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屋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当时间永恒逆向流转的时候,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一切,都会同时出现三个 三个同样的宇宙,三个同样的地球,三个同样的你!这样的三个你在三个不同的空间位面,而彼此之间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 而那个时候原来的人,就会消失,前往一个叫幽冥聻境的地方,没人知道那个地方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只传说去了那个地方就很难再出来,这个难,无限接近于零 人死后,会化成鬼,入地府。鬼死后,会化成聻,也称聻鬼,聻鬼死后就真的化为虚无。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聻鬼想回到人界,但好像只有一个人似乎成功了,但又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应该说是这样一个聻鬼… 最近总是健忘,刚刚还在手里的东西,放下转个身就忘,这不,我又在找那个该死的烧火棍。 “哪儿去了,刚才还看见来着”我一边找一边嘀咕 “小双!好了没有啊,你熬了三个时辰了。 “啊?,好了,算了,一会再找”我没办法,只好先放弃找我的打狗棒,把熬的中药给三叔端过去。 我端着药丝丝哈哈的走过去,“给你!快拿着啊”三叔瞥我一眼,没搭理我。我急了,对三叔叫到“快拿着啊,烫死我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把药放到地面,摸着耳垂就要走,去找我的打狗棒。三叔耳朵多好使,听见我的脚步声,就知道我一定又把药放在地面上走了,气的他骂我道“你大爷的,小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药不能放在地面上!” 我头也没回的说道“我管你!烫死我了”三叔显然气坏了,自言自语道“臭小子,等我晚上再收拾你”说完拿起汤药一口气喝了,也不怕烫。 我继续找我的打狗棒,心想,哪儿去了呢?一回头,看见灶口那儿还露着一节没烧完的木棍,顿时一惊,心想“完了,这回三叔不打死我才怪”原来我把那打狗棒给烧了,还剩一节,这可怎么办? 这打狗棒是三叔以前的师父赐给他的法器,上刻符咒,密密麻麻,而材质是上好的桃木,而打狗棒的两端用无根水配合朱砂浸泡八十一天完成,可以说是三叔最珍贵的东西,就这么让我烧了,只留下可怜巴巴的一节,我无比蛋疼的把打狗棒拿出来,心里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三叔叫我道“小双!”我吓了一跳心虚的问:“干啥啊?” 三叔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高兴:“把药送到隔壁你林奶奶家,这个药我试了,没问题。” 我因为烧了三叔的法器,心虚的没还嘴,换在平时,绝对少不了跟三叔一阵说道,虽然最后还是我输… “哦!”我答应一声,环顾四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那打狗棒藏了起来,端着药低着头,趁三叔不注意,溜了出来。 隔壁林奶奶家就在我家门口十米左右的地方,到了门口,我敲了敲门:“林奶奶,我三叔让我给您送药来了!”我等了一会,没人答应,又准备再敲门叫人,刚抬起手,门开了,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孩出来,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奶奶睡着了,小点声!”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佳佳啊,这是我三叔让我给林奶奶送的药”说着把药往前递过去,佳佳却往后退了一步,昂起头不自然的说道:“自己送进去。”那口气有点生硬,说完自己不禁愣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头。我心说这小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平时我来了开心的不得了,今天怎么凶巴巴的,我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往里走。佳佳还站在门边没动。我刚一进门就打个哆嗦,感觉脖子根凉嗖嗖的,再一抬头,向院子里的毛坯房看去,黑咕隆咚的,隐约透着一股阴森的味道,毛坯房的窗户,门口所有透光的地方都被遮住,门口的地面上还用清水撒了一圈。我心里奇怪,虽说现在天气凉了,但也不至于把门窗都遮住啊,这样还不把人憋坏了,我想进屋去看看林奶奶,但是这房子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脊背直发凉,我握住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觉得有些底气,慢慢的走向门口,只不过脚步有些拖沓,发出趿拉趿拉的声音,此时的佳佳还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来到门口,拂开挡住门口的厚被子,看到门面上贴着门神,只不过贴了四个,上下各两个,上边的两个面对面下边的两个背对着,我心理感到奇怪,又不是过年贴门神干什么,还贴了四个,隐隐感觉到不对劲,我颤抖着右手刚要推门,却听见屋子里面扑棱棱的翅膀一阵拍打的声音,咚的一声撞在木门上,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我头皮都炸了起来,佳佳也被这一声音惊得回过神来,看到我动作僵硬的定在那里,惊呼一声:“小双哥!”我听是听到了,脖子却僵硬的不能转动,佳佳见我没反应,又叫我一声,这时我似乎感觉到手里的护身符发出一阵微弱的暖意,顺着我的胳膊传遍我的全身,这才回过头,我甚至听到了脖子里木然的声音,可刚回过头就感觉从门里汹涌的扑过来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刚才的暖意还有残留,条件反射般的向后跳出一大步,跳出了门口用清水围的圈,左手端的汤药也洒了,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出了那个清水围的圈子,感觉好多了,但还是心有余悸,连滚带爬的跑向佳佳,就这么十来米的路累的我气喘吁吁,忙问佳佳:“佳佳,这怎么回事?”佳佳显然也对那个房子有些恐惧,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知道,奶奶昨天晚上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去了那个屋子一趟,我听见奶奶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但是…但是那个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佳佳说到一半就哭了出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才慢慢的好了一些,佳佳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我因为害怕就没敢听,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奶奶就回来了,今天早上告诉我说不要去那个屋子五米范围内。”佳佳说完又要哭出来,显然是吓坏了,我赶紧安慰她道:“没事的,别怕。”后面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只能重复说着别怕别怕,其实我自己都吓坏了。 我对佳佳说道:“药都洒了,我去再端一碗过来,你等我一会。” 刚要走,佳佳却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小双哥,我害怕!”我笑了笑,我自己都知道这笑的很难看,也只能故作镇定安慰她:“没事。”可佳佳还是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不放,狠狠地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只好让她跟我一起去。佳佳又看了一眼那个屋子,脸色很难看的说“那奶奶怎么办?” “没事,既然林奶奶能跟那个人交流,就不怕它。”佳佳这才放心跟我去。 到了我家,三叔看到佳佳也跟了过来,还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不禁有些奇怪,问我道:“臭小子,怎么这么久,还把佳佳带过来了?”佳佳一直以来都怕我三叔,听到三叔说她,往我身后躲了躲,没说话,而我脸色依然很难看,这下三叔就更奇怪了,又问我:“你林奶奶呢?”我还是没说话,三叔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焦急的问道:“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好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三叔,三叔听完,一脸凝重,末了叹了口气,说道:“唉,该来的总是要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你小子没事算你命大。” 我正要追问怎么回事,却听见那个屋子里咚咚的撞门声,一下比一下重,按理说距离十来米也不可能听的这么清楚,可是那声音就好像在你面前,一下一下敲击在心脏上,佳佳吓得早就哭了,三叔脸色一变再变,对我急道:“去拿我的混元棍来…” 我瞬间蛋碎了,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三叔,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二不注意三不留神把你的混蛋棍给…给烧了…”说完怯怯的望了三叔一眼。 三叔听着我这一二三,脸色也越来越黑,骂道:“混账东西,八格牙路,你……”三叔显然是气的不轻,日本话都出来了。 我因为平时仗着三叔对我的溺爱,所以跟三叔没大没小,其实我还是挺怕他的,佳佳也怕的不敢出声。 三叔现在也顾不上这个,自言自语道:“那没办法了,请祖师爷上身!”说完赶紧跑到里屋,对着一副金身雕塑念念有词:“紫府山第四十八代弟子韩宇恳请祖师爷上身,助弟子斩妖除魔…”说完脚踏北斗七星步,踏完七星步,双手合十,两拇指弯曲指尖抵掌心,左脚尖迅速画了一个圆圈,猛的一踏地面。 “起!” 青砖的地面瞬间凹陷下去,看的我一阵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咝!”瞬间,三叔像变了个人一样,双眉连接到一起,眉角末梢的眉毛直插进那浓密的头发,瞳孔一分为二,只连接着一小部分,我心惊道“重瞳!”三叔一个箭步冲出里屋,也没走寻常路,估计穿的是某名牌鞋,直接越墙而过,只听见一阵踹门声,“咣当!”下一刻三叔已经背着林奶奶从院墙跳跃过来,而隔壁的它似乎对三叔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忽然阴云布满林奶奶那个院子上空,狂风大作,而刚刚我和佳佳走的时候已经关好的门突然大开,从外向里吹进一股狂风,门外本还没有落光树叶的树木瞬间枯萎,到最后连整棵整棵的树木都化作飞灰向院子里涌去,凝聚在院子里极速旋转,化成一团黑雾,黑雾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不同的胳膊和腿拼接在一起,有些还被剥了皮,露出肌肉和血管,而从地面上还不断有断手断脚破土而出,霎时间如同幽冥地狱般。 三叔把林奶奶交给我们,“照顾好林奶奶。”说完又一个跳跃,回到林奶奶那个院子,我大喊一声:“三叔!”三叔的声音传过来“放心吧,没事。”佳佳早就吓得只顾躲在我背后哭了。林奶奶还没醒过来,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赶紧去看看,没发现什么,安心不少。 而三叔此时却镇定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罢休,一点也没变。”那个黑色旋风里拼接起来的怪物恼怒的咆哮道“韩宇!我是不会罢休的,我要与你还有那个老太婆有关的人都死!全部都死!我要将他们打入幽冥聻境,让他们永远都在那个地方受尽折磨!都得死!”咔!!那个怪物说完这句话院子里平地一声炸雷,仿佛在证明它的决心…………… 三叔却笑了:“你以为你能冲出这里的禁制吗?”说着看了看那个屋子一眼。 黑雾里的怪物却紧盯着三叔得瞳孔,显得很是忌惮。三叔向前逼近一步道:“有我在这里,你休想!”黑雾里的怪物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向后挪动了一步远的距离,那么多腿和脚,还在不断的从地面冒出来,向着黑雾聚拢,那怪物随手抓过来一条胳膊,嘎嘣嘎嘣的嚼碎了,清晰的看到喉骨上下蠕动,那烂肉混合着碎骨滑下喉管,整个脖子根本没有皮,整个面部用几块皮拼接起来,那接口就像十几厘米的蜈蚣趴在皮上一样,怪物嘶吼一声,似乎在为刚才自己的退缩感到愤怒,色厉内荏道“就凭你?” 三叔不为所动:“就凭我!不信你可以试试!”三叔说完扬起右手,从手心出燃起一团白色的火焰,火焰周围不时有电茫“滋滋”的缭绕,怪物颤抖着声音道:“你…你…” 此时三叔看起来好像处在绝对的优势,其实真实情况只有三叔自己明白,三叔只不过是利用这个怪物的心理,它就是被这个三叔手里的东西杀死,所以才会这么怕,如果真打起来,三叔也只有被虐的份。 三叔左手背后,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发白,右手却一动不动,“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三叔呵呵的笑着,这在怪物看来,比它自己还恐怖,而三叔却是掩盖自己紧张,那怪物从自己破了一个窟窿还在往外翻涌嚼碎的碎肉的肚子里,掏出一把刚刚的咽下的碎肉,糊进嘴里继续咀嚼,森白尖利的牙齿上还挂着不知名的黄色液体(尼玛,我要吐了),仿佛在给自己壮胆,咆哮一声,就要出手,三叔却陡然提高嗓门大吼一声:“你可要想好了!”三叔这一声大吼用道音吼出来,把怪物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又瞬间瓦解掉,三叔继续说道“打起来的话最多两败俱伤,我废了还有他!”说着隔着院墙指着我,“你废了的话就等着进入幽冥聻境吧!” 第二章 对峙 那怪物被三叔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地面上的断手断脚都迟钝许多,似乎这些断手断脚本身就是它的一部分,怪物仿佛在想什么,过了一会,问道:“他是谁?” “韩老蔫你还记得吗?他就是韩老蔫的孙子!”三叔道。 我一阵纳闷,提我爷爷干嘛听三叔的口气好像爷爷很厉害一样,可我记忆中爷爷是一个每天唱着 *** 的猥琐老头啊。 再说了就算我爷爷厉害还是他厉害啊,又扯我干啥? 佳佳看到三叔这么镇定,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轻轻对我说道:“小双哥,你爷爷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鄙夷道:“厉害个屁,他就一老流氓。” 佳佳轻声笑道:“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爷爷的。”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三叔这时候却皱起了眉头,祖师爷上身的时间快到了,而那怪物却没有暂时罢手的意思,只是喃喃自语:“韩老蔫……韩老蔫…”陷入迷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爷爷跟这个有很多腿的怪物有一腿呢。 三叔却很急的样子,再不把它打发走,祖师爷走了,连他自己也完蛋了。从怀里掏出几张黄色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符咒,歪歪曲曲的像蜘蛛爬过一样,右手一扬,顿时“轰”的一声一个雷暴,把它从沉思中拉出现实,怪物哼了一声说道:“今天给那老不死的一个面子,他日比将血洗翠台庄!”(把我们村都搬出来了)说完一阵旋风,消失在了那个屋子。 那些断手断脚也消失不见了。 三叔松了一口气,还是不走寻常路,从院墙翻了过来。落地明显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一头晕倒在地。我惊呼一声:“三叔!”赶紧跑过去,和佳佳一起把三叔抬到里屋。(我们村确实有一个很阴森的地方,整个胡同的人家都死了) 三叔晕倒之后,我和佳佳费力的把他抬到里屋,佳佳转身出了房间,去看看林奶奶醒了没有。 佳佳刚刚出去,三叔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眨了眨眼,我还纳闷呢,你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啊,对着三叔翻了翻白眼,谁知道下一刻三叔真的让我翻起了白眼,一下子跳过来,掐着我的脖子,一边掐还一边可劲的摇,气急败坏道:“臭小子,我的混元棍呢?啊?你说话啊?!”三叔的手劲很大,掐的我舌头都吐出来了。 “山猪(三叔)…”我费力的指了指脖子,三叔这才松手,改揪耳朵了,疼得我龇牙咧嘴:“诶呀…诶呀呀呀…三叔,手下留情!”我一阵求饶。三叔气道:“手下留情可以,你把我的混元棍拿出来,要不然我让你一会ABCD都挨个呀呀一遍!”佳佳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跑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对着三叔叫道:“三叔!快放手!”说着拳打脚踢的,别看佳佳平时怕三叔怕的不得了,真的发起火来,三叔还真的拿这小丫头没办法。三叔最怕佳佳这招,搞不好胳膊上就得带几块手表了。 三叔赶紧松开手,松手之前还拧了我耳朵半圈。“我去!我三大爷的!疼死我了!”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 佳佳关心的问道“小双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嘿嘿,还是佳佳对我最好了。”佳佳小脸一红“讨厌!”说完转头示威似的对着三叔扬了扬小拳头,三叔表情木然的点点头。佳佳这才罢休,走出去照顾奶奶去了。 佳佳刚走,三叔冲我一瞪眼,我一激灵:“我去给你拿…” 不一会,我把混蛋棍拿来,交给三叔,三叔接过来看都没看收进衣袖里。而佳佳和三叔已经把林奶奶扶到里屋躺下,转身经过我旁边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莫名其妙,挠了挠头,跟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三叔却说:“站起来!” 我不明所以,以为三叔要教训我呢。乖乖的站起来像个木桩似的怵在那里。 三叔指着我刚才坐下去的那个石凳说道:“把它搬开!” 我傻啦吧唧的走过去,轮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回头对着三叔埋怨道:“下面有地桩,你搬一个试试?” 三叔瞥了我一眼,说道:“笨蛋!”说着抬起一脚,把石凳踹断。我一惊,心说,卧槽妖孽啊! 三叔从衣袖里拿出那根烧了一大半的混蛋棍,双手握住混蛋棍两端双手发力,只听“咔嚓”一声,混蛋棍断为两截,我还惊愕在三叔刚才那一脚的牛叉中,三叔却双手用力摩擦,从三叔的双掌中冒出一股白烟,大约三分钟后,那两截混蛋棍就变成了细沙般的粉末,三叔俯下身把粉末放在断开的石桩上面,粉末和石桩刚一接触,就慢慢开始融化,融化红色的粘稠液体。三叔直起身对我说道:“把舌头伸出来!”我警惕道:“你要干嘛?” “少废话,让你伸你就伸”三叔微怒道。 我悻悻然的缩了缩脖子,还是把舌头伸了出来,三叔过来一摁我脖子,我下意识的要直起身,三叔却说别动,我只好弯着腰张着嘴吐着舌头,我心里奇怪到了极点,这是要干嘛?我知道人张着嘴吐着舌头时间长了,口水会自动流出来,我心说这不成了狗了吗?三叔却从我身边往后面走,我吓了一跳,心想,三叔不会有特殊嗜好吧?他一边走我一边弯着腰向后转,转了一圈,三叔也在我周围转了一圈,我心想,哼哼,三叔果然是个gay!想占我便宜?没门!这时候林奶奶已经醒了过来,被佳佳搀扶着来到门口,看到我跟三叔的举动脸色一变,问三叔道:“宇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三叔顿了顿,仿佛有些动摇,但还是重重的嗯了一声。林奶奶无奈的唉了一声道:“造孽啊…”说完转身回了里屋,佳佳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跟着进屋去了。 三叔见我还在转圈,拍了我一巴掌,道:“别转了,看的我头都晕了,你放心我没那种嗜好。”我这才停下来,心想,你大爷! “好了,直起来吧!” 我弯腰这么久一时有点僵硬。没法立刻起身。三叔却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怎么?直不起来了?”我顿时心里大骂“你才直不起来呢你全家都直不起来!”气的我差点扑过去咬他。此时口水已经哗哗的了。我顿了三四秒,刚直起身来,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三叔一个箭步冲过来,“砰”的一声对我的下巴来了个升龙拳,差点把我舌头咬断了,幸好我没有完全放松,要不然非得咬舌自尽了不可。 此时嘴里满是口水和血,而我已经被三叔的一拳打晕了过去,直挺挺的要倒下去,三叔极速的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定”字说完的同时右手中指和食指向我一指,说也奇怪,我就和地面呈45度角定在了那里,三叔左手一指我脚下,右手对我招了招手,我也随着三叔的动作俯下身来,变成了面对着地面呈45度角,三叔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的碗来,碗底刻着一个小型的太极图。碗壁上全是青铜锈,三叔在我颌骨用力一捏,嘴里的口水和血就流进碗里,说也奇怪,混合在一起的口水和血到了青铜碗里,自动分开,口水在阴眼,血在阳眼凝聚不散,三叔又把刚才融化成红色液体的混蛋棍粉末和石桩残渣放进青铜碗里,做完这一切,转身回屋,把我晾在那里… 三叔回屋,看了一眼还在愁眉不展的林奶奶安慰道:“林婶,你放心,我有分寸。”林奶奶叹口气道:“宇子,你做事,婶子放心,只是…只是它…” 林奶奶还没说完,突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佳佳和三叔顿时一惊:“婶子(奶奶!)” 第三章 扈学清 不知道什么原因,林奶奶突然就昏死过去,三叔和佳佳一阵慌张,三叔毕竟认识些中药,对一些病症当然也了解,可是这次林奶奶的昏厥来的太突然,打了三叔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忘了自己半吊子的医术,急忙说道:“佳佳,你在家里,看着小双,他一会就醒过来了,我赶快把婶子送去医院。刚才那个青铜碗里的东西,等小双醒过来,让他把那些东西均匀的撒在那个屋子四周。千万记住,一定要在日落之前完成。否则……算了,你让他照做就是了。” 佳佳也是特别担心奶奶,忙不迭的答应:“三叔,你去吧,放心。”三叔赶快背起林奶奶急匆匆的向崔大夫那儿做点急救措施。 佳佳看着三叔走了以后才想起她的小双哥还在院子里,佳佳来到院子,看到我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悬空在院子里,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院子里等我醒过来。正当佳佳出神的时候,我突然一下趴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诶呦!疼死我了。”我一下趴在地上,脸先着地,摔的鼻子都酸了,眼泪汪汪,我一边揉着鼻子一边问佳佳:“佳佳,三叔呢,我要找他算账!”佳佳回过神来,满脸焦急的说道:“奶奶突然昏死过去,三叔送她去医院了。”说完竟然无助的哭了起来。 我没想到在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这些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走过去,把佳佳轻轻拉进我一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奶奶年纪大了,别太担心,一定没事的。”其实我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巧合,怎么可能在林奶奶要说一些关于那个怪物的事的时候就突然昏厥过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但是也只能这么安慰佳佳,也算是自我安慰吧。佳佳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对我特别信任,乖巧的“嗯”了一声。便在我怀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哭了一会,佳佳似乎累了,就对我说道:“小双哥,我想安静一会,你在旁边陪我好不好。”说完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笑着说道:“好,佳佳休息一会,别怕,我在呢!”我心想,刚刚三叔和那个怪物对峙的时候提到了我,怎么着我也不会太差吧?我也许是张底牌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对自己特别有信心。 佳佳笑中带泪的说道:“好!” 我也笑了笑,和佳佳到了里屋,让佳佳睡下,我就在旁边看着她,这小丫头刚刚还担心的不得了,这会儿刚刚躺下没一会,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我以为佳佳睡着了,就想起来看看刚刚三叔到底搞什么鬼,给了我一拳头,现在嘴里还在流血呢。没想到我刚要把手从佳佳手里抽出来,佳佳就想开了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小双哥,等我睡着了好不好?”我当然说好了,这小丫头平时这么听我的话,我怎么能拒绝。佳佳突然想起来三叔交代的事,想说又不敢说,一是担心我又遇到什么危险,二是又不能违背三叔的话,而耽误什么事,显得很是纠结。我看到佳佳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佳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佳佳好像特别“怕”我这么盯着她,把脸侧向一边,小声说道:“三叔让你在日落之前把刚才青铜碗里的东西均匀的撒在那个…那个屋子的四周。”说完眼珠转了转,不知是担心还是“怕”。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拍拍胸脯表示保证没问题。佳佳还是很担心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心想反正把佳佳自己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她也害怕,索性就带着她一起去吧。我满口答应了下来。 我和佳佳两个人,端着那碗混合的东西,畏畏缩缩的走到了那个院子,把青铜碗里的东西均匀的撒在那个屋子的四周,虽然没发生什么,但还是一阵心惊肉跳,做完这一切刚好日落,总算及时。中间那个屋子里又发出一阵翅膀煽动然后撞在木门上的咚咚声,好在没有其他的事故发生。 我们回到我家的院子里等了好久,也不见三叔回来,我忍不住担心的对佳佳说道:“我们去看看吧?”佳佳显然也很担心,马上同意了我的想法。我和佳佳收拾一番,便向崔大夫那里急匆匆的赶去… …………… 崔大夫的诊所那里离我家不远,大概也就几百米的距离,我和佳佳急匆匆的赶路,拐过一个路口没走几步,突然迎面一个带眼镜的青年和我撞了一个满怀,我们是两个人,那个戴眼镜的青年虽然被撞的不轻,却一个后翻身,免了一个四脚朝天的姿势。我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便火急火燎的从我身边一闪即逝,连背影都没看到。 我低声骂了一句:“眼瞎啊!”也没管他。径直向崔大夫那里赶去。到了诊所崔大夫却告诉我三叔带着林奶奶去了县医院。崔大夫还安慰我们林奶奶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小的诊所里没什么设备,需要吸氧恢复的快罢了。其实也不用吸氧,只不过看到三叔很急的样子,似乎想从林奶奶嘴里知道些什么。我和佳佳这才放心,赶忙谢了崔大夫往回走。 要说冤家路窄就是没办法,刚出了诊所又被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撞在了一起,这回换我们被撞的不轻了,我们两个人被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撞了一个踉踉跄跄,险些栽倒。我这暴脾气就上来了,稳住身形就骂道:“你眼睛瞎了?!刚才就差点撞倒我们,这回是什么意思?!”我因为被今天的一系列事情搞得莫名的烦躁,又两次和他撞在一起,一时间没控制住。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好像特别急的样子,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佳佳也好心说道:“算了,小双哥,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也就没再计较什么。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显得很有礼貌,微微躬身道:“不好意思,有人追杀我,能给我找个地方躲躲吗?”我一看乐了,心想,敢情是有人追杀啊,这回我得好好整整你。我欣然答应道:“跟我来吧!”心里却乐开了花。 刚动完心思,就见到一帮黑衣人向这个方向跑过来,那个戴眼镜的青年一脸的急迫。于是我也不多废话带着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像贼似的来到我家,对他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就在我这里,放心,这里没人能找到。这个胡同就像迷宫一样,没熟人带着过来,想找到这里很难。”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半信半疑的说道:“谢谢了,我叫扈学清,多谢了。”说完拱了拱手,一派江湖人的样子。我笑道:“好说好说。”又想起扈学清刚才说有人追杀他,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扈学清一脸为难的样子,我看到他这表情顺势说道:“没关系,我就是好奇,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说完斜眼看着他,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把你卖了的意思。佳佳也偷偷的捂着嘴笑着,佳佳很了解我即使他不说我也不会告密。但是扈学清可不这么想,可能因为他是江湖人明白人心险恶的缘故。 扈学清清了清嗓子,仿佛下定决心说道:“我被人追杀是因为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从一个古墓里盗出了一份信息很惊人的竹简,至于那个竹简里的内容和我那个朋友的名字我只能告诉你,他姓鲁,竹简里提到了关于鬼死后的……”扈学清说到一半便没有了下文。我还等着他继续说呢,却迟迟等不到他接着说,不禁有些心痒,追问道:“你接着说啊?”扈学清脸色实在难看,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没有接着问,我也知道像这种江湖上的事,有些事不该问就别问,一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就让佳佳去做饭,要说佳佳的厨艺那可不是吹的,那叫一个香啊。 佳佳笑着去做饭了,我却和扈学清聊了起来,旁敲侧击的问他关于那个竹简还有他朋友的事,扈学清却只字不提让我很是郁闷。 不一会,佳佳做好饭,我招呼扈学清先来吃饭,佳佳还把三叔珍藏的药酒拿了一坛出来,我和扈学清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亲近了许多,扈学清和我喝的舌头都大了,扈学清说道:“兄弟,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和弟妹给我一个藏身之地,我或许就没命了。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佳佳羞红了脸说道“我去炒几个菜…”说完逃也似的跑开了。我哈哈一笑。我也受到了扈学清的豪气感染,端起酒杯说道:“小事一桩,能结识清哥这样的豪杰也算我修来的福气。”我说完也学着扈学清一饮而尽。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来了一句豪杰。扈学清显然很受用,哈哈一笑,道:“兄弟,我们相见恨晚啊!”我也哈哈一笑深感赞同。 佳佳像个小媳妇一样,忙前忙后。不时的帮我们倒酒。 扈学清却突然一脸神秘的说道:“兄弟,你知道为什么我被他们追杀吗?”我一听来了兴趣,心想,这是要酒后吐真言啊?忙不迭问道:“为什么?”扈学清低声说道:“因为我和那个姓鲁的朋友从盗出的竹简里发现了一个秘密。”说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显然对我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我心急的问道:“什么秘密?” 扈学清嘬了一口酒,才慢吞吞的道:“我们从那个竹简里了解到,鬼死后,并不是肯定化为虚无,也许…”我没等他说完便急切的问道:“也许什么?”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闭口不言,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趴在桌子上装睡。我不禁心里大骂,你大爷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再说你演的也太假了吧?就你这样的,在电视剧里顶多活不过三集…… 我只好把他扶到偏房,让他睡下,我转身出了屋子,扈学清听到我关门声,嘴角露出了一缕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四章 质问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扈学清带到家里来,好似有个声音暗示我非要这么做不可,为什么他说有人追杀他,让我帮他找地方藏身我就同意了呢?并不完全是因为我要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的很。 今天喝的有点多,想整他的想法也暂时放在了一边,佳佳正在收拾桌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等佳佳收拾完了,把佳佳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佳佳,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佳佳不知道我说的哪方面,我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他说要我们帮他,我们就一定要帮他?好像他说的话让人无法拒绝。”佳佳也是心思活络的人,低头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佳佳还没说完,突然!隔壁院子“咚”的一声传来,这一次的声音比以往都大,仿佛在人心里炸开一样。我和佳佳都被吓了一跳,我们脸色苍白的对望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 我和佳佳被这一下吓得不轻,正当我们等了一会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咚咚!”又传来两声什么东西撞在木门上的声音,声音连续而空灵,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佳佳“啊”的一声一下扑到我怀里,带着哭腔道“小双哥,我怕…”。我也吓得不轻,赶紧拍着佳佳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连我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拍着佳佳后背的手也抖得厉害。 扈学清也听到了动静,咂吧咂吧嘴含糊不清的说道“吵什么吵?!再吵弄死你丫的。小翠儿,你别跑啊…”说完这句话就没声音了。 我“………”本来还挺害怕的,让他这一下给我搞得实在无语。恐怖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我们等了一会,没再发生什么,就打算休息了。刚到里屋,院子里传来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我们没完全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佳佳小声问我道“会是谁啊?”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清了清嗓子压抑着喊道“谁啊?”我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本来就压抑的气氛让我这一嗓子搞得更让人害怕,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双!是我们。”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而且还知道有几个人,我这才放心的说道“你等一下。”转身对佳佳说道“是三德子还有黑棍儿。”说完就去院子里开门,果然,三德子还有黑棍儿站在门口,我就知道有三德子的地方肯定少不了黑棍儿。没想到的是后边还跟着好几个人,都是我们左邻右舍的邻居。我把他们让进院子里问道“咋回事啊?怎么这么多人啊?”三德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小双,不知道刚才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心里一紧,说道“你们也听到了?”说完就觉得傻帽了,废话,那么大动静怎么会听不到?黑棍儿也说道“小双,怎么回事?我听声音是从你们这里传过来的。”我心想,你大爷的,你耳朵塞驴毛了?是从林奶奶院子传出去的好不?佳佳没我这么粗线条,问道“你们听到什么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有说不出的恐惧,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末了还是黑棍儿说道“我们听到有个“声音”说你们都得死。要怪就怪韩宇和你们的父母…”我听到黑棍儿说是有个‘声音’,而不是有个‘人’。瞬时就明白了是谁。是那个怪物! 三德子追问道“怎么回事小双,你三叔呢?”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只半真半假的说道“三叔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像陪林奶奶看病去了。天没黑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回来?不行,今天得让韩宇给我们一个解释。”说话的是我一个儿时的伙伴,叫泥鳅,关系不太好的那种。 我心说你算老几啊,让我三叔给你一个小屁孩解释?我这时候再看看他们,觉得奇怪,为什么来的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出了这种事不应该是他们出面,应该是他们的父母才对啊?我奇怪的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的父母怎么不来却让你们来?” 黑棍儿说道“他们都昏迷不醒。” 他们也昏迷不醒?这怎么回事?要说林奶奶昏迷不醒是因为林奶奶提到了那个怪物,难道他们也跟那个怪物有关?我怔怔出神,想着这些事都是怎么回事,从我把三叔的混蛋棍烧了以后,再到那个怪物出现,和三叔的对峙,还有三叔给我一拳头,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理出什么头绪来。只是肯定三叔和林奶奶与那个怪物之间有一些过节,不死不休的那种过节。可是又和三德子、黑棍儿他们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们也参与了?对!肯定是这样,他们的父母、我三叔、林奶奶与那怪物之间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导致现在林奶奶和他们父母都昏迷不醒。可是为什么三叔没有昏迷?就因为他会些道法?这也说不通啊?一时间搞得头痛无比。 正在我思想一片混乱的时候,那个屋子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这次是三声,第一次一声,第二次两声,这是第三次也就是三声,三德子他们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过那种直入人心脏的声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哭了,我心想,你们也太怂包了吧?还不如我的佳佳呢。或许是我和佳佳经历好几次,有了一些免疫力了吧。 那突兀的“咚咚”声停了,我们的心脏仿佛也跟着停止了跳动,我们几个都愣在原地,静静的等着,等待着下一次的声音,这种好像等待死亡之音的感觉,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压抑,甚至有些绝望。 可是预料中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却听到了更加恐怖的声音… “喵!!”一声响彻夜空凄惨的猫叫闯进我们的耳朵,这次声音来的更加突兀。三德子他们几个已经吓得抱成一团,血都凉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听!一个忽男忽女的声音笑着,空灵又尖利,钻进我们的耳朵,回荡在灵魂深处…“你们都得死!!都该死!哼哼哼……哈哈哈……” 佳佳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昏了过去,睁着大大的眼睛,任凭我怎么叫她也不答应。泥鳅已经吓得尿了裤子,黑棍儿脸色煞白,但还是比较镇定。三德子和剩下的那几个人哭的哭,嚎的嚎,我也双股战战,场面一片混乱。 扈学清打着哈欠出来,我也不知道刚才的声音他听没听到,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边走向那个断开的石桩一边嘟囔“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家伙好像还没醒酒,走三步退两步的像扭秧歌似的,终于走到石桩那里,“噗通”一声趴在石桩旁边,打起了呼噜,嘴里嘟囔了几句,没听清说的什么,接着又打呼噜,那个呼噜打的山响,此起彼伏,甚至都快盖过那恐怖的声音了。听到扈学清的呼噜声,我们反倒是安静了下来。佳佳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了过来。只是躲在我怀里不做声。 我心说这是个极品奇葩啊,这样都能睡着… 三德子他们几个这时候听不到那个声音了,都发了疯似的跑出去,争先恐后的,恐惧的大叫着“啊!!”渐渐的声音消失在胡同出口尽头… 我过去拍了拍扈学清的脸叫他“喂!清哥,起来了,在这儿睡会着凉的。”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我“………”佳佳也说道“清哥,快起来,会生病的。”嘿?要说美女的威力就是大,这一下清哥醒了,莫名其妙道“我怎么在这里?你俩怎么不睡觉?”说完看着我。我对这个奇葩实在是无语了。没搭理他,佳佳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他一脸惊恐的说道“你家这么邪性?我靠,我看我这还没被人追杀致死就会被吓死了。” 我没好气道“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拉到。”佳佳笑着对我道“小双哥,别这样,刚刚要不是清哥那山响的呼噜,没准我们就吓死了呢。”我一听,明显的佳佳在和稀泥,就算再害怕还至于吓死?这小丫头,还挺会化解尴尬… 我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好吧好吧,不跟他一般见识。”佳佳笑笑不语,扈学清也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 “清哥你是不是有梦游症啊?”刚才还生气呢这会又清哥的叫上了… 扈学清道“是有轻微的梦游症,偶尔梦游。”我不怀好意的“哦 ~~ ”了一声。扈学清也没怎么在意。 我说道“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看看林奶奶。” “好,我也还没睡好,那晚安吧”说完自顾自的回去接着梦周公去了。我们也回房休息了,这一夜过的特别漫长。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听声音像个男的,好像在说什么“木、血、金”,我实在太累了,没听清楚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五章 奇怪的纸条 “哈,今天天气不错。”我起床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浑身舒服。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小双哥,起来了啊?快来吃早饭吧。”佳佳看到我高兴的说道。 “嗯?佳佳,怎么起这么早啊?”说着已经走到饭桌。 “不起早点小双哥怎么吃早饭啊”佳佳笑着说道。 “呵呵,谁娶了你那可真是有了福气喽!”佳佳真的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贫嘴,吃你的饭吧”佳佳一脸羞涩的说道。 “对了,我去把清哥叫起来,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看林奶奶”。佳佳点了点头说好。我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却没人应。心说,奇怪,这懒货还没起来,便又敲门,这次凭我把门敲的震天响也还是没人应我。嘿?我这暴脾气一上来,“咣”一脚踹开屋门。 “嗯?人呢,清哥?!”我喊了一嗓子,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回音。人不见了?我打量了一下床,发现床上有一张纸条“小双,多谢你的帮助,我走了,哪天有时间去CD找我,勿念。”我看着这纸条心想你大爷的,就这么走了,招呼都不打。我摸了一下床铺,是凉的。看来早就已经走了。无奈,走就走吧,想着就把纸条随手一扔,纸条在空中来回旋转,我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嗯?有东西。”我把纸条重新捡起来,发现背面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歪歪扭扭的,好像是什么字,但是怎么看也看不明白是什么字。只好把纸条先收起来。 佳佳看我一个人出来,便问“小双哥,清哥呢?还在睡啊?” “睡什么啊,他早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说完一把把半个馒头塞嘴里,好像那馒头就是扈学清似的,狠劲儿嚼。不知道为什么,扈学清走了以后我突然觉得我和佳佳处境很不安全。到底怎么会有这么一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佳佳说道“也许他有什么急事呢。” 我摆了摆手,说道“随便吧,你吃饭吧,一会我们去看林奶奶。”佳佳见我不高兴,也就没再说什么。 吃罢早饭,我和佳佳来到县医院,买了些水果,却意外的碰到了三德子和黑棍儿两人,两个人蹲在地面上抓着头发,神情悲伤,我心想 :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看他们的样子很悲伤,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两人对望一眼,向前走去问道“三德子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三德子和黑棍儿抬起头看着我,我吓得倒退一步,他们两个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看到是我,扑过来一个掐着我脖子,一个直接给我一拳,我因为手里拿着东西,来不及挡,顿时脸上开了花。还没等我等我回过神来,对着我的肚子就又是一脚,他妈的,这两个瘪犊子下手太狠了,嘴角都往外淌血,我心里大骂。我也急了,轮起手里的东西就砸了过去。佳佳也急了,像个小老虎般就是拳打脚踢,抬起一脚给了三德子一个撩阴腿。疼的三德子捂着那地方直打滚,诶呦诶呦的惨叫。黑棍儿和我下意识的夹了一下腿,妈呀,佳佳太凶残了,这要是给我来一下我下半辈子还不得写一本《我的下半身》的回忆录…… 黑棍儿一看,就要对佳佳动手,我上去一脚蹬在他腿弯,这一脚也是下了狠劲儿,黑棍儿一时间站不起来,我挥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打在左耳朵上,黑棍儿耳朵嗡嗡直想。把他揪过来又是两大耳瓜子。拽着他的衣领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我?”三德子还在那儿捂着小三德子哼哼唧唧。黑棍儿反而凶狠的说道“怎么回事?哼!你问问你三叔去吧!” 三叔?三叔怎么了?我也没废话,直接让黑棍儿带我去林奶奶病房,把三德子扔在那儿没管,大早上的也没人管,有些人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佳佳不忍心道“小双哥,三德子他…不会有事吧?”“没事,死不了,他又不是没挨过”我狠狠瞪了一眼三德子,还是让佳佳找了个护士带三德子去看看。 佳佳很担心的样子,别看佳佳平时文文静静的,那真要惹毛了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尤其是别人不能欺负我,从上次三叔教训我就可以看出来。我对佳佳说放心吧没事,他很“坚强”。佳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说话。我一把拉着佳佳的手说道“走吧,没事,乖!”佳佳愧疚的哦了一声。来到林奶奶病房,林奶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而三叔不在,可能是买早餐去了吧。可这会都快中午了能去哪儿呢。佳佳走过去握着林奶奶的手一脸的担心。我咬着牙对黑棍儿低声道“别他娘的废话,到底怎么回事?说!”黑棍儿略显狰狞的脸上写满了怨恨,对我吼道“死了!都死了!都是你三叔害得!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哈哈,死了,都死了!逃不掉的,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黑棍儿有些神志不清。我把他揪到外面问他道“谁死了?!谁死了?!啊?!!”,他还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我没办法,只好放开他,他一边叫着一边慢慢的蹲在墙角,捂着嘴放声痛哭了起来,呜(啊!!)压抑而痛苦…… 此时我还在生气,,先是扈学清也不声不响的走了,又莫名其妙的挨顿打,三叔不见人,林奶奶也没醒过来,黑棍儿还说都死了,逃不掉的,一定会死的!搞得我满脑子问号,焦头烂额。点了支烟,也没顾得上医院里不让抽烟,黑棍儿也慢慢的停止了痛哭,我看了看他,给他一支,他也没拒绝,我们两个就那么各自怀着心事抽着烟。一摸口袋,摸到了那张纸条,纸条在我口袋里有些卷曲,我拿出来,看了看“嗯?”我发现卷曲的纸条上那些符号对接在了一起,发现一个“逃”字和一个“死”字。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我把纸条紧紧的卷曲在一起,卷成一个直筒,上面写的那句话让我如遭雷击“逃不掉的,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 第六章 医院闹鬼 “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一定会死的”,这么一句话让我脊背直发凉,忍不住的颤抖,让我触目惊心。 这张纸条是扈学清临走前留给我的,我灵光一闪,这和黑棍儿刚刚说的话完全一样。扈学清怎么也会知道这句话?这难道和扈学清也有什么关系?我回想之前扈学清的出现,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出现是巧合?不不!他的出现有很多值得我怀疑的地方,不说别的,就单单说扈学清请求我们找一个地方避开仇人追杀来看,为什么他提出的请求让我没有拒绝,如果说是因为我临时善心,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和佳佳讨论过,她说她当时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我细细回想,确实当时扈学清的请求让我有一种不能拒绝的味道。另一方面,我记得当时三叔和那个怪物对峙的时候提到了一个“幽冥聻境”的地方,而扈学清在那次和我喝酒的时候也提到了一个关于鬼死后的世界,难道他们说的是一回事?还有扈学清提到了他的一个姓鲁的朋友,如果说扈学清被人追杀,他的那个朋友呢?毕竟那个竹简是他们两个一起从古墓里盗出来的。如果被追杀到而被黑衣人得到那个竹简的话就没有必要再追杀扈学清,说明那个竹简还在扈学清手上。再者,从这张纸条看出来,扈学清对里面的内情也是很了解,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我而偏要用这种方法来暗示给我?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还是说只能用这种办法让我知道?可他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黑棍儿刚才说“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为什么一定会死?真的逃不掉吗?从整件事来看,三叔肯定知道很多事情,而三叔所知道的事情也许就是现在我所有问题的答案。现在只有等三叔回来问个清楚。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黑棍儿突然站起来,对我叫道“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真的一定会死的!!”我一把把他推开,吼道“你他妈给我安静点”黑棍儿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喃喃道“一定会死的,知道的都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哼哼…哈哈哈”我惊恐的望着黑棍儿,最后的那个笑声不是黑棍儿的,是它!昨晚那个它!昨晚那个恐怖笑声的它! 我一步步向后退,而黑棍儿一步步紧逼过来,我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想干什么?”黑棍儿身上的那个它没有说话,只是诡异的笑着。我再次问道“你是谁…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别过来”说着我颤抖着双手从脖子里拿出那个护身符,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安全。 “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他们也快死了,你很快也会死的,哼哼…哈哈哈”黑棍儿指着自己,又指向我,嘴里发出的笑声仿佛刺痛着我的灵魂。让我感觉到头痛欲裂,那笑声像是吞噬人的灵魂一样让我感觉到“一定会死的”这句话的绝望。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我愤怒的大叫。世界上有两种人,当一个人极度恐惧的时候,会有两种表现,要么极度崩溃,要么就会转化成极度愤怒,我显然是后者。 黑棍儿身上的它却不说话,只是就那么冷笑着。 “你能不能安静点,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一个漂亮的女护士生气的说道。我此时还在愤怒当中,回头吼道“闭嘴!”那个女护士被我的吓了一跳,随即眼圈泛红,就要哭出来。我努力平复着胸中恐惧的愤怒,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这时候却听到一片杂乱声“让开!快让开!让开!”我寻着声音望去,看到几个护士推着一个病床快速的冲过来,有两个护士在前面开道,他们好像看不到黑棍儿的存在,就在快要撞到黑棍儿的时候,黑棍儿一个弹跳,顶破天花板,天花板顿时“咔嚓”一声碎裂,护士听到声音向上看去,此时碎裂的天花板正在向下坠落,在前路开道的那个护士迅速向墙边一闪,后边的护士几乎在同时用力一推病床,身体猛然一顿,天花板坠落在护士和病床之间,“呼”的一声燃起一团血红的火焰,而病床向我冲过来,我被病床逼得“噔噔噔”倒退三大步,就在快要撞到我的时候,挂在脖子里的护身符发出一阵朦胧的黄光,病床诡异的倾斜了一下方向,向着那个漂亮的女护士撞去,女护士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砰”的撞在病房的门口,那个漂亮的女护士连撞带吓的晕了过去,好在有门口缓冲了一下。 “哼哼…哈哈”我向着这个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声音来自那团血红的火焰,而火焰后边的那几个护士当场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那个靠在墙壁的护士也两腿发抖,地下一片水渍,被吓尿了。呆呆的望着那团血红的火焰。那团血红的火焰伴随着那恐怖的笑声慢慢的出现一张人脸,只不过那张脸是由那句话组成“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密密麻麻。“哈哈哈哈……”接着“砰”的一声,那张脸像是玻璃打碎一样,那些字也炸开,扑到那个靠墙的护士全身,我的身上也被被炸开的字扑到。只不过比较远,所以不太多,而那个靠墙的护士因为比较近,所以全身都是。“呼”的一声全身燃烧,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成了一堆骨灰。血红火焰后面的那几个护士晕倒在地,只扑到膝盖以下,“呼”的一声从小腿开始燃烧,那几个护士被蚀骨的疼痛痛醒,惨叫着一边用手在地面倒退,一边慢慢的被火焰吞噬,直到化为灰烬。医院走廊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恐惧的大叫,四散逃开,就连一个腿部打着石膏的老头都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场面一片混乱。我身上被扑到的地方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这时候护身符发出一团朦胧的光,才没让我步那几个护士的后尘,而护身符却碎了,成了粉末。 那团血红的火焰在那张脸炸开以后慢慢的熄灭。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突然想起了黑棍儿,勉强爬起来踉跄着跑到那碎裂的天花板下方,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突然黑棍儿的脸从黑暗中冒出来,声嘶力竭的吼道“快去找你三……”“叔”字还没出口,一只没有皮肉的枯爪从黑棍儿的脖子直接穿透头顶,那枯爪的爪缝间流出来白的红的脑浆,掉落我一身,我一声大喊“黑棍儿!”那枯爪对我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迅速抽回,黑棍儿的脑袋耷拉在天花板外面,头顶那血洞触目惊心的对着我,脸部对着林奶奶病房门口的方向。 “啊!”回荡在整个走廊的一声惨叫传来,我转头一看,佳佳已经被吓晕过去,我赶紧跑过去把佳佳抱起,急匆匆的放在病床上,顾不得其他,刚冲出病房,黑棍儿那破了一个洞的脑袋“咚”的一声掉在地面,咕噜咕噜的滚到我的脚下,面对着我,我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心脏里的血液像是抽空,那个脑袋咧开嘴笑了,阴森的说道“很快就到你了…哼哼…呵呵呵呵”说完,慢慢化成一滩脓血,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我快吓得神志不清了,只剩下了颤抖,全身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走廊里没有一个人,死一般的寂静,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休息了几分钟,感觉有一点力气了,扶着门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那个天花板下面,突然,那个枯爪从黑暗中又出现,一股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下掐住我的脖子,它好像并不想直接杀了我,只是在像玩儿玩具一样慢慢的折磨,我被它提起来,双脚悬空,张开嘴,想呼吸空气,却吸入的全是一股恶臭,我一阵干呕,眼看我就要去找阎王爷聊天了,从医院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黑色的身影窜出,稳稳的落地,右手黑色匕首在掌心极速转动,迅速成为一个金色的太极图,左手一拍右手手背,黑色匕首在金色太极图的包围中向着枯爪斩去,两手凌空画了两个佛手印的符号,旋转着和太极图合在一处,“呲”的一声,把那枯爪割断,掉在地面,化成灰,我也“噗通”一声掉落下来,那黑色匕首带着破空的声音,旋转着回到那个人手里,就此消失不见… 第七章 那个谁 那个枯爪的主人咆哮一声,带着痛苦的愤怒,迅速消失不见。 我看着那个神秘人没有追它的意思,不急不缓的来到我旁边,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没事吧?”他说完就走了。根本没甩我的回答。我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碍。回过头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这时候医院里有人探头探脑的出来,看了看没什么事了,开开始招呼着救人。 “真是个怪人…”我自言自语道。 正当我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我虽然没看到他刚才怎么离开的,但我看到这次他是怎么来的了,直接从窗户跳进来的。 我去,这可是三楼啊,直接旱地拔葱?这家伙什么来历这么牛叉?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还有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来了这么一句。我瞬间蛋碎了,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知道救我?”我对他疑惑道。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说道“你三叔!” “我三叔?我三叔让你来救我的?”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那我三叔他人呢” “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不知道。”我彻底无语了。这家伙一问三不知。 “那你从哪儿来的你总知道吧?”我正等着他说不知道的时候。他说到“紫府山!”紫府山?三叔在他请祖师爷上身的时候,说过他是紫府山第四十八代弟子。他和三叔是师兄弟?看年纪应该是。我心里这么想到。 “发生这种事,警察应该快来了吧?”我嘀咕着。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他都能听见,“被我打发走了。”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死了这么多人,就让他轻松的打发了?不禁在心里给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虽然他不太爱说话,但我还是不自觉的对他感觉到信任。“不是我们,是你。 “我?”我诧异的指着我自己。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继续说道“是你暂时封印了那个怪物。”说着指了指我的嘴。我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三叔那次把我舌头差点打断,是用我的血封印那个怪物我心说这也太扯了吧?三叔那么厉害,干嘛不用自己的血,偏偏用我的。 他好像看出我的内心想法,说道“童子舌尖血,为阳,也为火,五行阴阳。”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三叔让我张开嘴弯着腰…… 原来如此,口水为水,属阴,血水为阳,也为火,混元棍粉末为木,石桩残渣为土,那个青铜碗为金,青铜碗有一太极图,口水为阴所以凝聚在太极图阴眼。血水为阳,凝聚在太极图阳眼。所以是为五行阴阳。 可是,就算是五行阴阳,我也没封印那个怪物啊?我只不过按照三叔的吩咐把它撒在那个屋子周围,这样就暂时封印了? 我刚想继续问他,他却抱着那个护士,走进林奶奶那个病房,把她放在了病床上。眼睛却紧盯着佳佳,我拦在他和佳佳之间,问道,“你干嘛?没见过美女啊?”他回过头不再看佳佳道“她不一般…” “当然不一般了,你见过这样的美女吗?”说完在心里加了一句,还是我的美女,嘿嘿傻笑了两声。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女护士,嘴里喃喃道“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借我法眼观阴阳!开!”两手交叉,拂过双眼,猛然睁开,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下黄光,三个字闪过我的脑子“阴阳眼!” 接着在我一个小处男面前开始摸那个护士大腿,从大腿往脚下,又从脚下往大腿……我目瞪口呆外加热血沸腾,心道‘禽兽啊!’ 他说道“摸骨寻气,我在救她。”我心说,救你妹,分明在揩油,你当我傻啊你? 他看着我鄙夷加一个‘我懂’的眼神,摇了摇头,没理我。过了一会,那个护士醒过来,迷迷糊糊看见眼前有个人站在旁边,似乎…好像…护士抬起另一条腿,就给他也来了一个撩阴腿,看的我都“咝”了一声,心想这下估计他可以练《葵花宝典》了,起码前半部没问题… “咔!”的一声响,他说话了“断了…”我心说该啊,让你揩油。谁知他又加了一句“你的腿…” 那女护士听到他说的话,才渐渐感觉到腿部传来的剧痛。这哥们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里面装满了一小瓶的黑色药水,均匀的撒在那个护士的腿部。双手一搓,瞬间双掌燃起一团火,快速的在护士的腿部揉搓了几下,痛的那护士眼泪都流出来了,硬是没叫喊出来。 “好了,二十天以后痊愈了。”他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谢谢你!”那个护士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他只是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这么出去了…我靠,要不要这么吊啊?i服了you! 留下在风中惭愧凌乱的我,和花痴般的护士。 我看到他出去了,赶紧追出去,幸好还没消失,我赶忙问道“你去哪儿啊?” “找你三叔。”他道。 “我也去!你知道他在哪儿是吗?” “不知道。” “那你怎么找到他?去哪儿找?”我怀疑的问道。 “直觉,CD他就是这么自信。 我心里奇怪,又是CD扈学清也说过要我去CD找他。而他也去CD说是去找三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 --- CD我也很想去,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偏要去CD不可。可是,这边怎么办?林奶奶还没醒过来。佳佳也受了惊吓。这边没人照顾不行啊。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佳佳出来了,对我说道“小双哥,你去吧,我没事。”原来佳佳在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就醒了,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虽然我没说,但天生聪颖的她肯定知道我的顾虑。 我把佳佳揽进怀里说道“我很快回来。”佳佳乖巧的点点头。我刚准备说走吧,他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道“你不能去。”我诧异道“为什么?” “我不想带个累赘”他奶奶的,气死我了,竟然说我是个累赘。正想发火,突然楼梯口处一阵惊恐的叫声。他身影几个腾挪,已经到了,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事了,地下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尸,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医生,他面部向上,看来已经被扭断了脖子,眉心处有一个大约长三厘米的一个利器伤口。看形状是被匕首穿透。此时他正检查着那个男尸的胳膊,胳膊上有一行字,“知道的都会死”,又是这句话!我现在特别讨厌这一句话。这句话不仅让我感到恐惧,更让我感到绝望。为什么每个在这个楼层死的人都和这句话有关?这是什么?诅咒吗?他仍然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的表情有变化。 他站起来念道:“天清地明,阴浊阳清,破!”那具男尸慢慢化为一缕青烟。 “跟我走吧,或许你离开这里对他们是好事。”刚开始我还挺高兴,终于让我同去CD找三叔了,转念一想,不对啊,什么叫我离开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我是扫把星吗? 我问道:“那你就不怕我给你带来霉运?” 他却说道:“你不够分量。”我还能说什么? ……… 第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 好好的一个医院,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让我一时间很是自责,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是个扫把星?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从我去林奶奶给她送药,再到现在的医院死人,确实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都和我脱不开关系。也许离开人多的地方是件好事。 我和佳佳告别的时候,这小妮子哭的稀里哗啦,我一番苦劝,这才勉强答应。最后反倒是和那个护士成了很好的朋友。毕竟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嘛,而林奶奶依旧昏迷不醒,医生说老人家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都正常,可就是醒不过来。 三德子也死了,几乎就在黑棍儿死的同时,死状同样恐怖、恶心异常,头部以下全部化成脓血。据说是一个拖地的大妈经过病房门口无意间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为化成脓血了,只剩下一个头部,那个拖地的大妈也吓得神志不清。医院里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院方怕影响到医院的声誉,严密封锁了消息。黑棍儿在死之前说,都死了,经过我和那个谁(救我的神秘人)调查医院的住院记录死亡记录才知道,黑棍儿所说的都死了的那些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去我家的那些人和他们昏死过去的父母,有的在还没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在家里。同样头部以下全部化成脓血。 “看来真的是我的原因”我自言自语道。 “你看这个”那个谁递给我几张纸,我翻看了一下,这是患者病历。患者 : 韩大牛,性别 : 男,病症描述 : 头部以下全身高度腐烂。头部额骨处凹陷,凹陷部分…病症原因 : 不明。下面是医生的签字 : 汉方堂。我翻看了几张,都是同样的病症,而这些病人就是我们村子的人,也就是那天晚上去我家的那些人和他们的父母。而医生签字那栏都是一个叫汉方堂的人。病症描述却没有说明额骨凹陷处的情况。 “这个叫汉方堂的医生是谁?还有为什么病症描述没有说清楚?”我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那个谁。说完脑子里顿时闪过那个被扭断脖子的医生,是他!我在“年度优秀医生评选”见过他的照片,名字就是汉方堂。 “还有几个负责看护这几个人的护士也死了,全身起火!”那个谁说道。 “这么说和我们村子那几个人接触过的都死了?”我问道。那个谁点点头。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知道额骨凹陷处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听到两个护士在交谈,其中一个护士说道“诶?香香,汉医生死了你知道吗?。”那个叫香香的护士说道“我听说了,听说是汉医生在病人头上发现几个字过了没多长时间就快不行了。”那个护士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就发现几个字就不行了。”叫香香的护士说道“真的!不信你去问护士长。”我听到这里,二话不说就跑了,去找护士长!她肯定知道那几个字是什么… 找了很久,腿都快跑断了,也没找到护士长。问了很多人,也都说没看见到。 “奇怪了,难道下班了?”我心说,不可能啊,这才几点啊。“算了,找不到就先不找了。”一摸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这才想起来,该祭奠一下五脏庙了。不管怎么着,先填饱肚子再说。对了,那个谁救我一命,怎么着也得请他吃个饭啊。等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在那儿站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哥们儿,你救我一命,我请你吃饭,先略微表示一下感谢。” “不用,我不饿!”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在理我,任凭我怎么说他都不甩我。没办法,只好胡乱自己在外面吃了几口,给佳佳还有那个漂亮女护士带了点饭。闲聊了两句才知道那个漂亮的女护士原来也叫嘉嘉,只不过音同字不同而已,怪不得她俩这么好。佳佳看我愁眉苦脸的,就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刚刚那两个护士谈话说了出来,没想到那个漂亮的女护士瞪大了双眼吃惊的问道“小双,你说的那个叫香香的护士是不是眼睛特别大,眉心有个不大不小的美人痣?” “这我倒是没注意,我…”我话还没说完,那个谁就推门进来说道“她不是人!”“你才不是人呢!”我生气的说道。 “小双哥,他不是说你”佳佳提醒我道。不是说我?那…我正想着,嘉姐说道“对,她不是人,她死了两年了。”怪不得,怪不得听不到她走路的声音,而且她的声音,有些空灵。 等等!!她的声音!!‘砰’的一声像是脑子里炸开了一样,那是‘它’的声音,绝对没错!那就是说是‘它’故意告诉我这些的,让我去找那个护士长,那两个人都是‘它‘,那‘它‘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我又问道“嘉姐,那你们的护士长呢?她是什么人?”嘉姐说道“护士长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人长得虽然漂亮,但是脾气特别差,不过好像和汉方堂医生关系比较暧昧。”“护士长叫什么名字?”我问道。“杨芸,你问这个干什么?”嘉姐疑惑的问道。我没回答她,向那个谁把那几张病历要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果然,在一张病历纸的医生签字那栏看到了杨芸的名字。这杨芸只是个护士长,凭什么在医生签字那栏签字呢?我把这张病历给嘉姐看,嘉姐笑着说道“这没什么,其实护士长原来也是医生,只不过后来得罪了院长,才这样的。”我哦了一声,问道“既然这张病历是杨芸签的字,是不是就是说她也和我们村子的人有过直接接触?”嘉姐说道“有可能,汉医生和杨护士长经常有工作上的配合,杨护士长也经常代汉医生签字。” “那就对了”我以肯定的语气说道。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护士长。或许找到护士长就会知道那些尸体的额骨凹陷处是什么字。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正好落入‘它’一开始设计的圈套里了吗?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时候许久不说话的那个谁开口了“我去!”我眼睛一亮,对啊,让他去,他这么厉害,一定没有问题的。于是向嘉姐问了护士长的住址,还好嘉姐和护士长比较熟。那个谁招呼都没打就闪身出了病房。 傍晚时分,那个谁回来了,带给我一张简易的图画。画的左半边是一个完整的脑袋,只不过额骨凹陷,脑袋下面用虚线圈出一个身体的轮廓。右半边是一个噤声的表情。这什么意思?还是没有告诉我额骨凹陷处的字是什么啊?这时候那个谁说道“她叫我什么都不要问,我看到了…”话没说完,那个谁却突然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眉头才渐渐舒展。我一时心急,着急的问道“看到了什么你说啊?”那个谁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额骨。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他说你看到了就会明白,否则…”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我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那个谁眉头紧皱。怪不得他说不能告诉我,因为知道的人不能告诉别人,因为“知道的都会死”…… (最后一句话我差点不敢写了,毕竟故事是我写的,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啊,唉,入戏太深了…) 那个谁从护士长家带回来的那张画,让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知道的都会死’这句话,我仔细的想了想 : 如果额骨凹陷处是这几个字,那么我早就知道这句话,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生命危险。结合刚刚那个谁的举动,他想对我说他看到的字的时候,却眉头紧皱,这表明那个谁意识到告诉我那几个字他自己会死。又告诉我不能对我说,说明额骨凹陷处的字并不是‘不能说’或者‘不能告诉别人’之类的字,否则那个谁就会死,因为那个谁已经说了‘不能告诉我’这几个字。 那个谁找到护士长的时候,让他什么都不要问,而是让那个谁去看她额骨凹陷处的字,而不是护士长直接说出来,所以那个护士长到现在还没有死,因为她没有用嘴说出来给别人听。 再想到黑棍儿在死之前,反复对我说过‘一定会死的,知道的都会死,逃不掉的’这三句话,而现在黑棍儿死了,因为他对我说了出来。 那三德子的死是不是因为他告诉了黑棍儿这句话就不知道了。那几个护士和汉方堂医生都是和我们村子那几个人有过直接接触的人,他们知道了这几个字,告诉了别人,导致汉方堂医生和那几个护士都惨死,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这句话流传的范围在护士长这儿是个终点。除了这几个死去的护士和汉方堂医生还有护士长,别人并不知道这几个字。否则,医院里就还会继续死人。但是现在安安静静没有死人的事情发生。 就好比‘知道的都会死’这句话是炸弹,而知道的人说给别人听就是点燃的导火索。这像是一个诅咒,一个利用人的心理的诅咒,毕竟这么奇怪又可怕的一句话,谁不想说出去希望别人能救救自己呢? 这些都是猜测,到目前为止,我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比这几个字更合适了,要想确定这几个字是什么,只有去找杨芸护士长。这样一来,还是落入了‘它’的圈套。这让我实在是…太蛋疼,蛋太疼了。 这时那个谁说道“她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说话,撇撇嘴心说 : 你妹啊,我要是猜错了呢。 “走吧。”那个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去哪儿啊?”我问道。“你家!”说完转身走了。“喂!去我家干嘛?”那个谁还是不理我,我真是…遇见这么个极品,只好和佳佳交代了几句,匆匆忙忙去追。“艾玛呀,累…累死我了…”我喘的跟孙子似的,等我追上他的时候也到家了…… “你…你来…来我家干嘛…”我气喘吁吁的问道。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帮你加一重封印”他道。加一重封印?干嘛要加一重封印?我这么牛叉已经封印了它,还有必要再加一重吗?我颇为不屑的表情被他看了个透彻。他说道“它完全被封印的话就不会去医院里杀人了。”我顿时语塞。“希望这次能撑到我们回来吧。”他自言自语。我听他这么说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走到我家里屋,来到那个供奉着祖师爷雕像的房间。我心想看来他也要请祖师爷上身啊。没想到他却没有像三叔那样繁琐的招式。只是略微躬身道“紫府山第四十九代弟子开炀恳请祖师爷…”咔嚓一声旱地惊雷,把他嘴里最后两个字淹没… 说完左脚直接用力一踏,“咔嚓”一声,青砖地面裂开。诶呦我去,比三叔还不怕疼,转过身同样是剑眉入顶,眉心的双眉连接,目内重瞳,只不过这些改变在他的脸部表现得极其自然,比三叔飘逸出尘多了。而我关心的不是这些,毕竟谁请祖师爷上身还不都一样?刚刚他请祖师爷的时候说他是第四十九代弟子开炀,原来他有名字,重要的是他是我三叔的晚辈,我三叔是四十八代,这让我平衡了不少,免得论资排辈的时候让我叫他叔叔啥的…我正胡思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隔壁院子里传来一声“开炀?怎么是你?”却没人回答他。我一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查户口的,你认识他?”那个熟悉的声音答道“认识,当然认识。”听声音非常开心又非常无奈。 我赶快跑到隔壁院子,推开门一看,这不扈学清吗?旁边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小伙。看样子十八九岁。只不过胖了许多。而那个谁在院子里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扈学清听到开门声向我这边看过来,眼珠一转,还没等我开口,他先说话了“小双?你怎么在这儿?”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我心说,装,接着装。这是我未来老婆家,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呢? 第九章封印 我一路小跑的跟着那个谁来到我家,却在隔壁院子里见到了扈学清,扈学清此时满脸尴尬,看我不说话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给自己解围。要说人有时候走运,吃大米饭就馒头都不会噎着。扈学清旁边的那个胖小伙说话了“查户口的,他你也认识?”这句话正好给扈学清解了围,扈学清脑子多快,顺势接过话头,道“啊!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韩双。”说着对我指了指。接着又指了指那个胖小伙对我说道“小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那个姓鲁的朋友,鲁杉。”我和那个胖小伙互相问好。“别看鲁杉现在胖,那是吃的,以前那叫一个帅!”扈学清吐沫星子横飞的说道。在我看来他们俩像gay…那看对方的眼神……也许好朋友的最高境界在别人看来这俩人同性恋就是说的他俩…… “喵!”突然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了我一跳,他俩这对方的眼里只有彼此的神经大条青年却完全没反应,好像习惯了这样恐怖又突然的状况。 “出来吧!”那个谁淡然自若的说道。“桀桀桀桀…”这声音像是两片金属片摩擦一样难听。接着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那个怪物要出来了吗?此时那个谁摆了一个防御的姿势,把那黑色的匕首横格在胸前,隐约看到匕首流动着血红的光芒。“桀桀桀桀桀……老东西,看来你是活腻歪了?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有胜算吗?”那怪物从黑暗中的毛坯房房门慢慢的穿透出来,那个谁面色微变,应该说是祖师爷面色微变,更加谨慎的盯着那个怪物就那么飘过来…那怪物一点一点逼近,祖师爷左手放在背后冲我们拼命地打手势,那意思让我们快走…我们也没多废话,知道在这儿也只是拖累,在怪物笑眯眯的注视下退到门外。“桀桀……老东西,一百年前让你跑了,今天你我来个了断!”说完双手上扬,从地面冲出很多带着血肉却没有皮的手骨,向着怪物聚拢过来。祖师爷迅速念道“一请天兵!”匕首顿时血光闪耀。“二请天将!”那个谁的身体一分为二,左半边变成剑眉入顶,右半边变成那个谁原来的样子。“三请五行阴阳!”顿时从祖师爷和那个谁合体似的身体脚下闪耀出一个五芒星阵,五芒星阵外面是阴阳流转的太极图。“桀桀…你就这么点本事吗?还不够!”那个怪物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牙齿,没有皮肉的喉骨上下滚动间,从腥臭的口中喷出数不尽的破烂心脏,每个破烂的心脏里都挣扎着一个魂影,我看到了那几个护士、我们村子里那些人的影子,汹涌咆哮着向着祖师爷扑过来,祖师爷也不含糊,右手的匕首迅速旋转,反手用力一甩,黑色的匕首带着血红色的光芒向前斩过去“天兵!急火如律令!灭!”黑色的匕首瞬间一分二,二分四,无穷无尽,把那些挣扎着魂影的心脏灭了个干净。怪物好像遭到反噬,身上炒豆一般爆响。怪物极为愤怒的嘶吼一声,天上的乌云都被震散了一些,露出满月,张口一吸,海量的月之精华像匹练一般被怪物吸入口中,满是鲜血的破烂身体一分为九,露出骨头的手爪从不同的地方攻击向祖师爷的各个要害,祖师爷大喊一声“哈!天罡!护体!”顿时五芒星阵光芒万丈,“当当当…”九声金属交击的声音紧凑的传来,“咔咔…”的几声五芒星阵的光芒碎裂的声音传来…这时候扈学清“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顿时进入梦乡的震天响的呼噜传开了…这时候还能睡着我也是醉了…祖师爷四周的光芒这时候突然大盛,大喊一声“开!”“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接着又连续传出八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瞬间八个怪物的身影消失,祖师爷凌空飞起三脚,狠狠的踏在怪物的胸口,怪物的胸骨顿时塌陷,每踏一脚,怪物便向后退一大步,祖师爷踏完三脚,一个翻身,落地,双腿微弓,猛然发力向炮弹一样射出,“大悲掌!!”结结实实的打在怪物身上,怪物被打的不甘的咆哮一声“吼!”落入那个毛坯房。祖师爷一手指天吼道“北斗七星!封!”北斗七星发出极为璀璨的光芒“砰砰砰…”七声,在毛坯房周围出现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韩龙!”怪物怒吼一声便没了声音。那个谁的头顶冲出一个光团迅速消失不见,“砰!”那个谁直挺挺的倒下,溅起一阵尘土扬… 那个谁终于把怪物暂时封印,而他也因为法力消耗过度,昏厥了过去…我和鲁杉把那个谁抬到我家的里屋,没办法,扈学清这家伙太能睡了,这时候还在睡呢,我走过去拍了拍扈学清的脸,“喂,查户口的,醒醒,战斗结束了。”这家伙翻个身梦呓道“小翠儿,给我亲一个…”我真是服了…转身不管他,问鲁杉道“他平时也这样吗?”我遥指着扈学清。鲁杉一边看着那个谁一边说道“他呀?他就这臭毛病,一遇到怪力乱神的事情就会睡觉,也许是什么病吧。”我心说这要是病才怪呢。遥遥的给了扈学清一个中指。突然有种想拿开水烫他的冲动…… 这时鲁杉自言自语道“这开炀哥怎么还不醒啊?”我也担心道“不是挂了吧?别啊,我还欠他一顿饭呢。”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心里却是很急。鲁杉自顾自的抽着烟,我也感觉很是无聊,和鲁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渐渐的混熟了不少,鲁杉说道“双哥,我跟你说个秘密…”说完一脸神秘的看着我。我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秘密?”鲁杉压着嗓子说道“扈学清这个人很神秘,我俩从小就认识,我小时候经常遇到诡异的事情,每次遇到诡异的事的时候都是我俩没在一起,只要有他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灵异事。”我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秘密啊,怎么我每次遇到他都没什么好事呢”说着就回头看向扈学清,从我这里只能看到他的腿,他却突然一点点的向门后挪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他,我一拍鲁杉道“杉子,你看!”杉子一看之下也颤着声音惊道“怎么回事?”我俩小心翼翼的向他那里走过去,走到半路,那个谁说道“别过去!”我俩回头喜道“你醒了?”那个谁点点头,接着说道“梦中人,梦中魂,孤魂野鬼找替身…”我俩对望一眼心说 : 这什么意思?那个谁解释道 : “他不是一般的命格,我看他身上紫气缭绕,应该是帝王命格,孤魂野鬼最希望这样的人来当替身。” “那还不赶紧救他?”杉子急切的说道。那个谁皱着眉头没说话,杉子却等不下去了,就要冲过去,我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说道“别轻举妄动,开炀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杉子这才安静下来,不过还是紧张的握紧拳头。这时候扈学清只剩一双脚在我们视线里了。那个谁这才念道“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定三魂!”扈学清的身体停住了。却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呜呜”的鬼哭声,黑气乱窜。“我问你们话,你们如实回答!如有半句假话,将你们打入幽冥,永不超生!”万千黑气“呜呜”的响了几声,像是答应了那个谁。“你们为什么要找他做替身。”那个谁威严的说道。黑气又是“呜呜”一阵,那个谁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一会。“帝王命格不是一般鬼怪敢碰的,你们也是不入流的鬼魂,强行找他做替身就不怕堕入饿鬼道吗?!说!是谁指使你们的!”那个谁说到最后喉头滚动,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是强行压了下去。“呜呜”又是一阵像是鬼哭的声音传来。那个谁抬起右手,“呼”!白色的火焰瞬间燃起,那个谁说道“不说的话现在就把你们打入幽冥!”黑气像是怕了,都停住不动了,“说不说!?”黑气好像屈服了,慢慢的在空中将要形成几个字。 “啊!这一觉睡得真舒服!”黑气瞬间散乱,接着逃的无影无踪,扈学清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让那个谁无奈,叹了口气道“唉!天意啊…”扈学清挠了挠头一脸茫然道“怎么了?我坏什么事了吗?”我跟杉子异口同声道“没有,就是欠抽!”扈学清懊恼道“老毛病又犯了,一到这时候就睡着,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谁深深的看了扈学清一眼道“一分为三,一入幽冥。”扈学清低着头,像是陷入迷茫,双眼空洞着喃喃道“无尽归墟,空前绝后。”说完诧异了一下“嗯?我说的这是什么?”那个谁叹口气道“唉!果然…”声音里尽是沧桑………剩下我和杉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十章 跟踪 那个谁(开炀)和扈学清的莫名其妙对白,让我和杉子一阵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俩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扈学清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不知道,而那个谁却沉默不语,怎么问都还是一副死蛤蟆不张嘴的样子。那个谁说道“你去收拾收拾。”指着我的手指一阵颤抖。我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那个谁显然因为刚刚的强行动用法力,受了不轻的内伤,此时的脸色一阵潮红。无力做什么表示,慢慢躺下休息。我对扈学清和鲁杉道“你俩帮忙照看他一下,我出去有点事。”他俩点点头。 看来这事还真得找到三叔才行,可为什么三叔不自己回来呢?有手有脚的,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想到这里不禁更加担心三叔的处境。我急匆匆的来到医院,进门时佳佳和嘉嘉姐聊的正开心。看到我来了,高兴的说道“小双哥,你来了?我好想你啊”说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嘿嘿一笑,道“想我你就亲亲我”旁边嘉嘉姐笑骂道“去去去,要肉麻一边去,别在我这儿秀恩爱,两个小鬼头。”佳佳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我坏笑道“佳佳,走着,我俩去腻味腻味。”佳佳脸红着不说话,我只好把佳佳拉出病房,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说道“佳佳,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到一半就没有了下文。佳佳看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赶紧安慰道“好了,佳佳,我是去找三叔,这样林奶奶才能早点醒过来。”佳佳还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还是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你可不许在外面耍小流氓。”我立马保证,把佳佳拥进怀里,就这么抱了得有十多分钟,佳佳忽然抬手给我一个巴掌,道“臭流氓。”捂着嘴偷笑着跑回病房。我知道佳佳这是为了不让离别的气氛太伤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唉,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匆匆的和佳佳道了别,回到家的时候那个谁已经不见了,我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杉子一个人,不禁奇怪道“杉子,那俩货呢?”杉子说“他们俩已经提前出发了,让我在这儿等你。” “去哪儿了?” “CD杉子双眼冒着光说道。 我不怀好意的问道“去CD你怎么一脸色眯眯的表情?”杉子兴奋的说道“CD啊,那可是美女如云的地方。”我一阵无语。赶紧转移话题“他们临走前还说什么了?”杉子这时候严肃的说道“开炀哥说一路会给我们留下记号,还有…”杉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还有查户口的让我们一路小心点,先前追杀我们的人可能会尾随我们。”我心里一惊,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一身的横丝肉,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我想起扈学清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竹简,试探性的问道“杉子,之前查户口的说你们从古墓里盗出一份竹简,里面提到了一个鬼死后的地方…”杉子随着我的话说出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说道“双哥,这事咱们以后再说,现在赶快去追上他们…”我心说你这也太明显了点吧?只好闭嘴不再多说什么。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我还是有些不死心,旁敲侧击的问道“杉子,那份竹简真的这么重要?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非要得到竹简不可?”我故意把问题的重点放在了那些追杀他们的人身上。杉子如释重负的说道“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是一个盗墓的大家族,在整个国家都是响当当的存在,竹简里的那个地方涉及到了他们的祖先…”杉子只是一句略过,好像知道的也不太多。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起来,我没说话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额…那个古墓是算是他们的祖坟…”我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两个缺德玩意是盗了人家的祖坟,胆子也太肥了点吧… 杉子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再说什么,毕竟这种缺德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各自沉默了一会,我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出发?”杉子看了看天色,说道“晚上十二点,会有人来接我们…”之后的几个小时都在沉默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这时候就听到门外按喇叭的声音,杉子说道“来了!”我们急忙赶到外面,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靠在面包车外对我们招了招手,杉子对我使个眼色,我们二话不说,窜上了车子,临走前我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奶奶那个院子,只感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那个女人显得很是干练,一句话不说,开车载着我们扬长而去… 我和杉子上了车,那个女人带着我们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她有很强大的气场。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可杉子却是个自来熟,天南地北的一顿胡侃,最后那女的实在受不了他。冲他吼了一嗓子“给老娘安静点!”杉子这才闭嘴,嘴里还嘟囔着“要不看你长得漂亮,我才懒得理你呢,鸡鸡都没有嘚瑟个卵卵啊你!”“噗!”我一下笑喷了,这小子说话太招笑了。那女人从后视镜里狠狠地剜了一眼杉子,杉子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眼。 我还在那儿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着笑的我这个难受,那女的开口说话了“有那么好笑吗?”“哈哈!”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女人头也没回的冲我一甩手,让我老老实实的闭嘴了,头顶贴着头皮的地方扎着一把刀。我冷汗都下来了…… 本来遇上个美女是挺开心的事,这一下再也没有心情笑了,老老实实的坐那儿。 车子大概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为了避免那些追杀的人跟踪,我们故意抄了小路走,竟是些比较陡的小山路,可没想到还是被跟踪了,后面若隐若现的跟着几辆车,如果每辆车上的人都是满的话,大概有二三十号人。我们三个人怎么打得过这么多人,虽然那女人不是一般软角色,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想办法甩掉他们,可这一路的左边竟是些陡坡,右边是不高不矮的土山,甩掉他们谈何容易。 那女人真不拿自己命当回事,什么都敢做。 那个女人冷笑一声,冲着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冲了过去,就在将要压过石头的时候,突然急打方向盘,车子一下翻了,从陡坡上翻了下去,我和杉子顿时大骂“他妈的,你个神经病不拿自己命当回事,也考虑考虑老子行不行?!”那女人脸色也不好看,不过比我俩强多了。面包车一阵翻滚,我们几个在车子里天旋地转,好在陡坡上没有太多的石头,要不然非交代了不可。即使这样,也磕得头破血流,车窗玻璃全部稀碎,车顶凹陷了一大块,整个面包车从面包变成了麻花,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那杉子已经晕过去了,胳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脚也脱臼了。那女人也很狼狈,好在没什么大伤,我左肋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隐约间听到“咔嚓”一声,一股剧痛从左肋传来,疼的我牙都快咬碎了。那女人急道“快把那胖子拉出来,一会他们还会追下来的,你去把东西拿出来。”我强忍着疼痛,去把一些背包拿出来,她把杉子生拉硬拽的往外拖,杉子被脚步传来的疼痛痛醒了过来,叫道“脚!脚!我的脚!”那女人也真狠,硬是不顾杉子的惨叫把杉子拽出来,杉子怒吼道“我操你大爷!”那女人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也没说话,托着他的脚,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杉子脱臼的脚被回骨了,疼的杉子惨叫了一声直翻白眼… 这时候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女人说道“他们来了,快找地方躲起来。”我只好放弃一些没来得及拿出来的装备,三个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向前跑,刚走出去没多远,后边就传来汽车爆炸的声音,“轰”的一声。我们三个狼狈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那些人看到这边的情况,在附近象征性的搜索了一阵,就匆匆走了。 我一看不对啊,这怎么回事,怎么就应付应付?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下也没多想,悄悄地溜走了…… 我们三个狼狈的逃走了,在我们走后没多久,那些人又回来了,一个全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向着我们逃走的方向哼哼冷笑了两声…… 我们三个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没办法,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受了伤,杉子还好说,脱臼的脚已经回骨,那个女人都是些皮外伤,我伤了肋骨,那个女人一阵翻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背包里的药品,尽是一些吃的,竟然还有一小包的橙子?!一个收音机,和一些大概三厘米长的细钉子,和一些图钉,我真是醉了,沉默了一会,抬起头问我们俩谁抽烟,我奇怪道“老子都快疼死了,你还想抽烟。”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把烟从口袋里掏出来。她从我手里接过,把半包烟的烟丝剥离出来,砸烂了敷在杉子正流血的胳膊上,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给杉子包扎好。我疼的直冒汗,坚持了没多久,劳累加上疼痛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缠了一条又一条的衣服,疼痛好了很多。这时候天已经大亮,杉子看我醒了过来,凑过来问道“双哥,没事吧?”我笑了笑说道“好多了。”我四下望了几眼问道“那个女人呢?哪儿去了?”“她去找一些水过来,吃点东西,继续赶路。”杉子说道。我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过了一会,那个女人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竹节,里面装着一些水。“给,吃饱喝足了好上路。”我无语了,说的好像要上刑场一样。默默接过水,和杉子好歹对付了两口,看那个女人就那么坐在那儿也不吃东西也不说话,问道“你不吃东西吗?”那个女人冷漠的望了我一眼“我吃过了。”说完就又不说话了。懒得管你,我心里想到。杉子这时候心满意足的抹抹嘴,说道“任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心说敢情这女人叫任情啊。那女人说道“刚刚我去附近看了一下,这里离开炀他们的地方不远了,前面有开炀留给我的记号。”说完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小声问杉子道“这女人挺奇怪的,跟开炀好像啊。”杉子偷偷的看了任情一眼,好像怕被她听到似的,低声说道“她和开炀是姐弟俩。”我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杉子看白痴似的看着我道“废话,昨晚你昏过去了,我还不能跟她打听打听?”我还想继续问什么,这时候就听到任情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 我们一路奔波,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太阳估计应该是下午两点多,我实在走不动了,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咱们休息休息吧?累死我了,不是说离开炀他们的地方不远了吗?”我说完紧紧的盯着任情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任情直接无视我的眼神道“离开炀下一个留记号的地方不远了。”我顿时有一种想问候她二大爷的冲动。杉子说道“双哥,你就老实会吧,惹毛了这位姑奶奶,小心把你大卸八块。”我不屑道“切!”那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一下抓着我的衣领道“小子,老娘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三叔的面子上,我他妈的才懒得管你!”我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打的有点不明所以,一时也来了脾气抬手还了一巴掌。杉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死尸… 第十一章 双蟒 任情没想到我会还手,我也没想到,也愣在那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任情的眼神从空洞慢慢的变成愤怒,突然抽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匕首上冰冷的气息,让我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我有一种被毒蛇盯着的感觉。当时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想杀了我,我也有种想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杀了他,杀了她!”杉子在旁边恶狠狠的道。任情紧握着的匕首一点一点的切进我的皮肤。就在这时,那把黑色的匕首,闪烁了一下黑光,任情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睛里仇恨的目光不见了。而杉子又叫道“快杀了他,杀了他啊!”我听见这声音受到刺激似的,抓起一个石头就对着任情的脑袋砸去,任情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我嗅到自己脖子的血腥味,就要用手去抓,任情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喝的都吐了出来,任情并不停留,转身冲着杉子冲过去,一拳打在杉子的肚子上,杉子也“呕”的一声吐了个干净。我们两个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任情说道“水不干净!”我们两个叫了好一会,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问道“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的水?”任情说道“就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河里”任情用手一指“走,我们去看看”我说着就要向着任情手指的方向走。任情拦住我,说道“算了,现在想想,我感觉那个地方不一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赶路吧。”杉子也随声附和道“双哥,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连任姐都没提前发现水有问题,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一想也对,搞不好连小命都得搭进去,犯不上。于是答应下来。 只是渴的难受,又不敢喝水,我们自己的水都留在了车里,估计早就让汽车炸没了。任情拿出两个橙子,给我和杉子一人一个,吃了一口,太酸了,差点没吐出去,不过还是忍住了,权当望梅止渴吧。 我们一路上又发现了开炀留给我们的几个记号,跟着记号走,我感觉离那条小河越来越远… 走着走着,感觉越来越冷,四下里一打量,发现树木渐渐多了起来,越往前走越密集,树木越茂密,更深处的地方连一丝太阳光都照射不进来,我们继续按照开炀的记号向黑暗处走去,我们三个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仿佛随时会从黑暗中冲出什么怪兽将我们吃了一样。此时已经快要日落了,回头看似乎还能感受到外面阳光处的闷热,可里面却冷了很多,我们摸索着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一下撞在了杉子的后背,我奇怪道“怎么不走了?”杉子没有说话,我更加奇怪了,绕过杉子来到前面一看,顿时惊呆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直径大概一百米,目测深度有十米左右,坑的底部隐隐泛着白光,在坑的周围全是密集的树木,密密麻麻的粗壮的树根从坑壁冒出来,像是一条条蟒蛇一样,。巨大深坑的上空弥漫着厚厚的白雾。而开炀的记号到了这里也没有了。我吃惊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深坑?”可惜没有人回答我,过了一会,任情说道“要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有一个办法”说着指了一下那个深坑。“下去?”我试探性的问道。任情没说话,却把头转向了杉子,杉子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好吧,少数服从多数。”我极不情愿的道。“我们怎么下去?”我又问道。任情看了看,说道“顺着树根。”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像蛇一样的树根,光想想就让我头皮发麻。杉子脸色也不好看,好像也很怕蛇的样子,任情倒是无所谓,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娘们到底是不是女人,咋什么都不怕,让我这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我看了看表,说道“我们走了一天了,休证一晚吧?”任情看了看那把黑色的匕首,点了点头。对于杉子这个胖子来说,走这么远的路,早就累的不行了,倒头就睡了。 我倒不是特别累,只是特别抗拒那些树根。所以找这么个借口拖延时间,其实我也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最后还是要顺着树根下去,但是起码这一晚能适应不少。 此时任情闭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没有,我故意咳嗽一声,看到任情眼珠向我的方向转了一下,我知道她还没睡着,便小心的叫了一声“那个…任姐?”任情嗯了一声,我继续说道“听杉子说你和开炀是姐弟?”任情这时候坐起来说道“是,我们是孪生姐弟。”我本来是无聊,没话找话说的,没想到却知道了这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我又一想,不对啊,如果是孪生姐弟的话,那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甚至开炀从面相看上去甚至比任情还老很多。任情看穿我在想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们是孪生姐弟,却长得一点都不像?”我点了点头,任情继续说道“我们很小的时候,开炀就被一个道士带走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忘记了小时候的很多事…而我…”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没有继续顺着刚才的话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只不过在我们刚刚满月的时候就被一个老头抱走了…”我问道“你当时才满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还有既然开炀忘记了很多事,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你弟弟?毕竟样子都完全变了。”任情说道“我是从爸爸的回忆录里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妹妹的,虽然开炀的样子完全变了,但是我有很多他写给家里的信…”我哦了一声说道“你爸回忆录里有没有说那个抱走你妹妹的老头长什么样子?”其实我这完全属于闲的蛋疼,没事问人家的家事干嘛?可任情却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只是这些事压在她心里很多年,没人诉说感觉很痛苦。 任情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道“据说是很不靠谱的一个老头…”我不禁笑道“既然那么不靠谱的一个老头,为什么还要让他抱走?”“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任情说道。说完就不说话了,这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样沉默中睡去。 ………………………… 迷迷糊糊中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却一个也不记得。 睁开眼一看,四周还是墨一般的漆黑,打开手电,,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时候杉子也醒了过来,看到我这边有手电筒的亮光便说道“双哥?你醒了啊?任姐呢?”我答应了一声,就把电筒向任情的方向照去,却没有任情的身影。我奇怪道“哪儿去了?”就在我把手电筒照向坑边的一瞬间,在余光中我瞥了一眼,看到一只手从坑壁下伸了出来。我一激灵,迅速把手电光打回去,这时却看到了任情,我长出一口气。虚惊一场,刚想问她干嘛去了,却看到她用手挡了一下手电刺眼的光接着突然睁大了双眼,看向我的头顶上方。然后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声音“嘶嘶嘶…”,顿时我惊出一身冷汗,杉子颤抖着双手说不出话来,任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把另一只握着黑色匕首的手抬起来,那蛇吐信子的声音向后了一些,任情从坑下爬上来,随着任情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吐信子的声音也原来越远………… 任情把那蟒蛇逼退以后,也长出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而杉子更是两手发抖,他比我还要害怕,毕竟从他的位置能看到黑暗中蟒蛇的轮廓。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我们以为暂时安全的时候,我的身后又传来了“嘶嘶嘶”的声音,那声音此起彼伏,听的我血都凉了。而且听声音还是两条。任情这时候神色一变,举着匕首,另一只手向着杉子打手势,示意杉子赶快过来,杉子颤抖着双腿一步步的慢慢走过去,眼睛却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杉子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噗通”一声趴在地上,一条蟒蛇仿佛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一个俯身向着杉子冲去,杉子趴下以后并不停留,就地一滚,从坑的边缘滚落下去… 就在那条蟒蛇冲向杉子的同时,我听到身后“嘶”得一声由近及远了一些,脑子里闪过蛇躬身发起攻击的画面,想也没想的往旁边一滚,险而又险的躲过,而这条蟒蛇去势不减,与地面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向着任情冲过去,任情快速的一俯身,双手握住匕首猛力一刺,接着向前一个急冲,就在蟒蛇的腹部划开一个约长五十公分的血淋淋的伤口,那蟒蛇哀嚎一声便没有了动静。 那条冲向杉子的蟒蛇听到同伴的叫声,丢下杉子不管,硕大的头颅转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我把手电筒的光打向蛇头,却看到一副让我惊讶不已的画面,那条蟒蛇的眼睛像人眼一样眯了一下,没错,就像人眼遇到强光一样眯了一下!而头顶上有两个圆圆的凸起,我心道 : 这家伙有化龙的趋势啊。 我低声对任情说道“它好像能看到我们!”任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条蟒蛇向着我们慢慢的游走过来,我们也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它来到同伴的身边,低下头“呜呜”叫了几声,用硕大的头拱了拱同伴的尸体,见还是没有动静,便张口从嘴里吐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珠,圆珠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任情这时候说道“没想到它都结出了内丹,不过好像刚刚不久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保留了一部分蛇的特性。”确实,如果已经结出内丹时间长了的话,就不会发出“嘶嘶”的声音,可以说它现在正在向蛟进化。任情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那蟒蛇回过头来,迷茫了一会,点了点头。任情说道“我帮你救它,但你不能再攻击我们。”任情比比划划了好一阵,指了指那个珠子,又指了指他的同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最后把那把黑色的匕首双手呈现给它看,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条缩小版的蛇影在游动。显然它虽然开了灵智,但是比较低下,又是疑惑了好一会,才明白什么意思。也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任情也是喜出望外,她只是试试看,没抱有希望,没想到它真的答应了,毕竟如果真的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况且杉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所以最好是能不打就不打。 任情就要上前,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不怕它到时候反悔?”任情说道“不会,如果它到时候反悔的话,等它化龙的时候就会灰飞烟灭!”我只好让她过去,修炼这种事最注重因果。 任情走过去拿起珠子放进它同伴的口中,可以看到那伤口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任情盘坐下来神神叨叨的一阵嘀咕,说的什么怎么也听不清,这时候就看到一个淡淡的蛇影从匕首中出来,在空中一阵盘旋,慢慢变大,向着那条蛇身飘过去,慢慢融合消失不见。过了一会,那条蟒蛇起身,对着任情低了低头,像是在表示感谢。 此时天已经亮了,秋后的阳光一样热烈,却依然照射不透这片密林,密林中一片昏暗。两条蟒蛇转身向密林深处游走,不时的回头向任情低头,嘴里“呜呜”叫了几声,任情挥挥手,两条蟒蛇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 我和任情收拾了一下装备包,顺着树根一点一点向下滑去,途中并没有对树根有太大的抵触,可能是因为刚刚那两条蟒蛇的缘故吧… 到了坑底,一踏上坑底的表面便有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逼骨髓,不禁打了个冷颤,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坑底是一层厚厚的冰,不禁感到奇怪,在南方别说秋天,就算冬天也不会结冰才对,更何况是这么厚的一层,不过我连鬼和能听懂人话的蟒蛇都见过了,对比也就见怪不怪了。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杉子躺在不远处的冰面上瑟瑟发抖,嘴唇发青,我们把装备包堆在一起,再把杉子放在上面,隔绝一下透骨的冰面,盖上两件衣服,等着他醒过来。 这时候我想到刚才任情的那把匕首,和那条蛇影,便问她怎么回事?因为我看到开炀也有一把类似的匕首,动物也有魂魄?任情笑着说道“这把匕首名为勾魂,开炀那把匕首名叫夺魄,被哪个匕首重伤或者杀死,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任情伤了那条蟒蛇以后,它就立刻没了动静,原来在那时已经吸走了它的魂。我又接着问道“如果被两把匕首同时重伤或者杀死呢?”任情脸色不自然道“如果是这样,被重伤的生命要么灰飞烟灭,要么被重伤的生命去往另一个地方…”我脱口而出“幽冥聻境?!”任情脸色惨变,似乎对那个地方有极深的恐惧,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随即又叹了口气道“是了,一定是你三叔告诉你的…”我嗯了一声,并没有去深问关于那个地方的详情,而是问道“动物也有魂魄?”任情缓和了一下情绪说“当然了,不然你以为牛头马面是做什么的?” “牛头马面?这和牛头马面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牛头马面同样是地府十大阴帅之二,黑白无常负责勾人魂魄,而牛头马面则负责走兽…”我这才明白过来… 第十二章 诡异的冰层 我和任情聊着聊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救命,这声音很飘忽,让人分不清声源来自哪里。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杉子,后来走过去才发现,杉子已经从最开始的瑟瑟发抖,渐渐暖和过来,只不过还是全身紧绷,皱着眉头,看样子应该是在做梦,也许是被蟒蛇吓得不轻。任情说道“把他叫醒。”我用力摇了摇杉子,杉子悠悠转醒,道“我怎么在这里,蟒蛇呢?”我们哪儿有时间告诉他怎么回事。对着杉子“嘘”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杉子侧耳一听,眼睛睁得原来越大,道“这声音…是…查户口的!”我一惊道:“扈学清?”杉子点点头,脸色很难看。焦急的说道“快!快找找看。” 杉子小声叫道:“查户口的!”这声音在空旷的坑底显得格外刺耳和渗人。只是扈学清还是叫着“救命!救命…”我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这时候任情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声音……嗯…底气很足而且很镇定??”我一听还真是,我说的这声音听起来感觉不对劲呢,哪个叫救命的会这么镇定?而且底气还很足? 虽然发现了声音的奇怪之处,但是根本容不得我们多想,赶紧找到声音的来源才是重要的。 我们三个分散开来,寻找声音的来源。走了没一会,我看到在冰面以下大概三四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小片忽明忽暗的蓝光。我赶紧招呼他们两个过来。任情趴在冰面上,侧耳听了听,接着便掏出匕首开始挖,我和杉子也找来东西帮忙挖,不一会儿,便挖出来那个发蓝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手机,比较古老的那种手机,此时一边闪着蓝光,一边震动,原来是个闹钟,只不过声音是扈学清的。看来手机质量不咋地,要不然就是录音环境比较嘈杂,救命声夹杂着许多杂音。我没去管它,把闹钟关掉并全部取消。免得一会又突然响起来,怪吓人的。 手机里并没有电话卡,除了闹钟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即使有电话卡,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信号。看来他们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所以应该是让我们去接应他们。第一个闹钟是在前天夜里也就是在我们翻车的那个晚上,每个闹钟间隔的时间由长到短,分别是五个小时,四个小时三个小时,两个小时,最后到一个小时,后边还有很多闹钟间隔都是一个小时,看来他们越往后的时间越危险。可是除了这个却没有其他任何信息留下…… 这个可恶的扈学清,让我们去救他们,却不告诉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开炀也没有给我们留下记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却听到杉子说道“按理说,如果手机埋在冰层以下这么深的位置,就算声音再大,听起来也不会感觉飘忽不定,这只能说明…”杉子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三个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立刻分散开来寻找,果然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在大约以挖出手机的地方为中心,半径十米左右的距离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深半米左右。而洞的四周却是空的,果然如此,救命的声音之所以听起来飘忽不定,是因为我们脚下的冰只是一层,下面还有一层冰,而两层冰中间是中空的。声音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从四周的洞穿出来自然飘忽不定。 “可是他是在怎么不破坏冰层的情况下,把手机放到冰层下面的呢?”我疑惑道。杉子听到我说的话却生气的说道“你管他怎么放的,现在救人最要紧。”我一听心说也对,就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去哪儿救?”杉子脱口而出道“废话,当然是去救人的地方救。”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意思很明显,你这才是废话。 任情听不下去了“别吵了!既然他把手机放在这里,而下面又是中空的,这不已经告诉我们接下来的路了吗?”我和杉子异口同声道“下面?”杉子说完还白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笑了笑。杉子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去救人啊!”任情说道“怎么救?入口呢?”杉子气坏了,叫道“还怎么救?把冰砸了!炸了都行!”任情不瘟不火的道“如果他们在冰下呢?”“他们有腿不会跑啊?”杉子说完就要吃人似的。任情也不生气的说道“能跑得了就不让我们救了。”几句话说的杉子哑口无言。 我插嘴道“就算没在下面,也不能炸了,炸了的话,我们还得一块一块的搬才能下去。”杉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任情肯定的说道“肯定有入口,就在下一层的冰面上。” “可是,这里都是白茫茫一片,看哪里都一样,怎么找到入口?”杉子小声说道。 任情从装备包里掏出一把玻璃球,我和杉子眼睛一亮,就看到任情用匕首把那个挖出手机的洞扩大,容两人并肩站立,趴在下一层冰面上,向前一撒,玻璃球滚动着向前冲去。 任情说道“跟我来。”我和杉子把装备包放在冰面上,也学着任情趴在冰面上,匍匐着前进,一边爬一边向前撒,一边拖拽着装备包,要知道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时间久了,会有一种压抑感,此时我们三个就有些气喘了,终于在爬了将近三十米的时候,有几个玻璃球消失在冰面上。我们赶快爬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层一层的冰,下一层冰的断层处总比上一层多出来三十厘米左右,类似台阶一样旋转着通向下方,尽头处一个极小黑点… 我们三个依次下去,我在前中间是杉子,任情断后。我们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奈何每一层冰中间的距离都差不多都是五十厘米左右,让我这个郁闷,每下一级台阶都要迈开腿,老话说得好,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走了没几步,脚下一滑,就向下滚了去,滚落中双手乱扒,混乱中扒住了冰层,脚下也渐渐站稳。那两个货才小心得向我走来。我心有余悸的四外打量,发现这一层比上面很多层的空间都高,上面每层冰之间的距离都是五十厘米左右,这一层大概八十厘米,这是为什么,我感觉到手下的冰面有些凹凸不平,我一看之下只感觉有森森寒意窜入脖子里。冰面上有两个我不认识的文字,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拔舌” 我好像被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这时候他们两个终于走到我这里,看我一动不动便问我道“你怎么了?在那儿傻愣着?”我没说话,只是把那两个字给他们看,他们看了两眼,奇怪道“这是什么?文字吗?什么意思?”我 我也奇怪道“你们看不懂吗?”他们却反问我道“你能看懂?什么意思?”我刚要说这两个字是“拔舌”,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知道了也没好处,于是便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看得入神了。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对我刚才不小心滚落下来表示安慰。 我们慢慢的向下走,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寒冷异常。却比不过“拔舌”两个字来的强烈,这种冷,直入灵魂… 我猜想,下一层应该也会有两个字,可向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我心道奇怪“嗯?不对啊?难道不是这样的?”我一连走了二十几个台阶,还是没有看到。终于在走了三十五个台阶的时候,看到了我预料中的两个字“铁树!”这两个字同样不认识,但却一眼就能懂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看我又不走了,便催促道“走啊?怎么不走了?”我让过身体,给他们看。任情奇怪道“怎么又有两个字?” 杉子不耐烦道“管他什么字不字的,快走吧” 我和任情没理他,只是对望一眼,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不安。杉子这时候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任情叫道“杉子,这地方不一般,我们三个还是在一起比较好。”杉子顿了一下,刚一回头,还没说话,突然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指着我们背后,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和任情猛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冰还是冰。回头就骂“你他妈搞什么…杉子?杉子?!”杉子不见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我吃惊的对任情说道“他…他怎么不见了?” “别急,我们…” 我双腿一软,差点滚落下去,任情也不见了,就在我眼睛注视下,就那么凭空消失。在我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凭空消失!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我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此时脑袋里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的疼痛。“啪!”我给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却丝毫起不到冷静的作用。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昏过去!我猛的一头撞在冰面上,头只是发蒙,却还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我一整东倒西歪,眼睛余光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从脚下的冰层下爬出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嗬嗬…”像僵尸一样的声音从它喉咙里发出来,它的身后拖了一道很长的血迹,在冰面上冒着气泡, “嗬嗬…”这时候的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转身就向着上面爬,一边回头看它追上来没有,我爬了很久,却始终爬不到顶,一低头发现它还在我脚下的冰面下,一点一点的从冰面下露出头,几乎盖住它全身的头发像蛇一样蠕动,后脑上慢慢的显现出一个人的脸,看到这张脸,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出。我顿时泪流满面,痛苦道“佳佳。”它伸出手,手背上有一张嘴一开一合的“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不救你,我没有!”说道最后只剩哽咽。我痛苦万分的抓着头发,“我没有!我没有不救你!” “你就是没有救她!因为你怕死!就是因为你怕死!他们他们全都因为你怕死而死,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吧!死了就可以和他们永远在一起了。”我抬起头,血红的双眼紧盯着那个有着佳佳面孔的脸,佳佳,三叔,开炀,扈学清,杉子,任情…一张张我熟悉的脸变幻不定。 “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我咆哮一声,冲上去一把把它从冰层下面提起来,按倒在冰面上,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那张变幻不定的脸上。 “啊!小双哥你竟然打我!” “兔崽子!你要欺师灭祖吗?!” “兄弟,你他妈疯了?!” “双哥,你为什么打我?!”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混蛋!”一张佳佳的脸最后说道。 最后这一句我愣了一下,也只是一下,接着狠狠地打了一拳吼道“你不是他们!” 那个一头蛇发的吼了一嗓子“够了!”那声音不男不女,说完就听到“咔…咔咔”,头就那么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 “不!!!你到底是谁??!!” “哼哼哈哈…我是谁?我就是你啊!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咔咔…”下半身也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腰部断裂处还向外冒着鲜血,膝盖狠狠的击在我的后背,把我打进两层冰的中间,这一下力道极大,“噗!”的一声我吐了一大口血,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混乱中我一把抓住了它那像蛇一样的头发,这才没有滑向更深处。像蛇一样的头发崩的笔直,我用力一扯,“刺啦”头发连着头皮都扯了下来,头皮还连在脖子上,我疯了似的一顿乱扯,竟然把它后背一直到脚跟的皮都扯了出来,他好像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很愤怒,“咔咔”两声,下半身和头都转回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想我爬过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一边惊恐的大叫一边向后退。它呵呵笑道“怎么?你怕了?哼哼哼哼,我就是你啊?你连自己都怕吗?” “你别…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说到最后我都吼了出来。 “我们是一个人啊!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呢?”它一点一点得爬过来,我的心也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快要跳出来,它把手猛的向前一伸,指骨穿破血肉猛的向我刺来,我好像被冻在那里,就连眼珠都不能转动一下,指骨穿透我的面皮,五指收拢,就要把我整个面皮抓下来的那一刻,停住了。 就听见一个破锣似的嗓子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 ******* 第十三章 猥琐的老头 就在我为必死无疑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猥琐的破锣般的唱歌声响起,定住了那个满头蛇发的身影。 那个声音的主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却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上始终萦绕着一团朦胧的黑气。 那个蛇发人虽然被定住,但是它在努力挣扎,渐渐的!它能动了,只是动作极为缓慢,它刺进我面皮的五个指骨并没有继续刺向我头骨,这似乎已经是它的极限,而是极为缓慢的收拢要把我整张脸抓下来,我极为深切的感受到指骨划过我脸骨的痛苦与折磨。 “傻小子快跑啊?”那个猥琐的声音吃力地说道。这一声让我瞬间清醒我双手一撑,‘嗯?能动了?’向后一滑,避免了面目全非的下场。 其实我在蛇发人被定住的时候就能动了,只不过当时我处在惊骇中,潜意识认为只能等死,所以僵在了那里。现在好不容易逃脱了我的脸上满是鲜血,有些伤口都拉出了肉丝,五个伤口皮肉外翻,估计现在比那个蛇发人还恐怖。 我咬着牙说道“前辈给我弄死它,成了我给你当干儿子都行!”倒不是我想咬牙,可是不咬牙说话牵动伤口特么疼啊。 “呸!你和小兔崽子,你还长辈儿了你?”那前辈虽然很生气的这么说,手上可是没有闲着,双手快速变换,根本看不清楚,太快了。 “天阳地阴,万法归身,吾奉吾命,诛灭邪灵!杀!” “呼”那蛇发人突然自燃,热浪把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奇怪的是冰层却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它身体中的血液像是汽油一样,也剧烈燃烧起来。 “啊!老杂毛,我跟你同归于尽!万鬼加身!” “呜 ~~ ”从下方极深的黑暗处极速的来吹来一股阴风,接着无数条黑气向上冲来。我知道那一定是冤魂恶鬼,它们‘似乎’是争先恐后的,都想上它的身似的。 “不好,鬼上鬼身!”老前辈很吃惊的说道。 “怕个毛啊?着火了怎么上身?”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懂个屁,这么多恶鬼冤魂,早晚会扑灭的”老前辈快暴走了。 “鬼又不傻,谁想第一个死?是你傻吧?哈哈…诶呦!疼死我了”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扯动了伤口。 “屁话!这些恶鬼不受自己控制!”老前辈边说边在冤鬼上方布了一个结界。“封天绝地!”可是那么多恶鬼早晚会把结界冲破的。 “哈哈…说吧说吧…等一下…就只…能去阴…曹地府说了”那蛇发人此时7说话越来越连贯。 “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额!我这是在哪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我心里一喜,捂着脸叫道“任情!” “嗯?你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任情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别说那么多了,快把匕首给老前辈!”我捂着脸大声的叫道。任情没说话,大概是在找我口中所说的老前辈。任情顿了一下,喊到“前辈!接着!”在冰层里我只看到一道乌光划过。此时蛇发人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带着灼热的火向我爬过来,我一阵惊慌,匆忙拿开捂着脸的双手向后退,手一拿开,皮肉外翻,疼得我一阵呲牙咧嘴,一咧嘴又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疼痛,心里不由得把蛇发人的全家骂了个遍。 “老杂毛,你快点!”我一着急连老杂毛都喊了出来。突然“咔嚓”一声,结界被冲破了,老前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看来是遭到了反噬。 老前辈擦了擦嘴角的血,好像不是特别在意“小双,你个兔崽子,你敢叫我…嗯?什么东西?”接着就听到老前辈“嗷唠”一嗓子“我的妈妈呀?你媳妇儿怎么把它扔过来了?想害死我啊?” 我小声说道“她不是我媳妇” “那是勾魂,给你用来勾魂的!”我焦急的喊道,因为此时恶鬼冲破结界以后,不断的向着蛇发人扑过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把蛇发人身上的火差不多快扑灭了。 “废话,搞不好连我都被…诶?对啊,我怕什么?”说完摸了摸胸口,一转身向着匕首迎了过去。 “前辈你快点,它要过来了!”我此时失血过多,开始出现幻觉,眼前出现三个一模一样的蛇发人。 “小子,别挣扎了,乖乖给我陪葬吧!哈哈…”蛇发人得意的笑着,仿佛我已经没有了希望。 “你给我滚开!”我其实心里很清楚,就算它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求生的欲望而已。任情没了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蛇发人动作渐渐加快,我却越来越缓慢,它那森长的指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它身上的火已经只有很小的一团了,就在这个时候 : “黑白二君,暂接神命” “牛马双将,吾代将行” “豹鸟双煞,止戈戎停” “日巡夜游,日月交蒙” 吾奉崔府君之命,速速执行,神兵急火如律令!收!(这几句我瞎掰的,地府有十大阴帅,这些都是勾魂的,意思就是暂时代替他们勾魂,八个勾魂使者一起,所以才能勾魂这么多) 匕首顿时发出万道乌光,旋转着在那老前辈头顶上空,在空中出现一股漩涡,把无数的冤魂恶鬼向着漩涡里吸。 “啊!”惨叫声怒骂声咆哮声一时间不绝整个冰世界。蛇发人的指骨离我越来越近,我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一声“前辈救命!”就在指骨离我只有一指的时候,听到前辈一声大吼“特杀!去!”从漩涡里发出一道血光,极速幻化成一只手,一把抓住蛇发人的脚踝,向后一拉,从蛇发人身体中拉出一个魂影,那蛇发人不甘的怒吼道“不!”瞬间没了踪影,而它的尸体定在了那里,此时身上的火把它的血液烧干了,只留下一副干尸,森长的指骨贴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我“砰”的一声趴在了冰面上失去了知觉。冰面震动,干尸也随着震动如瓷器龟裂,慢慢化成了飞灰,随风飘散…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老前辈不见了踪影,任情在台阶上站着,和杉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躺在冰面上,身下垫了很厚的背包。我一摸脸,脸上缠了很厚的一条条的衣服。我吃力的说道“我没死?”任情和杉子听到我说话,都问我“好些了吗?”我点点头,杉子说道“那可太好了,双哥,你不知道我和任情姐都担心死了。你失去那么多血都没死,真他妈小强!”我笑骂道“臭小子,你很希望我死是吧?”一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杉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哪儿能啊!我这不是夸你嘛” “少废话了,诶?对了杉子,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疑惑的问道。 “是我发现他的,他在下面的冰层里晕过去了。”任情摸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 “那你呢?你怎么在我的注视下就突然不见了?”我看着任情,任情低下头和我对视良久,却久久不语。我小声说道“看来以后这老头子不好当啊”我故意这么说的。谁知道任情恨声说道“想做我男人,必须天生帝王之资。就凭你一个小白脸?”说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我心想“得了吧,你这种母夜叉大爷我没兴趣!” 杉子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双哥,任姐啊,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吵了吧,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到底怎么办吧!” 我却没理他这茬,问道“杉子,你怎么会晕倒在冰层里呢?你看到是谁把你拖进去的吗?你在我们背后又看到了什么?” 杉子听我这么说顿时一个哆嗦,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谁把我拖进去的,你俩刚一回头看我就失去了知觉…”杉子完顿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看到你们背后有很多…很多鬼…它们没有舌头,张着血淋淋的嘴,向你们飘过来…”杉子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我劝了杉子两句别多想之类的废话。果然和我认为的一样,这里应该是一个极阴之地,从我第一次看到两个不认识的字到第二次看到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猜想,这里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也不能说是地狱。只能说是仿造的一个地狱。“拔舌”两个字正是十八层地狱里的第一层地狱,“剪刀”是第二层,第三层应该是“铁树”。杉子看到的鬼的样子正好符合“拔舌”地狱的刑罚。 传说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大地狱都有三十六个小地狱,而我从“拔舌地狱”到“剪刀地狱”数了一下,正好是三十六个台阶。这也印证了我之前听到的关于地狱的传说。我们在过了“拔舌”地狱和“剪刀”地狱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么多事,那接下来…我不敢想下去了,这才第一次就把我们搞成了这样。或者只是把我搞成了这样,要不是有那位老前辈… 嗯?对了想到那位老前辈我问道任情道“那位老前辈呢?”任情听我问起他,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谁知道那个老混账哪儿去了”我看任情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想“怎么了这事?能把她气成这样?” 杉子笑嘻嘻的说道“前辈说她是你老婆,给你生了很多孩子…”我顿时就一阵蛋疼,心想“不是吧?” 任情充满杀气的看着杉子,杉子一个激灵,赶紧把实话说了出来,原来,那位前辈在我晕过去以后,对任情说她是我未来的老婆,拜托她一定要给韩家开枝散叶。可是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掐指一算,恍然大悟。说了一声不是你,原来如此之类的话就消失不见了。 我听完之后才放心了,心想“我未来的老婆在医院呢,怎么可能是她。”又一想,可是那老前辈为什么一开始会把任情说是我老婆呢?后来又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之类的话? 此时再看任情,她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十四章 分道扬镳 我看任情在怔怔出神,便叫她两声,她回过神来说道“那老前辈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也是…”我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句。杉子笑道“我就说你俩是两口子嘛,这直觉都一样了…” “闭嘴!”任情生气的说道。杉子他吐了吐舌头。我白他一眼,心说,该啊,没事你招惹她干嘛。 任情接着说道“不止这一点,那位前辈怎么知道勾魂的法决?而且还知道你的名字?”说完任情看着我,紧盯着,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看我干什么?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脸无辜的说道。 “嗨!像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前辈,那当然是神通广大了,这不奇怪。”还是杉子想得开,不这么较真。如果人人都像杉子一样,那活的多轻松啊。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杉子看看我又看看她,不知道我们俩谁拿主意。 我刚想开口,却让她抢了先“先休整一下吧,否则人没救到,我们先搭在这里。”说完还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刚想回敬她两句,杉子心明眼亮,凑过来说道“双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英勇的消灭那个满头蛇发的怪物的?”说完还对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我心说,嘿?别看杉子不大,倒是挺机灵。任情听到杉子说的话奇怪的“嗯?”了一声,便又没了声音。我听了杉子的话很是受用,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和杉子说了一遍,其中不免有自我夸大的成分。杉子听完对我连挑大拇指,我哈哈一笑。 这时候就听见任情鄙夷的说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吹。”我一阵尴尬不已。 杉子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两瓶二锅头,半斤装的那种,我眼睛一亮说道“臭小子,有酒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杉子笑道“早拿出来早就没了,还拿什么庆祝啊?” 我奇怪的说道“庆祝?庆祝什么啊?” “当然是庆祝我们大难不死啊,再一个就是感谢感谢你俩,要不然我早就挂了。”杉子一脸认真的说道。这倒是让我不好意思起来,要说吹牛怎么吹都行,可我却是没帮什么忙,我还是别人救得呢。 杉子硬塞给我道“那就不谢了,去去寒也好。”说完打开自己的灌了一大口,大呼痛快。我刚要喝,任情说道“喝吧,伤口发炎了,这儿了没有办法治。” 杉子三口两口就喝完了,吧唧吧唧嘴好像没过瘾,“瞥”了一眼任情,笑嘻嘻的说道“那个…双哥,你喝不了就少喝点呗,匀给我点,我没过瘾。”说完还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我一想也是,就给他那空瓶子里倒了半瓶,杉子嘿嘿一笑,刚想来个先干为敬,人任情又插嘴道“我的呢?” 杉子诧异道“任姐你也喝酒啊?我以为你不喝呢?”我本来就因为有伤不能喝酒,索性再少喝点吧。想到这儿,就对任情说道“喝我的吧,反正我也不能喝太多。” 谁知道她却说“不喝,嫌你脏!” “靠!我都没喝过,再说了我都不嫌你…算了,爱喝不喝。”我一边生气,一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任情一把把杉子的抢过来就喝了个七七八八,急得杉子直叫姑奶奶,都快哭了。我看了嘲笑着说道“至于吗杉子,不就是点儿酒吗?要不把我的都给你喝吧!” 杉子连忙摆摆手说道“别别,回头再把你冻死,我也不落忍啊!”说完又拿出点吃的,三个人分着吃了吃饱喝足我就迷迷糊糊睡了,他们两个轮流守夜………(这一章不是水军,是一个小暗线…) (2)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此时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头晕的情况也好了不少,甚至身体还微微发热,再看看杉子,脱得就剩个裤衩,而任情也脸色发红,我心想这是好酒啊,要不然也不会睡一觉就好多了,杉子这小子挺会做人。 他们两个各自找了个地方睡着了,这夜守的,也真是没谁了。既然他们睡着了,索性让他们多睡会吧。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四下打量了一阵,这个巨坑冰面以上就有十来米,下面是一层又一层的冰,加上冰的厚度和每层冰之间的距离,这得多深的坑啊。光想想就让人觉得发蒙,这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如果是人为的,这得多么大的工程量?而挖掘这个巨坑的主使呢?再有,三叔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也不是CD吧?而开炀又为什么偏要找到三叔不可呢?最可疑的还是扈学清和杉子那天居然在林奶奶家,而且扈学清还认识开炀,他一直没给我解释,而现在除了一个手机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到这个地方不会是一个圈套吧?顿时惊出我一身冷汗。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圈套的话,那么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他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可是如果真的是圈套的话,这个手机和开炀一路的记号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这也都是圈套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继续走下去,万一他们两个真的有生命危险呢? 想到这里,我把他们两个叫醒,把刚才的想法对他们一说,他们也认同我的猜测。当然,我隐去了杉子和扈学清在林奶奶那段怀疑。 三个人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其实现在主要是缺水,我们三个已经两三天没有进水了,虽然有冰,但是却不敢当做水来喝,要知道这可是在蛇发人燃烧的时候都没有融化迹象的,而且这冰透着一股子阴冷,不是冰应该有的那种冷。 任情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和他(指着我)先下去看看,你去想办法联系一下这个人,让他带人来接应我们。”说着递给杉子一张名片,她手很快,我什么都没看见。杉子却没有接过来,不情愿的说道“我不去,如果再碰到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我就死定了,我不去…”杉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经意间,杉子瞥了一眼任情,眼睛瞳孔一缩,马上又看向别处。 任情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有点冷啊!”说着紧了紧衣领。我心说,杉子你小子咋这么完蛋呢?怕她怕成这样。末了还是任情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我们目送任情离开,任情走到最顶层的台阶的时候,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消失在我们视线里… 任情走了后,杉子一动不动,好像在侧耳听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杉子才对我小声说道“双哥,你知道刚才我看到了什么吗?”我奇怪道“你那看见大姑娘小媳妇就变成数码相机的俩窟窿眼儿能看见什么?” 杉子也不恼,回头谨慎的看了一眼那个入口,低声说道“你绝对想不到。”说完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卖关子!”我微怒道。 杉子尴尬的笑了笑,附耳说道“我刚刚看到任情的锁骨处有一个蝎子的纹身!”“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个?很平常啊。”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天追杀我们的人也有这个纹身!” “什么!”我惊声说道。 杉子突然告诉我追杀跟踪我们的人,也有一个和任情一样的纹身,让我很是吃惊。细细想来,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们翻车以后,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只是象征性的搜了搜。这其中果然有问题。 “刚才任情说不要让我们轻举妄动,恐怕不是怕我们有危险,下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杉子一脸疑惑的问我道。 “直觉!”我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眼神坚定的望着杉子。杉子读懂了我的意思,对着我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和杉子向下走去。 走了没两步,我突然想起杉子失踪的事,便问杉子道“杉子,你突然不见了是在哪儿?” “啊?什么?”杉子茫然道。紧接着又说道“哦!你说这事啊。喏,就在那儿!”说着用手一指。我奇怪的看了看杉子,心想“杉子咋了这是?”我也没多想,就向着杉子手指的地方走去。走了四个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诶呦”一声,我一回头,看见杉子从上面滚下来,我一个侧扑,钻进两层冰的空间里,迅速一个掉头,此时杉子刚好滚落到我正前方的位置,我急忙一把抓住杉子的衣服。突然脑子里针扎一样的疼痛,疼的我脸一阵扭曲,扯开了伤口,浸透布条滴落在冰面上,在白色的冰面上格外显眼。我不禁双手抱头,杉子被我抓住还不到一秒钟,都还没反应过来,杉子就伴随着救命声滚落下去。而我却疼的原地打滚,声音都发不出来,这疼痛极其煎熬,短短的一分钟,疼的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慢慢的疼痛消失,我才看向杉子,杉子滚下去很远,此时躺在冰面上,一动不动。我连忙爬起来,去看看杉子怎么样了,拍了拍杉子的脸,杉子悠悠转醒,我问道“没事吧?”杉子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没事。” “没事就好”我长出一口气。这要是一直滚下去,还没到头,就先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摔死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杉子刚才给我的指的那个方向,心想“算了,,还是赶路要紧。” 于是问杉子道“还能走路吗?”我知道杉子之前脚脱臼过。杉子站起来活动活动,对我点点头,表示没事。 我们继续向下走,这次学乖了我们,在脚下绑了几条布,起到防滑的作用。走了很久,沿途在台阶上也没有看到有字。奇怪,难道这是一个还没有完成设计的地方? 杉子一路走的比较急,他根本不关心字不字的事,到了最后一层冰面向下望去,一片漆黑。就算我们把手电打开,也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这和上面的自动微微发光的冰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是光明的天堂一个是黑暗的地狱。 人对于未知的黑暗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怎么办?是下去还是如任情说的等她回来?我一咬牙,豁出去了,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带我们冲锋陷阵。可是怎么下去啊?正在我们发愁的时候,突然从下方传来“嘶嘶”声,一个水缸大小的头伸了出来,吓了杉子一个趔趄,差点掉下去,还好被那个头托了上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任情救得那条蟒,它对着我“呜呜”叫了两声,我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它,对它说道“你能带我们下去吗?”说完好一阵比划,没办法,它虽然能听懂人话,但是很麻烦的解释才能听懂。它对我点点头,我和杉子爬上它的头,它“呜呜”叫了几声,好像在提醒我们坐稳。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坑底 我本以为到了下面还是一片漆黑,没想到在它带我们穿过一片黑雾之后,下方开始出现暗淡的光,虽然朦胧但还是能勉强看清整个轮廓。 在十秒钟左右之后,我们到了这个大约直径一百米的圆形坑底,朦胧的光能让人看个大概,仿佛你看向哪里,哪里的景象就好似在你眼前,不论远近。 那条蟒蛇在我们落地之后,悠然飞向黑雾中消失不见,任凭我们怎么叫它,也都不理……… ……………… 我们到了地面,就听见杉子惊呼一声“卧槽!这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渗人!”杉子转头看向我,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根本没听见杉子说话。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土黄色的路,路边有一个断裂的石碑,路面上有一条条纵向的灰色的线,每条线的间隔不到一厘米,在这宽十米左右的路面上显得不计其数。抬头看去,大概三十米远的坑壁上,有一道高三米左右的门,这门只是阴刻在坑壁上,并不是真的有门,起码看上去不像。而门前各有一个灰色的实体鬼像,手握钢叉,怒目圆睁。门顶有三个不认识的字,像鬼画符一样,但仍然一目了然其意——“鬼门关” 看到这三个字,我的心脏猛的抽动了一下,像抽干了血一样的一阵空虚。 “双哥,这…这三个…字是什么…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这么让人肝儿颤!”杉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怎么了?怎么…怕成这…这个熊样?”其实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我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远比他的恐怖来的强烈。 “你不…不也…不也害怕吗?”杉子越说越结巴。 我嘴硬道“我…我这是…是冻得,我怎么…”我还没说完,杉子打断我道“我问的…这是什么意思。”说完手一指那门上的三个字,但是又马上缩了回来,仿佛再晚一点就被吃掉手似的。 “这个啊,意思就是…就是,翠台人民欢迎你。”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掩饰过去了。 “啊?你说的都七个字了,这才三个字,我不是书读的少,我是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我,诶?我怎么不结巴了?”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意思,快走吧。”恐惧就像是瘟疫,我怎么能传染给他。 杉子对我‘切’了一声,我翻翻白眼,装作没听见。 我们慢慢的踏上土黄色的路,走了没多久,一条宽两米,不知源头不知尽头的河横在眼前,河水呈混浊的土黄色,浑浊的河水中有大量人的骸骨沉浮,看大小都是小孩。河的上空有一座木桥,只不过只有一半在这边,像是没修完。 在岸边有几块木板,给我们一种好奇的感觉。我和杉子对望一眼,走过去拿起木板,左右翻看,发现木板上刻有四句诗,字体很小 : 此世终结永世空 弱水两岸各苍穹 此汤一执多少载 摩诃萨愿也能成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一阵不爽,我再一看那修了一半的桥就更不爽了。这才两米宽,还修桥干什么?不然你丫挖宽一点也好啊,那时候再建桥。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杉子不关心这些,他只想快点找到扈学清,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杉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神秘一笑,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一阵助跑以后,猛的向对岸跳去,可能是因为之前脚脱臼过的关系,双脚堪堪踏岸一半,仰头就要栽倒,我赶忙用木板抵了一下他的后背,这才没来个仰泳。杉子回头对我一笑道“谢谢!”我打了个冷颤,没理他,心想这货不会是个gay吧? 杉子说完就自顾自的向前走,也不等我。“等等我啊”我叫道。赶紧用力一跳,跳了过去。等我快追上杉子时,看到他站在那里那里一动不动,叫他两声也没反应。 “喂!你怎么回事?耳朵聋…”话没说完就生生咽了回去。眼前一个诡异的佛像,有一种俯视一切的神韵,冷笑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双手拈花。 “这…这是…地藏王菩萨拈花笑众生!”……… “这是…这是地藏王菩萨?可是怎么…”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地藏王菩萨本是一脸的慈悲相,可是这个地藏王菩萨却是横眉冷笑的样子。 杉子阴沉着脸,双手紧握。我很奇怪的问道“杉子,你怎么了?”杉子不理我,只是紧紧的注视着那座地藏王菩萨的雕像。 “喂!你没事吧?”我问道。杉子还是不说话。这下我就更奇怪了,看杉子的样子,好像和地藏王菩萨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啊”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啊,这是菩萨的宏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不明所以的说道。 杉子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你看菩萨的眼神,这是一个菩萨应该有的神色吗?”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菩萨应该有的,难道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睁大了双眼等待着杉子的回答。 杉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也许吧。” “也许是什么意思?说说你的看法。”我急切的说道。 杉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时却奇怪道“诶?双哥,你怎么不走了?” 我顿时瞠目结舌,这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才还一副牛叉叉的样子,怎么现在又好像是个逗逼了?我看着杉子的神情不想装的,可是刚才杉子那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问,杉子就催促道“快走吧,别磨磨蹭蹭的。”说完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径直向前走。我也追了上去,追了没两步,看到杉子倒退着回来,而我也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回来,像放电影倒带一样。 就这么三两秒的时间,让我魂胆皆裂,这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杉子则完全没有任何表示。退回来后就接着向前走。我恐惧极深的叫道“杉子!”杉子没回答我。我又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杉子!!”他这才回头看向我,抓了抓头发奇怪道“干嘛?这么大声,我又没聋。” “你刚刚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呼吸急促的说道。因为这完全不可能的事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有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杉子问道。 我本打算告诉他,可转念一想,我这么说了他可能会说我神经病,何况这连我都不相信自己刚刚感受到的,毕竟我没有证据。 我讪讪的说道“没,没事…只是叫了一声你没听见。”它什么都没说,只给了我一个中指… 杉子继续向前走,“咔嚓”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杉子对我一个手势,意思让我别过去。我看见杉子的手势,于是一动不动。我问道“怎么了?”杉子急忙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我隐隐感觉到不寻常的味道。 此时看到杉子慢慢的蹲下来,用手拨开脚四周的泥土,渐渐的露出一个圆形的青铜片。杉子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按住青铜片,让它保持在与地面齐平的位置。对我说了一个字“来!”我赶紧跑过去,问道“什么情况,你踩到什么了?” “地雷”杉子极轻声的说道。 “啊?这种地方会有地雷?”我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是地雷,谁见过用青铜做地雷的? “那怎么办?”我焦急的问道。杉子说道“找……东……西……塞……在……空……隙……中……”杉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知道他并不是有意这么说的,是迫不得已,他怕气息紊乱而导致双手在青铜片上用力不均匀,压下或者弹出,都可能引发它。我急切的说道“你坚持一下,我去找一些可固定的东西。”说完火急火燎的就去四处寻找。我越走越远,身后却慢慢的围拢过来阵阵黑雾。 “轰!” 一声巨响传来,我大惊失色,边向杉子的方向跑边吼道“杉子!”突然,脑袋里顿时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再次传来。这次让我更加备受折磨,这一次比上次的痛苦还要强烈。我狠狠的向地面撞去,想要晕过去,可是在我几次晕过去以后都会被那种痛不欲生的疼痛痛醒过来。终于在我感觉头即将炸开的时候,那种疼痛才渐渐消失,而我因为力竭,一下摔倒在地,浑浑噩噩中看见一个身影向我走来,我叫了一声“三叔…” 突如其来的一声爆炸声,如针扎般的头痛,令我昏迷过去。昏迷之前,浑噩中看到一个人影向我走来,我凭感觉叫了一声三叔,便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入眼却是一片灰暗交错,没有其他任何色彩。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在那极深的坑底吗?”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变了,而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一切顺理成章。 仔细一看,发现一个残缺的身影倒在血泊中,嘴里还在痛苦的呻吟道“额,痛死我了,我不想死,救命啊,救命!”那声音极其空荡,一边说一边向我爬过来,断了的一条腿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灰色血迹,断裂处几根灰色的血管在地上拖着,颜色,竟然也是灰色的。 他抬起头,对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问道“你看见我的腿了吗?嘿嘿…你看见了是吗?那么,还给我吧!”说着一点一点的向我爬过来。 我早就吓得双股站站,边抖边退的说道“不不不,我没看到,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没看到?没看到就把你的腿给我吧!”他突然快速的爬过来,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笑。 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拉近,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到希望又哪路牛鬼蛇神能救我。 我这么想,事情也是这么发生的。 就在他抓住我腿用力扯得时候,一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瓮声瓮气的说道“住手!”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惊恐的说道“大人,您这是…”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眨眼间就到了他的跟前,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我心里兴奋的叫道“打死你才好呢!”我心里刚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就见到他猛然抬起头,恶毒的瞪了我一眼,接着就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在这个灰黑交错的空间里。 那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吃惊的说道“你竟然…算了,杀了就杀了吧” “我杀人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黑雾中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我的表情,解释道“在这个世界里,你是主人…一切按照你的思想而变化,可以说你就是这个空间的主宰,你杀了他,其实只是杀了你自己心中的一份执念而已,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等一下”我打断他道“那你呢?你说我是这个空间的主宰,可我怎么连看都看不清你?”说完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哼!小子,别说是你,就是在你爷爷的空间里,想看清我,也得看我的心情!”他很自负的说道。 “什么?!你认识我爷爷?你怎么会认识他?”我吃惊的说道。 “额…其实…额那个…我跟你爷爷不太熟…听说而已…听说而已”他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含糊其辞的解释道。 我还想继续追问什么,他却直接消失了。我急道“等一下!我有别的事问你!” 他人看不到,声音却传了过来“问吧!” 我也没啰嗦直接道“你是谁?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 “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范无救!这个空间只是一个‘梦’,一个不一般的梦,你本来已经死了,奈何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奉上司的命令,特意给你一个特权,全靠你们了啊!”最后一句显得特别苍凉。说完没了声音,只有回音在我脑子里回荡。 “前辈!前辈!”任凭我怎么喊,也没人回答我……… 第十六章 黄泉路上走一遭 那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说他叫范无救,在他告诉我这是一个类似于‘梦’一样的世界以后,消失了… 我对他告诉我说我已经死了的话表示怀疑,因为他说这是一个类似于梦的世界,我想,既然类似于梦,那多少也和梦有些同样的特点吧? 于是,在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打掉了自己一颗牙的时候,疼的我捂着腮帮子认为我还没死。 可是,这破地方怎么出去啊,哪儿都是灰黑交错的朦胧。 “我要是有夜视眼就好了,那还不…”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了一些,虽然还是很朦胧,但基本上能看清路。不过能见度很低,只有十几米以内能看个大概。 面前是一条条的小路,很窄,仅仅容一人通过。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就有七八条这样的路,而每条路之间都被一朵朵血红血红的花隔开,大概一米宽。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这么多条路,再加上这鲜艳的像血一样的花,这不就是黄泉路吗?我怕了,这是要投胎吗?这时我突然想起那个自称范无救的人。 “范无救,范无救?范无救!居然是他!”我一下子傻了,我说的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他!范无救,与谢必安合称黑白无常,也称八爷七爷。据说,两位爷一位头顶黑帽,上写“天下太平”。一位爷头顶白帽,上写“一见生财”。 我背后嗖嗖直冒凉气,没想到竟然是八爷亲自来见我,还说是奉上司的命令特意给我特权,什么全靠我们了?啥意思? “算了,我不知道总有人知道,以后问问三叔吧。现在重要的是我怎么回去啊?”我自言自语道,事实上我也只能自言自语。 对了,我记得八爷和我说过这里类似于一个梦,我是主宰,一切按照我的思想变化,那为啥不试试呢?想到这里心情大好,再看那一朵朵血红的花也不觉得妖艳了,随手摘了一朵下来,心想着要是能带出去送给佳佳就好了。那多牛叉,别人都是送这个花那个花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我送的可是彼岸花,你再有钱再牛叉也买不到这彼岸花。想到高兴处我直接“嘿嘿”笑了出来。如果有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以为我是个傻叉。 “算了,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说着我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道“天灵灵地灵灵,不知道求太上老君灵不灵。麻里麻里哄,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见佳佳,我要让她变成我孩儿他妈!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我勒个去你大爷的!”我一阵胡说八道,嘿?你还别说,还真不管用! 好吧,也许是我精神不够集中,我静下来认真的试了一次,还是不管用。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是主宰吗?我看是主要被宰吧? 突然觉得有点冷,配合这样的场景,不想胡思乱想都不行啊! “这里这么像黄泉路,不会有很多那玩意儿吧?”我刚说完,再一眨眼,凭空多出来很多鬼影,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赶紧念道“快点消失,快点消失。”睁开眼睛却一个都没少。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身前身后。 我心里咒骂道“什么破地方,好的不灵坏的灵!”吓得我把彼岸花一扔,拔腿就想跑,顿时很多双鬼眼全都向我望过来,一个个呲嘴獠牙,接着越来越多的鬼影向我这条小路拥挤过来。我前后都有鬼影,两边是妖艳的彼岸花,没办法,我直接跳进彼岸花的花丛,刚刚落进花丛,就发现它们变得迷茫起来,四处张望,好像看不到我。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这些鬼影抓到,我肯定被碎尸万段了。我一屁股坐在小路的路边,刚刚坐下,就感觉到后背传来阵阵阴冷的气息,我想也没想的就一个前扑,这次直接趴在彼岸花的花丛里。背后的阴冷气息立刻荡然无存。我奇怪道“难道是这彼岸花的原因?”说着我摘了一朵彼岸花,来到路边蹲下来,只把拿着彼岸花的手暴露在路面上,果然,它们都没有什么异常。我心里这才放心,看来这彼岸花还真的能让它们看不到我,我为了保险起见,多摘了几朵,在身后,身前,两只手里都放了几朵,头发上还插着一朵,甚至脖子里还带了一个用彼岸花编成的花圈,额,是花环。这才放心的重新来到小路上。我看了看没鬼发现,大摇大摆的要逆行走出去,可是谁知道我刚走一步便会再次不由自主的退回来。我以为是彼岸花不够的原因,又多摘了几朵,可没想到我向来时的路走一步退三步。刚刚还是走一步退一步,现在变成退三步了,我想了想,可能是由于彼岸花多了的缘故才会发生走一步退三步的事情。看来彼岸花的名字不是白叫的。没办法,继续向前走吧。 我跟着那些鬼影一步步的向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都快累死了,可它们却一点也没有累的迹象,我这才注意道它们是飘着的,而我却是走着的。哈哈,看来我果然没有死。 很久很久以后我终于看到路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台,四个方向各有五阶台阶,高台顶端是一个长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平面。在高台的旁边有一块石碑,龙飞凤舞的“望乡台”三个大字刻在碑体上,碑体有些龟裂,透着一股沧桑的气息。 此时无数条黄泉路上的鬼影全都排着队,依次来到望乡台前,那仅仅有一米宽的高台上却容纳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影,很难想象这么点空间怎么能容纳这么多的鬼,而望乡台两侧却是一片混沌,有阵阵肃杀之气传来,我可没把握带着彼岸花就能直接无视这种气息。只好跟随着鬼影走上望乡台,据说,在望乡台回头看的话能看到自己的家乡,可我却什么都没看到,除了鬼影还是鬼影,而其他的鬼影却是神智清醒了一下,从眼睛里流出泪水。“可能是我没死的缘故吧”。我心里这样想到。 “接下来应该就是奈何桥了吧?”可眼前看到的却是黑暗中的无数发亮的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接着听到什么动物奔跑的声音,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听声音似狼似狗,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鬼影有几个已经被那动物扑倒在地,接着一阵撕咬,不时有惨叫声传出,却是没有一个扑向我。有的被咬掉手骨,有的被咬掉半个脑袋,很少有完整的鬼影留下来,我注意到,在那些为数不多的完整鬼影里,它们手里都拿着一些干粮,或者一个漆黑的木棒,而没有这些东西的鬼影全都残缺不堪。那些似狼似狗的动物咬掉鬼影的一部分躯体以后就不会再撕咬,像下一批鬼影扑过去… 已经残缺不全的鬼影并没有结束它们的噩梦,被从空中俯冲下来的怪鸟叼了去,三下两下啄瞎他们的眼睛,有些只剩半个脑袋的鬼影则被怪鸟那犹如钢爪般的爪子抓烂躯体,直至心肺掏干,之后便扔落下来。庆幸的是依然没有怪鸟盯上我,可我却还是被吓得不轻,摸了摸身上的彼岸花才感到安心。 我随着那些完整的鬼影继续向前走,不一会便看到一个门楼,上面写着“野鬼村”三个大字,我精神都快崩溃了,前面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那也没办法,还是要继续向前走,过了门楼以后才发现门里门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面一片表面上的祥和,有唱戏的,舞狮子的,可无一例外的全都是残缺不全的身影。 “难道那些之前被咬掉身体,啄瞎眼睛的鬼影都被怪鸟扔在了这里?”可惜没人能够回答我。 之前一些完整的鬼影,有些被这里的热闹迷住了,有些却低头不说话,只顾着闷头走路,不时的从怀里掏出纸钱撒向周围,安全的通过了这“野鬼村”,那些被迷住的鬼影全都被那些残缺不全的鬼影分尸,自己身上却什么东西就从那些被迷住的鬼影身上扯下来,安在自己身上,跟着撒纸钱的那些鬼影继续向前走,我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不禁一阵恶心,快步穿过了这野鬼村,一刻也不停留。 在走出野鬼村之后,便又和之前的场景一样了,村里村外犹如两个世界。沿着一条比黄泉路更窄的一条小路前进,路的两边一片混沌汹涌,只有路上相对安全。 前方不远处有一凉亭,凉亭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我看到有一些鬼影从冒着热气的地方舀出一瓢泉水喝了,顿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走下那座凉亭后有两个鬼差手里拿着纸笔好像在记录着什么,在那两个鬼差身后有两个灯笼,一个明亮无比,一个昏黄暗淡,每个来到鬼差跟前的人都会自言自语,我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之后有的便会走向昏暗灯笼后面的一个光形的圆柱,有的则走向明亮的那一个。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两个鬼差的面前,它们假装没有看到我,目不斜视的对我指了指那个明亮的灯笼,我也假装胡说了几句,就迫不及待的向着那个灯笼后面的光柱走去…… 第十七章 三叔 我和那两个鬼差彼此心照不宣,按照两个鬼差的暗示,走向明亮的那个圆形光柱。刚刚踏上前去,瞬间一阵白光闪耀,眼前莲花花瓣漫天飞舞,让我感到无比的宁静祥和。隐隐约约听到阵阵诵经声,那声音愈来愈洪亮,直教人有种被度化之感。 面前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上面坐着一个慈悲相貌的僧人,正在讲经说法。座下万千孤魂野鬼或盘膝而坐,或双手合十,口诵一声佛号,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前方虚无处走去。 四周的空间混沌迷蒙,完全看不透。 “彼岸花开开彼岸 谁曾携花到此来 此汤已执悠悠载 桥外不再魂徘徊” 那个僧人一拂手,四周的混沌渐渐消失。浮现出十八个门,每一个门上都有两个字“蒸笼”“铜柱”“刀山”“火海”“枉死”“血池”,无数的野鬼在里面挣扎,可是却都痛苦中带着笑容。我看着那些受刑的鬼影,既心惊又奇怪,痛苦的表情可以理解,因为每个门里的鬼魂都在受刑,这显然是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正在受刑得情景,可是为什么每一个都面带笑容? “施主,如果贫僧是这样成佛的,那贫僧也有愧佛祖啊!”那个僧人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刚要说话,他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施主不必多问也不必多说,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去吧!”那僧人挥手间,我身上的彼岸花花瓣片片飞舞。顿时无数恶鬼向我看过来,白光一闪,我消失在原地,耳中听到无数恶鬼的咆哮声,眼前由白转暗,直到无尽的黑暗笼罩,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无数的幽绿的鬼爪,带着恐怖血腥的气息,向我抓来,抓向我各个要害。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一个巨大的佛手印凭空出现在我和无数鬼爪之间。但是佛手印已经越来越黯淡,越来越多的鬼爪冲击着,佛手印终是抵挡不住,裂痕蔓延,无声无息的化成碎片,消失在黑暗中。鬼爪瞬间加速袭来,我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鬼爪抓住我全身,我感到全身撕裂般的痛苦闯进我脑海… “啊!!!”我猛然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在。我长出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竟然能感觉到疼痛,我记得当时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打掉了一颗牙,我活动活动舌头,突然,我愣住了。 “这…这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我只觉得十万八千根汗毛根根炸起,那颗在梦里被打掉的牙齿…没了!竟然真的没了!我猛的抬头,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比的惊恐,这又是那条黄泉路! 我不知所措的抓着头发,想让自己冷静些,却越是冷汗直流。 “双哥 ~~~ !”一声悠远的声音传来。仿佛带着不甘的味道。 “杉子!是你吗?”我大声喊道。可是却没人回答我。 “双哥 ~~~~ !”又是一声!我刚刚稍微平复下来的心,又再次颤抖起来。 “这不是杉子!”我心里肯定道。杉子还没死,可是眼前为什么还是最开始的那一幅画面?! 我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像是三叔,现在怎么又在这个鬼地方?难道说还要再走一次吗? 我叫了几声三叔也没人回答我,环顾四周也是一片灰黑交错。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是黄泉路。我低下头,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其实我这也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念全身越痛,没办法,只好深吸一口气。 “呼!”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以后,心情平复了许多。睁开眼睛,该死的紧张又来了,我…我的脚下是悬空的! 我正处在呆滞中… “啪!” 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拍在我的肩膀,我菊花一紧,瞬间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不能回头,千万不能回头!”可是仿佛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在转动我的脖子,我努力反抗着这股莫名的力量,我的脖子像是钟摆一样摇摆不定… 正在僵持中的时候… “救命啊!救命啊”这声音听起来很是从容。接着我听到一阵“呲呲”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像是“一……的,……不……的,你………静………点!” 此时背后的冰凉感却是消失了,接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一个踉跄后退两步,眼前恍惚了一下,慢慢的三叔的样子出现在我眼前…… “三叔!你怎么在这儿?”我渐渐的看清那个人是三叔,终于放松下来,不管是在哪儿,看到三叔总有一种安全感。 三叔此刻胡子拉碴的,像是一个野人一样,对我说道“你小子还真不怕死啊,竟敢来这个地方。知不知道这里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我一脸的不高兴道“还不是要找你才来的,你以为我想啊”说完不经意的看了三叔一眼。 三叔面带诧异道“找我?臭小子你没发烧吧?”说完过来摸了摸我额头。接着说道“这也没事啊,怎么说话跟放屁似的,一会上边一会下边的?” 听的我满头黑线,你个老不正经的老光棍子,我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带坏的。 我对三叔说道“你没来这里?不可能啊?我们是跟着开炀的记号找来的啊。” 三叔的样子更奇怪了,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被骗了,开炀和他那个朋友找到我以后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彻底的蒙了,这他妈怎么回事,按照三叔的意思来说,开炀和扈学清从没有来过这儿,更没有留什么记号。可是,这记号我不认识,任情还不认识吗?她不可能会记错才对啊。 另外,这个有着扈学清声音的手机怎么解释? 这时我突然想起杉子和我说过得任情锁骨处纹身的事,难道这是那个盗墓家族的陷阱?我隐约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三叔打断我的思绪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我回过神来,说道“还有两个,一个人去找水了,一个去…卧槽,杉子!”我赶紧跑过去,却发现杉子不在,没了踪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一直认为那声爆炸声是杉子坚持不住,被地雷炸了。可是现场却一点痕迹也没有。就算炸死了,也得有个尸体吧?杉子再次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难道…杉子也有问题?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现了很多可疑之处。首先是杉子从冰阶上滚落下来,从我听到他声音再看到他滚落,就很不正常。通常情况下,人发生这种滚落或者摔倒的事,都是先摔倒再听到声音。而杉子则不然,我是先听到他“诶呦”了一声才回过头看他,正好看到他滚落下来。这不合常理。而且他是从原地滚落下来,试想一下,一个人一开始还好好的站着,却突然摔倒,这可能吗?虽然冰阶比较滑,但也不至于好好站着都能摔倒。还有一点,为什么我刚刚抓住杉子的衣服就突然头痛欲裂?看来这杉子也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当时我正好走到杉子失踪的那层冰阶上… 对了!他一定是不想让我去他失踪的那层冰上,那层冰的深处一定有什么猫腻。 我刚想通这一点,这时却听到三叔喊道“兔崽子你过来看!”我小声嘀咕“你才是兔崽子”但还是跑过去。顺着三叔的手指看过去,看到那个地藏王菩萨的雕像从中间裂开,裂开处的平面光滑整齐。我和三叔走近前去,发现裂开的两面各有一个长十厘米,宽两厘米,深一厘米的凹槽,而且看高度两个凹槽高度一样。这说明这是一个厚度为两厘米的东西。 我在凹槽的内侧摸了摸,有一些凹凸不平,感觉上像是一个字,摸索了很久,才知道这是一个“橋”字。我把这个字告诉三叔,问问他的意见。三叔也一脸的疑惑。也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 “唉,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三叔叹气道。 “那杉子怎么办?杉子失踪了…”我还没也说完就被三叔打断了道“你个笨蛋,还看不出来吗?你口中的杉子是在利用你!我来的时候,除了你,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也许早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跑了。”三叔在说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指了指那个凹槽处。我沉默了,无话可说。 沉默了一会,我问道“三叔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三叔生气的说道“废话,咱们老韩家就你一个独苗,我能不知道你在哪儿吗?” 我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叫什么破理由,还是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不过我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三叔没说话,指了指我们来的那个方向。 “从鬼门关来的?”我问道 三叔点了点头说道“我一路赶过来,从鬼门关那里,用炸药炸开坑壁,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了。” “那里果然是一个出口。”我自言自语道。 三叔摸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又对我说道“不仅如此,我在通道里还发现一条岔路。因为急着救你个兔崽子,就没去看。里面好像还有流水声。” 我诧异道“流水声?”我向着那条满是小孩子骸骨的人工河望去。对三叔说道“走,我们去看看。”三叔一把拉住我说道“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那里怨气冲天,我都没把握,你去送死吗?”我看三叔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蔫了。 没办法,只好耍混蛋的说道“死老头子,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别怪我以后不给你养老送终!” 三叔却不吃我这一套,毫不动摇道“不去!去了没准儿今天就得送了我的终。”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却“轰隆隆”的地面一阵颤抖,像是地震一样。接着从上面的黑雾中掉落下来大块大块的冰,砸在坑底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三叔拽着我就一路狂奔向那个“鬼门关”,这下倒好,不想去都不行了。三叔跑的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三叔是连拖带拽的把我带到了“鬼门关”那里,好在黑雾比较高,让我们有反应的时间,不然非得砸死不可。 我和三叔躲在入口里,累的气喘吁吁,还没喘匀,又听到通道上方传来乱石滚动的声音,三叔脸色微变,喊道“兔崽子快跑啊”说完就向着上面冲,我也毫不废话,跟着三叔向上跑,我知道三叔一定是要赶在石头滚落到岔路口之前赶到那里,或许还有活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坑底已经被冰填满,好在我和三叔已经躲进了“鬼门关”后面的通道,不料通道里有石头滚落的声音闯来,我和三叔又不得不向着通道上方的岔路冲去。 三叔向上跑了一阵,渐渐体力不支。毕竟刚刚拉着我跑向这里的时候,耗费了太多体力,此时已经累得缓不过气来了。 三叔一个急停,让我措手不及,收势不住,一下撞在三叔后背,我们爷俩撞了个七荤八素。 我哀嚎道“老光棍子,你不能打个招呼吗?” 三叔同样叫道“兔崽子,你眼睛长胸口了啊?”疼的我和三叔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别想歪了啊各位看官) 这一下,耽误了大半分钟,此时再向上跑估计来不及了。石头滚落的声音渐渐变大,而出口处已经被那些冰堵的严严实实,根本出不去,三叔从他那破衣烂衫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我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开炀那把“夺魄”,只见三叔挥手向着通道的墙壁刺去。 “铛!”的一声火星四溅,只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白点,震的三叔连连甩手,三叔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娘的,这墙还真硬。” “完了,这下完了,死定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说道,说完硬是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三叔看到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骂我道“瞅你那点出息,一点不像我侄子。” “你懂个吉娃娃,我是可怜我这小处男还没娶到佳佳,就要去西天当和尚了。”我再想挤点眼泪出来却怎么也挤不出来了。 三叔走过来拍了我一巴掌道“臭小子,别嚎了,我还没死呢!” 我直接来了一句“你死了我不一定会哭。”气的三叔脸都青了,生气的说道“你三大爷的,本来老子还想出绝招救你出去,看你这么没良心,哼哼,等死吧,反正我死不死无所谓。” 此时的“轰隆”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我看三叔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哇!三叔啊,你怎么就这么个儿屁了,大侄子还没好好孝敬您呢啊!………你看这样哭成不?”我转头问向三叔。 三叔抬脚冲我屁股踹了一脚骂道“滚一边去,别碍事!” 我声音发颤的嘿嘿笑道“中!中!”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边喊道“三叔加油,三叔加油。” 其实我也不是不害怕,只不过有三叔在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感到很安全,这和从小对三叔的盲目崇拜有很大的关系,看到三叔一脸轻松,也在无形中感染到了我的情绪。 三叔对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深吸一口气,把握着的匕首向上轻轻一抛,匕首立刻悬浮在半空中,一手掌心浮现太极图,一手掌心浮现佛手印念道“奇门开,遁甲在,无门处,皆可通!” 佛手印和太极图交相辉映,衬托着“夺魄”,刺向墙壁,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黑转白,而匕首也如切豆腐一般,在通道的墙壁上划出一个长宽各半米左右的痕迹。三叔一掌拍在上面,“咔!咔咔!”墙壁裂开。 这时三叔说道“快挖!”我如梦初醒,跑过去和三叔一起挖,三叔还好说,用的是匕首,我却惨得多,用手硬抠,来时的装备丢在了坑底,根本没顾得上拿。幸好墙壁里面是土层,而且土质不是很硬,但还是把我的手磨掉了几层皮,磨得双手直发麻。此时都快没命了,哪儿还顾得上那么多,卯足了劲的挖。 “轰!”上面的石头终于带着磅礴的气势逼近了这里。可是这个藏身之地还不够大,三叔突然把匕首丢给我道“继续挖!” 我也没多问抓起匕首就招呼,很快就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蜷缩在里面,可这还不够,外面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了,三叔向前走了十来米,接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我却一刻也不停,就在我挖了还没两下的时候,听到三叔一声盖过了石头滚落的暴喝“大佛手!!”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爆响“砰!!”那“轰隆”声也停了下来。 我一惊,急忙爬出去,看到一个几乎和整个通道高的石球在三叔几米前的位置停了下来,在石球上有两个很大的手掌印,深深的凹陷在球体里。三球扎着马步,双臂微微抬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双腿微微颤抖。我知道三叔是在争取时间立刻回身继续疯狂的挖。大概两分钟之后,那“轰隆”声又渐渐从上方传来,越来越大,此时挖的洞可以容纳两个人藏身了。我吼了一嗓子让三叔赶快藏身进来。却没有回应。爬出去一看,透过石球和墙壁的缝隙看到又一个石球滚落下来,只不过势头更猛,还没等我开口提醒,“咚”的一声狠狠地撞在前面的石球上。 “噗!”三叔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我惊声道“三叔!你…”三叔头也没回的打断我道“没事,快躲进去!”说完又低声哼了一声。 “唔!”三叔低下头一阵摇晃,双腿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而那巨大的“轰隆”声仅仅在停顿了两三秒后再次响起来。 “三叔,已经挖好了!”我来不及多说。 话音刚落,三叔一个弹跳,落在我对面的墙壁上,而那两个石球因为惯性停顿了一秒钟,也跟着滚落下来,与此同时,三叔猛然发力,向着洞口冲了过来,我手脚并用的急忙爬进洞的深处,在间不容发间三叔窜进洞穴。 “哼!” “咔嚓!” …………………………………………………………… 这个洞穴里仅能容纳下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而且里面现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周的泥土散发出一股腥臭和湿冷的气息。 我比较担心三叔的伤势,急忙出声询问三叔的伤势如何。 三叔很疲惫地说道“臭小子,我…我恐怕不行了,我死了以后记得给我多烧几个漂亮媳妇,活着打了一辈子光棍,死了怎么也得讨个老婆…” “三叔…”我哽咽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三叔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兔崽子,佳佳和你从小青梅竹马,别辜负了那丫头…”三叔说完就没声音了。 “三叔!三叔!”我挣扎着转过身来,向三叔爬过去。 “三叔!三叔!”我拍了拍三叔的脸。 “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三叔生气的说道。 “没死你不吱一声!”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对着三叔吼了一嗓子 “臭小子,你要造反还是要起义?敢吼老子?!”三叔笑着说道。笑声里满是阴险和戏虐的味道。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这老家伙在耍我。气的我直接没好气的顶撞了一句“还有后事交代没?” 三叔气道“你个兔崽子,这么希望老子死?老子不死了,你大爷的!” “对对对!我大爷的”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我那是试试你孝顺不孝顺,看来还行”三叔强忍着笑意说道。我这个来气,开口就要怼他两句。 三叔抢先说道“行了,臭小子,拉我一把,脚卡住了,脱臼了。” 我余气未消的说道“该!你咋不小弟弟脱臼呢!” “臭小子,你太没良心…啊呀呀,快放手!放手!我头发!” 我心里咯噔一下,惊道“不是我!”说完,诡异的气氛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整个洞穴里空间虽然不大,但是此时黑暗未知中的诡异气氛却让人感觉不到这个空间的边缘。 静!犹如死了一般的静!! 静的连呼吸都忘了,静得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时间犹如冰蒸发一般,极慢却又悄无声息。 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黑暗中无边的压抑,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三叔!”刚说完眼前一阵恍惚。然而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比较昏暗,隐隐约约能看到三叔的身影,三叔正在努力的向外拉着自己的腿。 我甩了甩发懵的脑袋,咔嚓一声,接着眼前的景象就开始天旋地转。 “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扣在了地面上。三叔听到响声,回头看着我,说道“醒了啊?你小子发什么神经?说什么后事又说不是你?你没事吧?”说完一脸的关切。 这是我从小到大以来,三叔第一次这么关心我,一时间有些浑身不自在,感觉有些不舒服。 而且…总觉得哪里不对,三叔看我的角度…怎么…怎么这么高!像是巨人俯视着我一样。 一时间我不明所以,习惯性的想抓抓头发,而手摸到的却是一节一节的颈椎骨!此时我终于知道刚刚为什么会眼前天旋地转,而且还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我的头在地面上!难怪三叔看我的角度显得这么高!而我却一点也没察觉出来,更没有感到太多的奇怪。 三叔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有什么不妥的表情。三叔看着我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大手像是铺天盖地的向着我的头抓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却丝毫没有办法,叫声音都发不出来。三叔的手抓着我的头发,向着我的身体一抛,头和脖子像是有种吸力一般,合在一起。 我不知所措,完全被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才,我的头和脖子分开,而我没感觉到疼痛,更没感觉到奇怪。 就在现在,我的头和脖子又完美的和好如初,更没办法思考。 三叔很是自然的说道“快拉我一把,我的脚卡住了,脱臼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伸手就要帮三叔把他的脚拉出来。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三叔的手的时候,身后又有一个三叔的声音传来“别过去!过去你就永远活不过来了!”我一惊,赶紧缩了回来。 转过头,看到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三叔,站在那里。 我心里很是奇怪,这个洞穴这么小,三叔怎么能站起来?这肯定不是那个洞穴,我这是在幻境! 肯定是在幻境!要不然怎么会头都掉了也一点事都没有。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身后的三叔就要像我走过来,我制止道“你站住!别过来!现在你们两个有一个是假的。怎么证明你是真的?” 卡住脚的三叔说道“对!兔崽子,你把我的混元棍给我烧了,对吧?”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对!” “这回你相信我是真的了吧?”卡住脚的三叔说道。 我仍然毫不犹豫的说道“不信!那么你呢?”我转过头看着站立的三叔。 “你小子又皮痒了是吧?敢怀疑老子?”站立的三叔说完握了握拳头,指骨咯咯作响。 我轻蔑道“切!别吓唬我,我头都掉了也没疼。就凭你几个拳头打在我身上?” “行啊,那你就试试。”站立的三叔说完就要冲过来。 “住手!”一声暴喝,眼前慢慢又凝聚出一个三叔的身影… 第十九章 真假三叔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希望睁开眼睛后,眼前的一切幻象全部消失,可事实却总是这样无情而残酷。 人就是这样,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总是用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方法去希望解决问题。 而我,此时就在穷途末路。 就在第三个三叔的身影出现之后,那个主宰这个幻境的“它”没有给我惊讶的时间,又又再次刺激到我的神经。 在我的身前,左边右边,全都是三叔的身影,而且还在增多,像是细胞分裂,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无穷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攻击我,表情各不相同,但是也全都不友善。 我心里冷哼一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一个个都盯着我,我扫了一眼,就感觉一阵精神恍惚,似乎是它们能迷惑人的心智。 我赶紧挪开视线,只看它们头部以下的位置。渐渐的它们有些急躁不安。人群中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但是就是一步不肯上前。有些人还比较安静,最为镇定的就是一开始那三个,此时他们彼此对峙,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我这才微微放松,他们现在根本顾不上我,都怕对方先得手。至于得手干什么,我暂时还没想明白。也许,是找替身吧。 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后,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嗓子“抓住他!”这个声音像是一个急性导火索,瞬间引爆人群,无数的“三叔”张牙舞爪的向我冲过来,我扭头就跑,只恨爹娘没多给两条腿,我在前面跑,一群“三叔”在后面追,那场面一定特别壮观。 不知道追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追逐还在继续,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说也奇怪,在这里,根本感觉不到累,空间也无限大,只是这么没有结局的追逐。我只是知道不能被他们抓住,如果抓住,这个空间,这场追逐也许就有了尽头。 路没有尽头,力气没有枯竭。但是一个人的精神却始终忍受不住这种无尽的枯燥。 我停了下来,头上痒痒的,用手一抓,一大把长长的头发… “这…”我不知道再说什么能解释这种情况。再一摸脸,一大把长长的胡子… “我究竟跑了多久…”我喃喃自语道。 那一群“三叔”却没给我思考的时间,瞬间将我包围。张牙舞爪的抓着我身体,想要生生把我撕裂。 “住手!”三个异口同声的暴喝,把我从被碎尸万段的险境中拉了回来。最开始的那三个“三叔”走上前来,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卡住脚的先说道“兔崽子,你他妈跑什么,我是你三叔!我是真的!”看着那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险些就认为它就是真正的三叔。 我冷冷的看了它一眼,骂道“滚你大爷的!我是你祖宗!” 卡住脚的“三叔”立刻横眉竖眼,刚想发作,对面的三叔嘲笑道“哈哈…你说你是真的又有什么证据?我才是…”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对面的“三叔”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右侧的“三叔”接口道“兔崽子,如果你还想要佳佳的话就相信我是真的,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会你把偷看三德子老娘洗澡的事告诉佳佳…” 对面的三叔赶紧插嘴“兔崽子你不会认为你把佳佳不小心推到泥坑里的事没人知道吧?” “哼哼,兔崽子,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卡住脚的“三叔”也说道。 我瞬间蛋碎了一地,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他们三个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卡住脚的三叔又继续说道“兔崽子,如果不是我让开炀去救你,你早就死在医院里了。” 我听到这话,挑了一下眉毛。我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心想,他也许就是真正的三叔。 可能因为他在幻境里的出场和现实中的情况一模一样,让我对他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 我只向他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如果他是真正的三叔,那他明明可以自己把脚抽出来,为什么还要我帮他?”我心里这样想到。 我收回了那只迈出一步的脚。 抬起头,对着卡住脚的三叔摇了摇头。看向右侧的“三叔”,右侧的“三叔”看到我看他,笑了,笑的意味深长。笑的我莫名其妙。 我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兔崽子,我告诉你,在这个幻境中,这些小鬼是能够读取我们的记忆的,无论我们现在在想什么,以前做过什么,他们都会知道。你这么问是问不出来的。”右侧的三叔说完一副看你自己的样子。 “呵!”对面的“三叔”笑了一声。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就会认为右侧的“三叔”就是真的。 可我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鬼怪的事以后,渐渐成熟了一些。并没有急着做出决定。 “那要怎么做呢?”我追问道。 右侧的“三叔”很是赞赏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这才说道“嗯,不错,没想到你小子有长进。说了也白说。反正他们两个早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话锋一转道“我有个问题…”我还没说完,对面的“三叔”就打断我的话说道“你有个屁的问题,你问题的答案他们两个已经知道了。肯定会装作不知道,还问个屁!” 我一想,也对,这等于白问。不管谁真谁假,肯定有两个知道我在想什么。唯有真正的三叔不知道我想问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不问吧,心里憋的难受。我有比较严重的强迫症,不说出来总觉得不自在。 于是我还是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当然是对那两个假“三叔”说的。 他们三个没想到我还是问了出来,三个人同样带有略微惊讶的表情。 我一怔,同样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表情。 对于真正的三叔来说,他是没想到我不听他的劝告。 对于另外两个“三叔”来说,他们没想到,我明知道他们很清楚我在想什么,却还是问了出来。 我心里有了计较,看来两个假三叔也不是能够和我的思想同步。起码我先有了意识,他们才会读取我的记忆和思想。 我感觉得到,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脑子是空灵的,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那一瞬间。在我纠结到底问不问这个问题,和问这个问题之间的那一瞬间,脑子是空灵的… 我想,我已经有了办法。 …………………………………… 右侧的“三叔”说道“他们两个小鬼是没办法直接杀了你的,只能迷惑你,让你自己选择死亡。他们其中一个就能解脱,而你就会成为他的替身。” “呵!”对面的“三叔”冷笑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我抬起头问道“你内裤什么颜色?” 右侧的“三叔”张着嘴,一脸错愕的神情。但还是说道“没穿!”说完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对面的“三叔”笑了,卡住脚的“三叔”也笑了。 我嘴里哼哼着“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 ~ ” “你老爸叫什么!?”我突然对着对面的“三叔”问了一句。 对面的“三叔”没回答我,而是学我一样唱了两句“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 ********* 三叔快跑啊!”我一个箭步向着对面的三叔冲过去………………… 终于,我判断出对面的才是真正的三叔,抓住三叔的胳膊向着来时的方向跑过去。 三叔边跑边笑道 :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聪明的。”我回了一个白眼,那意思很明显 : 那还用说? 就在我抓住三叔跑的时候,他身后的身影都慢慢的消失了。也许这些也是幻境的一部分吧。 那两个假三叔见阴谋已经被揭穿,索性直接变回本来面目,怪叫一声,向我们追过来。 我回头一看,看到两个浑身腐烂的小鬼,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有些地方还露着森森白骨。每跑一步都会从身上掉下来一片片烂肉,掉在地上像是有生命般蠕动。别看两个小鬼不大,速度可不一般,追了个旗鼓相当。 三叔跑着跑着,突然,头不受控制的向后仰了一下,接着,三叔就消失了,我喊了一声,三叔也没回应。 就这么一耽搁,两个小鬼就追上了我,一个前扑,抱住我双腿,我惯性使然,一下子趴在地上。这小鬼拿捏的正好,正好在奔跑中两腿相遇的那一刻。 而另一个小鬼怪叫着扑向我背后,我倒地的瞬间,感觉到背后一股恶风袭来,赶忙向旁边一滚,急忙把外套脱下来。同时转头望去,那小鬼直接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向我扑过来。看得我目瞪口呆,这他妈的完全违背物理力学啊! 这一个念头只发生在脑海里的电光火石间,那小鬼就已经扑到我近前,我把外套双手一撑,小鬼扑到外套上,我快速的把两个衣袖打个结,向着远处丢了出去。 那个抱住我双腿的小鬼顺着我的身体已经爬了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别看小鬼个子不高,力气可不小,掐的我舌头都吐了出来,我抓住它的双臂想要扯开,手里却是一滑,把它双臂上的腐肉扒了下来,恶心的我几欲作呕。 这小鬼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脸上的腐肉片片掉落,混合着粘稠的黄色液体掉了我一脸,腐肉从它脸上掉下来露出森森白骨,整张脸显得很是可怕。而这些掉落下来的腐肉像是有生命一般向我嘴里钻。我想闭上嘴,奈何它掐着我的脖子未能让我如愿。 “呕…!”我一阵恶心,几片腐肉还是顺着我的喉咙钻了进去,恶心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看到三叔的身影出现在小鬼背后,大手向着小鬼拍去,掌指间透出点点金光,这个小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化成一股青烟。 “我…呕!你大爷…呕!…的,怎么不早点…呕…!”这不说话还好点,一说话就是一字一恶心,三字一干呕。 三叔走过来拍着我的后背说道“没关系,你这么吐啊吐的慢慢就会习惯的,有了咱就生,生了咱就养…” 话越听越不是味儿,气的我喷了一句“我生你一脸…呕!你又没吃…呕…”我实在说不下去了,跑到一边,抠了半天也没吐出来,只是恶心的难受,等过了好一会,真如三叔说的那样慢慢习惯了,只要我不刻意去想就没事。 “你真的吃了?”三叔脸色复杂的看着我。 “呕…你能不能不提那个字。”听到“吃”这个字又是一阵恶心。三叔上下打量了我好久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我终于停下来,这时三叔说道“走吧?跟我出去。” 我一听就来气了,略带质问道“早干嘛去了…害你大侄子我在这儿受罪。” 三叔说道“废话,我自己出去都费老劲了,还怎么能带你个累赘?”我撇撇嘴不知道说啥。 三叔接着说道“等一会,有人接应我们。” 我不由得好奇问道“谁啊?开炀?”除了他我想不到有谁能有这个本事了。我眼巴巴的看着三叔。他却眼巴巴的看着我眼巴巴的等他回答… 一阵耀眼的白光撕裂了这个空间的昏暗,三叔拉着我走过去,天旋地转间回到了那个洞穴。 我扭了扭脖子,摸了摸脑袋,还好,头和脖子还连着,这才放下心来。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三叔?” 三叔答应一声,说道“没事吧?” “没事,诶?对了三叔,那个接应我们的人呢?”我问道 三叔心不在焉的说道“走了,你不认识。”我哦了一声就没在说话了。 我总觉得那个人我肯定认识,但是既然三叔不肯说,肯定有三叔的道理…… 第二十章 寻找出口 三叔把我从幻境中带了出来,他却一副不正常的样子,眉头紧锁,双眼空洞,好像陷入什么回忆中似的。我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三叔对我说道“你有没有感觉肚子抽搐,或者…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三叔的表情很奇怪。 我看三叔的表情就更不解了“没有啊,挺好的啊。”说着还活动了几下,感觉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怎么了?三叔?”我奇怪的问道。 “哦没事没事,只不过你昏过去我不小心踩了你几脚。”三叔打着哈哈道。 我对三叔的话表示没听见,还踩了我几脚?这么大点地方站都站不起来,你怎么踩得我?我哼了一声道“懒得理你!” 三叔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咳咳…那个…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怎么出去?洞口被堵住了。”我垂头丧气的说道。 “挖啊!挖出去。”三叔一脸得意。 “挖毛线,这个坑有多深你又不是不知道,挖到下辈子投胎都挖不出去。”我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虽然洞穴里完全看不见… 三叔说道“说你笨蛋你还谦虚,我们可以绕过去,我来的时候从这个通道下来的,一共就发现了五个这样的石球,按照每个石球三米直径来算,五个石球全都滚下来也就十五米,我们只要绕过这段距离,就可以回到通道了。”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兴奋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快挖啊!”说完就招呼开了。三叔打了个哈欠道“呵…你挖吧,我受了内伤,休息会…” “没事,您老人家歇着,让我来!嘿嘿!”我傻呵呵的边挖边说道。 不一会,三叔就打起了呼噜,听着这呼噜声反倒是让我干劲儿十足。等三叔醒过来,我已经挖了大概四五米的样子。没办法越往上挖土质越硬。当然,是斜着向上。 三叔这时候恢复的差不多了,把我替换下来,没办法,空间不大,只能一个人挖,我和三叔轮流换了几次终于在我耐心即将消耗光的时候,挖了出来,站在通道里伸了伸懒腰,全身骨头咯咯作响。 我和三叔片刻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向上赶,怕再有意外发生。那就真的进退两难了。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意外还是发生了,“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 “快跑!”三叔说完就率先冲了上去,我紧随其后。 抬头望去,上面已经有些小的石子掉了下来。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声。通道上方一阵乱石飞溅,尘土飞扬。 三叔急道“快点!不然被活埋了!”我一看,果然如三叔说的,那是犹如泥石流一样的土石。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沿途还要躲避呼啸而过的石子。就算是指甲那么大的石子,以这种速度打在身上,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三叔在前面开路,我在后边紧紧的跟着,险而又险的和那土石洪流擦肩而过。 进入了三叔所说的岔路。这条岔路是斜向上的倒不用担心把这里也埋起来。 这个岔路的入口很窄,只有半米不到的宽度,却是有两米多高。我们只能侧身通过,只是地面有些陡,而且比较滑,像是有人打磨过的。好在两边的墙壁比较粗糙,可以扶着墙壁走。 我在这里面感觉比较压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 两面墙壁不会相互挤压,并在一起吧?那不成了人肉馅儿的夹心饼干了? 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刚冒出这么个想法,两面墙壁就开始相互挤压… 三叔叫道 : “不好!快退出去!” “不行!外面被堵住了!”我焦急的说道。 “快!快向里面冲”我和三叔手脚并用的向里面冲,可是地面又滑,而且通道越来越窄,也不知道这条通道还有多长,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在里面。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只是不知道它能不能挺得住!”三叔抽出那把黑色的匕首,咬破食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顿时黑色的光芒大盛,照射的岔路尽头处黄光闪闪。 此时,两面墙壁突然分开,大概扩大到了原来的两倍的距离,我和三叔一愣,但是刹那反应过来,立即向前方黄色光冲去。只冲了没两步,两面墙壁又比分开时还要快的速度合并。 三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他身后越过他的头顶向着尽头甩过去。我大吼一声“三叔!” “不要管我!”三叔吼道。 “duang!”的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面,接着“砰”的一声落在地面上滚了下去…………… 我被连摔带滚的折腾了个七荤八素,“噗通”一声落进水里。我一下子挣扎出水面,呛了几口水,这水又冷又臭,还泛着屎一样的黄色,恶心至极。奇臭无比,冷的直往人骨头缝儿里钻。水里漂浮着很多人的尸骨,森白的吓人。我忙不迭的爬了出来。 “三叔!你怎么样?”我问了一句,三叔却没有回答我。只是那个通道里还在闪耀着黑光,渐渐的黑光转红,继而转白。 匕首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我借着反射过来的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很空旷。是一个菱形的石室。一条长十来米的通道和这个石室相连。通道尽头处和三叔此时所在的通道呈90°直角。直角处还有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铜镜。通过铜镜可以看到三叔紧握着匕首,正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过来,匕首两端分别抵着一面墙壁,三叔就那么握着匕首一步步走过来,手臂上青筋暴起,两面墙壁上留下清晰的痕迹。三叔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只是匕首再同一个地方片刻不停留。 我喊道“三叔,别管匕首了,你先跑出来!” 三叔抬起头看着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丝毫帮不上忙。三叔脸色通红,眼睛瞪得滚圆。 过了得有一分钟,三叔距离出口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双腿突然暴起,一道黑影闪过。“砰”的一声,传来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失去了匕首光芒的照耀。整个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三叔粗重的喘息声。(这句话怎么有点邪恶…) 过了一会,三叔踉跄的站起身来,我听到三叔杂乱的脚步声,循声过去想要搀扶三叔,三叔仿佛能看到我似的,说道“我没事,只是用力过度,有些脱力…” 我索性站在原地不动,本来我也看不见三叔在哪儿,问道“三叔你怎么不直接跳出来,都这时候了,你还管它干嘛?”声音中略带责备的语气。 三叔长出一口气说道“你懂个卵,那匕首只要在原地停留哪怕一秒钟,我都被拍死了…” 我不禁愕然,这匕首这么硬?什么材质的? 三叔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道“别说是土石,就算是钢铁,钻石都撑不过三秒钟…”我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三叔就又让我大吃了一斤“吃惊”。 “那…匕首已经在墙壁里了,怎么拿出来?”我问道。 三叔卖了个关子,道“看我的, @#* ~~ #@ ,破!” “嗖”的一声,匕首从墙壁中带着白色的光芒冲了出来,旋转在三叔面前,映照的整个通道一片明亮。 此时整个通道才看的一清二楚,墙壁上有一些壁画。很不连贯,不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入眼第一幅图,就是一条大河,河里有很多的人的骨架,但最多的,还是人的头骨居多。每个头骨空洞的眼眶里都流着黄色的眼泪,河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 第二幅图,有很多像狼一样的动物,在追一群面色苍白的人,这群人抱头鼠窜,很是狼狈。 第三幅图,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之所以说是巨大,是因为在图中刻画了很多人的身影,那些人刻画的极小全都聚拢在太极图的阴阳分割线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因为那些人实在是太小了,只能看出一个大概得轮廓。两个阴阳眼上,一个似燃烧的太阳,冒着熊熊的火焰。一个漆黑如墨,结了很厚的冰。 第四幅图,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毛坯房。只是在门上简易的刻画了四个人,两个面对面,另外两个背对背。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什么意思,只是对最后一幅图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问三叔也说不知道。 我回头看了看那面铜镜,更加奇怪了,在这里放一面铜镜干什么?不知道在转弯的地方有反光的东西容易见鬼吗?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 三叔这时候休息的差不多了,看都没看这些一眼,径直向下走去。来到石室里的那条河边。“噗通”一声跳了下去,也不嫌脏。站在河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屎黄色的河水只到三叔腰部以下。看得我一阵反胃。过了一会,三叔蓦地睁开眼睛,双目里似乎闪过一道精光。 我不可思议道的叫了一声“三叔…你…” 三叔微微一笑说道“兔崽子,别小看这条人工河,虽然比不上真正的…但是也有很好的疗伤作用。” 这太打击我的认知了,怎么越恶心的东西越好呢?我看着这屎黄色的河水,还是不敢相信。 “这屎黄色的水能疗伤?”我一脸嫌弃的问道。 三叔笑呵呵的说道“当然,你脸上的伤就可以痊愈,而且不留一点疤痕…” “打住!打住!我宁愿变成丑八怪也不愿意用这‘屎汤’治好我脸上的伤,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赶忙打断三叔。 三叔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没想到三叔接着恶心我道“反正一会要从这河水里游出去…”三叔故意不说完,留给我一大片遐想的空间。 “呕…!”我跑到旁边吐去了… 唉,没办法,我看了看四周封闭的石室没有一点缝隙,只好低头认命了。 三叔对我招了招手,一个猛子扎进去,我极不情愿的走向那条河,学着三叔扎进恶心的河水… 第二十一章 脱困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从这里出去,可是为了我孩儿他妈,不得不这么做了,只是不知道佳佳知道了会不会嫌弃… 刚扎进去我就马上出来了,这浑浊的水完全看不见啊,我吼了一嗓子“三叔!” 三叔从水里冒出头来,问道“怎么了?还不走?你要在这里过年啊?” “过你大爷,我啥都看不见。”我抱怨道。 “哦,不好意思,忘了,呵呵。”三叔尴尬的笑道。 “天清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心阳分明,急急如律令!”三叔对我凌空一掌。我双眼一阵模糊,眨了眨眼。没感觉有啥不同。狐疑的看向三叔。 三叔对我打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我,率先扎进河水,没了踪影。 我不知道为啥,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我滴个妈妈咪呀!”吓得我赶紧一个猛子扎进河水,再也顾不上脏不脏了。 就在刚才,我看到整个石室里全都是死鬼,和那两个小鬼一样,全身腐烂。 …………… 扎进河水里,仍然不敢睁开眼睛,怕这浑浊的河水污染了我纯洁的眼睛… 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河底的世界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这天眼不是白开的。 整条河从上面看并没有多大。到了下面那可就是另一番景象。整个河底很平整,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有三米多深,宽却是有十来米,河底全是些人的骨架。 我对此已经有些麻木,并没有感到有多害怕,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三叔游的很快,不一会就看不到三叔的身影。我心里一慌顿时感觉胸腔里气息不足,就连手脚也乱了起来。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渐渐好转。但是也不敢太大动作游动了。还好这里的水速很慢,不至于不进则退。游了一段距离,突然发现河道变了形状,在面前是一条垂直向下的河道,我只好随着河道向下潜,到底之后有一个弧形的拐弯,接着河道变成竖直向上,成了一个“U”形,难怪之前的河水速度这么慢,原来这里有一个类似于连通器的“U”型拐弯,才使得那里的水速很慢。 向上游了七八米,才出了这个“U”型河道,但是水速也变快了一些,胸腔里的气快消耗光了,但是仍然不见三叔的身影。 “该死的!”我心里咒骂一句,正打算回到石室从长计议。却看到三叔的身影从距离我十几米选的右侧拐了过来。 三叔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对三叔拍了拍胸口,摆了摆手,表示没气了。三叔指了指上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我心说“难道上面有换气地方?”我狐疑的向上游,游到顶部,贴着石壁寻找,果然在石壁顶部找到一个大约半米的正方形凹槽。 我贪婪的呼吸着并不清新的空气,却也一阵大爽,我第一次感觉到能呼吸也是件这么幸福的事,简直都不想走了。我正呼吸的爽着呢,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顿时尾巴骨都发麻,双脚乱蹬,想挣脱掉,谁知道这只手很有力更何况这还是在水中,又是逆流,根本没多大用。这还不算完,它又顺着我爬了上来。 “卧槽,这还了得,奶奶的,一会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先给你来个脑瓜对对碰再说”我心里打定主意道。 突然,一个人头浮出水面,我一脑袋撞过去,“砰!” “诶呦!你个天杀的小子!”三叔捂着脑袋骂道。 “该!谁让你吓我”我气愤的说道。其实三叔刚浮出水面我就知道是他了,只是这老光棍子吓我一跳,不撞他一下不解气。 “你有病啊,这么久了还不走!”三叔还捂着脑袋骂道。 “你有药啊?”我直接呛了他一句。 没想到三叔来劲了,说道“你吃多少?” “你有多少?”我反问道 “你吃多少有多少”三叔说完瞪着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我弱弱的说道。 “小兔崽子,你有意思吗?” “没意思,三叔。” “那还不走?” “哦!”我缩了缩脖子。跟着三叔继续潜水下去。 接下来的路途,变得有些平淡,中间又换了几次气,游了很远,终于浮出水面,来到一个很空旷的人工洞穴里,洞壁上还有很多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到了这里,河水不再浑浊,在漆黑的洞穴里泛着莹莹绿光。映照的岸边都绿幽幽的。岸边不远处,有很高的一层层的台阶,我和三叔爬上岸,顺着台阶向上走,这个洞穴里一眼就能看完,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我们七拐八转的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通道,还好爆炸只是在通道的中间部分,不然这肯定又是死路一条了。越往上走通道越亮。在地面上还发现了几双杂乱的脚印。有些地方长着较长的青苔,青苔被人踩出了几个较深的脚印,此时青苔正慢慢的抬起来。 “看来是有人故意炸掉通道的,而且他们刚走…”我指着抬起来的青苔轻声对三叔说道。 三叔点了点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上面。 我闭口不说话,和三叔一起蹑手蹑脚的向上走去,直到到了通道口也没发现那些人。 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我还没反应过来,三叔就“噌”的一声窜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三叔早就没了踪影,我急忙跑出去,四下打量,看到场面一片狼藉。有些人倒在血泊中,有些人还在痛苦的挣扎哀嚎,看这些人的穿着,应该是一路人,怎么窝里斗了呢? 我暂时管不上这些,大喊一声“三叔!你…”话没说完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不好意思,今天这一章就这么多了) 第二十二章 回家 “额…疼死我了…”我揉了揉发懵的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我在床上躺着,而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告诉我我现在在家里。 “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吗?”我自言自语道。 “家里没人吗?三叔!?”我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你醒了?小双哥?”佳佳哭着跑过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脖子,死死的抱着,就是不肯松手,勒得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佳佳,你…你先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我艰难地说道。 “我不!不放!”佳佳拼命地摇着头,说什么也不放。 “佳佳,你再不放开你的小双哥哥,他可就让你勒死了…”嘉嘉姐说道。佳佳这才放开我,但还是紧紧的揪着我的衣服。 “嘉嘉姐,你怎么在这儿?”我边说边拍了拍佳佳抓着我衣服的手,以示安慰。 “当然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开导安慰她,佳佳早就哭成个泪人了。”嘉嘉姐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佳佳。 我低着头看着佳佳,佳佳只是往我怀里靠了靠,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不说话。 我摩挲着佳佳的小脑袋,没话说,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嘉嘉姐对我扬了扬头说道:“小双,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我看着佳佳心疼的对嘉嘉姐说道“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让你当干妈……” 嘉嘉姐兴奋的说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佳佳羞红了脸:“讨厌,谁说要嫁给你了?”佳佳嘴上说不同意,脸上却是带着幸福的笑。 我顾不上这些,虽然我也想就这么平淡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我感觉冥冥之中这些天发生的事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我不能不在乎。 “佳佳,你看到三叔没有?”我急切的问道,此刻心中有很多疑问想找三叔立刻问个明白。 佳佳反而诧异的反问道:“你不是去找三叔了吗?怎么没找到吗?”我看看佳佳又看看嘉姐更奇怪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不是三叔带我回来的吗?”我看着她们两个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是一个自称是鲁杉的人带你回来的,好像还有一个女人,不过没看清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谁。”嘉姐说道。 “是杉子和任情?这怎么可能?”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在那个巨大深坑的冰层中任情和杉子的种种表现和举动,让我认为他们两个是站在对立面的,就算之前在一个队伍中,那我是有什么目的而不得不在一个阵营里,可是这次送我回来的却是他们两个一起,并且还是自称是杉子,注意是自称,这说明送我回来的人直接就表明了身份,而在那个坑底里杉子的突然失踪,或者说有预谋的失踪,让我对杉子已经起了疑心,而杉子肯定也知道我会怀疑他,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表明身份的送我回来呢?何况还是和任情一起?这不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再者说,三叔人呢?以我对三叔身手的了解,开炀加上任情都不一定是三叔的对手,这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三叔有意安排的。可是三叔为什么这么做?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吗?我努力思索着这一切的真相,可是线索太少了,完全没有头绪。 “小双哥,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佳佳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拉回现实,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莫名的有点心疼,这小丫头一直都想做什么,可是她明白自己什么都帮不上,所以一直都很自责。 “什么事?快告诉我!”我急切的样子把佳佳吓了一跳,她嗫喏着不敢说话。 “你就不能温柔点?看把佳佳吓得!”嘉姐责怪的瞪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轻声说道:“什么事啊佳佳?”我心想,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佳佳这才缓缓的说道:“我……我感觉那个女人好熟悉……” 第二十三章 骷髅 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家里,莫名其妙的三叔失踪,是的,三叔又失踪了,像极了我以前看过的《盗墓》里那个吴三省,佳佳告诉我,她对和杉子一起送我回来的那个女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而我主观上认为那个人就是任情,可她和杉子应该是对立的啊?怎么又走在一起? 手足无措间,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个在深坑中发现的手机。我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一阵失神。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来自哪里。似乎触手可及又毫无头绪。 这个手机里,有一段录音是在从容的喊着救命,而声音属于扈学清。 据开炀所说,扈学清为帝王命格,就算他是帝王命格,那跟林奶奶院子里的怪物又有什么关系呢? 肯定有很大的关系,不然在开炀封印那个怪物那天,为什么扈学清在倒头就睡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的冤魂找替身? 扈学清身上有太多的问题,先是看似很巧合的和我相遇,又透漏给我一个关于鬼死后的世界。再到后来突然离去,给我留下一个写着“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纸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奶奶家?!这是最大的一个可疑之处。 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很不安全,抱了抱佳佳才感觉到踏实。我低头一看,佳佳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奇怪的说道“怎么了?佳佳?干嘛这么看着我?” 佳佳还没说话,嘉姐的一句话让她羞红了脸,“还能怎么?犯花痴了呗!” 佳佳耳朵根都红了,说道“姐姐,再说不理你了!” 我傻了吧唧的在那儿呵呵傻笑道“呵呵,花痴好花痴好!” “小双哥,你也笑我。不理你们了,做饭去…”佳佳逃也似的跑开了。经过嘉姐身边的时候故意大声说了句“你不也花痴那个谁吗?”刚说完就溜了。 嘉姐听了假装生气的说道“好你个臭丫头,看我不收拾你!”两个人嬉笑着跑开了。 我看她们两个走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要是真的一直这么平淡下去多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心里想着那些事,不知不觉的出了院门。走着走着,“砰”的一声装在的树上,“诶呦我去!”自己竟然撞在了一棵枯树上。气的我抬起一脚踹在树干上“咔嚓”一声,树断了。在我惊愕中向我砸了下来。我赶紧躲开,我是躲开了,却把后面的林奶奶家的院门砸了个稀巴烂。 我怎么走到这儿了?我心里奇怪的想到。 抬头向院子里看去,院子里还是开炀封印了怪物之后的样子。院子里留下的打斗的痕迹。毛坯房周围的地上分布着北斗七星的印记。 我没敢进去查看,毕竟那个院子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恐惧。让我单独一人进去,说什么也不敢。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开炀也真是够牛叉的,三叔请祖师爷上身顶多恐吓一下那个怪物,开炀则直接真刀真枪的跟怪物打起来了,还封印了它,开炀真不简单…”我心说道。 “还有那个任情,也不是一般人,好歹也是开炀的亲姐姐啊。”想到任情,我又想起杉子和我说过的,任情身上的纹身和跟踪我们的人身上的纹身一样。让我一阵头疼。 “对了,我得去做个检查,在坑底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头痛无比呢?还有林奶奶怎么样了?”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毛坯房,向着自己家的院子跑去。 我没注意到的是在我走后,林奶奶家的院门无声无息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棵被我踹断的枯树也无声无息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佳佳!佳佳!”还没有走进院子,我就大声的喊道。厨房里此时忙的热火朝天,根本没听见我说话。 我看这架势,这是要大吃一顿啊。“今天什么日子?”我心里嘀咕道。还没走进屋门,就从屋里传来一阵肉香。 我陶醉的闭上眼,昂起头,“好香啊,像是东坡肉的味道。” 就在我睁开眼的时候“卧槽!什么鬼东西。”我猛的向后一甩手,却什么也没打到。 就在刚才我睁开眼的时候,从门框上面的镜子中,看到一个昂着头的骷髅。刚刚那一下反抽,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是什么……等等!昂着头?!那骷髅的轮廓…难道…是我自己?!!”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平静下来,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鬼呢?” 我们村子里有种风俗,在家门口的门框上,要挂一面镜子,据说是为了防鬼入宅,大概是类似于照妖镜或者八卦镜的作用吧,相信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风俗。 “难道?我真的是鬼?现在是借尸还魂?”我仔细的想了想,刚刚在镜子里只看到了一个骷髅,没有我的脸。那就只能说明,那个骷髅…就是我!可我还是不敢相信,要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一个办法… 我紧闭着双眼,慢慢的把头抬起来。准备好心绪来接受我即将看到的画面。突然睁开双眼 “咝!”我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不是骷髅,真是自己吓自己。”我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时得意,竟然对着镜子臭美起来,神经病似的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还嘿嘿傻笑。 可能太臭美了,佳佳她们透过窗子,看到我在那儿白痴一样的傻笑,奇怪的问道“小双哥,你自己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傻笑啥呢?跟个二百五似的?” 我一点也不觉得害臊的说道“佳佳?你看小双哥帅不帅?”说完还自认为很潇洒的摆了个pose。一时间竟然把刚才的事给忘了。 “自恋狂,臭美,一点不害臊!懒得理你。”佳佳笑着走开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想再臭美一会。 “卧槽!!”刚一照镜子,那骷髅又出现了。我瞪大了双眼,全身微微颤抖。就这么颤抖了得有五分钟。 还好,镜子里的骷髅也没有动,但是,恐惧依然在我全身蔓延。 我用力揉了揉左眼,它还在,揉了揉右眼,它仍然在。我想动,身体却好像和大脑失去了联系。我想叫,喉咙像是被人死死的掐住,不能发出声音。 灵魂像是被人束缚,我努力的挣扎,终于,我能动了。我木然的向左转动了一下脖子,镜子里的骷髅也和我一样的动作。往右转动,还是一样。我就这么面对面的紧盯着它,或者说我自己。 “嗯?额头有字…”我乍着胆子向前伸了伸脖子。 我一字一句的念道“知…道…的…都会…死!” “啊!!” 恐惧让我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拳向着镜子打去。 镜子里的骷髅,突然张开森白的颌骨,从嘴里伸出一只枯爪,瞬间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扭。 “咔嚓” 我的胳膊被它生生扭断,我痛苦的大叫一声“啊!”瞬间脸色变的惨白。巨大的疼痛让我有些神志不清。 这时,从屋子里又冲出来两具骷髅,我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咣当!” 院子门被撞开,从门外又冲进三具骷髅,全都一个样子。我绝望的向后退,恐惧掩盖了胳膊的剧痛。 此时,那两具骷髅已经冲到了我的近前,伸手就像我抓了过来。 恐惧至极之下我暴怒道“都给我滚开!”说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两具骷髅打飞了出去。真的是飞了出去。撞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不动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我断了的胳膊上,疼痛居然减轻了。 “啪!”心里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没容我来得及多想,另外三具骷髅也冲到我近前,两个抱住我的双腿,另一个从胸骨中拿出一串只有乒乓球大小的骷髅头,向着我的脖子套过来,我情急之下一拳把对面的骷髅打飞了出去,而那一串骷髅头也套在了我的脖子上,上半身顿时不能动了。 可是下面还有两个骷髅,我用力挣扎,可是它们两个却死死的抱着我的腿,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接下来的事让我彻底绝望了,从院门外慢慢的又进来一个,这个,是走进来的。 在我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感受到它强大的气场,不得不严阵以待。 它向着石桌的方向看了看,又对着抱住我腿的两个,像是说了几句什么,只看到它的下巴一张一合的,那两个骷髅就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而我也没去管他们两个。它们两个抱起石桌旁的两具骷髅向屋子里走去。 对面的那个慢慢的走过来,我上半身不能动,不敢贸然进攻。它一步步走过来,突然眼前一花,它消失了,接着我就被海扁了一顿,却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供奉着祖师爷的那个屋子金光大盛,我顿时大喜,恶狠狠的说道“你的死期到了!” 事实却超出了我的预料,从那个屋子飞出一道金光,落在那骷髅身上,身影再次消失不见,一拳打在我后脑,不重,却让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意外的来客 我被那个骷髅一拳打昏过去以后,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乱七八糟的,但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却一个也不记得,只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但是更悲催的是,我发现我被绑在院子里的树上。院子里一片狼藉。 “我竟然没死?”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好像从一开始出现的那两个骷髅,就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包括后来出现的那四个骷髅,看他们的架势也没有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的想到。 不经意间,向厨房的方向瞟了一眼,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把我绑了起来,那佳佳和嘉姐怎么样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用力挣扎,却从左臂传来一阵剧痛。 我也不敢出声,怕被他们发现,痛得我牙都快咬碎了,冷汗直流。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到我全身充满了力量,但是就是挣不开这绳子,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好像是捆尸索,特别结实的那种,为了防止尸体诈尸用的。 越挣扎越紧,索性我放弃了挣扎,静观其变,如果想置我于死地,早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 “趿拉…趿拉趿拉…” “嗯?有动静!”我急忙头一歪,装出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眼睛只留了一条缝,观察着传来声音的方向。 秋后的太阳依然毒辣,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射在我的身上,晒得我灼痛难忍。 “来了!”我暗道。 “不对啊,这骷髅怎么不怕太阳呢?”我正奇怪间,那个身影暴露在阳光下,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是杉子! 这下让我比看到骷髅还紧张。“他不是突然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把我绑了起来?那另外几个也都是人了?他们又是谁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里迅速闪过… 我紧张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我走过来,每走进一步,我的心就提起一分。 “怎么还不醒?”这声音冷漠沙哑,不像是杉子的声音。 我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怕被发现破绽。 “趿拉趿拉…”声音渐渐远去,我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不像是杉子啊,怎么和杉子这么像?双胞胎?太扯了吧?”我像个二货似的自言自语。 隐约听到屋子里有交谈的声音,但是离得远,没听清。 “趿拉趿拉…”那声音又来了。 “奶奶个腿儿的,这要干嘛啊!”我赶紧恢复刚才的样子。眼睛仍然留了一条缝。这下让我更吃惊了。这次除了杉子之外,还有两个熟人——开炀和扈学清! “真他娘的日了狗了,这到底咋回事?”气的我直骂街。 他们来到我面前,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人影在晃动。 “把他放下来吧,他没事了。”听到这声音,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个人是开炀!但我没有急,毕竟这个和杉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在这里。 “你确定他没事了?万一像昨天一样发疯怎么办?”又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放心吧,他…唉…反正没事了就是了…”开炀好像知道什么事。 “那好吧!”扈学清说完解开了绳子。我闭着眼睛,凭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和眼前的身影,判断出哪一个是“杉子”,快速冲了过去。一把掐住“杉子”的喉骨,迅速闪到“杉子”的身后,喊道“都别过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小子,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再不拿开你的手,我让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杉子”冷冰冰的说道。 “少废话!”我用力掐住他的喉骨。 突然,“杉子”发难,一手按住我的脉门,那只掐住他喉骨的手完全失去了力气。接着一个过肩摔,把我摔倒在地,痛的我一声惨叫。 “啊!”断了的胳膊从衣服里渗出很多血。 屋里一阵响动,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佳佳的声音急道“小双哥!小双哥你怎么了?”佳佳从屋子里冲了过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也不敢碰我,急得都快哭了,只好对开炀说道“开炀哥,小双哥怎么了?” 开炀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此时却略带柔和的说道“没事…”说着把我从地上架了起来,拖进屋子。 开炀让我坐在椅子上,拖起我的胳膊。 “咔嚓” “啊!”我忍不住大喊一声,佳佳顿时心疼的都哭了。要说小时候也断过胳膊腿儿的,也没这么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是非常痛,简直痛进灵魂里。 开炀找来木板固定住我的胳膊,包扎起来,过了很久,才好了一些。 刚刚因为疼痛没有注意到,此时好了很多才发现,屋子里除了嘉姐和佳佳两个女孩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长的比较漂亮,只是身上有些擦伤。 “和我的佳佳比起来差远了!”我心里得意的想到,接着看了看佳佳,发现佳佳正捂着胳膊和嘉姐在一起,离我远远的,我也没多想。 回头奇怪的说道“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杨芸。是个护士。”她大方的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手。 “杨芸?”我低头想了一下,听着耳熟,却是想不起来。 “医院里那个护士长!”开炀说道。 “哦,原来是你,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疑惑道。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杨芸左右看了看。 我看了看“杉子”,又看向开炀,对着开炀用眼神向扈学清的方向瞟了一下,我的意思被开炀看了个通透,开炀对我点点头。 我这才对杨芸说道“没事,就这么说吧!” 杨芸还是很怀疑的问道“你确定?这是关于你三叔的…”她没说完,只让我自己掂量。 “说吧,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看了一下“杉子”,却是没敢看扈学清,我总觉得扈学清身上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也太深不可测,所以不敢表现出对他的怀疑。 “杉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不说话。 第二十五章 经过 杉子对我刚才怀疑他表示很不满,到也没说什么,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我也没理他,心想 : 你拽什么拽,我和你的账还没算呢! 这时,杨芸说道“你三叔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大小的圆球。只不过这个圆球煞是奇特。外面一层为镂空的,而且分为两部分,一半是火红色的花,另一半是翠绿的叶子。红绿交接处是一条极细的灰线。 在圆球周围,有四个直径一厘米左右的洞,越向里洞的直径越小,形状像圆锥,四个洞两两相对。四个洞尽头的地方有一个实心的木球,我摇晃了几下,哗啦作响。我奇怪的左看右看,实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也都凑过来看了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又仔细看了看,才在四个小洞的洞壁上发现,里面还有很多层,我数了一下,里面有十六层之多。能看见每层互不相接。摇晃几下,除了最里面的实心球外,其余每层纹丝不动。 “也许里面有连接的地方吧”我这样想到。 我对杨芸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杨芸耸耸肩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完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一瘸一拐的就要离开。 我急忙拦住她,说道“等等,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杨芸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向后退了一大步说道“刚才是第一个问题,你问第二个吧” 我奇怪的看了看她,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异味啊,干嘛像是躲避瘟神一样? 我向前迈了一步,她向后退一步说道“你别过来,就在那里说吧” 我挠了挠头,说道“好吧,那…”那了半天我才发现没什么可问的,只好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帮我三叔做事?”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废话,拿钱办事。”我尴尬的脸一红,不知道问啥了,只好说道“那…没事了。”其余几人看我像神经病一样 她也看神经病似的看了我一眼,一瘸一拐的,离我远远的,走了。 刚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道“小子,你得赔我医药费。”说完对我一伸手。 我诧异道“跟我要医药费?”我看向开炀。 可气的是这小子还在看佳佳和嘉姐的方向,怔怔出神。我无奈只好看向佳佳,佳佳别过头去不看我,眼睛里留下眼泪。杉子和扈学清也不说话。 嘉姐把佳佳揽进怀里,对我也说道“还有我的医药费。” “我奇了个怪的,跟我要什么医药费?!”我嚷嚷道。 嘉姐一挽袖子,露出一片淤青的手臂说道“你看你把我们打的!你看!”佳佳的后颈胳膊上也是一大片淤青。杨芸脸上小腿处到处都是划伤。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嘉姐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原来,在佳佳和嘉姐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突然听到我一声大叫,透过窗户看到我不知在发什么疯,急忙跑出去,再看到我的是时候,我正抓着自己的胳膊用力扭着,胳膊已经断了。佳佳看到这一幕已经心疼的哭了,两个人想阻止我,却被我挥手打飞了出去,撞在石桌上,佳佳当场昏迷,嘉姐也站不起来。而我看到的院门口的那四个骷髅则是杉子、扈学清、杨芸和开炀。杉子和扈学清抱住我的腿,杨芸掏出一串佛珠(这应该就是我看到的那串起来的骷髅头)想套住我,却被我打飞了出去,落在树上。而我在接触到佛珠的时候,上半身也不能动了。开炀看到昏迷不醒的佳佳,和站不起来的嘉姐,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火气,让杉子和扈学清安置好两个女孩,就对我一顿暴揍。后边的事嘉姐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开炀终于回过神来,补充道“不得已请祖师爷把你打昏了…”说着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憋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 一时间气氛有点僵硬,我只好继续说道“我会赔的…”说了一句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佳佳还在哭,我上前一步,却看到佳佳的身体一抖,向着嘉姐怀里缩了一下。我就这么定在了那里,愣了一下颓然的低下头后退了一步,刚转身,佳佳突然挣脱嘉姐从背后抱住我,哽咽道“小双哥,你别走…”我急忙转过身把佳佳揽进怀里,反复的说着对不起,心疼的眼眶发红。佳佳埋在我胸口失声痛哭。 房间里其他人都别过了头,一个个都不说话,只有佳佳的痛哭声。 杨芸看到这一幕,不好再提她的医药费,悄悄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佳佳才止住哭声。开炀走过来,把佳佳拉开,突然一拳把我打倒在地。我被打的莫名其妙,佳佳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把开炀推开,赶忙把我扶起来。对着开炀喊道“你干什么你?!” “你没事吧?小双哥?”佳佳问道。 我对佳佳笑了笑说道“没事,让他打我好了…” 佳佳却急忙摇头,刚要说话,开炀向我走过来,佳佳急忙挡在我身前,我拍了拍佳佳后背,让她不用担心,佳佳却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而开炀却根本没理我们,从我们身旁走出了屋子。我和佳佳对望一眼,感觉莫名其妙。 杉子这时冷哼一声说道“哼!打女人,”说完颇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也走出了屋子。 扈学清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对着嘉姐打个眼色,也出去了,留给我和佳佳单独相处的空间。 谁也不知道的是,嘉姐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我和佳佳,也默默地走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种魂法 此时屋子里只剩我和佳佳,默默地享受着两个人的时间,佳佳不说话,我也沉默着,直到两个人肚子“咕咕“直叫。却还是没人愿意打破这个温存的沉默… 世界上总是有一种灶堂里烧驴吊,看不出火候的人。 “你们俩个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就这么抱着我干儿子也生不出来啊!“嘉嘉姐笑着说道。 我想也没想的怼了她一句“想要儿子自己生去!“说完对她翻了翻白眼,明目张胆的瞪了她一眼。 佳佳小声附和我道“就是!“说完赶紧藏在我怀里,又偷偷的伸出小脑袋怯怯的看了嘉嘉姐一眼。 “好你个林佳佳,你要造反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嘉嘉姐跑过来就要抓佳佳的痒,佳佳惊叫一声求饶道“别!姐姐,我怕了你了,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嘉嘉这才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末了,喊了一声“我来帮忙!“说完跟着佳佳走进厨房,把我晾在那里… 我足足在原地楞了一分钟,半晌才回过神来,撸胳膊挽袖子道“我也来帮忙!“说着就要往厨房走,走到一半,看到她们两个一个人手里拿着菜刀,一个拿着擀面杖道“出去!“ 我转身就跑道“本大厨下次再指点你们!妈呀!“两个人哈哈大笑。 我尴尬的小声嘀咕“笑你妹啊!“ 来到院子,看到开炀他们三个在石桌那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我凑过去问“哥几个商量什么呢?“他们三个没甩我,我一来他们立刻都不说话了,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几个意思啊?哥几个?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他们三个对望一眼,扈学清开口道“坐吧!“ 我依言坐下,等着他们开口,他们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倒是说啊!“ 扈学清叹了口气,“唉!我们也不打算瞒你,我们决定去找你三叔,这不仅关系到你,而且还关系到我们两个。“说完,扈学清指了指杉子。而杉子还是一副吊炸天的模样,那表情看着比开炀还冷漠。 我心想,这杉子怎么回事?上次在我家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怎么经过了这一次去那个深坑,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呵呵笑了一声“我也想找我三叔,可是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我看着他们,希望他们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却等来的是一阵沉默。 “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怎么找他?我找三叔是为了把事情问个清楚,把林奶奶救醒,你们找他是为了什么?“我紧紧的盯着扈学清的眼睛,他有些闪躲,把头偏向一旁道“这个…我还真不能说,我…“ 扈学清话没说完,开炀却岔开话题说道“你们去了哪里?“ 我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开炀说的是什么,我一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火,“还问我?不是你给我们留下的记号让我们去找你的吗?你们又去了哪里?!“此时我的面目有些狰狞,却是对他们三个一点影响也没有,直接无视我… 我没等他们开口,又接着问道“杉子,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我…“话没说完,突然从头部的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剧痛,“啊!!“我大喊一声,双手紧握,指节发白… 开炀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里精光一闪,瞬间又消失,佳佳听到我的痛苦的声音,急忙跑出来问“小双哥,你怎么了?“头部传来的剧痛只是一瞬间,我感觉了一下,没什么异样,安慰佳佳道“没事,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胳膊“说完扬了扬那只受伤的胳膊,佳佳心疼的说道“你小心一点嘛,受伤了还不注意点!“我笑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做饭吧“佳佳嘴里嘀咕着什么不情愿的走开了… 我刚回过头来,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别动!“我瞬间僵硬,开炀那闪着点点金光的右手按在我的头顶,顿时头部又传来那种直入灵魂的疼痛,我想叫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痛的我目龇欲裂,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带着红光,额头青筋暴起,开炀似乎放弃了,拿开按在我头顶的右手,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瞬间如释重负,浑身大汗的趴在石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虚脱了一样,以微弱的声音问“怎么回事?“开炀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扈学清和杉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因为痛的没有力气,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我知道,开炀不会害我,就像我对三叔有着极其肯定的信任感一样,我知道开炀不说一定有他的顾虑。 我休息了一会,感觉有了点力气,我看向杉子,却是不敢再问刚才的事了,等着杉子主动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在那个深坑醒过来以后,杉子不见了踪影?杉子根本就不说话,我小心翼翼的问杉子“你就不打算说什么吗?“ 杉子还是什么都不说,扈学清感觉场面有些尴尬,他解释道“跟你去深坑的不是他!“ “什么?!“我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不是他?不是他还会是谁?化成灰我也认得!开炀这时候说道“跟你去那里的确实不是他!“ 听到开炀这么说,我无法反驳,“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疑惑重重。 “你听过种魂法吗?“扈学清抬起头问我道。 “种魂法?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根烟来,点上慢慢的吞云吐雾,我一直安安静静的等他跟我解释,直到烟烧到只剩烟蒂的时候,他才开口道“种魂法是一种很恶毒的法术,它可以把别人的灵魂植入到另一个人的灵魂里,在别人的灵魂里以寄生的方式存活,中了这种法术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以自己的灵魂存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寄生魂存在,类似于双重人格…“ 我打断扈学清,道“你说的这跟我想知道的有关系吗?难道说杉子就是中了这种法术的人?“ 扈学清点点头,道“杉子在前段时间还好好的,自从我们从古墓里盗出那份竹简以后,就时而自己时而他人,跟你去深坑里的那个人应该是寄生魂。“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转头看向开炀,开炀点点头,脚上却被人踩了一脚,这时我发现,开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珠向着扈学清转动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的样子。我心里了然,转念一想,不好,这不是等于在我们身边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吗?我赶紧把这个想法跟他们说了。 扈学清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暂时先这样,不过好在开炀暂时把寄生魂压制住了,不过持续不了太长时间。“ “那知不知道寄生魂什么时候苏醒过来?又以寄生魂的灵魂支配杉子?“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是如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还不是一样?不还是一个定时炸弹吗? 扈学清摇了摇头,继续掏出一根烟点上,我无奈的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所以这就是你和杉子找我三叔的原因?“我心里也这样想道。 扈学清又点了点头,我又看向杉子,杉子慢慢的闭了下眼睛,表示默认,开炀也点点头,却又不动神色的踩了我一脚,我愣了一下,开炀又踩了我一脚,我这回踏马的就不懂了,你说你第一回踩我一脚我了解,第二回我明白,第三回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我转了转眼珠,瞬间暴起,嚷嚷道“这他妈谁啊,老是踩我脚!“我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扈学清和杉子,他们两个对望一眼,瞬间了解都不是自己。又立刻收回对望的目光,看向别处。开炀笑了,看着我,欣赏的目光。 我岔开话题道“真是倒霉,哎呀,饿死我了,老婆!饭好了没?“ “快了快了!再等一下!“佳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站起来打个哈哈,一拱手道“三位客官请稍等,饭菜马上就好。嘿嘿!马上就好。“扈学清他们两个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谁都不说话。我有些不知所措,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里,只好干咳一声双手插兜,一摸,摸到了一个手机,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事也问一下,我一直怀疑背后搞鬼的人是扈学清,可是现在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事不简单,如果一会打起来,以我这个伤员来说,肯定要吃亏,就算我是独臂大侠杨过,也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况且屋子里还有佳佳她们两个…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个清楚,开炀清了清嗓子,我这才放下心来,走到石桌前坐下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略带质问的口气道“清哥,这是怎么回事?“ 扈学清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手机吗?怎么在你那儿?“扈学清一下把我问愣了,这到底谁问谁啊?我看着扈学清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这我就瞬间八格牙路了,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结巴着说道“不…不是,现在…现在是我问你这怎么回事?“我指了指手机,清哥也理直气壮的说道“昂,是啊,我也想知道啊?这怎么回事,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不知道?“我提高嗓门。 “知道我还问你?“扈学清不甘示弱。 “这是你的手机!“我敲着桌子道。 “废话!这不是你的手机!“扈学清捶着桌子。 旁边这俩货一会看我一会看他,搞得他俩更是云里雾里。 “不是,这是你的手机,从坑里发现的!“气的我真想死啦死啦了扈学清。 “什么?从那个坑里发现的?“扈学清不可思议的说道。 第二十七章 滴血寻人 扈学清的表情超乎我的预料,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装糊涂,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怎么也看不出破绽。如果他真的是装出来的这种吃惊的表情,那他实在是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 “你真不知道?”我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跟你兜圈子?”扈学清就快发飙了。 嗯?不对!我突然想到那个闹钟的铃声,是扈学清在喊救命,而且听上去特别从容。试想一下,一个人都到了喊救命的地步了,还会那么从容吗? “清哥,你听!”我把那个闹钟的铃声打开。 “救命…救命…”手机里传出这个声音,让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 扈学清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勃然大怒,嚷嚷道:“妈的,哪个孙子在学老子的声音?!” 我看了看开炀,开炀却是眼神看着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杉子却依然是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用鼻孔对着我,气的我真想用筷子给他来个窜天猴。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诋毁我,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扈学清一脸恨恨的样子。 我虽然看不出扈学清的表情有什么破绽,但我还是不相信扈学清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扈学清总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即使他的表情没有破绽,也让我觉得他能做到毫无破绽,这是一种直觉。我觉得手机不能还给他,手机在我手里才有筹码,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筹码,但是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有调查下去的必要,毕竟在救命声的背后,还有一阵杂音,隐约能听到“一……………的,……不…………的”,我想这句话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线索,想到这里…… 我突然指着门口说道:“卧槽!那是什么?!” 他们三个立刻转头去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叮当当之势,把手机揣进衣服里。他们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已经跑了,屋里传来我的声音:“马上开饭哈!”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我在暗中观察着扈学清,他脸都快憋成了猪肝色,不知道是被我耍他气的,还是因为手机被我拿走的原因… 开炀和杉子倒是没什么表情,大概认为我很无聊,或者认为我的做法很幼稚,根本不鸟我。 接下来的饭,吃的很尴尬,期间扈学清总是有意无意的向我表示出要回手机的意思,而我却总是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的跟他说话,可能是顾及到开炀在这里的原因,才没有对我用强,毕竟我还是个伤员,这让我有一种开炀是我保镖的感觉,看着扈学清最后无奈放弃的样子,这感觉,实在是酸爽…… 吃罢饭,我们商议接下来要做什么,既然所有的问题都在三叔身上,那我们就要找到他,如果说这一切的谜团是一个很难解开的锁,那么,三叔就是那把钥匙,或者说三叔是能带我们找到钥匙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三叔在哪儿,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去找?这是一个让人很蛋疼的问题。 开炀说道:“去你三叔屋里看看!”说完也不管我们就径直向着屋里走去。 开炀在三叔的床上翻来翻去,最后从床中间翻出一根毛,在我看到这根毛的时候,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三叔太给我韩家丢人了,这根毛黑的…卷曲的,而且黑的发亮……再配合上被子上那个黑手印……如果让我爷爷知道了,没准儿爷爷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他…开炀面无表情,杉子则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扈学清那就更来劲了,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傻子也知道扈学清在笑… “我出去透透气…”说完我就要跑,开炀却一把从背后拉住我的衣领道:“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这事得你来用不着我。”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我心想,开炀你大爷的,找什么不好,偏找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太让我韩家丢人了… 开炀没理我,从祖师爷那屋拿出来三根香,点燃让我拿着,我不明所以,他用一根针分别刺破我两根食指,挤出五滴血,悬浮在地面上,四滴血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布,最后一滴在四滴血正中央,开炀闭上眼睛,两手凌空画了一个太极,睁开眼睛的瞬间,本来随意飘散的烟像是被牵引一般向着地面的五滴血飘去,慢慢的组成了一个罗盘,有一缕烟环绕在中间那滴血外面,我看到开炀身体微微发抖… 扈学清惊呼道:“动了!它动了!”我向着地面望去,中间那滴血在烟的牵引下向着北方的那滴血移动,最终和北方的那滴血融合在一起… 开炀舒了一口气,微微发抖的身体停下来,说道:“他在北方!” 我问他:“没事吧?”开炀摆摆手说道:“没事,他比我功力高,很正常。” “虽然我们知道三叔在北方,但是这也太笼统了吧?”我又问道。 “等我回来!”开炀说完就走,一个字都不多说,可他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两个女孩子,皱了皱眉头,然后走了。 我知道,开炀看的不是嘉姐,而是佳佳,从刚才我就感觉到,开炀看佳佳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怎么说呢,他对我们其他人都很冷漠,唯独对佳佳的态度有所温和。 我擦!他不是看上我的佳佳了吧?我觉得如果我是女人的话,对开炀这样的完全没抵抗力,又帅,又……反正甩我几条街…这可不行,这是我青梅竹马的佳佳,可不能让他夺走,我心里腹黑道。 第二十八章 悔恨交加 开炀走了,留下扈学清和杉子在我家里,他娘的这个开炀也不想想,他走了我怎么办,现在我手里可是有扈学清的手机,开炀这一走,这不等于把我扔在虎口下了吗? 从开炀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双手紧紧插在口袋里,握着手机,生怕扈学清来个明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我们去的那个深坑,是扈学清的阴谋,可是为什么他会让杉子也去冒险呢?毕竟他们也是共患过生死的朋友…如果扈学清把杉子也故意坑进去的,那扈学清这个人究竟多狠?想想都觉得可怕… 突然,我脑袋里灵光一现,不对!扈学清绝对不是在坑杉子,应该是把杉子安排在我身边做奸细!因为在当时我们下到坑底,见到那个冷笑的地藏王菩萨的雕像后,杉子说他踩到一个压力式地雷,我去找东西救他,却突然从头部传来一阵直入灵魂的剧痛,伴随着地雷爆炸的声音,等我醒过来,杉子却失踪了,而且从裂开的地藏王菩萨雕像里发现一个凹槽,在凹槽壁上摸出一个“橋”字!而凹槽里的东西应该是被杉子拿走了! 果然!这肯定是扈学清的一个阴谋,想到这里,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随时做好打斗的准备,我整个人精神高度紧张,紧紧注意着扈学清的行为举止。 可是,我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到来,扈学清和杉子坐在石桌旁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的溜进屋子里,把手机藏了起来。 “小双!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佳佳,奇怪!佳佳从来没叫过我小双,我也没多想… 佳佳这突然从背后叫我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赶紧对佳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对着佳佳招了招手,佳佳压低声音疑惑道:“怎么啦?小双?” 我附耳把我刚才的想法跟佳佳说了,说完我看着她,却发现佳佳整个人脸都红了,红到了耳朵根,佳佳抬起头,我突然发现此时的佳佳好美好美,不由自主的就吻了上去!佳佳极力反抗着,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我突然感觉这个耳光很疼,像被皮鞭抽在脸上一样疼。可是这个耳光却把我打醒了,我突然发现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佳佳,原来是嘉姐!嘉姐气的浑身发抖的指着我:“你…” 怪不得她叫我小双,原来是嘉姐!我一下子就蒙了,不可能!我看到的明明是佳佳,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嘉姐?! “嘉姐!你听我解释…我…” “解释什么?!你跟佳佳解释去吧!”说完不解气又给我一耳光,这次比刚才更疼,瞬间我嘴角就出了血。我刚想追上去,却发现佳佳正留着眼泪,站在门口。 我赶紧解释道:“佳佳!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 佳佳拼命摇着头,捂着耳朵大喊着:“我不听!!”说完转身就跑,我赶紧追出去,却被人撞了一个趔趄,我稳住身形,却发现撞我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我脑袋突然就“嗡”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一种难以表达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我倒退着问他:“你是谁?!” 他好像没看到我一样,鬼鬼祟祟的跑到我刚才藏手机的地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藏在我刚才放手机的地方,而我刚才放在那里的手机却不见了! “小双?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我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如遭雷击,这是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情景!果然,事情按照刚才的情景重新上演了一遍,嘉姐打了那个“我”两个耳光,我向门口看去,却没看见佳佳站在门口。 “呵呵!”那个“我”笑了一声,我能感觉到,那个“我”是在对我笑,可是我感觉到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因为此时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两个“我”的心情我都能感觉到,一个是恐惧,一个是冷笑。 突然,外面响了一个晴天霹雳,紧接着传来一声痛苦的声音“啊!!”是佳佳的声音!我顾不上那个冷笑的“我”带来的恐惧,冲出去,却看见佳佳躺在地上,嘴角向外流着血,我心痛的大喊一声:“佳佳!” “佳佳你怎么样?!”佳佳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恨你!”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左手成爪,向我抓过来,这一瞬间她的手从有血有肉,变成了白骨,掐住了我的脖子,而且力道奇大,我用力抓住白骨,想要挣脱开,却怎么也做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我脑袋里开始缺氧,意识开始模糊,突然,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我倒了下去,在地上干呕,意识逐渐清醒。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地下躺着的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佳佳的身影。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一个声音:“我不听!”我猛然回头,看见佳佳哭着从门口的方向跑过来… 看到这一切,我脑袋顿时就当机了,什么情况?时光倒流了吗?我看着佳佳从我身边经过时,一个晴空霹雳在佳佳身上炸开!佳佳躺在地上气若游丝,我傻了,完全不知所措,就那么楞在那里… “佳佳!”从身后传来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声音,我没敢回头,我不敢,我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我”。 “佳佳你怎么样?”同样是刚才我说过的话,那个“我”跑过来跟我重合在一起,仿佛他是灵魂,我是肉身,就那么重合在一起,之后我对我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我恨你!”又是和刚才同样的话,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佳佳会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掐住我的脖子,果然,事情再一次发生了,事情到了现在我已经麻木了,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人牵扯,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当我重新对我的身体拥有控制权的时候,我发现我手里正拿着一个手机,用做贼一样的动作正要把它藏起来,而这时…事情再一次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小双哥,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我缓缓的站好,没回身,我在想如果我转身之后,事情会不会像刚才一样发展下去,我没敢,我害怕回过身之后再一次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从而再一次重演,我努力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幻境,想要破除这个幻境,就一定要从最开始的地方改变它!终结它!我背对着她说道:“没事,你过来看。” “嗯?”她的语气里带着诧异,或许是诧异事情为什么没有按照刚才的情景发展。但是还是走了过来。 “到底怎么了?”她说道。听声音她就在我身后,我眼睛一瞥间,注意到地上没有她的影子。 她不是人!鬼才会没有影子! 我突然转过身,同时掏出手机就对着她的太阳穴打了过去,她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飞了出去,“嘭”的一声装在门框上。过了几秒钟的时候,我看到了嘉姐!她竟然从厨房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怒极道:“你他妈你疯了?!” 我说道:“别碰她,她不是佳佳!” “放你娘的狗屁!”嘉姐骂道。 “佳佳?!你醒醒啊”嘉姐摇晃着佳佳的肩膀。可是佳佳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不信那我就告诉你,她没有影子!”我肯定的说道。 显然,嘉姐动摇了,她站开了一点,可是,佳佳身体下的阴影却证明了一切。那刚才… 我也看到了,顿时我就慌了,脑袋里“嗡”的一声,这么说明… 我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栽倒,踉跄着跑过去,不经意间,我发现,在落日的余晖下,我脚下是空的,没有影子的是我! 嘉姐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这巴掌依然很痛,不像是耳光,那种痛感,等于用刀子割一样。可是,我心里更痛。 我慌乱道:“快!送医院!快啊!”这时,姗姗来迟的扈学清和杉子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颓然的倒坐在地上,尝试着起来却全身没有一丁点力气,这个事实把我所有的力气全部抽干,看到他们两个来了,我留着泪哀求道:“清哥,快把佳佳送医院,我求你了!” 清哥二话不说,背起佳佳就向着外面跑了出去,嘉姐也跟着去了。 杉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看着林奶奶家的方向…一动不动… 此时我竟然发现再一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想动也不能动,就那么定在了那里,连说话也不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天黑,我听到了门口的哭声,接着,嘉姐大喊道:“小双!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可我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嘉姐指着我哭着喊道:“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我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可我还是动不了,也不能说话,我不信!我不相信!我看向扈学清,扈学清缓缓的说道:“她…死了…”说完叹了口气… 我胸口一堵,喉咙一甜,一口血从嘴角溢出,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九章 失忆 我这是在哪里?四周一片空白,仿佛置身在一片浓雾中,最远只能看见自己的脚面,毕竟这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白,无边无际。 “有人吗?”我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可是,这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更别提有别的声音了。我只能伸出手摸索着前进,这种无边无际的白,压抑着我的神经和感官,走了没几步,我的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干瘪,青筋开始突出,皮肤松弛,指甲变长…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手,我刚想说什么,发现牙齿竟然一个都没有了,说话直漏气,我伸出手,摸着自己如同老树皮一样褶皱的脸,瞬间感觉意识很涣散,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向前走,仿佛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在召唤我,而被召唤的感觉有些绝望,又有些希望。 我继续向前走着,从开始挺直的腰杆慢慢的变成了佝偻着腰,再到步履蹒跚,接着全身的血肉褪去,只剩一副骨架,从而眼前的白开始慢慢的转灰再变为完全的黑,可我还是继续向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无尽的漆黑里有了一个白点,这时候我发现我是在爬,像婴儿一样。慢慢的那个白点开始放大,我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每走一步身体都会发生变化,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变成一副骨架,反反复复。仿佛经历着一个又一个轮回,终于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这个不明世界开始变了,四周开始出现一些人和事物,如死一般静的世界有了声音,只不过速度很快,听不清也看不清,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迅速掠过,唯一让我看明白的是,眼前的一切是我到目前为止我的一生。 我死了吗?我这样想到,或许我早就死了吧,有人说在一个人即将死亡的一瞬间,脑子里会极速的浮现自己的一生,那些记得与不记得的东西,都会出现。 直到最后,场景重复着,在一个院子里,一个晴天霹雳炸开在一个女孩身上,一个男孩在女孩跟前说着什么,随后那个女孩掐住了男孩的脖子,画面一转,那个男孩突然打在女孩的太阳穴上,画面又快速的变了,一个男人说道:“她…死了…”我看的分明,那个男孩就是我,那个女孩我却不认识,只是看到女孩胸口就会很痛,痛的几乎窒息。 她是谁?为什么我看到她会心痛,是我杀了她吗?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杀了一个我看到她心就会很痛的女孩。 心痛的忘了呼吸,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了她,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杀的,是我杀了佳佳!我突然想起了她是谁,可是这却让我更加恨自己,我始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面承认,一面无法接受,我反复在里面挣扎,很久很久意识开始混乱,我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反复说着连我自己都听不到的对不起,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不止,直到我用光了所有力气,沉沉的失去意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多人围在我的周围,可是我却不认识他们。 “医生,他醒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喊道。 接着医院里的医生一下子进来了七八个,翻了翻我的眼睛,对着我说了几句话,可我却听不到医生在说什么,医生又听了听我的心跳,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最后几乎是瘫坐在地上,被其他人搀扶着离开了病房,医生的离开用“逃”来说更合适,我看到那个医生全身发抖。 “嘭!”病房的门被一个护士一脚踹开,她冲过来挥舞着拳头,被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拦住,生拉硬拽的把她带出了病房。 突然我捂着头,全身蜷缩在一起,头痛的要命,我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这一剧烈的痛感传来让我承受不住,又一次险些昏迷过去…迷迷糊糊中竟然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医生…他…” “他……醒来,…几乎是不可……损伤,失忆…” “那他……什么……恢复?” “也许三五……永远……” “还有他……心……”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渐渐的头痛的不是那么严重了,我才慢慢放松下来,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举着一张纸,上面写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微微点了点头。就又闭上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即使我很困很困。 “开炀,他怎么会失忆的?” “他是选择性失忆,他接受不了,所以自己在记忆里砍了自己一刀。” “那他的心…” “他其实早就已经是这样了。”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又有人说道:“算了吧嘉嘉,他已经这样了,那不是他的本意。” 叫做嘉嘉的女孩并没有说话,我感觉到有人给我打了一针,我才渐渐睡去… 第三十章 奇怪的歌谣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哭啼啼,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不在这儿,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各天边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没名字,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打老虎,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没人救…”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一棵大树下玩儿着游戏。我经过那里,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听着这歌谣,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咯咯…”两个小孩清脆的笑声让我忍不住驻足。 “好啦,我陪你玩儿完了这个游戏,该你陪我玩儿游戏了。”那个小男孩说道。 “好啊,那你说,我们玩儿什么游戏?”小女孩回答道。 “我们来玩儿大闹天宫吧,我要当孙悟空!”小男孩一脸兴奋得说道。 “我才不呢,每次都是你欺负我,我不干。”小女孩不情愿道。 “小哥哥,我们还玩儿刚才那个游戏好不好?”小女孩一脸期待的说道。 “嗯嗯,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那我以后都陪你玩儿刚才的游戏。”小男孩一脸坏坏的表情。 “什么事啊?”小女孩问道。 “等我们以后长大了,你要嫁给我,我就每天陪你玩儿这个游戏。”小男孩嘿嘿笑着说道。 看到这里,我无语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看上去他们两个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好啊,那你答应我嫁给你以后你不许出去花心。”小女孩的话让我更是无语…敢情早熟的人大有人在。 “放心吧,我不会的!”小男孩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两个小孩子让我越看越觉得可爱,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竟然这个都知道… 小男孩看上去一肚子坏水,不过我挺喜欢,小女孩也甚是可爱… 我走上前去,问他们道:“小朋友,你们好,你们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吃惊,小男孩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认识我?”我奇怪道。 “不认识啊,你是谁?从哪里来的?”小男孩反问我。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会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女孩很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在想什么,解释道:“叔叔,我们这里外面的人是很难找到的,小哥哥的意思是你是怎么来的?” “哦,这样啊,叔叔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个小女孩这么聪明,让我不禁多问了一句:“小朋友,你好聪明啊,都知道叔叔在想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刚要说话,小男孩却拦住她道:“晨曦,不许告诉他!”他这一句话把我逗坏了,这小男孩也就能对她动动肚子里的坏水,这笨的… “可是你都告诉他了啊…”小女孩道。 “我没告诉他你叫晨曦啊?”小男孩一脸的不明所以。 “原来你叫晨曦啊,小晨曦,叔叔问你,刚才那个歌谣是谁教你们的?”刚刚听到那个歌谣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奶奶教我的,奶奶说,我们两个将来还会有几个朋友跟我们一起唱这首歌,这是命中注定的。叔叔,什么叫命中注定啊?”小女孩虽然很聪明,但是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就是生命中肯定会发生。”我觉得这首歌谣很熟悉,可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而且歌词还是那么的奇怪。 “晨曦,你能带我见见你奶奶吗?”我试着问道。 “可以啊!不过奶奶好久没回来了。”说完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可以!奶奶不愿意见外面的人,再说我们又不认识你,万一你是坏人呢?”小男孩说道。 这小女孩不得不承认很聪明,不过就是没有防人之心,小男孩虽然有点笨,但是很能分清楚事情的情况。 “那你们家里除了奶奶,还有别人吗?”我继续问道。 “有啊,还有我叔叔,我叔叔很厉害哦!就你这样的,我叔叔能打一百个!”小男孩那点小心思我全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警告我。 我越来越觉得两个小孩很有意思,我还想问什么,却听到远处一个院子里有个声音喊道:“兔崽子!回来吃饭了!” “晨曦,叔叔叫我们去吃饭了!”说着拉起小女孩就走。 “等等…”我刚想追上去,忽然眼前的景象变得波光粼粼,像是水面起了波浪一样,渐渐的看不清他们,逐渐消失,在消失前的几个呼吸间,天空瞬间阴暗下来,我看到了他们的叔叔,从那个院子里出来,对着我说了两个字:“快走!” 第三十一章 无路可逃 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如何才能离开。他们的空间,跟我所在的空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被一道波光粼粼的光幕分开。那里天空阴暗,从万里无云到阴云密布只是在几个呼吸间。可是我走,又能去哪里呢,这儿对我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那个中年人紧紧的注视着我,见我没动弹,对我拼命的挥手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味道,我再不去想其他,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跑,突然从那道光幕中出现一个漩涡,发出一道强有力的吸力,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吸进他们的世界。 忍受着漩涡里来回拉扯的力量,身体好像被撕裂一般痛苦,“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却让我顾不得全身的疼痛,片刻不停留的从地面上弹跳起来,地面的温度低的惊人,冷的好像灵魂都快要被冻住的感觉。我像一个在沙漠中的蜥蜴一样两只脚来回的换来换去,实在太冷了。 那个中年人见我已经被带到他们的世界,立即作出决定道:“听我指挥!”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一种很值得信赖的感觉,我用力的点点头。 “左三前四右八,后一右二前六……”那个中年人指挥着我按照一种奇异的路线向着他那里移动,按照这种路线,让我一次次躲过危险,因为在我所走的路线之外,每当我踏在地面的一刻,周围都会出现绚烂的光幕,这光幕很美,但也带着阵阵肃杀之气,我丝毫都不怀疑它的杀伤力。 那个中年人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我的位置,越到后来,他的指挥越慢,可以看到他渐渐支持不住,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逼迫他,由最开始的负手而立到后来的单膝跪地,我想着让他放弃,却又担心对他造成什么反噬。 “难道真的无解吗?”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吃力的抬起头,看着我,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 “他是谁?”在看到他流泪的时候,我心里第一想法就是他的身份,素不相识的人会这样吗?而且他给我一种很亲切得感觉… “算了吧,也许这就是我的结局!”说出这句话我竟然感觉有些解脱。 “放屁!谁死了你都不能死!”他暴怒着说道。 “你逃不掉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等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飘荡在上空。 那个中年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说道:“你出来了?” “哈哈!你怕了吗?”那个声音回应道。 “不可能!那个地方从来没有人能出来!”中年人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中年人知道,从那个地方开始存在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从那里走出来过。 “不妨告诉你,我还没有出来,但是不会太久了,真是期待啊!哈哈…”那个声音的主人显得无尽的沧桑。 中年人舒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断了你的痴心妄想!”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的一个分身就能让你们如此狼狈,还妄想断了我的路?受死吧!”地面像是响应那个声音的话一般,地面崩裂,涌出无数的冰刀,坚硬的地面在冰刀面前犹如豆腐一般。无数的冰刀破土而出,四面八方向我劈来,此刻我多想长出一副翅膀,冰刀速度不快,却让我体验到等待死亡到来而又无计可施的绝望。 世界上最绝望的不是必死无疑,而是等待死亡。 那个中年人此刻目眦欲裂,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六个金色的佛家手印把我包围在里面,冰刀劈在佛手印上寸寸断裂,但是,蚁多咬死象,无数的冰刀劈砍在佛手印上,也让佛手印支离破碎。 “死秃驴!又是你坏老子的好事!今天连你一起灭了!”那个声音相当的霸气与自负。 “当年贫僧没有将你超度,给世间留下一个孽障,罪过罪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和尚让那个声音的主人很是忌惮。 “哈哈哈…想超度我?妄想!”天空中一阵狂风掠过,席卷着乌云无影无踪。一轮血色的明月挂在天空,发出一道道血色的月光,犹如匹练一般。 “死秃驴!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开!”那个声音的主人还不想跟和尚拼个鱼死网破。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和尚依然古井无波。 “来!”和尚一字出口,阵阵佛家禅唱声音起,截断了血月的匹练。 一个宝相庄严金光闪闪的佛像渐渐呈现,而且越来越大。 “众生念力?呵呵…”那个声音嗤笑着道:“你有众生念力,我有众生怨念!” 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无穷尽的怨念,竟然渐渐呈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佛像,只不过和金色佛像不同的是,它的神态是在冷笑,冷笑天下,而金色佛像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这两个佛像一金一黑形成强烈的对比。不知孰强孰弱。 “你赢不了我!如今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怨念!那条路都断了,看你还怎么拦我!今日,他必须死!”那个声音说完,我一阵心血澎湃,嘴角溢出一口血。而直到现在,那个声音主人的强大已经超出中年人的想象,中年人心急如焚,却又回天无力。 “唉!我佛慈悲!贫僧今日注定难逃一死!”话毕,金色佛像突然金光大盛,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周围朵朵莲花盛开,莲花中开出一座座佛像,每个佛像神态各不相同,这是众生念力而化,带着阵阵禅唱,瞬间包围黑佛。 “吼!”那个声音终于传来痛苦的咆哮,它恨恨的说道:“你果真要玉石俱焚吗?!” 和尚没有回答它,回答它的只是无尽的红莲业火。 “啊…!”那个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下一阵阵回荡在血月天空下的回音。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天空下起了莲花雨,似乎在为和尚送行,耳边犹如听见佛家禅唱。一角僧衣飘落,还带着燃烧后的青烟,飘落到我眼前。 我伸手接住它,感觉到无边的沉重,不由自主的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大师,一路西天极乐!”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破土而出根根石柱,上面出现无数的恶鬼,在里面挣扎,伸出千万只鬼爪向我袭来。 中年人一脸绝望的说道:“真的无解吗?” 第三十二章 绝境逢生 和尚拼尽全力,终于让那个声音的主人从这个空间消失,而他也粉身碎骨。本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却发现危险还在继续,随时都有可能死。 此刻那个中年人如痴傻了一般,呆呆的喃喃自语:“真的无解吗?”他忽然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他几个弹跳,瞬移一般到了我的面前,速度快的让人咂舌,鬼气森森的空气中一道寒光闪过,七八条手臂掉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掉落的手臂还在地面挣扎。 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又是这么多数不尽的恶鬼,这一道寒光对于我们的处境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仍然有无数的手臂向我抓来,甚至有些已经扣在了我的皮肉里,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传遍我的全身,冻的我瑟瑟发抖。想要挣脱,却像是有磁力一般吸附在皮肉上。那个中年人此刻也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时间来救我。 “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硬生生挣脱开那些手臂,后背被撕下来几块血肉,痛的我直倒吸凉气,止不住的颤抖。很快,脑袋开始眩晕,毕竟伤口在止不住的流血。眼前开始出现重影,让本来就数不尽的鬼爪手臂看起来更加密密麻麻。 “啊…!”痛的我大喊一声。 一只鬼爪抓住我的手腕,硬生生把我的手腕扭断,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中年人听到我痛苦的叫声,回身一刀把那条鬼爪连同手臂一同切了下来,同样是一道寒光在我眼前闪过,那一瞬间,我看的分明,那是一把匕首,匕首上龙飞凤舞的阴刻着两个字:夺魄。 我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他手里也有一把匕首叫做“夺魄”,但是容不得我多想,因为此刻疼痛占据着我的大脑,让我没办法思考。 数不尽的鬼爪前仆后继的向我抓来,带着更加阴冷的气息,我确信,哪怕只有一次被袭击,我也命丧当场,这是一种出于潜意识的直觉。我踉跄着逃开一次又一次的致命袭击,摇摇欲坠。 此刻大脑已经不受我控制了,完全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在逃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我神智再次有所清醒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中年人反握着匕首横在胸前,站在我旁边,胸口剧烈的起伏,气喘如牛。浑身挂着不明的黑色液体,血腥味道异常,闻之让人作呕。地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断掉的鬼爪,甚至有些还在挣扎。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哭啼啼,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不在这儿,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各天边…” 又是那首奇怪的歌谣!天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气氛下还会出现这首歌谣。这首歌谣出现的异常突兀,也异常诡异、冲突。 中年人有些神智不清醒,或许是已经麻木,又或者几近崩溃,嘴里重复着那句话:“真的…无解吗?” 那首歌谣还在唱,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突然,这个空间安静了下来,静的落针可闻,静的犹如死一般。中年人胸口依然在起伏,可是却没有声音,我一动不能动,甚至转动一下眼睛,脑袋都会天旋地转。 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征兆的被无数鬼嚎声无情的打破,伴随着鬼嚎声出现的,是数不尽的残破鬼影,它们异常整齐的前进,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向我们一步步逼近。而中年人毫无知觉,嘴里依然重复着那句话:“真的…无解吗?” 眼看那些鬼影即将将我们淹没,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它们将我们碎尸万段。 突然!从我口袋中放射出万道金光,里面的东西自己滚动出来,接着它漂浮了起来,越升越高,直到到达一个临界点,一瞬间爆发出更刺眼的金光,我立即闭上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刺痛。仅仅一瞬间,金光消失不见,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数不尽的鬼影完全消失不见,而它在慢慢的落下,只不过暗淡了许多,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这是一个网球大小的圆球,只不过外观煞是奇特,表面上是镂空的,但是却被一条灰色的线分为两部分,一半火红色,雕刻着花,一半幽绿色,雕刻着叶子。 是那个护士长杨芸带给我的东西!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它救了我们。 不经意间我发现,原本是一层层的它此刻内部竟然在缓慢的转动,最中心的那个实心球却是毫无反应。透过镂空的缝隙,能看到原来每一层都是镂空的,而且每一层雕刻的都不相同,只能看个大概,却不能看个清楚,毕竟缝隙实在太小,我无法把看到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再把他们拼凑起来。 中年人回过头,如释重负的说道:“还好你一直把它带在身上!”说完一头倒下,不省人事。 我看他倒下,心里一紧,这算安全了吗?万一再有其他的变故怎么办,我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昏迷过去,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立刻天旋地转,背部传来撕裂的疼痛,简直痛入骨髓,让我不得不放弃。又不敢睡去,生怕再出现什么鬼东西,即使我清醒着,也无法应对什么突发状况,但也总比不明不白的死好。 于是,在我都快要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时候,中年人动了一下,我也到了极限,闭上了眼睛,像是瞑目一样死死的睡去…… 。第三十三章 黑白二爷 “他醒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几个人的样子慢慢看清,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还有两个看起来很冷漠。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我在哪儿?”三个问题用了我所有的力气。说完,眼皮又沉重的不行,我感觉到很是疲惫,想要继续沉睡,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急了:“兄弟,你醒醒啊,千万别再睡了!” 我哼都懒得哼一声,没管他,他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我浑身都快被他摇散架了。 “医生!快点!”戴眼镜的男人喊道。过了一会,我被人打了一针,我能感觉到。但是药物好像根本没起作用。 “药物对他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疲惫的是魂,不是身体。”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我觉得他说的对,一种来自灵魂的疲惫让我真的没办法清醒。 “那就真的没办法吗?他就只能活在梦里?”听声音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有!不过想要治他的灵魂,很难!”这个人说完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谁知道呢?” “再难我们也要试试啊!我和杉子还指望他呢!”戴眼镜的男人说道。 “好吧!想要治愈他的魂魄,必须去见一个人!就算见到那个人,她也未必会答应救他。”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开炀你说,要去见谁,我去!”戴眼镜的男人语气坚定的说道。 被叫做开炀的人叹了口气道:“幽冥之神!” “幽…幽冥之神?你的意思是说要去见……她?没有别的办法吗?”戴眼镜的男人惊讶道。 开炀没说话。戴眼镜的男人说道:“好吧!” 开炀嘱咐道:“记住!就算没见到她或者她不答应,也都要在天亮之前回来!否则你永远也回不来了。” “那他呢?”戴眼镜得男人问道。 “他没事,只是灵魂一直虚弱。”开炀说道。 ……………………… “天阳地阴,天清地明,吾奉吾命,暂开地灵。开!”一瞬间,我感觉像是掉进时空隧道里,被拉扯、扭曲。在经过了漫长的折磨之后,终于到了地方。 这是一片灰色的世界,抬头不见星空。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天空中传来开炀的声音:“想要见到她,必须用此物。”从灰蒙蒙的天空中落下一条船,缓缓的降落在地。 这条船不大,仅仅能容纳两个人栖身。外观看上去跟普通的船没有什么两样,但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这又是在哪里?”我已经习惯了醒过来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我还是要搞清楚我在什么地方。 戴眼镜的男人说道:“幽冥界!” “幽冥界?这么说这里是地府了?”我不确定的问道。 他没说话,只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地府?我们死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他能回答我是,有一种期望解脱的感觉。 “没有,是开炀把我们送过来的…”戴眼镜的男人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边说话边四处张望。 “开炀是谁?你又是谁?我又是谁呢?”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他直翻白眼,他说道:“你还真的是失忆了,我叫扈学清,你…” 他话还没说完,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个鬼魂,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我和扈学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鬼魂并不是在看着我们,而是在看着那条船,几乎就在一瞬间,所有的鬼魂冲向了那条船,争先恐后。 扈学清急道:“遭了!快上船!” 可是我们的速度怎么比得上他们,他们是用飘的,而我们两个却是11路,终于有两个鬼魂率先上了船,它漂浮起来,向着前方黑暗处前进,速度飞快,眨眼不见了踪影。 “唉!”扈学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得道:“这下可好,没了渡生船,我们怎么去找幽冥之神?” “刚刚那个叫渡生船?非它不可吗?”我问道。 “对,渡生船没了,我们找不到幽冥之神,也就没办法救你!”扈学清低声说道。 “救我?开玩笑!我这不好好的吗?”我笑着说道。 “屁话!你不看看这是在哪儿,这是幽冥界,你以为这是阳间?”扈学清生气的说道。 “这是幽冥界我知道,不过,这跟救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明白,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除了断了一只手。 扈学清叹了口气道:“唉!也不怪你,我们是魂魄来到了幽冥界,但是还没死,所以你看我们是用走的,你看他们…”扈学清指着那一个个魂魄,接着道:“他们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是飘的。” 果然,我看到那一个个鬼魂都是双脚离地。 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我试着问道:“你是说…救我是因为我的魂魄在阳间很虚弱?在阴间却和正常情况一样?” 扈学清看着我,那表情好像是再说我傻子终于开窍了。 我一时很尴尬,转移话题道:“那个渡生船干嘛的,怎么他们都疯了似的抢着上船呢?” 扈学清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没了渡生船,我们没办法找到幽冥之神,也就没办法救你,更没办法找到……” 扈学清说了一半就闭口不言,让我这强迫症患者着急加上火,恨不得掰开他的嘴让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吐出来。 我刚想说话,他一把把我拉住,蹲在地上。 “嘘!你看!”扈学清指了指渡生船刚才所在的位置。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两个鬼差,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个鬼差各头顶一黑一白的帽子,黑帽白字:天下太平。白帽黑字:一见生财。 我低声说道:“这不是黑白无常吗?这二位爷怎么来了?” 扈学清回道:“可能是因为渡生船的事,嘘!别说话,被他们看见我们就完了。” 我立刻闭口不言,跟扈学清两个人,猫着腰躲在众鬼身后,想借机溜走。 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他们一个瞬移,到了我们面前,黑无常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不说话,白无常则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来了,干嘛要走啊?”我跟扈学清两个人前列腺都快被吓出来了,结巴道:“二…二…二位爷您…您…老…老人家…呵…呵呵呵好啊!” 白无常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道:“别怕,我就是想问问,刚才的渡生船是你们带来的?” 我跟扈学清两个人都快被吓傻了,话都说不出来,我点了点头,白爷看着我俩疑惑道:“嗯?你们两个一个点头一个摇头什么意思?” 我跟扈学清对望一眼,我又摇了摇头,扈学清这货跟我一个想法,他竟然点了点头。 黑无常显然没有白无常脾气那么好,直接怒道:“到底是不是??”说着用力拽了拽铁链子,吓得我们两个连忙承认。 白爷道:“这是地府的禁忌,你们怎么得来的?” 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踹了一脚扈学清,他也低着头哆嗦着把渡生船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白爷听完,说道:“原来是紫府山!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事了。不过,下不为例!”我跟扈学清连忙点头称是。 许久不开口的黑爷问道:“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把头抬起来!”吓得我们两个浑身一抖,像是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抬起了头。 黑爷意外道:“竟然是你?” “你认识他?”白爷指着我问道。 黑爷点了点头道:“认识,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你们两个想去找幽冥神是不可能的,没了渡生船,谁也过不去。” 此刻我一直云里雾里,还在奇怪黑爷什么时候认识我了?不过听他们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很多,我壮着胆子问道:“黑爷,您老人家怎么会认识小的?小的可从来没见过您啊?” 黑爷一瞪眼道:“上次老子在深坑里救过你,你给老子忘了?” 我还是一脸迷惑的表情。 扈学清赶紧解释道:“黑爷,您别生气,这小子失忆了,现在在阳间就剩半条命了…” 黑爷了然,道:“原来你们找幽冥神是要救他的阳魂,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幽冥神愿不愿意救你,那就不好说了。” 我连忙说道:“那就多谢二位爷了。” 第三十四章 幽冥之神 黑白二爷带着我们一路飞,那真的是飞,我都有种想唱两只蝴蝶的冲动…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黄泉路、彼岸花,而是经过一片灰色的沙漠,一望无际的荒芜。难道传说中的黄泉路彼岸花都是假的? 我没去细想,毕竟这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跟在二位爷身后,终于在过了大概一天的时间之后,我们穿越了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而与沙漠交界的地方,非常突兀的出现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这种突兀就像是两张完全没有关系的画硬生生被拼接在一起,从沙漠变成山脉,没有过度,让人很不适应。而这山通体黑色,让人望而生畏。看的久了会让人有种掉进无尽深渊的感觉。我只是看了一眼,灵魂就险些陷入进去。 黑爷拍了我一巴掌道:“找死啊你?” 我立刻回过神,问道:“黑爷,这山…” 黑爷不耐烦的道:“这山没什么,不关你的事,就别给我惹事!” 这一句话给我噎的,气的我在心里大骂:“你个黑蛋,我欠你钱了啊?不想说就别说,不能好好说话吗?” 谁知道黑爷回过头给我一巴掌道:“活腻歪了你!敢骂老子!要不是看在紫府山的面子上,老子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我一下就蔫了,怎么我想什么他都能知道?我赶紧在心里叫了一百个爷给他听,黑爷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白爷笑眯眯的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这山原本是地藏王菩萨修行的地方,而菩萨的宏愿就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后来菩萨发现光是用佛法佛经去度化冤魂是不够的,对于那些十八层地狱里的厉鬼来说就更是无用。菩萨一直认为,在幽冥界里充斥着太多阴、戾、煞等气息,这给地狱里的恶鬼无疑是提供了最好的供养,所以菩萨认为要想真的彻底超度所有的冤魂厉鬼,就必须切断来源。所以把自己修行的山移来这里,用圣山吸取这里的气息,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所以曾经的圣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菩萨当初认为这样就会彻底超度所有的冤魂厉鬼,但是,菩萨还是失算了,令菩萨万万没想到的是……” “必安,别再说了,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好!”黑爷打断了白爷的话。 “呵呵,失言了,失言了…可怜人间呐!”白爷感慨道。 白爷说到一半,被黑爷打断,我虽然很好奇,令菩萨万万没想到的是什么?菩萨这样做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想起黑爷动不动就敢弄死我的态度,我还是没敢开口问。 “好了,就到这里吧。”不知不觉中,黑白二爷已经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茅草屋前。这个茅草屋很是破败,感觉一口气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白爷说道:“她就在这里,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说完直接原地消失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后会有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过他们二位根本没给我机会。不管怎么样,如果跟这两位爷混熟了,那我在阳间还不横着走? 扈学清打趣道:“嘿!两位爷走了,小娘子你就别恋恋不舍了。” 我直接顶他一句:“滚犊子!” ……………… “何人?何事?”茅草屋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分不清男女。 我赶紧正色道:“我是…”我在门口我是了半天,才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我是谁… “吱!”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站在门口,说道:“来者是客,进来坐吧。”老太太把我们让进屋子。又给我们沏了杯茶水,这让我感觉像是在阳间串街坊,一点也不像是在地狱里能发生的事。 老太太开口道:“两位有事吗?” 扈学清道:“老太太,我们来找幽冥之神,请问……” 老太太摆了摆手道:“什么幽冥之神,都是别人乱叫的,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事吗?” “您就是?”我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也太容易了吧?在我认为,这个幽冥之神应该是个牛叉到极点的人物,毕竟连黑白二爷这么高的身份都不能确认她到底能不能帮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和蔼。顿时对这个老太太印象非常好,像是奶奶一样。 我话不过脑子的说道:“老奶奶,我们是来求您救我的,我的魂魄在阳间很是虚弱…” 她摆了摆手打断我道:“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是韩家的人…”我不知道我是谁,只能向扈学清投去询问的眼神,扈学清对我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道:“你家老爷子还好吗?还有三娃子?” 我顿时语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又怎么知道我家老爷子和三娃子? 扈学清回答道:“劳您费心了,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他三叔现在不知所踪,而他又失忆了,现在又这样子,所以我们来求您救救他。” 而老太太却说道:“不在了啊?让你家老爷子和三娃子来见我,我要问问他们爷俩,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老奶奶,你认识他们?”我问道。 “何止认识,我现在这样清闲还不都是败他们所赐?”她不瘟不火的说道。 我心想,完了,我家人得罪了这位老祖宗,没拿我泄愤就不错了,更别想让她救我了。 她好像也知道我在想什么,笑呵呵的说道:“孩子,没事,这跟你没关系,我救你可以,不过要让他们见我,给我一个答案。你暂且不会有事,先在我这儿住下吧!”她一拂手,我消失在屋子里。 第三十五章 幽冥录 好不容易找到了幽冥之神,本以为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她才会答应救我,却没想到她认识我的家人,就这么容易的答应了,要说容易,其实也不是没有条件。她要问我家老爷子和她口中的三娃子,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们不来见她,给她一个答案,她是不会救我的。 现在,我又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完全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这等于是将我软禁了,硬逼着他们来见她。 这位老祖宗跟我家老爷子是旧相识,她又说自己这样清闲还都是拜我家老爷子所赐。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些过节的。至于是什么过节,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开始我还在害怕,人对于未知的漆黑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但是慢慢的适应了以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不知道我要等多久,我家老爷子他们会不会来。 百无聊赖之中,我开始摸索这个空间,一步步向前走,在我走的腿都酸了的时候,我终于放弃了,这个空间根本没办法去丈量,在黑暗中,人的平衡性很难掌握,也许我正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转圈。 “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自言自语着说道。索性我直接躺下来,舒服不过躺着嘛。 “嗯?对了,人在黑暗中确实很难掌握平衡,但是如果躺着呢?”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但是值得一试。我躺在地上,开始翻身,一直向我右手边,就跟……额…驴打滚似的… 滚着滚着(听着这么别扭呢)… “哎?什么东西,硌死我了。”我一伸手,从后腰掏出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跟一个板砖似的,沉重的很,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这是什么东西,我只能摸,上面有字,不过好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文字。我没学过古文字,就算学过也不见得能认识这上面的字,谁他娘的知道地狱里的字是谁发明的啊?我郁闷的把它往地上一扔,抱怨道:“什么破东西,又硬又板儿砖!” “啊…………!有没有人啊!”我实在是无聊透顶,大喊了一声。结果这鬼地方连个回音都没有。 “老奶奶!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啊?!”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好像全世界都死翘翘了得气氛。 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没人搭理我。 “这什么破地方,估计就算有鸟飞过去,鸟有屎都不拉在这儿,都得憋着,这也太…”我正打算自己一个人说段儿单口相声呢,这个漆黑的空间终于有了光亮,地面上有一个散发着惨绿色光芒的石书。 “嗯?是刚才那个板儿砖!”我将它捡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上面刻着三个字,不认识,却是能懂这是什么意思:幽冥录! “幽冥录?记录幽冥界的?”我这样想到。 “可是…这怎么打开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刻着三个字的板砖。” 我翻看了很久,也没找到类似机关一样的存在。 突然脑子里没来由的闪现了四个字:破而后立。我被自己这一没来由的灵光一闪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不……我试试?”我拿着这块板儿砖用力向地下一摔,结果可想而知,碎了。 “尼玛!”瞬间我抓狂了,恨不得抽自己几脚大耳瓜子。 没想到的是,那个板儿砖在碎了以后,眼前的虚空,浮现了三个惨绿色的字:幽冥录! “不是吧,这也行?”如果扈学清也在这里,那就真的是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完,在虚空中又开始出现很多字,密密麻麻将我围在中间。这上面的字还是一个都不认识,但同样的能懂是什么意思,可是上面的不完整,有些断断续续: 地狱之中,十殿阎罗,如今已十去其九,究竟何因,尚未可知,据传,因一普度之宏愿……幸…… 卞城王,原弱水之底,正北沃燋石…… 泰山王,原弱水之底,西北沃燋石…… 都市王,原弱水之底,正西沃燋石…… 平等王,原弱水之底,西南沃燋石阿鼻地狱……… 转轮王,阴间沃燋石外,正东直对五浊世界……… 到了这里,文字有些断层,后面的内容跟前面有些不相关。 六道不轮回,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无极、奈何、非天、苦浮、一机、无终。无一例外。 那些惨绿色的字只出现了一会,还有些文字没来的及看,就已经消失。这个空间也重新回归黑暗。我摸索着把那个碎了的“板儿砖”收了起来,或许以后有什么办法,能让它重新出现那些没来的及看到的内容。 第三十六章 有人投胎 都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谁又知道,地下一日,地府也是一年呢? 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我几乎崩溃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最初的时候幽冥之神还偶尔跟我说说话,在我问了她不下一百遍当年她跟我的家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她终于不甩我了。 扈学清也早就回到了阳间,是被幽冥神一脚踹走的,那惨叫声,我在这个空间里都听见了。 现在我就像个野人一样,胡子拉碴的,头发也跟树根似的,想怎么立着就怎么立着。也感觉不到饥饿,本来嘛,一个魂魄还用得着吃吗?这对于地府来说是大半年,对于阳间来说也只过了半夜而已。 “老奶奶,我求求您了,您把我放出来吧,我又跑不了,都快把我憋疯了…”我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可是这位老祖宗就是不搭理我。 “要不,您老陪我说说话也行啊,我保证不问您那个问题了,咱们聊点别的。”我继续说道。 “小兔崽子,你再问我跟你家老爷子之间有什么过节,我明年的七月十五就让你过节!”这位老祖宗终于说话了。估计她也是烦我问这个问题烦的不行,所以这都骂上了。 我生怕她跑了似的,赶紧说道:“老奶奶,怎么他们都叫你幽冥之神啊?” “呼!”她好像终于解脱了似的舒口气道:“地府又叫幽冥界,我掌管着所有鬼魂投胎的必经之路。” “掌管所有鬼魂投胎的必经之路?那这么说…你是孟婆?”我诧异道。 “傻小子,才知道啊?”她呵呵笑着说道。 “哇塞,不是吧,我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孟婆?那您给我来碗汤尝尝?”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虽说我总是问她同样一个问题,但是时间久了,跟她说话也就随意多了。让我感觉她真的像一个老奶奶一样。 “傻小子,你真的要喝?”她笑着问道。 “反正我现在也失忆了,喝不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无所谓得说道。 “呵呵,傻小子,你喝了它,什么都不会记得了,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因为你没进入轮回池投胎,而是喝了它直接回魂,你心中还有执念,你确定?”孟婆婆再次提醒我道。 我一下就沉默了,虽说我如果喝了它,永远不会想起曾经得事,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但是,这样的话,让那些与我有关的人独自承受着曾经的一切,对别人来说,是残忍也是自私。可是我心中有一个算是想要逃避的声音在诱惑我,喝了吧,喝了它你就会解脱,那些人所做的事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喝了吧。 我反复在这两种选择中挣扎,一个是欲望,一个是理智。我承认,现在我的欲望大于理智,因为我感觉真的好累,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如果想起曾经,心就会被刀搅一样的累。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陷入了这种无法选择的无尽犹豫中,外界的一切与我都失去了联系,我听不到,我也看不到,甚至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一切都变得虚无了,我的意识在流浪,流浪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想中,渐渐的,我在流浪的幻想中看到了另一个我,他在用刀在一块石头上划着什么,反复的划着,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何我的意识突然回归,我说道:“给我吧!” 孟婆婆似乎一直在等我,说道:“好!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也相信你,你会做到的。你的选择,让我也明白,他们爷俩无论对错,对于人间来说,也许是好事。” 我不知道老爷子做了什么,我更不知道他们所做的对于人间来说是不是好事,这些,对于饮下孟婆汤之后的我来说,都暂时没有了关系。 我微笑着说:“谢谢!”两滴莫名的眼泪滴落。她递给我一碗浑浊的汤,我一饮而尽,那汤混合着眼泪,很苦… “但愿长醉还复醒!”那碗从手中掉落,我一头倒下,自我选择沉睡。 …………… 只残存着一点意识的我的魂魄,在黑暗中随意飘荡,飘过了一片灰色的沙漠,飘过了一座黑色的山,飘向一群失魂落魄的、绝望的孤魂野鬼,他们被一条河拦住了去路,那条河呈血黄色,波涛汹涌,我看到岸边有一座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三途河。 波涛汹涌的河流中,有两条船,一条已经被河水冲击的破烂不堪,一条船上面有两个鬼魂,他们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安然无恙的度过了那条血黄色的河流。那些还在岸边无法渡过三途河的鬼魂,在看到那两个鬼魂成功渡过三途河时,他们脸上全是嫉妒,怨恨和不甘,有些鬼魂抗拒不了这种诱惑,他们涉入血黄色的河流,想要强行过河,谁知道刚进入河水中,立刻化成了一股青烟。, 他们上了岸,左顾右盼,好像在防备着什么,突然一个老太太出现,端着两碗汤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无奈,只好喝下,顿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被那个老太太牵引着来到一个血池前,老太太在两个鬼魂额头各点了一下,之后一把将两个鬼魂送入了池子里……… 第三十七章 诈尸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有记忆开始,眼前就出现这种场面,我努力回忆,却发现在这之前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也好!这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非常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此世终结永世空 弱水两岸各苍穹 此汤一执多少载 摩诃萨愿也能成 在我脑子里没来由的浮现一首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当我仔细去体会这种感觉的时候却又遥不可及。 “去吧!你该走了!”三途河对岸的一个老妪说道。 我不认识她,我却认为理所应当的对她点了点头。 “噹!”一声悠远的钟声传来,那群孤魂野鬼立刻神情黯然。 “噹!”又是一声悠远的钟声,那群孤魂野鬼泪流满面。 “丧魂钟声丧人魂,无心之人不动情。”老妪叹了一口气,对着三途河一招手道:“来!”三途河中冲出一条血黄色的水龙,那水龙一声龙吟,向着我凌空盘旋而来,一颗硕大的龙头托起我,向着天空无尽的黑暗中飞去,黑暗中一道道猛烈的阴风,让人遍体生寒。 我站在龙头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低着头,双手交叉抱肩,忍受着刺骨的阴风。双脚稳稳的站在龙头上,像是冻在上面一样,动弹不得一丝一毫。渐渐的,我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连上升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睁开眼睛,发现脚下的那条血黄色的水龙此刻只剩下一颗龙头,龙头以下全部被冰冻,一截一截的龙身被冻在半空,龙头此刻也不是很完整了,而头顶上方的黑暗却仿佛还是没有尽头一样。 我顿时心惊胆战起来,在没有离开这里之前,水龙全部被冰冻的话,肯定要摔个粉身碎骨。让我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发生。龙头拖着我突然加速,那速度极快,眨眼间眼前出现一个白点,越来越大,当我周围全部变得明亮的时候,龙头也适时而碎。我脱离了那个世界,我看到几个人围在一张病床前默不作声。而我则是漂浮地面上。看这房间里的东西,应该是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而管中的液体却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动静,监护仪上有一条直线,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几个人继续沉默着。过了一会,病房门被推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进来,其中一个人说道:“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不可能的。” 那几个人没有说话,医护人员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无动于衷。 我来到病床前,一眼看去,顿时一惊,病床上躺着的人,是我!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怎么会是我? “对不起!按照医院的规定,我们得把他的遗体拉去太平间,希望你们节哀。”一个医生拿起一条白布就要上前,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开炀,他真的…”话没说完,那个医生被一个人一把抓住手腕,那个医生挣扎了几次也动弹不得。 那个被叫做开炀的人说道:“他回来了!”开炀转过头看向我,我神情一惊,他能看到我? 那几个医护人员显然被吓得不轻,手中抓的白布因颤抖而掉落,颤抖着声音道:“谁…谁回来了?” 开炀没理他,对着我凌空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太极图,又有些不像,我漂浮的身体,受到一种牵引,飘向躺在病床上的我,渐渐重合。我睁开了眼睛,几个医护人员顿时浑身一颤,瑟瑟发抖。那个被开炀抓住手腕的医生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开炀一把把他拉起来道:“出去!”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几个医护人员巴不得离开这里,立刻连滚带爬的消失在病房里,我睁开眼睛后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转头看向监护仪,却被开炀一把拔去电源。监护仪的屏幕一黑。他顺势拔去插在我身上的管子道:“没事!” 我活动了一下,全身没有什么异样。而我对醒来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我问道:“你们是谁?” “唉!又要重新介绍自己…”一个戴着眼镜得男人说道:“我叫扈学清,他们是开炀和杉子。”自称是扈学清的人分别指着另外两个人。 我点了点头道:“那我又是谁?” 扈学清刚想开口说话,被开炀抢先说道:“你没有名字,从今以后你叫魂…” 扈学清不明所以的问道:“开炀,你这是…” 开炀对着扈学清摆了摆手,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扈学清点了点头,而那个被叫做杉子的胖子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谢谢!”我对着他们三个说道。 开炀和杉子没说话,扈学清白了我一眼说道:“小…额…魂,你欠我个人情。”我笑着说道:“好,我记住了。” “嘭!”病房的门被一个神情慌乱的护士撞开,看到我之后更是直接晕了过去。扈学清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护士的肩膀,我赶紧下了病床,扈学清把护士放在病床上,用力掐着护士的人中,不一会护士醒了过来,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我的时候,明显向后一缩,怯怯的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笑着向前一步刚要说话,她紧张道:“你别过来,我…害怕。” 我郁闷的收回那只脚不知如何回答,开炀解释道:“别怕,他只是假死。” 那个护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你慌里慌张的?”扈学清开口问她。 护士脸色煞白的说道:“出事了,太…太平间的尸体全部诈尸了!” 开炀第一时间冲出了病房,扈学清也做出反应道:“杉子跟我去看看,小…魂你在这里照应点。”说完也迅速的冲出了病房。房门在他们走后来回晃荡。那个护士小声说道:“那个……魂是吗?你能把房门关上吗?我害怕…” 我走过去关上了房门,说道:“可以了吧?”她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真的叫魂吗?好奇怪的名字…”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叫什么…”指了指脑袋:“失忆了!” “哦!”她说完就不再说话,只是有时候偷偷的看我一眼,不知道是害怕我是鬼而害她还是好奇。 我看着她笑道:“别害怕,我真的是人,不信你摸摸我的脉象。”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顿时连我自己都被惊住了。 没有脉象!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我没有心跳?!怎么可能?!那我岂不是已经死了?那我怎么还有意识?! 她看到我煞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那个…魂,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我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道:“额,没…没事!” 有些极个别人的心脏在胸膛右边,我不着声色的又摸向右边…一瞬间我僵住了,仍然没有心跳! 我…这不可能!我还没有死! “你真的没事吗?”护士看到我的脸色一变再变,不放心的问道。 我没说话,我根本就没心思回答。 “啊……!”医院走廊里传来惊恐的大叫声。小孩的哭声,女人恐惧的尖叫,男人的怒骂声连成一片。 他们三个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护士吓得躲在了我的身后,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还不时的左右张望。我回过头异常冷静的安慰她道:“没事!放心吧有我在!”我都已经没有了心跳,我还怕什么?最多是再死一次。她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太相信我能保护她。 我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看看有什么能趁手的东西好防备一下,找来找去,只看到有一个打点滴用的架子,我一把抄在手里,发现它虽然是金属制的,但是却很轻,感觉有些长,两手握住架子的两端,稍微用力,就把它对折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有这么大力气。又走到床边,用力一拉,把床腿拉断了,交到那个护士手里。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看着我。 我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走到门口,慢慢握住门把手,猛的一拉……门掉了… 我也没管这么多,冲出屋子,见到走廊里狼藉一片,遍地是血,触目惊心。有些人捂着断掉的胳膊,有些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还有些人嘴里在大口大口的吐血…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有些人已经死了,几个诈尸的尸体还趴在一个身穿孕妇装的女人的肚子上向外掏着什么,不时的往嘴里送,让人觉得更恐怖的是那个孕妇还没断气,绝望又痛苦的惨叫着……护士显然被吓坏了。我都能感觉到她抓着我衣服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我的手也在抖,要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我也从来没见过真的血腥的场面。不过更多的却是紧张。 “跟紧我!”说完我爆发了胸腔中的怒气,冲上去对着那些诈尸的尸体就把铁架子抡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一个行尸的头上,那个行尸的脑袋被打的瞬间严重变形,有些崩裂,从里面溅出红的白的脑浆,溅了我一身,他回过头,一只眼珠暴突,一只眼珠被打了出来,只有一根血管连接着,挂在脸上。 “啊…!”那个护士发出一声尖叫,被吓得不轻。我也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吓得连连倒退了几大步,其他几个行尸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我,那没有眼白的眼珠黑的能滴出墨来,他们一边向我走过来,一边向着嘴里塞着血肉,嘴里咀嚼着,从嘴角流出恶心的血沫,我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恶声骂道:“干你娘的!”抡起铁架子就冲了上去,发了疯一样的挥舞着铁架,他们任凭我打在他们身上,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只能一退再退,却丝毫阻止不了他们的前进,我退到那个女护士身前,她竟然没有吓得晕倒,眼里只是无尽的恐惧,我护着她直到退到走廊尽头的墙角,几个行尸已经把我们包围,他们慢慢的伸出手想我们抓来,随着他们的逼近,女护士恐惧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大,这尖叫声像是给我打了一针不甘心绝望的强心针,我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他们撞去,把他们撞倒在地,同时吼了一声:“快跑!” 那女护士吓的已经没了反应,我再次大吼一声:“快跑!” 她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跨过我,经过行尸旁边,被那个脑袋崩裂的行尸,一把抓住脚踝,女护士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边闭着眼尖叫着一边双脚乱蹬,那个行尸的手却像是铁钳子一样牢牢的抓住她的脚踝,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我一把抓住行尸的胳膊,用力一扭,“咔嚓!”接着用力向着怀里一拉,那条胳膊被我从肘关节硬生生扯断,我急道““快跑!””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死里逃生 医院太平间的尸体全部诈尸了,全部变成了行尸,他们在医院里,就好像是冲进了羊群的一头头狮子,血腥而残忍。 为了救那个护士,我被几个行尸纠缠住,她连滚带爬的逃向走廊的楼梯口处,脚上还挂着一条断掉的胳膊,她顾不得这些,只是拼命的逃跑,两腿发抖,一个站立不稳,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我把他们撞倒在地,我也跟着倒了下去,没有了那个护士需要我保护感觉压力小了很多,我急忙想要摆脱几个行尸,却被他们纠缠住,一时不能起身。 断了半条胳膊的行尸一口咬住我的脖子右侧,用力一扯,从脖子上咬掉我一块血肉,我痛怒交加的大吼一声:“啊!!”这疼痛感依然极其强烈,我一把掐住他的喉骨,咬牙低吼道:“去死!!”右手猛然发力,一把捏碎了他的喉咙,漏出一个血洞。这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嘴里还在嚼着我的血肉,血从他喉骨处的血洞中流出来,恶心至极…这边还没解决,另一边被三个行尸咬住我的左臂和肩膀。 “啊…!”我猛力抽身,被自己生生扯掉了三块血肉,断臂的行尸又起身向我脖子咬来,我想也没想的用头撞过去,他被我撞得脖子应声而断。 “咔”!后颈断了,脑袋一百八十度贴在后背上,伸着一只手和半条胳膊直挺挺的倒下去。我顺势一个前扑,却被另外三个行尸抓住了我的左腿,张口就咬。我不停的踢腾着左腿,却还是被他们咬掉我几块血肉,此刻左腿痛的几乎痉挛,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涌来,我几乎想要放弃抵抗。 “啊…!”一声尖叫让我精神一振,那个女护士去而复返,在她身后又跟着七八个行尸,看到我此刻的处境更是哭了出来。她向着我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我吼道:“别过来!!快进屋子!”她胡乱找了一个房间钻了进去,屋子里传出绝望的哭声。 此刻左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只能一点点的向前爬,三个行尸起身把我翻过身来,按在地面,看样子他们是想把我分食,分别咬向我的右腿、肚子和右臂,我抬起膝盖将一个行尸的下巴磕碎,他向后仰去,没有了下巴的行尸就没有了太大的威胁,与此同时,我右臂整个抡了过去,把咬向我胳膊的行尸脖子打的严重变形,右臂顺势用力一环,左手迅速和右臂交叉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脑袋滚向一边,没了动静。 “哼”!我一声闷哼,剩下的那个行尸双手已经插进我的肚子,我用力一吸气,肚子正凹下去的同时,他也向后用力一扒,生生的扒开我肚子上一层皮,我胡乱中抓到一个东西,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紧接着右脚对着那个没了下巴的行尸就是一脚。 “嘭”!没了下巴的行尸倒在地上… “嘭”!抓住我肚皮的行尸脑袋爆裂。 我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个东西,我侧头一看,原来我混乱中抓到了那个被我扭断脖子的行尸的脑袋,也爆裂了,留在我手里的是一手的牙齿。 噩梦还没有结束,跟在那个护士后面的七八个行尸,已经走到了不足我三米远的地方,而他们所经过的地方,那些医院里的病人不论断气没断气的全都被他们分食了。 此刻我左腿已经被那三个行尸分食的差不多了,左臂也被咬掉三块肉。脖子右侧的血洞也在不停地冒着血。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已经死了,确切的应该说是早就没有了行动能力,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心跳,可我还是干掉了三个行尸,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到那几个行尸一步步走过来,绝望了,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们将我碎尸万段。 突然,后背一轻,整个人向下坠去,“嘭”!的一声摔在地面上,痛的我喘不过气,我看到了开炀扈学清和杉子他们三个,他们浑身浴血,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血腥味扑鼻,这一层医院的走廊里同样是一片狼藉。 原来,我原本所在楼层的地面塌陷了,我从四楼的地面掉到了三楼。四楼的七八个行尸一个又一个的从上面掉下来,我在下面给他们垫底,结结实实的砸在我身上,痛的我几乎窒息,他们疯了一样的拉扯撕咬我,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痛吼了一声:“啊…!” 开炀他们三个立刻赶过来救我,我看到他们向着我跑过来,放心的失去了知觉。失去知觉以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看到无数的孤魂野鬼徘徊在一条河的岸边,岸边有一块石碑,上面的刻着三个字:三途河。河里有一条破败的木船,一个老妪端着一碗汤站在三途河的对岸,神情黯然…………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靠在扈学清的身上,全身麻木,他用力掐着我的人中。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护士…楼上!”说完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血,染红了我的牙齿,奇怪的是,我明明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却一直还有意识。 扈学清和杉子一边抬起我,一边说道:“快救他!” 开炀一把按住了扈学清的胳膊道:“已经不能用了,换一个吧!” 接着我被抬走,我不知道他们把我抬到哪里去,只是感觉到我被放在了一张床上,之后我漂浮了起来,就这么漂浮了大概一整天,最后才落下来。我一直有知觉有意识,只是疲惫的睁不开眼睛,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当我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时候,我慢慢的睁开眼,看到那个被我救了的女护士脑袋正趴在病床上睡觉,看来她守了我一夜。我慢慢的抬起手放在她的头上,慢慢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睡得太轻,立刻醒过来,看到我醒过来一下就哭了出来。我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以示安慰。告诉她我没事,她一直重复说着谢谢我救了她,我发不出声音,几次示意她不用谢,她还是一直说着谢谢,最后我没办法,嘴一张一合的用唇语说道:“真想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她一下被我说的面红耳赤,嘟囔道:“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耍贫嘴!”我又感觉到很是疲惫,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第三十九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次真的是最接近死亡的经历,我一直在有意识的休养中,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天之中,我的意识一直存在,一直能感受到在我身边的时间流逝,好像是失眠了一样,一种失眠一生的感觉。 我一直在病床上躺着,全身缠满了绷带,只留下脑袋露在外面,在休养了三天之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被我救过的护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在剥着一个橘子,她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看她的目光,抬起头看见我醒过来,眼睛里顿时亮了,开心的说道:“醒了啊?来,张嘴!”我莫名其妙的吃下她喂我的橘子,什么味儿的完全没感觉,只是一脑袋的问号。 这……什么情况?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是…” “嗯?怎么了?”她笑着说道。 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真的很美,一时间有些看的呆了,她感觉我的眼神有些不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说道:“怎么样?本姑奶奶长得还可以吧?” 我这才发现我有些失态,尴尬的说道:“额…那个…不错!” 她听到我说的话很开心,女人嘛,谁不希望别人说自己漂亮,何况本身就是个美女,她稍微扭捏了一下说道:“那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呢,有点喜欢你。” “咳…”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心道:不是吧?这样就喜欢我了?我是踩了狗屎了吗? 她上前轻轻拍着我的胸口说道:“至于吗?我不就是说了句有点喜欢你吗?又没说答应做你女朋友。” 听了这话,我再一次被口水呛到,这女孩太直接了,搞得我好像小受一样。 我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那个…我承认你很漂亮,可是…我这…哎呀,你…”我还没说完,她就打断我道:“别婆婆妈妈的,你姑奶奶我喜欢你,你就说接不接受吧!?” 我假装听不见的说道:“什么?你说啥玩意儿?” 她有些生气的说道:“不接受拉到,姑奶奶我还不稀罕呢?!”接着一甩手把橘子皮扔我身上,往我嘴里强塞了剩下的半个橘子,气冲冲的出了病房。 她刚走,扈学清就进来了,问道:“你这是怎么得罪闫小妙了?她这么生气?!” “谁?她啊?她叫闫小妙?没有啊?”我装傻充愣的说道。我这还是刚知道她的名字。 扈学清坏笑着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姑奶奶可是有好多人追她,她全都拒绝了,对你有点好的过分了…”他没说完,给我留下一大片遐想的空间。 “她对我好?我可没感觉出来。”我不相信的说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在这三天里一直醒不过来,她一直守在你旁边,一步都没离开过。”扈学清说道。 她一直守在我旁边?怎么可能?虽然我受了很重的伤,但我一直有意识,怎么没感觉到她的存在呢?可能是没太注意吧。 扈学清见我不说话,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没事吧?傻了啊你?” 我回过神说道:“这…她这么做我确实有点感动,但是我也不能强迫我喜欢她吧?”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个这么漂亮又对我这么好的女朋友,我死也瞑目了。”扈学清略显夸张的说道。 “那你这辈子注定要死不瞑目了!”我打击他道。 他白了我一眼,狠狠地对我竖了个中指。我当做没看见。 这时候开炀进来了,问道:“醒了?” 我点了点头。 “嗯,醒了就好,等一会警察会过来问你录一些口供,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开炀说道。 “警察?他们怎么会来?”我奇怪的问道。 扈学清解释说:“这次医院里死了这么多人,警察当然会来,也就是例行公事,警察也管不了,毕竟这属于灵异事件。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说废话,老子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了,我招谁惹谁了?我点了点头,这时候才发现少个人,说道:“不对啊杉子呢?” “他在录口供。”开炀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我身上所有的不正常,首先,我没有心跳,再然后,我发现我力气很大,最后,让我最奇怪的是,在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时候,我竟然没死,或者说,死不了。 我把这些问题告诉了他们两个,扈学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炀则说道:“你没必要知道,况且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瞬间就蛋疼无比,我可是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这种别人知道原因却不告诉你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没什么,他就是死不了的小强!”不知道什么时候闫小妙进来了,手里端着饭盒,往桌子上一扔:“吃饭!” 开炀直接走了出去,扈学清临走前在她身后对我比划着,指了指闫小妙,那意思让我拿下,我直接无视他。 “看什么看?吃啊!”她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我一下子蔫了,弱弱的说道:“你就不能温柔点?” 她直接端起饭盒,甩了一句:“爱吃不吃,饿死你!”说着就要走。 我赶紧说道:“别啊,我吃还不行吗?” “不勉强? 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勉强。” 她瞬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着说道:“来,快吃吧!我给你做了我最拿手的可乐鸡翅!”(老子表示写到这里我想哭!) 这前后的反差让我终于相信了世界上最大的真理,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 她温柔的夹给我,甚至把骨头全部都挑了出来,我他妈瞬间感觉幸福的跟个王八蛋似的…… “那个…额…妙妙,其实吧你很不错,人又漂亮,还会做饭又很…温柔,但是…”我还没说完,她又打断我说道:“哎呀,好肉麻啊,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额…好,我不这么叫…”我刚要答应不这么叫她,就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顺势改口道:“我不这么叫…怎么行?”她脸色恢复正常了。 我真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幸亏我反应够快,不然我可能要遭殃。 她问我道:“你多大了?我二十六了二月生日。” “你问这个干嘛?”我奇怪的说道。 “没事,我就问问,不想说算了。”她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也二十六。比你小,不过比你小不了多少,我六月二十九。不是,你是查户口的啊?”问的我真是莫名其妙。 “要你管!”她直接怼我一句。 我无语了,心想,这就是命啊…也许一物降一物就是现在我跟她这种情况。 她自己在那儿嘀咕:“原来比我小啊,可是我想找一个比我大的…最好是像哥哥一样的…” “对啊,你看,我比你小,咱俩不合适,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赶紧接着她的话茬说道。 “不行!年纪比我小就小吧,才几个月而已。”她自己在那儿完全把我当成囊中之物一样,我真是……你们懂得。 她自己在那儿神神道道的,说什么我也没仔细听,我还在想我身上的问题,死不了、没心跳、力气大、还有一点就是,我的痛感比正常人强烈的多,举个例子,别人挨一巴掌的痛感是一,那么我挨一巴掌的痛感就是十,甚至更多。这跟另外三个不正常有关系吗? 我正想着,病房门被打开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进来了,一个中年男警问道:“谁是魂?他妈的,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我回过神来回答道:“我是!你们这是?”我心说:这警察怎么说脏话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警察。 接下来是一些很无聊的问话,像是审犯人一样的问了我一些关于医院诈尸的问题,我一概说不知道。他们也就是走个过程,之后就离开了。 “啊!”闫小妙惊叫一声。 给我吓一跳,问道:“怎么了?” “我刚才想了一下你是木命,我是土命,土生木,我生你诶!”她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没你这个妈!”我满脑门子黑线的说道。 “哈哈,口误口误,我是说你有我才能生活的更好…看样子是上天注定啊…哈哈…”我真不知道她哪儿看出来的… “你不是想找一个比你大的吗?你不介意的话,叫我小哥哥好了…”我说道。 “嗯……”她沉吟了一会说道:“那好吧…” ……………… 第四十章 林奶奶 幸福总是来的太突然,在我丢了半条命之后,收获了一份意外的】对于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的我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总是相信,不会无缘无故的有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有坏事突然袭击。也许这就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吧。 也许我收获的并不是一份爱情,因为爱情是相互的,闫小妙或许是因为感激而对我产生一种特别的情感。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救人一命就以身相许的事还是感觉太仓促和鲁莽了。而我没有心跳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她,我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跟她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出,却很开心。 “小哥哥,你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诶,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挺过来了。”说完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眼晕!”一边说一边揉着眼眶。 “哈哈,你好可爱,耳朵都红了。”她笑着指着我说道。 我下意识的去摸耳朵。 “哈哈,骗你的!”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我这才知道我上当了,对着她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 “怎么啦?生气啦?不是吧这么小气啊?”她小心的问道。 我没搭茬,而是转移了话题:“妙妙,你说如果一个人喜欢上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那么那个人如果知道了,她还会继续喜欢吗?”我突然说的这些话让她一愣。随即她好像察觉到我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我和你吗?”她表情有些僵硬的说道。 这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我就说了几句话,她就察觉到了什么。 我赶紧撇清道:“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哼!你明明就是在说我和你!”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告诉她真相,要是非要等到用情太深的时候我再坦白,那时候对她伤害更大。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妙妙,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骗你,我这个人现在有问题!”没办法,我只能打好人卡。 “看出来了,缺根筋嘛!呵呵…”她虽然掩饰,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眼神里的落寞。 “不是,妙妙,你没发觉…”我还没说完,闫小妙岔开话题道:“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妙妙!你等等!你听我…”闫小妙离开了病房,门却被另一个护士打开了。 “呦!小双!生活过得不错啊?这么快就有新欢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护士嘲讽道。 “嗯?你是在叫我吗?”我指着自己问她。 “哼!失忆了不起吗?你这个杀人凶手!”她表情很生气,眼神里表现出很是厌恶。 “杀人凶手?我什么时候杀人了?莫名其妙,佳佳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有人要见你!402病房!”她说完就走了,根本不给我说话的余地。 “莫名其妙!”我虽然很生气,但我还是下了病床,现在我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除了脑袋以外,全身都是左一条右一条的绷带,我挣扎了半天,总算把绷带解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不妥,让我不得不惊奇我的恢复能力。太变态! 我一开门,看见闫小妙正站在门口,我奇怪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做饭了吗?” “佳佳是谁!?”她酸溜溜的质问道。 “额…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什么佳佳。”我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你要去干嘛?”她还是一副审犯人的语气。 “额,我去402,刚才那个护士说有人找我。” “肯定是去找那个狐狸精,你去吧!”她这样子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深吸一口气,略做夸张的说道:“诶?妙妙?你感觉到没,空气好酸啊。” 她一甩头,气呼呼的走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没去管她,开玩笑,我才刚认识她没多久,不会像情侣那样,很去在乎她。 …………… “噹…”我敲了敲402的房门,门内资格比较苍老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我推开门,看到一个老奶奶仰坐在病床上。问道:“奶奶,是您找我吗?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奶奶声音很平和得说道:“孩子啊,苦了你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们吧。” “奶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护士的一番话就让我莫名其妙,现在这个老奶奶说的话又没头没尾的。 “没关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也没管我,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大概在二十年前,韩老头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个襁褓中的女孩,匆匆交给我以后,他就消失了,他只说要我把孩子带大,其他什么也没说,我给她起名叫林佳佳,那时候你还小,刚学会走路。可是你三天两头的嘴里喊着小妹妹小妹妹的,我林家跟韩家又是世交,就给你们订了娃娃亲,本来是一句玩笑,毕竟都是新社会了,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孩子很是玩的来,慢慢的你们长大了你们两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很久的韩老头满身是伤的回来,找到我,交给我一张纸…”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完全空白的纸,递给我说道:“他说要我好好保管,等到有一天佳佳死了以后,要我把这张纸交给你,我保管了20多年,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让它上面的东西出现。佳佳走了,我也该走了。可怜我的孙女,到头来只是一个牺牲品。唉!”老奶奶一声长叹,整个人没了动静,眼角还挂着浑浊的泪…… 第四十一章 猥琐老头 林奶奶走了,走的很安详,我静静地看着林奶奶苍老的面容,心情很平静,也许是我没有心跳的原因,我感觉不到悲伤。林奶奶临走之前的一声长叹,我似乎感觉到了她叹气里的解脱,保管了一张白纸20多年,不明不白的白纸,只因为世交的一句话。明知道自己的孙女会死,在担惊受怕了20多年之后,还是猝不及防的到来。 我把那张白纸小心的收了起来,随后我通知了医院,很快,医护人员把林奶奶的遗体推进了太平间。留下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我选择了自我放空。直到天黑,我才站起身,向着自己的病房走去。 我边走边在思考,林奶奶跟我说的林佳佳,和那个护士口中说的佳佳是同一个人。 那个护士说是我杀了她,而林奶奶显然也知道林佳佳的死因,如果那个护士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为什么林奶奶没有怪我,反而说是苦了我了呢?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一样。我猛的回头,空荡荡的走廊里,却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我神经太紧张了。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道。可是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始终存在。我加快了脚步,到了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本来十几秒的路,我却怎么也走不出这层楼梯,我顿时神经一紧,难道是碰上了鬼打墙?应该不会吧? 我记得每层楼梯一共是九步台阶,我一步一数道:“一二三……八九…十!”数到十的时候,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道:还真的是碰上了鬼打墙! 碰到鬼打墙有很多种解决的办法,而我也是无意种听老人说起过那么一两种,要么一路走一路大骂,怎么难听怎么骂,骂的越是难听就越是容易破解。还有一种就是撒尿,这个方法具体不清楚,如果要是和骂人那个一样的话…我估计我成功不了,关键原因是……肾没那么好… 我只能是开口骂街,我骂的那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语无伦次泼妇也得甘拜下风,你还真别说,就这么一通乱骂,还真他娘的不管用…… 难道不是鬼打墙?而是悬魂梯?要是悬魂梯的话那我可就更没办法了。我正思考着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道:“呦!臭小子,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泼妇了啊!骂的太难听了!” “你是谁?这都是你搞得鬼吧?”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听到这个声音我反而感觉到一丝亲切。 “是我做的,别害怕,这只是个障眼法而已。”那个猥琐的声音说道。 “你想干什么?我跟你好像不认识吧?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我问道。 “没什么,我来是交给你一件东西,这个障眼法是防止某些东西看到。”那个声音回答道。 某些东西?我注意到他的用词,他是说某些东西而不是莫些人,这么说,这医院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给我东西?为什么要给我?还有,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我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是他找我,那着急的是他不是我。 “呵呵,臭小子,还挺会拿捏我的哈?”那个声音说完,慢慢的显现出他的身形。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猥琐又很邋遢的老头,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嫌弃的感觉。 他弓着腰,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像是个贼一样。两手交叉在袖口里,一会耸耸肩膀,一会蹭蹭腿,身上穿着一件脏的发亮的黑袄,我都怀疑把它脱下来,放在地面上都能立着。腰里还缠着一条分不清是红色还是黑色的布条,还打了个死结…… “高人啊!这穿着都与众不同。哈哈!”我嘲笑道。 “嘿嘿,你小子别嘲笑我,等你老了也是这样。”他毫不在意的说道。 “切!我才不信呢!”我鄙视道。 “当年我也不信啊!” 顿时我就无语了… “少废话,你是谁?给我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我?”我还想多问几个问题,好好呛呛他,结果我也不知道问什么了。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给你的这个东西能保护你。”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进衣服里开始找。 “诶?哪儿去了?”他那哪儿是找东西,我看他那动作分明是在搓身上的泥…… 我满脑门子黑线的问道:“你确定是在找东西而不是在搓澡?” “诶!找到了!”他开心的说道。 果然如我所料,是黑色的……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圆球。 他把这个东西递给我道:“拿着!” 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用手指的指甲掐着它说道:“这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你不用管,只要贴身放着就好了。” “什么?!还要贴身放着?”我嫌弃的语气赤裸裸的表现出我嫌弃的想法。 “嗯!不然不管用!”他略带严肃的说道。 “它是干什么用的总得让我知道吧?”没办法,我只能同意。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收着就收着!”他生气的说道。 我心想,这老头脾气真怪,说来就来。 “老子走了!”说完直接消失不见。 我直接给他来了个中指以示不服。 他一走,那个类似鬼打墙一样走不出的楼梯也恢复了正常。我掐着那个黑色的圆球,进了走廊里的洗手间,用雕牌、立白、舒肤佳、84、通通洗了一遍,最后甚至喷了点香水这才放心的贴身收好。(表问我哪儿来的这些东西,反正就是有) 这个老头是谁呢?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见完狐狸精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闫小妙端着饭站在旁边一股怨气的说道。 “别乱说,那是一位老太太,刚刚过世了。” “哦!吃饭吧。”闫小妙见自己说错了话,也没再说什么了,也没问我那个老太太跟我说了什么,我也就没告诉她,她这一点倒是很好,我不说,她绝对不会八卦。 我嗯了一声却没动,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哥哥,你…生气啦?”闫小妙试探的问道。 我回过头,摸了摸她的头道:“没有,小哥哥不会生你气的。”我说完感觉很诧异,我怎么对她说话这么温柔? “哦!”她把我的手拿下来,两只手捂着说道:“那就好。” 我们静静地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突然扈学清闯进来急道:“魂,林奶奶的遗体不见了!” “什么!?”我腾的一下坐起来,吓了闫小妙一跳。 “林奶奶的遗体不见了,就在刚才!” “走!我们去看看!”还没走出房门,我又回来,一把握住闫小妙得手道:“跟我走,不放心。” 闫小妙乖乖的任由我拉着她的手,跟在扈学清后面急匆匆的向太平间走去………… 第四十二章 假死 最近怪事越来越多,自从我从医院里没有记忆的醒过来,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诡异的事。 首先是医院里太平间的尸体诈尸,然后是我身体的一系列反常,接着又来了一个猥琐的老头,现在就连林奶奶的遗体都不翼而飞了。 我拉着陈小妙的手跟在扈学清身后,一路上总是在想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根本无法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因为我的记忆在医院里醒来之前是一片空白,这本就是一个断层,又怎么能找到蛛丝马迹来解释这一切? “你看!就是那儿!”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太平间,扈学清指着一个冷藏柜说道。 此时开炀和杉子也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那个冷藏柜里空荡荡的,没有林奶奶的遗体。 “你确定是那个冷藏柜吗?”我再次确认的问道。 “当然,我和开炀亲眼看见那些医护人员把林奶奶放进去的。”扈学清肯定的说道。 “之后有人来过吗?你们有什么线索没有?”我问向开炀和杉子。 他们两个摇了摇头。 “小哥哥,这里好恐怖。我害怕!”陈小妙低声说道。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她握着我的手里都出了一手心的汗。 “没事!不用怕,有我在呢!”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她把身体向我后边躲了躲。 “会不会在别的冷藏柜里?”医院里偶尔会发生调换遗体的事情,这都是那些有钱人搞出来的,总认为这也跟风水有关系。 开炀说道:“不会!我试试!你看清楚。” 我还不明白开炀要做什么,他起手一个太极的手势道:“大梦春秋,返本还源!” 渐渐的,眼前出现一个场景,一个老头鬼鬼祟祟的来到那个冷藏柜跟前,伸手打开了放置林奶奶遗体的冷藏柜,林奶奶却从里面坐了起来!场景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我瞬间头皮都炸了起来,林奶奶不是去世了吗?这怎么突然自己坐了起来?!他们也都惊呼一声,不敢相信林奶奶的突然“复活”。让我感到奇怪的不是林奶奶的突然“复活”,而是那个老头。 我惊呼道:“原来是他!” “你认识他?”扈学清比我还惊讶。 “他在刚才给了我一个这个!”我把那个黑色的圆球拿了出来。 “定魂珠?!”开炀显然也很意外。 “这是定魂珠?!” “对!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开炀肯定道。 “谁?”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老头的身份。 “韩老蔫!也就是你爷爷!”开炀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爷爷!?他是我爷爷?!这玩笑开大了吧?”我一想起他搓澡给我拿出这个定魂珠,再一想他是我爷爷就无比的蛋疼。 “对!你手里的定魂珠就是最好的证明。”开炀指着我手里的定魂珠。 我对他扬了扬头,让他继续说。 “定魂珠是历代我派掌门之物。掌门已经消失了二十几年,他把定魂珠交给你……”开炀没说完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开玩笑,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看了看陈小妙,那意思很明显,我不会去当道士的,更不会去做他们的掌门。也不知道道士能不能有女朋友。 陈小妙瞪了我一眼,她那意思,你要去当道士我要你好看。 开炀话题一转,说道:“可掌门为什么要带走林奶奶,而且,林奶奶不是去世了吗?” “也许林奶奶并没有死!”从来没说过话的杉子开口道。 我们几个人同时看向他,这家伙整天跟个闷葫芦一样,这次怎么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这货说了一句话就又沉默了。 “那林奶奶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假死?”扈学清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也许…… 也许!! 我突然想到,那个猥琐的老头…好吧,我爷爷。爷爷在交给我定魂珠的时候说那个障眼法是为了防备某些东西。也许,林奶奶假死也是同样的原因。 想到这点,我对开炀说道:“你能做个障眼法吗?” 开炀点了点头。 他起手又是一个太极的手势,嘴里念道:“太极阴阳,天地无常!”开炀看向我。 虽然有了障眼法,我还是压低声音说道:“爷爷在给我定魂珠的时候制造了一个障眼法,说是为了防备某些东西。”我把“东西”两个字说的比较重。 陈小妙明显的紧张了起来,握着我的手,身子向我靠了靠。 他们也都没说话,让此时的气氛更加紧张。 过了许久,开炀才突然开口道:“快走!” 我们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开炀已经急匆匆的走出了太平间。我们几个对望一眼,向开炀追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想到了什么?”我追上开炀问道。 开炀边走边急道:“封印!” ………………… 第四十三章 突变 林奶奶的假死,和失踪了二十多年的爷爷突然出现,让我感觉到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正在酝酿。 我们跟着开炀一路,开炀显得很急。在我感觉中,一直认为开炀是一个很稳重,或者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很沉着和冷静的人,现在却很是着急,看来这事很不简单。他的反常的表现连带着我们也跟着很紧张。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你家!”开炀头也没回的说道。 一路无话,我们急匆匆的来到开炀口中的我家。我还在失忆中,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这里显得很是萧条和荒凉,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人一眼看去有种鬼村的感觉。整个村子几乎没有人烟,只有几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外闭目养神,或许人老了,也就不在乎那么多。 在医院的时候他只说了封印两个字,虽然我想问他封印的事,可是他不说话,我也没开口。 开炀直奔我家的里屋,那里供奉着一个雕像,只是没有贡品也没有香烛。那个雕像一副儒雅先生的举止,双手作揖,手里有六个石片,每个石片上都有字,可是上面的字都被人毁了,只有一点点的痕迹,让人猜不透字到底是什么。腰间挂着两把石匕首,上面有字,一把勾魂,一把夺魄。他这样一点也不像道士,却给人一种指点天下的感觉,这两种本就矛盾的儒雅和指点天下的霸气同时表现在一个石像上,却一点也不违和。 开炀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得:紫府山第四十九代弟子恳请祖师爷归位! 开炀说完一脚猛踏地面,转过身,他剑眉入顶,双眉连接到一起,目内重瞳,这种变化在开炀身上看来极为自然,即使我们很熟悉他原来的样子,但是他现在的样子也没有让我们感到有丝毫的不适。我注意到开炀的用词,他说是归位,而不是上身。这难道…… “哇,他好帅哦!”陈小妙不合时宜的赞叹了一句。 我瞥了她一眼,她对我吐了吐舌头,附耳对我说道:“你更帅!” 我心说这还差不多。 开炀直接纵身一跃,翻墙去了隔壁,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来了!” 开炀答道:“嗯,我来了,姐。” 嗯?开炀还有一个姐姐?我看向扈学清,扈学清无辜道:“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 “走!去看看!”我拉着陈小妙快步来到隔壁的院子。 开炀和他的姐姐背对着我们,看不见她的样子。只从背影看过去应该是一个美女。他们两个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眼前一个老屋子,门还是那种木门,上面贴了四个门神,两个面对面,另外两则是背对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大气都不敢出。 “咚!” “咚咚!” 屋里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撞在木门上的声音。开炀正色道:“来了!” “哈哈…”院子里回荡着一个不男不女的笑声。 “姓韩的,你不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吗?” 陈小妙诧异的转头看向我,我也以为是对我说话,开炀却接口道:“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不过人我都已经找到了,就差那几样东西了,就算你一次次的冲破封印,来增加自己的力量,我还是会一次次的封印你!”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那个声音狠狠的咆哮道。 “嘭!”那个屋子的木门突然大开,一个浑身缭绕着黑雾的怪物走了出来,或许不应该说是走,因为不知道哪只脚才是它用来移动的。 “哈哈…这种感觉……很强大!”它的笑声震散了全身的黑雾。 “啊!小哥哥……”陈小妙叫了我一声,我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安慰道:“别怕,我在呢。” 这怪物样子实在太恶心了,下半身全是腿,数不清有多少条,全都被剥了皮,血肉模糊。血肉中还有数不清的蛆虫钻来钻去。每移动一下都有数不清的蛆虫烂肉掉下来,落在地面消失不见。而它身上的蛆虫烂肉仿佛没有穷尽一样。 上半身也同样没有皮,血淋淋的腐肉暴露在空气中,腥臭难闻。 它光着头,脸上的样子变换不断,有几个是我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些被医院里的行尸活生生吃了的人的样子。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这样来说的话,它得杀了多少人? “怎么样?现在你还认为你还能封印我吗?”那个怪物自信的说道。 开炀没回话,而是对着他姐姐说道:“女娃娃,带来了吗?” 开炀的姐姐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开炀也拿出一把同样造型的匕首,那个怪物色厉内荏的说道:“就算…就算你把它们带来又怎么样?你奈何不了我!” “少废话!”他们两个腾的一下弹跳出去,挥动着匕首,左右同时刺向那个怪物。 “哼!愚蠢!”它突然原地消失,突然出现在开炀身后,一掌向开炀背后拍去,开炀立即回身,带着寒光的匕首回斩,怪物立即抽回手掌,又瞬间消失,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开炀姐姐身后,她感受到背后的异样,立即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开炀怒吼道:“你敢!”开炀突然爆发,瞬移一样的速度迎面刺向怪物。怪物也不闪躲,变掌为爪。 两人碰撞在一起,匕首刺破怪物的手掌,怪物的手掌也抓住开炀的手,怪物的脸瞬间变换不断,一个个魂魄被开炀手里的匕首夺走,但是这并不能削弱怪物多少。痛苦的是那些被怪物杀了的人的魂魄,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开炀被禁锢了一样,脱不开身。 “你杀了这么多鬼魂,很伤天和的!哈哈!”那个怪物得意的笑道。 另一边,开炀的姐姐极速的奔跑过来,对着怪物的手就是一道寒光,怪物闪电般的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甩了出去,怒道:“滚开!给我解决了她!” 突然,站在我们旁边的杉子冲向开炀的姐姐。这一突发状况搞得我们措手不及,扈学清叫道:“糟糕!” 扈学清也迅速冲向杉子,奈何杉子先一步而动,杉子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肩膀上,留下几个血洞。他一击即退,开炀的姐姐闷哼一声,捂着肩膀,从指缝中流出鲜血。 “妈的!”扈学清咒骂一声。 什么情况?无间道吗?杉子怎么突然变成怪物的人了? 杉子站在怪物的不远处,立场明显,面无表情的舔了舔手里的鲜血,原来他手里的是手刺,怪不得刺破几个血洞。 “你没事吧?怎么样?”扈学清问道。 “我没事。”开炀的姐姐紧盯着杉子。杉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他身体里的另一个魂魄苏醒了,伤你的不是他本人。”扈学清解释道。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杀了她!”那个怪物咆哮般的命令杉子道。 杉子此时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在剧烈的颤抖,似乎他本人的魂魄在和另一个魂魄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另一边,开炀此时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脸部肌肉在不断的痉挛,看样子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开炀咬牙说道:“你身上的魂魄在…被一点点夺走,你就…就快控制不了他了!” 怪物吼道:“闭嘴!先顾好你自己吧!”抓着匕首的爪子用力一推。 “咔嚓!” 开炀“噔噔蹬”连退三大步,体力不支,单膝跪地,握着匕首的手颓然的耷拉着,看样子是断了。 开炀也丝毫没有犹豫,“咔嚓”一声,用另一只手把断手接好。立即起身,以一脚为中心,另一脚以最大距离在原地画了一个圆圈,双脚收回,以中心为起点,以圆形的弧度画出阴阳分割线,两脚分别踏在阴阳眼,瞬间一个太极图光芒四射。从太极图里慢慢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怪物看到那个身影惊怒交加道:“又是你?!” 第四十四章 自愿封印 开炀和他的姐姐都受了伤,我和扈学清又帮不上忙,以我们两个的战斗力,还不够怪物耍猴的。杉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站在了怪物那边的立场。 “哈哈…这次看你们怎么封印我!”怪物猖狂又得意的笑道。 开炀以脚代手,在地面画出一个太极图,光芒四射间,渐渐出现一个人,怪物看到这个人显得很是忌惮。 这个人也是个光头,确切的说是个和尚,他宝相庄严,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要强行逆乱阴阳,必遭天谴。” “少废话,要怪就怪你好高骛远,一切皆因你而起,想要度化我?你过得了自己那一关吗?”怪物说道。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是我心有执念,为天下苍生着想,而施主你却是为了自己。”和尚回道。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们两个的对话我们根本听不懂,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个应该是老相识了。 和尚并不对怪物多说什么,而是回头对开炀说道:“怎么样老朋友?死不了吧?” 开炀摇了摇头说道:“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今日我来,并不是想要将你度化,我想和你打个赌。”和尚说道。 “打赌?现在这种场面,你认为我有跟你打赌的必要吗?笑话…”怪物嘲笑道。 和尚不为所动道:“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们所有人,你依然不能从那里出来。” “哈哈…我知道,但是杀了你们所有人至少不会有人阻止我。”怪物似乎说的确实如此。 “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还会有更多的人来阻止你……”和尚这说了这么多废话连我都快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怪物。 “闭嘴!今天你们全部都得死!”怪物忍无可忍的咆哮着。 陈小妙听到,明显颤抖了一下,也难怪她这种反应,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都会有这种反应。 “别怕,这么多人在呢,没事的。”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胸口。 怪物一声咆哮,仰天长啸一声,数不尽的黑影从它那腐烂的躯体里飞出,瞬间把我们包围,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电芒。 “都给我去死!”它抬起了那腐烂的手臂,黑暗的空间中凭空出现无数条腐烂的手臂,怪物张开五指,那无数条腐烂的手臂也和它的动作完全一致,手掌心出现一张带着森白又尖利牙齿的嘴,铺天盖地的向着我们袭来。 和尚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一挥手,一个不断变大的钵盂带着一道金光,将我陈小妙扈学清和开炀的姐姐四个人罩在里面,钵盂外的腐烂的手臂在撞到钵盂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痛苦而又连绵不绝。 “紫金钵?”怪物感到很意外的说道:“想不到为了对付我,竟然把它都祭了出来。以为这样就不用死了吗?哈哈!愚不可及!” 就在我们以为安全的时候,脚下的泥土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从里面钻出一条又一条的蛇,让人看着都不寒而栗。这蛇很短,却让人丝毫也不怀疑它的危险性。 “嘶嘶~~”它们吐着血红的信子,一点一点的将我们包围起来。我注意到那蛇信子与普通的蛇不一样,那分叉的蛇信顶端,分明是两个鬼头! 陈小妙已经害怕的低声哭了出来,我也脸色煞白,我天生就怕蛇,更何况还是这种怪异又恐怖的鬼蛇。我紧紧的抱着陈小妙,以至于太过紧张而太用力却不自知。 “啊,小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小妙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满地的蛇以后,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盘在我身上。 扈学清他们两个也慢慢的后退,我们被逼到一角,陷入绝境。 我们就这样死了吗? “噗通”一声,扈学清躺在地上睡着了,开始打起了呼噜。 瞬间我心中一万只***奔腾而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清哥!快醒醒!”我用力踢着他的屁股,他就是不醒。 突然,所有的蛇头向后仰起。 糟了!这是要发动进攻的信号。 无数条蛇一瞬间向我们攻击过来,我们顾不得扈学清,开炀的姐姐挥舞着手里的匕首砍断了不知多少,我一转身,把陈小妙抵在钵盂壁上,紧紧的护着她。后背瞬间爬满了蛇,张口就是一下。 “啊!”痛的我大喊一声,陈小妙听到我痛苦的叫声,几次想挣脱我的保护,把它们从我后背赶走,但都被我强行把她的手塞了回去。急得她不断挣扎。 现在我的后背估计都被咬烂了,疼的我有些麻木。 扈学清的呼噜声越来越响,渐渐的呼噜声有些不对,直到一声嘹亮的龙吟响彻整个空间,那些蛇无比惊慌的快速钻回泥土,地面也恢复原貌,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 第四十五章 恢复记忆 我们四个被鬼蛇逼到绝境的时候,突然从扈学清的身体里传来一声嘹亮的龙吟,那些鬼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吟?难道…?”怪物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真是天助我也!”和尚略带兴奋的说道。 “来!”和尚轻生召唤了一声,那个紫金钵慢慢缩小,回到了和尚的手里。 “刚才你也听到了,你认为呢?”和尚说道。 “这样就想封印我?没那么容易!”怪物还是心有不甘。说着就想再次动手。 和尚立即拦道:“且慢!”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怪物不耐烦的说道。 “我答应你几个条件,如果在一年之内,我没有找到那几样东西,到时候这个世界任你怎样都行,我绝不拦你!”和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说道。 “哈哈,你当我是傻的吗?我会任你找到那几样东西来对付我?别做梦了!”怪物终于失去了耐性,向着和尚袭来。 它仰头对月,深吸一口气,无数的月之精华像匹练一样汇集到它的身体里,原本明亮的月亮,此时变得有些暗淡。 怪物从地面上慢慢漂浮起来,向着和尚极速冲过来,所过之处留下一道乌黑的光芒。和尚不敢小觑,拼尽全身道行,向着它推出双掌。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和尚消失了,地面上留下点点金光,像是和尚的血。 而怪物的身体更加破烂了,双臂也爆碎在刚才的对决中,不过这对它并没有太大影响,从身体里又生出两条手臂。 “哈哈!我看这次谁还能拦我!”怪物疯狂的笑着。 “老朋友!好久不见啊!” “又是哪个送死的?”怪物听到这个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就连在面对和尚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反应。 “连我都不认识了?看来你在那个世界待的太久了!”一个身影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这个人双手交叉的放在衣袖里,走路一晃一晃的东张西望。一身脏的发亮的棉衣裤,腰间系着分不清黑色还是红色的布条。 “爷爷?!”我惊喜的叫道。 “呵呵,臭小子,终于记起我来了?!” “难道?你是韩老蔫?!不可能!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怪物震惊的说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你是不是认为我早就投胎了?”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进入了轮回池,不可能!”怪物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就是韩老蔫,任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进入了轮回池怎么可能还会出来。 “我确实进入了轮回池,不过你要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定魂珠!” “不可能,就算你有定魂珠也抵抗不了轮回之力!除非…?” 爷爷不紧不慢的又开始搓澡了。 “你是说这个吗?”爷爷手里托着一个和定魂珠完全一样的珠子说道。 “果然如此!”它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腐烂的脑袋。 “是你自己进去还是让我来帮你?”爷爷一扬手,手里一个带着电芒的光球浮浮沉沉。 “哼!”怪物冷哼一声,回到了那个黑屋子里面。 “嘭!” 木门被狠狠地关上。爷爷起手一个太极图。一手托天,一手指地。 “封!” 那个原本破败的黑屋闪烁了一下金光,又渐渐黯淡下去,木门上的四个门神消失,一个大大的“封”字龙飞凤舞的印在上面。 我们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怪物终于被封印了,还好爷爷及时赶来。 就在我们都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原本颤抖的杉子,突然暴走发难,带着手刺向着开炀的姐姐冲了过来,那速度简直和刚才的怪物有的一拼,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有阻拦,当我们反应过来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一串血花在空中飞洒,倒下去的是扈学清,而不是开炀的姐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扈学清醒了过来,为开炀的姐姐挡住了致命一击。这突发的状况,我们谁也没想到,就连开炀的姐姐也没反应过来。 杉子这一击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神,软绵绵的倒地不起。 扈学清虽然为开炀的姐姐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她也受到了波及,脸上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却没有流血。 杉子这一击,打在了扈学清的锁骨处,锁骨塌陷下去,显然是断了。 我赶紧过去将扈学清扶起来,扈学清这个二货却回头对着开炀姐姐笑道:“美女,交个朋友吧。”然后嘎嘣脆的晕了过去。 这个二货实在让人无语。 我们把扈学清安顿好,抬回我家。 这边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我找到爷爷问道:“爷爷,刚才怎么回事,怪物明明已经被封印了,杉子怎么还会袭击开炀的姐姐,还有!你怎么见死不救啊?” 爷爷这会又恢复了那个猥琐邋遢的老头形象,嘿嘿笑道:“那个小伙子,被人施了种魂法,跟怪物没有关系,至于我为什么见死不救,你试试就知道了。”爷爷说着对我伸出了右手。我迎上去,却直接从他的手上穿了过去。 “这下明白了吧?我只是一个魂魄,对付鬼怪,那我是不在话下,对人就只能这样了。”爷爷说道。 我没说话,而是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进屋去了。 “嘿?你个臭小子,什么态度!你给我站住!” 我才懒得理你呢,哈哈。 一进屋,看见开炀的姐姐在背对着门口,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走上前去,问道:“那个…美女,虽然脸花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脸被划伤的女人。 “你在干嘛!”陈小妙站在门口对着我叫道。 我一听,心想完了,这姑奶奶吃起飞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赶紧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简单的安慰一下而已。” “我看是简单的撩妹一下而已吧?”陈小妙生气的说道。 “别误会,我没那意思!” “哼!”陈小妙看着我,眼睛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你好,我叫任情。”开炀的姐姐转过身来,大方的向着陈小妙伸出手。 陈小妙不情愿的跟她握了握手。 “额,那个你们好好聊…”我转身的刹那,看到一张脸。 “啊!”突然我的头部深处传来剧痛。 “小哥哥,你怎么了?”陈小妙第一时间关心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此刻剧痛占据着我的大脑,不停的在咆哮着问她到底是谁。其他人听到声音全都赶过来。 我指着开炀的姐姐叫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任情!林佳佳的亲姐姐!”她异常平静的说道。 “林佳佳?林佳佳!”我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看着眼前换了一张脸的任情,消失的记忆像潮水一般的向我大脑涌来。 “不!不是我!不是我!哈哈,不是我!”我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终于想起了他们口中所说的林佳佳到底是谁。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陈小妙紧紧的抱着我,对着任情喊道。 “他自己做错的事,要他自己来承受!”镜子前一张被划伤的假的面皮静静的放在那里,任情露出了真面目。 ……………… 第四十六章 真相 林佳佳!我终于想起了曾经的一切,那个被我亲手杀了的林佳佳。从小青梅竹马的林佳佳! “小哥哥!你没事吧?”陈小妙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此时我泪流满面,脑子里全是我把佳佳杀了的情景。 “你走开!都是你小哥哥才会这么痛苦!你给我滚!”陈小妙发了疯似的对着任情喊着,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 “唉!”爷爷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身出了屋子。 “姐!小双他不是故意的,那不是他的本意,他被人控制了。”开炀难得的出面帮我解释道。 任情却根本不买账,嘴角冷笑道:“呵!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掩盖他杀人的事实吗?那可是我们的妹妹!” 开炀也哑口无言了,毕竟我杀了人是事实,佳佳是他们的妹妹也是血浓于水。 “你们真要把小哥哥逼到绝路吗?杀了她,最痛苦的不是你们,而是他!”陈小妙脸庞挂着泪痕说道。 我听到陈小妙这样说,很是感动,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居然是这个平时最容易吃醋的女孩帮我说话。 “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我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 “让他自己静一静吧!”开炀对任情说道。 “哼!”任情转身出了屋子,屋子里只剩我和陈小妙。 陈小妙抱着我不说话,静静地陪着我。 “妙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我轻声说道。 “好!”陈小妙答应一声,也向屋子外走去。走到一半回过头说道:“小哥哥,我…没事!”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我颓然的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眼泪此时根本不值钱。 脑子里全都是以前和佳佳在一起的画面,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都快速的在我脑子里一遍遍的闪过,唯独在我杀了她的情景时特别漫长。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哭啼啼…”我听到有人在唱歌。只是,只有这么一句,不停的重复。 原来,在我灵魂漂泊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子就是我和佳佳。那个中年人就是三叔。原来,这是在唱我现在的样子。 曾经所有的一切,在我脑子里不停的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爷爷走了进来。 “孩子!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你知道为好。”爷爷难得慈祥的说道。 我没回话,声音低哑的唱着:“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哭啼啼…” “小双,其实……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林佳佳这个人!”爷爷的一句话让我震惊的无以复加。 没有这个人?什么意思? 我猛的抬头看向他,等他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 “都是我当初失算了。”爷爷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大概在二十几年以前,我因为某些原因身受重伤逃到一个叫任家村的地方,当时正是深夜,村子里只有一家还亮着灯火,我一头倒在那户人家的门前便昏迷不醒。等我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当时,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已经怀胎十月,可是就是没有分娩的迹象。我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为他们算了一卦,结果是两生一死。果然,直到一个月以后,女主人分娩,三个孩子,一男两女。最小的那个刚刚生下来便有夭折的迹象,他们恳求我救救他们的孩子,可是天命难违,卦象显示两生一死,这是天命。我告诉他们只能一命换一命,可怜天下父母心。唉!” 爷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被一命换一命的孩子就是佳佳,这是逆天改命,所以佳佳不在这个世界的五行阴阳中,等于是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摒弃在外,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就算逆天改命的人也只能活二十年左右…” 我震惊的看着爷爷,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没办法去理解爷爷所说的事实。 爷爷接着说道:“要想逆天改命,并不是那么简单,需要找一个生魂代替原来的魂魄,而且必须同年同月同日生。或许是命中注定,我收服的众多女鬼中,恰好有一个与女婴八字相合的魂魄。于是,我来到地府,找到幽冥神,抹去了女鬼的记忆,没有经过轮回池,直接把魂魄打入女婴体内。这样的人天地不容。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女鬼,是它给我设下的圈套,它想借助这个办法从那个世界出来,回到人间界。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女鬼本身就是它的一部分。”说完爷爷看了一眼那个黑屋的方向。 “可我还是低估了它的力量,以为只要喝了孟婆汤,就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可我忽略了孟婆汤只是抹去了女鬼的记忆,她的本性并没有经过轮回之力的洗礼。等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只能压制她的本性,就这样压制了二十几年,佳佳被雷劈中时,上天的规则已经察觉到她是被逆天改命的人,所以降下雷罚,她在被雷击以后,才暴露了本性,所以你当时看到的白骨,和她想杀了你,都是真的。” 爷爷说完,没有再说话,就一直这么沉默着。 “你说谎!妹妹她不是你所谓的逆天改命的人,你根本就是在给你自己的孙子开脱!”任情根本不相信爷爷所说的,我也不相信爷爷所说的一切,原本青梅竹马的佳佳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女鬼的一部分。 “我知道我说的你不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爷爷无奈的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任情愤怒的吼道。 “姐!掌门说的是真的…”开炀没说完,爷爷对着开炀摇了摇头。开炀只好作罢。 爷爷无奈道:“那好吧,让他来告诉你吧!”爷爷说完双手合十念道:“任家先父任公华强速速现身,吾奉吾命!” 从地面上出现一个身影,那样子与任情有七分相似。 “爸?是你吗?”任情哭着说道。 “情儿,别怪他,这都是命,韩公说的是真的。”任华强说道。 “爸!”任情叫了一声,就再也止不住悲伤,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 “好了,情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这样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任华强对着开炀点了点头。 开炀别过头去,不看他。 “妈…她还好吗?”开炀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她很好,很挂念你们。”任华强答道。 “那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一面。” “你妈她害怕见到你们,她受不了再一次分别。”任华强很难过的说道。 “情儿,炀儿,我走了,以后你们要听韩公的话。韩公,以后两个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放心吧!”爷爷答应道。 说完任华强慢慢消失不见。 “爸!爸!”任情哭着喊道。可是任华强没有回答她。 “姐,爸走了…”开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我们也走吧。”任情恨极了爷爷,如果不是爷爷逆天改命,也许不会有今天所发生的这些。 “爸说…” “那你留在这里吧!”任情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四十七章 自斩一刀 爷爷把当初的真相全都公诸于众,我还是无法接受佳佳是鬼的一部分的事实。就算佳佳是它设下的圈套,可这些年和我青梅竹马的佳佳也是事实。我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是我?”我双眼紧盯着爷爷,他也无奈的无话可说。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做了什么,但是跟我都没关系,为什么要我承受你们所做的事的后果?”我步步紧逼的质问着爷爷。 开炀微怒道:“小双!不许跟掌门这么说话!他是你爷爷!” “爷爷?好,你是我爷爷,那你告诉我,从小到大你有尽过一个做爷爷的责任吗?”我不依不饶的逼问着爷爷。 “小双,我…”爷爷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从小我就没见过我爸妈,是三叔一手把我带大的,在我天天喊着爸爸妈妈的时候是三叔陪着我,你在哪里?” 爷爷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所做的一切,跟我有关系吗?为什么要选中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喊出来的。 “啊!!”我大喊了一声,屋子里只回荡着我的叫声。 开炀冲过来,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我顿时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了这二十几年所有的一切,在梦里我见到了佳佳,她笑着叫我:“小双哥!” “佳佳!是你吗?真的是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惊喜的叫道。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叫我。最后慢慢的她的身影暗淡,化作片片莲花瓣漫天飞舞。 我伸出手,颓然的抓了抓,什么都没有。 “小双!佳佳已经死了,你接受事实吧!”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三叔?三叔!”我转过身,看到了三叔。我急切又踉跄着来到三叔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三叔面前,像一个迷路了好久的孩子终于找到家,大声痛哭出来。 三叔轻轻摸着我的头,任我哭了个够。 我猛的抬起头,带着哀求的声音对三叔说道:“三叔,你一定有办法,你能救活佳佳,你一定能!” “小双!你振作一点,佳佳死了,不可能复活,她本来就是被逆天改命的人,是不可能还魂的,何况肉身都没了,怎么复活?”三叔的话让我仅存的一点奢望也破碎了。 三叔很少这样激动,叹了口气:“小双,其实你爷爷很关心你,你从小体弱多病,是你爷爷去很远的地方给你采药,他没时间陪你,是他都在外面为你采药治你的病。” “别替他说好话!”我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已经信了七八分,因为三叔从来不会骗我。 “傻孩子,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谁而起吗?”三叔问道。 “不知道!”我梗着脖子说道。 “你很小的时候,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总是无缘无故的皮肤上会流出土黄色的液体,这种液体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你身上总是像重度烧伤一样,我们一开始认为只是普通的皮肤病,但是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也治不了。直到有一天,你爷爷从门派里的一部古书里查出这是一种只有地府里的鬼才会有的病,叫做“黄泉涎”,而根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需要彼岸花的花和叶,涂抹全身,为此你爷爷三次入地府,可是你也知道彼岸花花开叶落,叶落花开,根本不可能同时拥有花和叶。你爷爷又遍寻古籍,在一本残缺的《幽冥录》里找到了办法。” “等等!《幽冥录》?”我阻止三叔道:“《幽冥录》我见过!” “你见过?在哪里?你怎么会见过这本书?”三叔震惊的说道。 “在我第一次失去记忆以后,我去过一次地府,见过孟婆,她把我关在一个空间里,我无意中见到的。” “难怪,也只有幽冥神才有这本石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三叔理所当然的说道。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你爷爷查到只有一个人才同时拥有彼岸花的花和叶。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爷爷答应了那个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急切的追问道。 “不知道!总之,后来你的病好了,过了不久,你爷爷就很反常,经常早出晚归,甚至经常夜不归宿,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伤。我每次问他他都闭口不言,只说为了你这个韩家独苗,什么代价都可以,只是苦了将来的你。”三叔说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任我自己去想爷爷的所作所为。 “是我错怪爷爷了。”我低头说道。 “这时候还不晚,佳佳也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我也把她当女儿一样,但是佳佳确实死了,你接受事实吧。你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以说现在的一切也都因你小时候的病而起,你现在长大了,应该承担起你小时候的责任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确实我也无话可说。我只能重重的点点头。脑子里想着以后应该怎么做。 三叔在我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我慢慢的接受了佳佳死了的事实。只是我还不能释怀是我杀了她,我过不了这一关,我很恨自己。既然过不了这一关,那就算了吧。 我强迫着自己忘掉我杀了她的事实,忘了她的身份。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叫林佳佳。至于佳佳是谁,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这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是逃避,但是我只能暂时这样,才能让我有清醒的头脑去调查当年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让我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这件事中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很清醒。 “孩子!你醒了?”爷爷关心的问道。 “爷爷,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道歉道。 爷爷却暴跳如雷:“这个兔崽子,出卖老子我?说好了死也不说的,你三叔都告诉你了?” “额,是三叔告诉我的…”我弱弱的回答道,不知道三叔知道了是我“告发”他,三叔会不会让我脱层皮,想起来就一阵发毛。 “那…佳佳的事?”爷爷试探着问道。 “佳佳?怎么了?佳佳死了,我知道啊。”我很平静的说道。 爷爷盯着我看了我很久。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 “好小子,果然是我韩老蔫的孙子。”爷爷欣赏的说道:“你能做到自斩一刀,我很欣慰,这也是一个暂时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爷爷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刚才有个小丫头交给我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爷爷把那封信交给我,上面字体娟秀的写着:陈小妙。 第四十八章 信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却忽略了陈小妙的感受,实在不应该。 陈小妙察觉到了什么,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在感情当中是很敏感的,林佳佳任情和开炀是孪生兄弟姐妹,当我看到任情的真面目的时候,想起了曾经的一切,甚至头痛欲裂,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个林佳佳跟我应该有很深的关系。所以,陈小妙应该是选择了退出,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 这当中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他们三个是孪生兄弟姐妹,为什么开炀和她们两姐妹长的一点也不像呢?这当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我拖着陈小妙留给我的信,却始终不敢打开它,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或许是怕她说分手吧,虽然我喜欢她没有她喜欢我那么深,但是我对她也不是没有好感,从小到大,除了三叔,就是陈小妙对我最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纠结林佳佳是谁,而是对我的心疼和关心。 我拿着信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打开它。 爷爷看到我愣在那里,劝道:“小双,你还是打开吧,免得留下什么遗憾,你不是已经决定面对一切了吗?” “我可以吗?”我不自信的问道。 爷爷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觉得爷爷说的对,我打开了那封信。 “小哥哥,我觉得我喜欢你,并不是一时冲动,也并不全是因为你救了我,当我看到你为了救我不顾一切的阻拦行尸的时候,我就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我相信我的直觉。可是,当你在看到那个和林佳佳一模一样的任情时,你痛苦的样子……我想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我多想你的痛苦是因为我,我真的好羡慕那个叫林佳佳的女孩子。你也给过我很多感动,第一次你为了拦住行尸救我,第二次你拉着我的手那不放心的样子,第三次你把我护在身后抵挡那些蛇的勇敢,我都感觉好幸福,像个被禁卫军保护的公主一样… 可是小哥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伏在你的胸口的时候,我没有听到你的心跳声。你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不正常对吗?我记得你问过我,如果一个人喜欢上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的时候,那个人还会继续喜欢吗?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但我觉得相比起最终没走到最后,从没在一起过更让人遗憾。 小哥哥,她对你很重要对吗?起码比我重要,对吗?我真的喜欢你,可是…她对你的重要性是我达不到的,小哥哥…我们分手吧。” 妙妙 看到最后,我突然很难受,不知道什么原因,果然,最终陈小妙还是和我提出了分手。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心跳的人来说,在看到分手的时候还会难过。 我突然觉得,生命里好像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傻小子,看完了?你没看出来那小丫头对你一片痴心吗?”爷爷笑着说道。 “你好像看过我的信啊?”我斜着眼看着爷爷。 “额…这个…哈哈,今天月亮好亮啊。”爷爷尴尬的说道。 “死老头子,今天阴天哪儿来的月亮。”我戳穿道。 “是啊,哪儿来的太阳啊。”爷爷说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我懒得搭理你!”一甩脖子,走了出去,任爷爷自己在那儿胡说八道。 第四十九章 告别 人生总是太多不可预料,也许上一秒幸福,下一秒就悲伤。 陈小妙走了,给我留下一封分手信,我知道,换做是任何人也不会任自己的感情这样继续下去,谁也不想在自己的真心中,夹杂着对方对自己的不确定。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分手,我没有太多的挽留,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没有心跳的人。 没有心跳意味着什么?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心,也或许是有,但是却没在跳动,是死了的心。如果她继续和我发展下去,我想最后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悲伤。与其这样,不如趁早让她选择离开,对她对我也都好。 我把那封信小心的收好,深吸了一口气。 “呼!祝你幸福,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只为你而心跳动的人。”我苦笑着说道。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笨蛋孙子,你这孙子是真孙子啊!”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不止偷看我的信,还偷听我说话!能不能有点隐私啊?韩老蔫同志?”我郁闷的说道。 “隐你奶奶个腿儿的私隐私,我是你爸爸的爸爸,你妈的妈的老头子,跟我谈隐私?我告诉你啊,赶紧去把那小丫头追回来,不然老子今天要大义灭亲!”爷爷这骂人水平也是没谁了。 “爷爷,这是我女朋友,你操哪门子的心?简直莫名其妙啊你。” “少废话,你去不去?”爷爷直接给我最后通牒。 我摇了摇头道:“不去!”我梗着脖子斜眼看着他,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气死我了,你个傻小子,让你去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她是什么命格吗?母仪天下!母仪天下懂不懂?”爷爷气急败坏的叫道。 “母仪天下怎么了?再母仪天下我也不能欺骗人家的感情吧?” “你对她没有好感吗?我告诉你吧傻小子,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心跳吗?”爷爷一副等着我问他的表情。 我看向别处就不问,脑子里却是思考着,我有没有心跳和她是母仪天下的命格有什么关系? 爷爷始终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没有心跳,力气很大,痛感比别人强烈,而且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我说的对吗?” 我没做什么反应,却感到很奇怪,爷爷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去把那小丫头追回来,我就告诉你原因。”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不去!我不想伤害她!”我坚决的说道。 “你小子……气死我了!”爷爷在那指着我指了半天,末了,爷爷叹了口气道:“唉,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小丫头我也挺待见,我还是挺希望她能成为我孙媳妇的。她是不是母仪天下的命格都无所谓,这小丫头让我想起了你死去的奶奶。”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起我奶奶,我从来没见过奶奶,连照片都没有留下一张。 “奶奶长什么样子?”我好奇的问道。 “你奶奶她……诶?你个臭小子,快点去把她追回来。”爷爷及时回过神来说道。 其实,我也想去找她,把她追回来,可是总觉得不好,至于哪里不好,我也不知道。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样才能说服陈小妙,结果想来想去完全没办法,我总不能说,你是母仪天下的命格,你让我爷爷想起了我奶奶,跟我回家吧?我们生个娃。 再者说了,她一直耿耿于怀林佳佳对我的重要性,就这种情况而言,她能跟我回来吗? 林佳佳是谁我知道,但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啊,她就是我家隔壁一个普通的女孩。陈小妙怎么就抓住林佳佳这个点不放呢?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医院,一边想着各种说辞,一边不断的推翻。 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人,她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谁啊这是?!”她生气的喊道。 我急忙帮她把东西捡起来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你走路能不能…是你啊?小双。”她惊讶的说道。 “嗯?护士长杨芸?”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她。 “怎么了小双,心不在焉的,来医院找人吗?”她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啊?哦,对,你知道陈小妙在哪里吗?我找她有点事。” “八成看上人家姑娘了吧?小伙子,别脚踏两只船啊!”杨芸笑着说道。 “脚踏两只船?什么意思?我没有脚踏两只船啊?”我不明白杨芸在说什么,可是杨芸却神秘一笑道:“没事,我懂。陈小妙在护士站,直走左拐就是。” “哦好,谢谢!”我心说你懂个毛线,我都不懂。 告别杨芸,我来到护士站,陈小妙正在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敲了敲桌子,她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我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见我,眼睛里顿时一亮,又瞬间黯淡下去。 我蹲下身来,握住她的双手,温柔的说道:“妙妙,跟我回去吧。” 她立刻接口道:“好…”接着又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还是不要了,她…” “她是林佳佳,我知道,可我跟她没什么关系啊。”说完我看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中,她可能感受到我眼神中的真诚。 可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他们说你杀了她…你看到任情为什么会那么痛苦…我害怕…” “你是怕自己跟林佳佳一样的结果是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会不会也有一天我会再一次被控制,然后……我不敢想下去了。 “对不起,我觉得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也许真的会这样也说不定,林佳佳被我害死了,我不想陈小妙也是这种结局。 我站起来转身要走,陈小妙拉住我的手:“小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没回头,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背对着她,我们彼此沉默着…… “快走,我们找到你三叔的下落了!”来人正是开炀 “三叔他在哪里?”我不着痕迹的松开了陈小妙的手。 “他在东北方向!”开炀含糊其辞的说道,并没有说具体位置。 “好,我马上就来。” 开炀转身离开了这里,我本想和陈小妙说些什么,想了想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哥哥,你有喜欢过我吗?”陈小妙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我身体一震,像是有了心跳一样,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等我回来。”我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便印上了她的双唇,她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我拢了拢她耳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说道:“我喜欢你。”说完我感觉浑身不自在。也许这就是表白时的正常反应吧。 她什么也没说,而是用行动表明了她的心意。她踮起脚,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我等你回来。” 第五十章 真的只是梦吗? 开炀他们几个在一辆面包车里等我,开炀对我远远的招了招手,我快步走过去,发现同行的没有扈学清,只有开炀任情,还有杉子,对于杉子这个定时炸弹来说,我还是提防点好,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发疯,趁我们不备对我们下手。 扈学清锁骨受伤,很不方便,所以没有让他与我们同行,任情也在这次队伍中让我很是意外。任情对我还是一种仇恨的心理,从她看我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赤裸裸的仇恨,但为什么还是参与这次寻找三叔下落的行动就不得而知了。 我对开炀说道:“杉子确定不会再发疯了?”我没有回避杉子,杉子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放心,这次是掌门亲自压制的,应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全。” “我们去哪里?”自从和这几个不爱说话的人在一起,我也学乖了,尽量跟他们说话越简单明了越好,省的自讨没趣。 “东北!”开炀说完就不在说话,闭目养神起来。 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心说,懒得搭理你们几个闷蛋。 我看向车窗外,不知不觉陷入回忆中,从最开始见到那个怪物到现在,一切都好像一个恐怖的噩梦一般,可是,我知道这却不是梦,就算是,也无法醒过来了。 任情开着车,开炀杉子在闭目养神,只有我闲的没事,索性我也睡觉。 一路上总是颠簸,迷迷糊糊的总在半梦半醒之间,睡不踏实,也醒不过来,像是鬼压床一样。 人在被鬼压床的时候,会有一种危险正在靠近的压迫感,你明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却丝毫不担心,旁边就是开炀他们几个,我确定在找到三叔之前,他们不会让我发生意外。 我任由这种感觉跟着我,不去管它。我放开自己的意识让它漂流,慢慢的,我看到一个人,他的样子和我一般无二,正痛苦的抱头哀嚎。拼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缕缕的抓下来,只片刻间整个头皮就血肉模糊,在头部的皮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起起伏伏,不断游走。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痛苦的大叫一声,双手扒开自己头部的皮肉,顿时血流如注。 血,覆盖了他扭曲的脸,表情诡异的对着我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摊开手掌道:“你会死的!” 一个白色的肉虫在他手掌里来回摆动,那个肉虫只一眨眼便又钻进他的手心,顺着胳膊,爬向头部。 “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他慢慢的瘫软下来,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留下来的只有一层人皮,黑洞洞的眼眶像是有神一样直勾勾的对着我,人皮的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 我渐渐后退,预感到危险正在靠近,我会是这种死法吗?这是我此时唯一的念头。 “簌簌!” 什么声音?! “簌簌簌!” 越来越密集! “簌簌簌簌!!” 是它! 从那张人皮下面钻出无数个白色的肉虫,向着我爬过来,我慢慢的倒退,我退一步,它们向我逼近一段距离。 它们渐渐的把我包围起来,我无路可退,索性搏一搏,我一脚踩下去,死掉一片,被踩死的肉虫化成一滩白色的肉酱,看着实在恶心。不过这对它们庞大的数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多时,那些肉虫就爬满了我的裤腿,钻进衣服里,扒开皮肉钻了进去,那种被撕裂肉皮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顺着双腿,越来越多的肉虫爬向头部… “啊!”我突然惊醒。才发张此时的我大汗淋漓,全身被冷汗湿透了。 “没事吧?”开炀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我抹了抹脸部的冷汗,还好只是个… 这是?! 不经意间,我看到在我左手掌心中,看到一个纹身,那样子,分明就是刚才梦里的肉虫!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第五十一章 中蛊 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手掌心处的纹身在证明着这也许并不是梦。想到这里,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无数的白色肉虫钻进肉皮,撕裂皮肤的感觉那么真实,全身各处都还在隐隐作痛。 那白色的肉虫是什么? 我想此刻没有人能回答我。 或许开炀知道,但是有杉子和任情在的情况下,我不确定问开炀是否安全。 可是不问开炀的话,那种感觉确实让人心悸。这种感觉比知道杉子是定时炸弹还要可怕。 到底该不该问呢? 我一直在犹豫。思前想后,我觉得既然这次寻找三叔的行动,任情和杉子都在,就说明他们已经经过了爷爷的允许。 我正要开口,开炀对我微微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的几乎不可见,如果不是我看到开炀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我根本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只好闭口不言,开炀回过头,目视前方,手却在虚空中反复的比划着。我假装打了个哈欠,头靠在车窗上,眯起眼睛,假装睡觉。 我看了许久,才明白开炀比划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蛊”字。 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那个白色的肉虫是蛊? 我小心翼翼的做着小动作,把手摊开,看到手掌心处那个肉虫的纹身有了变化! 原来只是一个肉虫的纹身,现在那个肉虫竟然背后有两个明显的凸起。 这是…… 这是要化蝶? 一开始,纹身的样子还是一个肉虫,现在有化蝶的迹象,这说明,蛊毒还在我体内,一想起那种被撕裂皮肉的感觉,就全身发麻。 可是现在却丝毫没有办法,开炀不让我问,而是以这种隐晦的方法告诉我,只能说明我们四个人之中有奸细。任情作为开炀的亲姐姐,嫌疑比较小,这样看来的话,只能说明,那个“奸细”只能是杉子。 而且杉子也有前科,在我家的时候,杉子就突然发疯,偷袭了任情,可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这次寻找三叔的行动,还要让杉子与我们同行呢? 之前扈学清说过,我在找三叔,扈学清和杉子也在找我三叔,我找三叔是为了把这一切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找我三叔是因为杉子中了种魂法,让三叔来救杉子,而且非三叔不可,如果是以道家法术强弱来确定救杉子的标准,那么早在爷爷在的时候,就可以让爷爷救杉子,扈学清和杉子就没必要再去找三叔。 看来,救杉子还真是非三叔不可。 这样说来,问题又来了,为什么非救杉子不可呢?他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一时间,乱七八糟的我想了很多,结果却是带给我更多的疑惑。 话说回来,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蛊呢? 蛊毒分很多种,其中流传最为广泛的就是金蚕蛊,据说金蚕蛊是把很多毒虫放在一个翁中,让它们互相残杀,活到最后的一个就是金蚕蛊,而它们的样子也会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这种金蚕蛊最为致命,它寄居在人或动物的身体内,以内脏血肉为食,到最后只剩下一张皮。 我身上的这个纹身,再加上刚才所做的梦,十有八九是中了金蚕蛊。可从来没听说过金蚕蛊虫会化蝶的啊? 难道是新研究出来的品种?这玩笑开大了吧?对付我还用得着下蛊?随便一个毒蛇毒蜘蛛就把我干掉了,这么做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又是谁给我下的蛊呢? 所谓下蛊毒,是将特制的药粉加上蛊虫的卵掺杂进食物或者酒水中,让人无形中中毒,根本无法察觉。 中蛊者吃后心智迷乱,受到下蛊者的控制,而中蛊者根本没有蛊毒发作时的记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往种种的不受控制的行为,加上短暂的失忆,证明我很早就被下了蛊。 我联系了一下刚才的梦境,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是从头部开始发作,慢慢的扩散到全身,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如果按照那个和我一模一样人蛊毒发作时的顺序……那么我蛊毒发作时也是从头部开始… 这样来说的话…… 我第一次感到头部剧痛的时候应该是……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那里! 我和杉子任情去那个深坑时,喝过一次水和酒! 第一次是我们的车翻了以后,任情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水,但是,后来我和杉子所喝的水都被任情打了出来,当时也是有些神志不清,我们三个差点自相残杀。 不过显然不是任情下的蛊,如果真的是任情想要给我下蛊,没必要再救我。 那么就是第二次! 我们下到深坑的冰层中,杉子拿出来几瓶酒,我们三个分喝了。 而且,在我和杉子打算继续往下走的时候,杉子“很做作”的摔倒,从冰层上滚下去,我当时想要抓住杉子,却突然头部剧痛难忍。杉子这么做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突然从冰层消失去了哪里。 一定是这样! 这个杉子到底什么来头?!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通了这一点,对着开炀打了个眼色,开炀微微点头,嘴里一张一合。 我从他的嘴型中读懂:不要打草惊蛇! 第五十二章 跟踪 车像一艘迷失在茫茫大海里的船,在黑夜里前进。面包车的车灯只能照亮很短的距离,看不见前面未知的黑暗。不知去向哪里,就像我不知道这一切从何而起,又什么时候是个头一样。 漫漫长夜中,最是无聊,守着几个闷蛋,更是蛋疼。索性我闭上眼睛睡觉。不管怎么样,养足精神才能应对一切未知。 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却始终睡不着,我发现自从我经历了医院诈尸事件以后,根本就不用睡觉,也不能说是不用,是根本睡不着,每时每刻都有清醒的意识。 不止这些,从我最开始到现在我的身体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或许是从我去深坑开始,也或许是从我小时候得奇怪的病开始,注定现在我的一系列不正常。 我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这些,却根本没注意到外界的情况。 突然面包车开始加速,我顿时后背紧靠着座椅,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有人跟踪!”开炀一脸凝重的说道。开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看来跟踪我们的人很不简单。 车子很快,可后面的车更快,他们慢慢的逼近,我很紧张,心也随着后面的车的慢慢逼近提了起来。 “快啊,他们追上来了!”我紧张的大叫着。 “闭嘴!”任情叫了一声,看得出来,任情也很紧张,我从前面的后视镜看到任情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杉子却一脸淡定,真不知道他怎么还会沉得住气。难道…后面的人是杉子的同伙? “咚!”我们的车被后面的狠狠的撞了一下,我们一个不稳,面包车狠狠地晃了又晃,任情猛打方向盘,在险而又险中终于稳了下来。可还没等我们定下神来,面包车又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咚!” “草!他们疯了!”我恨不得把他们祖宗十八辈挨个问候一遍。 他们却不依不饶,一次次的撞击面包车,任情又一次次险而又险的稳住。 “他们看样子是在玩儿我们!”这帮孙子到底想干什么? 让我没想到的是,任情这次又和上次一样,在短暂脱离对方的骚扰之后,猛打方向盘,车子又翻了。 我大骂一声:“下次再坐你的车我他妈跟你姓!”车子连滚带翻的跌进路边的草丛里。路边的草丛又高又深,车子翻进草丛以后,淹没了面包车,车灯也熄灭,对方看不见我们,只能大概的认定是哪个方向。 我们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脑袋里懵懵的,好在草丛里土质比较软,没发生什么碰撞,我们也都没有受伤。 我们几个立刻爬出面包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钻进了草丛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人穿梭在草丛里的沙沙声。 跟踪我们的人立刻停了车子,这时候回头看才发现跟踪我们的人有四车人之多。 这要是火拼起来,我们死定了,虽然有任情开炀两个高手,但是双全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不是?更何况杉子的立场还不明确,万一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岂不是要被一锅端了? 我们几个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走,穿行在茂密高深的草丛里,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又是在黑夜,更让人晕头转向。我不管那么多,只要离对方的车越远越好,朝着一个方向拼了命得跑。 “汪汪!”后边传来几声狗叫声。顿时我连骂娘的心都有了,还带来了猎犬?这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的节奏吗? 有了猎犬的追踪,让我们的踪迹更加无所遁形。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我只能拼命地跑,在这样黑暗又陌生的环境里,深一脚浅一脚,我一个不小心,脚下踏空,一歪身栽了下去。 “唔!”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了,我宁可被跟踪我们的人抓住,也不想掉进这样一条臭河里。 我正想从里面爬出来,转念一想,又缩了回去。只留着脑袋露在外面,耳朵聚精会神的探听着猎犬的远近。 他们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估计着时间,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全身上下缩进水里。 人在水里听到地面轻微的颤动声震的我脑袋嗡嗡直响。但我只能咬牙坚持着,那一行人追到附近,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难道被发现了?我心里紧张的要死。 接着,我听到让我绝望的声音。 “哗!” 有人进了河! 但我只听到一两声,看来应该只是走了一两步,并没有向深处走。 “咔嚓!” 卧槽!听到这声音让我刚刚稍微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是拉枪栓的声音! 我要被打成筛子了吗? 此刻,我一口气就快要到极限,脑袋里嗡嗡声越来越剧烈。 “谁!?” “快追!” “哗哗哗!”那个人匆忙离开了,我心里顿时一松,可还没等我高兴,肩膀传来剧痛,与此同时听到机关枪的“突突”声。 我心里简直把他家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骂了个遍。 猎犬的叫声渐渐远去,我这才慢慢的把头露出来,长出了一口气,眼前直冒金星,憋了太久,大脑缺氧有些严重。我缓了一会,确定没了危险才爬出来。我顾不得其他,赶紧抓了把土按在肩膀上,现在也顾不得细菌不细菌的了,如果不赶紧掩盖住血腥味,以猎犬那灵敏的鼻子,很快就会被追上。 我一只手捂着肩膀,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休息了一会,我慢慢的爬起来,向着他们的反方向逃去……(未完待续) 护主 在黑夜中没头没脑的向前跑,早就迷失了方向。 此刻我的肩膀还在冒着血,剧烈的奔跑,让我全身血液加速,渗出更多的鲜血,透过肩膀上的土,流了出来。好在我是在下风口,不然的话,被猎犬嗅到血腥味,我绝对死定了。 要说一个人在失血过多以后,绝对会头晕目眩,可我却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意识和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分别。我也没去多想,继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哪儿的草丛深往哪儿扎。 不经意间,眼前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卧槽!什么东西?!”我低声叫道。 我立刻停了下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过了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动静。 正当我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 “喵!”一声似猫非猫的叫声,在我耳边炸开,我想也没想的反手就是一挥,却什么也没打到。 “喵!!”又是一声!这次我听清了,是我前面不远的地方发出来的!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人在未知的黑暗中最容易胡思乱想,仅仅一瞬间,我脑子里闪现出很多种画面。 还没等我继续胡思乱想,眼前出现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 我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着转身就想跑,刚一转身,眼前又是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 这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它们没给我继续思考的时间,慢慢的把我围了起来,围成一个圆圈,慢慢的缩小。离得近了我才发现这些是一群野猫,只是眼睛是血红色的。 我没轻举妄动,我想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想去打破此时紧张的气氛,起码在它们还没发动攻击之前,我至少是安全的。 我不动,它们也不动,我们彼此对峙着。 最终,它们还是按耐不住,一点点的向我逼近,我四周全是血红色的眼睛。退无可退,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没注意到的是,风向慢慢的发生了变化,肩膀还在冒着血… “汪!” “汪汪汪!” 从我身后的方向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的狗叫声。 而我四周的血红色眼睛,在听到猎犬的叫声之后,开始有些躁动。 虽然这些猫有些邪性与特别,但是骨子里天生的怕狗本性依然存在。 狗叫声越来越近,猫群也越来越乱,而我,仍然是最倒霉的一个,现在我算是前有狼后有虎,不论哪一方对我来说都是威胁。 我不能坐以待毙,不拼一把,肯定会死,拼一把,也许还有可能逃走。 我摸了摸浑身上下,一个能自卫的东西都没有,让我很是蛋疼。 妈的!拼了! 我一个箭步向前冲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些血红色眼睛的猫并没有拦我,而是迅速给我让出一条路,动作快的让人咂舌。齐刷刷的站在两边,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注视着我。那滋味,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检阅军队的将军。 我没想太多,没头没脑的向前乱跑,不时的回头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我惊掉一地下巴。 只见我身后两条血线跟在我后面,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刚才那些猫排成两排跟着我,这样看来,这些猫好像对我没有恶意。 我也只是一瞬间冒出这么个想法,后面不光只是猫,还有猎犬,我可不认为这些狗是想跟我交个朋友,谈谈人生理想。 风还在呼呼的吹着,我又是逆风,肩膀上还在冒着血,让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们,那些猫也紧随其后的跟着我。 我越来越感觉累,这种累,说不出来,就像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灵魂虚弱那种累。 要说这帮人的体力好那不是盖的,追了我这么久,还像没事人一样,一点一点的拉进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站住!再跑老子让你变成蜂窝煤!”接着就听见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老子才不管你们,被你们捉到,肯定没有活路。我甩都不甩他们,继续向前跑。 “砰!” 不知道是谁冲天空开了一枪,吓了我一哆嗦。 我把他们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妈的!傻子才会听你的,你他妈以为自己是遥控器啊?” “妈的!这小子看来真是活腻歪了!”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接着就听见机关枪突突我的声音,伴随着枪声的,还有惨叫声。只不过是猫的惨叫声。 “喵!”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这些猫是什么情况?这是在保护我?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去,黑暗的草丛里,一道道流光一样的子弹向我激射而来,但都被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拦了下来。 真的是这样?这些猫真的在保护我? 第五十四章 一声声的惨叫在这黑暗深邃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前面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真担心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向前逃,会不会失足掉下个什么悬崖。 那些人还在后面穷追不舍,而且越来越近,枪声越来越密集,惨叫声越来越少,毕竟这些主动保护我的猫是有限的,而那些人显然弹药充足。 照这样下去,早晚得把我打成筛子。 “嘭!”我一脸撞在个什么东西上,跟脸先着地一样。 “嘶!”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向前摸了摸,褶皱的表面,像是一颗槐树,不过,摸起来怎么这么黏糊糊的? 我把手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没等我想太多,“砰砰砰!”几声闷响,子弹打在树上,溅起树上粘稠的液体。 我一个就地十八滚,滚了出去,而且是越滚越远,好家伙,想不远都不行,这坡这个陡,简直就是在跳楼。 “完了,这次肯定死了,就算摔不死也得成了人肉把子。”我心里一万只那个马奔腾而过。 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追过来,而且嘈杂的狗叫声越来越远,仿佛里面还夹杂着猎犬落荒而逃的恐惧。 混乱中我没听清,而且枪声也立即停止,很突然。 我还在继续跳楼,陡坡上还有一些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我全身上下都被硌的很痛,而且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好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甚至有些地方特别滑,我是一路滚一路滑,衣服也被划的破破烂烂,如果用衣服的破烂程度来决定谁是丐帮帮主的话我敢肯定,我现在是乞丐中的霸主! 我已经滚了好一会了,还是没到底,我手忙脚乱的向地面抓去,直接抠进去了,脑袋里已经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周围充斥着一股恶臭。我估计再滚一会,我就真的可以从这个世界滚出去了。 我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了许多,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屁都看不见一个,我再一想,这就他妈很尴尬了,我现在是不上不下,上不去,也下不来,上肯定是上不去了,就算上去了,万一那些人再给我来个守株待兔,那不是找死吗?可是下去的话,又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难道我要横着过去? 想了想,还是不行,谁知道这个坡会不会像万里长城那样?哪怕有一公里我也受不了啊。我正琢磨着怎么办呢,突然眼前发出一点绿光,接着绿光越来越多,从黑暗的地面中涌出来,照的我眼前一片绿油油的。 我手一哆嗦,接着就是… “呕…!”我他妈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滑了,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能把手插进地面了。 陡坡上是一层一层的,就好像是3+2饼干一样,一层饼干,一层奶油,只不过这个“饼干”是肉馅儿的,一层烂肉一层骨架,动物的,人的,全都有。甚至有些烂肉里还有一些蛆虫在爬,此刻我双手插的地方是人头骨的眼窝处。双手以下就全都是烂肉。 吐了好一会,实在吐不出来东西了,只是一遍遍的干呕。 那些绿光看着像是萤火虫,他们从骨架中出来后,慢慢的向着下面飞去,我借着绿光,朦胧中看到的东西让我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耳瓜子。 原来我双脚离地面一米都不到。我赶紧松开双手,实在受不了这么恶心的地方。双脚刚接触地面就后悔了,地面上只是一层严严实实的树叶,树叶下面是半液体,有些粘稠,我慢慢的向下陷,越挣扎陷得越深。 “难道是沼泽?”我只好趴在地面上,不再挣扎,等不再下落的时候,慢慢的把双脚往上拔。眼看就要脱离,突然!双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一下子把我拉了回去,刚好过了膝盖。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阵挣扎,却越挣扎陷的越快,我顿时慌了神。双脚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的我闷哼一声。随后双脚立刻失去知觉。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里基本处于短路的状态,想不出任何办法。 难道我要死在这儿了吗?此刻我多希望能看到三叔开炀他们,可是我知道现在没人能帮我。 我不想死!心中一股怒火瞬间燃烧了我的脑袋,一狠心,双手用力插进双腿陷进去的地方,怒吼一声“啊!!” 我哆嗦着手把两条断腿从“沼泽”中拿出来,嘴里紧紧的咬着牙。向前爬了很远,才停下来,胸口剧烈的喘息着,自我安慰的觉得这样能缓解一下双腿的疼痛。 趴着缓了好一会,丝毫没有缓解断腿带来的疼痛,此刻风吹散了黑云,月光撒下来,照的格外亮,我回头看了一眼,爬过的地方拖了好长一道血印。 借着月光,向上看去,只看到很高的一道黑影,像是一个巨无霸的猛兽一样对我虎视眈眈…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失去了双腿,对我现在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原本在这寂静的夜里,健全的我都自身难保,更何况现在还断了腿?估计现在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置我于死地。此刻心里感到无尽的绝望。以往在绝境的时候,起码还能搏一搏,现在我连拼命的资本都没有。 但是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是很强的,起码我现在挣扎着希望能活下去,哪怕后半生坐在轮椅上看风景也好。 失去了双腿,我只能一点点的向前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放弃,起码我争取过生的希望。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恶劣的多,此刻月亮在天空中格外的明亮,照的这里一片死白,双腿的剧痛让我不能集中精神去打量四周的环境,好在我趴在地上,还没有下沉的迹象。 慢慢的,我适应了一些双腿的疼痛,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无法忍受。我一点一点的向前爬,我真的很害怕突然从地面下又出来什么东西,那样我就真的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这里虽然像是沼泽一样,但是我趴在上面,也没有像刚才一样一点一点的向下陷落。 我爬着爬着,隐约前面的地面上露出一具尸体,看样子像是刚死不久,因为他的衣服还保存完整,而且尸体外观看着也不像死了三天以上的,我们都知道人死以后,三天以后尸体才会慢慢开始腐烂,但是他看上去就跟刚刚断了气一样。 我一点一点的挪过去,尽量集中精神去观察他,从他的衣着来看,像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装束。上身一件中山装,下身就一条黑裤子。我搜了搜他的身上,从他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看样子像是日记本,保存很完好,像是新的一样,很难想象,在这种风吹日晒的情况下,还能保存这么好。按理说,经过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早该化成灰了才是。我没想太多,小心翼翼的翻开,纸张哗哗作响。 农历1975年7月15 我们按照计划来到这里,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鬼节这天呢?我们被追到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粮食也没了,同行的人就还剩下我们三个,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 第一篇日记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从字迹上看得出来,肯定在写日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很紧急的事,要不然字迹不会越来越乱,而且没有写完就突然断了下文。 农历1975年7月16 它发现我了!怎么办!我感觉我撑不了多久了。 看来,这个人在写第一篇日记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农历1975年7月17 志华死了,终究还是死了,它竟然就那么把志华吃了,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为你报仇! 再后面就突然没有了,日记本被人撕去了很厚的一部分。 这个日记本里面的内容没头没尾,与我们此行没有一点关系,但是,隐约中我又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就是越想越朦胧。 我把日记本小心的收好,拖着断了的双腿一点一点的向前爬。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危险的信号,像是被死神用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恶毒又残忍。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才刚刚感觉到它的存在,又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能是我太紧张,出现幻觉了吧!”我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是幻觉?!”那种危险的信号,又闪现在我脑子里。我环顾四周,整整看了一圈。 “是他!”我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死人,那种被死神盯住的感觉极其强烈,就像在和毒蛇面对面的对视,我几乎不敢动弹,仿佛稍有异动,他就会像毒蛇一样像我发起致命攻击,即使知道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就这样跟它对视了两分钟左右,却仿佛有两个月那么长。 “小双!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开炀!”我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一动不能动,好像被人定住了一样。 “你?!”开炀略带吃惊的声音说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说着走了过来。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个臭小子哑巴了吗?”声音越来越近。 听到开炀的声音,我顿时放松下来,那种被毒蛇盯着的不安好多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哈哈,你小子,别演了,太假了!”他略带调侃的说道。 “不对!不是开炀!开炀从来都是像个闷葫芦一样,这跟我以前认识的开炀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人!”想到这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立刻强烈起来。 “那么他是谁?他想干嘛?” 突然,眼前那个死人空洞的眼眶里有个红光闪了一下,随即就消失了。在我眼皮底下就这么消失了,一点面子不给留。 这时候我感觉绷着的神经一松,我能动了? 一时间脖子有点僵硬,我木然的转动了一下脖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怎么是你?!”我不禁失声喊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不经过主人允许,就私自拿他人的东西,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什么叫教养吗?”他邪魅的对着我笑,让我浑身发冷。 “少他妈废话!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吼了一嗓子,其实也就给自己壮壮胆。毕竟死人复活,又在自己眼皮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还是让人感到恐惧。 “呵呵,胆子这种东西也能自给自足吗?”他毫不掩饰的揭穿我愚蠢的行为。 我心里一紧,他能看穿我的想法?既然这样,那我索性也豁出去了,开诚布公的说道:“没想到你能看穿我的思想,那说吧,你想干什么?!” 他明显一愣:“呵呵,有意思,越是这种情况,越能保持冷静,我该赞赏你的胆识呢?还是该说你破罐子破摔呢?”他露出玩味的表情看着我。 “你他妈烦不烦,屁话真多,直接说你想干什么?!”我最讨厌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哦不,是鬼,自己在那儿装逼起来没完。 “好!痛快!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一魂二体!” “什么意思!?”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什么意思?!”我能感觉到他满头黑线。 气的他直接爆了句粗口:“干你大爷!” “去吧!使劲儿!”我脱口而出。 他瞬间爆发了,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我身后,用力一脚跺下去,结结实实的踩在我断腿上。 我惨叫一声:“啊!我干你大爷!”痛的我浑身抽搐。 “哈哈!去吧,使劲儿!”说完用力在我断腿处撵了撵。 “啊!你个狗日的!”我惨叫着骂道。 “别废话,同意不同意!”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滚你妈的,老子死也不同意!”我咬着牙骂道。 “嗯?!” “啊!!妈的!别以为…别以为老子是傻逼,你要能自己两魂一体就不会问我…问我同不同意!”疼痛让我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没想到你小子脑袋还挺好使!那就别怪我了!”说着他又用力在我断腿处跺了几脚。 我身体一阵痉挛,硬是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身体不停的颤抖。 “呵!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说完一脚踩在我另一条断腿处。 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吼一声:“啊!”硬生生的转过身来,“咔嚓”一声,血肉还在他的脚底,我的腿又断掉了一节。 而他却没表现出任何表情,只说了一句:“这样的人才配和我两魂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