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花里有什么?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长公主殿下您瞧!那儿就是皇上新建的揽月阙!” 胖太监遥指那悬在五十丈之上的璀璨高楼,壮美至极。 琅鸢随胖太监的手指看过去,目光有些失焦。母后尸骨未寒,她哪有心情去赏什么楼? 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及揽月阙顶层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冷! “是何人在那里与父皇行苟且之事?” 胖太监眼中有讥笑之意,微仰着双下巴尖声道:“哎呦公主殿下!话可不敢这么说!那楼上的可是您姨娘凤贵妃呀!” 凤贵妃?!娘亲才刚刚入葬,她何时成了贵妃? 琅鸢深吸了一口气,凤眼微眯。 “上揽月阙!” 凤仪在母家最不招人待见,要不是母亲仁厚抬举她,她哪能进宫里享福。 可那女人非但没有半点感恩之心,还几次三番谗言污蔑母后,处处与母后作对。 母后的葬礼上,她不仅没有一点缅怀之意,竟然还对着父王搔首弄姿。 琅鸢瞪向揽月阙里那个女人,恨得牙痒痒。 她姜琅鸢今天不叫人把那贱人打得桃花满山开! 那贱人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琅鸢的步撵在太阳落山以后赶上了揽月阙。 琅鸢整个人又酸又麻,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了那如戏子般悠扬的声音。 “呦,这不是我亲爱的琅鸢嘛……” 凤仪笑意盈盈地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样子。 琅鸢秀眉一拧,“本宫的名字也是你这个贱人能叫的!?” 凤仪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声调温柔动听的像唱歌。 “姨娘知道你一定想念你母后,我也对姐姐思念万分,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也让你我来缓解这思念之苦。” 凤仪别有深意的一笑,亲昵地拉着琅鸢往楼里走,琅鸢甩都甩不开。 砰砰砰! 天空中传来几声巨响,琅鸢惊恐的看去,原来是巨大的烟花。 由于她们站的太高,那烟花就像炸在身边似的,满目明亮。 琅鸢心头一沉,这女人敢在母后丧期放烟花,想必是已经把父王蛊惑到神魂颠倒了。 凤仪指向烟花绽开的地方,快乐地说着。 “鸢儿,你快看,姐姐生平最喜欢烟花,现在的她与这绚烂烟花齐飞,想必姐姐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吧。” 齐飞?什么叫与烟花齐飞?琅鸢大惊。 “你这贱人什么意思!你发什么疯!” 凤仪毫不在意琅鸢的怒火,仍快乐沉浸在烟火表演中。 琅鸢气的嘴唇都微微颤抖,“母后尸骨未寒,你做这些大逆不……” “寒了。” 凤仪打断琅鸢,娇笑着翘起兰花指,“我亲手摸过的。” 琅鸢睁大眼睛看着凤仪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兰花绽开成了鬼爪,突然紧紧一攥。 “就像这样,紧紧攥在手里。”凤仪依然娇笑着,却透出森森凉意。 琅鸢的身子有些发颤,声音也发颤,在漫天炸开的烟花里几乎听不见。 “这烟花里有什么?”琅鸢的心仿佛被人攥在手里,越攥越紧,睁大的眼中隐隐有泪。 凤仪心疼地皱起眉,凑近琅鸢耳边轻声道。 “姐姐的骨灰。” 砰! 烟花炸响,却好像狠狠炸在琅鸢心上。 “看呐琅鸢!快看呐!”凤仪娇笑着指着烟花高呼,“姐姐在天上飞!姐姐在天上飞!” 第二章 龙祠惊魂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住嘴你这个贱人!” 琅鸢浑身的热血都涌到头顶,彻底失去了理智,一个箭步冲过去掐住凤仪的脖子。 凤仪被琅鸢摁在栏杆上半身悬空,琅鸢怒喊地歇斯底里。 “去为我母后终生守陵忏悔!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夜风自五十丈下吹上来,凤仪乱发飞舞,一双手死命挣扎着来抓琅鸢的脸,脸上却仍带着狰狞的笑。 “放肆!” 一中气十足的沉稳男声响在身后,接着琅鸢便被侍卫死死架住。 “咳咳咳……皇上……”凤仪娇嗔着跑向皇帝。 皇帝揽过凤仪对琅鸢横眉怒喝。 “琅鸢!凤贵妃是你姨娘!你竟这么毒的心!” 好一个姨娘!将她母后挫骨磨灰,添进烟花的好姨娘! 琅鸢整个人因愤怒而颤抖。“请父皇明察!凤贵妃对母后大不敬!” 可烟花之事无凭无据…… 琅鸢看向皇帝,只见父皇心疼查看着凤仪被掐红的脖子。 皇帝见凤仪委屈的噙着泪,眉头一皱,沉声下旨。 “公主琅鸢目无王法,谋害宫妃,心思恶毒!着逐出皇宫,关入龙祠,非召不得出!” 琅鸢如着雷霆,张着嘴却不能言语。 逐出皇宫,关入龙祠,非召不得出……父皇的话在她耳边轰鸣回响。 她痴痴望着父皇,他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父皇从前视她为掌上明珠,如今有了这个贱人就如此对待她,甚至连一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爱妃有没有动着胎气?赶紧宣太医来瞧瞧。” 琅鸢苦笑着,再也听不清什么,心里酸疼的厉害,原来如此…… 原来父皇…… 有皇子了。 琅鸢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声音颤抖,仿若哀求。 “父皇!” 前路无人应答。 风吹过,有灰烬的气味。 琅鸢仰头痴痴看着烟火散去后的天空,阴云闭月…… 变天了…… 连夜,琅鸢被赶出宫,冒着雨被押到附近的龙祠。 “进去待着吧你!” 冷面侍卫把琅鸢往祠里一搡,狠狠的关门声伴随着隆隆雷鸣。 龙祠里黑暗潮湿,阴风阵阵! 琅鸢小心翼翼地探索。 屋顶破洞正在漏雨,到处结着蜘蛛网,她的目光一寸一寸沉下去,近乎绝望。 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连做噩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场景。 “来了个香甜的美人……” 随着年轻男子诡异的声音在暗处响起,一道闪电闪过,猛地照亮她面前斑驳的金龙浮雕,浮雕上一双犀利的龙眼紧紧瞪着她! “谁在这里!”琅鸢尖叫着退后,浑身汗毛耸立!手刚好摸到了打火石,她颤抖着手急忙将烛台点亮。 昏暗的光照亮龙祠,褪色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龙影。 “别走了,陪着老夫……”暗处传来男人变得沙哑的声音。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给本宫出来!” 琅鸢警惕地睁大眼睛,后退到门口,却发现这破破烂烂的门怎么撞都撞不开。 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回头去看,那龙影的嘴越张越大…… 第三章 奇怪的小东西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接着,那东西渐渐从暗处走了出来。 不由的,她双腿有些发软,整个身子靠在门边,屏住了呼吸。 龙呢?琅鸢惊恐的一低头,顿时嘴角一抽。 只见…… 一只细瘦如鸡的小蜥蜴龇着一排小牙牙冲她凶。 琅鸢僵着脸,“就是你让本宫在这儿陪你?” 大周国人杰地灵,坊间倒是有过动物能讲人语的传闻,琅鸢也是听过一些的。虽然蹊跷,不过这么个小家伙实在让琅鸢提不起什么戒心,更别提恐惧了。 它看到琅鸢并不怕它,有点懵,但是还是努力保持很凶的表情,一口银牙闪了闪,“嗯哼。” 下一秒,它被琅鸢揪着尾巴甩了起来,飞旋的景物混杂着少女暴怒的声音。 “你个小畜生也学那些狗奴才拜高踩低!竟敢吓唬本宫!本宫陪你好好玩玩!” 是噩梦,它活了一千多年,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凡人女娃拿在手里抡,先是三百六十度风火轮十几圈,再是被拉直身子绑了个结…… 咻! 琅鸢以漂亮的姿势把它抛向了蒲团,给它口水都摔了出来。 琅鸢拍拍手向它逼近,只见它头晕眼花的歪着小脑袋,嘴里念着:“别别别过来……” 琅鸢将它头朝下提起来,它无力地翻了白眼,“要死要死要死……老腰要断了。” “告诉本宫,这间龙祠如此破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父皇让她到龙祠来,想必只是让她静心思过,等父皇消了气便会叫她回去了。 大周王朝举国崇尚龙,哪里的龙祠都是金碧辉煌,更不要说皇城了。 可这座龙祠出奇的破败,一定是那贱人耍的手段! “小丫头!你多久没出门了?”它努力把头抬起来望向琅鸢,摊开两个小爪子无奈地继续说道:“如今的龙祠就是这个样子。” 琅鸢神色惊讶,“百姓不信奉龙了么?” 它垂下头叹了口气,“他们改信巫医了。” 琅鸢垂眸道,“也是,医者是实打实救人,又有谁见过龙呢?” 它急了,气得一双小眉毛都飞了起来,“谁说没有人见过龙!你不就见到了!” 它用小爪子指着它自己,“老夫就是龙啊!老夫就是!只要有人相信老夫!老夫就可以重新获得力量!你要相信老夫!” 琅鸢僵着脸,淡淡道:“哦,本宫相信你。” 它愤怒的一下一下拍着琅鸢,“不要嘴上信!你要心里信!心里信!” 琅鸢阴着脸看向拍打自己胸部的小爪子。 “臭流氓!”她狠狠地把它丢回蒲团上,它被柔软的蒲团弹起来好高。 “本宫看你别的不像,龙性本淫这一条倒是学得挺像!” 它趴在蒲团上看向琅鸢,目光扫过她那象征身份的及膝长发和细长白净的指甲,泪流满面。 “真是世风日下,皇家女子竟如此粗鲁无礼,原本还指望着皇家助老夫一臂之力,如今看来……难啊。” “你说谁粗鲁无礼!” 小东西转身就蹿上房梁,只露一双眼睛偷看琅鸢。 琅鸢愤愤地走开,父皇冤枉她发落她,就连这小东西都说她的不是,她不由鼻头一酸。 祠堂里越来越冷,琅鸢缩在角落里生火,冻的瑟瑟发抖,这里太潮湿了,柴火怎么也点不着。 她把打火石一丢,心烦意乱地把头埋进双膝。 母后明明是回鸾时马车跌下悬崖而死,凤仪从哪里得到的母亲的骨灰呢? 想到了一种可能,琅鸢忽然皱起了眉头,难道上次回鸾的时候,凤仪就开始算计母后了么? 第四章 有你这样的龙么?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凤仪小人得志的娇笑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回想过往种种,琅鸢心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疑虑。 冷风从屋顶破洞吹进来,琅鸢打了个寒颤,思绪又回到了眼前的窘迫。 随着小动物细微的脚步声,扑的一声,面前光亮一片。 琅鸢猛地抬头,看见面前的湿柴火点燃了! 那小东西站在火堆旁插着一双小爪子仰着头,“暖和吧?” 琅鸢心头一热,盯着它得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火蜥蜴啊。” 它深呼吸,眨眼睛,冷静后郑重的对女主说:“你怎么能拿那种吃虫子的东西和老夫相提并论?老夫是龙!老夫叫乾羡!” 琅鸢笑着把它拉了过来,用指尖轻轻挠它的下巴,“乾羡听上去可不像小动物的名字。” “士可杀不可辱!”它扯着嗓子嚎叫,但是转眼间…… “好爽……还有这边……”它瘫软在琅鸢腿上,舒展的翻滚起来。 美人细长的指甲轻挠着带起一串串酥酥麻麻,整个身体仿若触电一般的舒爽。 它眯起眼睛红着两个小脸蛋,“啊……不要停……”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奇怪的声响。“嘘!”琅鸢食指放在唇前。 它一咕噜爬起来窜上琅鸢的背,琅鸢感觉到身后的小东西瑟瑟发抖有些无奈,是谁刚才扮龙吓人的? “咚!” 又是一声,那声响不大,但是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琅鸢轻手轻脚的拿起供桌上的烛台背在身后,准备藏在门后,突然,门被人猛地撞开。 是冷面侍卫立在门口。 琅鸢稍稍松了口气,“外面是什么动静?” 紧接着,那侍卫直挺挺的迎面倒了下来,琅鸢尖叫着退后。 原来侍卫是让人杀掉了戳在刀尖上!他身后的蒙面刺客刀上全是血! 刺客挥刀而来!琅鸢用烛台奋力一挡,背上的乾羡差点从背后滑下来。 琅鸢不敌刺客一击,接连退后数步,灵机一动,一把从身后揪出它对着刺客,命令道:“喷火!” 蒙面刺客看到突然凑到脸前的这张奇怪的小脸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它努力的酝酿着火意,小小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背后墙面上的金龙浮雕在月光里熠熠生辉。 蒙面刺客屏住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这里毕竟是龙祠,莫非真龙现身了! 它的眼睛越憋越红,深深地往后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 “阿嚏!” “……” 琅鸢和刺客顿时石化。 “你不是龙么!有你这样的龙么!”琅鸢掐着它的脖子气急败坏的摇晃,刺客默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口水。 它翻着白眼想要解释,结果一张嘴……吐出一团小火花。 “啊啊眉毛!”琅鸢把它一抛赶紧扑自己眉毛上的火,刺客一头黑线的举着刀卷土重来。 正在琅鸢感到自己必死无疑之际,刺客停住了。 往下一看…… 它死死的咬住了刺客的裆部。 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嚎叫声,琅鸢逃出了龙祠,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四爪奔跑的声响。 琅鸢转头把手冲乾羡一伸,“上来!小东西!” 它顺着她的手灵巧地窜上她的肩,看着她跑路的方向茫然的问:“你不回皇宫?” 琅鸢双眉一沉:“本宫要回母家,查一些事情,先找地方躲躲再说!” 第五章 是美男啊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左右看了看,都是些狭窄的巷子。 乾羡举起前爪指了指前方,“往西走,那里是安乐街,人多眼杂。” 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云缝洒下来,灰尘在一束束光柱里飞舞。 进入安乐街的琅鸢为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 映入眼帘的全是灰暗色彩,泥泞一尺多深的狭窄通道有孩童抢食,两边有许多摇摇欲坠矮小房屋,衣不蔽体的人们各自劳作,他们瘦到骨节分明。 “这是“安乐”街?”琅鸢难以置信,在父皇统治的大周,在最富饶的皇城里头,竟然有这样的贫民窟! 乾羡立在琅鸢肩头细细地望着这一切,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曾经是。” “哐哐哐!”整齐划一的步伐。 一席身穿金甲的士兵远远跑来。 不好!是父皇的人。 琅鸢转身跑向一间民宅,门口有一瘦骨嶙峋,眼眶凹陷的大娘。 琅鸢掏出一颗夜明珠塞在她手里。 “有人问你就说没见过我!”说罢便钻进了她家。 大娘捏着夜明珠皱着眉看了看,“这什么玩意儿?”说完便随手扔了。 琅鸢小心的关上门。环视四周,见大娘屋里穷的什么也没有,却供奉着一张树的画像,奇异的树上生着形态奇异的果子。 乾羡跳到空空的米缸上幽幽说道:“一颗夜明珠足够她吃一辈子了。” 琅鸢往米缸里一坐,仰头笑道:“你这小家伙知道的还不少,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昨夜你救了本宫一命,本宫记着呢。” 它皱起一双小眉毛,呲着牙,“老夫是龙!向来都是百姓向老夫索求!哪有倒过来的道理!” 琅鸢摇头憋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不过……”琅鸢想起它夜里明明吓得瑟瑟发抖还要拼命救她的模样,渐渐收敛了笑意。“你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倒是很像人们千年来一直敬奉的龙。” 乾羡眼中光华流动,它吸了吸鼻子,猛地转过身跑掉了。 它怎么哭啦?琅鸢刚想起身去看,就听到了门口的声音,急忙藏回米缸。 “贱民!看到一个长头发女人没有!” 金甲士兵摇了摇手中的白面馒头。 “看到了看到了,就在我家里头!”大娘连声道。 金甲士兵手一扬把馒头丢给了大娘,带着身后的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听着士兵们进屋的声响,琅鸢崩溃的扶额,恐怕要回到那个贱人手里了。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终于,停在了米缸前。 看到米缸盖夹住的雪缎衣角,金甲侍卫冷冷道。 “公主是自己出来,还是属下请您出来?” 一个“请”字说的威胁意味十足。 “你们这些无礼的家伙!”有人咬牙切齿道。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琅鸢疑惑,是何人挺身而出? “大胆刁……” 侍卫话音未落,米缸外就传来打斗的声音,以及众人的惨叫,叮呤咣啷好不热闹。 不过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没一会儿外头就恢复了寂静。 那位勇士这么快就被制服了啊,琅鸢心头一沉,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缸壁。 “嘿!没事了。” 年轻男子的声音醇厚好听。 琅鸢抬头推开缸盖,看到男子的脸惊的瞠目结舌。 也……太俊了吧! 特别是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眸,在深邃的黑暗中又仿佛有万束金色流星,美不胜收。 男子见琅鸢失神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呢。”说着,手指在琅鸢的下巴上轻轻一抬,合住了她张大的嘴巴。 琅鸢感到窒息,目光微微一动,触及到了男子的锁骨……胸肌…… 琅鸢的嘴角有些抖,“这位勇士,你为何不穿上衣?” 第六章 就算他不喜欢穿衣服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男子急忙掩饰道:“打架不脱上衣难道脱裤子么!?” 天哪他紧张起来也俊美的过分!所以琅鸢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从米缸里站了起来,紧接着她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 “可你也没穿裤子啊!” 男子脸色一滞,撒腿就跑,只留下一地横七竖八被打晕的金甲士兵和呆若木鸡的琅鸢。 琅鸢为刚才看到的画面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外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她才想起来呼吸。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恩人,就算他这个人不喜欢穿衣服…… 也不妨碍他是她恩人的这件事。 她爬出米缸出门去寻他,只见门口聚集一群女人望着远处。 那人已经杳无踪迹。 “你看什么呢?”小东西跳上琅鸢的肩膀张望。 “没想到贫民窟里有这样的义士。”琅鸢失神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它抓下来。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本宫差点让士兵捉回去,你是不是盼着本宫在龙祠里陪你啊!” “老夫岂是那种卑鄙小人!阿嚏!” 面上一片湿润! 还贼他妈均匀! 琅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 乾羡看见在琅鸢越来越黑的脸色,在她手里瑟瑟发抖。 正在她睁开眼仿佛要发作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脸凑近。 “你流鼻涕了……生病了?” 乾羡望着眼前这双满是关切的美丽凤眼,老脸一红,赶紧点点头,还用小爪子扶着头,“头疼的厉害,恐怕是快不行了。” 琅鸢秀眉微蹙,把它放回肩头。 母家远在旭城,去驿站的路上应该要经过医馆,得先给这个小东西看看兽医。 在小东西的带领下走出安乐街,一路上,她的心情愈来愈沉重。 因为这条并不安乐的安乐街,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而且外头用高墙围起来,使人看不到里头的狼藉。 一墙之隔的外头,便是皇亲贵胄们朱门金砖琉璃瓦的府邸。 母亲说过,他们贵族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百姓安乐,可眼下…… 琅鸢皱紧了眉头,肩上的乾羡也皱紧了它的小眉头。 它拍了拍琅鸢,“还是去换些银子戴在身上吧,百姓太穷了,不认得你的珠宝。” 琅鸢觉得它说的有道理,遂褪下外袍,找了一间当铺。 当铺掌柜一看这件外袍,顿时两眼冒起了金光。 这件外袍的料子和做工都是极上乘,极难得的。 “姑娘真是好品味呀。”说着,掌柜两眼不断地提溜乱转,把她从耳环到发簪都细细打量了一遍,暗暗咽了咽口水。 琅鸳问道:“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啊?” 当铺掌柜闻言眯着眼抬头一笑,笑得活像个老狐狸。“姑娘怕不是本地人,就让我带你去吧。” 琅鸳欣喜地点点头,“多谢多谢!”拿上了银子,她便跟着掌柜的出了当铺。 乾羡一愣,“你要给老夫看病?” 琅鸢低声凑到它耳边道,“放心吧,本宫不会让你死的。” 听了这话它耳朵微微一抖,两个小脸蛋烧的通红。 当铺掌柜带路走在前头,时不时还回头对琅鸢笑一笑,“就快到了。” 乾羡欲言又止,它的身体岂是凡人医药能医的好的,不过看这丫头一脸担心它的模样,它莫名一阵暗爽。 有微风吹过,不知是不是肚子饿了的缘故,它闻到一股血的气味,而且随着医馆越来越近,那气味越来越浓。 “就是这里了,姑娘请。” 掌柜同琅鸳一起走进医馆,医者就立在门口,掌柜与他眼神一触,都是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 第七章 可惜了这么美的脸蛋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随后,当铺掌柜再次看向琅鸢,眯着眼笑道:“您先看病,我就不打扰了。” 琅鸢再三谢过掌柜,走进了正厅坐下。 医者是个中年壮汉,撸起袖子往琅鸢面前叉着腿一坐,大大咧咧的说:“甭管姑娘有啥病,我的药包你痊愈!” 琅鸢将肩上的小东西提起来放在桌上,“不是我,是它病了。” 壮汉立马改了口,“甭管姑娘的蛇有啥病,我的药包它痊愈。” “你才是蛇!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蛇!”乾羡呲着牙对医者凶。 壮汉吓得虎躯一震。 琅鸢赶忙笑着解释:“这是鹦鹉蛇,西域品种,能学几句人话。”说着赶紧从袖中掏出了银子。 壮汉惊魂未定的收了银子,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西域品种,啧!个头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他提上乾羡,边走边道:“我先给它做上十八项检查,姑娘先喝茶,稍安勿躁。” 琅鸢应了声,独自坐在原处等待。 也不知道这十八项检查做下来银子还够不够,那件外袍也没换来多少银子,看来下次得当簪子了。 琅鸢等的百无聊赖,打量起这家医馆,发现正厅有一张和大娘家里一模一样的挂轴。 奇异的树,奇异的果。 不同的是这里还写着,肉果子,包你百病痊愈。 真的假的?琅鸢疑惑着,拿起茶水润了润嗓子。 于是渐渐的,挂轴上的字模糊扭曲起来,琅鸢倒下去,不省人事。 后厅。 “老大,要我说,这绝对是个没壳儿的王八……王八,你壳儿呢?” 一矮子扒开乾羡的嘴巴好奇的看着,它摩拳擦掌,气得七窍生烟。 壮汉的大手猛地拍在矮子脑门上,“前头的人倒了,赶紧干活去!” 矮子放开乾羡的嘴,嘟囔着去了前厅。 医者背对着它不知道在和走了又回来的当铺掌柜嘀咕什么,只见当铺掌柜拿了些银子笑咪咪的离开了。 乾羡坐下来用力嗅了嗅,真奇怪,这医馆里到底什么味,腥的要死。一抬眼,竟刚好矮子扛着昏迷不醒的琅鸢过来了。 乾羡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看着矮子把琅鸢扛进了药房,乾羡赶忙跟了上去。 只见不大的药房里,紧凑的摆满一罐一罐的药丸,瓶子上还写着不同的字,什么少,二百两,男……老,七十两,女…… 乾羡轻声靠近矮子,便听见矮子嘟嘟囔囔着,“这么美的脸蛋,真他妈可惜……”说着,贼眉鼠眼的瞅了瞅药房门,壮汉的方向。 “嘿……”矮子猥琐的一笑,过去将门偷偷关上。转过身,目光又在琅鸢身上游移。 她身线之完美,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颈间露出的肌肤更是闪着白玉般的光泽。 矮子走过来,眼睛渐渐直了,像一只苍蝇一样开始搓手,已经完全顾及不到周遭的事情,伸手准备扒琅鸢的衣裳。 它蹙着眉低骂,“畜生……”尾巴一弹,奋力一跃,直奔矮子要害,上去就是一口。 没咬着…… 也太小了吧! 矮子已一把把开琅鸢的领口,沉浸在她肩头的触感中,对地上那个对着小弟虎视眈眈的动物毫无察觉。 “啊!”矮子惨叫着弓起身子,放开了琅鸢,而它这一回死死咬住他的要害,整个身子都悬在他两腿之间。 它狠狠地撕咬起来,要不是这家伙见色“蓬勃”了一下,它还真不一定能找着这小玩意。 “救命啊!大哥!” 壮汉闻声赶来,却被锁住的门给挡住。“咋回事儿……门咋给锁上了?” 它任他嚎叫,挣扎,它纹丝不松口!转眼矮子便疼的瘫软在地上,连连哀求。 “祖宗哎你饶了我吧,大哥你快来啊……要命啊……” 门被壮汉撞出一声声闷响,它则死命撕咬一心要给他断子绝孙。 第八章 不配为人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砰的一声!门被壮汉撞开,壮汉大步流星,冲过来一把揪住乾羡的尾巴,用力往后扯。 乾羡连带着矮子一起被扯,矮子痛的眼泪直流,几乎要晕厥,“别扯别扯!扯蛋了扯蛋了……” 壮汉一手死死拉着乾羡的尾巴,一手握拳,狠狠往它身上锤,每一拳都扯动着矮子发出一声嚎叫。 壮汉的拳头就这样结结实实的落在它细小的身子上,一拳……两拳……它强忍着不松口,一双眼睛憋得充血。 “呵!”壮汉气运丹田,使出浑身力量要给它最后一击! 乾羡收起爪子旋身一躲,壮汉的拳头擦身而过,矮子也彻底失去了他的命根,白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乾羡身子一卷,又咬上壮汉手上的虎口,壮汉手一松,它便跳了下去。 就在壮汉准备堵它时,却看见它并没有逃走,而是掉头跑回去…… 将那女人护在了身后。 矮子两腿之间鲜血喷射,壮汉的脸色越来越阴鸷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东西。 “你这小畜生竟然废了老子的帮手!老子一定要剥了你的皮!” 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按下了药房里的机关。 机关闷声启动,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地面随之轰隆隆的下沉,乾羡在动荡中抓紧了琅鸢的衣角,这小小的医馆竟另有乾坤! 转眼他们便到了地下的暗室。乾羡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清灰的光亮从上头照下来,依稀可见底下有一张巨大的案板,上面布满刀痕,血迹斑斑! 而一边,是腥臭的血池,里头竟然还漂浮着一条人腿。 乾羡皱了皱鼻子,看来在外头闻到的就是这股气味! 而在暗室的角落里,它看见了一个女子躺在笼子里,四肢已经被人全部砍掉了! 她的残肢上绑着用来止血的麻绳,胸部微弱的起伏表明着…… 她还活着! 壮汉一左一右提起两把刀,在黑暗中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乾羡的身子微微颤抖,它明白了…… 原来药房里那一罐一罐药丸,都是人肉丸! 上面标注着的都是死者的年龄,性别,还有不同的价格! 这世间竟有这等事! 这些人简直不配为人,泯灭了人性! 愤怒交杂着痛恨,不知不觉间它已经弓起身子,那是它准备战斗的形态。 “小畜生,你会攻击下盘是不是?”说着,壮汉用一把刀护在身下。“让老子看看你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它急促的呼吸着,它只能一次了结,它的体型和力量决不容许它失手。 壮汉挥起刀迎面劈来。 就在乾羡暗喜自己灵巧的躲过了这一刀时,他猛然发现,这一刀是挥向琅鸳的,而壮汉的脸上也在此时此刻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完了…… 乾羡的心狠狠的一沉,时间仿若定格。 若不是这傻丫头想为它治病,也不会就这么被杀害。 此刻,她温柔的声音莫名回荡在耳边。 你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倒是很像人们千年来,一直敬奉的龙…… 乾羡一咬牙,蓄力冲着琅鸳的方向,腾空而起…… 第九章 他折扇轻摇,墨发轻舞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壮汉手起刀落,生生砍断了它的尾巴,乾羡吃痛地滚落在琅鸳身边,血溅在她脸上。 琅鸳睡的很沉,呼吸却很轻浅,不知道被他们下了什么药。 乾羡皱着眉转头瞪着壮汉。 “这么护主呦?”壮汉笑出一口森白的牙,凑过脸猥琐的眯着眼:“你的美人主子是不是天天夜里和你一起睡?” 它深吸一口气,对着壮汉猛地吐出一团火。 壮汉惊慌失措的嚎叫着,拍打自己的眼睛和头发。 就是现在! 它不顾断尾的剧痛,一跃而起,张口死死咬住了壮汉的脖子。 尖牙深深嵌入人温热的皮肉时,它甚至能感受到牙尖鲜血穿流的触感。 它的眼瞪得血红,它死命一咬,狠狠地连皮带肉将那一大块咬下来。 壮汉的动脉血管被扯破,血冲出去一米多高,染红了乾羡视线所能及的所有角落。 它疲惫的转过身子,壮汉轰然倒地。 断尾处深沉的剧疼着,它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爬回琅鸢身边。 因失血而无力的小爪子颤抖着把琅鸢肩头的衣服拉了回去,低头轻声道,“嘿……没事了……” 它晕倒在了琅鸳身上。 门外,一大批官府的士兵簇拥着一位身穿月白色锦袍的贵公子,阵仗之浩大引得旁人纷纷围观。 贵公子凝视着药铺里的挂轴,挥动手中折扇,墨发轻舞,引得四下女人们一片惊呼。 他将折扇一阖,抬腿便要进去。 官差赶忙迎上前,“丘公子!这间药铺里头想必污秽的很,您还是别进去,免得弄脏了您的衣裳啊。”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多数是为这贵公子出众的样貌而来。 他眉峰一挑,有些愠怒。 “有奸商卖假药坑害百姓,屠戮同胞,我丘无欢怎有不进去的与之正面较量的道理!” 四下里一片欢呼,官差连声称是,赶紧退下了。 丘无欢昂首阔步的走进医馆,直奔药房,接下来血腥的场景令在场的人无不瞠目。 受害者和加害者都躺了一地,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丘无欢眉头紧锁,薄唇微启,“去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回禀公子!有个屠子还没断气,另外两个姑娘都活着!” 丘无欢踏着鲜血慢慢走进暗室深处,视线落在了琅鸢一头乱发上。 她的头发……很长,莫非她是贵族? 丘无欢接着看向她的指甲,整个人猛地一惊,普通贵族家的小姐只准在小指留一寸,可眼前这个女孩子双手共有四指有长指甲,且保养的极好。 丘无欢沉声吩咐随身侍从,“把这里的两位姑娘都带回府中,悉心照顾,不得有失。” “奥,还有这姑娘身边的小鳄鱼,也带回府中。” 三天后。 好香…… 似乎,是上好的香料。 琅鸢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金丝百花床帐,雅致考究的房间,还有两个在一旁等着伺候的小丫头。 “小姐您醒啦,快喝口热水吧。” 琅鸢看着喂到嘴边的瓷勺,迟疑了一下,想起了在医馆喝下那杯茶便不省人事,实在不敢随便喝外头的水了。 “这是什么地方?” 第十章 男女之情?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一个小丫头出去禀报,另一个小丫头则乖顺着回琅鸢的话。 “这里是丘府,您在黑医馆里被人下了药,是我们公子将您救回来的。” 琅鸳努力回想,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在医馆里发生过什么事,心头忽然一紧。 “那只小蜥蜴呢?你们见着没有。”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丘无欢抱着那受伤的小东西走了进来,眼中漾着温柔的笑意。“它有姑娘这样的主人,是它的福气。” 琅鸳瞧见恩人,眼前微微一亮。 这位公子真是长了一副令人惊艳的容貌,若不是此前在贫民窟见过那位更俊美的勇士,她也是要为这容貌惊讶一番的。 “公子才是菩萨心肠,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本……本是绝对出不了黑店的。” 琅鸢把本宫两个字咽下去,继续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丘无欢闻言抿唇一笑。 “在下丘无欢,姑娘不必客气,这本就是在下该做的。”丘无欢近前坐下,“那假医者售假药,残害人命,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如何残害人命?”琅鸢疑惑道。 丘无欢叹息道:“姑娘幸好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杀人取肉,做成假药,在下赶到药房时,场面……”丘无欢皱着眉摇摇头。 琅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杀人取肉! 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看来现在她完完整整的坐在这里讲话,是九死一生,不幸中的万幸。 “多谢丘公子救命之恩!若是丘公子晚到一会儿,也许……” 琅鸢甚至不敢再说下去。 丘无欢将昏迷中的小东西交给琅鸢,温声道:“姑娘不必后怕,在下的府邸很安全,绝不会再让姑娘遇险,受惊。” 琅鸢一抬眼,丘无欢的目光温柔的能溺死人。 她心里有点慌,莫非这位恩公想听什么小女子无以回报只愿以身相许什么的? 虽然他的确有副好相貌,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乾羡在这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眼便是琅鸢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边静静对视的样子。 它一个激灵直挺挺的坐起来,床幔翠绿的流苏刚好落在它头上。 琅鸢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低头摸了摸乾羡,“你醒啦,快谢谢恩人。” 丘无欢看在眼里,轻笑着起身。 “在下明白姑娘刚刚遭遇了这样的事,需要静心休养,若有什么需要,或有什么要与在下说的,随时都可以差人来找,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琅鸢抬头感激的冲丘无欢一笑,“谢过丘公子。” 乾羡死死盯着丘无欢直到他走出去,转头揪着琅鸢的袖子激动地骂。 “你你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男女之情!” 琅鸢惊恐把脸凑近它,“你的尾巴怎么了!” 乾羡皱起一双小眉毛,眯起眼睛。“你不要给老夫转移话题!那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趁老夫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 琅鸢哭笑不得地把手一插,“本宫只是和救命恩人说几句话罢了,再说,本宫已经及笄,怎么就不能想想男女之情了?” 听了这话乾羡差点厥过去,救命恩人? 它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第十一章 姜琅鸢的诺言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你不能!你还没有回宫,你应该是被奸人所害才出宫的吧?你不是还要查事情?你怎么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呢?” 琅鸢无奈地摸着它的头,苦笑道:“小东西,你不必提醒,本宫都知道。” 笑意在琅鸢眼中一点点淡下去,得尽快查清楚母后离世的真相,若是等那贱人生下了皇子,就更不好动她了。 琅鸢想着事情,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就重了起来,乾羡被摸得一下一下往后仰。 “别摸了,喂……死丫头!” “喂!停啊!” “别摸了再摸发际线都摸高了!” “哈哈哈哈哈!”琅鸢被它逗得失笑出声,“蜥蜴也会有发际线?” 乾羡情绪非常激动,乱挥着一双小爪子,“老夫是龙!龙!” 琅鸢看着它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心头却又暖烘烘的一片。 母后蹊跷离世,她又被那贱人祸害至此,若是没有遇到这个小东西,她真不知道这些日子会有多难过。 于是琅鸢在丘府稍作休整便准备启程,丘无欢见她一心要走,便没有再留,还亲自将她送到了城外。 天色清灰。 风吹动城门旁的柳树,惹得柳絮漫天,如花如雪。 “姑娘此去孤身一人,在下实在不能安心,为了姑娘的安全,在下派了府中武艺高强的死士护送姑娘,望姑娘不要推辞。” 丘无欢担忧地望着琅鸢,琅鸢看了看他身后的数名死士,觉得丘无欢说的不无道理。 回母家旭城路途遥远,那宫中的贱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还不知道会使什么绊子,于是点了点头。 “此番实在是多亏了丘公子,日后小女子一定报答。”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了一枚金币交给丘无欢。 大周国皇家重诺,一诺千金,而金币就是贵族之间诺言的凭证。 丘无欢两手珍惜的捧着金币,看了一会儿,再看向琅鸢时,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那在下便在皇城,等着与姑娘重逢的那一天。” 四目相对,琅鸢报以轻轻一笑,肩上的乾羡皱着眉看着两个人,不悦地盯着丘无欢,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丘无欢闻声收敛了目光,琅鸢道了别,也终于转身离开。 可没走两步,丘无欢忽然跑上前拉琅鸢。 他似乎本想拉琅鸢的袖子,却不小心拉到了琅鸢的手。 乾羡脑中嗡的一声,瞬间窜到丘无欢脸前,狠狠的对他咆哮。 “休得无礼!”琅鸢侧目冲肩上的小东西厉喝,多年众星捧月的生活使琅鸢的喝令极有威慑性,丘无欢一抖,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丘公子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姑娘,在下是想告诉姑娘……在下是济世堂堂主,姑娘此番离去,任何地方的济世堂,都能为姑娘差遣。”说完,他将一枚刻有济世堂三个字的令牌给了琅鸢。 琅鸢小心收好。“那么我们后会有期,丘公子!” 丘无欢回以温柔一笑,轻声道:“后会有期。”话虽如此,他却不肯离去,默默目送着琅鸢。 起风了。 琅鸢回头看他时,他一席白袍在柳絮里翻飞,显得有些落寞。 第十二章 你自制力怎么样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长途跋涉多日,琅鸢没有选择马车,而是戴上黑纱斗笠同死士们一同骑马,宫中虽未给女子安排骑射课程,琅鸢却颇感兴趣,学过一些。 “死丫头,老夫晕马……想吐……”又是连行数里,乾羡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忍不住当众说了话。 同行死士皆不动声色的瞥向了琅鸢马上那个会说话的小东西。 琅鸢驾着马环视四周,竹林掩映,易有埋伏,很快就到旭城了,保险起见,还是进城了再歇脚吧。 “你自制力怎么样?”琅鸢一边问,一边继续驾马奔跑。 它用小爪子努力捂住自己的嘴,憋得眼泪汪汪,艰难问道:“虎摸?”(翻译:什么?) 琅鸢淡淡道:“压一压就下去了。” 乾羡闻言差点要喷出来! 但是想到吐到了那个死丫头的后果……它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 它深吸一口气,两个鼓鼓的小腮帮子忽然瘪了下去。 随着“咕咚”一声,它把嘴里的都给咽了下去,那一团顺着它细细的脖子缓慢的下移…… “继续前进吧,老夫已自行解决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作呕不止…… 乾羡见此场面,仰头望天,泪流满面。 “你们欺人太甚……” 竹林上空,飞鸟忽而惊散。 众人顾着弯腰呕吐之际,竹林里飞出一支削尖的竹节。 琅鸢刚一抬头,就见一根竹节擦过自己的头发直飞向身后的死士。 顷刻间,四周细长通天的竹身疯狂摇动,竹叶如急雨翻飞而落。 竹节像炸开的花束,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发出阵阵摩擦空气的锋利迅疾之声! 转眼间死士躺倒一片。 “保护姑娘!”剩余的死士们立刻抽出长刀,呈正圆队形将琅鸢护在中心。 琅鸢为方才发生的一切惊惧不已,目光扫过横七竖八的尸体,紧张地盯着竹林深处。 没想到凤仪那贱人远在宫中,势力竟能延伸至此,还用的是武艺如此高强的杀手! “得得得得得……” 琅鸢回头一看,那小东西把脸埋在马鬃里吓得牙齿打战。 此时此刻,竹林里的一片死寂,仿若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幽绿是危险的巢穴,除了一望无际的绿,再无其他。 琅鸢沉声安抚马鬃里的小东西,却也是在安抚着她自己。 “别怕,只要本宫不死,就一定保你活命!大周的皇室……是有龙护佑的!” “杀!” 竹林里的人冲出绿衣蒙面数十人。 琅鸢望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绿衣人们,心中重重的一沉,突然眼前一黑,是被人用手蒙住。刚要挣扎,便听见了兵刃交接的声响。 身后蒙住她眼睛的人用臂弯将她夹在怀里,温暖的黑暗中,她感觉到这人参与着激烈的打斗。 她本以为这人是绿衣人中来挟持她的高手,但被他几次猛地护住之后,她忽然明白,这个人是在保护她! 为什么? 既然是保护她,为何要捂住她的眼睛? 琅鸢任身后的人有力的带动,虽他们打斗了好一会儿,她却丝毫也没有被伤到。 忽然,她腰上一紧,是那人将她抱上马,而后猛地一抽马。 第十三章 一条龙?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睁眼去看,发现那人并没有上来,她独自坐在受惊奔腾的马上张望,狂风在耳边疾呼。 乾羡拨开马鬃里探出头,“快逃啊!死士都死了!” “什么!”琅鸢一惊,“那刚才蒙住我眼睛的人呢?” 乾羡努力抓住飞舞的马鬃。 “风好大啊!老夫听不清啊!你说什么眼睛的人啊?” 琅鸢大声喊:“蒙我眼睛的人啊!” 它皱着眉大喊:“蒙什么的人啊?” 琅鸳扯着嗓子重复:“蒙我!眼睛!的!人!” 它侧着耳朵大喊:“蒙你眼睛的啥啊?” 琅鸢一把将它的头摁回马鬃里,“您老歇着吧!” “好嘞。” 竹林中。 绿衣人望着琅鸢离开的方向,面面相觑。 “那个光屁股男人是谁啊?” “人都逃远了,都起来吧!” 闻声,躺了一地的死士纷纷揉肩捶腿的坐了起来,将假竹节从身上拿下来。 大家互相搀扶着,在夕阳里投下歪七扭八的影子,一副难兄难弟的感人景象。 狂奔出竹林的琅鸢仍不敢停下来,已经快到旭城,她便一鼓作气骑回了母家。 落日西下,余晖染就所见一切。 琅鸢停在母家高大的朱门前,仰望着象征着无限荣光的鎏金牌匾,取下黑纱斗笠,双眼热泪盈眶。 乾羡则扶着树干吐得热泪盈眶。 “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乾羡看见管家来了,赶紧用尾巴擦擦嘴跟上琅鸢。 琅鸢微微扬起脸,一身普通的平民衣裳,生生被她穿出了皇家气韵,看到管家对她回来毫不惊讶,她心里生出疑惑。 难道母家的人早知道她会回来?琅鸢正疑惑,便听见里头传出一声,“一条龙!” “是谁在呼唤老夫!”乾羡激动地冲上前。 琅鸢没有说话,抬脚踏进了府门。 过了府门内的祥龙影壁,府中百态尽收眼底,琅鸢惊的愣在原地。 狗追着大鹅满园跑,下人不做事,围成一团起哄。里头是几个舅舅和表哥表弟,凑成一桌打麻将,姨娘们表妹们则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嗑瓜子儿。 乾羡环视一圈,激动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尴尬的问:“你家的男丁……都不入仕的啊?” 琅鸢皱起眉,暗暗攥紧了手,径直向麻将桌走去。 “二饼!” “三条!” 公主来势汹汹,下人们纷纷躲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四舅!”琅鸢怒叫。 桌上的人拿着四筒一懵,“四舅?啊!鸢儿!”四舅一抬眼吓得麻将都掉了。 同桌的大舅二舅表弟纷纷起身给琅鸢行礼,四舅也走上前,跪在了琅鸳面前。 “参见公主殿下。” 琅鸢眸光一沉,他们都是有官位的,而且四舅是礼部尚书,比她的品阶还大,现在竟然给她行礼,恐怕…… 琅鸢没有让他们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诸位为何不着官服,不理案牍,在家赋闲?” 大家互相看了看,欲言又止。 大鹅被狗追的扑棱着翅膀像琅鸢奔逃而来,肩上的乾羡瞪了它们一眼,它们顿时转头逃了。 “本宫在问话呢!” 母后在时,这一大家子哪个不是天天贴到跟前笑脸相迎,如今连问个话他们都答不利落了。 “陛下赐吾等,归家。”四舅眼珠子打转,小声道。 “为何?”琅鸢眯起凤眼,冷声道:“是不是凤仪那个贱人进谗言罢了你们的官!” 第十四章 女人真可怕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四舅赶忙摆摆手,“公主可不管乱说啊!” 大舅也道:“你四舅说得对啊!” 琅鸢面前便又陷入死寂,看来不想点办法是问不出什么了。 “诸位若是不肯说实话,恐怕这礼,就要多行一阵了!”琅鸢愠怒的说。 “姜琅鸢,你好大的脾气呦,亲娘都死了还不知道收敛?” 尖利的女人声音传来。是二舅母摇着团扇从亭子里头走出来。 琅鸢冷冷瞅着她,“你对先皇后大不敬,不怕陛下治你死罪!” 二舅母夸张的仰头大笑,反唇相讥道:“你对皇后大不敬,不怕陛下治你死罪?” “皇后?”琅鸢神色一滞,四舅跪在地上小声道:“凤贵妃要做皇后了,陛下已经下旨,下个月就行册封礼。” 好一个贱人!这么快就当上皇后了,怪不得这小人见风使舵! 琅鸢瞪着二舅母,二舅母也同样瞪着她,两个人的目光摩擦的仿若刀剑交锋。 乾羡摇摇头,女人真是可怕。 琅鸢不屑的冷笑,对下人厉声命令道:“把府里麻将统统收到本宫屋里来!” 说罢,拂袖而去。 二舅母鄙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们,也转身离去。 “别……别收……”表弟跪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麻将被收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四舅在一旁皱着眉数落,“别哭了!不成器的……让你爹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琅鸢气鼓鼓的走在长廊里,步子迈的很快,颠的乾羡一跳一跳的,它悬着两只小爪,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满心希望寄托在母家,回来竟是这般场景,它担忧的望着她,小眉头蹙在一起。 “咦,你看!还有人不打麻将。”它惊喜的拍拍琅鸢,指向不远处。 琅鸢还在气头上,没好气的撇过脸一看,只见院里的老梨树下,花瓣飞舞,花下一英挺的男子正专心舞剑,一招一式,刚劲精准。 是三舅啊…… 琅鸢一愣,立在长廊中,静静望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最盼望三舅和舅母送宫外带来的小玩意,最喜欢跟着三舅学上一招半式的剑法。 凤武听到细微的声响,循声一望,竟然是琅鸢。 “鸢儿!” “三舅。”琅鸢粲然一笑,快步迎了过去。 凤武放下剑,一双不再年轻的眼中隐隐有泪,神色有一些复杂,叹息道:“好孩子,你还是回来了。” 琅鸢压低了声音,眉心紧蹙,“母后离世的不明不白,鸢儿怎么能不回来?” 凤武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鸢儿,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说着,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快速的塞在琅鸢手里。 “三舅您这是?” “这是你三舅母和我的心意,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琅鸢将银票攥在手中,疑惑道:“三舅,您似乎早就知道琅鸢今日会回来。” 凤武无奈的点点头,“是,但不止是三舅知道……所以,鸢儿要一切小心。” 不远处传来女人们的嬉笑声,是二舅母和其他人过来了。 “快回去休息吧。”凤武给琅鸢使眼色,琅鸢会意的点点头,快速地躲在了回廊的拐角处。 第十五章 “深入”了解?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你们说皇上还能想起公主殿下么?” “有了凤皇后的皇子,皇上哪还会宠爱那个无礼的丫头。” 二舅母带着一群女人走过长廊,又见凤武独自在树下舞剑,不由笑骂,“武呆子!” 看来二舅母和凤仪关系非比寻常,琅鸢见二舅母一行人远了,才走出来,心事重重的回了房。 进门一看,屋中较以往俭朴不少。 书画摆设都与从前不能相比,不知是因为母家颓败了,还是好东西都让二舅母给搬走了。 乾羡倒是丝毫不介意,从她肩上蹿下来就开始啃桌上的糕点吃。小牙咀嚼的极快,鼓起来的腮帮子很快又瘪下去。 见它吃的那么香,她不由有些自责。 这一路她光想着自己的事情了,恐怕把这小家伙饿坏了,丘无欢真是看错她了,她才不是个好主人呢。 “别噎着了,喝点水。” 琅鸢把茶水递到它嘴边,它把头扎进茶杯大口大口喝了个痛快,还打了个饱嗝。 不对…… 明明喝的是茶水,怎么有些上头? 它有些站不稳,身体有些发热,面前的死丫头,似乎格外的…… “你长得真好看,老夫要和你一起睡觉。” “你看你那傻样……”琅鸢忍不住发笑,她摸摸它的头,“这一路护主有功,今晚本宫许你睡在旁边的枕头上。” 它眯起眼睛,两个小脸蛋飞着迷之红晕,舔着嘴唇向琅鸢爬过来。 它抱紧琅鸢的胳膊,小脸满足的蹭了蹭她温凉的肌肤,沉沉睡去。 琅鸢无奈的笑着,把它抱到了枕头上。 夜深。 琅鸢的梦中燃起一场大火。 这火苗奇异,追着她烧,她怎么躲闪,那火苗都能精准的将她包裹。 好烫啊!她猛然惊醒,只见自己被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琅鸢屏住呼吸,用力的咬自己的嘴唇确认这不是噩梦,恐惧无声无息的席卷了她全身。 结果…… 嘴唇好疼!不是梦! 男人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背,臂弯犹如铜墙铁壁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不过他似乎睡着了,粗重温热的呼吸不断喷在她耳侧,却没有别的动作。 如果现在喊人,二舅母会不会借机生事,毁她名节?而且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会不会就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呢? 他似乎睡的很熟,不如……琅鸢尝试着从他怀里爬出来。 男人的手突然一紧,翻身而上,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琅鸢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清亮的月光倾泻进来,琅鸢睁大的眼睛直直对上了男人的脸。 “是你!”在贫民窟救她的人,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张脸!她吃惊的盯着他。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温和一笑,俊美如神。 琅鸢心脏狂跳,明明是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重逢,为什么他一笑,却丝毫不可憎?甚至觉得很熟悉。 “你为什么会在……” 琅鸢愿意相信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谁知他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舒适的往她身上一趴。 夜色里,他深邃的眼中带着勾魂摄魄的笑意,沉声对她说着。 “因为想深入了解你啊。” “什么!” 她刚要挣扎的双手被他单手稳稳一抓,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腰间。 琅鸢发着抖,低声惊呼,“勇士!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不能这么性急的……” 身上的人闷声道:“公主已经及笄,不能了解一下男女之情?” “这个不能有!”琅鸢慌忙道。 第十六章 衣柜里的男人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他勾唇一笑,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 挠痒痒。 千万不能出声!不能!琅鸢痛苦的憋笑,欲哭无泪。 “这个可以有吧?” 他很是满足地左右开工,琅鸢痒到流泪,怎么遇到这么个疯子啊!她疯狂踢腿,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不得了的部位。 他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深深看着琅鸢,仿佛强忍着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他眸色一沉,正色道:“若是被发现恐怕对你名声有损,我躲躲吧。” 琅鸢头如捣蒜,就知道,勇士一定不是坏人! 于是他披起琅鸢的外袍,钻进了衣柜。刚躲好,就看到衣柜角落里还站了一个少年,满眼泪水,瑟瑟发抖,手里…… 还提着一兜麻将。 少年惊恐的上下打量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也没办法解释,只好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少年安静。 衣柜外。 琅鸢还没来得及去问是何人敲门,那人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那黑影看身形是个男人,小心的把门关好,而后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向琅鸢的卧房。 一边走,一边还发出暗暗淫笑,好一副猥琐模样! 琅鸢走向桌边,利落的点亮了房中的蜡烛。 光亮中,两人打了个照面。 “好大的胆子呵。”琅鸢的声音冷的像夜里的鬼魅。 猥琐男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会没事?”猥琐男笑容消失,一脸惊愕。 琅鸢眯眼瞅着他,“本宫应该有什么事?” 猥琐男眼神躲闪,准备往后退,琅鸢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张银票扬了扬。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现在逃,本宫只要喊一声,你就会被府中侍卫打断腿扔出去喂狗,你若告诉本宫……” 扑通一声,猥琐男赶忙跪下,“有人告诉小的,您今晚被下了……春.药!小的,这才……”猥琐男磕头,“小的错了,小的色迷心窍,求求您饶了小的吧。” 琅鸢厉声问:“是谁!” 猥琐男皱着眉眼,看样子是为难的很,“小的也不知道啊,指使小的的只是府中的一个下人。” “是什么样的下人?” 琅鸢凤眼微眯,一步步逼近猥琐男,猥琐男不住的摇头,“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门外突然传来三舅的叫声。 “鸢儿啊!快醒醒!你表弟跑到你这儿偷麻将来了!” 琅鸢神色一僵,猥琐男一听外头有男人来,吓得跪着蹭到琅鸢脚边,哭着低声求琅鸢。 “公主殿下!小的是被人指使的,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毕竟什么都没干,求求您了……” “鸢儿!快起来啊!是三舅啊!” 听着外头的三舅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琅鸢皱眉对猥琐男道,“你躲床下吧!”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一开门,怒发冲冠的三舅就冲了进来。 “我要宰了那龟儿子!” “三舅您别着急,表弟他怎么了?”琅鸢赶紧跟上。 “天天打麻将先不说,你今儿差人把麻将收了,他竟然敢到你房里来偷!要不是书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龟儿子胆子现在这么大!” 琅鸢神色微变,扯出笑容。“不会吧,鸢儿房里没有人啊三舅。” “不可能!他绝对是藏起来了!鸢儿你别怕,我这就把那龟儿子找出来!” 琅鸢心头一颤!让三舅搜了那还了得! “哎呀三舅……”可是,琅鸢发现自己完全拦不住风风火火的三舅。 第十七章 你有本事找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三舅,您冷静……”琅鸢的心狂跳着,跟在三舅后头追。 若是发现猥琐男还好说,若是发现勇士…… 他可是连衣服都没有穿啊! “龟儿子,他妈的,给你老子出来!”三舅大步流星的到处找,还弯腰看了看床底。 琅鸢顿时愣住,床底下竟然没有人!那么…… 那个猥琐男人躲在哪里了?! “那龟儿子定是藏在衣柜里!”就在三舅要开衣柜的一瞬间,琅鸢猛地挡在了衣柜前。 “三舅!鸢儿觉得……”琅鸢表情复杂的望着三舅,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快点编啊! 琅鸢的嘴唇似动非动,三舅会意的拍了拍琅鸢的肩。 “鸢儿,你不必说了,三舅都明白的。” 琅鸢吃了一惊,都明白?他明白什么了?难道他知道她屋里藏了人! 三舅语重心长的说:“谁都是从那么大过来的……” 琅鸢双颊一红,真没想到三舅的思想这么自由奔放开的开啊,这让她怎么解释啊…… 只听到三舅继续说:“玩乐可以,但是不能过度,玩物丧志啊!你就是再护着他,你表弟,三舅今日也是打定了!” 说着,拨开了琅鸢,大手往衣柜的把手上一伸,琅鸢两眼一闭,简直不敢看下去。 “姜琅鸢!开门!” 外头传来二舅母尖利的喊叫声。 三舅停了拉开衣柜的手,疑惑的看着门外小声问:“这女人大半夜的来找你做什么?” 琅鸢蹙眉道“不管她来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三舅脸上一黑,“鸢儿说的是,那个女人的嘴最不好,若见我这半夜在你房里……” 果然,二舅母见琅鸢不开门,便开始在门外叫骂。 “你有本事找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姜琅鸢!姜琅鸢你开门呀!” 三舅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房内,“我躲躲罢!” “别进衣柜!”琅鸢还没说完,三舅就钻进了衣柜! 完了,琅鸢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三舅一进衣柜,赫然看到里头有个裸男的脸!而后一张脸接着一张脸,一张脸接着一张脸,三双眼睛默默盯着他。狭小的衣柜里人满为患。 刚一个倒吸气,里头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将食指放在唇前,“嘘……” 与此同时,琅鸢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下人退到一边,二舅母摇着团扇,带着要好的几个舅母姨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姜琅鸢,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做什么呢?”二舅母刚一开口,琅鸢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二舅母脸上。 先发制人!琅鸢作势大怒,“跪下!” 一声呵斥之下,在场除了二舅母以外所有人都慌忙跪下,二舅母也红着一边脸懵了。 “深更半夜在本宫门口污蔑本宫,还让下人踹破本宫的房门,这些罪名,够不够让父皇割了你的舌头?” 二舅母看着清醒的琅鸢,诧异至极,不可能的,端出去的茶点明明都剩渣了,她怎么会没事? 二舅母声音有些失了底气。“这天高皇帝远的,你少拿皇帝压我。我……我可是听说你房中藏了野男人!” 琅鸢冷冷一笑,“舅母说的是。”笑着,猛地抱住舅母,手中的簪子抵在了她的喉头。 第十八章 捉奸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姜琅鸢你干什么!”二舅母失声尖叫起来,四下的女人们一片慌张,“只说捉奸,怎么要出人命啊!” 琅鸢淡淡道:“天高皇帝远,舅母若杀了我,便是谋害皇嗣,我若杀了舅母……”琅鸢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春.药之事,便无人知晓了。” 二舅母猛然一震,发起抖来,没想到这姜琅鸢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缜密。 自幼在宫中长大的琅鸢见惯了女人间的明枪暗箭,对待这么一个小人自然是游刃有余。 “你的话,我……我听不懂。”二舅母结巴着说。 琅鸢闻言一点都没手软,簪子狠狠抵在二舅母脖子上,生生抵出了一道血痕。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我走便是。”二舅母吓得嘴唇都没了血色。 琅鸢幽幽道:“二舅母若是走了,谁来证明琅鸢的清白呢?” 二舅母被簪子抵的快不能呼吸,连声道:“公主冰清玉洁,房里怎么会有男人呢!” 跪在地上的姨娘舅母们也赶紧应和,“公主息怒,都是我们冒犯公主了,误会一场!” 琅鸢冷冷扫了其他舅母和姨娘一眼。 二舅母忙到:“你们还不快滚!” 一屋子人顿时闪的不见踪影。 琅鸢这才放开二舅母,她大口呼吸着,惊魂未定地往后退。 “疯子!算你走运!”二舅母不甘的瞪着她。 “噗!”衣柜里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奇怪声音。 琅鸢和二舅母同时竖起耳朵一愣。 紧接着,从衣柜里跑出了抱着麻将的表弟,跑到她们面前还鞠了一躬,“姐姐对不起!”而后夺门而出。 琅鸢不无惊讶的看着表弟奔跑的背影,怪不得三舅那么火大,原来这小子真敢到她屋里来偷麻将。 二舅母睁大眼睛追随着表弟,而后转向琅鸢,“你……” 从衣柜里飞来的鞋子精准的拍在二舅母脑门上,狠狠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龟儿子你给老子站住!”怒火中烧的三舅从衣柜里跑出来,对二舅母道了个歉接着就追出去了。 二舅母红着脑门和一边脸举起发抖的手指,指过三舅又滑向琅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姜琅鸢……你……” 琅鸢故意冲她挑衅的一笑。 “跟我没关系啊!”猥琐男连滚带爬的从衣柜里跑出来飞快的逃走了。 “你!”就在二舅母瞠目结舌之际,一条精瘦优美的长腿从衣柜里伸出来。 而后,一个披着女装的裸男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出门前还对着两个人礼貌的微微颔首。 “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很镇定的走出了房门。 二舅母指着琅鸢,手指发着抖,呼吸急促到翻白眼,“你……你!” 扑通一声,二舅母气晕了过去,四仰八叉地倒在她房里。 “哈哈哈哈哈哈……”琅鸢忍不住发笑。 乾羡从门口跳进来,刚要溜回床,就被琅鸢发现,一把提起来。 “你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本宫差点让人……轻薄了!”琅鸢气鼓鼓的抓着乾羡的细脖子。 第十九章 戏精上线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它委屈的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老夫去如厕了……” “真的?”琅鸢掐住它的脖子凑近它的小脸,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莫不是看到危险就逃跑了,等到危险结束后再回来?” “老夫才没有!老夫不是那种人!再说你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本宫没事那是因为本宫机智!要不然就让那混蛋得手了!” 乾羡不以为然抱着插着一双小爪子,翻着白眼。“是么?” 琅鸢不悦地放开乾羡,关上房门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是怎么都想不通。 若是勇士和凤仪之流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帮忙打晕那些士兵?如果不是,他又为何会在今夜出现在她的榻上? 还有……这一次出现,他与上次不同了,他原本干净的背上多了一道纹身,那是一条弯曲的线。眼下不能找他,但那样的纹身很少见。 想到这里,琅鸢心中莫名有些欣喜。那个神秘勇士,她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 乾羡抬头偷看琅鸢,看着她脸上的神情风云变幻,不由缩了缩脖子。 琅鸢瞥了它一眼,“小东西,你自己睡吧,这一番折腾本宫已经睡意全无了,本宫出去走走。” 乾羡点点头,目送琅鸢离开。 虽然去茅房上吐下泻了一番,它还是觉得身上特别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二舅妈,它凑过去把自己也呈大字形铺在地上。 哇,凉快多了…… 琅鸢提灯夜行,心事重重。 母家府邸大而宽敞,但琅鸢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表弟的惨叫声,可想而知他叫的有多大声。 想必是三舅正在教训他了。 琅鸢循声过去,只见正厅房门紧闭,表弟在里头扯着嗓子哭喊,三舅母则在门外哭着求三舅消气。 见琅鸢来了,三舅母赶忙拉住她的衣袖,哭哭啼啼地哀求,“鸢儿你快劝劝你三舅,舅母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打在表弟身上,疼在舅母心里啊,琅鸢看着三舅母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叩响了门。 “三舅!三舅!您开开门,我是鸢儿啊!” 三舅听到是琅鸢,猛地拉开门,怒容未消,冲舅母骂道:“慈母多败儿!他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管得!” 三舅母赶紧挤进去,冲到了表弟身边,琅鸢进屋将门关上,转身一看…… 表弟竟然毫发无伤的坐在长凳上装哭,三舅母坐在他旁边装哭,还给琅鸢使了个颜色。 琅鸢一头雾水的看向三舅,只见三舅一边拿起板子打着长凳上的包袱,一边低声问琅鸢。 “你二舅母呢?” “在我屋里,气晕过去了。”琅鸢说着话,心里已对今日之事明白了一二,看来表弟跑去她房里偷麻将的闹剧,不过是三舅演给二舅母的一场戏罢了。 三舅点点头,猛抽包袱,表弟配合着惨叫起来,嗓子哑的失声了,舅母也随着表弟的惨叫大声哭喊起来,三舅便在这喊声中低声对琅鸢道。 “鸢儿,接下来三舅跟你说的话,你一定好好听着。” 第二十章 一言不合就脱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重重的点点头,接着便听三舅悄声说道:“凤仪和一些奇怪的人有接触,两个月之前,你母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让我盯着凤仪的一举一动,在你母后回宫之前,跟凤仪大吵了一架,紧接着,你母后就意外身亡了!” “鸢儿!凤仪已经不是你昔日的姨娘了,她的背景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府中你二舅母便是和她沆瀣一气的小人,今日她想叫你身败名裂没能得逞,往后她更是不会放过你,你要小心二舅母,更要小心凤仪!明晚我就带你离开凤府!” “啊!好疼啊,父亲大人饶命啊!”表弟扯着嗓子卖力叫着。 琅鸢含泪看着他们,低声问三舅,“母后在府中发怒,所以才会提前回宫,那日惹母后大怒之人,是谁?” 砰砰砰!一群下人在门口敲门,“二夫人叫小的们前来给三老爷帮忙!” 琅鸢愤恨地瞪着门口,三舅无奈的摆摆手,朝着门口的人怒喝,“老子打儿子要你们帮什么忙?都给老子滚!” 门外的人听了不再敲门,但也团团围在外头不离开。 门外都是耳朵,话是不能再说了。 琅鸢的心沉了沉,看向三舅,三舅母,还有嗓子都喊哑了的表弟。 他们费了那么多心思,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告诉她这些,她却连一句感激的话也无法对他们说。 琅鸢只能含泪道:“没有想到表弟如今的情况已经这般严重,实在是……难为舅舅舅母了。” 次日夜。 乾羡坐在桌子上抱着烧鸡大吃特吃,吧唧着油乎乎的嘴巴问一旁的琅鸢,“你怎么啦,一整天就吃了几口米饭?” 琅鸢数了数银票,又拿了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你多吃些吧,我们要准备离开了。” 乾羡咽下一大口肉,不舍的看了看还没吃完的鸡,“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啊!你想到法子回宫了嘛?” “那你若不想走,就待在这儿吧。”琅鸢见这家伙没出息的望着烧鸡,没好气的说。 她脱下身上的绫罗绸缎,开始换粗布衣裳。 乾羡张大了嘴巴,“你别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啊!” 看着琅鸢的衣裳一层一层的褪下,乾羡的眼睛越睁越大,爪中的鸡腿也滚落在地。 眼看着面前曼妙的身材越来越清晰,它两个小鼻孔直直的淌下两行鼻血,兴奋的两眼冒光,继续!不要停! 突然,眼前一黑。 是琅鸢把一件外袍扔在了它头上。 “死丫头!”它急忙拨开头上的衣服,但是衣裳太大,它在里头各种挣扎也出不来。 “哈哈哈哈哈……”琅鸢大笑着,“本宫听到你不啃鸡腿了就知道你一定在偷看!” 它好不容易拨开,琅鸢已经换上了那件毫无美感的黑色粗布男装。 它在衣裳堆里郁闷的撅着嘴,还用那件外袍擦了擦鼻血,“真是让人上火!”说着,它抱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茶水下肚,它再次两眼一黑。 琅鸢背起行囊,正要带着它出发,一看它从桌上滚落吓了一跳,“小东西!喂!你怎么了!” 第二十一章 杀鸡取卵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把它从地上抱起来,它垂着小爪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琅鸢看了看桌上本该被她喝下去的茶水,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乾羡,声音开始颤抖。 “小东西?你别吓我,喂!” 琅鸢的指尖传来微弱的呼吸,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她将它放进包袱背在背上,趁着夜色出了院子。 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竟敢在她茶里下蒙汗药!琅鸢的神情愈加凝重,怕就怕他们还有后招。 走到廊桥拐角处眼前忽然一亮。 是侍女持着灯,二舅母带着各位姨娘舅舅一大家子人,不知何时在这里等着。 “这么晚了,到哪儿去啊?”二舅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琅鸢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微扬下巴瞧着她,“你有资格管本宫去哪儿?” 琅鸢不紧不慢地上前两步,几乎快要和二舅母脸贴着脸,而后恶劣的一笑,“脸好了?” “你!”二舅母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身边的姨娘们扶住她,纷纷劝着她消气。 二舅母努力呼气把气压下去,五官都因此扭曲了一些。 “你去哪儿我自然是管不着,但是你既然回来了,要是就这样放你一个人出府,万一遇上点什么不测,陛下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琅鸢不屑的冷哼一声,这女人想必是盼着她有不测呢!于是将两手一插,眯眼道。 “你可是在说父皇的大周不太平?” “我哪有那个意思!”二舅母一慌,周围的人也都紧张起来,只见二舅母连忙解释道。 “什么样的盛世也免不了有几个坏老鼠,你常在宫中不知晓,现如今到处都有龙徒与朝廷作对,什么奸淫掳掠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琅鸢不由疑惑,龙徒是指信奉龙的人,以往这称呼是夸人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二舅母看到琅鸢的神情,激动地说:“你可别不信!前几日我从首饰店回来就被龙徒拦路,幸好有朝廷的人将其就地正法!只是那该死的龙徒把血溅了我一脸!” 二舅母愤怒的指着自己的脸强调,“一脸啊!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呢,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着,琅鸢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 二舅母带着所有人不依不饶地把琅鸢团团围住。 四舅哭丧着脸道:“公……公主殿下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离开了我们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大舅也挡在前面语重心长道,“你四舅说的对呀。” 琅鸢冷眼对上二舅母。 二舅母目光闪躲,刻意把语气放软道:“舅母这里有一些武艺高强的侍卫,你带上,我们便放心让你出府。” 琅鸢听了差点没笑出声,先是找猥琐男来毁她名节,后是茶里给她下药,眼下要真是带上她的人出府,自己就是傻了! 琅鸢道:“既然龙徒让你把脸都丢尽了,那些侍卫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二舅母挑眉笑道:“也好,那你就明日再走,我去钱庄给你拿银两,有钱在身也好防着许多不测。” “是啊是啊,你舅母说得对啊,明日再走吧。”大舅附和道。 琅鸢这下算是明白了,三舅已在府外等她,眼下这些人阻拦她,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琅鸢摇摇头,“多谢诸位好意,本宫不要。” 二舅母急了,高声道:“人也不要,钱也不要,那你要什么!” 琅鸢道:“本宫要脸!” 众人一惊,只见琅鸢大声道:“要大家风范光耀门楣二舅母被龙徒所丢之脸!” 说着,琅鸢走回到二舅母身边。 “听了诸位的话,本宫也觉得这些龙徒实在可恨,本宫定要买些高手跟在身边,碰到龙徒,定叫人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好好把舅母的脸给还回来。” 琅鸢一本正经的说,众人认认真真的听,纷纷赞赏地点了点头。 “所以舅母说得对,银两,的确是必须的!”琅鸢恍然大悟的看向二舅母,眼中有感激之意。 二舅母压下得意之色,故作感动的握住琅鸢的双手。 “这就对了嘛!鸢儿!” “多谢了啊,舅母!” 两人动情的握着对方的手,接着,琅鸢撸下了二舅母的翡翠镯子。 “时不我待!本宫这就出府买些高手,为舅母把脸找回来!” 二舅母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被撸走的镯子,可听了这话却又不知还能说什么。 琅鸢继续抬手麻利地取下了舅母所有的发簪发钗。 见到此情此景,连见多识广的四舅瞠目结舌。二舅妈痛苦的看着自己被收走的首饰,张着嘴,“这……这个……” “什么都别说了!” 琅鸢一把抱住二舅母,重重地拍着二舅母的背,感动的说道:“多谢二舅母关怀!大恩不言谢!” 然后顺手解开了她的珊瑚项链,取走了她的和田玉耳环。 “我……你!别走!”二舅母气到语无伦次,众人上前想拦,琅鸢边收首饰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银两似乎不太够呢,四舅,你玉佩不错哎!” 四舅抱拳:“告辞!” 众人纷纷躲开,唯有二舅母看着琅鸢的背影发懵,只见琅鸢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可恶!”二舅母愤愤地抢过侍女的灯,丢下一大群人自己向另一边快步走去。 阴云闭月,假山后的阴影里。 二舅母对着树影中的人厉声道:“今夜,杀鸡取卵!” “鸡是姜琅鸢,那卵……是那条小王八?” “王八个鬼!是我的首饰!首饰!”二舅母毫无点缀的头发气得都快立起来。 “嗷嗷嗷……” “去吧!杀鸡取卵!” 府外。 琅鸢与三舅会了面。 “怎么才来!快上车。”三舅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琅鸢道。 琅鸢应着声上了马车,马鞭一响,车轮飞转,马车在夜色里快速行驶起来。 她把乾羡轻轻放在腿上,它睡的很沉很沉,看的人揪心,看着看着,竟见它瘦瘦的小身子隐隐有光! 琅鸢吓了一跳,“小东西,你怎么了?”她弯下身子,正要细细观察它,一把飞刀穿帘而入! “三舅!”琅鸢尖叫着,那飞刀插在了一边,若是她刚才没有弯腰,恐怕已经脑袋搬家! 凤武刚循着那飞刀来处看去,又是一柄飞刀袭来,飞速旋转着,生生砍断了马腿! 马嘶鸣着倒下,马车猛然停住,琅鸢抱着发光的乾羡被狠狠的甩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让他们血债血偿!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却一直死死将它抱在怀里,它毫发无伤,她一身擦伤,狼狈地倒在地上。 “鸢儿!”凤武赶忙过来扶起琅鸢,一把抽出长剑握在手中,定睛查看着眼前一幢幢黑漆漆的树影。 琅鸢谨慎的站在凤武身边,把乾羡放进包袱里,便不再轻举妄动。 一片黑暗,一片令人心乱的寂静。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决胜负!”三舅高声呵到。 凉风骤然四起!“哼哼哈哈哈……”空旷的四周环绕着诡异的笑声,听起来阴柔,却又像男人。 装神弄鬼!琅鸢暗暗咬紧嘴唇。 接着,黑暗深处,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黑影。 那人一把长刀拖在地上,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冷寒光。 黑影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气,整个人毫无情绪,就好像一个黑漆漆的杀人工具。 “嗞……”随着他走近,刀尖摩擦着地面发生出极为尖利刺耳的声音。 漫长,连绵不绝,愈来愈近。 那声音听得琅鸢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死死堵住耳朵,迎着月光抬头看向三舅,没想到,连向来喜好比武的三舅,此时此刻头上也挂着大滴大滴的冷汗。 琅鸢心中一沉,只有高手才能分辨高手,恐怕,眼前这人便是少见的高手! 那刺耳的声音越来越近,堵住耳朵也好似响在身边,琅鸢紧张的一点一点抬眼,看向黑暗中的人。 他的脚步不紧不慢,踏出一种死亡的韵律,胸有成竹,似乎她和三舅,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夜风鼓动他的黑袍,他冷冷发笑,接着,他一脚踩空摔在土坑里。 “哎呀!” “拿命来!”三舅挥起长剑冲过去先发制人,那人翻身一滚躲过袭击,继而举起长刀,稳稳地扛住了凤武的剑。 刀剑相抵!二人皆用全力,利刃擦着利刃,电光火石。 琅鸢捡起地上的石块跑过去,手臂呈扇形一挥,石头只奔那人的头而去。 那人为躲石块被凤武破了招,肩上受一剑伤,脸上的面罩也被打落,露出一张白而阴柔的大饼脸。 正在琅鸳以为此人处于劣势之时,只见他奋起一跃,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冲凤武道,“这么俊的一张脸,死了怪可惜。” 他重新和凤武厮杀在一起,好像是被凤武那一剑叫醒了似的,他的速度快到让凤武无法招架!凤武连连败退,发出阵阵吃痛的闷哼。 琅鸢浑身紧绷,情况不好,三舅恐怕撑不住了! 刀光伴随着他诡异的笑声,“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死在我手里!” 刀光极速闪过三舅的胸口,腰腹,四肢…… 三舅惨叫连连,很快便在他刀下血肉模糊。 “三舅!”琅鸢含泪尖叫。 三舅想逃,却生生挨了那人一掌。 “噗!”三舅一口血喷在了大饼脸脸上,那人赶紧翘着兰花指擦拭自己的大脸。“哎呦脏死了脏死了!” 三舅趁机逃脱,向琅鸢飞来,伸手把琅鸢一夹,施轻功跃起。 那人正在兴奋头上,在后头穷追不舍,边追还便尖声发笑,恐怖的像鬼。 “三舅,你怎么样!”琅鸢哽咽地问,话音未落,琅鸢便闻见三舅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道,对着月光细看,她这才发现三舅身上全是血! 只是他身穿黑色的衣裳,血殷进去不明显罢了。 琅鸢紧闭着唇,再说不出话来。三舅面色铁青,死死咬着牙,额上的青筋都依稀可见,看得出,三舅在强撑着,用尽全力带她逃跑,而逃跑的方向,却不是出城的方向。 也许三舅是怕那杀手追到他们吧,琅鸢没再多想。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三舅带着她落在一条巷子里。 “鸢儿……出了巷子一路往东,有一间龙祠,里头有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 说着,三舅便站不稳了,琅鸢努力扶住三舅,他的身子就好像烂醉的人一般瘫软,他似乎太疲惫了,轻轻推开琅鸢倒在了地上。 琅鸢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但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跪在地上撑住三舅的头,小声说:“您先歇一会儿,鸢儿去为您找医者。” 三舅仰面躺在地上,“不必了……不要管我了,别叫那人追上。” “您别胡说!您不会有事的!”琅鸢使劲摇着头,心痛的看着浑身是伤的三舅,她不懂武功,可也明白杀手那一掌似乎十分厉害。 三舅用力的呼吸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琅鸢忍下热泪,把耳朵凑近三舅,“你母亲要我告诉你……” 琅鸢攥紧衣角,仔细听着三舅细微的声音,可是…… 母亲要告诉她什么?三舅怎么不继续说了? 琅鸢看向三舅,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似的伸了一下脖子,而后便愣愣的睁着眼,张着苍白的嘴,再无生息。 琅鸢的泪水夺眶而出,“三舅!” 三舅的身体渐渐变冷,琅鸢的像被人紧紧攥在手里,手颤抖着合上了三舅的眼睛。 夜风呜咽,血腥味飘散的黑暗巷口,只剩少女低低地哭泣。 晚秋的夜风是冷的,琅鸢发着抖,但胸中的怒火在攒动。 如果不是为了她,三舅不会就这样送命! 绝不能让三舅白死,她一定要把那些躲在暗处的蛆虫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琅鸢花银两将三舅的丧葬托付给一户人家,后半夜,她找到了三舅说的那间龙祠。 龙祠里黑洞洞,她有些疲惫,同时也有些紧张,从背后拿下包袱,把乾羡从包里掏出来。 它的小身子依旧微微有光,可眼睛却紧紧闭着,一双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她走进龙祠,将它拿在手中用来照明,好奇怪,地上是什么东西,滑滑的,她放慢了脚步。 旭城的龙祠和她想象中出入不大,也是颓败失修的,关上破烂的门,冷风继续从外头往里灌,她冻得瑟瑟发抖。 环视龙祠,母后为什么会将遗物放在龙祠里呢?又会在哪里呢? 她的目光落在龙雕的头上,后头微微露出一个盒子的边角。 她上前刚要抬脚爬上供桌去够龙头,背后就传来一声呵斥,一个硬物抵住了她的屁股。 “住脚!” 第二十三章 他又没穿衣裳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回头,见一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一脸怒容的举着拐棍对着她。 “臭小子,敢往你祖宗的头上爬!” 琅鸢举起两只手以示自己毫无恶意,“爷爷,我只是想取个东西,无意损坏这里的物件。” 拐棍狠狠的抽在了她屁股上,她痛的一个激灵。 “鬼话连篇!”老爷爷气得直瞪眼:“你都往龙头上爬了还不叫损坏!啊!龙雕是给人看给人拜的!是大伙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爬!他也爬!这龙头不就损坏了?” 见老爷爷再次挥起拐杖,琅鸢急忙侧身一躲,“您说的对!可我真的只是取个东西,您让我上去取了我给您看!” “还给老夫看?”老爷爷的白胡子都要飞起来了,“老夫今日要是让你上去,上头又得多一句到此一游!” 乾羡身上的光越来越亮了,琅鸢抓起它照着往上一看。 果然,什么小芳我爱你,我也爱你之类的话写满了,同时,她也看清,龙头处确实有一个盒子。 “我必须得上去一趟……”若是损坏照价赔偿的话还没说出口,老人的拐杖就招呼了过来。 “哎呦喂……”老人用力过猛摔倒在地。 “我来扶您!” 琅鸢急忙跑过去要扶老人起来,“您不要紧吧?”话音刚落她就滑倒在地…… 还一脚把老人踹的更远了! “你!”老爷爷气得翻白眼。 “对不起!”琅鸢欲哭无泪的大喊着,老人哀嚎着倒在远处,琅鸢落地的双手这才察觉到不对。 这地面上…… 好像都是油啊! 琅鸢站起身小心的向老人走去,“爷爷!谁把油洒在着地上了啊!” 她蹲在老人身边,轻轻扶起他,这才看到他老泪纵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琅鸢一时间自责的难以言表,都怪她不小心,人家本来就摔倒了她又补上了一脚,看吧老人家疼的。 结果老爷爷张嘴说的却不是疼,而是…… “他们……要烧了龙祠。” 琅鸢扶着老爷爷坐起来,疑惑道:“谁?谁要烧了龙祠?” 老爷爷叹着气,抹掉眼泪哽咽的说出两个字。 “树徒。” 琅鸢是第一次听这个词,不解的看着老人。 老爷爷缓缓道:“三年前,开始有神医在城中宣扬神树,慢慢的啊,街坊邻里都开始相信神树,供奉神树,龙就被人遗忘了。”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动情的环视着龙祠,“龙是咱们的祖宗啊,就算卖药再赚钱,人也不该忘本啊。怎么……怎么可以……” “毁了龙祠呢?”他的眼中再次落下泪来,眼角的皱纹盛满哀伤。 琅鸢眸光暗了暗,沉声道,“所以您大冷天的不归家,在龙祠里守着,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破坏龙祠?” 老人叹息着点了点头,声音无奈。“老夫已经在这里住了半月了,今日有几个臭小子竟然来龙祠里撒油,恐怕,老夫……守不住了。” 琅鸢扶住老人,也在心里暗暗叹息。 百姓心迹有变,皇室又何尝不是呢? 听母后说,十六年前,父皇为庆贺她的出生,下令修一座流芳百世,令世人惊叹的建筑。 母后建议修龙祠却被父皇一口回绝,父皇还是修了那座揽月阙,十六年,修了五十丈高! 登上揽月阙便真可揽月么?皇室浮躁虚荣,百姓离心离德,直到踏出宫墙她才明白,大周不是歌舞升平的模样。 “小伙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老爷爷有些担忧地瞧着琅鸢。 琅鸢听老人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的确很不舒服,从进门前就一直发冷头晕。 老人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又放在琅鸢头上。 老人哎哟了一声,担心的说:“小伙子,你病了!” 琅鸢将手背放在额头上,果然很烫。外头的冷风灌进来,她缩了缩脖子。 “快些回家去吧!别仗着年轻硬抗,抗不过去的。”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琅鸢苦笑着摇了摇头,“您不用担心我,只是要请您允许我在这里休息一晚了。” 老人叹了口气,努力地站了起来,“又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呦。” 看他起身走了,琅鸢以为他要离开,没想到他走到了门口却对她说,“你在这儿待着,老夫去给你买些药来。” 琅鸢心头一热,“多谢您!” 老人目光瞥见供桌上发光的乾羡,道:“你那个灯还要么?老夫帮你扔了吧?一闪一闪的,别炸喽。” 琅鸢一咕噜爬起来把乾羡抱在怀里,“要的要的!” 老人应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站起来的太猛,琅鸢起身就是一阵子头晕眼花。 她的扶着供桌坐了下来,在乾羡身上感觉到了温暖。 只是它太小了,若是大一些,她就不会冷了吧。“小东西……”她把晕乎乎的头靠在供桌上,疲惫的眯着眼睛。 “本宫现在……只有你了……” 琅鸢跌入梦境。 梦里,有阵阵热流将她包裹,她好像又靠在宫里那柔软的贵妃榻上。 她微微睁开眼,竟是那位贫民窟勇士,他…… 又没有穿衣裳。 看来自己是真叫他那张脸给迷住了,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她看见他皱着眉,查看她身上的擦伤,他的动作很轻,看上去极小心,似乎生怕弄醒她。继而怀抱着她,又紧了紧手臂。 她心中暗暗发笑,本是素不相识的人,竟在她的梦里像情人一般温存,可如此温柔的梦,让她怎么忍心用理性去了结? 疾病带来的难受在他的温暖中逐渐消失,她在梦境里感到舒适,还贪心地往他颈窝里蹭了蹭。 真是一场美梦啊…… 不远的地方,传来嘈杂的响动。 “烧龙祠!烧龙祠!烧龙祠!” 老人提着刚从郎中那抓的药,远远看到举着火把的人围在龙祠前,药直直落在地上。 “你们不准烧!不准!”老人望着龙祠满眼眼泪,迈着并不稳健的步子往前跑,沙哑的声音在冷风里带着哭腔。 一年轻男子冷冷地瞪了老人一眼,“又是你个老不死的!烧!” 闻声,众人将火把投向了龙祠…… 第二十四章 是真龙现世啊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一根根火把高高飞起,拖曳着光芒在夜空中仿若一颗颗流星。 火把落地即众望所归,一沾油,火苗肆无忌惮的迅速蹿起来。 “里头还有人呢!”老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颤抖着喊。 年轻树徒不以为然的冷笑,“老东西,你骗谁啊!如今除了你,还有谁上龙祠啊!”周围在大火中哄笑声一片。 老人望着大火,又气又急地直拍大腿。“烧死人了啊……你们……你们!” “你们杀人啦你们!” 众人见老人喊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有些后怕,面面相觑。 年轻树徒急了,“老不死的!你胡说什么!”然后抬腿一脚跺在老人身上,老人倒地,头正好撞在石头上,当场昏死过去。 火势渐旺,树徒们满意的离开了。 年久失修的龙祠被火焰肆虐了整整一夜,天色渐渐清明,日光重新普照大地。 琅鸢长久沉溺在黑甜的睡眠中,直到她忽然感到窒息。 一睁眼,是乾羡举着小爪子堵住了她的鼻孔。 “!”琅鸢一巴掌把它推开,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龙祠呢?! 琅鸢惊恐的环顾,四周是灰烬,上头是天。“着火了?” 乾羡把小盒子推到琅鸢面前,“幸好这个没事。” 母后遗物!琅鸢把小盒子拿起来,惊喜的问它,“你不是睡着了?怎么知道本宫要找这个!” 它两爪一插,骄傲的抬起小脑袋,“隐隐约约听到的,醒来就去给你够下来了。” “真乖。”琅鸢默默它的头,赶忙打开盒子。 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肉球。 这是…… 琅鸢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在贫民窟大娘家里和黑医馆里的挂轴,那棵奇异的树结的就是这样的果子。 乾羡扒在盒子便嗅了嗅,小眉头一皱,“这东西放的太久了,什么也闻不出来。” 琅鸢合上盒子放入怀中,满心疑惑。 为什么母后要将这个东西给她,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莫非,母后的离世,和这东西有关? 还有……琅鸢看了看周围,火灾把龙祠都烧成灰了,怎么她一点事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她这会儿头脑清醒,病完全好了。 “太奇怪了。”琅鸢伸手让乾羡爬上她的手,抬起它来问道,“着火的时候你在哪里?” 乾羡挠挠脑袋,“老夫醒来的时候就龙祠已经这样了。” “你刚刚明明说你是将盒子够下来的,若是龙祠已经烧成了灰,你从哪里够下的盒子?”琅鸢眼一眯,狐疑的问。 它眨巴着大眼睛抿着嘴想了想,“老夫方才是那样说的嘛?老夫不记得了。” “你这小东西!说不说实话!”琅鸢把乾羡脖子一掐。 “咳咳咳……谋杀亲夫!” “你说什么!”琅鸢闻声用力一些。 这时,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琅鸢放下乾羡,循声而去,只见昨夜的老爷爷瘫坐在地上痛哭,身边还散落着给她买的药。 琅鸢心头一酸,连忙扶起老人,“您怎么了?” 只见老爷爷胸前有一黑脚印,一夜之间,头发更花白了一些。 老人哭肿的眼睛缓缓看清眼前的琅鸢,难以置信的说:“小伙子!你竟然没死!” 老人上下打量琅鸢,眼中有光芒焕发,“你昨夜一直在龙祠里?” 琅鸢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爷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树徒把龙祠围了,点火烧了龙祠!你竟然毫发无伤!”老人越说越激动,双手猛地一举,“天呐!真龙现世了!都是真龙保佑啊!” 琅鸢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见老人直直地对着龙祠的灰烬跪下了,“真龙保佑啊……” 琅鸢赶忙去扶,乾羡却冲她摇了摇头,琅鸢迟疑了。 龙对于这老人来说和命一样重要,现在他觉得是真龙现世,那便让他高兴吧,人这一辈子,能有几回这么高兴的时刻呢? 琅鸢跪在老人身边,对着龙祠的灰烬磕头。 “多谢真龙救命之恩。”说着这话时,琅鸢心里也有些嘀咕,这不明不白好转的病,怎么烧也烧不到她身上的火,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在保佑着她。 乾羡静静看着两个人跪谢,望向这座废墟,目光悠远…… “爷爷,我送你回家吧。” 拜过了那烧毁的龙祠,琅鸢扶着老人慢慢走起来。 老人的力气也仿佛在拜完龙祠以后用光了,连日的苦守费心费力,都靠一股气顶着,如今龙祠没了,那股气便泄了,老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老人拍了拍琅鸢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啊。” “只是……”老人的目光落在琅鸢细白的手上,“平日里没好好干活吧?” 琅鸢赶紧收回手,接着便听见老人说,“男娃要有男娃的样,跟个鲜肉似的,不成了女娃啊。” 琅鸢嘴角抽了抽,“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琅鸢扶着老人,老人便一路走,一路说,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老人的家所在的街。 街口立着一石牌坊,上刻飞龙,正中龙飞凤舞的写三个大字,祥龙街,里头的建筑也多雕刻飞龙,到处都是龙图腾。 奇怪的是,这条街上的人都搬着小板凳坐在路中央。 “爷爷,他们这是……” 众人看到老人回来了,纷纷站起身。 老人对众人道:“龙祠已毁,祥龙街存亡就依仗诸位了……” 人群里一片唏嘘,甚至有人抹眼泪。 老人带着琅鸢走进祥龙街,对琅鸢道,“祥龙街从前住的都是对龙最虔诚的龙徒,人丁兴旺。可惜近些年被树徒荼毒的人多,住在这儿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树徒向知府请愿,近日要拆了我们祥龙街,改建神树街。” 琅鸢眉头一蹙,“知府答应了?” 老人叹息着点了点头,无助的望着屋檐下挂着的龙图腾。 “朝廷许给我们一些拆迁款,让我们择日搬出祥龙街。” “太过分了!”乾羡立在琅鸢肩头怒道。 老人吓得一跳,“谁在说话!” 接着,老人颤抖地指着乾羡,惊的语无伦次。 “老夫知道了,它就是传说中的……” 乾羡和琅鸢同时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张得愈来愈圆的嘴…… “无!壳!王!八!” 老人话音一落,乾羡一个心肌梗塞的倒了下去。 老人接住倒下的乾羡,大手覆上乾羡的脑门,一下一下的摸着,享受着绝佳的手感。 乾羡咬牙坚持,攥紧了两个小拳头。 这时,一年轻人风风火火的从一边跑过,老人见了问道:“二狗!怎么着急忙慌的啊!” 二狗气得满脸通红,“林爷爷!我娘听了外头神医胡说八道,把家中的铺子卖了,拿去买肉果子了!” 琅鸢一听肉果子,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老人一惊,“哎呀!那还得了,快去追你娘!” “好嘞,您老回去歇息!” 年轻人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琅鸢赶紧问道:“爷爷,他说的肉果子是什么东西啊?” 第二十五章 老夫办了他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老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琅鸢一会儿,道:“看来你是外地人啊,肉果子都不知道?走,到老夫家中去说。” 老人的家里俭朴干净,供奉的神像是龙图腾,听老人细细讲了一番,琅鸢算是明白了,他们口中的肉果子,正是那画轴上的东西。 巫医声称肉果子可以治疗百病。 母后究竟为什么留下肉果子作为遗物呢?琅鸢想起三舅临终前曾有话对她说,却没说完就咽了气。 琅鸢的眉头沉了沉,看来,这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去查清楚了。 “爷爷,多谢您了,我有事要办,得离开了。” 老人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还送琅鸢到了门口。 “孩子,你还年轻,可不要学那些人,记住,人不能忘本!” “是!爷爷说的对……”话还没说完,又见之前跑出祥龙街的二狗从门口跑过。 见二狗手上拿着地契房契。老人赶紧推开琅鸢叫住他大声问。 “二狗!你娘呢!” 二狗回头笑,笑得春风满面。“在神医那呢!” 老人脸上一沉,“你拿那些东西干什么啊!” 二狗亢奋的扬了扬手中的地契房契,“买肉果子去啊!”二狗热血沸腾,满眼都是对肉果子的憧憬,笑得合不拢嘴。 “你!” 老人叫不住二狗了,他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 琅鸢再看老人的眼睛,哀伤的能溢出泪来,他明白,对于笃信真龙的他来说,这些年看着身边的街坊邻里一个一个背叛真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你们快走吧,老夫想休息了。”老人垂着头轻轻说。 乾羡用小爪子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琅鸢道:“好,您好好保重身体,我们会再回来看您的。” 离开了老人的家,琅鸢带着乾羡向祥龙街外走去。 乾羡若有所思的立在琅鸢肩上,道:“他太孤独了,这里没有人和他一样。” 街口依然坐着祥龙街的居民,为了捍卫祥龙街而死守着。 琅鸢不解地问,“你瞧那些人,难道不是虔诚的龙徒,不是老爷爷的朋友么?” 乾羡眯眼眺望他们,淡淡道:“老夫可没感觉到他们的虔诚。” “你说什么呢?”琅鸢一头雾水。 走到了街口,才看到官府的人已经满当当的和祥龙街居民们对峙着。 乾羡拉了拉琅鸢的耳朵,“你看。” 官兵们一个个手执长刀,刀光在日光里闪耀着,居民们昂着脖子,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都把刀收起来。”领头的官兵无奈地下了令,继续道:“朝廷的批文已经下来了,最迟不能超过这个月初五,祥龙街,必须拆。” 祥龙街居民代表三狗见官兵们收了刀,便上前了一步,细细看了看他手中的告示。 三狗看了好几遍以后,眉头紧锁。他转过身,环视众人,大家会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三狗回过身对领头的官兵说道:“必须要拆?呵!龙可是我们的祖宗!” 官兵:“呦?” 三狗:“是我们的荣耀!” 官兵:“是么?” 三狗:“是我们的毕生挚爱!” 官兵:“还有呢?” 三狗:“所以得加钱!” 官兵:“……” 琅鸢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街口这群人,而肩上的乾羡则是一脸早已看穿结局的表情。 官兵无奈地和居民们继续交涉,琅鸢失望的对乾羡说,“走了,本宫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它重重的点点头,不再看那些扯着嗓子喊叫的居民。 离开祥龙街,琅鸢忽然感觉到一丝茫然。 先前以为回了母家便能查到母后离世的真相,却没想到凤仪那贱人已经祸害了母家,三舅也不明不白的走了。 眼下虽然有了肉果子的线索,却不知该从何查起,正在她焦头烂额之时,乾羡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琅鸢无奈地默默它的头,“怎么又饿了,刚才爷爷不是给了你吃的?” 它耷拉着一双小爪子委屈地说,“他家里一看就不富裕,老夫怎么敢吃饱啊。” 琅鸢笑道:“好,算你是个尊老的好蜥蜴,本宫带你吃鸡。” 乾羡一听蜥蜴二字又气鼓鼓的插起爪子,但是为了鸡,它忍了。 进了餐馆,琅鸢刚要开口和小二说话,眼睛猛然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大饼脸! 只见昨夜杀了三舅的那个杀手正着一身便装,坐在不远处吃晚饭! 琅鸢猛地转过脸,不动声色地慢慢退了出去,而后拔腿就跑,两条腿隐隐发抖。 乾羡看到琅鸢的异样吃了一惊,认识这丫头这么久,什么时候见她这么害怕过,于是它不说话,直到她停在一出街角,才问:“那个人是谁啊?” 琅鸢发着抖,整个人陷入了三舅咽气时的痛苦回忆里,目光失焦。 乾羡有些担忧的拍了拍琅鸳,“喂?喂?” “啊!”琅鸢被乾羡吓了一跳,一双惊恐的凤目对上乾羡的目光,她竟然在它目光里头找到了一些……心疼? 琅鸢努力调整着呼吸,对它说道:“那个人就是……昨夜,杀了三舅的人。” 乾羡眸光一暗,尾巴不由竖起。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琅鸢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亏了三舅。”说到这里,琅鸢忍不住落下了泪。 它皱着一双小眉毛,默默地给琅鸢擦掉眼泪,而后对琅鸢认真的说道:“不必躲了,跟上他。” “你说什么?”琅鸢泪眼朦胧的看向它。 “是,老夫办了他!” 若是以往,琅鸢肯定是不信的,但是此时此刻乾羡认真的目光让她感觉,它似乎真的有办法。 琅鸢确认道:“你如何与他较量?他武功极好,三舅都打不过他。” 乾羡从琅鸢身上跳下来跑到琅鸢前头,冲着大饼脸的方向望了望,而后回头,眼睛正正的对上琅鸢,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老夫?” 琅鸢愣了一下,这小家伙向来胆小,每逢危险关头要么跑的不见踪影,要么吓得瑟瑟发抖,但它却又是极聪明的,既然它这么胸有成竹,不如信它一回。 “本宫相信你。”琅鸢跟上了乾羡。 第二十六章 一同入温柔乡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跟着乾羡七拐八拐的小心回到了饭馆旁,大饼脸吃完了晚饭,正优哉游哉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乾羡继续跟着,琅鸢不由一阵心惊,看来这小家伙是玩真的,还真是一点也都不怕呢! 跟过半条街,只见大饼脸走进了万花楼。 乾羡要继续往前,却被琅鸢揪住了尾巴。 琅鸢悄声提醒:“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它回头猥琐一笑,抖了抖眉毛。“知道哇……超淫荡!” 琅鸢看到乾羡的笑容,不由嘴角抽了抽,仿佛它下一句话就会说,老夫常来玩啊。 “里头那么多人,你怎么办了他啊!” “跟上来就是,再说了,你一身男装,兜里又有银两,怕什么?”乾羡说罢,一溜烟窜了进去。 “喂!喂!”琅鸢低声惊叫着,两个香气辣眼睛的女子就凑了过来。 “来呀来呀,进来玩呀。” 琅鸢直起身子,做了一个短暂的思想斗争,走进了万花楼。 大红大紫! 人声鼎沸! 琅鸢这是第一次见识民间的欢场,各色女人,环肥燕瘦,打扮的花枝招展,纷纷涌上来。 老鸨水桶腰一扭,往琅鸢身边一凑,下巴上巨大的黑痣映入眼帘。 “公子要什么样姑娘?” 琅鸢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拿了一两银子塞到老鸨手里,“什么样的都不要!” 老鸨笑着收了银子,摆摆手让女人们都下去了。乾羡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攀上琅鸢的肩,对着她的耳朵悄声道:“他去了阳春白雪间,旁边是高山流水间。” 于是琅鸢对老鸨道:“本……本公子想先进雅间喝点酒,就高山流水间吧。” 老鸨连声应着,亲自引琅鸢进了“高山流水”。 “刚才那些姑娘都是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公子的眼,我这儿真真儿的绝色都在这儿呢!知琴,知书,知画……” 说话间,几个丰乳肥臀的极品女子抱着乐器走进雅间。 琅鸢看着这些女人对她抛媚眼,面有难色。乾羡倒是兴奋的搓起小手,抬起小脑袋,眼珠子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看。 琅鸢冷冷地低声问:“你看什么呢?” 乾羡被问得措手不及,小声道:“这琵琶真白,呸,这笛子真圆。” 琅鸢一把捂住乾羡的头,丢给老鸨一袋银子。“那一壶酒就够了,不要再有人来打扰本公子。” 老鸨喜上眉梢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实在不舍得放过这块肥肉,不甘心地对琅鸢小声道:“要男人也是有的。” 琅鸢狠狠瞪了老鸨一眼。 老鸨悻悻地合上门离开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这两间房是不是风水不好啊,都不找姑娘。” 隔壁传来那大饼脸的说话声。 “老陈啊!您要是不喝下这杯,就是不给我王老菊面子!”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哎呦,我哪能不给您面子啊,下一次的肉果子还指望着你呢。” 琅鸢闻声心头一紧,一手抓过正在看春宫图的乾羡,“他们提到了肉果子!” 乾羡听了也严肃起来,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起来。 “老菊啊,别怪小弟,喝不下了真喝不下了!再喝要见阎王喽!” “哼,我看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今天就喝,要是能喝出事,我给你包医药钱!” 琅鸢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话,心中渐渐明了,怪不得他们来万花楼不找姑娘,原来就是为了谈肉果子。 “小东西,这个人你暂时还不能动。”琅鸢对乾羡说道。 乾羡道:“因为他知道肉果子的事?” 琅鸢点点头,“是,得想办法让他说出更多内情。”说着,琅鸢拿上了包袱,对乾羡道:“你在这儿盯着,本宫去去就回。” 乾羡应了声,贴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万花楼隐蔽处。 老鸨和琅鸢四目相对,目光交锋。 “听话药,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琅鸢冷冷问道。 琅鸢儿时见惯宫中女人争斗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听话药就是其中一种,让人喝下去,便能让其浑身无力,头晕懒散,让她说什么就说什么,都说,这药来自民间的欢场。 老鸨把琅鸢给的银子推回琅鸢面前,挑眉笑道:“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的皮肉生意,那些个违法乱纪的事情,断然是碰都不敢碰的。” 哗啦一声,琅鸢把包袱里二舅母上好的首饰全抖了出来。 老鸨两眼一亮,双手瞬间把首饰全都揽入怀中,“你要多少?” …… 乾羡听着两个男人喝酒吹牛,听得无聊的快睡着,就在这时,一个不明生物从门口走了进来。 乾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嘴巴看着…… 姜琅鸢。 只见她把脸糊的像墙一样白,嘴像吃了人一样红,一双眉毛粗的像虫,一身暴露的紫裙子,手里提着一壶酒。 琅鸢侧着身抛了个并不熟练的媚眼。“本宫看起来怎么样?诱惑么?” 乾羡用尽全力把自己的嘴巴捂住,憋得热泪盈眶,用力点点头。 “你怎么了?”琅鸢不无疑惑的看着乾羡,“他们又提到肉果子了么?” 乾羡泪汪汪的摇摇头。 “嗯,那本宫去了。”琅鸢腰身一摆,推门出去了,接着,敲响了王老菊的门。 老陈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王老菊听有人敲门,便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开门,没好气的问:“谁呀!” “哎呦我的妈,辣眼睛。”王老菊被琅鸢的脂粉香熏得退后两步。 琅鸢眼里带笑,提着酒壶扭着走进来,“王哥,您是这儿的常客,这壶酒是送您的。” 王老菊往太师椅上一瘫,大饼脸上浮着醉酒的红晕。“酒是好东西,可没人陪我喝啊。” 琅鸢尖着嗓子发出一阵鸡叫般的笑声,而后优雅的给王老菊倒了一杯酒。 “奴家陪您喝嘛。”琅鸢笑得花枝乱颤。 王老菊摇摇头,“老子拒绝,你太丑了,下一个。” 琅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王老菊拿起酒扯着嗓子嚎:“把你们这儿最美的男倌给我找来!” 琅鸢气得几乎不能呼吸,正咬着牙苦苦忍受之时,门缝里伸出一条白皙精瘦的长腿。 有男人低沉惑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谁?在呼唤我?” 琅鸢和王老菊同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一绝色裸男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就是贫民窟勇士!琅鸢比王老菊更加惊讶! 裸男的腰间只围着一条破布,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致命的俊美,甚至给他的俊美增添了一份野性。 王老菊眼睛亮了,手颤抖着想要去抚摸,而裸男竟然突然凑近了他们。 两个人同时心跳加速!裸男轻轻一笑,“人生难得几回醉?我愿与您一同入那销魂乡呢。”说着,轻轻抬起王老菊手中的酒壶。 王老菊颤抖着手将酒壶中的酒倒在两个杯子里,因为过于兴奋,洒出来不少。 接着他拿起一个杯子递到裸男手中,弯着手臂,做出了交杯酒的姿势。 此情此景,琅鸢的胃开始翻腾,心中裸男为什么会在万花楼的问题,变成了裸男不会真的要和这货喝交杯酒吧? 裸男胸有成竹的一笑,天地失色,他也弯起手臂,真的同王老菊喝起了交杯酒! “不能喝!”琅鸢忽然想起酒中有听话药! 为时已晚!裸男和王老菊已经双双喝下了听话药。 王老菊无力的瘫着身子,裸男一杯酒下肚,脚步开始踉跄起来。 楼下的歌舞表演这时开始了,婉转的丝竹声传入雅间,还带有一种撩人的异域风情。 王老菊眯着朦胧的醉眼,大手划过裸男英挺而光滑的脸,“你有这世上最完美的身躯,何不起舞?” 琅鸢一脸惶恐的看向裸男,他不会真的要起舞吧? “小美人,你想看我起舞么?”裸男忽然看向她,微眯着眼睛。 “我……我!”不等琅鸢回答,他已经伴随着音乐扭起了身体! 只见他一双精壮胳膊缓缓伸展,翘起标准的兰花指,轻轻撩动琅鸢耳边的头发,琅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王老菊大声的叫好,脸一路红到耳根。 而后,裸男摇晃着向琅鸢走过来,伴随着音乐慢慢的抚摸着他自己的锁骨,胸肌,腰肢…… 琅鸢刚想往后退,音乐忽而升高,裸男一个跨步过来,挑起她的下巴。 莫非他要…… 望着忽然凑近的这张俊脸,琅鸢感到窒息,他深邃的眼眸里一半迷离,一半认真。 他的唇形极好,只是……越来越近。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跳声在耳畔狂躁着。 第二十七章 哪有男人喜欢被动啊?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臆想中的吻却迟迟没有到来。 琅鸢睁开眼睛,只见勇士扶着她身后的墙,整个人跟蛇似的一样随着音乐波浪摆动,靠近她……远离她,又靠近,再远离,一双俊美的眼却始终紧盯着她,勾魂摄魄。 琅鸢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她崩溃地扶住一旁的置物架。 “极...《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二十七章 哪有男人喜欢被动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姜琅鸢你真没良心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和阿灰被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原本气势汹汹的树徒们此时此刻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在火焰里拼命翻滚,琅鸢的目光由他们缓缓移向乾羡小小的身子。 此刻它的小脸上云淡风轻,火仍然在烧,但仿佛已经与它无关。 “小……小东西?&rdquo...《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二十八章 姜琅鸢你真没良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停下!快停下!” 琅鸢惊叫着,车夫闻声赶紧勒马,随着马剧烈的嘶鸣声,琅鸢扯开车帘就跳了下来。 “怎么了!您去哪?”上官穆顺紧张地冲过来问琅鸢。 仿佛浑身的热血一下子都涌上了头顶,嗡的一声快要爆炸。 它跑了!它竟然丢下她跑了!琅鸢...《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二十九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你这个衣冠禽兽!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一抬头,琅鸢惊呼:“丘公子?你怎么在旭城?” 丘无欢的目光在琅鸢脸上温柔的流转,道:“我办完了皇城的事就赶过来了,难道穆顺之前没有告诉你么?” 琅鸢这才想起上官穆顺对她说过丘无欢近日会回来,只是她忘了。 “说过的&he...《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章 你这个衣冠禽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人约黄昏后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自以为已经毫无破绽,转过脸看着丘无欢时,还是露出一丝惊异。 因为实在是难以置信!这样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怎么了鸢儿?”丘无欢看到琅鸢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没事&hellip...《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一章 人约黄昏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你屁股冷不冷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上官穆顺:“马是刹住了……” 琅鸢:“人呢?” 上官穆顺:“下去了。” 琅鸢:“……” 上官穆顺叹了口气,打开了盒子。 &ld...《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二章 你屁股冷不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你要杀我最爱的女人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妖孽?此话怎讲?”丘无欢皱眉道。 “有人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凭空消失!”上官穆顺认真的回答。一开始琅鸢跟他说起那个奇怪的男人的时候,他还以为琅鸢把春梦说给他听,惹得他笑了好久,万万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三章 你要杀我最爱的女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老当益壮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丘无欢站直了身子,惨白的脸上挂着泪痕,眼尾流露出几分疲惫。 “鸢儿,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相信我?” 琅鸢轻笑,俯身优雅的捡起了他的剑,剑刃上还染着殷红,是上官穆顺的血。 剑在玉手里一个翻转,便落在了丘无欢肩上。 丘无欢脸上虽然波澜不惊,身体却微微一震,这...《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四章 老当益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我相信乾羡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勇士再次看向丘无欢,他的眉眼俊的很绝,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口气里带着不屑,“你的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以后,她的事,休要插手。” 丘无欢难以置信地把目光从勇士那里转回琅鸢那里。 琅鸢没有迟疑,点了点头,看着丘无欢道:“多谢你费心,但是我不需要了。...《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五章 我相信乾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刀插一次疼,插十次就不疼了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莫非是真龙现世!” “像龙!真的像龙!”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琅鸢赶忙叫道:“乾羡!别闹了!” 那龙影一晃的不见了,众人议论纷纷,万花楼里一片喧闹。 方才在幕后吹笛子的小明穿着一身宽松的玄黑裙装紧张的上...《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六章 刀插一次疼,插十次就不疼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那我“交代”给公主殿下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屏风从视线里退去,琅鸢惊奇的看到书案边上并没有人。 怎么回事?她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翻看医书的。 琅鸢穿上鞋子小心慢慢走了过去,蜡烛已燃了大半,外头天色已经微亮,医书也翻开摊在书案上,没有什么异样。 琅鸢仔细一看医书,忽然发现,翻开的那一页上,正是蚀皮散解药的药方! &ldquo...《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七章 那我“交代”给公主殿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不可能!”乾羡跳下琅鸢的肩,抬头对她笃定地说:“他们都是虔诚的龙徒!” “人心是会变的!”琅鸢急道。 乾羡道:“龙徒的心有没有变没人比老夫更清楚了!” 琅鸢皱着眉,想也想不通:&l...《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八章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它遮天蔽日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灼渌,你耳力异于常人,今夜,你帮我去车马行探听一番如何?” 灼渌点点头,“探听这种事叫我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且……”灼渌眉头一聚,“我还要好好修理那个上官穆顺一番,他竟敢假死骗咱们,我给...《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三十九章 它遮天蔽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我爱你,但……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只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巨响,在地底下埋伏已久的济世堂弟子纷纷破土而出!亮起一把把明晃晃的长刀就朝琅鸢他们冲了过来。 “不要!”琅鸢失声叫道,毫无防备的龙徒们顿时陷入了济世堂弟子的包围之中,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一时间血肉横飞! 砍在龙徒身上的每一刀都好像...《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章 我爱你,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酒池肉林,人血开花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龙祠里,乾羡正高声的给众龙徒分配着寻找琅鸢的任务,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传来,停在了门口。 “灼渌,你今日不是要去选秀,怎么在这里?”乾羡惊讶的问。 灼渌喘着粗气,把肩上扛着的上官穆顺扔到了地上,“不用找了,这家伙说,琅鸢现在在虞县济世堂!&rd...《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一章 酒池肉林,人血开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等你,留在本宫身边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堂主!” 右手失血过多,上官穆顺无力的倒在干草跺里,却在看到丘无欢生生吓的浑身一震。 因为上官穆顺从来没有见过丘无欢这么狼狈的样子,哪怕是装成被打骗姜琅鸢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难看。 浑身脏污,带着焦黑不说,甚至连裤子都被尿湿。 丘无欢被龙徒们搡进这狭...《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二章 等你,留在本宫身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老夫已经不满足了!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凤仪被一巴掌从椅子上扇飞,脸歪嘴斜口水呈曲线飞出去。 众侍女一阵惊呼!但灼渌打完巴掌就回到了原处,因此在众人眼中看起来,就像有一阵疾风吹过去把皇后娘娘刮倒了。 凤仪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狼狈的坐起来,半边脸很快就红肿起来,四处惊恐的查看着,惶恐地念叨着:“有鬼,有鬼!&r...《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三章 老夫已经不满足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愚昧是杀不尽的,唯有医治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流觞追忆道:“哎,先皇后虔诚信奉真龙,二十载宫中平安无事……”流觞四处看了看,确认无人,才继续道:“先皇后走了以后,宫里就总是闹鬼,不到一年,宫里已经接连薨了好几个嫔妃了。” “闹鬼?皇宫里...《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四章 愚昧是杀不尽的,唯有医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你真野,我喜欢你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这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些人却可以说服他们自己不去想不去管,她明白,此时此刻,这些人都被树父那一套诡辩蒙蔽了双眼和心。 “咕噜噜噜噜……”乾羡愤怒地酝酿着火意。 琅鸢急忙阻止它:“不要轻举妄动!” 琅鸢...《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五章 你真野,我喜欢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除非所有的偶遇,都是刻意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微弱的声音从他的指缝里传出,“你……你是男的!” 他青春俊俏的脸上皱出难受的表情,“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他的目光落在琅鸢白灿灿的脖子及锁骨上,理智让他把目光猛的往上抬,“非礼勿...《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六章 除非所有的偶遇,都是刻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琅鸢,给你想要的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心底的猜测越来越肯定。 良久,底下并没有传来人落在水中或岩石上的声音,反倒有什么东西在风里鼓动,声音很大,因此在场的人都听得到。 一声龙鸣从悬崖深处传出,在整个山谷里回荡,数百只飞鸟惊散,树影摇动。 紧接着,从山谷里发出一道金光,犹如从山谷里升起了太阳一般,金色的巨龙腾飞而...《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七章 琅鸢,给你想要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和千岁老爷爷谈恋爱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太医!太医!” 凤仪在嘈杂的声响中一阵眩晕,再醒来时,产婆已经满头大汗的站在自己眼前。 灼渌安稳的坐在朝华宫里喝着安胎药,享受着侍女不断带回的消息。 “禀告灼妃娘娘,皇后娘娘难产了!” “继续打探。”灼渌...《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八章 和千岁老爷爷谈恋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乾羡撕下人皮面具,一撑栏杆跳了下去,惊的底下的莺莺燕燕哄散,动作行云流水。 丘无欢转头一看到乾羡的脸,吓得差点没有一个跟头厥过去,猛地拿回肉果子,撒腿就跑。 乾羡玩味的勾起唇角,猎物进入了捕猎圈仍不忘挣扎,煞是有趣。 站在丘无欢旁边的男人急了,“嘿你收了我的银子没给...《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四十九章 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在痛苦深渊的人,连美好都畏惧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锦鲤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丘无欢的干爹是谁?” 林五娘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锦鲤割下鸡腿肉,又喂到林五娘的嘴边,“没事,多吃点,想起来了再说。” 林五娘无法抗拒肉香,探过头来吃下去,胃里一阵欢呼满足,再瞧着眼前这青春俊俏的脸...《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五十章 在痛苦深渊的人,连美好都畏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琅鸢不知道灼渌出于什么目的要给她传达不要回宫的消息,但是经过和乾羡的一番讨论,她已经决定了不再给灼渌完全的信任。 琅鸢微微迟疑,但还是接过了大太监手中的圣旨。 “公公稍候,本宫去收拾些东西就来。” 琅鸢和乾羡进屋,乾羡便会意的点点头,金光一闪,迅速变为小...《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五十一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前所未有的幸福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她在痛什么?她有什么脸觉得痛? 难道是因为父皇的欺骗么? “皇上,您一直都在骗臣妾……”果然,琅鸢心里暗骂,甚至有些庆幸,要不是父皇清醒,还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女人心痛。 凤仪的眼中波光粼粼,越来越多的细节在她脑中闪现,...《驭龙为夫,本宫很忙》第五十二章 前所未有的幸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结局 生蛋 -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 - 有光 “可我就要进宫了……”灼渌蹙着眉。 丘无欢苦笑道:“我知道……我这辈子就活了个求而不得,你且进宫,若有一天你不想在那金丝笼里度日,派人来找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带你出来。” ...《驭龙为夫,本宫很忙》大结局 生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