗黑势力。 竺源知道自己成了武俊浩的第一块绊脚石,料到武俊浩极有可能用机器人来刺杀自己,更有可能两天内做成小罗外形的机器人来,所以竺源特意提前一天做了个超级电磁吸盘隐藏在地板下。智能机器人可以抗击灵体攻击,可以抗击物理攻击,甚至有防雷装置抗击雷电,它们攻击修者是非常有效的,但是有一个东西是机器人无法抵抗的,那就是磁场。强大的磁场,不仅能瞬间吸附机器人体内的钢铁类材质,更能扰乱它的信息传输、数据运算,甚至直接损坏它的主系统。这一回,竺源没有用法术,而是同样利用科学来对付对方的科学。 他摸了摸面前这个“小罗”的脸蛋,黯然神伤起来,说道:“小罗啊小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栽了,只怪师父太过大意,太过轻敌啦。说好了带你去全上海最好的酒吧的,还打算给你找个外国妞消遣一番的呢,怎么就他妈不等几天再卦呢?”说到这里,他流出了几滴眼泪,赶紧擦了擦又装作无事人一样,他又仰天长叹一声道:“老丰,你这么多年的奋斗全成了泡影啦,这么着吧,我持有的一半的竺丰股份分给你的家人,毕竟竺丰的创办也有你一半的功劳,还算够意思吧?哎,他妈滴,想想都是泪啊,又被你小子给敲诈了。” 第四十八章 吊打 洞穴内,何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水塘。“哎,你在干嘛?”碧玉奇怪道,边说边走了过去。 “嘘~”何奈转过头来,故作神秘道。又过了好一会儿,何奈笑道:“有一条鱼儿告诉我,顺着水路可以出去,通道很多,但只有一条可以一直通得过人,它还同意给我们带路。作为报答,我们不要吃了它和它的朋友,出去后也不要告诉别人这里的情况。” “啊,你跟鱼儿说话?不吃它们,那我们吃什么呀?”碧玉愕然道。 “再想想办法咯,刚才走了一圈,发现洞里还有青蛙、老鼠、小蛇、小虫子,这些凑合着吃吧。”何奈故意在话中加了“小虫子”,吓得碧玉双手捂着头,惊呼道:“啊~不要!宁愿饿死,也不要吃这些呢!” “哦,这些不想吃的话,水里还有蚂蝗、蚯蚓、癞蛤蟆~”何奈还没说完,耳朵就被碧玉狠狠滴拧住了,碧玉怒斥道:“咦,不要说啦,恶心死了,你自己吃去吧!” “哈哈哈,刚才我只是感知了一下这群鱼的意识,总算找到了出去的路,你还真以为我和它们说话啊?”何奈忍不住爆笑着说,碧玉听了瞪大了眼睛,彻底“爆发”了。昏暗的洞内,何奈被碧玉一路追打着,笑声打闹声撞击到洞壁传来阵阵的回声,两人暂时忘却了外面世界的冰冷残酷,尽情享受这短暂的安静平和的时光。 “哎呀!”何奈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碧玉也一声尖叫被绊倒在何奈身上。“你好坏,坏死了!”碧玉嗲声叫着,两个拳头轻轻地锤打着何奈的胸口,何奈则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 过了好一会儿,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碧玉依偎在何奈怀中,仰望着洞口说道:“阿奈,要是能这么无忧无虑的呆上一辈子该多好啊。” “玉儿,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好好活下去的。”何奈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满怀信心地说道。“从我的梦境可以推测,那个青龙坡必定和我的身世有关,那么也极有可能和我的封印有关,等完全解除封印之后,我们再也不用丧家犬一样到处奔逃了。我要灭了塞卓帕拉,为雨倩报仇,然后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去过问世事,好吗?” “嗯。”碧玉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阿奈,我们一定能做到的,玉儿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第二日清晨,何奈、碧玉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玉儿,你就放心吧,我的水性好着呢。还有,以现在的气力,吸一口气足足憋个半小时。”何奈说道。 “不要逞强了,你几乎没有灵力,用不了避水诀,一定要拉好玉儿的手。”碧玉说道。何奈也无话可说,只好点了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拉着碧玉潜了下去。 水下的路径果然与何奈感知的一模一样,他熟练地拉着碧玉左突右拐,最终从一个水潭里冒了出来。爬上岸之后,何奈傻愣愣地站着,他惊奇的看着周边的一切,好像沉醉了一样。 “怎么变傻了,出来了不开心吗?”碧玉一把拍在他的后背说道。 “玉儿,你看这儿的风景,不觉得似曾相识吗?”何奈失神地说道。 “啊~天呐,难道又穿越了吗?”碧玉环顾四周之后,惊呼道。原来,他们刚刚爬出来的水潭上面正好是个宽宽的瀑布,边上青山葱翠,岸上的青草酥软柔嫩,不远处有几棵古树,这儿的景色跟幻境中符雨倩弹琴的地方极其相似,只是没了亭子,更少了古琴和符雨倩罢了。 碧玉一步一步朝着那棵古树走去,目及之处,均勾起了无尽的回忆,她想到了慈云斋边上的那处美景,想到了和符雨倩(爱莲)一起嬉笑抚琴的欢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何奈时的情景,想到了她、安颖瓷、符雨倩、爱莲、何奈、端木泽之间交错难分的情感命运,一时间心潮澎湃、感怀备至,低声吟道: 曲绝流觞,满袖幽香醉迷茫, 春秋几度,依依浅笑情川望。 笺间字藏,谁傍笔墨怡心房? 情字难料,蒹葭苍苍露成霜。 何奈看着景色发呆,估计也是和碧玉差不多的心潮澎湃吧,听到碧玉的低吟,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笑着说道:“呵,没想到我的玉儿也这么好文采?” 碧玉白了他一眼,揉了揉红润的眼睛,说:“阿奈,我们记住这里,以后就来这里居住吧,那边再建个亭子,弄几个石凳石桌,再那一边可以建个房子。闲暇时,玉儿可以来弹琴给你听,怎么样?”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你说,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是上天给我们的眷顾吗?”何奈开心地说,他突然收敛了笑容,仔细听了听周边,笑着说道:“玉儿,我感觉到,又有朋友来了。” “啊?那我们快走。”碧玉匆忙说道。 “不,我再也不想躲藏了,不管他是谁,不管有多么凶险,我都要去面对。更何况,没了正道的暗中保护,躲也是躲不掉的,还不如放开手来大干一场,也让他们知道,现在的何奈可不是好惹的,以后再想打我们的主意,得好好掂量掂量!”何奈坚定地说道,双目流露出自信的光芒。碧玉看了点了点头。 “玉儿,这一次,让我来保护你。”何奈捡起几块小石头,向前迈出了几步。很快,对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活捉那个娘炮,那个小贱人能活捉,也活捉哈!”对面传来嚣张的叫喊声。何奈一听“娘炮、贱人”两个词,立即气得满脸通红,浑身肌肉咔咔作响,他大喝一声扔出一块小石头,这小石头跟子弹一样“嗖”的一下就飞了过去正中一个道士的脑门,那人被砸得飞身向后倒去,倒下后再也不动了。对面传来一阵惊呼声,他们还相距一百来米呢,何奈居然能用一块石头将一个人打飞,这个力道实在是大得吓人。 他们刚刚回过神来,另一个道士又被打中了,直打得满脸是血脑浆四溅。他们不敢再轻敌,六名“大刀男”顶着金色的鸡蛋壳一样的金刚罩飞奔过来。还有一个道士本想施法的,被吓得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开始踏起了步罡,可是他又算记错了,何奈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爆喝一声甩出,这块大石头就跟大炮弹一样直直飞砸过去,一声巨响,那块巨石被砸得四碎崩裂,后面躲着的那个道士也被震得飞出了老远,脸上被碎石打得血肉模糊,看样子除了躺在地上叫娘,也没啥好招了。碧玉看到这里也不再担心,只得找块石头坐下来悠闲的看戏了。 第四十九章 又见面了 这时,六名“大刀男”已经杀至四五十米处,一阵风夹杂着杀气袭来。何奈一掌击断了一棵半人粗的树,双手抱着树干,待他们跑近后,一声爆喝直接将大树横扫了过去。这帮“大刀男”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居然他娘滴有人抱着大树干架,一个个的都傻了眼。这么粗的树带着树干树叶铺天盖地横扫过来,真的是避无可避,只能挥刀格挡,可惜他们的大刀对这么大的树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何奈这么一树下去,面前一阵鬼哭狼嚎,六个“大刀男”被扫得七零八落,还有几个人撞到了一起误伤了自己人,身上的“鸡蛋壳”变得暗淡了不少。 “谁是娘炮,谁是贱人?啊?”何奈还想着刚才那句话呢,暴怒着扔下大树,赤手空拳的跑了过去。 “杀!”六个人也不搭话,跌跌撞撞爬起来挥刀就砍。何奈这时惊讶的发现,大刀砍过来的速度看起来非常缓慢,自己甚至都可以预测到他们下一刀的轨迹,这就是灵觉的奇效?他很轻松地躲闪着,抡起拳头挥砸过去,一拳一个,居然没人能撑得到第二拳,不一会儿这几个坏蛋全部歇菜。 “居然说我是娘炮,艹!”何奈还不够解恨,一脚将一个还在动的家伙踢飞。 “阿奈,小心!”碧玉突然大叫着指着远处一个道士。正是那个被碎石崩飞的道士,他满脸是血,正颤巍巍地踏动着步罡,不知道他要施什么法术。何奈一看,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扔过去。那个道士看了,吓得急忙中断了施法,导致气血上涌,爆吐了一口鲜血之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这算是吓死的吗,也差不多吧。 “哎呀,好厉害!”一个声音不知从哪儿传了过来。何奈、碧玉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根本没看到人影。 “我在这儿呐,哈哈哈!”这个声音突然到了他们的面前。何奈、碧玉定睛一看,原来是条蛇在说话,他们齐声惊叫:“朱莽?!” “正是在下,哎呀,找了你们好几年了,结果在电视里看到你们变成通缉犯了?”他们面前的一条小蛇“嗖”的一下子变成了个男人。 “呀,你怎么变帅了?”何奈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幻境中的朱莽可是乌黑的皮肤,粗大的嘴唇,一头卷发的,跟非洲黑人差不多,可是这时的朱莽已经是个皮肤偏白,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的年轻男人了。他的面相看起来有点斯文,但何奈总觉得他还是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难道是心理作用? “你~真的是朱莽?”碧玉凑过头去,仔细看了看,认真地问道。 “那还用说,这回变帅了吧,哈哈!啊~啊~”朱莽还没来得及得瑟,他的耳朵已经被碧玉拉的老长。 “哎哎哎,你干什么那?怎么刚见面就这么凶啊?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啊,那个叫什么来着,好~”朱莽一只手捂着耳朵,憋屈地说道。 “好蛇不跟女斗。”碧玉说道。 “对对对,呃~,不对不对,是好男不跟女斗!谁是蛇啦,啊,谁是蛇啦?”朱莽一听个“蛇”字,跟打了鸡血一样,暴怒起来。 “你还说呢,都怪你把我带过来,害死了我的来世,你知道吗?你这条死蛇,坏蛇,烂蛇!”碧玉怒道。 “我~”朱莽气得脸涨红得猴屁股一样,做出要打碧玉的样子,被何奈一把拉住了。何奈笑道:“好不容易大家又见面了,怎么跟仇人似的?” “这还像个人话。小丫头,那不是时间紧急嘛,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我也没办法。呵呵,要不是把你也带过来,你们两个还能这么亲亲我我吗?哈哈哈,我都看到啦!”朱莽大笑着,他这句话可把碧玉、何奈两人吓得慌了神。 “他都看到了?山洞里的小蛇难道是他?哎呀妈呀,这条死蛇!”何奈心中大骂道。 “你~你看到什么啦?”碧玉急得涨红了脸,眼泪也流了出来,颤抖着手指着朱莽问道。 “哼,我远远的就看到你们两个从水里爬了出来,本想跑过来打声招呼的,不过看你俩郎情妾意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又有点儿纳闷,后来看到何奈这么威猛神勇,这才知道美女还是爱英雄滴。”朱莽这一番话说出后,何奈、碧玉两个人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何奈心想,要是他真的偷看了山洞里的一切,碧玉非杀了他不可。 “哎,何奈,你女朋友不是符雨倩吗?”这朱莽的嘴巴实在是不积德,突然说起这么扫兴又尴尬的话来。结果,他的头上“啪”的一声,被碧玉重重地抽了一下。 “死蛇,滚一边去,阿奈,我们走。”碧玉说着,拉着何奈的手就走。 “哎~等等,等等!”朱莽一下子跑了过来,笑眯眯道:“好好好,我道个歉好吧,都找了你们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怎么说走就走呢,至少也到我店里坐坐嘛。” “什么,你的店里?!”这时,何奈、碧玉又同时瞪大了眼睛,齐声惊呼道。 “耶,那是,哎呀,这才觉得,还是做人舒服啊,这么多好吃好玩的,还有那么多的美眉。所以嘛,我决定先不修炼了,先过过日子,呵呵呵。走,边走边说。”朱莽开心地笑着。 “朱莽兄弟,你先说说,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啊?”何奈边走边惊讶地问道。 “我又不像你们可以直接跑到来世的身体里,那么我只能去找咯,找个最适合的躯体。”朱莽说道。 “好你个朱莽,原来你占用了别人的身体,那你不是害死了他?这可是伤天理的知道吗?”碧玉怒道。 “小美女,不要这么冲动嘛,我朱莽是那种人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快要死掉的流浪汉,恰巧他很合适,作为交换,我五年之内给他家人十万块钱。这人呢,其实也挺可怜的,赌博赌得妻离子散,欠了一屁股债,自己一个人逃了出来不敢回去,只能四处流浪乞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自己的老婆孩子,也算有点良心吧。去年我才刚刚还清那个人情债呢。还有啊,那个~”朱莽就跟个话痨似的,一个话题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碧玉也听不下去了,只好重新问个问题。 “哦,我在县城里开了个奶茶店,不瞒你说,生意还不错呢,正筹备着开分店呢。”朱莽又开始了。 “停~说正题。”何奈说道。 “哦,这个都不懂啊,虽说暂停修炼了,那滋补还是要的,各种草药丹方还是要的啊。”朱莽解释道。 “呵呵,我们当然不懂了,不修炼还吃什么丹药?害怕现出原形不成?”碧玉斜着眼睛看了看朱莽说道,明摆着故意说他是蛇精。果然朱莽一听,又极端不爽了,红着脸很生气地说:“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蛇这个字好不好,我花了一千多年的修炼,历经九死一生,这才能和你们站在一起,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啊?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吗?” 他这种心态,就好比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在大都市里几十年的摸爬滚打终于事业有成,却仍然因为出身问题被城里人鄙视的感觉差不多吧,应该不是差不多,而是更厉害。毕竟他是从动物到人啊,你自己一直是个人,好像没有体会,但是对于动物来说,你可是它们仰慕的对象啊,能跟你平起平坐,对于他们来说可真的是天方夜谭般的神话了。 “哦,明白了,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说了。”碧玉满脸歉疚,认真地说道。 第五十章 超萌奶茶店 “哎,我就纳闷了,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变成通缉犯了?哎呀,不好,我把你们两个通缉犯带到店里去,那我不是成共犯了?”朱莽嘴巴闲不住了,又边走边说了起来。 “呵,没想到这个草莽英雄,居然这么胆小怕事?”碧玉白了朱莽一眼说道。也没错,当时朱莽给自己取的名字就是皇帝的姓加上草莽英雄的莽字。 “切,我会怕吗,我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何奈,你说说是咋回事啊?”朱莽懒得理碧玉,又缠着何奈说话了。实在没办法,何奈只得将事情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啊。我可是好心请你们啊,不过嘛,万一被警察给抓了去,我也没办法哦。”朱莽无奈地说道。 “这个不用你管,量他们不会的。”碧玉自信满满,微笑着说道。 “朱莽,还是得谢谢你了,正好我们不知道要怎么落脚呢,那今天就听你安排吧,有吃有住就行,钱有的是。”何奈说道。 “卧槽,你把我朱莽看成什么人了啦,谈钱伤感情,这儿的开销我都包了。不知道吗,我在这儿也算个小土豪了哈。”朱莽得瑟地说道,听得何奈、碧玉一愣一愣的,他们还真没想到,这条蛇居然还这么会赚钱? 他们跟着朱莽翻了好几个山头才在山脚下看到一辆红色小轿车。“哎,朱莽,你可别说那就是你的车啊。”何奈指着不远处的车子说道。 “怎么了,正是我的车啊,怎么样,这流线型很性感吧?”朱莽又得瑟了。何奈看了一眼,实在不知如何吐槽了,原来朱莽的车是一辆现代的红色“酷派”,这车本身是不错,只不过一般都是“二奶”级人物开的,特别是红色,经常被称作“二奶车”,看来这朱莽的审美观还真不一般啊。他这么喜欢,难道因为流线的外形像条母蛇吗?何奈想到这里,强忍住没笑出来。 “哇,不错啊,还真看不出来,混的不错嘛!”碧玉故意惊呼道。 “那是,上车吧。”朱莽还很绅士地帮碧玉打开了车门。 不知道是那帮邪道人物暂时停工了,还是刚刚被何奈一阵猛揍吓破了胆,他们一路上没遇到任何异常,一直开到了一个多小时车程之外的小县城里。城市虽小,但孬好也是个县城,城里还是比较热闹的,看到路上熙熙攘攘车来车往的景象,何奈心中感觉温暖了不少,可能人多的地方安全感强一些吧。 他们的车子东拐西拐,最后在县城稍微偏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路边“萌萌哒奶茶屋”几个可爱的大字映入眼帘。何奈看了差点儿被唾沫呛住,心想实在是受不了啊,一条大蛇精居然开着个超萌奶茶店?要是顾客知道他的真身的话,岂不是要吐个几天几夜了? “呵呵,你的奶茶还挺有特色的嘛?都没喝过啊,快来一杯,这个~百草清香养气茶。”碧玉进店后,拿着单子看来看去,被单子上名称古怪、颜色艳丽的奶茶给吸引住了。 “朱莽,就你一个人啊?”何奈看着屋内卡哇伊的一切,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我一个人就够了,整天精力用不完呢,这些普通人太没用了。老兄,你也来一杯,尝尝我的独家手艺哦。我的奶茶可是天下无双啊,以我多年的炼药修为研究出来的奶茶,不仅好喝,还有各种滋补功能。”朱莽很快调出了一杯清香的奶茶端给了碧玉。 可是不一会儿,奶茶店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朱莽,这儿的警察是你的常客吗?”何奈问道。 “哎呀妈呀,艹,有拿着枪来喝奶茶的吗?”朱莽一抬头,发现十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走了进来。 “你们两位,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头头模样的警察走到何奈碧玉的桌前,还算客气地说。 “你好,请问什么事啊?”朱莽满脸堆笑着跑过来问道。 “没你的事,做你的生意吧。”很快一名警察将他推了过去。 “两位还是配合的比较好,协助调查一下,不然可就不好看了。”这名警察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身后好几支枪同时指着他们两人。 “好吧,走就走。”何奈看了碧玉一眼,示意不要动粗。碧玉忍着没说话,也站了起来。谁知他们刚刚站了起来,四名警察一拥而上,“咔嚓”一声,冷冰冰的手铐铐住了他们的双手。 “哎,不是协助调查吗,怎么变成抓人了?”朱莽还在不满地叫嚷着。 “别急,我看不会有事的。”碧玉看了一眼朱莽说道。 “哼,有没有事,可不是你说了算。带走!”那名警察冷冷说道,一声令下之后,何奈碧玉两人真的跟罪犯一样被押送到了囚车上。以何奈现在的本领,弄开手铐打坏囚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不想这么干,更不想伤害无辜的警察,他们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普通人而已。根据目前情况来看,正道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正如碧玉所说,他何奈还有点利用价值。 进了公安局,他们两人居然被分开关在非常偏僻牢固的牢房里,看来真的把他们俩当成危险的通缉犯了。“如果你们真的要对我俩不利,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管你娘的正道邪道白道黑道,谁敢伤害玉儿,老子就干-死你!”何奈坐在地上,愤愤地想着。 过了好一会儿,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来的还是那名警察,他笑容满面、有点尴尬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弄错了,你们可以走了。”说着,他就给何奈解开了手铐。 “哦,谢啦!”何奈很拽地说道,不管怎么的,被抓到班房里坐着,心中还是有点不太爽。很快,他就看到笑容满面的碧玉也走了出来。 “就知道,他们不榨干你,是不会让你死的。这会可好了,我们又要多出好多尾巴来了。”从公安局走出来的路上,碧玉说道。她的意思是,上一次正道伏兵受到袭击,他们又掉进了山洞,一下子被他们给跟丢了,被警察这么一抓,正道的伏兵很快又要涌了过来,确实算得上是好多尾巴了。 “哦,尾巴多不是很好,这样不是更安全?只是嘛,咱俩就不好随便亲亲我我了。”何奈笑道,他刚说完最后半句,耳朵就被碧玉柠住了,然后是一声惨叫。 “讨厌,谁要跟你~”碧玉后半句没说出来,狠狠瞪了何奈一眼。何奈本想一路走回奶茶店的,反正路也不远,可碧玉不答应了,硬要拉着他到处逛,买了不少的衣服鞋子,还做了个头发,一头披肩发上又弄了几个细长的小辫子,看起来更萌了。他们一连逛了几个小时,何奈已经走得腰酸背痛,可碧玉的兴致还没完呢,后来又拉着他去看了个电影,然后才很不舍地一起往“萌萌哒奶茶屋”走去,这时天都变黑了。 “哎呦,警察叔叔送你们这么多好东西啊,还给你做了个头发?”何奈碧玉刚进门,朱莽就惊呼道。 “去去去,想得美,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没事吧?”碧玉微笑着晃了进来。 “平安就好啊,不然的话,我还真打算英雄救美呢。对了,晚上就住我家吧,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两室一厅,我自己一间,你们俩一间。不过嘛,晚上动作小点,可不要把我的床给弄坏了。”朱莽坏笑着说道。碧玉一听,手里提着的一双鞋子就扔了过去,正中朱莽的脑袋。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辣呢,我好心好意把你请来,就是为了欺负我的吗?”朱莽很不满的说道。 “再胡乱说话,小心你的脑袋。晚上你睡客厅,我和阿奈每人一间,就这么定了。”碧玉气愤地说道。 “啊,你定了?我才是主人啊!哎,算了算了,怕了你了行不,就这么着吧。我这是糟了什么孽呀。”朱莽摇着头无奈地说道。 “老板,来杯奶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吧台处传来。何奈心中大惊,转头一看,惊呼:“阿杰?!” 第五十一章 人才 “咦,阿奈!”张东杰转过头来惊呼道,然后冲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何奈,两人相互拍了拍肩膀。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啊。”何奈开心地说道。“哦,对了,这位是我女朋友碧玉。”他忙着向张东杰介绍,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张东杰知道他和符雨倩的关系。 “啊?哦,你好你好,我是阿奈的好朋友张东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特别铁。”张东杰笑着对碧玉说道,然后转过头来,凑到何奈耳边轻声道:“好你小子,真的变成女神收割机了啊?是怎么泡到的,教一教兄弟?” “是啊,我也想学呢,太佩服你啦。”朱莽也凑了过来说道。碧玉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喝着奶茶,眼睛望着窗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哦,对了,这位是好兄弟朱莽,他的奶茶可是一绝啊。”何奈匆忙介绍到。张东杰、朱莽两人赶紧握了握手,相互寒暄了一下。 “阿杰,好久不见了,我们好好聊聊。”何奈拉着张东杰到一边的桌上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朱莽就凑了过来说道:“哎,难得今晚这么多朋友聚在一块,我提个议,去酒吧潇洒潇洒去,要怎么聊就怎么聊。怎么样?”然后他又将嘴巴凑了过来轻声说:“何奈,你教教我怎么把妹好吗?这方面,我很不擅长啊,不知道怎么去交流,一直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一条呢。” 何奈笑道:“把你个头!去酒吧啊,找小情人还差不多。”何奈心想,这家伙生怕自己被称为蛇,可现在却自称是狗,难道是狗比蛇高档一些? “情人好啊,说换就换,弄成老婆就不好换啦。”谁知朱莽却这么说道。 “好啊,我也是单身狗,咱俩同道中人,一起去酒吧晃晃吧。”张东杰笑道。 “酒吧?好啊好啊,我也要去!”碧玉一下子站了起来,开心地说道。 “我们离这么远,这么小声,她都听见了?”朱莽一脸的疑惑。 “怎么,幸好没说我坏话是不是?哼。”碧玉白了一眼朱莽道。 “你的女朋友挺有个性的哈,不仅仅是漂亮,还活泼可爱,浑身灵气十足,哎呀兄弟啊,太羡慕你了。如果有这样的女朋友,哪怕是一天,死也值了。”张东杰夸张地说着,碧玉听了显出很不屑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同感同感,哈哈哈,好,现在就打烊啦,每人先吃一份甜品,吃饱了马上出发。你们都不要推脱啊,今晚本老板买单!”朱莽热情地吆喝着,大家七手八脚地帮忙收拾东西。整理准备完毕后,他们一群人钻入朱莽的跑车大吼着杀向酒吧。 “这儿虽不能跟大城市比,但也是本地最高档的酒吧了,兄弟妹妹们,一起海皮吧。”朱莽虽然换了身皮囊,但是性格还是像个非洲黑人,掩饰不住感情,要说什么说什么,动不动做出夸张的表情动作来。 “哇,这音乐真劲爆,跟流光的差不多嘛。”碧玉听了,浑身微动,好像要跟着音乐跳起来一样。何奈看了无奈地笑了笑,他觉得现在的碧玉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明朝来的人。 “咦,还有舞台?”碧玉看到一个小舞台上,很多男男女女在跳着,她也忍不住拉着何奈上去跳了起来。炫目流转的灯光下,一大群的年轻人在劲爆的节奏下尽情地扭动着身躯,尽情挥洒着青春活力,何奈渐渐也跳得不亦乐乎,张东杰、朱莽看了也眼馋着跑了过来一起跳着。 “兄弟,我们去喝两杯?”朱莽拉着何奈大声叫道。 “哦,好啊!”何奈说道。可是碧玉跳得正酣,根本不想下去,何奈没办法只得由着她去了。 “来两倍whiskey,一杯酸梅汁。”朱莽走到柜台,阔气地说道。 “咦,你不喝酒?”张东杰奇怪地问道。何奈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这朱莽是蛇精啊,可能怕喝多了显出原形吧?看他那性格,如果真的喝起来,肯定把持不住一会儿就喝大了。 “是啊是啊,我最近肠胃不好,不能喝酒,不好意思啊。”朱莽急着说道,然后给何奈使了使颜色,何奈赶紧附和道:“是啊,他昨天还胃出血了呢。” “哦,那就不勉强了。哎,碧玉呢?”张东杰突然问道,吓得何奈、朱莽赶紧转过头去看了看,张东杰趁机撒了点粉末在一杯酒中,推到何奈的身旁。 “阿奈,好久没整两杯了。还记得吗,上次你喝了点小酒,把石桌子都敲碎了,这次可别把人家的吧台给搞坏啊。”张东杰笑着说道。何奈听了怪不好意思的,他正要拿起杯子,朱莽凑过来说道:“何奈,说好了教我把妹的啊。你看那个妹子正不?” “嗯?还可以啊。”何奈发现吧台另一侧正做着一个女人,长得还颇有姿色。 “嘿嘿,你看着啊,我先去试试,回来你再指正一下。”朱莽淫笑着说道。 “哦?好吧。”何奈实在是受不了,朱莽这家伙居然还真相信自己会教他把妹了,张东杰看了也是忍俊不禁。 朱莽端着酸梅汁气定神闲地走了过去,然后靠近这个女人坐了下来。“嘿,美女。”朱莽笑着打了声招呼。 “嗨。”这美女看了看朱莽,微笑着回了一句。 “你想性-交吗?”朱莽满脸真诚地说道。这句话就像个惊天响雷一般,边上正在花式调酒的师傅被雷得一下子没接住酒瓶子,“啪”的一声摔坏了一瓶酒,那师傅看着朱莽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人才!”吧台里收银的小姑娘直接被雷得爬在桌上再也爬不起来。何奈、张东杰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喷了。 那个女人楞了一下,突然端起酒杯“啪”的一声泼在他的脸上,大声骂道:“流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我满心诚意的说呢,用词还这么科学贴切,怎么就这么大反应呢?”朱莽端着他的酸梅汁又走了回来,还很不爽地说道,丝毫不在乎脸上的酒水。 “兄弟,真的是人才啊,看来得拜你为师了。哈哈哈哈!”何奈彻底笑翻了。 张东杰也是笑得不行,他无意中一转脸,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芷悠!张东杰看了楞了一下,芷悠还挑逗地挤了挤眼睛,很快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来,兄弟,我们先干一杯,然后在和这人才讨论一番,怎么样。哈哈哈!”张东杰大笑着拿起酒杯。何奈也拿起来酒杯,轻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闷了下去。 “兄弟,你等一会啊。我有事跟阿奈说。”张东杰对朱莽说道,然后转过头来对何奈说:“阿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这里不方便,你随我来。”说完,他就拉着何奈走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伤心 张东杰拉着何奈一直走出了酒吧,拐到了一个阴暗的巷子里。“阿杰,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何奈奇怪道。 “呵呵,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把你~嗯,怎么回事?”张东杰突然觉得头昏脑胀起来,浑身飘飘忽忽的,很快眼前一黑倒下去。 “阿杰,怎么了?没事吧?”何奈一把扶住了他,将他倚靠在墙上。 “阿奈,我又救了你一命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何奈回头一望,芷悠正婀娜地走了过来,她还是一身招牌式的黑色服饰,依然是那么的性感暴露,她那闪闪的眼影和唇彩在朦胧的灯光映衬下更加的诱人,散发出让人难以把持的魅惑。 “是你?你害了他?”何奈大声道。 “嘘~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他是要来劫走你,故意在酒里下了药,是我偷偷调换了两杯酒的位置,结果他自作自受咯。你说,这算不算又救你一次了?”芷悠故作生气,嗲声道。 “他为什么要劫走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何奈奇怪地问道,又被芷悠的话给弄迷糊了。 “他已经是五斗米道的中高层了,差点害死了你的另一个兄弟,这不,现在又想来害死你。至于我为什么要救你嘛,还是因为你长得帅咯。”芷悠格格笑着走了过来,继续嗲声说道。 “我知道他这次来必然有目的,也能感知到他会对我不利。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好兄弟,哪怕他是在演戏,我也是多么想这场戏再也不结束啊。”何奈看着张东杰,深情地说道。 “还挺多情的啊?真是个白痴。哎,对了,这次该怎么报答我啊?”芷悠凑了过来媚笑着问道。由于离得太近,何奈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甚至能听到她的鼻息声。说实在的,像芷悠这样的女人,姿色一流、魅功一流,只要略施小计,估计没几个男人能够抵把持得住,何奈也是正常男人啊,再这样下去的话所有“防线”很快就得崩溃了。 何奈有点怕了,他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慌忙说道:“啊?我~我万分感谢,感谢你再次救了我。”可是这时,芷悠突然贴过身来,伸出双手缠着何奈的胳膊轻轻推拉着,将脸蛋凑过来嗲声道:“讨厌,我才不要那一套呢,还象上次那样,你再陪我一晚上,好不好嘛?” “你是谁?”碧玉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何奈一阵哆嗦一身冷汗,额头上都顿时冒出汗珠来,他急忙一把甩开芷悠的手,接连向后退了两三步。 “我是芷悠,是阿奈的好朋友啊。呦,想必你就是阿奈的新女朋友吧。”还没等何奈开口,芷悠就抢着说道。 “玉儿,她~她救过我,刚才又救了我。”何奈慌忙说道。 “就这么点吗?”碧玉气汹汹地走了过来,她刚刚明明看到两人撕撕扯扯的,还有芷悠浑身的媚骨,一看就没那么简单。 “当然不止拉,我们还有过~啊,干嘛推我啊!讨厌。”芷悠刚说了一半,何奈赶紧走过去推了一下她,慌忙说道:“求求你快走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还有过什么?”碧玉红着眼眶追着问。 “鱼水之欢啊,呵呵,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是不是我捷足先登了?”芷悠微笑着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在向碧玉示威一般。“鱼水之欢”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闷棍,何奈被当头一棒,打得脑中七零八落的冒着火花。 “呸,死不要脸!”碧玉听了涨红着脸骂道。 “哼,有人啊,偷了自己姐妹的男人,还摆出一本正经心安理得的样子,那才叫死不要脸呢!”芷悠白了一眼碧玉,针锋相对地反驳道。 “你~”碧玉被她这句话说得呛住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芷悠的话实在是太毒了,一下子就刺入了碧玉的内心深处,因为不管怎么说,何奈也是符雨倩的男朋友,她就算是真心喜欢何奈,怎么着心中还是有道坎的,无论何时也不愿被别人提及,更何况是这种场景? 碧玉不再说话,默默走到何奈面前,盯着何奈低声说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玉儿,我~这,请你听我解释~”何奈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啪!”寂静的夜晚,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四周,这声音撞到边上的建筑发出阵阵回声,远处好几辆人力三轮车都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碧玉这一耳光打得何奈眼冒金星,耳鸣阵阵,脸上立即火辣辣的肿了起来,可是何奈却觉得这个耳光打得好,打得自己心里舒服了不少。 “玉儿,能听我解释吗?”何奈拉着碧玉的衣服哀求道。 “不要碰我!你这个骗子、混蛋!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碧玉猛地用力甩开何奈的手,大哭着扭头跑开了,她踉跄着飞奔着,一路上传来一阵哀嚎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你开心了吗?!”何奈转身愤怒地质问芷悠。 “干嘛这么凶嘛,都吓着人家了,人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阿奈,你会来找我的。”芷悠微笑着说,身边冒起一团黑色烟雾后消失不见了。 “啊~玉儿!”何奈看了一眼远去的碧玉,拼命追去。 “不要你管,滚开!滚开啊!”碧玉最终摔倒了趴在路边的椅子上大哭着,大叫着。 “哎,卧槽!这都怎么一回事啊,一会会就天翻地覆了?何奈,不管怎么说,我朱莽觉得肯定是你不好,你欺负她了是不是?”朱莽这时也跑了过来,厉声责问道。 “我,这,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何奈很无奈地说道,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朱莽重重的一拳,整个人被打飞摔在一边,另一边脸也火辣辣的肿了起来。 “碧玉,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不想见他就不见呗,咱们走。哎,你小子可给我听好了,碧玉不想见你,你就不要死皮赖脸的过来。否则,来一次,我打你一次!”朱莽气汹汹地望着何奈骂道,但他却偷偷向何奈挤了挤眼睛。何奈只好点了点头,他慢慢爬起来,无助的望着朱莽扶起碧玉越走越远,碧玉的背影在剧烈地抖动着,可知哭的是多么的伤心和憋屈。 “阿杰?!”这时,何奈突然又想到了倒在墙边的张东杰,他飞奔回去到那堵墙边后,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张东杰,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一样,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何奈真的不敢相信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真的好想一切都是在做梦,他双手抱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咦,几天不见,变娘炮了?”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阵敦实的脚步声。 第五十三章 老友相会 “胖子?!”何奈猛地抬起头来,惊呼道。“死胖子?我这是在做梦吗?”何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赵磐那憨厚又有点色咪咪的脸蛋正闪在面前。 何奈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赵磐的双肩,激动道:“胖子,真的是你吗?” “啊呀,你小子这么大力干啥,疼死我了。小时候经常偷了东西去破庙里分享,还动不动跑到小公园里游泳,哦,还有你一拳打碎的石桌子,在老地方哦。”赵磐笑着说道。 “真的是你?我没做梦?”听了这些,何奈又激动又开心。 “哎哎哎,你他娘滴可别哭啊,哭可是会传染的啊。”赵磐也激动了,有点想哭的冲动。何奈猛拍了一下赵磐的肩膀,大笑着说:“呸,哭个屁。走,咱俩去干两杯,不,不醉不归!”说完,何奈一把拉着赵磐就往附近的小餐馆走去。 “哎呀,你小子怎么这么大力气啊。我去我去,呵呵,就怕你酒量不行哈。又要借酒消愁了?”赵磐笑道,眼睛里却闪烁着莹莹的泪光。 “是啊,今儿个晚上,发生太多事情啦,好像一辈子也没发生过这么多啊。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该干点什么了。走,边喝边说去。还以为你们两个都不在了呢,或者都躲得远远的不愿见我了呢。”何奈见了赵磐,一下子话多了起来,好像是借着说话,暂时忘记心中的不快吧。 “哎,等待,刚才你说我们两个,那么,你见过张东杰了?”赵磐一怔,大吃一惊地说道。 “嗯,是啊,刚刚见过,现在没了人影。你说,这人生怎他娘滴这么烦呢?人生都是戏,全部靠演技哈。”何奈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好像神经错乱一样。 “喂,你小子还没喝呢,怎么就醉了,愣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我可告诉你,张东杰那小子老早就脱胎换骨啦,现在是他娘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好几次差点把老子弄死呢。”赵磐接着又把显州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然金香金蛾还有芷悠的事情就省略了。赵磐看了看何奈的表情,惊讶地说:“喂,听了你一点都不吃惊?”。 “妈的,老子吃惊的太多了,现在啥都惊不起来了。就这家吧,点几个上好的下酒菜。”何奈看到一家餐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赵磐就坐了进去。 “喂,老板,你们最贵的菜给我上个十盘,最好的啤酒来一扎!”何奈刚坐下来就大声叫嚷着,听得屋里其他吃饭的人一愣一愣的。 “哎呦,两位老板请坐,先喝口茶水哈。好菜有的是,真的不用看菜单和价格了?”这老板凑过来倒了茶水,低声问道。 “别啰嗦了,尽管上吧,老子有的是钱。”何奈德瑟地说道。老板一听乐开了花,赶紧点头称是跑过去忙活了起来。 “哎,我说你小子,干了什么发达了?这么大口气,把我都吓坏啦。你受到什么巨大刺激了?还要跟钱过不去?”赵磐奇怪地说道。 “刺激,我何奈哪天没被刺激?刺激来刺激去的,再他妈这样下去,真的要变神经病了。”何奈苦笑道。 “好吧,我赵磐今天就当个空罐子,你说吧,不开心不爽的都说出来,我都收了好不好?”赵磐笑道,他又想了想,把老板叫来过来,笑道:“老板,你给我们安排个安静点的包间吧,咱兄弟要好好聊聊。” “好说好说,随我来。”这老板开心地领着他们俩上了二楼最拐角处的小房间里,这个时候不是吃饭的点,二楼包厢全都空着,拐角处的就更加僻静了,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进了包间后,赵磐仔细看了看何奈的脸,说道:“咦?有一边还留着五指山啊,这个掌印又小又细的,该是个女人的手吧?哦,你小子跟符雨倩吵架了?” 何奈听他这么一说,内心更是五味杂成,闷了老半天,终于叹道:“不是雨倩,是~她的闺蜜-碧玉。哎!”该怎么说呢,何奈发觉不管怎么着,都说不顺啊,怪不得碧玉被芷悠一句话给呛哭了。 “呀?这么快就换了啊,还换了她的闺蜜,玩通吃?我的神哎。”赵磐听了果然是惊讶的不得鸟,他笑着说:“阿奈啊阿奈,太佩服你了,不用我说,这个碧玉也是一流美女,女神的闺蜜会差么?” “伤心事啊,别提啦。”何奈摆摆手道,继续喝酒。 “阿奈,我也被你弄糊涂了。”赵磐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好,咱不提这一茬,张东杰是来抓你的,怎么又一下子没了,被你打跑了吗?” “胖子,你知道吗,我还是怀念以前的生活,我们三个到处闲逛,讨论女孩子,路边吃烧烤喝啤酒,还有老地方海吃海喝。虽然兜里没几个钱,但还是很自由开心快活啊,吊丝怎么了,老子就打算做一辈子吊丝。你知道吗,刚刚见面之时,我就能感觉得到阿杰内心的想法,我知道他是来抓我的,也能推测得到他肯定是入了邪道,可是,我不想也不愿意去相信,我知到他在演戏,可是我却一直想他演下去不要停下来。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我好孤独好寂寞好可怜啊。”说道这里,何奈忍不住哭了。 “他怎么样了?”赵磐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急着问道。赵磐本来还想告诉何奈,他们的记忆都是假的呢,看看他这个样子,不敢再去刺激他了 何奈摇了摇头说:“不清楚,误喝了自己的药,应该只是蒙汗药之类的玩意吧,估计没事。” “这小子也会出差错?阿奈,我可提醒你啊,张东杰这小子变得心狠手辣,而且诡计多端,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要小心啊,对了,酒少喝点,不然被人掳了去,我可救不了你啊。”赵磐一把抢过何奈的酒瓶子说道。 “胖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也来抓我的?看样子,你是被逼被胁迫的吧?”何奈抬起头来,突然说道。赵磐听了心中一怔,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看来你的修为很高啊,都被你猜中了。我可是被人押着打了飞的过来的。不过你放心,我赵磐不是张东杰,这次只是借机来看看你,一起聊聊,然后~” “然后你就开溜了?妈的,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见个面就跑啦?”何奈大吼道。 “阿奈,你喝多了。就算我不走,也活不了几天,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倒不如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赵磐红着眼眶说道。 何奈听了一惊,一把握住赵磐的手说道:“我明白了,你带我走吧,如果能换你一条命,也值了。”何奈这句话真的是义薄云天,感动得赵磐哭了起来。 赵磐将悉达多法门的那些破事简单说了一番,哭道:“兄弟,我就知道他们给我吃的什么狗屁丹丸有问题,肯定对我有所求。三天之后,如果我不能带你去见他们,我就会毒发身亡。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可是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牛掰,藏也藏不住了。阿奈,不管怎么说,你绝不可以落入他们的手中,你去了救回我这条小命,可是会害死不知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啊。”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何奈被惊得酒醒了一大半,他想了想说:“跟我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不好了 清晨,县城郊区的树林里,张东杰一个人在默默地走着,动不动眺望一下城区的风景。“张大人,难得有此雅致啊。”身后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张东杰回头一看,惊道:“芷悠?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的计划?这可是教主的旨意啊,你可知道后果吗?” “哎呦,一见面就这么凶巴巴的,把奴家都吓着了哦。”芷悠妩媚一笑,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是你捣的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我如何向教主交代?”张东杰一脸的气愤。 “哎,别老拿教主来吓唬我,我芷悠又不是你五斗米道的人,教主关我什么事?”芷悠白了一眼张东杰,装出一副啥也不管的小女人的模样。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救何奈?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张东杰看她这副妖媚的模样,好像很难发起火来,头脑晕乎乎的说道。 “别急嘛,见了人家连句客套话都不说,一脸凶巴巴的,下次人家都怕见到你了。”芷悠撒娇般说道。张东杰被她弄得有点神魂颠倒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是不弄弄清楚,他的任务又没办法继续,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好好,芷悠姑娘,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可你也总该告诉为什么啊。”张东杰无奈,满脸堆笑着说。 “我可是救了你啊,一番苦心,结果变成了驴肝肺。”芷悠嘟囔着嘴巴,憋屈道。 “咦,你这话怎讲?”张东杰奇怪道。 “呵呵,你真的以为下点药把何奈迷倒了,然后就可以顺利的将他劫走了?”芷悠笑道。 “我可是精心筹划过的啊,撤离的线路、接头人员,还有替死鬼,什么都算计好了呀。我当然知道什么正道人士会有埋伏,全都在我的算计之内,绝对不会有差池。”张东杰自信地说道。 “不错,不错,果然是精明能干的张大人。只可惜啊,你算漏了一点,何奈的封印已经松动了不少,以他现在的实力,呵呵,你十个张东杰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一醒过来,你们都得完蛋。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的另一个好兄弟也到了,好像更不好办了吧?”芷悠悠闲地说着,还动不动向张东杰抛个媚眼。 张东杰听了果然是大惊失色,想了想说道:“此话当真?这可就棘手啦。” “哎,这么说的话,昨晚是不是我救了你啊?你还会不会去教主那里告我的状啦?”芷悠凑过来,一只手搭在张东杰的肩上说道。张东杰被她整的失魂落魄的,赶紧笑道:“呵呵,怎么会呢,就算你真的是要救何奈,我也不会去告状啊。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对策了,有没有好的建议啊?” “哼,你就想着这些?晚上要不要陪我啊?”芷悠的脸凑了过去,娇声说道。张东杰被她弄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瑶池里,如果有我芷悠在的话,你就不会去看别的女人了?是不是?”芷悠笑着说。张东杰一听,脸红成了猴屁股,心中直哆嗦,心想她怎么连这句话都听去了? “嘿嘿,像你这么美貌脱俗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诱惑呢?你在我心中就是女神啊。”张东杰笑道。 “哎呀,羞得人家都脸红啦。不过嘛,张大人要事缠身,那就不打扰了吧,免得说我碍手碍脚,坏了贵教的大事。张大人真的想的话,有的是机会哦,下次再见咯,拜拜~”芷悠一阵娇笑,故作可爱地轻轻挥挥手后就消失不见了。 “唉,这女人太可怕了,怎么总觉得被她给耍了呢?”张东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他又在原地走来走去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手,大声道:“这个怎么给忘了呢?有了!哈哈哈!” 县城的小饭店内。“你路都走不稳了,要拉我去哪儿啊,外面天都黑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吹吹牛,明天再去好吗?”赵磐一把拉住何奈说道。 “也是,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明天我带你去,或许他可以救你。”何奈说道。 “有这么牛掰的人物吗?他是谁啊?”赵磐奇怪道。 “嘘~千年蛇精,修炼了这么多年,什么草药没见过,什么经验没有?”何奈低声说道。 “真的假的啊,呵呵,白娘子吗?”赵磐笑道。 “是个男的,不跟你小子瞎掰了,走,找个地方继续吹牛。”何奈掏出一叠有点湿漉漉的现金扔在桌上,阔气的说了句“不用找了”,店老板看了又乐坏了,赵磐可是被吓得不轻。何奈看了看赵磐笑道:“怎么,摆阔爽吧。如果我说这钱不知道是谁扔给我的,你信吗?” “呵呵,哥,你说什么我都信,走吧!”赵磐无奈道,他扶着何奈走下楼去,在边上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还聊什么天呢,刚进房间,何奈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赵磐很无聊地叹了口气,然后自己看了会电视。 梦中,何奈从那个悬崖摔落了下来,陡峭的悬崖上面还有暗绿色的灌木丛,他开始急速下跌,摔下来的地方看起来越来越远。不,刚刚摔落的地方好像还有个人在大喊。 “啊~”何奈一声惊呼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一次的梦境更加清晰了,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人是谁,他在喊什么?”何奈自言自语道,突然又觉得后背的胎记一阵奇痒,头也一阵的疼痛。 “卧槽,吓死我了,跟你在一起连个觉都睡不好。天才刚刚亮呢,太早了吧,唉!”赵磐睁开眼睛后,又懒洋洋的想继续睡了。 “死胖子,你都没几天时间啦,还睡个屁!快点起来塞饱肚子,我带你找他去。”何奈一把拉起了赵磐说道。 “唉,这么早起来,还不如立马去死算了。”赵磐开玩笑道,迎来了何奈的一阵鄙视。洗漱完毕,他俩在楼下早餐摊位上买了点小笼包和豆浆吃了起来。他们坐着的小桌上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灰头土脸的老头儿,他动不动偷看何奈一眼。 “喂,我脸上有花吗?”何奈实在不爽了说道。那个老头儿摇头笑了笑。 “那你干啥一直看他啊?”赵磐也觉得奇怪,问了起来。 “这位小哥相貌堂堂,有奇伟之感,你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老头笑着说道。 “瞎掰吧你,你能看出什么来?”何奈伸出左手。他拉过去看了看,眉头还皱了皱道:“小兄弟,你的艳福不浅啊,老夫好生羡慕。”老头儿一脸的羡慕。 “这话被你说对了,哈哈!”赵磐笑道。何奈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只可惜嘛,都不太容易留住啊,给个建议,随便抓一个好了。”老头儿猥琐的笑了笑,又说:“这么多年,我也没看过这么奇特的手相,有太多的玄机啊,你的运势嘛,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还真不好判断。”老头笑着说,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干嘛,要我给你看吗?”何奈奇怪道。 “给钱啊,五十块,看手相不给钱吗?”老头儿突然大声道。 “好你个糟老头,原来是骗钱的啊?”赵磐火了。 “怎么,不给钱吗?我可要报警了啊。”老头子毫不相让的说道。 “拿去吧,不用找了。请你去那边坐着,好不好?”何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老头儿拿着钱,开心地转到另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算了算了,别说了,咱的烦心事比这大了去了,快点吃吧。”赵磐刚想说话,何奈打断了他。填饱肚子后,何奈拉着赵磐一路向“萌萌哒奶茶屋”走去。 “嘿,你小子可别说是去喝奶茶啊,还不如买瓶汽水呢。”赵磐笑道。 “哎~过来过来。”快到奶茶店的时候,何奈一把拉住赵磐躲到拐角处。他看了看奶茶店,碧玉居然在里面当起了营业员,暗叹幸好没直接闯进去,不然又麻烦了。 “胖子,我说的就是那家奶茶店——的老板。他叫朱莽,也是我的朋友,他真的是蛇精,可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个蛇字啊,免得一口吃了你。你进去后找他,报出我的名字,我想他会帮你的。如果他不肯给面子,我再出马,明白吗?”何奈说到这里时。 赵磐听了吓一跳,说道:“哎呀妈,还真有成精的啊,还是条男蛇?对了,你怎么不一起去啊?”赵磐又仔细看了看奶茶店,笑着说:“哎呀,里面的那个妞很正啊,跟符雨倩有的一拼啊,你可别说是你女朋友啊。”何奈听了一把捂着脑门,叹了口气坐在地上。 “卧槽,还真的是你女朋友啊?你小子果然艳福不浅啊,当小白脸真他妈好,有空教教我好吗,知道吗,你他娘滴把我这单身狗给虐惨咯。”他要是知道何奈跟芷悠还有过一腿的话,估计得立马跪下磕头了。赵磐想了想,用手指着何奈说道:“哦,我明白了,昨晚跟她闹掰的是不是?脸上的掌印就是她的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牵线搭桥啊,我去帮你修复一下?” “妈的,得了吧你,我的事不用你管,赶紧去吧。”何奈很不爽地说道。赵磐刚要起身过去,突然又缩了回来,用力拍了拍何奈,颤抖着说:“阿奈,阿奈,妈的,不好啦!”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反制 上海,三广木公司密室内,武俊浩正和一位老人交谈着。这位老人约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后站着两位高大威猛的保镖。 “武总,恭喜你了,真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老人喜笑颜开道。 “秦总,过奖了,没有您的投资,怎么会有今天的三广木呢?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武俊浩客气道。 “武总,我们首期十亿美金的投资会在一年内分三期到账。你这里需要确保团队完整,将公司迅速恢复正轨,另外,我们会派驻财务人员协助贵公司经营,技术上也会有部分人员参与,包括信息技术人员,还有玄学方面的人员。你放心,这些都是配合你的工作的,都供你差遣指挥。”这个秦总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哦,好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只是,那个竺丰集团是个绊脚石啊。这个~”武俊浩故意抛出了这个头大的问题来,看看秦总会怎么搞定。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确保你还有你家人的安全,所以,我们已经在附近买下了一套高档的独栋别墅给你和你的家人居住,会有专业的安保人员二十四小时待命,这样的话武总就可以安心做这个项目了吧?”秦总微笑着说道。 武俊浩听了心中一惊,派驻财务、技术人员来监视自己的研究,这还不够,他们居然还要拿自己的家人作为人质。武俊浩心中气归气,走到这一步也没办法了,还是先躲过竺源再说吧,他笑着说:“还是秦总考虑的周到啊,多谢了!” “武总,一个月内,可要出阶段性成果啊。不然的话,上面的老板可不好交代,我也会很为难啊。”秦总面露难色道。 “秦总您放心,一定会让您满意的。”武俊浩信心满满地说道。送走秦总之后,武俊浩一个人在总裁室里坐着喝着闷茶,满肚子的火不知怎么发泄。 “武总,这是公司的招聘计划,请您先过目一下吧。”人力部门的一位小姑娘走进来说道。 “小吴,晚上有空吗?”武俊浩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吓得这小吴一愣,她过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说道:“嗯,请问武总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事,今晚陪我睡觉怎么样?下班后来我这儿。”武俊浩喝着茶,根本都没在看她。 “啊~这。”小吴红着脸,装模作样的扭捏了一会儿,羞答答地说:“好吧,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就跑了出去。 “怎么样,都他妈滴装清纯,几天前我这么说,你会同意吗?果然都是一群贱货。”武俊浩轻声骂道,他点燃一根香烟躺在椅子上抽了起来。 “哼,这帮老东西,还真把我当菜鸟欺负了,竟然要处处监视我,还要把我家人作为人质,那么,这个项目成功后,是不是还要过河拆桥呢?”他想到这里,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猛吸了两口香烟后,将烟蒂按入烟灰缸,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胡经理,你过来一下。”武俊浩走到技术部,对部门经理说道。这位胡经理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走了出来,笑道:“武总,您叫我有什么事啊?” 武俊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过来说话。” “胡经理,你跟我一起负责这个项目,功劳丝毫不亚于我啊。”走入密室后,武俊浩说道。 “哪里哪里,您真的是天才,我是打心底里佩服您的才华。我工作这么多年累积的经验,都不如您啊。”胡经理其实并非谦虚,说的是实话了。 “胡经理,你过奖啦。对了,机器人出事那一天,LADYGAGA过来之前没多久,它的芯片正好是你拿出来检验过的吧?”武俊浩说道。 “是啊,这个机器人是我们公司最先进最智能的一个了,那个芯片,我们也在不停检测和改进。”胡经理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匆忙说道:“武总,那天的事情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我是相信你,也相信是例行检查,只不过嘛,你的举动可都在探头里面存着呢。如果警方深入调查的话,恐怕你是最大的嫌疑了。”武俊浩慢条斯理地说道。 “啊?”胡经理脸色大变,惶恐地说道:“武总,这样的话,我可真的是冤枉了啊,您不会也那么认为吧?我可是丰总第一批招进来的老员工啊,对公司衷心耿耿~”他越说越怕,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胡经理,我本人非常相信你,只不过这么大的案子,警方总还得找个替罪羊吧,从理论上说,你的嫌疑最大,恐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啦。这么一来,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你的家庭也就完了。”武俊浩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 “啊,这~武总,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吧。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我可是顶梁柱啊。”胡经理说道这里,眼泪都快出来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哎~,吴经理,你这是干啥?别急别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相信你。所有的这些视频证据,还有物证,我都提前收起来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交给警察的,咱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怎么样?”武俊浩急忙扶起了他,笑着说道。 “太感谢您了,太感谢了,不然我们家可真的要完蛋啦,唉!”吴经理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吴经理,今天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事相求。”武俊浩说道。 “武总请说,不管什么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我都~”吴经理心直口快,武俊浩俨然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然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了。 “吴经理言重啦,哪有那么凶险。是这样的,投资方呢,会安排一些新的技术人员过来一同研究,那么岗位特别是管理岗位会很稀缺,你也是知道的。”武俊浩说道。 “我明白了,武总,那我就退位让贤好了。”吴经理说道。 “吴经理,请你耐心听我说完,没那么严重,你是我最得力的干将,我是不可能舍得让你走的。我是这么想的,管理岗位暂且就让他们挂着吧,就怕对方派来的人派头又大又不中用,这活嘛还得我们自己好好做。所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给你听听,就是你暂且离开公司,我还会经常和你联系并分配研究任务给你,实验器材的资金我也会给你。薪水收入嘛,我给你翻五倍,你看怎么样?”武俊浩绕了个大圈子,这才说出他的意图,其实他是想弄个影子团队来规避投资方的监视。 吴经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五倍?我没听错吧?” “吴经理,没错。我们公司的核心机密怎能随便让投资方掌握呢,所以你的岗位非常关键。等会请你配合着演一场戏,我们在总裁办里因为岗位的问题吵了起来,吵得大家来围观,然后你用力摔碎我这个玻璃奖杯,生气地走出去。等会我就开会宣布解雇你,你离开公司后干脆花点钱去哪个大学深造算了,我会直接在大学里安排个秘密的研究场所给你,天天窝在大学里做研究很正常,这样最不容易引起怀疑。我们两人保持单线联系,用我新开发的联系方式,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绝密。否则,要是我翻了船,你可也吃不了兜着走啊。”武俊浩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拿着所谓的证据来威胁胡经理。这一招奏效了,胡经理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降伏 很快,武俊浩和吴经理两人在总裁办的好戏开演了,两人吵架声越来越大,很快惊动了公司里的人,他们都偷偷跑来看看指指点点一会后就走开了。◇↓,..突然,吴经理举起那个玻璃奖杯往地上重重一摔,“啪啦”一声巨响,吓得半个公司的人都跑了过来。“老子不干了!”吴经理涨红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一会儿,公司管理层会议召开了,武俊浩在会上通报了投资方关于人员配置的问题。 “各位,投资方的压力很大啊。我们其实已经是破产清算的公司了,能够得到投资方如此的器重,真的是非常侥幸,我们这才死里逃生一回。对方指明了要技术部经理一职,所以刚刚我和吴经理沟通,或许是我言语不当吧,才出现了刚才的情况。”武俊浩说道。 “哎呀,这老吴怎么这么冲动啊,不过他确实是老员工了。”一个人说道。 “就是啊,这么和善的一个老好人,怎么就突然这么火爆了呢?”另一个人附和道。 “各位,刚才出丑了,请大家见谅。吴经理是本公司的元老,是丰总第一批招来的人,而且人员关系也比较好,我觉得要么算了,这个岗位他继续干吧,我去和投资方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武俊浩说完后,偷偷向身边一个人挤了挤眼。那个人立即大声说道:“武总,这种人还怎么留呢,他都说不干了,我们还要继续留着他?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再说了,如果因为他一个人,惹怒了投资方,他们撤资的话,我们都怎么办啊,都去喝西北风吗?” “就是啊,虽然老吴资历很老,也总不能把整个公司赌在他一个人身上吧。” “嗯,不过他可是元老啊,走了太可惜了。” “是啊,还真挺为难的,投资方的人管用吗?” 武俊浩看了看,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表态,他笑着说:“其实没什么,骂就骂好了,我来这里也没多久,真的只是个小字辈,比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要年轻,资历都要浅薄。我暂时坐了这个位子,只不过是负责的项目被人看重了而已,我也觉得这个位子有点不合适。要不,我们推选一个资历高的人来好吗?”武俊浩这么一说,表面上是要退位让贤,其实在威胁大家,意思不外乎是: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不是老子的项目拿了投资,公司就完蛋了,你们也都找工作去吧。 刚刚第一个发话的人马上又说了:“哎,这可不行啊,投资方看重的不是我们公司,而是武总手里的那个项目啊,更直白的说,看重的是武总的潜质啊。你说,换成谁,能够堪此大任呢?” “也是,没这个项目的话,我们彻底完了。”另一个人说。 “武总,我们高科技公司向来只看能力不看资历,你的能力有目共睹,除你之外,全公司没人能够负责这个项目了。” “是啊,你最合适了。” 武俊浩“无意”地扫视了一下会场,看了看大家的反应。第一个发话的人接着说道:“要么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支持武总的请举手。” 很快,会场内陆陆续续地举起了手,最后有几个老员工看了看,不太情愿地举起了手。 武俊浩激动地看了看大家,眼中噙着泪水,说道:“承蒙各位的信任和支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暂且坐一下这个位子吧,以后任何时候,你们只要觉得我不适合,都可以让我下来。我只是代表你们与投资方沟通的人而已。由于投资的资金比较充沛,我决定将各位的薪酬翻倍,这个月就开始执行。”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下面有点沸腾了,因为丰庆梁开给员工的工资就已经比同行高出一大截了,再翻倍的话就太诱人了。 “我武俊浩发誓,以后只要我有一口干的,绝不会让大家喝稀的!让我们团结起来,克服困难,一起把三广木公司做大做强!”武俊浩慷慨激昂道,眼眶发红,眼中噙着泪水。会议室内沉寂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是激动得信心满满。 “对了,吴经理的事情,大家看怎么处置?”武俊浩问道。 “算了,还是由他去吧,他自己要不干的。”一个人说道。接下来大家的意见都开始倾向于开除他,果然在金钱的攻势之下,全部缴械投降了。 “唉,毕竟他是老员工,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被他指导过呢,也曾经是我的上级啊。”武俊浩还在装。 “武总,当断则断,顾全大局啊,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把大好的形势给弄没了啊。”有一个人说道,大家附和着基本这个意思了。 武俊浩长叹一声道:“好吧,人力部门和他谈谈吧,财务部门给他结算一下工资,另外加一年的薪水作为赔偿。赔偿金由我交给他,我会亲自向他赔礼道歉。” “哎,武总,您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度量惊人,佩服佩服。”一位老员工终于发话了。 “是啊,武总,这个,我还真做不到。佩服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说了一会儿。 “各位,我们的研究已经远远走在了同行的前列,走在了世界的前列,所有的研究资料和有关内容全部列为绝密,希望大家绝不可对外透露任何信息。投资方有着一批国际顶尖的商业间谍,若有谁走漏了消息被抓住的话,我真的没有能力去救他,这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再次强调一下,希望大家小心谨慎。”武俊浩严肃地说道。在场的人听了也都附和着点了点头,给这么高的工资收入,谁还愿意离开呢,不就是保守个秘密吗,当然不难咯。况且,他们每个人只知道那么一点点,根本没人知道整个项目究竟的是什么。 经过这么两轮下来,公司内对武俊浩非常不服气的人没有了,只有极个别还不怎么服气的老员工,这可就好收拾多了。通过这次表演和这个会议,武俊浩的目的基本达到了:第一,他通过威逼利诱,成功地让吴经理变成自己的私人助理,躲避投资方的监视;第二,利用办公室里表演的闹剧,让大家都认为是吴经理自己不要干了,没有人会怀疑其中有鬼;第三,借机召开管理层会议,给大家加工资,又给离职的吴经理一大堆的安慰,成功树立了自己的“光辉形象”,树立了权威,稳定了公司的核心团队。这么一来,武俊浩这一小片“江山”基本上是坐稳了。 会议结束后,武俊浩悠闲地向总裁室走去,他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离场的人们,心中念叨着:“哼,一群白痴。”这个大学还没毕业、一脸青涩、看起来还有点木的家伙,已经将这帮金领白领们全部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总裁室内,武俊浩一个人默默地坐着发呆,他轻声自言自语道:“颖瓷啊颖瓷,在你面前,我宁愿当个白痴,为了你,我可以得到全世界,最终,你还是我的。” “武总~”小吴面色微红地走了进来,低着头却依然隐藏不住丝丝笑意,她又重新画了妆,衣服也新换了一套,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看起来确实是经过好一番准备。 “好,走吧,我今天心情好,你想去哪儿玩都可以!”武俊浩笑着说,领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第五十七章 下马威 第二天清晨,上海某五星级酒店。武俊浩早早起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小吴,他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写了一会儿,压在床头柜上后,独自一人走出了酒店。武俊浩第一个到了公司,他在总裁办抽着烟,看着手表。 “武总,今天有什么吩咐?”昨天会议上第一个发言的那人走了进来。 “小刘,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过来。”武俊浩招了招手,这个小刘凑了过来。武俊浩在小刘耳边说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小刘说道:“此时绝密,不要问为什么,你现在去办吧。” “是,武总,你放心,这点小事,一定办好。”小刘笑道。武俊浩笑了笑,又在悠闲地抽着香烟。 大约上午十点钟左右,投资方的“技术员”到了,为首的是一个姓曾的术士(道士)。 “曾先生,久仰久仰,你们这些精英加入后,我们公司就更加壮大了啊。欢迎欢迎!”三广木公司大厅内,武俊浩见到这一群人到来之后,满脸笑容道。 “武总,幸会幸会,果然是年轻有为啊,以后得多多像您学习了哈。”曾先生嘴巴上是很客气地说着,可是表情上似乎并不太看得惯武俊浩,有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个曾先生面相很丑,有点猥琐,脸上还长了几块大胎记,看了真叫人不太爽。 “增先生过奖了,请,里面坐,先和管理层认识一下,然后给你们买安排安排。”武俊浩笑道,领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经过一阵子的安排之后,武俊浩特意将增先生叫了过去密谈一会儿。 “曾先生,秦总对我们的期望很高啊,有你们在的话,我们更有信心完成任务了。”武俊浩笑道。 “武总,过奖了,主要还是你们,我没只是配合配合,听你的吩咐。”曾先生虚以委蛇地说着。 “不敢当不敢当,相互学习。对了,特别是人灵封印的事情,全都有劳增先生。不过,我们的实验室各种仪器很精密,对工作环境的要求很高,所以,如果增先生有什么活动要求,请告知有关人员,否则,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造成巨大损失啊。”武俊浩说道。其实他的意思是: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别到处乱转悠,出了事情你负责。 这个曾先生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了,听了之后心中非常不爽,心想老子就是来监视你的,到哪儿去还要向你汇报?表面上却还是客气道:“哦,明白了,武总就放心吧。” “曾先生,我们工作时间排得很紧,今天上午就开始准备做封印的事情吧。以前的标本已经全部用完了。”武俊浩说到。 “好,这个请放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过去看看了。”曾先生说道。 “好,小刘,你带曾先生去实验室吧。”武俊浩叫了一声,小刘跑了过来,客客气气地带着曾先生出去了,武俊浩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哎,曾先生,这些都不能碰啊,要先请示武总的。”小刘说道。曾先生不开心地把手缩了回来,继续向里面走着。 “曾先生,这些就是等待封印的芯片,边上的是以前已经封印的,正在研究的新片,这里就是实验室了,各种东西都非常精密,不能碰的。”小刘继续说道。曾先生一听“不能碰”,更不爽了。 “魂魄我也带来了,我来施法吧。”曾先生很不爽地说道,他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曾先生,您要是施法的话,还是先等一下吧,我去请示一下武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的东西。”小刘说道。 “妈的,简单的做个阵法,施个道术,请示个屁!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碰,这个要请示那个要请示的,难道上个厕所也要向那小子请示吗?”曾先生真的火了,小刘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曾先生,您误会了,这儿是实验室,各种仪器、器材很敏感,对环境的要求也很高,大部分的东西都只有武总这种层面的人才知道怎么去调整~” “好了好了,妈的,这么搞还怎么干活?你一边去,我自己来,出事了我担着。”曾先生不耐烦道。小刘只得唯唯诺诺地站到了门外。 关好门后,这个曾先生熟练地拿起福禄、法器,布好阵法,然后拿出一排很小的瓷瓶子摆好,把芯片放在瓶子边上,自己则坐于阵中开始施法。他默念咒语,将一个个灵体释放出来,然后封印起来。对于他这种道行来说,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即将封印完成之时,芯片“啪”的一声爆炸了,房间内其他芯片等精密仪器也爆了起来,屋内弥漫着一片烟雾。这个曾先生吓坏了,赶紧收了灵体跑了出来。 “啊,这~这可完蛋了,我们的研究成果都在这里了啊,全都报废了。”曾先生跑出来后,小刘无奈地说道。公司里其他人也都跑了过来,大家都是一阵惊呼,甚至几个“技术男”都哭了出来。 这个曾先生终于知道闯了大祸,吓得面如土色,急匆匆跑到武俊浩的办公室。“武总,武总,刚才出了点差错。”曾先生荒着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哦,曾先生请坐,先喝杯茶水吧。”武俊浩端来一杯茶给他。 “哎呀,武总啊,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刚刚实验室里面的芯片,全都爆炸啦。”曾先生一脸的苦逼像。武俊浩听了大吃一惊道:“啊,不会吧,我们的所有研究成果都在那里了啊。这个没有了,我们不是要从头来过了?还不止从头来过呢,很多东西要准备一两年啊。曾先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武俊浩这么一问,曾先生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只好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都说了出来。武俊浩听了长叹一声道:“曾先生,我们的实验设备很精密,还有很多看不见的电磁场,整个实验室的运作是我来弄的,工作人员是不可能清楚每个细节的,所以我规定不管是谁,需要做什么的话必须要通过我审批。” “武总,这个爆炸,跟我的施法有什么关系?我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啊。”曾先生奇怪道。 “曾先生,你可有所不知了。实验室里看不见的东西更多啊,例如魂魄、磁场等,如果强电磁场耦合电子激发能量到原子运动,那么有着相同电荷粒子的库伦斥力可以断裂维持固体的键力。施法是通过意念这个场去控制周边的场,那么对实验室内的电磁场会有很大的干扰,很有可能会引起冷爆炸。”武俊浩慢条斯理地说道。曾先生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基本意思是懂了——这个爆炸就是他的责任,是他施法造成的。 “这样的话,我们的前期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啦,秦先生交代的任务估计完不成了。就算重新来过,最快也要准备个一年半载的吧。”武俊浩继续说道。曾先生听了彻底吓懵了,软绵绵的坐在椅子上。 “武总,您是天才,肯定有办法的,您再想想办法好吗。如果因为我,整个项目弄砸了,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啦。求求您了,快想想办法吧。”曾先生楞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哀求起来。 “嗯,我再想想吧,或许,可以找得到补救的办法。不过~”武俊浩故意卖关子道。 “不过什么,如果需要用得到我的,您尽管说,哪怕把我曾繁这条命搭上都行。”这个曾繁说道。 “曾先生,你言重了。首先,这个事情我们得保密,你随行的那些人,能搞定他们的嘴巴吗?这是绝密,一旦泄密了,你我可能都脑袋不保啊,如果有堵不住的嘴巴,您看着办吧。”武俊浩说道。 “大部分人应该可以,少数几个嘛~没问题,交给我吧,我去处理。武总还有什么吩咐?”曾繁说着,眼中露出一丝杀机,看来一起过来的那些人里,肯定会有人死的不明不白了。 “我们一边补救,一边做研究,当然少不了你的配合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你啦。”武俊浩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抓紧把事情办好,你交代我的,我立即就去办。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到。”曾繁终于稍稍舒了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是武俊浩设计好的局,他只是坐等着曾繁这样的白痴去跳了。经过这么一搞,首先,曾繁再也不敢乱动了,而且有了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他更是要听命于自己;其次,曾繁带来的那帮小弟们,不听话的都会被处理掉,投资方的眼线基本上成了摆设。 下一步,他要做的就是解决掉监视自己父母的那群人。因为投资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研究不成功,他们全都得死,如果成功了,他们一样要被灭口,那样的话,掌握这种逆天技术的就只有这个投资方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不要杀他 奶茶店的不远处,何奈、赵磐两人正聊天呢,突然赵磐发现了异常,他急忙拉着何奈大喊。“怎么了?”何奈一下子跳了起来,定睛一看,碧玉已经被两个人架着走了出来,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朱莽摊着双手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 “玉儿!”何奈一声大叫,飞奔了过去。那两人将碧玉押着钻入一辆越野车后,车子飞一般开走了。 “快追!”朱莽哪里还顾得上店里生意,急忙钻入车里,这时何奈赵磐也跑了过来上了车。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啊?”何奈在副驾驶坐椅上愤怒的咆哮着。 “她一直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的,才这么容易着了道,说来说去,还不都怪你?”朱莽也火了,他嘴上骂着,手脚却麻利地操作着车子飞跑起来。他们紧紧跟着那辆越野车,几个拐弯之后,很快就开入了郊区,何奈透过后视镜一看,后面已经跟了两辆有点像军车的越野车。 “所谓的正道人士也跟来了?”何奈自言自语道。可是在下一个十字路口,两辆轿车发疯一样直直撞向了后面的两辆军车,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 “妈的,果然够狠,先钓出正道的眼线,然后自杀式的爆炸将他们消灭?”何奈骂道。 “阿奈,你可别生气啊,这种阴毒的招数,我怎么总觉得是张东杰这小子。”后座的赵磐说道。 马路上只剩下他们两辆车子在追逐着,前面的车子好像改装过了发动机,朱莽怎么也跑不赢。突然,前面的车子拐入了坑坑洼洼的山路,这种路面越野车可以勉强通过,但是朱莽的跑车可就惨了。 “妈的,拼了!”朱莽也是猛打方向盘一路杀了过去,很快车子的底盘就“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何奈,我为了碧玉,这台车可是废了。唉!”朱莽说归说,开车丝毫没有懈怠。 两辆车子在山路上摇摇晃晃地追逐者,一直开了个把小时,晃得赵磐差点吐了出来。在一个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两个人押着碧玉走了出来,很快车子前面也走过来一群人。何奈放眼望去,那群人中有个身影特别熟悉,不用想也是张东杰了。 “只要能换回玉儿,我死就死好了。”何奈说着走出了车子,自言自语道。 “兄弟,都是陷阱啊,张东杰那小子不能信啊。”赵磐跑出车子后,跟在后面说道。 “阿奈,真他妈羡慕你啊,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个碧玉妹妹,看上一眼都睡不着觉了。”张东杰笑着说道。 “阿杰,不关她的事,你要是想带我走,可以,你先放了她。”何奈边说边向前走着。 “阿奈,你快走啊,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碧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何奈,虽然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幽怨,但更多的还是关爱之情。 “玉儿,你救过我多次,这一次,算作补偿吧,是我对不起你。”何奈继续走着说道。 “你们停下来,阿奈一个人过来。”张东杰向赵磐、朱莽说道。 “兄弟,想必你就是传说中的朱莽了吧。我是赵磐,阿奈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真想不到在这种场合见面了。”赵磐望着朱莽说道。 “幸会了,今天的日子不好啊。真想一拳打扁那臭小子,真他妈不是东西,尽喜欢玩阴的。”朱莽瞪着张东杰说道。 何奈走近后,张东杰让一个小喽啰送去一个黑色瓷瓶子。“阿奈,这个你喝下,你跟我走,然后我放了你的女朋友。请你谅解一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没想到,我们三兄弟就这么见面了。”何奈笑了笑,一把拿过瓶子就要喝下。 “不要!”碧玉发疯地叫喊着,可是她的双手已经被绑了起来,又有两个壮汉押着,根本动弹不得。何奈没有听她的,拿起瓶子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很快就感到了不适,双手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动着身体。 “阿奈!”赵磐、朱莽齐声大呼着要跑过来。 “停下!”张东杰高呼着。两个小喽啰跑过来架着何奈走了回去。 “小的们,把他们两个都带走。后面的两个,杀掉。”张东杰冷冰冰道。“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走了过去,各自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朱莽的拳头捏得咔咔响,赵磐则是吓得快尿裤子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这个混蛋!”碧玉沙哑着骂道。 “小美人,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最可人一个的啦,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怎么样?”张东杰走过去,一只手托着碧玉的下巴说道。 “呸!”碧玉一口唾沫吐在张东杰的脸上。他伸手擦了擦,笑道:“果然是个可人儿,连嘴巴里都这么清香,哈哈哈!” “阿杰,你放她走。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否则~”何奈气的浑身颤抖。 “否则怎么样,打我吗?下辈子吧,你喝了本派秘制的好东西,再也使不出力起来啦,呵呵。”张东杰放荡地大笑着。 “放了他们。可以给你们个痛快。”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张东杰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影,突然一个浑身墨蓝色衣服,蒙着脸的女人出现在不远处,她背着一把唐刀,腰间挂着一串奇怪的小玩意儿。赵磐、朱莽、碧玉也是看傻了,怎么突然凭空冒出来个蒙面人,而且是个身材姣好的蒙面女人! “霏雪?”何奈吃力地抬头看了看,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人,好大的口气。”张东杰怒道。 “不想和死尸说话。”霏雪话音刚落,她一挥手,站在前面的一群人纷纷倒下。张东杰他们大骇,好几位高手模样的人提刀冲了过去,还有几名道士开始施法。奇怪的是,她向一棵树走去,然后直接走入了树中不见了,突然又从那几个道士身边的树中走了出来,寒光一闪,正在施法的道士们连叫声都没有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一瞬间全部毙命。押着碧玉、何奈的四个小喽啰吓得拔腿就跑,但是没跑几步都中了飞镖倒下了。碧玉赶紧跑过去扶着何奈,这时的何奈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跪在地上。 “杀!”几名持刀的高手一看,又转过头冲杀了过来。霏雪双手持刀慢慢走了过去,几名大汉冲近后,霏雪突然像鬼魅一般移动着。赵磐擦了擦眼睛,只看到她挥刀完毕的一个个动作,刀是怎么挥出去的,她又是怎么闪来闪去的,愣是没看清。 “天哪,这简直是神了,我连吃了那么多狗屁丸子,视力提升那么多都看不清,这还是人吗?”赵磐叹道。身边的朱莽也在啧啧赞叹道:“太厉害了,太可怕了,打起来的话,我连一招都撑不住啊。” 这哪里是在打架,简直就是屠杀,听不到刀剑相碰,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刀口划破衣服和肌肉的声音,还有偶尔的闷哼声。一共六个手持大刀的高手就这么斩瓜切菜般的被切掉了,由于霏雪出刀太快,刀口太过锋利,壮汉们都是满脸惊骇,手捂着伤口站了一会儿才倒下,他们可能连怎么中刀的都没看清吧。 “啊~”张东杰被彻底吓破了胆,撒腿就跑。霏雪从容地摸出一个飞镖,正要投出,何奈用尽全力大喊着:“不要杀他!”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不要~”何奈说着说着,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何奈!”霏雪楞了一下还是没有扔出飞镖,急忙跑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隐者的愤怒 “对不起,我来晚了。”霏雪跑过来说道。赵磐、朱莽也飞快地跑了过来 “请问你是?”碧玉奇怪地问道。 “嘘~又来客人了。”霏雪警觉地说着,她倏地站起身来。 “啊,悉~达多!”赵磐抬头一看,又差点吓尿了。原来,不远处走来的人中,有悉达多法门的释空、莲光,还有另外三名方丈模样的人物,身后也跟着一群小喽啰。释空的本领,赵磐可是见过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那个莲光既然能当方丈,法力肯定也不在他之下,一下子来了五个方丈级的人物,这下可非常危险了。 “赵磐,把何奈带过来,我就给你解药。”大约走到相聚五十米处,释空低沉地说道。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莲光笑道。 “哼!我宁愿死,也不会出卖兄弟,你们这群恶棍,早该天打雷劈!”赵磐骂道。释空举起一只手,好像要掐住赵磐脖子的模样,赵磐突然觉得喉咙被卡得难受,只好双手捂着脖子,整个人居然慢慢升到了半空中。赵磐心中非常害怕,因为类似的场景他是看过的,芷悠正是这样隔空扭断了金蛾的脖子。霏雪刚要准备出击,释空举起另一只手,她同样被提了起来,双手吃力地捂着脖子。 碧玉急忙踏起了步罡,可是还没踏出几步,莲光手一挥,一整疾风飞沙走石的吹来,碧玉居然被吹得飞起来快速向身后的巨石撞去。“呀~”朱莽一声大喝,一条巨蟒飞闪到碧玉的身后。 “咚!”的一声,碧玉重重地撞在朱莽的身上,朱莽则重重地撞在了巨石上,他痛得一声惨叫恢复了人形倒在地上。 “碧玉妹妹,没事吧。我去教训他们!”朱莽又是一声巨吼,一条超级大蟒蛇出现了,个头跟何奈碧玉他们第一次遇上的差不多,光光一个头就有房子那么大,身躯蜿蜒超百米,他抬起头来就要一口吞下那几个人。 “我来。”另一个方丈也觉得手痒痒了,他双手在空中一拉,直接把朱莽的身体提到了空中,又拉成了一条直线,然后他双手交错着,朱莽的身体居然像根鞋带一样被系成了一团,那人双手突然向下一砸,朱莽像个超级大皮球一样“轰”的一声巨响砸在了地上,然后滚落到山脚下去了。碧玉急忙躲开朱莽下落的躯体,顺势抓起一把土翻滚到霏雪身旁。碧玉看到霏雪使用木遁术走入树中,那么她肯定还会五行遁术中的其他遁术,只需一把土即可解救得了她。 “姑娘,土!”碧玉一声疾呼,悬在半空的霏雪微微点头,她将一把土洒过去后,霏雪突然消失了。碧玉刚才叫了一声“土”,目的是让霏雪赶紧念土遁口诀,霏雪点头后,说明口诀已经念完做好了准备。 释空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惊呼,一个黑影在他面前闪了一下,他的表情则变成了惊愕,双手捂着脖子,很快指缝中渗出了鲜血,不一会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释空挪开手后,赵磐也摔了下来,他倒在地上不停的剧烈咳嗽着。 站在释空边上,刚刚在“玩”朱莽的那个家伙也同时中了招,手捂着脖子倒了下去。莲光和两外两位方丈果然是有经验的高手,一看释空吃了亏,急忙瞬间移动了一下,躲过了霏雪的致命一击。 他们三人同时挥动着双手,瞬间做成了一个隐隐约约的透明盒子将他们自己包围在中间,看样子霏雪再想攻击就难得多了。果然,霏雪掷出的飞镖碰到墙体后又回弹了回来。碧玉趁机施法放出一道火来,可是火到了墙体也停止了燃烧。 这时,三个方丈开始了反击,形势急转直下,非常险恶。 “火!”霏雪高呼一声。碧玉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她引燃了身边的一堆干草,瞬间一大片的火烧了起来。霏雪瞬移过来后,居然一下子抱起了人高马大的何奈,她同时对碧玉大喊:“抱紧我!” 他们的身后,空气凝结成了一根根透明的长矛,疾速飞了过来。“啊!”霏雪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两个人带入火中,他们进入火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几乎在他们消失的同时,一阵透明的长矛飞来,顿时将此处打得面目全非。 “啊!”碧玉一声惊呼,他们三人从一片林间野火中现出身来。 “姑娘,多谢你的搭救之恩。碧玉感激不尽。”碧玉感激道。 “还没完,你等一下。”霏雪说完,又走到一棵树里消失不见了。 “哼,你这个叛徒,释空大师对你这么器重,居然吃里扒外。”莲光看着赵磐怒斥道。霏雪他们走后,这三个方丈从那个透明盒子走了出来,满肚子的怒气只能找赵磐发泄了。 “你们这帮畜生,活生生的取人魂魄做药,取人的器官卖钱,比魔鬼还要毒辣十倍!”赵磐怒骂道,反正他是死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骂了反而心里舒坦一些。 “我让你生不如死!”莲光暴怒道。可这时,一阵黑影闪过,三个方丈面露惊愕,同时捂住了脖子。 “哼!”霏雪愤怒地哼了一声,这一次悉达多的人真的是惹怒了她。三个方丈嘴巴抖动着却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都倒了下去。他们万万没想到,霏雪这么快就杀了个回马枪,只能怪他们不了解隐者了,得罪了隐者的只有一个“死”字,没有例外。 “啊?”身后的一群小喽啰们吓坏了,他们开始四散奔逃,可是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姑娘,多谢您的救命之嗯,我赵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我~”赵磐还没说完,霏雪打断了他的话,她指着释空的尸体说:“有你的解药么?”赵磐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释空说,如果把何奈带过去,会给解药的,那么很可能身上还真的有! “啊,这么快就搞定啦,我还没来得及打呢,我还有很多绝招没使出来呢!”朱莽歪歪扭扭的从山下爬了上来,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是血迹,脸上也破了好几处。 “等你?我们老早全完蛋啦!”赵磐笑道,心想这是什么千年蛇精啊,一下子就被人给揍趴下了,太不顶用了,白娘子可没他这么弱吧? “他们没事,后会有期。”霏雪简短一句话后,又走入树中不见了。 “哎~美女,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至少也到我店里坐坐嘛,喝喝我的秘制奶茶~唉,就这么走了!”朱莽急忙跑过来,没跑个几步,霏雪就消失不见了。 “还隔着面纱呢,你就知道她是美女了?”赵磐笑道。 “呵呵,跟何奈搭得上关系的,哪个不是美女?”朱莽嬉笑着说。赵磐想想也是哦,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满脸的无奈,苦笑道:“妈的,阿奈,老子又被你狂虐啦!”(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分离 “阿奈,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啊。”碧玉依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怀抱着何奈哭着,这时的何奈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来看一下。”霏雪从树中走了出来,蹲下身子认真看了看何奈,说道:“他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恐怕~” “恐怕什么?还能治好吗?”碧玉急着问。 “我带他去试试看吧。”霏雪说道。 “姑娘,请问您尊姓大名,救命恩人永世不忘。可以看一下您的面孔吗?”碧玉真诚地问道。霏雪摇了摇头,说:“正因为何奈看了我的容貌,他不得不跟我走。碧玉姑娘,请原谅,隐者的规矩不能破。” “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隐者?我只是听师父说过,还以为根本不存在呢。”碧玉叹道。 “何奈他救过我,但是无意中看了我的容貌。根据隐者的规矩,要么杀了他,要么~”霏雪楞了几秒钟,接着说:“要么爱上他。这是我们的规矩。” “啊?!这~是什么规矩啊?”碧玉一听,头皮都麻了,昨天来了个芷悠,今天又来了个女隐者,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碧玉姑娘,请放心,我只是不想杀他,不会跟你争的。”霏雪说着,两条眉毛变弯了,分明是笑了。碧玉看了,脸微红着笑了笑没有说话。 “今天,我必须带他走,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他不走,即便我不杀他,也自会有其他隐者来杀他,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躲得过隐教的追杀,哪怕他是皇帝。”霏雪慢慢地说道。“隐教独步天下的,除了武术和遁术之外,还有药术,调配毒药、配制解药,一直是隐者的最高秘术之一。何奈所中的毒,或许我们可以解。所以,如果不想让他死的话,就让我带他走吧。” 碧玉流着泪,考虑了一会儿,问道:“如果他跟你走了,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霏雪看了看碧玉,沉默了好一会,微微摇了摇头,她又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也会想办法的。” 碧玉听到“照顾”两个字,内心如针刺一般,当初不就是自己答应照顾何奈的吗,结果照顾着照顾着,变成了男朋友,这回,她又要托付面前这个女人来照顾他了。至于她说的“想办法”,最多算是安慰自己吧。碧玉深情地看了看何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向霏雪点了点头。 霏雪背起何奈向一棵大树走去,突然她又停了下来,微微转身说道:“我叫霏雪,后会有期。”说完,他们就走入树中不见了。山林中,只留下碧玉悲痛欲绝的叫喊声。 某山林僻静之处,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内,霏雪望着躺在床上的何奈,问边上的老人道:“翁长老,有救吗?” 这个翁长老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糟老头,头发胡子又长又白,微胖的脸上还有个酒糟鼻子。“嗯,他的脉象奇特,血液中有种奇怪的物质,这个毒嘛确实是非常奇特。不仅仅是毒药本身,里面还含着有灵的东西,这个嘛~”翁长老慢条斯理地说着。 “翁长老,快说嘛,能救吗?”霏雪有点急了,身子扭动了一下说道。 翁长老瞄了瞄霏雪,笑道:“这么多年了,我可是看这你长大的,也没见过你这么焦急的样子啊,这么关心他?” “哎呀,求您了,有的救吗?”霏雪脸色微红,拉了一下翁长老的衣服说道。 “这种毒嘛,恐怕无人能解,除非~除非我这种高人,或许可以一试。”翁长老故意卖了个关子,当他说到无人能解的时候,霏雪吓得睁大了眼睛,听到后半句才舒了口气。他又乐呵呵地说道:“我这就去调配解药,恐怕没什么大问题。”刚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笑道:“对了,这小子确实挺帅的,跟我年轻时有得一拼。”说完,他向霏雪挤了挤眼睛,弄得霏雪又是一阵的难为情,但是听到他那后半句“有得一拼”后,又忍不住想笑,看他现在的样子,年轻时候绝不会帅到哪里去。 “雪儿,你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爷爷?”霏雪快速走出屋子,他爷爷正站在屋外,一脸的慈祥。霏雪的爷爷,就是西隐的掌门聿(音同“玉”)恪。 “过来说话。”聿恪领着霏雪走到边上的树林里,边走边说道:“爷爷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那个何奈,面相英朗,气质特别,绝非池中之物啊。雪儿,眼光不错。”聿恪向来说话很短,很少这么长句的说话,霏雪听了都有点奇怪。 “爷爷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霏雪低声道 “没错。”他停下来望着远处的群山,说:“爷爷老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掌门之位,我想传给你。” “爷爷,您的身体还健朗的很啊,雪儿还太年轻,怎能担当得起如此大任?”霏雪听了惊呼道。 “这个担子,迟早还是由你来挑,倒不如让你早一点历练一番。待你们成婚之后,就将掌门之位让与你,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啦。”他看着霏雪笑道。霏雪听了脸颊绯红,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过,就要成婚了,哪能不害羞呢?更何况,她只是想救何奈,不想杀了他,还向碧玉保证过不会跟她抢的,看来以后的事情又难办了。 “爷爷,何奈中的毒,能解吗?”霏雪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这个你放心,有翁长老和爷爷在,什么毒不能解呢?”聿恪凑过来低声道:“觊觎掌门之位的,大有人在,今天的话,要绝对保密。”霏雪听了,心中一阵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心想,难道本派内部,爷爷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雪儿,这里是掌门秘修之地,除了翁长老之外,无人知晓。近期你就在这里,不得外出,等候我的通知。对了,若何奈的资质够好,可传他秘术。”聿恪说道。 “爷爷,是不是本派出了点事情?”霏雪发觉聿恪的话中有着无限的蕴意,赶紧问道。可是聿恪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来,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按我说的去做,等我的通知便是。” “是,爷爷。”霏雪不敢再追问,急忙应了一声。 “快来看啊!”翁长老在门口大呼道,聿恪、霏雪闻声赶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怪语 “怎么回事?”聿恪奇怪地问道。 “确实很奇怪,刚刚给他的穴位擦了点药水,他居然睁开了眼睛,稀里糊涂的糊乱说一通之后又昏了过去。”翁长老说道。 “翁长老,是不是很有问题?还能医好吗?”霏雪焦心地问道。 翁长老笑了笑说:“当然是很有问题,我的药还没调配好呢,只是先用辅助的药水擦了擦,他就有这么大的反应,说明医治起来比想象中容易得多啊。奇怪的是,他的体质为何会如此特殊呢?”霏雪听了,终于舒了口气。 “果然是雪儿中意的人,应该是可造之材。”聿恪笑道,又说得霏雪窘迫了起来。“雪儿,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聿恪道了声别之后就大步走了出去,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娜塔~呀于不于太亚,内奥斯塔呀们呀~脉赛格达脉斯太。”何奈突然迷迷糊糊地说着。 “又来了又来了,你听得懂吗?”翁长老无奈地笑道。霏雪摇了摇头,说:“听起来不像是口齿不清,好像是一种语言,不是汉语,也不像英语,我也没听过啊。” “呵呵,真是个怪人,不陪了,我去弄药了,晚上就可以配好。”翁长老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何奈,你究竟是谁?你还有多少秘密?”霏雪仔细地看了看何奈,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两天后的中午,霏雪正用药水给何奈擦拭着额头。“雨倩,是你吗?”何奈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口中有点模糊地说道。 霏雪吃了一惊,她看何奈依然闭着眼睛,就没有缩回手来,口中轻声道:“不是,我是霏雪。” “霏~雪~霏雪?啊!”何奈突然睁开了眼睛,大惊道:“我这是在哪儿?”这回终于把霏雪给吓到了,她“啊”的一声尖叫,很快定了定神说:“这是本派秘修之地,放心,这儿很安全。” “霏雪,真的是你?玉儿呢,还有胖子、朱莽他们呢?这是哪儿?”何奈坐了起来,奇怪地打量着四周,后又看了看霏雪,他头一次在白天看清了霏雪的面孔,她那紧致的皮肤、白嫩的脸蛋,比在月光下好看多了。不过,她那不拘言笑的表情,还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雪一样白的颜色,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很美,但这种冷冷的美,却让人难以接近。 “这是秘修之地,他们都很安全,请放心。”霏雪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她突然发觉何奈还握着自己的手腕,赶紧用力缩了回来,何奈看了一下,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秘修之地?那么,这里是你说过的隐教?那~那我们?”何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霏雪说过要么杀了他,要么跟她走,也就是变成她的老公? “别想多了,因为你救过我,只是不想杀你而已。”霏雪面无表情地说道,她又奇怪地问:“雨倩是谁,娜塔是人名吗?刚才你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 “啊?我头好疼~”何奈不知该怎么说了,只好找个理由推脱了事。难道他直接告诉霏雪,雨倩是碧玉的好姐妹、他的第一任女友?至于后面的什么塔,什么话的,自己根本就不明白,也没有印象。霏雪当然知道他在推脱,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喝杯水,可以的话,明天开始我教你隐术。”霏雪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平淡地说道。 何奈问:“隐术?好是好啊,不过,我可以见玉儿和我的朋友们吗?” 霏雪答道:“不可以。” 何奈又问:“那以后呢?” 霏雪又答道:“也不可以。” 何奈听了心中很酸爽,心想这都怎么回事啊,这样的话,跟坐牢还有什么区别?对了,他们不答应,我就不能走吗?霏雪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隐教的规矩十分严格,绝不可破,否则,只有死。” “霏雪,你说话怎么老是带个死字啊,怪吓人的。”何奈苦笑道。他这种打趣的话语,在霏雪这里好像非常不中用,她根本没理他,只是冷冷地说道:“注意休息,会有人送餐送药过来。明天早上五点,在门口等我。”说完,她就直接走了出去。 “这都什么人啊,浑身跟个冰块似的。什么破教规啊,动不动就杀人,哎呀妈呀,这可怎么办啊,难道要在这里待个一辈子吗?”霏雪走后,何奈低声叫苦。 “哎呦,醒了?”翁长老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喜笑颜开道:“这天底下,哪有我翁长芦解不了的毒药呢,呵呵。” “哦,原来是翁老前辈,晚辈何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何奈一轱辘跑下了床,向翁长芦行个礼。 “不必多礼了,你是雪儿的意中人,未来就是副掌门,何必客气?叫我翁长老即可。这个汤药趁热服下,一日两次,预计明日即可痊愈。”翁长芦笑道。何奈听了又惊又怕,心想怎么霏雪的意中人就是未来的副掌门了,难道霏雪是未来的掌门?还真看不出来啊!那这又该怎么脱身呢,难道真的要被迫当个隐教副掌门了?乱死了,不去想了。 “多谢翁长老了。嗯?”翁长芦一直盯着何奈看,何奈被他盯得感觉奇怪,于是“嗯”了一声。 “哈哈,梳洗一下,应该更帅一些,就更我当年一样。我走啦,不打扰你们了。”翁长芦笑了笑说道,然后道了个别就走了出去。 “我擦,呵呵,就他那身材和模样,年轻时也是帅哥?不打扰我们了?霏雪啊霏雪,你跟我逢场作戏没问题,可是大伙儿都不这么认为啊,到时候骑虎难下可怎么办哦!”何奈摇了摇头,一口喝下了汤药。 第二天早上,何奈起了个大早,洗漱好走出大门后,发现霏雪已经等在了门外。他心中大惊,自己灵觉这么好,怎么一点都没发现?这时的霏雪穿了一身隐者的服饰,浑身上下墨蓝色的衣服,和那天晚上见到的一样,只是这次没有蒙面。 “嗨,早啊!”何奈嬉笑着打了声招呼。 “衣服在床头,换一下,两分钟时间。”霏雪并没有理会他,冷冷地说道,然后直接拿出了秒表。 何奈心中暗暗叫苦:“卧槽,两分钟!?这是什么节奏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隐术 在空旷的山林内,霏雪与何奈面对面的站着,霏雪平静地说道:“隐术主要分为击、遁、索、心、毒五个部分,击就是攻击,主要兵器是唐刀,还有各种暗器;遁,主要是五行遁法,五行遁法分为三个层级,只有掌门及继承人才可修炼最高层级;索就是追踪,识别各种蛛丝马迹,灵敏地追踪到敌人;心就是攻心,拿捏对方心思,让对方恐惧、失去战意、露出破绽;毒就是调配毒药和解药,毙敌用即刻毙命的毒药,控制对方的,用缓慢的有解药的毒药,隐者的武器都是有毒的,这个要记牢。” “哦。”何奈只得应了一声,继续听她讲解。 “我们先练习击,隐者的一个回合只有一击,均为一击毙命的招式。隐者攻击的只有三十六个死穴或者要害器官,做到只死不伤。隐者攻击的特点就是快、准,以与敌方兵器触碰为耻。我们先练习准,然后再提高速度,最后练习判断敌方的举动。”霏雪说着,领着何奈走到一个人形的石头塑像面前。 “死穴都有红色标记,先熟悉一下,牢记于心,然后听我指令进行攻击。”霏雪递过来一把木剑说道。何奈老早就跟碧玉学了穴位,对于那三十六个穴位早已了然于胸,练习起来自然很快,可是一不小心把塑像给砍坏了。 “对于隐者来说,关键是速度,力气大,未必有用。”霏雪看了有点不快。 “哦?要么对练一下,看看你的速度?”何奈老早就心痒了,以他现在超强的感觉,看着那帮坏蛋砍过来的大刀非常缓慢,甚至可以感知到他们下一招的路数,所以他认为,霏雪又能快到哪里去? “不服气?看好了!”霏雪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木剑。何奈双手持剑,用心观察着霏雪的一举一动,可是霏雪只是纹丝不动地保持着持剑的姿势。何奈的感觉又提升了不少,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落叶、飘落的蒲公英,还有周边小虫子爬动的迹象,奇怪的是,三米开外的霏雪犹如静止的雕像一样,连她的呼吸声都感知不到。突然,何奈感觉到一阵清风吹来,他心中大骇,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霏雪的木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 “怎么可能,根本没看见阿!”何奈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居然说了出来。 “所以才叫隐术。”霏雪看了看何奈,嘴角微微一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这一瞬间的表情,还是被何奈逮了个正着,他心想:“这冷冰冰的美女,笑起来真的要吓死人了——美得吓死人。真没想到,她也会笑。” “太厉害了,我得多多练习,希望您多多指教。对了霏雪,都是你在教我,是不是要叫你师父呢?”何奈半开玩笑道。这句话,对方要是碧玉的话,老早就吵闹起来了,可霏雪只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很有意思吗?”何奈被她说得一脸的无趣。 “肢体的速度取决于肌肉的反应,一般有三个程序:大脑计算之后,传输给神经,神经带动肌肉。隐者则不同,肢体运动跟随意动,也非肌肉的正常反应。”霏雪已经在开始教他心法了。 “哦,那是什么样的反应?”何奈奇怪地问道。 霏雪突然弹出个小东西,“啪”地打在何奈的胳膊上,何奈的胳膊触电般抬了一下。“大约是这样的反应,不过,这速度只能是基础速度,还需提高数倍。”霏雪说道。 何奈听了,心中打了个巨大的感叹号,心想乖乖不得了,这种速度练出来的话,秒杀道士可真的是斩瓜切菜了,怪不得那么多高手被她瞬间秒掉了。 “教你运气吧,巧妙运用和练就体内气息以提升功力,这是隐者的内功心法,跟着我学,慢慢熟练,你的速度会越来越快。”霏雪说完,开始传授内功心法。何奈学得很快,过耳不忘,根本不用教第二遍,更让霏雪吃惊的是,何奈的进步也是相当惊人,几次练习之后,他的速度已经接近隐者了。 “资质不错,你这一天,抵得上我几年的练习了。”霏雪赞叹道。 “能得到你的赞叹,非常不容易啊。对了,你练了几年了?”何奈笑道。 “从记事之时开始,一直至今。”霏雪这次没有给他白眼,居然接着话聊了起来,只不过说的话依然很短,一句话说完,下面又冷场了。何奈真是头大,心想被关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也就算了,还有个冷冰冰的,连聊天都困难的“教练”,实在是太过郁闷了。 一天的工夫,何奈掌握了隐术中的“击”,对各种攻击路数了然于胸,对内功心法也是很有心得,剩下的就是继续磨练提高了。傍晚,霏雪与何奈走在山林中,霏雪突然说道:“其实,隐者的击,还有个无刃取魂法,这是至尊隐者才可修得,从古至今少有人能够修成。” “哦,你应该会吧?”何奈故意问道。 霏雪的嘴角又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废话,当然不会了。”她走了几步,又说:“以你的资质,或许可以一试。” “姑娘,你也太抬举我了吧。万一不小心弄个至尊隐者,那会怎么办?”何奈笑道。 “如果练成了,你就是新任掌门。”霏雪平静地说道。 “啊啥?我没想过要当什么掌门啊,连隐者我都没想过要当啊。这~”何奈很为难地说道。 “可以一试而已,你以为这么好练?”霏雪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忍不住有点笑意,看来她也是受不了了,没想到随便表扬他几句就要飞上天了。可是,十天后,她再也不这么认为了,何奈的攻击速度居然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可以持剑直接对练了。 “啊!”霏雪一声惊呼,何奈的木剑已经抵到了她的喉咙,可是她的木剑却扑了个空。 “好,好,好!”翁长芦鼓着掌,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何奈,你只练了十天就超过了隐教一流高手,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下,本派可就有~”翁长芦说到这里,急忙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果然是天生一对啊,看了好生羡慕。” “翁长老,过奖了。”何奈笑道。 “翁长老,你刚才说本派有什么了?”霏雪急忙问道。 “哦,我是说,何奈学得如此之快,本派可就又增加一位高手了。”翁长芦乐呵呵地说着。“哎,雪儿,你可不能离开这里哦,这是掌门的吩咐。那~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哈。”他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来,他有事隐瞒,怎么总觉得不太妙啊。”翁长芦走后,何奈对霏雪说道。 “是的,我也担心是不是有变故。何奈,我需要你的帮助。”霏雪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老流氓 “霏雪姑娘,尽管说吧,怎么帮你?”何奈问。 “叫我雪儿,这样听起来亲密一些。”霏雪突然说道。她考虑得没错,既然大家都认为何奈是她的意中人,如果还是称呼她“霏雪姑娘”的话,一听就有问题。 “掌门既然有令,近期是出不去了。我尽快传授你隐术,你也尽快熟练掌握,或许,很快就会派得上用场。”霏雪说道。 “好。雪儿,我们继续吧。”何奈点了点头说道。霏雪听到“雪儿”两个字,稍微楞了一下,看了一眼何奈,也点了点头。 “今天开始教你遁术,又称五行遁术,就是利用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进行隐身、遁逃、移位,每种遁术又分为三个层级,第一层级是利用五行作掩护,不涉及口诀术法;第二层级是利用口诀术法遁入五行,实现瞬间隐身;第三层级是遁入五行,实现瞬间移动,法力强者可日行千里。第三层级对资质要求甚高,只有掌门和继承人才可修习。”霏雪又难得说了一大通。 “额~好吧。”何奈本想说自己的灵力还被封印着呢,想想算了,这么好的法术,先学学口诀也不错。第一层的遁术很简单,何奈很快就可以应用自如。第二层级的口诀术法,何奈依然是过耳不忘,很快就烂熟于心,只不过实际效果嘛,不出意外的大打折扣。 “奇怪了,你怎么会这么慢呢?”霏雪奇怪地说道。 “雪儿,不瞒你说。我的灵力被封印了,恐怕遁术只能学个形,很难应用了。”何奈苦笑道。 “封印?我的意思是,你学得没剑术快,其实已经挺快了。”霏雪莫名其妙地说道。 “已经算快了?那么,我的封印又松动了?”何奈惊讶道。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在霏雪的调教下,何奈日复一日地苦练着,除了遁术只学到第二层以外,其他的击、索、心、毒均已完整掌握,已经可以跻身隐教一流高手了。这段时间内,霏雪那冷冰冰的态度也有了不少的改变,甚至有一次笑出了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有一日,霏雪坐在石头上,望着群山出神。何奈也走过来坐在她边上。霏雪突然说道:“阿奈,第三层级遁术秘法已经传授与你,确实难以掌握,需要加以时日。其他的,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你已经超过了我,达到顶尖隐者的水平,不过依然不能算是隐者。” “哦,这是为什么?”何奈奇怪道。 “需要入教仪式,还得执行一项任务。”霏雪答道。 “什么任务,不会是刺杀吧?”何奈问。 霏雪点了点头说:“没错,刺杀,是隐者最古老传统的职业,这是隐者的第一道考验。另外,不可以和你的朋友见面,是因为隐者不可以有弱点。”时至今日,霏雪才告诉他为什么不可以与碧玉见面的原因。何奈听到“朋友”两字,又挂念起了碧玉,也想起了赵磐,还有朱莽,心想不知他们都怎么样了,一时出了神。 “又想她了?”霏雪微笑着说,又是一次难得的微笑。 “嗯?哦,我是想,你也是我的弱点吗?因为,我们也是朋友。”何奈被她打断了思绪,突然冷不丁问道。 “朋友?”霏雪不知可否,只是喃喃道:“我不需要你保护。”气氛略显尴尬,何奈赶紧岔开话题问:“难道不管是谁,只要有人给足了价钱,都可以去刺杀吗,哪怕是妇女儿童?” “当然不是,隐教成立之初,为的就是行侠仗义。不管是谁,不管他出了多么大的筹码,我们都是要评估过的,违背天理良心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做。”霏雪答道,偷偷瞄了一眼何奈,有点想笑的样子。 “哦,这还差不多,这么说来,隐者刺杀的都是大坏蛋了?我觉得,不管怎么说,杀人都不是好事情。”何奈望着群山叹道。 “当然不是好事情,可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军队是用来干什么的?说到底,只不过是正规的杀人机器而已。”霏雪这句话,听得何奈一愣一愣的,还真无从反驳。 “你的任务,掌门会指派给你。不过,这么久了还没有音信,越来越觉得古怪了。”霏雪提到掌门,突然有点担忧起来。 “没错,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既然需要瞒着,十之八九不是好事情。翁长老这人口风太紧,两个月下去了,没从他嘴里抠出一个字来。要不要,我遁出去侦察侦察?”何奈问道。 “不行!”霏雪突然转过头来,郑重答道,还一脸的严肃,吓了何奈一跳。霏雪说完,居然起身就走,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心中郁闷。只留下何奈一人愣坐在那里。 “呵呵,闹别扭了?”翁长芦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怎么又突然跑出来了,你想吓死人啊。”何奈没好气道。 “一流隐者就这么点胆儿?哈哈,你小子可是赚大啦,这么漂亮的未来掌门被你给泡上了,知道吗,她可是本派无数男人的偶像啊。”翁长芦凑过来坐着,还递给何奈一壶米酒。 “谢谢!”何奈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好道了声谢。 “雪儿真的是大美人一个啊,不管是相貌、皮肤、还是身材都是一流,只不过嘛,****不太大,这算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吧。没关系,手感好就可以,对不?都是男人,随便说说哈。”翁长芦喝了一口米酒,开始信口雌黄起来。 何奈刚刚喝了口米酒,正要下咽呢,被翁长芦的话给呛了个正着,剧烈咳嗽起来。“妈的,这是什么狗屁长老啊,老流氓还差不多!”何奈心中骂着,表面上还是假装笑了笑,说道:“翁长老,听你说的,好像你当年是高手哦。” 翁长芦一听,来劲了,笑道:“可不是么,我年轻那会儿,武功又高,人又帅,仰慕我的女人多着呢。。。。。。”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一听就知道水分大大滴。何奈一直忍着不好意思笑,憋得脸都酸疼了起来。 “翁长老,我来了这么久,一直想见一见仰慕的掌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得见?”何奈兜了个小圈子问道。 “这个嘛,要看掌门的心思了。最近他很忙,恐怕来不了了。”翁长芦还是一贯的守口如瓶,他又神叨叨地说:“怎么,和雪儿单独相处才两个月,就有点不耐烦了?我可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对她不忠,我翁长芦第一个阉了你。哈哈哈哈,喝酒!” 翁长芦是随便说说的,可何奈听了却被吓得不轻,毕竟翁长芦可是长老啊,真不知道他的根底有多么的深厚,万一哪一天真的舍霏雪而去了,可怎么收场呢?他满脸堆笑着说:“没没没,哪里会呢。”拿起酒壶和翁长芦碰了一下,猛喝了一大口。 “雪儿!”夜里,窗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霏雪心中一怔,脸色大变。(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流毒再现 竺丰集团会议室内,众股东议论纷纷,台上的竺源面色凝重。 “又来一起医药事故,又死人了。”一位股东晃着手机说道。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接二连三的事故,还全都是致死案例。”另一位股东说道。 “我坚信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可是调查需要时间,等结果出来了,这些传言老早就满天飞啦。而且是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我们的股价已经开始自由落体,再这样下去,迟早得退市了。”一位年长一些的股东叹息道。 “各位请冷静,请听我说几句。最近我公司多款主打产品均出现了药品事故的传闻,可以确定的是,这肯定是有人暗中捣鬼,各路竞争对手们则纷纷落井下石,客观的说,竺丰集团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不过,我们竺丰集团这么多年来,已经经历了诸多的风浪,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相信这一次,我们依然能够挺得过来。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我们将认真做好三方面工作。首先,配合有关部门的调查,争取早得出化验结果,击破各种流言;其次,加强与媒体的沟通,减少夸大失实的负面报道;第三,我们立即向警方报案,侦察抓捕谣言散布者,以及一系列传闻的幕后主谋。” “竺董事长,你说的都很好,可是时间有限,药品事故又曾出不穷,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撑不住啦,弄不好,我们投资人连本钱都收不回了。”一位股东叫嚷道。很快,会议室内又开始了混乱的议论。一整个下午,临时股东会议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竺源带着一肚子的火走出了会议室。 “妈的,我就知道是你们,还有你这个混蛋毛小子。啊!”董事长室内,竺源一把拨掉了桌上堆着的文件,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 “董事长,不好了,我们投资的学校又出事了,社会人员闯入学校打伤学生,还调戏了女生,这件事刚刚过去一天,又发生了类似一起。家长们认为学校安保不力,都已经在学校门口示威了,很多人要求退学。我们投入巨资的电视剧,其他投资方纷纷撤资,连导演都不愿意继续干了。还有金融投资这一块~”集团办公室主任、一位年轻能干的高才生,正在给竺源汇报着集团的最新消息。 “好了,材料放桌上,我会看的。”竺源实在听不下去了,挥一下手说道。他点起了一根香烟,猛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了烟气,微笑道:“竺源大师,看来你得卷铺盖走人咯。武俊浩,你这个小王八蛋,全他娘滴阴招,我还没来得及搞你,就被你给干趴下了,算你狠。你等着,我会让你如数奉还。” “董事长,楼下有位符先生想见您。”保安队长急匆匆地跑了上来说道。 “哦?快请!”竺源赶紧收拾一下桌子,快步走了下去。 楼下大厅内正站着符元森、孙近东、厉宫泉三人。“符主任,稀客啊稀客,臭老道,你还在这里转悠吗?”竺源一走出电梯就大声寒暄道。 “竺先生,又见面了。”符元森微笑着和竺源握了个手。 “好,上去谈吧。”竺源领着他们进了电梯,然后一路走入董事在室内。一进房间,符元森、孙近东都被屋内的超豪华装修给震撼住了。 “各位请坐,屋内装得漂亮点儿,都是浮云啦。符主任亲自赶来,想必是大事了。”竺源开门见山道,拎着茶壶亲自给他买倒上了茶水。 “竺源大师客气了。”符元森端着茶杯客气道。“贵公司最近的遭遇,我们也有所耳闻,确实非常诡异啊,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帮你全力破案的。” “多谢了。不过这一次,对手是经过了缜密策划,就像一套组合拳一样突然打过来,我们根本无从招架。投资人、股东们都在纷纷抛售,这样下去,很快股票就会跌破发行价,离退市破产已经不远啦。等你们把所有程序走完,证明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全部都是被人污蔑的时候,公司早就破产了。罢了,这一茬先不谈,我想符主任此次前来,应该另有目的吧?”这一次,竺源说话没用油腔滑调,表现得非常正经,符元森他们反而觉得有点不适应了起来。 “没错,竺源大师一猜即中。最近,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们在五斗米道的一个窝点发现了一个外形奇特的小瓶子,本以为是普通的毒药,可是厉道长却不这么认为。如果真如他所料,事情可就万分危急了。”符元森说完,看了一眼厉宫泉。 “这个瓶子非常奇特,外面暗含绝世阵法,里面似乎蕴藏着无极的阴浊。”厉宫泉说道。 “臭老头,跟我说话还兜圈子,无极的阴浊,不就是流毒么?”竺源笑道,突然他神色紧张起来,大声道:“流毒?!” “没错,看来显州的五斗米教正在炼制流毒,密谋将它投放到外面的世界。那个瓶子的缴获,真的纯属偶然,或许正是天意吧。只是,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瓶子流落了出来。”厉宫泉忧心道。 “这下可真的麻烦了,流毒是天地初分之时的阴浊之气,不死不灭,无法摧毁,可以无限扩散而不稀释,只要有一瓶流落到世间,后果可不堪设想啊。现在通讯交流这么发达,不可能像东晋那样直接把一个地方给屏蔽掉。对了,你们找我,我能帮到什么呢?”竺源也越说越忧心,之后又奇怪地问厉宫泉。 “我们道家主要和鬼神打交道,而你们喇嘛教则主要和恶魔打交道,可以说,喇嘛对于恶魔的控制,全世界无出其右者。”厉宫泉笑道。 “你少来,太抬举啦,说得我们跟魔教一样,真的谈起恶魔的话,排第一的该属路西法教才对。臭老头,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我引出恶魔,让恶魔去吞噬这个流毒?”竺源盯着厉宫泉说道。 厉宫泉叹道:“束手无策啊,好像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好你个厉宫泉,还真亏你想的出来!没错,恶魔确实是阴浊之地的东西,大魔头确实可以吞噬流毒。可是,能够吞噬流毒的恶魔这么好控制吗?一个弄不好,把我反噬了倒是事小,流落到人间不肯回去可就事大了,那个塞卓帕拉不就是先例吗?”竺源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得厉宫泉、符元森他们一愣一愣的。 “我知道很为难,不过,没有其他好办法了。这个瓶子的封印很薄弱,流毒随时可能会逃逸出来。”厉宫泉叹道。 “唉,尽是给我出难题,这儿的事情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那个臭小子武俊浩一直在使坏,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他呢!”竺源也叹道。 “竺源大师,那个三广木公司,我早已派人调查,对方藏得非常深,表面上查不出任何可疑之处。现在是法治社会,明知道是他们在捣鬼,但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您这边也不要太冲动,否则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一旦复仇变成了犯罪,那可就非常麻烦了。”符元森分析道。 “好吧,还是先挑要紧的来吧。请超级恶魔吞噬流毒,这么大的事情,看来得去见见师父了。只不过嘛,有点为难啊。”竺源面露难色地说。(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狗师弟 “竺源大师,您的师父岂不是活佛了?请问,见他有什么难处吗?”符元森问道。 “嘿,难处不是人,是钱啊。”竺源笑道。 “钱?!”符元森、厉宫泉、孙近东全都诧异了,心想他不是活佛吗,怎么见个面还要很多钱? “你们有所不知了,密宗的修炼简直就是烧钱,别的不说了,单单各种法器就要纯金打造,如果没有这个公司撑着,我哪能炼到这种层级?师父那么高的级别,各种修炼的成本更是高昂的不得了,如果请他老人家来施那么大的法,不狮子大开口才怪呢。况且,我的公司现在危机四伏,一下子也拿不出多少现金了。”竺源耐心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个请放心,我会向上级汇报的,钱应该不是问题。不过,请问他会开多少价位?”符元森问道。竺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三个指头。 “三百万?”符元森问。竺源笑着摇了摇头。 “三~千万?”符元森终于吃惊了,不仅仅是他,厉宫泉、孙近东全都张大了嘴巴。竺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预估的数目,还得看他心情咯。” “怪不得你这么为难,还真不是小数目啊。我想符主任会想办法的,跟流毒相比,三千万又算得了什么?”厉宫泉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吧,我今天就动身去青海,或许可以碰得上他。他经常出去云游,万一碰不上的话,那就很难找到了。我这边的事情,还有劳符主任多多关照了。”竺源起身说道。符元森、厉宫泉、孙近东也同时站了起来,简单道个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竺源在西宁租了辆越野车一路向海南州(可不是海南省哦)开去,还没到城区,他就远远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端坐着,身边匍匐着数十条大狗。竺源凭感觉就知道那人肯定是自己的师父——勒罕活佛了。 “师父!”竺源跑下车子,远远地挥了挥手。可是勒罕跟没听见似的,还是端坐着,那群狗则同时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望着竺源,它们突然龇牙咧嘴地向竺源跑来。 “妈呀!!”竺源被吓得急忙往车上跑去,很狼狈地爬上车子锁好车门。那群恶犬很快就跟了过来,围着车子大叫着。勒罕远远地叫了一声,这群恶犬摇摇尾巴跑了回去,又像刚才的样子趴在地上。 “这么没礼貌,打扰我上课?”勒罕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意念传入竺源脑中。 “师父,请恕弟子无礼,只是,您在给谁上课呢,是这群狗吗?”竺源也用意念回复道,他同时小心翼翼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放肆!它们是你的师弟师妹!”勒罕有点生气了。 “啊?!”竺源晕大了,被吓得差点没站稳。心想这都是哪一出啊,师父开始招收恶狗为徒了?这么说的话,它们还真算是自己的师弟师妹了。 “师父,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可好?”竺源满脸堆笑着,边走边用意念回复。 “废话,不是好端端坐着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勒罕突然问道。竺源一看双手空空的,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跑到后备箱提出来两瓶酒,乐呵呵回复道:“嘿嘿,师父,这是您爱喝的青稞酒,最上等的哈!” “少废话,还不快提来尝尝,呵呵。”勒罕笑道。竺源一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这回,那群狗没有为难他,还是自顾自地趴着。这个勒罕胖乎乎的五短身材,满脸是灰,光着脚丫,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上身一件破旧的黑衣服,下身一条破牛仔裤,这混搭的范儿好不雷人。 他一把拿过竺源手中的酒瓶子,拿起一瓶来放在嘴里,“咔嚓”一声,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然后“咕噜咕噜”喝下了一整瓶青稞酒。 “嗯,不错不错,看来是省城买的吧?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勒罕说完,又拿出另一瓶酒来放在嘴里。 “哎~师父,弟子有话说呢。”竺源急着说道。 “说个屁,没看我在喝酒吗?对了,跟你的师弟师妹们熟悉一下。”勒罕奇怪地叫了两声,那群恶犬一齐扑了过来,将欲哭无泪的竺源围在中间又舔又蹭。很快,勒罕喝完了第二瓶酒,终于说话有点不利索了,他咬着舌头说道:“好酒,有屁快放,放完了,再给我买点过来!” “啊?!师父,好几年没见啦。弟子只不过是思念您,想和您聊一聊而已。”竺源笑道。 “啪!”竺源的光头被他狠狠拍了一巴掌。“你丫真的以为我喝醉了?没什么鸟事,你会这么急匆匆来找我吗?你可别让我去帮什么忙啊,老子没兴趣。”勒罕双手一盘,白了一眼竺源。 “师父,您啥时候收了这么多新徒儿?”竺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这群恶犬,笑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觉得,教人,还不如教狗。以你师父的修为,只要想教,哪怕是狗,也能把它教成佛,信不信?”勒罕得瑟地说。 “是是是,您老人家是活佛,那还不是点石成金,想点化谁就点化谁了?”竺源继续堆笑着说。 “可不是么,像你这种资质,我都能教成大师,这群狗嘛,肯定也不难。”勒罕这话一出,竺源脸都黑了。 “师父,嘿嘿嘿,此次弟子赶来,还真有点儿事。”竺源没办法了,再扯下去没完没了的,只得将来意向他说了一下。 “哦,是这个事啊,不难,这个数。”勒罕竖起一根指头。 “一千万?”竺源惊喜道,本来他还预算三千万呢,原来一千万就可以搞定?可是,勒罕笑着摇了摇头。 “啊,师父,您不会要~一个亿吧?”竺源吓傻了,张大了嘴巴说道。 “废话,你以为随随便便请个恶魔就能吞噬啦,那要超级恶魔才行,恐怕天底下除了为师,也没几人能请得动了。一个亿算什么,要是流毒传了开去,一万个亿都不够损失。”勒罕生气道。 “师父,这个弟子明白,可是我们也不能待价而沽,一味的要价啊。”竺源库笑道。 “你他娘的也说外行话?请恶魔需要纯金法器加上至臻宝石,一块宝石过千万一点都不稀奇,请超级大恶魔的纯金法器都需要订做,一个亿还不一定够呢。难道要为师做赔本生意么?那酒,再给我买两箱,否则免谈。”勒罕气红着脸说道。 “师父,这回啊需要请您到上海做法,那里可是什么酒都有啊,您要喝什么就喝什么,弟子保证,只要您老人家点头的酒,弟子不限量供您十年。”竺源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说。 “嗯,这还算是我的好弟子哈。别以为这点破酒,就可以砍价了,没门!再说了,这流毒关我屁事,喇嘛的天下,它是进不来的。”勒罕执拗地说道。 “唉~好吧,弟子这就给您买酒去。”竺源叹道。心想这可怎么向符元森交代呢,他们出得了这么多钱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活佛 “师父,我跟他们商量了一下。所有的法器由他们打造,宝石也由他们购买,另外给您一千万的法酬,您看怎么样?”竺源和符元森他们好一番商量之后,最终定下了这么个策略,他急匆匆和勒罕说道。 “这哪儿够呢?”谁知勒罕来了这么一句,又吓得竺源一愣。 “不是还有十年的不限量吗?”拉罕这句话出来,竺源才松了口气,原来他还在纠结着酒呢。 “好说,好说,这个请您放心,弟子一定办到。”竺源乐呵呵地说道。 “好,拿纸和笔来。”勒罕一声令下,竺源匆忙飞奔到车内拿出一叠白纸和几支黑水笔。勒罕边画边笑着说道:“呵呵,那帮小屁孩,还真以为我骗了他们,以为九千万能做得出那些法器?看来我是赚了一千万咯。”他很快画出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器皿、装饰类的图形,画得非常逼真漂亮,还附注了尺寸等详细说明,真看不出来他的绘画功夫竟是如此了得。 “拿去,十天内做好。快滚,别耽误我上课。”勒罕将一堆的纸塞给竺源,看也不看他,又盘腿而坐扫视着那群狗,听不懂他嘴里嘀咕着什么,那群狗居然非常虔诚地望着他。 十天后,上海郊区某偏僻的仓库内,勒罕、竺源、王在勇、符元森、孙近东、厉宫泉等人围着一个展台模样的东西站着,展台上陈列着一个精致的古铜色圆球,这个圆球有拳头大小,外面雕刻着非常古怪的花纹。 “勒罕活佛,久仰久仰。”王在勇抱拳行礼道。这个勒罕已经来上海两天了,可是他除了喝酒逛街,谁都不见,所以王在勇他们也没机会和他见面。这一次,勒罕可是好好梳洗了一番,浑身穿着喇嘛活佛的华丽袍子,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威仪,谁还会想到,他就是坐在地上给狗上课的那个脏兮兮的叫花子呢? 大家一阵寒暄之后,勒罕绕着那个铜球转了一圈,说道:“把法器搬来。” 符元森吩咐一下,好几位战士很快抬来了大件小件的法器,按照勒罕的要求摆放好。 “都让一让!”勒罕大喝一声,其他人只好远远地退了出去。勒罕盘腿而坐,口中默念咒语,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跳着奇怪的舞蹈,可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袍子,“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头还“咚”的一声磕到了金坛子上,帽子也被摔出了好远。 “啊?!”大家吓得一溜烟跑了过来,竺源扶着勒罕,很担心的说:“师父,没事儿吧?” “不就是摔一跤么,没事儿!”勒罕额头上磕出了个包,他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把手伸入衣服里揉了揉老腰,手伸出来时,指头上还带着几条细长的泥巴(皮肤上的灰),他熟练地动了动指头将泥巴弄掉后,居然把指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他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王在勇等人目瞪口呆,差点儿没晕过去,只有竺源一个人习惯了,乐呵呵地站着。 “额~勒罕活佛,请问这个~怎么样了?”厉宫泉谦虚地问道。 “这个嘛,小菜一碟。请这种超级大魔头嘛,我上一辈子也就请过那么一回,太久了有点生疏了,所以刚才只不过是演练了一下,呵呵。”勒罕笑道。他这么一说,连厉宫泉都不禁有点担心了,因为勒罕自己都说上辈子请过一回(活佛是相同灵魂的转世),看来是很难搞啊,万一出了点差错可就不得了。 勒罕突然又说:“把法器都搬出去吧,屋内肯定是不行的。” 符元森无奈,心想怎么不早说呢,这不是曾心耍我们吗?他只好下令士兵们将大件小件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外面,然后跑得远远的警戒着。 “我说老符,你看这活佛靠谱吗?花了一个多亿啊!”王在勇在符元森耳边低语道。符元森被他问得也没了折,只好笑了笑。王在勇担心的不无道理,如果花了一个多亿,请来个不靠谱的假活佛,他们两人不掉乌纱才怪呢。 好一番折腾之后,士兵们终于在外面空地上摆好了法器,那个铜球也被小心翼翼地搬了过来。 “酒呢?”谁知,这勒罕活佛突然向竺源伸出手来,他这一举动,又差点将各位雷翻在地。竺源屁颠屁颠跑到车子边上,打开后备箱提了一瓶青稞酒跑了过来。勒罕拿到手中一看,有点不快地说:“两瓶!”竺源又一溜烟跑了过去提出一瓶酒来。 “啊?”王在勇不禁惊讶地叫了一声,勒罕转过头来冲着他挤了挤眼睛。勒罕还是将酒瓶瓶口直接塞入嘴里,“咔嚓”一声用牙齿要开了金属瓶盖,“咕噜咕噜”将一瓶酒一饮而尽。除了竺源之外,众人又是看瞎了眼,这个身着华丽活佛衣服的人,居然举止这么粗俗。王在勇、符元森在军中也是“酒精考验”的人,还真没看到这么喝白酒的,吓得目瞪口呆。还没完呢,勒罕喝了一瓶白酒,又拿来第二瓶,又是一口要开瓶盖子。王在勇、符元森、厉宫泉等人都表现出想去阻止的样子,竺源淡定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冲动,并领着众人向后退出了好远。 这第二瓶酒可不是喝的,原来是用来配合施法的。勒罕将一整瓶的酒倒入一个金坛子,亮出左手手臂,他用右手食指指甲在手臂上轻轻一划,他左手手背上显出一道血迹,他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坛中。然后他又从自己带的箱子里取出一堆血淋林的东西,有的像眼睛,有的像内脏,有的像碎骨头,看得大家毛骨悚然。他将这些东西摆放在那个坛子边上,摆出了个奇怪的图形。 这回,勒罕的施法真正开始了,他端坐着默念咒语,整个人身上闪出了金光,周边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萧杀起来,王在勇、符元森、孙近东这些普通人老早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勒罕身上的金光越来越强,周边的氛围也越来越古怪,很快吹起了乱风,风向飘忽不定,风很大,吹在脸上都有点刺痛,可诡异的是,众人的头发并没有飘动,周边的草木树叶也并未被风吹起。 又过了一会儿,勒罕站了起来,他开始了“跳大神”,他的动作非常古怪,有的动作就像高难度的瑜伽一样,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他“尽情”地舞了好一会儿,突然僵硬地停了下来,他左脚着地,右脚悬空盘于膝间,整个人的身体却向右倾斜大约四十五度,双手也呈现很奇怪的姿势,这种动作一看就会向右倒下去,可是他却静止在那里,整个人变成一尊雕像一般。 “果然是活佛啊,我这种外行看了都是佩服得不得了。”王在勇赞叹道。内行看门道,厉宫泉这种“地仙”级人物看了,也是啧啧赞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很快,僵硬的勒罕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虚影,这个虚影越来越清晰,后来清晰得跟个真人一样。 “啊,这就是超级大魔头?”孙近东看了都忍不住说话了。在普通人的想象中,魔鬼都是青发碧眼、张牙舞爪、面相极其恐怖的,可是勒罕招过来的大魔头看起来不但一点都不恐怖,还是个青春美少女的模样,她穿着一身藏袍,身材丰满窈窕,那张脸蛋看起来非常温柔可爱,神态举止也是非常的楚楚动人,孙近东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怎么就是超级大魔头了。 这群人看着美少女的影子都在奇怪呢,而竺源却像是见了阎王爷一般被吓得满头大汗,他赶紧向各位使了使眼色,要求大家不要出声,又塞给王在勇、符元森、孙近东每人一颗黑色大药丸,示意他们含在口中,看来这个魔鬼确实可怕之至。(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大魔头 这“美少女”向金属球走去,她的步伐婀娜多姿,看起来十分纯情可爱,可是接下来她“咯咯”娇笑了几声,清脆动听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浑身打起了冷颤,王在勇等人顿觉头晕眼花,灵魂将要出窍一般,幸好口中含着那颗大药丸,灵台还算清明,他们努力地平静下来,强打精神不睡去,死死守住自己的躯体。可是远处负责警戒的士兵们就没那么幸运了,纷纷倒地不起。竺源、厉宫权法力高强,应付起来还算从容。 勒罕请来的只是大魔头的元神而已,并非完全的魂魄,她无意中的笑声居然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可见真实的她,是多么的可怕。她走到金属球边,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看了看,一只手直接拿起了金属球。她这个看似普通的举动,可把内行的厉宫权给吓坏了,要知道勒罕请过来的可是元神啊,只是虚影而已,怎么可以拿得动实物呢?看来这老道又涨姿势了。 她把金属球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放在嘴边轻轻吸了一口,吸完之后,她一把将金属球仍在了地上。“啪!”的一声,金属球裂成了两半。众人吓得心脏都差点儿跳了出来,还好这球子裂开之后,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看来流毒已经被她吸食了。再看看这个大魔头,她显出一副销魂的模样,脸色居然微微泛红,还发出一阵满足的呻吟声。众人听了都是满脸黑线,竺源、厉宫权则不约而同地全力施法,他们知道这一次的呻吟比刚才的笑声厉害得多,弄个不好,周边所有普通人都会魂飞魄散,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帮助王在勇及远处的战士们抵抗这一轮的声音。 好不容易抵挡了她的呻吟声,竺源看了一眼大魔头的举动,一下子又吓坏了,他大惊道:“遭了,她不想回去。”这时,这个“美少女”正盯着勒罕看,还向他笑了笑,她的笑容无比甜美娇柔,可是不知为什么,看了之后心脏都会跳爆掉,实在是太过诡异可怕了。 勒罕突然不再僵硬,他大声念着咒语,身体又重新舞动了起来,这一次跳得更加夸张和激烈,他身边形成了看得见的旋风,风速越来越快,很快吹得飞沙走石起来,再一会儿,整个天空都变得愈发阴沉。 “哼!”大魔头冷哼了一声,好像是不想走了,想要摆脱勒罕的控制。这时的勒罕显得非常疲惫,很快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跳跃得越来越吃力。王在勇等人被她这一“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快!”竺源看了一眼厉宫权,大喝一声将自己所有的灵力传至勒罕处。厉宫权一看,立即明白了事态的危急性,他毫不迟疑地也将自己的灵力传给了勒罕。终于,勒罕又恢复了活力,在黑色的旋风之中,他一声爆喝,一只脚重重地踏了下来,地面都在隐隐晃动着,边上的破厂房屋檐上抖落了一阵灰土。 “轰!”一声巨响,以勒罕为中心,大约五米半径的范围炸得粉碎,空中还腾起了一大块黑色蘑菇云。远处倒下的那些士兵则被震得醒了过来,他们纷纷起身,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们应该是离得太远,只是被大魔头的笑声给震晕了吧,后来又被竺源、厉宫权挡住了那阵呻吟声,都捡回了一条小命。 “师父!”竺源失声飞奔着冲入了烟雾之中。其余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也跟着飞跑了过去。 “勒罕活佛!”王在勇等人大呼着。 “叫什么?我在这儿呢!”众人只见勒罕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成了布条,帽子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哎呀,太爽了,还有酒吗?”勒罕看了看哭丧着脸的竺源,说道。 “有有有!哈哈哈,我去拿!”竺源一看勒罕没事,开心地跳了起来就往车子跑去。 “勒罕活佛,您真的没事吧?”符元森仔细看了看勒罕,刚刚的一个衣着光鲜浑身威仪的活佛,一下子被炸成了灰头土脸的叫花子,实在是担心。 “不用担心,我是活佛啊,会那么容易死么?哈哈哈哈!”勒罕大笑着站了起来。 “咦,那些金器和宝石呢?”王在勇突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大堆的金器和宝石全部不见了。 勒罕笑着没有说话,一把拿过竺源送过来的酒,一口咬开酒瓶子,又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竺源则解释道:“你们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不管是人是鬼还是魔,爱财这个真理是不变滴!” “啊?你是说,她把这么多黄金珠宝全都拿走啦?”王在勇惊得张大了嘴巴,符元森、孙近东也一样惊讶的不得了。 “那不废话么,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给你白干的啊?就算是这样,她还想赖着不走呢。幸好我法力高强,不然啊,这人间又得遭殃咯。”勒罕打了个嗝,又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还不如给我一个亿划算吧?我的一千万可别忘了啊,今天打我账上”。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是银行账号信息,说来也奇怪,刚才的大爆炸居然没把这张纸给炸飞。 “这种瓶子,要是再发现一个,我们部门可得破产啦。”符元森苦笑着打趣道。 “不用下一个了,我们现在就破产了。”王在勇一脸的苦涩,叹道:“光光打造金器就一个亿,宝石也有个几千万,本以为施法完了可以收回的,这下可好,该怎么向上级交代哦。” “吃亏了吧,我拿货可是一手价,比你们便宜多了,下次直接给我一个亿吧。哈哈!”勒罕嘚瑟地说着,然后看了看竺源,一脸严肃道:“你小子可要说话算话,十年不限量啊,先给我送一车飞天茅台去。我的徒儿们还等着上课呢,各位,我先走了,拜拜!” “啊,要这么多啊?!师父,等等,您的说一车是多大的车啊?!”竺源一脸的黑线,跺着脚大叫着,可是他还没说完,勒罕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哎,竺源,刚才那个大魔头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没听说过?”厉宫权忍不住凑过来问竺源道。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没听说过的多着呢!这个嘛,无可奉告,反正她比阎王爷还厉害。”竺源摸了摸厉宫权的头,笑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武盟 三广木公司密室内,武俊浩和曾繁两人品着红酒密谈着。“曾先生,这可是顶级拉菲啊,值一辆好车了。”武俊浩重复着当初丰庆梁的话,在和曾繁炫耀道。 “不错,确实是好酒,多谢武总款待。”曾繁品了一口红酒,乐呵呵地说:“武总果然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啊,上次损毁的芯片,这么快就可以复元,还取得了不少的成果。” “曾先生过奖了,上次输入的记忆,融合得怎么样?”武俊浩问道。 “很好,非常好。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修炼的捷径啊。只可惜,上次那几个家伙修为太低,没什么太值钱的玩意儿。”曾繁说道。 “嗯,是的,如果能抓得到修为甚高的,我就可以将他的法力记忆统统提取出来,然后传输给你。”武俊浩品了口红酒,又说:“曾先生,这种捷径,恐怕这世上绝无仅有了吧?” “是啊是啊,跟着武总您,以后修行就毫不费力啦。”曾繁说道。 “曾先生,敢不敢下一盘大棋?”武俊浩突然问道。 “额?武总此话怎讲?”曾繁诧异道。武俊浩将嘴巴凑到曾繁耳边说了好大一通,曾繁的脸色忽明忽暗,一会惊一会喜的,后来他想了想,说:“武总,这计划应该可以试一试。我倒是认识几个门派,可以帮忙疏通联络一番。” “好,那就麻烦曾先生了,事成之后,曾先生就是盟主,我给你出谋划策吧。”武俊浩笑道。 “哎~不敢当不敢当,哪能喧宾夺主呢?这个盟主啊,武总当之无愧,我顶多当个副盟主就已经知足啦,以后还需武总多多照顾啊。以我们现在的独门秘笈,很快就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啦。”曾繁目露神彩,畅想着日后的光辉岁月。 “好,事不宜迟,那就麻烦曾先生疏通联络了,我这边也要加把劲,将这技术臻于完善。不过嘛,我们都得十分小心,一旦走漏了风声,那就大为不妙啦。”武俊浩说。 “武总尽管放心,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我曾繁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这个自然清楚。退一万步讲,万一走漏了风声,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是我曾繁,你武总有着绝世的技术,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曾繁说得没错,自从他误炸了那些芯片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背叛投资方了,这条路只能一路走到黑,再无回头的可能了,千方百计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保命的最佳良策。至于武俊浩的算盘,即便被投资方发现,一时半会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因为他的技术太先进,没几个人能够很快接手。 十多天后的夜晚,在上海郊区很偏僻的厂房内,武俊浩、曾繁,还有好几位小头头模样的人端坐着,外面一大群人把守森严。 “武总,提取灵觉灵力供己用,向来是要动用惊天大阵的,您居然可以直接采用封印法,将之传入芯片,再直接传导至我们的躯体,实在是匪夷所思啊。我柏奚颜实在是佩服之至!”一位掌门模样的人说道。 “是啊,刚开始还真不信,试了之后才不得不信。武总,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可以独步天下了。”另一位掌门说道。他说得没错,武俊浩的这种技术简直就是抢劫,可以任意将修者的灵觉灵力包括记忆一起提取出来,然后传输入指定的人体,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只要他们能够不停地抓到其他修者,他们的实力就会呈几何级数增长,以后何止是独步天下,一统修者圈子都极有可能。 “各位过奖了,虽说这是修炼的捷径,但是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很有限,需要大家保密。也需要大家尽快壮大实力,我特意准备了一个秘密的场所供大家使用。”武俊浩笑道。 “武总,我们这个联盟就叫武盟吧,您就是盟主,大家觉得怎么样?”一位毛脸大胡子粗声说道。他说完,大家一阵喝彩,纷纷表示赞同。 “好,大家这么信得过我,我就不再推辞了。各位,我不喜欢搞什么等级,大家的门派不变,地位也不变,这个联盟只不过是我和几位掌门之间的盟约。以后打下的天下,也并非我一人所有,而是有能力者得之,大家觉得怎么样?”武俊浩终于流露出了他的野心,他要取得天下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安颖瓷了。 “好,拜见武盟主!”曾繁首先大喊着,单膝跪地向武俊浩一拜,其他人也大喊着向他一拜。 “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随便点好。今天,我们歃血为盟,宣布武盟正是成立!”武俊浩庄严地说道。一阵叫好声中,大家纷纷割破手腕,将血滴入一盘酒中。。。。。。就这样,日后震惊天下的武盟悄然成立了,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实力急剧膨胀着,正邪之争中,又多出了一个奇特的参与者。 一个月后,三广木公司密室之内。“武总,您找有有事?”曾繁满脸堆笑道。 “没什么大事,一起品一品拉菲吧。”武俊浩笑道。 “好啊,谢谢!”曾繁开心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后,又说道:“武总,您的家人,已经全部替换成我们自己人了,投资方的眼线已经全部清除,不过嘛,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撕破脸皮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我们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完全可以与他们一战,而且,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应敌之策。”武俊浩自信地说。 “商量好了?我怎么不知道?”曾繁诧异道。 “曾先生太过繁忙,这次就没有麻烦你了。”武俊浩品着酒,慢条斯理地说。曾繁听了,一脸的狐疑。 “曾先生,这应敌之策嘛,还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向你借一下。”武俊浩突然说道。 “武总,这话什么意思?”曾繁奇怪地问,突然他脸色大变,满脸的惊疑。 “也没什么,只是想借你的灵觉灵力,还有术法记忆一用。”武俊浩大笑道。这时,曾繁已经坐立不稳,一只手指着武俊浩,愤怒地说:“这酒?你~为什么要害我?” “曾先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啦。”武俊浩微笑着说。曾繁一脸的无奈和惊骇,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剧变 夜里,霏雪的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苦苦追求霏雪的拓真。聿恪说过,这里是掌门的秘修之地,只有他和翁长芦知道,可拓真却在夜里找了过来,说明门派内部肯定出了重大变故,而且这个拓真很有可能是敌非友了,所以霏雪一听他的声音,内心大吃一惊。 “雪儿,不要出去,门外有埋伏,我知道他们的藏身地点,让我先来,等我的消息。”隔壁的何奈居然直接将意念传入霏雪的内心,她着实又是一惊,她在心中“嗯”地应了一声,悄悄伸手摸起了唐刀。 夜色中,何奈凭借超强的灵觉,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房子四周藏着六个人,树上还有四个人,加上拓真的话,对方一共有十一人。偏偏凑巧的是,翁长芦晚上有事出去了一直没回来,何奈和霏雪得单独面对这十一名隐教高手,形势非常险恶。 自从封印又有松动,可以练习遁术之后,何奈暗地里练习了一下碧玉教的各种法术,居然可以应用自如,这些,他连霏雪都给瞒住了。敌方人数众多,又高手云集,要想取胜,只能出其不意。敌方未曾预料到的就是何奈的本领了,首先何奈的隐术已经超越了霏雪,其次,何奈还会道教的法术,这些都是对方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有充分利用这两点,他们才有可能冲杀出去力挽狂澜。 何奈悄悄在屋内踏起了步罡,这一回,何奈用的是耗时很短的地煞请神术,且请的只是级别不高的天兵,但是请的数量比较多,适合向四面八方同时出击。 那么,何奈为什么首先用道术呢?因为何奈深知,其实隐者和道士差不多,都是攻击力很强但是防御很弱的人,只不过隐者善于突然袭击,且他们的速度极快、招数奇特,让人防不慎防,以此弥补了自身防御的缺陷。隐者秒杀道士非常容易,但同理,道士如果有条件偷袭隐者的话,同样是斩瓜切菜一般。隐者的进攻迅疾如风,进攻之前都是巍然不动,等待必杀的机会,他们肯定没想到,这恰恰给何奈带来了秒杀自己的机会。 很快,一阵阴风吹来,一大群天兵劈头盖脸的砍杀过去。天兵是灵体,他们攻击的也是人的灵体,修为甚高的道士法师才可以直接格挡灵体的攻击,像隐者这种“非传统修者“的修为并不高,拿着刀也无法挡得到天兵的攻击,除了遁术之外,没有任何应付的招数。由于距离太近,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还没念完遁术咒语就已经被劈得魂飞魄散,屋外一阵连绵的惨叫声响起,对方共有六人倒地。其余五人反应稍快一些,很快遁入树中或者土里。 “快走!”何奈冲入霏雪的房间,一把拉起她的手。何奈的遁术火候还不够,只练到了第二层“遁入隐身”,第三层“遁入瞬移”还不行,只能靠霏雪带着他走了。何奈没想到的是,拉手还不够,需要紧抱着才可以一起遁走。霏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想都没想,一把紧紧抱住何奈遁入木地板中,很快又在一片山林中现了身。 “已经出来啦,松开!”霏雪有点不开心地说。 “啊?哦~不好意思啊。”何奈吓得触电般松开了双臂,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刚才抱得那么紧,他都能切身感受到霏雪凹凸有致的身体,她身上的香味还在鼻尖没有散去呢。何奈这才定睛看了一眼霏雪,又惊讶了:原来霏雪还穿着连体睡衣!而且她的睡衣比较单薄,里面的内衣在月光下都能依稀看得见。这时,何奈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了。 “雪儿,你的衣服?”何奈尴尬地说道,他心中暗叹,幸好觉得晚上有事,一直和衣而卧,不然也得穿着内衣出来乱跑了。 “我想,本派肯定出了大事,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霏雪没有回答他,面露忧色地说着,看来她的心思都在她爷爷那边了。这时已经是十月下旬,山上深夜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一阵山风吹来,何奈冷不丁打了个颤,霏雪则抱着双臂浑身紧了一下。何奈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霏雪披上,自己上身只剩下一件衬衫。霏雪想推脱,何奈硬是给她披着,她只好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 “刚才,门外说话的那人是谁?他怎么会知到秘修之地,他又怎么能调得动隐教高手?”何奈想了想,也是一连串的疑问。 “是拓真,他一直追我,以为可以娶我,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西隐。你出现之后,他的幻想被彻底打破了,这应该就是他造反的原因。”霏雪没有看何奈,一直看着远处的群山,低声说道。 “啊,又跟我有关?那岂不是我害了你们?”何奈一听,头也大了,原来这么大个事儿都是因他而起? “跟你没关系,不管你出不出现,我都不会嫁给他,这人心机太深,我怀疑他心术不正,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了。他及早被逼露出真面目,也不一定是坏事。我最担心的就是爷爷了,希望他老人家能平安无事。”霏雪说道。 “雪儿,你放心吧,像掌门这种层级的人物,怎会那么容易着道?我们好好计划一下,看看如何翻盘?”何奈说道。 “阿奈,你不想走了?这可是好机会啊。跟我在一起,下面的路必然凶险异常。”霏雪突然看着何奈,诚恳地说。她说得没错,现在西隐内部乱了套,没有人会管他了,如果他想走,霏雪也不会为难他。 “不,说实话,平时我还真想溜走。可现在你们面临这么大的变故,你又身陷险境,我怎能一走了之?那也太不够义气了。”何奈笑着说。 “恐怕,此时正值西隐生死存亡之时,你能留下来帮我,真的是感激不尽。”霏雪突然转过身来,激动地说道,月光下,她的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分外有神,好像眼中还闪烁着泪光。何奈故意打趣道:“不要这么见外了,我救过你,你又救过我,算是扯平了吧。但是,你教了我秘传的隐术,我还没来得及报恩呢。”霏雪听了,果然微微一笑,脸上的愁容终于有所舒展。 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去,去公司肯定不行,去霏雪日常的住处也不行,他们必须好好筹划再做行动,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羊入虎口,他们两人只得在山上找了个小破房子略微休息一下。房子很小很简陋,石头墙壁茅草屋顶,应该是猎户临时落脚的地方吧。 “刚才你用的是道术?”霏雪突然问道。 “嗯,是玉儿教的。”何奈答道。提起碧玉,何奈微微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想还是尽快帮完霏雪,然后找机会脱身吧。 “哦,她很机灵,上次那一仗,还多亏了她的灵机一动。”霏雪好像对碧玉还挺有好感的。“如果你修得无刃取魂,又会道术,那不是成怪物了?”霏雪突然微笑着说。 何奈还以听错了,真没想到她也会开玩笑,何奈笑道:“就算什么都不会,修出无刃取魂就已经是大怪兽啦。”霏雪听了又忍俊不禁起来,不知道是离开了密修之地,还是压力太大导致精神不正常的亢奋,这时的霏雪反而更容易笑了。 “你说,翁长老会不会有嫌疑?”何奈突然问道。 “不可能,他是爷爷最好的朋友,是生死之交,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的感情特别深厚,应该不可能。”霏雪不假思索地就将嫌疑给排除了。 “哦,除了掌门和他,还有谁可能知道这里?”何奈只好继续问道。 “还有我父母,他们早已不在了,还有奶奶,也不在了。”霏雪想到了已故的家人,又面露惆怅起来。“想来也确实奇怪,拓真不可能知道这里的啊。”霏雪倚坐着,紧皱眉头思索着,突然她用手拍了一下膝盖,说道:“难道是她?不可能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金蝉脱壳(一) “雪儿,你说的是谁?”何奈奇怪道。 “唉,又说来话长了。她曾经跟翁长老在一起一段时间,还谣传跟爷爷~。”说到这里,霏雪觉得有点说漏嘴了,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她又接着说:“反正就是折么个人,后来她触犯了教规被处死,连房子都炸碎了,从此这人就彻底销声匿迹了,可是有人坚信她并没有死。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如果说她有嫌疑,这也太牵强了吧?”霏雪说道。 “其实,越是久远的事情,真相越是难以确定。用排除法的话,嫌疑最大的就是她了。她这是报复吗?”何奈奇怪地说。可是霏雪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语,只是继续冥思苦想着。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霏雪用树枝在屋内的土上写了两个字,问何奈:“这个你会吗?” “调禽?”何奈惊讶道,谁知霏雪一听,脸都红了。原来,霏雪写的是地煞七十二术之一的“调禽”,可惜多音字惹了祸,何奈一不小心将“调”读成了“条”,“调禽”读成了“调情”! “哦~不好意思啊,一宿没睡眼睛看花了,嘿嘿嘿!”何奈一脸的憨笑,继续说道“调禽,这个会啊。地煞七十二术之一,可以用术法来调动禽兽听候差遣。问这个干啥?” “金蝉脱壳。”霏雪只是短短地回复了四个字。何奈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笑道:“既然拓真能带着人马杀入秘修之地,那么教派内部肯定翻了天,掌门即便安好,应该也是处于劣势,甚至暂时退居某处。你是下一任掌门,必然成为造反者的关键目标,我们只要一有动静,立即会被众人追杀。那么,咱就兵行险招,先去虎穴探视一番,拖出几条尾巴之后,佯装败北,然后重伤之下,碰巧被野兽吃掉?”何奈的封印松动后,脑袋果然好用了不少,霏雪只说出了四个字,他就基本猜出了她的计策。 “没错,这是个险计,每一步都得设计好。”霏雪望着何奈,满意地笑了笑说。 “好计,只有对方认定我们死了,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我们也才会有更多的机会。然后来个欲擒故纵,找准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何奈说道。 “嗯,天亮之后,你随我直接去公司一趟。如果情况真如所料,我们将追踪者引入野生动物园,佯装负伤之后,我们被狮群吃掉,最后的好戏就拜托你了。” “啊,狮子?”何奈本想说真实的狮子只在电视里看过呢,还有这个调禽术只是会而已,并没有实际用过啊,不过看了看霏雪那祈求的眼神,只好壮着胆子点了点头,说了句“没问题!”说完了他真有点后悔,心想干啥在女人面前这么强装呢?万一弄个不好,真的被狮子吃掉咋办?就算不是被吃,躺在地上被一群狮子亲密接触,那也他娘滴会尿裤子吧?想到这里,他也太佩服霏雪了,这种办法都敢想得出来,还敢真的去干。 天亮之后,霏雪先到附近的商店买了身衣服,然后他们在路边找出租车。 “你平时就穿这样的服装上班?”何奈看着霏雪一身白领的打扮,跟隐者怎么着也搭不上边,他非常奇怪地问。 “是啊。”霏雪无聊的回了他一句,何奈听了愣住了,他又弱弱地问:“你平时在公司做什么?” “财务。”霏雪简短地回答道。 “啊?”何奈真的是满脑子的问号加感叹号,他真没想到,这霏雪除了会杀入,还会做会计?平时算算账,偶尔杀杀人?其实,霏雪还是注册会计师呢,何奈要是知道了,是不是会惊掉了下巴? “大隐隐于市,除了例行训练和执行任务,隐者平日里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霏雪解释道。 “哦~”何奈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他想,如果以后让他去西隐的公司上班的话,估计除了保安,他什么也干不了了吧? 终于,他们等到了一辆回城的出租车,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凶险之旅。下了车之后,何奈又被震撼到了——重庆最核心的商务区内,一栋摩天大楼特别显眼阔气,楼顶上竖着“西连集团”四个大字,这就是西隐的公司总部,整栋楼都是他们自己掏钱盖的。看起来,这个西连集团比竺丰集团还牛叉一些。何奈心想怪不得大家都垂涎于掌门之位,当了掌门之后,除了可以号令门派之外,还是西连集团的董事长,那可真的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啊! 霏雪何奈进了一楼大厅后,楼下保安和迎宾小姐都很热情客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内部的变故,也难怪,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隐教的人,只是普通打工的而已。他们坐着电梯一直到了二十八楼,霏雪领着何奈直奔“董事长室”。 “赵经理,董事长他不在。”一位文员模样的小姑娘跑过来说道。 “哦,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霏雪故意问道。小姑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何奈则有点郁闷了,霏雪怎么又叫赵经理了,难道霏雪只是她在隐教的名字,或者“赵某人”这个名字才是假的?反正隐教做事十分隐秘,弄个假名出来混也很正常,他也就懒得再继续想了。 “对了,他出去多少天了?”霏雪继续问道,这个问题有点干货,如果这个小姑娘回答很多天了,说明形势肯定非常凶险。谁知,小姑娘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有点怕嘘嘘地走了。她不是隐教的人,肯定也不知道内情,应该事先被人告知了什么,所以不敢继续说话。 这时,恰巧走来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霏雪走过去热情地问:“阿姨,董事长的房间有盆花很娇贵的,超过三天不浇水,它就会死的,您去浇水了吗?”霏雪这一问非常巧妙,这些没有多少文化和心机的清洁阿姨,很容易被套出话来。 “知道的,最近十多天都是我去浇的,请放心,里面的花花草草都照顾的很好。”保洁阿姨朴实地笑着说道。听霏雪的意思,这些珍贵的花草,平时应该是掌门聿恪亲自浇水打理的,既然这个阿姨说已经浇了十多天的水了,说明聿恪已经十多天不在了,何奈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暗呼大事不妙。 “哦,那好的,谢谢了啊。”霏雪笑着答道,然后给何奈使了个眼色,何奈急忙按了下电梯,他同时用灵觉注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暂时并未发现异常,可是越没有异常,越说明情况的危及可怕。明明知道周边都是敌人,可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发觉,这可比发现了敌人更加可怕。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霏雪何奈急匆匆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金蝉脱壳(二) 电梯内,何奈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刚想说话,霏雪向他使了个眼色。何奈立即又用上了“意念传语”,问霏雪:“你觉得,这香味有蹊跷?” “没错,这是一流隐者的追踪秘笈,我们身上已经沾染到了这股气味,不管遁到哪儿都逃脱不了追踪,除非浑身清洗一下,换一身衣服。”霏雪用意念回答道。 “好吧,就让他们追吧。”何奈微微一笑。 到了一楼之后,霏雪直接去了“小车班”办公室,借了一把车钥匙。能够不需批准,随意借用公司的车辆,看来霏雪的地位是不低的。 “凯迪拉克?”他们走到楼下停车场后,霏雪打开了一辆车的车门,何奈看了一眼又吓坏了。因为这是霏雪随便找来的一辆公司用车,居然都是凯迪拉克SUV级别,可见这家公司真够阔气的。 “快上车!”霏雪简短地说了一句,何奈听了一溜烟坐到了后排。上车后,霏雪油门一踩,车子飞一般跑了起来,何奈一不留神撞在了椅背上,他觉得霏雪跟北京那个“推背感”很强的出租车司机有的一拼了。何奈没有时间瞎考虑,他开始密切关注周边的一切。很快,身后跟来了三辆“奔驰”SUV,何奈苦笑着心中大骂:都是有钱的主啊! 重庆是山城,路面坡度很大,霏雪抄小路东拐西拐地飞奔着,动不动四个轮子同时离地,越来越像一场惊险的马路追逐战了,吓得何奈紧紧抱住椅背。上了山路之后,车子跑得更是惊险无比,没见过世面的何奈被吓得不轻,心想还真不如停下来大战一番呢。 “坐稳了!”霏雪突然一声大喝。“咔!”一声巨响,车子突然猛地停住了,何奈虽然仅仅抱住椅背,还是被惯性推得一阵恶心,霏雪那边的安全气囊全部弹开,她的头撞在了气囊上。 “快走!”霏雪声音刚落,人已经溜下了车子,何奈也只得紧跟着跑了出去,他看了一眼车子,车头撞在大石头上“面目全非”,内心一阵惋惜。 “雪儿,这车很贵啊,就这么撞啦?”何奈忍不住用意念说道。 “车子算得了什么?这样才更真实。”霏雪简短地回答道。是的,对于他们来说,八九十万的车子算得了什么?如果不狠狠撞一下,把车子撞残,而是妥妥地停车跑了出来,后面的人肯定会怀疑他们在使诈。 霏雪带着何奈飞奔上山,何奈奔跑中回头看了一下,后面三辆车子也很快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他们身着普通人的衣服,可是每人都背着个长长的包,很明显里面藏的是兵器,他们同样身手敏捷,快速地追来。 “越过去。”他们跑到一处高高的铁丝墙面前,霏雪说着,纵身一跃,像猿猴一般在几棵树间跳来跳去,越跳越高,最后一个跟斗翻了过去。何奈则没那么麻烦,直接一蹬腿就飞身跳了过去。 “这就是野生动物园?可要小心了,我还没使调禽术呢,万一突然窜出个野兽来,可就真的麻烦了。”何奈边跑边传着意念说道。 “你就这么怕?”霏雪回了一下,把何奈说得脸都红了。 “就是啊,又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一流隐者了,还有一身的神力,怕个毛啊!”何奈心中骂道。何奈微微回头,余光看到远处一群人也正翻越过来。 “坏了,狮群还很远,而且还没感知到几头狮子。这可怎么办?”何奈察觉了一下四周,心中烦闷道。 “来不及了,迎敌!”霏雪突然大呼。何奈也感觉到一群暗器正快速飞来,确实不能再继续跑了。他一把拉住霏雪扑倒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他用脚一蹬,那块大石头立了起来,暗器纷纷击中石头,石头后面响起了一阵的金属撞击声。他们这么稍微一停留,后面追击的人立即跟了上来,他们只相聚五十米左右了,形势越来越危急。 “我应付一阵子,你来施法。”霏雪说道。其实,她还没说话的时候,何奈已经在大石头后面施起了法,这一次他用了比较简单的“飞沙走石”,这种法术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耗时很短,有利于拖延时间。何奈真实的用意其实是在后面,“飞沙走石”成功后,狂风夹杂着沙石吹了过去,追击的人不由得暂停一下挡住眼睛,何奈趁机扔出了好几块小石头。一般人扔个小石头最多在头上打个包,可是何奈这种有着神力的人扔出去的,跟子弹没什么两样,击中头部必然脑浆崩飞,击中身体也得内脏震裂。这些人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还有隐者用石头当武器。他们接连倒下了四个人,还剩十一个了,别说十一个,这种顶尖高手哪怕剩下一个,面对面打起来都是非常的吃力。 这次突袭成功,机会就这么一次,再也没有第二次突袭机会了。这时,霏雪趁机拿着匕首在身上扎了几下,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服。何奈一看,立即意会了,也拿过匕首咬着牙在身上胡乱扎了几下,然后他们两人佯装着受伤逃跑。 “他们中了暗器?!”身后有人小声说道。他们认为很小声了,可何奈却可以听得很真切。 “成功了!”何奈用意念传给霏雪,霏雪一听,又一把抱住何奈遁入了树中,他们在山头另一侧遁了出来。 “快施法,他们追来还有点时间。”霏雪急忙说。 “狮子太少太分散,要么狼吧!”何奈说完,默念口诀,隔空画符,很快完成了聚兽术。 “快!”何奈一把拉着霏雪向另一边跑去,没跑多远,身后就出现了刚才的那群人。 “完了,我只是完成了聚兽术,调禽术还没来得及施展,那不是去送死吗?”何奈心中大骂道。可是没多久,他就拉着霏雪跑到了狼群的领地,山下的小河边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狼,看起来至少有两百头。 何奈还没来得及考虑,身后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风声,又是一大群的暗器飞了过来。 “快跳!”霏雪没有丝毫的犹豫,拉着何奈直接跳了下去。这个山头很小,但是小小的悬崖也足足有个三四十米高啊,何奈真没料到霏雪会这么大胆,这样跳下就算没被摔死,也会被狼群给撕碎了吃掉。何奈没有时间去想了,他抱紧霏雪,用力调整了身体,自己再一次当了肉垫摔了下来,可这一次不是摔在水面上,而是一片灌木丛中,还好灌木丛下面没有锋利吐出的石头。何奈被摔得浑身酸痛眼冒金星,他很奇怪自己居然没什么大碍,难道是体内神力护体?霏雪摔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没什么大碍,她看着何奈,眼中流露着激动。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金蝉脱壳(三) “你为什么要这样?没事吧?”霏雪把小脸凑了过来,焦急地问道,丝毫不在乎悬崖上面的隐者,还有正飞奔而来的狼群。 何奈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时间说话了,也没时间爬起身来,他躺着默念咒语,隔空画符,很快完成了调禽术。可是这时好几头狼已经到了身边,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样子非常吓人,何奈都能闻到它们口中散发着的腥臭味道,更可怕的是,其中一头狼已经张开大嘴向霏雪咬去。 霏雪不急不忙甩出暗器,身边六头狼中镖倒地,其余冲上来的狼都被吓得停了下来,远远地望着不敢擅自走近。这时,何奈终于有机会控制狼群了,在法术的控制下,狼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它们很快围了过来,按照何奈的意图“表演”着。 “哈哈,真没想到啊,大美人最终葬身狼腹,太可惜啦。”山头上一个人说道。 “他们已经中了毒镖,根本没有解药,就算他们躲过了这群狼,也一样是活不成。”另一个声音得瑟地说道。 何奈不管他们,他让狼群围过来挤得很紧,把他们两人的身体都盖住了,霏雪还配合着尖叫了几声动弹了几下腿脚,引来上面一阵的哄笑声。 “等他们走开吗?”何奈用意念给霏雪传话,这时他正控制着狼群,无法张嘴说话。 “已经走了。他们是没那么好骗的,定会来现场查看确认,快把衣服脱光。”霏雪用意念回答道。 “啊?!”何奈吃了一大惊,心想面对着一大群的狼,然后把衣服全部脱光?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母狼吧! “快,没时间了,我有换的衣服。转过去,不许看!”霏雪坐起身来背对着何奈说道。 “好,你也不许看哦。”何奈笑着,也坐起来转过身去,他迅速脱下了带着血迹和幽香味的衣裤,然后穿起霏雪扔过来的新衣服。 “还有鞋子也脱了。”霏雪在背后补充说道。 “啊?光脚丫走路啊,这里到处是石头啊!”何奈心中苦笑道,无奈,他只得依着脱了鞋子,心想这霏雪思考得还真够细致,不愧是做财务的。 “快走!”霏雪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拉着何奈就向河边跑去,何奈的脚掌被石头刺得钻心的痛,再看看霏雪,她那双白嫩的双脚在碎石头上如履平地一般飞奔着,好像一点都不感到疼。 “插在身上的匕首,拔出来都不喊一声,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了。”何奈心中叹道,他回头看了一下,地上的衣服已经被狼群刁得到处都是,他还不小心看到了霏雪的内衣内裤,心中不禁大呼:“哎呀妈呀,她脱得还真干净!” “噗通”一声,霏雪拉着何奈跳入边上的河里,然后拥抱着遁逃到了远远的一条河中。他们刚刚遁走不久,狼群四散而去,刚才的那群人果然跑过来好好探查了一番,然后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得好好提升一下遁术了,不然老是要你抱着~”何奈本是无心这么说的,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们这么紧紧抱着已经好几次了,再这样下去确实挺难为情的,刚才在水中湿身贴面抱了那么久,何奈觉得下身有点热呼呼硬硬的,只好拼了老命胡思乱想来分散注意力,他不知道霏雪有没有感到异常,心想弄不好她感受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吧。 可是霏雪却突然笑道:“是学不好,还是不想学?” “啊,这~不是不是,我的灵力还不够,需要时间,我不是想故意占你便宜的啊。”何奈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霏雪听了却嫣然一笑,这一笑实在是太过惊艳,好像是符雨倩那惊鸿一笑一样,把何奈看得一愣一愣的。 “开玩笑呢。我把无刃取魂术的口诀和功法传授给你,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练得出。”霏雪突然说道。 “这怎么行呢,万一练成了,不是要抢了你的掌门之位了?”何奈摆摆手说道。 “没什么啊,如果你真的练成了,掌门之位让给你又如何?向来都是能者居之。”霏雪微笑着说。 “好吧,其实,我只想尽快练好,然后帮你摆平内部纷争。至于掌门之位嘛,真的想都没想过,以后还是你来当吧。”何奈笑道。当何奈得知西隐掌门这么牛掰之后,他内心确实也动摇了一下:穷吊丝一下子娶了白富美,变成大集团的董事长,那真的是神话般的逆袭了。但是想到碧玉之后,何奈最终还是打消了这种邪念,因为碧玉对他是义无反顾的爱,两人早已是生死相依,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了,他决心这辈子都不能辜负她。 “好!”霏雪挤了挤湿漉漉的衣服,将无刃取魂术系统地教给了何奈。何奈觉得这一套隐术是非常的特殊,口诀心法非常拗口难懂,不太像是武功,不太像是内功,也不太像是道术,又觉得都有点像。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摸索出个头绪来,怪不得从古至今没几个人能够练得出来。 “金蝉脱壳还没完呢。”何奈正在冥思苦想之时,霏雪又说道。 “我明白,还需易容,让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对不?”何奈转过头来说道。 “是,易容术也是隐者的重要技能,但是如果想瞒过顶尖隐者,这还不够。”霏雪说道。这时,何奈想到了松鹤居,心想蓝儿姑娘要是在就好了,都三百多年了,她肯定不在了吧,至于下面的传人,也不知该从哪儿找了。 “你是说,用易容的道术吗?听说有个门派非常神秘。”何奈说道。 “你也知道?”霏雪惊讶道。 “是啊,你可别说是松鹤居啊。”何奈笑道。 “啊?!正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霏雪大吃一惊道,何奈听了,比霏雪更加惊讶。 “哎呀,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又要故地重游了?可是,这里到北京也太远了吧。”何奈叹道 “不是北京,是成都!原来你说的不是同一个?”霏雪奇怪道。 “他们又搬到成都去了?蓝儿姑娘等到幻境彻底破灭,然后转世到成都,还留有前世记忆不成?或者,这是同一个门派的另一个分支?”何奈心中奇怪地想着,头脑越想越乱。 “霏雪,难道我们还是遁过去吗?”何奈突然望着霏雪说道。 “我们现在不能见人,只能遁过去。”霏雪说道。 “啊,那么远啊~我岂不是还要抱着你很久?”何奈苦笑道。 “你以为我想吗?快抱紧!”霏雪脸色微微一红,转过身去,要何奈从后面抱着她。何奈心想,这样也好,跟个美女面对面抱着,一不留神就出糗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虽说霏雪的遁术已经出神入化,但是遁行数百公里还是非常艰难的,更何况她还得带着何奈一起走。他们中途休息了好几次,直至傍晚才到达目的地。 何奈远远一望,一下子又懵了,因为这儿的山势及松林,居然和幻境中的松鹤居非常相似,走近一些之后,他更加的惊讶了:一个小小的平静的湖泊旁边长着几棵高大的松树,树下徜徉着几只丹顶鹤,不远处有个小小的院落,院落里面是几间简朴的茅屋,这里的一切景色和布局,看起来和幻境中的那个松鹤居一模一样。 何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又认真仔细地看了一番,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何奈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又想起了风度翩翩的尹诗意、美丽善良的蓝儿姑娘、鹤发童颜痴情守候的华永真人,他们似乎很遥远很遥远,可是又曾离自己那么的近。还有他和碧玉在湖边打水漂的情景,那时的他们颇有点“两小无猜”的感觉,纯纯的友谊,回想起来特别的温馨。然后,他又想到了符雨倩的那句话:阿奈,如果有一天,你我不能相见,你会为我守候吗?想到这里,何奈心中一阵酸痛。 “怎么,好像勾起了往事?”霏雪一脸惊讶的问道。 “似曾相识,恍若隔世啊。”何奈叹道,他自己也突然惊讶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会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了?难道封印松动之后,把自己的文学细胞也给放了出来? 霏雪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说:“别忘了,不要暴露我们隐者的身份。”何奈应了一声,心想万一不小心暴露了,是不是要杀人灭口了?太可怕了! 他们不再说话,一起向山下的茅屋走去。没走多久,院内就传来了一阵琴声,这曲调非常的高雅脱俗,听了好像置身于秀美奇幻的仙境,心情一下子宽松舒畅起来。 “峨峨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何奈听着曲子,不由得脱口而出,说完后,他吓得悟了一下嘴巴,心想妈呀,这是我说的话吗,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没错,这正是先秦伯牙的《高山流水》,看来你对音乐颇有见地啊。”霏雪突然来了精神,开心地看着何奈说道。何奈被她说得实在过意不去,只好打趣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会听听而已,就像钟子期一样。”说完之后,何奈吓得拍了一下脑袋,心想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居然连钟子期都冒出来了? 霏雪听了咯咯笑着,看到她笑就很难得了,听到笑声简直是不得了了,而且这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何奈心中不禁一颤。谁又会想到,这个笑得天真甜美的萌妹子,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顶尖隐者呢? “真没想到,你还有点深度嘛。”霏雪说道,言外之意就是,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没文化的人呢。何奈听了,只好傻笑着应付一下。 走去的一路上,何奈跟霏雪说说笑笑的,可是心中仍然在触景伤怀,特别是符雨倩的那句话一直回响在耳边。“糟了,难道是我错了?因为雨倩她当时已经是半仙了,怎会那么容易消逝?我们很可能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应该遵守诺言啊!”想到这里,何奈一脸的伤感。 “又在想碧玉了?”霏雪瞟了过来低声问道。何奈听了一愣,只得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琴声,一同向茅屋走去。 走近茅屋之后,远远看到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古装美女在院中弹琴,她的神态举止很像蓝儿姑娘。何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霏雪也跟着跑了起来。走进院门之后,何奈忍不住大呼一声“蓝儿姑娘”,可是那位美女一抬头,何奈又愣住了,她确实跟蓝儿有点神似,可是细看真的不是蓝儿,她的眼睛更加有神,好像会说话一样。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何奈非常尴尬地说。 “小兰!”霏雪叫了一声之后,这位小兰又惊又喜,一下子扑了过来,霏雪也扑了过去,她俩紧紧拥抱了一下,然后双手紧握着,开心地对视了一会儿。 “这位是何奈,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兰。”霏雪相互介绍道。 “何奈,你好。从没有人叫过我兰儿,听了吓我一跳呢,不过嘛,听起来也还挺不错的。”这个小兰笑着说,一点都没感到尴尬,一看就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 “雪儿姐姐,一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还多了个男朋友,真是羡慕死人家了。”小兰当着他们的面调侃道。 “小兰,不要瞎说了,不是啦。”霏雪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小兰的衣袖,低声说道。 “哈哈,如果不是的话,应该也是准男朋友咯。你再摇头的话,把他介绍给我算了,怎么样?”霏雪被她说得毫无办法,哀求般看了一眼何奈。何奈则表示一脸的无辜,微微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何奈真想不明白,两个性格相差这么大的人怎么就变成好朋友了?他想了想,突然觉得符雨倩跟安颖瓷,爱莲和碧玉,不也差不多是相反的性格么? 小兰拉着他们两人进了屋,客气地倒上了茶水,何奈惊讶地发现,这茶水的味道都和原先的松鹤居一样,他抬头看了看大厅内贴的一幅画,果然是鬼谷子的画像!看到这里,何奈可以肯定,这个松鹤居跟幻境中的松鹤居必定是同根同源了,不管他们有没有直接的传承关系。霏雪能找到他们易容,还真是不一般,而自己能让松鹤居接连易容两次,全天下也没几个了吧? “师父云游去了,我来帮你们易容吧,请放心,我的水平可不比师父差多少哈。”小兰知道霏雪的来意之后,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妹妹了!”霏雪开心地说。 “别这么见外了,对了,下次带点上好的火锅底料过来,还是正宗重庆的好吃。”小兰笑眯眯地说道,一句话就暴露了吃货的嘴脸。 “好说好说,这次实在是仓促,不好意思了,以后没空的话,我就寄一箱子给你慢慢吃吧。”霏雪对着小姐妹说起话来就像换了个人,满脸的笑容,也有点活泼了起来了。 “不行,我要吃雪儿姐姐亲手送来的。”小兰拉着霏雪的手摇了摇,嗲声道,这声音嗲得何奈的心都酥了。 “好好好,我会来的啦。最近会很忙,过段时间一定过来。”霏雪安慰小兰道。 “一言为定哦,拉勾!”小兰说着,和霏雪拉起了勾。两个女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好像完全没把何奈当回事。何奈看了只觉浑身酥软,心想这时的霏雪怎么着也和冷酷的隐者挂不上勾啊,再想下去头都要肿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重演 霏雪小兰她们聊了好久才步入正题,最后小兰笑道:“雪儿姐姐,既然你们这么急,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最快明天早上就可以施法了。请放心,我做的易容,就算神仙来了都认不出。”何奈一听要易容了,马上打起了精神,但是听到第二天早上才可以施法,心中不禁暗笑,难道这小兰的道行差了点? 晚上,小兰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野果米粥,何奈惊喜地发现,这粥居然和蓝儿姑娘做的一个味儿,吃起来有着久违的亲切感。只不过桌上其他的菜太过麻辣,何奈实在是消受不起。晚餐过后,何奈被安排在最角落的偏屋里,小兰则拉着霏雪在稍大一些的屋内继续聊着。躺在床上,何奈忽觉浑身的酸痛劳累,他懒得去听那两个女孩无聊的话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何奈突然惊醒,他望了望窗外,月已偏西,应该是凌晨了。借着柔和的月光,他望向窗外似曾相识的风景,曾经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了眼前,此时已经睡意全无,他索性穿起衣裤推门走了出去,独自一人蹲在小湖边沉思着,湖对岸还伫立着几只熟睡的仙鹤。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这里简直就是北京那个松鹤居的拷贝版啊,难道蓝儿姑娘也逃出来了?”何奈望着熟悉的景色,百思不得其解。他无意中摸起一块小石头,用力向湖面一甩,小石头在湖面上下跳跃着七八次才沉了下去。 突然,湖面上又出现了一块翻滚跳跃的小石头,何奈惊讶地一回头,霏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都这么近了还没发现,小心被秒杀。”霏雪装作生气地说。 “干嘛那么紧张?这儿不是世外桃源么,没人会发现的吧。”何奈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时候,翁长老经常带我到河边打水漂。”霏雪没有接着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嗯,看起来水平不错嘛。”何奈笑道,他又摸了一块薄一些的小石块,用力一甩,石块在湖面跳跃着一直跃到了湖对岸。 “厉害,看我的。”霏雪好像突然童心大作,捡起一块小石头奋力一甩,这石头同样从水面跃到了湖对岸,只是用力有点多了,好像砸中了一只仙鹤的脚,那只仙鹤在睡梦中被惊醒,它怕打着翅膀发出一阵的惊叫声。霏雪看了捂着嘴巴偷笑,然后现出一脸的无辜。这时候的霏雪显得非常娇羞可爱,何奈看了却心中一怔:当初他不也是和碧玉在玩打水漂吗,也同样打中了仙鹤的脚,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是历史重演吗?这么说,自己和霏雪~将来会不会也发展成情侣关系?想到这里,何奈用手拍了拍脑袋。 “好像,你的故事很多。”霏雪突然又变回了冷静,她平静地说道。 “岂止是很多,是非常多,多得我都不知从何说起,如果我真的说了,你肯定认为我是神经病。”何奈苦笑着说道。 “还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这么多的心事。放心,你不愿说,我也不会追问的。”霏雪说完,在何奈的身旁坐了下来。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气氛有点尴尬。没多久,东边的天空有点发白,天终于快亮了。 “呵呵,你们还真够浪漫的啊,一大早偷偷跑出来蜜,完全把我这电灯泡不当回事了是吧?”小兰人未到声先制,她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雪儿姐姐,刚才~他向你表白了吗,是不是已经升级成正牌男友了?”小兰打趣道。 “小兰,再瞎说,火锅底料就没戏了啊。”霏雪很难招架她的话,只好用吃的来威胁了。果然,这招很有效,吓得小兰吐了吐舌头,她装作怯生生的样子,说道:“好好好,我不提了行不,为了那几包底料,我就憋着,呵呵!对了,回去准备一下吧,很快就可以施法了。”一听这话,霏雪何奈顿时都来了精神,跟着小兰走回了茅屋。 小兰将他们请到了隔壁一间稍小的屋内,何奈进去一看,又是一阵子的伤怀——里面的布置和幻境之中一模一样。小兰拿出两个黑色瓷罐子,所有的程序跟当时蓝儿姑娘一模一样,他们同样喝了一小碗非常难喝的、滴入自己鲜血的液体,最后贴上一层人皮面具。 “哈,还不错,你们是一对夫妻了,雪儿叫娇娇,何奈叫关荣,可要记住了哦。”施完法后,小兰拉开窗帘笑着说道。 霏雪一听“夫妻”两个字,脸上一阵红晕一闪而过。何奈心中则怪怪的,当初他不也和碧玉扮演着一对夫妻吗?真的是历史重演了? 何奈看了一眼易容之后的霏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相貌还算可以,但是脸上那块黑黑的胎记就太煞风景了。看到何奈在笑,霏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确实,易容后的何奈相貌很挫,还真有点像那个猥琐的曹六,他反正无所谓了,只是丑个三天而已。 “喂,雪儿,过来过来!”小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霏雪拉到一边神叨叨地说着。何奈聚精会神一听,原来小兰说发现了师祖的什么画,里面是个男人,猜是她的情人。听到这里,何奈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倒想看看这家的师祖是何方神圣。 “哎~小兰,有什么好东西,也让我看一下嘛,都一天多了,你们俩就当我是空气么?”何奈突然笑道。 “这个嘛,也行,不过你下次也给我带上一份火锅底料,怎么样?还有,得保密!”小兰居然还没有忘记吃。 “成交!”何奈惊喜道。 这时,天空已经明亮起来。小兰领着霏雪何奈走入了最大的屋子,她从角落里搬出一个破旧的木制手提箱,拿着一把小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何奈发现箱子里面空空的只装着一幅画,画纸已经泛黄,一看就知道很有年头了。 小兰依旧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幅画,徐徐平坦在大桌上,笑道:“真没想到,师祖还是绘画高手。雪儿,你也是画家,今天特意让你观摩一下。” “什么?!雪儿还会画画?从没听说过啊!乖乖不得了,这丫头这么多才多艺?”何奈一听,又惊讶了。 “我哪儿称得上画家,你这么说,不是骂我么?咦,这画确实很有水平,上方留白较多,压抑感较强,画面略有阴沉,好像作者内心比较抑郁;具体笔画嘛,细微之处非常微妙,整体上却略有迷幻飘逸之境,这是幅凝结着思念的画。”霏雪看着画,瞳孔都放大了很多,一边赞叹一边点评。何奈确实不懂画,但是听霏雪这么娓娓道来,认真一看,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他真没想到欣赏一幅画也需要那么高的水平。 这是用毛笔绘制的画,何奈先大致看了一下整张画面,画中是一个男人盘坐着弹奏古琴,身后是水墨山水。何奈仔细看了一下画中的人物,他真的震惊了,因为那个男人的相貌衣着包括神态非常像尹诗意! “天哪,难道~难道小兰的师祖是蓝儿?那么,这就完全对得上号了,这就是一脉相承的松鹤居啊。可是这边是对上了,幻境那边又凌乱了——蓝儿是怎么出来的?”何奈惊讶得不得了,小心脏在砰砰地跳动着,虽然他还没有完全确定画中的人就是尹诗意。 何奈发现,画的左上方有四行隽秀的毛笔字,上面写着: 素影摇窗夜色寒,落红飘零月影阑。 夜半琴声湿边枕,谁聆我心入琴弦? 可是,再次让他震撼的是,落款写着一个字:蓝。 “是蓝儿,真的是蓝儿!在那个世界,除了雨倩之外,没人有能力出来,就连塞卓帕拉最后都得依靠雨倩打开的洞口逃出。既然蓝儿姑娘出来了,说明雨倩肯定又一次撕开了时空,这么说的话,雨倩应该也出来了!”想到这里,何奈有点喘不过气来,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小兰,请问如果没了身体,只有灵魂的话,还能修炼吗?”何奈突然问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危局 张东杰捉拿何奈的计划失败后,他不敢逃离五斗米教,只得回到显州城领罪。还没进城,他就远远望见城头上挂着一个人,走近后仔细一看,差点儿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挂着的正是水洛道长的皮囊,里面填充了稻草,面色狰狞可怖,看得出水洛临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这时,张东杰内心袭来一阵不祥之感,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不过也没办法,逃跑只有死路一条,硬着头皮去领罪弄不好还有条生路,他怀着这么一丝侥幸心理继续往城内走去。 城内的一切如故,依然是乱糟糟吵吵嚷嚷,张东杰灰心丧气地走着,居然还碰到了金香。金香看到张东杰一身贵族的打扮,投怀送抱地拥了过来,可是张东杰哪里还有心思,他面无表情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看也不看大步往前走去,身后传来金香一阵的哭骂声。 进了大殿,张东杰跪在教主面前听候发落。 “张东杰,你可知罪?”丘元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微臣办事不力,损兵折将,悉听教主责罚。”张东杰低着头说道。 “朕念你清扫悉达多法门有功,这次就暂且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足智多谋,不可多得,朕命你戴罪立功,协助左护法运送天药去吧。若此次成功,重重有赏,若再次失败,就是水洛的下场!”教主最后小半句话的声音突然提了上来,吓得张东杰一哆嗦,他赶紧趴着磕了几个响头,口中连连谢恩。 “教主真是宽宏大量、知人善任啊,张东杰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协助左护法,必然大功告成哈。”教主身边居然传来了芷悠的声音,张东杰偷偷向上瞄了一下,果然是她!她居然穿着古装坐在教主身边,上半身偎依在教主的怀中。张东杰目光扫来之时,正好对上了芷悠的目光,芷悠居然向他挤了挤眼,吓得张东杰赶紧低下了头,后背都渗出了汗来。 那个左护法名叫严于烈,就是张东杰赵磐入教仪式上,给他们俩洒柳条水、烫烙印的那个家伙,他长着长脸长耳朵,两只三角形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还是爱妃的小嘴儿甜啊,哈哈哈。”教主浪笑着一把搂紧芷悠,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芷悠娇柔地嗲了一声,脸色微红,轻轻将教主推开。张东杰可无心欣赏芷悠的媚术了,立即领命退了下去。 “张大人请留步。”张东杰刚刚走出“皇城”,边上有个持刀大汉叫了一声。 “张大人,左护法大人邀您一聚。”这位大汉看到张东杰转过身来,很客气地说道。 “好!”张东杰也正想找他呢,这不正好么?他随即跟着这位大汉上了马车,径直赶到了左护法的府上。 “呦,张大人,稀客啊稀客!”张东杰刚刚跨入门槛,严于烈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张东杰拜见护法大人。”张东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张大人几个月之间就连升五级,这可是我教从未有过的事啊,将来张大人必然前途无量。”严于烈还在客气。张东杰赶紧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护法大人过奖了,小的只是托了教主洪福而已,以后还需护法大人多多提点,多多指教。” “谦虚了,哈哈哈,来,里面说话。”严于烈使了个颜色,拉着张东杰向后房走去。张东杰知道他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心中突然一阵紧张。严于烈拉着张东杰穿过大院子,径直走到很偏僻的房间内,他吩咐了一下奴仆,他们纷纷走开,看样子真的是有要事商谈了。 “张大人,不出所料的话,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啦。”严于烈拿着茶壶就要给张东杰斟茶,吓得张东杰赶紧站起来客气地接过茶壶。 “护法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教主刚刚吩咐在下协助您运送天药。”张东杰一脸钦佩地说道。 “你一直在外面开疆辟土,教内的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天,已经变啦。”严于烈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护法大人,小的不太明白,还请明示。”张东杰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继续问严于烈道。 “你抓何奈的事情,是芷悠搅黄的吧?”严于烈突然问道。张东杰一听,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远在显州城的左护法,居然连他的一举一动都知道?芷悠都成了教主的爱妃了,难道在左护法面前指证她不成?他思来想去,只是笑了笑,没有很快回答。 严于烈看张东杰没有立即回答,笑着说:“张大人小心谨慎,佩服,小心为妙,小心为妙哈。既然我们共同护送天药,就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要心存芥蒂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她干的好事。还有呢!”严于烈突然凑过头来低声说道:“水洛手中的那瓶天药,居然蹊跷地落到政府的手上,我觉得跟芷悠脱不了干系。” “啊,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她是政府的间谍?”张东杰一听,脑袋全乱了,心想这女人怎么回事了。 “哈哈,差矣差矣。”严于烈摇摇头说道:“芷悠是喇嘛天神教的人,至少表面上是的,他们虽和我教有合作,可他们也不想我教突然做大。” “哦,这么说,我就全明白了,原来芷悠是天神教的奸细。”张东杰说道。 “她是天神教的联络人,暗地里又是教主的情人,可最近不知她给教主灌了什么迷魂汤,教主竟公然封她为妃,大有废掉正室的势头。这段期间,不少的功臣元老死于非命,我教的行动动辄失误,大家都怀疑是芷悠捣的鬼。”严于烈好像对芷悠恨得咬牙切齿。 听到这里,张东杰吓出一身冷汗来,心想原来芷悠跟教主有一腿啊,自己还一直对她有非分之想呢,那不是找死吗?他奇怪地问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教主怎么会不知情呢?” “因为~他是人。”严于烈缓缓说道:“只要是人,必然有弱点,必然有可趁之隙,必然有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的时候。我教近年来声势如日中天,向外拓展也是非常顺利,封印也是逐渐松动,更振奋人心的是,我教终于掌握了炼制天药的方法。这天药可是上古阴浊之气,另外加入我教的独有气息,一旦在外界散布,必将扩散到所有地方,到那个时候,我教信徒将遍及天下,必然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真的可以独霸天下了,所以教主也越来越自大起来。正因如此,天神教绝不能容忍我教坐大,必然想方设法捣乱。” “哦,原来如此。”听了严于烈的这一番话,张东杰终于明白芷悠的各种行为了。 “护法大人,这么说来,天药确实关系重大,我们得想方设法护送好了。对了,既然天药可以自行扩散,那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护送到指定地方呢?”张东杰突然奇怪地问。 “我教提炼的天药,没有真正的上古之气浑厚,扩散速度不算快,教主又急功近利地想一下子吞霸天下,那只能找合适的水源来加速扩散了。其实,他何必如此着急呢,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严于烈笑道。 “明白了,华夏最大的水源莫过于长江黄河,那么,这天药是要护送到河水的发源地?”张东杰问道。 “没错,张大人果然聪慧。可惜,路途遥远,一路上妖魔鬼怪很多,还有萧墙之内鬼魅横行,恐怕这一路凶多吉少啊。”严于烈叹道。 “护法大人可有良策?”张东杰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故意这么问道。 可是严于烈却摇了摇头说道:“教主倒行逆施,众人敢怒不敢言,不过嘛,我教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早已山雨欲来、危如累卵啦。你我此行必败无疑,项上人头必然不保!”(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着了道 “啊?护法大人何出此言?”张东杰大惊失色道。如果五斗米道真的危如累卵,那么他努力赢来的一切岂不是化为泡影了?另外,严于烈竟然说他们此次任务必然失败,那不是要落得水洛的悲惨下场?想到这里,张东杰浑身冷汗淋漓,表面上还强装着镇定。 “既然是死路一条,我们何不寻条生路?”严于烈神叨叨地说道,看来他的圈子终于兜完,马上要切入正题了。 “哦~护法大人请讲,小的洗耳恭听。”张东杰又惊又恐地说。 “很简单,我们出去自立门派,张大人意下如何?”严于烈微笑着说道,双眼绽放着光芒,同时露出一丝杀机。张东杰一听,惊讶得不得了,这不等于是谋反么?但是他看了一眼严于烈的神色,心想如果拒绝了他的邀请,恐怕还没等到执行任务那一天就已经卦了。他装作一脸的惊喜,急忙说道:“护法大人可有详细计划?” “这个自然,我教已有众多呼应之人,老夫已有周详的计划。张大人,来,喝杯上好的清茶,欢迎你加入。”严于烈端着茶水一饮而尽。张东杰无奈,也只好一口喝下了茶水,喝下之后,他顿觉浑身的舒爽,就连一股脑的压抑胆颤都消散了不少。 “好茶,多谢护法大人!”张东杰满脸堆笑道。 “好,喝了我的茶,就是我的人了。对了,这个茶水很特别,喝了可以提神醒脑、增强功力,但是不可中断超过七日,否则,不但功力尽失,还会生不如死。张大人,你放心,我这个秘制的茶叶多的是,大家几辈子都喝不完。”严于烈笑道。 “他妈滴,这不是明摆着要挟我吗?以后不跟着他,不知道要死得多难看了。”张东杰内心又气又怕,表面上不得不装得很感动的样子,说道:“局势太过凶险了,多谢护法大人指点,否则我张东杰很快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五日之后,新的天药炼成,我们正常出发,这几日,你好好慰籍一下各种情人小妾吧,以后就不再回来啦。”严于烈语重心长地说道。随后,张东杰谢过严于烈,道了个别之后,走出了左护法府邸。 他没有想到,刚刚离开显州城才不到两个月,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严于烈所说的山雨欲来危如累卵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统治一百多万人口的五斗米道就要走向灭亡了?还有跟着严于烈出逃自立门派,果真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吗?自己会不会成为严于烈的棋子,甚至是替死鬼?张东杰默默地走着,脑中不停的想来想去,他想找出个最稳妥的办法来。 “张大人,好久不见哦。”身后传来了芷悠的声音,张东杰身躯一震,突然停了下来猛地一回头,他的嘴巴居然直接碰到了芷悠的眉毛。 “啊~”芷悠吓得一声娇呼,花容失色道:“张大人这么心急?” “啊?!哦,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是误会误会啊。”张东杰可被吓坏了,语无伦次道。 “呵呵,不是故意的我相信,误会嘛,就不信了。”芷悠突然笑着凑了过来,吓得张东杰急忙后退了两三步。 “干嘛,我又不是妖怪,有这么恐怖吗?”芷悠有点不开心道。 “不不不,你美若天仙,多看一眼都是奢望,但是你现在贵为嫔妃,我岂敢跟你亲近?”张东杰语速很快地说道。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来,跟我走。”芷悠一把拉着张东杰的衣袖拐入一个小巷子,然后东拐西拐,越走越偏辟,最后钻入了一个小房子里。这房子很小,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之外,再无他物。张东杰正惊讶地扫视着房间,芷悠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拉下了纱窗,屋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现在不怕了吧?”芷悠凑了过来说道。 “芷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东杰奇怪道。 “哼,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芷悠嗲声道,浑身还娇柔地扭动了一下,弄得张东杰心都酥了。 “我不~明白啊,你是教主的~”张东杰叹道,还没说完,芷悠的小手就捂在了他的嘴巴上。 “嘘~没人会知道的,你不是一直想的吗?”芷悠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面对如此尤物,如此的绝世媚惑,张东杰顿觉浑身发烫,头脑一片空白,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欲-火,现在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管了,他猛地紧紧抱住芷悠,热烈地亲吻了起来…… 一阵云雨之后,张东杰倒在床上喘着粗气,芷悠却迅速穿好了衣服。 “这么快就走了?”张东杰笑道。 “还不知足么?难道想被教主逮个正着吗?给教主戴了绿帽子,最少得尝遍十八般酷刑之后,才会剥皮填草吧?”芷悠反问道,然后他从墙角取出了一个很小的东西塞入小包。 “那是什么玩意?”张东杰大惊道。 “哦,没什么啦,留个纪念咯。要不要拷贝一份给你呢?”芷悠说着,还挤了挤眼睛。 “拷贝?!你~你刚刚拍了录像?”张东杰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都冒出了汗珠,他知道芷悠说的没错,如果这桩事情让教主知道了,那可不是剥皮那么简单了,至少得把五斗米道所有顶级酷刑先轮个遍。 “呵呵,看把你给吓的,只要你不出卖本宫,就没人会知道啦。”芷悠凑过来低声说道。 “反正是着了你的道了。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张东杰边穿着衣服边说道。 “干嘛这么直白嘛,说得好像一点感情都没有似的。”芷悠白了一眼张东杰,微笑道:“你帮我留心一下严于烈,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还有,你去过他那里,是不是被拉入伙了?” 张东杰正在穿裤子,被芷悠这么一说,吓得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又是惊得满头大汗,心想妈呀,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严于烈跟她斗,不是死得挺挺的? “没错,你猜中了,不过,我也是被逼无奈,还喝了他的什么破茶,七天不再喝的话,就会生不如死。”张东杰反正阔出去了,直接说了出来。 “不错,诚实的好孩子,呵呵呵!”芷悠妩媚地笑着,一把拉起了张东杰,顺手塞给他一个小锦囊,继续说道:“放心,这是解药。不过嘛,你得把戏给演好了,不觉得这是大功一件么?” “你是说,让我打入他们内部,将严于烈团伙一网打尽?这是教主的意思吗?”张东杰问道。芷悠听了,“啪”的一巴掌打在张东杰的头上,怒斥道:“教主会让我跟你上床吗?” “哦,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能保住我这条小命就好了。”张东杰苦笑道,他这一回真的是从心底里怕了芷悠了。 “过来,我给你说说。”芷悠将张东杰的头拉了过去,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张东杰听得胆战心惊的,不过也只得点头称是。 “大功告成之后,我定会在教主面前夸赞你一番,想必官至诸侯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可要好好谢谢我哦。”芷悠又向张东杰挤了挤眼睛,然后潇洒地推门而出。 “尼玛的,这么整下去,我还能活过几天呢?”芷悠走后,张东杰叹息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重组 清晨,上海某五星级酒店内,武俊浩穿好了衣服,床上的小吴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她看了看武俊浩,笑着说:“武总,你是不是把公司有点姿色的女孩都睡一遍了?” “不是,都好几遍了。”武俊浩回头看了一眼小吴,笑着说。 “啊~这帮死女人,居然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呢!”小吴很气愤,一把将枕头摔在地上,然后又有点哀怨地说道:“武总,那我~算什么啊?” “你?你是人力部门的小吴啊。”武俊浩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掏出笔来写了一会,潇洒地递给小吴。 “怎么弄得我像个小姐一样。”小吴很不开心地接过支票,可是她揉了揉眼睛看了好几遍,惊呼道:“啊?!这么多?武总,这是真的吗?”她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真的,我先走啦。”武俊浩向她挥挥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小吴疯狂的惊叫声。 “哼,还是抓紧去银行吧,去晚了可未必兑得出来哦。”武俊浩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这是星期六的早晨,武俊浩像往常一样驱车驶入了公司,他今天换了辆新车。这一天,公司的保安也“恰巧”出去休假了,整个公司空无一人。武俊浩走入密室后,将粘着自己血迹的衣服,还有装着自己头发指甲的小布袋扔在了房间角落,然后拿起一份报纸悠闲地看了起来。他看完整份报纸之后,技术骨干们才陆陆续续走入了密室。 密室内,技术骨干们整整齐齐地坐满了长条形会议圆桌,武俊浩诚恳地说:“各位,今天本来是休息日,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所以破例召集大家过来。大家都能准时如约出席,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只要是武总的通知,我们随叫随到!”一个“眼镜男”开心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好,谢谢大家,我去拿一下文件,请各位稍等片刻。”武俊浩起身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之后,他用钥匙将房门轻轻地反锁了起来。里面的人并未察觉到异常,武俊浩飞速跑出了公司钻入自己的车中,他从副驾驶坐椅上拿过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之后,开着车子一溜烟走了,身后的公司楼房内传来一声巨响,腾起了一片黑色蘑菇云。 “各位,对不起了,只怪你们知道得太多啦。哈哈,狗屁投资方,这回彻底没辙了吧?”武俊浩兴奋地欢呼着。 “武俊浩,今天你已经跟他们一起死了,所有的王法统统管不到你啦,哈哈哈!”武俊浩开了一段路程之后,突然狂笑着说道。 武俊浩驱车驶入一个破厂房之后,钻入一辆厢式货车的车厢内,这辆货车一直向西行驶了六七个小时,最后在一座山上停了下来。这儿已经不是繁华的大上海了,而是安徽一处偏远的山区,这里地广人稀群山环绕,武俊浩直接买下了一大块地皮,还包括一座有点规模的寺庙建筑,这里成为了武盟养精蓄锐、厉兵秣马的根据地。 武盟的核心成员已经恭候多时,他刚下车,他们就恭敬地齐声说道:“恭迎盟主!” “大家客气了,免礼免礼!”武俊浩挥了挥手说道。 “盟主请!”柏奚颜恭敬地说道,引着武俊浩进了刚刚修葺过的庙里。庙里的大殿已经改装成了《水浒》中“聚义厅”的模样,首席座椅上方还真的堂而皇之地挂着个“聚义厅”的牌匾。首席座椅靠墙坐北朝南,两旁分列两排座椅,武俊浩在众人簇拥之下坐上了首席座椅,其余人等才纷纷入席而坐。 “各位,从今天开始,我武盟终于有了固定的根据地,日后需要各位多多关照才行啊。”武俊浩笑着谦虚地说道,他的笑容已经不再青涩,变得成熟老到起来。 “盟主过谦了,武盟的发展全凭盟主的技术和资金,我们只是跑跑腿而已,我等均唯盟主马首是瞻。”一位上了年纪的瘦老头子笑道,众人纷纷赞同。一个老头儿恬不知耻地公开表示要唯一个毛小子马首是瞻,真的是太无耻了。 “各位,其实我们已经成了修者圈子的猎人,我们捕猎的修者越多,修为就会越高。我们的实力虽然壮大得很迅猛,但是目前还不是几大门派的对手,需要韬光养晦,暂时切勿捕猎较大门派的人,同时注意保密。”武俊浩说道。 “盟主说的是,这方面请放心,我们一定小心翼翼,当然上好的猎物首先送给盟主享用了。只不过,现在这么大的盘子,运作起来资金需求很大,我们几个小门派的资金实在是有限,不知~?”柏奚颜想问武俊浩的钱还多不多,总不能仅仅依靠投资方给的那几千万美元来过活一辈子吧?这个柏奚颜和武俊浩走得最近,俨然成了军师一样的角色。另外,从柏奚颜的话中可以推出,武俊浩已经吞噬了不少修者的灵觉灵力以及功法记忆,他已经是一名高手了。 “各位请放心,我早有打算,资金不成问题,我的智能机器人技术可是无价之宝,既可以赚取利润,又可以吸引投资,同时还可以生产我们最新的战斗机器人。各位只管去捕猎修者,还有招兵买马,随时准备迎击投资方天尊道的进攻。”武俊浩底气十足地说道,大家终于放了心,个个踌躇满志起来。 “各位,为了迎击强大的天尊道,我想,我们各门派不得不重组成一个门派了,这样大家才可以团结一致共进退,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武俊浩突然说道。 歃血为盟那一天,武俊浩说过不会收编他们,他们依然保持独立,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又要将他们给收了呢?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想将他们全部收入麾下,只不过为了减小阻力才那么说而已。现在,这几个小门派已经跟着他上了“贼船”,成了天尊道的敌人,已经骑虎难下了,正好是趁势收编他们的好机会。 大家先是一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议论纷纷。柏奚颜第一个说话了:“老夫觉得盟主说的有理,只有团结一致才可抗击强敌,只有大家都搬过来同心协力发展壮大,日后武盟才会迅速开疆扩土,大家才会有更多更好的收获。”他说完,大家又开始议论了,看得出有一些人已经动摇了,开始认可了柏奚颜的说法。 “我同意,反正都唯盟主马首是瞻了,我马大奎这个掌门当不当还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个名分而已。”那天的大胡子突然说话了,声音如洪钟一般。两排座椅共坐了十多人,但是仅有四人是掌门,其余都是各派的高层人物,没什么话语权,现在已经有两名掌门明确表示支持了,另外两名掌门正在犹豫。 不一会儿,那个无耻的老头儿突然也发话道:“好,我史焕山表示赞同,我派悉数并入武盟,听从盟主差遣。” 最后一位掌门看了看,没办法了,只好满脸堆笑道:“看来并入武盟是众望所归,既然如此,我派也愿并入,全听盟主整合。” “好,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其实我说的整合,只不过是让大家全都搬过来共同发展,各位掌门还是分管各自的人马,我不会去做任何调整。各掌门以后就叫天王吧,各位天王依旧平起平坐,不知意下如何?”武俊浩很聪明,依然是“温水煮青蛙”的模式,先将所有人马全部集中过来,然后不去动各掌门的“奶酪”,让他们继续管理自己的人马,还给他们扣个大帽子戴戴——“天王”听起来比“掌门”帅气多了吧?大家听后都乐了,心想原来盟主并没想把自己怎么样啊,当个天王也不错哈。可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武俊浩的后招还没使出来呢,保准他们很快就悔青了肠子。(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约战 三广木公司的机器人技术确实很先进,只不过丰庆梁将之作为研究课题,并未想着靠这个赚钱。武俊浩将这些技术全部窃取了过来,他稍作调整后,就变成了精密制造所需的机器人技术,这可是高科技高利润的行业,更是政府扶持的新兴产业,所以他的项目说明刚一抛出就引来各地政府的“哄抢”。最后,他选择离根据地最近的合肥投资建厂,地方上的各种优惠政策就不在话下了。新工厂刚刚产出模型机器人时,投资公司就已经纷至沓来,他再一次拿到了天量的风险投资。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武俊浩再没有露脸,全程均由代理人参与,他只在幕后遥控一下。因为在官方系统之内,武俊浩这个人早已在三广木公司的意外爆炸中死亡。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武盟这么大的盘子在运作,多多少少会路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终于,没过多少天,神通广大而又异常神秘的投资方——天尊道出手寻仇来了。 “颖瓷,给我倒杯红酒。”武俊浩惬意地坐在“盟主殿”内,对着一个机器人说道。这个机器人就是原来的LADYGAGA,现在已经换成了安颖瓷的面孔。另外九个机器人也都被他偷了出来,全部换成了亚裔猛男的面孔。 “是,亲爱的。”这“安颖瓷”娇笑着给武俊浩倒了杯红酒,武俊浩一把搂着她的腰,叹道:“颖瓷啊颖瓷,我日思夜想,都快睡不着啦。等解决了天尊道,我就去找你,保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全世界。还有何奈那个混蛋小子,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盟主,不好啦,天尊道发现了我们,还送了一封信过来。”柏奚颜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哦,原来是柏天王啊,来,喝杯红酒。颖瓷,你退下吧。”说完,武俊浩起身新倒了杯红酒端给柏奚颜,他接过信封拆开一看,信上不外乎是一堆骂人和恐吓的话,他看完微微一笑。 “盟主,看您气定神闲的样子,已经胸有成竹了?”柏奚颜接过那杯红酒,奇怪地问道。 “不管有没有,这影响喝酒么?”武俊浩看着柏奚颜奇怪的表情,笑道:“柏天王,不要担心,其实我们太看低自己了,按理说,我们现在的实力已经不亚于天尊道了。不仅仅有你们,还有我的机器人战队呢,定叫这帮臭道士有来无回。” “盟主说的是,其实老夫也觉得,吸收了这么多修者的修为之后,我们完全已经今非昔比了,只是没有和一流高手比试过而已。只是,盟主可有破敌良策?”柏奚颜笑道。 “对方肯定自视很高,看不起咱们,我就写封战书吧,约好时间地点,来个大对决,这样总好过被他们暗地里突袭,你觉得怎么样?”武俊浩说道。 “盟主言之有理,只要我们先请战,对方肯定会如约来战。他们肯定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居然可以提升这么多的层级。恐怕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策略啦。”柏奚颜赞道。 “好,我就亲笔写一封战书,邀约明天就打,麻烦柏天王设法送给对方。另外,麻烦你通知一下中高层,我们下午开个战前会议。”武俊浩说道。 “好,这些小事就包在老夫的身上了。”柏奚颜说道,然后立于一边等着武俊浩的战书。武俊浩写完之后,将战书封于信封之内,递给柏奚颜。柏奚颜走后,武俊浩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下午,“聚义厅”内,武俊浩正襟危坐,下面议论纷纷。 “各位,经历这么多天的吸收融合,我们早已是圈内顶尖的高手,只是一直没有证明的机会而已,然而,这次机会已经来了。我们和天尊道的这一仗迟早是打的,这是武盟成立以来的第一仗,也是打出声势、崛起于江湖的一仗,我们必胜!”武俊浩鼓劲道。 “必胜!必胜!”大家士气高昂地说道。 “各位,我建议四大掌门组成第一梯队,我们用最顶尖的人马去打他们的头阵,这样一来,直接给他们个下马威,先搓掉他们的锐气,然后我们一鼓作气冲杀过去。我的十个机器人也会单独组成战队,这是我们秒杀道士的秘密武器。”武俊浩说了一些自己的意见,然后拿出了地图和大家商议着更为具体的细节。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一起痛快地大喝一场如何?明天晚上将天尊道杀个片甲不留!”武俊浩故意烘托着气氛,大声说道。 “好!不醉不归!”大胡子马大奎第一个叫喊着呼应道,众人也是纷纷赞同。晚上,大家在庙内的大院中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起来。酒宴结束后,微醉的武俊浩看了看星空,嘴边再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晚上,双方如约而至,战场选在偏僻的山间荒野之中。天尊道那边的人马异常雄壮,黑压压的一片,最前面几排是拿着银光闪闪的兵器的武士,后面的道士们则按照阵法站立。这么多的道士将要共同施法,看样子他们打算要出大招了。 相比之下,武盟这边人数较少,拿刀的武士也不多,但他们有机器人战队,机器人打人,这可是一边倒的打架啊,所以实际上他们的实力并不弱。 很快,天尊道拿刀的武士们高喊着冲杀过来,后面的一大群道士开始踏着步罡,那么多人同时踏步罡,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好不壮观,真不知道他们要弄出什么惊天大阵来。 武盟的人马也杀了出去,与天尊道不同的是,武盟的武士组成密集的队形冲杀,四位掌门则跟在武士身后一段距离,其余道士则站在原地共同施法。武俊浩的安排没有错,他想利用最强的四位道士冲近之后,用术法狂切他们的武士,迅速打垮他们的第一波进攻,然后身后的道士们抵御住对方的道法。他的机器人战队趁机秒杀对方的道士。 只是,武盟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位掌门在混战之中居然很快就卦了,冲过去的武士们人数太少,抵挡不住对方的砍杀,很快就全面溃散了。正在施法的道士们全都看傻了,但是丝毫不敢放慢步罡,还在按部就班地准备着。众多道士共同施法的话,威力十分强大,但是施法的速度会比单个人慢很多,如果任由对方杀来的话,他们将非常危险。可是,武盟所有人中,只有武俊浩非常淡定,他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一石三鸟 己方初战不利,危险越来越近的时候,武俊浩为什么笑了呢?因为这一切正依着自己的计划在运行着!很快,十名机器人同时蹲好马步双拳向前,拳头迅速变成了黑洞洞的炮管,“轰轰轰”的一阵巨响,机器人的每个手臂连续发射了四枚炮弹,二十个手臂就就是八十枚!一道道火光划破天空,对面道士的阵地顿时变成一片火海,还能依稀看到一些浑身带火的道士挣扎的身影。 天尊道冲杀过来的武士们惊呆了,有人怒吼道:“武俊浩,你这个卑鄙小人,说好了斗法却玩阴的,坏了修者的规矩,人人得而诛之。”这人声音异常浑厚,一听就知道修为甚高。 “哦?可惜我不是修者,只是个学者,哈哈!杀光你们,还会有谁知道呢?”武俊浩大笑道。 “杀!”天尊道的人一听,火冒三丈,杀声震天地加速冲来。可是,天尊道的武士们没有了道士的保护,他们很快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武盟道士们切割,这一仗胜负已定。 此时,武盟道士们的阵法完成了,他们召唤了雷公,雷公身影非常清晰逼真,他手中锥鼓连击,天雷持续不断地劈闪下来,一道闪电解决一个武士,冲近的几个武士很快又被机器人的火器打得浑身碎骨。机器人没有停下来,他们闪电般冲向对面的火海,捉拿侥幸未死的道士,因为对于武盟来说,修者就是粮草,就是上好的丹药。 “各位兄弟,我们武盟全歼了天尊道贼寇,还俘虏了不少自认为牛逼的修者,这一仗干得漂亮!”战斗结束了,武俊浩高声大吼道。 “盟主万岁!”突然有人这么高呼着,众人也跟着高呼起来。 “这是大家的功劳,各位,请你们立即化掉尸体,处理掉来去的痕迹,我们班师回朝!”武俊浩挥了挥手,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一仗,天尊道损失惨重,大批骨干力量被歼灭,短时间内再和武盟搞个大的战斗是不可能了。对于武俊浩来说,这一仗实在是太过重要了,首先,他击败了强大的天尊门的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其次,他还抓获了不少的高道,吸收他们修为之后,他自己包括武盟的力量将更加强大;最后,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是——四位“天王”全部“偶然”战死,他们下面的门派群龙无首,武俊浩成了唯一的公认领导,他想让谁当“天王”谁就是天王,那么新提拔上来的“天王”必定对自己感激涕零唯命是从,他再深入整合各门派就更加容易了。因此可以说,这一仗起到了一石三鸟的作用。 那么,四位“天王”真的是偶然战死的么?当然不是。武俊浩已经在背地里安排一个新生产的智能机器人“不小心”落入敌手,又不小心泄露了作战计划,他们四个“天王”从一开始就成了天尊道的重点关照对象,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天尊道的骄傲轻敌。另外,前一天晚上的酒席中,“天王”们喝酒的杯子也做过了手脚,他们在战斗中根本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这恐怕只有临死前的“天王”们才知道吧,那时已经太晚了。 第二天,盟主殿内,武俊浩单独和一位大汉说:“石锦彭,我一直很关注你,我觉得你有资质统领你的门派。” “多谢盟主的垂青,只不过~师兄可是最佳人选啊,师父也一直将它视为接班人。”石锦彭有点犹豫道。 “这个就不用多想了,我是盟主,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至于你的师兄,本座另有任用。”武俊浩说道。 “盟主,这~这样会有人不服啊。”很明显,石锦彭已经心动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顶替自己的师兄,居然有朝一日可以统领整个门派,内心激动得不得鸟。但是,他的心中却是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己最多排得上第二号人选,支持师父意愿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就怕当了也当不稳啊。 “锦彭,一旦你当了天王,还有人不服气的话,他就是武盟的敌人,知道我的意思了么?我们可正缺粮草呢。”武俊浩微笑道,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其实就是说:你小子放心上位去,有人不服的话跟老子说,我们一起整他,直接拉过来夺了他的修为算了。 “多谢盟主!盟主如此垂青,我石锦彭感激不尽,以后我这条命就是盟主的了,为了盟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石锦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激动地说道。果然都是德行不高的小门派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从上到下都没几个好鸟,只要给足了诱惑,别说师兄弟了,他们连自己亲妈都能杀。 就这样,两天之内武俊浩安排好了各门派的新天王,他全部提拔了像石锦彭那样的非最佳人选,被提拔的人都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均表示对武俊浩誓死效忠。然后,武俊浩再和新天王们狼狈为奸清除异己,没过多少天就清除完毕了。刚刚肃清了队伍,武俊浩又来了新动作,他迅速将各门派人员打乱重新编排成六个部门,四个战斗部门分属四位新天王,情报、后勤部门由武俊浩直接分管,原有的以门派为基础的团体消失了,武盟从此真正成为武俊浩自己的门派。 “石锦彭、崔羿、杜广禄、申屠秋,你们是武盟新任天王,今天我找你们开个内部会议谈一谈。”盟主殿内,武俊浩和四位新天王围坐着,武俊浩随和地说道。 “盟主,您有什么指示,请尽管下达,我们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石锦彭说道,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套了。事情是这样的,情报部门有消息,自从击败天尊道之后,我们已经威名远扬,最近有几个小门派主动要求加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武俊浩说道。 “盟主,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仍然是天尊道,他们根深叶茂,上次的创伤不足以致命,他们随时会反扑过来。所以,有更多地盟友加入,这应该是好事啊。”杜广禄说道。 “盟主,请问他们是什么样的门派,实力怎么样?”申屠秋还是有点老到的,他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其实潜台词也就是,如果那帮家伙太菜,咱就不要了。 “自然是小门派,除了掌门和几个高层之外,其他人都是饭桶级别。”武俊浩笑道。 “我们正是人员紧缺之时,应当要广招天下豪杰,如果因为他们太弱而拒绝他们,恐怕不利于以后的发展吧?”翟羿说道。 “翟天王说的也对。”石锦彭说道。 “不错,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现在是敌强我弱,一种办法是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备战,另一种办法是趁着对方还没缓过气来,我们出其不意主动出击,一举击溃对方。天尊道根深叶茂,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他们恢复的速度远远快于我们,另外更为不利的是,他们可以很容易拉到强大的盟友,一旦天尊道缓过气来,很可能就是我们的灭顶之灾。我们最好的策略就是第二种办法,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直捣黄龙!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之下居然可以这么大胆地全力出击。”武俊浩分析道。 “还是盟主技高一筹啊,愿闻其详。”石锦彭满脸堆笑地说道,其他人也跟着拍起了马屁。 “兵贵精不贵多,擒贼先擒王。”武俊浩笑了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几个小门派,我打算照单全收,明天举行欢迎宴席,两天后击溃吞并天尊道。” “盟主的意思是,全部吃了他们?”申屠秋惊讶道,其他人也大吃一惊。 “不止这些,凑近点,我给你们说说。”武俊浩邪恶地笑了笑,待他们四人凑过来之后,他小声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其余四人听了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十字路口 “妈呀,吓死本宝了,怎么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小兰正陪着霏雪偷看她师祖的秘画呢,何奈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她一跳,她瞪着何奈怒斥道。 “不好意思哈,请问可以排忧解难一下吗?”何奈做出赔礼道歉的样子说道。 “魂魄修炼?当然可以啊,那就是传说中的鬼修,由于没有身体,鬼修比人的修炼更加艰难,但是,如果魂魄本身的修为甚高的话,修炼起来却比有身体的人更加容易,因为他无需脱胎换骨,可以直接修炼成仙体。鬼修成仙的先例好像有过,只是非常少见。哎,你问这个干嘛?” “哦,突然想到,随便问问啦。你说~魂魄可以直接修炼成有形的躯体?”何奈大惊道。 “嗯,也是听说而已,那是仙体,无所谓有形无形。”小兰答道。霏雪则投来了怪异的目光,肯定也在奇怪何奈的问题,想不明白这小子心里装的是什么。 听到这里,何奈大惊得差点没站稳,急忙说:“谢谢!你们先看吧,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说完,他匆忙走了出去,霏雪、小兰奇怪地对视了一眼,实在是猜不透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何奈走到了松林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倚靠着一棵松树。“雨倩,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要为你守候的。可是,可是现在我跟玉儿~唉!”何奈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双手抱头,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出了神地看着地上的树叶杂草。 “雨倩,你应该已经出来了,你应该就在这个世界,可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难道是因为玉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何奈悲伤地自言自语道。他说得极有可能,碧玉是雨倩的好姐妹,如果他和碧玉走到了一块,那么雨倩很有可能为了成全碧玉,故意不再现身了。 “我们从幻境逃离之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雨倩明明已经撑不住了,她怎么可能在同一天晚上重启法术呢?对了,如果能找到蓝儿姑娘,就能得到答案,甚至可以知道雨倩的下落!”想到这里,何奈又一溜烟跑回茅屋。 “小兰,我可以再问个问题吗?”何奈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回又把小兰霏雪都吓了一跳。 “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哪根筋搭错了?”小兰真的火了,脸都红了起来,很生气地说道。 “请问松鹤居在这里多久了?”何奈问道。 “啊?你就问这个啊?”霏雪奇怪地说道,她还以为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呢。 “我怕了你了好不。我们松鹤居本来在北京的,师祖六十年前云游至此,寻到了理想的接班人,就是我的师父,然后他们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满意了吗?”小兰说道。 “请问,你的师祖她老人家还在吗?”何奈又问了。 “哎~你不是说一个问题吗?对了,怎么对我们门派感兴趣了?”小兰奇怪地说,然后走了过来奇怪地打量了一下何奈。 “这个嘛~说实在的,我和你们门派有些渊源,所以想了解了解,这个真的非常重要。”何奈一脸的乞求。 “没那么便宜,你的火锅底料翻倍!”小兰不爽地说道,原来她的要求就这么多。 “好好好,小意思小意思,一言为定。”何奈喜笑颜开道。 “师祖当然在了,不过嘛,她二十年前就云游去了,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小兰说道。 “你的师父也云游去了?”何奈奇怪道。 “是啊,这儿就我一个,他们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怎么了,看我一个小女生好欺负么?”小兰笑道。 “不不不,不是。谢谢了!”何奈说完,又一个人走了出去。小兰、霏雪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满脸的问号。 “对了,上次会议上,听竺源那个光头说了,幻境折算成我们的时间,其实大约在民国,那就对得上了。蓝儿姑娘当时仅仅二十出头,她六十年前到成都,弄不好到现在也只有八十多岁,那么她肯定还健在!可是,她应当和朱莽一样也找了个合适的身体吧,或者直接占据了来世的身体,那么就算走到对面也认不出啊。天哪,既不知她在哪儿,也不知她现在长什么样子,那还怎么找她啊。”何奈想到这里,又抱着头沉闷了起来。 “喂,我们得上路啦,跟里面的美女道个别吧。”霏雪在身后说道。何奈听到霏雪的话,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要事在身呢,他赶紧起身和霏雪一同向茅屋走去。 这个小兰可能一个人住得太闷了,一听说霏雪要走,她都哭了,死活要求霏雪定个日子再来看她,连何奈都觉得她怪可怜的,真的很难想象他师父不在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道家人都这么冷心肠吗? “阿奈,你喜欢她的师祖?”走出茅屋不远后,霏雪突然问道。 “啊?!这都哪跟哪啊?”何奈听了吓了一大跳,差点跳了起来,弄得霏雪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太奇怪了,难道你穿越回去,爱上了她的师祖,然后又穿越了回来?”霏雪问道,她还真想得出来,一不小心把何奈的秘密猜到了一半,只是何奈穿越的是幻境而非现实,他跟蓝儿也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蓝儿的男朋友爱上了他而已,这名说来,他和蓝儿还能扯上那么点关系了哈。 “呵!雪儿,真想不到,你的脑洞还真不小啊!”何奈大笑道。 “那你怎么解释?”霏雪问道。 “没什么,好奇心,问问而已。就像那天夜里一时好奇,不小心救了你一样。”何奈笑着说道,然后加快了脚步。 何奈这句话本来随口说说的,但是他细细一想,这世上怎么就这么多的因果机缘呢?如果他和碧玉没跟着流光去白石山,就不会夜里遇到霏雪,如果他没那么多好奇心,也就不可能救了她,更不可能托着霏雪的“福”来到了成都的松鹤居了,然后又一不小心看到了蓝儿的画,这才确信她出来了,从而推出符雨倩也出来了。 可是,知道符雨倩也出来了之后,问题大了,何奈被拉到了十字路口:他答应符雨倩会守候的,可他又答应碧玉永不离开,更何况他们已经成了男女朋友,他该何去何从? “不管你跟松鹤居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请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们马上就要再入虎穴了。”霏雪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晴天霹雳 “雪儿,听你这么说,好像已经有了具体计划?”何奈问道。 “没错,后天就是我派定期的月度会议,万一爷爷不在场的话,他们很可能启动另立掌门的议程。”霏雪答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潜入过去,看看到底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那么幕后黑手就是他了,对吗?”何奈接着说道。 “是的,然后我们寻找爷爷的下落,联络翁长老,组织我们自己的力量。”霏雪答着,又双臂张开,背对着何奈。 “唉!太不好意思了,又要占你便宜了。”何奈笑道。 “少废话,若心中没有恶念,就不是占便宜。”霏雪冷冷道。 “啊啥?她这么说的话,难道昨天水中的糗事,她真的感觉到了?也难怪了,那么明显的反应,难道她真的傻么?”何奈心中暗骂,羞愧得脸都红了,幸好霏雪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自己羞愧的样子。何奈不再说话,他从身后紧抱着霏雪,然后两人瞬间消失于一棵大树之中。 这一次,霏雪同样是累得精疲力竭,直到傍晚才到了重庆,但是他们到达的是重庆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的郊区。 “这是哪儿,怎么不去市区?难道明天继续赶路吗?”何奈奇怪地问道。 “本派真正座落于附近的山上,市区的只是日常生活的地方而已,西连集团大部分人都不是隐者,他们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定期的月度会议、重要的教派会议,以及入教仪式,都在山上举行。”霏雪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山上的课是真正的隐教寺庙了,那么明天怎么混进去呢,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吧?”何奈知道霏雪已经有了主意,他继续问道。 “我们是进不去的,所以这次又要靠你了。”霏雪转过头来,看着何奈说道。 何奈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说:“你想让我利用道术来个元神出窍,然后去窥探他们?就怕顶尖的隐者还是会发现。最安全的办法是,我们寻个靠近他们而且隐蔽的地方,我直接用功提升耳目去刺探一下。” “是的,正是这个意思,我虽不会道术,但是对道术有一些了解,那里我熟悉得很,靠近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先找个住处好好休息一下吧,按惯例是早上七点钟开会,又得早起了。”霏雪说道。 他们随便找了个小饭店饱餐一顿之后,找了个很普通的旅馆开了两间房住了下来。 “非常时期,银行卡、电子支付统统不能使用,只能用现金,现在穷得只能住这种地方了,请见谅哦。”走到房间门口,霏雪突然对何奈说道。 “对我这种穷吊丝来说,有得住就行啦,就怕你这样的大小姐会吃不消哦。”何奈打趣道,可他这种打趣换来的只是冷场,霏雪听了根本没啥反应,她说了声再见之后就进了房间。何奈也习惯了霏雪的冰冷,傻笑一下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左右,何奈就被霏雪叫了起来,他们一番准备之后,不到六点钟就秘密潜入西隐老巢附近。西隐的古建筑建于半山腰,乍看起来非常像个道观。霏雪何奈潜伏在对面的小山上,那座小山距离西隐很近,山上草木茂盛巨石林立,十分利于隐藏。他们藏好之后,霏雪半句话都没有,身子一直趴着动都没动过,何奈看了不得不佩服——果然是专业的隐者啊! 他们等了大半个小时,对面山上才陆陆续续有车子开了上去,何奈定睛一看,居然清一色全是豪车,他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何奈用心观察着听着,他看到的景色迅速变得异常清楚,听到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以至于对面那群人的头发胡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的呼吸声都可以隐约听得到。 “雪儿,我看到个人,你可别哭啊。”何奈低声说道。 “快说!”霏雪冷静地说。 “翁长老。”何奈简短地说了这三个字,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霏雪身躯一震。 “不会吧!他怎么会不知情?难道都被瞒住了?”霏雪自言自语道,她不愿接受,难以相信翁长芦会背叛她和她的爷爷。 “如果掌门不在了,你也死了,谁最有可能是下一任掌门?”何奈笑道,霏雪听了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似乎到齐了,他们齐聚于大厅内,建筑内外把守森严,就连附近很远处依然有人在巡逻,看样子这场会议非常重要。何奈藏身的地方高于对面,他的视线可以越过围墙,直接看得到大厅内的大部分场景。 “各位,董事长突然失联超过了半个月,大小姐前日已遭不测,恐怕事态非常严重,我派已处于群龙无首之态。”一位年轻的男人说道,这人的声音,何奈听起来觉得有点耳熟,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突然对霏雪说道:“首先发话的人,就是上次在门外叫你的人。” “是拓真。”霏雪简短地答道。 “事出蹊跷啊,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又有什么目的?”一位年纪稍长的人说道。 “据我调查,对方任然是隐者。”拓真继续说道。 “啊,隐者?”会场内沸腾了起来。 “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就是东隐,我已有一些证据。”拓真说着,掏出了一把奇形怪状的暗器,继续说道:“这就是大小姐遇难之地捡到的,从造型和毒药成分来看,属于东隐的物品。” “怎么可能呢?东隐远隔几千里,跟我们素无瓜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人提问道,其他人也纷纷质疑。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暂时无法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嫌疑最大。如果真的如此,我们正是大敌当前,现在掌门和继承人都不在,我建议推举一位主持大局的人来,引领我们共同渡过难关,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拓真说道。 “你怎么知道掌门不会回来了?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遭人暗算?”刚刚那位年纪稍长的人说道。 “就是啊,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呢?”另一个人也说道。 “我看拓真说得有道理,没有人牵头组织防御和反击,我派恐怕面临灭顶之灾。”有人说道。 “如果要推举的话,除了聿恪掌门之外,我派资格最老、职位最高的当数翁长老了,他来主持大局,大家该没有意见吧?”又有人说道。下面稍微安静了一下,接着又小声议论起来,众人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纷纷认同。 “诸位,诸位,我翁长芦何德何能,只不过是跟着掌门年头多了而已,怎能堪此大任呢?”翁长芦站了出来摆了摆手,满脸羞愧地说道。何奈看了忍不住笑了,他一眼就看出这老头儿在演戏,果然,在大家的一再簇拥之下,翁长芦勉为其难地坐上了头把交椅。 “雪儿,看来这回坐实了,翁长芦已经坐上了头把交椅。”何奈说道。霏雪一听,将头埋于双臂之上,轻声抽泣起来。何奈真没想到,霏雪居然还会哭,哭的样子还怪可怜的。 何奈微微点头,继续探察着(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希望 翁长芦是聿恪最亲密的朋友,也是霏雪心目中和蔼可亲的长辈,与冷酷严厉的聿恪相比,霏雪更喜欢亲近这位爱说爱笑的糟老头。在霏雪的心目中,翁长芦已经和她爷爷聿恪是同等重要的亲人了,她对他是无比的信任,甚至还有那么些的依赖。可是这所有的这一切,一瞬间全部被颠覆了,霏雪不敢相信、难以接受翁长芦居然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个晴天霹雳般的打击。接下来该怎么办,杀了他吗?能下得了手吗?霏雪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先回去冷静一下吧。”何奈平静地说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身边这位冰山美人。 “咦?!”突然,何奈奇怪地叫了一声,吓得霏雪都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何奈,而何奈则聚精会神地看着对面。 “什么情况?”霏雪忍不住问道。何奈没有说话,做出个保持安静的手势。过了好一会儿,何奈问道:“你们教派内,会第三层遁术的还有哪些人?” “高级遁术是掌门的密传,只有爷爷、我,还有翁~长芦。怎么突然问这个了?”霏雪本来想说翁长老的,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说不出来,硬生生地说出了他的全名。 “刚才有个人潜伏在对面,被他们发现了,她遁入树中再未出来。对面的人还说了个很重要的词——叛徒。”何奈说道。 霏雪听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今天说是推举主持大局的人,其实坐上去之后,哪有下来的道理?实际上就是推举新任掌门,这种场合,只要爷爷一现身,他们的计划全部泡汤。既然爷爷没有出现,说明他无力来到会场——他很可能负伤了,而叛徒们很可能认为他已经死了。” “你是怎么推出来的?”何奈问道。 “就是叛徒两个字。他们的叛徒,就是爷爷的忠实战友,既然被称为是叛徒,那么说明爷爷一定还在!”霏雪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双目绽放着光芒,可惜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呢。 “这人~是个女人。”何奈又说道。霏雪听了又震惊了,喃喃说道:“女人?!难道是她?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传言是真的?” “你说的是~几十年前连房子一起炸碎的那个人?”何奈惊讶道。霏雪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除此之外,没人会高级遁术。”何奈听了就奇怪了,既然高级遁术是掌门秘传的,怎么不是掌门的翁长芦会,还有那个女人也会? “哦,对了,霏雪说那个女人跟她爷爷有过一腿,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在帮聿恪,甚至救了聿恪,说明他们的关系还真不是谣传,怪不得霏雪惊讶传言可能真的。真弄不明白老一辈的大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情感纠葛呢?”何奈心中想道。 “还有,拓真想把这桩事情赖到东隐头上。”何奈把听到的有用信息全部告诉了霏雪。不出所料,霏雪听了又是一阵惊讶,她愣了一会儿说道:“亏他们想得出来,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奈听了感觉没头没脑的。 “我告诉你个秘密。”霏雪神秘一笑,将头凑了过来在何奈耳边轻轻说道:“东隐是我外婆家。” “啊?!”何奈听了浑身一颤,惊讶地看着霏雪,看她认真的样子,哪里像是开玩笑呢? “难道你们隐教分成东南西北吗?”何奈又奇怪了,问道。 “近千年来,隐教各派互相少有联络,最大的当属东、西、北三大派,其他小教派也有很多,我也不清楚还有哪些。”霏雪解释道。 “东西两隐相聚数千里,根本没有往来,我妈是怎么认识我爸的,他们又是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连他们两人的样貌都已经不记得,此事爷爷守口如瓶,对我来说全部是一团团的迷雾。我妈的身世,除了爷爷和我,也就翁长芦知道了,他居然连这个都利用上了。”霏雪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禁神伤起来,提到翁长芦,又是一脸的愤恨和无奈。 “不管怎么样,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就是掌门他老人家没事,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何奈看见霏雪那可怜样儿,想办法安慰道。 “连翁长芦都找不到,我们更是找不到了。”霏雪叹道,她想了想又说:“得使出最后的办法了。” “还有办法?”何奈奇怪道。 霏雪点了点头,摸出怀中悬挂着的月牙形饰品,说:“这是母亲的信物,爷爷说过,万一哪一天走投无路,可以求助于东隐。母亲是东隐掌门的亲妹妹,或许他会出手相助。” “哦,你是说,我们去东隐搬救兵?”何奈说道。霏雪听了点了点头说:“仅仅依靠我们两人,恐怕扭转不了乾坤了,因为翁长芦、拓真身后有北隐在撑腰。” “我晕了,事情越搞越大了,再弄下去要变成隐教大战了。”何奈拍着头说道。突然,他稍微迟疑了一下,飞身扑在霏雪的身上,顺势拉着她翻滚了一圈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刚刚他们隐蔽的地方飞入了好几枚暗器。(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直入虎穴 “我感觉到他们级别不高,是战是走?”何奈用心传话给霏雪。 “跟隐者过招要万分小心,哪怕对方不是高手,一样是非常的危险。暂时来不及走了,小心!”霏雪在心中将自己的意念回传给何奈。 霏雪、何奈同时飞身扑倒,躲过了一阵弩箭,奇怪的是这些箭矢撞击到石头上后,散发出一阵薄薄的烟雾,传来一阵幽香。何奈顺手抓了一把碎石头在手,一个翻滚半坐着用力甩出碎石,远处传来接连的惨叫声。就这么点的时间内,一部分隐者已经冲杀到不足百米之处。 “遁走吗?”何奈问道,他心想隐术里要是有遁石头就好了,那就可以在山上随意遁了。 “小心!”霏雪一个飞身将何奈扑倒,何奈感觉到又一支箭矢从耳边呼啸而过,同时也感觉到霏雪娇柔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浑身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何奈这才觉得刚刚有点分心了,他没时间思考,一把推开霏雪拔出了刀,霏雪也同时发出了刀,他们两人背对着背做出迎敌的姿势。 对方离得更近了,霏雪一排暗器已经甩出,同时命中四人。霏雪出手很明显比他们要快,这就是隐者修为的最大差别吧。何奈也不闲着,他拿着刀接连挡住了对方甩过来的好几个暗器,有两个暗器居然直接被他打得原路飞回去击中了暗器主人。 这一轮的交手之后,双方已经距离很近了,马上就要开始近身格斗了,这时何奈面前还有四个人,霏雪面前只剩下了两个。近身交战的结果毫无悬念,何奈、霏雪轻易秒杀了对方,霏雪平静地说:“我们快走,高手马上就到了。” 可是何奈却是非常的不平静,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拿刀杀人(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的),这种感觉跟拿石头砸远处的人或者用拳脚打人完全不同,他感觉到这就是赤裸裸的杀戮,一刀下去鲜血喷涌而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此消逝了,内心的震撼非比寻常。 “愣什么呢?”霏雪发觉何奈迟迟没有抱着她,回头怒斥道,她转身一把抱住何奈推向一颗大树,然后两人迅速遁于无形。 “我又杀人了,这次是亲手拿刀杀人,我~”他们很快在另一处山林遁了出来,刚一出来,何奈就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尚有血迹的刀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以后会习惯的。”霏雪笑道。这一次,何奈看到她的笑容心里却觉得凉凉的,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调整心态的,难道杀个人真的跟捏死个蚂蚁一样吗? “刚才射过来的箭矢带着幽香,难道我们又被追踪了?”何奈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望着霏雪说道。 “是的,去河里洗一下吧。”霏雪眼望着不远处的小河说道。 “敢问二位高姓大名?为何出现在我派的要地?”翁长芦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何奈回头一看,翁长芦身着类似道袍的衣服,这衣服看起来极其光鲜华贵。 “糟了,他也是会顶级遁术的,他稍微一拖延的话,大批隐者就到了。”何奈没有说话,直接将意念传给霏雪。 “不可能走得掉了。这样也好,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正好趁机混进去探查一番,然后随机应变吧。”霏雪回传意念道。何奈、霏雪已经在松鹤居易了容,不管是灵魂还是外貌、声音,全都完全变了,翁长芦绝对不会认得出来的。 “对了,你的意念联络法千万不要中断,下面的每一步可能都是凶险异常,我们需要随时保持联系。”霏雪突然接着用意念说道。 “好!”何奈回传意念道。 “我叫娇娇,他是我老公关荣,我们夫妻二人来自海南五指山,是南方不知名的小派人士,遭奸人所害不得已流落至此,不知是不是误闯了贵派禁地?刚才突然有人追杀过来,我们差点丢了性命呢。”霏雪说着,显出一脸害怕的样子。何奈看了忍住没笑出来,他还真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霏雪不管是扯谎还是演技,好像都丝毫不亚于碧玉。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一场误会。我派也正值用人之际,两位这么好的身手,老夫好生爱慕,可否到寒舍一叙?”翁长芦说话突然变得跟古人似的,文绉绉一套一套的,他表面的意思是觉得对面两人是一流高手,希望可以招致麾下。实际上,翁长芦觉得在这个关节点上突然冒出两个高手来,内心不得不起疑虑,所以想将他们带回去好好考察一番再做定夺。这时,翁长芦身后的草木一阵异动,应该是高手们到了,他向身后挥了挥手,众人就此停住了。 “多谢前辈宽宏大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何奈笑着说道。 他们就这样跟着翁长芦一起走回了西隐真正的老巢——西清殿。这个西清殿的名字非常像道观,建筑布局也跟道观极为类似,何奈还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日常“工作人员”身着道袍,他们俨然把这里伪装成了一个道观了。 何奈边走边想,霏雪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然后还被带回了自己的门派,说不定还要和本派的众多熟人互相厮杀,真不知道她的心情如何?在这么大的打击之下,她居然能撑得住,还能继续演戏下去,实在是太过佩服了。 翁长芦领着何奈霏雪穿过了几道门,从议事大殿不远处的小路上走了过去,霏雪一路上假装东张西望的,好像从未见过这么大场面一样,走过大殿的一瞬间,她向会场望了一眼,然后继续东张西望地走着,这演技简直可以去拍电影了,何奈不由得在心中再度为她点赞。 “两位,老夫还有会议,稍后再和你们聊聊。先这边请!”翁长芦客气地说道,指着院内拐角处的一个房子说道,很快一个身着道袍的小伙子代替了翁长芦,领着何奈霏雪向那个房间走去。 “阿奈,能听见吗?糟了,刚才我瞟了一眼,爷爷的四名铁卫没有参加会议。”霏雪在意念之中传话给何奈。 “说明他们没有叛变,肯定和掌门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奈奇怪地回复道。 “这确实是值得欣慰的事情,要么他们已经死了,要么还和爷爷在一起。可重点不是这个,如果他们没有参加会议,那么支持爷爷的人肯定会生疑,肯定有人不太愿意服从翁长芦,他们很快就会有危险。”霏雪回复道。 “你的意思是,翁长芦很快就会清理异己?”何奈心中大惊道。 “是的,他们可是意志坚定的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得想办法救他们!”霏雪心中传话道。何奈听了,只得内心一阵苦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要去救他们?(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玩命计划 “你预计翁长芦会什么时候下手?这些支持者大约有多少人?”何奈问道。 “在他杀了我们之后,就会对他们下手。翁长芦做事细致、心思缜密,绝不允许任何的疏漏,由此可知,他只不过是要带我们过来探一探底而已,等他认为了解了我们的情况,必然会杀了我们。”霏雪平静地回复道。 “两位请进!”这时,他们已经跟着那个“小道士”走入了那间房屋,这“小道士”麻利地提来茶水倒上,客气一下就走了出去。何奈霏雪当然不敢喝了,只是道了声谢,然后他们继续用意念交流着。 “明白了,刚才交手之时,我们明显用了隐术,对方也一样,其实双方都暴露了身份,他肯定要杀了我们。”何奈终于明白了霏雪的意思,翁长芦害怕何奈霏雪还有同伙,或者还有什么不可控的信息,所以带他们回来好好审问一番,审问结束之后就会干掉他们。 “他们打算中午聚餐。”何奈突然用意念说道。 “果然狠辣,这么说的话,他很快就会杀了我们。阿奈,我们得在他回来时之前藏好。”霏雪回复道。 “藏好?难道我们现在去洗个澡隐身起来吗?”何奈又是大惊。 “这里是隐教重地,各处都已做了防范,是无法施展遁术的。后窗外有条小河,河水很深,我们潜进去,游到下水道入口,经过下水道一直通入距离大殿不远的小储藏室。到了储藏室之后,你可以暗中联络他们吗?”霏雪说道。 “用意念传语,我还没试过那么远的距离,应该可以吧。他们还有一项议程,时间不多了,抓紧吧。对了,那个下水道有多远,是不是只能通过一个人?有没有很小很窄的地方?我的避水诀也只有紧抱着你才可以,进了下水道我可帮不了你了啊。”何奈焦心道。 “下水道只能通过一个人,应该没有很窄的地方,大约一百多米,我应该能一口气游过去。”霏雪的回答让何奈晕菜了,一句话带了两个“应该”,这就是她的计划?万一有一个“应该”没料到,那可就麻烦大了。 “原来你都不确定啊,这也叫计划?这可~糟了,拓真出来了,应该是要过来看住我们。快行动吧!”何奈突然感知到拓真的举动,他大惊道。可能是翁长芦拿了代理掌门之位兴奋过头了吧,他百密之中难得出现了一个疏忽,这个疏忽就是吩咐一个小喽啰来招呼何奈霏雪,但又没特意吩咐他要做什么,这就给何奈霏雪的逃跑创造了难得的机会。他刚刚回到大殿就发现了这个疏忽,于是立即让拓真过来看着,可惜这个错误已经来不及弥补了。这看似一个非常小的过失,极有可能毁掉他数十年的如意算盘。 虽说何奈还会道术,隐术也比霏雪强一些,可这里正聚集着西隐的全部高手,暗处可能还有北隐的大批高手,如果公开跟他们打起来,绝对是要死得挺挺的,何奈只好硬着头皮执行霏雪的玩命计划了。他们迅速从后窗翻了出去直接坠入河中,何奈在水中再一次抱紧了霏雪,他这一次十分小心,生怕再一次起了生理反应,霏雪则表现得很大方很自然。 在避水诀的保护下,何奈带着霏雪顺利地游到下水道口,熟悉路径的霏雪深吸一口气之后先游了进去,何奈紧紧跟在后面。下水道内一片黑暗,水质也越来越差,真不知道这个下水道有没有和洗手间相通,何奈想到这里内心一阵恶心,由衷感叹霏雪居然能想得出这么又丑又烂的主意来,但是除了这么做,还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突然,何奈感觉到霏雪游得越来越慢,两只脚在慢慢抖动。 “完了,她快支持不住了!”何奈心中大惊,他赶紧用意念说道:“雪儿坚持住!”他说着,急忙用力推着她的双脚快速向前游去,可是霏雪并没有回答。 “雪儿,雪儿!”何奈急了,他双手用力向两边推着,硬生生地将身边这一小段下水道扩大了不少,由于用力过猛过急,双臂的皮肤都被碎石划破了,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将霏雪拉了回来,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向她口中深深地呼入一口真气。虽然黑洞洞的看不见,但是何奈可以感觉得到霏雪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然后她又快速向前游去,何奈继续紧跟着。很快,霏雪带着他游到了一处发亮的地方,上面是一块铁质的带有镂空的板子。这里的空间稍微大了一点,何奈挤了过去用力一推,将板子推翻了过去,他们终于顺利到达了终点。 “你的计划还真够玩命的啊,刚才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奈继续用意念说道,他不好意思说吻了你,只是隐晦地说着。 “谢谢你救了我,继续我们的计划吧。”谁知霏雪一点都没感到难为情,一脸平静地回复道。 “左脸上有个大黑痣,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人,他叫白庾安,是爷爷年轻时从路边捡来的流浪孩子;右脸有个刀疤,身材微胖,皮肤黝黑,光头的男人,他叫戎况,爷爷背地里喜欢叫他刀疤。。。。。。这八个人是爷爷的嫡系,刚才大殿内也是面露难色,应该没错。其他人暂时无法确定。”霏雪说道。 “厉害啊,你匆匆扫了一眼,不但记住了所有人,居然连他们的表情都记得清楚啊?”何奈不得不感叹了。 “这是隐者的必修课,你还得勤加练习,不要废话了,赶紧联络吧,让他们会后来这里,你说小仓库,他们都知道的。”霏雪说道。 “好!”何奈一直保持与霏雪意念传话,其实已经耗了不少的元气,他为了和那几个人取得联系,不得不盘腿而坐,凝心聚力于意念之中。很快,何奈和第一个叫白庾安的人取得了联系,当何奈说出他的身世,以及霏雪和他单独相处时说过做过的一些小事情时,他着实震惊了,得知霏雪就在小仓库之后,他喜出望外地满口答应了下来。何奈实在得感谢最后这个议程比较长,他居然有时间一个一个的完成了联络,果然不出霏雪所料,他们都是聿恪非常忠心的下属,他们均表示会后一定前来共商对策。 不久,这个会议终于结束了,等一会就是午宴,期间他们有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他们均借机悄悄地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孤注一掷 “大小姐?!”八个人几乎齐声大惊道。 “翁长芦、拓真勾结北隐,设计重伤了掌门,他们意图谋逆。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最好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飞雪依然是非常简短地说着,寥寥数语就把很多要说的话给说完了,听得几个人目瞪口呆,飞雪越说,他们的疑虑反而越少了,因为这就是飞雪平日里的作风。 “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今天确实感觉有蹊跷,还是听听你的具体计划吧,你也知道,我们来参加会议的人,都是不能带兵器的,不知如何擒得住他们。” “我说的擒,不是抓住,而是直接出其不意地击杀,只要他们一死,北隐就没有了继续对抗的必要。我有暗器和短刃分发给你们。我和何奈会暗中协助你们,成败在此一举,若相信我,你们就依我的计划,若不相信我,相信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飞雪继续平静地说道,然后他从身上取出一堆兵器分发他们。当他们看到暗器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因为每位隐者的暗器都是不同的,霏雪的暗器更为特别,他们一看就知道是霏雪的东西,更加相信她就是烦霏雪了。 “大小姐,毕竟事关重大,我们确实需要郑重行事。你知道我们与你单独相处时的事情,说话口吻也和霏雪极为相似,暗器也是一模一样。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以作验证,不知可否?”那位年长的人说道。 “好,请说吧。”霏雪答道。 “你母亲的忌日?本派只有掌门、霏雪、翁长芦和我知晓。”这人说道。 “十九年前,阴历九月十一日。”霏雪有点神伤地说道。 “大小姐,请受在下一拜!”这个单膝跪地行礼道。其余人看了,也赶紧单膝跪了下来。 “大家快快请起,事不宜迟,你们分批分头出去吧。说得重一点,我派的生死存亡,在此一举。若是失败了,不仅仅是我们丢了性命,只怕西隐从此成了北隐的附庸,甚至被北隐兼并,千余年的基业就此坍塌。”霏雪终于说了点长的话来,但字字如针一般扎刺着他们。 “大小姐请放心,我等深受掌门的雨露恩泽,为了西隐,为了掌门,甘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众人低声说道,说完就分批走了出去。 “这就是你的计划?你觉得他们有几成把握?”他们走后,何奈依旧用意念问道。 “他们没有把握,必死无疑。”霏雪冷静地说。 “你说什么?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何奈大惊失色。 “想来想去,我救不了他们,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有点价值。翁长芦这人我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必然经过非常缜密的策划,做到十拿十稳,不仅仅有周密的计划,还会有多个应急方案,所以就算他们有了兵器同时发难,也不可能取胜,但是可以给我们创造机会。”霏雪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靠我们来除掉翁长芦和拓真?”何奈问道。何 “没错,千算万算,翁长芦有两个失算,一是我们出其不意地混了进来;二是你的实力,从未有人两个月就能跻身一流隐者,而且还深谙道术。”霏雪说道。 “雪儿,你太抬举我了,没错,就算翁长芦有这两个失算,我们就一定能取胜吗?”何奈问道。 “自从翁长芦发现我们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了生路,唯有奋力一搏,或许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霏雪说道,她的表情先是平静,后来突然激动起来,继续用意念说道:“阿奈,雪儿对不起你,你本可以不用管我,去和碧玉相会的,是我拖累了你。说实话,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我连第一步都跨不过来。”霏雪说得没错,内有西隐全部的一流高手,外有隐匿着的北隐高手,任他们两人插翅也难飞出去,唯有直接击杀主谋,让北隐失去筹码,这才有可能脱困。 “不要这么说了,为了感谢你的悉心教导,我这不是报恩来了么?再说了,命悬一线的事情,我遇得多了,已经不稀罕啦。”何奈打趣道。霏雪听到这里,望着何奈微微一笑,说:“真的谢谢你,等会请咬定目标,不要管我,我也不会管你,知道吗?”何奈听了,有点为难地点了点头,他怎会不要管她呢,怎会见死不救呢?难道危急时刻,只有心狠手辣、没有感情的人才可以胜出?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何奈笑道。很明显,他的意思是午宴开始了。 “等他们出手时,我们破门而出,左转直走一百步,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直取目标,如果遇到纠缠,我给你殿后,千万不要管我。不管谁负了伤,都不要片刻迟疑,隐者的兵器都有剧毒,负伤必死。”霏雪深色平静地说道。何奈真是叹服了,这么危机的情况之下,她依旧是如此平静,这心理素质可不一般啊,比碧玉好多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好,我何奈阔出去了。”何奈说道。 “错,隐者从不相信命运。鼻祖墨子认为,命运是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的。就如当前,明明是死局,依然有变活的可能,这需要我们的努力。”霏雪坚定地说道。霏雪这一番话,弄的何奈一愣一愣的,他心中笑道:“你天生就这么富贵,我天生就吊丝一根,难道不是命么?算了不跟你争了。” 午宴在大殿前的院子内举行,何奈虽然在和霏雪聊天,但是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动静,突然他感觉到了院中杀气陡升,疾呼道:“动手了!” 霏雪一听,给何奈使了个眼色后一跃而起,同时长刀出鞘夺门而出,何奈也紧跟着疾驰出去。霏雪预计得没错,翁长芦原计划是毒杀不太听话的人,万一计划流畅,还有隐匿的大批隐者来擦屁股。那八个人刚要攻击翁长芦和拓真,隐匿着的蒙面隐者就从四面八方投射出雨点般的暗器,瞬间击杀四人。翁长芦、拓真则已经长刀在手,剩下的四个人本来就不是对手,再加上没有格斗的兵器,更是没了招架之力。 “叛徒,他们勾结东隐,害死了大小姐,今天我就来清理门户!”翁长芦大叫着杀了过去。其余人都是一阵的惊疑,一下子弄不清状况,纷纷向两边让开。 霏雪何奈刚刚跑出了十几步,一阵密集的暗器飞来,何奈急忙拉着霏雪贴着柱子躲了过去,一批身着暗蓝色的蒙面隐者瞬间杀至面前,从他们的身形速度可以看得出均是一流高手。 “我来拖着,你快去!”霏雪一把将何奈向身后推去,她自己持刀做好了迎敌姿势。 “不!今天我们谁都不会死!!”何奈大吼着走了回来。他这么一稍微一迟疑,退路已经被堵了起来,他们只好背靠背站在走廊中间,分别应对着面前的一群高手。(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绝杀 此时,何奈、霏雪面前的隐者均相聚十米左右,他们均摆出攻击的姿势慢慢向前走来。对于一流隐者来说,七八米的距离即为有效杀伤距离,在此距离之内他们可以瞬移秒杀对方。也就是说,他们再前进两三米就会展开攻击。 “当断不断!”霏雪背靠着何奈愤怒地说道。 “相信我,转身抱紧我!”何奈迅速将意念传给霏雪,霏雪听了心中大惊,因为与隐者对阵,不想死的话只有将对方击毙,万万不可转身逃走,转身就同于自杀。对方仅剩两三步就要展开攻击了,她该怎么办? 虽然转身是对战的大忌,但是霏雪还是选择相信何奈,她仅仅迟疑了不到一秒,然后迅速转身抱紧何奈。霏雪对面的隐者被这一幕给吓傻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转过身去抱着自己的男人,难道其中有诈?他们均暂时停下了脚步,密切注视着霏雪何奈的动静,而何奈对面的隐者则加速了前进的步伐,一步、两步,第三步即将踏出之时,何奈身子突然下蹲,双腿用力一蹬,他背着霏雪直直地向上飞了起来,何奈踩踏过的石板陷入泥中寸寸碎裂,可见他蹬腿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 围攻的隐者们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纷纷掷出暗器。何奈好像计算好了一样,当跃至三层楼的高度,身体停留在空中不再上升即将要下降的时候,他将姿势调整成平趴在空中,头部略微向下,他的双脚正好可以蹬得到古建筑伸出来的峭檐,他一声爆喝再次用力一蹬腿,背着霏雪像个巨大的炮弹一样向翁长芦的方向飞去,而下方的翁长芦正和两人对峙激战着。估计翁长芦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从空中直杀过来,一方面他还在和两名到手对峙,虽然对方只有短刃,但依然不可掉以轻心,另一方面何奈杀过来的速度太快,这两个原因造成他无法分身躲避,只能拿刀应敌。 “吐!”何奈口中好像吐出了暗器,翁长芦急忙拿刀格挡,可他再一次晕菜了——他劈中的暗器居然是液体,这一小块液体滑过刀刃后还是直直地打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何奈俯身飞过来的速度已经极快了,再加上他用力一吐,即便是液体打在脑袋上也不亚于一块石头的效果了。果然,翁长芦被一下子打翻在地,他根本来不及惊骇,身子刚刚着地还没来得及弹起的时候,何奈甩出的长刀就已刺入他的身体,西隐公认的第二高手就这么瞬间被报销了。 “小心!!”何奈大呼道,他冲刺下来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想不出停下来的办法,他们眼看就要撞到墙上了,何奈只要硬着头皮生出双手挡住前面。 “轰!”的一声,何奈直接把石墙给撞了个大洞,他背着霏雪在墙外的院子里翻滚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两人爬起来后都变成了“土人”。 “还有拓真!”霏雪来不及说笑,一把将长刀扔给何奈,何奈持刀飞奔了过去,霏雪手持匕首紧随其后。他们必须在北隐反应过来之前结束掉拓真,否则依然会前功尽弃。 何奈冲到刚才的院子时,发现拓真已经被四个人逼在角落,他整手持长刀谨慎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此时围捕何奈霏雪的高手们刚刚赶到,隐匿着的隐者也纷纷弓弩上弦,院内西隐的高手们突然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冲入院子的隐者高手们并不是西隐的人。 “打架怎么能没刀呢?”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原来就是带着何奈霏雪走入偏屋的“小道士”,真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机灵,一看风头不对,急忙抱来了一堆的唐刀。兵器对于隐者来说至关重要,没有兵刃在手,等于老虎没了爪牙,因为单靠拳脚是很难一招毙命的,隐者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啪!”的一声,“小道士”直接将乱七八糟的唐刀扔在地上,众人纷纷取得兵器,双方实力顿时反转。 冲过来的北隐高手们稍微一迟疑,何奈已经双手持刀瞬移了过去,他向拓真全力一劈,此时的拓真同样处于翁长芦那种尴尬的境地——他被人包围着无法脱身,只能举刀与何奈硬碰硬了。拓真从未与何奈直接交过手,根本不知道何奈神力的可怕,他还以为用力一档,稳住阵脚之后,可以与北隐一同清理掉这些“叛徒”,依然有翻盘的机会。 “铛!”的一声脆响,拓真保持着持刀的姿势一动不动,可是他手中的长刀只剩下半截,何奈也保持着劈完之后的姿势。拓真双眼直直地看着何奈,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一道红色的血印从额头延伸至下巴,他颤抖着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看了看,然后轰然倒地。 “北隐的喽啰们,你们的代理人已死,还有再战的意义吗?”霏雪突然高呼道。整个院子内外一下子安静了,西隐的众人很奇怪怎么跑出来这么多的北隐?北隐的人则惊讶于西隐的两大顶尖高手怎么突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手刃了,他们也在回味霏雪说的话,既然翁长芦和拓真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打的?有何奈这种高手在,而且西隐众高手也都取得了兵器,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走!”突然有人高呼一声,身着隐者服饰的众人迅速撤离得无影无踪。、 “你们是谁?”好几个人几乎同时对着何奈霏雪大叫着说道。 “她是大小姐霏雪,我柏允峰可以人格担保。”刚刚在仓库中见面的那位年长一些的人说道。 “我也可以担保她就是霏雪,另一位少年英雄叫何奈。翁长芦拓真勾结北隐,伤了掌门,追杀大小姐,一切都是为了篡位。大小姐他们易容之后,冒着巨大的风险混了进来,就是为了阻止翁长芦的奸计,为了挽救我们门派不至于旁落。”另一位在仓库中见过的人说道。 霏雪非常淡定地叫出了所有人的姓名,还说出了一些非常隐秘的陈年往事,众人这才相信她真的是霏雪,一起单膝跪拜着。 “大家起来吧。”霏雪平静地说道。何奈奇怪地看了看霏雪,心想整个院子那么多人同时跪拜着,她居然气定神闲淡定异常,好有大将风度,感觉这女人越来越不简单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聿恪的孙女,居然凭借一己之力,化解了我派数百年不遇的重大危机。”聿恪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 “掌门?”众人惊喜道,连何奈都是又惊又喜,心想西隐终于又拨云见日了。 聿恪和两位身着隐者服饰的蒙面人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群高手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很明显他们不是西隐的人,应该是聿恪搬来的“救兵”。 “参加掌门!”众人齐声喊道。 “爷爷,您过奖了,此次多亏何奈的帮助,我们才得以化解此次危机。”霏雪开心地走了过去,望了一眼何奈说道。 何奈看了一眼聿恪身边的女人,她的眉毛好像似曾相识,突然他的第六感陡然绷紧,浑身充斥着不详的预感,他急忙飞身扑向霏雪,口中大喊:“雪儿,危险!”(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扳倒 自从和芷悠亲热过之后,张东杰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他整日闷闷不乐借酒消愁,五天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护送“天药”出城的日子。 这一天,严于烈精神很好,内心好像很激动,张东杰也只好强装着笑颜,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位随从。为了方便出行,严于烈张东杰他们早已换成了普通人的衣服。 “你们过来,需要搜查一番。”城门口的卫兵突然对严于烈他们说道。 “左护法大人在此,休得嚣张!小心你的脑袋!”严于烈身后的一位随从怒道。 “左护法大人对不起了,教主有令,任何人出城都得搜查,请见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们了。”卫兵们一听是左护法,他们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严于烈,态度立即变得恭敬起来,说话的那人掏出教主的令牌给严于烈看了看。 “算了,教主的旨意不可违背,查就查吧。”严于烈不想多事,低声对大家说道。 “这个箱子里装着我教的瑰宝,上面盖有教主的大印,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咯。”张东杰将箱子提了过去放在地上,他向后退了几步很不爽地说道。 几名卫兵一听是教主的东西,果然不敢触碰,围着仔细看了又看,领头的那个卫兵终于说道:“的确是教主的大印,护法大人可以走了,小的多有得罪请见谅。”这人话音还没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站住!”一群人在狂奔,后面一群人在狂追,好像是普通地痞流氓的斗殴,可是他们跑近之后,身后追来的人居然扔来好几个点燃的炸药包。 严于烈、张东杰以及卫兵们急忙闪躲,那几个坑爹的卫兵居然没有提着箱子一起躲避爆炸。 “箱子!”躲到一边的严于烈突然大喊。这时“轰”的几声巨响传来,城门处被炸得飞沙走石烟雾弥漫,街道上弥漫着哭喊奔跑声。张东杰冲入硝烟之中提着箱子就跑了出来,大声道:“护法大人,我们快走吧,货完好无损。” “好,快走!”严于烈接过箱子看了看后,说道。 出了城门不久,严于烈对张东杰说道:“张大人,尽管放心,他们都是我的人。有什么话的话,尽管说吧。” “护法大人,请问那两瓶流毒如何处置?”张东杰晃了晃手中的金属箱子说道。 “这可是宝物,想要它的人多着呢,出去后待价而沽咯。”严于烈笑道。 “哦,请问我们出去之后,如何躲避教主的追杀?”张东杰继续探问道。 “不用躲,教主马上就会穷于应付,哪里还会管得着咱们?况且,我的一半人马已经顺利出去了,剩下的也将于最近几日出去,这样的话我们的实力足以跻身大门派之列了。”严于烈突然又凑过头来说道:“还有个秘密你或许不知道,除非封印全部解封,否则教主是出不来的。敢问教主之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原来如此,您认为封印不会解封?”张东杰问道。严于烈却笑而不语。可是他们又继续走了没多远,对面已有大批人马列阵,为首的是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 “可是左护法大人?”那名将军喊话道。 “原来是周将军,请问您带着这么多人在此有何贵干?”严于烈问道。 “在下恭候左护法大人多时了,教主有谕,希望与您再叙上一叙,另有要事相告。”周将军骑着马缓缓走来,他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走了过来。 “护法大人,怎么办?”张东杰慌忙问向严于烈道。严于烈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弄不明白教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情。严于烈才刚刚出了显州城的城门,无论他如何托大,也不敢在此挑战教主的权威,更何况这名周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哪里能轻易逃脱? “好吧,老夫就跟你走一趟。”严于烈想了想,客气地说道。 “多谢护法大人成全。”周将军笑道,这名周将军一直领着严于烈、张东杰走向“皇城”大殿。这里的一切依旧,但是对于严于烈来说好像陌生了很多,他每走一步,心中的忐忑就增加了一些,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启禀教主,严于烈、张东杰已在殿外恭候。”周将军首先进去禀报教主道。 “宣!”教主简短地说道。 “宣严于烈、张东杰进殿!”邱元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严于烈拜见教主,不止教主招我回来所为何事?”严于烈进了大殿奇怪地问道。护法级别不需要下跪,张东杰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严于烈,你可知罪?”教主突然严厉地问道。 “啊?教主,臣不明白您的意思。”严于烈非常惊讶,但是他老早就捣鼓着自立门派,做贼心虚,因此脸色已经大变。 “张东杰,你起来说吧。”教主并未回答严于烈,而是转头看着张东杰说道。严于烈听了惊讶得不行,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是,教主,严于烈暗中串通悉达多法门,欲将我教瑰宝——天药高价售卖给他们,刚才在城门口已经将箱子调了包。小的发现后,立即秘密派人来禀报了教主。”张东杰“义正言辞”地说着。 “张东杰,你血口喷人,箱子可是你提的啊!”严于烈这才明白着了张东杰的道,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声斥责道。 “放肆,大堂之上休得无礼!”邱元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比严于烈还要大,听得张东杰都一哆嗦。 “来人,开箱验货。”教主气得脸色都变了,严于烈则吓得浑身僵直。 “启禀教主,箱子里的瓶子是空的。”验货的侍卫大声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严于烈听了差点儿跳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刚才城门前的搜查包括爆炸,全都是精心设计的圈套,就是为了调换箱子,而张东杰必定在暗中策应着。严于烈懊恼得要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 “张东杰,你继续说!”教主说道。 “是,教主。严于烈结党营私,意图出去后自立门户,他曾试图拉拢在下加入他的团伙,据我所知,他还意图勾结悉达多法门围剿我教在外面的据点,这是我偷偷录下来的录音。”张东杰从怀中取出一个很小的录音器,一名侍卫拿着交给了教主。芷悠帮教主打开了录音器,现场播放了刚刚张东杰和严于烈的对话内容。 “啪!”的一声巨响,教主就气得狠狠地拍了桌子,躺在教主怀中的芷悠被惊吓得一阵尖叫,她抬头看了看下面的张东杰,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严于烈啊严于烈,这么多年来,朕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朕?!”教主彻底发怒了,他的怒气充斥着整个大殿,台下的其他“大臣”们也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看他,身边的邱元都是一阵的哆嗦。 “教主,你已经变了,变得骄傲自满、目中无人,宠着喇嘛妖孽,倒行逆施诛杀功臣~”反正严于烈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懒得去反驳狡辩,他阔了出去大声骂道。 “谁是喇嘛妖孽?!教主,他竟公然如此辱骂奴家,以后奴家还有何脸面见人啊?”芷悠坐了起来责问一句严于烈之后,趴在教主怀里矫揉造作地哭诉着。 “爱妃莫怕,朕为你做主。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来人呐,给我拉下去十八般酷刑伺候,然后剥皮充草挂城门,诛九族!全部剥皮填草!”教主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看来他也被严于烈的言语深深伤害了,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还有,严查他的余党,全都给我诛九族!”教主接着大吼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弃子 “教主请息怒,教主龙体金贵,何需因为严于烈这种小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呢?与教主龙体相比,他简直不足一提啊。”芷悠在一旁嗲声道,然后将一瓣剥好的橘子送到教主的嘴边。 “爱妃所言甚是,哈哈哈!”教主一口吃下了芷悠送过来的橘子,还故意亲到了她的嫩手,弄得芷悠又是一阵撒娇,朝堂上其他的“大臣”们全都低着头,他们不敢抬头看教主和芷悠的打情骂俏。 “张东杰!”教主突然得意地看着张东杰说道。 “臣在!”张东杰急忙应道。 “你举报严于烈有功,朕就免去你上次的失职之过,另加封你为开国郡候,官升四级,食一万户,统辖原属于严于烈的风台、东渚两县;域外之地,统领江苏全境的教众。”教主说道。 “多谢教主恩赐!”张东杰喜出望外道,立即给教主磕了个响头。 “另外,由你负责追查那失窃的两罐天药,期间各路大小捕头均可由你差遣。”教主说道。 教主这句话一出,张东杰立马高兴不起来了,让他去追查失窃的天药,这不是给他出难题么?他该怎么办呢?那两罐“天药”就是自己偷的,背后的主使正是教主的爱妃芷悠啊。没有办法,这任务不接也得接,张东杰只好有点心虚地答道:“是!” 出了“皇城”之后,张东杰坐上了郡候的马车,在众多随从的簇拥下,威风八面地向新的封地赶去。可是马车上的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该怎么办呢?暂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个喽啰买一壶上好的酒来,然后自己沉闷地喝着。 “富贵险中求,此话一点不假啊。”张东杰猛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叹道。 “下面该怎么办呢?妈了个叉,要是一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是又要被教主臭骂了?不行,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让芷悠交出那两罐东西,然后找几个替死鬼。可是她一直在教主身边,她不主动出来,我又如何接近她呢?”张东杰心中苦闷地想着。 “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了,等她来找我。因为实际上我已经成了她的手下,得听她的指令。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而且还知道严于烈这杆子事的细节,她总不能随便就将我这块棋子抛弃掉吧。”张东杰继续边喝边想着。 “应该是这样了,好,我就先过过几天郡候的瘾。哈哈,阿奈、胖子,你们两个傻-逼绝对想不到老子现在是什么生活了吧?哎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张东杰突然兴奋了起来。当天晚上,他就将新封地的绝色美女们聚在一起饮酒作乐,场面奢侈糜烂不堪入目,而张东杰就像个疯子一样享受着一切。 两天后,正在喝酒作乐的张东杰突然感到一阵胸闷,然后浑身冒出了虚汗,接着是胸腔一阵的剧痛,痛得他大叫着翻滚在地,吓得美女和护卫们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儿,那股钻心的疼痛才有所减轻,他吩咐下人们都出去,自己躺在地上缓了口气,心中奇怪地想着。突然,他内心一惊,脑门上都冒出了汗来,恍然大悟道:“妈的,难道这是严于烈毒茶发作了?这么说的话,芷悠根本没有解药,她那天耍了我?老子真的成了弃子?” “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左护法级别的人物,以他的修为炼制出来的毒药,芷悠怎么可能会有解药呢?那天分明是她在骗我啊,张东杰啊张东杰,你在美色的诱惑之下,一下子就糊涂了起来啦。看来,你可要死在女人的手中咯。”张东杰突然坐起了身子,满脸的悔恨,一拳挥打在地板上说道。 “完了,这回死定了,哪怕是找神仙来也无济于事了,只是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了。芷悠,你这个蛇蝎毒妇!”张东杰突然怒吼道,吓得院中的仆人忙不迭跑来问个安。 张东杰挣扎着站了起来,唤来奴仆帮他穿上了崭新的郡候官服,一个人在大镜子面前自我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带上所有的情人小妾(足足装满了十辆马车)、奇珍异宝,在威武的仪仗队簇拥之下,他开始在封地内巡视起来。他的仪仗队确实是威风八面,一路上砍杀了不少没来得及让道的行人,踢翻了无数挡道的摊位,所过之处鸡犬不宁鬼哭狼嚎。 张东杰就这么肆意疯狂着,在车内继续饮酒作乐,路上看哪个女人顺眼,随意派人拉过来消遣,一连疯狂了三天,他依旧是乐此不彼。可是,他胸腔内的疼痛感一次比一次厉害,疼痛的范围也从胸腔慢慢向四肢和头部扩散,他越来越吃不消了,每一次的发作都想到了死。很明显,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第三天的傍晚,一阵子的疯狂疼痛之后,张东杰已经坐立不稳,搂着两位美妾静静地看着晚霞。 “好美!以前从未发现晚霞这么美丽。”张东杰颤抖地说着。 “张大人好有雅致,看你沉醉的表情,想吟诗作对么?”马车外突然传来芷悠的声音,张东杰身躯一阵,他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怒斥道:“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张东杰一听到芷悠的声音,简直是气得七窍生烟,由于太过生气了,反而一下子想不出个好词语来咒骂对方,最后变成了一句简单的责问。 “干嘛?今日本宫难得出来透透气散散心,张大人一见面就开骂了,想欺负我这个柔弱女子么?”芷悠一袭贵妃的装扮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还跟着一群的随从。 “你还是弱女子?你这恶毒的女人,原来我只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现在用不着了是不是?我死了对你更好,是不是?”张东杰怒吼道。 “当然没有把你当棋子了,我们不是也有过肌肤之亲吗,还是有情谊的啊。”芷悠不再说话,而是笑着用意念直接传给张东杰。 “我呸!这就是你的情谊?你这个荡妇、毒女人、害人精!”张东杰大骂道,吓得两边的随从都慌了神。他们肯定在想:这郡候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公然大骂教主的宠妃? “哎呀,嘴巴怎么这么毒啊,骂得好难听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把人家睡都睡了,居然还这么恶毒地骂人家。要不是我,你还能活到今天吗?”芷悠依旧没有说话,还是用意念传过来道。 “你什么意思,你害死了我,还要我感谢你不成?”张东杰气红了脸道。 “谁害你了?害你的人是严于烈,你是中了他的毒,管我什么事?实话告诉你吧,你只不过是严于烈的一颗棋子,那天如果和他出了显州,你马上就会被交给悉达多法门,这是他们合作的条件之一。你害死了那么多的悉达多人,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处置你,只怕死得比现在难看数倍吧?没错,我是没有解药,我骗你说有,只不过是想扳倒严于烈,你跟我合作,至少是多活了几天吧?不管怎么说,你服了他的药,必死无疑。唉,多好的小伙儿,真是可惜啦。”芷悠在意念中说道。 “唉!!”张东杰听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跟着严于烈混恐怕是死路一条,因为严于烈是绝对斗不过教主和芷悠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的;如果不跟着严于烈混,他吃下去的毒药必然发作,依然是死路一条,不管怎么样,都是难逃一死。这能怪谁呢,怪芷悠的话,最多只能怪她骗自己说有解药而已。 “张大人,还有一事你可能不明白。贵族是要靠血统的,没有这个血统,即便你的能力再高,也只是乘一时之兴,若没有根繁叶茂的族人支持,你以后会死得很惨。想扳倒你的,大有人在,他们已经在密谋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芷悠继续用意念说道。 “张大人,芷悠有事先告辞了。以后,我会想你的哦。”芷悠这回张口说话了,还故作深情地望了一眼张东杰,说完拍马而去。张东杰是死是活,她根本就不关心,最后半句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啊!”芷悠走后不久,张东杰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吓得身边的美女们惊叫了起来。 “全速回府!”张东杰突然传令,随从们不敢怠慢,全部快马加鞭起来,等赶到府邸时他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张东杰倚靠在车厢边上,双臂拥着两名美妾,他吃力地定了定神,终于看到了新府邸朱色大门上刚刚换好的门牌——“张府”,门牌后面是一大片气势恢宏的古建筑。张东杰低声自语道:“阿奈、胖子,我先走一步了。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混得比你们好,以后到了那边,我要好好向你们炫耀一番。”说完后,他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郡候大人!”他身边的美妾们大呼道,随从们也吓傻了,赶紧打开帘子看个究竟。(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聚会 由于海拔较高,鄂西某小县城十一月份已经冷风刺骨了,可是朱莽的“超萌奶茶屋”生意依旧红火,主要是因为有个奶茶西施——碧玉“坐镇”。很多小伙子成了这家店的忠实粉丝,每天都要过来买奶茶,其实只是为了一睹“奶茶西施”的芳容罢了。赵磐答应过何奈替他照看一下碧玉,而且自己实在没地方好去,于是也成了朱莽的店员,他们三人天天忙得不亦乐乎。 说来也巧,随着“超萌奶茶屋”的名气越来越大,顾客也越来越广泛,终于有一天,那位在酒吧里泼朱莽一脸酒水的女人也来买了杯奶茶,恰巧是朱莽递的杯子。他们俩对视了一下都是大吃一惊,后来不知咋整的,可能是那女人重新认识了表里如一、说话耿直的朱莽吧,两人一来二去的居然拍拖了起来。再过一段时间,朱莽干脆将碧玉和赵磐从自己的套房里请了出来,他和那女人开始了同居。这剧情反转得超级快,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无奈之下,赵磐和碧玉只得重新合租了一套两室的套房。 平日里,赵磐除了正常上班就是宅在房间看电视打游戏吃零食。碧玉则比他忙得多了,她把身上带的几万块钱全部拿去整理荒山(就是她与何奈见到朱莽的地方,那里和慈云斋的一处风光极为相似),“老板”朱莽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也不得不“投资”了一部分。碧玉可是朱莽的摇钱树啊,借她一点又算个啥呢? “赵磐,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一天早晨,碧玉穿着一身白色古装,戴着配套的发髻说道。 “唉玛~!还以为我穿越了呢,你这身打扮太美了,看得我想犯罪啊,呵呵呵!”赵磐刚刚起床打开了房门,一眼看见古装的碧玉,赶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认真看了看,夸张地惊叹道。其实赵磐惊讶的不是碧玉穿得多美,而是差点儿将她当成了符雨倩,他没想到身着白色古装的碧玉,看起来跟符雨倩还真有点儿神似。不过嘛,赵磐当然知道其中的“梗”,不可能直接那么说了。 “再嘴贱的话,信不信姐姐揍你?”碧玉瞪了一眼赵磐道。 “信信信,确实好看,在哪儿买的?或者,难道你穿越到了古代,又刚刚穿回来?”赵磐笑道,然后急匆匆去洗漱了。 “穿你个头,网上买滴,还买了个古琴呢。山中的那片天地快要修葺好了,真想重温一下以前的感觉。”碧玉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突然笑着大声说道:“今天姐姐休息,那就不陪你上班了,自己路上小心,别让人给捡走了哈。” “晕,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三岁小孩一样,有谁会要我这种人?难不成拐回去当老公么?多谢你的好意啦!阿奈让我照顾你的,怎么老觉着是你在照顾我呢?”赵磐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耸耸肩说道。 “因为我是姐姐呀,呵呵!”碧玉嘚瑟地说道。 “好好好,多谢姐姐照顾,小弟先走了,拜拜!”赵磐说完就走了出去。 “哎呀,要是真有人把我给捡走就好了,反正单身狗一条,有吃有喝就够啦。”赵磐走在路上自言自语地调侃着说道。早晨的小路上行人很少,一阵冷风过来吹得赵磐一哆嗦。 “那就如你所愿吧,请跟我们走一趟。”突然前面站着两个猛男,一个人歪着头淫笑着说道。赵磐听了大吃一惊,浑身又是一哆嗦,他刚想回头,突然感觉腰间被硬硬的东西顶住了。 “枪?!”赵磐脑中一闪,立即知道了腰间抵的是什么玩意儿了,一下子头皮都麻了。 “妈的,他们是什么人啊,我招谁惹谁了啊?唉呀妈呀,坏了,我还真惹了惹不起的人,难道是悉达多法门?”赵磐想到这里腿都软了,心想坏了,要真的是悉达多法门的话,那不是要被开膛破肚取出器官来?还不止呢,自己的魂魄都得被他们研磨至药丸中吃掉。 “从古至今,背叛教主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你也不例外。”刚才那人笑着说道。 “走!”身后的两个人直接将他驾着塞到路边的面包车内,坐定后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不对,悉达多法门来中国没多少年啊,怎么会从古至今了?卧槽,难道是五斗米道?妈呀,那不是要被剥皮充草挂在城门了?”赵磐坐在车上,两边各有一名猛男驾着,他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这帮人的来头。 “我要是你的话,老早就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了。背叛了教主,居然还敢出来卖奶茶?真他么蠢货一个!不过,也得感谢你啊,抓了逃犯回去,我们也是大功一件哦。”开车的那人乐道。 “免费送你回家,咱够意思吧?”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人接着说道,然后他们哄笑了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显州?”赵磐怯生生地问道。 “我们也想去圣地呢,可惜去不了啊。屁话真多,睡一会儿吧。”身边一个人说着,将几片安眠药硬塞入赵磐口中,强制他吞了下去,然后抡起手来给他重重一拳,直接将他打晕在车内。这些人居然将显州称作圣地,还从没有去过,说明他们只不过是附近的五斗米道普通信徒吧,可见五斗米道已经渗透到了中西部地区。 “醒了?”赵磐睁开眼睛,他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这是哪儿?不会是显州吧?”赵磐模模糊糊地说道。 “小兄弟,你不认识我了?”那人笑着说,又把脸凑了过来。赵磐仔细看了看想了想,突然惊喜地说:“哦,我知道了,是你在岛上借钱给我,还带我去金庭岛的!” “对了,上次借你的钱,这回还你,我还没忘记呢。”赵磐急忙坐了起来,在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来塞给那人。 “好,那我就收下了。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叫我石头吧。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等会老木头也会来的,还想吃烤鱼么?”那个男人神秘一笑。赵磐一听烤鱼,馋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下心中最大的问题,他说:“好啊,多谢多谢了哈!只是我怎么会到这儿了,不是被人劫持了吗?” “没错,你是被劫持了,幸好被咏净大师碰上,救了下来。”石头笑道。 “什么?!咏净大师?”赵磐一听,差点儿跳了起来,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传说中的咏净大师居然碰上了自己,还把自己给救了! “那么,请问咏净大师在哪儿,我要去好好感谢他一番。”赵磐急匆匆地说道。 “他很忙,一直在太湖周边采样测算。你知道吗,这儿很快要出大事了。”石头脸色凝重地说道。 “你是说封印快要松动了?”赵磐听了大惊道。 “是的,而且是很快就要松动了。”石头叹道,他给赵磐倒了杯茶水,继续说道:“数百年一遇的危机还是来临了,这也是我们守印人存在的理由啊。这一次,我们这代人要派上点儿用场啦。” 赵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派上用场的,还是继续他的问题道:“请问~”赵磐还没说完,石头就说话了,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时候可以见着咏净大师,对吧?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这儿先歇着吧,想等机缘到了,他自然会出现。” “哦,看来世外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好吧,这回我一定要见着他。”赵磐说道。 傍晚,老木头果然来了,他还带了两大筐的鲜鱼,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搬过来的。老木头宴请了整个岛上的居民,在一处比较空旷的草地上,大家围着好几个火堆吃着烤鱼喝着陈年佳酿,气氛热烈欢快,他们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题、道不完的开心事儿,还有人围着篝火跳起了舞,嗓子好的人唱起了渔歌。 可是赵磐看了总觉得怪怪的,他们好像在强颜欢笑,也好像在依依惜别,难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聚会?赵磐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儿的小孩子都不见了,全都剩下了成年人,他心中更加涌动着不安的预感,基本肯定这里很快就会发生重大的变故了。面对这欢快的氛围,赵磐内心却乐不起来,总觉得心中酸酸的有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 “老朋友,又见面了。我说过你和这儿有缘,怎么样,看来我是蒙对了吧?”老木头提着个酒罐子走来走去地喝着,他走到赵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人家,真没想到还能再次吃到你的烤鱼,太爽啦!来,喝!”赵磐拿起一罐酒和老木头碰了一下,豪饮了一大口,他偷偷转过头去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开心,感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赵磐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和老木头对饮了一大口酒后,他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新掌门 此时霏雪已经走出六七米,仅距聿恪十多米远。在众人的惊疑声中,何奈一个箭步跃去快速将霏雪扑倒在地,一件暗器紧贴着他的头皮擦了过去。此时,聿恪的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而拿匕首的正是聿恪身旁的蒙面女人。 “清璇,你疯了吗?”聿恪大惊失色道,奇怪的是他好像毫无还手之力,看样子确实是受了重伤。 “掌门!这是怎么回事?”院内众人也是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持刀准备应战,可是蒙面女人身后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枪声,原来对方的包中都暗藏着一把小型机枪,而且枪头都带了消声器。这里无法施展遁术,持枪的人又在秒杀距离之外,西隐的高手们哪里抵挡得住二十多支同时扫射的机枪?院内瞬间变成了屠场,到处是飞溅的鲜血和破碎的碗碟粉末,只有少数人躲到了身后的大殿内暂时保住了小命。何奈反应很快,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他一脚踢到了一个大石桌子,倒下的石桌正好挡住了一排排的子弹。 霏雪刚要喊叫,她可能想喊“爷爷”吧,何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霏雪看了看他的眼睛后点了点头。何奈认真地听着、感知着周边的情况,突然枪声稀疏了一些,一部分人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 “手雷!”何奈的第六感告诉他,对方要扔出“大家伙”了,现在不反击还待何时?何奈迅速翻转一下身体,用力一脚蹬飞那个巨大的石桌,近千斤的大石桌向对方横飞过去,对方传来一阵混乱的尖叫声和哭爹喊娘声,然后是一声震慑心魄的沉闷的巨响,连地面都有明显的震感。何奈借着反作用力抱着霏雪向相反的方向滑去,滑到刚才自己撞坏的墙口后用力一个翻身,他们两人翻到了墙外,这时他们俩才稍稍喘了口气。 大石桌砸出之后,那群人的枪声停了下来,躲在大殿内的人终于有了反击机会,他们将屋内的各种物品当做暗器扔了出来,可惜攻击力太弱了,根本打不死人。这群西隐高手们什么暗器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对方狂虐,估计个个心中抓狂得要死吧! “你们去捉霏雪,你们杀了他们!”那个叫清璇的声音传来,她开始分派任务了。 “你这个疯子!”聿恪嘶哑地吼道。 “哼,卑鄙小人!你抢了掌门之位,今日又害死了长芦和真儿,我要将你们杀个干干净净!”清璇怒道,然后一拳打晕了聿恪。 何奈一听清璇的话,差点儿晕菜了,心想:“神马?怪不得她的眉毛和拓真很像,要不是这个,我还真发现不了异常。对了,还有翁长芦的嘴角和拓真也很像,原来他们是一家子的?她怎么又和聿恪有一腿了?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神马鸟事啊?还有,她假装救了聿恪,原来是有预谋的,她到底想从聿恪那里得到什么?” “雪儿,你快走!”何奈一把将霏雪推出了老远,他站起身来一脚踹碎了石墙,崩飞的石头击倒了好几个正冲过来的蒙面人。在对方大惊的同时,何奈迅速翻滚着拣起碎石向他们砸去,对方顿时又一次“人仰马翻”,冲向何奈霏雪的十多人瞬间报销。本来打算向大殿内扔手雷的蒙面人都惊呆了,他们赶紧将手雷扔向何奈,然后重新举起了机枪,此时霏雪已经迅速赶来,她哪里肯丢下聿恪、何奈自己逃命? 手雷飞来的速度很快,可是何奈这种层级的人看了却很慢,他甚至可以看到手雷在空中翻滚的轨迹。 “怎么办?!这里四周已经被打得空空荡荡避无可避,即便躲过了手雷,也躲不过子弹,难道就这么死了?不行,我不能死,我答应过永不离开玉儿,我答应过要为雨倩守候的,还有敦叔,我一定要找到他,再见到他!!”何奈内心电光火石地想着,越想越激动,情绪瞬间爆炸了。 “啊!!”何奈一声大吼,这声音大得惊天动地,在场所有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何奈手一挥,居然瞬间使出了“飞沙走石”,飞来的手雷被狂风卷出了老远,远处天空中响起了阵阵的爆炸声,持枪的十多名蒙面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他们全部被碎石打翻在地,那个清璇道行较高,居然可以硬生生顶住狂风碎石的攻击。大殿内躲着的众人纷纷冲了出来,向那群拿枪的人杀去。 “哼!”清璇冷哼一声持刀走来,她走在废墟之上居然没有声音,连脚印都没有留下!仅仅从她的身形步伐即可判断,她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实力应该在何奈之上,恐怕是聿恪那种级别的人物吧。清璇人还未至,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袭来,给人以极大的威压,此时的何奈却空着双手,身上也没有任何暗器。 “啊!”霏雪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急忙在地上寻找掉落的长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清璇已经持刀即将出招了。 何奈并没有闪躲,他双手极快地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然后双目注视着清璇,向前伸出右手,好像要抓住什么的样子。怪异的场景出现了,清璇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突然停了下来,她的神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恐惧、痛苦,她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很快她的眼神失去了神采,何奈伸出的那只手突然用力一握,清璇立刻倒了下去没了呼吸,浑身却没有半处伤痕。 那群倒在地上拿枪的家伙也都惨了,在一流隐者面前,他们哪里还有爬起来的机会?一声声刀刃划破衣服和皮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声的闷哼声,他们很快全部上了西天。 “阿奈,无刃取魂?”霏雪跑过来一脸惊讶地说道。 “应该是吧。”何奈不置可否地答道。 “什么应该啊,肯定就是了。那个女人非常厉害,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呢。”霏雪说道。 “掌门!”众人很快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聿恪,一阵的锤捏按摩之后,聿恪微微睁开了眼睛。 “雪儿呢?”聿恪低声问道。 “爷爷!”霏雪一声大呼扑了过去,何奈也跟着赶了过去。聿恪用手摸了摸霏雪的秀发,激动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一次,是爷爷失算啦,我是西隐的罪人!” “不,翁长芦拓真才是罪人,看来他们密谋了多年。”那位年长一些的人说道,众人也纷纷称是。 “我中了翁长芦的奸计,已经武功尽失,跟废人无异。那个清璇假装救了我,原来是想得到无刃取魂的口诀练法,我再一次着了道,害得本派精锐尽失元气大伤,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位掌门啊?”聿恪摇着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痛。霏雪看了,突然灵机一动地说:“爷爷,何奈刚才使用了无刃取魂。” “什么?真的?!”聿恪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急忙紧紧拉着何奈的手,然后望着众人说道:“我打算吸收何奈为西隐的教徒,你们意下如何?今天情况特殊,我们就简化入教仪式吧。”霏雪听了,望着何奈笑了,她知道聿恪的意思,聿恪肯定是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何奈,但是何奈目前还不算是西隐的教徒,所以他想让众人先同意何奈正式加入西隐。 “何少侠武艺高强、有情有义,还修成了传说中的绝世武功,加入我们,可是我西隐的大幸啊!”一个人兴奋地说道。 “这一次要不是何奈出手相助,我派恐怕凶多吉少啦,这样的高手怎能不吸收进来呢?”另一个人说道。 “是啊,太好了!”众人一致同意。 “好,既然何奈已经是我西隐的教徒,老夫今日还有一事宣布。自古以来,我西隐掌门都是能者居之,老夫已经功力尽失,不宜再续据掌门之位了,我宣布退位让贤——将掌门之位传给何奈,大家可有异议?”聿恪笑着说道。 “好啊,我们也正有此意啊!”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好,那以后,希望各位鼎力辅佐新掌门,重振我西隐的雄风!”聿恪开心地说道。 “啊?聿老前辈,我何奈年纪轻轻,哪里负得起这么大的担子啊,我~”何奈急得脸都红了,他深知这个掌门可非同一般,西隐不仅仅是一个江湖门派,还是个很大的企业集团,他这种只能当个保安的人,怎么去驾驭管理如此庞大的组织呢?这种机会,他可是做梦都没想过啊! “你放心,在场的各位都是我西隐的核心骨干,也是集团的核心,有他们和雪儿的倾力辅佐,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老夫相信你!”聿恪看着何奈,一脸的期待,他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之役,我派损失惨重,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掌门来凝聚人心、抵御外敌。否则,只怕我西隐危矣。担子确实很重啊,你的决定关乎我派的生死存亡,求你不要推辞了。”聿恪居然用了“求”字,求何奈接受掌门之位,这恐怕在西隐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吧? “这~”何奈最怕的就是拒绝别人了,他看着众人期待的眼镜,又看了看霏雪,她的眼中已经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何奈犹豫了好一会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咬着牙说道:“好吧,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刚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心想妈呀,那以后怎么办,玉儿怎么办?把她也弄来西隐?碧玉来了的话,霏雪该往哪儿放?以前可不是这么计划的啊,全都乱套了! 众人一听何奈同意了,立刻欢欣鼓舞起来,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血战。(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奢华的生活 在西隐的寺庙内,众人清理了一下现场,他们将死者直接裹着布埋在了后山,然后举行了简单的追悼仪式。何奈不懂他们的规矩,全程只得按照霏雪的吩咐来做。很奇怪的是,隐教的丧葬简单得异乎寻常,连何奈都觉得他们对死者不太够意思。 从后山回来的路上,霏雪陪着何奈走在最前面,聿恪及其余人走在后面,霏雪突然对何奈说:“你一定想问为什么丧葬如此简单,是吧?” “正是,怎么就可以草草了事呢,他们可是西隐的精英啊。”何奈奇怪地说道。 “墨子反对将精力和财力花在死人身上,他认为儒家提倡的重视丧葬是做给活人看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关键是心到即可,我们应该把心思用在活人身上,抬起头来向前看。”霏雪很难得说了一套长话。何奈听了很惊讶,想了想也确实很有道理,笑着说:“有道理,受教了。” “下面,我们回寺庙祭拜墨子,然后举行新掌门上位仪式。”霏雪接着说道。 “雪儿,其实我没想过要当掌门,刚才那情形,我又很难说个不字,以后该怎么办啊?”何奈为难道。 “当掌门有这么为难吗?你是怕见不到碧玉了是吧?”霏雪说着,微微一笑。 “不仅仅是这个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唉!”何奈郁闷道。 “你就先忍耐一会儿吧,难道这个位子扎屁股吗?”霏雪居然开了个玩笑,何奈一愣,然后看着她笑了起来。 他们到了寺庙之后,先全体祭拜墨子,然后聿恪当着众人的面,将象征着权力的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交给了何奈,众人全部跪拜了下来,口中背诵着隐教的誓词,誓词背诵完毕之后,整个仪式就结束了。隐教极其注重教规和诺言的遵守,但对各种仪式却看得很轻,连掌门传位仪式都搞得这么简单。 “雪儿,你陪掌门多走走熟悉熟悉,爷爷就在此别过了。”仪式结束后,聿恪走了过来对霏雪说道。 “爷爷,你要去哪儿?跟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霏雪急着说道。 “隐者不可以有弱点。放心,我去的地方极其隐蔽,以后会秘密地告诉你。”聿恪笑道,眼神中却流露出不舍之情。 “不,我不要爷爷走,不要。”霏雪一下子急了,扑到聿恪怀中哭了起来。何奈也急着说道:“聿老前辈,这是何必呢,您和我们一起多好啊?”何奈看了看本派其他人,他们均默不作声,不是他们没感情,而是他们知道隐教的规矩,也知道聿恪的性格。 “我已经成了普通人,年纪又大了,如果留下,只会成为累赘,弄不好会连累整个教派,隐居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和董事长,我早已身心俱疲啦,真的很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安静平和地生活着。何奈,雪儿是我的心头肉,我这就将她托付给你了。”聿恪望着何奈语重心长地说道。 “聿老前辈,可我~”何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总不能说自己跟霏雪根本没啥关系吧?心想怎么办,完了,难道真的要辜负这位仁慈的老爷爷吗? “雪儿,爷爷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聿恪摸了摸霏雪的头,严肃地说道。霏雪只好站起身来微微点了点头,她红着眼睛望着聿恪驾驶的车子渐渐离去,直至消失在山的另一面。 “雪儿,我~”何奈刚刚开口,霏雪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因为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本派骨干损失较多,明天得召开董事会讨论人员岗位问题,空缺的职位需要有人立即补上来,然后是制定本派恢复发展的计划、防御北隐的计划等。”霏雪将何奈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啊,这么多事情?我一听头都晕了。”何奈这回说的可是大实话了。 “没关系,有我,还有他们在呢,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霏雪安慰道。 “唉!其实还真不如让你当掌门算了,我不就会点什么取魂术吗,有空我教给你。”何奈叹道。 “少抱怨了,天色不早了,晚上住我哪儿吧,至少大家都认为我们~”霏雪没好意思说下去,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 “什么?!住你那儿?”何奈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心想这可咋办呢,孤男寡女的同居一室,弄不好可要擦枪走火啊!实际上,他想多了,霏雪的住处可不是何奈所能想象得到的。 何奈按照霏雪的建议,和众人简单开了个短会安排了一下第二天的会议之后,他俩就坐着一辆超豪华SUV驶向霏雪的住处。车子并没有直接驶向市区,而是在郊区绕来绕去地行驶着。 “你住得很偏僻吗?”何奈奇怪道。 “很僻,却不偏。”霏雪答道。何奈听了依然是一脸的疑惑。 不久,他们的车子就驶入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山谷,这山谷非常僻静却交通便捷且离市区不远,难道这就是霏雪所说的“很僻却不偏”?何奈正欣赏着一路的美景,车子不一会儿就在一个大铁门外停了下来。 “这是哪个小区啊,还用铁门?”何奈惊讶道。 “这是我的住处啊。”霏雪答道。 “这~是你的住处?!”何奈刚刚说了一半,他就看到有两名身着佣人服装的年轻人打开了大门,他们还向霏雪招手问好。 这大铁门打开之后,车子缓缓驶入,里面的景色可着实把何奈给惊呆了:路两旁是宽广的草坪,草坪上面种植着修葺整齐的树木,以及一片片造型各异的花圃,再往前走是一大片的湖泊,湖面如镜,湖水清澈见底。湖对面是一栋英式的大别墅,别墅后面是连绵的青山,与其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是城堡来得更贴切些,漂亮的建筑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美轮美奂。 何奈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惊讶得合不拢嘴,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奢华的居所,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范围。不过,超出他想象范围的地方多着呢,进了别墅之后,里面奢华大气的装修又把何奈给掰弯了,一楼是足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型大厅,大厅顶上悬吊着巨大的彩色玻璃吊灯,墙壁和地板均有漂亮的雕刻图案,华美精致而又不失高贵典雅,好像到了西方的古堡一样。何奈一路上看到了好几位佣人,他们均和颜悦色地和自己打招呼。 “雪儿,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何奈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止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十二名佣人也住这里,平时我不在的话,他们也是正常工作维护着这里。这位是郑管家。”霏雪看到对面走了一位年纪稍长、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小姐回来了?”郑管家彬彬有礼地说道 “嗯,好久不见,这位是何奈。”霏雪介绍道。 “你好,教我老郑即可。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郑管家转头跟何奈说道。何奈早已被惊得酥酥的,心想“管家”?这好像是电视里才有的玩意儿吧,居然现实中还真的有?他到现在还在纳闷,这西隐到底有多牛逼啊,还有霏雪家到底多有钱啊? “房子后面有游泳池,一楼主要是佣人们居住的,还有厨房、车库;二楼有餐厅、书房、健身房、琴房、画房、舞蹈房、保龄球房、练功房;三楼有我的住处,还有会客厅、客房;四楼有客房、杂物间、储藏室;楼顶还有个空中花园,里面种着我喜欢的花草,我带你看看去。”霏雪边走边介绍着,听得何奈头都大了,他心想这么大个城堡,被她这么一分配,好像也利用得满满的,难道这就是超有钱人的生活?虽然自己已经贵为董事长了,可是他怎么老觉得眼前的东西都不够真实,这种生活离自己很远呢? 何奈跟着霏雪一直走到了楼顶,霏雪口中的空中花园果然很美,不仅仅有花草,还有假山、小桥流水!还有白色的盘着藤蔓的秋千,几处塔尖成了自然的凉亭,里面摆放着整齐的桌椅。 “你一直住在这里?”何奈随便问了一句。 “这儿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爷爷送给我的礼物,以后就一个人住在这里了。”霏雪说着,又想到了聿恪,有点神伤起来。何奈听了头皮都麻了,心想妈呀,这也叫生日礼物?!他印象中自己最高档的生日礼物,莫过于洪敦给他买的手机了吧?和霏雪的城堡相比,那真的是弱爆了,简直不是一个星球上的啊。 “你真幸福。”何奈由衷地说。 “这只是你的感觉。看啊,夕阳多美。”霏雪指着即将落山的红日说道。 “卧槽,怎么又是夕阳?和雨倩看夕阳,她不见了;和玉儿看夕阳,不知还能不能见得到她;现在又和霏雪看夕阳,以后又会怎么样?”何奈听了心中抓狂地想着。 “雪儿,你这是干什么?”何奈看到霏雪捧着双手,出了神地看着她自己的手。霏雪并没有很快回答他,等了一会儿,她甜甜一笑道:“掬一缕阳光,许一个心愿,你也许一个?” “没想到你还信这些啊?”何奈这么煞风景的话一出,弄得霏雪很不悦。 “对了,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何奈问道。 “当然不能告诉你了,不然还叫许愿么?”霏雪白了一眼何奈说道,说完,她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突然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走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又没穿越 夕阳已经落山,天空中骄红的云朵倒映在湖面中,映衬着壮观的别墅和葱翠的青山,画面是异常的唯美绚丽。何奈望着眼前的美景,喃喃说道:“不知怎么的,我总有点儿不真实感,好像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就因为这个?”霏雪奇怪地问道。 “那个困扰我多年的梦,就像个魔咒,我想去解开它。另外,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久居于此。”何奈说道,他等于是告诉霏雪,他肯定是要走的。霏雪没有说话,她走至屋顶边缘扶着栏杆,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雪儿,对不起。”何奈过了好一会儿,他也走过去扶着栏杆,然后低声说道。 “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霏雪却反问道。 “如果我走了,势必辜负了聿恪前辈和你的苦心,只怕对西隐不利。”何奈答道。 “没错,爷爷隐退了,西隐骨干大部分阵亡,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连二流隐教门派都斗不过。更让人坐立不安的是,西隐向来是隐教各派中最为富有的派别。”霏雪说道。 “你是说,西隐现在实力大降,又非常有钱,成了一块大肥肉?”何奈问道。霏雪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所以,即便你要走,也得挂着掌门的头衔,西隐有个会无刃取魂的掌门在,相必各派还得好好掂量一番。” “哦,原来如此。”何奈终于明白了霏雪的意思。 一周之后,在霏雪等人的辅佐下,何奈终于完成了西隐教派内部结构调整以及西联集团的人事调配,霏雪由财务经理晋升为总经理、西隐副掌门。在一次集团高层会议上,何奈宣布自己将出行一段时间,他不在之时由霏雪代行董事长之职,当然这些都事先征得了霏雪的同意。 “雪儿,已经很远了,不要再送了,我们就此一别吧。”在城郊的山路上,何奈对霏雪说道。何奈自从瞬间使出了“飞沙走石”之后,他发觉自己的灵力大增,终于可以做到遁物瞬移了。为了不引起各派的注意,何奈决定直接从山路遁回去,霏雪一直送他送到了深山之中。 “嗯,保重!”霏雪微笑着说道。 “你也保重。”何奈说到这里有点动容了,无亲无故的他,认识的人都没几个,所以特别害怕离别,他真的不知道今日一别,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对了,这个是追踪器吧?”何奈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他急忙伸手到兜里掏了一下,原来是第一次见面的夜里霏雪送给他的香囊。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收好吧,以后可以知道你在哪儿。”霏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顿了顿又说道:“阿奈,不管你到了哪儿,你都是西隐的掌门,只要你有需要,我们定会义无反顾地跟随着你,哪怕是赴汤蹈火、万劫不复。”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别说得那么凶险好吗?好像我是个大麻烦一样。”何奈故意打趣道。 “再见!”霏雪短短地说出了两个字之后,就一扭头往回走去。何奈看了一眼她的身影,也转头就走,脚下的枯叶踩下去发出莎莎的声音,寒风中,这脚步声显得异常凄冷。突然,何奈停住了脚步,表情有点发愣,因为他发现背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是暖暖的充满情谊的目光。他缓缓转过头来,发现霏雪正站在远处遥望着自己,和煦的日光下,她那一身水红的风衣就像山间的一朵鲜花一样艳丽,可是“这朵鲜花”微微颤抖,然后飞速向自己奔来。此时的霏雪哪里还像个隐者?她奔跑的样子就像个春光烂漫的小女孩一样。 “雪儿,不要这样!”何奈大呼着,可是霏雪还是一如既往地飞奔而来,此时她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像个小女孩般一头扑向何奈,然后紧紧抱着他,匐在他的胸口啜泣着。 何奈用手轻轻拍着霏雪的后背,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霏雪啜泣得更加厉害了,很快由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听着她悲伤无辜的哭声,何奈强忍着自己的情感,牙齿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过了很久,霏雪的哭声终于停歇了,但她还是紧紧抱着何奈。又过了很久,霏雪终于松开了手,抬起头深情地看着何奈说:“阿奈,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会等你。” “雪儿,不要这样,不要等我!”何奈大声道。可是霏雪并未回答,她微微一笑,遁入树中不见了,只留下独自唉声叹气的何奈。 “唉!走啦!”何奈一声长叹之后遁入一棵树中,他想去找碧玉,想来想去最熟悉的山林还是他们从水塘里走出来的那个地方,于是他在意念之中一直想着那个地方,结果奇迹出现了,他居然直接遁了过去!要知道霏雪从重庆遁到成都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而何奈这次遁得更远,居然一次搞定,看来他的遁术也在霏雪之上了。 可是何奈从树中走出之后一下子惊呆了,心想难道又穿越到幻境了?因为眼前的景物跟幻境之中好像一模一样,瀑布、水潭、草地、古树、长亭,亭内居然还有弹琴的人!何奈擦了擦眼睛又认真看了看,真的有个古装美女在弹琴,她背对着自己,一袭素衣,长发飘飘,弹琴的举止简直跟符雨倩如出一撤。 “我真的是穿越了幺?哈哈,我真的是穿越了吗?雨倩,这一次,我一定要抓牢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何奈惊讶道,然后异常欣喜地飞奔了过去,口中大喊着“雨倩”两个字。可是等他跑近之后,又一下子懵了,原来弹琴的人是碧玉。 “玉儿?!”何奈惊呼道。 “怎么,大失所望了?”碧玉不开心地说道,眼中的泪珠在打转。 “哎呀天呐,玉儿说不在意我和雨倩的感情,看来真的是嘴巴说说的,哪里会真的不在乎呢?”何奈心中大呼道,到现在他才明白,女人的话是不能全信的。其实对于碧玉来说,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最在乎的就是何奈跟符雨倩的感情,这可能是纠结她一辈子的坎。 “不不不,不是,我以为穿越了呢!玉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你了。”何奈赶紧解释道,他走过去想拉碧玉的手,可是碧玉将手一缩,根本不理会他。 “都快三个月了,还快吗?怎么,她把你给甩了,还是你甩了她?”碧玉很不开心地说道。 “你说的是霏雪?什么甩来甩去的,我跟她根本没关系。”何奈努力解释道。 “那你跟芷悠也没关系?”碧玉反驳道。 “是啊,晕,你还在生气啊?”何奈确实晕菜了,碧玉的问题太有深度,他确实跟芷悠没关系,但他却和芷悠上了床,那么他跟霏雪的关系是不是也说不太明白?实际上是有点儿说不明白了。 “那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我再想想怎么惩罚你。”碧玉好像稍微舒缓了一下,歪着头说道。何奈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应该可以和好了,赶紧一五一十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给抖了出来。 “这确实很怪异,你会信吗?”何奈一脸无辜地说道,他本以为碧玉会嘲笑奚落他,甚至责骂欺负他,可是碧玉的反应并未像他想象那样,相反,她陷入了沉思。 “玉儿,怎么了?”何奈凑近了问道。 “她说知道你的身世?”过了好一会儿,碧玉才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抛出一个问题。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她最后没有告诉我。”何奈答道。 “青龙坡很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然后她又救了你两次。”碧玉分析道,神情有点古怪。 “玉儿,你究竟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想说,是她暗中保护我们去取经吧?”何奈摸了摸头脑,打趣道。 “没错,正是此意,那十万块钱还有那支箭,非常有可能都是她的。她根本就是邪道中人,为什么要三番两次救你?你还真的以为,因为你很臭美?”碧玉继续说道。 “那么,她想得到什么?难道我身上还有比文诚子残魂更值钱的东西?”何奈奇怪道。 “她想得到什么无从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必定想从你这里得到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些谜团应该都在青龙坡那里。”碧玉说道。 “这么说的话,青龙坡可未必是好地方啊,如果真的去了,不是等于为坏人做嫁衣了?”何奈说道。 “如果不去的话,恐怕你也没好果子吃,你有没有想过十万块钱有那么好拿吗?”碧玉反问道。 “也是哦,那我们就去闯一闯青龙坡这个迷宫好了。”何奈有点嘚瑟地说道,他现在确实已经是超一流高手,再也不用被无名小卒追着跑了。 “我觉得去青龙坡之前,你是不是要考虑考虑你的好兄弟?”碧玉说道,她这话让何奈大吃一惊。 “你是说赵磐?他怎么了?”何奈急忙蹲在碧玉身边,非常焦急地问道。 “看来还是兄弟重要啊!”碧玉没好气地说道。 “没有,哪能呢,我的玉儿最重要,嘿嘿。”何奈伸手握住了碧玉的手,碧玉这次没有闪躲,只是象征性地往回缩了一下,被他拉住之后也就算了。 “刚刚昨天的事情,我们回去和朱莽一起商量吧。”碧玉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日行千里 “咦,那不是朱莽的车吗?他也在附近?”下了山之后,何奈指着那辆“现代”小跑车说道。 “我就不可以自己开么?”碧玉拿出车钥匙摇晃了一下,歪着头笑道。 “你?哈哈哈,明朝来的菇凉会开车?”何奈刚刚说完,耳朵就被碧玉狠狠地拧住了,然后是一声求饶的惨叫声。 “刚才还没想好怎么惩罚你呢,看你这可怜样儿,姐姐就心慈手软暂且饶过你一次吧。快上车!”碧玉拍了拍手说道。何奈刚刚上车坐好,碧玉就“轰”的一声猛踩油门,车子突然飞跑了起来。 “唉呀妈呀,慢点儿慢点儿~”何奈觉得碧玉这车开得比霏雪还疯狂,不但车速快,还喜欢“见缝插针”地超车,难道这就是人见人怕的“女司机”么? “呵呵,这么胆小?跑车就是这么玩滴,懂不懂?这车是不咋滴,但孬好也是跑车啊。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也买一辆?”碧玉边开边笑道。一个身着古装的美女开车红色跑车在路上狂飙,看起来要怎么古怪就怎么古怪。 “成,你要十辆都没问题。”何奈哈哈大笑道。 “满嘴跑火车,我看得下辈子吧?”碧玉白了一眼何奈道。其实何奈还真没吹牛,他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西连集团董事长,买个跑车还真不算个事儿。他这次“出差”,霏雪给他的一张银行卡里就有着七位数的零花钱。 在碧玉的狂飙之下,车子很快就到了“萌萌哒奶茶屋”门口,朱莽正和他的女朋友在忙着呢。 “哎呦,稀客稀客啊!”朱莽摘掉墨镜笑道。 “大冬天的戴太阳镜,是不是脑子坏了?”何奈打趣道。 “这叫装B,懂不?”朱莽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位女人,嘚瑟地说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小楠。” “好你小子,终于脱单了哈,恭喜恭喜。咦~不会吧?!”以何奈现在的好记性,他很快就记得这女人就是那天酒吧里的那一位。 “哎呀,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哈。小楠你好,我是何奈,是朱莽的朋友。”何奈笑着对小楠说道。 “是碧玉的男朋友。”朱莽补充道,他刚说完,碧玉就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一阵寒暄之后,朱莽知趣地将生意都交给小楠,他带着碧玉何奈上了二楼。 “哎,听说你被那个蒙面美女给掳走了,她漂亮吗?”上了二楼后,朱莽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的头被碧玉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他揉了揉头面露痛苦地说:“阿奈,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女人,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吃得消的啊?” “再乱说,信不信把你从窗户扔出去?”碧玉怒斥道。 “嘿嘿嘿,不说了,你们两个都在,我可斗不过哈。哎呀,闲话少说吧,这里的荒山真是好啊,居然还有不少的奇花异草,我采了自己用不完,然后就想办法用用咯。”朱莽说道。 “晕,朱莽啊朱莽,都扯到哪儿去了,这就是你的正题吗?”何奈也不耐烦了。 “年轻人,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不是?”朱莽优哉游哉地说道。 “快说!”碧玉又火了。 “看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啊。哎,有几种草药嘛,本是用来条理气息的,但也可以用作追踪。”朱莽说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用这药追踪到了赵磐?”何奈急忙插话说道。 “几天不见,你小子脑袋好用多了,差不多这意思。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相互照顾,我看你小子麻烦不断,心想你的朋友多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就偷偷将这种药让赵磐混着茶水喝了。你放心,这药无毒无味不伤身体,而且只有我用独特的嗅觉才可以追踪得到。”朱莽解释道。 “好你个朱莽,这么说,你也给我下药了?你这个混蛋!”碧玉听了很不爽地说道。 “小美女,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什么叫下药?我又没想害你,只是防止万一,就是上次你出事了之后我才想到的好办法。”朱莽急着说道。 “你~”碧玉急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就算这药没有任何毒性,可是到哪儿都能被人跟踪得到,总觉得隐私没了保障,心里怎能不急? “玉儿,我们先听听朱莽的话吧,反正这不是毒药,他也是一片好心啊。”何奈说道。 “就是,还是阿奈明事理。告诉你吧,我才不会没事干去追踪你呢,还有这个药的药性是有期限的,最多一个星期,以后不给你喝就是了,你以为这是便宜货么?里面可是有灵药的成分啊。”朱莽不爽地说道,一脸的憋屈。 “好,以后再给我下这玩意儿,看我不捏碎你脑袋。”碧玉怒斥道。 “我可是老板啊,再这么威胁我,下个月扣你工资,呵呵呵!”朱莽嘚瑟道,眼看他们两个再这样下去得动手了,何奈只好急着打圆场,他满脸堆笑着说:“玉儿、朱莽,你们就先别吵啦,我兄弟赵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朱莽,你快说说,他在哪儿?”碧玉看何奈那焦急的模样,也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找茬。 “嗯,昨天他们就一直向东,今天停在了东方某地,离这里少说有两千多里。”朱莽说道。 “向东两千多里?那不是要到大海了?朱莽,你能把感觉到的意识传给我吗?”何奈问道。 “我试试看哈,应该可以,闭上眼睛。”朱莽伸出双手放在何奈的头上,两个大拇指抵着他的太阳穴,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碧玉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们俩,心想着蛇精施法真的不同啊,居然都不需要口诀的,也难怪,动物本来就不会说话,所有法术都靠灵智了。 何奈闭上眼睛后,很快脑中呈现了朱莽嗅觉追踪到的景象,这景象很奇怪,至少说跟人所看见的世界不同,所有的物体都是虚影,有点像老式相机的胶卷,更奇怪的是居然还有好几种颜色的光线。何奈心想:“晕菜,难道这就是蛇所看到的世界?它们连光线都看得到?” 虽然看得非常不习惯,他还是很吃力地分析着,一直看得头昏脑涨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看不懂,还是你来解释吧。”何奈睁开眼睛叹道。 “啊啥?这么清晰的图像都看不懂?好吧,据我分析,他应该在太湖某小岛上。”朱莽说道。 “太湖?”何奈听了又晕了,心想怎么是太湖,难道赵磐他被拐回老家了?也好,那就回老家走一趟。 “玉儿,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得暂停一下,还是先去太湖吧。”何奈跟碧玉说道。 “太湖?好啊好啊,听说那儿风景很美,湖仙也很美味呢。”碧玉笑道。 “美女妹妹,我们可不是去观光旅游啊,这是去救人呢!”朱莽看着碧玉说道。 “我们?我说朱莽,你也要去?”何奈奇怪道。 “咦,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当我是朋友吗?”朱莽生气地说道,看了这家伙还真够义气的,果然“蛇品”很高。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这样的高手能去的话当然好了,可是你的生意怎么办?”何奈顺便抬举了一下朱莽,夸他是高手,果然朱莽听了如沐春风非常得意,他爽快地说:“这些都是小CASE,让我女朋友看一下好了,你们去的话,可一定要带上我哦。就算你何奈今天不来,我也要筹划一下怎么解救赵磐。” “果然是好哥们,够义气!”何奈拍了拍朱莽的肩膀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吧,坐飞机吗,这里离机场远着呢,飞机还动不动晚点。坐火车的话,这里也不通火车,得先坐大巴过去。哎,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碧玉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朱莽,你先去安排一下你的店铺吧,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何奈说道。 “呵呵,难不成你有私人灰机?”朱莽笑道。 “差不多吧!”何奈神秘地说道,然后耳朵又被碧玉拧住了,碧玉说:“吹牛,等会我倒要看看你的飞机长啥样!” 朱莽果然非常够义气,虽然他女朋友不太乐意,他还是搞定了,然后匆匆带了点钞票和行李就跟着何奈碧玉一起走了。 “你要去哪儿?不开车吗?”朱莽问道。 “去山上没人的地方,你们这些会开车的,没车就不能活了么?”何奈打趣道。 “我倒想看看你这会开飞机的怎么个玩法,飞机还有停在上山的?”碧玉笑道,何奈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你小子故作神秘的,是不是在耍我们?要真是这样,看我不揍扁你。”朱莽说道。 “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奈又搬出刚才朱莽的话来回给他,朱莽听了一脸的无奈。 很快,他们三人走到了郊区的小山上,何奈走到一棵很粗的大树面前停了下来。 “我从没带过两个人,也从没遁过那么远,今天倒要试试我的遁术到了哪个境界。”何奈摸了摸这棵树说道。 “阿奈,你也会遁术?”碧玉惊讶道。 “什么遁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遁到哪里去?”朱莽凑过来说道,被碧玉一把推了过去。他当然不懂了,他本来是动物,哪里看过道教的秘藏典籍? “玉儿,我抱着你,朱莽,要么你从后面抱紧我吧。”何奈说道。 “啊?何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让人看了不是要笑掉大牙?”朱莽急着说道。 “阿奈,能行吗?”碧玉知道霏雪的遁术确实要抱紧的,所以她并不惊讶,可是她惊讶的是何奈能遁出那么远吗? “我只遁过几百里,两千多里从没试过,听说顶级遁术是可以日行千里的,要么试试看吧。”何奈笑道。 “卧槽,何奈,你真行啊。好,我也来体验一下哈!”朱莽说着就抱紧了何奈的腰。碧玉无奈,也只好走过来让何奈紧紧抱住。何奈默念口诀,心中一直清晰地想着太湖边上那座破庙边上的大树,然后带着他们两人靠在树上很快就遁入树中。 “哎呀,我的头!什么鸟地方啊,还在下雨,风好大!”朱莽一声惨叫,原来他倒下的时候头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碧玉则跟何奈一起倒在了边上的草地里。 “这是哪儿,我们成功了吗?”碧玉还没站起来就急切地问道。 何奈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深吸一口气说:“成功了,这就是我的家乡。” “乖乖不得了,你一下子遁了两千多里啊?那以后出去旅游,不是连路费都省了?”朱莽连滚带爬地凑过来惊呼道。 “对了,现在你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吗?”何奈问朱莽道。 “当然知道了,可是你看~”朱莽指着远处的天空大惊道。何奈顺着朱莽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苍茫无边的太湖之上正笼罩着巨大的乌云,肆虐的狂风卷起阵阵巨浪,好像还有龙卷风卷起了通天的水柱,场面既壮观又有点诡异。 “不好了,朱莽,快带路!”何奈急切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大战在即 “这是在哪儿,我死了吗?”张东杰睁开眼睛后,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张大人,您醒了?”屋外传来了丘元那熟悉的阴阳怪气声,还有他那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丘大人,这都是怎么回事?”张东杰坐在床上一脸的惊疑。 “张大人,这碗药先喝下吧。您听我细细讲来。”丘元不紧不慢地从桌上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张东杰被毒怕了,一听“药”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丘元应该是救了自己吧,他也就没多想,道了声谢后一饮而尽。 “张大人,教主对您宠爱有加啊。当得知严于烈给所有随从都下了毒之后,他特意交代不惜一切代价搜查到解药,拿到解药之后直接派老奴送到贵府了,恰巧路上碰到了张大人。其实啊,张大人真的是吉人天相,如果再晚到半个时辰,恐怕就不好办啦。”丘元一连说了一大通。 “哦,多谢教主和丘大人的救命之恩!”张东杰立即下了床给丘元行了个大礼。张东杰这才认真看了看窗外,原来确实是在自己的府邸。 “张大人万万使不得,老奴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要谢就谢教主吧。还有,您不顾自身安危举报严于烈,连身中剧毒都未曾向教主禀报,教主一定认为您是怕让他担心,所以教主非常感动,这一次又让老奴给您准备了一颗绝世丹药,请服用吧。恭喜张大人了!”丘元喜笑颜开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了羡慕之情,他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装着和上次赏赐的同样的药丸。 “教主在朝堂上吗?我定要去感谢教主的隆恩。”张东杰急忙问道。可是丘元却面露难色,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丘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您怎么叹起了气来?”张东杰奇怪地问道。 “张大人,您已经昏迷五天啦,这五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的显州都快变天啦。”丘元摇了摇头说道。 “啊?丘大人,请您细细说来,这都是怎么回事?”张东杰听了更加奇怪和焦急,心想难道教主挂了?不可能吧! “最近几个月,被芷悠那个小娘们一折腾,我教高手们死的死逃的逃,现在教主都快成光杆司令啦。芷悠折腾完了之后突然消失了,连制造天药的炉鼎药材也全部毁损,害得教主龙颜大怒性情大变,现在谁在他面前一句话没说好,都可能会掉脑袋。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啊!”丘元叹道。 张东杰听了,心想原来是这样啊?芷悠她溜了?也好,终于不用被她摆布了。他口中却说:“哎呀,都怪这个狐狸精,下次抓着她,定将她碎尸万段。” “张大人的衷心有目共睹,老奴也定会转告教主。”丘元眯着眼睛笑道,然后突然凑过来低声说道:“现在还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发生啦,就是那个封印~很快就要彻底失效了!” “真的?这不是好事吗,丘大人为何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张东杰问道。 “按道理是好事,可碰的不是个时候。封印松动,外面所谓的正道各派必然会来补,我们需要调动全部力量来对抗才行,可是我教现在人才凋零,只怕最终事与愿违啊。”丘元叹道。听到这里,张东杰终于明白了,既然高手们都挂了,那么自己弄不好已经是五斗米道数得着的高手了,怪不得教主不惜拿出那么贵重的丹药给自己,原来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帮他的忙。 “那~丘大人有何高招?”张东杰知道丘元必有话说,故意问道。 “见机行事。”丘元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过来低声说道,然后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张东杰一听,也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十分惊讶,难道教主最信任的老太监也有二心了?难道他也想溜?也难怪啊,显州这种鸟地方乌烟瘴气的,还能谈得个“忠”字么,如果预料到教主要完蛋了,下面的人会给他卖命才怪。 “教主口谕,明日酉时,所有贵族至广场列阵,共同摧毁封印,随教主一统天下。”丘元突然站好,面无表情地用平日里的语气说道。 “是!”张东杰赶紧跪下回道。 “张大人,老奴就告辞了。”丘元说完,行了个礼就走开了。 太湖中的小岛上,赵磐正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暴风骤雨惊涛骇浪,突然窗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又见面啦。”一位胖胖的大和尚走了进来,他说话的声音跟五斗米道教主一样的浑厚,可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浑身舒畅。 “原来是您?您真的是咏净大师?”赵磐定睛一看,走进来的那位大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小镇郊外的路上救了自己的那人,他长得很胖,看起来非常像一尊弥勒佛。 “世间只有我,其余皆为空。机缘巧合也是缘,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啊。”这大和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大通有点玄的话来,其实他的话语很有深意,除了字面意思之外,蕴含的意思是:你所说的咏净大师只不过是个称号罢了,站在面前的人是我啊,重要的不是外在的称呼,而是真真正正的自己才对。不管怎么说,能在此时此刻相遇,怎么着也是难得的机缘,既然机缘已到,我就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了。 “大师,您收我为徒吧,这是咏真大师的信物。”赵磐拿出了咏真大师给的那串珠子。 咏净大师拿过来看了看,微笑着说:“我们的机缘,恐怕远不及此。过来,我向你细细道来。”咏净大师坐在凳子上向赵磐招了招手,赵磐赶紧走了过去在他边上坐好。 “你从显州来,想必那边的情况你也清楚。这显州是流毒肆虐之地,自东晋以来被封千年有余,当年佛道两界高手齐心协力做出的封印已经危在旦夕。如若封印彻底失效,太湖突然变成陆地,这湖水将瞬间吞噬数千万生灵,流毒也将不可遏制地四处扩散,这将是华夏的灭顶之灾。所以,这个封印万万不可破,守印人除了老木头他们以外,我佛家也有。”咏净大师缓缓说道。 “大师,您就是守印人?”赵磐惊讶道。咏净大师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封印在我这一代松动,既是祸,也是历练。老衲估计,你和这封印也有不解之缘啊。”咏净大师依然平静地说道,可是赵磐听了不淡定了。 “大师,这封印跟我有什么关系,请您明示。”赵磐奇怪道。 “大师,人都齐了,我们快过去吧。”老木头走过来说道。 “好,我们去吧。”咏净大师看了一眼赵磐,示意他也跟着走。赵磐还在等他的回答呢,结果被老木头给打断了,心中有点儿不爽,只得跟在咏净大师后面走着。 赵磐跟着老木头和咏净大师一直走到了一个大食堂一样的建筑内,他一进去就惊呆了——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赵磐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台下,而咏净大师和老木头则被请到了台上坐着。台上还有王在勇、符元森、厉宫泉,以及几位如佛如仙的高僧高道,这些人赵磐当然不认识了。 “诸位。”老木头拿过话筒发话了,台下迅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静静地听着。 “显州封印已逾千年,而如今正面临最大的危机,显州城的妖孽们恐怕明日就要试图冲破封印。太湖四周正是全国的经济中心之一,人口异常稠密,如果我们守不住封印,可能真的要变天啦!”老木头越说越激动,有点儿忘了措辞,他缓了缓又说道:“各位,这一次我们不是独自在战斗,政府部门已经派来了精干力量,正道各大门派的高手也齐集于此。还有,传说中的咏净大师——佛门的神秘守印人也在此。”老木头说完,台下有点沸腾了,“渔民”们好像很兴奋,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 “我们门派众多,术法各异,我建议推举一位总指挥,统一协调调度安排迎敌之策。要么,王局长来统一牵头组织?”老木头毕竟还算个村长,还得请示一下上级领导。他说完,台下又开始议论了,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 “诸位,我是政府部门的代表,叫我老王即可。封印的事情,不仅仅是修者圈子的事情,更关乎天下苍生,我们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管,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可是我们对法术阵法均不慎了解,不可堪此大任。我建议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修者作为总指挥,不知大家意下如何?”王在勇急忙说道。 “老夫多言几句吧,毕竟守印人是主,我们是客,我建议推举老木头或咏净大师。”厉宫泉说道,他的话得到了台上大部分人的赞同。 经过一番的推选之后,最终推选了老木头为总指挥,因为他有着庞大的守印人队伍,又对太湖封印及显州的情况非常熟悉。咏净大师这种四大皆空的高僧哪有兴趣去领导谁呢? “各位,显州的实力万万不可小觑,恐怕除了守之外,还需攻。老衲会直接前往显州扰乱他们的阵法。”咏净大师说道。 “显州极其凶险,那个教主非常厉害,再者,万一在封印修补完毕之前没有回来,那就回不来了。大师,这可不是上策啊。”老木头急着说道。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咏净大师笑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激战(一) “咏净大师说得好,替天行道乃道家天职,老夫愿陪大师一通前往。”厉宫泉激动地说道。 “好啊,我也想去凑凑热闹,看看那个显州是什么模样。”竺源在台下嚷道。 “咏净大师、厉道长、竺源大师,老夫也愿和你们一同前往。”正一观的张道长说道。龙门洞全真派周道长以及海宝塔寺、般若寺、弘福寺等高僧也纷纷请缨。 “张道长,您是道家的旗帜,万万不可到流毒之地,另外,这守印之战也是相当险恶,需要您的指点帷幄才行啊。”老木头诚恳地说道。 “老木头说得没错,当前事态紧急,封印才是主战场,需要张道长坐镇。这种策应的事情,就由我们几位代劳吧。”厉宫泉也同意老木头的看法。 “那好,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张道长望着厉宫泉等人激动地说,然后又向着台下大声说道:“此战事关华夏安危,贫道对天发誓,人在印在,印毁人亡!” “人在印在,印毁人亡!”台下沸腾了,众人齐声喊着,声音震耳欲聋、震慑心脾,连赵磐都被这股浩然正气给感染得热泪盈眶。 “大家请安静一下,会前我已和厉道长、咏净大师他们商讨过对策,由于时间太过仓促,现在就抛出来给大家听一听,看看有否异议。首先,守印由我们守印世家布阵,诸位高手请倾力协助,其中医字脉的高手负责补充灵力,武僧们协同张主任的特战队负责阵法安全,其余高手分为两组,一组共同施法加强阵法的力量,另一组协同武僧、特战队共同抵御侵扰。咏净大师则带领几位高手进入显州,从内部削弱他们冲印的力量。第二步,待抵御住显州妖孽的冲印之后,我们合力封死出入口,然后加固封印。这最后一步至关重要,也是相当的困难,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具体的人员分配,会后我和台上的诸位代表共同研究,今晚就会将具体计划传达至在座每一位。”老木头说道。 会后,咏净大师向赵磐招了招手,赵磐随他走到了角落里。 “赵磐,刚才老木头的话,施主可都听清了?”咏净大师问道。 “嗯,可是好像没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高手,连道术佛法都不会。”赵磐奇怪道。 “不,他还有一点没有提到,那就是封印还需一个关键点。”咏净大师继续说着让赵磐摸不着头脑的话。 “大师,我头脑愚钝,请您直说吧。”赵磐无奈地说道。 “此次不仅仅是补印,还需要抵御得住显州的冲印,如果没有一个连通内外的关键点,这个补丁可不够牢靠啊。”咏净大师叹道,然后继续说:“时间很紧,老衲就长话短说吧。这个封印不仅仅是阵法法术,里面还藏有真实的灵魂,所以这种封印的力量异常强大。可是,需要被流毒污染过却仍有佛心的灵魂,那样的灵魂非常难找。”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就是要找的那个灵魂?要把我弄到封印里面去?”赵磐惊诧道。 “没错,正因如此,老衲一直难以下定决心,所以上次见面时,老衲没有答应施主的要求。现在封印突然大动,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了。”咏净大师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下面要说的肯定是,没有办法,只有拿你来牺牲了。 赵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第一次见面时咏净大师为何不愿带自己走了,因为他还在努力寻找其他变通的办法,不愿意牵连更多的人。赵磐心中忐忑了起来,还夹杂着些许悲愤,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不去,封印坏了我也跑不掉,那算了封就封吧,如果把我给封了能够拯救这么多人,我也可以安息了。” “阿弥陀佛,善哉!明日你随老衲一同前往显州吧。”咏净大师平静地说道。 “这个封印要在显州做?大师,请问老木头他们知道吗?”赵磐又惊讶了。咏净大师听了摇摇头说:“这样才可做到出其不意。老木头还不知道的是,老衲也是那样的灵魂。” “大师,您打算把自己封进去?”赵磐惊诧地望着面色平静的咏净大师,心想真是高人啊,生死对于他来说好像根本不算个啥,既然大师都这么淡然,我赵磐也就阔出去吧,能跟大师一起走,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二天中午,咏净大师带着赵磐,和厉宫泉、周道长,以及三位高僧共同潜入显州。老木头则领着守印族忙忙碌碌地布阵,他们的阵法规模很大,300多名守印人就基本坐满了小岛上的空地,其余人只得挤在周边的树林里。 大家各就各位之后,老木头突然高歌道: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众守印人也跟着唱了起来,几百名身着道服的人黑压压地坐在地上,任凭狂风暴雨巍然不动,他们的歌声震天动地,完全压过了风雨声,其他人听了也都热血沸腾。(这是屈原《九歌·国殇》中的诗句) “人在印在,印毁人亡!誓死卫道,天佑华夏!”一曲歌完,老木头嘶哑地喊着,场上所有人都齐声大喊,喊声更加的惊天动地,一顾浩然正气瞬间减弱了周边的风雨。 “好,守印的儿郎们,我们祖祖辈辈的功业如何,就看咱今天的表现了,都不要给老祖宗丢脸!启动阵法!”老木头居于阵法的最前面,他一声令下之后,守印人们各司其职地动了起来,有的踏步罡,有的静坐念口诀,有的是几个人共同踏着同样的步罡,几百个人好像组成了一部巨大的机器,这机器整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周边的部分高手们也纷纷坐定,他们将自己的力量加入到守印人之中,这样来增强他们的力量。王在勇、符元森、孙近东则领着士兵们以及众武僧在四处戒严。 远远望去,波涛汹涌的太湖中,一座小小的孤岛上人头颤动,气氛十分紧张,一切都预示着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展开。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些不明的船只冲向小岛,很快就和士兵们接上了火,一大群灵体在风雨中呼啸而来,众高道高僧们全力出手,他们顺利击败了对方的第一轮攻击,可是己方也损失了一部分士兵。 “切勿掉以轻心,这只不过是五斗米道在外面的小喽啰,大鱼还没现身呢。提升戒备!”符元森沉着地说道。 “是!”孙近东领命跑了过去。 “老符,军方不可能兴师动众的把常规部队开过来,就算真的开过来也没用。这儿又不是大西北的荒漠,也不可能拿核武在这里搞,只能靠我们自己啦,但愿我们能够扛得住。”王在勇走过来说道。 “不,是一定要扛得住,否则,真的全完了,后果想都不敢想。”符元森斩钉截铁地说道。王在勇听了,抿着嘴巴拍了拍符元森的肩膀,然后向另一边走去,继续指挥各处的警戒。 突然,地面颤抖了起来,还发出阵阵低沉的响声,好像地底下有东西在撞击一般。 “他们开始冲印了,你们的压力更大了。”张道长走过来跟符元森说道。 果然,守印人的脸上开始苍白起来,开起来他们都非常吃力,边上助力的给位高手们也看起来很吃力。“大家协助守印!”张道长一声高呼,他率先盘腿而坐,将自己的力量传了过去,其余本来协助警戒的高手们也纷纷照做。在张道长等人的协助下,守印人的脸上终于好了一些,看起来应该暂时抵御住了对方的冲印。 “大家十二分小心,拿出大家伙来!”符元森拿着话筒大喊道,士兵们纷纷从背包里拿出了新式武器,这种武器看起来很科幻,有点像《星球大战》里面的大枪,不知道加了什么高科技还是高法术,总之应该很威猛吧。 突然,湖中一声巨响,两个小山头突然从湖中冒了出来,很快山头和小岛连成一片,山谷中传来震耳的杀喊声,一群古装骑兵呼啸着冲杀过来。士兵们根本没来得及开几枪,对方就冲到了面前,只能短兵相接了。 “快驰援,顶住!”符元森挥舞着军刀领兵杀了过去,其余士兵和武僧们也向新冒出来的小山头冲过去。兵器交接之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阵地很快被鲜血染红,鲜红的血液随着雨水流入湖中,染红了周边的湖水。 山谷里出来的军队越来越多,好像杀也杀不完,而符元森他们的人数则越来越少,张道长等人又在协助守印人,形式岌岌可危。如果这群五斗米道的军队冲过来坏了阵法,那么封印就要被毁了;如果张道长他们迅速转过头来协助符元森他们,守印人又有可能受不住对方的冲印,后果一样的不堪设想。 “我们中计了,对方刚才不是在冲印,而是在撕开裂口放出兵马,现在冲印才刚刚开始,我们无法分身帮助你们了。请务必顶住!”张道长全神贯注地施法协助守印人,然后用意念直接传话给符元森道。 “好,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他们踏入岛屿半步!”符元森用意念回复道,此时的他已经浑身是血,要不是孙近东在他身边发疯一样地砍杀,弄不好他已经阵亡了。士兵们一个个地倒了下去,法力高强的武僧们也开始挂彩阵亡,正道人士的数量急剧减少,可是五斗米道的人依然被阻击在交界处,丝毫没有踏入岛屿半步。 “轰!”又一声巨响,战场的后面、小岛的另一面又冒出了一个小山头,一小股人马杀了出来。 “完了,快抽调人手回防!”王在勇、符元森同时大喊道。 小昭寺释迦摩尼八岁鎏金铜像(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激战之泣血(二) “小孙,冲过去来不及了,快抽掉一部分狙击手占领那个制高点,用重火力向两侧的敌人射击,一定要压住他们的进攻!”符元森一把拉住孙近东大吼道。 “可是,首长您~”孙近东不忍离开符元森,他想以死保护符元森的安全。 “听我命令!!”符元森大怒道。 “是!”孙近东毫不犹豫地立正敬礼,然后迅速纠集一部分狙击高手向制高点跑去。 符元森这边的战斗愈发惨烈了,虽说连接岛屿的通路只有二十米宽,比较利于阻击,但是特战队员及武僧已经减员过半,而五斗米道的军队却源源不断地开过来,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彻底溃败。符元森命令部分士兵将尸体堆成垒墙,用来堵住五斗米道骑兵的道路,这一招很奏效,对方只得下马爬过来,冲杀的速度大为减缓,躲在尸墙后面的士兵们又有了开枪射击的机会。很快,孙近东的狙击手们已经就位,他们分成两组分别向岛屿两端射击,终于压制住了对方的进攻,另一侧刚刚冲上来的人已经被全歼,战局终于得到了一些扭转。 “哼!”一声毛骨悚然的冷哼声传来,五名身着金色盔甲的武将手持长柄大刀飞过了尸墙,一阵刀光闪过,十多名战士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这几个武将极其凶悍,普通的特战队员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连高僧们也招架得相当吃力。由于双方在肉搏战,不管是狙击手还是边上的士兵都不敢开枪,这几个武将一下子打乱了防线,身后的骑兵则趁机蜂拥而上。 “啪!啪。。。。。”一阵枪响之后,五斗米道冲杀下来的人却并没有倒下去多少,符元森惊异地抬眼望去,发觉对面小山头上也有狙击手,他一下子心凉到了脊背,因为孙近东他们刚刚一直在射击,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现在成了对方的活靶子,刚才至少有一半的枪声是对面发出的,恐怕狙击手们境况非常不乐观了。 “快开枪!”有位倒地受伤的士兵吼叫着,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一名武将,他的意思大家当然明白,他是要和这名武将同归于尽,可是战士们哪里忍心射杀自己的战友?他们稍微一犹豫,那名武将一只手伸到背后“咔嚓”一声直接捏碎了那位士兵的脑袋,鲜血和脑浆瞬间崩射出来,场面异常凄惨,可是他的尸体依旧死死抱着那名武将的腰不放。 “啊~”战士们彻底愤怒了爆发了,他们同时抬起枪管发了疯地狂射过去,那名武将哪里招架得住这么多同时飞来的特殊子弹?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可是还有几位战士依旧觉得不解恨,他们跑过去用枪把狂砸他的尸体。 “兄弟们,此战决不能败,战死沙场是我们的最高荣耀,杀!”王在勇嘶吼着,一只手拿着军刀,一只手拿着手枪,他跟符元森一样老早打成了血人。 “杀!”看到如此悲壮的场面,看到冲杀在前视死如归的将军们,全体士兵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再次将蜂拥而入的敌人阻挡在尸墙附近,刚刚杀过来的四名武将则又被逼回了尸墙外面。 “不好,他们有炮!”符元森站在高处观望着对方的举动,他突然发现通路中居然有四门古代的土炮,这种炮的威力不大,可是这么近的距离打过来的话,很容易伤到密集布阵的守印人,弄个不好,这个阵法就会被打乱。 “原来是缓兵之计,他们终于把这大家伙给运了上来。”符元森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冲过去毁了大炮吗,这根本不可能,守得住战壕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哪里能越过密密麻麻的五斗米道军队?王在勇的特战队基本没有重武器,这一次来这么小的岛上又怎么可能扛着大炮过来呢?符元森头皮发麻地想来想去,他入伍数十年也未曾遇到过这么凶险的战局。 “老符,有办法解决大炮吗?要不要杀过去?”王在勇气喘吁吁地凑过来说道。 “还没想好呢,就算杀得过去也来不及了,这下可凶险了。”符元森叹道。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符元森、王在勇本能地卧倒在地,可是他们奇怪地发现己方并未遭到炮火攻击,他们赶紧爬起身来望去,只见对面的四门大炮已经弥漫在硝烟之中,对方一下子乱了阵脚。然后是接连的几声巨响,炸弹无情地落在人群之中,五斗米道的军队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符元森这边阵地的压力陡然减少。 “还有援军吗?”符元森奇怪地望着王在勇道,王在勇却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符元森转头望去,发现十多艘摩托艇已经疾驰至岸边,几名军人正扛着榴弹炮在发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老李!”符元森一眼认出了李师长,他激动地跑了过去。 “老符,这么热闹的活动,怎么不找我呢,太不够意思了!”李师长笑道。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的战斗啊。”符元森奇怪道。 “老符,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么?这怎么不是我的战斗了?”李师长装作严肃地说道。 “你们这么大的动静,张司令怎会不知?他还知道这次你们没有得到多少援助,看样子会很困难。我得到消息后,只好带着警卫亲兵赶了过来,顺手牵羊了一些武器,张司令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师长继续说道。 “好你个老李,这可是违纪违规啊,你小子不想活了?”符元森斥责道,他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问题,急忙跑到边上从一名阵亡的士兵身上脱下了特殊的防弹服,然后让李师长穿上。 “你们也快找一件换上,快!”李师长立即对身边的士兵们下令道。 “管不了那么多啦,好多年没打仗了,今天只想跟你一起快活一场,看你现在爽的样子,哈哈!”李师长大笑道,然后拉着一脸无奈的符元森快步向阵地走去。 “老李,你来了我很高兴也很感动,只怕今天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啊。”符元森边走边说道。 “明白,看你这酣畅淋漓的样子就知道了。”李师长看了看浑身是血的符元森,笑着说道。 “杀!”这一次,五斗米道身着红色盔甲的步兵冲杀了过来,他们的打斗能力明显强于下了马的骑兵,符元森一方很快再次陷入困境。 李师长二话没说拔枪就打,和符元森一起再次冲杀在第一线。 “啪!啪!”几声枪响,好几位守印人倒了下去,顿时地动山摇起来,所有守印人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快顶上!”张道长一声大吼中断了术法,吐了一口血。边上的几位道士听后,急忙跑入阵中顶替了倒下去的几个人。可是很快又是几声枪响,又倒下了几位守印人,边上的道士继续拍进去顶替着。 “小马,狙击手!”李师长怒吼道。 “是!”李师长带来的一名亲兵带着几个人奔到高出,很快击毙了对方的狙击手。 “看来小孙他们已遭不测了。”符元森内心叹道,然后怒吼着与敌人砍杀了起来。 在李师长的增援下,战局再次陷入胶着,可是己方人数有限,敌人却源源不断,再这样胶着下去,依然会彻底被对方击溃,形势依然不容乐观。果然,没过多久,又冲杀进来一批敌方将领,符元森他们很快又落了下风,战局越发不利起来。士兵们越来越少了,就算正在激战的士兵,也大部分是多处挂彩精疲力竭,这仗打得越来越艰难了。 “啊~”一名士兵的肚子被对方的利刃划开,一团肠子立即流了出来,他用手将肠子往里塞了赛,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持刀继续奋战着,直到被对方一刀砍掉了头颅。另一名士兵被对方的大刀劈成了两半,他的一只手却还扶着树干,半个身子依然站着。 “不要管我,全力杀敌,守住阵地!”符元森怒吼道。因为士兵们看剩下的人不多了,不由自主地集中在符元森、王在勇的身边,他们应该是想拼死保护首长吧。 “杀!”李师长也杀成了血人,他挥舞着军刀,身形异常灵敏,很快就砍翻了好几个敌人。 突然,一阵枪响传来。李师长一个飞身将符元森扑到在地,不少的士兵们应声倒地。 “妈的,这帮畜生!”李师长大骂道。 “快起来,一起杀这帮畜生!”符元森一把推开李师长,刚想站起来,却发现李师长依然倒在地上,他伸手向李师长的后背一模,立即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中弹了,而且是不止一个伤口。 “老李!”符元森急忙将李师长抱在怀中痛哭起来。 “老符,真没想到啊,三十多年了,咱俩还能酣畅地并肩作战,只不过这一次,咱俩调换了一下位置。呵呵,这次,算你还清了我的人情吧。”李师长望着符元森笑道。三十多年前,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们都还是普通的士兵,符元森身负重伤躺在李师长怀里,李师长将他背了回去。这一次还是他们俩,躺下的却是李师长,所以他刚才说“咱俩调换了一下位置”。 “老李,不要,你不要死!我命令你不要死!”符元森知道李师长快不行了,伤心欲绝地哭道,浑身是血的他,滴下来的眼泪都是红色的。 “咱俩是平级,你不能命令我。老符,我真的走啦。”李师长微笑着道,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激战(三) 显州城内,赵磐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走过金蛾的酒店时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那两日的风流还有金蛾惨死的景象均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样。他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领着咏净大师等人直奔“皇宫”。他们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什么阻拦,看来显州的主要兵力都已经调走了。 快接近“皇宫”时,远远望去宫殿外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重兵。 “他们冲印的阵法肯定就在里面了。”咏净大师说道。 “看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厉宫泉道。 “几位大师,消灭这些恶棍的活儿就先交给我们把。对于道家来说,杀了他们就是替天行道。”周道长笑道。 “阿弥陀佛。”几位高僧无奈地点了点头,对于僧人来说,不管是好人坏人,他们都是人,都有着不可予夺的生命。 厉宫泉和周道长同时踏起步罡,使用了简单而又实用的请神术,功力深厚的他们均请来了一大批的天兵天将,这些天兵天将凶神恶煞般冲杀了过去,身后居然卷起一阵漫天的尘土。结果不用说了,小喽啰都是用来当炮灰的,天兵天将就像割麦子一样,很快将这片黑压压的士兵砍翻在地。 “快走!”厉宫泉带着众人奔向“皇宫”的大门。跨过大门之后,赵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至少一千人黑压压地端坐在远处的空地上,他们头顶的天空中有个巨大的面目狰狞的黑色虚影手持板斧狂舞着,整个天空在板斧的搅动之下变得浑浊而又诡异,好像是一大滩融化了的冰淇淋一样,看起来既粘稠又说不出颜色来。 “是巫鬼术,必须破了他们的阵法,否则恐怕上面很难撑得住。”周道长说道。 “没错,可是老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闯进来了?”厉宫泉说道。 “哼!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还不快快受死!”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青色盔甲、手持偃月长刀的大汉慢慢走了过来,他那闪着金色光芒的披风十分显眼。他的声音异常浑厚,声波都可以震得地面颤抖,更可怕的是,他明明是慢慢走来,居然还能带起一股凌厉的风,这风扑到脸上都疼疼的。 赵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惊呼道:“这是五斗米道的教主!”心中同时大惊:唉呀妈呀,这教主有多少岁啊,居然直呼这些高人叫黄口小儿? “奇怪了,怎么就他一个人来护阵?其他人都哪儿去了?”一位高僧奇怪道。 “难道都去上面了?没时间想了,听说这教主很厉害,大家一定要十分小心。赵磐,你退后。”厉宫泉说道。赵磐一听,急忙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其他人则开始准备迎敌。 真是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五斗米道的教主还真不是吃素的,他在相聚两百多米远的时候潇洒地挥刀一划,一道青色光芒迅速闪来,厉宫泉等五人见了大骇,急忙合力做了个透明屏蔽墙一样的东西,青色光芒撞击到屏蔽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他们五人居然被硬生生地震得连退数步。赵磐看了更是惊讶得不得了,因为厉宫泉、周道长毋庸置疑都是道教超一流的高手,海宝塔寺、般若寺、弘福寺均是佛教名刹,这些寺庙的大师也绝对是佛门超一流的高手,佛道两家五名顶级高手居然架不住教主看似随意的一击?那么,这个教主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教主哪里肯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一个瞬移就杀到了众人面前。“当!”的一声脆响,厉宫泉挡住了他斜劈来的一刀,但是连人带剑向后退却了十多步才勉强站稳。 “哼!”一位高僧一声怒吼,手中的九环锡杖绽放着耀眼的金光,这锡杖如流星一般打来,可是教主却从容躲了过去,同时一道青色光芒闪向这个高僧。 “小心!”另一位高僧手持铁棍匆忙挡住了教主的一刀,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夹杂着飞溅的火花,那个铁棍居然被劈断了,偃月刀的刀锋还是划向了那个拿锡杖的高僧。偃月刀被铁棍挡了一下之后,劈来的速度降低了不少,拿锡杖的高僧趁机闪了一下,可是衣服上依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同时“啪!”的一声,他的金刚罩像鸡蛋壳一样碎裂了, 周道长则在一旁踏着步罡,教主望着他大吼一声,吼叫的方向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波,这声波闪电般向周道长袭来,周道长只得硬生生地中断了施法,急忙向边上闪躲过去,强行中断施法导致气血逆行,他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那道声波击中了周道长身后远处的建筑,一声巨响之后,那栋建筑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大洞。 “尸吼?”厉宫泉大惊道。 “妖孽!”另一位高僧手持月牙禅杖向教主背后砸来,他的速度极快,赵磐只看到了一阵的金色光芒,然后又是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教主持刀稳稳地站立着,可是那个高僧连人带杖向后退却好几米,嘴角还流出了一道血迹。 “完了,教主也太厉害了,看样子他们搞不定啊!”赵磐在一边急道。赵磐担心得没错,这五名高手围着教主一个人打,好像是在群殴对方,其实是五个人被一个人狂殴,而且招架得越来越吃力。 “对了,还有咏真大师!”赵磐终于想到了一个救兵,他急忙跑出门去,发现门外还有不少骑兵的马匹在晃悠(骑兵已经被天兵天将砍杀了),情急之下,他随便挑了一匹一跃而上,挥着马缰就向城外冲去。赵磐骑在疾驰的马背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骑马,一下子从头麻到脚,真想不到刚才是怎么上马的。没办法,他只好双腿紧紧夹着马背,身体尽力贴在马身上。这匹马很给力,不管前面是人是鬼,它都直接冲撞过去,一路上撞得路人哭爹喊娘,看样子这帮骑兵平时就是这么蛮横惯了,连马都是这么的牛掰。 太湖边上,朱莽领着何奈碧玉狂奔着,可是雨下得越来越大,狂风也越来越肆虐,脚下泥泞的土地又湿又滑,很难跑得快。突然,前面开过来一辆越野车。 “台风天气,请不要外出。我送你们回家吧!”车顶上的高音喇叭喊道。 “好啊!”碧玉想都没想,直接大喊道,还做出了同意的样子。何奈又笑了,心想看样子她想劫持这辆车了。 “快上车!”那人又用高音喇叭喊了一句,碧玉他们很快上了车子。 “年轻人,你们都不要命啦?这可是台风红色警报啊,居然还在湖边晃悠!幸好我来巡视一番,不然你们可就惨了。”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身着保安一样的制服,应该是附近的管理员吧。 “对了,你们住哪儿?近的话,我直接送你们回去,远的话,我送你们到附近安全的地方。”这个人又问道。 “不远不远,能不能带我们到苏州的交界处?”碧玉笑着说道。 “什么?这还不远啊,你们去那里干什么?没看见是台风天气吗?这么远开过去,不是玩命吗?”这个人听了碧玉的话,感到既纳闷又生气,他大声吼道。 “师傅,我们真的有急事,非常要紧,能不能行个方便?”何奈满脸堆笑道。 “是啊是啊,我们朋友可能有性命危险。”朱莽也接着说道。 “有危险打电话求救啊,带你们过去才有性命危险呢!”这个人生气道。 “啪啪!”碧玉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打在司机的椅背上。这人歪头开了一眼,说道:“这种天气,再多的钱也不行,我可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再说了,湖边全部封锁了,再过去可要被警察抓走了。” “封锁了?”何奈心中陡然一惊,基本可以判断这儿出事了,否则,吹个台风用得着警察来封锁吗?而且这么大的区域,那可要调动多少警力啊?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什么时候,碧玉已经拿着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这人可是吓坏了,浑身发抖地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要多少钱都给,只求不要伤害我,好不好?”他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谁要你的钱了,快带我们去!还有,这叠钱是给你的,拿去烘干了可以用。”碧玉怒斥道。那人只好唯唯诺诺地开着车子出发了,何奈朱莽都暗暗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有时候还是直接动粗比较有效啊! 雨下得太大,雨刮器开到最快依然看不清道路,这人只好凭借经验在熟路上摸索着,一直开了两个小时才到指定的地点。临走前,碧玉将那叠钞票扔给了他,还不忘继续恐吓了一下,说自己已经看了他的身份证,也知道了他的工作单位,如果要报警的话,她将对他怎么怎么的,吓得那人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这还没完,她将车上能吃能喝的东西全部搜刮了出来,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厉害,哈哈,你很有当劫匪的天赋啊。”朱莽笑道。 “切,这么当劫匪的话,不是要亏死了?”碧玉白了一眼朱莽道。 “不要往湖边走了,确实有很多警车军车。朱莽,你说的是前面的那个小岛吗?”何奈望着远处说道。 “我擦,那么远你都能看得见?”朱莽奇怪道。 “再来一次土遁吧。”何奈笑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天魔援兵 “呵呵,你们遁去吧,我自个儿去。我才不想湿身抱着你呢!”朱莽说着,突然化身一条小蛇从水里向太湖游去。 “好吧,这样我还省点劲儿呢。你小子还是变大一点吧,免得被哪条大蛇给吞了。”何奈笑道。 “你们是不是这么抱了很多次了?”碧玉望了一眼何奈,突然问道。 “啊?你是说,我和朱莽?”何奈诧异道。 “你知道我在说谁。”碧玉嘟囔着嘴巴说道。 “你说的是霏雪?晕,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一茬?”何奈郁闷道。 “没否认,就是了!”碧玉有点不爽了。 “这~唉!抽空跟你解释吧。”何奈冲过去一把抱住碧玉,还没等她惊呼,两人就已遁入土中。 “喂!你这家伙,给我好好解释!”碧玉说出话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遁到了小岛上。可是何奈没有答话,而是惊讶地看着周围,他发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名士兵的尸体,还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趴在地上还在喘气,身下的雨水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看样子失血不少。何奈急忙跑过去将那人翻了过来,他一看大惊道:“孙近东?!你快醒醒,这都怎么回事啊?” 孙近东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也是一脸的惊讶,他艰难地说道:“何奈?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可是现在~事态紧急,太湖下面的显州快要重出水面了,他们正在冲破封印,快去阻止他们,还有请保护好符叔,就算是为雨倩吧。”孙近东用精炼的语言把大量的信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然后望了一眼高地下方。何奈循着望去,远处的空地上堆着高高的尸墙,尸墙后面穿着军装和僧袍的人正和古装的士兵浴血奋战着,古装士兵人数越来越多,而军人和僧人数量却很少,他们已经撑不住了正被对方围殴着,一看便知情况非常危急。 “好,你放心,雨倩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我何奈无论如何都要保他老人家周全!”何奈眼中闪着光,毅然说道。孙近东听了,紧紧握住何奈的手,微微点了点头。 “降妖除魔、替天行道,是我道家的天职,更何况还有雨倩姐姐的父亲,玉儿愿陪你共赴沙场!”碧玉嗖地一声抽出了孙近东的军刀,孙近东奇怪地看了一眼碧玉,喃喃道:“玉儿?”何奈没有答话,他急忙给孙近东点穴止血,再将他拖到几颗大树下遮雨。 “杀!”何奈身后不远处的小山上突然传来杀喊声,一群人马从山洞中冲了出来。 “不可以让他们坏了封印阵法!”孙近东使尽浑身力气大喊道。 “好!玉儿,你照看他。”何奈拔出唐刀,一个土遁就瞬移了过去,孙近东吃力地抬起头来,他发现远处的何奈就像鬼魅一样时隐时现,一瞬间就杀得对方人仰马翻,后面的人居然被吓得退了回去。何奈没有追赶,而是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大了嘴巴的举动(除了碧玉之外)——他推着一块房子大小的巨石,一声爆吼之后,那个巨石居然被他快速推到了洞口,“轰”的一声彻底封死了山洞。 孙近东看得目瞪口呆,惊讶道“妈呀,我是在做梦吗?” “当然不是做梦了。还有,告诉你个秘密,我是碧玉,不是安颖瓷!”碧玉微微一笑,走到一处开阔一点的地方踏起了步罡,恐怕孙近东又看晕了。 何奈搞掂这边的小股敌人,封了他们的出路之后,又是一个瞬移直接到了小岛的另一端。 “老李,老李!”符元森抱着李师长的躯体大吼着,然后仰天长啸一声,持刀疯狂地砍杀了过去,这一次他彻底暴怒了,甚至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智,他只是一味地砍杀,很少去格挡对方的刀剑,一个人直冲入敌阵之中,身后的亲兵们跟都跟不上。可以看得出,符元森这一次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根本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符叔!”何奈一看符元森只身一人冲入敌阵,他大喊一声瞬移至他的身旁,一瞬间击毙周围十多人,包围他们的人都胆怯了,只是围着没人敢上前。很快碧玉的法术也完成了,她召唤了一批天兵杀了过来,很快砍杀了不少五斗米道的士兵。 “何奈?”符元森突然清醒了一下,奇怪地说道。符元森在惊讶的同时,敌人也惶恐了起来,因为太湖中数十艘目船疾驰而来,桅杆上面挂着黑色旗帜,旗子上写着看不懂的怪异的文字。船靠岸后,大群身着黑袍手持大刀的蒙面人冲杀了过来,他们杀的不是符元森等人,而是五斗米道的军队。包围符元森何奈的人立即散了去,很多人开始往回溃退。 “符叔,他们是援兵?”何奈惊讶道。 “不清楚啊,事情比想象中更为复杂了。”符元森脑袋冷静之后,又开始沉思了起来。 那群穿黑袍的人非常强悍,打五斗米道的军队犹如斩瓜切菜一般,很快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快卧倒!”符元森急忙拉着何奈趴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暴雨中弥散着浓浓的硝烟和尘土的气味。何奈抬头一看,大喊道:“他们炸掉了通路,对面的山头成了孤岛!” “高招啊!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不太像是正道人士。”符元森喃喃道。 “这么快就走了?”何奈奇怪地发现,那群人好像是来完成任务的,击退五斗米道、炸开山头和小岛的通路之后,居然迅速上船撤离,根本不与符元森他们打声招呼。 “张将军,果然天魔教(天魔教自己称呼自己为天神教)又来捣乱了,我们出师不利啊。”丘元骑在马上和张东杰并肩看着外面的战况。 “是啊,只可惜我教高手不多了,否则,他们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不过话又说回来,高手们都在的话,哪里还显得着我张东杰?哈哈哈!”张东杰笑道。 “张将军,我们吃了败仗,还有心情说笑?”丘元神叨叨地问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丘大人,您那日的话可算数?现在怎么走呢?”张东杰没有看丘元,而是看着远处的战场问道。张东杰口中的“那日的话”,指的是那天丘元跟他说的“见机行事”,他知道丘元早有打算,故意问他一下。 “呵呵,还是瞒不过张将军啊。显州总兵力壹拾伍万人,最精锐的一万人马都在这里了,刚才虽说吃了败仗,最多折损两千,我们还有八千呢。”丘元说道。 “嗯,丘大人,但说无妨。”张东杰继续催促丘元道。 “俗话说得好,英雄不可自剪羽翼啊。”丘元笑道。 “哦?丘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暂且退下去,观望一会儿?是还剩下八千人,可我们只统领了五千啊,其他都是周将军的人马。”张东杰说道。 “今日我教人才凋零,但若能冲破封印,依然可以依靠天药(流毒)的扩散和教主的神威来争霸天下;可是,万一没冲破,教主又不在了,你说,我们该何去何从?”丘元没有直接回答张东杰的话,而是引出了新的话题。 “如果教主不在了,我们就是显州最大的势力了,那么,显州很可能就是我们的了。”张东杰答道。 “不过,还有一个绊脚石呢。”张东杰望着策马飞奔而来的周将军说道。丘元明白了他的意思,阴损地笑了笑。 “张将军、丘将军,天魔教的人炸坏了通道,我们得立即征用船只和木板。”周将军在马上气喘吁吁地说着。 “周将军辛苦了,你们打的头阵非常英勇,稍后就轮到我和张将军将的了。教主念你征战有功,特赏赐你一颗绝世丹药,请立即服用提升战力,你我同心协力一举击溃顽敌。”丘元说着,掏出了一个小木盒,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是一颗红色的大丸子,这丸子跟教主赏赐给张东杰的是一样的,真不知丘元是偷来的还是一直藏着的。周将军当然知道这是何等的稀罕物,见了之后喜笑颜开,急忙谢主隆恩,然后一口吞下了那颗丸子。 “张将军,您为了我教身先士卒战死沙场,老奴必会禀报教主,将你厚葬的,你的人马暂由老奴统领吧,哈哈哈哈!”丘元阴阳怪气的奸笑着。 “你~你这个混蛋!”周将军刚刚说完这几个字就口吐鲜血跌落马下,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高,真的是高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丘大人为何需要我呢?”张东杰笑道,他当然也担心了,以丘元的修为和能力,完全可以一个人单干,为什么需要他张东杰呢?是不是也会趁机干掉自己呢? “张大人多虑啦,其实,从近了讲,老奴和你还有些血缘关系。从实际讲,夺取显州的天下,我一个人恐怕办不到,强敌还是有那么几个的,还需与张大人同心协力。要么这样,以后咱均分显州天下如何?显州方圆数百里,人口超百万,丝毫不亚于春秋时期的大国,何须非得跑出去争什么天下呢?”丘元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教主挂了,他们俩就合力吞了显州,然后平分势力范围,以后再也不管外面的事情,老老实实在显州当土皇帝算了。 丘元的话非常有吸引力,张东杰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好,一言为定,我们先撤到山上静观其变吧。如果封印破了,我们立即杀出,如果教主败亡,我们立即收编其他军队。”(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缠斗 “何奈?”王在勇浑身是血,持着军刀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惊讶道。 “多亏他的帮忙,要不然我已经命丧于此啦。”符元森叹道,他其实是在抱怨王在勇当初对何奈的态度,那一天如果真的把何奈给封了,他符元森今天也就彻底完蛋了。 “刚才来助战的那群人,好像也是邪道人士,看来他们也不想显州独大啊。不管怎么说,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总算挺了过来,下面就看咏净大师他们的了。”王在勇扯开话题说道。 “没错,显州太过危险,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任何一派都不能容忍他们独霸天下。看样子,如果咏净大师那边没弄出点混乱来,我们还是很难抵挡得住对方的冲印啊。”符元森望着那群苦苦支撑的道士们说道。 “符叔,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胖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小伙子?他名叫赵磐。”何奈没什么心思听他们分析,他还在急着找他的好兄弟呢。 “哦,听咏净大师说过,好像是叫赵磐。他是你朋友?”符元森说道。 “是啊,请问他人呢?”何奈听了更加着急了。 “这~”符元森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何奈一听,眉头大皱道:“什么?我要去救他!”说完,他就往对面的两座小山上跑去,那里正是两个空间的连接点,刚刚五斗米道的军队就是从那里开过来的,现在绝对可以直接冲进去。 “阿奈,等等我!”碧玉这时也跑了过来,她急忙向何奈奔去。 “哎!还有我呢!靠,这么快就打完啦?我还有很多绝招呢!”朱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也飞快地向何奈追去。看到这种情景,符元森和王在勇两人都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均微笑着摇了摇头。 “玉儿,里面只怕凶险万分,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何奈突然停了下来望着碧玉说道。 “不是说好不分开的吗?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去!”碧玉赌气地说道。 “还有我呢,这么神秘的地方,我可是去定啦!还有啊,我真的有很多绝招呢。”朱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碧玉白了一眼朱莽,笑道:“大名鼎鼎的朱大英雄,我们怎能不带上呢?”朱莽也搞不清是正话还是反话,傻乎乎地笑着。 “好吧,走你!”何奈一把搂着碧玉,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几十米远的对岸。 “卧槽,好你小子,这不是逼我献丑么?”朱莽无奈,只好跳到湖里游了过去。 何奈本以为走进去之后会遇到大批的敌人,可是一路上出乎意料的平静,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碰上。其实在他们进来之前,张东杰和丘元就带着兵马开溜了。 “唉,这里怎会如此安静?难道有陷阱?”碧玉奇怪道。 “感觉不太像,我想是其他原因吧,弄不好他们内部有变故。朱莽,你现在还能跟踪到阿磐吗?”何奈问道。 “奇怪了,怎么到了这里就不灵了?太他娘的奇怪了,这是什么鸟地方啊?”朱莽用鼻子嗅了好一会儿,愤愤道。碧玉刚想讥讽一下朱莽,却发现何奈做出不要出声的动作,她这次还真的乖乖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几公里外有激战声,应该在哪儿。”何奈安静地听了听,然后说道。 “好厉害,你的听觉居然可以比我还灵敏?”朱莽服气地拍了拍何奈的肩膀说道。 “我们过去吧。”何奈没空搭理朱莽的奉承,简短地说道。 “这个方向直走,有个皇宫一样的建筑,就是那里了。”何奈继续说道。 “何奈,你这是什么意思?”朱莽奇怪道,可是他刚刚说完,何奈就突然一个人遁走了。何奈知道那里都是高手对战,他不想让碧玉朱莽犯险,所以自己一个人先过去,他预计待碧玉朱赶到那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决出胜负了。 “何奈,你这个混球!”碧玉气得直跺脚。 “妈的,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朱莽也大骂道。 “美女,咱俩一起走吧,看我不揍扁何奈那小子。”朱莽边骂着边飞快地跑了起来,碧玉也用尽全身解数全力奔跑着。 何奈根据直觉的判断,居然一下子遁到了激烈的战场。他睁眼一看,包括厉宫泉在内的五位高手正和一个拿着偃月刀的盔甲男大战着,很明显是那个盔甲男占优势,厉宫泉等人都在吃力地招架着。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现场根本没见着赵磐的影子。 “没错啊,怎么回事?”何奈心中嘀咕着,可是他突然看到厉宫泉的宝剑被教主(盔甲男)挑飞,锋利的偃月刀即将劈落,形势相当危机。何奈知道厉宫泉当初想封了自己,所以对他还是有点芥蒂的,不过厉宫泉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师父,平时对自己还是非常好的,看到他处于危难之时,何奈还是忍不住要去救他。 “师父!”何奈手中的唐刀瞬间绽放着耀眼的金光,他全力劈出一刀,一道金色的剑气迅速向教主袭来。教主大骇,急忙抽刀回身格挡。 “当!”的一声,偃月刀口闪出一片火花,教主牢牢地持刀站立着,但是从表情来看,他好像吃了点亏。不是何奈比教主厉害,而是教主疏于防备,被何奈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来了个更嫩的啊?”教主立即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挥着大刀顺脚就劈了过来,何奈并未与他直接交锋,而是身影一闪,躲过教主大刀的同时,唐刀已经向教主的腰间横扫而去。 教主见了又是大骇,但还是从容地躲了过去,这回轮到何奈大骇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反应这么快的人。教主与何奈缠斗着,就这么稍稍一停歇,厉宫泉等人终于缓了口气。 “阿奈!?”厉宫泉惊讶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揉了揉眼又向何奈望去。 “当!”接连几声脆响传来,教主挥刀闪电般挡住了周道长等人的进攻,何奈趁机再出一招,可是教主却冷哼了一声,偃月刀瞬间撞上了何奈的唐刀。何奈心中大惊,因为能够接连挡得住一流隐者的进攻的,天底下实在是难找了,由此可知教主的修为是多么的惊世骇俗。让何奈更加惊讶的是,兵器相击之后,他居然虎口震裂浑身发颤,被逼接连后退了两步。何奈可是有着神力啊,教主居然可以一刀劈得他后退两步? “好厉害的家伙!”何奈心中惊叹道。何奈退却之后,其他人又向教主攻了过去,何奈趁机使出了绝世的无刃取魂术。(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菩萨降罗刹 何奈迅速做出奇怪的手势,速度之快以至于双手出现了虚影,他知道四位高僧快撑不住了,他要赶在高僧们倒下之前使出无刃取魂术。厉宫泉没时间与何奈寒暄,他迅速吃力地踏着步罡,刚踏到一半就已经大汗淋漓,看样子在使出压箱底本领了。周道长则使劲浑身解数为四个高僧补充能量,他也是大汗淋漓浑身颤抖着,看样子也快撑不住了。 “呀!”教主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然后是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四位高僧同时向后飞去,咏净大师后退了几步站稳了脚跟,嘴角流出了鲜血,而其他三位高僧则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就像三片枯叶一样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手中的长兵器全部断裂,周道长也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 “嗯?”教主发出惊疑的声音,他惊讶地看着何奈。这时,何奈正蹲着马步双手向前直指教主,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正用力往回拉着。 “哼!”教主冷哼一声,一只脚在地上重重一踏,直踏得地动山摇,他此时也蹲着马步站稳,好像与何奈在隔空“拔河”。不一会儿,何奈脸上露出了吃力的样子,而教主依旧像座山一样巍然不动。 “轰!”的一声,厉宫泉的步罡完成了,他这一次踏出的是传说中的“移星换斗”。“移星换斗”是天罡三十六法中排行第三的高超法术,可将宇宙万物转宫,将人鬼神兽妖轮转其位,择逆者可杀其身灭其元,虽说不及“斡旋造化”(符雨倩正是凭借次术撕开时空的)那么惊天动地,但依然算是逆天的大术了,可见厉宫泉果然是世间罕有的高道,就算不是神仙也可算个半仙了。 正与何奈“拔河”的教主陡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体内的气息开始倒流,如果不能摆脱厉宫泉的法术的话,他将气血逆行阴阳颠倒而死。 “杀!”教主一声爆吼,他与何奈之间响起了爆炸声,可是却看不见火光,只能感觉到气流向四面八方猛烈地冲撞着,何奈应声向后退却了十多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而教主嘴角也流出了一丝血迹——他终于受伤了。可惜教主并未伤筋动骨,只不过是灵魂被何奈扯走了一小块而已,他依然可以顶着厉宫泉的压制而施法。 教主艰难地跳起了奇怪的巫舞,一身将军打扮的人跳着上古巫师的原始舞蹈,看起来非常怪诞。可是,更加怪诞的事情发生了:教主用巫鬼术召唤了罗刹(巫鬼教中的顶级鬼王),周边却并未显出罗刹的虚影,而是自己直接变成了黑面赤发、凶神恶煞的罗刹王!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因为召唤术最多是召唤出鬼神魔来,哪有直接将自己变成所招之物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呵呵,今日必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教主难得说出了一句话来,这话的声音低沉震慑心魄,功力不深的人必定暴毙而亡。 “啊!”不远处传来碧玉朱莽的惨叫声,他们两人刚刚跑到这里就听到了教主的说话声,一不留神被震得鼻口喷血瘫倒在地。 “玉儿!”何奈一个瞬移接住了碧玉倒下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扶了一下瘫软的朱莽。 教主用力将偃月刀旋转着挥舞了一下,他身边的气流开始乱窜起来,冲得身边飞沙走石尘土激扬,厉宫泉则惨叫一声口吐大量的鲜血,身子软软地坐倒在地。教主趁势挥出一刀,刀影迅速向厉宫泉身上闪来,眼看就要集中他时,突然一根法杖带着虚影挥舞过来挡住了刀影,接着是“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 “阿弥陀佛!”一个老和尚单手放在面前,心态平和地说道,他身边正站着赵磐,这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幽寂之地”的方丈咏真大师,他是赵磐搬过来的“救兵”。 “是你?”教主虽变成了罗刹的模样,可他的神智依然清醒,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咏真大师来。 “你怎么来了?”教主似乎带了点关切地问道,赵磐何奈等人都听傻,真搞不清楚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机缘。”咏真大师短短地答道。 “呸!我还是劝你回到幽寂之地吧,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夺取天下,呵呵,那时候你就会明白谁是对的了。”教主笑道,笑容在他那阴森恐怖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毛骨悚然。 “就算你夺取了全世界又如何,错的依然是错的。”咏真大师说道。 “你走不走?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教主被他惹毛了,刚才的一丝客气顿时消失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弄弄的杀气。 咏真大师不再言语,而是双手合十稳稳地站立着,他口中迅速念着咒语,身体顿时金光大盛,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身形外面隐约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虚影。厉宫泉认真看了看,大惊道:“观音菩萨?!”这个观音菩萨可不是我们日常所见的菩萨形象,而是高大威武、头戴毗卢、手持金刚杵的男菩萨。实际上,观音菩萨并无性别,汉族人喜欢她的慈悲,渐渐演化成了女性形象而已。 “快传灵力给他!”咏净大师高呼道。何奈、厉宫泉、周道长、咏净大师同时施法将力量同时传输给了咏真大师,这时咏真大师身形外面的菩萨形象更加清晰了,最后看起来好像咏真大师直接变成了观音菩萨一样。 “好你个臭小子,还真够狠的啊,我不会让历史重演的!”教主暴怒道。他的话或许只有咏真大师一个人能听得懂吧,其他人都是灰常惊讶的样子。教主最后一句“历史重演”,其实说的是白族传说中的“观音降罗刹”的神话传说,罗刹本是统治大理地区的魔王,由于作恶多端而被观音降服,从此大理的巫鬼教退出了历史舞台,佛教成了当地的主流信仰。五斗米道源于西南的巫鬼教,与大理的巫鬼教同根同源,现在教主变成了罗刹,而咏真大师变成了观音菩萨,观音和罗刹再次对决,可以说历史再次重演了。 咏真大师幻化的观音菩萨与罗刹激战着,双方你来我往速度极快,最后大家只看到了黑色和金色的旋风在身边飞舞着。这一次,教主终于遇上了真正的敌手,双方大战数十回合依旧难分胜负。但是那边的冲印好像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那个黑色的家伙把天空搅合得乱七八糟,现在天空好像马上要消失一般,隐约都可以看到了湖水。 赵磐突然站了起来,他瞬间使出了“花开顷刻”,天空中落下了无数朵美丽的桃花瓣,景色瑰丽异常,这些桃花瓣无情地落在了远处近千人的阵法之中,很快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闷哼声,很多人已经倒地不起。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学来的?一直藏着掖着?”朱莽吐了口嘴中残留的血迹,奇怪地说道。 “好像是阿奈!”碧玉冷静地说道,她终于看出了端倪,何奈在供应咏真大师力量的时候无法脱身,但是他居然将自己的部分力量和意念传输给了赵磐,他利用赵磐的躯体完成了术法,这个难度太高了,一不小心会把自己弄个魂飞魄散,只有艺高人胆大的才敢这么玩,何奈正是那种不要命的玩家。何奈这么一玩命,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看起来跟鬼一样吓人。 何奈传给赵磐一少部分的力量就可以使出了天罡法术,而且桃花瓣又多又密没完没了,比碧玉的“花开顷刻”壮观得多,那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立即乱了阵脚,在空中拿着斧头乱砍的黑鬼终于黯淡了,天空开始恢复原貌。 “不!”教主大惊道,他急忙挥舞着偃月刀向赵磐砍来。俗话说,高手过招,胜负仅在毫厘之间,教主这么一分神、一分心,立即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被动,“观音菩萨”抓住机会那肯放过?不一会儿,罗刹(教主)闷哼一声后退了好几步,他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拿着偃月刀,他的腹部流出了粘稠状的黑色血液,碧玉看了心中一阵恶心。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菩萨高声道。 “放你妈个屁!老子劈了你这狗屁菩萨!”罗刹暴怒着,可是他的身体渐渐微缩,面孔也逐渐变成了教主的脸型。 “呀!”教主发疯了一般砍杀过来,可是这一次他的攻击不再凌厉,跟刚才群殴时候差不多档次了。“观音菩萨”用金刚杵轻轻一档,居然将教主手中的偃月刀打飞了出去,然后金刚杵抵在了他的脑门。 “我不会输给你的!”教主咆哮着突然消失在众人面前,这时咏真大师的观音菩萨虚影也消失了,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他去哪儿了?”厉宫泉问道。 “为何要手下留情?”周道长很不理解地问道,咏真大师微笑着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在哪儿。”朱莽站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蛇的嗅觉异常灵敏,修炼一千多年的蛇就更不用说了,他已经记住了教主的气味,完全可以依靠嗅觉将他找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镇教之宝 “教主,在下救驾来迟,请恕罪!”在“皇宫”密室外,张东杰、丘元齐声大喊道。张东杰、丘元他们将兵马隐藏在显州城附近,然后派出多批探子不停地刺探城内的消息,一听说教主负伤败走后,他们立即领着精锐的亲兵疾驰而来。他们当然不是来救驾的,而是来查探一下教主的实情,看看如何捡便宜的。 “你们怎么在这儿?那么多兵马都没攻陷阵法吗?”教主赶紧将捂着伤口的手拿开,用盔甲挡住了伤口,他严肃地问道。 “启禀教主,本来我教即将攻克对方防线,可是天魔劫的人马突然杀来,杀得我们措手不及,连周将军都不幸阵亡。现在通路已被炸断,需要征用民船木板才可以搭桥而过~”丘元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这扯谎的能力还真不一般。 “我问你话呢,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教主怒道。 “教主请息怒,我和张将军正准备征用民船民夫,经过皇城后发现城门已被攻破,所以急忙赶来救驾,只可惜晚来了一步。教主请恕罪。”丘元依然低声下气、很有礼节地说道,但他的眼角动不动偷偷看一看教主的脸色。 “唉!罢了罢了,你们在门口守着,我去里面调息一会。事态危急,很快就会有强敌出现,爱卿一定要替朕顶住。”教主动情地说道。张东杰还头一次看到教主这么动情过,他心想这事态可不是一般的危急啊,教主很可能真的快要完蛋了。 密室就在“皇宫”的后院,在一处非常不起眼的走廊尽头,这走廊尽头是一堵墙,墙的后面是一大片高高的土堆和假山亭台,真想不到下面就是传说中的密室。 教主踏着步罡默念口诀,墙壁上很快现出一扇若隐约现的门,门的后面闪烁着青色的光芒。教主踏下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马上强撑着装出一幅很轻松的样子,丘元、张东杰看了暗暗高兴,因为教主越是假装,说明他的内心越虚,可以推出现在的教主对他们俩都很忌惮。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叫喊声,教主回头一看,咏真大师、何奈等人已经快速赶来,他虎躯一震急忙向密室走去,丘元给张东杰使了个眼色,他们俩突然跑过去紧跟着教主走了进去。他们进去之后,密室的大门立即消失了,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堵墙,最苦逼的就是张东杰丘元带来的亲兵们了,不用想他们很快就要被斩瓜切菜了。 “你们怎么进来了?”教主惊讶道。 “教主请息怒,刚才追兵很近,为了护驾,小的不得不出此下策啊。”还是丘元老道,这些狡辩的话都让他给说了。 “哼,是怕死吧!”教主默默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张东杰和丘元的小九九哪里经得住教主的推敲?刚才那群人能把教主都给打残了,张东杰丘元他们哪里是对手?跟着教主逃望密室才是唯一生路啊。可是,他们俩的小九九还远不止此,他们正在估算着教主的实力,如果教主已经非常虚弱了,他们会立即杀了他,夺取整个五斗米道的领导权。 张东杰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整个密室里都是青色的光,看得人很不舒服,但是密室里的物品在青光照耀下显得灼灼生辉,一看就是不菲的宝物。这里与其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个洞穴更为贴切些,墙壁都是不规则的石壁,顶上也是石头,里面居然还长着奇特的草木,很多树枝上结的不是果子,而是闪闪发光的宝石。一路上还有很多天然的储物架,上面堆放着看似祭器一样的物品,或者是藏宝箱一样的古朴精致的箱子。 教主走了一会儿,在密室的正中停了下来,他伸手打开一个藏宝箱,里面是一颗闪闪发光的丹丸,他取出丹丸刚要放入口中,丘元突然快步向前一把抢了过去并吞入口中。 “呵呵,你是想靠这个补回元气是吧?我也伤了不少元气啊,让我先补一补如何?”丘元望着教主,放肆地奸笑道。 “哦?那你就补一补吧,可别撑死,哈哈哈哈!”教主突然大笑道。突然,丘元的脸色变了,变得惊讶,然后是惶恐,再然后是痛苦不堪,他双手捂着肚子弓着腰,很快站立不稳躺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不一会儿就抠图泡沫而亡。 “哼!想谋权篡位?还嫩了点!”教主恶狠狠地望着丘元说道,然后他转头看着张东杰。张东杰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张东杰这才知道,教主刚才踏完步罡的时候很可能是故意装作没站稳,以此来试探一下他们俩的反应,原来是他们中了教主的招啊! “妈的,怎么也不想一想,人家可是当了几百年的教主了啊,比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不知大了多少岁呢,怎可能是易与之辈?在他面前玩花招,我们太他妈嫩了!”张东杰心中骂道。 “教~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张东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起来吧!”教主居然用平和的口吻说道。张东杰听了一愣,还以为听错了呢,他急忙说:“多谢教主不杀之恩!” “看来冲破封印已经不可能了,下面要做的就是保住显州,显州的教主永远是我!”教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浑厚了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受伤一样,张东杰听了更加害怕了,浑身大汗从头湿到脚。 “张东杰听令。”教主突然严肃地说道。 “是!”张东杰端端正正地跪着接受他的指令。 “朕擢升你为我教中护法,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可愿意?”教主此言一出,张东杰被惊得浑身一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好几秒钟,大声说道:“臣领旨谢恩,臣愿为教主舍身往死、肝脑涂地!” “唉,人才凋零啊,都是朕的过错。朕当然知道,你是可造之材,只可惜受了丘元这老奸贼的迷惑。从此往后,你就是我教的第二号人物了,责任重大,希望你能担得起大任。来,这颗丹丸服下后,你的功力将不亚于严于烈了。”教主说着,从另一个盒子中取出一颗椭圆形的丹丸给张东杰。 张东杰哪敢怠慢,就算教主给的是毒药,他也得服下去,他拿过来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教主看了满意地微笑了一下。张东杰吞服丹丸之后,陡然发觉内心有一团热火向浑身散去,然后身体又很快地凉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好像只要用力一跃即可飞入天空一样,体内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他的视觉听觉也增进了不知多少倍,现在居然可以直接看到青色的光谱,可以感觉到密室内微小的气流变化。“这就是一流高手的修为?”张东杰内心惊喜地想着。 “这个密室藏有我教上古神兽、鬼王的魂魄,这是我教的镇教之宝,当年张教主正是依靠这些宝物挡住了太上老君的剑印符箓。没想到,千年之后再次派上了用场。”教主望着面前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说道。所有的东西都太过稀奇了,张东杰看得眼花缭乱,哪里还敢触碰任何一件物品? 教主继续向前走去,他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颗药丸服下,然后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起来。张东杰也不敢说话和乱动,他只得傻愣愣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教主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居然闪烁着青色的光芒,他又打开一个巨大的箱子,重新换了一身盔甲。这盔甲外形和做工很粗糙,块头很大,而且均雕刻着很恐怖的怪兽、鬼王的头像,有的头像眼睛居然还在发光。教主的新头盔就更加恐怖了:头盔完全遮住了脸,只剩下两只放光的眼睛,表面前后左右均刻着不同的鬼脸,看起来好像是个四面怪物一样,头盔上还长着一对牛角一样的东西。 “原来这套盔甲就是教主所说的镇教之宝?”张东杰奇怪地想到。 突然,张东杰耳边传来“嘻嘻哈哈”的怪笑声,这笑声好像从四周发出,但又好像从自己脑中发出,总之听了非常的不舒服,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教主从石壁上取出了一根奇怪的兵器,这兵器约两米长,两头各有一个骷髅头,中间是圆柱体,圆柱体的表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图像,张东杰用他敏锐的视力细看一下,每个图像都是极其恐怖的场景,大部分是各种杀人折磨的图案,比地狱中的刑罚还要恐怖。 “张东杰,这是你的战袍和兵器。”教主指了指密室的另一边。张东杰放眼望去,一颗奇怪的树上正挂着一套诡异的盔甲,边上还靠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大刀,刀身很厚重很黯淡,且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恐怖图案,刀口却看起来比较钝。 “是!”张东杰赶紧跑了过去穿上盔甲,他穿上之后才知道这不仅仅是盔甲,更是蕴藏无穷力量的法器,有了这身盔甲,他的力量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走,灭了他们!”教主低沉的声音震得密室抖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六天鬼王 刚才教主为了进密室,又是步罡又是咒语的好一番折腾,可是当他穿上神秘盔甲之后,手中的兵器轻轻一挥,他和张东杰两人转瞬就出了密室。 “啊?”教主刚刚现身,厉宫泉就是一阵的惊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样惊讶的是周道长,他颤抖着说道:“六天~鬼王?!不是被镇于北阴酆都城了吗?” “鬼王还有几天的?”朱莽忍不住问道。 “这都没听说过?张天师当年用了太上老君的雌雄斩邪剑才镇住了六天鬼王。”碧玉轻声答道。 “呵呵,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教主狂笑道,他的笑声引起地面一阵的颤抖,他忽然转头看了看咏真大师道:“你走吧,我不想伤你。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何奈他们听了又是一头雾水,心想都是咋回事啊,好像他们俩很熟的样子,难道刚才咏真大师不想痛下杀手并非仅仅因为佛教的因素?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老衲可超度你投入轮回。”咏真大师非常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简直是痴心妄想,老子这就送你们投入轮回去吧!”教主说完后,狂风肆虐飞沙走石,连天空都突然笼罩着乌云,刚刚的艳阳天立即变成了阴暗的颜色。 “唉,罪过罪过啊!”咏真大师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他说的罪过,是自己刚刚心软没有杀了教主,还是教主一意孤行自取灭亡。但是看样子如果这么打起来的话,灭亡的可是何奈厉宫泉他们了。 “啊!”碧玉一声惊呼,原来何奈趁着碧玉没注意,一下子将她点晕拉到了边上的隐蔽处,他还顺手将赵磐也带了过去。这群人之中碧玉赵磐修为最低,何奈怕他们受伤才出此下策,因为顶尖高手对决完全不同于群殴,并不是人多就可占优,有时候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境况非常危急,何奈用手一指直接引来了天雷,正在踏着步罡的厉宫泉、周道长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咏净、咏真这两位大师则念起了咒语,各自身体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啪!”何奈引来的天雷击打在教主那根奇怪的“棍”上,响起了一阵阴森的鬼哭声,而教主则未损半根毫毛。何奈这道闪电虽然没有伤到教主,但却拖延了教主的攻击,厉宫泉、周道长这两位高手趁机完成了法术,他们的天雷也很快引了下来,两道天雷合成一根粗粗的雷电向教主劈去。 又是“啪”的一声,教主再次轻松地挡住了雷击,他依然如一尊大神一样纹丝未动。 “啊?”厉宫泉等人都惊讶地高呼起来。 “哼!”教主将手中的怪棍一挥,很轻松地挡住了咏净、咏真的禅杖攻击,而两位大师则被弹飞了好几米远,差点儿直接摔在地上。 “为什么不再用菩萨了?”何奈不解,他直接用意念问了咏真大师。 “这次不同了,药不对症啊!”咏真大师的回答让何奈摸不着头脑。 “算了,跟他拼了,也就这么一条活路了!”何奈想到这里,他浑身陡然凝力,身上响起了肌肉鼓胀的声音,上衣已经被凸起的肌肉撑坏了好几条口子,他手中的唐刀也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何奈瞬间杀向教主,隐者的迅捷加上何奈的神力,他这拼尽全力的一击再一次被教主轻松挡住了。“当!”的一声,火花四处迸射,何奈感觉双手虎口震裂般的疼痛,两个胳膊居然一直麻到了肩膀。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何奈不禁惊呼道。 此时,张东杰已经持刀杀向了咏净大师,他居然可以和咏净大师打得难解难分,咏真大师则抽身过来继续与教主缠斗。张东杰的盔甲是蒙着面的,何奈暂时还没认出他来。 “别逼我!”教主大吼一声,何奈觉得耳膜都快裂了,朱莽也躲在一边捂着耳朵。教主挥棍将咏真大师连人带杵打飞到了另一个院子里,但是刚才那一击,教主好像并没有痛下杀手,只不过想把咏真大师赶走而已,可是咏真大师很快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畜生,休得无礼!”张道长不知什么时候持剑杀了过来,他身后还有背着个大木箱子的竺源。原来,厉宫泉感觉情况不对劲,偷偷用“千里传音”术向张道长求救,太湖那边的已经没人来扰乱阵法,张道长正好可以腾的出手来救援,所以他收到讯息后立即和竺源一起赶了过来。 张道长的话音未落,闪着寒光的宝剑已经砍向了教主。“当!”的一声,教主匆忙挡住了张道长的凌厉一击,张道长哪肯留给教主还手的机会?他那凌厉诡异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一大片银色的剑影罩住了教主,真不愧是正一道的嫡系传人,一出场就技惊四座。 何奈、厉宫泉、周道长咏真大师、竺源则趁机各显神通地施展着绝技:何奈当然是再次使用了无刃取魂术;厉宫泉和周道长居然联手踏起了“颠倒阴阳”的步罡,这可是仅次于“斡旋造化”的天罡第二大术,两位高手加起来都踏得异常困难,他们好几次都颤巍巍的差点儿摔倒(一旦摔倒或者踏歪了,必定前功尽弃,自己也会受到术法反噬);咏真大师的身形外面再次笼罩着一个大佛的虚影,这一次不再是观音,而是更加凶狠的护法罗汉,望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真想不到慈悲的佛教也有这么狠的角色;竺源则打开木箱子取出一尊黄金雕像立于地上,这是小昭寺的镇寺之宝——释迦摩尼八岁金身像,相传是文成公主入藏时的珍贵嫁妆,不仅仅是金像本身很贵重,而是这尊金像有着无穷的法力。 突然,“吼!”的一声怪叫响起,教主盔甲上的神兽头像立即变成了怪兽的虚影分别杀向何奈等人,这些怪兽有的像怪蛇,有的像恶龙,有的像凶兽,总之奇怪的模样连想都想不到,真不愧是邪道的神兽。 何奈的无刃取魂被迫中断,他急忙施法请神,全力应付猛扑过来的多头怪兽;咏真大师召唤的罗汉也仅仅能应付多头怪兽的攻击;相比之下,竺源的法器最厉害,他动咒语之后,金身像闪着柔和的金光,怪兽们居然非常忌惮不敢靠近,这尊金像守护着正在踏步罡的厉宫泉和周道长两人。朱莽跟赵磐一起躲在角落里守着碧玉,可是一头怪兽流窜了过来,朱莽只得硬着头皮艰难地迎战。 怪兽们的突然袭击改变了战局,原本即将围殴教主的形势陡然变成了混战,张道长依然与教主单打独斗着。教主终于缓过了手,张道长很快就处于下风,突然“当”的一声,张道长连人带剑向后飞去,他急忙用宝剑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但还是仍不住口吐一口鲜血。反观教主,他依然气定神闲,好像从开战到现在还没遇到一次真正的险情。 张东杰的修为不知比咏净大师低了多少档次,可是他吃了教主的什么神药,然后又披着神秘的盔甲,战斗力一下子不知提升了多少倍,居然能跟咏净大师斗得不相上下,他们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教主看了一眼艰难地踏着步罡的厉宫泉和周道长,他冷笑着用力一挥怪棍,一阵爆炸声响起,厉宫泉和周道长两人同时被炸飞,他们两人摔到地上之后各自吐了一摊鲜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竺源则坐在金像后面全神贯注地念咒,他根本无暇也无力管身边的事情。 “师父!”何奈看到厉宫泉倒下之后,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厉宫泉听了微笑着叹了口气,仰望着阴沉的天空,老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只有雌雄斩邪剑才可镇得住这妖孽,可惜啊,有剑无人啊!”张道长持剑支撑着身子叹息道,他已经很难走得动,更别说继续与教主打斗了。 “都去死吧!”教主一声爆吼,周边吹起了黑色旋风,这旋风将“战场”与外面隔绝了开来,他手持怪棍向何奈走来,因为何奈算是仅剩的最有威胁的敌手了。教主双手持棍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用了重手,棍子夹杂着无数的鬼哭声,闪出一道黑色的虚影,这虚影居然将天空都划出了一道黑色印迹。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碎石漫天飞舞,地面居然被硬生生地砸出了一条手臂粗的裂缝。这凌厉的攻击,恐怕普通的瞬移是逃不过的,何奈幸好遁术精湛,他早已偷偷地抓了一把土在手中,待棍子即将击中之时,他已遁入尘土之中。 教主一击未中心生疑惑之时,何奈突然从他身后现身,一道金色的剑气闪电般向教主袭来,教主同样闪电般格挡,一声金属撞击声和咆哮声响起,何奈手持着唐刀向后飞去,他后退十多步才立稳脚跟,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哼!”教主一声冷哼持棍闪了过来,他再次举起棍子刚要打来,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过,赤红色的剑气如波涛一般汹涌而至。教主大骇,急忙硬生生地改变了招数,慌忙持棍招架。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教主居然后退了一步。 “雨倩?”何奈又惊又喜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阴阳生变 何奈没有看错,正与教主激战的确实是符雨倩! “符雨倩?这怎么可能?”厉宫泉听到何奈的叫声,坐在地上惊呼道。 朱莽与一头大蛇一样的怪兽艰难地缠斗着,幸好他自己也是条大蛇,对“蛇”性比较了解,搏斗中虽处于下风但并未受伤,他们激烈的打斗声却惊醒了碧玉。 “符符符~符~符~”赵磐半蹲着躲在石栏杆后面惊讶得不得了,他知道符雨倩老早就在“银河佳苑”里死了,就连她的尸体都被炸得粉碎,可是她现在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不是撞鬼是什么? “怎么了,符什么符啊?”碧玉奇怪地说道,她一把将赵磐推到边上,朝着赵磐刚刚指着的方向望去。 “啊,雨~倩姐姐?”碧玉看了比赵磐还激动,她急忙站起来就要跑过去,却被赵磐一把死死拉住。 “你疯了吗?就这么跑过去,不是等于害了她吗?”赵磐厉声怒斥道,他说得没错,高手对决不可分心,碧玉这点道行的人跑过去只能是符雨倩的累赘,弄不好符雨倩会为了救她而殒命。赵磐这一句斥责,终于把碧玉给弄清醒了点。 “那~那该怎么办?”碧玉着急道,一下子没了主意。赵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她可以搞定这个恶棍,等这恶棍挂了再说吧。” 符雨倩一身白色古装,与碧玉的衣服很相似,她步伐轻盈灵活,剑法比大战赛卓帕拉之时更有精进,赤晖剑在她手中优美地舞动着,红色的剑气层层叠叠绚丽异常,排山倒海般向教主攻去,教主被逼得穷于招架连连后退,战局陡然发生了逆转。 “呀!”教主一声爆吼,各路出击的怪兽们迅速归位到他的盔甲中,他的盔甲顿时青光大盛,四面八方开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鬼哭浪笑声,阴森萧刹的气氛之下,假山上的常青树树叶都开始纷纷飘落。更为恐怖的是,教主身后出现了炼狱一样的景象:暗沉阴森的世界里,到处是血红的火焰和鲜血,遍野的白骨和残肢断臂之间,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赵磐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了,碧玉这种“资深”道士看了都吓得满头大汗。 “糟了!张道长,现在不缺人了,快拿出斩邪剑!”厉宫泉赶紧用意念传讯给张道长。 “姑娘,接剑!”张道长没有丝毫的迟疑,用尽全力将一个小东西向符雨倩扔去,符雨倩飞身接住后立即变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阿奈,时间紧急,快退居灵台,我要借用你的身体和所有的力量,你我合力才有可能战胜这个大魔头。”符雨倩一边用意念传讯给何奈,一边闪电般向他飞去。 “雨倩,真的是你?可是占用身体不是小事啊,要合适的才可以,不然~”何奈急着回复道! “少废话,快!”符雨倩打断他的回复之时,她已经飞临何奈的身体。何奈哪敢迟疑,急忙回复心如止水,让出了自己的躯体。 碧玉、赵磐看到符雨倩直接撞入了何奈的身体,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厉宫泉等高人看了却都舒了一口气。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符雨倩早已修成了秘法,她的魂魄异常强大,不但可以直接移动实际物体,还可以显现成近似真实人体的景象(一般的魂魄最多显出虚影),道行浅的人不易察觉,而厉宫泉等高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不是真实的躯体。刚才不是两个人撞成了一个人,而是符雨倩的魂魄入主了何奈的躯体,这样她不但有了肉身可以利用,还可以动用两个人的力量来对付教主,所以厉宫泉等人舒了一口气。 这时,教主的身后的“炼狱”里走出了黑压压一大片、看也看不到尽头的鬼军,这些鬼军都是身着黑袍,头上也裹着黑布,黑洞洞的看不清面孔,只有两只青绿色的眼睛灼灼发光,他们手中均拿着一柄长长的像把镰刀一样的兵器,看起来真的是相当吓人。果然不能让教主重回人间,就算没有流毒和众多法力高强的教众,他这群鬼兵就足以横扫天下了。 符雨倩收起赤晖剑,她默念咒语,手中的宝剑瞬间变成了雌雄两把,雄剑刚直宽厚,雌剑弯曲柔美,两把宝剑交相辉映,银白色的光芒顿时压制住了教主的青光。 符雨倩左手握雄剑,右手握雌剑,她将双剑一叠,一片银光散去,教主身后的鬼军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剩下的小鬼们则被吓得四散奔逃。 “雌雄斩邪剑?”教主终于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哼!太上老君来了,也一样杀!”他怒吼一声持棍打来。 “大胆狂徒,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符雨倩大喝一声,手持双剑流星般向前飞去。何奈虽说神力吓人,但是自身的封印并未完全松开,除了隐术之外,他没什么精湛的剑法记忆。符雨倩则完全不同了,她得到了长春真人的真传,还吸取了神仙残魂,不管是灵觉灵力还是法术剑法都比此时的何奈高出许多,她双手操着不同的剑法同时出击,连张道长、厉宫泉、咏真大师这种顶尖高人看了都惊讶不已。 “啊?我滴妈呀,阿奈突然变性了?”赵磐更加看不懂了,一脸惊疑地说道。 “猪头!那明明是雨倩姐姐的声音啊!”碧玉“啪”地拍了一下赵磐的脑袋说道。 “哦?这么说,他们小情侣合体了?”朱莽这不积德的嘴巴又作死了。听朱莽这么一说,碧玉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她一把将朱莽推了个踉跄,然后一个人往边上走了好几步,真不知道她心里的阴暗面积有多大了。 此时,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银色和青色的光芒也在交错争锋着,符雨倩和教主居然从地面一直打到了空中,满城的百姓都跑了出来仰望这“千古奇观”,用“万人空巷”来形容的话一点儿都不为过。 大战数十回合之后,符雨倩和教主两人各自后退数十米立于空中,他们都在寻找机会积攒实力,择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在刚才的缠斗之中,谁也没讨到便宜,符雨倩双剑合璧,教主棍扫四方,双方法力相近,武力也基本相当。聪明的符雨倩很快发现了取胜的关键点——盔甲。她发现对方的主要力量来自于这身盔甲,那么将击倒对方的策略改成破坏对方盔甲的话,就会变得更加容易起来。另外,她手持雌雄剑,体内有着何奈的力量,这个躯体同样是雌雄同体,一柔一刚一阴一阳,阴阳融合可生万物,那么她的剑法法术均可依靠阴阳融合来变化万千,可以让教主防不慎防。想好策略之后,符雨倩耐心等待着对方的破绽。 突然,教主一声大喝,他手持棍子横扫过来,这一招扫得风云大起电闪雷鸣,看热闹的城中百姓都被吓得半死,更别说下面的碧玉、赵磐他们了。 符雨倩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突然消失不见了,手中的两把剑掉落地上,剑尖深深插入石板路中。教主的棍子扫了个空,棍子带起的风一直扫到了城中一角,远处大片房屋突然坍塌,浓浓的粉尘中充斥着哭喊声。教主居然一招扑了个空,心中大骇,他四处寻找符雨倩的踪影,可是怎么也没找到。 “啊?!”突然,教主一声大叫,他前胸的一大块盔甲“轰”的一声破碎了,里面飞散出许多五颜六色的残魂,教主则应声从空中跌落下来。 接着,教主又是一声惊叫——头盔也崩裂了,他那满脸的惊恐展示在众人面前。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教主在内都一下子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紧接着,教主双肩的盔甲,还有后背的盔甲也崩裂掉落,里面藏着的残魂同样四散奔走,教主周围青色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最终只有仅剩的几片小盔甲上闪烁着青光。最后,教主手中的棍子也碎了。“啊?”教主惊得一个踉跄没站稳,“咚”地一声倚靠在一根柱子上。这时,何奈的躯体从一堆碎裂的金属中现了身。 “天呐,金遁法居然能到出神入化到这等层级?”还是竺源看出了端倪,他惊呼道,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原来,符雨倩利用何奈的五行遁法击碎了教主的盔甲。五行遁法中,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其中金遁最难,一是术法本身比较难,二是需要至少等身大小的金属才可以遁走,所以实战中并不太实用。可是符雨倩却依靠雌雄同体外加两人的功力叠加,将金遁发挥到了前无古人的水平:不需要等身金属即可遁走,而且还可在遁入的金属内停留施法。刚才符雨倩以手中宝剑作为遁入载体,瞬间遁入教主的盔甲之中,然后从内部击碎盔甲。 没了盔甲的教主果然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他狼狈地站起身子拔出佩刀,妄图与符雨倩殊死搏斗。 “张东杰,快护驾,人呢?”他这时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帮手,可是他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张东杰的人影。 “符雨倩刚出现不久,那家伙突然消失了,为了对付教主,老衲没有追他。”咏净大师说道。 “你这个白眼狼!”教主彻底愤怒了,他远远望去,皇城外本在观望的军队也四散奔逃起来,他终于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教主长叹一声,涨红着脸发疯了一样持刀冲向符雨倩。没有盔甲的教主依然可以战胜厉宫泉、咏真大师等人,但却不是符雨倩何奈两人合体的对手,战局毫无悬念,十几个回合下来,教主已经多处受伤、瘫坐在墙边。 “啊!”教主深吸一口气后,咬着牙持刀站了起来,符雨倩做好迎敌准备,可是教主却并未攻来,而是拄着大刀一步一拐地向宫殿走去。 “这是哪一出啊?”竺源忍不住说道。 “小心有诈。”厉宫泉说道。 “阿弥陀佛,你回头吧。”咏真大师深情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善恶两兄弟 教主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咏真大师,他继续步履蹒跚地向宫殿走去。 符雨倩挥了一下手,拦住了持刀走向前去的竺源,她低声说道:“等一等,不会有事的。”她的意思是教主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请大家放心。符雨倩跟在教主身后走着,众人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双方保持约二十米的距离。 真力弥漫吞大荒,万象环绕海山苍。 双足踏平尘世浪,一戟扫尽天下邦。 醉去挥洒瑶池梦,醒来执掌生死纲。 玉宇歌休王气散,五州震荡话沧桑。 突然,教主边走边吟唱着诗歌,他的声音依然是异常的雄浑,但是雄浑之中带着沧桑悲凉,就像古道西风吹越了千年古藤一般,他的歌声在空荡荡的皇城内回响着,久久不曾散去。教主最后一句歌词,居然是在忧心显州的前途命运,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死了,显州将再次陷入混乱,下一个教主迟早还会出现的,也就意味着类似今日的危机还会再现。另外,他所说的五州不是指华夏而是显州,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显州早已不再是一座孤城,而是人口过百万、有着好几个县城的小国,国内疆域划分为五个州。 教主唱完没多久就步入了宫殿,恢弘堂皇的宫殿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人去楼空寂静异常,他一步步走向龙椅。众人均在大厅内站定,静静地看着教主那威武雄壮的身影。 “朕可与天地同寿,可与日月争辉,没人能杀得了朕!”教主在龙椅上坐定,他俯视着符雨倩、厉宫泉等人,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今日一场醉,哈哈,哈哈哈哈!”教主突然狂笑起来,他的笑声慷慨激昂豪放不羁,赵磐等人听了反而觉得热血澎湃起来。 “大胆狂徒,还不快快受死!”符雨倩厉声道。 可是教主并没有看她,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咏真大师,他直愣愣地看着咏真大师手中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石头雕刻的马。教主沉默了一会,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口中喃喃说道:“这玩意你还留着?真勇,你赢了,哥哥先走一步。来世,你我再做兄弟吧。” “啊?!”众人听了都睁大了眼睛齐声惊呼着,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咏真大师。真勇就是咏真大师的原名?原来“咏真”这法号是有来由的啊! 大家都在奇怪,一位是大慈大悲的绝代高僧,一位是恶贯满盈的绝世魔头,他们两人怎么会是亲兄弟呢?大家这时才明白,咏真大师招来观音元神,在大家的全力支持下彻底击败教主之后,为什么没有痛下杀手;教主穿着六天鬼王的盔甲之后,为什么没有伤害咏真大师。 赵磐也才终于明白,显州城不远处的幽寂之地为何没人敢来骚扰,咏真大师为何能够一直平安无事地呆在显州,而且双方好像还签订了某种协议,原来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啊!一切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赵磐仔细看了一眼咏真大师,然后看了看教主,他心中大惊:咏真大师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还真的和教主很像,可能他们两人实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没有人敢往这方面想过吧! “哥~”咏真大师居然哽咽了,他一句话只说出了一个字。 “几百年啦,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哥了。”教主微笑着说道,这时的教主已经卸掉了所有威仪,就像一个淳朴的普通人一样,一脸亲情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他们俩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一位体弱多病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大男孩十岁,小男孩只有四岁。日子虽然清贫辛苦,但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却在快快乐乐地成长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小的石马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下面的故事开头或许有点狗血,但在那个年代却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咦,哥哥,快来看呐,好漂亮的石马!”真勇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小的石头雕刻的马。 “哇,好漂亮!”真雄跑过去拿过石马仔细看了看,赞叹道。 “那是我的,快给我!”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孩子嚣张的声音。真雄真勇回头一看,原来是同村地主家的儿子,他大约十二三岁左右。 “这是我们先捡到的。”真勇生气地说。 “就是,这是我弟弟先看到的,所以就归我们。”真雄看了一眼真勇,不甘示弱地对那个孩子说道。 “我大老远就看见了,还没来得急拿呢,就被你们给偷了!”那个孩子蛮不讲理道。 “谁偷你东西了?这怎么变成你的了,好不讲理!”真勇气愤地说道。 他们你来我往地吵着,真雄很快就和那个孩子打了起来,虽说对方比真雄大了两岁多,但是真雄天生身强力壮,不一会儿就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这时,地主的管家带着两条恶犬从远处跑了过来,真雄立即背着弟弟真勇飞快地往家跑去。 被打的那个地主公子气愤不过,居然指使两条恶犬去追赶真雄真勇兄弟俩。他们边跑变哭喊着,哭喊声惊动了他们的母亲,她急忙跑过来想挡住恶犬,可是她那瘦弱的身躯被恶犬一下子扑倒在地,更为不幸的是,她的后脑正好撞在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头部立即血如泉涌,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妈妈!”真勇嘶哑地哭喊着,真雄流着泪继续背着真勇向家里跑去。 “啊,她死了,这可怎么办啊?”那个地主儿子跑过来一看立即慌了神,吓得差点儿没站稳。 “死就死吧,她没老公,又是孤门小姓,没人会为他们出头的。再说了,她是被狗扑倒撞到石头上死的,关我们什么事?官府要抓的话,把这条狗抓去算了。少爷,禀报老爷的时候可要这么说哦~”管家微笑着,将嘴巴凑到地主儿子的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真”这个姓氏非常罕见,真雄真勇的父亲是外面乞讨过来的流民,他们的母亲同样是流民出生,具体祖籍何处无人知晓,父亲早早得病而死,体弱的母亲成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然而这一天,他们家的顶梁柱突然坍塌了,全部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年仅十岁的真雄身上,没了依靠的真雄只得带着弟弟四处行乞。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空气中热浪滚滚,还夹杂着腐烂的肉体的臭味,他们小哥俩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上。 “哥哥,我好饿,好渴!”真雄背上的真勇已经被饿得奄奄一息,真雄也是饿得头昏眼花,他的鞋子早已磨烂,脚掌也被磨得布满水泡,但是他还是凭着毅力背着弟弟艰难地走着。 “你在这儿坐着,千万不要乱走,我去找点儿吃的。”真雄将真勇放在一处墙角,认真地说道。 “嗯!”真勇一听“吃的”两个字,一下子来了精神,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着哥哥真雄,可是从中午一直等到了临近傍晚,一直都没见他回来,他看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心中越发害怕起来。 “小施主,为何哭泣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了过来。真勇不敢说话,老和尚将刚刚化缘来的馒头和稀粥拿了出来,真勇二话没说就狼吞虎咽起来。 “我在等哥哥,他说会回来的。”吃饱了肚子的真勇不再害怕了,他觉得这个老和尚是好人,他看着老和尚说道。 “哦,那贫僧和你一起等,怎么样?”老和尚居然说要和他一起等,真勇正愁着暮色将至,一个人害怕呢,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他听了一个劲地点头。可是,漫长的等待,最终等来的是失望——真雄并没有回来。 晚上,老和尚带他到荒废的破房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带着他来等,一连等了好几天,一直都没等到真雄,真勇伤心欲绝地哭了,最终跟随这个老和尚四处化缘云游。数十年后,老和尚虹化西去(修成正果),一位名叫咏真的高僧带着年仅五岁的小师弟咏净继续云游四海。 那么,真雄为什么不回来了呢?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他被人贩子抓去卖身为奴了。真雄被关押在一处煤窑,没日没夜地干活,他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每天只能吃到一点点的食物,工作中还动不动挨监工殴打。他异常强健的体魄和顽强的毅力在支撑着自己,而身边的童工包括成年工人一个个地死去,每天却依然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应该都是被抓来的苦命人吧。 不知过了多少天,终于一个偶然的机会,真雄和几位小工友们一起越狱逃脱,身后很快响起了追喊声和恶犬的叫声,他只能没命地奔跑着,不一会儿就听到身后小工友们的惨叫声和呼救声,他不敢回头,更加没了命地跑着。不知跑了多久,耳边再也没有了追喊声和狗叫声,他一下子昏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造化弄人 清晨的露水浇醒了真雄,他发现自己到了完全谋生的地方,找不到回去的路,也不可能再找到弟弟了。 “弟弟!”他悲惨地大呼着,除了群山传来的回声之外,他收不到任何回复。 “啊~!”他惨叫着用头撞着地面,撞得满头鲜血。他爬到小溪边喝了点水,吃了几口青草,然后挖着泥土里面的虫子吃。 几年后,某小城有一位名叫真雄的地痞流氓打出了名气,很快成了地方一霸。又过了几年,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带人将那个地主的全家老小及佣人全部抓了回去,全部凌迟处死,他觉得这还不够解恨,又把他们的肉全部腌了起来,他和下属们吃了一年多才吃完。后来,真雄的灭门凶案被官府追查,无奈之下,他率众加入了正在扩张势力的五斗米道(东汉末年,五斗米道在张修的组织下,造反暴乱并建立政权)。在与官兵的作战中,真雄有勇有谋、屡历奇功,在教内的地位迅速上升,很快成了教内的高级将领,还得到了教主张修的些许真传。 张修政权被正一道和官军联合绞杀之后,真雄随张修之子率领余部隐匿发展,东晋时期率部进入显州。显州被封后,五斗米道成了显州的绝对霸主,很快建立了与中原王朝类似的政权。又过了几百年,真雄的修为越来越高,最终篡夺了教主之位。 可是真雄刚刚当上教主没几年,封印出现了短暂的松动,一些人溜了出去,还有一些人溜了进来,其中有一个法号“咏真”的老和尚溜进来大讲佛道,让真雄大为恼火。真雄非常惊讶这世间还有如此大胆的人,于是亲自过去看个究竟,结果就不用多说了,经过一番波折,他们最终都认出了对方,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谁也说服不了谁,咏真更不愿认他这个哥哥。无奈之下,真雄主动提出不再追究咏真的过错,还同意咏真在显州城附近建立“清幽之地”,他倒想看看咏真有什么能耐可以把这里“清洗”成外面的世界。 数百年后,他们兄弟俩的争斗终于快要结束了。“皇宫”的大殿内,咏真大师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他说:“一切的罪孽都缘我而起,我永远也还不清啊。” “不怪~你,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啊!”教主突然连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口中一股鲜血狂涌而出,吐完血后,他睁大着眼睛软绵绵地躺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了。 咏真大师发现教主说话变得艰难时,急忙向前走去,可是还没走近龙椅,教主已经没了气息。很明显,教主刚才喝了一壶毒酒,他或许认为没人有资格杀他,所以哪怕是死也要自己来了结。真雄,果然人如其名,虽说他不是好人,但他这漫长沧桑的一生充满着无数的传奇,确实算得上是位千古枭雄了。 “阿弥陀佛,真雄,你这一世罪孽滔天,轮回之门都不会容你。好在我佛慈悲,老衲就送你入了轮回,用以后的生生世世来慢慢补偿吧。”教主死后,咏真大师没有悲伤,而是在他边上盘腿而坐,心平气和地为他超度起来,咏净大师也盘腿而坐与咏真一起为教主超度。 超度完真雄之后,众人走出了宫殿,这时符雨倩走出了何奈的躯体。 “雨倩姐姐,真的是你?”碧玉跑过来想一把抓住符雨倩的手,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碰到,她不由得“啊”的惊呼了一声。 “玉儿,忘记了吗?姐姐是已死之人,是没有血肉之躯的。对了,可否借一步说话?”符雨倩莞尔一笑道。碧玉点了点头,她随着符雨倩慢慢向边上走去。 “咦,雨倩?”何奈这才糊里糊涂地“醒了”,他突然叫道。 “哎,你也让人家姐妹说说话啊,我猜啊,她们一定是在讨论如何瓜分你。”朱莽凑过头来,在何奈的耳边神叨叨地说道。 “好你个臭蛇!”何奈一把将他推出了老远,朱莽大笑着摔倒在地,赵磐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玉儿对不起你!”碧玉“噗通”一生跪在地上。 “哎~妹妹快快请起!”符雨倩急忙回头说道,她伸出手来拉着碧玉的手。这一次,碧玉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好像感觉到了符雨倩若有若无的双手。 “玉儿,姐姐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的舍命相救,阿奈恐怕早已遭遇不测了。”符雨倩笑道。 “可是~可是~”碧玉想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何奈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了,他们还有过了肌肤之亲,这些如何跟符雨倩说呢? “不要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已死之人,是鬼魂而已,人鬼殊途不可共处,难道你想阿奈一辈子因思念我而郁郁寡欢、孤老至死吗?”符雨倩诚恳地说道。 “这~”碧玉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回答。符雨倩既然这么说,那么碧玉与何奈之间的感情,肯定也是知道了。 “所以,还需要拜托玉儿妹妹好好照顾他,现在你才是他的幸福。”符雨倩看着碧玉,真诚地说道。 碧玉听到最后半句话,身躯一震,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哭道:“不,姐姐,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才是神仙眷侣,我碧玉哪里配得上啊?” “傻妹妹,哪来的什么天造地设?既然如此,姻缘、机缘为何都带一个缘字?正如真雄刚才所说,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我和阿奈只能有缘无分,而你则是有缘有分,这个缘分深浅如何,完全靠你自己把握了,希望妹妹要好好把握。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符雨倩说道。 “啊?姐姐,你不要走,我们才刚刚见面啊!”碧玉一听又急了,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想抓紧符雨倩的手,可是犹如凉风冷水一般根本抓不住。 “不要犯傻了,我们肯定有见面之日的,我在那边等你如何?”符雨倩笑着抽开了手,然后向何奈走去。何奈向两边望了望,大家都知趣地走开了。 “雨倩,真的是你?”何奈一下子跑过来,跟碧玉刚才一样想要握住符雨倩的手,一样的握了个空,然后也是吓了一跳。 “傻瓜,不是我是谁?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多少遍了?”符雨倩忍不住笑道。 “别走近了,我是鬼魂,走近了有损你的阳气。”符雨倩又向后退了两步说道。 “不,是鬼魂又怎样,我宁愿跟你过一辈子。雨倩,我们走吧,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问世事,怎么样?”何奈向前走了两步,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 “真是个大傻瓜,人鬼能长期共处吗?退一步讲,你这么做的话,把玉儿往哪放,你如何跟她交代?难道,你想要我们姐妹俩共侍一夫?”符雨倩说到这儿,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笑了。 “啊?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哎!我没有等你,你能原谅我吗?”何奈有点语无伦次起来,他自己都奇怪,怎么每一次遇到符雨倩,智商就直线下降变得跟傻子一样。 “我都死了,你还要等我?你想等到什么结果呢?是要和华永真人一样孑然一身、孤独至死吗?阿奈,如果你还爱我,请好好珍惜玉儿,请你快快乐乐地活着,好吗?不然,我无法安心。”符雨倩又向后退了一步,她始终与何奈保持着距离。她何曾不想握住何奈的手,甚至想和他拥抱?可是碧玉就在边上,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预计一但这么做了,何奈很有可能会等她一辈子,最终伤的还是他们俩。 听到这里,何奈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深情地望着符雨倩,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雨倩,我欠你太多了。” “我要走了。”符雨倩突然说道,她的眼中好像闪烁着泪光,魂魄当然是不可能哭的,但可以显露出与真人一样的表情。 “不,你不要走。要么,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对了,你在哪里修炼?下次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何奈向前走了几步,符雨倩则向后退了几步。 “不要活在过去,不要放不下我,面向未来,抓住眼前的幸福吧。看,你的幸福过来了!”符雨倩望着碧玉说道,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黯淡起来。 “雨倩姐姐!姐姐!”碧玉看到符雨倩的身影变淡,知道她要走了,匆忙飞奔过来。 “不要,不!”何奈想追随她的身影,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宫殿外的广场上,何奈碧玉两人望着符雨倩淡去的方向齐声大呼着,然后碧玉一把扑到何奈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广场的另一边,赵磐对咏净大师说道:“大师,您把我封印起来吧。” 咏净大师奇怪地看了一眼赵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咏真大师也笑了起来,其他人则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殉道 “各位,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咏净大师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就不送了。”咏真大师一脸平静地说。 “咏真大师,您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厉宫泉问道。 “显州受流毒侵害已逾千年,为世人所唾弃,为天地所不容,但是对于我佛来说,这里依然有着百万的生灵需要普渡。老衲会一直留在这里竭尽所能,度化每一个可能度化的灵魂。”咏真大师微笑道。 “大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敬可佩,我张某佩服!”张道长激动地说道,然后给咏真大师行了个礼。显州早已人伦尽丧、乌烟瘴气,绝大多数人中毒太深,不太可能度化了,流毒也是不可能消除的了,但是咏真大师却依然执着地坚守着,他认为这里的人不管多么坏,他们依然还是人,都还有救渎的可能,只要还有一丝一点的希望,他就不能够放弃。所以,张道长说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好,那事不宜迟,咏真大师,贫僧告辞了。”竺源双手合十,给咏真大师行了个佛礼。接着,众人纷纷和咏真大师行礼告辞。 “何奈,你见到我女儿了吗?”何奈随着众人刚刚回到那个岛上,符元森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双手搭在何奈的肩上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符叔请放心,雨倩她很好,她得了神仙的真传,就算没了肉身,依然可以修炼成仙。她或许不想我们日夜挂念着她,所以才不肯出来相见。”何奈想了想,带着安慰的口吻说道。 “好,我就知道她来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符元森愣了一会儿,松开双手叹息道。果然是父女情深、心有灵犀啊,符雨倩虽然没有现身,但是符元森却依然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诸位,现在开始,我们正式修补封印。只怕我们功力不济,希望各位能够鼎力相助。”老木头拿着话筒喊道。这时的太湖依然是狂风大作、暴雨蹉跎,但是压抑的气氛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恐怕是跟守印成功有关吧。 “儿郎们,这是最后一战,也是我们的光荣!布阵!”老木头又转过身子对一大群守印人喊道。 “最后一战什么意思?以后不需要了?”何奈奇怪道,他总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 “他们不会~玩命吧?”朱莽凑过来低声道。 “别说话了,助他们一把!”碧玉怒斥道。何奈朱莽不再说话,他们开始启动体内真气,然后准备将力量输入到阵法之中。 “赵磐,你过来。”咏净大师突然说道。 “大师,我要做什么?”赵磐走了过去奇怪地问道。 “你已经通过了考验,贫僧这就把毕生的修行记忆传输给你,外加少许的功力,希望你日后能够继续贫僧的遗志。”咏净大师没有张口,而是用心传话给赵磐。 “啊,遗志?大师,您~怎么会?”赵磐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快闭上眼睛,心平气和,心无杂念。”咏净大师将一只手放在赵磐的头上,赵磐闭上眼睛之后,自然而然地盘腿而坐。意念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传输起来可如闪电一般快捷,不一会儿咏净大师就松开了手,赵磐平静地睁开了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跪在咏净大师面前,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他给咏净大师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起来吧,真是没想到啊,竟然在最后的关头找到了传人。心定则行坚,你的法号就叫行坚吧。”咏净大师扶起赵磐,微笑道。 “多谢师父!”赵磐谢道。咏净大师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大步向阵法走去。 在老木头的指挥下,守印人很快站好了队形,这一次的阵法与刚才守印的阵法不同,看起来既不对称又不规则,总感觉有点古怪,难道这就是个“补丁”?阵法的正中空缺了一个位置,咏净大师径直走了过去站在了那里,而且他还和老木头互相微笑致意。 “好,启动阵法!”老木头大声喊着,喊声听起来有点凄凉悲壮。阵法中一部分人盘腿而坐念起了咒语,一部分人相互配合着踏起了步罡,坐于阵法中间的咏净大师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他的身体外面显出了弥勒佛的模样。不一会儿,狂风开始减弱了,暴雨也逐渐变小了,从湖底探出头来的几座小山也慢慢向下沉去。可是,守印人个个大汗淋漓,有的人开始了摇晃,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倒下,所有踏着步罡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保持着姿势定立在原处。 又过了好一会儿,整个阵法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每个人好像都变成了雕塑一般纹丝不动。突然,“轰”的一声震得地动山摇,好像有颗看不见的炸弹从小岛上炸开了去,小岛四周掀起了十多米高的巨浪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去。接着,守印人无声地倒下了,老木头也最终倒了下去,咏净大师身上的弥勒佛虚影和金光都消失不见了,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端坐着,神态安详平和。 “啊?怪不得从一开始就那么奇怪,原来他们这是在殉道啊!”厉宫泉第一个疾呼道。 “阿弥陀佛!”在场的高僧们齐声说道,从心底里为他们致敬。 “厉道长,你是说,他们都死了?”王在勇忍不住跑过去问道。 “果然是逆天的阵法啊,就连缝补都需要这么多的性命。”厉宫泉没有直接回答,继续叹道。 “他们祖祖辈辈守护在这里,时时刻刻准备牺牲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卫道士啊!”张道长感叹道。 “师父!”赵磐跑到咏净大师面前跪下,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弟子铭记师父的教导,继续师父未完的遗愿!”赵磐哭着说道。 “大师已经走了,节哀吧!”何奈走过去安慰道,但他还是很奇怪,又忍不住问道:“胖子,刚才你叫他师父,我没听错吧?” “从今往后,这个世上没有了赵磐,只有名叫行坚的云游和尚。”赵磐突然平静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何奈说道。何奈惊讶的是,赵磐的精神气质完全变了:没有了稚气和颓废感,一脸的平和安详,乍看起来还真有点像个和尚。 “啊~额?那~你以后要云游去?”朱莽凑过来问道。赵磐听了点了点头。 “好啊,多好的生活,游遍天下大好河山,这辈子也足啦。”碧玉笑道。何奈给她使了个眼色,碧玉居然嘟囔着嘴巴不再说话,因为她自己也发现刚才的话太不合时宜了,毕竟人家的师父刚刚圆寂呢。 “好,有目标就好,祝你早日修成正果。”何奈诚恳地说道。 “谢谢。何奈,修行不是目的,而是结果,切勿本末倒置了。”赵磐突然说出了这么高深的话来,何奈他们听了都是大吃一惊,不敢再随便小觑赵磐了。赵磐继承了咏净大师的修行记忆,等于继承了他的衣钵,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很正常。他说的意思是,如果目的仅仅是成佛,那么就会只关注目的而忽略了过程,所作所为仅仅为了成佛而已,修行就变成了功利行为,明显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这种道理用在修仙上也一样。 “首长,有您的电话。”王在勇那边,一位通信兵跑了过来,拿着电话说道。 “喂,老木头?哦~好,全部放行!”王在勇激动地说道。 “老王,怎么回事?”符元森问道。 “守印人已经全部殉道,老木头早已安排好了新一批守印人,他们是各户人家中的次子,或者第二年长的人,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船上。刚才是湖边负责警戒的同志打过来的。”王在勇说道。 “哦,太不可思议了,他们都是无名英雄啊!”符元森激动道。 “阿奈,下面怎么办,还要去青龙坡吗?”碧玉将何奈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嗯,有太多的疑点和谜团,或许那里都能找到答案。另外,奇怪的是,越走近那里越感到亲切,好像有什么在召唤着我。”何奈说道。 “好,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碧玉微笑着说道,看到何奈的眼神后,脸上微微泛红。 “咦,不要嘛,这么多人在,多难为情啊。”何奈想拉着碧玉的手,她把手甩开,娇柔地说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是大明朝的人啦,现在的女孩子可不在乎的哦。”何奈打趣道,不过他很快就惨叫了一声,因为他的耳朵又被碧玉狠狠地拧了一下。 “阿奈,师父对不起你啊。”厉宫泉吃力地走了过来,看样子和教主打斗中受伤不轻。碧玉白了厉宫泉一眼,独自走到了一边去。 “师父,您没事吧。我都清楚,您也是无奈之举。以后还可以叫您师父吗?”何奈激动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啊,看样子你又要走了?”厉宫泉也是很激动。何奈听了点了点头,说:“师父,徒儿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我想去解开它。以后一定抽空拜望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厉宫泉听了,欣慰地点了点头。 “碧玉姐姐,麻烦你照顾好阿奈吧。”厉宫泉突然转头向碧玉说道。何奈听了差点晕倒,他这时才相信,原来那天公交车上碧玉说的居然是真的!(碧玉说抱过小时候的厉宫泉) “哼,幸好没封了他吧,要不然的话,今天大家恐怕都被那个教主给灭了。”碧玉不客气地说道。厉宫泉听了一脸的惭愧。何奈只好出来打圆场,他和厉宫泉又寒暄了一阵子,然后相互道别。 “朱莽呢?”何奈突然问道。 “好像到哪儿方便去了吧。我们快走吧,他要是知道了,不死缠烂打要一起去才怪呢。”碧玉低声道。 “就这么走了?这~不太厚道吧。”何奈想了想,突然高声道:“朱莽兄弟,我们有急事先走啦,后会有期!”何奈的声音中气很足,可以清晰地传遍整个小岛。他喊完后,抱着碧玉一下子消失了。 “哎!卧槽,你们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就这么把我给撇下啦?至少也要给我回去的路费吧!”朱莽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边跑边叫喊着。(未完待续。) 第一章 迷雾重重 “这是哪儿?”碧玉望着周围的美景,一边惊叹一边问道。 这里的山既不像巍峨雄壮的北方高山,又不像葱翠秀美的南方丘陵,大部分的山峰都很陡峭,有点儿像一根根耸入云霄的大柱子,“柱子”上的树木颜色繁多,远远望去好像盛开着大片的花朵。群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宁静,清澈的河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奇山翠树,犹如这幅绝美画卷上的神来之笔,周边的景色一下子显得韵味十足起来。 “这一回,我是根据梦境中的记忆遁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青龙坡了。”何奈环望了一下周边,又惊又叹道。他惊的是四周的景色太过美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叹的是居然真的遁到了梦中的那个地方,他在梦中看到的悬崖就在不远处,悬崖上面还有一棵矮矮的小树,只是那儿没有站着一个人。 “什么?万一你的梦境是别的地方呢,甚至是不存在的地方呢?”碧玉惊讶道。 “不存在的地方?呵呵,你也太抬举俺嘞,五行遁术应该没那么神吧!”何奈笑道,可是他还没笑上几声,头上就被碧玉“啪”地拍了一下。 “啊!你干什么呀?”何奈捂着头一脸无辜地说道。 “疼吗?看样子不是梦哦,鉴定完毕!”碧玉坏笑着说道,何奈听了满脸黑线。 “就算这儿是青龙坡,然后呢,我们在这里干什么?”碧玉突然问道。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好不容易可能到了所谓的青龙坡,然后呢?下面什么线索都没有,他们两人都不知道来这里具体是为了什么。 “这个嘛,要么先去那个悬崖看看,梦境中,我就是从那儿掉下来的。”何奈指着那个悬崖说道。何奈指着的悬崖其实是一个矮一点的小山,这座小山依然像一根又细又高的柱子。 “怪了,那可是四面绝壁啊,你怎么会从那儿摔下来?你又爬到那儿干什么?”碧玉指着悬崖奇怪道。 “我哪儿知道捏,还是去看看吧。不好意思,又要抱你一次啦,哈哈!”何奈说着就走了过来一把抱住碧玉,碧玉红着脸娇羞地轻轻推脱一下,然后就放弃了“挣扎”,何奈抱着碧玉从一棵树中轻松地遁到了悬崖上。 “这座山的顶上居然是一块平地,还有个破房子!”他们到了山顶,碧玉马上惊呼道。何奈放眼望去,这个山顶犹如一块数十亩的平地一样,地面上长着茂盛的花草,更为奇特的是这山顶的一个角落里居然还有一栋类似破庙的建筑,从外表即可知道房子很有年头了。谁会在这么偏僻的小山顶上建房子?这么个陡峭的山顶上,建房子的材料又是怎么弄上来的?这里的一切都跟迷一样。 “进去看看吧!”何奈说道。碧玉点了点头,他们径直向破房子走去。 “说实话,到了这里之后,我的心一下子踏实了起来,就好像长期出海的渔民一下子踏上了陆地时的感觉。”何奈边走边说道。 “封印又松动了?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嘛!”谁知碧玉听了居然这么回答,那么她的意思就是——何奈以前说话水平很不咋滴咯?何奈拿她没办法,只好勉强笑了笑,然后继续走路。 他们很快走入了这栋房子,很快就绕了一圈,同样是一无所获。碧玉看着摇头的何奈说道:“呵呵,你肯定是想说,这儿怎么什么奇迹都没有,既没有能让你一下子成仙的法宝,又没有能让你一下子变成绝顶高手的武功秘籍,是不是?”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些呢?哎,对了,上次说完这些之后,我们好像做了什么来着?”何奈故意调侃道。那不是很明显吗,上次他们两人在那个黑洞洞的洞穴里走了一大圈什么都没发现,何奈说了类似的一通话之后,他们俩就“一不小心”再次“羞羞”了。 “你!”碧玉楞了一下,立即羞得面红耳赤,她用力拧着何奈的耳朵,何奈开心地惨叫着,然后两人在屋内追逐打闹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们“扭打”着摔在了地上,正要进一步发展时,何奈突然感到后背压到了一块东西。 “呀?等等!”何奈叫了一声然后从身后的地上模出来一个长条形的红木盒子,这个盒子大约一尺长两寸宽,表面雕刻着非常精美的花朵,看样子很可能是女人的东西。可是从盒子表面的光泽来看,应该是很有年头的玩意儿了。 “找到宝物了?让姐姐先看!”碧玉一把抢了过去,然后坐在地上开始研究起这个盒子来,何奈也急忙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 “嗯,不难,打开了!”碧玉将盒子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立即就找到了机关,她用手指同时从盒子两头轻轻一按,中间的一块木板就抬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上面的那块盖板,然后从中取出了一个丝绸卷轴。 “武功秘籍?”何奈惊讶道。 “去去去,幼稚!”碧玉白了何奈一眼道,何奈听后一脸的郁闷,只好静静地看着不再做声。 碧玉找了块大木板,然后将木板擦了一擦,依旧小心翼翼地将丝绸卷轴平摊开来。碧玉边摊边说:“看样子有年头了,啊?!”她本来是平静地说话的,一下子惊呼了起来,吓得边上的何奈一跳。 “咋了,真的是武功秘籍?”何奈惊呼着将头凑了过去,他的头上又挨了碧玉一巴掌。 “武功你个头,仔细看看!”碧玉斥责道。 “卖糕的,不是吧?”何奈眨了眨眼睛认真看了一下之后,也惊呼了起来。他看到了什么?原来这幅卷轴上写着四个篆体字——风满长亭!何奈虽然不怎么认得篆体字,可是在幻境中他见过同样的四个字,就是华永真人留给符雨倩的《风满长亭》曲谱。 “莫非华永真人来过,或者~”何奈说着,一下子停了下来。 “或者师父来过?”碧玉激动地接着说道。 “我想说的是,或者雨倩来过?”何奈摇了摇头道,一想到符雨倩,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和碧玉打情骂俏的情趣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都有可能,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梦境之中呢?”碧玉分析道。 “唉呀嘛,这都是怎么了,老天爷尽给我出难题,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何奈灰常无奈地叹道,很自然地“赢得”了碧玉的一个白眼。 “怎么就这么笨呢,快看这些字!”碧玉突然说道,何奈一下子又凑了过去,两人都在认真地看着字迹。 “从字迹来看,不像是华永真人的,也绝不是师父或者雨倩姐姐的,有点像是男人的笔迹。”碧玉看着丝绸卷轴上的毛笔字说道。 “好厉害,连写字之人是男是女你都能看得出来?”何奈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听碧玉这么一说,由衷赞叹道。 “男人女人写的字当然不同啦,只能说明你无知!”碧玉瞟了一眼何奈道,然后她继续分析着这些文字,过了好一会儿,碧玉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玉儿,又肿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快说出来惊讶我一下吧。”何奈笑着说道。 “少嬉皮笑脸,这个曲谱和华永真人写得不一样!”碧玉这么一说,还真把何奈给惊到了。 “呵呵,又来猛料了,好!”何奈说道。 “真想找个琴来弹一下试试,看看其中有何奥妙。”碧玉说着陷入了沉思,拿着这个曲谱,她又想起了昔日与爱莲弹琴时的情景,好像很久远,又好像就在昨日,然后是与符雨倩一起的日子,再然后是何奈,她想着想着又是心乱如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看还是收起来慢慢研究吧,再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线索。”碧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卷起卷轴放入木盒中。 这时,远处传来古朴悠扬的吹奏乐声,轻盈高亢节奏明快,碧玉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然后一把拿出那个卷轴重新摊开在木板上看着。 “你可别说,有人正用笛子吹这首音乐啊。”何奈笑道。可是碧玉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认真地听着,认真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果然是白痴,这是芦笙!” “啊,什么卢生?”何奈被她说得莫名其妙。 “一种乐器啊!算了不解释了,刚才那声音,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和这乐谱上的~”碧玉还没说完,何奈就插话道:“和这个《风满长亭》一样吗?” “听我说啊!”碧玉一把推开何奈的头,继续说道:“那人吹的和乐谱上的有点相似,但不一样,从直觉来说,这两首曲子很可能有点渊源。”碧玉认真地说道,何奈这会儿不敢打岔了,也是认真地听着。 不一会儿,芦笙的声音又传来了,还是相同的曲子。何奈望着碧玉说道:“要么,我们看看去?” “正有此意,弄不好还能讨点吃的,不觉得我们老半天了没吃没喝么?”碧玉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章 苗寨 何奈拉着碧玉从破屋子里跑了出来,他认真感知了一下,指着远处说道:“好像在那儿!前面云雾缭绕的,莫非是个老神仙?” “快去看看吧!”碧玉主动抱着何奈说道。何奈点了点头,他们立即遁了过去。 “在那儿!”何奈指着不远处小河边的一个瘦削的身影,那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着芦笙,从背影可以判断他是一位老人,从穿着来看应该是少数名族的人。何奈刚要走过去,碧玉一把拦住了他,轻声说道:“仔细听一听,这节奏旋律本来是欢快的,奇怪的是总觉得带着一丝忧伤。” “嗯,声音被刻意拉长了一些,尾音似乎有点呜咽哀叹的感觉。”何奈说道,说完了自己都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啥时候这么懂音乐了? 又过了一会儿,乐曲停了下来,那人将芦笙放在怀中,若有所思地抽起了旱烟袋,一口一口的烟气吐出之后,很快就弥散于潮湿的山间雾气之中。何奈碧玉对视了一眼,慢慢向他走去。 “你们在听我的芦笙?”当何奈碧玉走近之后,那人并未回头,有点生硬地问道。 “是啊~”何奈笑道。 “前辈的芦笙技艺精湛,声音非常优美,我们禁不住停了下来细细咀嚼欣赏。如有打扰,请海涵。”碧玉生怕何奈说话唐突,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 “哈哈哈~”老人笑了起来,然后是一阵的咳嗽,他终于转过脸来打量着碧玉何奈两人。他的面孔布满了沧桑,一看就是一位饱经风雨的老人,但是两只眼睛依然很有神,好像有着一股不服老的劲儿。老人继续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前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樵夫罢了。” “老人家,请问您刚才吹的是什么乐谱?”碧玉问道。可是令人惊奇的是,这位老人居然摇了摇头,然后叹息道:“数十年如一日啊,这么快就过去了。这是我年轻时候听过的,感觉很好听,自己又稍加改动了一下。” “哦,原来前辈对乐器乐谱深有研究啊。”碧玉说道。 “不要前辈前辈了,叫我布那吧,村里的年轻人常教我布那叔。”老人露出了一丝笑意,低声说道,他继续打量了一下何奈碧玉两人,然后奇怪地问道:“我们这里的苗寨很少有外人来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听这老人一说,他们这才明白这里是苗寨,那么他一定是苗族人了。 “我们是来神农架自助旅游的,不小心迷了路,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碧玉又开始扯谎了,还装作一副又饿又渴的样子。 “哦,能走到这里可不容易啊,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回寨子吃点东西休整一下,我们会安排人手送你们出去。”老人和善地说道。碧玉的表演终于奏效了,她偷偷向何奈笑了笑,意思好像是说:怎么样,有地方吃住了吧! “太感谢老人家~布那叔了,对了,请问这里是青龙坡吗?”何奈一脸的感激,满脸堆笑地问道。 “不是。”谁知这老人摇了摇头说道。 “啊啥?!”何奈碧玉内心中同时惊道。 “那布叔,我们想去青龙坡,我们的朋友都在那儿等着呢,请问您等会可以指一下路吗?”碧玉继续扯谎道。 “当然可以,离这里不远,只有二十多里山路。天色不早了,要么先一起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安排几个小伙子给你们带路。”老人说道。 何奈听了心中大惊道:“我擦,二十多里还不远啊,还山路呢,要是由他们带着一路走过去,那不是要走断两条腿了?不过至少有点欣慰的是,总算离目的地不远了。” “多谢布那叔了!”碧玉行了个礼说道。 “你们是汉人?”老人引着他们向山里走去,边走边问道。 “嗯!”何奈应了一声。 “哦,居然能走到这里!”布那自言自语道。何奈碧玉听了都很奇怪,心想怎么了,走到这里很了不起吗? “布那叔,听了您的芦笙,心中一直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碧玉旁敲侧击道。 “哦?说吧。”还是少数民族的人比较爽快,不喜欢拐弯抹角。 “您吹奏的音乐欢快轻盈,可是为何我总觉得里面带有一点忧伤呢?”碧玉试探着问道,其实她不在乎里面忧不忧伤,只在乎这乐谱是从哪儿来的,为了继续问下去,她只好兜了个圈子来问了。 “哦,哈哈哈,小姑娘果然很厉害,居然可以一下子听得懂我的心思。那里是我和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年我正是吹着这首曲子,她唱着歌走了过来。”布那依然是很直接地说道。芦笙是苗人谈情说爱的重要媒介,每当风清月夜,小伙子手捧芦笙吹一首婉转悠扬的曲子,姑娘们闻声后心领神会,动了心的姑娘就会以清脆的歌声相对,然后两人可以循着声音相互走近。 “哇,好浪漫啊!”碧玉忍不住赞叹道,可是不一会儿她又有点惆怅起来,既然布那说那里是他第一次遇见妻子的地方,他又在那里带着悲伤吹奏着,只能说明他的爱妻已经不在了,他是在思念已故的恋人啊!既然是这样,那么下面还怎么追问呢?何奈应该也是感觉到了布那的话语背后的含义,也不禁叹息了一声。 “这个曲子是我早年的时候在山中听到的,觉得很好听,我就记了下来,可是一直没见到吹奏的人,想来应该是个世外高人吧。”碧玉没有继续问,布那居然自己回答了起来,应该是谈到音乐打开了话匣子了吧,布那的普通话也变得稍微流利了起来,看样子他是精通汉语的,可能只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过了。对于何奈碧玉来说,布那的这番话等于是断了他们的线索,他们俩一下子又有点愁眉不展起来。 大约走了大半个小时,他们绕过几座小山,来到了布那所在的寨子。这座苗寨规模还是比较大的,寨子坐北朝南依山面河,远远望去,一大片黑瓦屋顶的木质小楼房层层叠叠于葱翠的绿树中间,看起来很有气势也很有生活气息。寨子里,最为显眼的是一座十五六层高的木质塔楼,依然是黑瓦屋顶,最底下三层是宽大的四方形建筑,从第四层开始陡然变成了八角形楼房,越往上去越小,形成了一座金字塔模样的塔楼。 进了苗寨之后,布那与族人讲的都是苗语,碧玉听得头都大了,可是何奈却能听懂个大概,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陌生人来了寨子要先去大巫那里,这是规矩,请理解。”布那很友善地说道,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塔楼,大巫应该就在塔楼里面了吧。可是何奈碧玉发现,寨子里的其他人好像没那么友好,他们都奇怪地打扮着何奈碧玉两人,即便是主动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不应一下。 “难道是这里没来过外人?”何奈奇怪地想着。这时,碧玉偷偷拉了拉何奈的衣角,何奈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他马上用意念问碧玉:“怎么了,玉儿?” “我的道行还不够,你一直保持意念传输吧,得小心了,苗巫除了巫术邪门之外,蛊术也是天下一绝,我们道家对他们很是忌惮,千万别着了道了。”碧玉用意念回复道。 “嗯,见机行事,我们没有恶意的话,应该没什么大危险吧。”何奈回复道。 “这可不一定,现在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碧玉白了一眼何奈,用意念回复道。 “这边请!”那布依然是客气地说着,他引着何奈碧玉走上了塔楼。他们一直上到了三楼,这一层的窗户很少,光线很昏暗,里面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看就是各种法器和祭祀器皿,走在里面马上就会感到古怪的神秘感浸满全身。 在这一层的尽头,一位身着巫师服饰的人端坐着(有点像萨满巫师的服饰,但衣服上金银类挂饰很多,看起来华丽得很),面前正燃烧着一堆炭火,巫师的两边各坐着三位徒弟模样的人。这个巫师的脸上涂着花纹,下把还戴着胡须一样的装饰物,实在是看不清具体容貌,反正总觉得怪怪的。 走到离大巫一段距离的时候,那布示意何奈碧玉停下来等着,他自己则继续向前走。走近后,那布恭恭敬敬地给大巫跪下行了个礼,然后走过去将嘴巴凑到大巫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大巫打量着何奈碧玉,又低声回了几句。何奈凭借超强的灵觉,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何奈自己也吃惊的是,自己依然能够听得懂他们的大意!那布的话很简单,将如何遇到何奈碧玉,以及他们的来意向大巫说了一下。但是大巫打量了他们一下之后,居然说外族人不可信,尤其是太漂亮的女人更不能信! “卧槽,难道碧玉扯的谎被大巫给识破了?”何奈心中咯噔一下。 突然,大巫两只紧眼睛盯着何奈,他的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好像老鹰盯着猎物一样的犀利吓人。(未完待续。) 第三章 宴席 何奈突然觉得大巫的目光犹如炭火一样灼热,他故意没有直视大巫,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已经调动了全身的灵觉灵力来对抗大巫的威压。很明显,这个大巫不怀好意,他想一下子震慑住何奈,至于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没人知晓。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对决,淳朴的布那惊讶地看着大巫,他肯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碧玉则很清楚处境的危险,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她不能分散何奈的注意力。 以何奈现在的修为,他完全可以动用无刃取魂术直接杀了大巫,甚至可以趁对方不注意直接秒杀,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直接对抗大巫的灵力,主要原因是:一来这个大巫虽然不怀好意,但不像是要致自己于死地;二来大巫可是苗寨的精神领袖,杀了他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弄不好要死很多无辜的人。可是比拼灵力的话,年纪轻的、修行时间短的肯定是要吃亏,这对何奈非常不利。 突然,大巫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一握,他的威压顿时增强了数倍,就连边上的碧玉都被迫退了几步。何奈则感觉到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的灼热,奇怪的是这种热是热在血液里,热量随着血液流经全身。 “该怎么办?难道要直接翻脸?”何奈思索着,他感到身体越来越热,再等下去的话恐怕血管里的鲜血要沸腾了。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他脑中突然冒出了《道德经》里的话来,这是道家的精神纲领,里面寥寥数语即洞彻了宇宙,无数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完全参悟。 “对了,实际上我的身体并没有被火炭炙烤,只是感觉到灼热而已,一切都是空的,因为我认为有,所以才有!”何奈突然悟到了,然后重新恢复了灵台清明,又变得心如止水一般,他想象着自己正站在雪山之中,脚下是绵绵的积雪,身边到处是银色的白雪,飘飘扬扬的雪花落在脸上感觉凉飕飕的,一阵凌冽的北风吹来,浑身打了个冷颤。 “嗯?”大巫奇怪地望着何奈,然后闭上了眼睛。站在雪地里的何奈立即感到了异常猛烈的大风,地上的积雪都被吹得翻滚了起来,不远处的雪山出现了雪崩,巨大的雪块从山上崩裂破碎,然后浩浩荡荡地从山上奔流而下,居然响声如雷地动山摇起来。看来大巫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居然能在何奈的幻觉中弄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场景来。无坚不摧的雪崩气势汹汹地朝着何奈袭来,何奈改如何应对?难道弄一场惊世骇俗的大风来吗?不,道家哲学从不主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硬碰硬,而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更何况硬碰硬的话何奈肯定要吃亏。 “我是一块石头,没有知觉,只是静静地躺在这里!”何奈思索着,彻底地忘却了自我,他在幻觉中真的变成了一块大石头,他忘记了正在奔腾的积雪,忘记了呼啸的狂风,忘记了自己还活着。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一只鼬鼠从积雪下爬了出来。 “哈哈哈哈~好!”大巫突然睁开眼睛大笑着,用汉语说道。 “前辈,小的何奈,这位是碧玉,我们初来贵地不懂礼俗,如有冒昧,还请海涵!”何奈抬起头来望着大巫说道,同时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何奈的一番话,听得碧玉一愣一愣的,她还以为听错了,心想怎么几个月不见,何奈就变得跟尹诗意那般文绉绉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坐!”大巫指着身边不远处的席位道(有点像榻榻米一样的铺在地上的席位)。大巫突然变得和善了很多,态度转变之大、转变之快,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几位徒弟。 “多谢前辈!”何奈很有礼貌地谢过,然后很有风度地走了过去,碧玉也行了个礼跟着走了过去。何奈当了一段时间的西隐掌门兼西连集团董事长,见过了不少大场面,经过一番磨练之后,他说话做事稳重了不少。碧玉当然不知道这些了,所以又被惊得一愣一愣的,看来她得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了。 他们坐下之后,大巫示意了一下,一位徒弟立即跑了出去,很快就带着佣人端上了丰盛的酒菜。何奈碧玉一看,不免受宠若惊起来,因为面前摆着一盘苗族大菜,而且是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菜——生的肥猪肉!(部分地区是这样的,不是所有苗族的习俗)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盘腿而坐,准备一起海吃海喝了,毕竟也快到了晚餐的时间。 “阿奈,这盘是大菜不能不吃,这可怎么办啊?”碧玉吓得有点哆嗦,她用意念跟何奈沟通。 “没办法,既然不能不吃,那就吃吧!”何奈回复道,然后望着碧玉微微一笑,碧玉的脸变得比哭还难看。 “何奈、碧玉,你们是尊贵的客人,请!”果然,大菜刚刚上好,大巫就说话了。 何奈拿起小刀切了一块肥肉,稍微看了看之后一把塞入口中大嚼起来,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道:“妈了个叉,老子连人肉都吃过,这只不过是肥猪肉而已,跟生鱼片醉虾醉蟹有什么根本不同呢?”他口中却说:“不错!” 碧玉看了差点儿吐了出来,不过还是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切了一小块肥肉放在嘴里,闭着眼睛直接吞了下去,然后狂喝了一杯水。 “糟了,不知道刚才的水里有没有蛊!”碧玉暗暗吃惊道。 “好,这是我珍藏的陈年万花酒。来,喝!”大巫也切了一块肥肉塞入口中,他端起一碗酒来一饮而尽,少数民族的人果然是豪爽。何奈酒量不行但也没办法,只好端着大碗一口喝下,喝下之后他觉得这酒非常清甜,还带着野花的芳香,万花酒的名字果然不虚。 “好酒!多谢前辈款待!”何奈笑道。 “别客气了,刚才我嗅到你有股熟悉的气味,按你们汉人的说话,我们有点缘分。来,干!”大巫说着又从坛子里倒了一碗酒,还没等何奈倒出酒来,他又一饮而尽。何奈这下可头大了,不光拼灵力拼不过他,就连喝酒也喝不过啊!这可咋办? “前辈,何奈酒量太小,这杯可否由我代劳?”碧玉突然端着一碗酒说道。大巫何奈都奇怪地看着碧玉。 “好,小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啊!”大巫痛快地说道。 “玉儿,你行吗?”何奈担心道。 “没事!”碧玉笑着,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下了整碗的酒,然后和大巫及身边的人都喝了一番。这回轮到何奈看呆了,他还真没想到碧玉居然这么能喝,以后终于有人可以挡酒了!这时,佣人们陆陆续续地来回了好几次,端上了不少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其中就有著名的糟鱼和腌胙肉,腌制糟鱼需要将大树截成段,挖空树心作容器,然后将鱼和各种调料密封贮存;腌胙肉是放在小缸内腌制,先把粳米炒熟舂成粉,铺一层粉放一层肉,层层铺放,缸口用芭蕉叶封住,缸倒置过来后用黄泥糊好,一般经过大半年才可取食。望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何奈口水差点儿流了出来。 “他闻到我熟悉的气味,这是怎么理解?难道我是这里的人?可他没说我是苗人啊!”何奈突然想到大巫刚才的话来,心中又多了一团疑云。酒过几巡之后,何奈趁机问道:“请问前辈,明天可否安排人手为我们引一下路?我们要去青龙坡。” “青龙坡?你们想去哪个坡?”大巫看着何奈问道。 何奈被他一下子问懵了,心想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有好多青龙坡吗?何奈只好满脸堆笑道:“请问前辈,青龙坡有好几个吗?” 大巫一听,奇怪地看了看何奈,笑着说道:“青龙坡当然只有一个,这就简单了,来,吃菜!”何奈碧玉都被大巫给弄傻了,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苗族的特色菜很美味,只是有点儿辣,何奈碧玉都吃得满头大汗,但心里还是挺爽的。宴席结束之后,大巫吩咐下人给何奈碧玉准备了两间客房,布那和佣人一起领着他们出了塔楼向客房走去。夜色早已降临,寨子各处点着火把和灯笼,看起来非常原始古朴,奇怪的是一路上没看到一个行人,也很少看到开着灯的人家。 “难道他们睡觉这么早?”何奈心中奇怪道。 他们居住的客房是寨子里一栋闲置的民居,一楼放置杂物,二楼有三间房子,何奈碧玉住两隔壁。房间内的设施很简朴,除了一张木床、一把木椅、一张木桌以及必备的床褥毛巾之外,什么都没有,卫生间则在门外走道的一头。 “两位今晚就住这儿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了。”那个佣人客气地说道。 “多谢了!”何奈碧玉齐声道。布那随着那人匆匆走下了楼,临下楼梯之时,布那看了一眼何奈,好像他在示意些什么,但是何奈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布那叔,我是何奈,请问您有什么话要说吗?请不要惊讶,这是用意念在传话而已。您可以在心中直接回复我。”何奈急忙用意念传给布那道,不然万一他走远了可就不灵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要记住了,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门。”布那回复道。(未完待续。) 第四章 闯祸 “玉儿,你喝了那么多酒,还行吗?”布那他们走后,何奈关切地问。 “没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千杯不倒哦。哼哼,可别忘了,今晚是一人一间。怎么,想占便宜吗?”碧玉笑道,她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醉,何奈不由得暗暗佩服。 “没有啦,嘿嘿。玉儿果然厉害,真的要给跪了。有个事儿说一下,刚才布那提醒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出来。想想挺古怪的,还是小心为上吧。”何奈凑到碧玉耳边低声说道。 “哼,吓唬小孩子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房歇息了。”碧玉听了居然很不以为然,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何奈只得傻笑着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对,这儿肯定有古怪,看来这一夜不能随便睡过去。”何奈在房内踱来踱去,心中想道。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保护好碧玉。 晚上,外面安静得出奇,窗外几户亮着灯的人家也很快关掉了灯火,何奈碧玉的房间成了整个寨子仅有的亮光。不久,碧玉房间的灯火熄灭了,何奈也接着关掉了煤油灯。何奈坐在床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发呆,心想:“这是哪儿,我将要去往哪儿,又要做些什么呢?好像一切都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这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何奈安静地坐着沉思者,同时留心着周围方圆数公里内的动静,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一直等了几个小时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唯一有异常的反而是自己——酒劲儿上来了。何奈突然感觉头晕了起来,身体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心想这万花酒果然厉害,后劲这么久才出来,而且是这么足,幸好没喝多少,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怔:糟了,玉儿可喝了不少啊!他想到这里时,隔壁传来一阵的呕吐声,肯定是碧玉压不住酒劲了。何奈刚刚起床向隔壁走去,窗外的道路上、四面八方均出现了奇怪的动静。他哪里管的了那么多,直接跑出去敲打着碧玉的房门。 “玉儿,玉儿!你怎么样了?”何奈关切地问道。可是碧玉没有回答,房内很安静。何奈用力一推直接将门栓推断,然后一个箭步闪了进去。 “玉儿,玉儿!”何奈喊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此时很害怕,生怕碧玉出了什么以外。 “我在这儿呢,怎么,想我想得睡不着了?”黑乎乎的房间内,碧玉断断续续地说道,她说话时的舌头明显在打转。何奈感觉到碧玉趴在角落里,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脸盆,房间内充满呕吐物的味道。 “不要过来,太难闻了,不想让你见到我这样。”碧玉难为情地说道,然后她想端起脸盆走出去,可是已经没了力气,何奈急忙过去将她扶起坐在床上。 “阿奈,我的头好晕啊,真没想到,千杯不倒的玉儿也会大醉,呵呵呵!”碧玉很不利索地说着笑着,看来真的是大醉了。 “阿奈,你刚才说~今夜会发生什么吗?从今以后,除了邪道,正道也会追杀你,可玉儿不怕,不管谁来了,玉儿都不怕,为了你,哪怕与全世界为敌,玉儿也不怕。玉儿会一直保护你,照顾你!”碧玉小鸟依人般趴在何奈的怀中醉醺醺地说道,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她这几句话怎么听起来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一样?”何奈激动地想道,其实他想得没错,碧玉后面那些话正是背着他在逃亡路上精疲力竭时说的话,那是他正处于昏迷状态。何奈用手轻轻拍了拍碧玉的背,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侧着身子躺好(为了防止再次呕吐,侧脸睡是安全的睡姿,因为仰脸睡的话极有可能被呕吐物堵塞气管)。 这时,窗外的动静更大了,房门似乎都在微微抖动。何奈急忙将门关好,然后认真地关注着周边的一切。 “糟了!”何奈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心中大呼不妙。原来有一大片鬼怪从山上下来途经这里,鬼怪的数量多得不计其数,黑压压的望不到边,刚才何奈跑出了房门,又一下子推开了门锁,本来好好走路的鬼怪们听到动静后都往这里赶来。虽说这群鬼怪级别不高很容易搞掂,但是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何奈感知了一下立即怂了。他急忙做了个屏蔽,将整个房间屏蔽了起来。 这个屏蔽很有效,各路鬼怪在外面挤来挤去的愣是没发现他们俩,正当何奈舒了口气之时,鬼怪之中冒出来几个高大魁梧的玩意儿,两只眼睛冒着红光,好像还穿着张牙舞爪的盔甲,它们正朝着自己的房子走来。 “卧槽,尼玛的,还有鬼王?”何奈一看,头皮好像泡着麻辣火锅一般。他做的屏蔽只不过是为了屏蔽气息和声音,并不能挡住鬼怪的脚步啊,万一他们不小心走了进来又完蛋了。他刚想到这里,好几个小鬼就被挤了进来,它们进来一看,先是大惊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指着何奈碧玉,那几个鬼王加快了走来的步伐。 “妈的,艹!”何奈抱起碧玉借着木地板一下子遁得无影无踪了,他直接遁到了发现《风满长亭》乐谱的破房子里,那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何奈打了两个哈欠后,搂着碧玉躺在那块大木板上呼呼睡去。 “阿奈,快醒醒,快醒醒啊!”第二天清晨,碧玉推着何奈的身子说道。 “嗯?啊,天亮了?”何奈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昨晚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回这里了?我只记得后来吐了。”碧玉一脸憔悴地说道。 “后来是万鬼游行,我们被发现了,只能逃到这里了哦。怎么样,我的好玉儿,头还晕吗,要不要替你揉一揉?”何奈竖了个懒笑道。 “你这个白痴,那是夜游鬼,我们闯祸啦!”谁知,碧玉用力拍了一下何奈的头,怒斥道。 “什么,我们逃都逃了,闯什么祸啊,难道我要站那里单挑无数恶鬼吗?”何奈奇怪道。 “我们都中蛊了。”碧玉叹了口气,坐在何奈的身边说道。 “怎么又中蛊了,跟夜游鬼又有什么关系,难道鬼也会下蛊吗?那不是破天荒的事情了?”何奈惊讶地说。 “算啦,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姐姐我就告诉你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为了提防陌生人,苗寨会给每一位访客下蛊,若他们老老实实不闯祸,临走前自会给他们解蛊。”碧玉说道。 “啊,你是说,我们破坏了夜游鬼的游行,从而影响了苗寨?然后苗寨就不给我们解蛊了?”何奈惊讶道。 “何止是不解,还要加强呢!想解蛊的话,除非找到下蛊之人,否则难比登天。怎么样,是不是死到临头了?”碧玉歪着嘴巴望了一眼何奈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要么我们回去跟大巫讲讲清楚?我想他应该会理解的吧?”何奈说道。 “这话真是白痴到家了,我们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背井离乡,你说,他会放过我们吗?”碧玉反问道。何奈听了也陷入了沉思,然后双手抱着头使劲地揉搓着头发,因为他从解封的记忆里得知,破坏了夜游鬼的行走计划,整个村庄甚至城镇都得遭殃。 “布那应该是大巫授意来告知我们的,不然他绝对不敢擅作主张,可我还是没有听从劝告啊。唉,无意中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们罪孽可大啦!”何奈仰天长叹道。 “罪孽是你的,不是我们,知道吗?”碧玉瞪着何奈说道,然后她突然拉起何奈,急着说:“快赶路吧,或许到了青龙坡还有的救!” “啊!”碧玉突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很快痛的弓着腰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汗珠淋漓,表情扭曲十分痛苦。 “玉儿,玉儿!”何奈还没来得急去扶碧玉,他也顿时感觉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肉体的痛,好像连灵魂都在痛,痛得眼冒金星耳鸣阵阵,心中涌现出无数次想死的念头。 何奈碧玉两人均倒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他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相互鼓励着,后来碧玉滚到何奈的怀中颤抖着昏厥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这一阵子的疼痛终于结束了,何奈感觉好像死过了一样,他看了看苍翠的群山和碧蓝的天空,耳边还有一阵阵的鸟鸣声,突然觉得能留在这个世界上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玉儿,玉儿,玉儿!”可惜的是,何奈怀中的碧玉还没有醒来,何奈叫了几声见她没动静,一下子慌了神,他急忙抱着她用力摇晃着,可是她依然软绵绵地躺着,头无力地耷拉在自己的手臂上,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玉儿你可不要出事啊,不要死啊!不要!!”何奈傻楞楞地坐着看着怀中的碧玉,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泪水唰地一下子涌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失踪 “阿奈,你哭了?”突然,碧玉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玉儿,你醒了?你醒了!”何奈激动得一把将碧玉紧紧抱在怀里。 “轻点儿,想勒死姐姐吗?”碧玉在他耳边嗲声说道。 “哦,嘿嘿,你醒了就好。”何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然后松开了碧玉。 “阿奈,昨晚玉儿喝得太多,蛊毒随着酒气入侵太深,恐怕要不久人世了,你可要~”碧玉脸色苍白,举起手来无力地抚摸着何奈的脸颊,艰难地说道。碧玉的道行和体质本身就远不如何奈,再加上酒喝得太多中毒太深,所以第一次蛊毒发作就差点没撑过去,何奈则相对好得多,暂时没什么大的损伤。 “玉儿你放心,有我在,不会的!我们说好了永远也不分开的,还要到世外桃源隐居呢!你没忘记吗?”何奈一听碧玉的话,马上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 “距离下一次蛊毒发作,应该不会太久,恐怕玉儿撑不过去了。阿奈,你一定要撑得住,不要管玉儿了,快去青龙坡吧,或许真的会有解药。”碧玉惨白地微笑着,出了神地望着何奈。 “玉儿,你要相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那个大巫拿解药,他要是不给,老子宰了他!”何奈将碧玉放在木板上躺好,气愤地说道。回苗寨讨要解药当然是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可是正如碧玉所说,大巫不把你何奈吊起来烧烤就不错了,哪里会给解药?何奈当然知道此行凶险异常,所以他再三权衡之下,决定将羸弱无力的碧玉留在这块悬崖上,自己只身前往索取解药。 “阿奈,不要这样~不要去啊!”碧玉想拉住何奈,可是已经晚了,他早已遁得无影无踪。碧玉仰天长叹一声,出了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碧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非常美丽,偶尔还有几只飞鸟略过,这儿的天空非常纯净,纯净得很像她出生生长的那个年代,她又想起了慈云斋,想起了静心师太和众多师姐师妹们,更想起了最好的朋友爱莲。 “师父、爱莲、各位姐妹们,还有雨倩姐姐,玉儿很快就要和你们团聚了。阿奈,玉儿先走一步了。”碧玉失神地微笑道。这时,她却意外地发现天空中有几个黑影正在飞来。 何奈直接遁到了苗寨的塔楼下,他刚想发怒,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惊恐异常:到处是残亘断壁和尚未烧尽的余烟,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塔楼也静悄悄的空空如也,天空中弥漫着凄惨伤感的氛围,整个寨子一下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村。 “怎么回事,恶鬼怎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还有大巫的实力根本不亚于我,怎么可能会落得这个样子?”何奈惊讶道。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咳嗽声,何奈急忙跑了过去。 “布那叔!”何奈惊呼道。布那大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一片石墙下,只有头部在轻轻抖动了几下,他听到何奈的声音,低声说:“小伙子,你来了?不要扶我,我快不行啦。”何奈本想将那布从石墙中拉出,可是一看脚下已经红了一大片,弄不好一旦移开石墙,布那就会立即殒命,所以也没敢乱动。 “布那叔,这些都是恶鬼干的吗?”何奈悲痛地问道。 “恶鬼最多吓吓人、夺人魂魄、散一些瘟疫,哪里会这么厉害?可以让我抽口旱烟吗?”那布趴在地上无法抬头看何奈,只能侧着脸示意不远处遗落的一根烟袋。何奈急忙取过烟袋替他点上。那布猛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说道:“塔楼第三层,有个红色的竹筐,里面的叶子,可以缓解你的蛊毒。”不用何奈说话,那布早已知道他的来意。 “多谢那布叔,请问能找到解药吗?”何奈急着问道。 那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刚刚一批人过来,拿我们整个寨子的人命威胁大巫索要解药,还以为是你们呢。看来是误会啦!” “什么?!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解药?”何奈惊讶道。 “我哪里知道,他们取走了所有的解药后,居然杀了大巫,大家只得跟他们拼命了。唉,寨子全完啦!”那布悲苦地叹息道,然后又猛吸了一口烟。 何奈听了差点儿晕倒,心想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昨天遇到的那么多大活人全部死啦?还有很多女人和孩子啊!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寨子里还看到了几个可爱的小男孩,他们正在玩球,其中一个小男孩还向自己微笑了一下,可是今天全都没了!何奈叹了口气,居然一不小心看到巷子的拐角处正靠着个皮球,皮球上还沾染着斑斑的血迹,他不忍再看下去了,双拳捏得咔咔作响。 “是什么禽兽这么狠毒啊!”何奈悲伤地大叫着。 “你的毒还有两天时间,快去青龙坡吧,望着日落的方向一天的山路,想要找到那里的大巫,需要进入内坡,能不能到得了,都要靠机缘。”布那知道时间不多了,一股脑的把大量的信息说了出来,听得何奈又是一愣一愣的。 何奈刚想发问,布那急着说道:“我快不行了,请听我说。最后请你帮个忙,把我的芦笙投到那条河里吧。她就是在那条河里失踪的,或许她可以~”那布口中说的“她”应该就是他的老婆吧,她当年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少女,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没了气息,眼睛依然睁得老大,直直地望着左手握着的芦笙。在生死危急关头,布那选择带走的居然是芦笙,可能因为芦笙是他和他老婆的情感中介吧。 何奈默默地坐了下来用手抚摸了一下布那的脸,将他的眼睛闭合了起来,口中说道:“或许她可以见到你的芦笙,那布叔,我说的对吗?请放心,我一定做到。谢谢你的帮助!”说完,他立即飞奔到塔楼拿走了整个红框子,然后一个木遁遁到了悬崖上的破房子里。 “啊,玉儿?!”何奈到了房子里后,发现碧玉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一声惊呼,手中的框子摔落在地,框内的草药散落了一地。何奈发了疯似的在悬崖上奔跑着呼叫着,小小的悬崖很快就被他找了个精光,可惜连碧玉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玉儿!!”何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呼着,他的声音在山间飘荡回响着,可惜没有碧玉的回声。 “啊~”突然,蛊毒再次发作了,或许由于奔跑呼叫得太过激烈,导致气血逆行,这次的疼痛异常猛烈,何奈很快就痛的昏厥过去。 “不,我不能死,决不能死,我一定要找到玉儿,一定要救她!!”黑暗中,何奈的脑海里一直闪动着这么几句话。突然,他“啊”的一声大叫,倏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跑到破屋内大嚼了几口草药,正要出门时,他发现地上遗落了一个红色小木盒。 “《风满长亭》的乐谱?这不是一直在玉儿身上的吗,肯定是她故意仍在地上的,这么说的话,她必定被人劫走了!”何奈拿起小木盒摸了摸,脑中思索了一会儿后,立即飞奔出门遁入一颗树中。碧玉是什么人劫走的暂时无从查证,何奈认为时间太过紧急,最要紧的是先找到解药然后再去找碧玉。 山崖下的小河边,在第一次碰见布那的地方,何奈将芦笙投入河中,芦笙在河面漂浮着随流渐渐远去。“布那叔,再见了!玉儿,都怪我要来这里,全都怪我!取到解药救出你之后,我什么都不管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跑车,我都给你买,你想要到哪里去玩,我都陪你去。”何奈叹息了一会儿,然后向着目测的日落方向狂奔起来,他一会遁一会跑,不一会功夫就看到了“青龙坡村”的牌碑。 这个村子隐藏在大山之间,确切地说应该是坐落在众山的半山腰上,这里风光迤逦景色怡人,清一色两三层的木质黑瓦小房子煞是好看,可何奈哪有闲工夫欣赏美景,他飞奔到第一户人家就开始了询问,可是一提到“内坡”两个字,大家都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他一连问了好几家,包括路过的小孩子,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反应。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大家知道内坡的存在,但好像又很忌惮不愿说出,或者根本不知道具体位置。那该怎么办?”何奈急得满头大汗。不管怎么说,这儿总比苗寨稍微好一些,因为从衣着和口音基本可以判断,这个村子里的都是汉人,应该没有那么多奇怪的规矩和蛊毒了吧! “坏了,又要发作了,草!这玩意儿真特么够阴毒的!”何奈一预感到蛊毒即将发作,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的草药放入口中大嚼起来,然后远远的躲到小树丛中等着玩命。 “啊~”何奈还是忍不住惨叫了出来,他很快从树丛中翻滚到了路上,牙齿咬得口中鲜血迸流,面部扭曲得跟鬼一样,路过玩耍的几个小孩被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向家中跑去。何奈再次昏厥了过去,他迷离之中听到了一些吵杂的声音。 “阿爸,快停!停~”突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然后是驴车停车的声音。 “娜塔,怎么了?”一个年长一点的男人问道。 “看啊,是伊凡!”那个叫娜塔的女人惊呼道。(未完待续。) 第六章 伊凡 “奇怪,我不是晕过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他们说话?难道我死了?”何奈闭着眼睛想着。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是丝毫使不出劲来,身体其他部分也是动弹不得。 “咦,好像是伊凡啊,终于找到他了。”那位老者走近后继续说道:“不好,他好像中了苗蛊,情况非常危急,我们赶紧送他去见大巫吧。” “阿爸,他~没事吧?”娜塔关切地问道。 “赶紧抬他上车,应该有得救。”老者急忙说道,他们父女俩立即将何奈抬上了驴车。老者刚要挥鞭赶驴,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来:“来不及见大巫了,还是先急救一下吧。” “你是谁?”娜塔奇怪道。 “我是他的朋友,这位老伯应该知道他的情况吧?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让我来一试,如果信不过,那就走吧!”那个女人悠闲地挪动着轻盈的脚步说道。 “是芷悠?!妈呀,怎么又是她?她又想干什么来了?”何奈虽然看不见动不了,但是他的知觉依然很灵敏,那个女人一说话,他就知道是谁了。 “这~?”娜塔有点犹豫了,她看了看老者,老者说道:“刚才阿爸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伊凡他的情况啊,确实非常糟糕,只怕正如这位姑娘所言,还没见着大巫,他就不行啦!” “还是老伯内行,这种蛊毒虽不算上乘,但是毒性发作极快,我这儿有一种特殊的蛇血,可以缓解毒素入侵五脏六腑,还能提气聚神增强抵抗力。”芷悠拿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子,瓶子里的血液呈暗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居然有点儿发亮。 “好吧,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啦,但愿姑娘的蛇血能有效。”老者叹道。 “多谢姑娘相助。”娜塔的态度突然大变,对芷悠连忙称谢道。 “这么快就会毒发生亡了?那么玉儿怎么样,我还来得及救她吗?她是不是也~?不要,不要啊!!”何奈听见芷悠的话后抓狂地想着,可是依然不能动弹。 这时,何奈感觉到一股腥浓的液体流入口中,然后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奇怪的是,这股液体很快就没了腥味,好像变得非常美味,浑身有着说不出的舒坦,确切地说好像是吸了毒一样的爽,浑身一下子又有了点力气。何奈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第一张脸正是芷悠,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好点了吗?”芷悠凑近了问道。 “是你?”何奈轻声说道,他又稍微打量了一下芷悠,她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只是不再暴露,发型也换成了学生模样,脸上的妆也画成了可爱型,就连香水都换成了比较淡的味道,闻起来还真不错。“妈的,她开始装清纯了?这又是哪一出啊?”何奈心中大骂道。 “是啊,算是惊喜吗?我又救了你一次,居然连声谢谢都没有!”芷悠故作生气道。 “伊凡哥,你醒了?好点了吗?”娜塔急忙凑了过来问道。何奈奇怪地看着这个姑娘,心想你是谁啊,怎么眼神跟看老公一样?我认识你吗? 何奈偷偷打量了一下娜塔,她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镶着古典花式的连衣裙,有点像古代式样的衣服,她皮肤白皙,两只眼睛又长又大且有点深凹,眉毛也是又长又浓,鼻梁高挑脸型略长,看起来有点像是东西方混血儿,特别是嘴巴略宽且带有一点可爱的弧度,把整张脸衬托得清纯可爱韵味十足。 何奈不知该如何回答娜塔的话,他只好微微点点头,然后看着芷悠说了声“谢谢!” 芷悠看起来不像是好人,但对何奈确实不错,这已经是第三次救他了,何奈无论如何也得说声谢谢。另外,何奈生怕不由着芷悠的心思说的话,她会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嗯,这还不错,后会有期了!”芷悠听见何奈说了声谢谢,满意地笑了笑,直接转身就走。 “哎,姑娘,多谢你的帮助,我们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娜塔急着说道,看她一脸诚恳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出芷悠跟何奈那微妙的关系,看来娜塔还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 “哦,不用了,多谢你们的好意。”芷悠头也不回地走着,很快就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之中。 “伊凡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大巫,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娜塔望着何奈,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有介事地说道。何奈看了真想笑,心想怎么还有如此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对,卧槽!终于想起来了,我在西隐密修之地昏迷的时候,雪儿曾经说我提起过娜塔!难道她没认错人,难道我跟她很熟?难不成,我俩有过点啥关系?唉呀妈呀,这~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啊?”何奈脑中一下子凌乱了。他没有说话,依旧微笑着点了点头。 “驾!”一声清脆的皮鞭声音传来,驴车快速摇晃颠簸了起来,老者坐在车头赶着毛驴,娜塔则一脸欣喜地望着何奈。何奈被她看得实在不好意思,只好又闭上眼睛装睡了起来。 没过多久,驴车停了下来,何奈听到巨大的瀑布声,脸上时不时地飘落一些溅起的小水滴,何奈不由得睁开眼睛看了看,果然是一个又宽又高的瀑布。 “伊凡哥,你醒了?快到家了哦。”娜塔拿出一块手帕给何奈擦着脸,她的手帕有股野花的清香味,还有偶尔碰到脸皮的手指,何奈感到很嫩滑。 “不是吧,难道要从瀑布里走进去吗,难不成跟孙猴子的水帘洞一样?”何奈心中奇怪地想到。他对着娜塔微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对我还客气什么嘛?”娜塔居然嗲声说道,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老爸就在身边。 “完了,完了,好像关系很暖昧啊,该咋办?”何奈心中苦笑道。 “驾!”那位老者又挥起了鞭子赶着驴车走了起来,看来何奈想错了,他们并没有穿过瀑布而是绕着瀑布走,驴车一直沿着又陡又窄的小路绕到了瀑布的后面,何奈奇怪的是这条小路只能看到前方,后方的景色则一片模糊,难道是有进无出的迷宫? 通过一段幽暗的山路之后,前面豁然开朗起来,道路也变得更加宽敞,只是四周云雾缭绕如幻境一般。驴车在石板路上疾驰着,何奈感到好像上了一座很大的拱桥,他转头向边上望了一眼,吓了一身的冷汗:这是拱桥没错,可这桥的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且好几里长的桥下面居然没有桥墩,也没有栏杆,真不知是怎么建出来的,也不知这头毛驴怎么也不腿软的。桥的另一端是座又细又高像跟大柱子一样的小山,道路直接穿山而过,接着又是一道惊心动魄的长桥,然后又是一座又细又高的小山,一连穿过了三座小山,终于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上,何奈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 何奈又转头观察了一下,这块平地三面环山一面临崖,环绕的群山高不见顶,只有这条小路可以进出,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更奇特的是,这块空地的正中居然还有一汪碧蓝的湖泊,湖泊的直径少说有个十多里宽,里面还有不少的渔船在忙碌着。再远处是大片的农田,视野尽头、群山脚下散落着一片民居,还有几座高高的塔楼,塔楼的造型跟苗寨里的很相似。 “这是哪儿,仙境吗,还是传说中的天堂?我到底死了没有啊,刚才是不是在做梦?”何奈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一切了,头脑有乱了起来。驴车还在急速前进着,农田中有人在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进了村子之后,打招呼的人更多了,好像大家平时都很友好。 “果然是个世外桃源啊,如果能一辈子住这儿该多好啊。玉儿,我终于找到世外桃源了。可是,可是你怎么样了?”何奈想到这里,脸色变得惆怅起来。 “伊凡哥,哪儿不舒服吗?”娜塔单纯的小脸蛋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快到了吗?”何奈故意半闭着眼睛说道。 “快了,大巫一定能医好你的。”娜塔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眼睛眉毛同时弯成了新月。 不一会儿,驴车停在了一坐最高的塔楼下,老者和周边的人立即将何奈抬了进去。 “大巫,伊凡回来啦,快看看他吧!”众人边跑边高呼着。 “卧槽,怎么都叫我伊凡?伊凡是谁?我又是谁?”何奈脑子乱了套。 很快,他们将何奈平躺在地铺上,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走了过来,何奈睁大眼睛看了看他,自己的身子依然不能动弹。何奈发现眼前的大巫居然穿着很普通的农夫装,他那苍老的面孔看起来非常和善慈祥,下巴长长的胡须中居然没有一根白色,头发也是黑黑的没有一根银丝,举手投足间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就是大巫吗?怎么感觉像个道士?”何奈心中奇怪道。 大巫认真端详了一下何奈,然后绕着走了几圈,他突然盯着何奈说道:“这蛊毒,应给能解,可是还有一些东西难解啊。”(未完待续。) 第七章 软禁 “你们都下去吧。”大巫对众人简短地说道。大家走后,大巫忙活了起来,他先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几个罐子,分别倒出一些黑乎乎的粉末于小黒碗里,然后又提来几个装着颜色奇特的毒蛇的笼子,他将毒蛇牙齿中的毒液取出倒在粉末上,拿出一根长条形的石头快速搅拌起来。 “他要让我吃蛇毒?看来芷悠是对的,她刚才不是给我喝了蛇血吗?”何奈边看边想道。可是大巫搅拌一会儿之后立即拿出朱砂笔墨符纸来,他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双手同时拿着毛笔快速地画了起来,他画符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双手分别画着不同的图案字形,何奈着实看傻了眼,心中暗暗惊叹。 “奇怪了,巫师也用符纸?怎么更像个道士啊!”何奈想了想,心中更加奇怪了。 不一会儿,大巫的符纸完成了,他将符纸抛向空中,右手食指一挥,符纸在半空中燃烧了起来,他拿着小黑碗走了过去,从容地接下了飘落的纸灰。 大巫继续拿着石头搅拌着碗里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伊凡,你身中的蛊毒已被人为强化过,只能以毒攻毒,快快退居灵台,蛇灵是这毒蛊的天敌,它会为你清除毒素。” 何奈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精神意识全部调离躯体暂住于灵台。大巫向碗里倒了一些墨绿色的液体,然后扶着何奈一股脑儿灌入口中,何奈的肤色瞬间变成了暗紫色,体温急剧下降。大巫解开何奈的上衣,在他身上洒了一些红色药水,何奈的肚子很快开始了蠕动,他的肚皮上好几次出现了蛇的轮廓,甚至隐约传来虫子的鸣叫声,好像肚子里正有一条毒蛇在追逐着猎物。 大巫在认真观察着何奈的肚皮,他突然眉头一皱,急忙闭上眼睛默念咒语,何奈的肚皮蠕动得更加厉害了,虫子鸣叫的声音已经可以听得很真切。何奈的躯体猛然抖动了一下,还怪叫了一声,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好像是疾风吹过某种空隙的声音。 “出!”大巫手拿一个罐子大吼一声,一条黑色的虚影从何奈口中喷出,然后藏匿于罐子中,大巫快速盖上了罐子,并在罐口贴了一张封条。何奈的体温迅速回升,皮肤颜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好了,出来吧。”大巫和善地说道。何奈睁开眼睛后,发觉大巫已经满头大汗,看样子这个解毒过程着实不容易。 “多谢大巫相救,我何~德何能有劳大巫如此劳累!”何奈差点儿把自己的名字给报了出去,说了个“何”字后,心中大吃一惊,立马改了说法。 “客气了。这是滋补的药材,开水冲服一次两钱,早晚各服一次,服用三天即可恢复体质。”大巫拿出用黄纸包着的药材递给何奈。 “嗯,多谢大巫!”何奈真诚地答谢道。 “你先回去调养吧,记住,这几日不得随意外出。”大巫略带严肃地说。何奈一听大巫的话,又奇怪了,心想他这个伊凡不是失踪了好几个月吗,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还被下了蛊,大巫为什么不问一问原委?难道他都知道了?不可能啊! “来人呐!”大巫提高了嗓门叫了一声,很快就跑来了两位年轻人,他们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也都是身着农夫服饰,看起来与外面的人并无二致。 “师父,请问何事吩咐?”两人齐声道。何奈听了暗自惊讶,心想这是怎么了,他们说话怎么也文绉绉的,搞得跟古人似的。 “带伊凡回房歇息,他的起居暂由你们两位负责。”大巫说道。 “是!”两位依然是齐声应道。 “伊凡兄弟,请!”其中一人微笑着说道。 “大巫,晚辈就先告辞了。”何奈与大巫道了声别,然后跟着那两人下了塔楼。 “伊凡哥,你好了?”何奈刚刚下了塔楼,娜塔就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娜塔,别闹了,伊凡他刚刚拔除了蛊毒,现在身子很弱,师父吩咐我们送他去歇息呢。”领着何奈的两人中,有一人急忙闪了过来挡住娜塔道。 “班洛哥,这么严肃干嘛?哼,真是的!”娜塔有点不开心地说,她还是凑了过来塞给何奈一个小包裹,笑道:“伊凡哥,这是我亲手做的糯米糕,好久没尝过了吧?” “哦,谢谢,一定很好吃。”何奈只得接了过来,并微笑着应付道,他趁机偷偷看了一眼班洛的脸色,心中立马知道了大概。他心想:“看样子有点意思了,想必娜塔喜欢伊凡,而班洛又喜欢娜塔,至于伊凡喜不喜欢娜塔嘛,暂时不好说,看样子应该是喜欢吧。对了,妈的,我到底是不是伊凡啊!这名字也太别扭了!” “不要妨碍公事哦,伊凡,我们走吧。”班洛表面上还是对何奈客客气气的,但是何奈明显感到了一丝敌意和酸味。 “嗯,好的,这几日可要有劳两位了。”何奈客气地应道,然后跟随着他们俩继续走着,何奈回头看了一眼娜塔,她很依依不舍地向自己挥了挥手。 “怪事了,要我呆在房子里几天不得出门见人,还要被两个人看着,那不是软禁吗?这都是怎么回事,我又犯了什么错?或者,那个什么伊凡犯了什么错?大巫明显是这里的权威,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何奈边走边想着,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上,何奈并没有东张西望,只是偷偷瞄了瞄周边的环境和景物,他这么做是为了装作不像个陌生人。他的住所离塔楼不太远,转过两个路口就到了,跟苗寨的那个住所差不多,依然是两层的小楼房,但是多了一圈用石头堆砌的围墙。 “伊凡,你我虽是好友,但师命在身不可违,请见谅了。”走到房门口时,班洛突然对何奈说道。另一位仁兄也笑着说道:“伊凡兄弟,你自便吧,我们就在门口候着,如有什么需要,请直说。用餐之时,我们自会送来饭菜,这几日委屈了。” “哦,太感谢你们了,那我就先去休息了。”何奈爽快地说道,心中却骂道:“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的猜想终于坐实了——果然被软禁了。草,那该怎么办?我还要去救玉儿呢,哪怕有百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救她!”何奈边走边琢磨着如何脱身。他走入小楼进了看似卧室的房间,屋内的家具物品都很陌生,但总好像有那么一点儿熟悉的感觉,他正在惊讶的时候,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让他懵逼了:那是他和娜塔、班洛的合影!而且看起来应该就是最近两年的照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顶多是那个伊凡跟我长得像而已!要不然,我的父母、敦叔、胖子、阿杰他们又如何解释?卧槽,妈的,老子要崩溃了!”何奈在屋中走来走去地想着,他走了好一会儿,突然一屁股坐在床上长叹了一声。 “如果我真的是伊凡,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何奈突然一脸的惊疑,自言自语道。 “班洛,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让开!”突然,楼下传来娜塔的声音,何奈凑到窗口往下一看,她正和班洛理论着。 “娜塔妹妹,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啊,真的不能进去啊,就这么几天,忍一忍可以吗?”班洛近乎恳求地说道。 “是啊娜塔,规矩不可坏,大巫的命令不可违抗,这你都是知道的。”另一位守门的人说道。 “又拿大巫来吓唬我,我不管,我就是要进去!”娜塔哪里肯听他们的劝说,直接要硬闯进来,班洛他们只得站在门口挡住她。 “娜塔,别闹了,还是听从大巫的命令吧,我想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何奈从窗户中探出头来,好像很熟一样对娜塔说道。 “可是,伊凡哥~好吧,我就等几日。伊凡哥,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穿穿看合身不?”娜塔拿出一个小包裹来,用力一扔直接扔到了何奈的手里。何奈拿到包裹心中一热,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个娜塔对伊凡实在是太好啦,她真是个好女孩。何奈无心瞟到了班洛,只见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样子心中打碎了醋坛子了。 “好的,谢谢!”何奈答了声谢后,急忙离开了窗口。他打开娜塔送的包裹看了看,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布料摸起来很柔软舒适,布料的接缝处缝合得非常好,乍一看还真不敢相信这是手工做的衣服。 “太厉害了,这年头啊,能手工做衣服的女孩子有几个?”何奈叹道,突然他手上一阵刺痛,定睛一看,一根指头上居然扎着缝衣针,何奈笑道:“晕,娜塔啊娜塔,刚刚还夸你呢,居然把缝衣针都落在衣服里啦!” 何奈轻轻拔掉了缝衣针,指头上立即涌出了一大滴的鲜血来,他看了看,突然将伤口送到嘴边吸了一口。这时,何奈突然惊愕了一下,好像被自己的举动给吓着了,他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我从没有舔自己伤口的习惯啊,可刚刚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还有鲜血的味道怎么会尝起来很爽?这个爽,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熟悉!”(未完待续。) 第八章 解封 “玉儿,你在哪儿,你还好吗?”何奈躺在床上仰望着屋顶,叹息道。由于刚刚拔完蛊毒,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疲倦,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原来是班洛送晚餐来了,他手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散发着香喷喷的饭菜味儿。 “伊凡,好久不见了,真想单独跟你叙一叙啊。看你这憔悴样儿,还是先吃晚饭吧,等身体好了,我们再聊。”班洛走进门来,一脸的关切,还拍了拍何奈的肩膀。 “多谢了,一言为定,有空我们好好聊聊!”何奈附和着说道,装作一副很熟的样子,心中却在骂道:“妈的,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何奈不由得认真观察着班洛的表情,班洛被他看得有点心虚,赶紧走了过来与何奈拥抱了一下,说道:“那好,我就先下去了。” 何奈的知觉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他刚才发现班洛的表情有点太造作,好像在掩盖些什么,还听见班洛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许多,他据此可以推测晚餐极有可能有问题。 “好兄弟,不送了。”何奈望着班洛的背影说道。待班洛走后,何奈掀开篮子上盖,一罐乳白色的鱼汤散发着阵阵鲜香,还有一盘野山菌炖鸡同样是让人醉馋,橙色瓦罐里的米饭白嫩剔透,一看就知是上好的大米。 “伙食还真不错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浪费了。”何奈自言自语道,他拿起筷子挑了点鱼汤在鼻子上闻了闻看了看,然后又夹了一块鸡肉闻了闻。 “哼,幸好老子在隐教混过,也还算是一流高手,不然今天还真要着了你的道了!”何奈突然冷笑道。制毒识毒是隐者的必修课,也是核心技能之一,何奈作为一流的隐者,当然对各类有机无机毒物及配方了如指掌。何奈发现饭菜均添加了不同的草药液体,单个吃是无毒的,但是饭菜一同吃下的话,几种液体相聚则会变成剧毒。 “手段高明,可是毒药不算高,看来不像是大巫的杰作,而且大巫也没理由急着害死我,如果他真的要我死的话,为啥还要救我呢?难道是班洛个人所为?难道他想铲除我这个情敌?呵呵,不能一起吃,我只吃一样不就可以了?班洛,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给老子送饭了哦。”何奈分析了一会儿,端起鱼汤就喝了起来,他喝完鱼汤吃完鱼,把米饭和鸡肉也偷偷倒到了袋子里塞入垃圾桶。 班洛来收取碗筷篮子的时候仔细看了看何奈,何奈朝着他笑了笑,班洛也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急匆匆地走开了。第二天早晨,何奈起身后朝窗外看去,他发现门口还是站着两个人,但是班洛不见了。 “他轮班去了?呵呵,不会畏罪潜逃了吧!”何奈冷笑道。 “对了,娜塔这丫头怎么不来了,虽说不熟,过来吵一吵也挺有意思的,不然还真的要闷死了。这个大巫在搞什么鬼呢?”何奈很纳闷,他看了看屋子里,屋内除了那张照片以外,几乎没有现代的东西,他想找本书来消遣消遣,可是找了半天居然一本都没找到,他不由得叹息道:“妈的,看来伊凡跟我一个德行,也是个不爱读书的家伙!” 何奈无意中望向窗外,发现不远处的塔楼内大巫正和一群人在开会,他想听一听内容,可惜早已被屏蔽了。 塔楼内在干什么呢?原来大巫在召开长老会议。 “各位长老,这两日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伊凡昨天回来了,第二是班洛这个混账带着玉符连夜潜逃了。这两件都是大事,而且还可能是有关联的大事,所以今日邀请各长老来商谈一下。”大巫坐在正席上说道,他对面是一群席地而坐的长老,娜塔的父亲也在其中。 “伊凡失踪了好几个月,昨天突然回来还中了苗毒,今天我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有个苗寨被毁,这不会跟他有关吧?”一位长老说道。 “可能因他而起,但不可能是他干的。”大巫平静地说道。 “大巫,请问班洛潜逃跟伊凡回来有什么关系?”娜塔的父亲问道。 “伊凡的秘密只有我们几位和班洛知晓,他的离奇失踪必定跟内鬼有关,可是查来查去全无头绪。老夫在想,伊凡回来之后,那个内鬼可能会惊慌失措露出马脚,谁有异常,则谁的嫌疑最大。今日班洛突然潜逃,可以推断他就是那个内鬼。”大巫说道。 “有点讲不通啊,班洛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伊凡?”另一位长老说道。 “将班洛捉回审问便知。老夫担心的是那块玉符,如果他拿走的是通行符纸也就罢了,更改一下阵法即可令符纸失效,可玉符则无法令其失效。这样一来,我们很有可能面临外敌入侵,这可是数百年来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啊。”大巫说完,众人议论了起来。 “是啊,大巫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追回玉符。”一位长老说道。 “诸位请放心,老夫已派出人手去追踪班洛。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做好防御,这才是万全之策。”大巫严肃地说道。众人听了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想了想均点头称是。 “好,大巫,我们都听您的。要是班洛那小子带着邪道杀了进来,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一位长老大声说道。 “诸位长老,先请大家分头行事,要求每家每户做好最高警戒,带领壮丁在入口处挖壕沟、设置障碍。从今天开始,各位长老就在塔楼吃住吧,万一有事情,大家可以一同应付。老夫的建议,各位意下如何?”大巫说道。 “好,就按大巫说的办!”各位长老纷纷表态支持。 “不好啦,师父,师父~”一位年轻人急匆匆跑进了会场,由于跑得太急,差点儿摔一跤。 “怎么了?”大巫急切地问道,众长老们一看这情形,也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了,纷纷安静了下来。 “有一群邪道中人气势汹汹地直杀进来了!”那位年轻人满头大汗地说道。 “啊?!”众人纷纷惊呼。 “这么快?此话当真?”大巫也是一脸的惊疑,他又追问了那位年轻人一句。 “师父,千真万确,我刚从外面回来,追查班洛的其他人都死了。”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 “居然这么快?看来是有预谋的。”大巫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转头对众人说道:“诸位,这一次是仓促应战,不知对方深浅,于我方很不利,可是已经没了办法。不过,我青龙坡岂是随便来去之地?都随我来!”大巫拿着法杖走了下去,众人也纷纷跟着出了塔楼。他们刚下塔楼,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已经跑过了拱桥来到旷野中,他们均身着黑衣蒙着面,塔桥上的守卫很快就被击毙,劳作的村民们被吓得往回逃散。 “什么人如此无礼!”大巫拿着法杖大步向前走去,众长老们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交出伊凡,否则踏平青龙坡!”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远处吼道。 “放肆!”大巫怒吼着向对方冲去,双方很快打了起来。 “喂!那边怎么回事?好像打起来了!”何奈在楼上惊呼道。 “师父有令,不许出来。”下面两人居然这么回道。 何奈认真看了一下远处,发现黑衣服的人数太多,大巫等人败退了回来,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一些黑衣人开始冲入民居屠杀村民。何奈怒骂道:“妈的,你们俩傻逼了吗?那帮穿黑衣服的眼看就要杀过来啦!”他急忙走下了楼房,那两人依然在门口拦着,何奈用力一推,两人被他推得飞起来直接撞到对面的木墙上。 “伊凡!”何奈刚想跑过去帮忙,大巫已经到了面前。 “跟我来!”大巫一把拉住何奈的手向后奔跑着。 “大巫,这都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屠杀村民啊!”何奈一边跑一边大叫道。 “少废话,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大巫拉着何奈拐了好几个弯后跑入一栋普通的小楼房里,但是进去之后何奈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楼暗藏着一个通道。 “时间太紧,长话短说吧。我这就解开你的封印,然后你随我一起出去阻止那个大魔头。”大巫拉着何奈走入通道,边走边说道。通道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何奈不再用眼睛,而是靠感觉来感知路线,他想大巫应该也是使用类似的方法吧。走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走出了通道,直接走入了另一个宽敞的房子里,何奈奇怪地发现,这个房子的地面居然是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四周也是道家的布置。 “道家的地方?”何奈忍不住问道。 “没错,你坐在八卦图的正中。”大巫说道。何奈只得照做,他再瞄了一眼地上的图形,发现图形好像是投影一样清晰,但却不知是从哪儿投过来的额影像。 “闭上眼睛,无物无我,遨游虚空。”大巫说着,从某处盒子里取出一张蓝色符纸扔到半空中烧了起来,口中默念咒语踏着步罡,八卦图陡然变成了立体光柱跟随着咒语转动了起来,大巫完成术法后符纸正好烧完,他又拿着碗接下符纸的灰烬,再加上一堆的粉末和液体捣鼓了好一会儿。大巫端着碗给何奈喂了下去,口中念道:“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吾诵一遍,立即解封。急急如律令。”(未完待续。) 第九章 又凌乱了 大巫的咒语念完之后,八卦图上的光亮被何奈吸收得一干二净,何奈双眼发黑一阵的眩晕,脑中好像一下子充斥了无数的东西,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地游散到每一个细胞。 “请问大巫,我的封印就这么解除了?难道当初是在这里封的?”何奈觉得这封印解得也太简单了吧,唯一的解释就是——封印是大巫自己做的。 “没错,那张蓝色符纸是你父亲留下的。”大巫说道。 “我的父亲?”何奈听后又愣住了、凌乱了,心想都是怎么回事啊,自己的父亲不是车祸中死去的普通人吗,怎么会做蓝色符纸了?蓝色符纸可是非常罕见的高级别的符纸啊! “快走,我们一定要守住青龙坡!”大巫一把拉住何奈的手就要向外跑去。 “等一等!”何奈大呼一声突然紧紧抱住大巫的腰,大巫的脸上刚刚显出惊愕的表情时,两人就瞬间消失不见了。何奈大巫两人瞬间出现在“战场”前沿,大巫望着何奈惊讶道:“传说中的顶级五行遁法?” “请问对方是什么人,竟如此厉害?”何奈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不远处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道。那人身材高大,手持方天画戟,浑身黑色盔甲,头盔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威风凛凛地站在一旁观战,乍一看还真有点神似五斗米道的教主。 “暂时不清楚,他是老夫遇见的最强大的对手之一,他的法力丝毫不亚于赛卓帕拉。一定要小心,这一战关乎我青龙坡的存亡。”大巫说道。 “不亚于赛卓帕拉?难道~这就是他?”何奈大惊道,他看了看四周累累的尸体,听见村落里的哭喊惨叫声,彻底愤怒了。 “赛卓帕拉!有种过来单挑,老子打爆你的蛋蛋!”何奈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快速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诡异的是行走速度明显快于脚步挪动,好像在腾云驾雾一般。 “哎,伊凡!”大巫还没回过神来,何奈已经冲出去老远,他只得追了过去。 “哈哈哈哈!”那人听了哈哈大笑,突然变成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何奈立即停下了脚步用心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可是他丝毫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更奇怪的是,青龙坡通向外面的拱桥也随之消失了。 “怎么回事?”大巫拿着法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好像他溜走了!”何奈奇怪道。 “啊?他就这么走了?”大巫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想了想说道:“没错,他带着玉符走了,所以拱桥也消失了,他居然把这么多手下全部丢弃了?”蒙面黑衣人们一见头儿溜了,马上都没了战意,很快乱了阵脚开始溃散。 “他走了也好,快把这帮坏蛋赶下悬崖!”大巫拿着法杖就开始施起法来,他召唤了好几只远古灵兽,灵兽们咆哮着冲向大群的蒙面黑衣人,一阵鬼哭狼嚎声传来,黑衣人被迫向悬崖边退去。何奈则瞬间召唤了大批天将四处砍杀,他这还觉得不过瘾,直接持刀逐个秒杀。面对这群毫无人性的暴徒,何奈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一刀一个刀刀见红,很快身后倒下了一大片,黑衣人都被他杀怕了,哭爹喊娘地往回跑去。各位长老带着徒弟和壮丁们也在四处追击堵截,娜塔也持剑参战,她的身形敏捷轻盈,杀得黑衣人找不着北。 “啊?!”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大批黑衣人快跑到悬崖边才发觉回去的路消失了,他们被“领导”给彻底抛弃了。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很多黑衣人放下了武器跪地求饶,大巫楞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可是何奈已经像个收割机一样直杀了过去,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黑衣人纷纷倒地,很多人被吓得跳下悬崖。 “都给我滚!”何奈一声怒吼,瞬间使出了超强的“飞沙走石”,将悬崖边的黑衣人连带地上的所有石头全部吹下了悬崖。何奈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发红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 “伊凡是怎么了?”大巫惊讶道。 “哎,那些畜生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死有余辜!难道你还想放了他们不成?”一位长老愤愤道。 “大巫的意思是,伊凡的性情变了。”娜塔的父亲说道。 “伊凡哥,你好厉害啊!”娜塔蹦蹦跳跳地跑到何奈边上说道。 “过奖了,还以为你不见了呢!”何奈笑道。 “又打趣人家了,不是大巫不让见嘛。哎,对了,现在可以自由走动了吗?”娜塔开心地说道,两只长长的大眼睛笑成了弯月。 “娜塔,你过来。”娜塔的父亲叫了一声,娜塔很不情愿地走开了。 “伊凡,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大巫领着何奈向后山走去,其余人则开始清理战场。 他们走近后山,转入了一条无人的小路,大巫突然开口道:“伊凡,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 “大巫请讲。”何奈说道。 “你机缘巧合之下,自幼得了文诚子的残魂,这乃世间难得的瑰宝,同时也是烫手的山芋。”大巫放慢了脚步说道。 “大巫的意思是,这残魂威力强大,很难驾驭,同时也容易使自己成为邪派争夺的目标?”何奈问道。 “没错,如若驾驭不好,可能适得其反,所以你父亲早早就将你的灵觉灵力封了起来,让残魂与你的魂魄慢慢融合,待有把握之时再开启封印。”大巫继续说道。 何奈越听头越大,心想:“文诚子残魂?没错啊,我就是被这玩意给害惨了。难道伊凡也有?难道~我他妈滴就是伊凡?卧槽~!” “大巫,您不想问一问,我失踪这段时间的事情么?”何奈突然问道。 大巫听了微微一笑,转头对何奈说道:“你在外面的名字叫何奈,被诱骗至幻境,然后又被正邪两道追杀,后又打败了五斗米道教主,是不是?” 何奈听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大巫这么说的话,接下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自己就是伊凡,青龙坡才是他的家,那么更意味着自己之前所有的记忆全是假的! “不要惊讶了,你还不知道吗?干了这么多的大事情,你何奈已经闻名江湖了。”大巫笑了笑,继续说道:“天魔教的手段果然厉害,我们苦苦追查毫无头绪,直至最近才发现了你的踪迹。我青龙坡向来与世隔绝,从不与任何门派来往,包括政府部门,所以我们的调查比较艰难。” “大巫,这~我脑子有点儿乱。”何奈拍了一下脑袋说道。 “你没有叫我师父,我就知道你肯定丢了记忆,居然有人能改掉你的记忆,这天底下的能人异士真是不少啊!”大巫捋了捋胡须说道。 “妈蛋,这回坐实了,我他娘滴还真的是伊凡啊,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老天爷你玩我是吧?!”何奈在心中大骂道。 “对了,师~父,请问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他们在哪儿?”何奈突然想到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急忙问道,他不本来想叫大巫的,想了想还是叫师父吧。 “伊凡,刚才的那些已经够你消受了,为师还是劝你先回去静养一下,好好理一理脑袋,怎么样?”大巫慈祥地看着何奈说道,但何奈从他的心跳和微表情可以判断这只是他的托词,暂时不想告诉自己的身世,应该还有其他隐情。 “师父,我还有很重要的人要救,她和我中了同样的蛊毒,不知可否出去一下。”何奈终于有机会直接提出请求了,他很期待地看着大巫。 “这~”大巫有点为难,等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和你同时中了蛊毒,应该不在人世了。” “师父,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都不能放弃!”何奈急着说道。 “看来是很重要的人了。好吧,这是出入的符纸,一张可以出入一次。如果找到她,赶紧带过来吧,记住一路上要蒙着她的眼睛。”大巫掏出几张黄色符纸递给了何奈,然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何奈可以走了。 “多谢师父!弟子先告辞了。”何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扭头就跑,可是刚刚跑到村子里就碰上了娜塔,何奈一见娜塔,头皮都麻了,心想:“妈呀,我真的是伊凡,那么她就是我女朋友咯?这~可咋办。还真被看手相的糟老头儿给说中了,老子命犯桃花啊!” “伊凡哥,这么急匆匆的,你要去哪儿。是不是出去啊?”娜塔开心地说道,两只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 “额~是,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何奈答道。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娜塔跟个小孩子一样蹦了一下。何奈看了又暗暗叫苦:“带着前女友去找现女友?太操蛋了!本来可以直接遁走的,难道抱着她遁?”可是何奈太不经缠了,不一会儿就没辙了,只好同意娜塔的要求。 “喂,因为上次的事情,阿爸不让我单独亲近你,更不让我和你一起出去。”娜塔凑过来小声说道。 “那你还要一起走?”何奈听了更是无语了,心想上次的事情?什么事情?!他急忙问道:“娜塔,你说的上次什么事情?” “你~”娜塔的脸蛋立马羞得跟红苹果一样,看来不是啥光明正大的好事了,她一把将何奈拉到巷子的角落里,嘟囔着嘴巴说道:“上次你失踪的事情啊。还有,伊凡哥,你可不要不认账哦。” 何奈一听,心中苦闷道:“啊,这~这又是哪一出啊,老子真的被你搞蒙了,我不认什么账啊?”他嘴巴上却支吾着说道:“娜塔,我被坏人抓了去,记忆已经不周全了。”他没敢直接说完全没了记忆。 娜塔没有说话,她转头向两边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一把扯开何奈的衣领,露出了他的左肩,她羞羞地看着何奈肩膀上的牙印没有说话。何奈惊讶地摸了摸肩膀,那两排牙印已经浅了很多,但是牙齿留下的伤痕却依然还在。 “这是她咬的?以她的身高,要咬在这个位置,而且是这个角度,那只有~趴在我身上了!对了,芷悠那天说我不是处男,难道我和她已经~?卖糕的~额滴神啊,伊凡!你小子怎么下得了手的啊!”何奈想到这里,两眼发黑,头上的汗珠都冒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章 伤透了心 “娜塔!”突然,远处传来呼叫声。娜塔回头一看,惊呼:“不好了,阿爸来了,伊凡哥,我们快走吧!”娜塔一把拉着何奈的手就要跑开。 “这样不好吧,你爸都看到了啊,连声招呼都不打吗?”何奈还是站着没动,有点无奈地说。 “他来了就走不了啦,所以我们要跑啊!”娜塔撅着嘴巴说道。 “他都快到了,我看跑是跑不掉啦。”何奈苦笑道,心想该怎么办呢?等娜塔父亲过来,弄不好自己都走得不顺当,又要被耽搁了。他干脆把心一横,一把紧紧抱住娜塔遁走了。 “啊~”娜塔一阵惊呼,惊讶的表情很快变成了微笑。 何奈直接带着娜塔遁到了那个悬崖上的破房子里,因为碧玉就是在这儿失踪的,所有的线索只能从这里开始追查。他们到了屋内后,娜塔惊呼道:“伊凡哥,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遁法?居然可以遁出这么远?”何奈听了真想笑,心想这么点路程算什么,偶一千多公里都遁过呢。“喂,娜塔?”何奈松开了抱着娜塔的双手,可是娜塔还是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他只好提醒了一下,可惜娜塔意会错了,她却说:“伊凡哥,虽然你的记忆不完整了,但还是记得这里啊?” “这里?这里就是我失踪的地方吗?”何奈惊讶道,想到这里,他头皮又麻了:如果这里就是自己失踪的地方的话,那么也就是和娜塔“嘿咻”的地方? 娜塔在他怀中点了点头说:“还有这块木板~”她说完,好像羞得很厉害,何奈觉得贴在胸口的她的脸蛋烫烫的。何奈心中叹道:“唉呀妈呀,我和娜塔就是在这块木板上?我前天还跟碧玉一块睡在这里呢,老天爷你也太幽默了吧!”何奈想到这里,脸上也有点火辣辣的烫。可是他们都未曾料到的是,房间里有好几个针孔摄像机在拍摄着所有的一切。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处,碧玉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儿?”她坐起身来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觉房间内布置得富丽堂皇,犹如童话中的公主屋一样。 “颖瓷,你终于醒了?”突然,武俊浩满脸惊喜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是你?”碧玉一见到武俊浩,立马满脸黑线,差点儿晕死。 “颖瓷,是我派人救你回来的。怎么,不记得我了吗?”武俊浩笑道。 “当然记得,你叫武俊浩。何奈呢,他怎么样了?”碧玉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问何奈的情况了。 “手下的人说没见着何奈,也没找到他,由于你的情况危急,他们只得立即将你接了过来。幸好我这里能人异士较多,最终破解了蛊毒。”武俊浩有点自豪地说道。其实,苗寨惨案的幕后黑手就是武俊浩,他为了救碧玉去强抢解药,同时为了防止何奈获救,他下令杀了大巫,并拿走全部的解药。 “哼,当我小孩子耍吗?是不是你杀了他?”碧玉冷笑道,然后从床上走了下来,好像要摆出拼命的样子。 “不是吧,我好心救了你,你却这么冤枉我?我武俊浩是那种人吗?虽说何奈是我的情敌,可是我也不会那么下三滥的去收拾他!”武俊浩有点火了。碧玉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在说谎,那么何奈或许还活着,她的心情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要去找他,你不要拦着我。我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碧玉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武俊浩走到门前拦住了去路,说:“颖瓷,我只是想救你,并没有要求你的回报。你想去找他可以,但是你刚刚解除蛊毒,身体很弱不便远行,要么在我这儿多住几天,等你调养好了再走不迟,你看怎么样?” “说的都好听,何奈中了蛊毒,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把解药给我吧。”碧玉说得非常决绝,看来不管武俊浩给不给解药,她都决心要去找何奈了。 “唉!”武俊浩仰天长叹一声,摇着头说道:“他真的这么值得你去关心?” “当然,你当然不会明白。”碧玉笑道,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蔑视。 “颖瓷,放作以前,或许我能明白,可是现在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武俊浩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碧玉对这难缠的家伙非常没好感,很不爽地问道。 “本来怕伤害你,想替你守着秘密的。既然你如此执着,看来只能让你明白一下,你的何奈是什么样的人吧。”武俊浩微笑着说道。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比你清楚!用得着你来告诉吗?”碧玉听了更加不爽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就让你看一样东西吧,不过,你可要HOLD住哦。”武俊浩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手机上立即出现了一段录像,正是破屋中何奈娜塔抱着说话的那一段。 “我这可是最高像素的手机,你可认真看哦。”武俊浩拿着手机往前走了几步对着碧玉说道。碧玉很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可是她稍微一定睛,一下子僵住了,两只眼睛都停止了转动,她直楞楞地盯着手机屏幕,身体微微颤抖。看完视频之后她还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双手捂着胸口啜泣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碧玉失声大哭着,她不愿相信视频里的内容,她寄希望于是武俊浩在骗她。 “颖瓷,你心里知道这都是真的,只是不愿相信而已。我在那里安置了探头,本来是想等待何奈的消息的,可惜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画面,我一开始看了也不敢相信,继而是出离的愤怒,他居然这么对待你,我武俊浩绝饶不了他!”武俊浩义正言辞地说道。其实,武俊浩在那里安置探头是为了监视何奈,万一何奈没死又回来了,他会安排人手杀了何奈,可是当他得到这么“给力”的视频之后,立即改变了主意,他认为这个视频或许可以扭转自己与碧玉的关系。 “你出去,你出去!”碧玉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猛烈地啜泣着。武俊浩无奈,只好慢慢退出了房间,临走时关切地说:“放心吧,我只是得到了视频,没有将他怎么样。下面怎么办,都听你的。”碧玉没有说话,他轻轻关上了房门。 “看好她,她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要你们死个十次!”武俊浩出门后,对外面的几个小喽啰说道,他们被吓得直点头,赶紧掏出手机关注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启禀盟主,夫人她不愿开门,饭菜都送不进去啊。小的们~”武俊浩的办公室内,一位小喽啰颤抖着说道。 “一群饭桶!”武俊浩一拍桌子,整张的老板桌立即粉碎了。那个小喽啰被吓得将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来,口中反复说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老子亲自出马吧,滚!”武俊浩松了松领口,喝了杯茶,然后慢悠悠地向碧玉的房间走去。 “颖瓷,开开门啊,吃点饭吧。”武俊浩先轻轻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一点反应,他看了看监控,碧玉依然趴在床上。他笑了笑拧开了门锁,端着餐盘走了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碧玉一听到脚步身,一下子警觉地站了起来。 武俊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笑着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轻声说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饭菜,应该都是你喜欢的,不管怎么样,饭总还是要吃的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碧玉怒道。 “嗯,可以。不过,我可是在管我的事哦,你是我的女神,是我多年以来一直追求的女人,我当然不希望看到你悲伤难过、茶不思饭不想了。”武俊浩诚恳地说道。 “你嫌伤我伤得还不够吗,还想怎么样?”碧玉怒斥道。 “颖瓷,这话怎么说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从未做出过伤害你的事情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从未索取过回报,还曾经为保护你而被学校开除,这些我都没有怨言。我一直在追求你,一次次地碰壁一次次的失望,可是我从来没有灰心丧气,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为何如此脆弱,如果不堪一击?”武俊浩侃侃而谈道。 “那,你想怎么样?”碧玉问道,从她的口气来看,怒气明显消去了不少。 “我只希望你想开一些,吃点东西,怎么样?”武俊浩说道。 “你放着吧,可以走了。”碧玉低着头说道。 “好,一切都听你的。不过,如果你不吃的话,下次我可就不走了啊。”武俊浩说道。 “你~?”碧玉又怒了,可是武俊浩向她挤了挤眼睛就走开了。 “阿奈,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伤害我?我到底是哪儿错了?雨倩姐姐,我该怎么办?”武俊浩走后,碧玉红肿着双眼,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群山发呆,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内心依然传来阵阵的刺痛。 碧玉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都是柔软的、没有棱角的东西,窗户也加了牢固的防盗窗,好像有点失望。突然,她发现桌上还有一面镜子,脸上立即现出惊喜的神色。她一把拿过镜子,认真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笑着说:“玉儿,你真傻。”说完,她将镜面拍破,挑选了一块锋利尖锐的镜片,望了一眼手中的镜片后,拿着镜片用力地向自己的脖子划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睡美人 碧玉闭上眼睛,手持破镜片用力向颈部划去,可是她的手被人紧紧抓住了。她惊呼着睁开眼睛一看,武俊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面前,他一只手正紧紧抓住她的手。 “不要!”武俊浩大叫道。 “放开,让我去死!”碧玉发疯了一般大吼道。 “颖瓷,你这么做值得吗?你值得为了他去死吗?”武俊浩继续大叫着。 “哼,颖瓷?她早就死了,我是她的前世碧玉。”碧玉冷笑道。 “不管你是颖瓷还是碧玉,我都一样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灵魂!”武俊浩一点都不吃惊地答道。 “呵呵,喜欢我的灵魂?可笑!”碧玉蔑视地看了一眼武俊浩道。 “我的宝贝,知道吗,你这么做才可笑呢。”武俊浩突然笑道。 “你说什么?!”碧玉怒吼道,可是她的话音未落,整个人立即软软地摊倒了下去,武俊浩匆忙抱起了她放在床上。原来,武俊浩趁碧玉没注意,一下子点了她的穴位将她弄晕。 武俊浩关了房门,关掉了屋内所有的监视监听设备后,拿张椅子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碧玉道:“颖瓷,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一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颖瓷,你知道吗,我已经吞并了天尊道和他们的产业,现在的武盟高手云集资金充足,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了,与其他门派不同的是,我们还有顶尖的科技力量,武盟离一统江湖已经不远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我保证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求你一直在我身边好吗?”武俊浩说到这里,跪在了床边拿起碧玉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颖瓷,真希望你能听到我说的话,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如果能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我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武俊浩继续说道。这时,碧玉的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武俊浩惊喜道:“你终于感动了?”可令他失望的是,碧玉糊里糊涂地说着:“阿奈,不要离开我~不要!” 听到这里,武俊浩的眼角流出了泪水,他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说道:“颖瓷、碧玉,请你不要怪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尽早脱离苦海。”说完,他掏出了一颗药丸塞入碧玉口中,然后差人将她推入了实验室。 第二天清晨,碧玉穿着一身素洁的公主裙躺在床上,武俊浩依旧坐在床边看着她。 “好美!”武俊浩开心地笑道,他深吸一口气后,又说道:“记得《睡美人》吗?从前,有位美丽的公主在城堡里沉睡着,只有英勇的王子之吻才可以唤醒她。颖瓷,我就是你的王子。”武俊浩说完,俯下身子,嘴巴慢慢靠近碧玉的朱唇,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身体都有点儿颤抖了起来。对于武俊浩来说,十多年来的等待,遥不可及的女神马上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终于,他亲到了她,她的唇比想象中更加的柔嫩温滑。 “嗯?俊浩哥?”碧玉睁开眼睛开心地说道。 “颖瓷,你醒了?我等你很久啦!”武俊浩说的可是大实话啊。原来,武俊浩利用丰庆梁的记忆移植技术,早已为碧玉准备好了新的记忆,在新的记忆里,碧玉(安颖瓷)和武俊浩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哎呀,今天又睡过头了。”碧玉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子很不好意思地说。 “颖瓷,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钻石戒指,你看合适吗?”武俊浩风度翩翩地单膝跪地,托举着一个小盒子。 “啊~俊浩哥,你这是在求婚吗?”碧玉一看,羞红了脸蛋,那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颖瓷,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武俊浩突然郑重地说道。 “俊浩哥,一大早的,你就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吗?”碧玉站起了身子扭捏地接过了武俊浩的戒指,她打开盒子拿出戒指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戒指戴了起来,还赞叹了一句:“好美的戒指,好大的钻石!” “颖瓷,你答应了?”武俊浩激动得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碧玉的双腿。这一回,他没有丝毫的掩饰,完全是内心情感的宣泄,这一刻,肯定是他这辈子最难忘怀的时刻了吧! “好啦好啦,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快起来吧!”碧玉红着脸笑道。武俊浩起身突然抱起了碧玉就向后花园跑去,碧玉一声惊呼,花园中很快传来他们欢快的嬉笑声。几日后,一场隆重的婚礼在武盟总部举行,武俊浩、碧玉结为夫妻。他们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两人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在设计安颖瓷的记忆时,武俊浩尽可能地保留着她的“原貌”,所以单纯可爱的安颖瓷(碧玉)根本不知道武俊浩的真实身份,这也为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悬崖上,何奈再次仔细搜查了一番,依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伊凡哥,你的朋友长什么样子的?要不,画一张像吧,我们拿到周边村落里问问?”娜塔说道。何奈一听,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个单纯妹子,心想她咋地到现在都没发觉呢,她的伊凡正在找女朋友呀!画张像的话,那不是全部败露了? “咦,有了!”何奈突然发觉墙顶上有一个燕子窝,他指着窝里的小燕子说道。 “你要去问燕子?”娜塔惊讶道。 “没错,但愿它们看到过吧!”何奈盘腿而坐,用心感知着燕窝里的小家伙们。解除封印之后的何奈,灵觉灵力又不知增加了多少,居然可以感知到身边小动物们的心思,他这回终于相信符雨倩当时说的话了。燕子不是人,思维非常有限,何奈只能简单地与它们交流,得到了它们肯定的答案之后,何奈干脆来个元神出窍直接霸占了小燕子的魂魄,然后认真地翻看它们的记忆。 这一回,何奈通过小燕子们的记忆,终于看到了惊人的真相:一群全副武装的修者劫持了碧玉,碧玉则偷偷扔下了那个小木盒子,她这么做的用意应该是想告诉何奈,她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绑架的。这群修者都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孔,只有其中一人挥了一下手,他的手腕上现出一个很小的纹身。何奈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赶紧回放了小燕子的记忆,集中十二分精神去感知那转瞬即逝的片刻影像,在他的冥想之下,图像越来越清晰了,那人手腕上的刺青终于看到了,那是一个大写的M和W,又像是个大写的W和M,反正这两个字母一颠倒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接着是让何奈后背发毛的画面——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在屋内装了针孔探头,然后迅速撤离,耳边听到了直升飞机的声音。 “不好!”何奈大惊道,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 “伊凡哥,怎么样?”娜塔关切地问道。 “娜塔,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何奈看了看屋内的几个角落,果然有好几个探头正对着他们,他怒喝一声,几个探头应声碎裂。娜塔看了莫名其妙,一脸的惊疑。 “她被绑架了,我们被监视了,此地不可久留。”何奈拉着娜塔就向外跑去,跑到悬崖边上一个纵身飞了起来。 “啊~伊凡哥,你会飞?!”娜塔先是一声惊呼,然后惊讶地喊道。 何奈带着娜塔缓缓落在悬崖下,他长叹了一口气道:“娜塔,我刚刚得到了一些线索,但还远远不够,还需继续搜查推断。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此行凶险异常,要么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啊?伊凡哥,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一起。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也不离开我的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娜塔说到这里,急得都快哭了。何奈一听娜塔的话,又晕菜了——永远也不离开她?这句话不也和碧玉说过吗?他心中叹道:“伊凡啊伊凡,看来我失忆之前把妹技术更猛啊!” “娜塔,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这一路确实会非常危险!”何奈用力解释道,就差跺脚了。 “我不管,我不走!伊凡哥你放心,我娜塔会巫术也会武功,一路上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呢,绝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娜塔撒了会儿娇,而后自信满满地说道。何奈看着面前这可爱又天真的妹妹,实在是木有办法,最终只好答应带她一起走。 “嗯?有血的味道?”何奈用鼻子嗅了嗅,他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循着味道望去,远处几头狼正在争抢着一只血淋淋的野兔。 “奇怪,我怎么对鲜血这么敏感了?对了,怎么还有点儿嘴馋的感觉?”何奈心中大惊道。很快,他感觉内心好像被人一把抓住了一样,说不出的不爽感袭遍全身,他急忙扶着一颗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伊凡哥,你怎么了?”娜塔凑过来关切地问道,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想去擦拭一下何奈额头的汗珠,可是何奈却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 “啊~”娜塔一声尖叫,手臂已经鲜血淋漓。(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嗜血 更加让娜塔惊恐的是,何奈居然在吸着自己的鲜血,她并没有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臂,而是关切地说:“伊凡哥,如果你觉得吸我的血会舒服一些,你就吸吧。” 何奈吸了两口之后神智恢复了正常,他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一把推开娜塔的手臂,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摸了摸嘴巴上的鲜血,一脸惊恐的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咬了你吗?” “伊凡哥,怎么了,是不是太累太饿了?”娜塔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口,蹲下来说道,果然是个温润体贴的女孩子。 何奈沉思了好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又觉得浑身不适。 “伊凡哥,如果吸血可以缓解的话,你就吸我的血吧。”娜塔居然这么说道。 “你的血没用的,缓解不了,我也不知道需要什么~”何奈盘腿而坐强忍着内心的饥渴,此时的他犹如瘾君子来了毒瘾一样。 “他在那儿!就是因为他,是他害死了全寨子的人!”突然山林里走出好几个苗人,他们均手持着明晃晃的钩刀从四处走来。 “伊凡哥是好人,谁敢动他!”娜塔嗖地一声拔出了长剑。 “小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想伤你,请你不要插手!”一个人大声道。 “就是,刀剑不长眼,还是劝你少管闲事吧。”另一个人说道。 “哼,就凭你们几个?”娜塔不屑地说道。 “哈哈哈哈,当然不止我们几个了。伤了苗人的,就是我们所有苗寨的敌人!”一个人说完话后,山林里闪动着众多的人影,其中还有好几位大巫。 “你们暗地里给我下毒,居然还污蔑是我害了你们?”何奈一只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他厉声怒斥道。 “大家都知道这是规矩,如果你能老老实实,我们自然给你解药,谁让你破坏了鬼夜行?因为你,我们整个寨子都背上了厄运。”对方一人火了,他大声怒斥道,他的汉语很不标准,讲起话来很费劲的样子。 “你们事先并没有如实告知,我也是无意打扰到而已,至于厄运,那是另一伙人干的好事,与我何干?”何奈争辩道。娜塔不太了解缘由,只好认真地听着两边的争论。 “哼,总之,都是因你而起!”另一个说汉语更不利索的人说道。 “怎能如此蛮不讲理?我不想伤害你们!”何奈怒吼道。 “伤害我们?哈哈哈哈,我看你连走路都不行了吧?”站得最近的那人笑道,山林里传来一阵嘲笑声。 “我们都是青龙坡的人,我们和苗寨一直是好邻居,大家可以和解吗,我想其中必有误会。”娜塔急着说道。 “哦,原来是青龙坡的人啊,我们只针对他,小姑娘你快走吧,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如果硬是要蹚这浑水的话,可就别怪我们翻眼不认人了。”一个大巫模样的人说道。 “走!”何奈一把抱住娜塔就向一颗大树走去,可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直接撞在了树上并未遁走。 “哼,五行遁法?我们早有准备,现在不灵了吧?”一位大巫笑道。 “娜塔,你快走。”何奈低声说道。 “伊凡哥~”娜塔还没说完,何奈在她背上一点,她软软地昏倒在地。何奈的唐刀还在青龙坡的住处没来得及带来,只好拿过娜塔的长剑作为武器。 “各位,我不想滥杀无辜,你们可不要逼我!”何奈怒吼道。 “哈哈哈哈~”周边传来一阵狂笑声,可是何奈眼中闪现着红光,他突然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者,几位大巫首先捂着脖子倒地身亡,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苗人只见过巫术道术,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隐术?所有大巫居然一个照面就被报销了,苗人都被吓破了胆,在继续倒下去一些人之后,他们开始四散奔逃。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何奈望着四散的人群骂道。 “好,好,好!阿奈,你的功力更有精进啊。”芷悠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面前。何奈一看吓了一大跳,愣道:“又是你?” “怎么了,不欢迎吗?难道你就这么讨厌人家吗?”芷悠装着可爱、嘟囔着嘴巴说道,她这一次依然是浑身黑色衣服,继续沿袭“清纯派”衣着风格,看起来确实是显嫩了不少。 “我是奇怪啊,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何奈答道。 “呵呵,我是来雪中送炭的啊。”芷悠笑道。 “什么意思?”何奈听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芷悠说着,拉了一下袖口,露出了白嫩的手腕。何奈奇怪地看着她,搞不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芷悠向何奈挤了挤眼睛,从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在手腕上一划,暗红色的鲜血沿着伤口流了出来。何奈立即嗅到了期待已久的味道,他终于明白了,那天昏迷之时芷悠喂给她的蛇血就是这个味道。这说明那天喝的不是蛇血,而正是芷悠的血! 何奈的内心抓狂着,他想抗拒,可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他双眼紧盯着鲜血,一步步向芷悠走去,芷悠嘴角露出可爱的笑意。“没关系,喝一口就好了。”芷悠轻声说道。 何奈无法抗拒这种味道的诱惑,无法战胜自己的欲望,他最终还是握着芷悠的手腕,朝着她的伤口深吸了一口。这一口下去,犹如久旱逢甘霖,何奈浑身无比的舒畅,还有触电一样的快感游遍全身,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芷悠看了他的模样,也煽情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娇笑起来。 “我三番两次的救你,还满足你的肉-欲,现在又让你吸我的血。阿奈,这世上,还是我对你最好吧?”芷悠娇声道。 “谢谢!”何奈抬起头来叹了口气,无力地依靠在一棵树上说道。 “呵,就这么一句话啊?”芷悠娇柔地走了过来一把搂着何奈的腰,何奈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吻了下来。 “阿奈,跟我走吧!”芷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深情地说道。 何奈没有说话,他好像在犹豫,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要找到玉儿,我要救她,我不能违背诺言~” “好,果然是我中意的男人,这么说的话,我就更喜欢你啦!哈哈哈~”芷悠向后退了两步,妩媚地笑着。这时,娜塔动了一下,她快要苏醒了。何奈心中一惊,赶紧说:“芷悠,你快走吧,不然又麻烦了。求你了!” “你说我是麻烦?哼!我偏不走!”芷悠撒娇道。 “你~唉!”何奈感到头都肿了,心想这该咋办,虽说自己暂时还没对娜塔有啥感情,但也不能伤她的心啊! “看你吓的,样子好可爱哦,我走就我走呗,再见咯!”芷悠突然笑道,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头来做个“拜拜”的样子,一阵黑烟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又是黑烟?难道袭击青龙坡的人和芷悠是一路的?”何奈心中诧异道。 “伊凡哥,你没事吧?啊,死了这么多人?快走吧,我们已经成了附近所有苗寨的敌人。”娜塔醒了之后看了看四周遍野的尸体大惊道。 “可惜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刚才,不是无辜的他们死去,就是无辜的我们死去,你说该怎么办?”何奈叹道。 “唉,这些苗人都是直肠子急性子,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其实,也怪不得你了。我们快走吧!”娜塔说道。 “去哪儿呢?”何奈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人——朱莽! “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走!”何奈不由分说一把抱住娜塔遁入一颗大树之中,很快他们就在“超萌奶茶屋”门口不远处的树中现了身,路过的一位老大爷被他们吓得差点儿晕倒。娜塔一阵好说歹说的解释,老大爷看着娜塔天真无邪的样子,最终才相信他们俩本来就是在这里的。 “老板,来杯最贵的奶茶!”何奈走入店里大声道。背对着他们的朱莽停在那里楞了一下,突然转过头来刚想发火,可是看到何奈身边可爱的娜塔时,他什么火气都消了。 “哦~啊~呀~靠!”朱莽叹道。 “妈的,你讲句人话好不好!”何奈骂道。 “在这么可爱的美女面前讲脏话,不怕天打雷劈吗?”朱莽回骂道。何奈听了差点儿笑喷,在美女面前讲脏话,怎么就要被天打雷劈了?这都是什么逻辑? “来来来,里面请!一进来就要最贵的,好阔气,看来你小子又发达了。哼,今天的奶茶收你两倍的价钱。”朱莽热情地招呼他们到里面就坐,他斜着眼睛看了看何奈说道,应该还在为上次没带他去青龙坡而生气呢。 “这是我的好朋友朱莽,人品超好,法力高强,是难得的高手。”何奈介绍朱莽道。朱莽听了心里乐滋滋的,心想何奈你小子狗嘴里终于吐出象牙来了哈! “阿奈,这位是——?”朱莽问道。 “我叫娜塔,幸会幸会!对了,他刚才叫你阿奈?”娜塔跟朱莽自我介绍之后,奇怪地望着何奈道。(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实验室 “对了,我在外面的名字叫何奈。”何奈解释道。 “哦~我就叫你何奈哥吧!”娜塔笑道。何奈朱莽听了都是一脸的黑线,何奈叹道:“怎么听起来挺别扭的,还是叫我阿奈吧。” “哦,好的,阿奈哥!”娜塔又说道,她那娇气的声音逗得朱莽哈哈大笑,何奈也不禁莞尔。 “喂,你可别说她是你女朋友啊!”朱莽突然说道。何奈还没来得及张口,娜塔就说了:“当然是啦!” “啊啥?!卖糕的!阿奈,我~我他妈给你跪了!你~”朱莽一听娜塔的话,眼珠子差点儿惊得飞出来,看来他的嘴巴又要犯贱说点什么来了,何奈一把推开了他,何奈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找你有正事。” “呵呵,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哈,果然他妈有事了才来找我啊?好吧,你说吧!”朱莽有点不爽道。 “你的追踪还灵吗,还没过有效期吧?”何奈问道。 “我算一下~算你走运,应该是最后一天咯。怎么,你把碧玉给丢了?”朱莽鄙视地看了一眼何奈,心想何奈肯定是不小心把碧玉给弄丢了,空虚寂寞了,很快又泡了一个新的。 “她被人挟持了,还中了蛊毒,我需要将她带回青龙坡救治,时间紧迫,你可以感知到她在哪儿吗?”何奈说道。 “哦,原来这么要紧啊。嗯,应该可以感知得到,只不过嘛,我有个要求。”朱莽高傲地说道。 “还想我带你去?都是凶险的事啊,你咋地这么热衷?”何奈奇怪道。 “你小子还当我是朋友吗,至少,碧玉还是我的员工呢,她还没有正式辞职呢,我这个当老板的能不管吗?”朱莽不爽道。 “好好好,OK!你的理由很充足,快感知一下,这回我应该能看得懂你的视角。”何奈只好答应他的要求,急着催促朱莽道。朱莽让他女朋友看着店,自己带着何奈娜塔上了二楼,他走到角落里盘腿而坐闭上眼睛默念咒语,过了好一会儿慢慢睁开了双眼,他失魂落魄地望着前方。 “喂,你小子怎么了,中邪了吗?”何奈奇怪道。 朱莽没有立即回答,他抬头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快自己看吧,先警告你,这些不是幻觉,你可得HOLD住啊。”何奈一听更加奇怪了,他赶紧坐下闭上眼睛接通了朱莽的意识,封印全部打开的何奈终于识别出了朱莽的视角(蟒蛇看到的景物和人不同),经过一番的转化梳理,他看到的事物渐渐清晰,慢慢变成了正常视力可以看得见的景色。可是,何奈看到画面之后,他震惊了,心跳差点儿停止:他看到碧玉正身着白色婚纱向大礼堂走去,边上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男的背影很熟悉,这时他偶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好与何奈对视了一下,他居然向何奈轻蔑地笑了笑。不可能,他怎么会发现何奈在看他? “武俊浩!”何奈忍不住大呼道,他这么一叫,所有的景物立即糊化消散了,他与朱莽的思维链接猛然断开了,弄的朱莽一阵恶心,他大骂道:“卧槽,你想害死我啊,武俊浩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何奈发了疯地大吼道。 “阿奈哥,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娜塔急切地问道,然后转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朱莽,朱莽无奈地苦笑一下。这一回,朱莽还算是好哥们,一直没有说穿何奈跟碧玉的关系。 “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是说好不分开的吗?”朱莽没想说穿,可是失了心的何奈却自己说了出来。娜塔听了立即愣在了那里,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她的阿奈哥要找的是他的女朋友,看样子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娜塔脸上随即挂出了两行委屈的眼泪。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抽泣着,并没有说话。朱莽看了过意不去,凑过来说道:“娜塔,像阿奈这样高大威猛的美男子,到哪儿都招姑娘们喜爱,你说是不?” “哼!”娜塔看了一眼朱莽,愤愤地转过头去继续啜泣着。 “娜塔,对不起。其实,失踪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没了,应该是被人换过了。”何奈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无辜的娜塔,他急忙解释道。朱莽听了一头雾水,什么失踪,什么记忆不存在了,还被人换过了? “阿奈哥,我知道,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没关系,你丢失的记忆,相信一定可以慢慢找回来的。”娜塔擦了擦眼泪,勉强微笑了一下,这笑容看起来很惹人怜,朱莽看了都心软得不行。 “娜塔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反正啊,我觉得碧玉这么做,肯定有蹊跷。”朱莽说道。 “阿奈哥,你要去找她吗?我一样陪你去!我~我不介意!”娜塔突然说道。朱莽听了身子往后一闪,两根指头放在嘴里咬着,一脸惊讶地看着娜塔,他肯定对何奈更是佩服得死去活来了——咋滴还有这么死心塌地的美女捏?他是如何调教出来的? 何奈听了娜塔的话,也是一愣,看着娜塔没有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你既然没了记忆,在外面这么久交个女朋友很正常啊,我想她一定也会理解的。”娜塔又擦了擦眼泪,这一次笑得不太勉强了。 “好!我们走吧!不过有个要求,看来对方非常难缠,你们可要听我的安排。”何奈激动地说道。他心里也犯难了,如果真的找回了碧玉,那么她们两个该怎么办?两个女朋友一起通吃吗? 一会儿的功夫,何奈就已带着娜塔、朱莽一起遁到了山林里。“喂,阿奈,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去劫新娘吗?”朱莽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 “这儿是大礼堂的后山。冲动只会坏了事情,对方实力不明,还是好好筹划为妙。”何奈说道。 “呵呵,几天不见,成熟了不少嘛!”朱莽赞赏地拍了拍何奈的肩膀。 “全听阿奈哥的调遣。”娜塔笑道。 “婚礼上劫走新娘肯定是行不通的,大部分有实力的人应该都参加了婚礼,那么周围其他地方必然疏于防范,我们先潜入附近的房子探查一番,多收集一些情报,然后再作打算。”何奈分析道。 “阿奈,你说得没错,计划也很好,只不过嘛现在已经中午,得抢在洞房~”朱莽的嘴巴又犯贱了,他本想说要赶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搞定的。娜塔实在听不过去,她一把将朱莽推了个踉跄,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何奈狠狠地瞪了朱莽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仔细探察周边的地形地貌。 “娜塔、朱莽,你们到那边的小山洞里待着等我的消息,都说好了要听我的安排的哦。”何奈说道,娜塔朱莽虽然都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好照做。何奈说完,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快就遁走了?”朱莽诧异道。 “没有,隐身了而已。”何奈在身边说道。 “哇,隐身?阿奈哥,你好厉害哦!”娜塔惊呼道,朱莽学着娜塔的嗲声惊呼了一遍,被娜塔狠狠地瞪了一眼。 “好了,开始行动!”何奈说完,一阵风从朱莽娜塔身边略过,应该是他离开了。刚才何奈认真看了一下,大礼堂的周边建筑成片,其中大部分是比较古老的建筑,他决定先潜入最大的大殿探查一番。 情况果然如何奈所料,留下来把手的只是小喽啰,他们丝毫没有发觉隐身的何奈。何奈生怕里面有高科技的探测装备,他寻个僻静的地方坐定,开始用元神来巡视大殿及四周。他的意识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终于确定了两个问题,一是这儿就是武俊浩的办公室,二是武俊浩正是这个团伙的头头。何奈看了看周边无人走动,他认真地看着桌上的文件,里面大部分是看不懂的图纸和代码,但是“人工智能、记忆移植”那几个字眼深深震撼了他。 “武俊浩,我终于知道了,你小子换了碧玉的记忆,太他妈卑鄙无耻下流啦!”何奈在心中怒道。 “啊!”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何奈一看,原来是一位打扫清洁的大妈正惊讶地望着自己(自己的元神)。何奈一看,原来自己正翻看一本档案,在那个大妈看来档案正在自动翻阅,她肯定是要惊讶了。何奈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元神瞬间冲散了那位大妈的部分魂魄,她立即变得跟傻子一样默默地扫着地。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没办法,对不起了!”何奈叹道。何奈继续翻看一些文件,再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或许重要的机密都已经藏在了什么地方。他看了一眼变成傻子的大妈,立即有了主意,他直接翻看了她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就在建筑群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何奈的元神游走到实验室附近,他发现门外把手森严,看来里面藏着不少的秘密。 突然,何奈感到了莫名的威压,他急忙抽回元神,低声自言自语道:“居然有这么严密的防备,连元神都进不去,看来只能听一听了!”何奈又寻了个更近一点的角落坐定,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朝着需要听的方向用心听去,实验室里面的声音逐渐从小变大、从吵杂变得清晰,他甚至可以听到实验室内的脚步声、人的呼吸声。 “唉,大家都去参加婚礼了,我们这群苦逼啊,天天弄这玩意儿。”一个年轻一点的声音抱怨道。 “牢骚太盛防肠断!你小子好好干活,钞票少不了你的!”一个稍微年长的声音传来,他忽而大声问道:“大家都抓紧了,最近的任务很重。上午的任务完成了吗?” “报告组长,完成了九人,还差一人~”一个人答道。 “午饭时间轮流吃吧,下午还有十五个人要搞定呢,弄不好又得陪着你们加夜班啦。”那个年长一些的人说道。 “妈的,什么完成了几个人?他们在干啥?难道要置换这么多人的记忆?反正不管怎么说,肯定没好事!”何奈听了一头雾水。(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内鬼 北京,王在勇的办公室内,符元森边抽着烟边思虑着。王在勇叹道:“太湖一战死伤惨重,但终于把显州这个大麻烦压了下去,不知猴年马月又会冒出来咯。” “少说几百年吧,那时候你我早就不在啦。”符元森吐了口烟笑道。 “老符,我们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呢,你就这么急匆匆的找我,有什么事吗?”王在勇问道。 “不觉得最近平静得出奇吗?”符元森答道。 “没错,平静得有点异乎寻常,这样反而让人担心起来。看来你是闲不住的人啊,怎么,又有什么新线索了?”王在勇笑道。 符元森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那天来助阵的船只,我有了线索。” 王在勇一听立即来了精神,问道:“哎呀,你真行啊,快说他们是什么妖魔鬼怪?” “看你急的,妖魔鬼怪倒是没有,可以确定这也是个神秘的邪教组织,而且很有可能跟赛卓帕拉有关。”符元森刚刚说完,王在勇立即站了起来说道:“好啊,他终于出现了?快说说具体情况!” “呵呵,别急别急,喝杯茶再说。”符元森端着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道。 “好你老符,居然给领导卖关子?”王在勇笑骂道。 “不敢当不敢当,领导请听我慢慢道来。”符元森笑着,不急不慢地说道:“偶然的机会,我调看了军用卫星的图片。” “不对呀,那天台风,怎么可能看得清楚?”王在勇奇怪道。 “不是那一天。是之前的一天,一大批重型卡车在太湖某处集合,他们现场组装了那些木制帆船。”符元森说道。 “哦,你确定是一样的船只吗?”王在勇问道。 “没错,我可以确定。现在的重大发现是,那些卡车找到了,他们是一家小运输公司的车子,如果我们派人去顺藤摸瓜,弄不好可以摸到大鱼啊。”符元森又喝了口茶,开心地说道。 “好主意,老符你真行啊。不过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此事?”王在勇警觉地问道。 “因为可能涉及到修者,所以厉道长、张道长、周道长、小孙都知道,看图片的时候他们都在场。等我们确定就是同样的船只和车辆之后,我这才向你汇报呢。”符元森答道。 “哦,还好,知道的人不算多。你有什么计划?”王在勇抖擞着精神问道。 “明天我们就去搞个突然袭击,要不要一起去?”符元森笑道。王在勇会意地笑了笑说:“当然乐意了,好久没去打猎了,呵呵。” 符元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掏出一根香烟猛抽了两口,吐出一大口的烟气,他喃喃道:“但愿不是我想的结果吧!” 第二日凌晨,符元森、王在勇带领特战队员,还有厉宫泉师徒一行坐上了直升飞机,他们直飞湖州某处的小运输公司。可是到了目的地之后,符元森等人傻了眼:这家公司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车子还在之外,所有有价值的信息全部没了,到了工商部门一查,这家公司根本没有注册,老板是谁,司机是哪些人根本无从查考。 “妈的,又断线了!”王在勇气愤地骂道。 “是啊。老王,我们又有新活啦,安徽那边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符元森问道。 “夜里刚刚得到消息,我在飞机上还在看资料呢。这表面上是一起非法化工厂爆炸案,可仔细推敲一下,里面蹊跷得很啊。现场明显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特殊的仪器设备残骸,这根本不是化工厂的玩意儿。”王在勇分析道。 “没错,非常有可能跟修着圈子有关,恐怕又要麻烦厉道长一行了。”符元森说着,转头看了看厉宫泉。 “王局长、符主任,这种事情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去看个究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如果真的跟修者有关的话,那就不是一般的案子了。”厉宫泉说道。 “那好,我们先回北京准备一下,然后赶去探查一番。”王在勇说道。 符元森没有说话,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猛吸一口,叹了口气,说:“我和厉道长会的,只是,王局长需要向上级交代一下情况了。” 王在勇听了一愣,脸上大变道:“老符,你~你什么意思?”符元森使了个眼色,几位特战队员一拥而上,将王在勇押了起来。 “符元森,你疯了吗?我是你的上司啊!”王在勇骂道。 “恐怕以后就不是了。老王,真没想到啊,我到现在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符元森激动地说道。厉宫泉、青木、青舞看了一头雾水,一下子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毕竟他们是修者,不好插手政府人员之间的事情。 “额~符主任,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厉宫泉忍不住问道。符元森望了一眼厉宫泉,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头对王在勇说道:“王局长,昨天我和你说的计划,除我之外,只有你知道!” “你~你耍我?!”王在勇彻底愤怒了,他咆哮着想奋力挣脱特战队员的羁押,可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我们的秘密行动,数次泄了密,我一直在追查内鬼,最终追查到了我最不愿意查的人的头上。幸好有张司令的帮忙,在他的协调撮合之下,我符元森的行动得到了上级的默许。也就是说,今天的这个局是合法的。”符元森说道。 “就凭今天这破事,你以为就可以扳倒我?”王在勇还有点不服气,他大怒道。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之前的各种蛛丝马迹,有了今天的事情,那么就可以全部串联起来讲得通了。昨天我们会面之后,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王局长,如果还有话要说的话,等到了北京再和专业人士说吧。”符元森冷笑着说道。 “什么~你~你在监视我?”王在勇听到这里,他面如土色,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老符,请你照顾好我的妻儿老小。”王在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符元森等人大吃一惊,等大家回过神来之时,王在勇已经没了气息。孙近东赶紧弄开他的嘴巴,看了一下后说:“报告首长,他牙齿上有氰-化物。” “功亏一篑棋差一招啊,所有的线索又断啦。”符元森痛惜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望着王在勇的尸体,嘴巴有点颤抖地说:“老王,如果没有这么一出,我们绝对是知心好友,你绝对是个好人。不,不管怎么说,某些方面,你还是个好人,为了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你安心地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妻儿。” “查来查去,内鬼居然是他?真是死也想不到啊,唉!”厉宫泉摇着头叹息道。 “厉道长,情况紧急,我派一部分人手将王在勇的遗体运回北京,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安徽吧。”符元森说道。 “好!”厉宫泉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还在思索着眼前的这件事情。是啊,给邪道通风报信的人居然就是部门的老大,实在是太过震撼了,除了符元森之外,所有人的内心都震撼了。 “小孙,你过来。”符元森将孙近东叫到了一边,低声说道:“你将王在勇的遗体运送到此处吧,这是联系方式,记住此事绝对机密,任何人不可透露。另外,我已事先知会军方,带上我的亲笔函,立即调动人马将王在勇的所有嫡系部下全部软禁,会有人对他们一一排查。” “是!”孙近东接了命令之后,乘着一架直升机朝着北方飞去。符元森、厉宫泉等人则乘坐其他直升机向安徽某山区飞去。 符元森等人飞临武盟总部的时候,废墟里还时不时地冒出一些未尽的烟火。废墟周围早已被封锁戒严,符元森等人出示证件后,当地的武警才放他们进入查看。 厉宫泉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然后又捏了一些在手心凑近观察了许久,他叹道:“果然是修者啊。” “厉道长,有什么线索?”符元森急着问道。 “这土里有化尸粉的味道。刚才一路上,有些废墟中有刀剑劈砍过的痕迹,说明经历过械斗。最奇特的是,这些脚印并非人类所留。”厉道长指着面前的废墟说道。符元森仔细地看了又看,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奇怪道:“厉道长,请问您说的是什么样的脚印?我怎么看不到?” “青木,你来吧。”厉宫泉笑了笑,对青木说道。 “是,师父。”青木拿出一张符纸,一番施法之后,符纸在半空中自动燃烧了起来,烧完的灰烬依旧漂浮在空中,野风居然吹不散它们。青木默念咒语轻轻一吹,白色的灰烬立刻化成细小的颗粒均匀地撒在面前一大块的废墟之上,这时废墟上呈现出几个硕大的脚印,这脚印至少有三个成年男人的脚那么长,而且只有两个脚趾,一看就知是个大怪物留下的印记。 “魔鬼?怪兽?”符元森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脚印,奇怪地问道。 “是魔鬼。能动用重型武器、折腾出这么大动静的,想必是传说中的天魔教了。”厉宫泉说道。 “天魔教,这又是什么鬼?”符元森问道。 “天魔教也是个比较古老的教派,他们脱胎于喇嘛教,但随后堕入了邪道。问题是,这个教派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了,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年代?不管怎么说,天魔教现身,绝对要出大事了。”厉宫泉说道。 “天魔教有这么厉害?”符元森奇怪道。 “是啊,而且是相当的厉害,他们曾经歼灭了攻打西藏的元军和蒙古顶级萨满法师团,打得元军再也不敢进犯西藏。后又差点攫取了蒙古政权,最终被黑、黄两派喇嘛联手击败,否者世界历史都要改写啦。”厉宫泉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光盘 “看来得抓一个,夺了他的魂魄然后混进去。”何奈想来想去,也只有夺人魂魄混进实验室这么个办法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决定,因为这么做的话他将无法继续隐身,一旦躯体被对方发现并毁损,那么他也就变成了没有躯体的孤魂野鬼。 何奈悄悄躲到后山的一个小山坳里,然后在自己身上盖了一层杂草树叶,接着就是静静的等待,他等着实验室里的人出来,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个人影。何奈正想叹气之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技人员”匆匆走了出来,那人掏出一根香烟猛抽着,看来老烟鬼的烟瘾又犯了。 “太感谢了,万一把你整成个二愣子,那也没办法了,我就先向你道个歉吧!”何奈说完,他的魂魄瞬间钻入了那人的躯体,将那人的魂魄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何奈看了看手里的香烟,好像是进口的高档货,他拿过来继续猛抽了几口,吐出长长的烟气,叹道:“真他么的好烟,爽!”抽完烟,他大踏步地走入了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比何奈想象得更紧严密,居然一连三道大门,每道门都有人把手,一路上到处是探头和高科技探测设备,暗叹自己的元神幸好没有直接闯进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王,你小子吸毒完了吗?小小年纪这么大的烟瘾,小心得肺癌!”那个组长笑骂道。这回何奈看清了组长的脸孔,他是一个带着深度近视眼睛的瘦削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个老学究模样。 “吸完了更好干活啊。”何奈笑道。他扫视了一下实验室,看起来还真的挺科幻的:偌大的实验室中,五台有点像CT扫描仪一样的大机器里分别躺着一个人,他们的头部接着大串的各式电线,机器边上是非常复杂的精密仪器,两个人在同时操作一台仪器,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时而按一按复杂的键盘。看到这些画面,何奈感觉头很痛,不得不暗叹武俊浩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你愣着干嘛,快拿去储藏室吧。”那个组长递过来几盘大大的光碟一样的东西。 “哦。”何奈发现每个光盘的外包装袋上都写了名字。 “妈的,抽了根烟就不会干活了?”组长有点不爽了,直接开骂道。 “呵呵,幸好你不是修者,我可以直接读出你的心声,我知道该怎么做啦,多谢了!”何奈心中笑道,他表面上满脸堆笑赔了个不是,然后迅速向一个角落的小门跑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些人的真实记忆啊,居然全部被替换出来存在大光盘上了。为啥不直接毁了,还要保留着干啥?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玉儿的记忆可能还在!”何奈想到这里,双眼放光,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希望。他急匆匆走入仓库,然后四处搜寻着,令他惊讶的是仓库里居然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很多的光盘。 “草,这小子害了这么多人?他到底想干什么?”何奈大惊道,他的眼睛就像冒着火一样四处搜寻着碧玉或者安颖瓷的字样。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看到了“颖瓷”两字。 “有了,应该就是这个了,武俊浩一直以为玉儿是颖瓷的,肯定是这个了!”何奈急忙取出这个碟片塞入怀中。他刚想溜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心想糟了,有人发觉异常了或者躯体有危险!何奈本可以直接将灵魂归位,这是最安全快捷的办法,可是他舍不得千辛万苦找到的光盘,他决定拿自己的性命赌一把——直接跑回自己的躯体附近。 何奈深吸一口气后拼尽全力向外跑去,因为不管是实验室里有危险还是躯体有危险,他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归位。他这种级别的人飞跑起来比风还快,实验室内突然纸张飞扬、灯光闪烁,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把守大门的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何奈已经奔出实验室老远,他们只得拿着枪在后面追着。 “卧槽,哪来的大野猪?”何奈突然看到自己藏身之处居然有一头大野猪在掘地,确切地说不是在掘地,而是在啃食自己的躯体! “草!”何奈朝着野猪一声怒吼,野猪居然被吓得肝胆破裂而亡,何奈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大喝一声也能取猪性命?不知对人有木有用。何奈跑近一看,他的左臂鲜血淋漓,胳膊上少了几块肉。 “妈的,卧槽!”何奈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栽在一头野猪的身上。他急忙魂魄归位,然后一把抢过那个小王怀里的光盘,小王眼睛楞楞地看着何奈,好像真的变成了二愣子。 “呵呵,你这么高的智商干这种缺德事,还不如当个二愣子好呢!”何奈点了穴位止住了血,然后遁到了朱莽娜塔躲藏的小山洞附近。 “阿奈哥,你受伤了?”娜塔惊呼着跑了过来,她双手抚摸着何奈的伤口,眼泪又掉了出来。 “经过一番恶战,成功搞定了?唉,为了等你,我都睡了一觉啦!”朱莽慢悠悠地晃了出来说道。 “如果我说这是野猪咬的,你信吗?”何奈一脸的无奈。 朱莽一听差点儿笑得晕过去,娜塔也奇怪地看着何奈。“好了好了,弄个魂魄出窍,一不小心被野猪给咬了,有什么好笑的?”何奈望了一眼朱莽说道,他从怀里取出那个大光盘接着说:“武俊浩这卑鄙无耻的家伙,原来是他替换了玉儿的记忆,这光盘里的才是她真正的记忆!”朱莽娜塔好像没听明白,他们都奇怪地凑过来看着,一脸的迷茫。 “这是~”何奈刚刚说了两个字,突然一声巨响传来,远处的大礼堂硝烟弥漫,直接被夷为平地,接着又是几声巨响,边上的建筑也大部分被炸平。 “玉儿!”何奈愣了一下,然后发了疯地向那边跑去,娜塔朱莽只得跟在后面跑着。 “卧槽!这他妈又是哪一茬啊?谁这么狠?”朱莽边跑变气喘吁吁地说道,可他抬头一看,何奈老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他只得对娜塔苦笑道:“我替他照顾过女朋友,不知道要不要再照顾一次了。” “什么人?”何奈刚要接近大礼堂的废墟,好几个小喽啰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想拦住去路。 “挡我者死!”何奈瞬间又是一个“飞沙走石”,将那几人甩出了老远。何奈再跑近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建筑周围烟尘弥漫,一大群灰头土脸的人跑来跑去,没见到几个在指挥的人,看来武俊浩的组织乱了阵脚。 “玉儿!”何奈终于跑到了大礼堂的废墟中,他环顾四周,倒塌的建筑下面压着不少的人,呼救声呻吟声四起,部分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何奈哪有功夫管其他人,他只顾认真地感知着碧玉的具体方位。突然,一声爆吼传来,大片的建筑废墟四散崩飞,废墟中一位白衣男人抱着新娘走了出来,他们正是武俊浩和碧玉。 “颖瓷,你没事吧?”武俊浩爱怜地望着怀中的碧玉问道。碧玉好像吓坏了,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 “玉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何奈啊!”何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大喊道。 “你是谁,原来是你坏了我们的婚礼?”武俊浩阴沉着脸,两只眼睛凶光闪闪地说道。 “武俊浩,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只是来找玉儿,其他的与我无关!”何奈怒骂道。 “俊浩哥,他是谁啊,我们认得他吗?”碧玉奇怪地问道。武俊浩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轻轻地放下碧玉后,低声说道:“他是个无赖,我先赶跑他。” “你~!!”何奈听了忍无可忍,刚想去揍武俊浩,突然身边“叮叮咚咚”地散落了不少的小瓶子,瓶子里冒出黄绿色的气体。 “颖瓷,这是毒气,快走!”武俊浩一看,一把抱起碧玉消失不见了。何奈屏住了呼吸,附近的那群人开始倒地抽搐起来,这些毒气肯定是剧毒无比,只怕普通修者都无法抵抗。何奈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正在奔来的娜塔和朱莽,他急忙瞬移过去带着他们两人向后飞了起来。 “是毒气,快走!”何奈大吼道。 “多谢了哈,你还会飞啊?今天又涨姿势咯!”朱莽笑道。 “你们在这里哪儿都不要走,记住了吗?”何奈将他们两人又带回了那个小山洞中,他郑重地说道。 “阿奈哥,你还要去?”娜塔关切地问道。 “阿奈,你不要命了?”朱莽也急着问道。何奈没有听他们说话,而是盘腿而坐闭着眼睛,他在用心感知碧玉的动向,只要武俊浩没有跑远,何奈还是可以直接感知得到碧玉的存在的。 “我知道她在哪儿了,去去就来!”何奈拿起娜塔的长剑,风一样的飞了出去,小山洞里立即扬起了一阵尘土。(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入邪 武俊浩背着碧玉躲到了后山的密道内,跟随他的还有“四大天王”石锦彭、崔羿、杜广禄、申屠秋以及部分核心成员。 “盟主,他们已经在大开杀戒了,我们怎么办?”石锦彭问道。 “盟主,让我带几个弟兄出去和他们拼了吧!”申屠秋怒气冲冲地大叫道。 “各位,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大举出击,说明对我方的举动了如指掌,我们不可硬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次我方人马损失惨重,可是我们的实体企业并未受损,资金不是问题,只要各位核心骨干在,我们依然可以迅速重整旗鼓。”武俊浩没有一丝的慌乱,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悉听盟主安排!”各位成员齐声道。 “好,我们立即走出密道,到另外的基地做好防御准备。”武俊浩刚说完,众人一脸的疑惑,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另外的基地?” “没错,狡兔还三窟呢,更何况我们这么大的组织?这个基地早有准备,一直是绝密信息。”武俊浩笑道,他挥了挥手带着众人快速奔跑了起来。 “俊浩哥,不用背着我了,我可以走的。”碧玉在武俊浩的背上低声说道。 “颖瓷,现在情况紧急,还是我背着你比较安全,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你一根毫毛。”武俊浩边跑边说道。 “哦,俊浩哥,你对我真好。”碧玉感激地说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俊浩哥,刚才那个叫何奈的,怎么有点儿面熟?是不是以前见过?” “啊?没~没有没有,可能是他跟你某个熟人长得像吧?”武俊浩有点儿心慌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起来。 “哦。”碧玉过了一会儿口中冒出一个字来,武俊浩才稍稍安了心。 武俊浩出了密道之后,带领众人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洞口全部被灌木丛和杂草树干遮挡着,移开障碍物之后,里面居然停放着两架直升机。 “盟主果然深谋远虑,在下佩服之至。”杜广禄叹道,众人也纷纷叹服。 “武俊浩,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把玉儿还给我!”突然,何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股戾气也随之而至,修为低一些的人直接被压迫得向后退了两步,周边的草木树叶纷纷飞舞了起来,鸟儿惊叫着四处飞散。 “又是他,这个难缠的尾巴!”武俊浩愤愤道,他轻轻放下碧玉,大步向前走了三步,大吼道:“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何奈瞬间出现在武俊浩面前十多米处,他那略有卷曲的头发居然直立了起来,双眉怒成了一字型,双目发出的光芒犹如利剑一般刺人心魄,手中的长剑散发出耀眼的金光,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身后居然变成了暗夜——连光线都被他的气场给掩盖了。 武俊浩冷哼了一声,他似乎突然扭曲了时空一般,周边的空气形成了若隐若现的漩涡,好像天地之力正向他汇聚着。 “啊!”突然何奈惊呼了一声,身后的黑影消失了,手中的宝剑也失去了光芒,他一只手捂着胸口似乎很痛苦。 “嗯?”武俊浩也奇怪地看着何奈,一下子弄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把戏。“带颖瓷快上飞机!”武俊浩看了一眼远处后,突然大吼道,其余人听了立即行动起来。武俊浩又仔细看了看何奈,笑道:“今天算你小子走运,我有张给宠物狗用的光盘,就等着你呢!”说完,他也立即上了飞机。两架大型直升机很快腾空而起越飞越远,何奈则痛苦地趴在地上。 “来晚了一步,又让他给跑了,我可要去会会小情人了哦。”芷悠对身边的人说道,大家会意地走开了。芷悠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她蹲在何奈身边挽起了衣袖,上一次割破的地方居然看不到伤口,她再次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何奈一看不由分说直接猛吸着她的血液,吸了几口之后,他靠在一棵树上显出一脸的满足,这时他的双眼明显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宝贝,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芷悠走过去搂着何奈怜悯地说道。何奈摸了摸芷悠的秀发,笑道:“你的味道真好,有你在身边,夫复何求?” “讨厌,说得这么肉麻!”芷悠矫揉造作地撒娇道。何奈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说道:“要不要更肉麻的?” “光天化日的,打野战吗?也得选对地方才是啊!”芷悠一脸挑逗地说道。 “这地方不好?那你就选个好地方吧!”何奈顺着她的话说道。 “好啊,走吧!”芷悠一把拉起何奈,两人手挽着手渐渐走去。在某处山洞内,何奈芷悠两人数次的翻云覆雨之后,芷悠伏在气喘吁吁的何奈的身上,开心地说道:“几日不见,越来越厉害了哈。” “过奖啦,你这种绝世尤物,哪个男人见了不会使劲浑身解数?”何奈笑道。芷悠听了发出盈盈的娇笑声,又一阵的打情骂俏之后,芷悠说道:“我带你去见教主吧,他盼你盼得很久啦。” 山林的另一边,朱莽娜塔还在焦急地等着何奈,他们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也没见到个人影。朱莽实在是憋不住了,愤愤道:“这小子自个儿逃了?还是带着碧玉逍遥快活去了?” “你!”娜塔一听气得满脸通红,用力在朱莽头上拍了一巴掌,这“啪”的一声打得挺响的。“阿奈哥不是那种人,以后不许你这么说他!说不定他有危险,我们快去看看吧!” “呵呵,你怎么越来越像碧玉了,果然都是他的女朋友哈。本来刚才还能找得到他的,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七天七夜,我的追踪术过期啦!”朱莽无奈地说道。 “啊,那怎么办?”娜塔焦虑道。 “还能怎么办?走吧,一起找找看去。刚才这帮子坏蛋被另一帮坏蛋狂揍,全被揍扁了烧了,附近连个活人都看不见啦。”朱莽带着娜塔向远处的武盟总部走去,他望着一片废墟边走边说道。娜塔则是一脸的焦虑,她只关心何奈的安危,丝毫不在乎朱莽在说些什么。 朱莽带着娜塔晃悠到天黑也没发现什么踪迹,反而是等来了一阵阵的警车声音,他急忙带着娜塔逃离现场。“何奈啊何奈,你小子怎么每次都放我鸽子?这一次倒好,还把女朋友也交给了我。对了娜塔,刚才一不小心又被我说中了,看来我又得帮阿奈照顾女朋友咯!”朱莽边走边抱怨道。 “朱莽哥,我现在不能回青龙坡,更何况阿奈哥还没有音信,确实需要你来帮忙了。”娜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看啊,你还是先跟我回店里吧,正好店里缺人手,何奈他没事了之后自会找上门来。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这儿没吃没睡的,弄不好还要被警察给抓去审问一番。”朱莽喋喋不休地说着。娜塔听了也觉得确实在理,只好同意了朱莽的建议。 超萌奶茶屋自从有了娜塔,生意又渐渐红火了起来,大冬天的动不动出现排队买奶茶的奇迹。大家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一睹新的“奶茶西施”的芳容。生意火爆了,朱莽也天天乐呵呵的,心中暗叹还是美女好啊,不管到哪儿做什么都吃得开!可是“奶茶西施”娜塔却一点都乐不起来,她到了这儿都快一个月了,依然没有等到何奈,而且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他去了哪里?难道他出事了?不会的,他绝不会有事的!这几句几乎每天都在娜塔的脑海里重复着。(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魔种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难道我死了吗?”何奈突然发觉自己正身处于虚空之中,整个人就像一颗漂浮在太空中的小石头。 “呵呵,你还没死啊?”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声音的人在说话。何奈听了大吃一惊,环顾四周,除了空荡荡的虚无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他大吼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当然是何奈了。”那人居然这么回答。何奈听了暴怒:“什么,原来是你占了我的躯体?你想怎么样?” “算你聪明,从此我就是何奈了,你就慢慢等死吧,待我将你慢慢消化。不过,还是感谢你这么好的基础,我一下子就成了绝世高手,哈哈哈哈!”那人最后狂笑了起来。 “你小子是谁?有种别玩阴的,我们光明正大的斗一场,看我怎么揍扁你,打爆你的头!怎么样,不说话了?你这个缩头乌龟、王八蛋!”何奈愤怒地骂道。 “哦,你当然有种了,哈哈哈哈,你的种就是我咯。死到临头了,我就告诉你吧,幻境中的破庙里,赛卓帕拉将一个黑色牛角插入你的胸口,我想你没有忘记吧。”那人淫笑道。 何奈听了心中一怔,要不是这人提起,他还真把这茬给忘了。当时符雨倩激怒了赛卓帕拉,他拿出一个黑色牛角一样的东西直接插入了何奈的胸口,何奈被疼得晕了过去。何奈被一盆水浇醒之后,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并无任何伤痕,他还以为一切都是幻觉呢,实在没想到那个牛角居然大有来头。想到这里,何奈心中大惊道:“糟了,难道赛卓帕拉那个牛角是颗种子?” “教主大人未能吸收你的残魂,但他依然有办法收了你。那个牛角就是神种,你就是我的寄主。”那人得意地说道。 “卧槽,原来你是条恶心的寄生虫?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何奈还没说完,那人就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语。那人笑道:“哼,否则怎么样?你除了等着被我消化,还有别的出路么?不管怎么说,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你体内有我,你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怪不得芷悠三番两次的救我,还有人指引我去青龙坡解除封印,难道就是为了保护什么狗屁神种,同时为了得到我的力量?对了,那玩意儿叫魔种还差不多,他们在我这颗道心里种了个魔种,这就是传说中的种魔?他是赛卓帕拉种下的魔种,那么他口中的教主必定就是可恶的赛卓帕拉了,好你个赛卓帕拉,终于现身了啊,雨倩的仇还没报呢!终有一日,老子新仇旧恨跟你一块算!”何奈听了那人的话,内心快速地想着。 “对了,你的女朋友们个个倾国倾城,我帮你将她们挨个睡几遍吧,保证她们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还不快谢谢我,哈哈哈哈~”那人突然狂笑着说道。 “草,你他妈找死!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何奈听了彻底抓狂了。“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完了?玉儿、娜塔,还有霏雪,她们可都是蒙在鼓里啊,不行,我一定要救她们。另外,符叔、厉师父、青舞、青木、青龙坡的大巫、朱莽,甚至阿磐,他们都有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上。绝对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我要想办法!雨倩,你不是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吗,这回我至死也不会认输的!” 何奈想了想,立即排除心中所有杂念,很快进入了心如止水的境界,他用心感知着外面的天地,很快突破了那人的魂魄意志,他好像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流,还有淡淡的花香,还有若隐若现的鸟鸣声。他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外面,顺便寻找突出困境的机会。 “我居然做到了,那家伙好像还不知道!太好了,先低调,待时机成熟后来个咸鱼翻身!老子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条寄生虫!”何奈心中惊喜道。 中印边境的山脉巍峨雄壮连绵千里,部分地区人迹罕至,自然环境非常原始,天魔教的总部正隐匿于这片深山之中。数百年来,为了躲避其他教派的骚扰,天魔教的建筑全部深藏在大山内部,而且有着多重的伪装防御体系。 “悠悠,今天到哪儿去了,怎么也不来找我?”“何奈”看到芷悠走了过来,急忙上前搭话。 “悠悠?呵!”芷悠走近后认真地看了看何奈,她叹道:“原来是新何奈啊?” “多谢你的一路帮忙,今天我才彻底将他压了下去,终于修成正果啦。怎么,新的不如旧的好吗?”何奈问道。 “没什么两样。”芷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悠悠,你~去哪儿?”何奈追了几步问道。 “叫我芷悠!”芷悠大声回了一句,自顾自地向教主的大殿走去。 教主的大殿其实是一个依托大山洞而建的巨大建筑,周边守卫森严,内部装饰富丽堂皇,丝毫不逊于显州五斗米道教主的大殿。芷悠走入后,对着浑身黑色盔甲的教主说道:“启禀教主,武盟的新窝点已经探明,是否立即将他们一网打尽?” 教主正襟危坐,他的头盔挡住了面孔,只能看到两只发出犀利目光的眼睛,他缓缓地说道:“武俊浩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不过他的那些玩意儿有点意思。这次由你和何奈一起带人前去,废了武俊浩,抓活的回来,其他人全部杀掉。”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可以在殿内回响不绝久久不散,光听声音就知他的功力深不可测。 “传何奈!”教主身边的黑甲侍卫立即喊道。不一会儿,浑身黑色教服的“何奈”走入大殿。天魔教的教服都是通体黑色的长袍,穿起来很像个幽灵,一看就是邪教的服饰。 “拜见教主!”何奈毕恭毕敬地说道。 “终于压住了他?”教主问道。 “是,我能得到这么好的躯体和实力,全托教主洪福!”何奈感激道。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先随芷悠踏平武盟,随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教主心平气和道。 “是!”何奈大声答道,然后偷偷看了一眼芷悠,芷悠却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去。 “武盟?难道武俊浩的组织就是武盟?如果是这样的话,玉儿可就危险了。”这一次,虚空中的何奈居然偷听到了教主的话语,而且外面那个“何奈”依然没有发觉。他继续思索道:“我隔着他的魂魄而感知到外面,这家伙居然没有察觉到。呵呵,那么,只要我的感知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强烈的话,他必定会被逼退。这儿有那个赛卓帕拉在,绝对不是下手的好地方,他出去对付武盟的这段时间,应该是个好机会!” “何奈”和芷悠带着一批人马向直升机场走去,“何奈”忍不住问道:“芷悠,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不喜欢我了么?太让人伤心了。” “我喜欢过你么?”芷悠直接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何奈”听了一愣,继而笑道:“明白了,肉体只不过是你的工具而已,我还真的以为你会对我动感情了呢。” “哼,你做梦吧。我只不过是为了留住何奈,现在没我的事了,劝你还是离我远点,否则小心我阉了你。”芷悠冷冷地说道。 “哎呦,听了蛋都疼,哈哈哈!你以为,你就是天下第一美妞啊,天底下美女多的是。”何奈说完,身后好几个家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出发!”芷悠简短地说了一句,众人鱼贯而入,分别坐入四架直升机。他们的直升机居然都是军用级别的,真不知天魔教是怎么搞来的。 武盟的新基地内,武俊浩正和四位天王石锦彭、崔羿、杜广禄、申屠秋商谈防御事宜,武俊浩神色平静,其余四人则有点忧心忡忡。 “各位,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对方随时可能攻入。”武俊浩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们有雷达、远近火力,还有机器人助阵,除非他们带支军队过来,否则很难攻入啊。”石锦彭说道。 “只要他们攻过来,必然算计过我们的防御,必定有办法对付我们,所以我们那时必然失手。”武俊浩肯定地说道。 “啊,那盟主您的意思是,继续撤?”杜广禄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探察不到的,才是我们扭转局势的利器。各位,这一战关乎我盟的生死存亡,也是我们的生死之战,对方绝对不可能放过我们,请你们不要心存妄想。下面,我把任务分配一下,石锦彭、崔羿,你们负责把守密室,确保家眷的安全。杜广禄、申屠秋负责基地的警戒。”武俊浩说道。 “盟主,如果他们攻入了,我们怎么联合御敌?”申屠秋忍不住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各自做好分配的工作即可。这一次,我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武俊浩拍着桌子怒吼道,继而是一丝奸笑浮现在脸庞。(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传教士 直升飞机上,芷悠指着前方说道:“在前面那座山脚降落,全部改成步行。” “是!”开飞机的家伙应了一声,然后立即向其他三架直升机发出指令。 “他们的雷达这么厉害吗?”何奈笑着问道,芷悠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何奈只讨了个没趣。 “那是什么东西?哎呀~”突然飞行员大叫道,他的话还没说完,直升机就被击中了,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瞬间漫天的火花烟雾以及四散的零件和人体,其他三架直升机很快也被击中爆炸。何奈、芷悠情急之下撞破玻璃飞身出去,可他们还是被爆炸的火焰及崩飞的物体弄得浑身是伤。 “妈的,什么鬼东西!”何奈翻了几个身才在半空中立定,他定睛一看,天上飞舞着十多个老鹰大小的玩意儿。“根本感觉不到灵魂和肉体,难道是无人机?”何奈大惊道。这些无人机继续疯狂扫射着半空中飘落的人体,好几个降落伞被瞬间打爆。芷悠急速向地面坠落,她的身后还有两架无人机跟着扫射,真不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突然,两架无人机迅速向何奈俯冲过来,带着火光的子弹源源不断地呼啸而至。 “呀!”何奈瞬间急升数米,险险躲过大群的子弹。对方只是机器而已,既没有灵魂也没有肉体,移动速度又超级快,好像大部分法术都不顶用了,何奈只得举刀肉搏。“哼!”何奈一声冷哼,他手中的腰刀劈去,一道耀眼的金光划破长空。“轰”的一声,一架无人机被劈碎爆炸。何奈极快地挥舞着腰刀,他的四周瞬间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金色刀网,这刀网迅速四周散去,“轰~轰~轰”三声巨响,又有三架无人机爆炸。何奈看了看四周,除了空中盘旋的六架无人机之外,再也感觉不到活人的存在,看样子他们全军覆没了。 “草!老子一个人也能干翻你们!”何奈怒吼着,很快又划出了一张刀光形成的金色大网,可是这一次的效果却大打折扣,无人机射出炮弹打在刀光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成功挡住了何奈的攻击。这些“小家伙”并没有停歇,它们立即射出了大群的小型子弹,这些子弹仅有圆珠笔头那么大,速度却是异常的快,它们穿过硝烟闪电般袭来。由于子弹数量太多、个头太小,何奈想挥刀阻挡是不可能了,更可怕的是,他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了,只好硬着头皮调动真气硬挡。 一阵“噼啪”声传来,何奈身上的盔甲被打成了蜂窝,手脚裸露部分传来一阵刺痛——子弹击破了真气,打入了肌肤。这时何奈心中暗叹幸好穿了盔甲,不然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突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发射的声音,何奈暗叫不好,他想调动真气,却发现好几个穴位被打入了子弹,堵塞了真气运行。 “卧槽!”何奈苦叫着急急坠向地面,两颗小炮弹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惊得他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着地后,何奈念着咒语向一棵树走去,他想运用木遁法逃走,可是好几发炮弹已经尾随而至,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何奈被爆炸的气浪冲得飞了起来,然后落下悬崖不见了。 “哈哈哈哈!真他妈爽,什么狗屁天魔教,老子动动指头就能灭了你们!”武俊浩在一间密室里,他双手抱着硕大的遥控器,看着墙上的大荧幕狂笑道。原来,高性能无人机就是武俊浩的秘密武器,他的那些机器人也是可以遥控的,这些技术很容易应用到飞机上,所以这些东西对武俊浩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芷悠探察到武俊浩有雷达和防空系统,所以要求众人提前下飞机步行,武俊浩则早早在雷达探测范围之外安排了无人机,做到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全歼了天魔教的核心精英,算是报了上次的一箭之仇。 “你醒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何奈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草屋里,面前居然站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脖子里戴着十字架的老外,这个老外大约四十多岁,但是看上去非常帅,特别是那细长的蓝眼睛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这是哪儿,你是谁?”何奈感觉头痛欲裂,无力地问道。 “我是一名传教士,教我杰弗好了。”杰弗用生硬的汉语答道。 “传教士?现在还有这职业吗?”何奈奇怪地睁开了眼睛认真打量了一下杰弗,他发现杰弗的衣着打扮还真像个中世纪的传教士,心想难道穿越到古代欧洲了? “哦,当然有了,而且是远远不够,太多的迷途羔羊需要拯救了。”杰弗叹道。何奈听了心中呵呵了,心想如果我告诉你,老子是个道士,你会咋看?他口中却还是客气道:“多谢杰弗神父相救,请问这是哪儿?”何奈突然想到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呢,于是继续问道。 “这是哪儿?这个问题有点深奥,我也不太清楚呢。”杰弗豪无语调地说着,听得何奈强忍着没笑出来。“笑死俺嘞,这老外太逗了,你不是要拯救迷途的羔羊么,怎么连自己都迷路了?你丫的上帝哪儿去了?” 杰弗好像看出了何奈的心思,他继续说道:“我只关注人,关注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神的子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可以走路吗?你的伤口并不深,我给你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药粉,过几天就会好的。” 何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浑身上下绑了不少的绷带,伤口处还绑了卫生棉,心想老外做事情还真是精细,他感激道:“神父,太感谢你了。嗯~应该可以走了。” “咦,这特么是我吗?那个什么魔种里跑出来的家伙哪儿去了?难道他就这么挂了吗?”何奈突然发现了很重要的问题——他又重新夺回了躯体。他旋儿又想:“既然是赛卓帕拉弄的东西,哪里会那么容易挂?还得悠着点,别他娘的一不小心又被他给占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杰弗问道。 “我叫何奈,幸会幸会!”何奈这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没自我介绍过,也太没礼貌了点。杰弗盯着何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说话,但是他好像想说些什么。 “神父,请问您有什么话要说吗?”何奈问道。 “你和魔鬼打过交道?”杰弗突然问道,他这么一问,吓得何奈浑身冒汗,他心中大惊道:“乖乖不得鸟,看来这神父还真有两下子啊!” “这问题很复杂,该怎么说呢?可以这么说吧,有个魔鬼想占据我的身体。”何奈考虑了一会儿,也只好这么说了,顺便也想看看神父的反应,弄不好他还能提供一些啥高招呢。 “其实一点都不复杂。”杰弗答道。 “哦?请问怎么讲?”杰弗的回答吊足了何奈的胃口,何奈急忙追问道。 “你们中国有句谚语,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无缝可乘,魔鬼又如何占据你的身体呢?也就是说,魔鬼能不能占据你的身体,关键在于你自己。”杰佛好像在想办法将道理讲得浅显点儿。可是何奈听了感觉怪怪的,还真看不出来一个大老外能说出这么富有禅理的话来,心想他要是去传佛也应该挺厉害的。 “现在是上午,我要向北走,不知是不是同行?”杰弗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我要向西走。”何奈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见一下娜塔朱莽,把事情的原委都给他们解释一通,然后再想办法如何救出碧玉。因为很明显,武俊浩不论是实力还是智力都是一流,想一下子玩死他,灰常灰常困难。 “哦,这么看来,我们又要分别啦。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帮助,或者心中苦恼,都可以找我聊聊。”杰弗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何奈。何奈接过来一看又差点儿笑喷,杰佛的名片上居然还有微信、扣扣号、微博、二维码,想不到这死老外还挺潮的。名片上除了姓名和各种联系方式以外,就是一些天主教的宣传口号,何奈草草看了一下就收在了口袋里。 “好的,多谢神父!”何奈恭敬地说道。 “那,我们就分道扬镳啦,后会有期!”杰弗说完,拄着个拐杖就出发了,何奈这才发现杰弗居然穿着一双草鞋,除了肩上的一个小包裹之外,身上别无他物。 “居然还真有这种人,佩服!但愿你的上帝也是真的。”何奈看着杰弗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何奈走出茅屋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茂密的山林之外,什么都没发现,看来还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默念着咒语,然后向一颗大树走去。 “救命啊!!”突然山中传来惨烈的呼救声。何奈强行止住了术法,气血逆行导致他捂着胸口吐了一小口血。(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魔性 刚才的呼救声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隐隐约约呼叫了三次。何奈判断大约是两公里外的某处,他奈急忙循着声音飞身过去,在翻越一个小丘陵之后,他终于发现了呼救者。小山脚下,一位身着粉红色衣服的年轻女子正被三个男人追逐着,突然那个女子脚下一滑,一声惊呼摔倒在地,后面的男人立即跟了上来将她按住,接着传来一阵淫-笑声。何奈一看这架势,自然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胆狂徒,想活命的就放开她!”何奈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吓得三个男人同时跳了起来。 “卧槽!”一个人大骂道,他一只手在胸口抚了抚,显然被吓了个半死。 “呵呵,还来个英雄救美了哈?”另一人冷笑着拔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我看找死的是你吧,看来你小子是活腻歪了!”那个按着女子的人转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这时抚着胸口的那人也掏出了匕首,他还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 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子已经披头散发,她回过头来感激地望了一眼何奈,哭喊道:“大哥,快救救我吧!”透过散乱的头发望去,她的确很有几分姿色。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何奈非常吊地说道,根本无视这几个小流氓的存在。 “哼,老子也不说第二遍,看刀!”一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拿着匕首刺了过来。何奈依然站着没动,他依旧双手盘在胸前,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刺过来的匕首。地上的那个女子忍不住大惊道:“啊!小心!”说完,她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人的匕首在距离何奈身体二十多公分的时候,不管怎么用力也靠近不了半分。那人睁大眼睛惊呼道:“咦?卧槽!”另外两人根本没看清楚情况,还以为匕首被何奈挡住了。 “呀!”另一人大呼着挥着匕首斜刺了过来,结果同样僵持在那儿动不了。 突然,何奈一声冷哼,两个拿匕首的家伙同时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他他他~他~妈的~不是人啊~”两个家伙都快吓尿了,连滚带爬地跑了,最后一个家伙迟疑了一会儿,突然松开手撒腿就跑。 这时,何奈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丝黑色,他陡然使出了请神术,一群天兵手持刀斧向着奔散的三个男人砍去,不远处很快传来三声惨叫,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大哥,多谢你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那个女子爬过来跪在何奈的面前激动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何奈冷冷地问道。 “我是大学生,本来和男朋友一起出来自助游的,半路上结识了这几个驴友,可是游玩到深山老林之后,他们突然凶相毕露欲图不轨。他们~他们杀了我的男朋友,然后想强-奸我~”说道这里,这个女学生大哭了起来,哭得异常悲惨。 何奈突然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来,他用手轻轻托起了女学生的下巴,嘴角微微一笑道:“确实颇有姿色。” “啊?”女学生一听这话,又是吓得要死,这岂不是刚刚走了群狼,又来了饿虎么? “嗯~啊!”何奈突然双手捂着头大叫起来,边上的女学生也是看傻眼了,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为什么突然想对她欲图不轨?”何奈心中奇怪地想道,可是他看了一眼女学生,依然有股非常强烈的冲动,他似乎很难阻止自己的行为。 “快,你快走!快走啊!”何奈突然紧紧抱住一棵树,朝着那名女生大呼道。女学生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被何奈这么一呼,她大叫一声撒腿就跑。何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吹着山间的凉风,过了好一会儿心中才恢复了平静。 “神父说得没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么说,我自己本身就有魔性,这样才导致魔种快速成长吧?不行,我绝不能也不会堕入邪道!”何奈坚定地站起身来大叫着。 “阿奈~”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何奈吃惊地回头一看,芷悠正扶着一颗树,吃力地向自己微笑着。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浑身也是血迹斑斑,嘴唇又干又白,脸蛋也没了血色,看来受伤不轻。 “你~没事就~”她刚说了一半,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芷悠!”何奈丝毫没有考虑,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了她。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芷悠努力地笑着说道。 “怎么办?要救她吗?她可是邪道人物啊,肯定干了不少坏事。可是,不管怎么说,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真真切切地救了我几次啊!”何奈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看着此时楚楚可怜的芷悠,何奈的心肠彻底软了。 “没事的,我帮你伤口处理包扎一下。”何奈急忙说道。 “我~失血太多,需要类似的血液来补充。”芷悠轻声说道。 “可是这儿没有医院,怎么输血?”何奈奇怪地问道。芷悠噗嗤一笑,这时的娇柔可爱没有丝毫的造作。 “我吸你的血就行,可以么?”芷悠抬眼望着何奈问道。 “啊?”何奈一听头都大了,稍微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你救过我,这次就当我报答你罢了。”何奈捋起衣袖将胳膊放在芷悠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是阿奈。”芷悠看着何奈笑了笑,然后毫不客气地咬着何奈的手臂吸了起来。何奈奇怪地发现,芷悠咬下去并不疼痛,吸着自己的鲜血反而有那么一丝快感。芷悠就这么坐在何奈的怀中吸着他的血,过了好一会儿,芷悠终于抬起头来擦了擦嘴巴,她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嘴唇也有了血色。 “你的味道也不错,不吸了,免得把你吸干了。”芷悠可爱地笑道。 “这都是怎么回事?”何奈脑中又是一团乱麻。 “能不能少问几个为什么?这次多谢了。对了,之前的事情,你不怪我吧?”芷悠后半句的意思很明显,她千方百计引导何奈去解开封印,其实只不过是为了魔种而已。 “过去的,就过去吧。真搞不懂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了。”何奈苦笑道。 “当然是朋友啦!”芷悠说着,又扑到了何奈的怀中。 “朋~友?”何奈晕大了,心想这还叫朋友?叫****还差不多吧!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何奈问道。 “当然是找个地方养伤咯!怎么,要不要一起去啊?”芷悠探出头来顽皮地说道。 “你知道武俊浩肯定会对天魔教还以颜色,借着伤病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寻个万全之策,是不是?”何奈笑道。 “讨厌,干嘛把人家说得那么心机婊嘛?”芷悠轻轻推了一把何奈,撒着娇说道。 “我打算先去找我的朋友,然后想办法除掉这个魔种,你不会阻止我吧?”何奈问道。 “我们是朋友啊,当然不会了。况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是魔种自己的事情了。还有啊,那个魔种,我也不喜欢他,我还是喜欢眼前的阿奈。”说到这里,芷悠凑过来吻了一口何奈。何奈被惊得一愣,然后急忙推开芷悠,低声说道:“既然是朋友,那就保持点距离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哎~你丢下我,我会死的!”芷悠突然喊道。 “啊,为啥?”何奈刚想遁走,一听芷悠这么说,急忙问道。 “呵呵,看来还是挺关心我的嘛。你的血,我还要吸两次才行,一天一次,要么我先跟着你走吧。”芷悠笑道。 “啊?我带着你?”何奈一听头都大了,难道带着芷悠去见娜塔和朱莽? “哼,怎么了,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论姿色,没比你那个娜塔差吧?”芷悠有点不开心地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额~要么这样吧,你我不要太亲近,免得让人生疑,可否做得到?”何奈想了想,对芷悠说道。 “没问题啊,娜塔还挺喜欢我的呢。”芷悠望着何奈挤了挤眼睛。何奈一听又晕了:带着跑友去见前女友,然后一起商量怎么救出现女友?卧槽,这也太他妈乱了!要是雨倩知道了会有啥感想? 何奈望着远山出了一会儿的神,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还是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 “好啊,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哦,因为我浑身都是伤,得脱光衣服才行哦。”芷悠说到这里,脸上微微泛红。何奈一听又晕大了,心中一直在思索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回能把持得住么? “你可要忍住哦,我这几天重伤,真气外泄太多,不可~”芷悠故作娇羞欲言又止地说道。 “哦,你~放心,没事的。”何奈听了反而舒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三喜临门 武俊浩躺在密室的沙发上不停地调整着视角,回放着刚刚的激战,他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他喝了口红酒,得意地狂笑道:“天魔教的大魔头,你也太小觑我武俊浩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拿出另一个更大的遥控器按了几下,墙上的屏幕立刻显现出某处茂密的山林,从视角来看,应该是无人机上的航拍。 “你们这帮畜生的死期到了!”武俊浩又切换了一下视角,这一次是从正常人的高度拍摄的画面,应该是机器人身上的探头所摄。从画面可见,天魔教的老巢就在不远处,那边是非常的安静,他们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盟主,请问您有何吩咐?”石锦彭、崔羿、杜广禄、申屠秋等高层人员齐聚过来问道。 “哦,没什么事,你们随便坐,一起看看天魔教是怎么被我蹂躏的,哈哈哈哈!”武俊浩拿出几瓶红酒摆在桌上。 “盟主果然神机妙算计谋过人,在下佩服!”石锦彭等人心悦诚服地说道。 “上次攻击我们的那群鸟人,其实已经被我跟踪了,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我正等着他们派出精英来呢,今天果然急匆匆地赶来送死了。呵呵,在半路上消灭他们更加容易。”武俊浩喝了一口红酒,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消灭他们这群傻叉的同时,我的机器人部队和无人机队已经兵临天魔教了,大家来看看好戏吧!” 武俊浩正是抓住了修者的弱点——修者依靠精神力和法术来克敌制胜,但是对于毫无生命且移动迅速的机器来说,基本上无能为力,他们能做的要么是逃跑,要么是拿刀硬砍。更可怕的是,这些机器的设计师就是武俊浩本人,他不仅仅懂技术,而且深谙各门派的功法,隐身术已经难逃机器人和无人机的法眼,很多隐身逃逸的人都被瞬间打爆。 “恭祝盟主旗开得胜!”众人欢呼着举起红酒庆祝,在他们看来,这场争斗已经毫无悬念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很快,无人机群发起了突然袭击,天魔教的巢**顿时火光四起浓烟滚滚,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机器人部队则趁乱砍杀扫射,它们本身就不是人,对人类没有丝毫的怜悯,它们所过之处鲜血迸飞肢体四散,现场惨不忍睹。天魔教除了教主赛卓帕拉和少数几个高层在奋力反抗之外,其余人都开始四散奔逃,他们哪里知道,在机器面前根本是逃不掉的。 “哼!”赛卓帕拉穿着黑色盔甲拿着方天画戟狂舞起来,他身边十多米的范围内直接变成了黑色,不是武器带动的沙尘遮挡了光线,而是跟何奈一样,他那超强的气场直接扭曲压制住了光线。赛卓帕拉的画戟带动的气流击碎了远处的大树巨石,多架无人机在空中爆炸起火,好几个机器人也被打坏在地。 渐渐地,天魔教跑动的人数越来越少,惨叫声也日益稀疏,大群无人机和机器人向赛卓帕拉发起了围攻,漫天的子弹、小型炮弹雨点般袭来,赛卓帕拉吃力地应付着,勉强可以阻挡得住,可是他身边的其余几位高层就没那么牛掰了,他们很快惨叫着倒地,随即被炸成肉泥或被机器人彻底撕碎。 “太爽了,太解恨了,撕碎这帮杂碎!”武俊浩边上,众人喝着红酒欢呼着。 “这些高层很难抓活的,我只要这个鸟教主,如果可以吸收他的能力,恐怕这天下再无敌手了。”武俊浩得意地说道。 “恭喜盟主,望盟主早日一统江湖!”崔羿大呼道,其余人听了也跟着大呼起来,在他们的眼里,武俊浩必定是未来的霸主,跟着霸主混,好果子多多啊!谁不开心快活? “好!先逮了你再说!”武俊浩紧盯着赛卓帕拉,他拿着大遥控器快速地按了一会儿,机器人、无人机瞬间喷射出一种奇怪的炸弹,这些炸弹在半空中爆炸后,瞬间变成了一张若有若无的大网。连绵的爆炸声后,无数的大网向赛卓帕拉飞去。 “操!”赛卓帕拉一看,立即知道了对方的用意,他愤怒地大吼道。赛卓帕拉一个瞬移之后消失在一团黑烟之中,其余的天魔教成员很快被屠戮殆尽。 “妈的,居然让他给跑了,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武俊浩有点失望地说道。面对大群无人机和机器人的攻击,赛卓帕拉居然还有时间去施法逃跑,而且武俊浩最先进的技术也追踪不到,这造诣确实已经出神入化了。 “就算逃了又怎么样,光杆司令能奈我们何?”崔羿笑道。 “就是,这小子必定吓破了胆。呵呵!”申屠秋也说道。 “不,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加强戒备。”武俊浩说道,他想了想忽而大声道:“我们立即转移,快!”他知道天魔教的狠毒狡诈,只要教主还在,所有的危险都没有消退,他们随时可能会反攻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个更加秘密的地方静观其变。 “盟~盟主!”突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众人被吓了一跳。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武俊浩怒斥道。 “额~”这名侍卫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有点顾忌。 “说吧!”武俊浩不耐烦地说道。 “嗯,是!钱医生说,夫人有喜了!”侍卫开心地说道。武俊浩听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直楞楞地看着这名侍卫好几秒钟,然后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恭喜盟主,夫人有喜了!”那名侍卫重复道。 “恭喜盟主!”众人一听,也齐声恭贺道。 “有了?哈哈,哈哈哈!这叫什么来着,三喜临门?哈哈哈哈~”武俊浩扔掉手中的遥控器,径直向碧玉的房中奔去。 “颖瓷,你真的有了?”武俊浩冲入房间大叫道,他难以抑制内心的狂喜,丝毫不在乎身边的佣人,他一把将碧玉抱在怀中转了两圈。 “看你这样子,丢不丢人啊!”碧玉没有直接回答,她羞红着脸说道。 “是男孩女孩?”武俊浩放下碧玉,温柔地问道。 “你懂不懂的,才几天啊?怎么会知道是男是女?”碧玉有点不开心地说道,她将身子转了过去。 “咦,这么说,是真的有了哦,哈哈哈哈!”武俊浩一把将碧玉的身子掰过来,将耳朵凑在她的肚子上听着。 “乖宝贝,老爸在和你说话哦。”武俊浩柔声说道。 “一边去,看你这德性。我想休息了。”碧玉用手指戳了一下武俊浩的头,故作生气地说道。 “哦,好好好,你先休息,我好好想想孩子的姓名,嗯,我得取个超级好听有涵养的!”他和碧玉蜜意了一会儿就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这时的武俊浩彻底卸下了盟主的外衣,变成了一位幸福的小男人。 “盟主,有何奈的消息。”武俊浩刚刚走出碧玉的房间,石锦彭急匆匆来报。 “哦?难道是四喜临门了?”武俊浩喜笑颜开道。 “要不要~?”石锦彭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 武俊浩挥了挥手说:“不,先派几个小朋友跟着,看看他想干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圣水 山林里的某山洞内,何奈正小心翼翼地替芷悠清理伤口。芷悠说得没错,她浑身伤痕累累,要想取出所有弹片,她必须脱光衣服。面对娇嫩优美的胴体,何奈强忍着没流出鼻血来,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已经汗珠林立,芷悠则躺在衣服上享受着何奈的照料。 清理伤口不难,难的是取出扎入肉体的微小子弹和弹片,大部分需要何奈有嘴巴吸出来。“妈的,我也真是的,咋他娘滴答应这码事呢?太他妈煎熬啦!”何奈叹了口气,心中默默骂道。何奈虽然跟芷悠有过两次的“亲密接触”,可都不是清醒的时候,第一次自己根本就没清醒,第二次则是魔种缠身神智不清,所以具体细节都记得不太清。这次则不同了,他是完全清醒状态下面对着一丝不挂的芷悠,可惜芷悠又是身材皮肤脸蛋一级棒的女人,何奈怎会没有任何想法? “怎么,忍不住了?”芷悠居然用带着挑逗的眼神说道。 “说没有是不可能的。”何奈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以后有的是机会哦,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芷悠嗲笑道,两眼弯成了可爱的弯月型,直笑得何奈心中一阵荡漾。何奈笑了笑没有说话,强忍着心中的冲动,继续为她吸弹片。他内心却叹道:“好朋友?这朋友也太好了吧!唉!” 直到日薄西山,何奈才彻底清除了芷悠身上的弹片子弹,并帮她包扎了伤口。 ”这些衣服都碎了不能穿了。”何奈指着地上褴缕的衣衫说道。 “那怎么办,让人家裸奔吗?”芷悠嘟囔着嘴巴说道。 何奈摇头笑了笑,他拿起一些碎布,闭上眼睛默念咒语,一件崭新的黑色连衣裙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哇,这么厉害?你都会凭空变物了?哈哈,这正是我喜欢的款式!”芷悠开心得像个小女孩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拿过何奈手中的衣服。 “不错不错,正合身!以后,是不是我都不用买衣服了?”芷悠穿上衣服开心地说道。 “啊?你以为道术这么好玩啊?你多了一件衣服,别人就少了一件,多出了一对因果,以后~”何奈苦笑道。 “算了算了别解释了,别搞得跟大圣人似的。呵呵,你好像还没消停呢!”芷悠坏笑着,将目光移到何奈的下身。 “哎呀妈呀,身体咋滴这莫不争气捏?”何奈一听芷悠的话,心中大惊道。原来他的生理反应还没完呢。 “今天是谢谢啦,我的小王子。”芷悠凑了过来一下子坐到何奈的怀中,双手熟练地搭在他的脖子上。何奈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一只手已经伸入他的衣领摸到了胸口,她的手纤细柔嫩光滑,何奈不禁心中一荡,浑身如有轻微的电击感。 可是芷悠突然娇躯一征,“啊”地一声抽出嫩手。何奈则被她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芷悠的那只手好像被火烤过一样起满了水泡,严重的地方像是被烤焦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何奈大惊道。 芷悠一脸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手,皱着眉头说:“不会啊,怎么可能?”她想了想,突然转过头来问道:“见到我之前,有人帮过你?” 何奈被她问得莫名其妙,说道:“没错,是一名传教士救了我。” “怪不得,这就说得通了。他在你胸口施了天堂圣水,而且是至少被祝福过数百年的圣水,所以逼退了魔种。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芷悠解释道。何奈听得楞住了,心想那个传教士还真不是盖的,居然是位高人啊! “说明你的魔性已经很深了。”何奈看着芷悠的手,笑着说道。 “讨厌!人家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说风凉话。什么魔啊,说得这么难听!”芷悠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我错了,去吃点东西赶路吧!”何奈也换了一身正常点的衣服,抱着芷悠直接遁到了朱莽所在县城的郊区。他们吃完后,在路边找了个小旅馆住下,第二天清晨,芷悠又吸了何奈的血,更加神清气爽起来,她身上的伤疤居然基本愈合,恢复速度居然比何奈还快。 “今天去见娜塔吗?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典型的傻白甜哦!”吃完早餐,芷悠凑过来轻声说道。 “什么~傻白甜?哈哈,太有才了!”何奈一口豆浆差点儿喷出来。他有点奇怪的是,明明芷悠是邪道的人,可为啥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出呢?他真希望芷悠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何奈带着芷悠光临了朱莽的奶茶店,大老远就看到一大群的弟兄们排队买奶茶,当芷悠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瞬间吸引就所以目光,队伍很快沸腾了。 “哇塞,这个也很正哎!”一个人轻声说道。 “就是啊,太性感了,要是晚上约了她,肯定是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了。”边上一个人色迷迷地盯着芷悠说道。 “太爽了,好像比奶茶西施更胜一筹哎。” “你懂个屁,奶茶西施是清纯可爱,这个是性感迷人,这叫各有千秋!” …… 大家七嘴八舌诶议论着,芷悠听了心里乐滋滋的,还微笑着向大伙儿抛了个媚眼,好几位兄弟差点儿喷出鼻血来。 “哎呀,什么风把你这大爷给吹来了?”何奈还没进店,朱莽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然后喜笑颜开道。可是他看到何奈身后的芷悠时,眼珠子又差点儿掉了出来,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阿奈哥!”娜塔一听朱莽的话语,急忙跑了过来惊呼道。她穿着奶茶店的工作服,看起来更加清纯可爱了,怪不得能招揽那么多的顾客。娜塔先是惊讶微笑,继而扑向何奈痛哭起来,外面买奶茶的人醋意大发,好多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朱莽一看不得了,赶紧将他们两人拉到了楼上,芷悠也婀娜多姿地跟着上了楼。 “娜塔,我是芷悠,还记得我么?”芷悠上了楼后笑着说道。娜塔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个人,她羞红着脸说:“刚才太激动了没注意,对不起啊芷悠姐姐,让你见笑了。”她边说,一只手边揉搓着衣角。 “没什么,我和阿奈路上偶遇,这一回是他救了我呢。”芷悠心平气和地说道,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其实是怕何奈撒谎不够老到,不小心自揭谜底,所以抢先说了出来。 “上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蛇血,恐怕阿奈哥撑不到大巫那里了。”娜塔还想着感激芷悠呢,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何奈跟芷悠之间微妙的关系,随后上楼的朱莽都为她着急。可是何奈似乎并没有听她们的对话,他突然惊呼道:“遭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通吃 “阿奈,怎么回事?”朱莽惊讶道,芷悠娜塔也是一脸的惊讶。 何奈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直直地站着,好像在用心感知些什么。突然,他睁开双眼抬起一只手指指向头顶,他的速度极快,挥手之间竟出现了一道虚影,他口中大呼:“着!”。一只很小的苍蝇应声而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苍蝇?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苍蝇?”娜塔惊讶道。 “听声音也不是苍蝇啊!”朱莽笑道。看起来像是苍蝇的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却是硬邦邦的,好像是金属做成的玩意儿。 “监视器?”芷悠定睛一看,惊呼道。 “有一种非常微弱的震翅声,在山林里听过,结果在你的店里也听见了。这玩意儿不用说也是武俊浩那家伙的。”何奈说道。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这样的话,想整他确实非常难办了。”朱莽叹道。 “朱莽兄弟,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恐怕你的店开不长久了。”朱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不开也罢,我也开腻了,换个活法也不错哈。对了,自从娜塔来了之后,我的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已经赚了不少啦。中午我请客,怎么样?”朱莽乐呵呵地说道。 “你没意见,那你女朋友会怎么想?”何奈奇怪道。 “女朋友?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早就分啦,下面的店员是招聘来的哦。”朱莽乐呵呵地答道。 “阿奈哥,救出碧玉姐姐,你可有计划?”娜塔突然问何奈道。 “对方实力雄厚、组织严密,另外还有不少的高科技玩意儿,只能智取,不可硬屏。”何奈有点为难地答道。 “听你说的,应该是还没有计划吧。”朱莽非常不给面子地说道,何奈听了只好苦笑一下。 “娜塔,我想先回去见大巫。”何奈看着娜塔说道。娜塔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啊!” 这时,一颗子弹突然朝着娜塔的后背飞来,何奈一声大吼推开娜塔,闪电般伸出右手直接捏住了那颗子弹,高速旋转的子弹与何奈的手掌摩擦着,散出一股烧焦的味道。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们都惊讶地看着何奈的手。何奈却有点惊疑地看着手中的那颗子弹,他拿起来摇晃了几下听了听声音,然后用手将子弹拧开,里面居然有个小纸条! “明日午时老地方见”纸条上只打印了短短的八个大字,何奈看着纸条陷入了沉思。 “奇怪了,对方是谁,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娜塔奇怪道。芷悠略加思索后,笑道:“教主败了。否则,他哪里敢在老地方见面?” “你分析得没错,首先,这张纸条肯定是武俊浩的,其次,他所说的老地方必定是上次和他碰面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天魔教炸平。根据上面两个推论可知,说明天魔教已经失败了,否则他不可能将见面地点定在那里。”何奈接着芷悠的话说道。 “阿奈哥,这样的话,今天不去见大巫了?”娜塔问道。何奈叹了口气,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啊。”那么,何奈在担心些什么呢,他担心的不是武俊浩,而是体内暂时被压制住的魔种。他本想回青龙坡见大巫,想个办法先将魔种驱除,然后再策划一下如何救出碧玉的。可是武俊浩却主动“邀请”明天见面,如果不去,很有可能再也没有碧玉的音信,错失了救她的大好线索。 “担心个屁,有我朱莽在,什么事情搞不定?咱明天一起去踏平他的什么鸟组织,怎么样?”朱莽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里太危险了,你还想去?”何奈问道。 “靠,你还当我是兄弟么?还有啊,上次都没机会上场,我还有很多绝招没使出来呢!”朱莽那句牛逼用语又搬出来了,何奈听了实在是头大,只好勉强笑了笑,说道:“我还从来没带三个人一起遁走过呢,不知道行不行啊。” “你这种牛掰人物,什么问题搞不定?走,咱们先去下馆子,找个包厢继续谈,还有你们住的宾馆已经派人订好了。怎么样,我这朋友服务得不错吧。”朱莽有点嘚瑟地说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你小子的服务杠杠滴,我感动得不行,要不要亲一口表示感谢?”何奈打趣道。 “靠,一边去,那个妹子亲一口还差不多。”朱莽色眯眯地看着芷悠笑道。芷悠笑盈盈地走了过去,朱莽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谁知冷不丁被芷悠一脚踹翻在地。 “感觉不错吧?”芷悠格格地笑着,众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你狠,好男不跟女斗!”朱莽无奈地爬了起来,挥了挥手带着大家走了出去。朱莽确实“蛇品”不错,他开着车子将何奈等人带到了县里最好的酒店,点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带着大家边吃边侃。 “其实计划也很简单,明天他无非是想找我单挑,或者想把我虏了去,这样才好安慰他那受伤的心灵。”何奈边吃边说道。 “都是受伤的男人啊,同是天下沦落人哈。”朱莽端着饮料敬了何奈一杯说道。听他的话语,应该是自己被女朋友给甩了吧,可是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丁点的不开心。娜塔听了朱莽的话,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几声。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见面是对方发起的,他必定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所以此行必定凶险无比。明天你们执意要去的话,还是同样的要求——你们先远远地藏起来,我出去会一会他。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择机救出玉儿。具体怎么做,只好见招拆招了。”何奈喝了口饮料继续说道。 “大家今天就放松一下好好休息,明天干翻他们!来,吃吃吃,全都是本地最有特色最好吃的菜哈。”朱莽已经吃得油光满面,他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吃完午餐后,朱莽又带着大家去了KTV,让何奈大吃一惊的是,这条蛇精不知啥时候变成了麦霸,他不厌其烦地一首接着一首地唱着,居然还都唱得不错。更让何奈吃惊的是,芷悠的一曲《等你爱我》唱得声情并茂、技惊四座,简直比原版还要动情优美,她唱着歌时深情地看着何奈,就连“傻白甜”的娜塔都看出了问题,她一下子变得不活跃起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朱莽则暗地里向何奈竖起了大拇指,对于何奈的把妹技术,他再次佩服得死去活来了。何奈则是一个人闷声喝着啤酒抽着烟。 唱完歌,朱莽拉着他们去那家迪厅疯了一阵子。何奈进了迪厅突然触景伤情了起来:前不久,就是在这里,他和张东杰谈笑风生,假意维持着短暂的友情,也正是在这儿,他第一次深深伤害了碧玉,而后又偶遇了赵磐,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的刻骨铭心,现在想来却是如烟如梦。何奈的内心各种感情纠缠在一起,只好拿起酒瓶子狂喝起来。 “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来,跳个舞吧!”芷悠走了过来,一把拉着何奈走入舞池,他们俩的身影立刻疯狂地抖动了起来,娜塔坐在一旁的角落里默默地流着泪,朱莽则不知跑到哪儿把妹去了。 他们一直玩到很晚才走出来,胡乱吃点儿排挡之后,朱莽领着他们去了附近的酒店。朱莽分别给何奈芷悠订了两间客房,娜塔晚上硬是要先上去陪何奈一会儿,朱莽只好一个人先回去了(朱莽和女朋友分手之后,两室一厅的房子和娜塔合租了起来)。 “阿奈哥,你怎么样了,明天还要救玉儿姐姐呢,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娜塔一进房就关切地问道。 “娜塔,我,对不起你!”何奈沉默了好一会儿,居然直接迸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他的本意是想说,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过去了,所以对不起她的感情。可是娜塔却会错了意,她还以为何奈在为芷悠的事情道歉呢,所以也就更加肯定何奈跟芷悠有一腿了。 “我~我不怪你,不管怎么样,肯定都是有原因的。或许,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天呐!娜塔居然这么回答他,她居然就这么算了! 这时,何奈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黑影,他突然将娜塔搂入怀中,然后一把推倒在床。 “阿奈哥,你~怎么~这么心急?”娜塔羞红着脸低声道。可是何奈并没有放慢动作。。。。。。 “咚咚咚!”娜塔被一阵的敲门声惊醒,她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外面的天空已经泛白,她正赤着身子躺在被子里,何奈则不知所踪。她急忙穿了衣服打开房门。 “芷悠姐姐?”娜塔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 “昨晚你也跟他~?”谁知芷悠问了这么一句,她的脸色也泛着红色。娜塔一听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昨夜也来过我这儿,一切都太快了,我~也没反应过来。可是,他现在不见了。”芷悠不好意思地说道。娜塔看了看芷悠的神情,觉得她应该没有撒谎。(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放手 凌晨,何奈独自一人坐在长亭内望着石桌上的那把古琴发呆。这里正是他和碧玉从山洞里出来的地方,附近的风景与幻境中符雨倩弹琴的地方非常相似,经过碧玉尽心尽力的修葺,这儿简直成了幻境中那一处风景的拷贝版。不久前,碧玉还身着素装在这儿优雅地弹琴,他们还在这儿打情骂俏,然而一切已经恍若隔世。 何奈呆呆地望着满是灰尘的古琴,口中痴痴地说:“玉儿,还记得这潭水后面的山洞吗?我们在那里偷食了禁果。其实,如果里面有吃不完的食物,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再也不出来;如果我不再执意去什么青龙坡,你也不会跟着受这么多的痛苦和委屈;如果我没有将你一个人留在悬崖上,你我也不会分离;可惜,一切都不能如果。” 何奈长叹了一口气,苦恼地说道:“玉儿,是我对不起你,说好的永不分离,我没有做到。雨倩,有时候,我根本无力控制自己,昨夜已经犯了大错,难道我真的会堕入邪道?我该怎么办?” 一阵寒风袭来,几片枯叶飘落亭前,吹皱的潭水在月色下发出盈盈的光泽,凌晨的霜露飘到脸上,犹如多情的细雨一般悲凉。何奈轻轻吹了吹古琴上的灰尘,他凭着记忆弹了起来。何奈的封印解除之后,释放的不仅仅是灵觉灵力,还有不少的技能技艺,他不知不觉已经熟练地弹起了符雨倩版的《风满长亭》。优雅的琴声在他的指尖流淌,呼啸的寒风为他轻声伴唱,青山明月静静地聆听着他心中的忧伤。 垂首思忆那时月, 长亭夜苍茫。 今宵望月月凄凉, 兀自抚琴情苦难思量。 天涯何处青萝帐, 直教情难忘。 潇潇暮雨泣海棠, 只叹落叶流水水悠长。 一曲弹完,何奈如雕像一般坐立了许久,突然,他大吼一声遁于无形,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何奈不敢回去见娜塔和芷悠,他怕自己什么时候又魔性爆发干出什么丑事来,所以他决定独自一人去会一会武俊浩。武俊浩约的是中午,可是何奈天没亮就到了武盟总部的旧址附近,他为的是早一点过去探查一番。那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废墟周边还有不少的军车和帐篷,一看就知道附近被封锁了。 “奇怪了,如果附近都是军队,弄不好还会有厉师父他们在,武俊浩居然打算在这里和我动手?”何奈奇怪地想道。 “武俊浩,别以为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看老子怎么整你!”何奈在山林里踱来踱去地想着,他想提前知道碧玉的方位,然后想出解救她的万全之策。 “哎呀,妈的,怎么就钻入死胡同了呢?金遁啊!”何奈突然一拍大腿,大声叫道。他拿出腰刀放在手中,口中默念着咒语,心中认真回想着上一次遇到武俊浩时他身后的直升机形象。很快,何奈瞬间消失了,那把腰刀从半空中掉落在地。原来,何奈是利用金遁来追踪那天的直升飞机,他成功了——直接遁到了直升飞机旁。 何奈立即做了个隐身,然后认真地倾听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藏飞机的肯定是个大仓库,何奈感觉到仓库周边还有很多的房子,房子里面还住着不少的人,他基本判定这里就是武俊浩新的巢穴了。 “颖瓷,这么早起来?”武俊浩的声音从远处的房间传来,何奈的感觉犹如雷达一般灵敏,他立即抓取到了武俊浩的声音,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武俊浩的周围。 “嗯,我想出去透透气,早上的空气好。”碧玉的声音传来,何奈听了浑身一颤。他惊喜异常,因为终于找到了碧玉,可随即又悲从心来,因为很明显她和武俊浩早已同居在一起。 “好啊,我陪你去花园走走吧。早上很凉,多穿点衣服,可别冻坏了小宝贝哦。”武俊浩柔声地说道。何奈听了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心想什么小宝贝,武俊浩你太他妈无耻下流卑鄙了!何奈悄悄走到仓库门前,透过门缝望去,远处正是一个很漂亮的花园,大冬天的依然绿树萦绕、姹紫嫣红,真不知都栽种了什么上好的草木。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正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那身衣服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的合适,不管是身高体型还是精神气质,这件衣服都是相当的配,在这件衣服的映衬之下,本来就美丽可爱的碧玉显得更加清新脱俗。她头上的饰品也是相当的考究华美而又不觉奢靡,一双镶着蓝宝石的白色高跟鞋犹如点睛之笔,整个人看起来如天仙一般的仙气逼人。何奈当然知道碧玉很美很可爱,但感觉到她有股仙气一般的美丽,这还是头一回,他看得一愣一愣的,还真没想到碧玉竟然可以如此脱俗靓丽。 “玉儿!”何奈想低声地叫一句,但喉咙却没发出声来,口中感到满满的苦涩。 “怎么样,心情舒畅多了吧?”武俊浩在碧玉身旁非常绅士地问道。 “嗯,有俊浩哥陪着,心情当然舒畅咯。”碧玉顽皮地看着武俊浩笑了笑,她笑得是那么的幸福甜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知他开不开心哦。”武俊浩说着,将手伸到碧玉的腹部轻轻摸了摸。碧玉轻轻握着武俊浩的手,娇羞地说道:“才两个月不到呢,他怎会有感觉?又来占便宜了?”说着,她轻轻地拧着武俊浩的耳朵,武俊浩装作一脸痛苦的模样求饶。 “什么,两个月?啊~”何奈听到这里,好像头上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只觉得眼中冒着金星,脑中飞舞着群蜂,他感觉双腿发软头重脚轻起来,然后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还有碧玉刚才伸手拧耳朵的动作神态,何奈是那么的熟悉,然而现在,她却在情意绵绵地拧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耳朵。悲愤?伤痛?绝望?心碎?何奈不知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他两个拳头捏得咔咔响,牙齿也咬得吱吱作响,额头和脊背都冒出了汗珠。他突然站了起来,继续看着碧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渐渐地,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他的怒气渐渐消散,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惆怅。 “她真的好幸福。而我,又能给她什么?救她出来,让她继续接受我的伤害,继续跟着我朝不保夕?”过了许久,何奈喃喃说道,他的眼中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又过了一会儿,碧玉和武俊浩说说笑笑地走了回去,何奈望着碧玉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两行热泪终于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说:“玉儿,再见了!”说完,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何奈的决定,正是应了这段歌词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武祠 清晨,某处山林里,凄冷的寒风嗖嗖地吹着,何奈的头发早已染上了一层白色的霜,他独自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精神恍惚如行尸走肉。 “玉儿,你我曾花前月下共许三生,而如今,花落别家一切终成水中幻影。”何奈边走边说着,好几次差点儿被乱石绊倒。 “说好的永远不分离,永远不分离~哈哈~哈哈~何奈,你他妈就一懦夫、混账王八蛋!”突然,他大声咆哮着狂笑起来,他的笑声惊飞了成群的鸟儿。 何奈就这么不知疲倦地走着,翻过了数不尽的山头,摔了数不清的跟头,直至黄昏,他走到了一个小山村停了下来。这时的何奈已经满脸灰土、衣衫不整,连鞋子都走破了,乍看起来活脱脱一个乞丐或者精神病人。边上走过几位妇女,她们远远地绕着走,时不时地向着何奈指指戳戳,何奈双眼一瞪,立即吓得她们惊呼着跑开了。 “武祠?”何奈抬着头奇怪地看着面前的祠堂。这个祠堂不大,但是看样子很有年头,应该是这个村子认祖归宗之地了。由于武俊浩的原因,何奈一看到“武”字就不太舒服。 “喂,什么人,不要在祠堂门口久留。”有两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很不客气地说道。何奈好像没听到一样,依然站在那儿,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快走,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见何奈没有反应,另一个人非常不爽地说道,口气很不友好。 “咦,是个哑巴?”见何奈依然无动于衷,那人骂骂咧咧地想上前推拉一下。 “滚!”何奈突然转身怒吼道,他的声音响亮浑厚,吓得两个男人一大跳。 “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是你的地盘吗?”他们彻底火了,一个人暴怒道。 “都是姓武的?”何奈斜着眼睛看着他们,突然奇怪地问道。这两人听了冷笑几声,一人说道:“废话,你面前的就是咱武家的祠堂,还不快给我滚!” “怪不得,都不是啥好鸟!”何奈骂道。 “你说什么?我看你今天欠抽了啊?”两个人同时挥舞着拳头打了过来。何奈轻轻一挥胳膊,衣袖带起的风就已经将他们两人打翻在地。 “你~你给我等着!”他们两人急忙大呼着跑回了村子,很快带着数十名手持家伙的壮汉奔了过来。 “你们快走吧,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何奈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大声说道。 “哼,哈哈哈!好像你的话说反了吧?”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村民大笑道,他说完后,引起一阵的哄笑。 “原来你们都这副德行?”何奈这么一说,把众人全都惹怒了,他们叫骂着一哄而上。何奈的眼中闪出一丝黑影,他一拳打飞了冲在最前面的村民,接着挥拳抬脚又接连打飞了数人,其余村民全被吓坏了,他们愣了一会儿,看一看惨死在地的同伙,立即如鸟兽散。 “哼!”何奈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来者何人?”突然,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真正的高手不用见面,只需听其声音即可判断,刚才那句话中气十足余音不绝,一听就是少有的高手了。何奈却依然自顾自地走着,他根本懒得理会说话的人。 “放肆!杀了人,就这么走了?”那人怒道,接着传来了他的脚步声,看样子他是想截住何奈。 “滚开!”何奈回头怒吼道,一束无形的声波迅速向那人打去,何奈竟无意中使出了传说中的“狮吼功”。刚才说话的人约五六十岁,他身着道袍手持利剑,听到何奈的吼声之后大吃一惊,他急忙飞身躲避,身后随即传来一声巨响,几颗苍天大树应声倒下。 “狮吼功?!”那人还算有点见识,他大惊道。 “我只想安静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吵?”何奈愤怒地咆哮着。那人一看何奈的神情,脸色都变了,他急忙挥舞着宝剑踏起了步罡。何奈一看,很不屑地冷哼一声,那人面前一阵风过,他突然停住了步罡丢掉了宝剑,双手捂着鲜血迸流的脖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何奈。何奈则手握匕首,平静地吹了吹利刃边缘,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匕首放回腰间。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何奈恶狠狠地抛出一句话后继续向前走去,那个道士则轰然倒地没了气息。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很快已经月上梢头,何奈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是鬼魂呢。突然,他停了下来叹道:“何奈啊何奈,一言不合就杀人了?” “怎么了,是他们想伤我在先。”何奈又自问自答道。 “也是,死有余辜!”何奈继续自言自语着。 “啊!”他突然双手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口中喊道:“芷悠,血,血!”可是芷悠并不在身旁,他只得仰天长叹,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地。 “就是他!”很快四周闪现着大群的火把,人声越来越近,几位手持家伙的壮汉谨慎地走了过来,他们都奇怪地看着何奈。 “呵呵,这家伙好像犯病了。”一个大汉笑道。 “小家伙,生病了?别以为病了,老子就不会打你!”一个大汉飞起一脚踢在何奈的身上,将他踢得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接着众人一阵的喝彩声响起,另一个大汉拿着大刀走了过来。 “乡亲们,这家伙杀了我们的亲人,还害死了道长,今天我就为民除害!”他举起大刀对着何奈的脖子就砍了下来。他的大刀即将砍到何奈的脖子时,一根铁棍突然挡住了刀锋。“铛”的一声脆响,那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突然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个拿铁棍的人来,村民们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拿铁棍的人不由分说,操起铁棍就开打,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回荡在群山之中,村民们立即四散奔逃起来。 “阿奈,你醒醒!醒醒啊!”那人赶走村民后,立即跑过来扶起何奈,关切地叫道。 何奈迷离着眼睛看了看,立即振奋了精神,他惊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失声大呼道:“敦叔?!”(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诈死 在武盟总部的废墟上,符元森等人在继续探察搜寻着有用的信息。 “喂,嗯~这么大的单位在这儿,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连他们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喂,喂?喂!!”符元森拿着手机在和地方政府有关部门沟通,可是对方一问三不知,还直接挂了电话,他被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报告首长,我们有麻烦了。”孙近东跑了过来,在符元森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符元森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符局长,切勿动怒,官场的规则老夫不懂,不过还是建议稍安勿躁见机行事吧。”厉宫权走了过来平静地说道。 “厉道长,还是叫我老符吧,那个称呼听不惯。”符元森略微笑了一下说道,他叹了口气接着愤愤道:“真搞不明白,这个组织给了他们多数好处,回答我的问题,不但包包裹裹的互相踢皮球,现在居然还下了逐客令。”符元森愤愤道。 “您说的是地方政府吗?什么,他们要赶我们走?还真吃了豹子胆了!依我看,这里面必有蹊跷。”厉宫权笑道。 “没错,我越来越觉得这是条大鱼。咱们走就走吧,表面上还是先不要和地方闹僵,免得以后妖风四起麻烦多多。他们阻挠调查,我们暗地里去查好了。”符元森虽是正直之人,但他为官半辈子,深谙官场之道,知道如何对付这些麻烦事儿。 “小孙,收拾一下,咱走人。”符元森对孙近东说道。 “是!”孙近东行个军礼之后,立即招呼人手准备撤离。忙忙碌碌之中,他偶尔还摸了摸腹部的伤口,看样子太湖之战中的枪伤还未愈合好。 “小心!”厉宫权眼疾手快,飞身接住不知何处射来的弩箭,符元森则瞬间拔出了手枪做好战斗准备。可是四周一片宁静,他们并未发现任何敌人,孙近东他们在忙活着收拾行李,附近警戒的军人也都在正常站岗。 厉宫权看了看手中的箭矢,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他将箭矢把玩了一会儿,又用指头敲了敲,然后将箭头掰掉,箭矢里面倒出了一个很小的黑色小方块。 “是优盘?”符元森一看,大惊道。 “咦,有朋友来帮忙了?”厉宫权笑道。 “帮忙是真,朋友倒未必,我看应该是这个组织的死对头吧,呵呵,他们还真看得起咱哈。”符元森拿过优盘看了看,开心地说道。 “暗中帮助我们的人,必然是想借助我们来除掉他的对手。”厉宫权说道。 “等消灭了他的对手,下面就轮到我们自己了。”符元森接着厉宫权的话说道。 “只恐怕这一天很快了。”厉宫权叹道。 “先不管这些,我们研究研究这玩意儿。小孙,拿笔记本来!”符元森向不远处的孙近东大呼道。符元森拿过笔记本电脑,他左顾右看了一番,还是先上了直升飞机,等飞机起飞之后才打开电脑。 “厉道长你看,这是爆炸前的照片,还有进出的人员。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航拍,看来邪道的装备不赖啊。照片很多,清晰度很高,值得好好研究研究。里面还有个文档,什么W集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子公司?怎么从没听说过?”符元森想了想,随即拿起了手机和组织内的侦察部门联系了一会儿。 “我已吩咐下面去查了,先查公司股权关系和法人代表,再查具体业务和资金流向,一定要查个底朝天。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摸到他们的资金来源和实体产业,就不怕摸不到他们的老巢。”符元森说道。他继续浏览着优盘里的图片,突然他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脑屏幕。 “老符,怎么了?”厉宫权很奇怪地凑过来看了看,但他没看出什么异常来。符元森指着图片里的一个人说道:“你看,这人还有印象么?”厉宫权听了后,又认真地看了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符元森说道:“算是个职业病吧,我对穿着制服的人特别感兴趣,都会比较留意他们。这里面的那个人,正是负责警戒的一位警官,看警衔至少是副局长级别。” “老符,您的意思是,他们是一伙的?这就奇怪了。”厉宫权皱着眉头说道。 “暂时还很难判断,我得认真梳理一下,然后将各种信息串联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个组织非常难缠,怪不得连他们的对手都来求我们了。”符元森想了想,立即说道:“绕过前面山头,对,在那儿我们下机。” “首长,请问~为什么?”孙近东奇怪地问道,厉宫权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也睁大了眼睛看着符元森。 “等会就知道了,恐怕我没有估计错。”符元森笑道。 他们的几架直升机很快降落在山脚隐蔽处,在符元森的指挥下,众人以最快速度撤离飞机,然后将军装填上棉被树枝等物品重新搬上了飞机。 “全部隐蔽到山洞内,飞机改为遥控,沿着预定路线飞行。”符元森下令道。 “报告首长,遥控距离最多二十公里,万一超出了范围,那就~”有位飞行队长报告说。 “那就会失控坠机是不是?这个不用你操心,按我的吩咐去做!”符元森一脸的不悦。 “是!”飞行队长被吓得赶紧立正敬礼,然后吩咐几位飞行员照做。 “老夫终于明白了,高!”厉宫权捋了捋胡须,突然望着符元森笑道。 直升飞机重新起飞了,然后沿着原先的行驶路线快速飞离。飞机大约飞行了十公里左右,在进入另一片山区之时,突然先后爆炸,还隐约听见了一阵阵的机枪扫射声。 “关掉所有通讯工具!”符元森面露微笑地说道。 “下面有何计划?”厉宫权也微笑着说道。 “咱赖着不走了,继续秘密调查。”符元森说完,厉宫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真想不到,符局长也会耍赖?” “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不潜下来认真查一查打一打,他们还真的要爬到国家的头上去了。 只有对方认为我们死了,他们才会松懈大意,更容易露出马脚。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飞机爆炸现场也经不起认真推敲,我们诈死的消息撑不了几天,下面需要争分夺秒全面运作了。”符元森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任务 符元森一行的直升飞机爆炸之后,他们秘密潜入附近的一个山洞,以此为临时据点继续展开对武盟爆炸案的调查。为了保密,他们连北京总部都没有继续联络,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小孙,把信息部门的几位精英叫过来,我要开个秘密会议。”符元森下令道。很快,两名戴着高度眼镜的军人跟着符元森、孙近东到了山洞最里面的小房间里。 “我这里有一些照片需要分析处理,首先,想办法查找出本地区政府各部门中高层领导的详细信息,然后与照片上的人物一个个地比对,我需要确定哪些人出现在照片里。这是绝密任务,任何人不可泄密。”符元森说道。 “是!不过~如果不能打开通讯的话,我们无法进入地方的各种系统。”一位眼镜男说道。 “谁说要在这里干活了?小孙护送你们到附近镇上的网吧,先搜集所需资料,注意脸部不可被探头拍到。”符元森微笑道。这时,两位信息技术精英才明白了过来,他们都激动地表示可以完成任务。 “这就出发吧,下午一点前回来,不得有误。”符元森下令道。那时是早上九点,他们一共只有四个小时来完成任务。众人行了个军礼立即行动了起来,孙近东挑选了三名最精锐的士兵一起护送。没有交通工具,他们只能靠两条腿了,他们马不停蹄地向着最近的小镇奔去。 孙近东的任务进展得很顺利,大约用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了镇上,他们护着面部,驾轻就熟地躲开路上所有探头的拍摄,包括网吧里的探头。两名信息技术精英也很给力,很快就下载了所需资料。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孙近东预感到了危险正在近逼,这是他多年特战经验锻炼出来的第六感觉。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们悄悄从后门撤离了网吧,他们刚刚走出,三个戴着太阳帽穿着风衣的家伙走入了网吧,他们衣服下面均有硬物凸起,很明显是枪支器械。 “你们先走,我和八号掩护,十号、十五号带着他们撤离,资料重于一切,别他娘的婆婆妈妈,快!”孙近东带着众人躲到各种掩体后,他向众人下令道。孙近东没有叫各人的名字,而是直接叫着代号,因为在特殊部门里,战士的个人资料都属于国家机密,他们仅使用编号而不用姓名。 “是!”另外几位战士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即转身就跑。 “警察,快举起手来!”原来那三位是便衣警察,他们持着枪的同时亮出了警官证。 “妈的,怎么是警察?这下麻烦了。”孙近东骂道。怎么办,既不能伤及无辜警察,又得护送信息资料安全到达营地,孙近东和八号互相望了一眼,两人同时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们达成的共识是:资料第一,不惜任何代价完成任务。 “喂,在镇上的~”一名警察掏出对讲机想请求增援,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一声枪响后应声倒地。另外两名警察一看,立即躲到墙角准备反击。 “请不要怪我,任务第一!”八号面无表情地说道。 “干得好!他太冲动了。”孙近东叹道,没有办法,这恐怕是他迄今为止最不想开打的战斗了。普通的警察哪里是孙近东他们的对手,另外两名警察很快被他们击伤并收缴武器和通讯工具。孙近东他们不忘对三位警察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然后将他们铐在了路边铁栅栏上。 突然,不远处沉闷的枪声响起,声音很小很尖锐,明显是带了消声器的枪支发出的声音。孙近东和八号迅速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奔去。他们远远地发现,在小镇边上的树林里,十号、十五号和一位信息技术精英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下均流出了一摊鲜血,另一名信息技术精英则被两个家伙押着拖向一辆商务车。 “站住!”孙近东大呼着,同时连射两枪,两名押送的人中枪倒地,那位搞信息技术的战士也软软地瘫倒在地,看样子肯定是受伤了。这时,边上又闪出了好几个身影,他们同时朝着孙近东和八号开枪。从这几个人的身手动作可以判断,他们绝非一般的警察,要么是特种兵,要么是邪道人物。 孙近东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开枪射击的时候目光正好扫到了那名战士的目光,那人嘴巴夸张地动了一样,然后露出祈求的眼神。孙近东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一枪击中那人的头部。几名匪徒急忙在他的尸体上搜索着,好像搜到了什么小东西,然后迅速撤离了战斗。 “兄弟,对不起,你是真正的英雄!”孙近东给八号做了个手势之后,躲在树后面悲伤地说道,他强忍着泪水飞奔至被他爆头的战友身边。孙近东掰开那人的嘴巴,从他牙缝里扣出一根透明的细线,然后小心翼翼地拉着,很快从那人的喉部拉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小东西——下载资料的小优盘正藏在里面。 为什么孙近东会立即意会那人的意思?因为他们这种特殊组织中,各位士兵除了语言暗语之外,还有一整套的手势及表情暗语,那人正是通过暗语传递给孙近东:“为了保密,快杀了我,东西在我嘴里,我身上的是假的优盘。” 那几位劫匪拿走的是空的优盘,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上当,必然会折返追击孙近东和八号。“快走!”八号默哀了一小会儿突然说道,孙近东点了点头,他收起那个小圆球立即和八号飞奔了起来。他们还没跑出多久,身后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那伙人又来了,好像还多了一辆车子。 “站住!”孙近东已经可以隐约听到身后的叫喊声和摩托车的声音,那伙人居然骑着山地摩托车追了过来。 “看来不容易脱身,得另想办法。”孙近东边跑边说道。 “你来掩护,我继续跑!”八号突然说道。孙近东微微一愣,立即大呼:“不行,东西给你,让我先跑吧!”原来八号的意思是来个障眼法,如果孙近东负责狙击掩护,那么对方必然认为八号才是带着资料的人,必然全力追捕八号,他这种决定等于是牺牲了自己,所以孙近东听了不同意八号的意思。 “你自己说过,别他娘的婆婆妈妈。以后记着我就行了,快!”八号说完,头也不回地加速向前跑去。孙近东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看了一眼八号飞奔的身影后,找个掩体向身后的劫匪射击。果然劫匪再次中计,他们丝毫不在乎孙近东,用火力压住孙近东之后,只留下两人来对付他,大部分人继续追击八号。 虽说劫匪训练有素,但那两人仍然不是百战兵王孙近东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一一击毙,孙近东夺过摩托车后飞速向营地驶去。远处一阵断断续续的枪响之后立即恢复了平静,不用想也知道八号应该牺牲了,孙近东强忍着泪水加足马力在山间驰骋着,终于在下午一点前赶到了营地。 “快随我来!”他到了营地之后,发现大部队早已转移,只有几名负责接应的士兵,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符元森的深谋远虑。其实,为了防止任务出问题,在孙近东一行离开之后,符元森就已经部署营地转移了,他们这一次转移到了更加偏僻难寻的深山之中,那里草木茂盛悬崖峭壁,就算是直升机也很难飞得进来,卫星也探察不到森林下面的情况。更绝的是,符元森在转移的同时,还派人布置了一些可以查得到的蛛丝马迹,敌人若沿着这些踪迹寻找,必然会被误导至另外不相干的地方。 “都是好样的,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小孙,上次的伤还好吧?要么你休息一下吧!”符元森见到孙近东之后,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他预感到这次任务会有问题,可是没想到会如此险恶。他看着灰头土脸的孙近东,不禁有些心疼。 这次任务能够完成,其实与符元森的运筹很有关系,对方目前为止可能还以为符元森一行已经被消灭,所以没有对孙近东等人的行动引起足够重视,还以为是普通的刑事调查,只派出了一些小喽啰来追击。如果对方派出一群修者高手的话,孙近东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首长,现在人手有限,情况危急,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怎能退居二线?”孙近东倔强地说道,眼泪在眼中打着转儿。刚刚牺牲了好几位战友,还没来得及为他们报仇呢,孙近东这种热血汉子怎会甘心退后? “好,你先下去吧,会有任务给你。对了,快叫另外一位搞信息的过来”符元森微笑道。孙近东听了这才眉开眼笑,敬了个军礼后,开心地跑了出去。 仅存的一位搞信息技术的士兵很快完成了图片数据比对,他将调查结果递给符元森。符元森看着材料双眉紧锁,不一会儿拍案大怒道:“都反了?都他妈成土匪了?”符元森背着双手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来踱去,他突然停了下来,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电脑里的照片,脸上突然显出了惊恐的表情,口中喃喃道:“我明白了。”他朝着门外的警卫喊道:“快请厉道长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有了头绪 “厉道长,快请坐,有个问题想问一下您这样的专业人士。”符元森一把拉着厉道长走到电脑前,他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道:“仅仅从这些照片里,我们就已经找出了不少的政府官员,甚至还有军官,看来这儿的水很深啊。” “老符,政府里的事情,老夫就不在行了,不知您有什么要问?”厉宫泉笑道。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我发现有个共同点,我们有这些人从那栋建筑走出来的照片,但却没有走进去的图片。难道道术或者佛法里面,还有克隆一样的法术?”符元森奇怪地问道。 厉宫泉听了笑了笑,说道:“最多有障眼法,或者易容术,没有克隆这种说法。您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是造出来的?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只是个大胆的设想。最近多个部门在阻挠我们的工作,我想了想正好和这些人对上了号。我总觉得,这个组织在搞一个很大的阴谋。”符元森说道。 “符局长的意思是,这些官员在为他们做事?或者被他们控制了?”厉宫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被绑架进去的,然后被法术控制了思想,这种法术需要精密巨大的阵法,可没那么容易施展啊,况且他们还能长时间控制住那么多人,太匪夷所思啦。” “如果真的是如您所言,他们等于控制了整个地区,如果再发展下去的话,他们还会控制更多的地盘,这样一步步下去可就不得了了。终于有了点头绪,果然又是个极端危险的组织,他们的手法非常高明,需要谨慎应对了。”符元森皱着眉头想了想,摸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继续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小孙!”符元森叫了一声。 “是!”孙近东应声跑了进来。 “传我命令,立即撤离!”符元森说道。他为何突然下令撤离?因为首先他们人手不够,准备不充分,无法与对方抗衡;其次,由于关闭了通讯,他无法得知总部那边调查的最新进展;另外,王在勇嫡系部队的排查还没结束,需要滴水不漏地做好。 “也好,先回去梳理一番,然后调兵遣将。符局长若有需求,老夫立即向各门派求援。”厉宫泉说道。 北京,符元森的办公室内,一位工作人员正向符元森汇报工作:“符局长,经过调查,W集团名下公司横跨机械制造、信息技术、生物医药、医疗保健、房地产、教育培训行业,他们的经营很规范,资金流动也很正常。这是W集团总部的账号信息和资金流动明细表,这是W集团总部和各家分子公司的详细资料,包括高管的个人信息。” 符元森拿起厚厚的一叠材料翻了翻,说道:“辛苦了,你回去吧。” “报告首长,竺源大师来了。”孙近东突然跑进来说道。 “哦?快快有请!”符元森笑道。 “哎呀,符局长高升了,恭喜恭喜!”竺源一进门就大声寒暄道。 “稀客稀客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坐!”符元森寒暄道。 “当然是安徽那个大爆炸咯,我有线索。”竺源笑着说道。符元森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急忙说道:“大师请讲!”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W集团就是曾经的三广丰,幕后的老板正是武俊浩,他就是杀害丰庆梁的凶手。”竺源愤愤地说道。 “哦,大师是怎么查到的?武俊浩那个毛头小子,不是死了吗?”符元森问道。 “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已经是大魔头啦,三广丰的爆炸只不过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老衲凭感觉就判断出这小子就是W集团的老板,暗地里跟踪调查了W集团一段时间,结果不出所料还真的看到了武俊浩。”竺源说道。 “此事当真?”符元森大惊道,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奇怪了,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真的是天才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好对付一些。” “他们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恐怕是江湖上实力最强的门派了,想打掉他们可非易事啊。不管怎么说,切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老子一定要将那个小兔崽子碎尸万段!”竺源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管对方有多么强大,首先绝对不敢公开与国家政府叫板;其次,武俊浩还太年轻,有弱点可以利用。容我再思索一下,想个万全之策。”符元森说道。 “也是,这么多大老头子聚在一起,难道欺负不了一个愣头小子?呵呵!”竺源这么一说,符元森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他急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大师请喝茶,这可是上好的安徽黑茶啊,快尝尝!” “还有一事,我想说说,不知道重不重要。”竺源喝了口茶说道。 “嗯?大师请讲。”符元森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看到了碧玉,她和武俊浩在一起,这就想不明白了,何奈那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对了,丰庆梁老早就开发出了记忆移植技术,弄不好武俊浩已经全部学会了。”竺源说道。 “听雨倩说过,武俊浩一直喜欢颖瓷的,恐怕他把碧玉当成颖瓷了吧。记忆移植?”符元森听到竺源的话后一愣,惊喜道:“有了,明白了!”竺源被他的表情和声音吓了一跳。 “武俊浩这小子一定是利用记忆移植技术控制了地方要员,进而控制了地方的主要权力机构,难道他还想继续控制更多的人?果然狡猾狂妄,连我们都差点儿翻了船。”符元森说道。 “如果控制了地位更高的官员,那可就麻烦大啦,这小子太危险啦,必须当机立断立即铲除。”竺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他当然想符元森立即平了武俊浩的组织,正好可以借机报了丰庆梁的仇,还有竺丰集团的仇(集团差点被武俊浩整死)。 “对了,这是他们老巢的最新地址,他们经常变换地址的。如果想逮住这群王八蛋,得及早行动了。”竺源塞给符元森一张小纸条说道。 “嗯,我会向上面汇报情况,请求冻结W集团的银行资金,一旦没了资金,他就算是神仙也转不动那么大的组织;另外,我会请求直接派重兵搜查,正如我说的,不管他是多么牛的组织,绝对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反抗中央政府。还有,我们调兵遣将还需时间,那就先算上竺源大师一个了,具体行动时间等候通知,在此期间,麻烦大师要把他们给看好咯。”符元森说道。 “好说,这点小事包在老衲的头上。”竺源喜笑颜开地说道。 “报告!”突然孙近东在门口大声报告着。 “进来!”符元森不假思索地说道。 “是!报告首长,有一桩案子据说很蹊跷,有关部门要求协同调查。”孙近东递出一份档案袋给符元森。(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收命的 “芷悠姐,那~阿奈哥他会有危险吗?”娜塔关切地问道,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要责怪芷悠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担心着何奈。看了娜塔的反应,芷悠都有点吃惊,她勉强微笑了一下,说道:“你~真的不怪我?” “哪里会呢,你又不是故意的。恐怕是阿奈哥昨晚喝太多了,所以~”娜塔说着,脸色又微微泛红起来。 “娜塔妹妹果然善解人意,阿奈有你这么个女朋友真是天大的福分啊。”芷悠说道。 “芷悠姐不要取笑我了,我想去找他,这次一定要找到他。”娜塔认真地说道。 “恐怕他会有危险。这样吧,我也一起去,怎么样?”芷悠说道。 “好啊,我们先到店里找朱莽来商量一番,他的主意挺多的呢。”娜塔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真诚地说道。说完,娜塔拉着芷悠一起向奶茶店走去,此时天还没亮,她们在店门口等了好久才看到朱莽的身影。 “我还在睡觉呢,为啥这么早把我吵醒啊,早上很冷的呀。哎~何奈那小子呢?你可别说他跑了哈!”朱莽还离得老远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几句话说完还没走到面前。 “真被你说中了,他跑了。”芷悠大声回道。 “卧槽~对不起美女,爆粗口了。你~刚才说什么?”朱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莽哥,你没听错,阿奈哥他真的走了,我怕他有危险,想去找他,所以~”娜塔见朱莽走近后低声说道。 “神马?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上次把我丢在鸟不拉屎的小岛上跑了,不久前又丢了碧玉,现在又把你们两位给丢了,我真他妈服了!”朱莽听了暴跳起来,打开店门招呼他们进去。 “何奈啊何奈,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的女票随便挑一个出来,足够任何一个男人炫耀一辈子啦!妈的,怎么说跑就跑了呢,难道你干了什么坏事?”朱莽还是很不解,他打开店里的灯光,开始泡着茶水,嘴巴喋喋不休起来。他眼角瞟了一下身后的娜塔,发现她的脸色微红有点羞涩,心中一颤:妈滴,看来还真被我给说中了,难道你把这俩小妞都给收拾了?阿奈,牛掰,老子给你跪了! “朱莽哥,听说你有许多追踪的秘术,可以找得到阿奈哥吗?”娜塔急切地问道,芷悠也很关切地看着朱莽。朱莽被这两位美女给看得心里直痒痒,笑道:“看你们俩急的,看来和阿奈的关系都不赖哈。” “那当然啦,谁让人家是大帅哥呢。”芷悠笑道,还不忘给朱莽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谁让你长得不够帅呢?朱莽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被她气得脸都红了但也不好发火,只好看着娜塔说道:“我的绝招很多,追踪术当然是独步天下了。如果他喝了我调配的茶水,七日之内,不管他到了那儿,我都可以追踪得到。”朱莽真是到了那儿都不忘吹牛。 “这么厉害!朱莽哥,你知道他在哪儿了?”娜塔开心地问道。 “很抱歉,不知道。”朱莽回过头来神秘一笑道。 “你?!”芷悠很不爽地说:“算了,娜塔,我们走!” “哎哎哎,至少喝口水呀。他要是喝了我带有追踪气味的水,当然可以追踪得到,可惜我没给他喝啊,因为这时的阿奈跟个战神似的,哪里需要我来保护?”朱莽无奈地说道。 “呵呵,你是怕被发现,被他抽吧?”芷悠斜着眼睛笑道。 “怎么会呢,我怕他?哼!你们要去哪里,去找他吗?我也有要去!”朱莽急匆匆跑到门口拦阻了娜塔芷悠。 “我们找男人去,你来凑什么热闹?”芷悠笑道。芷悠的话又把娜塔说得脸色泛红,朱莽听了都快消受不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即便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如果我一同前去,也好有个伴帮个忙啊。而且,何奈也是我的朋友,我怎能见死不救呢?” “朱莽哥,什么叫见死不救了,他只是走了而已!”娜塔听了也不爽了,很不满地说道。 “娜塔,肿么可以这么和老板说话呢?对了,你们打算怎么找?”朱莽说道。芷悠看了看娜塔,娜塔说:“他不是要去会见武俊浩么,我们就赶过去看看吧。” “哦,卖糕的,上次我们是遁过去的,你知道有多远吗?我们这里是湖北的西北面,都靠近重庆啦,那儿是安徽的南面,这距离~唉,算了算了,跟女人讲地理简直是对牛弹琴。这么说吧,除非现在就上飞机,而且是直飞那座山头的飞机,这样还有可能在中午前赶到。”朱莽将双臂盘在胸前说道。 “哦,啊?那~怎么办?”娜塔听了一脸愁容道。 “这是找他的唯一线索,就算赶不上,或许也可以在现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芷悠冷静地说道。 “芷悠的话儿有道理,我看最快的办法还是开着车去咯,恐怕要开到半夜了,只是那个累啊!”朱莽还没说完,芷悠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就这么办了,嫌累就我来开!”朱莽被芷悠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恐怕又是个像碧玉一样开车不要命的女司机。 朱莽确实很够义气,等确定行程之后,他二话没说先跑到银行取出一叠钞票,略作准备之后就关了店门,带着两位美女匆匆向目的地驶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朱莽就被芷悠给替换了下来,芷悠驾着车子飞一般绝尘而去。 “芷~芷悠,你慢点儿啊,这是要吃罚单的啊!注意安全~”坐在副驾驶上的朱莽被吓得魂不附体。 “呵呵,胆小鬼,不就是罚点钱扣点分么?姐有的是钱。”芷悠微笑着很不屑地说道,她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晃了晃,朱莽很无奈,只得闭上了嘴巴。 芷悠一路狂飙,居然天还没黑就开到了目的地附近,惊了一身冷汗的朱莽笑道:“芷悠姑娘,佩服啊,厉害!” “这儿的山路我不熟,你来开吧。”芷悠开下高速后,主动让出了主驾。其实芷悠刺探武盟已久,对这儿相当的熟悉,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弄巧成拙。 朱莽驾着车在山路上小心翼翼地开着,有的路实在是太过崎岖坑洼,车子在路上像个跳跳球一样蹦来蹦去的,朱莽边开边心疼自己的车。 “呵,这种鸟路上也有收费站?”朱莽望着远处一个木制的栏杆说道。 “不是收费的,是收命的!”芷悠冷冷地说道。突然,身后不远处闪出了一群人,他们搬着栏杆挡住了退路,前方栏杆处也走出了一群人,他们虎视眈眈地望着车子,手中的兵器在余晖下闪闪发光。(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着了道 “哼,就这么点人,也太小看我们了吧?老子一个人就能收了他们!”朱莽愤怒地说道,他猛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小心!”芷悠想提醒朱莽一声,可是为时已晚,前后两群人同时开火了,密集的子弹瞬间向朱莽打来。 “卧槽!”朱莽万万没想到这帮人居然有枪,他瞬间化成了小蛇潜伏在草地之中。芷悠给后座的娜塔使了个眼色,她们同时打开车门翻滚着跃下车子,然后滚入路边的灌木丛中。 “抓住他们!”有个人大声怒吼道,人群中好几个家伙像是气球一样瞬间膨胀了两三倍,瞬间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怪物,还有一些人身上披着暗褐色的虚影持刀杀来,另一些人则站立不动,似乎在观战,也似乎在施法。 “你和朱莽对付前面的,后面的我来!”芷悠简短地说了一句之后,她突然消失在一团黑影之中,然后瞬间出现在奔袭而来的人群中间,她手持短刀像鬼魅一样穿梭于众人之间,所过之处血肉横飞、肢体分离,她的打法颇有点儿像隐者,可是招数更加狠辣凌厉,被她伤到的人都是死无完尸凄惨异常:有被斩首的,有被削掉半边脑袋的,还有被拦腰斩断的。那几个看起来很牛掰的怪物到了芷悠面前居然真的变成了气球,均被她轻松地开膛破肚,奇形怪状的内脏洒落一地。 娜塔听到芷悠的话后微微点头,手持长剑弓腰向前奔去,同时口中念着咒语,她的身体周围立即散发出一圈金色的光芒。朱莽此时已经沿着草丛直扑到对面,然后化身为一条夸张的巨蟒,一个降蛇摆尾将对方一大圈人扫得七零八落,没扫到的几个人立即看傻了眼,他们冷不丁又被娜塔给解决了。 “快走!”一个人大声嚷道,其余幸存的人连滚带爬地仓皇而逃,可惜芷悠那边已经没了幸存者——他们全部惨死在地。 朱莽又化身成一条小蛇偷偷游回去急匆匆穿了衣服,然后站起来大笑道:“哈哈,就这么两下子,老子还不过瘾呢!”他看了看芷悠那边的惨状,惊愕地望着芷悠说:“偶滴妈呀,小妹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没想到芷悠却擦了擦短刀,轻盈婀娜地走了过来,面带勾魂摄魄的微笑,嗲声说道:“小帅哥,见笑了哦。”面前的芷悠,刚刚还是个杀人狂魔,一下子又变成了娇羞可爱的少女,朱莽的小心脏一下子差点儿没受住,倒吸了几口凉气才回过神来。 “唉呀妈呀,阿奈,这种女人你咋消受的了的?”朱莽心中暗叹道。 “下面该怎么办,继续过去吗?”娜塔跑了过来问道。 “咦,这群人还是有点人品的哈,居然没打我的车,哈哈哈!”朱莽看了一下车子居然完好无损,开心地笑道。芷悠白了朱莽一眼,说道:“既然已经被人家事先知晓,恐怕原路线得改一改了。否则,我们不是自投罗网么?” “芷悠美眉说的是哈,不过嘛,我们这么私密地过来,怎么会被对方发现呢?”朱莽疑惑地看了看芷悠。 “怎么,你怀疑我?”芷悠生气地说道。 “怎么可能是芷悠姐啊,别瞎猜了!”娜塔一听也急了,大声说道。 “OK,我没说是你啊。只是奇怪了,难道我们一直被人监视着?不会连我上厕所都被偷窥了吧?”朱莽的无心之语,却害得娜塔一阵的紧张,被人偷窥的感觉当然是相当的不爽了。 “如果我们不按原计划过去,那么下面该怎么走呢?”朱莽接着问道,他很想听听芷悠的高见。 “反正阿奈跟武俊浩中午就已经会面过了,去哪儿不太急。现在要紧的是引蛇出洞,然后想办法占据主动。还有,刚才那群人不像是武俊浩的人。”芷悠分析道。当她说到“引蛇出洞”时,朱莽的脸都黑了,他一直纳闷的是,为啥跟蛇有关的词语都不太好呢?娜塔看到了朱莽的表情,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如果不是武俊浩的人,他们又会是谁,他们要抓我们干啥?”朱莽奇怪道。 “呵,你问我,我问谁呢?”芷悠白了一眼朱莽道,她娇柔的表情动作害得朱莽从头麻到脚。 “好好好,我~就先听听你的想法吧,下面往哪儿走?”朱莽继续问道。 “上车!”芷悠没有回答,她理了理头发,直接坐到了驾驶座。朱莽、娜塔无奈,只好上车跟着芷悠走了。 芷悠开着车子往相反方向驶去,车子娴熟地在山间穿梭着。过了许久,朱莽忍不住说道:“喂,芷悠美眉,你好像对这儿的路况很熟啊。” “有路就走咯!”没想到芷悠却这么回答。 “啊啥?!”朱莽听后一下子坐了起来,苦闷道:“难道就这么到处兜风吗?”芷悠没理他,打开音响放起了动感的音乐,然后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朱莽很无趣地又躺在座椅上发闷。娜塔则没觉得很无聊,她居然在欣赏着沿途的风光,看样子她很少出来溜达。 “悠悠菇凉,怎么越开越荒凉啊。”朱莽躺在椅子上打趣道,还把“芷悠”说成了“悠悠”。 “怎么,怕了么?”芷悠鄙视地笑道。 “切!我~我朱莽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朱莽很不爽地回答道。 “那你就闭嘴咯。Shut-up!”芷悠格格娇笑道,还说了句英文。“你~唉!”朱莽被她一下子堵的没话说,郁闷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没过多久,夜幕渐渐降临,芷悠继续开着车子在山间飞驰着,一路上没有碰到一辆来往的车辆,不知开到了什么偏僻的地方。 “芷悠姐,这音乐好好听哦,叫什么名字?”娜塔兴奋地说道,但是说话声音有点儿迷糊。 “嗯?你开的不是收音机~可我的碟片里没这音乐啊,你自己的片子吗?”朱莽奇怪道,突然他摸了摸头,大呼:“你这贱货!快停车!” 朱莽想阻止芷悠,可是此时已经浑身无力,他只得气喘吁吁地躺在椅子上,吃力地说道:“你用了什么妖术?你~究竟想怎么样?”他歪过头去看了看娜塔,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面色平静得像是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呵呵,这么好听的音乐,你们就多听听吧。见了阎王爷,也有个好心情啊,是不是?”芷悠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她还挑逗地向朱莽挤了挤眼睛。(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重聚 “敦叔,真的是你吗?”何奈泪流满面地看着洪敦说道。洪敦此时也是老泪纵横,他颤抖地说:“孩子,是我,有敦叔在,别怕!” 何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发现面前这人的的确确是洪敦,于是一把扑入洪敦的怀中抽蓄起来,洪敦则轻轻地拍着何奈的背来安抚他。过了好一会儿,何奈突然松开双手,他倏地向后挪了一步站起身来,警觉地说道:“怎么可能?敦叔怎么会是修者?” “阿奈,这就说来话长啦。”洪敦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之前十多年的记忆都是人为灌输的,那么~那么说明你也是不存在的,对不对?”何奈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声音也稍微大了一些。他说得没错,既然之前的记忆是假的,那么洪敦与他的关系必然也是假的,面前突然现身的洪敦不知藏有何种目的。 “你的记忆是假的没错,但是,我洪敦却是真的。”洪敦诚恳地说道。 “啊?这~您这是什么意思?”何奈用了个“您”字,表示他开始有点相信洪敦的话了。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洪敦一把拉着何奈走到了小路边,上了一辆破皮卡车后,洪敦带着他沿着山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个很偏僻的破旧民居边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荒废了的村落,不知什么原因没了人烟,只留下一片古朴破旧的房子印证着曾经的喧哗。洪敦拉着何奈走入一栋稍微完好一点的房子,他熟练地点燃了煤油灯,拿出矿泉水和面包、速食品等递给何奈。 “您已经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了?”何奈发现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基本日用品一应俱全,所以奇怪地问道。 “没错,我想去找你,不过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上了。”洪敦答道,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何奈看了心中一酸,他觉得洪敦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不少,头顶四周的白发也更多了几分。何奈喝着水吃着面包,接下来是一阵子的沉默,屋内安静得只剩下何奈喝水和啃面包的声音。 “阿奈,你的原名叫伊凡,在青龙坡长大。”洪敦点了根香烟猛抽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烟气后缓缓说道,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洪敦的话着实把何奈给吓了一跳,他一口水没咽下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来,抽一根?”洪敦笑了笑扔过了一支香烟给何奈。何奈也不客气,接过香烟就在煤油灯上点燃了大抽起来。 “敦叔,你也是青龙坡的人?”何奈奇怪道。 “不算是,但是我看着你小子长大成人,直到失踪那一天。”洪敦说道。洪敦的话更让何奈困惑了:伊凡失踪了,连大巫都打听不到消息,为什么洪敦可以找得到?难道他比大巫还更高一筹,或者他和大巫有点不和,所以就算找到了也不通知一声? “知道我为什么能第一时间找到你吗?”洪敦笑道,何奈摇了摇头。洪敦又抽了一口烟,说道:“因为你背上的胎记。” “啊?胎记?敦叔,我真的被你给说糊涂了,这跟我的胎记有什么关系了?”何奈晕乎道。他的背上确实有个胎记,每次做噩梦时都会发痒,而且还在不停地长大,没想到这玩意儿还能当追踪器用? “那是你母亲留下的印记,我当然能够感知得到。”洪敦这句话简直像一颗炸弹,一下子把何奈的脑袋给震晕了。 “我母亲的印记?他认识我的母亲,还很熟?那么,我的母亲是谁,我的父亲又是谁?”何奈的脑子里一下子涌现出无数的问题来。 “敦叔,你认识我的母亲?”何奈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他随便找了一个认为急切的问题来问。 “嗯,何止是认识?这颗胎记的具体缘由,我不太清楚,反正非同一般。找到你之后,我发现你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了保护你,我夺了洪敦的舍,然后将自己的力量封存了起来,居然还真的骗过了所有高手。可是对方太过强大,又弄不清他们的意图,所以我不敢打草惊蛇,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洪敦笑道。 “原来是这样!”何奈认真回想了一下,最后相处的那几天,洪敦确实对自己一下子好了不少,难道之后的敦叔才是自己真正的敦叔?那么,敦叔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敦叔,原来这只是你夺来的皮囊?那么,你原先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何奈继续问道。 洪敦看了一眼何奈,然后大笑了起来,笑到咳嗽了几声,他说道:“我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暗地里看着你长大的人而已。” “啊?妈呀,这都是什么啊,我的脑袋都快碎了!”何奈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越谈下去,觉得越乱了?何奈叹了口气,猛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灭。 “孩子,不瞒你说,我答应过你母亲,一定要保你平安。不过,你的身上藏着巨大的能量和绝世的秘密,我们都曾想替你掩盖住,让你过个平凡人的生活。只可惜,你终究逃不掉宿命的安排啦。”洪敦的话犹如天方夜谭,何奈听了完全不着边际,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何奈心中困惑道:“什么绝世秘密,什么宿命安排?但是,不管怎么说,敦叔有一句话没错,我他妈只想过个平凡吊丝的生活而已,就这点的奢望都无法满足!” 何奈苦笑着说:“是啊,平凡人的生活离我好遥远,简直是永远无法得到的奢望。” “阿奈,没有办法,或许这叫做天命所归吧,你注定不是凡人,那么就不要再奢望凡人的生活啦。”洪敦笑道,然后又扔了一支香烟给何奈。何奈接过香烟看都没看,直接点燃了猛抽起来,他这时真的体会到了一句话: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什么不是凡人,难道我是神仙?对了,能跟我说说我的父母吗,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何奈抖擞了精神说道。 “好,只不过,我觉得更为紧急的是,想办法压住你的魔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洪敦说道,他急匆匆找出了一堆黑乎乎的小罐子,继续说道:“你小子干的那些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什么好事?”何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故作不明地说道。 “呵呵,你的那些女朋友啊,个个倾国倾城,我就想不明白了,为啥偏偏都看上你了?怎么就跟你老爸~”洪敦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捂着嘴巴继续搬东西。 “啊,敦叔,我老爸是什么样的?”何奈一把拉住洪敦急切地问道。 “他~他~他就是个男人啦,跟你长得有点像!”洪敦有点不爽地说道。 “什么?这不是等于没说嘛?”何奈晕菜了,无奈地笑道,可是他的笑容突然僵硬了,然后变成了惊疑,他突然向外面大声喊道:“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人质 洪敦听到何奈的叫声大吃一惊,立即持棍而立四处警戒,何奈则将食指竖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向一个方向挤了挤眼睛,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他在哪儿,别急,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小包裹扔在了地上,何奈确认四周没有危险感之后,匆忙打开包裹看了看。 “啊!”何奈大惊一声。原来,那个小包裹里放着娜塔的头饰和朱莽的车钥匙,何奈一眼就认了出来,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被押作人质了。何奈抬头望着洪敦说道:“娜塔和朱莽被抓了,看来对方要的是我。” “娜塔?这姑娘挺好的。”洪敦说道,却并未替何奈拿主意。 “走!”何奈略微迟疑了一下,直接推门而出。洪敦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说道:“阿奈,这样不好吧,明明对方是要引你入局啊。既然他们这么做了,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这样去的话~” 何奈出门之后看到远处一个黑影,他跟着黑影匆匆地走着,边走边说道:“敦叔,一个是曾经的女朋友,一个是我的好友,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去救他们。况且,对方的目标是我,他们是因为我才被抓的。” “不要冲动啊,我们坐下来好好想想吧。”洪敦想拉住何奈,可是哪里拉得住。 “敦叔,这是救他们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绝不能因为我而死,否则这样的因果罪孽太过深重。”何奈甩开洪敦的手,边走边说道。 “唉!你还是那脾气,决定好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好吧,我也陪你去吧。”洪敦无奈地说道。那个黑影已经走到了路边的一辆越野车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我们也上车吧。”洪敦打开皮卡车的车门说道。 “敦叔,他们要的是我,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何奈站在车边说道。 “说什么屁话,你会开车吗?再这么说,老子抽你!快上车!”洪敦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吼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何奈从未见过洪敦这么生气过,一下子也被吓住了,只好唯唯诺诺地坐上了车。 他们跟着前面的车子一连开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一座大山脚下停了下来。那个黑影走出了车子并未回头,只是挥手示意一下让何奈洪敦跟着他走。他们又走了十多分钟绕过了好几个弯子,终于看到一处很隐蔽的山洞中发出微弱的灯光,毫无疑问,前面的山洞就是敌人的老巢了。 何奈转头望了一眼洪敦,洪敦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跟着黑影走着。 “敦叔!”何奈轻声说道。 “不要说话,天无绝人之路。”洪敦低声回道。 “天无绝人之路~唉!”何奈在内心中哀叹了一声,因为听了这句话,他又想起了和尹诗意一起逃出妙庵逃的经历,正是那次的逃亡经历让他彻底相信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想到这里,何奈望着洪敦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山洞的洞口很小很隐蔽,只有几名暗哨在看着,他们跟着那人弯着腰走入山洞,然后左右拐了好几次的弯,终于走到了高大宽敞的通路。这条通路上方呈半圆形,下面是长方形,洞壁居然刻着复杂的浮雕,顶部还有彩绘,何奈没有心情和闲工夫去看这些玩意儿,只是紧跟着那人走路,同时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又拐了两个弯,山洞陡然变得宽大起来,火把和卫兵也多了起来,卫兵都是身着黑色长袍且蒙着脸,他们手持大刀巡逻着,背上都背着一把长枪。 更让人诧异的是,洞内居然建着层层叠叠的古建筑,这儿建筑的数量远远大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天神教巢穴。单看规模和建筑就可知道,这绝对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一流教派的巢穴了。 那人带着何奈洪敦继续走着,越往里走,洞穴越大,里面的建筑越宏伟,真让人怀疑整座大山是不是都被他们给掏空了。 终于,他们走到了貌似皇宫的巨大建筑面前,这皇宫确实非常壮观,仅仅台阶就有好几米高,站在下面只能看到大门的顶端。带路的人向守卫出示了一下证件,宫殿的大门很快便缓缓打开了。何奈洪敦跟着那人沿着台阶而上,他们爬上台阶向大门内部一望,立马都惊呆了:一条宽大精美的红色地毯沿着汉白玉地板直通向王座,两旁精美的玉雕美轮美奂,各种颜色的宝石和奇珍异宝随处可见,高大宏伟的屋顶耸入云霄(山洞太高,高处好像漂浮着白云一般)。 他们终于走到了王座前,两边的侍卫全部穿着黑色的重装盔甲,看起来威风凛凛十分牛掰。何奈感知了一下,这些人确实很牛掰,没一个是易与之辈。 “何奈,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何奈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穿着厚重的黑色盔甲,连面部都被盔甲给遮住了,从他的目光来看,似乎在望着何奈微笑。 “赛卓帕拉?又是你!”何奈大吼道。这个人正是带兵攻打青龙坡的人,也是何奈彻底入魔之后见到的那个教主,现在何奈对他的身份已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什么,赛卓帕拉?”身旁的洪敦听了大吃一惊,他肯定是听说过牛掰的赛卓帕拉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能直接碰上。 “要见你的朋友吗?”那人并未直接回答何奈,好像对他的话也没有否认,这更能说明此人正是赛卓帕拉。 “他们在哪里,如果他们掉了一根毫毛,我~我都要揍扁你!”何奈生气地说道。 “别急别急,他们好得很。说得我都怕了,哈哈!”赛卓帕拉挥了挥手,芷悠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她居然有点不敢看何奈的目光。 “芷悠?是你,是你骗了他们?是你害了他们!”何奈大怒道,他的心砰砰地跳着,心中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芷悠明明是邪教的人物,我怎么会鬼迷心窍的相信她,还带她去见娜塔朱莽?坏人就是坏人,就像狗改不了****一样!***他妈真的是蠢到家啦!” “阿奈,对不起。”芷悠有点心虚地说道。 “我呸!”何奈怒目圆瞪地看着芷悠,芷悠一脸的无奈。 “你的任务彻底完成了,拿去,我向来是守信用的。”赛卓帕拉扔给芷悠一颗闪闪发亮的蓝色珠子,芷悠接过后惊喜异常,她一口吞下了珠子,闭上眼睛调息了一番说道:“多谢教主!” “阿奈,我并未愿意臣服于他,只不过是为了赎回我的灵魂罢了,刚刚我已经解了枷锁,不用再怕他了。等会你朋友现身时,我们合力救他们出去如何?我知道这里的暗道机关。”突然,何奈在内心中听到了芷悠的声音。 “我能直接传意给你,并非因为我的修为远远高过你,而是我们两人的血脉相互融合,可以直接意识沟通了。我芷悠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对你是真心的。”芷悠继续说道。何奈芷悠两人多次喝过对方的鲜血,这就是芷悠所说的血脉融合?听起来挺玄乎的。 “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到底那句话才是真的?”何奈在心中回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芷悠简短地回道。 “带他们上来!”赛卓帕拉挥了挥手,四名侍卫分别压着娜塔和朱莽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香消玉殒 何奈远远望见两个带着头套的人被押了过来,从他们的穿着举止即可判断就是娜塔和朱莽,何奈忍不住大呼:“娜塔,朱莽!” 赛卓帕拉示意了一下,押送的侍卫摘掉了娜塔和朱莽的头套,朱莽还没等头套摘掉,他就大叫道:“阿奈,都是芷悠干的好事!我要杀了她!” “阿奈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娜塔深情地望着何奈,眼中噙着泪水大喊道。朱莽听了娜塔的话不由得一愣,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这小丫头关心何奈啊,宁愿自己的性命不要了也不愿连累他。 “呵呵,这小白脸还挺讨姑娘们喜欢的啊。”赛卓帕拉冷笑道。 “大魔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何奈怒道。娜塔和朱莽在他们手里,何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想办法拖延时间、揣摩对方的意思,然后择机而动了。至于芷悠说的话,他已经不敢再相信了。 “很简单,吃下这颗丸子,然后再协议上画个押,我就放了他们。”赛卓帕拉拿出一颗闪着蓝光的丸子和一张古老的羊皮纸,笑容满面地说道。 “教主,怎么还要画押?”芷悠忍不住问了一句,似乎她自己都觉得问得太过唐突,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用得着事先知会你么?”赛卓帕拉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芷悠一眼,很明显他非常的不开心。 “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破玩意儿?”何奈冷笑了一下说道。 “阿奈,不可以答应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洪敦在边上关切地说道。 “老狗,滚一边去!”赛卓帕拉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下洪敦,突然轻蔑地骂道。 “你再骂一句,我敲掉你的狗牙!”何奈一听洪敦被骂了,立马火冒三丈道,浑身的肌肉咔咔作响,体内的真气瞬间凝聚四溢,周围的灯光都被遮挡得黯淡了下来。 “哼,不想你的朋友死的话,就放马过来呀。哈哈哈!”赛卓帕拉大笑道。 “卑鄙!阿奈哥,不要听他的,你快走啊!”娜塔想挣脱,可是丝毫动弹不了。 “是啊,阿奈,你们快走吧,我朱莽是怕死的人吗?回去记得给我烧张纸钱就好啦!”朱莽豪情万丈地叫嚷道。 “不,他们要的是我,你们不能因我而死!你,还没回答我呢!”何奈说着,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赛卓帕拉道。 “如果我不说呢?”谁知,赛卓帕拉却这么无赖地回答道。 “阿奈,那颗丸子和我曾经吃过的一样,一旦吃下去,你的灵魂就被他掌控,他随时可以让你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都没了机会。那个契约更是万万签不得,那是灵魂契约,一旦签订,你的灵魂就永远归属于他,换句话说,你就成了他的私人物品。”芷悠匆忙传意到何奈的心中。 “那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不行!”何奈毅然说道。 “阿奈,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做了很多的坏事,完全是为了解开灵魂枷锁逃脱他的控制。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一次我要帮你,我们一起救出他们,一起杀出去,怎么样?”芷悠非常诚恳地传意道。何奈听到这里又愣住了,一下子搞不清还要不要相信芷悠。 “来吧!先吃这个,味道不错哦。这样我就不担心魔种了。”赛卓帕拉一只手捏着那颗丸子,淫笑着说道。赛卓帕拉这句话终于透露了他的真实意图,他一来担心魔种搞不定何奈,万一魔种被何奈给压了下去就前功尽弃了;二来担心魔种完全控制何奈之后,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控制,因为何奈的实力强大到出乎赛卓帕拉的预料,已经足以和自己匹敌了。赛卓帕拉做事情容不得半点闪失,任何一步都是考虑得非常细致,还要加上多重保险才肯放心。 “好!”何奈手一伸,赛卓帕拉手中的丸子立即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看了看晶莹剔透的丸子,张开嘴巴就要吞下。 “不要!”洪敦一个箭步冲过去。谁知何奈早有准备,他伸出一只手直接挡住了洪敦。 “不要啊!”娜塔、朱莽齐声大喊道,娜塔的嗓门瞬间都喊哑了,声音听起来真是可怜。 “啪”的一声,那颗丸子居然在芷悠的手中碎掉了,原来芷悠在何奈挡住洪敦的瞬间,一把抢过了丸子捏碎。何奈根本没想到芷悠会来阻止自己,所以没有预料到她这么一手。 “芷悠,你!”何奈怒道。 “快!你拖着教主,我去救他们两人!”芷悠没有说话,而是用心灵传话给何奈。 “晚啦!”谁知,赛卓帕拉大笑道,他手中又出现了一颗蓝色药丸。他笑道:“芷悠,还想不想听听这颗丸子破碎的声音?” “什么,怎么还会有一颗?”芷悠一看大惊道,她吃了赛卓帕拉给的丸子确认已经解除了灵魂枷锁,那么赛卓帕拉手中的那颗又是什么? “做任何事情都得留个后手,你不知道的是,我给你上的可是双保险啊。解除一个明锁,还有一个暗锁哦。”赛卓帕拉淫笑道。 “你~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你能从幻境中出来吗?”芷悠听了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赛卓帕拉大骂道。 “先多谢你的帮忙了。只不过你也是为了解药而已,并不真心为我,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小九九么?只可惜,倾国倾城的芷悠,连我的护法都不愿做,居然要为这个小白脸去死,太不值啦。芷悠,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赛卓帕拉故作叹息状,他望着手中的丸子,随时都可能会将它捏碎。 “阿奈,我爱你!”芷悠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她懒得再和赛卓帕拉争吵,而是转过头来望着何奈,她瞬间流出了两行热泪,眼神中带着无限的爱恋,她毫无顾忌地扑入何奈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何奈的脖子不放。 芷悠的这句话直接震撼到了何奈的内心深处,因为不久之前,碧玉在看到雷公之后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也说出了同样的话来,现在回想起这句话来真的是心如刀割。此时此刻,另一位和自己有着扯不清关系的女人,又说出了同一句话来,他的内心瞬间凌乱了。真不知娜塔听到芷悠的话,心中的阴暗面有多少。 “如果还有来世~”芷悠只说了半句,赛卓帕拉手中的丸子碎了,芷悠的体内一声闷响,身体四周散出一阵气浪,何奈的衣服头发都被气浪卷得一阵乱抖。那是芷悠灵魂爆炸的声音和气浪,这不仅仅是一个生命的终结,而是一个灵魂的彻底消亡。 “芷悠!芷悠!!”何奈突觉芷悠的身子一软,浑身随即失去了生气,他紧紧扶着芷悠的躯体大喊道。他发现芷悠还睁大着眼睛,可惜眼中已经没了神采,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可惜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何奈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也搞不清他们俩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情人?男女朋友?好像都有点儿像,但又都不是。此时此刻,望着怀中香消玉殒的芷悠,何奈的内心一紧浑身发麻,无限的悲愤化作两滴泪水流出了眼角。由于剧情起伏得太快、太过匪夷所思了,在场的娜塔、朱莽、洪敦都变得呆若木鸡。 “果然是个多情种哈,爱哭的娘炮。跟我作对,只有无尽的痛苦,我会让你的女人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赛卓帕拉大笑道。符雨倩正是死在赛卓帕拉的手上,芷悠又同样被他害死,娜塔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何奈。 “我要杀了你!”何奈的眼睛变得血红,葛底斯里地怒吼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艰难脱身 “哦,是吗?有种就来试试看啊!”赛卓帕拉冷笑着又拿出了两颗蓝色珠子,眼角向着娜塔朱莽斜了斜。何奈一看立即明白了,原来娜塔朱莽也吃了那种丸子,赛卓帕拉随时可以让他们魂飞魄散。 何奈不敢擅动,他轻轻地将芷悠的躯体平躺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道:“你这阴毒小人!” “呵呵,无毒不丈夫。你,自己看着办吧。”赛卓帕拉得意地说道。赛卓帕拉似乎已经完全摸到了何奈的性格,料定他必然中招。 “我有个条件。”何奈迟疑了一会儿,四周的气场逐渐平淡下来,他终于要答应赛卓帕拉的要求了。 “阿奈,你答应他。我可没答应,先让我敲碎他的狗头!”洪敦怒道,他手中的铁棍瞬间变得金光闪闪,更加奇异的是棍子一头长出了蛇头的形状,棍身好似正在蠕动的金色大蛇,他四周的灯火在强大气场的压迫之下开始晃动起来。 “阿奈,不要!就算你答应了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你们快走吧,这里不可久留!”朱莽总算说了句冷静的话来。 “阿奈哥,我求求你了,快走吧,请你转告阿爸~”娜塔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给我闭嘴,都他妈有完没完?不就是一只强良么,捏死你还不容易?”赛卓帕拉双手抱在胸前,非常不屑地看了一眼洪敦说道。 “什么,强良?”何奈心中大惊道。强良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之一,是虎首人身、拿着两条黄蛇的神,雷之祖巫。何奈惊疑地看了看洪敦,洪敦并没有驳斥赛卓帕拉的话。“怪不得宠物店里的狗都怕他,原来他体内有强良的魂魄?”何奈在内心恍然大悟道。 “敦叔,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心意已决,请恕孩儿不孝!”何奈一把拉住洪敦,红着眼圈说道。 “我答应过你妈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洪敦暴怒着一把推开何奈,举着棍子就打了过去,他踏出的每一个脚印下,汉白玉地面均寸寸碎裂,一路上大片的灯火被戾气所淹没。 “我的条件是放了他们,否则,老子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何奈急忙大吼道。 “好,成交!”赛卓帕拉大笑道。他从容地躲过了洪敦的凌厉一击,挥手之间方天画戟已经在手。洪敦是以命相搏,赛卓帕拉则是只招架不还击,几个回合之后,洪敦却明显处于下风。 “哼!”洪敦突然将铁棍戳在地上,他拿出匕首刺向自己。 “不要!”何奈急忙瞬移到洪敦身旁,一把紧紧握住匕首,他“啊”的一声,直接拿着刀刃将匕首夺了下来。何奈的右手瞬间鲜血迸流。为什么何奈要这么做?因为洪敦是想献祭,直接将自己献祭给某个超级大魔头,这样的话即便战胜了赛卓帕拉,他的灵魂也将永远被魔鬼拿走。何奈曾经看过一次献祭,那是在幻境中,一个萨满法师通过献祭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凿齿,战斗形势立即逆转,本来占尽优势的符雨倩都不是对手,幸好长春真人及时相助。 对于赛卓帕拉来说,洪敦这种级别虽然不是对手,但若直接献祭,弄不好还真能搞来个很难对付的大魔头来,所以他也是惊讶的“啊”了一声。娜塔朱莽也是吓得“啊”了一声,四周的侍卫全部兵器出鞘,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何奈抢夺洪敦的匕首时,他们两人胶着了一会儿,同时分了神。赛卓帕拉手中突然出现一个葫芦,葫芦口中猛地喷出一片烟雾,这片烟雾直接将何奈洪敦两人笼罩在内。这片烟雾很奇特,它既不扩散也不漂移,就像个固体棉花糖一样悬在那儿。赛卓帕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突然,烟雾中冲出一个人来,这人正是何奈,他的肩上扛着洪敦,他轻轻地将洪敦平躺在地,大叫道:“敦叔,你怎么样了?”何奈发现洪敦紧闭着双眼,气息还算正常,他抬头望着赛卓帕拉怒道:“你把敦叔怎么样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剥了你的皮!” “小朋友,说话别这么冲好不好?我根本没把他怎么样,没发觉他的气息正常么?这只是高档麻药,一个时辰后即可苏醒。”赛卓帕拉面无表情地说道,但他的脸上还是有着一闪而过的惊疑。他惊讶的是,为什么何奈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这虽不是剧毒,可毕竟是他赛卓帕拉的独门麻药啊,是用魔道的阴浊之气提炼而成,再牛的高手,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的。想到这里,他对何奈的忌惮愈发加重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方设法控制住何奈,这样不仅少了一个强敌,还大大增强了自己的实力。赛卓帕拉的下下之策是,如果控制不了何奈,就想个阴损的办法杀了他。 何奈仔细观察了一下洪敦,又试了几个穴位,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他说道:“你先放人,我要看着他们安全离开。”何奈此时觉得胸口一阵的不适,好像有一堆的热水在沸腾着,他强忍着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生怕被赛卓帕拉发现了破绽。 “好!”赛卓帕拉示意了一下,两名侍卫分别拿着一颗蓝色药丸跑了回去,然后强行塞入娜塔朱莽的口中。 “放他们走!”赛卓帕拉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即后退,娜塔和朱莽同时向何奈跑来。 “阿奈,你这傻逼!”朱莽边跑边骂道。 “阿奈哥,我不要走!”娜塔冲过来一把扑到何奈的怀中大哭道。 “哎,两个傻逼!”朱莽看到此种情景,无奈地说道。 “朱莽兄弟,请你带他们离开吧。我送你们出去。”何奈轻轻拍了拍娜塔的背,毅然地说道、 “我擦,这种挨骂的活儿,怎么每次都让我来干了?”朱莽有点不爽地说道。这怎么变成挨骂的活了?因为他把娜塔带出去的话,娜塔肯定要怪死他了,就像他不小心把碧玉带到了现代一样。 “别婆婆妈妈的了,快!”何奈一下子扛起娜塔就往洞外走去,他完全不顾肩上娜塔的打闹。朱莽一看也是毫不犹豫地扛起了洪敦,然后跟在何奈后面快步走着。赛卓帕拉带着侍卫跟在后面,双方一直保持十多米的距离。 何奈右手的大出血虽然已经止住了,可是少量的鲜血依然在慢慢流淌,一路上他的血液流淌在石头上居然冒出一团团黑色烟雾。闻着自己鲜血的味道,何奈又想起了芷悠,因为这个味道和她的血液非常相近,想到这里,何奈心中一怔:怎么又想吸血了?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化着,可是他不敢乱动,绝不能让赛卓帕拉看出半点破绽,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外走去。朱莽在身后已经飞跑了起来,他咬着牙骂着,看来是累得不行了。 走到洞口后,何奈低声说了句:“叼着他们!”然后将娜塔抛给了他。 “阿奈哥,不要!”娜塔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喉咙已经喊得沙哑起来。 朱莽一听立即心领神会,他瞬间变成了一条巨蟒,一口叼住娜塔和洪敦迅速向密林中飞驰而去。何奈双手一挥,数道闪电同时击中边上的汽车,汽车油箱起火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哼!”身后传来了赛卓帕拉的怒吼声,他还真没预料到何奈会来这么一招。其实何奈早就料到,以赛卓帕拉的秉性,他绝不可能放过娜塔朱莽和洪敦,因为这里的老巢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地址的。就算放了他们,他也会派人立即追击灭口。所以刚一出洞,他就让朱莽变身成巨蟒叼着娜塔洪敦从密林中穿梭,同时炸毁他们可以用来追击的车辆。 “啊!”何奈大叫了一声,他终于忍不住舔吸着自己的血液,胸口沸腾的水汽从衣领冒了出来,他的眼睛慢慢变回了黑色。(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添了劲敌 何奈一动不动地背对着赛卓帕拉,眼珠完全变黑后又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颜色,他转身恭恭敬敬地说道:“恭迎教主!” 赛卓帕拉先是一怔,他仔细看了一眼何奈,笑道:“你又回来了?好啊!进去好好聊聊?” “教主,那几个小角色还在逃,在下先去灭了他们吧。”何奈客气地微笑道。何奈说去追朱莽他们,只不过是他的托词而已,他的真正目的是脱离赛卓帕拉的控制,这一点,老谋深算的赛卓帕拉怎会不知道?所以,赛卓帕拉走过去想拉住何奈的胳膊,笑道:“哎,不用了,我派人去即可,你是我的爱将,怎能刚刚见面就要走呢?” 可是何奈却往后一退,他说:“教主不必担心,在下去去就来,杀了他们就当是我的见面礼吧!”刚一说完,何奈瞬间消失不见了。 “妈的!操!”何奈消失后,赛卓帕拉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何奈明明已经被魔种给控制了,但是他的眼珠眼神却看不出异常来,赛卓帕拉心中大惊道:“怎么回事,魔种这么快就进化了?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老子还没来得及控制他,就让他给跑了,我不是白白为自己增加了个劲敌?太他妈操蛋啦!” “教主,在下立刻带人去追!”一个侍卫凑过来说道。 “追个屁,老子都不知要追到哪儿去!”赛卓帕拉一脚踹翻那个说话的侍卫,然后大吼道:“都随我来,快改掉外面的阵法!”他领着一群侍卫走出了山洞,指挥他们排兵布阵。既然何奈消失得无影无踪,朱莽他们也老早就跑入密林没了踪影,赛卓帕拉唯一能做的就是改掉洞口的秘阵,这样的话他们下次就无法沿途找回来了。 这是一个周末的清晨,霏雪在自己的别墅顶上认真地画着油画,她在临摹列维坦的名画《寂静的修道院》,画中,一条小河上架着一座弯曲的木桥,河对岸葱茏的灌木中盛开着繁星般的白色小花,一条泥石小路曲径通入茂密的树林,修道院蓝色的圆形尖顶高高耸立,暖黄色的天空中漂浮着鱼鳞般的白云,整幅画面显得异常的优美和宁静。 “形、光、色都相当的好,笔触比原画更加细腻和热烈,笔触之间更加的缠绵,看来雪儿心中一直在想着某个人啊。”何奈突然在身后说道。霏雪听了先是一愣,手中的画笔“啪”的一声跌落在地,她猛地转身站起,看到何奈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雪儿!”何奈走了过去,他温柔地说道。 “阿奈,真的是你吗,我没做梦吗?”霏雪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激动地问道。 “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何奈笑道。霏雪一把扑入何奈的怀抱,她抽泣着说:“我想的人就是你啊,我说过要等你回来,你果然回来了。阿奈,你还要走吗?”霏雪一双泪眼深情地望着何奈,满脸哀怨地问道,她显得很害怕,害怕何奈会说又要走了。何奈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霏雪看了再一次紧紧抱住何奈的脖子。 过了许久,霏雪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碧玉姑娘呢?” 何奈沉默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啊!”霏雪紧张地追问道。虽说霏雪跟碧玉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对碧玉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她不敢相信这么好的女孩就这么没了。 “她死了。”何奈痛苦地说道。 “啊?”霏雪还听到了不愿听的消息,她沉默了一会儿,惋惜道:“她是个好女孩,太可惜了。阿奈,你若再无牵挂,就留下来吧,西隐需要你。” “嗯!”何奈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一只手轻抚着霏雪的脸庞,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柔情,轻声说道:“雪儿,其实我~” “不要说了,我知道。”霏雪满脸绯红地说道,她那柔嫩的小手挡住了何奈的嘴巴。何奈却趁势亲吻着她的手指,霏雪娇躯一震,很明显何奈的举动超出了她的预料,可是她却并未缩回手去,只是红着脸没有动弹。何奈深情地望着霏雪的眼睛,霏雪则完全沉醉在他的目光之中。突然,何奈一把拥霏雪入怀,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整张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侧着脸闪躲何奈那灼热的目光。 可是何奈哪里会停手?他慢慢凑近霏雪的朱唇,轻轻地吻了下去,轻吻很快变成了深吻,霏雪浑身一颤立即瘫软在他怀中,何奈顺势抱起她走入阁楼关上了门。。。。。。 “阿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一翻云雨之后,霏雪将小脸贴在何奈的胸口,柔声说道。 “嗯,当然是真的,怎么又问这个傻问题了?”何奈抚摸着霏雪的秀发笑道。 “太美好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霏雪转过头来,湿润着眼眶说道。 “我答应你。”何奈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霏雪的双眼再次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很快,何奈霏雪的婚礼在西隐古庙内隆重举行,何奈成了当之无愧的西隐掌门。他们蜜月旅行回归之后不久,何奈就开始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你想吞掉北隐?”董事长室内,霏雪惊讶地问道。 “没错,他们差点灭了我们,还差点害死了岳父,弄得我们精锐尽失,这种血海深仇能不报吗?”何奈激动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吞并整个大门派可不是单打独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如何去和北隐较量?况且四大隐教各有独门秘法,延续千年而不倒,不管哪一方都绝非易与。”霏雪平静地说道。 “所以,我想请你联系一下东隐,我们双方联手,这样胜算就大得多了。”何奈说道。 “阿奈,我母亲是东隐教主的妹妹没错,可惜我从未见过那位掌门叔叔啊,这个亲戚太过生疏。另外,即便是亲戚,作为掌门,他也不得不从全局长远考虑,未必会答应我们的请求。”霏雪分析道,她又奇怪地看了看何奈。 “雪儿,这是西隐的深仇大恨,相信岳父他老人家也一直耿耿于怀。我这儿有封信,求你想办法转交给东隐教主,其余的事情都由我来操办吧。”何奈似乎很有底气地说道。 “这~”霏雪犹豫了一会儿,可惜禁不住何奈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霏雪走出何奈的董事长室后,内心嘀咕着:“阿奈是怎么了,我怎么总觉得他变了?他到底碰到了什么,难道是碧玉之死刺激的?” 霏雪走后,何奈躺在老板椅上,他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灭了北隐只是第一步,呵呵!何奈啊何奈,怎么样,你这个没用的娘炮,还是老子来替你打天下吧!顺便收了你的女人,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何奈不自禁地浑身嘚瑟了一下,突然一位小姑娘拿着文件夹跑了进来,她看到老板的异常举动被吓得待在原地没敢继续往前走。 “你是新来的?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门都不敲一下就进来了?”何奈非常生气地骂道。 “是是是~董事长~对不起,我错了!”这小姑娘被吓得眼泪汪汪,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 “抬起头来。”何奈大声说道。小姑娘只好满脸的胆怯,慢慢抬起了头。她是一名还未毕业的实习生,一脸素颜,看起来非常清纯可爱。何奈问了姓名和电话后,微笑道:“没什么,下次注意就行,你回去吧。哦,对了。”何奈说着,扔了个红包给她。 “董事长,您这是?”小姑娘不解地问道。 “刚才心情不太好,责骂了你,是我不对,算是我赔罪吧,可不要不接受哦。”何奈诚恳地说道,那个小姑娘听了感激得不得了,捏了捏沉甸甸的红包,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何奈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嘴角又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阴沟里翻船 武盟新总部内,武俊浩坐在“老板桌”前焦虑地看着一大堆的文件,他口中愤怒地说道:“符元森啊符元森,你这老儿真是阴魂不散啊,居然冻结了我所有公司的资金,看我怎么收拾你!” “报!”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看样子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快说!”武俊浩一把扔掉手中的文件,大声说道。那名侍卫被他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报~启禀~盟主,翟天王他们全军覆没~” “什么?”武俊浩“轰”的一声,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大堆的文件和着茶水散落一地,保洁的工人急匆匆跑进来打扫着。 “报!”有一名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妈了个叉,还嫌麻烦不够多吗,又他娘的什么事儿?”武俊浩大怒道。 “报~报盟主,大批直升机正火速驶来,是特警!地面也有大批特警从四面八方涌来,还有~还有不少的装甲车。”那个侍卫说话的时候,脸都变了色。 “地方上怎么没人事先知会我?都是一帮饭桶!还有多少时间?”武俊浩急忙问道。 “最多十分钟,直升机就到了。”那人答道。 “你,传令侍卫全部到后院集中;你,快传各天王来紧急议事!”武俊浩急忙下令道。 “是!”两名侍卫领命后飞奔了出去。 “盟主!”石锦彭、杜广禄、申屠秋不一会儿就赶了过来,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特警的事情。 “情况紧急,石锦彭你组织护送高层家眷撤离;申屠秋,你带领侍卫有序撤离;杜广禄,你和近卫队负责销毁有关物品,记住万一碰到武警不得反抗。快行动!”武俊浩的嘴巴像机枪一样一口气说完所以指令。 “是!”他们均知道事态万分紧急,没有丝毫的迟疑,领命后立即分头行事。武俊浩则飞奔到自己的房间拉着碧玉跑到了后院。 “你随石天王一起撤离,我去去就来。颖瓷,请理解,事态紧急,没时间解释了。”武俊浩望着碧玉认真地说道。惊魂未定的碧玉只得点了点头。武俊浩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这时,总部各处已经火光四起,惨叫声阵阵,是杜广禄在带人焚烧文件、杀害值得“销毁”的人。 武俊浩跑出后院时,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直升机,武俊浩惊讶道:“妈的,怎么会这么快?”原来,符元森为了迷惑武盟,他先下令飞机以稍低的速度飞行,待接近目标时突然全速前进,这样很可能造成对方的误判,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站住!”一群装备精良的特警突然围住了杜广禄等人。杜广禄稍微迟疑了一下,缓缓举起了双手,其余人也跟着举手投降。武俊浩悄悄掏出一把带着消声器的特制手枪,毫不犹豫地从背后一枪击毙杜广禄。还未等特警反应过来,武俊浩早已消失在后院的密道内。普通手枪子弹当然是伤不了杜广禄这种级别的人了,可是武俊浩用的是专门对付修者的特制手枪,再加上杜广禄没有丝毫的防备,所以被一击毙命,武盟赫赫有名的杜天王就这么窝囊的死了。 武俊浩走出密道来到了预先指定的碰头点,那是远处一个很隐蔽的山洞。石锦彭、申屠秋见武俊浩空身一人回来,无不大惊失色,武俊浩急忙说道:“他们来得太快了,杜广禄刚刚被抓,为了保住秘密,他当场自杀身亡。” “翟天王他怎么样了?”石锦彭忍不住问道。 武俊浩叹了口气说道:“他带队刺杀符元森,谁知连跟毛都没碰到,自己就全军覆没了。这符元森太狡猾太可恨,我两大天王居然都死在他的手上,这个大仇老子一定要报!”说到后来,武俊浩故作生气地怒吼道。 “俊浩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警察会过来?”碧玉走了过来问道,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哦~这~是个误会,我们一定抽空和警方解释清楚的。颖瓷,你要相信,我们都是清白的。”武俊浩拉着碧玉走到一边轻声说道。 “是吗?”碧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武俊浩,冷冷地说道。 “颖瓷,你不相信我?”武俊浩满脸委屈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碧玉不悦道,她转身向一旁走去。 “此地不可久留,快走吧!”武俊浩无奈地说道。 “盟主,请问走向哪里?”石锦彭问道,身旁跟随着的众人也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武俊浩,由于他们撤离得太过仓促,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更别说食物和日用品了,如果继续往深山里走,他们马上就得饿肚子。 “是啊,该往哪里走呢?符元森这个老家伙,肯定是直接从北京秘密地调来了兵马,没有知会地方政府直接杀了过来。以他的做事风格来看,山下各镇上肯定是贴满了悬赏广告,电视里必定也在循环播放着我们几个头头的资料。下山肯定是不行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向深山里走。”武俊浩思索了一下,似乎已经山穷水尽了,可是他依旧故作镇定地说:“我们先向原始森林里走,各位请相信我武俊浩,我一定可以带着大家安全撤离,武盟尚有一部分企业未被冻结,我们依旧手握巨资,掌握独步天下的技术,重振武盟只不过旦夕之间!” “好!”石锦彭、申屠秋首先回答道,其他人听了也齐声响应。 “俊浩,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这哪里像是正规的公司?”碧玉幽怨地看了一眼武俊浩,轻轻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眶中闪烁着莹莹的泪光。 武俊浩派出一些袖珍侦察机打探路况,他们则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道路越来越难走,时不时有人滑倒,武俊浩想背着碧玉,可是碧玉就是不肯,他无奈只得在一旁紧紧跟着。他们从早上一直走到了下午,别说吃的,就连喝的水都没怎么找到,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很小的小溪,众人哪里还顾及什么尊卑,一窝蜂地跑过去大喝起来。武俊浩拿个杯子取了一些水递给碧玉,可是碧玉连看都不看。 “颖瓷,现在条件是艰苦了一些,再忍一忍好吗?很快都会结束的。就算你不想喝,也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啊。”武俊浩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喝你的水。”碧玉白了一眼武俊浩,自己拿着杯子过去取水。望着碧玉的身影,武俊浩仰天长叹了一声,心想:“妈的,我武俊浩怎么会突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这就是所谓的阴沟里翻船?” “哎呀,这不是武盟的盟主么?怎么,大冷天的出来野营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子的哄笑声。 武俊浩抬头一看,一个身着黑色盔甲拿着方天画戟的人笔直地站在远处,他身后还有十多名威武雄壮的大汉,他们也都身着黑色盔甲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再后面还有一些衣着奇特的人,看来应该是法师之类的人物。 “天魔教?”武俊浩大惊道。 “算你有点记性。我千年教派树大根深,岂是你黄齿小儿憾得动的?”拿着画戟的人正是天魔教教主——赛卓帕拉。 “大胆狂徒,上次让你给逃了,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武俊浩怒道。 “呵呵,好大的口气,今日就来个了断,老子要将你们个个抽筋扒皮!”赛卓帕拉恶狠狠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覆灭 “哼!”武俊浩冷哼一声用手一指,一道天雷突然劈向正在说话的赛卓帕拉。天雷不同于普通的雷电,它是有灵性的上天惩罚罪恶的工具,不管如何闪躲,它终将准确无误地劈到头上,所以赛卓帕拉只能站在原地举戟格挡。 “啪”的一声,赛卓帕拉手中的画戟溅出大片耀眼的火花。此时,双方人马已经近身混战了起来,申屠秋带领侍卫奋战着,四个机器人则瞬间杀向对方的法师,石锦彭带领部分侍卫紧紧围在家眷的四周,特别是注意碧玉的安全。 挡住天雷后,赛卓帕拉默念口诀,他的身后立即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魔鬼虚影,这个魔鬼青黑色的身体上长着六只胳膊,拿着六种不同的兵器,青面獠牙阴森恐怖,头顶上还长着两颗牛角一样的长角。魔鬼的样子已经很震撼了,更为震撼的是虚影越来越真实,很快跟真实的存在一般,魔鬼的身边瞬间吹起了青色的旋风。 武俊浩一看感觉大事不妙,他立即集中意念调动全身的真气,他的身边立即形成了旋涡状的气流,身边的空气好像变成了可以看得见的流水一般。他瞬间完成了请神术,身后立即闪出五方雷帝之一的南方赤天火光震煞雷帝的虚影,雷帝是雷部诸神的首领,地位高于雷公,武俊浩居然能凭借一己之力直接请出雷帝来,实力已达惊世骇俗的地步。 六臂魔头和南方雷帝立即战了起来,六臂魔头刀光剑影漫布天空,令人毛骨悚然的妖风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铺天盖地而来;南方雷帝神锥爆震,赤色天雷排山倒海而至,半个天空弥漫着火红色的光芒,他们的打斗惊天动地,明媚的下午立即变成了阴霾的暗夜一般。 武俊浩一方虽是匆忙逃亡,但是大部分的精锐都在,战斗人员大约有百来人,还是有相当的实力的,而赛卓帕拉一方更是有备而来,人数超过两百,总体上不管是人数还是实力都要强于武盟。很快,武盟一方出现了不支,人数的劣势越来越明显,负责保护家眷的石锦彭也不得不率部投入战斗。 “拿名来!”赛卓帕拉手持方天画戟飞身而至,凌厉一戟直劈向武俊浩。武俊浩一个瞬移急急躲开了攻击,他手中银光一闪,瞬间出现一把银光闪闪的战斧。 “当!”的一声撞击声传来,戟斧相碰的声音异常刺耳,修为低的家眷们都被震得捂着耳朵伏在地上。 “哼!”赛卓帕拉很不屑地冷很一声,他再次展开了一连串的进攻,他的招数如连绵不绝的潮水一般一招接着一招,武俊浩则处于招架状态,很明显他招架得有点儿吃力。赛卓帕拉已经见识到了武俊浩的法力,直接斗法的话胜算不是太大,还是直接肉搏比较划算,因为他是有着数百精湛武艺的高手,而武俊浩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任凭武俊浩的法力多么高强,真刀真枪的实战经验还是太过单薄。 “啊!”数十个回合之后,武俊浩渐渐不支,他用尽浑身解数勉强挡住了赛卓帕拉的一击,戟头的利刃已经刺破了衣服,险些伤及皮肉。武俊浩惊得一身冷汗,他知道对方阴损无比,哪怕是被碰破了皮肉,也有可能身中奇毒死无葬身之地。他暗中下令给附近正在打斗的机器人,两个机器人飞身加入了战斗,结果被赛卓帕拉一招击碎,武俊浩则趁机向后退了几步喘了口气。 武俊浩稍一定神,发现武盟的人已经减员过半,申屠秋已经多处负伤,石锦彭带着少量的侍卫死战不退,他们在全力保护家眷们。武俊浩一眼看到了坐于家眷人群之中的碧玉,她居然心平气和地喝着水,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好像丝毫不在乎战场的情况。 “怎么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赛卓帕拉邪恶地笑着,他马上又要攻来。 “大言不惭,尽是阴招!”武俊浩怒道。 “我只不过是让符元森帮了个小忙而已,哪里是阴招了?”赛卓帕拉得意地笑道。原来暗中给符元森传递消息的正是赛卓帕拉,他利用符元森的力量来打压武盟,最终将他们逼上绝路。并不是赛卓帕拉没有实力摆平武盟,而是他想尽力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战果,尽量减少己方的损失。 “呀!”武俊浩怒吼一声,他的身边瞬间变得漆黑,黑暗中有个人持着战斧主动攻来,赛卓帕拉面露微笑,手持画戟轻松迎敌。可是,赛卓帕拉的脸色突然大变——他打到的居然是个侍卫! “操!”赛卓帕拉大怒道,玩了这么久第一次被对方耍。刚才武俊浩施法用了个替身杀过去,自己则飞身带走了碧玉。他这一招成功骗过了赛卓帕拉,可是背后残酷的事实却是:他料定武盟不敌对方,终将被全歼,只得选择逃跑。 武俊浩逃跑后,赛卓帕拉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了其他人身上,没了武俊浩的武盟成了无头之蛇,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和斗志,很多侍卫纷纷缴械投降。可惜他们认错了人,要是再给他们个机会的话,相信没人会选择投降,因为对于天魔教来说,投降并不能免除一死,等待他们的将是赛卓帕拉所说的抽筋扒皮。这种凄惨的死法,还真不如直接战死。 武俊浩带着碧玉瞬移到了远处,然后在密林中飞行了许久,他们在一处偏僻的小山洞中停了下来。“颖瓷,你怎么样了,刚才太惨烈了,希望你不要被惊吓到。”武俊浩扶着碧玉坐下后说道。 “俊浩,别当我是傻子,就算你不说,我也略知一二了。”谁知,碧玉坐下后侧着脸说道。 “知道什么?”武俊浩听了立即愣住了,他内心开始发虚:难道碧玉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怎么可能? “你的武盟就是个邪教,你就是邪教头子!”碧玉突然转过头来,含着眼泪说道。 “什么邪教?我搞的是科学,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神学,究其根源,神学也是科学~”武俊浩辩解道。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研究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警察找上门来,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有人要杀了我们?正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碧玉冷冷道。 “颖瓷,请你相信我,我~”武俊浩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他急着说道。 “让我相信你?拿什么信你?”碧玉望着武俊浩说道,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冷漠了起来。武俊浩一看,心中更是惊慌不已,他这才想到,不管是安颖瓷还是碧玉,改变了记忆之后,她们依然是心思缜密十分聪明的女人,她们会捕捉到很多的蛛丝马迹深入分析,弄不好哪一天还真的可能会参破自己的诡计。 “啊!”突然,一条铁链拴住了碧玉,碧玉大声惊呼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无可奈何 “颖瓷!”武俊浩看了大惊道,他发现拴住碧玉的铁链闪着淡绿色的光芒,绝非一般的铁链,所以不敢随便触碰。他猛地站起身来,发现远处正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天魔教教主赛卓帕拉。 “大魔头,你想怎么样?有种的找我单挑,不要伤及无辜!”武俊浩大怒道。 “无辜?这儿没有无辜。碧玉姑娘,我们又见面咯。”赛卓帕拉回答道,他的后半句很明显是在和碧玉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碧玉?”碧玉望着远处的黑影奇怪地问道,然后又吃惊地望着武俊浩。 “别听他瞎说。你认错人了,她是安颖瓷!你~到底想怎么样?”武俊浩慌了,匆忙答道。 “当然是你的小命咯。还有,我手中的索魂锁可不要乱碰哦,免得弄得你的心肝宝贝魂飞魄散哈。”赛卓帕拉悠闲地说道。 “你~这个无耻小人!”武俊浩气得咬牙切齿,不过碧玉正在对方的手上,他一下子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呵呵,小朋友好大的火气,随便说说而已。其实,我对你的才华很感兴趣。”赛卓帕拉笑道。 “你的意思是——要用我的技术来换她?”武俊浩听到这里,神色终于舒缓了一下。 “没错,舍得么?”赛卓帕拉问道。 “好!”武俊浩爽快地答道,他又接着说道:“技术掌握在我的手里,可是还需要大量的研究资料和设备,肯定都被符元森给掳了去。” “这些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的记忆移植和机器人技术,全部可以使用的话,九天的时间够不够?”赛卓帕拉说道。 “你让我一个人去安全部门的总部偷东西?这有点太~”武俊浩说了一半就被赛卓帕拉给打断了,赛卓帕拉说道:“因为只有九天,她被这链子锁了,九天之内你不能完成任务的话,她就会魂飞魄散。碧玉也是个大美人啊,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呢,呵呵!对了,何奈跑哪儿去了,你们分手了?” 碧玉听了赛卓帕拉的话,心中大惊道:“难道我真的是碧玉,那天碰到的何奈认识我?什么分手,难道我跟何奈是~?还有,武俊浩有记忆移植技术?难道他改了我的记忆?”想到这里,碧玉怒视着武俊浩,发现武俊浩根本不敢直视自己,很明显心中有鬼。碧玉单单凭借赛卓帕拉的几句话,即已猜得个七八分了,此时的她心中已经装满了愤怒。 “你~”武俊浩双眼冒着火花,愤怒到了极点,不仅仅是因为碧玉的安危,更因为赛卓帕拉的“大嘴巴”。好像赛卓帕拉可以窥视武俊浩的内心一般,武俊浩越害怕什么,他就越说什么。可是武俊浩没有办法,只好接着说:“好,一言为定,如果到时候不放人,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果然是热恋中的年轻人啊,好,好,为了表示支持,我派四名得力助手和你一起完成任务,他们任你差遣,怎么样?”赛卓帕拉笑道。 武俊浩一听,心中大骂道:“妈的,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说是派人帮我,其实是派人看住我而已!好,算你狠!”可是没办法,他只得同意了赛卓帕拉的提议。 “啊!”碧玉一声尖叫,她已经被拉到了赛卓帕拉的身边。“小朋友,你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这几日也不会亏待这小美人儿!”说完,他哈哈大笑着,一阵黑烟之后,他和碧玉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四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大汉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武先生,请这边走,我们有专车。”一个领头的人说道。武俊浩没有答话,微微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向山下走去。 “等一等,我打个电话。放心,我不会走。”武俊浩拿出一个很小的东西放在耳朵上,然后向一边走去,四名黑衣人还算识趣,他们留在原地密切地注视着武俊浩。 “爸,现在忙吗?”武俊浩开口说道。武俊浩为了防止万一,他一开始就将父母秘密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小县城里居住,让他们住着一栋豪华的别墅,还派了两个机器人作为佣人,同时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整个武盟没人知道他父母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只有他一个人和他们保持单线联系,而且是用自己特制的加密单线联系方式。 “不,在看电视呢。俊浩,你的工作怎么样?我们过得都很好,只是希望你能有空过来走走看看。”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这人就是武俊浩的父亲,他是一名退休的小学教师。 “嗯,最近工作有点忙,只是~只是想听一听你们的声音和境况而已。有空了,我一定回去!”武俊浩笑着说道,可是他笑得是那么的勉强。 “不用说,我也听得出来,你那边工作肯定遇到了问题。俊浩,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心存希望,相信困难一定可以克服,知道吗?”他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武俊浩听了想哭,可惜哭不出来。这一年来的离经叛道,还有丧心病狂的攫取权利,他早已不认识自己了。自从在三广木密室内谋杀了高管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一发而不可收,他偶尔也会感觉到身处梦境一般,总有一点儿的不真实感,然而现在,他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听着父亲那富有磁性的话语,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天真烂漫的学生时代。 “俊浩,不管什么工作,压力总是有的,压力越重,说明你的担子越重,知道吗?爸爸希望你能鼓足勇气面对一切。对了,我们能有这么好的生活,早已知足啦。不过嘛,你为了国家忘我的工作,也无可厚非。。。。。。”他父亲又是一阵子的告诫,接着是母亲一阵子的唠叨。从通话里可知,武俊浩一直在欺骗自己的父母,让他们相信自己在帮助国家做秘密研究,所以家人行踪需要保密,他也不能随便回家。 武俊浩强忍着泪水结束了通话,他随即捏碎了通话器。他死心塌地地爱着安颖瓷,同时也对父母心有愧疚念念不忘,他该怎么办?武俊浩沉思了许久,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碧玉母子出来,如果不完成赛卓帕拉的任务,恐怕连自己的父母都会遭到牵连,于是他抬头轻叹道:“爸、妈,你们保重!”说完,他转身走了回去,朝着那四个人说道:“走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守株待兔 北京,符元森端坐在办公室内抽着香烟,手中拿着一支笔在白纸上不停地画着。 “报告首长,张教授到访。”孙近东在门口大声说道。 “好,有请!”符元森停下了笔,将那张纸反过来压在文件夹下面,赶紧站了起来。 “符局长,你好!”这位张教授大约四十五六岁,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面像非常老土,衣着简朴不修边幅,乍一看还以为是路边捡垃圾的。 “哎哟,大名鼎鼎的张教授,请坐请坐,您能大驾光临,真是荣幸之至啊。”符元森非常客气地说道,孙近东很麻利地当起了服务员,给张教授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符局长过奖啦,不知您有什么问题需要探讨吗?”这个张教授很明显不善交际,连简单的客套话都说不利索。 “最近我这儿有一批人工智能的材料,您是这一领域的权威专家,不知您能够帮忙解码一下?”符元森也不再客套,直接说道。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工智能?”张教授一听是自己研究的范围,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说道。 “张教授,这个关乎国家机密,首先可得要万分保密啊。”符元森先给他提了个醒。 “那当然,这个你放心,我只关心学术问题。您快说说看吧。”张教授很明显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据说是可以人工编写出人的记忆,而且还可以把人脑当成优盘,随意删除、植入记忆。”符元森讲了个大概。 张教授听了睁大了眼睛,大惊道:“太不可思议了,我研究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是探讨这种技术的可行性而已,居然有人做到了?他是什么人?” 符元森听了没有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水,张教授立即知道自己多言了,赶紧赔笑到:“对不起符局长,不该问的,我就不问啦。那这样吧,您的资料,认为可以给我看的,我就先看一看,先学习一下。” “您太谦虚啦,是研究一下,哈哈。好,我们这就去!”符元森笑道。张教授跟着符元森走入了密室,他顺手拿起一份资料看了一会儿,立即爱不释手欣喜若狂,好像一头饥饿的绵羊到了一片茂盛的草地一样,开心激动得无以言表。 “张教授,您要是感兴趣的话,这儿就是您的实验室了,怎么样?”符元森热情地说道。 “好,好!不过,我还有很多的课要上,还有科研任务~这些都太耽误时间。”张教授有点为难地说,他很想直接在这儿住下不想走了。 “明白您的意思,这么着吧,您可以带着助手过来,大学那边的事情由我来解决,会给你足够长的假期来完成这项研究。”符元森的话正中张教授的下怀,张教授激动得不得鸟,差点儿抱着符元森亲上一口。 “小孙,我交办的任务完成了吗?”符元森走出密室后,对身旁的孙近东说道。 “报告首长,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孙近东认真答道。 “好!”符元森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就坐等鱼儿上钩吧。你请一下竺源大师,说我有要事商量。” “是!”孙近东领命跑了出去,符元森则气定神闲地向办公室走去。 “符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抓住武俊浩那小子了?”竺源连门都没敲,直接走入了符元森的办公室,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歪着头问道。 符元森已经习惯了竺源的脾气,笑道:“跳梁小丑而已,很快就会自投罗网。” “咦,你有什么风声了?”竺源奇怪道。 “不,有些事情是必然要发生,这是正常的逻辑。”符元森说着,继续拿着笔在纸上画着。 “哎,老符,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点儿?”竺源忍不住问道。 “上次所谓的化工厂爆炸案,我们现场搜到了喇嘛的踪迹,可能是传说中的天魔教。”符元森说道。 “嗯,确实是重大发现,如果是天魔教的话,那就非常棘手了,这群鸟人非常难对付,当年连窝阔台(成吉思汗的儿子、元太宗)都差点儿着了他们的道。不过,这跟武俊浩这毛小子有什么关系?”竺源还是没明白符元森的话,一头雾水地问道。 “有,很有关系。”符元森卖了个关子,他看竺源急的满头大汗,笑道:“大师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我们从猜测出发,如果真的是天魔教,他们的实力应该在根基尚浅的武俊浩之上,也就是说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力量平了武俊浩,可是他们不这么做,而是想依靠我们帮他们一把。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们想尽量减少己方的损失。” “有道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跟武俊浩自投罗网有个屁关系?”竺源听了有点不爽,喝了口茶水说道。 “当然有。既然是他们故意传递信息给我们,依靠我们的力量逼迫武俊浩逃出老巢,那么他们应当知道在哪儿截住武俊浩。”符元森说道。 “截住他,然后把他生吞活剥了?那我不是没机会报仇了?”竺源愤愤道。 “非也。这个天魔教的材料我也看过,非常神秘隐蔽,而且野心极大,一直以来想要恢复史前暗黑年代的统治。所以,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收集利于自己的东西,金钱、信息、人才、科技,那么武俊浩这种天才必然是他们收罗的对象。截住他之后,不但不会杀了他,还会要挟利用他,直到榨干他的最后一滴血。”符元森分析道。 “哦,明白了,你是说,天魔教会逼迫武俊浩来盗取材料?然后我们就可以将他瓮中捉鳖了?好,好计!这回老子要剥了他的皮!”竺源笑道。 “大师,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啊。”符元森点燃一根香烟,猛抽了一口说道。 “喂,老符,你可别跟我说,因为他是什么鸟毛人才,所以你不想杀他啊!”竺源一听,想了想,急忙说道。 “不,当然不是。我们帮了天魔教的一个大忙,当然不是白帮的,他们也得付出代价才对。”符元森神秘地笑了笑。 “老符~符局长,老衲佩服了,原来你是想利用武俊浩去对付天魔教?也是,他肯定恨不得拍平天魔教,哈哈哈,让他们狗咬狗才好!”竺源终于明白了符元森的意思,他喝了口茶水说道:“好,我明白了,那就暂且放那个臭小子一马,让他们先撕咬一会儿,然后咱将他们全部搞掂!” “这些都是基于一个推断——对方是天魔教。如果武俊浩真的来了,那么就可以直接断定就是这帮家伙,更有可能进一步推断:天魔教的幕后极有可能就是咱的老对手——赛卓帕拉!”符元森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 “原来后面还有这么大的鱼?好,老衲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老符,跟着你干活还是挺爽的哈。”竺源笑道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战前会议 西连集团的办公楼下,何奈正在为霏雪送行,他拉着霏雪的手情意绵绵地说道:“雪儿,路上小心,我会日夜盼着你回来。” “嗯,你放心啦。”霏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轻轻推开何奈的手,低声说道。 “你们一定要确保赵总安全,否则,家法伺候!”何奈又严肃地对四名侍卫说道。 “掌门请放心,只要我们一息尚存,绝不让赵总受到半点伤害!”四名侍卫齐声道。 “好了好了,少说套话,好像我手无缚鸡之力似的。又不是去打仗,有那么艰险么?”霏雪笑道,然后给何奈摆了摆手就坐上了车子。 何奈挥着手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这么好的美人儿突然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心中突然空虚难耐啊。” “嗯,对了,呵呵。”何奈淫笑了一下走回办公楼。 两天后,一名女大学生失联,这成了当地报纸电视头条新闻,警方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由于她在西连集团担任过实习生,警方也来过公司询问调查了多次,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头绪。何奈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当他读到这则新闻时,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低声道:“这么年轻漂亮,可惜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闯入得这么唐突?”他分明是指那天不小心闯了进来的女实习生,她看到了何奈嘚瑟的样子,而这失联的女生正是她。 “老冯,请你通知一下,今晚六点我要开个重要会议,中层以上干部全部参加,地点在老庙。”何奈坐在办公室内向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说道。这个男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看起来像个大秤砣一样异常的敦实,现在他也算是西隐数得着的高手了(上次北隐勾结翁长芦作乱,已经人才凋零)。 “是,掌门!”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当晚,西隐老庙内,本派精英悉数到场,何奈气定神闲地坐于主席台,他看了一眼众人后中气十足地说道:“北隐亡我之心不死,上次差点儿奸计得逞,他们始终是我派的一大隐患,所以,今日本座再和诸位商讨一下兼并北隐之事。上次的作战计划已经下发给各位,本作思量许久,觉得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可事半功倍。所以,本座想提前进攻。” “掌门,您不是说要等东隐的回复吗,如果没有他们相助,仅靠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果然,何奈刚刚说完就有“老员工”迫不及待地质疑道。 “没错,以我们的实力硬撼北隐肯定没有胜算,同样,以我们的实力,诸位以为东隐会和我们结盟么?”何奈反问道。台下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没人再大声发言。 “掌门,您说得都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如何讨伐北隐?”老冯终于发言了,其实他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思。 “有,险中才可取胜。首先,我们出其不意击溃北隐精锐,这时隔岸观火的东隐才会加入我方,然后联手一鼓作气并了北隐。既剪除了心腹大患,又报了我派的血海深仇,同时还可扩大我派在北方的业务。”何奈解释道。 “掌门,万事开头难啊,第一步最难,如果第一步做到了,后面就可顺理成章啦。”又一位“老员工”发话道。 “没错,万事开头难。还有一句经典的话:攘外必先安内。”何奈说完,众人楞了一下,他们惊讶地互相看了看,一部分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来人呐!”何奈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众人一愣。一群侍卫急匆匆跑来领命。 “将诣简、印沙、岚风拿下!”何奈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即将这三人五花大绑了起来。隐教的人名都是称号而非真名,所以很多名字听起来很怪。 “掌门,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冯急忙问道。 “他们三个曾经在翁长芦手下做过事,参与过翁长芦的诡计,现在西隐已定,是时候算算旧账了。我们马上就要进攻北隐,在此之前须清理门户,剜除内部的毒瘤!”何奈振振有词地说道。 “这~恐怕会动摇军心吧。”远处有人小声嘀咕道,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何奈的本领(听觉视觉大大超于常人),不然绝不敢那么说话。 “掌门可否再三考虑一下?。首先,他们都是西隐的功臣,拿下他们的话,是否得先明示一下具体罪证?二来,我派即将倾力讨伐北隐,本来人手已经捉襟见肘,他们都是难得的精英啊。三来,我派兵马未动,就已开始清理内部,会不会弄得人心惶惶?”一位年长的老人说道,此人年龄稍小于翁长芦,武功平平,但在西隐却颇有威望,哪怕是掌门也得给他几分颜面。面对何奈的这番折腾,他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的话表面上是劝何奈再三考虑,实际上把何奈给奚落了一顿,大意是:你小子在瞎搞什么,不知死活去死磕北隐也就算了,还要在这节骨眼上斩杀功臣,这不是自取灭亡的节奏么,难道你脑袋长到屁股上了? 何奈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曾叔说得好,他们的罪证我会整理好展示给大家,请放心,本座绝不会冤枉好人。另外,兵贵精不贵多,存有二心的人,哪怕是能力再大也不堪重用。”何奈这句话说得曾老头也不好反驳,他气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再说话。 “把他们都押下去,先大刑伺候,待明日处决!我们讨伐北隐的计划,按照原计划行事,只不过时间提前至今天晚上,大家请看地图~”何奈笑道,他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好了开重要会议的,谁知居然变成了战前动员会。 “是!”侍卫们压着那三个家伙就往外走。 “掌门,冤枉啊!”三个家伙声嘶力竭地喊冤,台下不少人在为他们叹息。何奈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喊冤,依旧自顾自地在讲解着具体的安排。 何奈布置好计划后,立即领着众人驱车向北驶去。路上,西隐所有人都在嘀咕着,他们料定了此行必败无疑,简直是去送死,更在心中大骂何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唯有何奈得意地笑着,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景象。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难道这魔种真的是个疯子? 何奈他们一路狂飙,第二天凌晨即已到达北隐领地附近,他们仅离北隐大本营不到一百里,对于隐者来说,这是随时可以发起进攻的距离。可是这时,何奈的手机突然响了,那边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报~报掌门,诣简他们夜里逃啦,不知逃到哪儿去了,万一,他们泄露了作战计划可就~。”(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伏击 “哦,知道了。”何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大家随我来!”何奈命人将车子开至偏僻处后,带领众人徒步向山中前行,大约行走了十多公里,他们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山谷。 “这里是伏击的好地方,分成两队各自占据有利地形,敌人走入伏击圈后,听我指令。”何奈向众人下令道。 “哎,你说北隐的人难道都不长脑子了?他们为什么要钻我们的伏击圈?”一个人走开后低声对同伴说道。 “谁知道?我看啊,掌门要么是个绝世高人,要么就是个糊涂蛋!”另一个人回道,好几个人偷笑着各自散开。 北隐总部在山西太原,这儿是离太原不远处的群山,腊月中午的气温都在零度以下,众人就这么守着一直从中午守到了傍晚,山谷里连一只老鼠都没发现。正当众人在嘀咕着发牢骚之际,何奈传来了非常低沉的声音,他并没有张口,而是直接施法将信息传输给每一个人:敌人正在接近,各位做好准备,检查枪支弹药和消声器! 众人听了都不禁愕然,他们只好打起精神来做好一切准备。这时,何奈悄悄施法做了超大的屏蔽,将山谷两岸的隐者气息全部隐藏。 此时,寒风冷飕飕地吹着,偶尔还夹杂着风沙,触碰到脸上非常的不舒服。西隐将士们均身着夜行服,手持带有消声器的轻机枪,他们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下方平静的山谷,难道这儿就是围歼北隐精锐之地?这儿就是报仇雪恨的开始?众人的心情很复杂,既疑惑又激动。 又过了许久,远处终于传来了人群的脚步声,脚步声非常轻微,一听就是隐者独特的步伐。“来了!”西隐所有人内心中同时闪出了这句话,他们内心激动得不得了——终于逮着为弟兄们报仇的机会了,为西隐一洗雪耻就在今日!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可以看见密林中的人群,他们也都身着夜行服全副武装,一看就知道是出来干架的。但令众人惊讶不已的是,昨天被何奈拉下去大刑伺候的诣简、印沙、岚风正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领着北隐的人往伏击圈走来。远远望去,诣简等人的脸上还有累累的伤痕血迹。 难道是苦肉计?这一切都是何奈事先设好的局?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设这个局,他蒙了西隐上下所有人。 “各位,诣简、印沙、岚风是朋友,切勿伤了他们。其他人格杀勿论!”这时,何奈直接传意各给位。众人听了何奈的意思之后,这才确定果然是苦肉计。 原来,何奈老早就制造声势要攻击北隐,然后做了一连串看似倒行逆施的事情,比如还没等东隐援助就要孤军深入,还没开战就要清理门户,然后不听任何人意见一意孤行,再加上何奈仅仅是二十岁的毛小子,刚刚当上掌门还没嘚瑟几天。北隐的高层收集到这些信息之后,忍不住偷着乐了——何奈这小子不是找死么?于是乎,被何奈大刑伺候的诣简、印沙、岚风几人“偶然”逃脱,他们为了活命只好投奔北隐,并把何奈的计划全盘托出,本来北隐的高层还是有点儿稳重的,被这么多的信息刺激之后,居然真的轻浮了起来,他们立即派出教派精锐出来围剿西隐,而且连掌门都“御驾亲征”了。 北隐众人依旧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们正在赶往鬼门关的路上。他们走入伏击圈之后,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儿,可是何奈却并没有下令出击,他好像还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北隐的人全部走入了伏击圈,突然何奈瞬移到山谷的一头,他用力一推,居然将一块小山头一样的巨石推下了山谷挡住了北隐众人的去路,然后他又瞬移至山谷另一头,同样推下了一块巨石。众人这才明白何奈的用意,也才明白为啥山谷两头各有一块超大的石头,同时也不禁为何奈的神力而感叹。 “轰!轰!”两声超级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山谷上的沙石都被震得纷纷下落。北隐的人哪里会想到天上能落下这么夸张的大石头?他们顿时都被惊得呆住了。 “开火!”何奈传意给众人,他一声令下,山谷两旁同时怒射出雨点般的子弹,居高临下打出的子弹速度更是惊人,直打得山谷中尘埃漫布、血肉横飞。何奈瞬间完成了天雷,一道天雷直劈向北隐的掌门(何奈老早就偷听了他们的说话,确定一位年长的人就是掌门),这个掌门也是好生了得,瞬间向泥土中遁去,他本来是可以躲得掉的,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教主跺了一下脚依旧站在原地,一道闪电直直劈落他一脸的惊愕。他为什么没能遁走?原因在何奈那儿,何奈老早就施法封住了山谷下的土壤和树木,遁术已经不起作用。 可是,堂堂北隐的掌门就这么菜吗,居然被何奈一击必杀?当然不是的,如果正面单打独斗的话,何奈想击杀对方肯定要大费周折,另外,就算他不是何奈的对手,想逃的话也是轻而易举,因为会高级遁术的人想逃是基本拦不住的。可是这一次却大不同了,首先何奈悄悄施法封住了土木让遁术无从施展,另外他用高级道术偷袭对方,对方一看是天雷,想到的第一招肯定是遁,可是没遁成功的话,他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来施展第二招了,只能被活活劈死。简单的说,北隐掌门是阴沟里翻船,着了何奈的道了,死得非常冤枉。 隐者是伏击的高手,擅长瞬间秒杀敌人,而最大的弱点则是防御太差,如果被别人伏击的话,几乎没有丝毫的还手余地。一阵扫射之后,山谷内已经尸横累累,少数躲过射击的隐者苦于无处可遁,只好硬着头皮迎接西隐众高手的暗器。 严格地说,这已经不是打斗了,简直就是屠杀,北隐近百名高手包括教主之内的所有人,很快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诣简、印沙、岚风,三位兄弟辛苦了!”何奈纵身跳下数十米高的山谷,爽朗地笑道。山谷上的众人则纷纷跑下来打扫着战场,他们将尸体堆在一起撒上特制粉末销毁掉,同时清理地面的各种踪迹。 “掌门真是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之至!”诣简、印沙、岚风三人单膝跪拜道。 “都起来吧,你们的功劳大大的,我说过的话可是算数的,拿下北隐之后,北隐的财产分一半给你们。”何奈笑道,但他在内心却偷笑道:“先开心开心吧,你们还真以为有命拿么?” “多谢掌门!”三人被感动得再次跪拜。虽说北隐财力不如西隐,但好歹也是企业集团啊,一个大集团一半的资产绝对是天文数字啊。 “掌门,还有~”诣简欲言又止道。 “哦,给你!”何奈掏出三颗药丸扔给诣简等人,他们拿到后一口吞了下去。 “多谢掌门!”他们三人再次跪拜之后才和众人一道打扫战场。原来,何奈为了防止万一,事先命诣简、印沙、岚风服下休眠毒药(吃下去不会立即发作的毒药,但是施药的人可以随时让毒性发作,就像埋在体内的休眠火山一样),如果不按何奈的吩咐行事,何奈随时可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隐这帮老油条应该快出来了吧!只不过嘛,老子一不小心KO了北隐的掌门,你们已经没啥用处啦。”何奈在山谷悠闲地漫步着,自言自语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盔甲男 “KO北隐的掌门真的这么容易?”何奈突然心中一惊,他急忙跑到那位掌门的尸体前端详了一会儿,惊讶道:“他~不像是有王者之气的人?难道中计了?” 凡是有地位有权力的大人物,通体会散发出无限的自信和难以言表的气度,这些不是故意造作,而是自然而然的东西,即使他成了没有生命的躯壳,从容貌神态上仍可略窥一二,深谙道教相术的何奈走近后当然能看得出来。 “糟了!”何奈心中一紧,虽然他基本肯定死者就是北隐掌门,可是灵敏的直接告诉他危险正在接近,他赶紧提气驭神,全神贯注地想象自己是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老鹰,很快自己的视野就变成了从空中俯视,方圆百里景物尽收眼底。他远远地发现正有四股队伍向此处疾驰而来,每一股的人数都大大多于西隐,看他们的步伐行踪无一不是难得的高手,他们仅离此处不到十公里。十公里山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挺远的,恐怕要走上个大半天,可是对于隐者来说这距离就太近了,倾力疾驰的话很快就会赶到。 “各位,北隐援军正全速赶来,快上山谷占据有利地形!”何奈迅速传递信息给西隐众人道。大家听了无不惊讶得不得了,急忙向山谷爬去,何奈也瞬间移动到了山谷顶端。 “妈的,怎么还有个穿盔甲的?老子还是头一次碰到穿盔甲的隐者!”何奈一眼看到有一股人群中,居然有个穿着墨绿色盔甲的隐者,他手中拿的唐刀比其他人也宽大了一些。 “哼!”何奈冷哼一声,瞬间一道天雷向那人劈去。谁知那人根本没有理会,依然自顾自地狂奔而来,天雷击在他的盔甲上喷射出大片耀眼的火花,那人居然毫发无损! “哎呀,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何奈惊呼道。“不行,此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何奈再次施法,他施展了请神术,一大群的天将瞬间向四面八方杀了过去,一部分隐者被劈倒在地,修为高一些的则遁入五行躲了过去,那个穿着盔甲的家伙依旧不会理这群天降,天降的刀斧砍到盔甲上只是闪烁着火光而已,并不能伤害到盔甲内的灵魂。更让何奈惊讶的是,人群中居然还有一些道士,他们施法对抗着这些天将,其他隐者则趁机继续前进。 “妈了个×,先灭了你们这帮臭道士!”何奈暴怒着,他瞬间施展数个法术向四周的道士发起了凌厉的攻击,这些道士们也都不弱,他们纷纷奋起反抗,可惜在速度上无法跟何奈相比,他们依旧要踏步罡念咒结手印隔空画符,他们的法术还没施展出来即已中招倒下。如果他们知道何奈可以瞬间施法的话,不管关系多铁、对方给多少钱都不会来助阵了。 何奈解决了这群道士之后,对方的一部分隐者已经杀至面前,那个穿着盔甲的家伙直奔何奈而来。何奈没有时间思考和施法,他只得拔出唐刀迎敌。何奈怒目圆瞪,恶狠狠地注视着穿着盔甲的人,那人蒙着面看不清脸颊,只能看见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和一对粗大浓黑的眉毛,仅仅这么一个照面,何奈即可判断对方必定是掌门级的顶尖高手。 何奈气集丹田,游走于浑身的真气将能量汇集一处,然后被强压至很小的一点,他体内就像储存着一个超级高压锅,锅内的压力越来越大,即将到临界点时,何奈突然一身怒吼,一股超强的气流从口中喷射而出,这股气流迅猛撞击着空气产生震耳的声响,“盔甲男”终于神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何奈居然会使出这么一招。 何奈这一招既不算是地道的法术,也不是隐术,而是借着自己超强的灵力和道行,硬生生地使出了类似“狮子吼”的功法。何奈吼出的时候,“盔甲男”距离何奈尚有百来米,这股气流疾驰百米之后已经扩散成了一小片超级风暴,遂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盔甲男”扑去。 由于气流速度太快,攻击面又太大,“盔甲男”避无可避,他只好双手持刀摆出正马步形倾力抵挡着这次怪异的攻击。幸好他穿着盔甲,不少的石头砸在他身上撞得粉碎,可见撞击力是多么的强大,他双脚贴着地面向后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最终撞碎一块巨石之后停了下来。可惜他身边的几位隐者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老早被飞来的石头和树干砸成了一滩肉。 “哼!”还没等“盔甲男”站稳,何奈就双手持刀随着黑色风暴劈头盖脸地砍来。“盔甲男”望见一道耀眼的金光向自己闪来,他再次避无可避,只得双手持剑格挡,何奈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对方的反应正中自己的下怀。何奈自恃神力盖世,当然希望对方与自己角力了,不管对方是多么牛逼的隐者,只要和自己硬碰则必输无疑。 “当!当!”两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这两声间歇很短,好像是一把刀同时砍中了两个东西。刚才这凌厉一击并没有向着何奈想象的方向发展,何奈并没有砍碎对方的刀,而是自己手中的刀寸寸碎裂,对方的刀虽然没有断,但是依旧被何奈强大的劈砍力震得向自己回砍过去,厚重的刀背重击在头盔上发出略微沉闷的第二个撞击声,“盔甲男”被撞得向后倒去,他接连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子。 “啊?!”何奈看着手中的刀把大惊道,他没有片刻迟疑,扔掉刀把拔出腰间短刃飞身刺去。“盔甲男”好像被撞晕了头,他稳住身子后摇了摇头定了定神,一见何奈袭来,他也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一个瞬移躲了过去,他躲过一击后并没有选择反击而是遁得无影无踪。这里是山谷上方,何奈没有预先施法封住土木,“盔甲男”侥幸得脱。 “穿盔甲的家伙已经逃跑,丢下你们不管啦!”何奈一声大吼道,他的声音如雷贯耳,战场中的每一个人都被他震得一愣。对方一听说头儿脚底抹油跑了,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停止了攻击,他们持刀向后退着,西隐众人也停止了攻击,也持刀向己方的人靠拢。 “不想死的就丢下武器,保你无恙。本人乃西隐掌门,说到做到!”何奈继续大声说道。本来战场对西隐极为不利,不管对方在人数上还是在个人实力上均大大强于西隐,可是领头的一逃,对方士气很快瓦解,形势瞬间逆转。 “北隐一直想置我西隐于死地,此次出师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根除后患,本座誓将兼并北隐。兼并并非歼灭,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本座保证不损害你们丝毫的利益。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何奈见对方停止了攻击,他们心理上应该在斗争着,他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 “没错,我们掌门年轻有为赏罚分明,他早已习得隐教不世秘法——无刃取魂术。根据隐教教规,习得此法者即为教主,你们转而跟随他,其实并未有违教规!”善于察言观色的老冯接着何奈的话说道。他的话果然很有用,说完之后对方不少人互相望了望,好像在探察一下同伴的意思,但是他们依旧没人放下武器。 “当!”的一声,一把唐刀掉落地上,终于有人被攻破了心理防线,那人扔下刀后跪了下来。 “叛徒!”一个稍微年长的人大骂道,他居然提刀要去砍那个人的头。何奈默念口诀做着怪异的手势,突然那人停止了脚步不能动弹,他面露惊讶,众人看了也非常吃惊。何奈一只手隔空一捏,那人瞬间暴毙。 “真的是无刃取魂!”有人说道,他们互相望了望之后,“当当当!”的声音响起,掉落地上的武器越来越多,最终大部分人都选择下跪顺从,少数顽固派则很快被何奈消灭。 “好,从今以后,不再分西隐北隐,你我都是一家人了!”何奈开心地笑道,这一仗居然能够反败为胜,而且少数人俘获了多数人,战果实在是太彪悍了。 “掌~门,其实我们是东隐的人。”一个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什么?!”何奈惊讶得眼珠子差点儿蹦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绝佳借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何奈楞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他心想:“呵呵,一向标榜光明磊落的东隐,居然比我这魔种还黑。好,老子就先收了你!” “你们可知为何要来这里?”何奈突然对刚刚投诚的东隐人说道。大家听了都是摇摇头,当然是掌门指哪儿打哪儿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北隐曾经勾结我派叛徒,妄图里应外合吞并西隐,本座机缘巧合之下修得无刃取魂术,侥幸挫败了他们的诡计,可惜我派伤亡惨重精锐尽失,前掌门聿老前辈也是身受重伤,所以我们跟北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此次,我们正是为了一洗雪耻,破釜沉舟先发制人,不成功便成仁。为了讨伐隐教暴徒,本座派夫人,也就是东隐掌门的亲侄女,去游说结盟,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兵戎相见。可见东隐掌门只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没有扶危济困之良心,唯有落井下石之歹念。另外,东隐和北隐的合作也是尔虞我诈,我们围歼北隐精锐之时,东隐不但没有施以援手,反而是坐等渔翁之利,妄图出其不意在山谷中一举歼灭我派。”何奈气定神闲侃侃而谈,他的这一番话听得东隐众人呆若木鸡,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掌门原来是这种小人,很快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妈的,这可恶的鸟掌门太他妈没良心了,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挟持了霏雪?”一位年纪较大的人愤愤地说道,他气得连脖子都红了。 “没错。”何奈接着说道。“东隐恃强凌弱,妄图联合北隐消灭我派,其虎狼之心有目共睹。既然如此,我的夫人霏雪必定已经被扣为人质。为了救出雪儿,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本座也愿意。所以计划临时有变,变为直取东隐,此行更加凶险难料,如果不愿同行的请自便。”何奈说完,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为什么霏雪被扣押了他还得意?因为这正是进攻东隐的绝佳借口呀!既然东隐的精锐已被自己收罗了,那么乘势拿下东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霏雪被扣,西隐众人正是群情激奋斗志昂扬,他何奈怎能放过如此美好的机会? “掌门,我等常年享受聿恪掌门和霏雪小姐的雨露恩泽,愿为她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西隐众人被何奈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激动得不得鸟,浑身鼓足了劲儿。 “好!”何奈装作激动地说道:“刚刚归顺的东隐众将士,本座需要你们带路,不愿手足相残的,本座不勉强。” “掌门,既然我等已归顺到您的麾下,就应该以您为首,听候您的号令。另外,我们愿意充当说客,及时向同门揭发东隐掌门的真面目。那样的掌门不值得我们去效忠。”东隐为首的一位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那就一起出发吧。本座对你们有着十二分的信任,此行就全靠你们了!”何奈开心地说道,他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很快我就是隐教教主了,哈哈哈!” 何奈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并了北隐,然后再去攻打东隐?难道他脑袋又短路了?当然不是,他在脑中瞬间就完成了缜密的思考。首先,北隐虽然大量精锐被歼,但是余下的力量很难估计,而且他们早有防备,知己不知彼,且“客场作战”胜负难料。但是东隐就大为不同了,那个“盔甲男”十有八九就是东隐掌门,他显然已经被何奈打伤,东隐在心理上已经败了。另外,何奈有着众多东隐精英带路,可以轻车熟路地直取黄龙。至于这些刚刚投诚过来的东隐人可不可靠,何奈像是在赌博,他赌“可靠”。这一局如果赌赢了,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并了东隐,实力将暴增数倍,再去攻打半瘫痪的北隐就犹如囊中取物了。 “出发!”何奈一声令下,他们一同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东隐总部在群山环绕的浙江丽水,而他们的主要产业则在杭州宁波等沿海城市,他们地处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实力丝毫不亚于西隐。东隐与其他隐教派别不同的是,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与修者圈子保持或多或少的联系,甚至直想借鉴道佛两教的力量来提升隐者的战斗力,所以他们刚才的攻击编队里出现了一些道士。 坐在东去的车上,何奈突然想到了霏雪的一句话——“每个教派都有独门秘籍。”“想必那个盔甲就是东隐的独门秘籍了,那玩意儿居然可以挡住道术的攻击,擅长肉搏突袭的隐者穿着这种盔甲的话,什么道士都得惨死了。这是个好东西,我得弄到手!对了,北隐的独门秘籍是什么?这么说来,那个被KO的家伙应该不是北隐掌门,整个对话就是他们故意下的套?还有,无刃取魂根本不是西隐所独有的东西,而是整个隐教的秘籍啊,那么西隐的独门秘籍是什么,怎么没听霏雪说过?”何奈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心想看来还得小心行事。 从山西太原到浙江丽水一共好几千里,开车也要好几天的行程。何奈担心夜长梦多变化太快,于是对众人说道:“兵贵神速,本座先去探究一番,你们按部就班地赶去吧。”他叫来东隐的领头,连接意识读取了他脑中记忆的图像,然后直接遁到了东隐老庙附近。 “哼,这个傻叉掌门做梦也没想到,老子竟然会这么快杀过来吧!”何奈望着面前的老庙笑道。这群古建筑和西隐的非常相似,果然都是相同教派的建筑。 “何奈,怎么样,老子也是有点儿情谊的吧,这就去看看如何救出雪美人儿!”何奈嘚瑟地自言自语道,好像体内真实的何奈可以听得到一样。他屏息静气认真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听觉变得越来越灵敏,他全神贯注地朝着老庙听去,各种声响先是熙熙攘攘,而后变得越发清晰。他没有听到霏雪的说话声,但是听到了霏雪那独有的喘息声,似乎都可以闻得到她口中呼出的淡香气味儿。 “美人儿,你果然在此。相公来救你啦!”何奈得意地笑道,他刚想动身,突然又停了下来。“妈的,救个屁,大伙儿还没到呢,怎能帮东隐销毁罪证呢?呵呵,雪儿,你先待几天吧,我来筹划一下如何吞了这可恶的东隐。”何奈此行当然不是为了霏雪,而是为了吞掉东隐,他如果在众人赶来之前救出霏雪的话,那么东隐绑架霏雪的铁证不就没了?而且,对于何奈来说,如果为了霏雪而打草惊蛇,那也太不值了。 “嗯?”何奈突然觉得危险正从四面八方悄然靠近。(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狗咬狗 “不可能啊,东隐掌门明明受了重创,人都不知躲到哪儿去了,他们怎么可能发现我的行踪?”何奈心中大惊道,可是他的的确确感觉到了危险正在临近。 “真的见鬼了?”何奈大骂道,他找了个隐蔽处躲了起来,然后认真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何奈发现这些人同样是隐者,他们离此处还有不少的距离,但是他已经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他们大约十人左右。何奈突然听到一个人在说:“哎,你说,那个叫霏雪的丫头这么值钱么,为啥掌门如此挂念?” “不清楚,只听说是个绝色美女,这回正好饱一饱眼福。呵呵!”另一个人有点猥琐地回道。 “现在我们遭到了重创,东隐伤得更重,他们的掌门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呢。这样的话,这个霏雪就更有价值啦。万一咱们全盘皆输,她还可以作为和谈的条件。”那个人继续说道。 “没错,掌门真是深谋远虑啊。不过,我总觉得这个霏雪的身上有更多的秘密。”另一个人说道。 “妈的,原来又是北隐的人!靠,还真他妈够阴险,趁着东隐大军出动,总部兵力空虚之际抄人家的老窝,这掌门还真想得出来。呵呵,都他妈不是什么好货色!哎呀,对了,这么说的话他们的鸟掌门还好端端的在家里嘚瑟?果然是诡计多端啊,连我都给骗了!”何奈听了他们的谈话才明白,这伙人并非针对他,而是为了劫走霏雪。 “不对呀,这群人从太原赶到这里应该要几天工夫吧,也就是说,在我们交手之前北隐就已经盘算着劫走霏雪了。那时候他们必定认为可以吃掉西隐,那么霏雪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价值?”何奈又陷入了沉思,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大腿一拍道:“每个门派都有独步天下的秘籍,难道他们就是为了西隐的秘籍?这么说来,霏雪还有重要的东西瞒着我?呵呵,这回我可得想办法从她哪儿套出来。”何奈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那群人隐蔽了起来不再行进,因为隐者最喜欢的是黑夜,擅长的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此时已经到了傍晚,他们正等待着夜幕降临。“呵呵,那就先观赏一下狗咬狗吧!”何奈自言自语道,他找了个视野较好的地方将自己屏蔽了起来,坐等观赏北隐和东隐厮杀的好戏。 “你把我拉到这儿干啥?”一个人轻声说道。 “嘘~你没想过吗,万一北隐挂了怎么办?”另一个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西隐并了我们?从现在的态势来看,还真的很难说。”那人回道。 “是啊,西隐的掌门太他妈牛掰了。我的意思是,劫了霏雪后,咱先找个借口磨蹭一会儿。”另一个人说道。 “呵呵~你小子诡计多端,你的意思是,咱先看看战局情况,如果西隐挂了,咱就班师回朝;如果北隐挂了,咱就投奔西隐去,还能立个功是不是?”那人奸笑道。 “非常正确!” “哈哈!”两人会心一笑道。 “我草,呵呵,真是一对小滑头,好,算你们识相!”何奈听了忍不住笑道。 终于等到了夜晚,这群北隐高手换上了夜行服和隐者的一套行头出发了,他们顺利地潜入到老庙附近,经过一番不怎么太激烈的打斗之后,顺利“救出”了霏雪,他们带着霏雪一路狂奔至安全区域,何奈也尾随着偷偷追了过去。 何奈透过夜色远远望去,霏雪的脸色苍白,神情有点呆滞,他叹道:“美人儿受委屈啦,肯定是那个鸟掌门给你下药了。”说完,他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然后大吼道:“北隐小儿,见了本座还不快快跪下!” “什么,你是什么鸟?”一个人非常不爽地说道。 “阿奈?!”霏雪听到了何奈的声音,她猛然转头大呼道,眼角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传说中的何~奈?不可能啊!”边上有人惊讶道。 “就是,怎么可能是你,你以为我们傻么?”领头的那家伙大叫道。何奈没有说话,他微笑着使出了无刃取魂术,轻松捏碎了那人的魂魄。何奈一露手,众人皆大惊失色,他们一下子全部被震慑住了。 “投靠我的有赏,与我作对的,只有死路一条!”何奈冷冷道。众人迟疑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跪了下来,接着窸窸窣窣都跪了下来。 “好,欢迎加入西隐!”何奈笑着走了过去,霏雪则飞扑到何奈的怀中。 “雪儿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何奈轻拍着霏雪的背安慰道。 “是我不好,我没能识破舅舅的诡计,连累的西隐众将士。对了,战况怎么样了?”霏雪紧张地问道。 “肯定是非常好咯,不然我会在这儿么?”何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趣地回道,霏雪装作很不爽地瞟了一眼他,没再说话。 “你被用了什么药,可知道解药在哪儿?”何奈故作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他并不想害我,明天应该就好了。”霏雪轻轻摇了摇头道。 何奈又安慰了一下霏雪,然后对那群北隐的人说道:“我的大军正在赶来,东隐的灭亡已经指日可待,北隐也岌岌可危,我得好好了解一下北隐的情况,还请弟兄们知无不言。待我一统隐教,大家都是功臣,好处不言自喻。” “他要统一隐教?”霏雪在一边低声惊讶道,她又看了一眼何奈,觉得身边的这个人好像变得更加陌生了。 “隐教自分家之后一千多年,从未有人统一过整个隐教,掌门的功业可是前无古人啊。”一个家伙逮着机会就拍起了马屁。 “先从你开始吧,跟我到那边去。”何奈领着另一个小头头走到了远处僻静的地方,然后详细地询问了北隐的总体实力、实体产业、独门秘籍、掌门性格等情况,问完之后,何奈让他立于一旁,又亲自去找第二个人来询问。他这一招实在是高:拿同样的问题单独询问多个人,这样的话他们只得如实回答,因为一旦撒谎立即就会露出马脚。 何奈问完最后一人后,他笑道:“嗯,好,多谢你们的帮助,我会惦记你们的。” “掌门,您这话是~”一个家伙的话才说了一半,身边就传来了惨叫声。(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意控心法 “你们既然能够轻易背叛北隐,明日就可能轻易背叛本座,三心二意的家伙,留你们何用?”何奈“义正言辞”地说道,他手中的唐刀闪着银色的寒光,刀头上还沾染着一点血迹。身边的北隐众人则纷纷捂住脖子,他们脸上均露出了无比惊愕的表情,他们万万没想到何奈会突然对他们下手,也万万没想到下手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不一会儿,他们像木桩一样先后轰然倒地。 “你为什么杀了他们?”霏雪吃力地走了过来说道。 “他们的手上均沾染了西隐兄弟们的鲜血,怎能轻易放过?等弟兄们赶到之时,他们看到这群北隐的人会有何感想?”何奈反问道。 “你变了。”霏雪没有直接回答,她愣了一会儿,蓦然地说道。 “雪儿,既然我坐了掌门的这个位子,就不可能感情用事,一切都得从大局和长远着想。”何奈语重心长地说道。 “所以,来了那么久也不来救我?”霏雪不开心地说道。何奈一听懵了,心想这都是咋回事了,她怎么知道我老早就到了? “你的香囊。”霏雪冷冷地说道,好像在回答何奈心中的问题。何奈这会才明白了过来,霏雪送给何奈的第一个礼物就是这个香囊,只要何奈带着香囊,霏雪就可以知道他在哪儿。“糟了,怎么就没注意这些呢?何奈的记忆还得好好理一下!”何奈心中大惊道。 “雪儿,你误会了~”何奈一时语塞,他有点支支吾吾地说道。 “但愿吧。”霏雪依旧冷冷地说道,立刻又回到了她那冰冷的状态。 “雪儿,东隐非但没有帮我们,还主动去和北隐合谋要灭了我们,这口鸟气实在是受不过。”何奈岔开话题说道。 “作为掌门,有什么气不能受?”谁知霏雪居然这么说道,一下子又冷场了。 “这个嘛~呵呵,也是,雪儿教训的是。”何奈尴尬地笑了笑道。 “你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东隐吧,你想并了他们?”霏雪没有看着何奈,她仰望着星空突然问道。 “不管北隐还是东隐,他们忘我之心不死,况且我们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一种办法是韬光养晦重整旗鼓,这样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另一种办法是出其不意主动出击,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先动手。”何奈分析道。 “看起来挺有道理,可是第二种办法终究如同豪赌,拿着整个西隐的前途命运去豪赌。还好,目前看来,结局不算太坏。”霏雪说道。 “确实凶险,确实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但也是迫于无奈啊,希望雪儿能够理解。”何奈解释道。 “你的下一步是什么,等着大军到来直接灭了东隐?”霏雪问道。 “这个,我还在考虑,需要收集足够的信息。只要东隐的教主还在,我们就无法兼并东隐。”何奈说道。 “你想杀了他?”霏雪问道,脸上的表情有点不悦。何奈没有立即答话,他向霏雪慢慢走去,他想拉着霏雪的手,可是霏雪却向后退了两步。 “毕竟他是我的亲舅舅,请你不要杀了他。其他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霏雪默然道。 “好,我答应你。对了,我先找个上好的酒店让你歇息吧。”何奈说道。霏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好像若有所思。 “雪儿,在和东隐的混战中,我碰到一个身穿盔甲的隐者,他的盔甲居然可以挡住道术的攻击,这就是东隐的秘籍?”何奈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他找了个话题问道。 “没错,那就是传说中的墨子盔甲,是墨子运用独门秘法,采用特殊陨石冶炼打造而成,据说可防一切法术妖术的攻击,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物。”霏雪解释道,她忽而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你这话是想抛砖引玉吧?” 何奈听了心中大惊道:“呵呵,这妮子还真够聪明,居然能一语道破我的心思。”他嘴上却笑着说:“哪里哪里,雪儿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找个话题罢了。” “你一定认为西隐应该也有一个绝世宝物,对不对?”霏雪没有理会何奈的话,她继续问道。何奈还真没想到霏雪会说得如此直接,他没办法,只好说道:“雪儿,你曾说过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籍。这么说来的话,西隐也应该有吧。如果真的有,我作为掌门,可有知情权?” “当然有了,你也当然可以问了。”霏雪冷笑道。 “雪儿,这儿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何奈尴尬地说道。 “我还是先告诉你吧,免得你疑神疑鬼。西隐的独门秘籍是意控心法,可以说是无刃取魂的姊妹篇,这种心法同样介乎法术和隐术之间,据说修成之人可随意读取和控制他人的思想,进而控制他的行为。”霏雪冷冷道。 “太匪夷所思了,世间还有此等秘法?”何奈惊叹道。道行高的修者可以读取普通人或者道行极低的人的思想,但是随意读取不特定人的思想可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就更难了,修者通常采用夺舍或者迷魂法,直接用自己的魂魄上了别人的身,或者用幻觉迷惑对方,这些都谈不上是直接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动。 “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是太难了没人能修得出来?”何奈问道。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已经失传了。”霏雪淡淡地说道,嘴角露出了一丝冷淡的笑容。 “啊?!”何奈无比惋惜道。 “不必惋惜,年轻有为的何大掌门,弄不好那一天能找回这个心法呢。”霏雪继续说道。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何奈惊讶道。他心想糟了,难道这小妮子看出点啥来了?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霏雪没有直接回答何奈,她倚靠在一块巨石上闭目养神起来。 “如果她真的发现我不是真正的何奈怎么办?呵呵,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她又能怎么样?意控心法,意控心法~哼,等我一统隐教,尽数收罗秘法奇宝之后,距离一统江湖恐怕只有一步之遥了吧。赛卓帕拉,你会后悔把我放出来的,哈哈!”何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霏雪,他抬眼望着天空想道。 何奈盘腿而坐宁心静气,他神游到东隐附近察看着,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大惊道:“他也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追踪 在通往北京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奔驰”SUV在飞速行驶着,车内,武俊浩熟练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他在输入非常复杂的程序,身边的四位黑衣人看得头脑发胀,很快就没人再想去看他的电脑屏幕了。 很快,武俊浩就黑入了安全部门的系统,他心中笑道:“没猜错的话,这符老头儿肯定请了某狗屁专家在研究我的东西,咱就先来查一查哪个老学究去了那里吧。”他通过自制软件一个个地筛选着信息技术和脑神经领域的专家动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查,他将搜查范围缩小到了五个人,然后从安全部门的系统内寻找有关的蛛丝马迹。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专家。 “哼,果然不出所料。呵呵,我的成果可是你们这帮蠢货能够研究得出的?材料丢给你们简直是暴殄天物!”武俊浩在心中骂道。 “喂,这个位置定位一下。”武俊浩将笔记本电脑搬给副驾驶道。 “某小区?要绑架谁么?”那人看了眉头一皱道。 “少废话,你们都得听我的!”武俊浩不爽地说道。 “好!”那人也非常不爽地说道,他将导航重新设置了一下,然后戴着墨镜听起了耳机。 他们的速度很快,第二天清晨就到了北京某老式小区附近,武俊浩直接隔空拷贝了一张小区的门禁卡,车子顺利开进了小区。他的高技术“表演”把四个黑衣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栋楼密切关注着,喏,这个老家伙的样子都给我好好记着。他出来后就一直跟着,听到了吗?”武俊浩很拽地说道。这是比较老的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库,所有车子都停在小区路面,如果那人要出行的话必定会从楼道大门出来。 “是!”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他们非常想发火,不过实在是没办法,他们可不敢现在就顶撞武俊浩,万一把教主的计划给搅黄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好,我就先睡会儿了。失陪!”武俊浩惬意地说道,自顾自地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老学究终于从楼道里走了出来,黑衣人一看,激动地说:“来了!”武俊浩听了也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看,说道:“没错,就是他!跟好了!” 那人慢悠悠地走到了一辆老“别克”旁停了下来,又不知整理了什么玩意儿,过了一会才上车走人。武俊浩他们的车子则慢慢尾随其后,那人好像丝毫没有发觉有人在跟踪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开着,中途还到路边的快餐店吃了顿早餐,害得武俊浩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去吃了一顿。那家伙吃饭很慢,还边吃边看报纸,一顿早餐半个小时都没吃完,气得那几个黑衣人直哆嗦。武俊浩看了看,心中偷笑道:“果然都是粗人,呵呵,老子会有好果子给你们吃的。” 吃完饭后,他们一直跟着那个黑衣人到了一栋很普通的办公楼下。武俊浩赶紧说道:“我得神游过去,看好我的躯体。”武俊浩默念口诀后,元神跟着那人进入了那栋办公楼。 “果然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安全部门?呵呵,隐藏得果然够深,不管你有多深,老子都能找到你!”武俊浩得意地想道。他跟着那人东拐西拐,最后来到了一个秘密的实验室,里面果然存放着自己的研究材料,还有一些机器设备。 “符元森啊符元森,老子也让你翻一回船!”武俊浩笑道,然后他迅速收回元神。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上行动。”武俊浩睁开眼睛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找到了?”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废话!”武俊浩没好气地回道。那四个黑衣人听了超级不爽,巴不得立刻完成任务,然后将武俊浩这小子给烤了。不过现在木有办法,他们只得照做,在附近找了家高档酒店住了下来。进入房间后,武俊浩就把他们都叫了过去,然后掏出纸和笔画了起来。 “这是什么?”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需要的机器型号、零配件,你们立即去购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天黑前得搞定。”武俊浩说道。 “尽是出难题,好吧,你们两个去办吧。”为首的黑衣人拿着那张纸递给身边的人说道,边上的两人立即开心地走了,因为终于可以暂时看不到武俊浩的臭脸了。 “这是里面的结构图,这是通道,这是警卫室。”武俊浩又拿出一张纸快速地画着,他画画的速度极快,哪里还像是人在画画,简直是打印机在打印图片了。他很快就画好了一幅平面图,上面非常详细地标注了建筑内部各通道和防卫情况,还有建筑周边的交通环境及探头分布等。 “我们晚上得分头行动。两个人负责启动机器,两个人去拿资料,还有一个人负责接货,我们的车子可以接货。不过嘛,组装的机器需要一辆厢式货车,你想办法搞定吧。弄车子的要求就不用细说了,反正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处理得干干净净。”武俊浩又给他们派了个任务。为首的黑衣人只好指使身边最后一人去搞定车子。 这几个黑衣人虽然比较讨厌,但是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中午时分就全部完成了武俊浩交派的任务。武俊浩跑到厢式货车里忙碌地组装着大大的机器。他组装好机器之后,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这是可以产生超高强度磁场的设备,晚上行动之前,你们需要将车子开到这里,等我号令后按下开关,然后将这个闸刀推到最高。这种磁场可以瞬间损坏大楼内的所有电器,并吸住保安的所有金属武器。记住一定要先熄灭车上所有的电器。我测算了一下,从开启按钮到保安跑出来大约二十秒钟,他们发现问题并解决的时间就难以准确估算了,大约不到两分钟吧。这也就是说,我们进去之后有不到两分钟的安全时间。” 武俊浩的一大通话语,听得几个黑衣人头大,他们依旧得认真地听着。“你们两人负责这个车子,闸刀推上之后立即锁死车子撤离到这儿。你负责开车接应,你和我一起去闯鬼门关吧。怎么样?”武俊浩歪着头望着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没问题,不就这么点儿鸟事么?”那人毫不客气地答道。 终于,夜幕慢慢降临,他们一直等到深夜才开始行动。一切都按照武俊浩的计划有序进行着,武俊浩在远处一声令下,大货车立即开始了倾斜,后来直接紧紧靠在了路边的大树上,边上建筑内的灯火立即全部熄灭,楼内响起一阵的撞击声和吵杂的人声。 “行动!”武俊浩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低声对那个黑衣人头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帮你一把 武俊浩和黑衣人均身着夜行服,他们拉下蒙面后迅速潜入那栋建筑。接下来所碰到的情况和武俊浩的设想基本差不多,大楼内的保安乱作一团,所有监视设备全部瘫痪,他们驾轻就熟地游走着,除了零星落单的保安之外,没有碰到任何高手和大部队。 “这边,快!”武俊浩带着黑衣人直奔地下室。 “不好,这扇大门比较难办。”黑衣人指着地下室一个大房间的铁门说道。这铁门是一整块纯铁的圆形大门,一看就是相当结实,就算烈性炸药也未必能炸得动。 “谁说一定要从门进去的?”武俊浩鄙视了一下那人道,他飞起一脚直接踹裂了墙壁,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么多材料全部带走吗,拿不完啊。”进屋之后黑衣人又白痴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还是把风吧,由我来拿。”武俊浩边说边忙活着,他很快从文件堆里搜罗了一叠小塑料卡片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些?”黑衣人奇怪地问道。 “你他娘滴能不能少废话?快走!”武俊浩怒道。可这时,仓库四面八方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吼道:“哪里走!” 武俊浩和黑衣人均大吃一惊,他们环顾四周,发现仓库二楼四周站满了大群的武警,他们正手持黑压压的枪管指着他们两人,人群中还有一群道士和尚模样的人,最显眼的莫过于身材高大威风八面的符元森了。 “俊浩,又见面了。”符元森冷冷地说道。 “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捉住我了?也太小看我武俊浩了吧!”武俊浩突然狂笑道。 “当然没有小看你,相反,我是非常重视你。看看你的脚下吧!”符元森笑道。 武俊浩一听赶紧看了看脚下,他的后背立即惊出了豆大的汗珠,因为他脚下正踩着一副巨大而又繁杂的符阵,看样子是一群修者共同做出的阵法。这样看来,符元森是早有准备,而且对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 “啊?!”武俊浩想故作镇定,但是他看了脚下之后第一反应仍然是“啊”了一声,看样子是吓得不轻。他身边的黑衣人也是道行不浅,他看了也是吓得半死。 武俊浩趁黑衣人不备,飞起一脚将他踹飞,那人“啊”的一声惊呼飞向数米之外,当他身体着地时浑身冒着火光,好像被天雷劈中一样,一阵的挣扎之后很快就不再动弹。 “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你便!”武俊浩看了看黑衣人的惨状,知道自己无力走出阵法,他倔强地说道。以武俊浩的实力,如果正面交手的话,此处的所有修者一起上也未必能搞得定他,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武俊浩不小心着了道,直接钻入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阵法,任凭他牛么牛掰也很难脱身了。 “呵呵,有骨气。我不但不想杀你,还想请你帮个忙。”符元森点燃一根香烟猛抽了一口说道。 “想请我教会那群笨蛋?你以为我的成果这么容易就拱手相让了?”武俊浩依然嘴硬道。 “你放屁,这是丰庆梁的成果,你小子就是个贼、白眼狼!”竺源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怒骂道,好像要跳下来暴揍武俊浩的样子,幸好被好几名武警死命拉住。 “我改进了他的技术,已经采用了完全不同的代码和原,效率提升了数倍,以至于可以大规模制造和移植记忆。你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发明吗?这完全可以彻底改变全人类!你们这群蠢货懂个屁!”谈到自己的技术,武俊浩越讲越激动,完全变成了偏激的科学疯子。 竺源听了气得从头红到脚,又要上来揍他,结果被一群人硬架着抬到了后面。符元森心平气和地笑道:“没错,我们是不懂,所以得请你帮个忙。我并非强人所难,只是想让你恢复一下一些人的记忆而已。”武俊浩虽然嘴硬,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干掉了身边的黑衣人,很明显是想和符元森等人单独谈判。符元森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当然是看得通透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所以符元森依旧心平气和。 “只是这些?”武俊浩奇怪地问道,口气明显软了不少。 “当然不是。这项技术虽然很高明,但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要么你将技术传授给我们的专家,要么彻底销毁所有资料。”符元森继续说道。 “这个我可办不到,这次来取回材料是为了救颖瓷。”武俊浩说到这里,神色暗淡了一些。紧绷着脸的符元森一听“颖瓷”两字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安颖瓷和他的女儿是最好的朋友,她们从小玩到大,安颖瓷经常到她家玩,对于符元森来说,安颖瓷差不多等于自己小半个女儿了,特别是符雨倩走后,他的内心越发空虚,安颖瓷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加的重了。符元森当然知道武俊浩口中的并非安颖瓷而是碧玉,可是她的躯体样貌依然是安颖瓷啊,他怎会不动恻隐之心? “赛卓帕拉抓了颖瓷,以此来要挟你?”符元森询问道,他的话很有艺术,其实他的重点是前半句而非后半句,他想旁敲侧击一下——威胁武俊浩的人是不是赛卓帕拉。 “正是,所以这些材料不能销毁。”武俊浩答道。 符元森一听武俊浩的回答,眼中一亮,心中叹道:“赛卓帕拉,你终于现身了!老子一定要灭了你!”想到这里,符元森又猛抽了一口烟,他命令武警全部撤离,现场只留下厉宫权、竺源及一些高道高僧,很明显是想和武俊浩进一步谈判。 “俊浩,你想过没有,就算你给了他全部资料,就能救得出颖瓷么?”符元森问道。 武俊浩沉默了,他并未答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大声道:“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无论什么办法,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我都要去做!”讲到这里,武俊浩显然是动了情,他的眼眶湿润了。 “好,有种。赛卓帕拉是我的仇人,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另外,颖瓷是我女儿的好朋友,我都把她当成半个女儿了。所以这件事,我想帮你一把,只是不知你肯不肯接受?”符元森认真地说道。 “你要帮我?”武俊浩睁大了眼睛,现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错。”符元森和善地笑道。 “呵呵,我如何相信你?”武俊浩冷笑道,他问得当然有道理:你符元森是什么角色,老子干了数不清的坏事,杀了数不清的人,你有能力抹平么?如果不能,你老儿就这么来帮我,岂不是违纪违规了?所以,我如何相信你? “俊浩,有个人想让你见一下。见过之后,再谈这个问题可好?”符元森笑着挥了挥手,又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降魔利器 武俊浩望着远处走近的人影,他惊讶得合不拢嘴吧。那人身着军装,他走到二楼的楼道上对着武俊浩恭敬地说道:“盟主,是我啊!” “翟羿?!你~你这个叛徒!”武俊浩气得直哼哼,他颤抖着手指着翟羿大骂道。翟羿真是武俊浩派去刺杀符元森的“天王”,武俊浩还真以为他全军覆没了呢,万万没想到被符元森给洗脑转化了。武俊浩终于明白符元森为什么会对自己了如指掌了,原来是翟羿这家伙在告密。 “盟主请息怒。在下也是迫于无奈、权衡利弊之下做出的选择。符局长已经赦免了我的所有罪行,我打算洗心革面弃暗投明,现在我是组织的小队长。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今天要说的是,符局长有能力赦免我们任何人,只要我们能够真心改过、不再作恶。他是值得信任的人。”翟羿紧绷着脸说道。 “你给我滚!!”武俊浩浑身哆嗦了一下,指着翟羿大怒道。 “盟主既然不想看到我,我就暂且告退吧。”翟羿向符元森示意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俊浩,我们的组织一向是最高机密,仅有少数高层领导知晓,这里所有的战士只有编号没有姓名,他们进入组织之前就已经死了——除了他们的坟墓之外,任何档案里再无此人的信息。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游离于世俗法律之外,我可以有很大的发挥余地,我说能帮你,就可以帮你,不知你还有什么顾虑?”符元森继续侃侃而谈道。符元森已经基本拿定了武俊浩,因为武俊浩不知如何去跟赛卓帕拉周旋,他已经无路可走,亟待强有力的支援。 “我奇怪的是,你又能帮我什么?”待翟羿走后,武俊浩叹了口气问道。 “帮你救出颖瓷。”符元森答道。 “你想让我带路,然后你带着重兵剿灭他们?”武俊浩轻蔑地笑道。 “当然不是,那样只会害了颖瓷。”符元森说道。 “那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武俊浩没有丝毫的客气。 “你觉得,你和赛卓帕拉单打独斗有多少胜算?”符元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圈子问道。 “他深不可测、狡猾异常,上次交手,他并未用尽全力,我恐怕没有胜算。”武俊浩想了想后,认真地答道。 “赛卓帕拉是喇嘛教的顶级恶魔,他最害怕的当然是喇嘛的圣物。我这儿恰好有一物可送与你,即便杀不了他,也定能伤得到他,这样你就有机会带着颖瓷安全撤离了。”符元森这才说明了他的意思。 “哦?什么东西?”武俊浩惊讶道。 符元森没有说话,他从竺源手里拿过一个暗红色长条形木盒子,打开之后从中拿出一把枯木一样的短剑。他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武俊浩后,说道:“这是竺源大师特意从西藏找来的宝物。这可绝非一般的木剑,剑身由雍仲仁钦洞(苯教大师珍巴南卡的修行洞穴)中的千年古藤所制,剑柄则由莲花生大师修行洞穴中的石头所制。这些大师亲身修行过的洞穴本身就暗合天地气穴,加上数千年来无数朝圣者到此参悟,不停地将自身的思想光辉渗入到洞内的岩石肌理、草木灵体内,洞内物品做出的武器就是恶魔的克星。所以,此剑定可助你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或许可以一试。”武俊浩听后感叹道,他好像都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武俊浩翻看过藏传佛教的材料,苯教是比藏传佛教更为古老的本土教派,有着近三千年的历史,后来与小乘佛教融合为后来的藏传佛教(又名喇嘛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苯教的古老力量比喇嘛教更为强大。 “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先把一些人的记忆给恢复了。”符元森笑了笑继续说道:“安徽某处的部分政府要员们,近期有的来开会,有的来旅游,有的来培训,我已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全部请来了北京。明天你就给他们恢复记忆吧,怎么样?”符元森说着,拿出了一叠的大光盘,每张光盘的外包装上都写着一个人的姓名,这些正是从武盟实验室中搜出来的东西。 武俊浩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简短地答道:“好!” “好,合作愉快!”符元森扔掉烟蒂,开怀大笑道。 “小孙,今晚就行动,你带人将他们全部秘密捉了来,不要弄出任何动静来。待俊浩完成后,再将他们一个个地秘密送回去。”符元森对身边的孙近东说道。 “是!”孙近东领命后立即跑开了。 “诸位,我信得过去他,请撤掉阵法吧。”符元森对身边的各位修者说道。这些修者点了点头,共同施法撤掉了大阵。 “这么多人要恢复的话,我得要至少四个帮手,至少是专家级的。”武俊浩对符元森说道。 “这个好办,明天就会安排到位。还有什么要求?”符元森问道。 “杀了和我一起来的另外三人。”武俊浩冷笑道。没想到符元森却微笑地说:“很可惜,他们已经死了。这是楼上房间的钥匙,你先去休息吧。”符元森扔出一把钥匙就走开了,武俊浩伸手接住后一看,上面已经写好了具体的门牌号码。 “我要见符局长!”大楼某处密室内,翟羿在铁牢房里大吼道,他的身上已经被锁上了厚重的枷锁,枷锁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图文,应该是针对修者的专用枷锁吧。 “这么想见我?”符元森微笑着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数名全副武装的贴身侍卫。 “符局长,您不是说赦免了我的全部罪行了吗,摧毁武盟一案,我还立了大功啊。”翟羿看到符元森走了进来,他急忙站起来说道,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期望。 “你罪孽太深,国家法律不会赦免你,天地良心饶不了你!”符元森冷冷道。 “你~原来只是在利用我,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了是不是?符元森,你这个大骗子!!”翟羿绝望地大吼道。没想到,符元森却微笑着对翟羿说道:“怎么,我符元森就不能骗人么?对君子守信是德,但是对你这种小人用得着守信么?” 不一会儿,符元森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他微微转头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就地处决!”说完后,他大步走出了密室,身后传来翟羿呼天抢地的叫骂声。 “哼,你们这些丧心病狂天理不容的坏蛋,老子见一个杀一个!”符元森边走边骂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念咒验魔 何奈神游至东隐老庙附近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令他无比震惊。这人究竟是谁?何奈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认真细看了一下,终于确定此人正是好久不见的赵磐!此时的赵磐已经不再是个胖乎乎的毛小子,而是身着僧服的胖和尚,他一脸的宁静祥和,乍看起来还真跟咏净大师有点神似。 “妈了个叉,这小子深更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隐教跟佛门没什么瓜葛啊。看来事情又麻烦了。”何奈心中骂道。这时,赵磐突然转过脸来盯着何奈的元神,好像他能看到何奈的元神一般。何奈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急忙收回元神。 “卧槽!”何奈收回元神后忍不住大骂了一句。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霏雪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带你先离开吧。”何奈想了想突然说道。 “阿弥陀佛,阿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为何要匆匆离去?”赵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何奈的身边,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啊!”何奈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不由得跳了起来。“卧槽,你想吓死我啊!”他很不爽地大叫道。 “大师,我们也是偶尔途经此地,难道你们之前认识?”霏雪奇怪地问道。 “霏雪,还记得我么?我们曾经一起被悉达多法门的坏蛋悬在半空,那天是你救了我。”霏雪突然收到赵磐的意念。 “原来是你?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霏雪没有说话,她用意念回复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啦。我云游至此发现妖气弥漫,然后循着气息一直追踪到了这里,原来这股妖气是阿奈体内散发的。如此推算的话,他体内必然藏有妖魔。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赵磐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他的核心意思。 “怪不得,难道他被妖魔上了身?那么,阿奈的灵魂呢,他还活着吗?”霏雪急切地问道。 “暂时还看不出,反正情况不容乐观。让我来试他一试吧。”赵磐答道。 “何止是认识,我们是老朋友了。”何奈赶紧插话道,他想把真实的何奈装得像一些。 赵磐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迅速扫量了一下何奈,然后将目光定在霏雪的身上,他奇怪地问道:“请问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妻子霏雪。”何奈急忙回答道。这回轮到赵磐大惊了,他平静祥和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知他心里在想些啥了,多半是草泥马之类的话吧。 “阿奈,恭喜了。”赵磐看着霏雪一会儿,他突然说道。何奈一愣道:“赵磐,你这话怎讲?” “您的夫人有喜了,是不是该恭喜一下呢?”赵磐说完,何奈着实惊讶了,他吃惊地看着霏雪,霏雪则红着脸转到了一边。 “你这老秃驴,都是出家人了怎么连这个都能知晓?”何奈突然朝着赵磐骂道。 “观气色而已,她周围的生气倍增,且阳气异乎寻常,说明新的生命正在孕育,且极有可能是男孩。”赵磐笑道。 “雪儿,他说的~是真的吗?”何奈眼神中流露出了真实的爱意。霏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太好啦,太好啦!”何奈激动得就要抱起霏雪,谁知霏雪一把推开何奈,她大声道:“在大师面前休得无礼!”何奈这才回过神来,他朝着赵磐挤了挤眼睛,说道:“多谢提醒,太好啦!” “不过,这胎气嘛有点偏阴,只怕~”赵磐欲言又止道。 “你有话就说,什么只怕,只怕什么?”何奈急忙问道。 “只怕保不住。”赵磐说完,霏雪也忍不住问道:“请问大师可有办法?” 赵磐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不难,贫僧可念咒祛除阴气。” “真的假的?”何奈奇怪地问道,他心想这小子在玩什么鬼把戏? “好啊,那就多谢大师了,请大师念咒吧。”霏雪微笑道,她难得露出了笑容,她那莞尔一笑,就连“高僧”赵磐都被电了一下。 “等等~”何奈突然狐疑道:“你说你要念的是什么来着?” 赵磐暗地里向霏雪使了个眼色,霏雪急忙说道:“你们不是朋友吗,难道怕他害我不成?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怎么这么说话呢?” “哦?”何奈很奇怪地看着霏雪,心想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多了?居然说了一大坨! 赵磐根本没有管他俩在争吵什么,他双手合十自顾自地默念着咒语。听到若有若无的咒语声后,何奈霏雪均停止了说话。赵磐的咒语声如细雨润物般直入心脾,让人听了舒畅放松,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霏雪的脸上显得无比淡然和平静。可是何奈却不同了,他好像很难受很焦躁,不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走来走去,很快就走得远远的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又过了好一会儿,何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大吼一声“够啦”,然后气汹汹地走了过来。 “阿奈,怎么了,你不喜欢他的咒语?我听了非常舒服啊。”霏雪奇怪地问道。 “什么狗屁咒语?都是哄小孩的把戏。阿磐,你少装逼了,我要带她去休息了。下次继续聊!”何奈说着就要拉霏雪走。可是霏雪一把甩开何奈的手,生气地说:“我还没同意呢!”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念了吧。你们先聊,贫僧这就告辞了。”赵磐行了个佛礼转身就走。 “霏雪,刚才一试,已经可以断定阿奈是被妖魔上了身,但愿他的魂魄依旧完好吧。他的法力恐怕高于我,如何逼出他体内的妖魔,容我再考虑一下。请记住,切勿让他知道你发现了问题,否则你将处于危险之中,我们拯救阿奈的计划也将全部泡汤。我先告辞了。”赵磐走后,不忘传意念给霏雪道。 “好,多谢了。我们一定有办法救出阿奈!”霏雪坚定地说道。面前站着的,的确是何奈的躯体,可惜里面的灵魂却是另外一个人,真不知道此时霏雪内心的阴暗面有多大。不管内心是多么的澎湃,霏雪的表情依然无比平静,她柔声对何奈说道:“阿奈,我们去酒店歇息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谈判 “好啊,你是该好好歇息了,可不要影响了孩子。”何奈温柔地笑道,他伸过手来轻轻搂着霏雪的腰,然后从身后紧紧抱着她遁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老板~”何奈领着霏雪找了家最好的旅馆,一进门就冲着店老板大喊道。 “要两间房。”可是何奈还没来得及说话,霏雪就开口了。 “好,有的,请问二位要什么样的房间?”五十来岁的店老板笑容可掬,他热情地问道。 何奈有点惊讶地看了看霏雪,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不悦,说道:“当然是最好的两间了,带我们去看看吧。”店老板一听,心中乐开了花,他热情地领着两位上了楼。 “这几日比较忙,雪儿又有孕在身,当然是分开住了比较好。”他们订好房间之后,何奈搂着霏雪进了房间。 “嗯,你去忙吧,我想呆在这儿歇着。”霏雪坐在床沿低着头道。 “好,那你先休息吧。”何奈凑过来在她的脸颊吻了一下,霏雪只好强装笑颜敷衍了事。送走何奈之后,霏雪熄了灯,一个人静坐窗前望着月亮发呆,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月亮都快落了山。突然窗边一道黑影闪过,茫茫夜色之中似有人影晃动,霏雪警觉地跳起身来抽出唐刀。 此时应该是凌晨,旅馆外面非常寂静,远处偶尔的犬吠声都能听得异常真切。霏雪灵敏的直觉告诉她,外面人数众多且来者不善。 “都是些什么人?好像不是隐者!还好我已经恢复了大半的体力。”霏雪在脑中思索着,不管对方是谁,他们有多少人,她均沉着地应对着莫名的风险。 霏雪仔细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她倏地遁至窗外的一颗大树上,茂密的枝叶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影,她透过树叶缝隙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旅馆。霏雪发现正有六个人在鬼鬼祟祟地向旅馆靠近,周边暗处还有至少十个蠕动的黑影。她的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且弄不清对方深浅,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观察,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他们走近旅馆后,有两人飞身至三楼窗台向霏雪房内望去,一人低声道:“咦,怎么不见了?” “哼,我就不信了,难道她会飞么?”另一人很不爽地说道。 “都是些什么人,很明显是来抓我的。既然不是隐者,那么多半是修者了,修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那个何奈?”霏雪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对了,他们直奔我的卧室,而不去看何奈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何奈的动向的?”霏雪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算了回去吧,万一何奈回来就不好办了。就当我们没那个福分吧。”一个领头的人说道。 “唉,那就走吧。”另一个人说完,这些黑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们果然知道何奈不在,这就怪了。还有,他们的道行看起来并不怎么样。”霏雪依旧坐在树上,她要确定那些人走远之后才会回去。 清晨,何奈买了丰盛的早餐提了上来,他看了一眼霏雪,笑道:“雪儿,昨晚没睡好么,黑眼圈都出来了。” “嗯,你打算如何吞并东隐?”霏雪低声岔开了话题道。 “应该叫整合比较贴切些,整合后,东隐西隐仍然是平等的,他们都隶属于隐教。其实统一隐教并非我的本意,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何奈答道,他依然假惺惺地想为自己的野心辩护。 “哦,明白了。”霏雪一听就明白了何奈的意思,何奈想直接新设个隐教,然后将各教派统一于隐教的麾下,那么他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隐教教主了。 “不给点建议么?”何奈边吃着早餐变问道。 “隐教各派各自为政已经一千多年,这么久谁也吃不了谁,恐怕统一之路没那么好走。”霏雪说道,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夜里的险情。 “东隐的掌门已经回来,明天我们的大军也到了,我会去跟他们谈判。”何奈底气十足地说道,好像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二天清晨,东隐的车队浩浩荡荡开到了小镇附近,何奈领着众人直奔东隐老庙。何奈凭借超凡的实力和大批的精兵强将,硬是将东隐众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东隐掌门被迫接受公开和谈。谈判在大院内进行,西隐东隐的高层坐在长条形桌边,其余人则站在院内听着。 “诸位,我派此前受到北隐的暗算,精锐尽失,我们来请求贵派相助,谁知你们不但不帮,反而助纣为虐,与北隐联合绞杀我们。为了生存,我们只能倾力一搏,最终侥幸取胜。我何奈来此并非为了复仇,而是和谈,希望大家日后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再互相残杀。只要你们接受我这个提议,我将既往不咎。”何奈说完,他看了看东隐众人,除了掌门之外,其他人均面露惊讶,他们肯定在想——西隐掌门就这么点要求? 其实当然不是,何奈在领着众人绕圈子呢,很快就会绕到自己设置好的圈内。 “不知希掌门能否同意我的主张?”何奈微笑着问道。这个希掌门就是东隐掌门、霏雪的亲舅舅,他的面相还真的跟霏雪比较像,但他的眼睛更大、眉毛更粗。希掌门的额头上还长着一个大大的包,要不是神盔甲护体,他的头老早就被自己手中的剑劈成了两半。 “何掌门言之有理。”希掌门无奈,只好勉强笑道。 “好,这是我们最基本的共识。其实不管是东隐还是西隐,大家都是隐教人士,我何奈不希望看到大家互相残杀,所以我想提议成立隐教,由隐教来统一协调各教派的矛盾。隐教的领导层则由各派掌门组成,大家意下如何?”何奈继续说道,他依然带着大家兜圈子。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奈的提议看起来都无关痛痒,也还都有道理,众人也都纷纷表示同意。 “我认为,隐教的组织,也应当和各派类似,我们先设立一个总公司,由总公司来控股各派,当然也包括西隐。”何奈终于说出了核心的东西——股权问题。只要控股了东隐的公司,那么就等于控制了东隐的经济命脉,约等于控制了东隐。至于希掌门及其神秘的盔甲,需要时间“友善”地继续处理。 “什么?!”众人一听,立即炸开了锅。(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掌门之死 “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在此向各位保证,此举绝不侵害中小股东的利益。”何奈说完,台下又是一阵的议论声,谈判桌上的东隐高层们则没那么爽了:既然不侵犯中小股东利益,又要控股东隐,那么只能“野蛮”侵犯他们大股东的利益了。 “何掌门,此事关系重大,可否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希掌门面对咄咄逼人的何奈,一下子没什么好计可施,只能想办法拖延一下。 “也好,留一天时间给你们考虑,期间任何人不得外出。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大家再在这里讨论。”何奈半带着威胁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老子派人看着,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哪儿都不许去,明天就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死啦死啦地! “好!”希掌门无奈地说道。他这个掌门当到了这个份上,早已威信扫地颜面无存,他心中深知,何奈可以放过东隐的任何一人,唯独不会放过他。他将如何应对?一天的时间,而且还在何奈的眼皮底下,想翻盘几乎不可能。 “希掌门,各位兄弟,那本座就先告辞了。”何奈大方地说道,然后领着众人离开了院子。 “掌门,都这种形势了,还不是我们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为啥还要给他们时间考虑呢?”走出老庙后,西隐的一位高层忍不住问道。 “话虽可这么说,但是不可这么做。我们的目的不是灭了东隐,而是兼并它,我需要笼络人心。”何奈平静地说道。 “哦。”那人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掌门果然是高瞻远瞩。” “掌门,俗话说~夜长梦多啊,是不是~”老冯悄悄走了过来,他凑到何奈身边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何奈故意问道。 “晚上要不要请希掌门喝上两杯?”老冯微笑道,他当然是话中有话了,他的意思暗指晚上先拿下希掌门,免得他在其中捣鼓点什么鬼玩意儿来。 “嗯,可以,还是我亲自去请吧。按理说,我也是他的外甥女婿,都是自家人。”何奈笑道。 夜里,何奈没带一个随从,他独自一人走到老庙直奔希掌门的房间而去。 “希掌门独斟自饮,这么好兴致?”何奈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酒香,他笑着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这么晚了,何掌门如此空闲?”希掌门见是何奈到来,他没有一丝的吃惊,好像早已预料到了。 “晚辈可否与舅舅一同喝上两杯?”何奈故作低调地说道。 “何掌门过谦了,请坐。”希掌门僵硬地笑了笑,指着身边的座椅说道。何奈缓缓走过去坐定,接着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雪儿怀孕了。” “嗯?什么?”希掌门一杯酒端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他吃惊地望着何奈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和舅舅说一声了。”何奈笑道。为了消除芥蒂和尴尬,何奈故意先拉拉家常,这一招果然奏效了,希掌门的神色舒缓了不少。 “恭喜了,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希掌门笑道。何奈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突然发现希掌门的神色僵硬了起来,好像是被噎住了一样。 “你怎么了?”何奈急着问道。可是希掌门并未回答,他直直地坐着,神色依旧僵硬。 “啊~”突然一声惨烈的叫声传来,希掌门的体内好像散发出一阵气浪,连他的鬓发都抖动了一下,何奈的衣服也被吹得一阵抖动。接着,希掌门的身体像根木棍一样竖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糟了!”何奈看到此情形心中一紧,因为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啊,好像~好像芷悠就是这么死的!那么,难道是赛卓帕拉?还有墨子盔甲呢,是不是也被他虏了去?想到这里,何奈倏地跳了起来,他想飞身出去看个究竟,可是东隐的许多人已经冲了过来。 “啊,希掌门!”很多人惊呼着,然后不约而同地怒视着何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何奈怒道。 “你当我们是白痴吗?”一个人大吼道。 “就是,希掌门不同意你的无理要求,所以你就害死了他是不是?”另一个人怒斥道。 “你以为我们都是贪生怕死的人吗,为了心中的道,死又何妨?”有人说道。很多人在应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大骂了起来。 “你们这群白痴!”何奈一声怒吼,他的吼声震耳欲聋,连房顶上的灰尘都被震得丝丝滑落。众人被他这么一吼,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你们也知道道?置亲情于之不顾,落井下石,这就是你们的道?今天要是想杀了你们,老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和你们谈判?我杀了何掌门对我有什么好处?为了挑起事端,为了谈判破裂?”何奈大声嚷道。 “都让开,我要查明真凶!”何奈说着就向门外走去,他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威压,大家被迫纷纷让道。 “雪儿!”何奈首先闪到霏雪的房间大喊道。 “在呢,怎么了?”霏雪正拿着旅馆桌上的铅笔在白纸上画画,他看到何奈焦急万分的模样,惊讶地问道,同时快速收起了那张画。 “事情不妙,你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我半步,否则会有危险。”何奈说道。 “怎么,还有你害怕的人?”霏雪笑道。 “我是怕你有危险。走吧,跟我一起去营地。”何奈简短地说道。 “好吧。”霏雪爽快地答应了他。 何奈带着霏雪到了营地之后,他们才发现彻底变了天:东隐和北隐已经打了起来,归顺何奈的东隐众人则两边都不帮,他们大概是既不愿跟东隐兄弟厮杀,又不愿出尔反尔来攻击西隐。 “住手!!”何奈气沉丹田一声爆喝,瞬间地动山摇、狂风乱窜,众人不由得停了下来,他们各自向自己的阵营退去,地上留下了不少的尸体。 “你杀了希掌门,我们跟你们拼了!” “隐者哪有怕死的?呵呵,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个痛快!” “何奈,老子要杀了你!” 东隐众人愤怒地大吼着,他们已经认定何奈杀了希掌门。也难怪,为啥何奈进去没多久,希掌门就出事了呢?而且他浑身并无半点伤痕,屋内也无打斗痕迹,非常像是无刃取魂术的“成果”,这回何奈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如果你们不愿相信,那就去问阎王爷吧!”何奈听到叫骂声后暴怒道。 “是你杀了舅舅?”霏雪突然走过来厉声责问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杀气。(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跳梁小丑 “希掌门的确死了,可是凶手不是我,有人在故意挑拨是非,想要阻止我们兼并东~”何奈望着霏雪认真地解释道,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霏雪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刀。 何奈愣了一会儿才觉得胸口湿漉漉的,然后是一阵剧痛——他的胸口被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何奈摸了一下伤口后吃惊地喊道:“雪儿,你~” 霏雪神情冷淡,她依然保持着挥刀的动作。刚才霏雪何奈两人离得太近,这种距离对于高级忍者来说是非常致命的距离,因为任何一方突然袭击的话,对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必死无疑。刚才那一刀,霏雪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攻击部位从致命的喉咙陡然变成了胸口,而且刀锋并未伤及骨头。可见在最后关头,霏雪对何奈依然下不了手,对于她来说,即便灵魂已经不是何奈,但是这个躯体依然是他,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杀招。 看到何奈受了伤,东隐众人再次群情激奋地杀了过来,何奈一声爆吼,手中的唐刀闪着耀眼的光芒,夜空中顿时闪烁着阵阵绚丽夺目的金光,耳边迅速传来大片的惨叫呻吟声。何奈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他挥刀无情地屠杀着东隐众人,那场面太过血腥震撼,直看得西隐众人目瞪口呆。霏雪望着何奈魔鬼般的背影,她的眼中流下了两行热泪,然后倏地消失于夜色之中。 “杀得好,杀得爽,哈哈哈哈~”突然,何奈感觉到一阵妖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大魔头,你以为我怕你吗?”杀红了眼的何奈持刀大吼道,众人又被他给弄糊涂了,他们搞不明白何奈在和谁说话,因为刚才的声音只有何奈一人能够听见。 “啊~!”突然,何奈大吼一声拿着唐刀腾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地面只剩下东隐众人横七竖八的尸体。 “掌门他~还会飞?” “这都是怎么回事?” “天呐!” 西隐及东隐归降的人呆呆地低声议论着。 “赛卓帕拉,你坏了我的大事,我得要你加倍赔偿!”在某处山谷,何奈气势汹汹地吼道,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位身着夜行服的年轻男人。月色下,那人的脸色显得异常白皙,那张脸蛋俊美得似乎与壮硕的身材有点不太相称。 “你是我放出来的,不可以背叛我。你,就是我的一条狗,知道吗?”赛卓帕拉低沉地说道。 “呸,你以为有能力压得住我么?看来不给你点颜色,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何奈冷笑道,他眼珠彻底变成了黑色,黑得闪闪反光。 “背叛我的都没有好下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赛卓帕拉拿出一颗晶莹的蓝色丸子说道。 “你留着自己吃吧!”何奈大喝一声,手中的唐刀居然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跟岩浆烈焰的颜色一样,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变得炽热起来,他双手持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赛卓帕拉劈去。他这一刀是瞬间发力,却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力,可见功力是多么的深厚。 何奈这一招确实很难招架,因为他劈出去不仅仅是刀,更带有周边万物的能量,他似乎将天地万物的能量全部借过来打了出去。 “又进化了?”赛卓帕拉惊讶道,他的手中瞬间多出了一把方天画戟,他急忙快速挥舞着画戟,很快在身边形成了一个圆球形的虚影。何奈的刀风铺天盖地无坚不摧,可是碰到这个圆滑的球形虚影之后却沿着球面改变了方向。 “哼!”何奈一招得手步步紧逼,他闪电般挥舞着唐刀,刀风刀影瞬间如密网一样攻去,赛卓帕拉的的球形虚影慢慢变淡变小了,最终几近消失。 “啊~”赛卓帕拉突然惨叫一声,他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惊恐地看了一眼何奈然后纵身飞起。 “哪里走!”何奈也纵身飞起直追,两人就像两只大鸟一样在夜空中飞翔追逐。 突然,赛卓帕拉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闷哼一声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哈哈!”何奈狂笑着挥刀俯冲下来,从远处望去,好像一道烈焰划破长空直插地面。 “轰!”的一声响起,何奈的唐刀落在地上,地面炸裂出一个深坑来。赛卓帕拉则狼狈躲过了何奈的一击。 “呵呵,不可一世的天魔教教主,传说中的赛卓帕拉,就这么不耐打?”何奈轻蔑地笑道,可是稍微迟疑了一会儿,他的神色陡变。 “是吗?小东西,我可告诉你,既然我能成了你,就能毁了你。”突然赛卓帕拉在远处大笑道。 “哦?给你个建议吧,天魔教改名吹牛教怎么样?”何奈同样大笑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死。”赛卓帕拉突然阴沉着脸说道:“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做我的走狗,要么去死!” “放屁,老子要你做我的走狗!”何奈大骂道,他手中的唐刀再次光芒大盛,可是他的双腿再也挪动不了,好像被彻底固定在了地上。 “妈的,怎么回事?”何奈大惊道。 “你以为没那颗蓝色丸子,我就搞不定你么?告诉你吧,为了布置这个阵法,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呢,这些心血怎能白费呢?”赛卓帕拉淫笑道。原来赛卓帕拉是故意激怒何奈,然后佯装败退将他引入精心设置好的阵法里。 “你这奸贼,有种你我单打独斗,老子定能让你跪下来喊爹!”何奈大骂道。 “可惜啊,既然你不知悔改,老子就灭了你!”赛卓帕拉怒道,他开始默念咒语,同时做着非常奇怪的动作,很多动作很像印度瑜伽,但是难度大出了多倍,果然是喇嘛教的恶魔,就连作法都跟密宗有点类似。何奈身边方圆百米的范围内突然妖风四起、鬼魅之声不绝,就连月色都变得暗淡了起来。 “啊?”何奈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胸口发闷。他扔掉唐刀双手捂着胸口,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接着,何奈突然一声大吼,双手撕开了上衣,他的胸膛慢慢变黑,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蠕动,而且蠕动得越来越剧烈。 “啊!”何奈再次大叫,这一次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的叫喊声。何奈胸膛内的东西刺破了皮肤破膛而出,奇怪的是皮肤破裂处并没有流血,从他胸口探出来的是个黑色的尖尖的东西,后面越来越粗,最后居然有鸡蛋粗细。 “啪!”的一声,一个黑色牛角模样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何奈则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赛卓帕拉平息了一会儿之后,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口中骂道:“哼,跳梁小丑,不自量力。”他捡起那个牛角一样的东西看了看,然后放在手中彻底捏碎,“牛角”并未碎成粉末,而是碎成了黑色烟雾弥散在夜色之中。 “可惜啊,这么好的材料不能为我所用,看来只能毁了你啦。”赛卓帕拉“惋惜”地看着何奈的躯体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愿为她而死 “何奈,去和你的雨倩团聚吧!”赛卓帕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手中的画戟突然变成了一把短刀,他拿着短刀就要向躺在地上的何奈刺去。可是就在此时,夜色中突然闪出数十条蓝色的线条,原来是一阵发着蓝光的子弹呼啸而至,赛卓帕拉当然知道这些不是普通的子弹,他大骇之下急忙飞身闪躲。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地上何奈的躯体已经不知所踪。 “混蛋!!”赛卓帕拉摔在地上暴怒道。他迅速从地上弹起,正要朝着黑影飞走的方向追去,可是身后又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他没有时间去看,只好凭着直觉再次翻身闪躲,这一次飞来的不是子弹而是闪着金光的佛珠。 “尼玛的,哪儿来的秃驴?”赛卓帕拉气急败坏地大骂道,可是身后并无人回应,他定了定神后发现对方早已逃之夭夭。他再抬眼看一下黑影飞去的方向,早已感知不到了任何踪影。 “妈的!操!”赛卓帕拉气得差点儿吐血。 “阿奈,我未能及时出手救下你,罪过了。但愿带走你的人是救你的吧,阿弥陀佛。”赵磐在山中某处缓了缓气,叹息道。原来那群佛珠是赵磐扔出的,他虽然没有及时救走何奈,但他的那串佛珠阻止了赛卓帕拉追踪黑衣人,依然算是至关重要的一击。 清晨,屋外的鸟鸣声吵醒了何奈,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窗外早已银装素裹,艳阳照耀在雪面上异常刺眼。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何奈听了心中一愣,他循声望去,一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正背对着他而坐。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茅草屋内的破床上,一阵北风吹来,零落的碎雪从墙缝中飞至脸颊,而后迅速化作丝丝寒意。那个说话的人则坐在另一个角落欣赏着门外的雪景,他的身材并不算魁梧。 “你是~武俊浩?”何奈大惊道。 “没错。或许,我是你最不想见的人,对么?”武俊浩依然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平静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何奈没有答他的话,而是急着追问道。 “笑话,我当然不是为了救你。”武俊浩冷笑道。 “你到底是何居心?”何奈猛然坐起身来责问道。 武俊浩依旧没有回头,他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又平静地说道:“为了玉儿。”武俊浩本来想说“颖瓷”的,但最终还是改口成了“玉儿”,因为他知道颖瓷早已不存在了,而且何奈最在意的是碧玉而非安颖瓷。 “玉儿?玉儿是你叫的吗?”何奈一听就暴怒了,一想到碧玉被武俊浩换了记忆,又被他搞大了肚子,心中无明业火愤怒地燃烧着。 “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你这个三心二意处处留情的东西,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武俊浩一听也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来骂道。 双方怒目圆睁,摆出马上要干架的样子,周边的空气突然变得萧刹起来,方圆数里的鸟儿都被惊得四散飞走。 “没听懂我的话吗,如果不想她死,就跟我一起去救她。”武俊浩突然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他被谁抓去了?”何奈一听慌了神,他也不管武俊浩刚才骂了什么,急忙问道。 “当然是被你的老朋友——赛卓帕拉给抓了。还有四天时间,否则她会魂飞魄散。”武俊浩说道。 “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成了赛卓帕拉的人质?”何奈听了骂道。 “哼,你他妈到底又做了什么,害得她中了蛊毒?又他妈去哪里乱搞,害得她醒来后一根筋的要去自杀?”武俊浩这一顿臭骂把何奈给骂懵了。 “我没说过我有多高尚,但是我起码对得起自己的感情,我对颖瓷、碧玉是一往情深,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哪怕是改变她的记忆,也不过是为了消除她那痛苦的回忆。而她的所有痛苦,正是拜你所赐!”武俊浩继续说道,他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直刺何奈的内心,何奈听了心中一紧,不由得后退一步倚靠在墙上。 “你说吧,如何救她?为了玉儿,哪怕搭上这条命,我也愿意。”何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哼,我愿为她去死,我对她的爱比你多!到时候可别跟我抢!”武俊浩厉声道,他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他平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赛卓帕拉狡猾异常,他暗地里输送情报给符元森,政府查封武盟后,他随即趁火打劫掳走了玉儿,要求以我的才智和技术作为交换,限期九天。”武俊浩简要地说了一下梗概,然后转头望着窗外的雪景。 “你知道赛卓帕拉就算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也不会放过玉儿,所以你想与我联手救她出来?”何奈终于弄明白了武俊浩的意图,他说道。 “他太强大太狡猾,就算我们加起来也未必是其敌手。这一次,我没打算能活着回来,希望你也能遵守诺言~为了她,什么都愿意。”武俊浩默然地望着窗外,低声说道。 “当然。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有什么打算?”何奈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他问武俊浩道。这两个年轻人刚刚还剑拔弩张恨不得手撕对方,可是为了共同的爱人,他们都已变得异常平静,愿意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 “计划当然是有,只是还有一些不确定的东西,最终能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武俊浩说着,“你说吧。”何奈说道。 “你的功力恢复了几成?我已用独门秘笈医治了你的伤口。”武俊浩突然问道。其实武俊浩刚开始是想利用他的技术,直接吸收了何奈的所有力量,可是一来时间紧张,二来场所设备不足,另外何奈的体内还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武俊浩不敢轻易尝试,最终他选择医治何奈,想办法让他尽快恢复,然后与之共同对抗赛卓帕拉。 何奈这时才感觉到胸口依然有些隐隐作痛,伸手摸了摸却没有摸到伤口,他感觉了一下,说道:“已经基本恢复。” “我会带着资料和一些设备去见他,要装满两个大箱子,你的躯体就放在其中的一个箱子里。”武俊浩说道。 “我的躯体?”何奈奇怪道。 “没错,天魔教小心谨慎戒备森严,你是不可能进得去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你暂且上我的身,然后由我压制住你的魂魄,待必要时再放你出来。你的躯体没有魂魄守舍,跟尸骨无异,只要藏得好,他们是发现不了的。”武俊浩说道。 “妈的,他居然要这么干?”何奈心中大骂道,然后陷入了沉思,他心想:“这小子的话可信么?万一这些全是谎话怎么办?”何奈考虑得当然没错,那么做的话,前提是万分信任对方。可是武俊浩跟自己非亲非故,还是情敌,万一他是在忽悠自己呢,那岂不是着了道了?就算碧玉被捕这件事是真,如果武俊浩用不上何奈的话,他只需毁了何奈的躯体,或者干脆不放他的魂魄出来,那不也是直接玩完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直入魔穴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何奈奇怪地问道。 “追踪可是我的独门绝学,这个用不着你担心。想当年要不是我,你何奈恐怕早已饿死在北京郊区了吧。”武俊浩面带嘲讽地说道。武俊浩这种高能人才,从骨子里就鄙视何奈这种没学历的人。不过他说得没错,那一次要不是他替碧玉找到了何奈的大概位置,何奈还真的有可能饿死在漫天黄沙的路边。 “我怎么相信你?”何奈没去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 “不然,我为什么要救你?”武俊浩一脸的不屑,冷冷地反驳道。何奈想想也是,如果武俊浩真的想干掉自己,为何还要这么麻烦的来搭救呢,肯定是他有所需才这么做。这个世上,能够让他害怕的拿捏不准的,恐怕只有赛卓帕拉了。沉默了片刻之后,何奈说道:“好,这件事情,我就信你一次。” “那就请吧!”武俊浩看都没看何奈一眼,侧过身子说道。何奈没有答话,他立即盘腿而坐默念咒语,魂魄随即脱壳而出附着于武俊浩的身体,并将自己的魂魄自我封存了起来,就像春蚕给自己作茧一样。 武俊浩轻易地就将何奈的魂魄压制在体内。他看了一眼没有气息的何奈的躯体,笑道:“就这副破皮囊,值得玉儿珍惜么?哼!”他用手轻轻一提,将何奈的躯体放入大包里,然后装入边上的一个大木箱子中,再在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纸质材料。准备完毕之后,他一手提着一个大箱子,竟步履轻盈地向山下飞奔而去。下山之后,武俊浩将两个大箱子装入箱式小货车,换了身衣服驾车赶往目的地。 武俊浩没有具体的地址,只记得黑衣人口述的大概坐标,他驾着车子一路狂奔,由于速度太快好几次险些坠落悬崖。大概开了一整天之后,山路越开越偏僻,后面的路上已经看不到人烟,再后来连柏油马路都没了,车子在崎岖的山间小道行驶着。开到了深夜时分,连山路都没了,武俊浩不敢休息,他只得提着两个大箱子步行。山路崎岖坑洼,提着这么大的两个箱子,武俊浩这种牛人也走得越发吃力起来,一路上摔了好几次,衣服鞋子都已磨烂,身上也被划得血痕累累。 可惜天公不作美,半夜里突然飘起雨来,冬日的冷雨寒冷刺骨,脚下则更加湿滑,两个箱子浸泡了雨水也更加沉重起来。“颖瓷,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武俊浩咬紧牙关,赤着脚在乱石上走着,石头在他坚定的步伐下寸寸碎裂。不知走了多久,东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些许的微白,武俊浩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妖气。 “到了!”他在内心激动地叫道。果然没过多久,突然闪出几名身着盔甲的侍卫,他们均手持长柄大刀威风凛凛。 “来者何人?”为首的一位大喝道。 “武俊浩!”武俊浩只是简短地报上名字。那人听了一怔,忽而转头向边上的人说了几句,身后的人立即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再次出现,他在小头头边上低声了一句,那人笑道:“教主有请!”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山川立即换了模样,一下子变成了从未见过的景象,好像前面是另一个世界的镜像一样。武俊浩看了没有丝毫的惊讶,他提着箱子毅然向前走去。 “等等!”那人突然拦住了武俊浩,他绕着箱子走了一圈,说道:“打开看一下!” “请便!”武俊浩将箱子一扔,冷笑道:“这是教主要的东西,外面都是雨水,万一弄湿了,可不是我的责任。” “嗯?”那人一愣,立即制止了身边的几人,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奇怪的仪器在箱子上搜索了一下,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笑道:“请见谅,这是规矩。不过这次特殊,你还是直接进去吧。” 武俊浩没有答话,提起箱子很吊地往前走去,那些侍卫则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武俊浩进入那个镜像之后,身后的山川同样变了模样。这是天魔教奇特的阵法,相当于将空间折叠一下,将远处隐蔽的地方拉近到这里,即便有人发现此处,他也不可能穿越进去,永远无法知晓天魔教老巢的真正位置。 “大爷我累了,你们扛去!”武俊浩突然将箱子扔在地上说道。那几名侍卫无奈只得帮忙搬了,他们看武俊浩提得好像不怎么吃力,可是自己去扛的话根本搞不定,两个人才勉强将一个箱子扛起来。 “卧槽,里面装了铅块吗?”一名侍卫骂道。 “比金块还贵重,都给我扛好咯,可别摔坏了。”武俊浩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说道。侍卫们听了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在山路中走着,很快就抬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们肯定在心中骂娘了,好不容易才将箱子扛到了路边搬上车子。 “蒙上眼睛,这是规矩。”上车后,那人拿着一块厚厚的黑布说道。 “没问题。”武俊浩坐在座椅上冷冷道。 “不可以用法术探察路径,否则严惩不怠。”那人补充道。 “哼,还真当你们是拉斯维加斯么,请我都不想来!”武俊浩骂道。不过骂归骂,他还是得按照天魔教“狗屁”规定,让他们蒙着眼睛,一路上也没敢去窥探具体的路径。车子大约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天魔教的老巢附近。进了洞穴之后,武俊浩的蒙眼布才被摘掉。 “走吧!”一个人厉声道。 武俊浩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更换了侍卫,洞内侍卫的盔甲更黑更亮,看样子比外面那伙人级别更高。第一次进入洞穴的武俊浩,看了洞内的建筑也不由得异常惊讶,这也使得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因为如此庞大隐秘的千年邪教,仅凭一己之力何以撼动?就算加上何奈也很难说啊。 一路上,武俊浩用眼角的余光留心观察着洞内的布局和所有细节,又步行了许久,终于到了最为宏伟的大殿处。 “不,是那一边!”侍卫指着大殿一侧的建筑,朝着武俊浩大喊道。那排古建筑像是辅楼,距离大殿还有不少的距离。武俊浩朝着那排建筑望去,越走越激动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碧玉的存在,她就在里面!(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唯一的办法 “何奈,注意了,马上就要见到赛卓帕拉了。上次我和他交过手,总觉得这家伙并未用尽全力,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随时保持好沟通。现在你是他唯一捉摸不到的棋子,也是致胜的关键。”武俊浩在内心传话给何奈的魂魄道。 “玉儿他还好吗?”何奈忍不住问道。 “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救出来。”武俊浩第一次用了“我们”一词,何奈听了没再发问,只是激动地说道:“好,保持联络。” “武盟主,教主有请!”那栋建筑的守卫客气地说道,大门随之打开,武俊浩和身后扛着箱子的侍卫们走了进去。这栋建筑虽然比大殿小了不少,但依然是非常庞大宽敞的房子,进屋之后武俊浩跟着领路的侍卫走入了后院,又穿过三道门才到了真正的会客厅。这会客厅内布置得古雅奢华,一派皇家的气息,可这时的武俊浩哪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玩意儿。 武俊浩扫视了一下屋内,发现碧玉正端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她面前的桌上还摆满了鲜花水果,赛卓帕拉则坐在背墙的黄花梨龙椅上,身着闪闪发光的墨绿色盔甲。 武俊浩望着碧玉激动地问道:“颖瓷,你还好吧?”碧玉看了一眼武俊浩,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喜,她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向来是言而有信,这几日绝未亏待她。”赛卓帕拉笑道,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武俊浩坐下。武俊浩坐下后,马上有太监模样的人跑来端茶倒水,还奉上了新鲜的水果和香喷喷的美酒。赛卓帕拉做了个手势,所有侍卫和内侍均退了出去。 “欢迎武盟主加入我天神教,从此我天神教又多了一位得力干将哈。来,咱喝上一杯!”赛卓帕拉拿起古铜酒杯斟了一杯酒,举起来说道。武俊浩迟疑了一下,他也斟了一杯举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干!”赛卓帕拉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武俊浩不敢不喝,为了救出碧玉,他什么都不管了,干脆眼睛一闭喝下了那杯酒。喝下之后,他顿觉神清气爽起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口中散出。 “好酒!”武俊浩不由得赞道。 “好,咱就先干三杯!”赛卓帕拉又倒了一杯酒举了起来。就这样,武俊浩陪他喝了三大杯酒。这种大的古铜酒杯容量可不小,三杯下去足有大半斤了,武俊浩这么急急地喝完脸都红了起来。 “看来武盟主不胜酒力啊。”赛卓帕拉笑道。 “是啊是啊,我的酒量哪里能跟教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武俊浩笑道。 “武盟主此行还算顺利,弄到了货,死几个侍卫也值了。”赛卓帕拉说道。武俊浩听了心中一紧,急忙说道:“教主,符元森老奸巨猾,我们此行差点儿全军覆没,好不容易才把东西弄了出来。那四位也算是尽忠职守啦。” “武盟主辛苦啦,我没有说要怀疑你。符元森是比较难缠,不过毕竟是普通人,他都老头子了还能活个几年?老子耗死他!哈哈哈!”赛卓帕拉大笑道。 “难道他有个几十年的计划?”武俊浩听了奇怪地想道。 “敢问教主,颖瓷的锁魂可以解了吗?”武俊浩不想再这么啰嗦下去,他直接问道。赛卓帕拉听了哈哈大笑道:“莫急,我当然是言而有信之人,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自然会解。” “在下愚钝,愿闻其详。”武俊浩说道。 “武盟主谦虚了。首先,要确保你的技术可以使用和传承;第二,你要留下来加入我教。也就这么两条要求。”赛卓帕拉说道。 “教主,可是她的时间有限啊。”武俊浩急道。 “不是还有三天时间么?足够了吧?”赛卓帕拉居然这么答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求武俊浩在三天之内演示他的技术,并将之传授给天魔教的人。 “妈的,这不是明摆着忽悠人么?我要是真的把技术传给你们,你小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了我的记忆和能力。不行,得想办法。”武俊浩一听,脑中电光火石般地想着。 “何奈,谈判要崩了,你做好准备,请你听我的,等会一有机会我就会放你,你立即归位直接带走玉儿,其他什么都不要管。”武俊浩用意念传话给何奈的魂魄道。 “解药给了吗?”何奈问道。 “他不可能给,这个我早就料到了。先救出玉儿吧,如果能找到喇嘛活佛,或许可以得救。”武俊浩答道。 “我们两个直接做掉他算了,看他还给不给!”何奈怒道。 “绝对不能冲动,首先我们两个真的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你一但暴露,我们一点儿主动都没了;第二,就算我们加起来能赢得了赛卓帕拉,也很难抓得住他,更何况胁迫他?第三,这可是天魔教的老巢,内部机关阵法重重,我们两人如何撼得动这么庞大的教派?另外,我们和赛卓帕拉动手时,谁来保护玉儿?”武俊浩快速回答道,用意念沟通远远快于嘴巴,他们很快就完成了一大通的对话。 武俊浩的话当然很有道理,何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接着问道:“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有喇嘛教的降魔利器,那东西带有苯教和喇嘛教大师的能量。这或许是赛卓帕拉另一个预料之外的东西,我拿着那玩意档住他,你趁机带走玉儿,玉儿母子就拜托你了。”武俊浩答道。 “什么?”何奈听了一怔,他突然问道:“赛卓帕拉现在穿的可是墨绿色盔甲?”何奈问道。 “正是,怎么了?”武俊浩奇怪道。 “糟了,这是东隐的宝物——墨子盔甲,它可阻挡所有的法术,不知对喇嘛的法术有没有用。”何奈叹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千方百计插手隐教的纷争,他有了这个,降魔利器的威力恐怕要大打折扣了。不过,我刚才所说的是唯一的办法,要么我掩护,你带她走,要么我们三个一起死在这里。知道为什么要你带她走吗?”武俊浩回道。 “因为遁术?”何奈问道。 “没错,隐教的遁术独步天下,只有你才有可能带走玉儿。”武俊浩无奈地答道。这时何奈才全部明白了武俊浩的用意,原来武俊浩早有打算,他救出何奈就是为了利用何奈的遁术带走碧玉,而他自己则根本没打算能活着回去。想到这里,何奈对武俊浩这小子的恨意全无,心中只剩下丝丝哀叹。(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金遁 “这么秘密的地方,恐怕早已屏蔽了遁术。”何奈答道。 “何奈,你他娘的别给我找借口,困难谁都有,老子已经给你提供了难得的机会,你得想办法解决啊!”武俊浩在心中怒道。 “武盟主,你怎么发愣了?难道是不相信本座的话?”赛卓帕拉狐疑地看着武俊浩道。 “哪里哪里,教主一言九鼎,您的话最放心不过了。”武俊浩满脸堆笑道,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长条形小木盒放在桌上,继续说道:“我所有的关键材料都隐藏在文件夹的塑料夹缝中,符元森拿去的只不过是没用的研究材料而已,这盒子里面收集的才是真正的好货。” “哦?武盟主果然是心思缜密,这盒子造型别致,我居然一下子感知不到个中奥妙,做工可不一般啊。”赛卓帕拉听了笑道,他的眼睛还在盯着木盒子看,不知他有没有起疑心。 “教主,有这么好的酒,我就陪你多喝几杯吧。来,干!”武俊浩自斟了一杯之后举起杯子说道。 “好,干!”赛卓帕拉也斟了一杯端了起来。正当赛卓帕拉端起酒杯送至嘴边时,武俊浩手中的木盒瞬间碎裂,他已经握着盒中那把灰褐色的匕首闪电般向赛卓帕拉刺来,那把匕首居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褐色的虚影。 “哼!”赛卓帕拉一声冷哼,他急忙飞身闪躲,匕首沿着他的身子斜擦了过去,墨绿色的盔甲上居然留下了一道褐色的划痕。赛卓帕拉闪躲之后立足未稳之际,武俊浩再次刺了过来。俗话说,高手过招,胜负仅在毫厘之间,武俊浩本应该不是赛卓帕拉的对手,但是他通过突袭占得一时的先机,哪里还能让对方轻易地缓过气来?因为一旦赛卓帕拉缓过气来开始反击,武俊浩死期恐怕就到了。 武俊浩刺过去的招式一点都不花哨,但是速度力道非同寻常,加上匕首本身蕴含着苯教喇嘛教大师的力量,每一击的威力都是十分惊人,所以赛卓帕拉丝毫不敢怠慢。 武俊浩在突袭赛卓帕拉的同时,他放出了何奈的魂魄,并疾声道:“快带她走!”何奈也不敢怠慢,他立即元神归位,“轰”的一声木箱子像炸弹一样爆裂,在弥散的尘埃碎片之中,何奈瞬间飞身至碧玉的面前。 “玉儿,快走!”何奈说着,不假思索地一把抱起碧玉。 “何奈?”碧玉似乎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脸色绯红,有点疑惑地问道。 “嗯。”何奈爱怜地望着碧玉说道。 “快!”突然,屋外传来大片的脚步声,天魔教的侍卫们赶来了。此时武俊浩正拿着匕首全力刺向赛卓帕拉,赛卓帕拉立足未稳无法闪躲,只能伸出胳膊用盔甲抵挡。 “当!”的一声,匕首击在手臂的盔甲上溅出大片火花,武俊浩和赛卓帕拉两人同时向后飞去,他们均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赛卓帕拉双眼放光恶狠狠地说道,他双手一挥,一把方天画戟已经在手。 “快他妈走啊!”武俊浩望了一眼何奈,然后声嘶力竭地吼道。其实何奈已经试了一下,这里确实封锁了五行遁术。 “糟了,该怎么办?”何奈着急道。只是这么稍微一迟疑,天魔教的侍卫们已经蜂拥而入,他们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杀了他们!”赛卓帕拉恼怒道。 “啊!”碧玉突然一声惊呼,原来何奈一把将她从怀里放在背上。 “抱紧我!”何奈说完,大喝一声拔出腰刀,他拔刀的瞬间一道金光顺着刀锋横扫而出,已经劈倒了一片侍卫,连房屋的墙壁都被刀气劈出了裂缝。何奈刚才使用的是隐教的拔刀术,这是一种隐者特有的突袭招数(忍着也有类似招数),隐者通过长期的勤学苦练,可以瞬间将浑身功力倾注于拔刀动作,将拔刀直接变成必杀招来击杀对方,让人防不胜防。这些侍卫们当然也从未见过这种招式,所以纷纷中招。 此时,赛卓帕拉已经开始反击,武俊浩在艰难地与之周旋。何奈虽然一击得手,但是侍卫众多,且天魔教的一干子高手也纷纷赶至。这些人穿着更为奢华的盔甲,还披着不同颜色的披风,一看就不是普通侍卫,肯定是天魔教的大小头领了。 何奈迅速扫了一眼面前的敌人,他看到的不仅仅的数量庞大、法力高强的对手,还隐约看到了洞内众多的阵法陷进,想背着碧玉杀出去,恐怕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怪不得武俊浩千方百计要把何奈拉进来,因为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些,只有何奈的遁术才有可能救得出碧玉。 “成败在此一举了,玉儿抱紧我!”何奈突然说道,然后将手中的腰刀放在面前看着,他丝毫没有在意对面袭来的敌人,眼看众多刀枪即将杀到,可他依然纹丝未动。 “啊!”何奈背后的碧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是她的呼声还没结束时,他们两人均已瞬间消失,那把腰刀“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哈哈哈哈!”武俊浩发现何奈带着碧玉遁走后,放声狂笑着。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不,要你尝遍我的酷刑,死上个一百次!”赛卓帕拉咬牙切齿道。 “呵呵,告诉你个更劲爆的,我的材料全部销毁了,箱子里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哈哈哈!”武俊浩放声大笑着,他的话气得赛卓帕拉浑身颤抖。 “拿下他!”赛卓帕拉厉声道,众多侍卫一拥而上向武俊浩扑去。 “老子跟你们拼啦!”武俊浩大喝一声倾力迎战。 何奈背着碧玉并没有遁到具体的地方,而是遁入了虚空,他们两人好像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一样,四周均是深邃无垠的空间。伏在何奈背上的碧玉奇怪道:“这是哪儿?” “玉儿,别动,千万不要离开我。恐怕这里是虚空。”何奈答道。 “什么是虚空?”碧玉问道。 “就是~虚拟的不存在的,你认为有的。”何奈的回答把碧玉搞得更糊涂了。 “算了不问了,我们怎么到这里了,那该怎么出去?”碧玉问道。 “天魔教屏蔽了五行遁术,我刚才只能使用金遁,可是没有等量的金属的话,金遁很可能会失败。这次能遁进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何奈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那把刀的重量远远小于我们两人,所以遁不了?”碧玉问道。 “其实也不尽然,这要看遁术的程度了。传说中大师级的隐者甚至可以不需实物,直接用意念遁行。”何奈答道。 “这是怎么回事?”碧玉突然惊呼道。何奈回头一看,他们身后闪出了些许亮光,还能隐约听到杀喊声,杀喊声似乎越来越大,甚至可以听见武俊浩的怒吼声。 “糟了,我们决不能退回去!否则,恐怕再也走不了了。”何奈大惊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显宗密宗 “玉儿,搂紧了!”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何奈深吸一口气,两个胳膊紧紧夹住碧玉的腿,突然没命地狂蹦起来。在虚空中能跑得动吗?何奈自己也不知道。他只顾没命地挪动着两条腿,一个劲地向前跑去,可是身体却并未快速移动,他们好像一条无根的水草,丝毫无法左右自己的行踪。 何奈没有回头,但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白光正越来越亮——他们很可能再次回到天魔教的洞穴。“不!!”何奈发了疯一般更加没命地奔跑起来。他那拼命的样子,连背上的碧玉看了都不禁心痛起来。终于,他们这条“水草”开始向前缓慢移动了,何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可是,他们身后的白光同样在向前移动着,而且速度更快。 “啊!”何奈一声爆吼,居然喊得连嗓门都沙哑了起来,他再次加快了速度,动作快到了不可思议的惊人程度,整个人简直处于超级癫狂状态,碧玉看了都懵了。 “啊呀!”洪敦突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惊讶地看着何奈碧玉两人,何奈趴在地上浑身是汗,背上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阿奈?!快起来,快起来,你让我们好找啊,怎么突然从我的铁杵里蹦出来了?”洪敦又惊又喜道,他惊讶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和娜塔差不多级别的美女,又接着问道:“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敦叔!”何奈勉强支起身子,惊喜地叫道,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情急之下,只好寻个最熟悉且块头最大的兵器来遁了。这位是碧玉,她中了赛卓帕拉的锁魂术。”何奈又转头对碧玉说:“玉儿,这是敦叔,我的叔叔。” “敦叔好!”碧玉难为情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给洪敦行了个礼。 “锁魂术?你等着,我去请大巫过来看看,还有我去通知娜塔一下,没了你的下落,这丫头天天茶不思饭不下的~额~我走了!”洪敦一不小心把娜塔给说了出来,他立即发觉说多了,赶紧转头就跑。 “喂,敦叔,听我说啊!”等何奈站起身来,洪敦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何奈望着门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木屋,屋内设施简陋古朴,除了一张床和桌椅板凳之外,居然没有多余的家具。“难道这就是敦叔的栖身之地?”何奈寻思道。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何奈和碧玉,他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就等一会儿吧,你先坐着歇息。” “嗯。”碧玉微笑着应了一声。望着碧玉熟悉的眼眸和笑容,何奈失神了起来,碧玉的目光扫来之后,他赶紧转过了头装作观察屋内的环境,碧玉则偷偷莞尔一笑。 “阿奈哥!”还没看见人影,娜塔的声音就从大老远处传了过来,然后是一群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何奈听了急忙站起身来,碧玉也起身准备迎客。 “伊凡,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可以平安回来。”大巫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师父!”这一次何奈直接叫了声师父,匆匆迎了出去。随着洪敦过来的人中,除了大巫、娜塔,居然还有朱莽。 “阿奈,碧玉,终于又见到你们了,气色不错嘛!”朱莽笑道。 “师父,娜塔,这位是碧玉。”何奈在门口向大巫和娜塔介绍道。 “你就是碧玉姐姐?早就听阿奈哥说过了,果然是大美人啊!”娜塔笑道,她见到碧玉居然没有丝毫的醋意,身边的洪敦看了大为不解,心中不得不佩服起何奈来。何奈听了娜塔的话都不免尴尬起来,他急忙说道:“玉儿,这位是我师父,他是青龙坡的大巫,这位是娜塔,这位是我的好兄弟朱莽。”碧玉则恭敬有礼地分别与各位打了声招呼。 朱莽奇怪地看了看碧玉,说道:“碧玉妹妹,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何奈见了一把将他拉了过去,暗地里给他使了使眼色,朱莽马上不再说话,不知他有没有明白何奈的意思。 “里面坐吧,大巫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洪敦领着大家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 “你这老家伙少客套了,我可不吃这一套。”大巫装作生气地说道,看起来他和洪敦确实非常熟了。 “师父,她中了赛卓帕拉的锁魂术,仅有三天时间,否则~”大家稍微坐定,何奈就急忙和大巫说道。 “赛卓帕拉的锁魂术?”大巫睁大了眼睛打量了一下碧玉,然后说道:“这就难办了。” “师父可有办法?”何奈听了急道。 “佛教可分为显宗和密宗,藏传佛教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喇嘛教,基本归类为密宗,汉地佛教基本为显宗。喇嘛大师的修行,多是先修显后修密,因此从法力上讲,密宗通常要高于显宗。”大巫居然没有直接回答何奈的问题,而是讲起了佛教。 “喇嘛教又有其独特性,其实喇嘛教是佛教密宗和西藏本土宗教苯教融合而成,他们的修行方法及法术更加奇特诡异,而且门派众多良莠不齐。喇嘛教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就是喇嘛世界充斥着各种魔鬼,这些魔鬼的法力与密宗术法可以说是同根同源。”大巫继续说道。 “师父的意思是,只能找喇嘛教的大师来解锁?”听了大巫的论述,何奈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没错,中原道术巫术,恐怕是隔靴搔痒啊。我们青龙坡与修者圈子少有来往,中原修者圈子与喇嘛教也来往不多,要想找个愿意帮忙的大喇嘛恐怕不容易啊。”大巫叹道。 “武俊浩这小子果然说得没错——找活佛,活佛是喇嘛教里能找得到的最高级别的人了。对了,竺源!”何奈心中一亮,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 “多谢师父指点,徒儿知道找谁了。”何奈说道。 “竺源?”洪敦问道。何奈笑着点了点头。 “好,那就事不宜迟,你还是先带她去吧!”洪敦说道。 “嗯。”何奈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娜塔听了则面带失望,眼泪汪在了眼中,说道:“阿奈哥,一路顺风,碧玉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阿奈,早点回来,这儿真是好地方,我打算在这里住下了。”朱莽笑道。何奈微笑着点了点头。 “伊凡,等一等。”大巫递过来一块略带淡黄色的玉佩,说道:“这是老夫温养了数十年的宝玉,它可以温润灵魂,碧玉姑娘戴上吧。”还是师父爱徒弟啊,都爱屋及乌了,一下子就送出了温养数十年的宝玉。何奈碧玉自然是感动得不得了,他们好谢一番之后就离开了。 这一次,何奈的目标很明确,他要去厉宫泉那儿,找到厉宫泉就一定能够找到竺源,然后通过竺源去找可以解锁的活佛。(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带来麻烦 “奇怪了,那把匕首上安装了最先进的跟踪仪,怎么到了这儿就没了音信?”会议室内,符元森指着一张地图说道。圆桌边上正坐着好几位身着军装的人,他们看起来应该是组织的高层干部。符元森说的那把匕首,肯定是武俊浩拿去行刺赛卓帕拉的那把了,原来他们已经在匕首上做了“手脚”。 “小钱,放射性探测有消息么?”符元森望着一位中年军人说道。 “报告首长,我们正在全力探测,目前为止尚未发现可疑情况。”那人声音洪亮地答道。 “匕首上有着特殊的放射性物质,按理说,法术应该没办法遮掩掉射线啊。”符元森自言自语道。 “首长,我们是不是从这儿开始全面搜查?”一位稍微年轻点的军官指着地图问道。 “不,这里的山脉少说有上万平方公里,我们哪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逐一搜查?更何况对方可能根本不在附近。”符元森立即否决了那人的提议。 “报告!”孙近东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符元森看了一眼孙近东的眼神,他会意地走了出去,只见孙近东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符元森立即大声道:“真的?!” “好,好!我们立刻去!”符元森欣喜异常,他立即结束了会议,然后领着孙近东急匆匆赶往厉宫泉的四合院。 “哎呦,符局长这么快就来啦,你小子面子还不小啊。”符元森刚进院门就听见了竺源的叫喊声。 “符叔!”何奈看见符元森后激动地说道。符元森看了看他身边的碧玉,心中似乎有点不快(自己女儿的男友,现在正泡着另一个姑娘,当爹的看了当然不太爽了),但是不愉快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符局长,我们里边说吧。”厉宫泉走了过来,心平气和地说道。 “好!”符元森应了一声,众人随着厉宫泉进了大厅。进屋后,何奈将自己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通,其中省略了青龙坡和隐教的内容,着重描述了一下赛卓帕拉老巢的情况。 “不管是你的经历,还是赛卓帕拉那边的情况,都是匪夷所思啊。”符元森听完后叹道。 “没错。听他的描述,赛卓帕拉的老巢应该在很遥远的地方,甚至是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厉宫泉说道。 “哼,难不成他们住在天上?”竺源骂道。 “天上倒不会,有可能是一个跟显州类似的存在。”厉宫泉语出惊人,众人听了均睁大了眼睛。 “卧槽,又一个显州?”竺源忍不住叫道。 “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更加难办咯。”符元森无奈道,他在身上摸了几下,终于摸出一包香烟抽了起来。 “各位,碧玉的锁魂术亟待解开,我看还是让竺源先带他们去青海走一趟吧。”众人讨论了一下会儿之后,何奈的信息也基本被“榨干”,厉宫泉趁机说道。这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好意思说“碧玉姐姐”。 “也好,何奈,祝你一路顺风,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渡过难关。”符元森望着何奈,稍微有点激动地说道。 孙近东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着望向何奈,眼神中充满了祝福和鼓励。太湖一战中,正是何奈碧玉救了他,从此他对何奈颇有好感起来。 “废话,有我竺源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么?各位,告辞了!”竺源嘚瑟地说道,众人被他的话熏黑了脸,因为刚刚冒出的那么点离别之情被他搅和得荡然无存。何奈碧玉和众人道了个别,然后跟在竺源身后走出了大厅。 “师弟,等等!”何奈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青舞、青木,他们手里正提着包裹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师姐、师兄,你们这是~?”何奈奇怪道。 “青海路途遥远天寒地冻,这是鸭绒背心、保暖内衣等,带上吧。”青舞一脸的关切,笑盈盈地将包裹递给了何奈,好像是大姐姐照顾弟弟一样。她的寥寥数语即已在何奈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何奈激动的差点儿哭了出来。 “哎呀,没我的份吗?我就不冷吗?”竺源突然在一旁大叫道,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好不滑稽。 “有~当然有啦,这是您的。”青木急忙递给竺源一个包裹,客气地说道:“大师,您看一下合适不?” 竺源打开包裹得意地摸了摸,口中说道:“你们还算有点儿良心,那贫僧就不客气啦。”他看了看何奈等人,继续说道:“时间紧迫,大家就不要婆婆妈妈了,赶紧闪吧!”青舞、青木听了会意地摆了摆手走开了。 走入院子一侧的小房间后,竺源抱怨道:“我说何奈,要不是为了救碧玉,老子才不想被你抱着呢!还有啊,你小子有这么大能耐么?是不是吹牛?如实招来!”何奈被他说得实在是没辙,碧玉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起来。 不过说归说,竺源最终还是很配合地将自己记忆中的目的地影像传给了何奈,何奈带着竺源碧玉瞬间遁了过去。 “还真的过来了?哈哈~”竺源笑了一半,一阵风沙吹到了嘴里,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操!呸!”竺源大骂道。 这是某县城郊区荒凉的戈壁,上次竺源正是在这儿找到了勒罕活佛,这次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连个人影都没发现。冬天的西北确实干冷异常,一阵寒风一阵沙,冰冷的沙尘砸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疼痛。 “也是啊,这么冷的天,他哪里会出来讲课呢?那群狗也不会出来了吧!”竺源自言自语道。 “竺源大师,我们该怎么找他?”何奈凑过来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谁知竺源大声嚷嚷道。“他一直居无定所飘忽不定的,能碰上他是运气,知道不?” “啊,那~还有其他活佛吗?”何奈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擦,你以为活佛是萝卜白菜啊,还遍地都有?”竺源不爽道。 “这~”何奈被他说得一时语塞。 突然,寒风中传来一声狼嚎,然后是群狼奔跑的脚步声,何奈、竺源这种修为很高的人听得非常真切。 “狼群?”何奈惊呼道。 “咦?”竺源侧着耳朵认真地听着,他突然奇怪道:“这脚步声很整齐啊,有人在训练它们?”何奈一听竺源的话,也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说道:“是啊,这就奇怪了。” “难道师父的口味变了?”竺源奇怪道,他想了想,突然对何奈碧玉说道:“快随我来!” 何奈挽着碧玉紧跟着竺源的步伐,他们绕过好几个石碓,然后爬上了一块巨石。何奈循着竺源指着的方向望去,远方有着一大群狼正围着一个人。 “这是?”何奈奇怪地问道。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啊!”竺源笑道。 “啊?!”何奈碧玉听了都同时惊讶道。何奈走近后才发现这群狼并非是要图谋不轨,而是在那人身边排队,这些狼已经安静地坐在地上,似乎在听那个人说话。他放眼望去,中间的那人穿着一件破棉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说着什么。更让他满脸黑线的是,那人左手还拿着个冒烟的家伙,何奈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粗粗的雪茄! “唉呀妈呀,这就是活佛?”何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竺源则开心地向那人走去。 “师父,那群狗~师弟呢?”竺源有点儿忌惮狼群,他不敢走得太近,大老远地隔空喊道。 “当然是毕业咯。这回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勒罕斜着眼睛看了一下竺源,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当然有啦,呵呵呵。”竺源满脸堆笑地说道,那群狼没有走开,他依旧不敢走近。 “哼,是带来麻烦了吧。”勒罕用目光扫了一下何奈碧玉,有点不爽地说道,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救不了她,送客吧!” “啥~什么?!”竺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声惊呼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宝格德 “你小子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的话吗?”勒罕有点儿生气,后果有点?32??严重——狼群开始骚动起来,一部分狼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竺源。 “啊~师父,您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竺源急中生智地打岔到。 “尼玛的,没看见老子抽的是雪茄么?告诉你吧,我这可是高档货,不是你抽的垃圾香烟,知道么?”勒罕眯着眼睛说道,顺便炫耀一般深吸了一口。 “呵呵呵,是是是,抽雪茄的都是厉害人物哈。我听说最好的雪茄是古巴的,叫Behike,也就十几万块钱一盒吧。”竺源急匆匆向后退了几步,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勒罕突然睁大眼睛望着竺源说道。 “这个Behike嘛,是古巴最好的雪茄厂最顶级的技师亲手制作,原料是七至九年的顶级雪茄烟叶,这个口感嘛~棒棒滴呀。”竺源一看勒罕上了钩,他借着说道。 “卧槽,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能帮我整一些来么?好徒儿,快过来聊聊。”勒罕突然大悦道,他好像把何奈碧玉两人当成了空气。 “喂,你有多少钱?”竺源凑到何奈身边问道。 “你们师徒俩在搞什么?”何奈奇怪地问道。听了竺源师徒俩的对话,何奈也被弄糊涂了,他想了想,低声说:“额~有张卡里,好像有个一百多万吧。”何奈的卡里确实有那么多,是第一次离开西隐时霏雪给他的零花钱。 “好,够十盒了!”竺源拍了一下何奈的肩膀说道:“你的卡里要确定有一百多万啊,不能忽悠我哈!走走走!”竺源说着,就拉着何奈碧玉向勒罕走去。那群狼好像通人性一般,居然自动让开了道,它们的眼神也不再凶恶。 “师父,这小子是何奈,这位是碧玉,她中了~”竺源走近后对勒罕说道,可是还没说完,他的话就被勒罕给打断了。 “我当然知道她中了什么。那个叫波黑克的雪茄,什么时候能弄来?”勒罕还在关心着雪茄呢,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何奈碧玉。 “这就是我拉着他来的原因啊,何奈这小子有的是钱,给你买个十盒不成问题。”竺源笑道。 “你的生意真的很惨了?连几盒烟都买不起了?”勒罕又吸了一口雪茄,有点不满地问道。 “唉,说来惭愧,被一个毛头小子差点儿整倒闭了,公司元气大伤,现在一直是负债经营。”竺源叹道。竺丰集团被武俊浩三下五除二,真的差点儿就彻底搞垮了,要不是武俊浩后来跟其他门派耗上了,竺丰集团还真有可能倒闭。 “何奈,你有心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我感激不尽,但是正如你们汉人所说——无功不受禄。碧玉的锁魂术非常难解,我解不了。”勒罕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望着何奈碧玉诚恳地说道。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了,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了。”何奈“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恳求道。 “阿~奈,算了,三天就三天吧。”碧玉走过来扯了扯何奈的衣角说道。她居然称何奈为“阿奈”,何奈听了心中一热,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低声说道:“玉儿,我一定要救你,如果救不了你,我也不会苟活!” “大师,您是活佛,希望能够指点迷津,给我们指条路吧。求您了!”何奈继续恳求道。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竺源摇头叹道。 勒罕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其实她的灵魂枷锁,或许有机会解开。” “哎,师父,您怎么不早说捏?”竺源兴奋地问道。 “大师,真的?!”何奈听了身躯一震,急忙跪在地上前行了好几步,双眼充满着殷切的希望。 “只不过嘛,还得看机缘。”勒罕说完,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师父,您就说吧,至于能不能得到机缘,那是他们的事情。如果知而不言的话,那可就害苦了这对小情侣了。”竺源说道。 “滚一边去,你说的,难道我不知道吗?”勒罕一句臭骂,骂得竺源缩着脑袋站到了一边再不敢做声。 “对症下药,治病救人,这才是办法啊。”勒罕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找到能治此病之人?”何奈问道。 “没错,她的锁魂术非常复杂,其中还有一些萨满术法的痕迹,恐怕只有蒙古系的格鲁派黄教活佛才可以救治。或许,你可以去找宝格德活佛,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万一圆寂了可就麻烦啦。”勒罕说的都是喇嘛教的内容,何奈听了半懂不懂,碧玉听了也是大皱眉毛。 “拿纸和笔来!”勒罕突然一声大喝,竺源赶紧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和黑水笔。勒罕打开本子,用水笔快速地画了一幅地图,然后又写了一封“介绍信”。 “拿去,赶紧去鄂尔多斯吧,希望你们能一路顺利。”勒罕将写好的本子递给何奈道。 “多谢大师!”何奈接过本子激动得不得鸟,他接着说道:“大师,以后我一定给您送来Behike雪茄!” “小伙子,你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不必如此客气,还是留着给她治病用吧。”何奈笑道。 何奈听了心中纳闷道:“奇怪了,找佛教大师来治病,还要一百多万?”他嘴上却客气地说道:“知恩图报,人之常情,以后还请大师笑纳!我们这就去了。” “喂,等等!那儿最近不太平,可要多加小心,见到红袍大僧一定要避让。还有,竺源不可同去,否则会引起误会。”勒罕大叫一声拦住何奈他们,然后郑重地说道。 竺源听了没敢询问,生怕又挨勒罕一顿臭骂,他只是苦笑着向何奈碧玉摆了摆手。 何奈在忍不住问道:“请问大师,那儿怎么了?” “他们内部的纷争,你万万不可过问,否则可能引火烧身躲藏不得。”勒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副告诫的口吻说道。 “奇怪了,这喇嘛教里面也会有那么复杂的关系?红袍大僧又是什么人,他们很厉害吗?为什么连勒罕活佛都有点儿忌惮?”何奈心中奇怪地思索道。碧玉听了也是皱着眉头,恐怕也在思考着差不多的内容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空行母 何奈无从感知到目的地的景象,所以无法遁去,他只得拿着勒罕手绘的?33??图去寻找宝格德。 “我送你们去西宁机场,然后直飞鄂尔多斯吧。”竺源热情地说道。 “多谢竺源大师,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你们师徒难得见面,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何奈说道。 “也好,你小子过来陪我聊聊,看你最近有啥进步了?对了,先向你的狼师弟们问个好!”勒罕转脸向竺源说道,竺源被他又弄得满脸黑线。一旁的碧玉听了忍不住想笑,赶紧侧身转过脸去。和勒罕竺源道别之后,何奈领着碧玉直奔附近的县城。 “玉儿,走!”何奈一把抱着碧玉直接瞬移到了市郊,碧玉又一次冷不丁地惊叫了一声,脸上微微泛红起来。 “何必为了我而这么辛苦?听勒罕活佛的说法,恐怕很难。”站在马路边时,碧玉突然对何奈说道。 “玉儿,就算舍了这条命,我也要救你。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何奈目光如炬,异常坚定地答道。 “谢谢!”听了何奈有点肉麻的肺腑之言,碧玉难为情地说道。 “你当初对我,不也是舍命相救么?和那时相比,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何奈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出租车,口中说道。他定睛一看,驶来的出租车上正闪烁着“空车”字样,他赶紧挥手大叫道:“停车!”那辆出租车立即“飞”过来停在了路边。 这位三十多岁的“的哥”皮肤黝黑光亮,身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看起来不像是汉人。当的哥得知要去西宁时,他面露苦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是得知何奈给他四位数报酬后,他立即喜笑颜开,头点得跟捣蒜似的,他爽快地叫道:“好,上车!” “现在天色已晚,开过去的话恐怕要深夜了。要不要给你们订个房间?”的哥边开车边打探道,他依然在想方设法地压榨着何奈的钱财。 “不必了,我们要坐飞机去鄂尔多斯,你有门路订机票么?”何奈随便问了一声,谁知这的哥一听就乐了,他笑道:“这你可就找对人啦!订当天的票,而且时间卡得那么近,肯定很难,不过我有亲戚在机场上班,只要你想要,随时可以给你搞定。” “真的?好啊!给我们来两张今晚的吧!”何奈惊喜道。 “没问题!不过嘛,给个百分之五十的手续费哦。”的哥嘚瑟地说道。 “啊,什么?你抢劫啊?”碧玉瞪着大眼睛忍不住大叫道,她好像暂时忘记了种种不快,又恢复了“小正太”的本色。 “嘿,这小妹说话咋滴这么难听呢?”的哥有点不爽道。 “五十就五十吧,帮我搞定,到了一起给你。”何奈摇了摇头说道。 “NO!我可是吃过亏的啊,先给钱后交货。”谁知这的哥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取款机边上,嘴巴撅了撅道:“如果没带现金的话,麻烦取一下,车费加机票、手续费一共这么多。”他拿出笔来在纸上算了一下,将小纸条递给何奈。 “好,你等一下。”何奈心中骂娘,好想把那家伙拉出来暴揍一顿,不过在心上人碧玉面前还是忍住了。 “唉,世态炎凉啊。”碧玉在车中叹道。 “美女说得太对了,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没钱,什么都凉了。”的哥接着她的话说道,说得碧玉露出一脸的鄙视。 何奈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取出钱来,的歌认真地数了一数,心满意足地加足马力直奔西宁机场而去,一路上还放着又吵又劲爆的音乐,可能是一天赚了这么多,心中乐坏了吧。 “这音乐怎么有点耳熟?”碧玉听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何奈认真听了一下,惊讶道:“流光的?” “啊啥,什么流光?”的哥听了更是惊讶,他立即关小了音乐,大声问道。 “师傅,您见过流光吗?一个披肩发的年轻男人,搞音乐的。”何奈惊喜地问道。可是的哥却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一丝不安的神色在脸上稍纵即逝。何奈看了一眼的哥,笑道:“可能听错了,不过这音乐挺好听的,我喜欢。” “哦。”的哥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他的车速变得更快了。 “玉儿,你还记得流光?不要说话,心中想什么,我就能听到什么。”何奈没有说话,直接用意念传话给她道。 “哦,没听说过,只是觉得音乐有点耳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碧玉回道,她奇怪地看了一眼何奈。 “我们逃亡时,是流光开车送我们到了白石山,路上他放的就是这些音乐,还能记得这些吗?曲子都是他自己作的,他的曲子从不对外出售,这个车上居然有,我看这司机神色异常,还感觉到他很紧张,他一定在撒谎。”何奈传意道。 “你说的我都不记得了,没有丝毫的印象。你的意思是他害了流光?”碧玉大惊。 “我探察了一下他的内心,正是如此。”何奈沉痛地回道,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流光那飘逸洒脱的身影,依旧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他那古道热肠。当初要不是有流光帮忙,恐怕他们很快就会在北京落网,弄不好何奈已经被王在勇彻底清除了。何奈做梦也没想到,那一次的分别竟成了永别,听着流光的音乐,何奈心中悲愤不已。 “流光兄弟,上次一别之后,原来旅行到了这里,真没想到这儿居然成了你旅途的终点啊。”何奈在心中默默叹道。 “他还想对我们不轨,不过你放心,这种小流氓奈何不了我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就暂且装作不知道吧,希望他最好在快到西宁的时候动手。”何奈愤愤道。 “嗯!”碧玉应了一声,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投来信任的目光。 “师傅,到机场还有多久?”何奈问道。 “很快的,两个多小时吧。”的哥面无表情地答道。 “中途要休息吗?”何奈继续套问道。 “恩,一个小时后,我们到和平乡休息一会儿,然后直达机场。”的哥答道。 “哦,好的,谢谢!”何奈答道。从的哥的回答中,何奈已经知道他要“动手”的地方——和平乡。何奈也略微宽心了一些,因为动手的地方是个乡镇不算荒凉,在这种交通要道上的乡镇找个车应该不太难吧。 此时,车窗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整条公路上居然没碰到一辆汽车,他们的车子就像航行在漆黑大海上的孤舟一样。大约开了一个小时,远处终于露出了点点灯火,看来那个和平乡快到了。突然,车子驶下了路基,开始在崎岖不平的石头路上行驶着。 “师傅,怎么这么快就下路了?”何奈故意问道。 “前面街上的店铺宰客很厉害,一杯水都要你几十块钱呢。我有个熟店,吃饭物美价廉,包你满意,就是道路偏僻了些。不远,一会儿就到了。”的哥故作热情地说道,他的语速偏快,而且还有点儿口吃,说明他内心有鬼。他还从后视镜里贪婪地看了一眼碧玉,他的这些细微举动哪里逃得过何奈的“法眼”? “玉儿,他们快要行动了,要注意了。”何奈传意给碧玉道。碧玉没有答话,她没有一丝的紧张,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碧玉早就知道何奈是个“大能”了,对付这点小流氓还在话下么,当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了。 “流光兄弟,我要为你报仇!”何奈在心中暗暗说道。 这时,车子驶到了一处酒馆模样的地方,这个酒馆是个两层小楼,里面灯火通明却冷冷清清,何奈分明可以感觉得到其中暗藏的杀机。 “到了,出来吧!”的哥说完,自个儿率先溜出了车子。何奈望了一眼碧玉,向她点了点头,碧玉会意地跟着他从同一侧车门爬了出来。 “哈哈哈,这个妹子可是绝世空行母啊,桑吉,这回你立了大功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背着灯光仍然可以看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他的身后同时走出来十多人,他们腰间鼓鼓,分明都藏了家伙。 “空行母?他们是喇嘛教的人?”何奈一听大惊道。空行母又称明妃,是供密宗男性双修的女性统称,“双修”是修行的捷径,不管是僧人还是空行母,要想达到双修的条件非常艰难,首先要有慧根灵性,然后先修显教(就是我们平日里常见的汉地禅宗律宗等佛教经典)祛除各类杂念,达到四大皆空,后修密宗各类手印术法,经过多年的艰苦修行,经上师严格考核达标之后才可以进行双修,整个程序可以说是极为严苛的。当然,双修并非密宗独有,印度原佛教(原本的佛教)、中国道教里也有类似的修行方法。这群人居然随便拉人作为空行母,摆明了是披着宗教外衣的邪教,或者是走火入魔丧心病狂的宗教骗子。 “这小白脸做个兴目央希也不错啊,上好的材料。”另一个人淫笑道。“兴目央希”是密宗重要的法器,其实就是一张特制的人皮。 “呵呵,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何奈冷笑道,可是酒店中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何奈看了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配对成功 什么人会让何奈如此紧张?原来酒店中刚刚闪过了一位穿着红袍的僧人?34??他步伐轻盈神态飘逸,一看就是位修行不低的修者。 “妈的,勒罕活佛刚说要小心这群红袍大和尚,怎么一出门就碰上了?”何奈心中大骂道,他怒视着这群人,低沉地问道:“流光是不是你们杀的?” “什么光?哈哈,你说的是不是这面鼓啊?搞音乐的人,果然是做鼓的好材料。”一个人拍了拍腰间的一面鼓说道。他们居然用活人的皮来做法器,不是邪教还是什么 “这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做成鼓的话,恐怕也不错啊。”另一个人大笑道。 “什么,他们居然剥了流光,用他的皮做成了法器?这群恶棍!”何奈听了他们的话,气得头皮发麻,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混蛋!”何奈暴怒一声,再次使用了拔刀术,一道金光突然从他的腰间闪出,对面十多人的淫笑声同时消停了,又过了好几秒钟,他们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何奈仍保持着挥刀的动作,他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抖动,手中的短刀也在微微颤抖。 “哼!”酒店内传来一声冷哼,那个红影闪了一下突然消失不见了。 “走!”何奈拉着碧玉的手,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搂着碧玉直接飞往不远处的和平乡。 “他们是什么人?”在飞行的途中,碧玉忍不住问道。 “是密宗的狂徒。我们碰上了来路不明的红袍大和尚,恐怕这一路不太平了,我们得尽快找辆车子赶到机场。”何奈说道。 到了乡镇的街上之后,何奈才发现自己失算了。这里虽然靠近交通要道,但是人们的思想却并不像东部地区那样,不管给多少钱,天黑了哪儿都不愿去。何奈只好出了高价买了一辆破皮卡车,然后自己驾着车子出发了。车子一路上摇晃着猛跑起来,中途还熄火了好几次,碧玉一路上惊叫了好几次,她叹惊道:“你是怎么开车的,可别说不会开车啊!” “恭喜你猜对了!”何奈笑道。 “啊?我倒!!”碧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往后面一椅。 “开车嘛,其实也不难,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看几次就会了哈!”何奈打趣道。碧玉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无可奈何地望着漆黑的窗外。碧玉这一笑,恰巧被何奈从后视镜中看到,望着碧玉的会心一笑,何奈浑身如沐春风般舒畅。只可惜还没舒畅多久,他开的“老爷车”就闹脾气了,不一会儿就彻底熄火罢工了。 “妈蛋,真他妈倒霉,怎么半路上坏了?”何奈用力一拍方向盘,口中大骂道。 “你被人骗啦,要不要回去揍他一顿?”碧玉歪着头笑道。 “算了,本座就放他一马,还是坐11路车吧!”何奈说着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碧玉也只好跟着下了车。这是一个多云的夜晚,天空中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到处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呼啸的寒风袭来直冻到灵魂深处。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漆黑一片,怎么走啊?”碧玉望了一眼四周,有点怕怕地说道。 “放心,我可以看得清楚。大约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赶路要紧,还是我带你走吧。”何奈说着就想去拉碧玉的手。 “嗯~啊!”碧玉突然一把捂着自己的腹部,弓着腰一脸的痛苦。 “玉儿,你怎么了?”何奈急忙扶着碧玉问道。碧玉没有搭话,她浑身微微颤抖,看起来痛得很厉害。 何奈立即脱了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弓着腰站在碧玉的身前,说道:“快,我背你去医院。”碧玉略微迟疑了一下,软软地伏在了何奈的背上。 “玉儿,坚持住,一定没事的!”何奈沿着公路猛然狂奔了起来,这架势哪里还像是奔跑?简直是贴着地面飞行的飞机了。 “嗯。”碧玉低声应了一声后,就软软地瘫在了何奈的背上。隔着厚厚的衣服,何奈依然可以感觉得到她那酥软凹凸的身体,还能闻得到她发间熟悉的香气。突然,何奈感觉到手腕被什么液体淋湿了,身后散发出一阵血腥味。 “糟了!”何奈心中一紧,大惊道:“玉儿,你醒醒,快醒醒,千万不要睡着了!”可是他背后的碧玉已经没了回音。何奈停下来一看,碧玉的下身正快速出血,他急忙点了止血的穴位暂时稳住了血流量。 “不,不要,玉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何奈再次加快了速度,边跑边念叨着。他很苦闷,苦闷的是自己一身的法术功夫,此刻却无能为力。 “老天爷,你要是夺走了玉儿,老子跟你没完!”何奈突然发疯了一般大骂道。终于,远处闪现出一片灯火,天空变成了霓虹色——城市快到了!何奈一个纵身直接背着碧玉飞了过去,由于跑得太急太快,他差点儿直接撞到迎面而来的大货车上。 “玉儿,快~快到了!”何奈勉强微笑道,他顾不得路边行人奇怪的眼光,只顾背着碧玉一溜烟跑入了最近的医院。 “急诊,快!”何奈跑入急诊室大叫道。 “急什么急,你去登记!”一个小护士没好气地叫道。何奈气得七窍生烟,但也毫无办法,他只好用障眼法变出了碧玉的身份证挂了号,刷卡交了押金,一群“白大褂”这才将碧玉匆匆推入急诊室。 “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何奈看见一位主任医师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一把拉着那人的衣服说道。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抢救的。可别耽误我的时间哦。”那位医生笑道。何奈听了这才缩回了手。见过这么多大风大浪的何奈,此刻却变得焦急万分心如火焚,他忍不住在急诊室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不,我得听一听里面的情况!”何奈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 “流产原因不明,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大人嘛应该没问题。”一位医生说道。何奈听到了这句话,心中才略微踏实了些,但依然对那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抱着无比的遗憾。 “验血情况出来了,配对成功!终于等到要等的人了!”突然一位医生兴奋地说道,他手里拿着的纸张发出咔咔的声音。 “好,我们立即动手吧。”有一个人说道,他接着又问:“家属什么情况?” “外地的,一看就是吊丝范,他能怎么着?不就是赔点钱么?只是可惜这位美女了,她是我亲眼所见的最标致的妹子,真有点儿不忍心啊。”何奈刚刚拉着的那位医生的声音传来。 何奈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咯噔一声,心想怎么了,什么配对成功?什么立即动手?什么有点儿不忍心?何奈愣了一会儿,突然大骂道:“卧槽,这群没人性的东西!”他一脚踹飞了急诊室的大门,风一样闪到了手术室门口。“轰!”的一声巨响,手术室巨大的金属大门直接飞到了对面的墙上,屋内传来护士门的惊呼声,众医生都被眼前的景象个吓坏了,他们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何奈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手术台的碧玉,她已经穿着病号的衣服,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还好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正常。手术台边上已经摆好了手术工具,其中一位医生手中还拿着手术刀。 “你~你想干什么?”终于有一位医生怯生生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永不分离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吧?你们想干什么!”何奈恶狠狠地问道。 “没~正常医治啊。”那名医生说话明显底气不足。这时,身后传来一群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保安来了。这群医生听到脚步声后,一下子有了底气,再也不那么木讷了。 “放屁!什么配对成功,什么等到要等的人了,一看就是吊丝范,只可惜这位美女了?”何奈每重复一句,都可以准确无误地望着刚才说话的人,医生们这才被吓坏了,他们万万想不到居然有人能隔着这么远听到他们的话语,所以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都给我滚!”何奈暴怒道,他大步走了过去背起碧玉,一屋子人无人敢动。 “蔡老板送过来了~啊!”几位小护士急匆匆推着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跑了过来,她们刚到门口就被吓坏了。 “呵呵,老板?就是他?”何奈这下全部明白了,原来是某狗屁富豪的“零件”坏了,一直在等待着适合的器官,碧玉的血型抗体恰巧与其相符,于是这帮医生打算摘了碧玉的器官给那人换上。 “操!”何奈怒不可遏,他一脚踢飞手术台,砸翻了好几位医生,然后大步跨到门口一脚踹在病床上,可怜的蔡老板连人带床沿着走廊飞奔,然后撞坏了玻璃幕墙直接飞出了大楼。 “抓住他!”一群拿着家伙的保安凶神恶煞地跑了过来。可是抱着碧玉的何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医院走廊里传来众人的惊呼声。 “怎么可能?快调监控,报警!”保安队长大呼道。 “咚咚咚!”市郊一家小诊所的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谁啊?”屋内的灯亮了,一位老人的声音传来。 “大夫,求您开开门啊,快救救她!”何奈近乎哀求的声音传来。那位老人从窗口探出头来,他看了看何奈碧玉两人,似乎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了大门。 “大夫,求您救救她!要多少钱,我都给。”大门一打开,何奈抱着碧玉瞬间就闪了进来。 “怎么不去大医院?额~好吧,你把她放到里面。”那位老人身形瘦削,长脸大耳,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就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老人看了一眼碧玉,惊道:“流产了?”他看着何奈的目光带着斥责,继续说道:“我夫人可以帮她清理一下,我这就叫她过来。” “军霞,快来帮忙!”老人喊了一声,一位六十多岁的妇人走了出来,她皮肤白皙身材略胖,还戴着一副大眼镜。她一见到碧玉就知道情况危急,匆忙将何奈和老人请出了房间,她独自一人为碧玉料理。 到了大厅之后,老人和蔼地说道:“年轻人,她的情况确实很危急,劝你最好还是去大医院吧。因为她失血过多,需要立即输血,我们这种小诊所哪有现成的血浆啊?” “大夫,用我的吧!”何奈急切地说道,然后捋起了自己的袖管。 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们没有检测设备,万一你和她的血型不同,岂不是害了她?” “大医院有?”何奈问道。 “嗯,最近的医院就在那边。”老人隔着窗户指着远方的一栋高楼,他指的正是何奈逃离的那家医院。 “只要有血浆,您就可以给她输血?”何奈突然问道,老人听了满脸的惊疑,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什么血浆都行,她的单子上有,是B型血!”里屋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好,您稍等!”何奈一溜烟跑出了诊所。 “哎,你去哪里?”身后传来老人的惊呼声。何奈刚走不久,一辆警车停在了诊所附近,两名警察走近说道:“刚刚有人在医院大闹,还伤了不少人,如果看到年轻的一男一女来就诊,请马上通知我们。” “好的,您慢走。”老人笑容可掬地说道,目送着警车远去的身影,老人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他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可是才抽了一半,何奈的身影即已闪现在身前。 “大夫,有血了!”何奈背着个医用箱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怎么弄来的?”老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想了想又说:“唉,算了,还是救人要紧,快送进去吧!” 何奈送进去后,又被老妇人请了出来,他只好焦急地坐在椅子上,接过老人的一根香烟后猛抽起来。 “放心吧,有了血浆就没有大问题了。小伙子,算你走运,我老婆曾经就是妇产科医生,前年刚刚退休。”老人安慰道。 “太感谢了,你们就是玉儿的再生父母!”何奈激动地道。这位老人说得没错,他老婆的医术确实不错,碧玉的情况很快就恢复了稳定,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不要这么客气,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更何况,你们两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老人微笑着说道,他当然是话中有话了,正因为他认为何奈碧玉不是坏人,所以才没有立即报警。 “阿奈,不要离开我,玉儿好怕~”屋内突然传来碧玉的声音。何奈一听,立即扔掉手中的烟蒂撒腿就往屋内跑去。 “玉儿~”何奈惊喜地大叫道,可是他发现碧玉依旧闭着眼睛,一只手臂上还挂着血浆。老妇人将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下,然后会意地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何奈和碧玉两人。 “玉儿,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何奈半跪在床头,拿起碧玉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激动地说道。 “不管谁来了,玉儿都不怕,玉儿会保护你~”碧玉依旧神志不清,居然说出了他们刚刚从北京逃亡时的话来。何奈听到这里,再次回想起他们一起逃亡时的点点滴滴,正是面前这位柔弱娇小的女子一次次地救了自己,不管遇到多么强大而可怕的敌人,她都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的身前。想到这里,何奈再也忍受不住内心汹涌的感情,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玉儿,我向你发誓,从此我何奈再不离开你半步,我们永远在一起。”何奈郑重地说道,他面带微笑,紧紧握着碧玉那柔嫩的小手,爱怜地看着她的脸颊。碧玉似乎听懂了何奈的话语,她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浅笑,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老人的声音:“年轻人,那包血浆快挂完了,建议你们还是趁早走吧,外面有点情况。” 何奈一听“有点情况”,精神陡然紧张了起来,果然屋外传来了警车的声音。他背起碧玉走出了里屋,趁着老人不备,扔下两大叠百元大钞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奈背着碧玉躲到了一处无人的民居内,望着远处的霓虹灯火,他自言自语道:“不小心又被通缉了,这可怎么坐飞机?不能坐飞机的话,又怎么去鄂尔多斯?”他一个人踱来踱去地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喜地喊道:“有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一点爱恋 “这是哪儿?”黑暗中,躺在角落里的碧玉轻声说道。 “玉儿,你醒了?”何奈激动地跑过去握着碧玉的手说道。可是碧玉惊呼了一声缩回了手,她低着头满脸通红。 “额~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没吓着你吧?”何奈不好意道,他这才明白碧玉并未恢复记忆,碧玉昏迷时说的只不过是呓语而已。 “没~什么。孩子没了吗?”碧玉突然伤感起来,她那爱哭的眼睛又流出了丰富的泪水。 “很抱歉,没能保住。”何奈只好坐在一边安慰道。碧玉没有说话,只是傻傻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此时的何奈也只好选择沉默。 碧玉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停止了哭泣,此时应该到了下半夜,城市中的灯火渐渐少去,四周寂静得要命。她突然叹道:“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就连我都是假的~” “不,你我都是真实的存在,至少现在是真的,对吗?”何奈安慰道。 “我的头好痛,我想静一静。”碧玉双手抱着头说道。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思维混乱,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碧玉变得沉默安静起来。 “好。”何奈点了点头,他在一旁盘腿而坐念起了咒语,他动用了非常简单的法术:五鬼运财术。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运财,而是运画,何奈调动了几个小鬼去附近搜罗了几张鄂尔多斯的实景画。 何奈不敢打扰碧玉,他依旧静静地坐着,出神地望着窗外,直至东边的天空开始微微泛白,他借着微弱光亮认真地看了看手中的几幅画,不禁赞道:“鄂尔多斯果然是美丽的地方。” “你这么做,值得吗?”碧玉突然问道,她依旧低着头。 “这是哪儿的话啊?当初是你把我从北京救了出来,一路上降妖除魔将我护送到湖北呢。”何奈故意稍微添油加醋地说道。 “说得我好像是孙猴子一样。”碧玉低着头微微笑了一下。 “也差不多啊,我当时就是唐僧肉,不管哪个门派都想吃上几口。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你,哪怕是赔了性命。”何奈说道。 “是这样吗?”碧玉问道。 “嗯,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水分,立即天打雷劈。”何奈笑道。 “还有呢?”碧玉慢慢抬起了头,抿了抿嘴唇说道。 “还有~还有很多啊,比如说我们救了一位老农,你打跑了几个小流氓,还杀败了一大伙的邪道人士,还有~”何奈有点儿语无伦次起来,他当然知道碧玉问的是什么。 “我问的不是这些,是我们俩。”碧玉睁着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何奈说道。微弱的晨光下,她的眼眸微微闪亮,就像天边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一样,何奈看得心都醉了。 “我们俩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啊。”何奈低着头,有点腼腆地说道。 “骗人。”碧玉撇着嘴巴低声道,那熟悉的略带娇柔的声音传来,何奈听了浑身又是一阵酥麻。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去鄂尔多斯吧。”何奈故意岔开话题道。碧玉微微点了点头。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糟了!”何奈只顾着和碧玉浓情蜜意,一时疏忽了留心周边的风声,这群人走得这么近了他才发现。他感知了一下,发觉有几个大喇嘛,还有一群小喽啰,应该是昨晚那个红袍大和尚找来的人吧。何奈身边有个体弱的碧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敢选择硬拼,只能走为上计了。 “快!”何奈一把紧紧抱住碧玉,碧玉刚刚惊呼了一声就和他同时消失在地板里,他们很快在草原中的一间破木屋里现了身。现身之后,碧玉用力推开何奈,脸上再次红晕起来。 “你还需要休息,还是我背你走吧。”何奈认真地说道。 “再这样下去的话~”碧玉低着头说道。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爱上我?”何奈鼓足勇气打趣道。 “你~哼!”碧玉撅着嘴巴,羞怒地转过身去。 “开玩笑呢,走吧!”何奈弓着腰说道,碧玉犹豫了一下还是伏到了他的背上。“占了便宜还卖乖,我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可别想多了哦。”碧玉遮遮掩掩地说道。 木屋外面是茫茫的大草原,冬日里,平整而开阔的大草原就像枯色的大海一样延伸至天边。微暗的晨光仍掩饰不住天空的碧蓝,点缀在天边的几朵白色,实在分不清是白云还是羊群。 一阵冷风吹来寒彻刺骨,里面却暗含着难以言喻的豪情,何奈迈开步伐在草原上急速奔跑着。这里没有人烟也没有道路,何奈只得朝着勒罕画的坐标跑去。 “怪不得草原上的人都喜欢唱歌,我都忍不住想唱一首了。”何奈边跑边说道。 “好啊,那就来一首咯。”碧玉接着他的话道。 “如果有一天世界已改变,当沧海都已成桑田,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渡过长夜?如果有一天时光都走远,岁月改变青春的脸,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细数昨日的缠绵?一天一点爱恋,一夜一点思念,我们不再相信谎言,不再需要蜜语甜言~”何奈深情地唱着梁朝伟的老歌《一天一点爱恋》。在灰暗的天地间,空阔的草原里,凄厉的寒风中,何奈的歌声显得更加空灵悠长,缠绵柔情的歌词听起来更加沧桑感人。 何奈看不到背后碧玉的表情,只感觉到她的脸轻轻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一阵温热传遍了全身,他浑身即刻充满了用不完的气力。他就这样背着碧玉向着天边跑去,越过了横亘的河流,跨过了茫茫的草原,翻过了高耸的山峰,直至天空彻底变得明朗,娇艳的太阳散发着微热的光芒,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座宏伟而又美丽的城市轮廓。 “到了!玉儿,我们到了!”何奈停下来惊喜地叫着。 “你太辛苦了,还是休息一下吧。”碧玉看着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何奈,心疼地说道。 “时间~紧急,走,我们一鼓作气!”何奈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他双手紧了紧背后的碧玉,刚想迈出脚步,可是身子突然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道场 碧玉“啊”的一声惊呼,跟着扑倒在何奈的后背,然后顺势滚到了一边。 “干嘛这么逞能?”碧玉坐起身来责问道,但是脸上却现出一脸的关切。 “真没想到啊,怎么一停下来就走不动了?稍等,容我调息一下,就不信这个邪了。”何奈很郁闷,等他坐下之后才发觉浑身气息紊乱,双腿几乎没了知觉,应该是跑得太猛太久,身体超负荷运转弄乱了真气流转。他感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笑着叹道:“一不小心跑了几百公里,太爽了。” “你就吹吧!”碧玉白了他一眼道。 “木有吹牛,真的有几百公里啊。”何奈听了急着说道,他看到碧玉转过脸去,于是摇了摇头艰难地盘腿而坐,很快就将体内紊乱的气息调整得与天地自然协调一致,然后静静地吸收着天地灵气和太阳的光华。此时的何奈双目幽闭,面色平静,犹如一座静止的石雕。过了好久,碧玉见他一动不动,探过头来好奇地望了望,然后偷偷地微微一笑。 “真想每天都能见到你的笑脸。”何奈突然说道,碧玉被他下了一跳,怒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鬼呢!” “这光天化日之下,哪里会有鬼啊?”何奈笑道。 “你就是啊,讨厌鬼!”碧玉白了一眼何奈道,她故作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何奈看了心中一暖,说道:“好了,我们去找宝格德活佛吧。” “嗯,不过,他会理我们吗?”碧玉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至少看在勒罕活佛的面子上吧,如果他不答应,我抽他!”何奈开玩笑道。 “切!吹牛!”碧玉没好气地说道。 “不说啦,我们走吧!”何奈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弓着腰说道,意思是想继续背着碧玉走。 “还想占便宜?都快到郊区了,我可以走!”碧玉甩了一下胳膊说道。 “啊,可是你刚刚~身体不好啊。”何奈差点儿把“流产”给说了出来,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马上改成了“身体不好”。 “多谢你的照顾,现在身体好着呢,只是肚子不够好,咕咕叫啦。”碧玉边走边说道。 “哦,差点儿给忘了,我们先饱餐一顿再说,哈哈!”何奈追上去说道。 不久后,城中一家西餐厅内,何奈跟碧玉面对面地坐着。碧玉望着面前的意大利面,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当然知道了,当初还是你请我吃的呢。这家西餐厅的味道不错,真没想到在鄂尔多斯也有连锁店,算我们有口福啦。”何奈说完,立即大口吃了起来,餐厅内立即传来一阵夸张的吃面声。 “晕,这么好的面被你给吃坏了。”碧玉拿着叉子白了何奈一眼说道。 “反正都是吃嘛,吃饱了就是。”何奈边嚼着面条边说道。 “唉,服了你了。”碧玉不再搭话,然后很斯文地吃了起来。 “如果宝格德活佛也没有办法,那就算了不要再勉强了。毕竟,生死有命,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数。”吃了几口之后,碧玉突然说道。 “不,你也曾说过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如何,一定有办法的。玉儿,请相信我。”何奈认真地说道,他的双眼深情地望着碧玉,碧玉则害羞地低下头来用叉子摆弄着面条。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碧玉还没说完,何奈就急着说道:“玉儿,不要这么说,好像我是外人一样。” 何奈刚想继续说话,可是他的吸引力立即被路上的豪车队给吸引住了。“咦?这不像是结婚啊,哪家单位这么阔气?”何奈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这位帅哥应该是外地来的吧,那是活佛的车队,今天有个道场,很隆重的呢。”一位彬彬有礼的男服务员在边上说道。 “是吗,请问你说的是哪个活佛?是不是叫宝格德活佛?”何奈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急忙问道。 “是啊!”服务员这句肯定的回答差点儿将何奈给惊得跳起来。 “先生,您怎么了?”服务员被何奈表情动作吓了一跳,他奇怪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刚才不小心烫到了,呵呵呵。”何奈乐呵呵地说道,碧玉看了忍不住低头笑着。 “哦,您要是有需求的话,请随时叫我。”服务员奇怪地看了看何奈,行了个礼就走开了,边走边低声说了句“有毛病!” “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玉儿,我们的运气不错啊。”何奈笑道。 “看看去?”碧玉也来了兴致,微笑着说道。 “那还用说?走你!”何奈一把拉着碧玉就向外走去,碧玉本想挣脱的,可是象征性地抖动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任由何奈握着自己的手。 豪车的速度很慢,在路上很显眼,路两边有不少的人跟着车队行走,看样子应该是去道场的。何奈领着碧玉混在人群中一起向道场走去。 “你好,请问活佛要讲些什么?”何奈向身边的一位中年男人打听道。 “当然是高深的禅理啦。还会给人开光、治病,可灵啦!”那人兴致勃勃地说道。 “哦,这么厉害?”何奈故作惊叹道。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咱这里的活佛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师哦,等会你就知道了。”身边一位大妈插话道。 “恩,好啊。”碧玉笑道。 他们跟着人群径直走到了一个开阔的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大家的表情都比较亢奋激动。远处高台上已经布置好了桌椅,可是万众期待的活佛还未到场。 “呵,好大的声势,这么多的信众,看样子这宝格德活佛真的很有一手啊。”何奈笑道。 “嘘,小心点儿说话,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口无遮拦?”碧玉斥责道。 “哦,好~遵命!”何奈开心地回应道。 “走,我们挤进去。”何奈拉着碧玉在人群中穿梭,慢慢地向高台处靠近。 “各位善男信女,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道场。本次布道即将开始,请大家欢迎活佛入场!”一位穿着暗红色袍子的和尚拿着扩音器在台上说道。众人欢呼雀跃起来,现场气氛异常热烈,他们像是期待超级巨星一般期待着活佛的出现。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金色袍子,头戴喇嘛帽的活佛缓缓走入坐席,他身后跟着六位大和尚分坐两侧。活佛出现后,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众人用满怀期待和崇敬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活佛。 “奇怪了,居然感知不到他的气场,难道已经高深到如此地步?”何奈心中奇怪地想道。 “各位善男信女,本寺功德箱二维码在此,请各位随意施舍。您的善举善心,唯有您自己和我佛知晓。我们会从中挑选有缘人,满足您的心愿。”这位活佛拿着话筒侃侃而谈道。他身后巨大的幕布缓缓来开,上面有两个巨大的二维码,用手机扫描之后即可捐款。 “卧槽,现在寺庙都开始玩二维码、玩红包啦?难道佛祖也会玩微信支付宝么?”何奈忍不住笑了,他低声自言自语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李鬼 “非常感谢各位的布施。为什么要行布施呢?因为它是出世圣法的根本。众生在三界之中流转,不得出离,是由于贪爱执著,欲图世间五欲的享受,没有之时,惟图多求,甚至不择手段,以致造出种种恶业;一旦拥有则惶惶不安,唯恐失去。正是由于这些妄境之故,悭吝不舍,导致六道轮回永无出期。布施是悭吝的正对治,能够破裂众生悭吝之心,让众生不被欲累,放下执著。”台上的活佛侃侃而谈道。 “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可是~布施可破悭吝之心,那么收到布施的大佛们是不是变得悭吝了?”何奈听了之后笑道。 “你也要布施么?”碧玉拉了拉何奈的衣角问道。 “好吧,可是没带手机,不知道现金可不可以啊。”何奈叹道。台上的活佛还在讲着佛法,有些内容连何奈都不怎么听得懂,就更别说边上的人们了。说来也怪,越是听不懂,大家就越崇拜他。活佛说了好久,终于说完了,然后唱起了更加听不懂的佛歌,歌词似乎只有“嗯、啊、呀、额”等语气词,台下众人跟着唱了起来,这场面这声音灰常震撼,附近不少执勤的警察都凑过来看热闹。 “下面,我们将宣读幸运的布施者……”刚刚那位穿着深色僧袍的和尚拿着话筒开始宣读“幸运观众”,一共读了六个账号名称。听到自己账号名称的人欣喜若狂,他们均兴致匆匆地奔上台去。 “今天的布道到此结束,幸运的布施者随我们去庙里,其余人等请有序离场。”那个和尚大声说道。 “什么,就这么结束了?为什么要去庙里?”碧玉怪道。 “密宗的术法非常奇特,是不允许公开展示的,所以那些幸运儿应该是跟着去庙里了吧。”何奈答道,他略加思索了一下,拉着碧玉的手说:“我们过去看看。” “唉,我会走啊。”碧玉一把甩开了何奈的手,她嘟囔着嘴巴说道。 “好吧,GO!”何奈神秘地笑了笑道。他们两人快步向台前走去,此时活佛已经走下了讲台,已经有人为他打开了座驾的车门。 “大师,请等等!”何奈一看活佛即将离去,他不由分说拉着碧玉就快速跑了过去。 “这位施主,请问你有何事?”活佛停下了脚步,他慢慢转过身来奇怪地打量着何奈碧玉两人,当他看到碧玉时,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大~师,我们受勒罕活佛所托,特来拜见您。”何奈说道,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活佛的表情,似乎这位活佛并不认识勒罕。 “你们必然有事相求。”活佛笑道。 “是的,不瞒您说,她中了锁魂术,恐怕只有您才可以解得开。”何奈直入主题道。 “哦,是锁魂术啊,知道的。”谁知这位活佛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答道。 “大师,您真的可以解锁?”何奈一听就激动了,差点儿给跪了。 “当然可以,要么先随我们回庙里吧,坐我的车子。”这位活佛和善地说道。 “多谢大师!”何奈碧玉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活佛的车子是一辆林肯“领航员”SUV,里面空间极大,装饰很豪华。活佛与何奈碧玉一同坐在后座,那位穿着暗红色袍子的和尚坐在副驾,驾驶员是一位戴着墨镜的大和尚。 “到了庙里后,我就给她施法解锁,你放心,这个不难。”活佛在车上笑道。 “嗯,非常感谢!”碧玉感激地笑道。她那甜甜一笑,似乎将活佛给电了一下,活佛的眼神呆滞地停留在碧玉的脸上一会儿,这个微小的细节却被何奈发现了。 “咋回事捏,难道这活佛有问题?”何奈心中疑惑道,他不由得试探性地读了一下活佛的心思,居然真的读了出来,而且内容居然是:“呵呵,这小妞儿真他妈正点,等会老子给你开开光,哈哈哈哈!” “卧槽,原来是个李鬼?!”何奈在心中大呼道。 “玉儿,这个活佛是假的,我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何奈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直接将意念传给碧玉道。 “啊,真的吗?我倒!”碧玉听了叹了口气。 “师傅,可以停一下车吗?我~内急!”何奈突然大声说道,这么有伤大雅的话出口,把身边的活佛都给雷住了。 “很快就到了,等一等吧。”谁知那个司机却微微一笑道。 “你说什么?”何奈一听就火了,大声问道。 “说话没听见吗?老实点!”突然坐在副驾上的和尚拿出一把手枪指着何奈。碧玉一见黑乎乎的枪管,忍不住大惊一声。 “你们~?”何奈装作害怕道。 “哈哈哈,来了想走就走?还把我们活佛当回事么?”拿着枪的和尚淫笑道。 “施主,还是等老衲给她开了光再说吧。”活佛淫笑着说道。 “嗯~啊?”突然拿枪的和尚大惊失色,他左手死死地掰着拿枪的右手,可是右手却依然慢慢地扭转着枪口,最终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他他他~会妖术!”拿枪的和尚被吓得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大喊道。 “啊?”活佛一听吓得面如土色。 “装神弄鬼的东西,你浪费了老子的时间,知道吗?”何奈愤怒地抓住活佛的领口,大声嚷道。 “好汉饶命,饶命~我这活佛是假的,头衔是花钱买来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此时的活佛哪里还有一点儿活佛的架子?他苦苦哀求着,几乎被吓尿了。 “操,这也能买?”何奈听后差点儿笑了出来。 “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谁么?”突然前排的司机突然发话了,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 “少他娘的装B,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何奈拉着碧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座仅剩下呆若木鸡的鸟活佛一人。 在大街的角落里,碧玉奇怪地说道:“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不是宝格德活佛?” “是我大意了,居然还以为他太过高深,藏得没了气息呢。妈的,这种大骗子、人渣,耽误了我们好长时间,真想一下子捏扁他!”何奈咬牙切齿道。 “还是不要随便伤人性命了。下面有何打算?”碧玉笑着问道,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能否解得了枷锁。 “都快过了中午,先买点面包奶茶边吃边走吧。按照勒罕活佛提供的坐标找过去,一定可以找得到的。”何奈拉着碧玉向一家面包店走去。店里的小姑娘活泼可爱,看着她调奶茶的身影,何奈不由得想起了娜塔,他心中叹道:“娜塔还好吗,是不是还在朱莽的奶茶店里?敦叔怎么样了,是不是正为我而焦急?” “怎么了?”碧玉望着失神的何奈道。 “我~在算算一共多少钱呢,嘿嘿。”何奈做了个鬼脸,无意中却看到了玻璃门反射过来的景象——远处,一名身着红袍的大和尚一闪而过,从他的身形动作来看,绝对是一流的高手。 “糟了,被跟踪了!”何奈心中大惊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罗骞驮 “玉儿,好像有客人来了。”何奈低声对身边的碧玉说道。碧玉吸了两口口奶茶,斜着眼睛看了看何奈,立即知道了他的意思,然后低声道:“好啊,你去招呼招呼他们?” “这里是闹市区,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我们还要经过一块偏僻的地方。”何奈这次没有动口,他直接用意念传话给碧玉道。 “还是那些红袍大和尚吗?”碧玉回复道。 “没错,没想到还没找到活佛,咱自个儿就惹了一身大麻烦。”何奈叹道。 “因为你就是个麻烦精。”碧玉笑着斜了一眼何奈,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久违的淘气。何奈看了不禁莞尔,然后做了个鬼脸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管他们,我们走。”何奈提着面包和奶茶,拉着碧玉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何奈佯装毫不知情,实际上他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周边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灵敏知觉。何奈发现远处零零散散的数十人正跟着自己,他们就像一张铺开的网一样正缓缓地聚向猎物。 “大街上太过亲昵的话,有点儿不好啊。”何奈突然说道。 “去,谁跟你亲昵了?”碧玉奇怪地说道,可是话音刚落,何奈就将她抱了起来,碧玉冷不丁一声娇呼。 “走你!”何奈抱着碧玉瞬间消失在一棵大树中,然后从远处的一棵树中走了出来。何奈感觉了一下,那些“尾巴”似乎慌乱了起来,他们立即快速飞奔而来。何奈笑道:“呵呵,想追我何奈,有那么容易么?” “死臭美,谁要追你了,快放我下来!”怀中的碧玉嗲声道。 “哈哈!我说的是追赶的追,不是追求的追。”何奈又施展了几次土遁,遁到了更加偏远的郊区,他身后的“尾巴”们早已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想来他们肯定都在骂娘了。 “按照勒罕活佛给的坐标,应该就在不远处了。”何奈寻思着说道。 “快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么?”碧玉没好气道。 “哦,差点儿给忘了,小弟得罪了,请姐姐海涵。”何奈笑着将碧玉放了下来。 “看你这可怜样儿,姐姐这次就不追究了吧。”碧玉歪了歪嘴巴说道。何奈会意地笑了笑,可是不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僵硬了起来,他开始认真地听着周边的异动。 “啪!”何奈突然飞起一脚,一个红袍和尚惨叫一声飞出了数十米远,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何奈一把将碧玉拉到身后,接着一个漂亮的后摆腿,又一个红袍和尚惨叫着飞了出去。几乎与此同时,一阵暗器呼啸而至。 “哼!”何奈一声冷哼,瞬间使出了“飞沙走石”,地上拳头大的石头都被狂风吹得横飞起来,飞来的暗器早已被乱石砸得七零八落,远处随即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 这时,四周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塑料薄膜一样的东西,这些薄膜将方圆数公里范围全部围了起来。这是喇嘛们做的屏蔽,这样的话,里面的恶斗不会有任何人看到或听到。何奈看了看着架势,冷笑道:“还真想玩大的了?” “轰!轰!”之声突然从四周响起,四个青面獠牙的巨型怪物从四个方向走来,他们虽然是灵体,却能踏得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看就知绝非一般。这几个怪物外形各异,基本都是兽面人身,腰间围着树皮一样的东西,手里分别拿着黑亮亮的弯钩、狼牙棒、大锤、斧头。碧玉丧失了记忆,不会开天眼更不会道术,所以看不到灵体,但是她依旧能够感受得到四周阴冷恐怖额气息,以及耳边若有若无的轰鸣声。 何奈瞬间完成了请神术,这一次他直接请了雷公,长着鹰嘴的雷公站在云中,他手中的锥锤一碰,一道天雷应声而落,打得其中一个怪物大声惨嚎,虚影立即暗淡了不少。雷公一击得手,手中的锥锤雨点般地碰撞着,灰暗的天空落下道道明亮的闪电,四头怪物齐声惨叫,身影越来越淡。 “嚎~”的一声怪叫,四个怪物撞在了一起,它们居然合体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怪物,它身高十多米,牛头马面,嘴巴里长着大象一样的长长的獠牙,浑身吴青色,手中拿着一把乌黑发亮的鬼头大刀。它旋风般挥舞着大刀,闪电撞击在刀身上迸射出大片的火花,刀风搅动之下,四周形成了一股股黑色的旋风,突然一股旋风朝着碧玉飞驰而来。何奈急忙拉着她躲了过去。 “玉儿快到我背上!”何奈弓着腰说道,碧玉毫不犹豫地纵身伏在何奈的背上。她侧着头,将脸贴在何奈的背上,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对于她来说,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就不需有任何担心,他就是自己所有的依靠。 正当何奈打算背着碧玉离开之时,地面突然又剧震起来,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震动。“吼~”的一声传来,碧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吓得她不由得抓紧了何奈的衣服。因为这吼声实在是太过可怕,不仅震耳欲聋,还震得人灵魂发抖六神无主。 何奈抬头一看,发现远处一个约莫三米高的身影正快速走来,他身着赤色长袍,皮肤黝黑,长着六只胳膊,最前面的两只手居然合十如僧侣,中间两只手分别拿着弓和箭,最后面的两只胳膊分别向两侧托举,两只手分别托着一颗银白色的球形珠子。他的面孔极其狰狞:龇牙咧嘴,双目倒竖,赤色的浓眉像头发一样竖到了头顶,光光的脑袋中间长着一大簇手指粗的头发,脑袋壳看起来就像个菠萝,头上还戴着个奇怪的咒环。更为奇特的是,他的脑袋后面居然闪着一个赤色的轮状物,轮子周边正燃烧着血红色的火焰。 “啊?!”何奈睁大了眼睛惊呼道。 “阿奈,这是什么?”碧玉怯生生地问道。 “是罗骞驮,四大阿修罗王之一。这下我们真的有麻烦了。”何奈叹道。阿修罗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神之一,它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界于神、鬼、人之间的超级怪物。(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多事之秋 此时大约下午两三点钟,正是艳阳高照之时,可是方圆数公里范围之内早已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地上则是飞沙走石妖风四起,很有点世界末日的样子。罗骞驮出现之后,光线陡然暗淡了许多,白昼顿时变成了黑夜,四面八方弥漫着幽怨阴毒的气息,耳边呜咽着恐怖悲凉的鬼蜮之声。 罗骞驮正凶神恶煞地快步走来,看样子很快就要出手攻击了。“糟了,这种魔头,恐怕我倾尽全力也难保能够战胜,更何况还背着个玉儿啊!”何奈心中大惊道,他心中闪电般地想着:“不,一定有办法的,快,快想想~快!” “阿奈,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背上的碧玉红着眼睛说道。 “玉儿抓紧了,别说傻话!”何奈说完后纵身一跃,背着碧玉高高跃起数十米,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远处一个角落里有一群穿着红袍的喇嘛正组成一个奇怪的阵法,地上还摆放着各种血淋漓的祭品。 “我知道怎么办了!”何奈大喜道。他双脚呈正马步,立即稳住了悬在半空中的躯体,他口念咒语,双手带着虚影完成了无刃取魂术。只见何奈双手向前一伸,远处的一群喇嘛立刻面露惊恐浑身发抖。 “去死吧!”何奈咬牙切齿道,他双手用力一握,那群喇嘛立即全部毙命。随后,何奈背着碧玉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施法屏蔽了自己和碧玉的气息。 那群喇嘛果然是操纵罗骞驮的人,他们死后,罗骞驮突然没了目的,像个断线的木偶一样。突然,另一个怪物搅动起来的妖风吹到了罗骞驮的身边,罗骞驮暴怒着杀了过去。其实,此时何奈完全可以带着碧玉安全撤离,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罗骞驮没了控制人,它的灵体很有可能会游离于人间,那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决不能犯下如此大的罪孽。 何奈见罗骞驮与合体怪物打起来后,立即请求雷公全力攻击罗骞驮,雷公还算好说话,随即答应了何奈的请求,他锤锥连击,天空中十多条天雷同时落向罗骞驮。罗骞驮果然不是吃素的,它不仅打得合体的怪物无从招架,还能轻易格挡住雷公的全力出击。 “看来还不够。”何奈不停地施法,请来了山神、山魈、天将、陆吾,外加自己的全力出击,终于将这个超级大魔头打得面露惧色,它一声暴吼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合体的怪兽同样没有喇嘛控制,它见罗骞驮逃走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也立即撒腿就闪。 “呵呵,小菜一碟!”何奈微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何奈这一次没有硬拼,而是选择先解决掉对方的施法之人,让怪物失去控制,然后想办法赶走怪物,这确实是一招妙棋。那群喇嘛们肯定至死也想不明白——何奈究竟是如何取了他们性命的吧。 “水平还是有的,不过嘛,牛还是少吹为妙。”碧玉笑道,手中拿着纸巾在何奈的脸上擦了擦,她的芊芊玉手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何奈闻了不禁心神荡漾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喇嘛们死后,他们做的屏蔽也立即失效,这儿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何奈一把拉着碧玉瞬移到了远处,望着身后依旧浓烟滚滚戾气冲天的战场,无奈地叹道:“还是快走吧,小心被无数的记者追着问。咱这回篓子可捅大了咯。” “所以你是麻烦精啊。”碧玉笑道。 “你们捅的篓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突然远处有人说道,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可以听得异常清晰。何奈定睛一看,远处正走来一位喇嘛,这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袍子,头上还戴着个喇嘛帽。 “请问来者何人?”何奈警觉地问道。 “这可是咱的家门口啊,此话应该由我来问吧?”那人走近后笑道。他大约四十多岁,肤色黝黑体型微胖,一脸的憨厚,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恶意,何奈也随即稍稍放松了警惕,他客气地说道:“我们途经此地,确实不知情,还请见谅了。我是何奈,这位是我的朋友碧玉,请问这里是那家寺院管辖?” “这里是乌审召的地盘,在下法号格杰。”格杰和善地答道。 “乌审召?”碧玉睁着大眼睛惊讶道。何奈一听碧玉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他惊喜地问道:“格杰大师,您就是乌审召的?请问宝格德活佛在吗?” “额~在的,请问你们两位有何贵干?”格杰迟疑了一下问道。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我们有勒罕活佛的推荐信,不知可否见得到宝格德活佛?”何奈拿出了勒罕亲笔书写的一封信说道。 “勒罕活佛,真的?”格杰惊喜地接过书信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没错,这正是他的笔迹。多年前,我曾和他有过交往,他很风趣,记忆很深刻啊。” “格杰大师,可以带我们去见宝格德活佛吗?”何奈问道。 “我不是什么大师,只是普通的和尚而已,叫我格杰吧。这样吧,我领着你们去乌审召,但是能不能见得到活佛,那可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了。”格杰诚恳地说道。 “好,多谢格杰!”何奈碧玉齐声说道。 “寺庙离这里不远,这边请!”格杰领着何奈碧玉向乌审召走去。路上,何奈忍不住问道:“格杰,不知可否问一下,红袍和尚都是些什么人?” “红袍只是僧袍的一种而已,并不是特定人群所穿,不知您想问的是什么?”谁知格杰这么回答道。 “刚才,还有昨天,我们一直被红袍大和尚跟踪追杀,他们还残忍杀害了我的一个朋友。”何奈说道。 “你说的那些人其实不是和尚。”格杰的话不得不让人惊诧不已,何奈惊讶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对了,还有市区有人冒充宝格德活佛骗钱,这背后好仍然有红袍和尚的影子。” “这个早就知道。”格杰说道,他的话再次惊讶了何奈碧玉两人。 “什么?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阻止?”碧玉忍不住问道。 “是真是假,不是靠争辩得来。既然他们是假的,还有什么必要去争辩呢?”格杰说道。 “我晕!~”何奈听了无语了。 “不过,那些红袍和尚居然会喇嘛教的法术,这就奇怪了。”何奈继续说道。 “他们自称是喇嘛教,却并不被我们所认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恐怕日后不太平啊。”格杰说道。 “多事之秋,请问此话怎讲?”何奈急忙问道。 “实不相瞒,宝格德活佛的近况不太好。”格杰说道。 “什么?!”何奈碧玉均长大了嘴巴惊讶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裟婆世界 “一言难尽,说来话长了。”格杰叹道。 “是不是和那群红袍和尚有关?他们是红教(藏传佛教宁玛派,又称红教)的人吗?”何奈奇怪地问道。 “其实非也,他们自称是伏藏法王的真正传人,自称大红教,正派无人认可,可是近来发展势头迅猛啊。”格杰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们有什么能耐,居然可以在贵寺的地盘上撒野?”何奈故意打探道。 “这个很复杂,我们还是赶紧去见宝格德活佛吧。”格杰不再解释,而是加快了脚步,何奈只好拉着碧玉跟在后面走着。 这格杰说的很近,实际上是不一般的远,他们一路步行了大半个小时还没见寺庙的影儿,碧玉一只手捂着肚子面露难色。 “玉儿,还是我背你吧。”何奈扶着碧玉说道。这回碧玉没有逞强,而是微微点了点头伏到了何奈的背上。接着又是一顿好走,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才在荒凉的山丘脚下看到了一座古老而又宏大的寺庙,这座寺庙的建筑风格与汉地佛寺明显不同,与西藏寺庙基本相似,夕阳之下黄白相间的宝塔灼灼生辉。 何奈跟着格杰一路走了进去,他发现里面的一切都特别古朴,僧人们也都是比较安静祥和,完全不同于半路上遇到的喇嘛匪徒。 “这里的环境很奇特,好像空气中都带着佛性,不知不觉间内心就宁静了下来。”碧玉伏在何奈的背上说道。 “所以这儿才是上师高僧的所在啊。”何奈不由得赞叹道。 走过三道大门之后,他们进入了寺庙的核心地带,格杰指着一条幽静的小路客气地说:“这边请。”何奈抬头一看,小路的尽头是个稍小一些的大殿,里面同样是异常的安静。 快走到门口时,两位守门的和尚走了过来,格杰回头对何奈说:“请停一下,在门口稍候片刻。”何奈点了点头,碧玉则知趣地从何奈背上下来。 格杰将勒罕活佛的书信递给了那两个和尚,其中一位和尚立即跑入大殿,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他用蒙古语和格杰说了一小会儿,格杰则转过头来笑道:“你们真走运,宝格德活佛正在殿内。” “请进!”守门的和尚用有点生硬的汉语说道。 “谢谢!”何奈一听欣喜异常,他道了声谢后就领着碧玉匆匆走入。这个大殿很小,面积还不到两百平方,里面的装饰摆设全部是漂亮的藏蒙特色,可是屋内空无一人。 “咦。人呢?”碧玉环顾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 “大师请现身吧,晚辈何奈拜见宝格德活佛!”何奈恭恭敬敬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空的殿内回荡不绝。 突然,大殿内飘来空荡荡的声音,却看不见说话人在哪儿。这声音非常富有磁性,听了可以让人心情宁静:“诸法待缘而起,毕竟空无自性。一切源于自心,心在则我在也。” 碧玉听了一头雾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然后无奈地噘了噘嘴吧。何奈细思了一下,说道:“多谢大师指点。不过,我的朋友中了灵魂枷锁,性命危在旦夕,所以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希望活佛大发慈悲,解除她的痛苦。” “裟婆世界,以痛苦而终,皆因欲也。”谁知宝格德活佛这么回答道。(裟婆是梵语,莎婆世界是指包括人和动物的万物世界,这个世界充分反映了万物终生的善恶。) “好好活下去也是欲望?那么,您的意思是~这就是她的命?”很耐听了不解道。 “她已跳出了轮回,本身就打乱了因果循环,此类劫难也在所难免。”宝格德继续回答道。 “天那,他怎么知道玉儿是安颖瓷的前世?果然是高人啊!但是,按照他这么说的话,玉儿没得救了?不行,绝对不行!”何奈内心电光火石般地思索着。 “大师,我明白了您的意思。”碧玉平静地说道,可是晶莹的泪珠已经在她的眼中打着转儿。 “不,大师,您一定可以救她的,求求您了!”何奈说着,“咚”的一声跪在了石板地面上。 “施主情真意切,甚为感人。虽说不可逆天逆命,不过,万事皆有周转的余地。”突然一位身着金色僧袍,头戴金色帽子的僧人出现在何奈碧玉的面前。这位僧人个子不高,面孔很苍老,看起来有八九十岁的样子,可却精神矍铄目光炯炯,连背都不驼。 “宝格德活佛?!”何奈碧玉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你快起来吧,勒罕他还好吧?”宝格德活佛扶起了何奈,然后和善地问道。 “他很好。请问活佛,她还有的救吗?”何奈急着问道。 “有是有,不过~”宝格德活佛似乎有点难言。 “不过什么?请您一定要救救她,不管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况且她是被坏人所害,如果这是她的命的话,那么害人之人为什么不受到惩罚?”何奈苦苦哀求道。 “唉,实话告诉你吧,宝格德快要圆寂啦。”宝格德活佛居然没有说“我”,而是直呼自己的称号。 “啊?!您身体坚朗、精神抖擞,怎么会?”何奈惊讶道,碧玉也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这都是命数,如若没有转世,哪来的裟婆世界?”宝格德活佛平静地笑道。 “那~您还能救她吗?”何奈怯生生地试探道。 “当然可以。只不过,最近大红教步步紧逼,我只能尽量推迟圆寂之日,等待援兵。”宝格德说道。 “以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转世灵童。”何奈接着说道。 “没错,兄弟寺庙的高手们正在日夜兼程地赶来,不久后,这儿必然发生一场恶战。”宝格德活佛叹道。 “何奈愿效犬马之劳!”何奈激动地说道。 “数日前,我已掐算有缘人将到,果然没错。”宝格德活佛突然微笑着说道。原来他早已算到何奈会过来,何奈将是保护灵童的重要力量。 “她叫碧玉是吧,这个灵魂枷锁异常毒辣,解锁过程纷繁复杂,关键的是,枷锁本身有损灵魂,就算是解了,她依旧活不过三年。”宝格德活佛望着碧玉,面带严肃地说道。 “什么,不到三年?!”何奈惊叫道。可是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宝格德活佛笑着说道:“等会千万别说见过活佛,就说他不在。” “啊啥?”何奈又被惊到了,可是他一回头,宝格德活佛早已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贼是可爱的 “两位,这儿是活佛清修之地,哎~”门口守卫的和尚大呼道,可是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推到了一边。 “不好意思,例行公事,我们有要犯要捉拿,得罪了。”门外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接着是一声推门的声音,一群身着警服全副武装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在屋内认真地搜查着,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请问宝格德活佛怎么不见了?”那个领头的警察问道。 “活佛在修大圆满法,或许在六道的路上。”一位和尚说道,很明显那名警察没听懂他的意思,一脸无奈地说道:“走!告辞了。”其余警察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大殿。 待警察走远后,门外的和尚轻轻关上了房门。“好悬,看来咱俩又成通缉犯咯。”何奈拉着碧玉的手,他们从一根大木柱子中走了出来。 “被他们抓去又怎么样?反正只有三年好活,没啥好怕的了。”碧玉一脸的无所谓。 “不,不会的,你会活得很久很久~”何奈明知不可能,但还是这么昧着心思说道。 “呵呵,骗小孩吗?”碧玉温柔地笑道,何奈看了心中一阵酥麻。 “两位先去歇息吧,贫僧得闭关准备一番,明日午后施法解锁。在此期间不可有任何人打扰,庙里的安全,也请你关心一下。”宝格德活佛又现了身,他和善地说道,说完之后又消失不见了。 “多谢活佛!”何奈碧玉道谢之后转身朝外走去。 “两位这边请,小僧已命人准备好饭菜。”格杰早已恭候在外,他一见何奈碧玉走了出来,热情地说道。 “好,那就多谢啦!”何奈拉着碧玉跟在格杰的身后朝着一侧的客房走去。他们拐了几个弯,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那儿有整齐的客房一字排开。格杰指着最里面的两间说道:“那是两间上好的客房,今晚两位就在此休息吧。”他指着边上的一个房间说道:“那是餐厅,一会儿就会有饭菜送来,请两位慢用。如有需要,请及时联络我,这是前台的电话。”格杰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何奈。 “晕,庙里还有前台?”何奈听了觉得挺新鲜的。碧玉听了也忍不住想笑。 “好,多谢了!”何奈口中倒是很有礼貌,送走格杰后,何奈说道:“不知道庙里有什么好吃的?” “肯定是素的咯。不过嘛,吃点素的也好,清淡又健康,正合我的胃口。”碧玉笑道。 “呵呵,我看倒未必,恐怕你要失望咯。喇嘛教虽说是佛教,但却没有戒荤啊,要不然在西藏蒙古还怎么活?见识少了吧?”何奈嘚瑟地说道。 “哼!吃饭去了,不理你了。”碧玉有点儿不爽,自顾自地朝餐厅走去。何奈微微一笑跟在后面。 他们刚一推开餐厅的大门,就有一股扑鼻的肉香传来,味道鲜美得令人垂涎欲滴,原来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餐,基本上是羊肉为主,几乎没有蔬菜。“怎么样?喇嘛教的不杀生,指的是不杀人,其他动物则不在戒律之内。嗯,这羊肉汤太美啦,哇塞,还有烤羊腿,呵呵呵!”何奈看着桌上的饭菜开心地说道。碧玉好像没那么好的胃口,她白了一眼嘚瑟的何奈,拿了个馍大啃了起来。 “刚才活佛话中有话啊,你难道没听出来?”碧玉突然问道。大快朵颐的何奈突然停了下来,笑道:“他的意思是,在他闭关这段时间,我何奈得帮他们看场子,是不是?” “什么看场子?怎么说得跟黑社会一样?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哈。”碧玉忍不住笑道。 “不过嘛,从他刚开始的面露难色推断,这一夜恐怕有点难熬。”何奈想了想,继续说道。 “是的,肯定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比较难缠,否则他就不会犹豫了。”碧玉接着分析道。 “最终嘛,还是偶的面子大,活佛大人还是答应了,呵呵。”何奈抱着羊腿边啃边说道。 “少嘚瑟,还是想想对策吧。”碧玉瞪了一眼何奈,不爽地说道。 “今晚当然不能住这里,我要把你安置好,然后好好揍一顿什么鸟大红教,为流光报仇!”何奈咬牙切齿道。 “积点嘴德,少说点脏话,你对面正坐着妹子呢。”碧玉歪着头说道。 “哦~OK!”何奈有点儿不好意思道。 吃完饭后,何奈碧玉各自进了房间,待夜幕降临之后,何奈悄悄带着碧玉遁到了寺院另一侧的空房间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内鬼作崇,猜得没错的话,这庙里必定有内鬼。”夜色中,何奈低声说道。 “所以那儿绝对不能住。今晚要有大事发生,与活佛即将圆寂有关,那么大红教是如何得到这些信息的?答案只有一个~出了叛徒。”碧玉接着分析道。 “玉儿果然冰雪聪明,正是如此!”何奈会心地笑道。 “先抓贼吗?”碧玉问道。 “不,当我们不知道贼是谁时,贼是可恶的;但是当我们知道贼是谁时,贼是可爱的。”何奈风趣地说道。 “你说的贼是格杰?然后将计就计地利用他?”碧玉思索了一会儿直接问道。 “哎呀,好厉害!就是他,正是此意!你是怎么知道的?”何奈啧啧称奇道。 “哼,因为我冰雪聪明啊!”碧玉难得嘚瑟了一下,她抬着头笑道。“我们冲出红袍喇嘛的封锁后,他出现得那么及时;另外,刚刚见面不久,他就把庙里那么重要的信息透露了出来,一来说明他口风不紧,二来说明他急于想取得我们的信任。最后,大红教肯定知道活佛今晚闭关,所以才会大举攻来,也就是今晚要发生的大事。所有这些都指向了一个结论——格杰真是内鬼。”碧玉很有条理地分析道。 “玉儿,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我靠的是第六感,而不是那么多的缜密分析。”何奈笑道,他在这儿做了个屏蔽,说道:“你在这儿不要出走,不要发声,我去去就来。好戏要上演咯!”(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决定圆寂 何奈出门后直接飞身至高塔的塔顶,夜色中,他匐在这个寺庙的最高处认真地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四周依然是一片寂静,唯有北风夹着细沙吹过无数的筱隙发出嗖嗖声。 又过了许久,凄凉的月色中突然晃动着一些身影,忽而又消失不见了。这些人不是消失了,而是隐身了,何奈闭上眼睛,用他那超凡的感觉来感知这些人的动向。感觉到那些身影越来越近后,何奈稍稍松了口气道:“终于来了!”可是令他惊讶的是,这群人居然顺利进入了寺庙,一路上好像没遇到任何阻拦。 “呵呵,格杰,这回真的吃定你了!百分之两百确定你就是叛徒。”何奈自言自语道,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密切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心中想道:“你们这群坏蛋,老子倒想看看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群人并没有直接去活佛所在的大殿,而是直奔宾客的住处。何奈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卧槽,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我?难道老子比活佛还重要?”这群人依然处于隐身状态,他们偷偷摸摸溜进了何奈本要入住的房间,然后又溜进碧玉的房间,接着又跟贼一样溜走了。 “哎呀,就这么走啦?操!”何奈很纳闷地骂道,他想去追,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碧玉的安全是第一重要,而且现在不宜打草惊蛇。“尼玛的,搞什么鬼?还以为要大战几百回合呢!”何奈骂了一句后,飞回了碧玉所在的房间。 “玉儿,玉儿!”何奈一眼没看见碧玉,立即吓得满头大汗,他大声喊道。 “吓死我了,干嘛?”碧玉懒洋洋地从角落的破床上坐起身来。 “玉儿,原来你没事啊,吓死我了。”何奈惊喜地跑了过去。 碧玉望了一眼何奈,忍不住笑道:“这么胆小?要是我真的死了呢?” “不,不要这么说~”何奈似乎有很多话,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明日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碧玉岔开话题问道。何奈被她问得一愣,是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好像还没有想过啊!何奈沉思了一会儿后,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实现我的诺言。” “什么诺言?”碧玉故意问道,她的脸上微微泛红,才思敏捷的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何奈大概要说些什么。 “和你永远不分离,在世外桃源平平淡淡终了此生。”何奈深情地望着碧玉,然后说道。碧玉没有说话,她的眼睛湿润了,在月色下显得晶莹而又多情。碧玉转过头擦了擦眼睛,低声道:“这里的风沙真大,老是吹到眼睛里。很晚了,你去睡吧。” 终于等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是在那个大殿里,何奈碧玉再次见到了宝格德活佛。这一次宝格德活佛气色很好,他一见何奈碧玉就笑呵呵道:“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啊,要不要晚上爆搓一顿?” “啊啥?!”何奈听了一身冷汗,这活佛一见面第一家话居然是“搓一顿?”何奈听了笑道:“好啊好啊,不醉不归!” “多谢活佛盛请!”碧玉也忍不住笑道。 “好,闲话不多说,我来施法吧。”宝格德活佛说道。 “什么,就在这里?”何奈奇怪道,他看来看去,房间里既没有什么阵法,也没什么特殊的法器,真想不明白宝格德是如何施法解除碧玉的枷锁的。 “废话,当然在这里了。你,先出去一会儿。”宝格德活佛将何奈推出了房门,笑着说道:“放心吧,小菜一碟,NO-PROBLEM!”然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这两位大师,晚辈何奈,请问大师怎么称呼?”何奈实在是无聊,他想和门口两个一胖一瘦的守卫聊聊天。 “您是活佛的贵客,何必如此谦恭,我们哪里是什么大师,在下格瑞,这位是格尔,格杰是我们的师兄。”胖乎乎的格瑞憨厚地答道,那个瘦一点的格尔微笑示意了一下没有说话。 “请问活佛还有没有其他指示?”何奈随便问了一下。格瑞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不再说话,刚刚开始的聊天氛围又冷了场。 “妈的,这俩家伙太无聊了,连聊个天都聊不起来。”何奈在心中很不爽地骂道,他只好笑了笑走开了,然后在大殿门口随意走了走。 “啊!”突然大殿里传来宝格德活佛的叫声,接着是“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师父!”格瑞格尔大呼着推门而入,何奈也一个箭步直接飞入大殿。 “没事儿,今天不会圆寂的。快~快扶我起来。”宝格德活佛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他有点儿憔悴的说道。格瑞格尔匆忙扶起宝格德活佛。 “多谢活佛救命之恩!”碧玉盘腿而坐,汗水已经淋湿了额前的秀发,不过气色还算不错。 “多谢活佛!玉儿,真的好了?”何奈惊喜道。 “这不是废话么,你当我白忙活的啊?”宝格德活佛站起身来抚了抚金黄色的帽子,有点嘚瑟地说道。 “晕,这哪儿是小菜一碟啊,没想到活佛也会吹牛。”何奈在心中笑道。 “我没吹牛!”谁知宝格德活佛一口否认道。 “唉呀妈呀?!”何奈大吃一惊,宝格德活佛居然可以直接听到自己的心声,那么他的法力岂不是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了,那又会是什么级别?实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格瑞,你去准备宴席,晚上我要请大家一顿。”宝格德活佛说道,格瑞听了匆匆跑了出去。 晚上,寺庙的后院里燃了好几处篝火,十多张饭桌上摆着香碰碰的盛宴,寺内的和尚们吃着聊着好不热闹。 主桌上,坐着宝格德活佛、何奈、碧玉,还有几个从未见过的大和尚。“诸位,请静一静!”吃了一会儿之后,宝格德活佛大声道,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本派兄弟寺庙的高手已经到齐,另外还有何少侠前来助阵,本寺可谓高手云集声势震天,再也不用忌惮什么大红魔教了。”宝格德活佛站起身来高兴地说道。他说完后,众僧人齐声叫好。 “哈哈,我啥时候变成何少侠了?当大侠的感觉,恩~还不赖!”何奈在心中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用考虑太多啦,所以我决定明天圆寂。”宝格德活佛依旧开心地说道。 “神马?卧槽,还可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圆寂?”何奈喝了一口汤差点儿被呛出来。众僧侣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安静了一小会儿,突然变得沸腾起来。 “啊?!师父!”院内杂七杂八的声音乱作一团。(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诛杀术 “生起空性正见,方能对治生死轮回实执,缘起性空必须双运,圆满二种资粮,方能成一切种智,圆满三身。诸位切莫哭丧着脸,宝格德永远与你同在,转世灵童即将问世,还请诸位排除万险保其周全。”宝格德活佛严肃地说道。 “活佛说得好,来来来,以汤为酒,大家干一碗!”一位大和尚起身嚷道,众人愣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个地站起身来举杯痛饮。 “对了,昨晚有没有什么动静?你要一字不漏地说一说。哦,对了,直接意念传我即可。”坐下之后,宝格德活佛凑过来低声问道。他这么冷不丁的一问,何奈不免一愣,然后他把晚上所见所闻在意念里详细地描述了一番。 “那几个房间,你们都进去过吗?”宝格德活佛用意念问道。 “我只是进去看了看,玉儿没进去。”何奈回复道。 宝格德活佛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拉住何奈的手就往大殿走去,碧玉见了也尾随着走了出来。 “大事不妙!”他们刚刚走出院子,宝格德活佛就念叨了。 “活佛,请问您的意思是~?”何奈听了摸不着头脑,急忙追问道。 “快随我来!”宝格德活佛依旧拉着何奈快步走向大殿,然后又随口叫了句“格瑞格尔”,这俩保镖居然嗖的一下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吓了碧玉一跳。 “快去准备狗血、白玉、大蒜、尸油!”宝格德活佛简短地吩咐了一句,两位保镖即刻飞奔而出。宝格德活佛一步不停地走着,一直拉着何奈穿过了大殿,直接走入了一个幽深的小院子。 “没猜错的话,那是杂密的诛杀术。”一直走了这么远,宝格德活佛才开始回答何奈的问题。 “传说中的密宗诛杀术?至少也需要被害人的头发指甲什么的吧,这跟我进入那个房间有什么关系?”何奈惊讶道。 “快进来说!”宝格德活佛拉着何奈往边上的小屋子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碧玉,说道:“碧玉姑娘还是在门外候着吧,里面不便进入。” “玉儿,你就等一等吧,不会有事的。”何奈也只好这么安慰着。 “哦。”碧玉更是摸不着头脑,她只好傻乎乎站在原地地应了一声。 刚刚走入小屋子,宝格德活佛就开始忙碌起来,他先点燃了灯火,然后边忙边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密宗法术,恐怕是淡出世间已久的杂密。高级诛杀术无需受害人的有形物品,只需要他的气就可以。” “啊,您是说~那些人跑到屋子里收集了我的气?这也太邪门了吧?”何奈惊讶的不得了,他无奈地问道。 宝格德活佛找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器,口中回答道:“没错,就像指纹一样,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那几间屋子门窗紧闭,只要有人进入,那么他的气息就会或多或少停留于此弥久不散,他们只要收集到你的气息,就可以施行诛杀之术。如果昨夜开始准备的话,现在随时可能完成诛杀之法,那就一切都晚啦!” “居然有这么玄乎?对了,这种诛杀术很厉害么?”何奈奇怪地问道,心想不就是个邪门的诛杀么,能耐我何? “当然,普通的诛杀术就已经很难解开,更何况是杂密里面的高级诛杀术?如果没有及早应对,不管是谁都难逃一劫。”宝格德活佛严肃地说道。何奈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背后不禁渗出了滴滴冷汗,心想:“妈的,怎么这么邪门?早知如此,昨晚捏死那几个杂碎算了!” “师父,准备好了!”门外传来格瑞格尔的声音,他们居然抬着个超大的木桶走了进来,各自身后还背了个小篮子,大木桶里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等他们将木桶放下之后,何奈只看了一眼就想作呕。原来这桶里是有点发黑的黏稠状血液,不仅很腥,还散发着腐肉的臭味。 “活佛~请问这是什么~?”何奈看了心虚道。 “噗通”一声,格瑞格尔已经将一大桶的液体倒入一个池子内,何奈这才注意到屋子的角落里有个石头围起来的坑。“难道这里就是解诛杀术用的?”何奈心中奇怪道。 “快脱掉衣服,全部脱掉。桶里嘛,是鲜狗血,还有尸油。”宝格德活佛很平静地说道。 “神马?尸油~啊~”何奈衣服刚脱了一半,听到宝格德活佛的话后,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唉呀妈呀,尸油是什么玩意儿?尸体的油~卧槽!天那,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何奈想到这里,胃中开始翻腾,再也不想看一眼那个池子。 “要活命的,赶紧脱光衣服跳进去!”宝格德活佛微笑道,格瑞格尔则分别拿着篮子向坑内倒入一些东西,何奈这回看得很清楚,一个篮子里装的是剥了皮并砸扁的大蒜瓣,另一个篮子里是小块的白色玉石。玉石还好,但是那一篮子碎大蒜的味道可就没那么好消受了,更何况是倒入桶里搅拌了一会儿,桶里散发出的味道更加难闻起来。更让何奈头皮发麻的是,宝格德活佛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小罐子,又倒出一些浓浓的黑色液体在池内,依旧是恶臭的玩意儿。 “活~佛,还有别的办法吗?”何奈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不废话吗?少啰嗦,你要是不进去,恐怕今晚必死无疑。只可惜碧玉姑娘了。”宝格德活佛非常会说话,他一下子就戳中了何奈的软肋。何奈热血阳刚,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唯一怕的就是失去碧玉了,如果自己就这么挂了,碧玉该怎么办? “是啊,我不能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唉!妈的,到这里去洗澡,还真不如上刀山下火海呢!”何奈望了一眼黑乎乎冒着恶臭味的池子心中叹道,头皮一阵发麻。他不敢停留,很快就脱光了衣服。 “好,我跳,我跳。”何奈咬着牙,忍着心中的“剧痛”,一步步走到池边,他做了个跳水动作,可是两只脚好像粘到了地上,怎么也没跳起来。 “不~好意思哈,我~热热身,准备一下。呵呵!”何奈僵硬着脸说道,笑得比哭还难看。 “空有相生,空有合一,你面前的不过是心外之物而已,只要心中通透,这些与玉液香汤又有何别?”宝格德活佛在一边为他打气道。 “活佛啊胡佛,您老说的我都知道啊,可是这他娘的让我如何心中通透啊,操!”何奈心中暗暗叫苦。 “活佛,还有一事相求。”何奈忍痛说道。 “什么事,请说。”宝格德活佛问道。 “今天的事情,请不要说出去~啊。”何奈怯生生地说道。 “呵呵,老衲明天就圆寂了,我跟谁说去?”宝格德活佛笑道。 “这倒也是哦。”何奈难得笑了一下。 “你怎么还在热身啊?”宝格德活佛不耐烦道。 “我~这个。”何奈背着宝格德活佛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宝格德活佛一脚踹了下去。何奈“哎呀~”一声惊叫,整个人向池内跌去。 “浑身都得浸入,等我法事作完才可探出头来!”宝格德活佛大呼道。 “偶滴娘唉~卧槽~”何奈还没骂完娘,就已经一头载入池内。(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宝刀赠英雄 “马勒戈壁,我何奈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要受这等委屈?”何奈躺在粘稠恶臭的液体中屏住呼吸,心中骂娘道。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宝格德活佛的脚步声和咒语声,还有不规律的金属器械撞击声,总感觉整个施法过程异常诡异,屋内有好几股神秘的力量在互相碰撞。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像是气球爆炸的声音,接着是宝格德活佛的闷哼声。“何~奈,你出来吧。”宝格德活佛颤巍巍地说道。 何奈一听,迅速跳起身来,随手抓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就往脸上擦,擦干脸上的液体之后,他强忍着浑身的恶臭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宝格德活佛倚在墙角,嘴角还有一些血迹。何奈惊道:“宝格德活佛,您没事儿吧?” “废话,当然没事了。被这么一折腾,看来明天不圆寂也不行啦。”宝格德活佛摇了摇头叹道。 何奈内心嘀咕道:“呵呵,难道明天圆寂是说着玩的么?”何奈虽然很关切宝格德活佛的情况,但是听到他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想笑。 “妈的,臭死了,快去里面洗洗去!”宝格德活佛骂道,他居然说了句接地气的话——“妈的”,何奈听了一愣,然后捏着鼻子窜到了里屋。里屋有个淋雨间,还有大块的香皂,何奈冲进去就猛冲起来,他咬着牙拿着肥皂猛搓身体,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个痛快。 “妈的,这是什么味道啊,太他妈难闻啦!”何奈扶着墙喘着粗气道。“幸好玉儿没进屋里去,要不然,她死也不会跳进去啊。”何奈突然后怕道。吐完后,他又跑回去用水猛冲着身体,一股脑地将一块大肥皂搓了个精光。洗完之后,何奈闻了闻身上,除了淡淡的皂香之外,依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异味。 “完了,看来老子是彻底臭了!”何奈闻到那股味道之后,又差点儿吐了出来。 终于,何奈推开了房门,他和宝格德活佛走了出来。碧玉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见到何奈完好无损,她满心欢喜地说:“多谢活佛,请受玉儿一拜!” “不必太过客气。其实,老衲也有事相求。”宝格德活佛笑道,然后挥一挥左手示意跟着他走。何奈碧玉会意地跟在宝格德活佛的身后,他们拐入到另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然后又进入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很小很普通,里面什么都没有。 “活佛,请问您带我们到这儿干什么?”碧玉忍不住问道。 “别急。”宝格德活佛微笑道。他走到后墙时,那堵墙突然变成了半透明的水纹状,然后他直接走入了那堵墙。 “走。”何奈拉着满脸惊讶的碧玉,也随即跨入了那堵墙。 他们跨入之后,发现墙后完全是另一个天地:异常高大宽敞的山洞内,一栋栋十多米高的巨型石佛巍然耸立,更为诡异的是,每栋石佛的后背均闪耀着一团火光,这些火光照得洞穴很明亮。 “不要问这是哪儿,跟我走便是。”宝格德活佛淡定地说道。何奈碧玉只好点了点头,然后紧跟在宝格德活佛的身后。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凉亭,这个凉亭中有个石桌,石桌上放着两个金丝楠木做成的长条形盒子。宝格德活佛拿起两个木盒说:“这里面有着非常重要的东西,期望何少侠能替老衲保管好。”何奈刚想说话,宝格德活佛立即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时间不多了,请听我说。明日我圆寂后,可否恳请何少侠一同寻找并保护转世灵童?” 何奈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碧玉,碧玉微微点了点头,他说道:“好,活佛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嗯,谁抢到了灵童,谁就控制了鄂尔多斯及周边的黄教,此举关系重大,切不可有闪失。大红魔教当然也是志在必得,必定倾巢出动,所以此行凶险万分,最终后果还是难以预料啊。”宝格德活佛面带忧色道。 “活佛请放心,有我何奈在,必能保护得了灵童。”何奈拍了拍胸脯道。 “多谢何少侠相助,只不过大红魔教的索波切法王深不可测,狡猾异常,非常难以对付。”宝格德活佛叹道,他接着说道:“万一失败了,请打开小一点的盒子,里面有老衲拟好的对策。” “嗯。”何奈郑重地点了点头。 “何少侠,你法力高强天资了得,现在只差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了。”宝格德活佛从石桌底下搬出一个长方形石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把黑色的大刀。这把刀仅有一米长,通体黝黑,寒气袭人,刀身刀把是一块整体,刀身呈漂亮的流线型,造型非常符合力学设计。宝格德活佛继续说道:“这是第一代生根活佛传下来的宝物,传说是上古陨石锻造而成,然后悬于历代大师修炼的洞穴,其中暗含无穷的念力。宗喀巴宗师在求学途中偶然所得,后又辗转流落至此。当前正值本派危难之际,老衲就宝刀赠英雄了。” “活佛过奖了,我哪里称得上什么英雄?”何奈笑道,他一把拿起大刀,稍稍一用气,这把刀立即变成了金黄色,更为奇特的是,刀身金黄色的光芒居然呈波浪形向外散去。 “果然是把好刀,顿时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劲儿,就连心境都更进了一层。兵器居然可以直接提升修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何奈惊喜道。 “陨石乃天外之物,本身就藏有异域的神力,经过大师的精心锻造,加上历代大师的念力,威力当然非同寻常了。何少侠有了这把刀,应该可以和索波切法王一较高低。”宝格德活佛说道。 “呵呵,老子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何奈又嘚瑟道。 “吹牛、嘴炮。”碧玉白了一眼何奈道。 “你?”何奈很不爽地说道,不过看着碧玉无所谓的样子,他又无可奈何。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宝格德活佛提议道。 “好!”何奈收起宝刀,拉着碧玉随宝格德活佛一路走了出去。他们快步向大院走去,可是何奈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忍不住问道:“活佛,请问您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 “不好!”宝格德活佛突然惊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玄月 “快去看一下!”宝格德活佛匆忙向举行宴席的院子走去,何奈也拉着碧玉紧随其后。他们走近院子后,里面热闹的吃喝声依旧,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奇怪了,刚才的感觉忽然又消失了。”何奈说道。 “何少侠的灵觉果然一流。没错,对方应该发现了我们,所以立即撤回了。”宝格德活佛说道。 “是大红教?”何奈惊道。 “嗯,应该是他们的探子吧。”宝格德活佛答道。 “连探子都这么厉害,那他们的教主岂不是逆天了?”何奈在心中嘀咕道。 宝格德活佛走入院子后,宴席的气氛再次沸腾了起来,大家一直吃喝到半夜才结束。宴席结束后,何奈碧玉被重新安置了房间,他们的边上就是黄教众高手的住处。 碧玉的心很大,回房后很快就睡着了。可是隔壁的何奈却是心事重重,他关了灯,一个人坐在窗前抚摸着那把宝刀。 “本想解了枷锁之后,带着玉儿隐居深山再也不问世事,可是,宝格德活佛的请求又怎能不答应?寻找转世灵童之旅,绝对是个凶险之路,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篓子啦。”何奈望着冰冷的月亮叹了口气,他摸了摸同样冰冷的刀身,笑道:“宝刀啊宝刀,以后你就随我啦。你从佛门改入道家,不知有没有怨言啊?要么这样吧,给你取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弥补一下怎么样?那~该叫你什么呢?”何奈冥思苦想起来。 “你这浑身乌黑的,黑色,雅一些的话可以叫玄色,外形嘛有点像个弯月,就叫玄月吧。嗯,玄月,听起来还凑合~佛教中的玄月也有玄妙的意思。玄月,以后咱就是老朋友啦!弄不好很快就要靠你撑撑场面咯。”何奈拿着宝刀看了看,得意地说道。 “嗯?”何奈突然再次感觉到了异常,就像他和宝格德活佛从密室出来时的一样。这种感觉很难言谕,有点儿像被人从远处盯着,或者被人用利箭瞄准着。 “哼!”何奈灵力突然爆发,将手中的玄月猛地指向远方,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如激光一样直射了出去。何奈隐约听见远处半山腰中传来一声闷哼,异样的感觉顿时消散。 “不知哪个龟孙子吃亏了,呵呵。”何奈笑道,他又认真探查了一番,确定周边再无探子之后,躺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何奈万万没想到的是,昨夜与宝格德一别,居然成了永别。第二日清晨,宝格德活佛大殿内异常冷清,格瑞、格尔叫了几声无人应答之后,果断推开了房门,他们发现宝格德活佛神态安详地盘腿坐于莲花席上,等走近后才发现宝格德活佛已经圆寂。宝格德活佛面前有封手书,上面详细记载着转世灵童所在的方位和特征。 举行完安葬仪式之后,何奈随着众高手踏上了寻找转世灵童之路。他们一共二十五人,坐满了五辆越野车,队伍规模不算大,但几乎个个是高手,整体实力还是相当牛掰的。不过,另何奈有点儿不爽的是,格杰居然和自己同坐一辆车,还有一位没搭过话的大胖和尚,他看起来和赵磐颇有点神似。 “格杰这个老混蛋,老子早该把他拿下了。格杰的背叛,难道宝格德活佛一直蒙在鼓里,或者是活佛另有计谋?一路上有他,麻烦事可就不少了。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怎能当着众人的面拿下他呢?得好好考虑一番。”何奈在心中盘算道。身边的碧玉则装作一脸的平静,只顾看着外面的茫茫草原。 车子刚开了不久,格杰就发话了:“何少侠,这把刀乃玄铁打造,通体乌黑油亮,是巴好刀。” “嗯,还可以。您言重了,还是叫我何奈吧。”何奈虚以委蛇地笑道。 “您是道家人,可这把刀却很有佛家的印迹。”格杰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后,说道。 “妈的,你还真有点儿道行啊,这都能看得出来?或者你小子根本就是嫉妒,心中早已认定这刀是宝格德活佛送给我的?”何奈心中骂道。 “兵器并无生命,哪有教派之分?只不过是兵器罢了。”正当何奈不爽时,身边的胖大和尚说话了,他说完后又转头对何奈说道:“何少侠,久仰了。在下巴图。” “巴图大师,幸会幸会。”何奈也客套了起来,他对这位又胖又憨厚的大和尚好感倍增。 “奇怪了,久仰我什么了,难道我何奈的名声都传到了内蒙古?”何奈心中奇怪道。 “昨日途中有些耽搁,未能赶上晚宴,未能见上宝格德活佛最后一面,实在是惋惜之至啊。”巴图叹道。原来这个巴图并未出现在昨晚的宴席,怪不得何奈没见过他。 “不,宝格德活佛永远存在,每一次轮回,他的灵魂都会更加强大。下一世的宝格德活佛,我们即将见到。”格杰激动地说道。 “格杰大师说得好,受教了!”巴图平静地说道。 “外界好像有不少人冒充宝格德活佛骗财,不知巴图大师有否听说过?”何奈懒得跟格杰说话,直接找了个话题说道。 “听说过,当今世道堕落啦,仅仅内蒙古就有大小活佛上千个,绝大部分都是徒有虚名的骗子,他们哪里还会丁点儿密宗?不过,许多假活佛的背后都有大红教的影子,他们其实是在为大红教筹集资金。”巴图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何奈这才明白,在鄂尔多斯市区碰上的假活佛,原来只是大红教的傀儡,这么算来的话,何奈在一路上已经招惹了大红教好几次了,怪不得惹来了那么多的麻烦。 “喂?哦,是!”司机接了个电话后,突然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响起了葛底斯里的声音,车子突然箭一般飞了出去,在漫天的尘土之中剧烈颠簸着。碧玉忍不住传来一声惊呼,何奈等人也被吓了一跳。 何奈透过车窗看去,所有车辆均在飞驰着,车尾飘起了大片的沙尘。看到这里,何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左手悄悄握住了刀鞘。(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一群疯子 “快到了吗?”碧玉揉了揉被撞得酸痛的肩膀问道。 何奈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了,不知能不能赶在大红教的前面。” “特拉师叔高深莫测,他有他的计划。”格杰说道。 “只有特拉大师一个人知晓转世灵童的具体位置吗?”何奈奇怪道。虽然看了格杰不爽,但依然忍不住问了起来。 “何少侠乃局外人,看来是不知晓了。活佛转世的具体地址,现在没有人知道。”巴图大师抢先回答道。 “活佛会写下大概的位置,至于具体的方位,还需本寺高僧根据活佛的提示,共同施法确定。”格杰接着说道。 “哦,原来这么复杂。刚才突然加速又是为何?难道是为了~引蛇出洞?”何奈不解道。图巴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擦,这群臭和尚,原来你们都串通好了啊,制定计策的时候把我何奈给排除在外了?”何奈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想想算了,人家是密宗,跟自己不是一个道上的,心存芥蒂也能理解。 过了一会儿,车速慢慢恢复了正常。何奈隐约可以听见远处的打斗声,不过仅仅持续一会儿就消停了。“引出对方的侦察兵,然后一举消灭?高,实在是高!”何奈在心中赞道。 “不过嘛,有格杰这个老贼在,就算杀光他们的侦察兵又有什么用?”何奈继续思虑道。 车子继续开着,一直开到了中午时分,大家凑在一起随便吃点干粮喝了点水。五位身着黄色僧袍的“高层”一同走到远处,其中没有格瑞、格尔等人的身影,看样子“格”字辈的人算不上高层了吧,格杰当然也只有远观的份儿。 那五位高僧站成等五边形,各自同时做出高难度的瑜伽动作,他们一个姿势接着一个姿势,难度也是一个高于一个,何奈看得目瞪口呆。最后,他们五人突然同时停了下来,双手合十,身体呈奇怪的姿势半悬着。凌冽的风沙之中,他们就像五尊庄严的雕像一般纹丝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同时念起咒语,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法器。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站直身体绕着一个圆圈走动着,边走边念咒,走了几圈之后又盘腿而坐起来。前后折腾了近一个小时,这五位高僧才完成了法术。 为首的高僧身材较矮,身高不超一米七,肤色黝黑,身体异常的健壮,短小的五官在那张大脸上显得更加的单薄。他招了招手,乌审召的僧人均赶了过去,其余人则在原地等候。 “这回总该知道转世灵童的准确位置了吧。”碧玉望着远去的格杰说道。 “但愿吧。凶险还在后头呢,大红教一直未出手,就是因为还不清楚灵童的位置。一旦我们找到了灵童,他们必将全力出击,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何奈平静地说道。 “这一战至关重要,事关整个蒙西地区密宗的归属,影响深远啊。”巴图大师说道。 “巴图大师,请问大红教已经到了什么层级?”何奈一直没弄明白这大红教是什么来头。 “已经快要强大到和我们分庭抗礼了,特别是教主孛日帖赤那(蒙古语“苍狼”的意思)的个人实力,恐怕已经凌驾于四大教派了。”(喇嘛教中,红、黄、花、白是最大的四个教派,称为四大教派。)巴图大师叹道。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何奈终于听到了新鲜的有用的信息,于是继续追问道。 “当然是一统藏传佛教了,继而统治这块区域。他们的终极目标更加疯狂,据说是要实现窝阔台的遗志。(元太宗窝阔台,在位期间征服东欧、西亚,欲图吞并全球,在与南宋的战斗中负伤死亡。)”巴图大师答道。 “呵呵,痴人说梦不自量力,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吞并全世界?难道这些人的脑袋都被门挤了?”何奈笑道。 “你认为他们不可理喻,可是他们自己却不这么认为,数百年来一直认为自己的目标很崇高呢。”巴图大师无奈地笑道。 “确实是一群疯子,疯得够可以的哈。”碧玉听了也受不了了,忍不住骂道。 “还吞并全球呢,看看他们能不能吞得了我的玄月!”何奈大笑道。 这时,乌审召的僧人们都走了回来,其中一位高僧大喊道:“上路!”众人听了纷纷回到各自的车内。 “格杰大师,知道转世灵童的确切位置了吗?”上了车后,何奈故意问格杰道。 “这都是最高机密,请原谅。”格杰故作深沉道,然后是一脸的淡定。 “好你小子,老子看定你了,倒想看看你如何去通风报信。”何奈心中骂道,但是嘴上却说:“哦,对不起,这个我不该问。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车子转了个方向,继续快速行驶着,众人均加强了戒备,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车子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先是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巨大的惯性导致整个车子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然后连车带人头朝下暴摔在地。何奈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么一招,他情急之下一把将碧玉抱在怀中,任由乱七八糟的东西撞击着自己身体。 翻车后不久,周边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和脚步声,好几个人大喊道:“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何奈一脚踹飞了车门,抱着碧玉走了出来,他浑身衣服破了好几处,可是却没有一处伤口。他怀中的碧玉被保护得很好,也是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巴图大师骂骂咧咧地爬了出来,浑身都是尘土,而车子的司机没有出来,驾驶室流出了不少的鲜血。 “格杰呢?”何奈突然大呼道。众人急忙将车子掀了过来,可是车内除了死去的司机外,再无他人。 “哼,叛徒!”特拉大师怒道。 “啊,他告密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众人惊呼道。 “当然是快马加鞭啦,无论如何也要抢在大红魔教的前面!”特拉大师怒吼道。 “快上车!”图巴大呼着向边上的车子跑去,何奈拉着碧玉挤进了另一辆车子。这时,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旷野,四辆越野车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有诈 “这个天杀的格杰,要是见着了,老子非手撕了他不可!”颠簸的车内,一位大和尚义愤填膺地吼道。众人也都咬牙切齿地骂着。何奈则阴沉着脸,望着车外漫天的尘土出神。 车子在荒凉的大草原上飞驰了两个多小时,远处突然冒出几缕黑烟,何奈用心一听,几声震彻心灵的惨叫声传来。 “糟了,那里有事!”何奈指着黑烟叫道。 “只怕是大事啊!快!”副驾驶的大和尚也大叫了起来。 “难道~?”碧玉没好将整句话说出来,其实不用说,大家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所有车子均加速向冒烟的地方驶去,大约十多分钟才到了那里。 斜阳里,碧空下,枯黄的大草原中点缀着十多个白色蒙古包,几颗低矮稀疏的树木呼啸着凌凌的北风。这本是一幅恬淡优美的草原美景,可是现在变却成了惨烈的人间地狱:草地中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甚至还有孕妇,他们的鲜血已经浸入干涸的泥土,边上好几个蒙古包依旧冒着黑烟。 “来晚了,唉!”巴图大师一屁股坐倒在地,一拳打在地上。 “太惨了。”碧玉不忍看下去,转过头后说道。 “是啊,他们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没有丝毫的人性!”何奈怒道。 “他们为了灭口,将这儿的所有人都杀了。”格瑞看到何奈,走过来说道。 “这里就是目的地?”何奈紧张地问道。 格瑞一脸的失落,他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地说:“都是格杰,我要杀了他!” “下面怎么办,知道他们在哪儿吗?”何奈追问道。 “听从特拉师叔的安排吧。”格瑞叹道。 “特拉!” “特拉!” “快说说怎么办?” “领着我们杀过去吧,顺便把那个什么狗屁教主也宰了算了!” 众人愤怒了,围着特拉大师叫嚣着。特拉大师面色阴沉但却依旧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镇定地说道:“诸位,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大红魔教是想挟持灵童,从而达到控制蒙西密宗的目的,所以灵童目前一定无恙。现在敌暗我明,最好的建议是回撤,然后从长计议,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虽然很激动,但是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听从了特拉大师的建议。 “不愧是高僧,都这样了,还能如此从容镇定。”何奈赞叹道。 “我看~是不是~”碧玉给何奈使了个眼色,何奈将头凑了过去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有诈!”碧玉将嘴巴凑到何奈的耳边低声说道,何奈听了一惊,而后又皱着眉头细思了一会儿,不过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 “推测而已,要么走着瞧?”碧玉憋着嘴说道。 车队回到乌审召时,天色已经蒙蒙黑了。晚上,众人在院内没精打采地吃着便饭,乌审召的高层和来援的部分高僧还在密。一直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个说法,众人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何奈碧玉则依旧回到先前住过的房间。 “玉儿的有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转世灵童是假的?”何奈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久久没有入睡。深夜,何奈拿出宝格德活佛生前给的小木盒,叹道:“宝格德活佛,只怕我何奈辜负了您的厚望了。”他刚想打开盒子,一只箭“嗖”的一声飞来,何奈很轻松地伸手就抓住了疾飞的箭矢。他望了望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又认真感知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人。 “奇怪了。”何奈拿着那支箭看了看晃了晃,发现箭管里面好像有东西,他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小纸条。纸上用水笔写着“大殿速来”四个字,笔画隽秀有力,一看就是很有修为的人所写。何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他孤身一人闪至大殿附近,确定周边无人跟踪之后,直接遁了进去。 黑乎乎的大殿内,何奈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他问道:“你是~?” “随我来!”那人没有丝毫的客套,只是简短地说了三个字。 “是特拉大师?”何奈听出了特拉大师的口音,心中一惊,他跟在特拉大师的身后一直走入了后院,然后拐入一扇小门,接着进入很小的地道入口,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比较开阔的空间。这时,特拉大师开了灯,他面带笑容地说道:“何少侠请坐。” “谢谢!”何奈客气地坐在椅子上。特拉大师也坐了下来,他开门见山道:“今日的转世灵童是假的。” “啊?!”何奈一听惊讶道,他心中也不禁佩服起碧玉来,这个居然都被她给看穿了。 “老衲故作此计,一来测出内鬼,二来保护真实的灵童,只不过,今天枉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真是罪过了。”特拉大师叹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大师顾全大局,这样的牺牲在所难免,这是最好的计策了。”何奈安慰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毕竟害了无辜之人,老衲必定是罪孽深重。对了,今夜探讨的计策是,派遣探子打听大红魔教的动静,以期推断转世灵童的位置,然后邀请更多的高手来帮忙。”特拉大师说道。 “这么做的话,全部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何奈问道。 “没错,我们越是紧张,对方越是认为抓对人了。”特拉大师说道,他笑了笑又说道:“其实,老衲有事相求。” “大师言重了,宝格德活佛于我有救命之恩,只要能够帮得上乌审召的,请说。”何奈急忙说道。 “现在大红魔教如日中天,耳目众多,老衲担心外援中也有叛徒,所以不放心一起去寻找转世灵童。活佛曾对我说过,何少侠是值得信赖的人。”塔拉大师郑重地说道。何奈听了,不由得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因为宝格德活佛与他只是萍水相逢,居然能如此信任他,这怎能不让人激动? “现在乌审召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难以保密,只要我们再次出动寻找转世灵童,那么大红魔教立即就知道了真相。如果没有外援,我们无法与大红魔教抗衡,但是外援来自多个寺庙,很难确保他们并无异心,这就更增加了寻找转世灵童的风险。思来想去,何少侠你才是寻找转世灵童的最佳人选。因为何少侠并非我教人士,来乌审召只不过是为了治病,得知转世灵童已经被掳走后,你们自顾自地打道回府,这一切的安排看起来并无太大可疑之处。只是不知~何少侠可否愿意堪当此任?”特拉大师继续说道。 “大师这么说就见外了,在下也曾答应过宝格德活佛,愿意帮忙寻找下一世的活佛。我何奈绝对恪守信义,一诺千金。”何奈激动道。 “何少侠果然侠肝义胆,如今形势险恶,乌审召的命运,甚至内蒙格鲁派(又称黄教)的命运就交在你的手上了。”特拉大师激动地说道,他居然要起身向何奈下跪。何奈一看吓得跳了起来,急忙扶着特拉大师,说道:“大师,您太言重啦!我何奈哪怕是肝脑涂地,也要确保灵童的安全!” “好,好,这我就放心啦。”特拉大师握着何奈的手说道:“老衲会派一些高手以刺探情报为名,暗地里接应你。这是一步险棋,所以何少侠的安危~”特拉大师不忍再说下去。 “大师死哪里的话,如果没有宝格德活佛,我何奈和玉儿早就死了,能活到今日全是活佛的恩赐。”何奈郑重地说道。 “好,这是地址,看一下记住就销毁掉。”特拉大师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是手绘的地图,还标注了精确的坐标,地图下面还写了寻到转世灵童之后,将他送往何处、如何接头等内容。何奈看了一会儿之后,直接将纸片放在手中捏成了灰烬。(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再定情 次日清晨,何奈骑着枣红大马带着碧玉离开了乌审召。他向送行的众僧人挥了挥手后,策马飞驰了起来。解开封印的何奈已经是一名骑术精湛的高手,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依然不会开车,所以他没有要车而是要了一匹好马。 “玉儿,这可是一流的宝马,贵过一辆超跑呢。肿么样啊?”何奈嘚瑟地说道。 “切,我看啊,是你不会开车,怂了,所以换了匹马儿,是不是?”背后的碧玉歪了歪嘴巴,说道。 “额~这~开阔的大草原,还是骑马拉风吧,呵呵。”何奈被碧玉说得脸上挂不住,猛地挥了几下马鞭,马儿加速奔跑了起来。 “哈~太爽了,那个叫什么来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马儿在寒风中疾驰着,碧玉开心地叫道。碧玉失去了记忆,但她本是修为不低的道士,体内真气充盈,流产后没几天就彻底复原了,就连这凌冽的寒风也奈何不了她。 “是啊,这景色,这气氛,太美妙了,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何奈在心中暗自叹道,他看了看天边的白云,想道:“只是,不知道这么美妙的感觉还能持续多久,不知这一路上能否太平。等完成这项任务,我一定带着玉儿远走高飞,以后哪管他山崩地裂乾坤逆转,我们的世界只有我和玉儿足矣。” “据说要去的地方水草丰美,是个好地方啊。”何奈笑道。 “好啊,咱逛逛去!”碧玉开心得像个孩子,此刻她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也忘记了他们此行的凶险。 马儿途中仅仅休息了一次,还未到中午就已轻松跑了两百多公里,从鄂尔多斯跑到了巴彦淖尔地区。巴彦淖尔是河套平原的发端处,水源丰富、风光迤逦,何奈远远望去,红如火焰的群山下面起伏着柔黄色的小沙丘,枯黄蓬松的草木倒映于碧蓝的湖水,更有星星点点的各色鸟儿点缀于明镜一样的湖中,使得整幅画面立刻灵动了起来。 “美不胜收啊,要是菲~飞过去看就好了。”何奈忍不住惊叹道,差点儿说把菲雪给说了出来,急忙改了口。他本想说,如果菲雪在的话,一定会把这绝美的风景给画下来。“是啊,菲雪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了?”何奈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了一下,神情不再那么兴奋。 “看呆了吗?要么下来走走?”碧玉在他后背拍了一下说道。 “好!”何奈策马飞奔至湖边,自己跳下马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碧玉抱了下来。 “虽然处处险恶,但是看看这些美景,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丽的,不是吗?”碧玉踩着柔软的杂草,沿着岸边走边说道。 “说得真好,既然世界这么美好,真搞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大家都在追求些什么?”何奈牵着马儿边走边说道。 “如果每个人都提升到了你的境界,这个世界还能存在吗?相当一部分人,一辈子都是稀里糊涂,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又有几人?很多人恐怕一辈子都在为不可实现的妄想而挣扎吧。”碧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妄念,这个东西害死了无数人,穷人想变有钱有权,得到后又想更有钱、更有权,如果真的坐到了权力顶峰,他又会去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来,比如长生不老、成仙。” “你不想成仙?”何奈笑道。 碧玉轻轻摇了摇头说:“只有三年的寿命,还能有多少奢求?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就好。” “玉儿,不,绝不可能仅仅是三年,一定有办法的。”何奈一听,急着说道。 “你看你,怎么还是这样?如果过得不开心,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谛,再活三十年又能如何?”碧玉望了一眼何奈,莞尔一笑道。 “玉儿的修为远在我之上了,佩服佩服。”何奈双手抱拳装作五体投地的样子。 “少来!”碧玉白了一眼何奈,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一扔,小石头在平静的湖面上下翻腾,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水波,荡开的水纹引起了远处鸟儿们的注意,胆小一些的鸟儿惊飞走远。 “我也来!”何奈也捡起一块小石头仍向湖面,他望着在湖面跳动的石头,一阵难以言表的激动涌上心头,他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幻境之中,松鹤居门前的水塘边,他和碧玉“两小无猜”般地玩着打水漂的游戏,其实活泼可爱的碧玉那时起就已触动了自己的心弦,只不过因为符雨倩的关系,他从不往那方面想罢了。何奈趁着捡石头的空儿,转过身子偷偷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他们玩了好一会儿,然后找到一根粗大的朽木坐了下来,马儿则系在边上的树干上。碧玉望着远方沉思着,突然低声说道:“阿奈~” “嗯?”何奈也看风景看得出神,没想到碧玉冷不丁叫了自己一句,一下子没怎么反应过来。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碧玉双手揉搓着大衣边缘,低着头说道。 “什么样的感觉,想扁我是吗?”何奈打趣道。 “你?!哼,真煞风景!”碧玉一听何奈的话,气得杏眼圆瞪,她很不爽地骂道,然后倏地站起身来就走。 “玉儿,说着玩呢!”何奈匆忙追了过去。 “哎呀!”碧玉突然一不小心踩了个空,身子立刻向前倒去。原来湖边的枯草太茂盛,盖住了一些土穴,不小心踩到了是要栽个大跟头。 “玉儿!”何奈一听惊呼,闪电般瞬移过去搂住了碧玉。 “谢谢。”花容失色的碧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然后匆忙直起了身子。 “你刚才是想说,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了我,是不是?”何奈紧追着不放道。 “讨厌!”碧玉脸颊绯红,用力甩开何奈的胳膊独自走着。何奈笑嘻嘻地跟在后面,心头说不出的热乎。 “不早了,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碧玉突然很现实地说道。何奈看了看太阳,已经过了午后,确实是该找个歇脚的地方了。 “好,走!”何奈一把牵着碧玉的手,大步向马儿走去。这一次碧玉没有丝毫的退缩,相反,她边走边紧紧握着何奈的手。上马后,碧玉将脸颊轻轻贴在何奈的背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儿水草这么好,附近肯定有人烟。”何奈边挥着马鞭边说道。 “咦?”何奈突然望见远处灰压压的一片狼群,好像它们在围着什么东西转悠,他定睛一看后,大呼:“有情况!”(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汗乃布郎 “驾!”何奈双腿一夹,清脆的马鞭声响起,座下的枣红马儿如离玄的箭一般向前冲去。远处的狼群越来越近,喘息嘶吼声也渐渐清晰起来。 “有人被困了?”碧玉侧过头望去,上千只狼正围着一辆破卡车转悠着,许多胆大的狼已经爬到了车顶,还有一些试图撞碎玻璃。听到马蹄声后,群狼纷纷转过头来,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聚焦在何奈碧玉身上。 “这么多狼~”碧玉接着心虚道。 “放心,看我的。”何奈轻松地说道,他边骑马边念咒语,很快完成了驭禽术(可以驾驭禽兽思想的法术),群狼们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好像一个个都变成了呆子。 “去!”何奈高呼一声,群狼居然乖乖地慢慢撤离,最后消失在远处茂密的灌木丛中。 “还真有你的,居然这么容易就搞掂了?”碧玉开心道。 “那当然,这点小CASE算的了神马,呵呵!”何奈又嘚瑟了。 “那人怎么回事?”碧玉懒得理何奈,她看了看车子说道。只见卡车内正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军大衣一动不动,神情呆滞地望着远方,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杆猎枪。 何奈跳下马跑过去用力敲了敲车窗,那人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映,他又爬到车头向里面挥了挥手,那人呆滞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惊喜,他愣了好一会儿,赶紧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确信不是做梦之后,这才乐呵呵地开了车门。 “狼呢,都走了?”那人下车后,一脸的诧异,他的汉语说得有点生硬,看起来不像是汉人,但是面相却很和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知不是坏人。 “嗯。”何奈应了一声。 “是你们赶走的?”那人看了看年轻的何奈,还有身后美若天仙的碧玉,哪里会相信狼群是这两位年轻人赶走的? “大叔,我们一直没看到什么狼啊。”还是碧玉机灵,她一脸无辜地说道。 “哦,我叫乌力吉,还以为会死在这儿呢,这把猎枪里的子弹就是为自个儿留着的。”乌力吉有点不好意思道。他很健谈,精神显得异常的亢奋,或许是因为捡了一条命的惊喜还未消化完吧。 原来这个乌力吉是跑运输的,他的车排在车队的最后一辆,夜里突然抛锚,更糟的是手机又坏了,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目送着远处的车灯消失在茫茫草原上。第二天早上天一亮,乌力吉就开始修理车子,车子修好了可惜油箱老早就漏光了汽油,无奈的乌力吉只好等待车队回来寻找,或者等待其他过路的好心人。祸不单行的是,人没等到,却等来了大群的野狼,他只得躲在车内紧锁车门。乌力吉知道狼群的凶残,他被吓坏了,长久的等待之后,绝望占据了浑身的每一个细胞,他变得呆滞木乃起来,没有丝毫的心情去在意车外发生了什么。 “最后一辆车最危险,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是轮流的,谁知这一趟倒霉的是我。不过还不算最倒霉,以前车队里有人落单被狼吃了,除了碎衣服和血迹以外,连跟骨头都没找到呢。奇怪的是,这儿人烟不算稀疏,很少会有这么大群的野狼。唉,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啦。”乌力吉依然后怕得不得了,他叹了口气,忽而又奇怪道:“野狼很狡猾很聪明,它们不达目的不罢休,最终肯定会撞坏玻璃的,怎么会突然走了?” “额~或许它们看到更好的猎物了吧。”碧玉傻呵呵地笑道。 “哦!”乌力吉半信半疑道。 “你们是要去哪儿,可以载我一程吗?”乌力吉很为难地问道,他肯定不想跟这两位小情侣挤在一匹马上,可惜有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问了。 “乌拉特后旗,顺路吗?”何奈答道。 “真的?我有个堂兄在汗乃布郎,你们把我带到乌拉特后旗就可以了,太感谢了!”乌力吉惊喜道。汗乃布郎不是城市,也不是乡镇,而是乌拉特后旗下的一个很小很偏僻的地方。 “大叔不用客气,太巧了,我们正要去汗乃布郎附近,我们一起走吧。”何奈望了一眼碧玉,只见她侧过脸去偷偷一笑。他笑道:“玉儿,委屈一下了哦。” “天呐,这么巧!太好啦,你们真是上天派来的大救星啊!”乌力吉开心得手舞足蹈了一会儿,少数民族的人宣泄感情的模样特别真切。 还好,这匹枣红马个头够大,坐了三个人还不觉吃力。碧玉在何奈的前面,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中,乌力吉则挤在何奈的身后,他们三人就这样坐着马儿不紧不慢地先向乌拉特后旗走去。到了郊区,他们点了一大桌蒙古特色的菜肴,叫了一大壶马奶酒,何奈抵挡不住乌力吉的热情,只好喝了不少。 “好酒,很香甜,还有一股奶香味儿。”何奈边喝变赞道。 “那当然,喝惯了马奶酒啊,其他的酒就不想喝了,来,干!”乌力吉喝得面红耳赤,又倒了一碗酒端了起来,何奈看了暗暗叫苦,碧玉看了则歪着嘴巴笑了笑,然后自顾自地吃菜。乌力吉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这顿饭怎么着也要自己买单,何奈拗不过他,只好从了。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三人继续骑着马儿向西北走去。一路上乌力吉的话更多了,还唱了好几首歌,他的音色不算太好,可是歌声豪放粗狂,在这旷野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汗乃布郎距离乌拉特后旗仅数十公里远,但却多是复杂的山路谷地,他们一直到了傍晚才到达目的地。何奈还没来得及确定灵童的具体地点,又被热情的乌力吉和他的堂兄给拽过去喝酒了。 “乌力吉大叔,我~我酒量实在不行,这么喝下去可吃不消啊。”何奈一脸的苦相道。 “阿奈,我替你喝吧。”碧玉淡然地笑道。 “你看看,你看看,大男人的还不如小姑娘么?哈哈,来来来,这天寒地冻的,喝点儿炖热的马奶酒,可是高级享受啊,在我们这儿,如果你没喝好,那就是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喝大了有啥好怕的?睡一觉不就得了?咱这儿的马奶酒可都是自家酿的,非常的醇厚,保证不上头,来!”乌力吉的堂兄一样的健谈,他的汉语利索得多,他喋喋不休地说着。 “何奈兄弟,这是我们的特色菜——石头烤羊肉。这菜谁能会做,不过嘛,想做得好可就不简单啦,首先,这石头不能大也不能小,还要看材质,就连不同山头上的石头,拷出来的味道都大有不同呢;还有,石头烤到什么火候再铺到生羊肉上,这又是一门学问;最后就是羊肉和调料了,不同部位的羊肉味道不同,切割的刀工不同味道也不同,调料的配合就更不用说了。总之,这道菜含有太多的学问啦。算咱们有口福,我堂兄可是高手,好好尝尝,来!”乌力吉几碗酒下肚,说话变得利索了起来,他耐心地介绍着菜品,还顺带将自己的好兄弟给夸耀了一番,他的堂兄听了乐呵呵的。 碧玉本不爱吃羊肉,可是这道菜太过诱人,她也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何奈拿起一块闻了闻,一股香酥的肉味儿把心都给熏酥了,忍不住咬了一大口,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吃了没几分钟,有趣的劝酒开始了,乌力吉的亲朋好友们一个个地唱着动听的歌曲,边唱边端着酒过来,不明就里的何奈很快就一口喝下,结果人家又倒了一碗敬了上来。 “啊~这~”何奈在心中骂娘。碧玉将嘴巴凑到何奈耳边道:“笨蛋,歌没唱完你就得喝,喝得不要那么爽快啊,拖延时间,笨!” “哦!”何奈这才知道规矩,后背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蒙古族的汉子们太过热情,何奈实在是招架不住,最后只得破例动用了道术,他偷偷地将喝下去的酒传出了体外,弄得村边很多大树根部流出了醇香的马奶酒,很多牲畜跑来醉倒了一片。 “哎呀,太爽啦,不过再这么爽下去的话,偶这条小命就报销咯。”宴席结束之后,何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入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叹道。大伙儿都认为何奈碧玉是小两口子,自然就给他们安排一间房了,他们也不便认真解释,只好接受了众人的好意。 “快起来,你睡地上。”碧玉没有理会何奈的话,她踢了一下何奈的腿,生气地说道。 “啊,这么冷的天,你让我睡地上?”何奈一下子跳了起来,郁闷道。 “你何少侠本领高强,睡在冰块上都没事儿。”碧玉白了一眼何奈,笑道。 “你~?”何奈被她说得不知如何回答。 “哼,我说得不对吗。还有啊,何少侠的要事还没做呢,就想睡觉了?”碧玉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事?天呐,对了。我已经知道灵童在哪儿了,可是怎么和他的家人说呢?难道直接抱走吗?”何奈又犯了难。他已经到了目的地,根据描述,这个村子里符合条件的男童只有一个。 “没错,你们快带他走,我留下处理后事。”格瑞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格瑞?快进来,你怎么跟个幽灵似的?”何奈大惊道,他刚才酒喝多了,又太过开心,疏于感知周边的情况,所以格瑞走得这么近都没发觉。 格瑞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的夜行服,严肃地说:“快带灵童走吧,一路上会有人暗中策应。这里交给我。” “格瑞,什么交给你,你什么意思?”何奈总觉得格瑞的话有问题,急着问道。 “难道师叔没和你说过?”格瑞一脸的惊讶。何奈摇了摇头,格瑞左顾右看了一下,凑过来低声道:“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何奈听了一愣,想了想后吓了一跳,说:“你,你~想把他们全都杀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两全其美 “这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可能会有更大的牺牲。”格瑞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说什么?!”碧玉大声道。 “这次的行动不能出现半点纰漏,想必师叔他也很为难。”格瑞摇了摇嘴唇,为难地说。 “亏你们还是和尚,居然要干出这种事来!这个村里一百多号人,男女老少都有,你还真下得了手?”何奈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激动地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强大的气势迫得格瑞向后退了两步。这里是个优美的世外桃源,淳朴热情的村民无忧无虑地生活于此,他真想不明白,怎会有人狠得下心来对他们举起屠刀? “藏蒙地区活佛转世盛行,突然有人来抱走刚出生的男婴,还如获至宝一般,难免引起众人的猜疑。万一有人泄露了半点风声,我们的整个计划可就全完了。”格瑞解释道。 “你们的计划?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吊丝村民的命跟你们的狗屁计划相比,完全不值一提是不是?”说到这里,同为吊丝出生的何奈更加愤怒了。 “不是那个意思,万一计划泄露,魔教控制了蒙西地区的话,将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格瑞继续辩解道。 “他们就不是无辜的?我可告诉你,有老子在,谁也别想动他们一根毫毛!”何奈勃然大怒道,他的吼声引来了乌力吉等人。 “唉!”格瑞叹了口气隐身不见了。 经过一番解释,支走乌力吉等人后,何奈在房间里踱了几圈,怒说:“这儿的村民是那么的淳朴热情,难道仅仅担心有人告密,就直接把他们全都杀了?就算有人告密,也不能把罪责怪在所有人的头上啊。如果他们这么做的话,还跟邪教有什么分别?” “就是,别管什么灵童了,我们干脆走了算了。”碧玉接着说道。 “不,现在反而不能走,我要保他们周全。”何奈怒吼一声:“格瑞,你给我出来!”可是格瑞并未现身,何奈也并未察觉到他在附近,远处山坡上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糟了,快走!”何奈一把拉起碧玉向外跑去,刚出大门就拉着碧玉直接飞了过去。何奈飞至山坡后一看,原来正是格瑞在施法,他已经摆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盘腿而坐念着咒语。 “卧槽,你这混蛋!”何奈气得龇牙咧嘴,瞬间踢飞了地上所有的法器和祭器,然后一把拎起格瑞,恶狠狠道:“不许杀他们,快给我滚。否则,老子活剥了你的皮!” “何少侠,我走可以,但愿你不要后悔。”格瑞面色平静地说道。 “你再不滚蛋,老子保证后悔的是你!”何奈吼道。 “好,我走!”格瑞说道,然后他又转头向边上叫了声:“是自己人,我们走吧。”何奈听后,这才将格瑞放了下来。格瑞临走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何奈,会心地笑了笑。 黑夜中,格瑞的微妙表情依旧逃不脱何奈敏锐的眼睛,何奈看了很奇怪,他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哈!” “吓了我一跳,怎么了?”碧玉奇怪道。 “格瑞这小子不坏啊,原来是我错怪他了。”何奈笑道。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故意泄露秘密给我们,然后让我们去阻止他?”碧玉问道。 “正是,他不能违背特拉的旨意,又不想造出这么大的罪孽,所以就求助于我了。他敌不过我,被迫放弃任务,岂不是两全其美?好你个格瑞!”何奈哈哈大笑道。 “你认为会有人告密吗?”碧玉站在山坡上看着脚下平静的村庄。 “或许吧,有好人就会有坏人。”何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赶紧接走灵童吧。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劫走,待过了风头再告知真相吧。只是可怜了他们的父母,唉!” “为何总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真不想做坏人。”碧玉也叹息道。 “知道自己做的是好事就行,哪管别人怎么说了。是不是?”何奈开导道,碧玉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何奈很轻松地将男婴偷了出来,他和碧玉骑着马飞速向指定地点赶去。 “你把他也催眠了?”碧玉问道。 “这个是雕虫小技,难不倒我。”何奈笑道。 “万一他醒了要吃奶呢?”碧玉看了看怀中可爱的小男孩,心生怜悯之情,不禁叹息起自己刚刚失去孩子的事儿来。 “你喂他呗!”何奈打趣道。碧玉一听,毫不留情地拧住了何奈的耳朵,娇声骂道:“叫你嘴贱!”何奈则“啊~”的一声惨叫。 “你的手还是那么重啊,当心孩子!”何奈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耳朵说道,心里却是热乎热乎的,不禁想道:“难道是我犯贱吗,怎么每次被拧,都有一种幸福感?” “你自找的呗!哼!”碧玉不爽地答道。 “到了前面那一站,咱就可以坐汽车了,但愿一路顺利吧。小活佛,请你保佑保佑咱俩吧,则么样?灵光的话,我给你买最好的进口奶粉!”何奈心情不错,边骑着马边说道。 “肯定顺利了,就算告密也没这么快吧。”碧玉漫不经心道。碧玉说得没错,他们平安抵达了第一个接头点,对好暗号后,一位老人启动了秘密阵法,直接进入了另一片天地,然后着吉普车将他们送往下一个秘密接头点。 这位老人是个哑巴,一路上单调得很,何奈实在是无聊,靠在椅背上和碧玉说道:“搞这么麻烦干啥,恐怕特拉不知道我的遁术高超吧?要不然,直接给我个记忆画面不就得了?哼,我现在对特拉的印象没那么好了。” “小家伙真可爱,你可是未来的宝格德哦。”谁知碧玉并未听他说话,而是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婴儿。 “遁过去多好,省得麻烦,唉!你咋就不知道我这本事呢?”何奈懊恼道,过了一会儿,他心中一紧:“如果他知道我的遁术呢,那说明什么?还有他居然能下得了那么惨无人道的命令,这一切都有可能指向一个结果~”想到这里,何奈不由得紧张得浑身发麻。(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孛日帖赤那 “玉儿,此人道行不低,会不会有诈?”何奈暗暗将意念传给碧玉。碧玉则不动声色地回道:“还是小心为妙,有了灵童,我们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特拉啊特拉,老子为何一定要按照你的计划呢?你又如何保转世灵童的周全?”何奈在心中想道。何奈刚想做点什么,突然危险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开车的老人好像也察觉到了,他不禁紧张了起来。 “有危险!”何奈一脚踹开车门,同时拉着碧玉瞬间闪到了车外。那辆吉普车则突然被一张巨大的网包了起来,同时数不清的暗器同时向驾驶室飞去,只听见老人一声惨叫,车内再无动静。 “走!”何奈想带着碧玉遁走,可是他惊讶地发现此地已经被施了什么法,根本无从遁走。遁术虽然好用,可惜也容易屏蔽,这恐怕是遁术最大的不足之处吧。 “什么人?!”何奈将碧玉拉到一块巨石边上,他做了个屏蔽挡住碧玉,自己则抽出玄月挡在前面。 “交出灵童,免你一死!”这声音不男不女,听不出从哪儿发出。 “哼,好大的口气,看看我的玄月答应不答应!”何奈手中的玄月金光大盛,他一声怒吼旋转着跃至半空,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光圈瞬间散开,附近低矮的树木同时折断,地面都发出了微微震颤。四周传来几声冷哼,应该有不少的坏蛋中招。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怒道,接着四周传来巨大的声响,好像是巨人踩踏着地面的动静。何奈用心观察了一下,原来前后来了两个大恶魔,看来对方必定是大红衣教了。 何奈瞬间完成了请神术,他好在可以瞬间施法,可以在短时间内请出多位大神,不过受灵力所限,不可能无穷无尽地请神请鬼。旷野里突然风声大作,山神、雷公、天降这些“老朋友”瞬间现了身,其中居然还有何奈用下茅术请来的鬼帝,神仙和鬼怪的元神并肩作战,看起来怪怪的。 “斯抹哪伯啦啼笃佳菩提萨笃哇南。。。”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何奈惊讶地回头一看,吓得他脊背冒汗。他看到了什么?原来一个高大的九头千眼、长有数百只手的大怪物念着怪咒走了过来。另一个四只手、火红头发的怪物居然一只手遮住了明月,夜空瞬间变得漆黑起来。 “卧槽,毗摩质多?!罗恸罗阿修罗?!”何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骂道。这些都是佛教中的超级大魔头,其中毗摩质多是修罗道的大王,曾多次与帝释天交战,还曾攻陷过天庭。罗恸罗阿修罗则是修罗道的猛将,可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这种实力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此时的鬼神们已经战成了一团,阴风四起、沙石满天、电闪雷鸣,两个修罗魔王刚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雷公山神鬼帝们处于招架之势。 “玉儿,看来大红教的教主来了。很难缠啊。”何奈说道。 “阿奈,我相信你!”碧玉没有丝毫的惧意,抱着婴儿微笑道。何奈看着碧玉温柔的目光,浑身顿时信心满满,他紧握着玄月飞身而起,手中舞动的玄月闪出数十道金光迅速向远处散去。“砰!”的一声,金光红光撞在一起四散开来,夜空被染成了绚丽的霓虹色。 何奈第二招尚未发力,远处已经飞来十多位红衣喇嘛,他们双眼发出红光,手持戒刀恶狠狠地杀了过来。何奈不慌不忙持刀迎敌,“嗖”的一声,夜空中闪出一道漂亮的金色弧形,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冷哼声和倒地声,何奈已经在一瞬间击杀了所有红衣喇嘛。 “没用的东西!”阴阳怪气声再次传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红衣喇嘛手持禅杖飞身杀来,他人还未至,带动的厉风已经吹倒了附近的矮树,吹翻了碧玉身后的巨石,就连碧玉的屏蔽都变得暗淡了不少。 何奈持刀而立,平心静气,整个人处于心气合一的巅峰状态,体内汹涌的力量迅速集聚,犹如地下的熔岩一般,随时可以迸发出惊人的威力。 “去死!”那人发出一声震慑心脾的吼声,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圆筒状旋风瞬间而至,这是类似佛门狮吼功的功法,道行不够的人会被直接震飞魂魄,就算道行高的人也得小心应对。 何奈双手持刀成侧马步姿势,稳稳地劈开了旋风,被劈开的两道旋风像是两颗巨型炮弹一样横扫了地上的沙石灌木,地面留下两条又深又长的裂痕。 “该我了!”何奈冷笑一声挥刀砍去,此时的他已经人刀合一,直接从半空中闪电般全力劈去,他这一刀不仅仅凝聚了浑身的功力,还带着引来的天地之力,看似普通的一劈,其实是铺天盖地泰山压顶式的一击,对方除了硬碰之外避无可避。 “有点意思!”谁知那人冷哼一声,原地站立持杖格挡。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夜空中再次飞溅着金色、红色的火光,何奈持刀向后飞去,他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脚跟,一口鲜血涌到嘴中被他强压着咽了下去。反观那个戴面具的喇嘛,他居然气定神闲地站着,只此一击即可知道对方的实力高于何奈了。 “他必定是大红教教主孛日帖赤那。世间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怪不得他能召唤毗摩质多、罗恸罗阿修罗。”何奈心中大惊道。 “这个小妞不错,做老衲的明妃吧,双双成佛岂不美哉?”孛日帖赤那望着碧玉淫笑道。 “呸!你也配成佛?修罗道都不要你!”何奈怒骂道。 “岂有此理,老衲本有惜才之意,如若不识抬举,可别怪老衲不再留情了!”那人的声音更加难听起来,好像是一男一女同时发声一样。 “臭妖精,老子一刀劈了你!”何奈大喝道,同时一刀劈向空中,劈开了罗恸罗阿修罗的巨手,月光再次明朗起来。何奈默念咒语,一道银色的光芒从月亮上直泻下来,全部注入玄月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波旬 何奈使用的是天罡三十六术之一的“九息服气”,这是调息的无上之法,不仅可以瞬间将自己提升至最巅峰的状态,还可集天地之气、吸日月之华。片刻之后,何奈浑身闪着银光,他手中的玄月则闪烁着夺目的亮黄色光芒。 何奈紧接着完成了“降龙伏虎”术,力量增大了数倍,他大喝一声腾空而起,身后的夜空顿时变得明亮如昼,银黄色的刀光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他这一招震得大地颤抖长空变色,真的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孛日帖赤那这一次没敢托大,他双手持杖腾空而起,身后顿时出现了一尊大佛的虚影。何奈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道:“波旬?!”波旬是天界的魔头,他曾带领大军吓得帝释天(天帝)、大梵天(又称四面佛,印度教的创始神)、龙王等诸神四散奔逃,最终被端坐菩提树下的释迦摩尼用十巴拉密击败。波旬平日里以佛祖自居,所以外表看起来是一尊平静的大佛,可是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妈的,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照劈不误!”何奈怒道,他咬紧牙关继续挥刀怒砍过去,手中的玄月突然发出一阵轰鸣声,刀光中瞬间出现了许多金色的梵文,这些文字像一个个金色的利刃飞向孛日帖赤那。 “呀!”孛日帖赤那暴喝一声,他的身上突然现出数不清的胳膊来,每只胳膊都持有一种兵器,这些胳膊同时飞快地挥动着兵器,无数条红色的旋风同时袭来,孛日帖赤那身后的夜空则变成了惨烈的血红色,身后远处的群山都发出阵阵惨嚎,让人听后不寒而栗。 终于,银黄色的刀光和赤红色的旋风激烈地撞击在一起,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夜空被彻底染了色彩。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交手过后,双方同时后退了数步站定。乍看起来好像是双方势均力敌的一个回合,但是实际上何奈处于下风,因为何奈的卷发已经被汗水彻底淋湿,脸上的汗珠还时不时滴落到衣领中,他双手有点儿微微颤抖,在用力握紧玄月之后才不再抖动。孛日帖赤那则平静得很,他依然气定神闲地站着,好像刚才只是一次不太费力的交手。 “好久没这么酣畅了,爽!”孛日帖赤那大笑道,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让人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没错,太他妈爽了,劈了你这老乌龟更爽!”何奈大骂道。 “年轻人好大口气,你知道我是谁么?”孛日帖赤那冷笑道。 “就一装神弄鬼的恶棍而已。”何奈鄙视道。 “我就是佛,主宰人间的真神。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好好考虑,要么归顺于我,要么魂入炼狱!”孛日帖赤那冷笑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前的夜空突然恢复了平静,四周也瞬间寂静了下来,孛日帖赤那召唤来的魔头早已归去,何奈召唤来的雷公山神鬼帝等的元神恐怕早已被打散,刚才激烈的打斗好像是做梦一般。 一阵冷风吹来,何奈顿觉浑身一冷,这才发觉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玉儿,你冷吗?”何奈不禁问道。可是,他身边依旧是一片寂静,寒风吹落几片枯草落在面前,发出一丝轻微的沙沙声。 “玉儿?”何奈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白,他猛地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哪里还有碧玉和灵童的踪影? “玉儿!”何奈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遍旷野,除了阵阵的回声之外,再无任何回音。 “啪”的一声,何奈跪裂了地面的碎石,他悲痛欲绝地一拳打入了泥土之中。“玉儿!!”声嘶力竭的嚎叫之后,他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玉儿,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一定!这次我们再也不要犯险了,我们要去没人的地方隐居,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好吗?”何奈趴在冰冷的地上喃喃道,清晨的寒霜打白了他的头发和眉毛,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发现天已开始亮白。 “啊!?”何奈一个咕噜跳起身来,他的心脏提到了嗓门眼儿,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可惜旷野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 “玉儿?不,不,这都不是真的,这是一场梦,一场梦!”何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愿相信自己的脑袋,他边摇着头边说道。 “何为梦?感知即为存在,你认为真,就是真了。”不知何时,一位面黄肌瘦的佛陀走了过来,他大约六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单薄的破僧袍,脚上的一双白色运动鞋居然是两个不同牌子的。 “你是谁?”何奈奇怪道。 “行僧。施主可有不解的心结?”那人笑眯眯道,他满嘴的大黄牙,还有很重的口臭,不知多少天没刷过牙了。何奈被熏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找我的爱人。可惜,她被很厉害的魔头抓了去,现在没有丝毫的线索。”在这荒凉的地方突然遇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何奈也不管他是谁,一股脑地说着自己的苦楚。 “佛都灭不了魔,你如何胜得了?”谁知这个佛陀这么回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正不压邪,正不胜邪?那么这天下还有正法吗?”何奈奇怪道。 “《涅槃经》有记载,佛要涅槃了,就问魔王波旬,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你总该高兴了吧?魔王说,高兴,但是也不高兴。佛说,我走了五百年后,还有我的弟子,正法还可以住世,你还有什么办法来破坏?魔王波旬回答,你老人家安心去吧!我会穿你的衣服,吃你的饭,讲你的经。”佛陀似乎答非所问,他居然讲起了经文来。 何奈听了大皱眉头,但是想了想后,心中惊讶道:“怪不得,孛日帖赤那也是自称正统佛教,自称大佛,岂不是和波旬同出一撤?况且他身后还出现过波旬的虚影,这就更让人惊讶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如果战胜不了魔鬼,我如何救得出我的爱人?”何奈问道。 “凡有所执着、有所贪恋的统统是魔。如若能将烦恼一念转化,烦恼即菩提,魔女就不叫魔女,而是空行天女,密宗称为空行母。”这个佛陀依然说着不着调的话来,何奈听得很费力,不过终于明白了密宗中的明妃为何叫空行母了。 “哼,照着你的意思,我不该救她,任由她受尽折磨?佛不也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何奈反驳道。 “非也。正法自然存在,魔同时也在。修行人无需怕魔,经过一番魔障,才可更跃进一步。如若想救她,首先要胜过自己的魔。”佛陀依旧神叨叨地说着。何奈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喜道:“多谢大师,我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阿茹娜 “贫僧未曾帮施主,何必言谢?不过相遇就是缘分,后会有期!”这个佛陀笑眯眯地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哎~大师!”何奈想追过去,可是手中却摸到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嗯?原来是一场梦?”何奈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原来自己依旧趴在冰冷的地上,肚皮上的汗水都结成了冰块。晨曦中,平坦的大草原一直延伸至天际,视野中除了低矮的树木外再无他物。 “只可惜昨日一战不是梦啊。玉儿,我一定要救你出来!”何奈叹道,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冰霜和尘土,喃喃道:“虽说是梦,但是佛陀的话不无道理。他好像在隐约告诉我,要想战胜孛日帖赤那,首先得从自身寻找办法。呵呵,不是废话么,我现在孤身一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宝格德活佛啊,不知您老人家给了我什么宝物,这时候可以打开了吧?”何奈摸了摸怀里的木盒子,他将小一些的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块白色绢布,上面用繁体字写着“有缘者得见”,他奇怪地打开绢布,发现布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何奈正要惊讶的时候,绢布上面突然现出一片闪着金光的梵文来,这些古体梵文犹如一个个金块一样很有立体感,但是仅仅闪烁了几秒钟就立即消失不见了。何奈虽然看不懂读不出,但是他已经瞬间记入了脑海,他出了神地思索着脑中的一个个梵文,可惜没看出任何头绪来,正当出神之际,远处响起了轻快的马蹄声。 “有人?”何奈放眼望去,远处一匹白马正朝自己跑来,马背上的是一位身着白色蒙古服饰的年轻姑娘。 “搞什么鬼,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姑娘单独出现?”何奈奇怪道。那匹马儿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已经与何奈相距很近了。 “呵,居然还能碰见个人?”那个女人骑马走近后居然这么说道,她笑盈盈地望着何奈,好像在看一头稀有动物一样。 “大白天的不碰见人,难道会碰见鬼吗?”何奈有点儿不爽道,可是当他定了定神之后,惊讶得差点儿跳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姑娘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面前的这个姑娘活脱脱的就是芷悠啊! “呵呵,没见过美女么?”那个姑娘乐呵呵道,她何止长得像,就连举止神态一颦一笑都和芷悠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衣着,芷悠向来穿着黑色服饰,而这个姑娘则浑身素白。 “芷悠?”何奈怯生生道。 “你认识她?”姑娘奇怪地问道,她的回答着实让何奈吃了一大惊。 何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与芷悠相比,她的脸上似乎还多了一份稚气,看起来应该比芷悠小一些,应该是妹妹吧,所以他开口道:“在下何奈,芷悠姑娘是我的朋友,请问您是她的妹妹吗?” “哈,朋友?”姑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笑哈哈地说道:“我看是女朋友吧,喂,你是他的小情人是不是?” “啊?你~”何奈被她说得涨红了脸,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样,一猜即中。嗯,果然是个帅哥,她的眼光不错嘛。”那姑娘好像丝毫不顾及何奈的感受,也没有继续问芷悠的情况,反而在观赏起何奈来,她那美丽纯真的外表下面似乎掩盖着无穷无尽的欲望,何奈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都怎么回事啊,难道她们真的是姐妹?也难怪了,都是一路货色啊!”何奈在心中暗骂道。 “喂,何奈,做我的小情人怎么样?没关系,来去自由。”这姑娘一句话出来,何奈差点儿被吓得摔倒。 “姑娘,别开玩笑了,请问您和芷悠姑娘是什么关系?是她的妹妹吗,还是朋友?”何奈拉回话题继续问道。 “我不是她妹妹,也不是她朋友。对了,我叫阿茹娜,在蒙古语里是纯洁的意思。”姑娘莞尔一笑道。 “卧槽,这还纯洁?!”何奈在心中骂娘,不过口中还是很客气地说道:“阿茹娜姑娘你好,难道你是她姐姐?”何奈奇怪地问。 “讨厌,人家有那么老吗?”阿茹娜有点儿生气了,她嗲声道,她撒娇的样子和声音跟芷悠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何奈美女见得多了抵抗力较强,否则骨头都酥了。 “啊?那~那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们很像唉!”何奈被她弄糊涂了,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关系啦,她是我老妈。”阿茹娜的这句话就像个炸弹一样,把何奈震得三观尽毁五行紊乱,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阿茹娜。 “怎么了,我没她漂亮吗?”阿茹娜奇怪道。 “不~不是,唉!”何奈望着阿茹娜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真不知从何说起,心里纳闷得要死。“这芷悠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出头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难道她驻颜有术?她的年龄究竟有多大?这么说来的话,面前这姑娘也难说有多大了啊!”想到这里,何奈心中再次发毛了。 “她是我妈,听说的哦,不过没见过人,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啦。还以为她早就死了呢。”阿茹娜漫不经心道,似乎她并不太关心芷悠的生死,难道心中一点儿亲情都没有?还有,她所说的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何奈脑子又乱了。 “饿了吧,给!”阿茹娜仍来一块烤羊肉,还有一袋奶酒,然后飞身下马走到何奈身边。她下马的动作干净利索姿态优美,洁白的衣裙在空中飘逸,随着微风送来阵阵诱人的香气。 何奈接着食物道了声谢,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阿茹娜又开口了:“吃一口尝尝,是我亲手烤的哦。”她笑盈盈地走近何奈,何奈微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我有那么可怕吗?”阿茹娜嘟囔着嘴巴说道,她的眼神充满了魅惑。 “没有,只是感觉怪怪的。”何奈说了句由衷的话来。 “因为你是芷悠的小情人,所以看到我就怪怪的了?”阿茹娜微笑道,她的脑子里好像根本没有伦理这个词吧?不然为啥明知道何奈跟芷悠有一腿,还要何奈做自己的小情人呢?看起来还真不像是随便说说的。 “反正,这顿饭是谢谢你了。我还有要事,得走了。”何奈灰常无奈地说道,他发现跟面前这个阿茹娜,无法用正常人类语言来沟通。 “我真是奇怪了,你想去哪儿呢?难道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阿茹娜哈哈大笑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还是人吗 “我当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是我知道我要去哪儿。对不起,我要走了。”何奈微微一笑,瞬间完成了土遁术,他本想直接回乌审召找特拉,商议营救碧玉和灵童一事的。可惜,何奈施法完成后,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阿茹娜看了忍不住格格地笑着,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听。 “怎么回事?这里也被屏蔽了?是~是不是你搞的鬼?”何奈有点不爽地问道。 “哼,关我什么事?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阿茹娜笑眯眯地走近后,居然一把拉着何奈的胳膊撒娇道:“既来之则安之,陪我逛逛吧,好不好嘛!”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魅惑十足,魅惑之中还带着一丝清纯羞涩,实在是销魂摄魄得很,何奈看了一眼急忙转过头去,他不耐烦道:“姑娘,看在芷悠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很重要的人要救,不然后果很严重啊!” “喂,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我还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呢!”阿茹娜不开心了,她将俏脸转到一边,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但依旧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何奈的反应。 “好好好,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遁走?”何奈无奈地说道。 “什么遁走,你要遁到哪儿去?去见芷悠吗,是不是想她啦?”阿茹娜调皮地问道。 “简直是~唉!”何奈已经捶胸顿足了,他大声说道:“她已经死啦!作为她的女儿,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她的生死吗?” “呵,轮到你来教训我了哈?她从来都没关心过我,我为什么要关心她?况且,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阿茹娜这一次真的生气了,脸色都微微泛红起来。 “很久远?你才多大啊?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她~”何奈还想解释的,可是只说了一半就被阿茹娜打断了。阿茹娜怒道:“二三百年了,还不算久远么?哼!“阿茹娜说完忍不住悟了一下嘴巴,看样子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神马?!二~三百年?!”何奈吓得睁大了眼睛,又认真打量了眼前的阿茹娜一番。 “没有,你听错了!是二三十年!”阿茹娜立刻否认道,她甩开何奈的胳膊,双手揉捏着自己胸前的小辫子,略微平静地说道:“跟你说实话吧,这儿是有进无出,反正别想走了,何不一起散撒心呢?” “怎么有进无出了,都是怎么一回事啊。对了,这儿是哪里啊?”何奈被阿茹娜彻底整晕了,他这才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呵呵,本想告诉你的,不过嘛,现在本姑娘改变主意了,不想告诉你。”阿茹娜的回答让何奈抓狂。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奈实在是没招了,心想怎么遇到这么难缠的女人,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不怎么样啊,给你吃的喝的,居然还问我怎么样?你的良心都哪儿去了,哼!”阿茹娜不爽道。这个阿茹娜的嘴巴比芷悠还厉害,何奈又被她说得没招了。 “想不想知道这里是哪儿?想不想出去?”阿茹娜凑近了笑道,她的脸颊上多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很明显,她已经把何奈的心思拿捏透了,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 “当然想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进无出么?”何奈奇怪地问道。 “任何事情都有特例的,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哦。”阿茹娜得意地说道。何奈真不知道她得意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比芷悠还要复杂难搞,虽然看起来更加稚嫩可爱了一些。 “不想知道的话,那就悉听尊便了哦,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可别后悔。想知道的话,就陪我兜兜风,怎么样?”阿茹娜微微侧着脸蛋说道,她在观察着何奈的神色呢。 “啊?!”何奈有点晕乎了,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碧玉被人劫了去,自己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哪里还要心思跟你兜风?何奈稍一用力,立即飞身数十米高,他在空中环顾了一下,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只是某处尽头依稀有些古建筑而已,他又看了看天空,惊讶地发现天空似乎蒙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塑料薄膜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又是一个幻境?不对,不像是幻境,否则宝格德活佛给我的木盒子怎么还在?”何奈摸了摸怀中的盒子,悬在半空中思索道。 “再不下来的话,本姑娘走就了,你可就真的别想出去了哦。”阿茹娜在地上嗲声道,这句话也差不多是要挟了。 “卧槽,都几百岁了还本姑娘!那老子不是本宝宝了?”何奈在心中大骂道。他急忙跳了下来笑道:“好吧,只要你能帮我出去。” “那还差不多,走!”阿茹娜开心地一把拉着何奈的手就往白马处跑去。 “你可抱好了哦!”阿茹娜笑道,接着马鞭声响起,白马风驰电掣般地飞跑起来,不管是巨石灌木还是河流,它都能轻松越过。何奈哪里见过这么牛掰的马儿?他只好抱紧阿茹娜的腰,阿茹娜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让他浑身酥麻,望着两边飞逝的景物,何奈的双眼渐渐迷离起来。 突然白马一个急转,阿茹娜一声娇呼摔落马下,何奈大呼一声“小心”,本能地保护着她,让自己先着地。他俩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随着惯性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停下之后,何奈躺在地上,阿茹娜则匐在他的身上,她深情地凝视着何奈的脸,眼神中充满无限的渴望。 何奈迷离着眼睛,晕乎晕乎地说道:“阿茹~。”或许他想说的是,阿茹娜,你没事吧?可惜还没说完,阿茹娜柔软的朱唇已经贴到了他的嘴上,接下来何奈的脑中彻底空白,所有的举动都不再是大脑指挥,而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反应。 “当!当!”两声悠远的钟声飘来,何奈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他这才猛然发现阿茹娜依旧赤着身子趴在自己身上,她的背上则盖着一件宽大的裘皮大衣。 “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我他妈还是人吗?她可是芷悠的女儿啊!”何奈一脸苦相地想道,他搞不明白阿茹娜身上的香味是什么,反正闻了一会儿之后就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怎么,后悔了?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阿茹娜麻利地穿着衣服,边穿边说道:“钟声响了,我得回去了。” “啊啥,你要去哪儿,那我呢?”何奈又傻了,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当然是一起走咯。”阿茹娜娇笑道,两只弯月般的眼睛神采奕奕。(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蒙古小镇 “我也去?”何奈惊讶道。 “不想去也可以啊,那我走咯!”阿茹娜嫣然一笑道,她头也不回地向白马走去。 “喂,等等~”何奈迟疑了一下追了过去。 “你不是说可以出去吗,怎么个出去法?”何奈追过去问道。 “呵,玩过了就想提裤子走人?”阿茹娜回过头来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何奈他勉强微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说,可以帮我出去吗?” “是啊,我是说过啊,可以帮你出去,又不是必须帮你出去,换句话说,也可以不帮你。哼!”阿茹娜转过头去婀娜地走着。 “你!”何奈气得想撞墙,可惜没墙好撞。“妈的,真的没办法跟女人讲道理!”何奈在心中大骂着,口中近乎哀求道:“阿茹娜,我有很重要的人要救,求你帮我出去吧!只要能出去,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此话当真?”阿茹娜回头一笑道:“很简单,做我的小情人,我就答应你。” “什么~?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何奈差点儿晕了过去,无奈地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刚刚说出的话就不认账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阿茹娜有点儿生气道,她望了一眼远方,突然焦急起来,伸手拉着何奈就向白马跑去。 “快走,没时间了。”阿茹娜急道。何奈不明就里,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马儿,他又一次闻到了她身上的幽香味儿,可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强烈,闻起来不会让人着迷。 “驾!”阿茹娜马鞭一挥,马儿朝着远方的古建筑飞奔而去。 “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这个总该给我解释一下吧!”何奈问道。 “我的家咯!”阿茹娜格格笑道。何奈听了再次无语。 很快,他们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上,这里的大部分建筑都有着圆形的蔚蓝色屋顶和白皑皑的墙壁,就像是一个个超大的蒙古包一样。镇上的街道弯曲狭窄,行人却是不少,不过他们均身着蒙古服饰,看不出个年代来。路上的人们看见何奈后,均投来奇怪的目光,看样子这儿难得有外人进入。 “阿茹娜,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出去啊,真的是十万火急啊。”何奈又忍不住问道。 “呵呵,这么猴急?什么时候嘛,看本小姐兴趣咯。”阿茹娜仍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要救的是非常重要的人,容不得半点迟缓,如果你不答应,我立即走人自己想办法。”何奈彻底没了耐心,他说着就要下马,阿茹娜这才有点儿慌乱,她嗲声道:“我答应便是了,不过还得看机缘,你还真的以为那么容易出去?再说了,这儿的时间和你的世界不同,弄不好还会回到过去呢。” “什么我的世界,这里又是什么世界?”何奈听了毫毛都倒立了,心想糟了,怎么和大魔头打架打到这种鬼地方来了?这又是哪一出啊! “这里是个封闭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吧。碰上我算你运气,否则这辈子别想出去了。不要着急,等待机缘,别问我机缘是什么!”阿茹娜的话又说得何奈晕乎晕乎的,他真搞不明白要不要继续相信她。何奈认真想了想,刚才高高跃起后明显看到了薄膜状的天空,这里确实不是普通的存在,那么在找到更好的脱身办法之前,也只好暂且相信她的话了。 “好吧,我相信你。”何奈装作认真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阿茹娜微微一笑,拉着何奈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然后若无其事地骑着马儿行走在大街上。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阿茹娜,而且均露出一丝敬畏的神色,没人敢嘲笑她的任何不检点。何奈用灵觉稍微探究一番,发现这儿人人都是修者,只不过大部分修为甚低而已。 何奈看着陌生的一切,在心中忍不住想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没在做梦吧?” “到啦!”阿茹娜掰开何奈的双手,像只轻快的小鸟一样飞身下马,何奈只好跟着跳了下来。他们面前的是镇上最宏伟的建筑,这一栋巨大的圆形三层楼房,天蓝色的圆屋顶高高耸立,顶部的塔尖直插云霄,屋顶和墙上均刻有蒙古特色的图案。 “进去吧!”何奈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阿茹娜一把拉着往里走去。进屋后,何奈随便看了一眼里面的装饰,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诺大的房间里珠光宝气,好像连墙壁都用金箔给贴满了。“我擦,这是什么来头啊,这么有钱?”何奈心中忍不住惊呼道。 突然对面来了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他们均恭恭敬敬地说了声什么,因为他们说的是蒙古语,何奈没听明白。阿茹娜则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拉着何奈向二楼走去。二楼依旧是珠光宝气,阔绰得一塌糊涂,和一楼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不少的佣人。接着他们上了三楼,三楼是个大会议室,依旧是贴着金箔的墙壁,汉白玉的地板、华丽的地板上已经挤满了人,一头的台子正站着好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样子应该是族长之类的人物了。居于中间的老人一见到阿茹娜就叫喊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转了过来,然后又齐刷刷地望着何奈,何奈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妈的,要是知道被围观,老子才不进来呢!搞得我想个稀有动物一样。”何奈在心中暗骂道。 阿茹娜和那位老人用蒙古语交流了一会儿后,那位老人居然用汉语说道:“欢迎何少侠,这边请!”何奈听了一愣,然后被阿茹娜拉着走了过去。 何奈走近后,那位老人仔细打量了何奈一番,然后哈哈大笑,用汉语大声说道:“诸位,他就是我所说的救星。” 全场先是寂静,然后像是炸开了锅,他们用蒙古语激烈地叫喊着,有人用汉语叫道:“长老,我们的命运怎么能靠个汉人?” 原来这位老人果然是长老级人物,这位长老反驳道:“谁说他是汉人了?连他的外貌都和我梦里的一样,难道这不是上天的恩赐,不是大汗的庇佑吗?” 长老的话让何奈吃了一惊。“我不是汉人?什么大汗,难道这里是古代吗?还有我是救星?我要帮他们干架吗?唉呀妈呀,我的脑袋不够用了!”何奈在内心晕菜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达尔扈特人 “诸位,如今大敌当前,我们需要团结一致以应外敌。”那位长老又高声说道,然后叫了声“岱钦”,一位古铜肤色的彪形大汉走上前来单膝跪下。 “你率领族人速速布阵,按照既定的计划迎敌。”长老说道。 “是!”岱钦倏地站起身来,向众人挥了挥手道:“跟我来!”大厅内的人跟着他迅速离去。这时,大厅里仅剩下五位长老、何奈、阿茹娜。何奈暂时搞不清状况,没有随便开口说话。阿茹娜好像也没搞清楚状况,她奇怪地问道:“阿布,怎么回事,又有人到了附近?”或许她想让何奈听懂对话,所以用汉语问道。 “阿布,不会是阿爸吧?难道这个人就是芷悠的原配老公?”何奈愣在那里奇怪地看着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老人,心想他要是知道自己和芷悠、阿茹娜的关系,不知要把自己给怎么样了。 “唉,何止是这些,已经有人闯入啦,数百年来第二回啦!”阿茹娜的“阿布”叹道,他同样用汉语回答道,然后对何奈说道:“何少侠,请跟我来。” “前辈~”何奈被搞得云里雾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竟一时语塞。 “何少侠,叫我拉克申即可。”原来阿茹娜的“阿布”叫拉克申,他微笑着示意何奈跟他走,何奈只好呆若木鸡地跟着他向顶楼走去,其余人则在楼下候着。顶楼就是那个圆锥形的屋顶,不算是单独的楼层,但是视野非常开阔,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很远处的景物。 “看,这儿的风景多美,我们族人已经守护这里数百年了。”拉克申喃喃说道,看得出来他对这儿有着异常深厚的感情。 “真的很美,请问你们守候的是什么,单单这片草原吗?”何奈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我们是圣主的卫士,已经世代在此守候八百余年。”拉克申凝望着远方,缓缓说道。 何奈的脑子电光火石般转动着:“蒙古人的圣主是谁,有这么多人时代守候八百多年?往回推八百多年,那是十三世纪~唉呀妈呀!”何奈想到这里吓了一跳,他睁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你们守候的是成吉思汗陵?你们是达尔扈特人?” 拉克申微笑道:“没错,圣主的陵墓是天大的秘密。你们的世界也有达尔扈特人,他们守候的是圣主的八白室,而我们这一支守候的则是真正的陵墓。” “天呐!”何奈忍不住惊呼道,他惊讶地问道:“敢问前辈,听您的意思,难道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当年,这里被护国法师们共同诅咒过,其实已经与外界脱离,而那些法师应该也被灭了口。”拉克申答道。 “只是~这么大的地方一马平川,哪里有陵墓的样子?”何奈仍然一肚子的疑问。 拉克申听了哈哈大笑道:“不要让任何人找到陵墓,这是圣主当年的遗愿,别说外人了,就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陵墓的具体位置。” “哦。”何奈点了点头。“不过,请问前辈,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当前面临的敌人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闯入?”何奈依然有着一大堆的问题要问。 “我也奇怪,居然在梦中预先见到了你,或许这就叫先知吧。来者何人,暂且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来势汹汹很难对付。”拉克申说到这里,然后把头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传说中,圣主的陪葬品是全世界最为丰厚的,藏有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 何奈听了心想:“原来如此。也难怪,当年蒙古大军横扫欧亚数十个政权,搜罗到的珠宝当然不计其数了,按理说成吉思汗的陵墓极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宝藏。乖乖,这个大墓被谁盗了的话,可真的要富可敌国了。” “何少侠,你可否帮助我们抵御外敌?这不仅仅是守陵人的事,也是天下的大事啊,你可以想一想,这么大笔的宝藏不管到了谁的手上,都极有可能给天下带来巨变,更何况是一群道行极深的修者?”拉克申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话来。 “前辈折煞了,我何奈那能担当得了这么大的担子?当然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请放心,我何奈一定会帮助你们的。”何奈笑道,他打心底里也很赞同拉克申的说法。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俗话说,美女赠英雄,事成之后,老夫定将阿茹娜赠送给你,请勿推辞。”拉克申真挚地说道。 “卧槽!老子只听说过宝刀赠英雄的,哪有美女赠英雄啊?还有啊,你这老爹居然把女儿当成礼品赠来送去的?只是您老还不知道吧,阿茹娜早就赠送给我一次了~”何奈奇怪地看着拉克申。拉克申还以为何奈看不上阿茹娜的,急忙道:“何少侠,我们族里还有不少的美人,可供您尽情挑选~” “啊?!帮忙就能送美女,还尽情挑选?靠,美女又不是物品,是要吃饭的,得有钱养啊!”何奈在内心苦笑道。正当何奈思索着如何回答之时,拉克申指着远方漫天的尘土道:“看,他们来了!” 何奈用心看去,远处的景物立即变得异常清晰,他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孛日帖赤那?!”原来,一大群身着红袍的喇嘛骑着马飞奔过来,身后扬起了漫天的尘埃。尘埃之中,正晃动着好几位大魔头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圣树   “真的是他!拉克申前辈,孛日帖赤那是我的死敌,就算您不说,我也要杀了他!”何奈紧握拳头说道。 “哦?”拉克申惊讶地看着何奈,然后一把拉着他向房间的另一头走去。 何奈只好跟着他走着,可是前面只是一堵普通的墙壁而已,真想不明白拉克申要带他去哪里。眼看就要走到墙角,何奈喊道:“前面是墙~啊!”他刚喊到“墙”字,拉克申一半的身子已经没入了墙壁,他的一只手依旧拉着何奈向前走。 “原来这儿大有玄机!”何奈心中暗叹道,他自个儿也很快没入了墙壁。墙壁的另一面却是截然不同的天地,那儿气候温和草木茂盛,绿叶荫荫花香阵阵,仿佛一下子到了南国春日里的森林。周围古老粗大的树木擎入天空,若隐若现的雾气带着泥土和野花的芬芳四处飘逸,处处充满着神秘的气息。更为神秘的是,如此茂密的森林里听不到鸟声,也见不到任何动物。 拉克申走得很快,何奈紧随其后没时间发问。拉克申走到一棵大树下,激动地说道:“何少侠,这就是我们族人的圣树,可以帮人增加几分灵力,若是有缘,增加的可就不是几分了。来,把右手手掌贴在树干上,闭上眼睛,不要思考任何事情。” “好!”何奈也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了拉克申的要求。拉克申拉着何奈的手放在树干上,然后自己往后退去几步,何奈的手掌刚刚碰到树干,一股莫可名状的感觉从手掌传入全身,顿时有着说不出的舒适。这时,拉克申的咒语声响起,何奈顿时感到一股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浑身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舒畅。更为奇妙的是,何奈居然在脑海中看到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他那淡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他爱怜地注视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婴儿一般,一股莫名的情感触摸到了灵魂深处,他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那人是谁?不,不要散去!”何奈在内心大声疾呼,可是那个脸庞稍纵即逝,除了那双眼睛之外,他再也急不得任何画面。 “何少侠,你和圣树缘分不浅啊,包括我们族人在内,从未有人能够得到如此多的灵力。只可惜你刚才动了心念,中断了灵力传输,每人只有一次机会了。”拉克申摇了摇头惋惜道。 “对不起,是我分了神。”何奈愧疚道。 “没关系,就像佛家所说的,一切随缘。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恶战,这是老夫唯一能尽到的绵薄之力了。”拉克申谦虚地说道。 “多谢前辈,我们回去吧,不知那边怎么样了。”何奈有点焦急道,他有点儿担心阿茹娜的安危,旋即又自责了起来,总感觉自己咋地变成了多情种子,不知不觉又和一个女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是芷悠的女儿,而芷悠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自己的情人吧?还有点儿尴尬的是,这个和蔼可亲的拉克申就是芷悠的老公、阿茹娜的老爹啊! “好!”拉克申随即拉着何奈往回跑去。何奈也没心思去问这儿是什么地方之类的问题了,他满脑子的愧疚,一来是对碧玉的愧疚,二来是对自己行为的愧疚,甚至有点儿鄙视自己。 “阿布,他们快撑不住了!”拉克申刚刚领着何奈走下楼来,阿茹娜就急匆匆地说道,其他几位长老也是焦急万分,他们额头上都渗着汗珠。 “我去劈了那个王八蛋!”何奈怒喝一声冲下楼去。 “何少侠,我们一起助你!”几位长老和阿茹娜也同时跑了下去。 何奈刚刚走出建筑,一阵血腥味儿就已扑鼻而来,只见远处的战场烟尘滚滚人仰马翻,达尔扈特人骑着马儿摆出了奇特的阵型,他们不停地骑马奔跑,用特殊的弓箭射杀着冲过来的红衣喇嘛,阵型同时也在不停地变幻之中。红衣喇嘛们则各显神通,利用各自的暗器法术来打击达尔扈特人,双方近千人在鏖战着。 战场的背后则进行着更为惊心动魄的战斗,四个大魔头的身影正和一群巨大的怪兽灵体厮打着,强大的灵体争斗带起了阵阵旋风,这些摧古拉朽的旋风还时不时地殃及到不远处的人类战场,动不动有人直接被旋风吞没。 那群红衣喇嘛后面有一群大和尚正在集体做法,他们一定是召唤操控大魔头的家伙。达尔扈特人后方也有一群身着怪异服饰的法师在做法,他们同样召唤操控着凶恶的怪兽。 “萨满?”何奈在心中惊呼道,原来达尔扈特人依然信仰古老的萨满教,他们的法术当然是萨满巫术了。去年在北京,何奈被几个萨满抓去暴揍,还差点儿被“先奸后吃”,要不是芷悠出手相救,自己还真的变成“烤全羊”了,从此以后他对萨满再无半点儿好感。谁知这会儿自己居然站到了萨满一方,要怪的话,只能怪老天爷太会开玩笑了。 “何少侠,对方实力非同小可,我们施法传输力量给你,胜负在此一役了。”五位长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好了怪异的袍子,他们手中挥舞着不同的法器,同时开始跳起“大神”来,口中念着听不明白的咒语,何奈再次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量直接撞入体内。这股力量太过强大,把他撞得愣了一会儿,他深吸两口气后才平静了下来。 “好,我何奈必定不负众望!”何奈双眼闪着金色的光芒,嗖地一声抽出同样闪亮的玄月。他双脚一蹬,闪电般飞向对方作法的喇嘛大和尚,同时一道道水波一样的金色刀光倾泻而下,瞬间罩住了整个战场。(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血色沙场 何奈的出击使得战场形势立刻得以逆转,进攻的红衣喇嘛们被纷纷斩落马下,仅有少数修为较高的喇嘛勉强挡住了玄月刀光的攻击。红衣喇嘛人仰马翻的同时,达尔扈特人抓住有利战机猛冲过去,顿时杀声震天万箭齐发,对方立即溃不成军纷纷往回逃走。 眼看刀光即将劈至那群施法的大和尚时,一阵红色烈焰迎了上来,红黄亮光在半空中猛烈撞击着,产生的巨大气流吹得地面飞沙走石,有几位施法的和尚居然被吹倒在地口吐鲜血,可见气流撞击得多么猛烈。 “没用的东西!”一声震天的怒吼传来,几十个溃逃的红衣喇嘛连人带马被劈断、甩翻在空中,红色的鲜血和五颜六色的内脏在空中四散,仿佛下了一小阵血肉雨。逃跑的喇嘛们被镇住了,他们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逃。 “给我顶住!”又一声怒吼惊得战马都跳了起来,红衣喇嘛们稍微一愣,然后调转马头发了疯一般往回冲杀而来,他们与追赶过来的达尔扈特人终于面对面短兵相接起来,战场顿时变得更加惨烈,只见刀光剑影闪烁、血肉肢体横飞、战马声声嘶鸣,就连碧空都被染成了惨淡的灰红色。 “孛日帖赤那!”何奈望见那个大吼的人,顿时眼睛都变成了红色,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他怒吼着飞身而至,速度之快连他身后都出现了虚影,好像一颗流星划过长空一样。 “哼,手下败将!”孛日帖赤那挥着禅杖跃身而起,地面的尘土砂石顿时四散开来,就像一颗炸弹在地面炸开一样。他的身后立刻又出现了端庄而又邪恶的波旬身影,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波旬的嘴角居然还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何奈哪里管他什么鸟魔头什么鸟虚影,他爆喝一声双手持刀猛劈而至,身后的天空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好像大半个天地的力量都被他收入囊中,并全部注入手中的赤月之内。与前日一战相比,何奈这一次的攻击凌厉了许多,因为他不但得到了达尔扈特人圣树的灵力,身后还有五位长老给他灌注力量。可是孛日帖赤那却并不知晓这些,他还以为何奈依旧是上一次的当量,心中有点儿托大,所以刚一交手就吃了暗亏。 刀杖终于硬碰硬地撞击在一起,“呯”的一声震耳巨响传来,附近方圆数十公里都在震动,天空都摇晃了起来。何奈依旧霸气地立于半空,而孛日帖赤那则“啊”地一声跌落地上,嘴角流出了几滴黑血。 “老子要把你剁成肉泥!”何奈哪里还肯给孛日帖赤那喘息的机会,在孛日帖赤那刚刚着地之时,何奈的第二击再次以泰山压顶之势袭来。真正的顶尖高手对决,拼的不是招术的高低,而是修为实力的高低,何奈的攻击同样没有任何花哨的招数,均是不偏不倚的一刀劈来。 “有点意思!”孛日帖赤那居然这么轻描淡写地答道,他双手持杖像个雕像一样站立着,就这么直直地等着何奈的倾力一击。 刀杖再次硬碰硬地撞在一起,震耳的金属撞击声再次响起,孛日帖赤那身后数十米宽、数百米长的草地被整块掀飞,何奈则在空中向后翻了两个跟斗摔落在地。 何奈“啊”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他用玄月支撑着身体倔强地站了起来。反观孛日帖赤那,他居然只是后退了几步,依旧面不改色地站着。很明显,这一次何奈吃了大亏,也很明显,何奈依旧不是孛日帖赤那的对手。 “小朋友,别天真了。我就是佛,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若你依旧执迷不悟,不肯扳依正道,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呸!一统天下?我看你这老王八是脑子进水了。还真以为你是佛啊?看我怎么砸碎你的蛋蛋!”何奈破口大骂道,骂完顿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爽快。 “放肆!今天就收了你这桀骜不驯的家伙!”孛日帖赤那手中的禅杖突然变成了两个锤子一样的法器,他居然在踏着某种奇怪的步伐,看起来有点像是道教的步罡,又有点儿像是萨满的“跳大神”。他们离得这么近,孛日帖赤那就不怕何奈突然杀过来?当然不是,孛日帖赤那施法的速度极快,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可能还以为他根本没怎么动呢,何奈这种修为才能看得道他的具体动作。 何奈立即预感到极大的危机,他瞬间完成请雷术,数道天雷划破长空劈向孛日帖赤那,几乎与此同时,何奈双手一挥,一道天火猛然向孛日帖赤那烧去。何奈想利用自己可以瞬间完成法术的优势,以快制快,只要孛日帖赤那的法术没有完成,暂时就没有太大的危险,这段有限的时间就是自己翻盘的机会。可惜孛日帖赤那老谋深算狡猾异常,他早已给自己弄了个结结实实的看不见的保护膜,任凭雷劈火烧,丝毫伤不到他一根毫毛,这时何奈才暗叫不好,他除了挥刀砍过去之外,恐怕一下子使不出更具杀伤力的招数了吧。 “呀!”何奈没有片刻的犹豫,他挥刀瞬移过去,正要劈至孛日帖赤那之时,耳边却传来了刀剑攻击的风声,孛日帖赤那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四位手持弯刀的壮汉,他们同时从不同角度向何奈劈来。 何奈该怎么办?继续劈向孛日帖赤那还是抽身闪躲?他如果继续劈向孛日帖赤那的话,没有任何把握能够伤得到他,却有十分的把握将自己给整残了。但是如果抽身闪躲的话,孛日帖赤那的大招必将无法阻止,到时候只能被动挨打。似乎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何奈最终还是选择抽身闪躲,他在闪躲的同时甩出几把小匕首,匕首的攻击力比起自己持刀的威力可就小得多了,它们突然停留在空中好像插到了那层保护膜上面。 何奈刚刚躲过攻击,在地上翻滚的同时抽刀驱散合围的大汉们,孛日帖赤那的术法就完成了,他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孛日帖赤那手中的两个锤子变成了柳条模样,他然后双手合十,装得像个菩萨的样子。怎么回事,看样子没那么恐怖嘛!何奈看了也是一愣,搞不清楚孛日帖赤那在整些什么。可是,惊天的危机马上就要出现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一招逼退 何奈深知情况紧急,他一个空翻腾空而起,顺势挥刀在半空中划了个圆,真气化为金色光芒从刀锋狂泄而出,同时劈向孛日帖赤那和四名大汉。只听“啪”的一声,孛日帖赤那的保护膜破裂了,他跃身而出悬浮在半空中,其余四名大汉则没那么好的运气,他们难以抵挡何奈的奋力一击,两人当场毙命,另外两人虽然龇牙咧嘴地勉强抵挡住了刀锋,但是他们已经被震得七窍流血虎口爆裂,僵直地站立一会儿后,轰然倒地丧失了战斗力。 “受死吧!”孛日帖赤那手中的柳条轻轻一挥,空中出现无数柳叶,这些叶子组成了半圆形的刀锋迅速向何奈袭来。何奈来不及去看,他稍微感知一下立即毫毛倒竖起来,因为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有生命,至少说是有灵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叶子简直是长了眼睛的大群“跟踪导弹”,何奈不管躲到哪里,它们都会尾随而至,更要命的是这些叶子数量太多,速度太快,简直是避无可避无处躲藏。 “着”何奈一挥手,瞬间使出了“飞沙走石”,顿时狂风暴虐沙石满天,可是如此强烈的沙石依然阻止不了这群柳叶,片片柳叶如无坚不摧的利刃,迎面而去的石头居然被悄无声息地削成纸片,可见这些柳叶的坚韧锋利程度简直无法想象。如果何奈被这些柳叶飘过的话,整个人都得变成一对废纸了。 何奈大喝一声,手中的玄月刀闪电般旋转起来,他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盾牌,柳叶终于飞到了面前,“当当当”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柳叶碰到玄月刀时变得枯萎发黑,像是枯死的树叶一样掉落地上,而玄月刀身也迅速变得伤痕累累,刀身上的亮光逐渐暗淡。这把玄月刀不亏是喇嘛教的宝物,如果换成了普通的刀剑,恐怕早已被削成了碎片。 “嗖、嗖、嗖”的几声传来,几片柳叶从何奈的耳边擦过,说明已经开始有“漏网之鱼”了,而何奈招架得也越来越吃力起来。反观孛日帖赤那,他只是站在半空悠闲地摇晃着柳枝,无穷无尽的柳叶源源不断地向何奈飞去。 “啊!”何奈加速舞动了一会儿玄月刀,然后择机瞬移至百米之外的巨石后面,漫天的柳叶果然闪电般跟至,巨石瞬间被切割成了粉末。 可惜的是,这里不能使用遁术,何奈避无可避,只好再次持刀抵挡,他口中大喊道:“老子拼啦!”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疯狂地挥舞着玄月刀,不远处则传来了孛日帖赤那阴森恐怖的笑声。 面对黑压压的无穷无尽的柳叶,何奈手中没有停歇,心中却在叹道:“玉儿,看样子我将毙命于此了,来世再见!”正当他打算不再格挡,用尽最后的气力攻击孛日帖赤那之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面前的无数柳叶居然往回撤退,它们沿着来路直奔孛日帖赤那而去。 “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几乎同时在何奈、孛日帖赤那的口中说出。孛日帖赤那的脸上首次露出了惊恐之色,他额头上现出了滴滴汗珠,他好像在用力阻止自己的双手,然而他的双手似乎不怎么听他的使唤。眼看锋利异常的柳叶铺天盖地而来,孛日帖赤那暴吼一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到孛日帖赤那已经败走,喇嘛们哪里还有心恋战?他们立刻四散溃逃,达尔扈特人则紧追不舍,想方设法地多杀伤对方,但是追击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停下了脚步,那群喇嘛们则同时消失在旷野之中,好像他们穿过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 “哪里来的高人,居然能一招逼退孛日帖赤那?”何奈惊讶道。 “阿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奈回头一看惊呼道:“雪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揉了揉眼又定睛一看,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何奈一脸的纳闷,惊喜道。 “知道你有危险,所以就一路赶来,幸好碰上这位大师。”霏雪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可以看得出,她的内心深处在激烈地斗争着。何奈愣了一会儿,摸了摸腰间,当初霏雪送的那个香囊依然还在,他这才知道霏雪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何少侠,在下来晚了,请恕罪!”格瑞的声音传来,他的身影也立即闪现在面前。何奈一直在关注霏雪,居然还没发现走近的格瑞,他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格瑞!唉,说来惭愧,不仅没保护好灵童,还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刚刚还差点儿惨死在孛日帖赤那的手上。对了,刚才是你出售相救的吗?”何奈奇怪地看着格瑞道,心想这个格瑞只不过是乌审召的侍卫,怎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力? “小僧哪有如此能耐,多亏霏雪姑娘出手,你要谢的话还是谢她吧!”格瑞不好意思地笑道。 “什么,雪儿?!”何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想不明白霏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只不过是乘人不备,这招下次再也用不上了。”霏雪嘴角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何奈依旧是一脸的额惊疑,搞不明白霏雪在说什么。 “意控心法,我终于有所小成,你还想要吗?”霏雪冷冷道。 “什么意控心法,我想要什么?”何奈又是一脸的惊疑。霏雪认真注视着何奈的神态举止,神色复杂地说道:“原来真的是你。” “我当然是我了,难道,啊~难道魔种找过你?”何奈想到这里,感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心想这下完了,真不知魔种怎么对待霏雪的了。 “原来你一无所知,这样也好。”霏雪脸颊微微泛红,迅速又恢复了平静,她继续说道:“偶尔的机会,终于悟得意控心法,我也只不过刚刚练了几成。刚才孛日帖赤那专注与你打斗,所以才得以成功偷袭,想想都是万分侥幸。” “哦,原来如此。”何奈这才明白了来龙去脉,不过关于隐教的内容他又压了下去没说,因为不想在格瑞这个外人面前提起。他也从格瑞处得知,他和霏雪在恰巧在半路上相遇,也算是机缘巧合吧,于是他们一同前来搭救何奈。 “何少侠~!”拉克申带着长老们还有阿茹娜匆匆赶来,他们身后是大群的达尔扈特武士。除了阿茹娜之外,人们的惊喜溢于言表,阿茹娜见到霏雪之后立即变得不开心起来,应该是内心打翻了醋瓶子吧。 “这位是我的朋友霏雪,这位是乌审召的格瑞大师。霏雪、格瑞,这是拉克申长老......”何奈热情地介绍着双方。 “多亏你们及时赶到啊,否则这儿就完啦。”拉克申叹道,他满脸感激地望着何奈等人。 “恐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孛日帖赤那必会卷土重来。”格瑞面露忧色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鸣鸿刀 “说得没错,他们高手如云,且并未元气大伤,我们得继续商讨对策。”另一位长老说道。 听到这里,拉克申的表情复杂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何少侠、菲雪姑娘、格瑞大师,你们可否道寒舍一叙,共商大计?” 何奈没明白拉克申为何如此叹息,只是隐约觉得面前的这个老头儿突然变得异常可怜,他急忙说道:“好,我们一定要击败孛日贴赤那这个狂徒!”格瑞、菲雪当然也是应着何奈的意思了,他们随着拉克申等人来到了议事大厅。 大厅内,何奈、菲雪、格瑞、阿茹娜、五位长老,以及一些小头目十多人盘腿而坐。格瑞说道:“孛日贴赤那真不愧是个诡计多端的大魔王,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如果真的得到了成吉思汗的宝藏,即便统不了天下,搞得天下大乱也是手到擒来啊。” “格瑞大师说得没错,这么大笔的宝藏不管是谁得了去,都不是好事。”何奈补充道。 “守护圣主的安息之地是我们达尔扈特族人的使命,我们世世代代就是为此而生,决不能容忍任何人侵扰道长眠的圣主!”拉克申的话语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场上众人也是热血沸腾,有人忍不住高喊着蒙古语口号。何奈虽然听不懂,但是猜也能猜得到大概的内容,不外乎是誓死捍卫之类的吧。 “敢问前辈,这是是如何被他们找到的?”何奈突然想起了一个压在心底里的问题。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除了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在巧合的时间地点上,或许可能死开阵法的缺口。”拉克申答道。 “你之前干了些什么,我看肯定和你有关。”身旁一直沉默的阿茹娜突然说道。 “休得无理!”身旁的一位长老立即呵斥道,奇怪的是拉克申并未生气,反而是爱怜地看了看阿茹娜。阿茹娜似乎还是很忌惮这些长辈,被一声呵斥之后立即乖了不少,她嘟囔着嘴巴不再说话,不过还时不时地偷看着何奈,动不动瞄一瞄姿色直逼自己的菲雪。她的这些举动哪里逃得过菲雪的慧眼?菲雪也只好视而不见,装作不知道了,恐怕心里的阴暗面也不小了吧。 阿茹娜无心的一句话却引起何奈的沉思,他心想:“难道是那天晚上,我何孛日贴赤那一战导致的?”不管是何奈还是孛日贴赤那,他们都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倾力而战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弄不好就是那么巧合,一个不小心打开了成吉思汗陵的神秘入口。 “这也太巧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岂不是罪魁祸首了?”何奈想到这里,无奈摇了摇头。 众人依旧在讨论着,无非是下一次如何抗击,如何排兵布阵之类的问题。五位长老们却是愁眉紧锁,拉克申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长老们,他们没有说话,仅仅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各自微微点了点头。何奈当然是看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他忍不住问道:“请问长辈,这里已经撕开了缺口,那么如何补,要多少时间?” “需要数日才可。孛日贴赤那随时会来,恐怕来不及了,当下最要紧的是筹划出可行的方案来。”拉克申叹道,他环顾四周,用汉语说道:“诸位,这次敌人来势汹汹十分强大,看来我们得动用最后的方案了。”然后他又用蒙古语说了一遍,看来里面有不少人听不懂汉语。 他说完后,众人都愣住了。何奈从他们惊骇的表情可以猜得出,这个最后的方案肯定要有大的牺牲,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牺牲罢了。 拉克申接着用蒙古语在和族人说话,众人先是议论纷纷,但是在他的巧舌之下纷纷点头称是,然后纷纷朝着何奈跪了下来,几位长老以及阿茹娜则同时起身向何奈鞠躬。何奈大骇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受不起啊!” “何少侠,我达尔扈特人能否延续使命,就靠您啦!”拉克申激动道。 “各位前辈,各位兄弟们,请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好吗?”何奈跑过去扶着拉克申座下,菲雪、格瑞也是被弄得莫名其妙,他们赶紧过去扶其他长老。拉克申说了句话,众人又重新盘腿而坐起来。 “何少侠,请借步说话。”拉克申拉着何奈的手说道,然后拉着何奈走到了顶楼,其余人则依旧待在大厅内。 “长辈,请问刚才是怎么了。我一个小字辈何德何能收到如此礼遇?”何奈满脑子的疑问,他真想一下子问个明白。 拉克申此时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轻松,他说道:“何少侠,俗话说美女送英雄,宝刀配英雄啊。”何奈听了大皱眉头,心想着是什么谚语啊,听起来别扭的很,这是蒙古的谚语吗?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晚辈愚笨,还请前辈明示。”何奈恭敬地说道。 “何少侠,以孛日贴赤那的修行和实力,你以为他仅仅是垂涎于数之不尽的财富吗?”拉克申笑道。 “嗯?”何奈被他问得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难道这里另有宝物?”何奈奇怪道。 “没错,鸣鸿刀可否听说过?”拉克申问道。 何奈在脑海里快速过滤着,终于在记忆中找到了一丁点儿的信息,他说道:“只是听说过,当年轩辕帝铸造金剑(轩辕剑)时,多余的原料自发留到炉底,冷却后成了一把刀。由于刀的霸气太重,轩辕帝担心此刀流落人间,想毁掉它,不料此刀躲过了轩辕剑,化为红色云雀小时无形。这些都是神话传说而已,难道真有此物?” “后来,汉武帝偶得此刀,凭借此刀的神力震慑了匈奴的大法师。传说赠与了东方朔,这个说法有点不靠谱。”拉克申说道。 “这把刀后来流落哪里了?”何奈说道。 “其实是赠与了大将霍去病,可惜在封狼居胥时又莫名丢失,他本人也很快就暴毙了。”拉克申说道。 何奈奇怪的是,拉克申是怎么知道这些秘闻的,难道他知道鸣鸿刀的下落,或者这把刀在这里? “这把刀确实消失了很久很久,后世大唐的疆域拓展到此地时,被则天女皇偶然搜得,只不过很快又神秘失踪。圣主依天命取得此刀,凭借此刀的威力压制了西亚、欧洲的各教派,使得蒙古大军得以长驱直入。”拉克申继续说道。 何奈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真没想到历史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传奇。“前辈,难道这把刀就在这里?”何奈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拉克申,然后问道。 拉克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此物一直存于天地间,只待有缘人罢了。” “有缘人?”何奈奇怪道。 “没错,只不过,还需要牺牲才可以得到。”拉克申答道,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寒光。(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勿忘我 “请问前辈,您指的牺牲是什么?”何奈奇怪地问道。 “需要诱饵才可以将鸣洪刀吸引出来,而这个关键诱饵就是阿茹娜。”拉克申说道。 “什么,阿茹娜是诱饵,怎么个引诱法?”何奈大惊道,他终于明白拉克申为何突然变得惆怅而又可怜,因为他们最后的计策是要牺牲阿茹娜啊。至于怎么个牺牲法,何奈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稍后的法会,还请何少侠参加,但是切记不管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拉克申拉着何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前辈,可否告知一下会发生什么?阿茹娜她会怎么样?”何奈急切地问道。 “鸣鸿刀可非一般的武器,而是上古灵物,需要用特殊的阵法献祭,而所献之人必须合它胃口才行。”拉克申说道。 “难道只有阿茹娜才能合它的胃口?她有什么特殊吗?”何奈最担心的事情马上要发生了,他急切地问道。 “是的,其中涉及我族机密,不便多谈,请见谅。”拉克申匆匆回答道,可他的脸上隐藏不住丝丝的哀伤。 “不,不需要这么做,我一定能够击败孛日帖赤那!”何奈捏紧拳头道。 “何少侠请勿激动,这关乎我族危亡、关乎圣主的清净,也关乎天下安危。所以,还请小心为上、忍痛割爱吧。”拉克申安慰道,其实这话用来安危他自己还差不多。 忍痛割爱?阿茹娜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爱”了?何奈没空去想这些,他只是不想阿茹娜死,不想芷悠这个美丽活泼的女儿久这么死去。他想继续辩解,可是却想不出更好的说辞来,况且拉克申已经带头向楼下走去,他只好跟着走了下去。 议事大厅内显得异常的安静,大伙儿好像都在等着拉克申何奈两人。“天色已晚,请各位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立即启动法会。”拉克申刚下楼梯,他就大声说道。他说得很含糊,但是大家却听得很真切,族人们行了个礼匆匆走了出去,大厅里再次剩下几位长老以及阿茹娜、何奈、霏雪、格瑞等人。 “阿奈,你过来!”阿茹娜一把拉着何奈的手就往外走去,何奈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已经被她拉出了房子,真不敢想象霏雪心中的阴影面积了。 屋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几颗闪亮的大星星早已迫不及待地挂在了天空中。“看啊,那颗最大的星星每天都是第一个出现,真亮!”还没等何奈开口,阿茹娜就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指着天空中的一颗星星说道。 “额~是啊,我们方言里叫大亮星。”何奈只好应着,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看阿茹娜,突然觉得口中一阵苦涩: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面前的这位女孩儿即将逝去。“难道她早已知道了?”何奈在心中纳闷道。 “嗯,我们也差不多这么叫的。肯定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只可惜我看不到了。”阿茹娜轻描淡写地说道,居然没有一丝的忧伤。 “什么,你都知道了?”何奈惊呼道。 “你是说献祭?当然知道了。”阿茹娜居然依旧很平静,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你~真的饿愿意去死?”何奈简直不敢相信阿茹娜的反应,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守护圣主的陵墓是我族人的使命,能为此而死,是我们世代人的梦想,这么荣耀的事情不值得庆幸吗?”阿茹娜居然反问何奈道。 “啊?这?”何奈被问得一时语塞。阿茹娜看着何奈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娇羞妖娆妩媚动人,还有点儿小清新的味儿,何奈都搞不清这是在诀别还是在调情了。 “怎么,舍不得了是不是?”阿茹娜突然凑了过来嗲声道,还摇了摇何奈的衣角。 “我~”何奈内心五味杂陈。 “那就过来吧!”阿茹娜一把拉着何奈走到边上的房屋内。“放心,这儿不会有人进来。”阿茹娜微笑着说道。 “阿茹娜,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奈急道,他预感到阿茹娜想要做什么,急忙制止道。可是阿茹娜却一把抱着何奈,突然泪流满面道:“你是我一生中第一个让我动了心的男人,只可惜造化弄人,我们注定有缘无分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你我就再也不能相见~”说到这里,她突然哽咽起来,一脸的委屈和无奈,何奈看了都不禁爱怜起来。何奈这才明白,原来阿茹娜刚才的一切都是装的,谁能会如此淡然地面对死亡呢?谁能对即将失去的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呢? “阿茹娜,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没有那把刀,我也能够劈死那个孛日帖赤那!”何奈说道,可是他依旧无力推开怀中的阿茹娜。 “不要说了,可以留给我一个美好的记忆吗?算是我求你了。”阿茹娜突然抬起头来,用她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何奈,她这一望直接望入了何奈的内心。因为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和眼神,和芷悠临死前一模一样,深深触动着何奈的心灵。 何奈的双手颤抖了,眼眶湿润了,思绪凌乱了,他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阿茹娜还是芷悠,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异常的可怜,需要有人去呵护照料。不知不觉,一阵幽香飘来,本已神情凌乱的何奈变得更加凌乱起来。月色下,两个年轻的胴体很快缠绵在了一起,他们毫无顾忌如胶似漆,动作热情激烈而又奔放,好像是地老天荒前的狂欢一样。 月色下,霏雪依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石头上,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可是内心却再也静不下来。 “要酒不?”格瑞提着两袋子奶酒走了过来,隔着大老远就扔去了一袋子。霏雪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一抬手,立即准确无误地接到了飞过来的奶酒。她没有说话,打开盖子就是一阵猛喝,由于喝得太急不小心呛了起来。 “唉,事到如今,说来小僧也有过错啊。因缘际会、阴差阳错,稍微一点点的意念偏差,即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格瑞叹道。 “谢谢你的酒,我只想静一静。”霏雪没有回头,她平静地说道。格瑞只好无趣地走开了。 小屋内,何奈、阿茹娜躺在一堆凌乱的衣服之中,阿茹娜转过身来将下巴抵在何奈的胸口,嗲声道:“阿奈,我的灵魂会在那把刀中,请你一定要时时刻刻带着它。”说到这里,她再次流下了两行热泪。这时,不远处吹响了号角,阿茹娜匆忙穿起衣服匆匆向外走去,走至门口又回眸一笑道:“再见,勿忘我!”(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献祭 “阿茹娜,不要!”何奈倏地披衣起身,瞬间移动到阿茹娜身边说道。 “不要逼我,这是我的宿命。到时候千万不要打断仪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阿茹娜正色道,而后又吻了一下何奈的脸颊,笑道:“有你这样的心意,我就满足了。”说完后,她拂袖而去,白色的衣裙在暮色中尽情飘逸。何奈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一声叹息之中,挥拳砸碎了门框。 小镇中空旷的场地上,一个超大的熔炉内涌动着血红色的铁水,炉子下面十多人在紧张地忙活着,一大群萨满法师围着炉子跳动着唱着,他们跳跃的动作非常原始且很难看,就像原始人做祈祷一般。何奈、霏雪、格瑞和大部分达尔扈特人都席地而坐,他们均静静地观察着场上的情况。何奈认真地看来看去,包括周边坐着的人都一个个认了过去,一直没有发现阿茹娜的踪影。 “奇怪,她去哪儿了?”何奈心想道。正在此时,一位戴着羊头面具的娇小身影出现了,她身上的服饰很怪异,就像碎纸片缝制而成一样,但依旧是白色。 “阿茹娜?”何奈忍不住低声呼叫道。阿茹娜的身后是十多位戴着面具的壮汉,他们一起围着熔炉跳着奇怪的舞蹈。何奈看来看去也搞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接下来的场景让他受不鸟了:阿茹娜突然撤掉了身上的衣服,整个人赤条条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接着是摘下了帽子,她微笑着向众人致意,现场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众人像是看着圣女一般仰慕着阿茹娜,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 “唉!”边上沉默寡言的霏雪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们要干什么?”格瑞凑搓来低声问道。何奈微微摇了摇头,他依旧注视着阿茹娜,正好与她扫过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阿茹娜深情地笑了笑,然后转过了目光。 突然鼓声响起,十多位大汉同时簇拥着阿茹娜。“不要!”何奈忍不住大喊道,可是已经迟了,拉克申早已预料到何奈的反应,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数十名壮汉,何奈刚一呼叫他们同时死死按住何奈。此时,阿茹娜的躯体已经被高高抛起,然后坠入炽热的熔炉之中,一阵清脆的吱吱声后,整个广场顿时陷入了沉寂。 霏雪也忍不住惊呼一声,格瑞似乎也没料到下一步会转得这么快,惊得浑身一哆嗦。 “啊~”何奈一声爆吼,震飞了数十名大汉,他依旧跪倒在地,十指直接嵌入干硬的土地,手掌中握着的泥土被他硬生生捏成了坚硬的石头。 广场上死一样的寂静,法师和众多达尔扈特人都不再动弹,他们好像都在默默祈祷着什么。此时又走来十多名大汉,他们分别向熔炉中浇灌着血色的东西,接下来又是一阵子的沉寂。 突然,天边闪出一道血色的红润,一声直刺入灵魂深处的鸟鸣声传来,一只浑身燃着火焰的大鸟在夜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一头栽入熔炉。 “快!”拉克申大呼道,接着众多法师同时做法,这个熔炉中渐渐升起了一把血红色的宝刀。这把刀通体血红,而且红得晶莹剔透,刀身既不长也不宽,有点像是一把中号的唐刀。这把刀先从熔炉中缓缓升起,接着移动到边上准备好的降温池里。又是一阵吱吱的响声,夜空中冒出大片的水汽,血红色的刀身变成了暗褐色,就像血块凝固了的颜色一样。 “果然是把好刀。”格瑞叹道。可是身边的何奈依旧沉溺在阿茹娜的惨死之中,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何少侠,节哀顺变。如果没有她的牺牲,恐怕我们众人都会死去。我们族人的记事柱上会刻下她的事迹,她将永远活在我们达尔扈特人的心中。”拉克申走了过来面色沉重地安慰何奈道。 “都怪我。”谁知何奈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他蓦地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拉克申一脸的惊讶,搞不明白何奈的意思。霏雪使了个眼色,格瑞起身追了过去。 “如果听信你的话,杀了那个村子的人,就不会有人告密,这儿就不会有流血,玉儿、灵童就不会被掳走了吧?”夜色中,何奈遥望着那颗最亮的大星星,就是阿茹娜口中所说的大亮星。阿茹娜说得没错,她是看不到美丽的夜色了。 “你后悔了?”格瑞反问道。 “可是,除了告密之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啊。”何奈摇了摇头,痛苦地说道。 “和这里的损失相比,屠光那个村子的损失小得多,权其轻重,当然是屠灭那个村子。可是,从我佛的业孽来说,杀那个村子的人是你主观的恶意行为,而这里带来的灾难则是你不能控制的结果。权其轻重,则是放过那个村子为好。”格瑞分析道。 “你说的业孽只是个人的,我宁愿将罪孽加在自己的头上,而减少这么多无辜人的牺牲。”何奈却这样答道。 “嗯?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怪不得师叔吩咐小僧,可惜小僧也下不了手啊。”格瑞叹道。“既然如此,时光不能倒流,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里的牺牲,对吗?” “还有,一定要救出玉儿和灵童。我决不能辜负宝格德活佛。”何奈也叹道。 突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看来孛日帖赤那又卷土重来了。何奈、格瑞对视了一眼,同时说了声:“走!”(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不怀好意 “何少侠!”何奈、格瑞还没走回广场,远处就已传来拉克申的叫喊声。 “是孛日帖赤那么?”格瑞走近后问。 拉克申点了点头,说道:“对方来势汹汹,已经离这儿不远了。”拉克申说完这句话后,何奈就已经听见大片的马蹄声嘶吼声。 “何少侠,这把宝刀就赠予你了。”拉克申说道,然后两名大汉似乎很吃力地搬着一个木盒子,木盒内正放着那把褐色的鸣鸿刀。 “这把刀足有一百八十斤,我们特地为您赶工做了个刀鞘,这把刀~”拉克申手里拿着精致的刀鞘说道,可是当他看见何奈很轻松地拿起鸣鸿刀后,不禁楞了一下。 “好刀,正合适。”何奈看着鸣鸿刀说道。何奈奇怪的是,从握到刀把那一刻起,一股莫可名状的力量迅速涌入全身,拿着这么重的大刀,整个人居然变得更加轻松起来。这时,一颗大大的星星映在了刀上,显得特别明亮。“大亮星?”何奈忍不住低声道,接着是一阵子的惆怅,他突然发现刀上现出阿茹娜俊俏的脸庞,他眨了眨眼又认真地看了看,刀上依旧是漆黑一片。 “那事不宜迟,我们一起迎敌吧。”拉克申说道。 “好!”何奈定了定神,说道。 依然是上次那片荒地上,孛日帖赤那召集了不下一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杀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住了半天的星月,寒风中夹杂着漫天的杀气,吹得战马不寒而栗起来。反观达尔扈特人这边,经过上次的战斗,骑兵人数仅剩下不到三百人,双方兵力悬殊很大。 “稳住!”拉克申大呼道,众人纷纷安抚着自己的战马,做好冲锋的准备。何奈起着高头大马走至队伍最前面,手中的鸣鸿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刀身四周升起腾腾的热气,看来刀身的温度极高。达尔扈特人见此状,齐声大呼起来,何奈俨然成了他们的战神一样。 “杀!”何奈一声高呼,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身后的达尔扈特勇士们则紧随其后。在距离对方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时,何奈直接腾空而起飞了过去,手中的鸣鸿刀发出阵阵血光,对方阵地顿时人仰马翻,众多喇嘛被连人带马被劈成两截,惨烈血腥程度远超常人想象,喇嘛们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傻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打仗的?孛日帖赤那的阵地顿时乱了起来,许多喇嘛开始往后逃跑,达尔扈特人则更加意气奋发,他们纷纷拿出弓箭怒射起来。 混战之中,格瑞“啊”的一声惊呼,胳膊中了一枚暗标,他不假思索地拔掉飞镖继续战斗着。同样的暗标朝着霏雪飞去,可霏雪是什么人?她可是顶级的隐者啊,向顶级隐者放暗器,那岂不是班门弄斧了?霏雪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轻松躲过了暗标,同时一个细小的东西从她手中飞出,放镖的那人应声倒地。霏雪只来得及看了一眼死去的那人,视线很快就被杂乱的打斗阻挡了起来。 此时的何奈早已杀红了眼,根本懒得用法术,哪管对方来的是什么玩意儿,见谁砍谁,几个巨大的魔鬼虚影也被何奈瞬间劈得灰飞烟灭,一大群作法的喇嘛吐血倒地。被日贴赤那怎会坐以待毙?他再次召唤了波甸,这一次的波甸变成了牵手怪物,凶神恶煞地杀了过来。这个传说中的波甸也是同样的“待遇”,几刀下来之后,波甸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虚影暗淡了不少。孛日帖赤那忍不住吐了一小口鲜血,然后急忙收回了波甸的元神。 “我们谈笔交易怎么样?”孛日帖赤那跃身而起飞至半空中,故意气定神闲地走了几步。 “放了玉儿和灵童,不得少一根毫毛!”何奈怒道。 “这个你放心,他们俩~我一直都好生款待,也从未碰过碧玉。”孛日帖赤那说道。“我看这样如何,此地藏有惊天的宝藏,你我各取一半如何?就算拿走一半,也足以匹敌世界十大富豪的总身价啦。” “就这么简单?”何奈故意问道。 “还有那把鸣鸿刀可否借我?”孛日帖赤那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其实那把刀才是他最中意的东西。 “呵呵,你的算盘不错嘛?”何奈冷笑道。 “你可有所不知,以你不足二十岁的骨龄,怎能承受得住千年宝刀的戾气?达尔扈特人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不出数日,你必将暴毙而亡。”孛日帖赤那说道。看他的神色,这句话倒不像是假的。 何奈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孛日帖赤那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不禁有点嘚瑟起来,谁知何奈突然目露凶光道:“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拉你陪葬,看刀!”孛日帖赤那急忙躲闪,一块袈裟依旧被劈了下来,样子显得异常狼狈。 “真他妈愚蠢透顶!我可告诉你,就算你拿着这把刀也杀不了我。哈哈哈!”孛日帖赤那说完立即消失在夜空之中。何奈还等着他出手呢,实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溜了。 下面的喇嘛们一看老大闪了,个个调转马头狂奔而逃起来,战场边成了一边倒的追逐与杀戮,达尔扈特人的马儿好像更快一些,大部分喇嘛在逃出边界之前就被射死。 “何少侠,这次多亏了你,我们基本全歼了对方,恐怕一时半会打不过来了。我们得抓紧修复阵法了。”拉克申骑着马儿跑过来说道。 “哦,那我们就告辞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何奈行了个礼说道。此时霏雪、格瑞已经策马跑了过来。 “也好,总之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们早就遭遇不测啦。”拉克申说道。、 “这把刀还是交还给你吧,可是你们族人的宝物啊。”何奈说道。 “不用了,宝刀赠英雄。何少侠和这把刀有缘,那就自然归你了。阿茹娜也说过,希望你能时时带着这把刀,这刀中也有她的魂魄。更何况,待你们出去之后,还需要用到这把刀帮我们个大忙。”拉克申说道。 “不知前辈,此话什么意思?”何奈问道。 “唉,经过这两次大战,我们损失太大,已经无力自行修复阵法。鸣鸿刀轩辕剑乃天下第一的宝物,有开天辟地的神力,除了边界之后,还请何少侠持此刀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拉克申说道。 “还可以这么做?”何奈奇怪道。霏雪、格瑞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好,那就在此别过了。”拉克申,还有赶来的长老、勇士们纷纷为何奈他们送行。 “这场面好激动,忍不住想哭了。”他们走出边界之后,何奈打趣道。谁知并没有人迎合他,格瑞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起来,霏雪则冷淡地说道:“他们不怀好意。” “什么,雪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何奈惊讶道。此时格瑞“咚”的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直入魔窟 “格瑞!”何奈一声惊呼跳落马下。“兄弟,你醒醒啊!”当何奈待扶起格瑞的身子时,这才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且他的面相扭曲,看样子临死前非常痛苦。 “难道是达尔扈特人?”何奈悲伤地看了看格瑞,沉思道。 “正是他们。”霏雪轻盈地走了过来,面色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何奈愤愤道。 “因为我们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只有死人才可守口如瓶。”霏雪走至何奈身边轻声道。 “我们?你的意思是,他们也曾向你下手?”何奈从霏雪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这么聪明的你,怎么变得如此笨拙了?难道心思都跑阿茹娜那儿去了?“霏雪的一句反问,弄得何奈怪不好意思的。霏雪继续说:”刚才混战之时有人向我投掷暗标,从投来的方向和着装来看,不可能是喇嘛。后来看到格瑞胳膊上的伤口,正是那个暗器所致,只是不知道上面涂了什么古怪的毒药了。” “原来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和我说?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救下他。”何奈急着问道。 “不可打草惊蛇,况且这种毒药,我们也解不了。另外,格瑞是敌是友还是未知之数。”霏雪却这么冷冷地答道,听得何奈打了个冷颤。似乎除了何奈之外,任何人的性命都跟她无关,她从不关心。 “唉!”何奈也没办法,格瑞之死已经成了既成事实,也没必要再追着霏雪问东问西了。他奇怪道:“达尔扈特人要害了我们,向你们投毒镖,那么我呢?他们打算怎么杀了我?” “我明白了!”何奈看了看手中的鸣鸿刀,终于有了答案。“这么说的话,孛日贴赤那并未撒谎,恐怕这刀确实非一般人可以驾驭得了。当年霍去病凭此刀建立不世功勋,难道他的英年早逝也正因此刀?”想到这里,何奈心中无比震撼,因为这么说来的话,达尔扈特人从一开始就想置他于死地,那么阿茹娜又是怎么想的?她知道这个秘密吗?如果她知道的话,岂不是全都是大圈套? “不,她应该不知道的。”何奈这样安慰着自己,他看了一眼乌黑发亮的鸣鸿刀,上面似乎还闪现着阿茹娜的笑容。 “下面怎么打算?”霏雪直接问道。何奈被霏雪问得回过了神,他急忙说道:“成吉思汗陵可是天大的秘密,里面的宝藏也决不能被恶人占有,因此不管达尔扈特人对我们怎么样,我还是要帮他们完成阵法。然后我们去救玉儿和灵童。雪儿请靠后一些。” “好!”霏雪应声道,她急忙向后退了数十米远。何奈持刀跃身而起,他在半空中一声怒吼,一道凌厉的火红色刀光从天而降并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刀光闪过,奇特的景象出现了:月色下,一片空旷的大草原陡然换了个背景,本来是平整的地面接着无垠的黑暗,变成了远处有着起伏的黑色矮山。 “应该成功了!”何奈落地后缓了口气说道,霏雪微笑着点了点头。 “雪儿,我们走吧!”何奈拉着霏雪就向马儿走去。 “你打算怎么去救他们?只骑一匹马?”霏雪问道。 “少数逃跑的喇嘛正好给我们带路,应该还没走远,我们一路跟着便是。还有,我的马儿快。”何奈纵身直接跃至马背,然后很绅士地伸出手来拉霏雪,霏雪却没有伸出手来,她同样一跃而上骑到何奈的身后。 “快走吧!”霏雪轻声道。 “好,可坐好了哦。驾!”何奈提了下缰绳,双腿一夹,身下的高头大马快速奔跑了起来。待马儿跑动之后,何奈暗暗将自己的真气传输给马儿,这匹马越跑越快起来,很快就追上了狼狈逃跑的喇嘛们。 “这些喇嘛会带我们去老巢吗?如果真的就这么找到了,是不是太容易了?其中会不会有诈?”霏雪问道。 “搏一把吧,我倒是希望孛日帖赤那故意设下圈套。不管他什么圈套,我都奉陪。”何奈笑道,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远远跟在这群喇嘛身后。 “雪儿~”何奈欲言又止,他本想说这一趟凶多吉少,她如果跟着去的话太危险了。霏雪老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说道:“别说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哦。”何奈内心满满的感动,他只好祈祷霏雪今晚不会有事了。 那群逃逸的喇嘛们骑马狂奔了好几个小时,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似乎快到目的地了。何奈远远望去,黑色的群山之中隐约闪现着一个白色塔尖,这个塔一眼就知是喇嘛教的建筑。 “没猜错的话,前面就是。”何奈指着远处说道。 “还是下马吧。”霏雪纵身跳了下去,她的动作异常轻巧干净,落地之后好像没有半点儿声息。何奈也轻轻飘落地上,那匹马儿则被他催眠在地。 “还是夜行服好啊。”何奈看了看一身隐者着装的霏雪说道。 “你要换衣服?”霏雪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何奈笑道,只见他稍微念了一下咒语,浑身的衣服变得黯淡无光起来,好像立即都变成了黑色。 “不错。”霏雪看了看何奈,然后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雪儿,我们下一步,你有没有好的建议?”何奈边走边说道。前面喇嘛们骑着马儿向山上走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既然能顺利找到孛日帖赤那的老巢,说明他早已有备,我们已经钻入了他的圈套。现在能做的就是直接闯进去救人了。”霏雪说道。 “说得好,今夜得大开杀戒了。”何奈冷笑道。 “阿奈,他们全都是坏蛋,杀光他们才是最大的功德。”霏雪同样冷冷地说道,对于隐者来说,杀个人就如切个菜一样简单,她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情感。霏雪担心的是何奈会手下留情,最后反而伤了自己。 “哦。”何奈应了一声,他们走近了那个山脉,何奈用心听去,寺庙内一片嘈杂,有欢呼声、淫笑声、哭喊声、念经声、呻吟声,什么鸟声音都有,听得何奈头皮发麻,是在搞不清楚里面在干什么。 “雪儿,稍等一下。”何奈停下了脚步盘腿而坐,他吃力地屏蔽了各种杂乱的声音,认真搜寻着碧玉独特的喘息声。很快,何奈在无数杂乱的声音之中找到了碧玉的存在,她好像没有入睡,呼吸声很平缓,何奈听了心头一热,睁开眼睛满脸的兴奋,他说道:“她在里面,在一个角落里,我们去吧。” 霏雪微微点头,她浅浅一笑跟在何奈的身后,可是当何奈转过身后,她的微笑变得黯然神伤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喋血暗夜(一) 何奈、霏雪悄悄地靠近那个寺庙,可是他们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岗哨,非常顺利地走到了寺庙的附近。 “雪儿,太不正常了,越是顺利,越是说明有问题。”何奈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传意给霏雪道。 “随机应变吧。”霏雪简短地回复道。 “好,既然这样,咱可就不客气了!”何奈微微一笑道,然后昂首阔步地向寺庙走去,霏雪则紧随其后,非常机警地留心着周边的动静。 “哐”的一声,何奈一脚踹飞了寺庙的大门,然后大步朝着院子走去。 “什么~”几个侍卫模样的喇嘛持刀跑了过来,可惜他们还没把“什么人”说完,就已经被霏雪秒杀了。这时,寺庙内人头攒动、脚步声四起,众多喇嘛拿着家伙杀了过来,整个场景异常混乱,看样子没有人统一指挥。 “怎么回事,难道孛日帖赤那没有逃回来?”何奈在心中惊道。 “杀了他们!”有人大呼一声,众人同时冲杀过来。 “我来!”霏雪说道。她潇洒地挥着刀,月色下犹如飘忽的鬼魅一般,众多喇嘛根本没看清霏雪的影子就已经中了招,他们纷纷捂着要害处的刀伤,满脸的不可思议。 “咚~咚~咚”喇嘛们就像僵硬的木头一样根根倒地,院内到处洋溢着血腥味儿。 “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传来,何奈本想立即去碧玉那儿的,可是被这声惨烈的惊呼给吸引了过去。他一个箭步飞至边上的偏房门口,接着一脚踹碎大门夺步而入。进屋之后,眼前的景象立即惊呆了他,接着是出离的愤怒。何奈到底看到了什么?原来几个喇嘛正在剥一个年轻女孩的皮,那个女孩被趴着固定在台子上,喇嘛们则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剥着她的皮。女孩背部的整张皮已经差不多被剥离,血泊之中,她痛苦地呻吟扭动着,可是这群恶魔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应,依旧在继续剥离着。直到何奈的突然闯入,他们这才惊慌失措起来。 “你~什么人,竟敢打断我们的法事?”一个年长的喇嘛怒道,他们似乎并不清楚院子里的情况。 “什么狗屁法事?这种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你们这群畜生!”何奈气得双目发光,当他想到流光也是被这些喇嘛们剥了皮之后,更加愤怒起来,愤怒得浑身颤抖。 “我来!”霏雪刚要上前,何奈阻止了她。他拔出鸣鸿刀咆哮着杀了过去,三个持刀的喇嘛连人带刀被横劈成了两半,另外几个被吓破了胆儿,他们想从窗户里逃走。何奈那肯给他们机会,他闪电般挥舞着大刀,将这群喇嘛切成了一块一块的砖头。 “她已经不行了。”霏雪看了一下那个女孩后,说道。 “这个给她吧,可以去得毫无痛苦。”霏雪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那个女孩听了艰难地点了点头,口中似乎在说谢谢,可惜已经有气无力了。何奈也只好悲痛地点了点头。 “这群畜生,我要杀光他们!”何奈眼角噙着泪水道。 “还是先去救出碧玉姑娘和灵童吧。”霏雪给那个女孩安乐死之后,说道。 “嗯!”何奈一跃而起向寺庙的一个角落飞去,霏雪则灵活迅速地跟在后面。何奈飞至一栋建筑面前突然停了下来,他呆呆地望着里面。这个建筑是庙里的最高的房子,顶上还带着白色的塔尖,最底层是个非常宽敞的大厅,碧玉正被两名红衣喇嘛压着站在里面。 “小心。”霏雪过来一看立即明白了情况,她低声对何奈说道。 “小朋友,进来坐坐?”里面传来孛日帖赤那的声音。 “快放了玉儿和灵童,否则老子灭了你!”何奈怒道,他同时向大厅内走去。霏雪转身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随着何奈走了进去。 “阿奈,不要进来!快走!”碧玉大喊道,两个喇嘛淫笑着更加用力地押着她。 “好大的口气。你要是乖乖交出鸣鸿刀来,我还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否则,呵呵~”孛日帖赤那阴阳怪气地笑道。 “手下败将,看招!”何奈懒得跟他啰嗦,直接瞬移过去做了个隐者的秒杀术,他的动作极快,除了人的虚影之外就是一道红色的刀光了。 “怎么可能?”何奈一刀下去居然什么都没劈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孛日帖赤那就在眼前,为何一刀下去什么都碰不到呢? “障眼法?不可能!”很耐在心中电光火石般地思索着,他这时才意识到对方的危险性。在野外交手时,何奈凭借鸣鸿刀的威力才勉强压住了孛日帖赤那,但是此时非彼时,这儿可是孛日帖赤那的老巢,他是“主场作战”,而且是他预先精心准备的战斗,何奈不吃亏才怪。 何奈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数十个孛日帖赤那的影像,每一个影像都跟真人一样的真实,他根本无法分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孛日帖赤那。更为诡异的死,何奈再也看不到碧玉和霏雪,他好像进入了一个虚空的世界。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何奈,你的死期到了!”孛日帖赤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震得整个空间晃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喋血暗夜(二) 何奈深知情况危急,他迅速调整到心外无物的状态,瞬间使出了“颠倒阴阳”。“颠倒阴阳”乃天罡三十六术中排名第二的高等法术,可使天地失其序、日月失其常、阳伏而不出,阴迫而不蒸,万物之逆旅,哪怕是神牢天劫也能破之,更何况孛日帖赤那的幻术?何奈实在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浑身无力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施展得如此顺利。 何奈“大招”一出,四周无数的孛日帖赤那身影消失了,他再次看到了霏雪。她正在和一群红衣喇嘛缠斗着,远处有几个大喇嘛正躲在假山后面施展邪术,境况对霏雪非常不利。何奈情急之下挥刀劈去,一阵血红色刀光直劈过去,假山轰的一声飞裂成两大半,后面的大喇嘛们同时被腰斩,一阵的血肉横飞伴随着凄惨的嚎叫声,恐怕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卦得这么惨吧。 正当何奈挥刀之时,身后响起了凌厉的风声,一定是孛日帖赤那打了过来。何奈没有时间回头格挡,他瞬间闪到了一边,急急躲过了孛日帖赤那的禅杖,可是对方一招占优步步紧逼,那肯给何奈喘息的机会?孛日帖赤那的禅杖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带起的疾风吹得大厅内乱作一团,何奈故意且战且推,意图将孛日帖赤那引至大院,给霏雪施救碧玉的机会。 果然,孛日帖赤那似乎只关心何奈的生死,或者说只关心何奈手中的宝刀吧,他对碧玉的死活则不怎么在乎,他们很快从屋内打至大院。 “啊!”压着碧玉的一个喇嘛居然一刀斩了另一个喇嘛,然后他挥刀向孛日帖赤那砍去,霏雪则趁机将碧玉接至一边。原来霏雪又使了一次意控心法,她趁着一个喇嘛不备,瞬间控制了他的心智。 “他~吃了灵童!”碧玉颤抖着指着孛日帖赤那,怒不可遏地说道。 “吃了?为什么?”霏雪听了头皮发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问道。碧玉也只是摇了摇头。 “混蛋!”孛日帖赤那与何奈激战正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人居然挥着大刀从背后向自己砍来,他一杖下去,那个喇嘛立即变成了一滩血肉。仅仅是这么一抽手,何奈立即抓住了反击的机会,他双手持刀展开了闪电般的攻击。何奈有着可怕的神力,手中持的是威力第一的神刀,另外还有隐教独步天下的剑术,他很快就令孛日帖赤那招架得吃力起来。 正当胜利的天平一点一点地倒向何奈之时,一群身着金色僧袍的大喇嘛突然现身在院内,更有一群高手虎视眈眈地围着霏雪。何奈随便扫了一眼,发现那群金袍喇嘛的修为很明显比红衣喇嘛高深得多,他们似乎按照奇怪的阵法盘坐着,口中同时念动了起来。 “糟了!”何奈大呼不妙,他这才发觉院内已经被对方布了隐秘的阵法,他将孛日帖赤那引了过来,等于是正中对方下怀了。何奈哪敢迟疑半刻?他想立即挥刀秒杀那些鸟喇嘛,可是孛日帖赤那又缠了过来使得他无法分身。 “呵呵!”孛日帖赤那淫笑着往后退去,何奈周围立即显出一个半球形的金色罩子。 “什么玩意儿?”何奈奇怪道,他挥刀砍去,可是这罩子柔滑异常,他劈砍出去的力量又被原封不动地弹了回来,直震得自己虎口剧痛。 “着!”孛日帖赤那瞬间完成了术法,盖着何奈的金色罩子变得更加金黄,而且慢慢变得不透明起来。 “操!”在这个鸟罩子里,何奈的遁术也无从施展。“妈的,难道就这么被活捉了?哼,就算被你罩住了,又能把我怎么样?”何奈郁闷得要死,他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用了好多种办法,可惜依然无法逃脱。 突然,孛日帖赤那和那群和尚同时念叨了一句,这个奇怪的罩子开始慢慢缩小。“卧槽,尼玛的想把我拍扁啊?”何奈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么整的。眼看不大的罩子慢慢缩小,他却依然没有办法逃出去,这样搞的话,很快自己就要被挤扁了。 “你若能变身,我就能带你出去。”突然一个很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个声音不男不女,甚至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何奈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说话的人,正当纳闷之时,那个声音又来了:“可否变成我的一根羽毛?” “原来是你在说话?!”何奈看了看手中的鸣鸿刀后,吓了一大跳。 “正是。少废话,如果不能,那我就自个儿走咯。”这把刀说道。 “我擦,宝刀说话这么吊?”何奈心中念叨着,口中却说:“好,试试看吧!”何奈见过符雨倩用意念变化出物品来,自己也变过,可是把自己给变作他物的话,他想都没想过,听起来更神话一样。何奈实在是没底,所以只敢说“试试看”了。 “动作要快,否则我也救不了你。”这句话的声音刚刚落下,何奈手中的鸣鸿刀就变成了一只半透明的浑身火焰的鸟儿,这只鸟有天鹅那么大,外观有点儿像是没有开屏的孔雀。何奈哪敢怠慢,他看了一眼“火鸟”后,立即神游虚空,洞明天地之玄机,将自己的躯体彻底化为意念,心随意动、形随心动,何奈化作一片红色的羽毛附着于“火鸟”的身上。将自己幻化的法术在神话之中很常见,可是在现实中非常罕见,这需要极高的造诣和极强的意志力。 “咦?”孛日帖赤那果然疑惑了起来,搞不明白怎么里面突然蹦出个火鸟来,然后何奈又突然不见了。 “道行不错!”这只“火鸟”还不忘夸奖了一下何奈,然后它挥舞着翅膀直接穿过了这个金色的罩子。 “不可能,只要有魂魄的东西都不可能出得来,难道他没有生命?”孛日帖赤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耗费心机所做的阵法居然这么快就被破解了。 “有没有魂魄,并非一成不变,你这个老笨蛋!”这只“火鸟”盘旋着骂道。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喋血暗夜(三) 孛日帖赤那一怔,然后满脸堆笑着喊道:“你是鸣鸿刀?来我这儿吧,保证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才是最合适你的啊!”可是天空中翱翔的“火鸟”再未说话,它张开嘴巴向着地面扫动了一下,地面立即出现大片的火焰,端坐着的金衣喇嘛们哪里会想到还有这么一招?他们身上着了火才开始猛然惊醒般尖叫了起来。 “火鸟”喷火的方式非常怪异,它的嘴巴并未喷出火来,而是地面直接冒出了大片火焰,这样的速度令人难以防备,反应神速的孛日帖赤那也没有完全躲过这一招,他右手袖口冒出了很小的火苗。这火苗虽小,可是蔓延得极为迅速,不管孛日帖赤那如何拍打,都阻止不了火焰吞没他的左手。很快,一阵钻心的疼痛痛的孛日帖赤那龇牙咧嘴狼狈不堪,更令他惊恐的是,这种疼痛深入灵魂,好像灵魂正被一点一点的燃烧掉。 “妈的,这是什么火?”孛日帖赤那惊呼道。火光中挣扎嚎叫着的喇嘛们被烧得越来越小,直至完全烧完也没有留下一丝的灰尘。还有一个喇嘛一头钻入角落的大水缸中,可是这火根本不怕水,浸在水中的他依然被烧得精光。 “操!”孛日帖赤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刀一刀斩掉了自己的左臂。 孛日帖赤那正在惨叫之时,天空中的“火鸟”瞬间变成了一把火红的大刀,何奈也同时出现在半空中。“去死吧!”何奈一声低吼,他持刀闪电般劈了过来,整个院子都被刀光映得通红,炽热的气流让人难以呼吸。 “啊?”孛日帖赤那的眼神中首次现出了恐惧,他避无可避,只好单手持刀格挡。 “当”的一声脆响,孛日帖赤那手中的腰刀断成两截,他的额头出现了一条血痕。孛日帖赤那丢掉了手中的腰刀,呆滞地站立不动,他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惊疑。 “哼,今天要死的人是你吧?”何奈冷笑着刚要砍向孛日帖赤那,突然眼前出现一团金色的烟雾,孛日帖赤那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霏雪那边也结束了战斗,最后一个喇嘛惨叫着倒在地上。 “他死了吗?”霏雪拉着碧玉跑过来问道。 “就算不死,也丢了大半条命吧。”何奈深吸一口气候,说道。他摸了摸手中的鸣鸿刀,说:“多亏了这把刀,是它救了我们。” “玉儿,灵童真的没了吗?”何奈睁大了眼睛问道。碧玉没有说话,她含着泪点了点头,哽咽了几下说道:“他才刚刚出生,就遭此毒手,太惨了。”说到这里,碧玉哭得站立不稳,霏雪急忙扶着她。 “这帮畜生!”何奈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一跃而起四处追杀着逃窜的喇嘛,直到杀了庙里最后一个喇嘛,接着放火烧了这个罪恶的寺庙之后,心情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火光中,何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把搂着碧玉说道:“我们走吧!”霏雪点了点头,有点尴尬地跟在身后。 他们走出了庙宇,再次来到那匹被催眠的马儿身旁。“阿奈,我们就此一别吧。”一直沉默的霏雪突然说道。 “这么快就要走了?”何奈一怔道。 “是啊,霏雪姐姐,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了,怎么就要走了?”碧玉哪能看不出霏雪对何奈的感觉?但她却并不吃醋,而且对霏雪有着莫名的好感。正在他们说话之时,身后传来一声震彻心扉的声音:“哪里走!” 他们急忙回头望去,一位三米多高的巨人大踏步走来,地面被他的脚步镇的微微颤抖,他一副菩萨的模样,可是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 “这是什么?”霏雪惊呼道,她凭直觉也知道这家伙急难对付。 “波甸。孛日帖赤那疯了,他居然献祭给波甸?”何奈惊呼道。原来,重伤的孛日帖赤那无法接受失败的事实,他宁愿献出自己的灵魂也要置何奈等人于死地,于是他选择献祭给三界绝顶的大魔头波甸。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何奈将碧玉推给霏雪,急着说道。何奈心中清楚,面前这个波甸并非请来的元神,而是真实的波甸。这个能把帝释天都吓跑的大魔王,他如何对付得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霏雪带着碧玉逃跑,或许这才是唯一的生路。 “要死一起死!”霏雪、碧玉异口同声道,她们说完后都楞了一下,对视一眼后都微微一笑。 “晕死,还笑得出来。再不走就彻底完啦,快,我来撑一会儿!”何奈看了她们两人的反应真是巨汗无比,他双手持着鸣鸿刀倾力向波甸砍去。他手中的鸣鸿刀首次发出了嗡嗡的低鸣声,好像连它都在惧怕此时的敌手。 鸣鸿刀划出一片靓丽的血红,刀光染红了半个天空,周围方圆数里的的万物之力都被何奈借用到了这一刀之中,就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劈得电闪雷鸣地动山摇。面对何奈的奋力一击,波甸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只是轻轻一挥手,血红的刀光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何奈则重重地摔在地上向后飞出了数十米,他的身体在地面上划出了一条深沟。 “啊?“霏雪想去助何奈一臂之力,可是波甸身体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奈被暴揍。 “我跟你拼啦!”何奈咆哮着一跃而起,他想再次挥刀砍去,可是波甸只是伸出一只手来,何奈立即向他的大手飞去。 “呀!”何奈拼了命地想往后飞去,可惜波甸的大手像是超当量的磁场,他根本无力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大手飞去。 “操!”何奈暗暗施法将自己变大了一倍,可是那只手同时也变大了一倍。何奈还没来得及再次施法,他已经被大手紧紧握住。这只大手完全捏住了何奈的身体,何奈再也动弹不得。 “啊~”何奈痛苦地惨叫着,浑身的骨头“咔咔”作响。波甸饶有兴趣地看着痛苦挣扎的何奈,他似乎并不像一下子捏死何奈,而是一点点地捏,让何奈慢慢痛苦地死去。 “阿奈!”霏雪、碧玉同时大呼着,她们根本无法前进半步,只好跪倒在地痛苦地看着何奈受刑。看着惨叫的何奈,还有同样痛不欲生的两个女人,波甸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他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杰作”。 “啊~”何奈空中喷出一道浓浓的鲜血,他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瞳孔也迅速放大。何奈深情地望着霏雪、碧玉,艰难地说道:“我要~死了,来世~再~见。”(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喋血暗夜(四) 说完那句话后,何奈再也听不见霏雪、碧玉的哭喊声,看不到波甸的身影,甚至感觉不到了疼痛,他只是看到了无限放大的黑暗,好似越来越大无底洞,自己则是不由自主地坠入暗黑深处。 “我已经死了吗?难道这就是死亡?”何奈内心想到。 “不,我不能死,玉儿、雪儿她们都不能死!”何奈想大喊,可是却喊不出声音,想挣扎,可是却无法动弹。正当他深感绝望之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天无绝人之路。” 是谁?是尹诗意?!何奈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弥留绝望之际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尹诗意,此时此刻,幻境之中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里快速播放着。说来也怪,此时的思维却是异常的活络,难道是因为灵魂脱离了肉体的束缚?何奈的脑海中依然在快速播放着自己生前的所有记忆,符雨倩、洪敦、赵磐、张东杰、尹诗意、朱莽、碧玉、芷悠、霏雪、娜塔、阿茹娜、厉宫泉、青舞、武俊浩等人一一上场。 “难道这就是死前回顾一生?”何奈依旧在思索着。突然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这道亮光越来越宽越来越亮,亮得难以睁开眼睛。 “这就是天堂吗?”何奈绝望了。可是他认真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很奇怪,这个光亮的世界里看不到天地,唯有一颗嶙峋的菩提树,这树下正端坐着一位高僧。他的样貌不像是中土人士,却异常的和蔼可亲,只要看了他一眼,心中就会有无比的宁静。何奈早已忘却了任何感情,似乎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这位佛陀,还有那颗菩提树。 “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若见缘起即为见法,若见缘起即为见佛。”那位佛陀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他悠悠地说道。他的声音非常富有磁性,听了让人如沐春风,浑身的舒畅惬意。 这佛陀的气场太大,何奈在他面前连都大气都不敢喘,更何况是说话?他朝着佛陀飘近了一些,又飘近了一些。“天呐,难道是佛祖?这又是怎么回事?”何奈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境况。 “诸天不可胜魔,唯有慧。”佛陀睁开了眼睛望着何奈说道,他的嘴角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何奈看着他的眼睛,内心无比的震撼,有一种想立即跪倒膜拜的冲动。可是此时眼前再度一亮,亮一片苍茫,根本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何奈奇怪地发现自己正双手合十端坐在菩提树下,身上居然穿着袈裟。 “若见缘起即为见法,若见缘起即为见佛。难道这就是缘起?”何奈沉思着,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脑海之中快速闪过一个个金色的字体,这些字体总觉得似曾相识。 “对了,这是宝格德活佛给的那个小木盒中,那块绢布中飞出来的字啊!难道这是个法宝?”何奈终于有了点儿眉目,他赶紧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脑海之中的金字。这些字很古老很复杂,全都是古体的梵文,可是此时的何奈却能够读得出来! “阿摩隶毗摩隶涅摩隶瞢伽隶醯磨罗若竭捭三曼那跋提隶娑婆罗他娑檀尼婆罗摩他娑檀尼。。。。。。”何奈熟练地念着,连他自己都惊诧于自己的嘴巴。 “嗯?”波甸的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很快变成了恐惧。 “什么,十巴拉密?!”波甸真的害怕了,他惊呼道。很久很久以前,波甸带领亿万魔兵吓跑了帝释天、龙王等诸神,却最终败给了释迦摩尼的十巴拉密。这一次,恐怕历史要再次重演了。 波甸急忙伸出另一只来,打算立即捂住何奈的嘴巴,可是他的手似乎遇到了强大的阻力,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掩何奈的那张嘴。 “啊~”波甸惊呼着,身体呈波浪形抖动着,好像水里的倒影一样。 “轰!”的一声巨响,波甸的身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何奈则从半空中坠落在地。“咚”的一声,何奈的躯体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奈!”碧玉、霏雪连滚带爬地跑到何奈的身边,碧玉伤心欲绝地扶着何奈,抱着他的头痛哭起来。霏雪也没了任何的顾忌,她也大哭着扑到何奈的胸前。 “他不会死的,不会的!”霏雪试了试何奈的鼻息,发现还有一息尚存,她呼喊道。 “霏雪姐姐,你可要想想办法啊,一定要救活他!”碧玉哀求道。霏雪哽咽着点了点头,其实她又有什么好办法?虽然何奈尚有一息,可是他真气早已逆行散乱,身体就像个散了架的机器一样,里面乱得一塌糊涂。 霏雪愣了一会儿突然跃身而起,她用双手艰难地拉着地上的鸣鸿刀。这把刀越有一百八十斤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太过沉重,哪怕是练过功夫的女人。碧玉看了急忙跑过去帮忙,她们终于将那把刀拖到何奈的手中。碧玉奇怪地看了看霏雪,眼神中好像在说:这有用吗? 霏雪则苦笑了一下,似乎在回答:我也不知道,试试看吧。 接下来,奇迹真的发生了。当何奈的手触碰到鸿鸣刀之时,刀身立即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亮得好像照亮了整个天空,更奇异的是,红色的亮光沿着何奈的手臂迅速向全身蔓延,何奈身上的根根血管都能看得清楚。 “啊~”碧玉被吓得惊呼一声,霏雪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安慰着。不一会儿,刀身上的亮光消失了,何奈身上的光亮也暗了下去,暗夜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嗯,这儿的月亮这么亮?这风~还有点儿冷飕飕的。”何奈突然蹲了起来,口中不着调地说道。碧玉、霏雪惊喜异常,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何奈。 这时,何奈看了看霏雪碧玉,然后惊呼道:“雪儿、玉儿,难道你们也死了?” “啪!”碧玉走过去一巴掌打在何奈的脸上。 “哎呀,干啥打我?”何奈捂着脸叫道。 “死了的话,还会疼吗?”碧玉笑道,边上的霏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我没死?那个波甸呢,他去哪儿了?”何奈奇怪道,他突然警觉地说:“不对,不可能,你~是不是波甸变的,来骗我的?”何奈指着碧玉说道。 “你!我看你是脑袋被捏坏了!”碧玉怒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小心,又有朋友来了!”霏雪警觉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见缘是佛 突然,“啪”的一声,何奈身上掉出几片碎木板。“咦,还有一块绢布?”碧玉奇怪道。 “我看看?连木盒子都被捏碎了?看来我还是挺结实的哈。”何奈捡起地上的绢布,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块碎木头把玩着,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即将到来的“客人”。 “见缘即是见佛,若真有此日,说明我脉气数已绝,请施主坐床吧,万勿推辞。”何奈接着月光低声读着绢布上的字。“这是宝格德活佛的字,难道他都预料到今日了?让我坐床,我的天呐!”何奈终于被惊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四处看了看,惊呼道。 “阿奈,什么叫坐床啊?”碧玉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奇怪地问道。 “坐床就是成为活佛,阿奈要当活佛了?”菲雪转过头来笑道。 “算了算了,什么佛不佛的,有什么意思?”何奈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时,那群人奔得更近了,何奈定睛一看,笑道:”原来是乌审召的朋友啊。” “是乌审召的人,可未必是朋友。“菲雪冷声说道。 “雪儿,他们没有恶意。”何奈对菲雪说道,示意她不要太过防备。 “是吗,我看是来者不善吧。”菲雪回过头来说道。 “何少侠,久违了!”带头的那人已经喊话过来。 “特拉大师就,幸会幸会!”何奈虚以委蛇道,可他依旧看着那块绢布。 “咦?怎么~”碧玉看着绢布惊讶道,但是看到何奈“嘘”的一声,立即又止住了话语。 “特拉大师、乌审召的各位同仁。我何奈没能尽到义务,灵童不幸早夭,在此向各位谢罪。”何奈诚恳地说道,他这句话确实是发自内心,说话的时候心情很激动。 “啊?”一阵惊呼声传来,大部分喇嘛被惊得呆若木鸡,特拉的神色反倒比较平静。 “我们数百年来从未有过这种事情,以后我们怎么办啊?”一位喇嘛说道。 “是啊,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活佛没了?我们以后还会有什么地位?”又有人说道。乌审召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何少侠,宝格德活佛生前可否给过你东西?”特拉突然问道,他的双眼灼灼生辉,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何奈。 “哦,有的,他吩咐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打开。不过太不巧了,刚才挂掉孛日帖赤那的时候把盒子也弄碎了。”何奈突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啊,他杀了孛日帖赤那?不可能吧?!”众人一阵惊呼,他们坚决难以相信眼前这位年仅二十的毛小子削了孛日帖赤那。 “果然英雄出少年,何少侠乃当今世上超一流高手,老衲心服口服。”特拉笑道。 “只是,老衲可否看一看盒中的内容?活佛转世灵童已经不在,为了确保我派的传承,我们得尽快找出新的活佛才可。或许盒中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特拉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一股脑儿地说出了他的想法,其实无外乎就是想看看宝格德还有没有遗嘱,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可以自作主张安排人选了。 “哦~东西倒是有,是一块绢布,上面写着~”何奈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当天说道“上面写着”之时,那群喇嘛包括特拉在内,一个个都把小心脏提到了嗓门眼儿,何奈偷瞄了一眼暗暗好笑。 “何少侠,上面写着什么?”特拉急忙问道,众人也满怀期待地看着何奈。 “宝格德活佛果然神机妙算,他已经算到自己会有此劫难,为了确保乌审召传承,他已经做好了备用方案——就是指定坐床。”何奈继续卖关子吊胃口,碧玉听了都忍不住想笑,霏雪则慢慢走到何奈身边。 “指定~坐床?”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都很紧张,也许是在想,这棵幸运草儿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嗯,没错。”何奈笑道。 “何少侠,您别卖关子了,愿闻其详。”特拉又忍不住了,急忙问道。 “好,我就在此读一下吧。”何奈说着就双手拉开了绢布,他慢慢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确保每句话都不会有歧义。 “特拉大师,恭喜了!”何奈读完,笑着对特拉说道。特拉似乎受宠若惊,迟疑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热泪盈眶道:“我特拉何德何能,活佛居然安排如此艰巨的使命?我特拉以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历代活佛?” “特拉师叔,既然活佛有此安排,您就坐床吧。这可事关乌审召的前途命运啊!”格尔憨厚地说道。 “是啊,特拉师叔,格尔说得没错。在我们寺内,您是仅次于活佛的人,活佛有此安排,我没有任何意见,相信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的。”一位年长一些的喇嘛说道。说完,他扫视了一下四周,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开始了“表忠心”。 “特拉大师,您坐床的话,确实是众望所归啊。”何奈在一边顺水推舟道,然后将那块绢布扔给了特拉。 “此事事关重大,我看还是回去再做商讨吧。这个孛日帖赤那太过可恶,居然头了活佛的灵觉灵力。”特拉说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孛日帖赤那一下子强悍了那么多,原来他偷了灵童的部分灵觉灵力,所以不懂行的碧玉说是他吃了灵童。”何奈听到这里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在心中嘀咕道。 “特拉大师,玉儿身子不好,在下还需急着替她寻医问药。如果没什么要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何奈借机开脱道。 “何少侠,听说你单枪匹马来闯大红魔教,我们大感意外,所以我纠集了寺内所有高手来助阵。说来惭愧,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特拉没有直接回答何奈的话,而是另起话题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看来你就是个老不正经!”何奈在心中骂道,可是表面还是堆笑这说:“多谢特拉大师及诸位兄弟们,看到你们的到来,我真的十分感激。” “何少侠,时候也不早了,坐床的事情,可是本寺的头等大事,我们也需要赶回去好好磋商。那就就此别过吧。”特拉突然说要告辞,他的转变还挺快的,何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好行了个礼说道:“好,我们后会有期!” 双方行礼别过之后,特拉领着乌审召的人马匆匆往回赶去,此处再次剩下何奈、碧玉、霏雪三人,气氛有点儿尴尬起来。 “我看一路上这么多的遭遇,弄不好是特拉在捣鬼。”霏雪突然说道。 “我早就怀疑他了,果然是个大坏蛋。”何奈叹道。 “阿奈,明知道他是大坏蛋,你为什么还要把布上的字改成他?”碧玉问道。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另一种幸运 “正因为我知道是他,所以就投其所好咯。”何奈望着碧玉笑道:“灵童已经不在了,我们已经无法完成宝格德活佛的心愿,何必继续和那帮秃驴纠缠呢?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何奈说了一半,看了看边上的霏雪后,没有继续说下去。霏雪则装作没听见,她往边上走了几步,回首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此别过吧。” “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何奈一听急了,往前走了几步说道。 “是啊,霏雪姐姐,怎么刚刚见面就要走了?”碧玉也急着问道。碧玉虽说知道霏雪的心思,但她并不讨厌霏雪,反而觉得她们挺合得来。 “多谢你们的好意,我确实要走了,我要重振西隐。”霏雪笑道。 “雪儿,算了吧,何必要跟赛卓帕拉死磕呢?”何奈说道。 “这是我的使命。”霏雪轻叹一声,说道:“不去尝试一下,怎知行不行呢?告辞了。” “唉~”何奈还没来得及说完,霏雪已经转身就走。 “喂,快去追啊。”碧玉凑过来用胳膊抵了低何奈,轻声说道。 “啊?哦!”何奈被碧玉弄得一愣,心想碧玉咋地变成哥们一样,教自己泡妞了?何奈不去多想,急忙快步追去。 “雪儿!”何奈追至霏雪身前,低声说道。 “讨厌,不想你看到啊!”霏雪双眼噙着泪水,嗲声道,她的脸颊上还有两道湿漉漉的泪痕。 “我~”何奈走近后,激动地说道,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还有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霏雪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说,何奈和她并肩而行。 “什么秘密?”何奈奇怪道。 “是~孩子没了。”霏雪好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何奈听了浑身如触电般,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脑中“嗡”的一声,心想这下完了,如果和雪儿有了孩子,必然是魔种干的好事。虽说魔种不是自己,可这个身体是自己的啊! “哦,没~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何奈匆忙说道。 霏雪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走着,过了一会儿,她低头说道:“我真的要走了。”这句话简直是废话,可是却暗含着不少的深意,何奈哪里会不知道,他没有回答,生怕不小心“擦枪走火”不好收拾。 “嗯?”何奈正在恍惚之时,霏雪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他的腰,柔软湿润的红唇已经抵到了何奈的嘴边。何奈更是一愣,霏雪则不再矜持,紧紧抱着何奈深吻起来。此时,仿佛时间停滞了,除了霏雪之外,何奈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东西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霏雪推开何奈,脸颊绯红,深情地说道:“后会有期!”然后一把推开何奈。 “喂!”何奈被她推了个踉跄,还没来得及说话,霏雪已经消在茫茫夜色之中。 “怪不得,原来这里可以施展遁术了。”何奈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弯弯的月亮,然后大步向回走去。 “她走了?”碧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笑盈盈地问道。刚才虽然隔得很远,而且还拐过了几个山坳,但是他和霏雪直接发生的事情,碧玉好像都已经猜得到了。 “嗯。”何奈羞愧地答道。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不怪你。”碧玉看着尴尬的何奈,笑道。 “下面,我们去哪儿?”碧玉接着问道。 “实现我们的愿望。”何奈双眼放光地说道,一把拉起碧玉的手,大步向马儿走去。何奈施了个简单的法术,那匹被催眠的马儿迅速站了起来。 “什么愿望?”碧玉眨着大眼睛,满怀期待地问道。何奈向碧玉使了个眼色,他突然高呼道:“我发现你很久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不然,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老朋友了,说话这么难听?”一个高大的黑影从远处走来。 “赛卓帕拉,就知道是你,你的魔抓伸得可够长啊!”何奈骂道。 “呵呵,抬举了。不过嘛,还得谢谢你帮我除掉了孛日帖赤那,还有把活佛的位子让给了特拉。既然你能成人之美,我也有好生之德。”赛卓帕拉说道。 “少废话,老子只想清净点儿,你给我滚。”何奈继续骂道。 “年轻人说话就是冲哈,好,好,我说一句就走。何少侠既然不想加入我们,退隐江湖安享余生也是个不错的打算。所以,本座送来薄礼一份,还请笑纳。闲话不多说,咱就告辞了。”赛卓帕拉哈哈一笑,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身后留下了一个精致的手提箱。这个箱子是全红木打造,表面还镶着璀璨的宝石,一看就知里面的东西非常不凡。 “喂,会不会有诈?”何奈刚想走上前去,碧玉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 “说实话,我真想杀了这个大坏蛋。不过嘛,既然是送礼,不收的话岂不是太笨?放心吧!”何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他打开木箱子一看,笑道:“没想到大魔头出手还挺大方的嘛。”原来,这个箱子里放着满满的金条,足足有百来斤重。 “这么多!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财宝?”碧玉惊呼道。 “他怕我呗!”何奈嘚瑟道。其实何奈说得没错,赛卓帕拉已经无法轻易除掉何奈,那么,何奈生出退隐之心,他赛卓帕拉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对于赛卓帕拉来说,多送点财宝给何奈,最好这小子一辈子也不要再出来捣乱了。 “切,吹吧!”碧玉没好气地说道。 “那咱就走吧!”何奈提着箱子,一手拉着碧玉飞身上马。 “驾!”何奈马鞭一挥,马儿在草原上尽情地驰骋起来。 “为了和我在一起,你居然连活佛都不当了?”碧玉在身后问道。 “不就是个佛嘛?有啥好当的?”何奈说着,又挥了一下马鞭。 “估计天底下敢这么大言不惭的,就你一个人了。”碧玉抱紧何奈的腰,笑道。 “玉儿,我们去世外桃源,以后永远不分离!”何奈迎着清风,望着明月,似乎在对着天地起誓道。 “嗯!”碧玉将脸蛋贴着何奈的后背,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她激动地说道:“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可是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有着说不清的感觉。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我还是再次爱上了你。这么说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未完待续。) 第一章 长相厮守 某处深山之中,碧玉看着幽深的潭水、秀美的山色,还有别致的亭台,喜不胜收地说:“这儿好美!不知怎的,虽然第一次到来,却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玉儿,这就是我所说的世外桃源,你觉得怎么样?”何奈笑道。 何奈带着碧玉到了哪儿?当然是非常近似慈云斋附近风景的地方——朱莽开奶茶店的那个县城的远郊山林。附近的水潭通着一个更为幽深的山洞,何奈碧玉他们曾在里面无限地亲密过。何奈被魔种纠缠之时,碧玉还在此建了个亭子,修了一些鹅卵石路,把附近好好打理了一番。 “真的?好啊!”碧玉兴奋地跳了起来,激动地扑到何奈的怀中。此时此地没有外人,碧玉没有了丝毫的扭捏羞涩。 “好,我们再把这儿整理一下吧。”碧玉说着就推开何奈开始打扫亭子。何奈则砍伐着树木搭建房子,没过几日,这山坳内已经新建了几栋木屋,多了一些篱笆,还有几条简朴的小路通向四方。为了防止外人打扰,何奈早已在附近设置了类似于迷魂阵的阵法,人们根本无法靠近这里。何奈采购了一些蔬菜和谷物的种子,还有一大堆的农具,他们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更为情调的是,他们居然穿起了古装。何奈平时穿的是干活的短装,闲暇时则穿着公子服,碧玉则喜欢一袭素白的长裙。 一日傍晚,凉亭内,何奈碧玉一起坐着欣赏着晚霞。何奈说:“玉儿,这么好的风景,我来弹奏一曲吧。” “好啊!”碧玉开心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何奈潇洒地弹奏了起来,一曲《风满长亭》从他的指间缓缓流淌,碧玉听得着了迷,不由得翩翩起舞。何奈望着碧玉优美的舞姿,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幻境之中,一位小巧机灵的白衣女孩缓步走来,她步态轻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外有神,她故意干咳了一声,笑道:“端木公子?” 不知不觉间,何奈已经弹完了这曲,碧玉则慢慢走了过来,而何奈依旧沉醉在曾经的记忆之中。“阿奈,你则么了?”碧玉轻声问道。 “嗯?哦,我~想起了我们的前世。”何奈笑道。 “切,你骗人,前世还能想的起来?难道你没喝孟婆汤?”碧玉撅着嘴巴嗲声道,她一连串的神态举动以及言语,弄得何奈浑身酥麻。 何奈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笑道:“骗你是小狗,旺旺!”然后做了个鬼脸,气得碧玉四处追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平淡淡地过着,何奈非常满足,觉得这是他一辈子最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幸福快乐得简直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宝格德活佛所说的三年之期犹如心中的暗伤,时不时隐隐作痛,他不敢也不忍提及,碧玉当然也不愿提及。可是,冬去夏来寒来暑往,一晃三年即将过去,眼看“大限”将至,何奈更加惆怅起来。 清晨,何奈独自一人坐在亭中,他呆呆地望着黑乎乎的东方,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木屋,屋内安静得很,碧玉应该还在熟睡吧。“不会的,不可能,玉儿一定会没事的!”何奈倔强地说道。一阵凉风袭来,几片落叶滑过脸颊,何奈叹道:“落叶啊落叶,其实我还不如你们生得自由洒脱啊!” “落叶虽好,可已凋零而去,阿奈为何如此惆怅?”碧玉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轻盈的脚步声。 “玉儿,起得这么早?”何奈听到碧玉的声音,急忙起身道。 “你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只听说过悲秋的,还没见过悲春的呢。”碧玉莞尔一笑道。 “玉儿又来取笑了。看啊,东边有点儿发白,我们去山上看日出吧?”何奈指着附近的小山说道。 “好啊,好啊!”碧玉突然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还蹦跳了几下。何奈也开心地笑了,可是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他们手拉着手走上了小山头,这时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山边万物变得依稀朦胧起来。何奈坐在石头上,碧玉则依偎在他的身旁,他俩静静地望着东方的天空。 突然,碧玉出神地说:“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真好!” “是啊,我和玉儿开心快乐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何奈在一旁打趣道。这一次,碧玉没有打情骂俏,而是将头温柔地贴在何奈的肩膀上,继续说道:“阿奈,真想时间停滞,就这样永远偎依在你身旁。” “我们每天来这里不就得了?”何奈笑道,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碧玉的发梢。何奈又细细回味了一下碧玉的话,心中不禁一颤,认真地说道:“玉儿,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没事的。” “当然没事了,看啊,天空变红了,好美!”碧玉突然坐起身来指着天边惊喜道。何奈听到这里才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情和碧玉一起欣赏朝霞。 “这么好的风景,配上音乐的话就更加完美啦。阿奈,我想听听那首曲子。”碧玉突然转过头来,眨着大眼睛说道,她一脸的萌样立刻将何奈给融化了。 “是啊,好说!”何奈使了个简单的“五鬼运财”术,即刻将山下的古琴送到了手中。碧玉看了喜笑颜开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坐在边上的石头上,身子自然地依靠在一棵树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奈。何奈则盘腿而坐,抚了抚琴弦摆酷了几下,逗得碧玉格格直笑。 很快,优雅的琴声响起,动听的旋律在晨风中飘扬,这琴声似乎一切都被感染了,就连远山都传来阵阵稀疏的回响。碧玉面带微笑忘情地看着何奈,何奈则投入地谈着古琴,进入了人琴合一的状态。可是,就在何奈陶醉于自己的琴声之时,碧玉放于膝盖上的一只手突然无力地垂落下来。 “玉儿,玉儿!!”何奈凄厉的喊声响彻群山。 ,(未完待续。) 第二章 看时光流淌 何奈扔下手中的古琴,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着碧玉的身子,此时的碧玉依旧睁着大眼睛,可是眼中早已没有了神采,脸颊上依旧留有幸福的微笑。 “玉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何奈紧紧抱着碧玉的身子失声大吼着,他不敢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虽说“时日”已近,碧玉的精神也略有憔悴,可是也不至于突然走了吧? “玉儿,快看啊,今天的朝霞多美,朝阳多美的艳丽,还有,还有......”何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何奈轻轻抚了抚碧玉的眼睛,闭上眼睛的她就像熟睡了一样。何奈抱起碧玉已经僵硬的身体,边走边说道:“玉儿,我们回家去,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答应过你,我们永远不分离。” 何奈抱着碧玉摇摇晃晃地走着,好几次差点儿被滑倒,他那无比强壮的身体似乎难以承受爱侣的躯体。何奈走回亭子里,扶着碧玉依靠在柱子上,他跪坐着握着碧玉的手,难忍的悲恸令他浑身颤抖。他的眼睛湿润了,朦胧了,朦胧中又看到了曾经的一幕幕: 慈云斋附近,一位小巧机灵的姑娘睁着大眼睛问道:“端木公子?” 松鹤居门口的水塘边,碧玉顽皮地笑道:“你也会打水漂啊,咱比试比试?” 碧玉背着何奈逃亡,边走边说道:“阿奈,不管谁来了,玉儿都不怕,玉儿都会保护你。” 在北京郊区某荒野里,碧玉发着高烧呢喃道:“阿奈,玉儿离不开你,玉儿好怕!” 在某处破房子里,碧玉怒道:“饿死啦,快背姐姐走啊!” 当对方召唤了雷公之后,碧玉知道自己无法战胜,回过头来永别道:“阿奈,我爱你。” ...... 何奈不忍再想下去,用手拍着自己的头嚎嚎大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丢失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又不知过了多久,何奈稍稍平复了心情,他重新握着碧玉僵硬的手,深情地说道:“玉儿,我答应你,不管在哪儿,不管遇到什么,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老兄,谢谢你的帮助,我何奈恐怕再也用不上刀剑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有缘再见!”何奈拔出那把鸣鸿刀,叹了口气道。很快,何奈手中的宝刀幻化成一只火红的烈鸟,那只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低声说道:“情为何物,情为何物,唉!”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奈没有使用任何工具,而是直接用双手在山间挖坑,手指直接开山破石,一直磨到十指冒血才挖好。何奈用法术幻化出精美的棺材,上面摆满了漂亮的鲜花。这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下了好几次决心才将碧玉的躯体入殓。 安葬好之后,何奈没有在坟墓上立碑,因为他不想看到“......之墓”的字样,在他心中碧玉一直都没有死。 “玉儿,我就在这儿永远陪着你,每天陪你看日出日落,看着时光静静地流淌,直到地老天荒。”何奈说完盘腿而坐再也没有动弹。 冬去春来,好几个轮回之后,何奈的躯体已经被枯枝落叶和灰尘彻底掩盖。江湖上,“何奈”这个名字也已销声匿迹了好多年。 “真的是这儿吗?”竺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只知道这里了,你去看看吧。”一个女人说道。 “好吧,不管用没有用,报酬还是要给的。拿去吧。”竺源掏出个小盒子晃了晃,里面有书本碰撞的沉闷声。那女人打开盒子一看,心花怒放道:“谢谢啦!”然后乐呵呵地跑开了。这个女人是谁?真是朱莽的前女友。不知竺源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她,然后又找到了这里。 “呵呵,附近居然有迷魂阵法,弄不好这小子还真在这儿。”竺源笑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解开了何奈的阵法,然后绕了好多的弯路走了进来。 “还真有情调哈,依旧对幻境念念不忘?”竺源看到这里的布置后边走边叹道,他认真看了看周边的情况,很快就发现了一块很不一般的“石头”,他走近后定睛一看,笑道:“呵呵,你小子变成石头了?” “真是个情种啊,当年老子让你别去幻境你不听,结果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现在老子死磨硬泡也要把你给揪出来,哼!”竺源跺了一下脚说道。他拨了拨何奈头上的枯枝烂叶,又吹了吹他脸上的灰尘,这才勉强露出个人脸来,不过表面依旧是一层厚厚的泥土。 “喂,你小子死了没有啊?”竺源见何奈毫无反应,怒道。然后用力一脚揣在何奈的身上,可是不但没有踹翻何奈,自己却被弹得后飞了好几步,脚上还有一阵剧痛。 “哎呀,妈的!喝,老子不信整不动你?何奈,我知道你没死,快给我醒过来,要不然,呵呵,可别怪我不客气啦!”竺源跳骂道。 “看来不嫩点儿厉害给你尝尝,还真当我是软蛋了哈?”竺源气急败坏地掏出一把匕首走了过去。 “我戳!”竺源说着,拿着匕首朝着何奈的大腿一插,“叮”的一声脆响,匕首头部迸出几粒火星,刀身断作两截。 “啊呀妈滴,怎么回事啊?”竺源惊呼道。 “谁?”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竺源惊慌失措地四处看了好一会儿,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人。 “妈了个叉,真的是见鬼了。对了,难道是何奈?连声音都变了?”竺源骂道。 “何奈,我知道是你,我是竺源,快给我出来!你小子还真他娘地以为成仙啦?”竺源大声叫嚷道。 “你走吧。”那个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而来。 “什么?你知道吗,世界快变天啦,那个赛卓帕拉已经快要搅得天下大乱啦。”竺源急着叫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快走吧。”这次变成了何奈的声音。 “果然是你小子啊,我擦,你~你什么都不管了啊?”竺源问道,可是再也无人回答他的话语。 “好,万民倒悬你可以不管,乾坤颠倒也不关你的事,可是你知道吗,符雨倩有难啦!”竺源怒吼道。他这一招果然有用,刚刚说完,那个声音就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雨倩?!她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出山 “呵呵,想知道的话,就给我现身吧!”竺源得意地笑道。突然,那块“巨石”跳了起来,上面的灰尘枯叶四散迸射,铺天盖地的粉尘中隐约闪动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大喝道:“喂,雨倩她怎么了?” “啊呀妈呀!”竺源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被冷不丁吓了一大跳。原来那块“巨石”正是静坐数年之久的何奈,他双手用力抓向竺源的双肩,何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竺源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抓了个正着。何奈焦急地问:“雨倩,雨倩怎么样了?” “我擦,原来是你啊,吓得老衲差点儿圆寂!哎呀,臭死啦,你几年没洗澡了啊,浑身一股恶臭,身上的泥巴比墙还厚,去去去!”竺源用力拿开何奈的手,结果自己的双手弄得黑乎乎的一层又向油又向灰一样的东西。 “我问你话呢!”何奈哪里管得着竺源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追问着。 “好好好,我说,我说,她现在不打紧,意思就是没那么紧迫,但是需要你的帮助。看看你,浑身上下的衣服全烂了,赶紧弄干净了再说话。”竺源捂着鼻子说道。 何奈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纵身一跃钻入潭水之中,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很快就把身上的灰洗的一干二净,然后赤条条地跃了上来。 “哈哈哈,不羞?不过嘛,你小子保养的不错,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老。”竺源看着何奈说道。 “都是男人,有什么羞不羞的。”何奈一个转身,他的身上立即多了一件长衫。何奈这么随意的一个变化,竺源看得目瞪口呆,他凑过来无比崇拜地问道:“哇塞,你~你是怎么弄的啊,居然能摇身一变,难道成神了?喂喂喂,能不能教教我啊?” “现在可以说了吧?”何奈没有搭理他的话,还是死缠着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要么这样吧,你随我出去了解一下情况,怎么样?”竺源摸了摸脑袋,又满脸堆笑道:“你看了就知道啦。” “你这老秃驴,骗我是吧?当我傻吗?”何奈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吼道。 “卧槽,好大的火气。既然如此,那就摊开说吧,老子此次是为了天下苍生~”竺源也怒了,他大声说道,可是说了一半就被何奈给打断了:“这都关我鸟事?” “喂,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额?曾经的何少侠呢?”竺源奇怪地问道。 “他死了。”何奈冷冷地答道,然后转身就要走开。 “喂,你忘记符雨倩是怎么死的吗?她是为了你啊,更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有符元森~”竺源彻底愤怒了,脸都红了,大怒道。 “哼,天下苍生?你们所谓的正道,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等需要我的时候又来找我了?为了天下苍生,你们追杀我,为了天下苍生,雨倩没了,玉儿走了,芷悠、阿茹娜她们母女也没了。我就不信,如果没有我何奈,这地球会不转了,这天会塌了不成?”何奈转过身来,愤怒地问道。 “你走吧,我答应过玉儿,我会一直陪着她。”何奈深情地望了一眼边上的坟墓说道。 “难道这是碧玉姑娘的坟墓?对不起,老衲不清楚情况,打扰了。”竺源神色黯然地走过来拜了几拜,转头对何奈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奈,虽然我没见过雨倩,不过的的确确是她要我来找你。弄不好~没有你何奈,这个世界还真的不转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没见过她,然后有是她要你来的?你做梦啊!”何奈很不屑地说道。 “的确是做梦,不过这个梦是符先生的,是他脱我来找你,其实应该是来求你才对。你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有多少变化吗?符元森年纪大了退居二线,厉宫泉那个老头儿好像觅得了仙迹,或许得道升天了,江湖正道似乎都在走下坡路啊。可是天下各种奇奇怪怪的灾难接二连三,多位星相学的老家伙都说,这正是天道陨落的迹象,而且这一次恐怕比五胡乱华那次还要严重。”竺源终于一股脑儿地说了一大通的话,基本把要说的大概给弄了出来。 “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又能做什么?”何奈问道。 “实话实说吧,现在活着的、能找得到的第一高手,恐怕非你莫属。那么多的大事件背后,隐约指向一个人。”竺源说道。 “赛卓帕拉?”何奈问道。 “正是,他费尽心机布了十多年局,恐怕马上就要全面启动了。一旦真的启动,恐怕大势已去,或许我们真的要回到史前暗黑时代了。”竺源叹道。 “符雨倩虽然已经没了肉躯,但是魂魄一直在修炼,仍然在关心着人间世道。而你呢,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变得如此矫情扭捏?”竺源瞪着何奈责备道。 “十年?这么说,我三十了?”何奈叹道。 “阿奈,符雨倩如果修得仙体,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我估计,不管你出不出山,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之下,符雨倩都会和我们共同出手,如果赛卓帕拉再杀她一次的话,恐怕你生生世世也见不着她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竺源侧过身子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竺源的这一番话句句刺入何奈的心灵深处,何奈沉默了,心中怒道:“再杀她一次?因为我?不,不要!”思考片刻之后,何奈大声说道:“竺源大师,我随你走。” 竺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哈哈大笑道:“呵呵,这才像当年的何少侠!对了,你这身衣服不合时宜,老衲带你去买一身时髦一些的,走你!” 第四章 又是怪村 “等会儿。”何奈默默走到碧玉的坟前,摸了摸坟头上的土,地说说道:“玉儿,雨倩有危险,我得暂时离开你了,我想~你一定不介意吧?”又过了好一会儿,何奈深情地说:“我走了,再见。” 竺源看了连连摇头,无奈地摸了摸脑袋,叹道:“真是个多情种啊,唉!这会可以走了吧?” “竺源大师,我们这就走吧。”何奈说着就要来抱住竺源。竺源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满脸堆笑道:“你小子还男女通吃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什么废话呢,直接遁过去不就得了?呵,就你那模样,我会对你有兴趣?”何奈不爽道。 “哎,阿奈,你小子的造诣增进了不少啊,皮肤都灼灼生辉,通体散发着仙气一样。嗯,我明白了,你这么多年直接进入了禅定的状态,完全实现了天人合一,这可是道佛两家最高的修行境界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我啊?”竺源乐呵呵地凑了过来问道。 何奈看着竺源那一脸的欠扁,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可能是无心插柳吧,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又没成仙。” “哼,谁羡慕你啊,老衲要的是成佛,才不要你的什么仙不仙呢!”竺源嘚瑟道。 “屁话少说,走你!”何奈趁着竺源不注意,一把抱住他遁了开去。 “我擦,这么神速,简直是瞬移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到厉老头儿的老巢了?”竺源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上一次何奈带着他遁走,虽然也遁得够远,可是时间还是比较长的,这一次简直是千里大瞬移了,瞬间从湖北某山林直接遁到了北京的四合院,这等惊世骇俗的遁术,谁人不惊叹? “咦,阿奈师弟?!”突然,主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大门同时被推开了,一位三十六七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的下巴还留着长长的美髯。 “青~青木师兄?”何奈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惊呼了起来,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想哭的感觉,好像是离家出走了多年的孩子,突然回家见到了亲人一般。 这位中年男人真是青木,他身着跟厉宫泉类似的道袍,看样子当了掌门了,他惊喜道:“竺源大师、阿奈,快,你们快快进屋坐坐。”接着转过头去喊道:“诚思,快来倒水。对了,再拿一身衣服来。”青木果然心细,他发现何奈仅仅穿着一件长衫,怎抵得住开春时分北京的冷风? “是,师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位十八九岁的翩翩少年从偏屋跑了出来。这个男孩皮肤白净,非常秀气,看着他的身影,何奈不禁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自己,不过也只能无奈感叹时光的飞逝了。 “请坐!”青木热情地招呼竺源、何奈坐下。 “阿奈,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还有,你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啊,看起来更当年一模一样。”青木凑过来又仔细端详了何奈一番,奇怪地说道。 何奈叹了口气道:“这都说来话长了,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环顾四周,突然问道:“对了,青舞师姐呢?” “这~”青木冷不丁被何奈这么一问,支支吾吾的好像不知该怎么说,脸上为难得很。 “啊,青舞师姐她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吧?”何奈望着青木的表情,突然紧张地问道。竺源见气氛尴尬起来,干咳一声,笑着解围道:“没有没有,她好得很,只是现在不在这儿,有空我带你去见见她,她一定也很像见你。” “嗯?哦,好啊好啊。”何奈听到青舞没事,他一下子放下心来,在这奇怪的氛围下,他也察觉出来一些不对劲儿,也赶紧笑了笑打圆场。这时那个叫诚思的小道过来倒上了热乎乎的茶水,一股久违的清香扑面而来。 “好久没喝过这茶啦,真香。”何奈顾不得烫,轻呷了一口说道。 “嗯,可惜没了厉老头儿,味道不如往日咯。”竺源端起茶杯闻了闻,笑道。竺源抬起头来问道:“对了,你这边最近可否有什么新消息?” “有。”青木顿了顿道:“这只是我的推测,还没有报给孙主任。” “孙主任是谁?”何奈在心中奇怪地嘀咕道。 “说来听听?”竺源问道。 “好,是这样的,河北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山村最近老是出怪事,我去查看过,整个村子好像都是个活脱脱的阵法,这个阵法异常奇特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不伤及无辜,我打算好好研究之后再做定夺。”青木说道。 “只是这个?”竺源奇怪道。 “当然不是,类似的村庄,我还有发现,隐约觉得这些村子的阵法有某种联系,好像是同一人所为,只是不知用意如何。”青木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很可能是赛卓帕拉布下的大阵?”竺源突然睁大眼睛问道。 “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推断成立,那么这样的村子究竟有多少,以什么样的规律分布,究竟又是个什么样的阵法,要达到什么目的,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了。”青木说道。 “山村,巨大的阵法,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奈口中念叨着,突然抬头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襄阳某山区也有个类似的村庄。”何奈说到这里,目光呆滞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和碧玉在一起的时光,那天凌晨,在那个小山村的平地上,碧玉手把手地教自己拳脚功夫,她那一眸一笑一举一动至今历历在目,她身上散发的清香至今都能体会得到,好像一切就在不久的昨天。另外,还有那位坚毅的老人,以及他熬的香喷喷的鸡汤,真不知他们老两口子过得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何奈感觉鼻子一酸。 “师兄,快拿幅地图来。”何奈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你有线索?”青木奇怪道。“诚思,快拿幅中国地图来!” 第五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边上的竺源也啧啧称奇,他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阿奈,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有思路了?” “师父,地图。”诚思有点怯生生地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好,你出去吧。”青木拿过地图朝着诚思说道,他摊开地图在桌面上,说道:“阿奈,不知你有何见解?” “没~其实没什么,你们想多了,我是想看看那几个地点在哪儿。”何奈有点不好意思道。 “什么?!我屮,还真以为你小子有眉目了呢。”竺源很不爽地说道。 何奈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看着地图,很快就确定了上次和碧玉一起到过的那个村庄位置。“阿奈,另外两个村子在这里,还有这里。最近的就是这个了,在河北和内蒙古的交接处。” “又是内蒙古?”何奈皱着眉头说道:“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去实地探查一下。” “一起再看一次也好,先去哪一个?”青木问道。 “先去从熟的来吧,先去这个。”何奈指着湖北某处说道。 “好,我去安排一下机票。”青木点了点头,刚要喊诚思,就被竺源给打断了。 “用不着机票啦,我们身边就有个活飞机,以后跟着他旅游可省钱了,呵呵。”竺源望着何奈笑道。 “竺源大师,您是什么意思?”青木被他说得晕头转向的,不明白地问道。 “师兄,我们现在就走吧,瞬间即到。来!”何奈微笑着搂着青木的腰,竺源则主动凑了过来。 “喂,你们这是~啊!”青木还没说完呢,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又是一亮,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完全谋生的地方,这里青山葱茏,人迹罕至,所以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少见多怪,哼!”竺源嘲弄的口吻说道。 “阿奈,你的遁术简直是出神入化了。”青木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叹道。 “师兄夸奖了,我们走吧,就在前面。”何奈指着远处的一个村落说道。 “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啊。好!”青木笑着说道。 何奈领着竺源、青木驾轻就熟地在山路上走着,可是心情却是越走越沉重,熟悉的山路没有变化,可惜当年一同走过的佳人早已香消玉殒,不知一路上还能不能觅得碧玉当年的芳踪。 “好,就是这个村子。我已经看过,你们进去考察一番吧。”何奈走到村子边缘,指着村子说道。 “当然没问题了,但是你呢,就一个人在这里歇着?”竺源奇怪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想鸟瞰一下。”何奈说完一跃而起直接飞入天空,他的身体轻若鸿雁而又灵动无比,居然能够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飞翔。 “卖糕的,这小子离成仙也不远啦。”竺源看着飞去的何奈,摸了摸脑袋叹道。 “阿奈果然非同一般,当年要是留在我们那儿,反而是埋没了他。福兮祸兮,很难说啊。”青木也不禁叹道。 何奈在空中仔细看了整个村落的布局,然后再飞升至云端俯瞰了周围山川走势,沉思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间破屋中走出。“老伯?!”何奈惊呼着向那位老人飞去。 “老伯?”破屋前,何奈惊喜地呼叫着。那位老人正要往屋里走去,听到叫声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身子僵硬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惊后是大喜,脸上挤满了灿烂的笑容。 “小兄弟,真的是你?”老人匆忙走过来双手紧紧握着何奈的手,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位老伯就是摔落山脚被何奈碧玉救起的那位老人,他还给何奈碧玉熬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 “老伯,是我,近来还好吧?”何奈握着老伯的手寒暄道。 “唉,近来坐会儿吧。老天有眼啊,真没想到啊,这辈子还能见着救命恩人。”老人激动地说道,然后拉着何奈向屋子走去。虽说何奈跟这个老人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对于他这孤儿来说,熟人是弥足珍贵的温存,他开心地跟着老人进了屋子,可惜进屋后突然沉默了,他呆呆地望着正对大门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位老太太的遗照,照片两旁还摆放着各色的鲜花,看样子是今天刚刚采来的。 “伯母她~?”何奈伤心得语塞起来。 “唉,好几年啦。最终,她还是先走了。”老人擦了擦眼角,匆匆走近里屋然后又匆匆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 “小兄弟,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些钱受之不恭啊。为了给老伴买药,用了一些,后来我又靠卖药材补回来啦,这些钱还请你拿回吧。”老人颤抖着双手,将那个包裹塞了过来。 “老人家,这是我和玉儿的心意,还请收下吧。”何奈握着老人的手,说道。 “对了,那姑娘没和你一起来?要是能再见一见她就好啦,真是个好姑娘,小伙子你有福啊。”老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她”何奈面露难色,眼眶湿润了起来。 “那姑娘怎么了?”老人一听,忘记了推让,直楞楞地站在那儿,虽然何奈没有说出,但是从何奈的表情和眼神中,老人已经可以猜出个八九分来。 “她仙去了。”何奈叹道。老人一听,双手捂着胸口,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或许在老人的内心深处,已经不自觉地把何奈、碧玉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听说碧玉不在了,心中的悲伤自然难以言喻。 过了许久,老人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小伙子,你的路还很长,可要振作起来啊。”然后拍了拍何奈的肩膀说:“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怎么样?” “好啊,您的鸡汤太好喝了,至今都没有忘记。不过我还有两个朋友。”何奈擦了擦眼角,强露出一丝欢笑道。可正在此时,何奈听见远处传来打斗声。 “不好!”何奈在心中惊呼道,他故作镇静地对老人说道:“老伯,我去看一看两位朋友,买点儿下酒菜,您先歇着吧。” 第六章 弥天大阵 何奈与老人寒暄了几句就镇定地走了出去,他边走边聆听着若有若无的杀喊声。“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何奈摸了摸脑袋,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何奈究竟听到了什么?原来这些正是当年他和碧玉的声音,那一天,他们合力打跑了地痞流氓,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听起来异常真切,昨日忘事如荧幕般浮现在何奈的眼前。 “阿奈,原来你早就到了?飞下来也不跟老衲打声招呼。”竺源乐呵呵地走过来打招呼道,青木也紧随着他走了过来。 “阿奈,你有心事?”青木凝望着何奈的脸,关切地问道。 “这声音很古怪,可又是真的。更怪的是,里面居然有玉儿和我的声音。”何奈望了他俩一眼后,神色古怪地说道。 “什么声音?青木,你能听得到么?”竺源莫名其妙地问道。青木看了一眼竺源,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奈,你不会幻听了吧?要么就是咱俩道行不高,听不见啊。”竺源看何奈的样子应该不是开玩笑,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难道有另外一个空间?”青木奇怪道。 “我想差不多,这是过去的声音,过去的声音居然能够传回来,太过怪异了。”何奈点了点头说道。 “还能听见什么?”竺源追问道。 何奈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说道:“声音消失了。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和另外两个村子相比,有共同点吗?” “我和竺源大师边走边分析,好像和另外两个村子没什么共同点,这就怪了,难道不是同一人所为?”青木答道。 “赛卓帕拉是喜欢下大棋,可是这么大的棋~我们是不是太高估他了?”竺源眯着眼睛说道。 何奈一只手拨弄着下巴,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再感知一下。”在竺源、青木疑惑的目光中,何奈闭上眼睛直直地站着,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尊静止不动的雕塑一样。一般人看来,何奈只是闭着眼睛冥想,实际上,他将所有精神集中于灵台,瞬间强化灵觉数倍,用他那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来察觉天地万物。这时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天眼,他可以看得见阳光的光谱,看得见一股股流动的空气,闻得到各种独有的气息,甚至可以听得见万物生息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何奈缓缓睁开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看到了,好古怪的阵法。”竺源、青木一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阵法?” “整个村子确实是一个阵法,包括村里所有的布置。在这个阵法的引导下,天地气息居然会产生逆转,所以直觉异常灵敏的人,在某个气息的交汇点可以听得见以前的声音。如果这么分析下去的话,这种阵法只要足够庞大、足够缜密的话,可以颠倒乾坤、逆转时空。”何奈说到这里,自己都大吃一惊。 “颠倒乾坤,逆转时空?太逆天了!”竺源瞪大眼睛说道。 “那么,运势呢?”青木补充问道。 “对了,这也是个逆天改命的玩意,首先村里所有人的运势都受影响,恐怕附近方圆数十公里也有影响。”何奈说到这里,突然又惊呼道:“对了,这个怎么没想到?颠倒乾坤,首先需要逆天改命,如果全国有足够多的类似阵法,足以改变整个华夏的国运!” “什么?!”青木、竺源同时惊呼道。 “如果真像设想那样,赛卓帕拉一定将整个天下作为一个棋盘,精心设计着空前未有的弥天大阵!”何奈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关键问题是,这个阵法~我还没看明白。不明白的情况下,我看还是不要去触碰。”何奈补充道。 “阿奈说得有道理。”青木说道。 “这真的是出大事了,阿奈的推测恐怕是真的,所以近年来怪事连连天道倾斜,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再想出破阵之法,关键问题是~这些工作得在大阵全面启动之前完成。”竺源终于说了一通长话。 “赛卓帕拉果然是阴谋家、老狐狸,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低调地准备,等他真正露面之时,恐怕一切都晚了。如果想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我们得主动出击,彻底打碎他的如意算盘。”何奈说道。 “好,说得好。阿奈,你的修为已经高深莫测,智商也是砰砰涨哈。你看下一步咱怎么走,老衲就听你的了。”竺源笑道。 “难得竺源大师这么谦虚。”青木听了都忍不住笑了,他说得也是实话,竺源什么时候谦虚过了? “竺源大师客气了,我哪有那么厉害。要么我们去另外两个村子再探察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何奈笑道。 “好,就听你的。”竺源笑道,青木当然也没有任何异议。他们很快又遁至河北内蒙古交界的一个小山村,这个村子坐落在半山腰间,周边同样是群山环绕,只不过北方的山上裸露着石头,稀疏的树上尚未长出嫩叶,一阵风吹来掀起漫天的尘埃。 “唉,这鸟地方的环境太差了,住这里至少得少活个二十年。”竺源边走边骂道。青木则没有说话,边走边认真观察着不远处的村庄。 何奈突然停了下来,他认真听了一下,突然喊道:“快,救人要紧!”说着就飞身而去,又像个大鸟一样飞入村子。 “喂,你小子飞的时候能带上老衲不?”竺源边跑变气急败坏地叫道。 第七章 若只如初见 竺源、青木跑至村口一看,俩人都傻眼了,他们愣愣地对视了一眼,竺源摸了摸脑袋骂道:“妈滴,咋回事了?”原来,整个村子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好像都脑子坏了,有的人拿着菜刀边挥舞边大叫,有的坐在地上哭泣,有的拼命吃东西,大部分则梦游一样在漫无目的地走着,撞到东西就会木然倒地,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阿奈呢,怎么不见人影?”青木似乎发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竺源望了一眼青木,又细细观察了面前的村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呢喃道:“难道变成僵尸了?不可能啊,没有尸气,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对了,还是先找到阿奈再说,走!”说完,竺源快步向村里走去。青木点了点头,一只手握住剑柄,小心谨慎地跟着。 “这是哪儿?”何奈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里安静得让人难以置信,大部分的空间是湛蓝色的,看起来非常非常的久远,云朵一样的东西若有若无地飘忽着,根本分不清天和地。 “啊呀妈蛋,难道真的穿越了?”何奈一看自己的衣服,这哪里是自己刚刚穿的啊,现在身上的是发着铠铠银光的盔甲,这盔甲微呈黄白色,自己看了一眼就觉得帅气得一塌糊涂,吓得自己倒抽了一口凉气。“妈呀,这铠甲比我见过的墨子盔甲帅多了,更拉风的是,居然身后还有个飘逸的披风,我擦,难道又穿越成贵人了?” 何奈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静观察着周边的动静,他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绝美的花园之中,奇山异石,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更让人心旷神怡的是,云雾之间正盛开着绝美的各式花朵,这些花太过美丽,娇艳欲滴难以形容,就连花瓣上的一颗晶莹的露珠都散发着无穷的活力。 突然,何奈心中有种莫名的躁动,灵觉已经无比敏锐的何奈心中一怔,心想:“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轻盈悦耳,且富有节奏感,一听便知肯定是一位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可是何奈听了先是一愣,继而是激动得颤抖起来,他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了抖动。为什么?因为这脚步声太熟悉太刻骨铭心了,这正是——符雨倩的脚步声啊! 何奈猛地转过身去,一位裙带飘飘的年轻女孩正抱着个琵琶走过不远处的假山。“雨倩?!”他自言自语地惊讶道,“真的是你?”他不由得大喊一声,他的喊声响彻寰宇,回声不绝于耳。 “啊?!”那个女孩显然是被惊吓到了,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她的声音悦耳葱翠,而又略带娇羞,何奈听得酥到了骨髓。她转过脸来看了一眼,明眸闪动秋波涟涟,这不是符雨倩还能是谁?何奈看得傻了眼,激动得差点儿没站稳瘫倒在地。 “那么大声干嘛,把人家都吓着了。”她娇柔地说道,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情意。 “我——”何奈刚说了个“我”字,突然觉得眉心一股清凉,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村子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竺源那张欠扁的笑脸。 “嘿嘿,你小子在做春梦啊?”竺源嘿嘿笑道。 “怎么回事,刚才我是怎么了?”何奈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真的见到了符雨倩?”青木凑过来问道。何奈叹道:“是啊,这~分明说不通啊。不过,不过我真的不想再醒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若只如初见啊。”青木则在一边意味深长地叹道。 “我擦,你们两个小情种哈,难道还怪老衲把你唤醒吗?还有你何奈,漂亮女孩你见一个爱一个,到你喜欢哪一个啊?”竺源窝火地说道。正在这时,身后不远处有人突然拿起一块砖头朝着竺源的光脑袋抛来。 “小心!”何奈刚刚说完,竺源已经很轻松地将砖头接在手中,骄傲地笑道:“这么多年不见,老衲的功力也是大有长进哦,这点小玩意儿哪能伤得了人?” 何奈没心思理会竺源,而是环顾了一下周边的境况。“难道他们也都在幻境之中?”何奈问道。 “没错,幸好老衲会密宗心法,定力超强,不然咱三个都得在这里晃悠着了。”竺源又过来吹嘘了起来。 “每个人见到的境况都不同,或许心有所想,甚至随心所想吧。”青木解释道。何奈本想问在环境中怎么没见着他们,正好被青木给解释了,不过这个解释也正透露了青木的心事——他刚才肯定是想青舞了,肯定在幻境中见了青舞,甚至更为深入发展也说不定哦。想到这里,何奈忍不住想笑。他不在的这些年,青木和青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轻舞现在又在哪儿,这些更激起了何奈的好奇心。不过青木包裹得很严实,何奈是无法窥探他的心思了。 “难道这个阵法的威力只是激发幻觉?”何奈突然问道。 “这还不够吗,已经够乱的了。不过也对啊,如果只是想搞这些小玩意儿,何须以整个华夏为棋局布阵呢?”竺源说道。 “说不定这只是个副产品,真正的威力还没发挥呢。”青木接着说道。 “好了,先别扯淡了,赶紧把他们救回来吧。”何奈说到。 “你小子怎么突然变笨了?”竺源在何奈脑袋上拍一下,说道:“你救得了他们一时,救得了一世吗?这种幻觉是有时间性的,等会就恢复正常了。反正老衲是没招了,你要是有治疗病根的方子,你来搞定吧。” “好,我就好好研究一番,一定要破了塞卓帕拉的奸计。”何奈没有和竺源嬉皮笑脸,而是沉着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