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 天启大陆之上,人类**染指心灵,纷战不休,其中不乏有朝代的建立,却鲜有长治久安的命数,这种大大小小的纷乱战争长达数百年,其中不乏厌战之士隐居世外,规避山林,参悟仙法,与世间隔绝。大陆之上素有传说人类冲破玄关,悟自然妙音,超脱生死轮回得道飞升之事迹来回传诵,但却鲜有凡人能够辩得真伪。 后一名名讳傅尊的大力士率领族中勇士攻城克敌,战必胜,攻必克,一统天启大陆,随后建立国度,改国号为大炎,寓意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称大炎王朝,结束了长达百年的纷乱战争,傅尊死后,其子孙为其广建庙宇,受世代香火,为百姓所拜,功在千秋,福泽万代,故称为大炎王朝炎尊先祖。 …… 2: 当傅胥到达乾坤宫时,斜视一观见两旁侍卫比平时多出不少,内心犯嘀咕。 在通传后,傅胥走进乾坤宫,里面只有少许宫女,两名太监,还有国师耿牧,以及歪坐在龙椅上的傅宇。 “微臣参见皇上!” “皇叔,朕下诏三道圣旨,此刻已经过了三个时辰,皇叔何以对圣旨如此懈怠,对朕的旨义如此亵渎?”傅宇随即从龙椅上坐正,冷言问道。 “第一道圣旨时,微臣正在府中冥想,后换服饰耽搁出府时间。见第二道圣旨,同府中至亲安慰半会。此时已是第三道圣旨,间隔时间很短,而微臣府邸距离皇宫也有段距离,请皇上明察。”傅胥弯腰抱拳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傅宇无非就是想给一个下马威,见自己皇叔这样解释也不好怪罪,随即又问道:“皇叔,虽是炎夏,酷热难当,较之往年相比,有些不正常,而且这酷暑持续上升,老百姓遭受灾难,热死无数同样也饿死无数,皇叔可知情?” “微臣知道。”傅胥很是淡定。 “朕身为一国之君,城内发生此等惨状灾难不可坐视不理,如今朕已经有了解决方法,但…需要皇叔帮忙,所以急招皇叔进宫商议。” 傅胥一听,倒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解决眼下灾难,不让百姓受苦,微臣定当尽心完成。” “很好。”傅宇说完跟以往完全不一样,发出的口气一股阴沉:“数日前,朕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白衫仙人告诉朕,此番灾难是苍天震怒,想要化解灾难,必先要平息苍天之怒,朕问那仙人,如何平息?仙人回答朕,说必须要有皇族长者的头颅和鲜血祭天,才可平息苍天之怒,更会降下雨水,润泽百姓。” 傅胥一听,倒退了两步,眼观大炎皇族长者只有他一人而已,虽说傅馨长公主也是皇族长者,但已然嫁为**,概念不一样。 “那陛下的意思是需要微臣的头颅和鲜血?” 傅宇端坐,冷眼对视,点了点头:“对,虽说梦不可尽信,但是眼下灾难日渐严重,朕也不敢怠慢,朕随即召来国师,国师掐算气运,证实梦中那仙人的话语是真的,必须要皇叔头颅一颗,以及鲜血用来祭天。” 傅胥嘴唇不停怒张颤抖,眉头紧锁,寒心问道:“敢问陛下,头是何物?” 傅宇没在作答,而是冷冷的看着傅胥。 心灰意冷的傅胥向前两步说道:“头乃一身主躯,万脉之源,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啊。” “皇叔此言差矣,难道皇叔忍心见到黎明百姓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皇叔又难道忍心见到大炎王朝在酷暑之下,城池败亡?” 傅胥闻听自知今日必死无疑,怒骂道:“你这个昏君,你简直鬼迷心窍了,居然听信这个奸臣妖言要以人命祭天。微臣一死又有何足息、只是眼下社稷丘墟,贤能尽绝,各地民愤四起,小国早已有蠢蠢欲动之势,微臣恐怕有傅胥在,江山在,傅胥亡,大炎亡。” ‘啪!’的一声,傅宇一拳拍打在朝桌之上,起身骂道:“大胆傅胥,居然敢在朕面前当众自夸,功高盖主。” “哈哈…!”傅胥心寒地大笑起来,怒斥道:“对我这个嫡亲叔父,皇上都可以如此残酷无情、又何况其他元老大臣!” 此话刚说完,傅胥挺身向前两步,用手指向龙椅上的傅宇,吼道:“但微臣一生尽忠,你岂能忍心见我遭此极刑。” 傅宇冷眼看着傅胥,回道:“在大殿之上居然当众毁君,已是死罪。且如今国家灾难,你身为皇族长者,臣下更加不能置身事外。”傅宇回完没给傅胥开口的机会,而是向外呼道:“来人,将傅胥头斩下,以桶取血,明日祭天。” 殿外的侍卫闻听纷纷进殿,傅胥转身目光看向为首的侍卫,两人双目对视,侍卫有些惊恐,皆不敢动。 傅胥趁机抽出侍卫腰间佩剑,直接指向傅宇,表情哀怨,泣道:“君要臣死,臣不死视为不忠,但是你且听好,大炎王朝自先祖傅尊传至你这代,已有十世,历经366年,今日臣死,即便在冥下见到先祖以及皇兄,臣无愧乎。但他日断送先祖366年基业,臣非亡国之臣,而你乃亡国之君。” 说完,傅胥向大殿龙椅行礼下跪,泪水从眼眶流出,神情无奈且愤慨,慢慢退后几步,拿起佩剑自喉咙而下,顿时血溅乾坤宫,身躯倒地。 一代贤良忠臣傅胥带着遗憾和不甘自刎离世。 龙椅上的傅宇既怒且惊,看着刚才一幕,瘫坐在龙椅上。 而在场的国师耿牧立马朝着侍卫说道:“将傅胥头颅割下,其血用桶装之,以水交融,速去。” 吩咐完,耿牧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样子,小声向龙椅上的傅宇问道:“陛下,微臣现在就去王府处理剩下的事。” 傅宇良久都没有反映过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 3:爱不是凡人才配拥有的感情吗? 时间飞逝,物换星移。 有一日,在敦阳城石泉山底。 在这胜境之中,有水流瀑布,祥瑞密集,半空有巨灵白鹤飞舞,地面有猛兽穹风白虎咆哮。 而在这胜境之内,一俊郎青年微卷白发,若有所思,盘膝而坐。而在青年对面则是一位一袭白袍,白胡须,手持拂尘、道骨仙风的老者端详坐着,两人中间是棋盘,但两人却并未下棋。 青年说道:“师傅,弟子有惑!” 老者回曰:“你已为仙,有何疑惑,但说无妨。” 青年抬头看着天际,哀叹说道:“为何凡人能有七情六欲,神仙则不可有?” 老者笑曰:“因为这是天道定下的定律,三界无人可改。凡人修仙只修其身者,可延年益寿。如若修心者,则可超脱轮回之苦。” 青年又道:“那神仙为何不将修炼之法门告知凡人,令他们不再苦痛!” 老者答:“不可说教不可告!” “那为何会有神仙示警?为何在朝代更替之时会有神仙派遣下凡,更改气运?”青年问道。 老者微闭双目:“因为要渡化世人。” “师傅,什么是神仙?” “大功德,大智慧,大觉悟。” 青年又问道:“神仙为何各有派别,为何让百姓为他们建庙,可苦的为何又是百姓?” 老者回:“神仙自有神仙的道理。” 青年发出讽刺大笑:“哈哈哈,什么狗屁道理,这无非是神仙们的斗争,用凡人生命做筹码而已。” 老者睁开眼睛,怒言道:“徒儿,你在胡说为师便将你继续封印起来。” …… 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缘梦阁群号: 485046445 (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001】黄符 天启大陆之上有名城炎城,为大炎王朝京师,炎城地广人稀老百姓丰衣足食,在几百年的战火后迎来了全新的太平盛世。 在大炎王朝尚未建立之时,天启大陆分有九城,各据其垒,奋战不休,后大炎第一代君王傅尊不忍百姓受苦,率领族下一跃而起平定四方城池,以此结束了长达百年的割据纷战,后大炎第八世君王将九城合并为四,以便统治,将其三城分别交由开国功臣后裔世袭统领,既彰显皇恩浩荡,又有利于大炎成就万世不拔之基。 …… 而此间已是大炎第九世君王傅恒当政时期,年号永乐。 已是深秋,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而此时的炎城热闹无比,老百姓纷纷走进庙宇焚香祈祷,闹市之中行人来回游走,好生热闹。 而在闹市之中,一辆马车自闹市停下,从马车中走出一名约莫九岁的少年,少年身着一袭月白长衫,在秋日余晖的润泽下,显得温润如玉,清秀无比。少年的腰间携带一块玉佩,玉佩刻有‘凌’字,识货之人一看便知玉佩价值不菲。 “少爷,您慢点。可别走丢了!”而在少年跳下马车后,一仆人打扮,面容黝黑年约十五六岁的青年也跳下马车紧跟其后,仆人形神焦急,不停向少年挥手,示意其慢点儿。 少年停驻脚步,待身后仆人走近时,开口怨道:“武康,这炎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难道本少爷会走丢不成,况且…” “嘘!”名讳武康的仆人连忙弯下腰,作出一副不要出声之势,斜眼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这才慢慢说道:“少爷,老爷说过,出门一定不要暴露身份,炎城虽说不大,但是却有形形**的人,如若少爷身份暴露,难免会引来贼人的注目。” “你啊,就是这么多心!”少年用手轻敲武康的额头:“爹爹还说,人生在世,应真诚而待之,遇事不乱,只要心怀善念,何须害怕旁人有不轨之心,况且天地有正气。” 武康虽比少年年长几岁,但从小与少年一起长大,没有尊卑之分,少年饱读圣贤之书,而武康则从小便和府中仆人打着交道,圆滑却不世故,在言语方面显然逊于少年,随后又小声回道:“少爷,您看这太阳也快落山,不如我们早些回去,以免晚了老爷责罚起来,小的我担不起啊。” 少年没有理会,依旧来回游走,武康累喘吁吁,倒是少年却越发有劲,对一切新鲜玩意颇感好奇。 少年回头见武康在人群内弯腰喘息,缓步朝着武康走去,说道:“武康,我们去先祖庙拜祭一下,然后回家,如何?” 武康一听回家,哪还知道累,立马直立身躯,连连点头:“行,行,少爷,先祖庙离这里就一街之隔,咱们走吧。” 先祖庙是供奉大炎先祖傅尊的庙宇,庙宇内香火鼎盛,一方面是因为傅尊平定战乱,还了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心愿,深受百姓爱戴。 当少年和武康来到庙宇外时,庙内上空不断有烟气冒出,来回进出的百姓也是多不胜数,少年站在外面一边听着进出百姓的言语,一边打量这庙宇四周的环境。 “武康,你说这世间真的有神仙吗?”少年问道。 武康绕着后脑勺,思考片刻回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我娘在我小的时候说我爹就是为了躲避纷争然后才去修炼的,还说等他修炼成功后就会回来找我娘,但都十多年过去了,了无音讯,所以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武康说的云淡风轻,少年却顿生伤感。 “武康,你先帮我进去焚香祈祷,我进庙看看。”少年说完便朝着庙宇内走进。 两人进入庙内,庙内人来人往,焚香祈祷的百姓诸多,每一个嘴角轻轻碎念,诚恳磕头。在庙内中央,武康拉着少年,叮嘱道:“少爷,你可别出去,也别到处乱走,就到这里等着我,我焚香叩拜后就来与你会面,然后我们便回家去。” 少年点了点头,武康才放心朝着庙内正前方的先祖神相前走去,不时还回头张望。 半会儿,少年便打量着庙内的结构,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神像,内心颇感庄严,少年观察庙内各类神情的百姓,缓步走到了庙宇中央的左角处。 左角处,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端详而坐,手拿一黄符,似乎在替旁边的妇女解惑,少年看的入神,缓步走到老头跟前,这才观见老头面相慈祥和蔼,不停的在对身旁的妇女交代。 良久后,妇女起身弯腰行礼,嘴角露出笑容拜别老头后走出庙宇内,白胡子老头右手微微掐算,抬头见到面前的少年,老头观之,暗想这少年虽说还是孩童,却英气逼人,凤眼有神,而且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是那种大贵之家的孩童。 少年年纪尚浅,但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好奇之心,好奇之心的驱使下,少年走到老头面前,弯腰行礼道:“老人家,刚才您跟那大婶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见大婶原本苦怀心思的面孔立马露出笑容,还有就是您手中黄符能否借我一览?” 老头将黄符夹在指尖,微微一笑:“你且过来坐下,好好观赏!” 少爷行礼,坐在老头对面,接过老头手中的黄符,黄符中间用黑色墨笔涂写的字体显然让少年犯愁,因为他压根看不懂,甚至从未见过,少年刚要开口问,老头却呼呼直笑:“你想问我这黄符上有何玄机?你完全看不明白,是吧?” 少年点点头:“两年前我随爹爹进庙焚香,也曾向人求得黄符,但却从未见过您这等黄符。” “看不懂就对了,你且只管问我一个问题,我便知道你十年运程。”老头气若神闲,微闭双目。 少年暗想,一个问题就能知晓我未来十年的运程,这似乎有点玄了吧,还是这老头故弄玄虚,随后少年开口问道:“世上有神仙吗?” “有!”老头闭目双眼,回答的很干脆。 “那神仙在哪里?我们能见到吗?”少年又问道。 这会儿,老头没有回答,而是睁开双目,轻捏了一下少年的脸:“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也已经回答了。” 少年咋舌,一副被吊住胃口的表情,老头摇头笑道:“与你有缘,这样,你在随便说一个字。” “凌!”这回少年也很干脆的回着。 老头一听这字,脸色一沉,慌张之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观察这少年的面孔,随之又闭上双眼,右手手指不停来回掐算,一会儿后淡淡说道:“这先祖庙应该跟你渊源极深,而且这凌字过于文弱,七年后将会逢一大劫,孩子,你且记住,将来如果遇到危难,切记改名,一定要将‘天’字加入进去,增强正气,或许能挽救你的性命。” 少年听完也惊了一把,惊叹主要源于老头的确说对了,少年却与这先祖庙渊源极深,而对于老头所说的七年后大劫,而且还要改名,甚为不解,少年想要开口问,老头却将手一伸阻止了他。 这时,已经焚香完毕的武康小跑了过来,连忙将少年护在身后,朝着老头不友好的说道:“你跟我少爷说什么了?” 少年连忙上前:“武康不得无礼,这老先生与我聊得甚欢,而且为人和善,你切勿在先祖庙宇内秽语。” 武康听罢,冷眼瞅了下老头,又不敢多言,这才扭头不屑的走向少年身后。 少年虽说心有疑惑未解,但必然年纪尚浅,没有将老头的话过于放在心上,而是走到老头面前,将一锭银子放在老头身旁,弯腰行礼道:“老先生,谢谢您能跟我说这些,您的话我一定铭记,太阳落山,也是我得回家之时,愿有机会在与老先生促膝长谈。” 老头没有回答,也没有让少年将银子拿走,而是点点头,随手将那黄符折成方形,又用手向黄符一指,闭目说道:“这黄符你且带走吧,将黄符一直挂于胸口不可取下,他日如若有危难,或许这黄符能为你解围。” 少年抬头看了天边晚霞,将老头的方形黄符一把接过,用纤绳系上在老头面前挂入胸口,随后走到武康面前,使了个眼神,小声说道:“咱们回去吧,不然爹娘得着急了。” 武康急忙向前走去,快要走出庙宇时,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又急忙像老头那走去,连忙腰弯再次行礼,说道:“老先生,我叫傅凌,如若老先生哪天想见我,可以去城西胥王府,告辞了。” 少年名讳傅凌,傅氏在天启大陆上是较少的一个姓氏,主要原因是统治天启大陆建立大炎王朝的傅氏为了保持血统的优良,在建立大炎后让傅氏一族全部改姓,只留有一脉帝王近亲血统,而傅凌更是大炎第一名臣傅胥之子,如今的皇帝傅恒是他的伯父。 ps:新书首发,急需收藏,鲜花! 缘梦阁群号: 476407279(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002】寿辰 胥王府处在炎城城西,离皇宫十里路程,当两人从马车下来后,傅凌直接朝着府内走去,倒是武康向门前的侍卫问道:“老爷回来没?” 侍卫答道:“老爷回来已有两个时辰,此刻府中有贵客。” 武康点了点头朝着府内走去,王府不算繁华,但偌大无比,红墙黄瓦,画栋雕梁,而且府中央种植各类鲜花,风雅无比,府内红装闪耀,青石遍布。 傅凌走到府中央,见一个约莫八岁小女孩坐在椅凳上看着鲜花,傅凌观那女子面貌陌生无比,缓步朝着小女孩面前走去。 “你是?怎么没见过你。”傅凌开口问道。 小女孩惊了一下,显然是表面看着花朵,内心却在想别的事情想的入神,连傅凌走到她身旁都没有察觉,只见她迅速回头看着身旁的清秀少年,连忙站起身:“你又是谁?我也没见过你啊。” 小女孩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 “哦!这是我家,我叫傅凌。”傅凌回答后便打量着小女孩,虽说年少不知何谓情,但小女孩年轻轻轻,却生的如此漂亮,甚为罕见。 “我叫叶孤晴。敦阳王叶良是我爹。”小女孩漫无经心的答道。 傅凌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敦阳王的女儿想必你们来京,也是为了给我皇伯伯祝寿?” 叶孤晴点了点头。 此刻一位下人小跑了过来,向傅凌说道:“少爷,老爷让你去中堂,有贵客到。”说完瞅了瞅旁边的小女孩。 “哦,知道了。”傅凌转身对叶孤晴问道:“想必你爹爹也在,不如我们一起去中堂。” 叶孤晴没有拒绝,也没在搭理,自己却直接朝中堂的位置去走,傅凌和仆人紧跟其后。 正堂内,傅胥及夫人和一名身着长冠服,黑色履靴,黑色长须的人端坐笑谈,见三人进来,傅胥连忙向傅凌示意:“凌儿,快过来拜见敦阳王爷。” 自小便知礼仪的傅凌嘴角轻微上扬,走到敦阳王叶良面前,双手抱拳弯腰行礼:“小侄傅凌,见过敦阳王。” 敦阳王在敦阳城名望极高,敦阳城为两城合并,在叶良的治理下繁荣昌盛,只见叶良连忙起身扶起傅凌,又着眼打量了 一番,随之扭头向傅胥笑道:“王爷好福气,小王爷剑眉星目,清秀怡然,长大后不仅会容貌俊俏,而且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 敦阳王抬爱了。”傅胥也跟着起身,打量着叶孤晴,连连称赞:“敦阳王同样好福气,如今子女双全,凑成好字,您这女儿年纪虽小却已经显露出惊世容颜,长大定会惊艳世人。” 两大人相互称赞对方的孩子,倒是傅凌和叶孤晴相互对视了一眼。 “晴儿,你也过来拜见胥王爷。”敦阳王朝着叶孤晴挥手示意。 叶孤晴缓步走上前,低头弯腰行礼。 “传闻王爷之子诞生时,天降祥瑞,炎城半城皆是彩云,异常壮观,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敦阳王微笑问道。 傅胥没有否认:“凌儿诞生时,的确出现了此等状况,但是百姓人传人言,总会传出不同的味道,或许是我大炎王朝如今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战祸之苦,上苍被这太平盛世感动,以此降下祥瑞,佑我大炎王朝千秋万代。” 敦阳王连声附和:“胥王爷为大炎王朝鞠躬尽瘁,不愧为第一贤良忠臣,倒是本王此番进京,一者来为陛下祝寿,二来是想与王爷商量几件事。”说完敦阳王和傅胥对视,傅胥立刻明白,朝着傅凌吩咐道:“凌儿,你领着小郡主到府中参观参观。” “孩子遵命。”傅凌随即和叶孤晴走出正堂,朝着王府中央走去。 见两孩子走后,傅胥和叶良纷纷入座,叶良先开口:“王爷,不知小王爷如今年方多少?” “凌儿已满九岁。” “哦。”叶良点了点头,又问道:“小女年满8岁,王爷您看小女如何?” 傅胥明白了叶良的意思,大笑起来,显得有些激动:“甚好,甚好,刚才见小郡主,本王甚为满意,凌儿九岁,小郡主8岁,真是姻缘一线牵啊。” 良久后,傅胥和敦阳王叶良走到两孩子面前,只见叶良走到叶孤晴面前说道:“晴儿,我们也得回去了,今日得早点歇息,明天要给皇上祝寿。” 叶孤晴点了点头,一旁的傅凌一点愕然:“叶王爷,此时天色渐晚,不如就到这里歇息吧,明日我们一起去给皇伯伯祝寿。” 叶良哈哈大笑起来,走到傅凌身前,拍了拍他的臂膀:“小王爷有心了,老夫心领,今日打扰已久,且来的匆忙,回去还得准备下。” 傅凌不知该如何挽留而是将目光看向自己父亲傅胥,傅胥摸着傅凌的头,道:“凌儿,敦阳王舟车劳顿,今日才赶到京城便直接来与为父见面,所以我们就不勉强,况且明日我们还能见面。” 叶良点头示意,随即双手抱拳:“王爷,今日与王爷商议之事,就此决定,那我与小女今日暂且别过,明日给陛下祝完寿,定好好与王爷痛饮一番。”叶良说完示意叶孤晴给傅胥行礼,叶孤晴连连上前弯腰行礼,傅胥很是高兴。 四人随同府上仆人一起走出王府,直到叶良父女上了马车,拜别过后这才缓缓朝着府内走去。 傅胥一边走一边问道:“凌儿,你觉得小郡主如何?” “好看。”说完傅凌咯咯直笑。 …… 永乐31年,皇帝傅恒60寿辰,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皆来京城贺寿,届时休朝一日,进宫后可直接去往皇宫花园面圣。 马车停在皇宫正门处,不时有官员从马车而下,抱拳行礼,当傅胥三人从马车走下时,迎面而来的是昨日刚拜别的敦阳王叶良以及女儿叶孤晴。 几人寒暄时,见一辆马车快速驶来,几人的目光集体看去。 只见一名身着盔甲的武将携带一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走马车上走下来,缓步走到几人跟前。 傅凌嘴角微微上扬,立马上前弯腰行礼:“见过姑父,姑姑、” 盔甲武将乃镇守炎城的护国天王陶仲,而贵妇人便是傅馨公主,陶仲祖上随大炎先祖东征西讨,战功赫赫,世袭爵位,后八世君王将爱女傅馨下嫁于陶仲,结姻亲之好。陶仲连连扶起傅凌,上下打量笑道:“凌儿长大了。” 言语过后,一行纷纷向皇宫花园走去。 进入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几人经过宫殿,右转来到皇宫花园,后园里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皇帝傅恒喜欢各类鲜花,因此生只娶一妻,在皇后离世后,傅恒不再纳妾,平时退朝后便愿来公园游赏。园内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秋季,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几人走到王公大臣周围,依官衔而坐,且今日诸多携妻带子的大臣纷纷兴奋非常,一者是难得有此机会,能与同朝为官的旧友重逢。 嬉笑言中,随着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而止。 只见所有大臣纷纷整理朝服,有序而列,下跪迎接。 当皇上傅恒坐在正中间的金黄花章龙椅之上时“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齐响。 傅恒身着龙袍,身旁有一名年迈太监,也有太子傅宇左右相伴,只见傅恒双手一抬,朝着大臣们言道:“众位爱卿,平身。入座。” 大臣们纷纷起立入座,傅恒脸色苍白,伴着咳嗽,似乎身体不是很好,言道:“朕登基亦有31载,曾经年少,如今年迈,亦有六十,上苍对朕不薄,不仅大炎王朝如今盛世如旺,更有尔等此番贤臣良将相辅,何愁我大炎不长治久安。” 傅恒说完端起酒杯,站立起身:“来,朕今日但与众臣好好痛饮一番。” “祝陛下福泽安康,大炎千秋万载。”众臣纷纷起身,端起酒杯,一涌而下。 席间,宫女舞蹈助兴,君臣畅谈甚欢,而在皇帝一旁坐着的太子傅宇则色眯眯的看着跳舞的宫女,饮酒淫笑。 群臣倒没见到太子这等举动,而在一旁的傅恒却看个正着,傅恒叹息摇着头,见群臣都在又不好发作,随即又和大臣喝了起来。 ps:群号:476407279 每天有红包抢,还不时有礼物馈赠诸君!< 【003】灾难 【ps: 缘梦阁群号: 476407279 (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谈笑间,一场盛大的寿辰庆贺在日落西山后告一段落,大臣们纷纷下跪行完跪拜礼后走出皇宫,各自互道珍重。 而傅胥邀请敦阳王父女,护国天王和傅馨公主,以及崇阳王,丹阳王到府上一聚,继续痛饮,几位也没推脱,而是纷纷走出皇宫,各自上马车向胥王府前去。 这大炎五大重臣,傅胥一脸儒相,温文尔雅,陶仲身体略胖,面容较黑,叶良书生之气,面容颇有英气,丹阳王况浦荀年龄最长,但力大无穷一脸煞气,崇阳王陆安为人和善,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笑脸。 这五人各有千秋,各有特色,皆因忠义志气相投,虽见面机会甚少,但早已引为知己,朝堂之上无论是良言相鉴,还是各有立场,但从未伤过和气。 入夜,圆月高挂,皎洁无比,繁星闪烁,极有阴柔之美。 闲聊之时,突见武康急忙跑来:“老爷,府外有一自称陈公公的求见。” “皇兄身边的陈公公。”傅胥对着众位小声言道,内心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快请进来。” “是的,老爷。”武康得令后快速朝府外跑去。 不一会儿时间,身着杏黄袍,头戴宦冒的太监走来,只见那太监从袖口掏出一道圣旨,迭气说道:“原来众位王侯都在啊,那正好,诸位大人,接旨吧。” 众人闻听,纷纷离开酒桌,下跪相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急招胥王爷,敦阳王叶良,护国天王陶仲,崇阳王陆安,丹阳王况浦荀立刻回宫见驾,不得有误,钦此。”那陈公公宣读完,急切说道:“各位王爷,时间急迫,请快随老奴进宫吧。” “事不宜迟,各位请随我出府,我们立刻赶往皇宫见陛下。”傅胥内心忧虑,同时也犯疑,尽管他深知皇上龙体一直欠安,但也不会如此突然,一切只有到皇宫后才有揭晓,想到这里,傅胥带头走出府内急上马车,几辆马车纷纷前行,直奔皇宫。 皇帝傅恒让剩余四位大臣在房外等候,与傅胥以及太子傅宇在寝宫内交托。 深夜丑时,随着傅胥的跪倒,傅宇大叫一声“父皇”,宫女纷纷下跪,寝宫外守候的大臣纷纷进门跪下,泪雨滂沱。 一代明君傅恒在永乐31年走完了他60载的人生,举国同悲。 …… 傅恒葬礼之后,为了不出现任何突发情况,为了不出现朝堂震荡,太子傅宇继位,改年号为‘裕丰’韵意年年皆五谷丰登。 同年,傅宇将耿牧升至国师一职,对其信任非常。 早朝过后,敦阳王叶良,丹阳王况浦荀,崇阳王陆安在傅胥府上停留片刻之后,互道珍重,况浦荀和陆安先行离开,各回把守城池。 “叶兄,路上多保重!”傅胥携带傅凌前来送行。 叶良抱拳回礼:“此番进京为先帝祝寿而来,却发生如此多事,真是唏嘘不已,今日别后,王爷也要多加珍重,还有我们的约定!” 傅胥淡淡一笑,点头言道:“定然不会忘记,春去秋来,看来下次见面得等到来年入秋之时,到时候定与叶兄好好畅饮,促膝长谈。” 而傅凌和叶孤晴两个小孩也突感离别伤感,只见傅凌从衣袖掏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可有‘凌’字,带着不舍表情走到叶孤晴面前,开口说道:“这块玉佩送给你。” 叶孤晴摆手,不肯接受,傅凌强行牵着她的手,将玉佩放入手心:“这块玉佩送给你作个纪念,此玉佩是皇伯伯在我出生之时特意为我定制而雕,有驱邪功效,你带着还可以防身,遇到危难或许能为你化险为夷。” 傅胥和叶良看着两个小孩,不禁笑了起来。 叶孤晴也不好在推脱,低头说道:“那你以后有时间就去敦阳城找我,我带你去容城看天然山洞,带你领略下敦阳城之美。”说完也从衣袖掏出一支珠钗,这珠钗很别致,纹有凤凰,只见叶孤晴说道:“这支珠钗送给你,是我爹送我的,很少见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还有…记得到敦阳城找我哦。” “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 春去秋来,转眼已是裕丰3年,皇帝傅宇采纳国师耿牧建议,为了增强气运,依然决定以阔海之滨的水润泽三城池道,因崇阳城就在阔海之滨之下,距离最近,傅宇特招崇阳王陆安进宫,于早朝之上商议。 阔海之滨形成多久无人知晓,有人言天启大陆有时阔海便已然形成,而阔海上接炎城,下接崇阳,水流至天启山脉,润泽四城。 皇帝傅宇为了引阔海之水润三城,方便自己游览各城,依然不顾五大托孤贤臣的反对,派遣国师耿牧全权负责。 为此,崇阳王陆安不忍见到阔海之水吞并城池,百姓流离失所愤然辞官。傅胥更是殿上气的吐血,修养数月。 裕丰四年,皇帝傅宇派遣国师耿牧前往崇阳城引水入流,将水引入天启山脉,征用全城壮丁,日夜赶工,结果死伤枕籍,民怨四起,崇阳城多次遭遇水患,农作庄家颗粒无收,饿死无数,举国沸腾,不少难民背井离乡逃亡它城。 国师耿牧多次谎报实情,以百姓生命为代价大日以继夜赶工,将水引出,结果引发水位猛涨,无数壮丁与士兵在此番涨水之中尸骨无存。 同年,整个崇阳城全年经历无数次水患,炎城处于高地,海水蔓延不了,但丹阳城和敦阳城虽说没有受到实际性的影响,但也伴随此番事件,百姓对当下朝廷怨声四起。 后引水修改池道的恶性实情在以傅胥,陶仲,叶良等诸多元老大臣的集体上书之下才慢慢暂停,暂停后的崇阳城遍地尸体,农田庄家,房屋皆被吞没,后陶仲亲自赶往将海水以阔道至西南的方式将水引出,崇阳城得以保住,但却很难在恢复往日繁荣。 事情过后,傅胥上奏皇帝,让其恢复陆安官爵,以他在崇阳城巨大威望去压制试机暴动的平民,皇帝已知铸成大错,立马采纳了傅胥的意见,恢复了陆安崇阳王的爵位,陆安返回崇阳城,以农为主,凿沟渠将水引入无数沟渠内,平水患,安民心。 而事情的罪魁祸首耿牧却将责任推向他人,又因皇帝庇护,在文武百官面前认错,面壁几月后以国师身份重返朝廷。 事情过后,大炎恢复了以往的太平,但皇帝傅宇却沉迷于享乐,加快对望月阁的修建,偶尔更会御驾亲征亲自监督。 …… 裕丰7年,炎城遭遇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自然灾难,炎夏火热的太阳丝毫不留情面,温度一日一日的降高,持续半年之久,从未降雨,受苦莫若百姓,颗粒无收的情况之下有的人饿死街头,有的人以树木为食,有的将孩童贱卖给大户之家,只求数月温饱和一些吃水。 整个炎城大街之上蔓延的全都是百姓或者难民们哀怨的声音。 而时光流转,转瞬即逝,大街之上一位身着华丽景服的少年不时给难民们发些干粮和水,少年正是傅凌,曾经的清秀少年如今生的俊朗无比,谦谦有礼。整个炎城都知道这位傅凌的大名,让百姓记住他的除了面容俊朗外,更有一颗菩萨心肠。 傅凌看着全城的百姓以及饿的走不了路,瘫坐在路上的难民,于心不忍,但自己带出来的干粮和水显然显得捉襟见肘,不禁双手合十抬头望天默默祈祷道。 “少爷!”一声叫喊,只见武康小跑过来,眼下武康二十有几,面容倒没多大变化,身体却健硕不少。 傅凌转身,见武康累喘吁吁,急忙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武康喘息回道:“老爷让我们快点赶回去!” “这些百姓怎么办?”傅凌转身看了看这些百姓,显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爷,这些时日,你每日都带干粮和水过来帮他们,但你能帮一时,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先回府吧!”说完武康便拉着傅凌向马车走去。 回到胥王府内,傅凌见爹娘端坐府中央赏花,随即将衣袖一摆,潇洒至极,快步向前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岁月将傅胥曾经的黑须变成白色,脸上也多了几许皱纹,只见夫人轻轻摆手:“凌儿,你这每日都出去救济百姓,快来跟娘说说如今情况如何?” 傅凌走向其母面前,道:“久未降雨,而且还持续高温,不少百姓流落街头,难民更是数不胜数,更可怜的是那些小孩,在路上赤脚哭泣,有的找父母,有的则是眼见父母饿死在一旁,全城都是哭泣声,惨烈无比。” 夫人听罢,用手帕拭泪,而坐在一旁的傅胥闻言更是哀伤不已,站立起身看着烈日的太阳,不时叹气。 “爹,不如将我们府中粮食拿出赈济灾民吧。”傅凌刚一说完,站在一旁的武康和仆人们纷纷张口惊讶,其母也是惊讶无比,倒是傅胥走过来默默傅凌的头,欣慰说道:“凌儿有此心,为父深感自豪,就按照凌儿这么说的去做吧,将粮食拿出来帮百姓。” 武康和仆人们见老爷和少爷纷纷开口,即便想劝阻也不敢开口,只好奉命放粮,而仆人们则去街道上吆喝那些难民和百姓来胥王府领取粮食。 好一会儿过后,百姓们纷纷闻讯赶来,胥王府早已将粮食摆在府外,让百姓有序领取,百姓们纷纷下跪感谢,有的百姓甚至说道:“王爷,小王爷,您就是我们再世恩人,您将粮食发放给我们,那你们吃什么?” 不等傅胥开口,傅凌连连笑着摆手:“百姓们不用为我们担心,我们不会饿着的,大家也不必惊慌,皇上会尽快发放救济粮食的。” 说完,百姓们有的哭有的下跪。 而在皇宫内,皇帝傅宇已是酷热难当,宫女不停歇的用折扇摇晃,见半年为降雨,城内百姓更是饿死不少,焦急万分。 正在这时,国师耿牧走到皇上跟前,刚要下跪,傅宇连忙说道:“免了,免了。”又直接走到耿牧面前,焦急问道:“国师,天降灾难,酷暑难当,百姓饿死不少,街道之上难民无数,这可如何是好?” 耿牧右手指掐算好一会儿,喃喃回道:“皇上,此番是老天震怒,才降下干旱已警示世人,实则实在警示皇族。” “啊…”傅宇有些不敢相信:“老天警示皇族?那该如何化解这番灾祸,平上苍之怒?” 耿牧不慌不忙,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解决之法并非没有,但……” “别吞吞吐吐,朕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傅宇显然有些不耐烦,燥热的天气,郁闷的心情,难免暴躁。 耿牧这才用手俯在傅宇耳朵旁,悄悄说着,倒是傅宇听的眼珠直打转,说完之后,傅宇吞了口唾沫,显然有些惊讶:“这…,还有其它可行的办法吗?” 耿牧摇了摇头:“没有,皇上,为了大炎王朝,忍痛摒除亲情也是人之常情,百姓和文武大臣会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004】血溅乾坤宫 入夜,皎洁的月光照亮了炎城每一处角落,天空繁星闪烁,偶尔有微风吹袭,在胥王府内,傅胥一个人双手闭后抬头看着夜空,在这么美的夜晚应该是三两知己端详而坐,举杯畅饮,而此刻的傅胥眼中布满哀伤,不时摇头叹息。 “爹爹!”一声叫喊,傅凌缓步走来,也跟着父亲的目光看向天空:“真美啊,要是没有这灾难,在这么美的夜空衬托下畅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凌儿,为何还不作息?”傅胥淡淡问道。 “孩儿睡不着,孩儿闭上眼睛全部都是那些难民无助的双目和神情。”傅凌言语过后,忽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至东而起至北而落,时间虽短却让傅凌很是兴奋:“爹爹,您见着没?流星。” 傅胥点点头:“为父见到了,凌儿还记得你年少时见过的那个小郡主吗?” “您是说晴儿妹妹?”傅凌答完,见傅胥点头,继而说道:“七年了,至皇伯伯驾崩后,孩儿再也没见过她和叶伯父,不知他们如今过的可好?” 知子莫若父,傅胥转身看着傅凌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道:“等凌儿在过两年,到时候爹就带你去敦阳城,将小郡主娶过来,如何?” “啊…”傅凌有些腼腆起来,不再看傅胥,转身答道:“爹,时过境迁,七年前我和晴儿都还小,如今即便见面对当时情形还能记得几分,婚姻之事,还是随缘注便好,孩儿不想勉强。” “放心吧,七年前你的婚姻已经注定。”傅胥没有将两人订下的婚姻告知傅凌。 傅凌显得很惊讶,但又不好意思在开口问,而是和父亲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闲聊起来。 闲聊时,夫人以及武康,几名女仆也走了过来,府中上下此刻也没在区分主仆之别,都端详而坐,快意人生。 “圣旨到。”一名年轻的太监带着两排身着盔甲的侍卫直接走进胥王府内,走到府邸中央叫道。 傅胥一看便知来人是梅海,只是通常宣旨都是几名侍卫,而此番却来了不下50人,傅胥和夫人两人心中都倍感奇怪,但没多想,全府中上下纷纷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急招胥王爷前往皇宫乾坤宫议事,刻不容缓,违令者革职,钦此。”梅海公公念完,小声说道:“王爷,请接旨。” 但众人听到‘刻不容缓’,违令者革职时,都觉得事态有些紧急,久居官场的傅胥淡定回道:“梅海公公请先去复旨,就说本王更换服饰立马进宫!” 梅海没有多说,点头应允后带着侍卫离开王府。 “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傅胥对着下人们吩咐道,又牵着夫人的手缓步朝着内房处走去。 当服饰全部换好,夫人和傅凌,武康送傅胥出府,刚到门外,另外一名太监携带第二道圣旨赶来,而且这次来的侍卫更多,不下百人。 “傅胥接旨,令傅胥快速赶往乾坤宫,不得有误,违令者斩!”太监训读完毕也没有停留,简单说了两句话后便匆匆的上马车离开。 几人听到斩这个字时,纷纷吓了一跳,夫人看着傅胥,说道:“老爷,看来事情有些急迫!”夫人说完,表情立马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老爷,您说皇上是不是要追究您私自放走犯人的事?” 傅胥也不知道,顿感事情定然不小,毕竟已经连续下了两道圣旨:“放心吧,为夫不会有事的。” “爹爹,万事一定要小心。”傅凌虽没进入朝堂,但也从百姓口中以及这些年皇帝的所做所为里知晓一些事情。 半个时辰后,傅胥刚上马车,府中众人也刚准备回府,忽又听见‘踏踏’而来的脚步声,从声音听出人数定然不少。 果不其然,来的又是另外一位公公以及全部佩剑的侍卫。 “傅胥接旨,急招傅胥快马速到乾坤宫,违令者诛府中所有人。”公公说完将圣旨收起,特意走到傅胥面前,道:“王爷,请快随奴才走吧。” 凭傅胥这些的朝堂经验,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见他神情哀伤,似笑非笑的扭头看着夫人,慢慢伸出手紧握夫人的手,淡淡说道:“夫人请放心,为夫不会有事的。” “妾身知道老爷不会出事,妾身在府中等候老爷归来!”夫人说完,眼里竟流出了泪水。 傅胥扭头看着傅凌:“凌儿,照顾好你娘,等爹回来。” 几人纷纷点头,傅胥同那太监上了马车,在进入马车内时,傅胥回头看着至亲,勉强一笑,钻进马车内,马车前行,留着府中众人在府外等候,眼观马车慢慢消失,直到眼眠看不见。 …… 当傅胥到达乾坤宫时,斜视一观见两旁侍卫比平时多出不少,内心犯嘀咕。 在通传后,傅胥走进乾坤宫,里面只有少许宫女,两名太监,还有国师耿牧,以及歪坐在龙椅上的傅宇。 “微臣参见皇上!” “皇叔,朕下诏三道圣旨,此刻已经过了三个时辰,皇叔何以对圣旨如此懈怠,对朕的旨义如此亵渎?”傅宇随即从龙椅上坐正,冷言问道。 “第一道圣旨时,微臣正在府中冥想,后换服饰耽搁出府时间。见第二道圣旨,同府中至亲安慰半会。此时已是第三道圣旨,间隔时间很短,而微臣府邸距离皇宫也有段距离,请皇上明察。”傅胥弯腰抱拳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傅宇无非就是想给一个下马威,见自己皇叔这样解释也不好怪罪,随即又问道:“皇叔,虽是炎夏,酷热难当,较之往年相比,有些不正常,而且这酷暑持续上升,老百姓遭受灾难,热死无数同样也饿死无数,皇叔可知情?” “微臣知道。”傅胥很是淡定。 “朕身为一国之君,城内发生此等惨状灾难不可坐视不理,如今朕已经有了解决方法,但…需要皇叔帮忙,所以急招皇叔进宫商议。” 傅胥一听,倒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解决眼下灾难,不让百姓受苦,微臣定当尽心完成。” “很好。”傅宇说完跟以往完全不一样,发出的口气一股阴沉:“数日前,朕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白衫仙人告诉朕,此番灾难是苍天震怒,想要化解灾难,必先要平息苍天之怒,朕问那仙人,如何平息?仙人回答朕,说必须要有皇族长者的头颅和鲜血祭天,才可平息苍天之怒,更会降下雨水,润泽百姓。” 傅胥一听,倒退了两步,眼观大炎皇族长者只有他一人而已,虽说傅馨长公主也是皇族长者,但已然嫁为**,概念不一样。 “那陛下的意思是需要微臣的头颅和鲜血?” 傅宇端坐,冷眼对视,点了点头:“对,虽说梦不可尽信,但是眼下灾难日渐严重,朕也不敢怠慢,朕随即召来国师,国师掐算气运,证实梦中那仙人的话语是真的,必须要皇叔头颅一颗,以及鲜血用来祭天。” 傅胥嘴唇不停怒张颤抖,眉头紧锁,寒心问道:“敢问陛下,头是何物?” 傅宇当然知道头的重要性,既然话已经说开,也没有必要回答,傅宇选择了沉默。 心灰意冷的傅胥向前两步说道:“头乃一身主躯,万脉之源,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啊。” “皇叔此言差矣,难道皇叔忍心见到黎明百姓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皇叔又难道忍心见到大炎王朝在酷暑之下,城池败亡?” 傅胥闻听自知今日必死无疑,怒骂道:“你这个昏君,你简直鬼迷心窍了,居然听信这个奸臣妖言要以人命祭天。微臣一死又有何足息、只是眼下社稷丘墟,贤能尽绝,各地民愤四起,小国早已有蠢蠢欲动之势,微臣恐怕有傅胥在,江山在,傅胥亡,大炎亡。” ‘啪!’的一声,傅宇一拳拍打在朝桌之上,起身骂道:“大胆傅胥,居然敢在朕面前当众自夸,功高盖主。” “哈哈…!”傅胥心寒地大笑起来,怒斥道:“对我这个嫡亲叔父,皇上都可以如此残酷无情、又何况其他元老大臣!” 此话刚说完,傅胥挺身向前两步,用手指向龙椅上的傅宇,吼道:“但微臣一生尽忠,你岂能忍心见我遭此极刑。” 傅宇冷眼看着傅胥,回道:“在大殿之上居然当众毁君,已是死罪。且如今国家灾难,你身为皇族长者,臣下更加不能置身事外。”傅宇回完没给傅胥开口的机会,而是向外呼道:“来人,将傅胥头斩下,以桶取血,明日祭天。” 殿外的侍卫闻听纷纷进殿,傅胥转身目光看向为首的侍卫,两人双目对视,侍卫有些惊恐,皆不敢动。 傅胥趁机抽出侍卫腰间佩剑,直接指向傅宇,表情哀怨,泣道:“君要臣死,臣不死视为不忠,但是你且听好,大炎王朝自先祖傅尊传至你这代,已有十世,历经366年,今日臣死,即便在冥下见到先祖以及皇兄,臣无愧乎。但他日断送先祖366年基业,臣非亡国之臣,而你乃亡国之君。” 说完,傅胥向大殿龙椅行礼下跪,泪水从眼眶流出,神情无奈且愤慨,慢慢退后几步,拿起佩剑自喉咙而下,顿时血溅乾坤宫,身躯倒地。 一代贤良忠臣傅胥带着遗憾和不甘自刎离世。 龙椅上的傅宇既怒且惊,看着刚才一幕,瘫坐在龙椅上。 而在场的国师耿牧立马朝着侍卫说道:“将傅胥头颅割下,其血用桶装之,以水交融,速去。” 吩咐完,耿牧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样子,小声向龙椅上的傅宇问道:“陛下,微臣现在就去王府处理剩下的事。” 傅宇良久都没有反映过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缘梦阁群号:476407279(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005】灭门 傅胥尸体被抬出去后,头颅被割,血被抽入桶中,顷刻间原是满天繁星,圆月高挂的夜空突然狂风大作,乌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遮盖了夜幕,霎时电闪雷鸣,好似要将这天劈开一般,道道白色闪电将炎城照亮片刻,‘嗒嗒’的倾盆大雨浇盖整个炎城。 只见乾坤宫外一名太监立刻走进宫内,碟声说道:“陛下,下雨了,狂风暴雨。” “啊…”傅宇这才反映过来,连忙快步走了出去,见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脸上露出很复杂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悲。 …… 而还在府内等候的众人见倾盆大雨,无不喜出望外,傅凌抬头任雨滴打湿脸庞,泪与雨水一起从眼眶滑落,一旁的武康见着,忙问:“少爷,下雨是好事,你干嘛哭了?” “我也不知道,感觉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感受~!”傅凌没有回头看众人,还是傻呆呆站在雨中,将手向前一伸,让雨滴打落在手掌之中。 而在房内的傅胥夫人见外面滴滴雨声,狂风乱作,电闪雷鸣,居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之感,她立刻披起衣裳准备到府外去看看。 当她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一道白色闪电照亮整个王府,只见一道彩光从天际一跃而下,居然形成一个黄色光团出现在傅胥夫人面前,她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揉揉双目愕然看见光团内居然出现一位白色长发,一袭紫青道袍,侠骨仙风的人慢慢朝着自己走来。 “你是谁?”夫人惊慌问道。 那人虽是一头修及腰长白发,但面容很是俊郎,甚为年轻,只见那人伴随着黄色彩光慢慢行走,淡淡一笑:“夫人莫慌,我乃天界天淳尊者,本下凡流离,见炎城上空突然风云变色,特意前来一观究竟!” 傅胥夫人惊呼的半天说不出话,神仙常有听说却并未一见,不知真假。眼前这仙风侠骨的人而且身后闪耀黄色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凡人,夫人喃喃问道:“您真是神仙?” 名讳天淳尊者的点了点头:“正是。本仙来此,只是想通知夫人,快速带领府中众人离开吧!” “为何?”夫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还要等我家老爷回来。” “他回不来了,一个时辰时已经自刎,本仙料想定然是你家老爷的死引发天界悲悯,随之降下甘露,润泽百姓。”天淳神君直言不讳的回道。 傅胥夫人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顿时用手捂住嘴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天淳见状,于心不忍,叹息道:“夫人还是带上府中众人离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夫人听罢,一脸不知所措,急忙跪倒在地:“仙人,我求求您,能不能复活我夫君。求求您。” “不能,天界不会插手人间之事,一切因果业报都是必经的过程,天机本不可泄露,本仙念你们情比金坚,府中众人也是无辜,于心不忍,特意前来告知,本仙也要走了,夫人保重!”天淳尊者说完,伴随着黄色彩光慢慢飞入天际,消失不见。 当傅胥夫人抬头时,仙人早已不知去向,脑海顿时仙人的话语在耳旁想起,傅胥夫人急忙向府中央跑去。 众人见夫人在大雨之中跑来,惊愕不已,傅凌见着立马走上前扶着:“娘,您为何还不休息,就让孩儿在这里等爹就够了。” “你们…你们……!”傅胥夫人很着急,上气不接下气,让众人疑惑不已。 “娘,您慢点说,不要急。”傅凌连忙将夫人扶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 傅胥夫人坐定之后,冷静了一会儿,首先将目光看向傅凌,急忙抓住他的手:“凌儿,你现在快点收拾一下行礼,快点逃出王府,你爹他…你爹…” “我爹怎么了?娘您倒是说啊。”傅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见娘如此神情慌张,肯定是爹出了事。 “你爹他已经自刎,刚才一位叫天淳尊者的仙人跟娘说的,让我们快点走,不然就晚了。”傅胥夫人不想耽搁时间,直言说着,立刻看向府内众人:“你们都走吧,不用白白牺牲性命!” 傅凌虽说不敢全部尽信这事,但自他出生从未见过他娘说半句假话,只要是他娘说有神仙,他一定会相信,因为他知道,娘一定不会骗他,但这个消息似乎来的太突然,令他完全不愿相信:“我不走,我要跟娘在一起。” “夫人,我们不走,如果不是老爷夫人收留我们在府中,我们早已没命,我们的命是老爷夫人给的,我们一定不走。”武康闻听老爷自刎去世,悲伤不已,带着哭腔说道。 胥王府上下十多口佣人,纷纷点头,齐声说道:“我们不走。” 见府内所有人态度坚决,傅胥夫人更加为难,她不想众人为了胥王府白白送命,她自己得知夫君自刎,已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如若不是担心唯一的儿子,早在刚才便已然自杀随夫去了。 “凌儿,你快点走,爹娘此生唯一盼望你有出息,出人头地,如若你也白白送命,岂不辜负了你爹一番心血,那你爹的死也显得毫无价值。” 傅凌悲凉之感愈演愈烈,眼角泪水不断滑落,缓步握着母亲的手,泣道:“爹娘时常教诲孩儿,人生在世,忠孝节义,孩儿岂能看着娘受苦而不顾,爹走了,孩儿更应该同娘一起面对,孩儿这十多载从未做过坏事,从未理亏任何人,如若世间有福报,孩儿希望将自己所有福报转交给娘,让娘平安,孩儿大了,可以保护娘了。” 傅胥夫人早已泣不成声,一把将傅凌拥入怀中,大哭起来。 众人见此情此景,无不动容,也更加坚定了视同胥王府同生死的决心。 正在这时,王府外看守的侍卫慌忙跑了过来,跪倒在地,道:“夫人,前方来了好多侍卫,似乎全部是朝着王府前来。” 侍卫的话让傅胥夫人验证了那天淳尊者没有欺骗自己,也更让所有人相信了夫人刚才并没有说假话。 此刻,时间宛如生命,傅胥夫人将目光看向傅凌身后的武康身上,急忙走到武康面前,祈求道:“武康,你自幼在府中长大,夫人此刻只想求你一件事?” “夫人您快别这么说,别说一件,再多事小人也一定办到。”武康回答的很干脆。 “嗯!”傅胥夫人点了点头:“求你带我儿离开,如若凌儿有事,那我们的牺牲全部没有任何意义,时间也不多了,算夫人求求你,快带凌儿走吧。” “娘,孩儿不走,孩儿要跟您一起。” “啪!”傅胥夫人一耳光打在傅凌脸上:“闭嘴,你是爹娘的骨血,你活着就是爹娘最大的希望,你活着就代表爹娘也活着,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爹娘会一直看着你的,守护着你。” “武康,快带少爷走。”傅胥夫人继而喊道。 武康显然有些为难,一者他自己也没想过离开,二者见少爷也如此果断,但面对夫人刚才的一番话,武康似乎明白了不少,内心挣扎一会儿后说道:“少爷,你听夫人的话,跟我走吧。” 傅凌此刻像一个发狂的人,左右乱撞,不让任何人碰他,眼泪婆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的无奈:“娘,孩儿从未离开过娘,孩儿怎舍得离开娘身边独自苟活。” 傅胥夫人实在忍不住了,快步上前抱住傅凌,哭泣道:“为娘又怎舍得离开你,但是以后你爹的名望,这个王朝,还有太多太多的事都需要你去做,你只有忍辱才能负重!”夫人说完,随即向一旁的武康使了一个眼神。 武康双手颤抖,扭头闭目,一拳打在傅凌后脑勺,傅凌顿时感觉头晕晕沉沉,只想倒地入睡,最后只看见母亲那早已哭红的双目和不舍的神情。 傅凌昏迷倒地后,傅胥夫人摸了摸他的脸蛋,对一旁的武康说道:“带少爷走吧,今后你们两个相依为命,什么事要多加小心,以免少爷身份暴露,可以让他改姓换名。” 武康点了点头,红着眼眶,跪倒在地,给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爷夫人对武康的大恩大德,武康无以为报,您放心,武康虽是粗人一个,但一定拼命保少爷周全。” 傅胥夫人急忙上前将他扶起,低头看着地上的昏迷傅凌,转身俯在武康耳旁说了好一会,说完又大声说道:“你一定要切记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现在不要告诉少爷,等以后他能独当一面时你在告诉他。你现在就背着少爷去后院,我想那些恶人也快来了,你们现在出门肯定会被他们抓个正着,你们可以在后院躲避一阵子,待少爷醒后,你便带着少爷离开炎城,无论去到哪里。” 夫人说完,转身看了看剩余的仆人,继而又说道:“你们大可不必留在此白白误了性命,夫人最后问你们一句,如果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夫人,我们不走,我们就在这里陪着您。”一名丫鬟上前说道,丫鬟话语刚落,剩余的下人也纷纷下跪表示不走,傅胥夫人见此,不再勉强。 武康拜别府内众人,背着傅凌朝后院跑去,刚走一会儿,突然涌进了数百侍卫,将整个胥王府包围起来,在闪电照亮炎城的情况下,守住了每一个出入口。 而傅胥夫人则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服饰,端详而坐,嘴角露出了笑容,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坐等敌人的到来。< 【006】逃离 第二日清晨,雨滴虽然小了,雷声虽然不见,但整个天空乌云密布,乌云形成朵朵奇形怪状的图案,似狗,似虎,似人头。 全城的百姓涌进街道有的人迎着雨滴奔跑,孩子们在雨中嬉闹,妇女们拿着水盆接着雨滴,人们奔向相告,张嘴食水,高兴极了,原本酷热的天气也逐渐转凉。 而在胥王府后院侧角躲过一劫的武康,傅凌二人依旧没敢出来,而是躲在侧角,武康看着昏迷的傅凌,一个劲的抽泣。 “娘…”一声无力的声音从傅凌嘴里说出。 “少爷,您醒了。”武康看着趴在侧角墙上的傅凌,原本哭泣的面容露出了笑容,连忙走到墙旁轻轻将傅凌移到自己怀中。 傅凌吃力的张开双目,见自己在自家后院的墙壁下,努力的回想了片刻,顿觉脑袋疼痛,作出一副难受的表情,又转眼看了看在身旁的武康,问道:“武康,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娘呢?” 武康不敢回答,而是扭头看着天空,不想让眼泪逆出,更不想让傅凌看见自己的表情。 傅凌从武康的动作与神情中看出了端倪,继而努力的回想着昨日的事情以及对话,猛然双目一怔,费力的站起身,武康见状连忙扶着傅凌,泣道:“少爷,夫人她们…”武康没敢在说下去,一边扶着傅凌,一边抽泣。 傅凌已经知道了答案,不顾虚弱的身体,更不管身上的疼痛,奋然朝着前院走去,武康一边跟着,一边劝导着,但都没有用,他第一次见到傅凌脸上复杂的表情,也顾不了那么多,直面上前拦下傅凌,抽泣道:“少爷,您还是别去了,我们现在第一件事是要活下来,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城。” 傅凌全然听不进去任何言语,不作答不理会,依旧朝着前院走去。 武康无奈,一手拉住傅凌的双臂,说什么也不让傅凌前行,两人相互推拉一阵子。傅凌心如刀割,居然直接跪倒在地,跪在武康面前,难受的不停摇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过去。” 武康见状,连忙也跪了下来,慌忙说道:“少爷,不是小人不让你过去,但是如今已经全部成为了事实,夫人让我们离开无非就是让你好好活下去,如果你现在到前院,万一遇见侍卫,那夫人的心血不就全部白费了吗?” 所有的道理,所有的一切傅凌都已经听不进去,他红着眼眶依旧跪在地上,言道:“武康,你我从小一块长大,虽说你年 长我几岁,但我们早已不是主仆,更像手足兄弟。你应该明白,身为孩儿,家庭中落,我一定要过去看看,如果我今日不看,我一定会活不下去的,我求求你,让我过去。” 人总会有恻隐之心,傅凌的话击中的武康的脆弱,他跪在地上回想起从少爷出生那刻一直到如今,自己也不忍心就如此一走了之。 想了半会儿,武康将傅凌扶起,小声说道:“我们去前院稍稍看一看,如若有侍卫我们不能接近,好吗?” “好!”傅凌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下来,虚弱的身体早已被抛之脑后,快步和武康朝着前院中央走去。 两人从后院直步向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杂乱,花草枯萎,府中摆设的东西全部东倒西歪,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洗劫。 快要到前院中央时,傅凌刚要加快脚步,武康却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少爷,你就在墙旁守候着,我先过去看看有没侍卫。”说完便箭步朝着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不一会儿时间,武康转过头对着在墙角的傅凌挥了挥手:“少爷,过来吧,没人!” 听见没人,傅凌大步向前走去,两人一直走到前院中央。 映入眼眠的是一道惨烈的景象,府上众人纷纷倒在在府中央,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而傅胥身前最爱的那些鲜花早已被全部折断。 傅凌感觉每向前一步,都有千斤之重,强忍着眼泪,缓步而前。 武康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一旁的尸体,表情一场复杂,眉头紧锁,拳头捏的吱吱作响。 两人缓步走了几步,见到众人中间的夫人尸体,她嘴角满是鲜血,嘴唇呈灰色,这是中毒而亡的迹象。 傅凌嘴唇一直颤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娘!”一边哭着一边拉扯着夫人的衣袖。 而一旁的武康蹲下看着每一个人的遗体,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回想起曾经一起在胥王府的快乐时光,而眼下在看他们已经是天人永隔,而且全是是血。 按照府内众人的死法,除了夫人是被赐毒酒毒死之外,剩余的仆人应该全部是被侍卫一刀毙命。 傅凌哭泣了半个时辰之久,而从王府大门旁急忙跑过来的武康着急拉着傅凌的手,说道:“少爷,侍卫又来了,我们走吧!” “我不走,要走也要将我娘以及他们全部安葬了才能走!”傅凌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回着。 武康显得很着急:“现在不走,我们就全部走不了,你想想夫人,你看看他们,他们的死不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吗?你一定要活下去,才能为他们报仇啊。” “报仇!”傅凌一听,眼神立马变得,捏紧了拳头,脸色凝聚:“对,报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灭门之仇不可不报。” “是啊,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机会报仇!”武康见状连忙附和。 傅凌擦拭眼泪,站起身,向仆人和夫人的尸体鞠躬后便和武康朝着后院翻越围墙而去。 两人逃出了胥王府,但不敢贸然在街上行走,两人一边走一边眼观四周,在炎城北门的一处偏僻处做短暂停留。 未时,炎城士兵到处行走,墙壁之上也贴出了告示,除了告知百姓,傅胥殿上毁君的罪状以及府中仆人被赐死的消息外,更贴上了缉拿傅凌的消息。 炎城百姓纷纷围在告示周围,议论纷纷。 “王爷怎可能殿上毁君。” “就是,王爷对我们百姓关怀备至,这两天还将自己府中干粮拿出来发放给我们饮用,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 “哎,这朝廷,这皇上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甘心。” “也不知道小王爷如今是死是活,真是可怜。” 老百姓议论纷纷,叹息摇头。 当武康和傅凌遮面走过人群的时候,刻意用衣袖遮面,不愿让百姓看见,更不希望被官兵撞见。 “少爷,现在炎城全部戒严,而且告示贴满全城,我们一定得多加小心,再过几个时辰,我们想办法出城,不然呆在这炎城之内早晚会被抓住。”武康一边张望四周,小声叮嘱道。 傅凌点了点头,走在路上,见墙壁告示,也只能用眼瞟一下,继而捏紧拳头。 而出城必须走上几个时辰到达炎城南边,从南门出城,而着眼看眼下的局势,南门定然对出城百姓严加盘问。 两人走了段时间,傅凌饿的头脑发晕,眼见南门越来越近,武康见傅凌有些体力不支,看了看前方一户人间,这才对傅凌说道:“少爷,我们在走几步,到前方人家去讨点吃的去。” 傅凌点了点头,在武康的搀扶之下走到那户人家,武康走进之时,让傅凌站在一旁等候,而自己走进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农夫,年龄约莫五十,黑中参白的胡须,老人问道:“你是?” “老人家,我和内弟与家人走散,饥饿难当,身上也没有银两,无奈之下想向你借点吃的,无论什么都行。” 老人看着眼前的武康,又斜头看了看其身后身着景服,却以衣袖遮面的傅凌,半会儿后作出一副请进的手势:“进来吧。” “谢谢老人家。”武康很高兴,急忙将傅凌扶着,朝老人家里走去。 老人家里很是简朴,家中还有一个年龄相当的老太婆,只见老人叫道:“老太婆,拿点吃的出来。”说完朝着武康两人说道:“大旱刚过,家里也折腾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你们就随便吃点吧。” “谁来了?”从房内走出一位妇人,手拿几块大饼,走进时问道:“他们是谁?” “哎,灾难刚过,定是与家人走散,饿着肚子,应该是难民吧!”老者小声对着迎面走来的老太婆说道。 当大饼放在桌子上时,傅凌却没有开口吃,而是看着几块大饼,内心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弟,吃点吧,不吃怎么赶路。”武康故意将嗓子调整一下,给傅凌使了一个眼神。 傅凌没有吃,而是转身向两位老人问道:“老人家,你们将大饼给我们吃,你们还有吃的吗?这灾难时,你们如何在过?家中没子女吗?” 接连的几个问题,让两位老人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见老大爷叹了口气:“这年头谁还能保证谁能活多久,今日我出门看看,就看见胥王爷全家被赐死,胥王爷对我们老百姓恩同再造,胥王爷生前一心为我们百姓,如今走了,谁还能为我们百姓着想,我与老伴有一子,数年前随朝廷前往崇阳城开阔海,至今了无音讯,定然死在了崇阳。” 傅凌听完,嘘唏不已,见大口吃着大饼的武康,又不忍心让他别吃,毅然站起身向两位老者弯腰行礼:“老人家,晚辈想向两位打听点事。” “你说吧!”老妇人回道。 傅凌欲言又止,半会儿才问道:“皇上为什么要赐死胥王爷?” “这朝廷之事,我们百姓哪知道,不过我今日出门倒是听到百姓说,皇上宠信国师,要用胥王爷的头颅和血祭天,让其家仆殉主,听说今日国师亲自提胥王爷头颅去先祖庙祭天,很多百姓都去看了,真是可怜啊。”老者回道。 老者说完,一旁的老妇人插言道:“百姓谁不知道胥王爷忠善,那国师害死的百姓可不少,都说天降大雨是因为以胥王爷头颅祭天,依我看啊,那是老天爷见胥王爷落得如此下场,悲悯不已才降下大雨。” 听到两位老人的回答,傅凌心如刀绞,但又不想让老人看出端倪,点头应道:“谢谢老人家能如实相告。”又推了推正在大口吃着的武康,说道:“别吃了,将这大饼给两位老人家留着吧。”< 【007】人心叵测 武康饿坏了,听傅凌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嘴里还一直巴拉巴拉嚼着:“我真的好饿。” 两位老人家,呼呼直笑:“没事,吃吧。我们老两口这个岁数了,吃一餐饱一餐倒无所谓。” 老大爷说完,这才认真打量着傅凌,啧啧说道:“我看你的服饰和你腰间的玉佩,应该是大户之家的孩子吧,怎么就和家人走失了呢?” “我其实是……”傅凌想直言告诉两位老者自己的身份。而坐在一旁吃着烧饼的武康一听见,吓得烧饼都从手中滑落,急忙站起身撞了撞傅凌,对两位老者笑道:“他其实是害怕别人知道他是难民,所以向别人讨了件像样的衣服,至于这个玉佩,你瞅瞅也不值钱。” 傅凌扭头看了看武康,显然他自己不爱说谎言也不想说,尤其是见两位老人如此善良,宁可自己饿肚子也愿意将自己的餐食拿出来给不认识的路人,这种细微的事情让傅凌很是感动。 两位老人将信将疑,也不愿多问,毕竟眼下时局老百姓风餐露宿,难民又何其之多,各自都在为温饱发愁,:“原来是这样,也真够可怜的。” 傅凌叹了口气,用手按住武康肩膀,示意其坐下,又起身对两位老人说道:“老人家,其实我就是胥王爷的孩子傅凌。” “啊!”两位老人家听完纷纷张嘴惊呼,良久都没反映过来:“你…你就是小王爷?” “嗯!”傅凌点了点头:“实在情非得已,昨日家庭遭遇巨变,爹娘遇难,府中仆人全遭杀害,只剩我与这兄长二人。” 两位老人显然还没有从惊讶之中缓解出来,两人眼神纷纷对视看着,武康起身言道:“是啊,这是我家少爷,胥王爷之子,如假包换。” “那小王爷有何打算?”老大爷开口问道。 “哎,我想离开炎城,炎城也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相信皇上对我的通缉肯定会越来越广,只恨晚辈没用,没办法替父母报仇。”傅凌说完,又感伤起来。 “哦…。”老妇人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就待在这里,我去后院给你们准备一些路上的干粮。” “不用了大娘,我身无长物,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两位的大恩,请受傅凌一拜。”傅凌刚要跪下, 老妇人和老大爷连忙将他扶起:“使不得,使不得,你就在这里呆着,准安全,我现在去后院给你拿点大饼,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老大娘说完便朝着后院走去,而老大爷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家中居然窝藏了一名朝廷缉拿的罪犯,而且这个罪犯还是对百姓尽心尽力的胥王爷儿子。 三人坐落一旁,傅凌将家中变故一五一十的道尽给老大爷听,老大爷听的连声哀叹:“好人总是多磨难,但苍天有眼总算为胥王爷保住了一道血脉。”老人说完,认真的看向傅凌,继而又说道:“小王爷,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先生您但说无妨。” “炎城所有人皆知小王爷剑眉星目容貌俊俏,心地善良。以后出城老朽建议您将面容稍加改变一些,以免被歹人认出,遭遇不必要的麻烦。” 这的确是傅凌的一大特点,其俊郎面容在炎城赫赫有名,傅凌内心犯着纠结之感,连声问道:“那该如何改变?” “容貌自然改变不了,但是可以换下华丽景服,脸上稍加脏一点,即便是歹人遇见也固然不会料想你就是小王爷。”老大爷应声回答。 突然,齐步踹门的声音传入三人耳里,三人奋然起身,向前后张望,见大批侍卫从后院和前门涌进,一个个面相凶煞,武康斜眼朝着老头一瞪:“我少爷如此待你,你居然还出卖他?” 傅凌也深感痛心,只见那老头不停摆手:“老朽没有,老朽从未离开,老朽怎会出卖小王爷呢。” 侍卫们将三人团团围住,侍卫中出现一位年轻将军,手拿大刀,胡子拉碴打量着三人,而在这将军身后同样走出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刚才去后院拿大饼的老妇人。 三人全部明白了,傅凌心痛极了。他没想到所谓的赤子之心,善意坦诚终究抵不过那悬赏的银两。 “将军,就是他,他亲口承认他就是小王爷。”老妇人朝着傅凌一指,对着将军说道。 “老太婆,你怎么可以…”老大爷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 老妇人没有回答,倒是向那年轻将军问道:“将军,是我带您带来抓到了胥王爷府中的人,那奖赏不会少吧。” 将军看着贪财的老太婆,一脸不屑,冷声答道:“少不了你的。”说完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直接向傅凌走来,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用手将傅凌腰间玉佩看了看:“果然俊朗不凡,而且这玉佩的确是皇家之物,看来果真是胥王府小王爷,初次见面,对不住了。” 傅凌和武康纷纷闭上眼睛,拒不答话。 “带走。”将军一脸得意,向身后侍卫历声吩咐道。 四名侍卫上前,抓住傅凌和武康手臂,准备走出屋内。 正在这时,一声犹如洪钟的“住手”传进屋内。 所有人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在这农户家中的正门内,走进一名体格微胖,面容黝黑,身着铠甲,手持佩剑的人,只见他威风凛凛的向众人走来。 傅凌看着此人,心酸神情布满面容。 来者是护国天王陶仲,只见他一脸不悦,走到侍卫中间。 而刚才那将军看清来者,连忙抱拳行礼道:“下官参见掏天王。” “恩!”陶仲冷哼一声,对着押着傅凌的几名侍卫说道:“松手,放开他们。” 侍卫闻听,立马松手,武康扭动了一下胳膊,全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将军抱拳说道:“掏天王,这人便是胥王府小王爷,朝廷缉拿的要犯。” “哦,是吗?”陶仲故意问道,转身看着那将军:“胥王爷跟本王是何关系?” 那将军不敢应答。 陶仲看着将军身后的老妇人,用手一指:“是你通知的?” 老妇人连连走上前,第一次见护国天王陶仲,嘴上乐开了花:“是的掏天王,胥王府小王爷来我家要吃的,亲口对我说他是小王爷,老身这才去通知官爷来抓人。” “很好!”陶仲听完,点了点头,转而怒曰:“来人,将这个清白不分的贼妇人抓起来。” “是,天王。”侍卫们上前,将那老妇人抓住臂膀,老妇人吓蒙了,连连呼喊:“天王,您为何抓老身。” 一旁的将军也觉得意外,问道:“掏天王,这老妇人带我们前来抓要犯,您为何要抓他?” “放肆。”陶仲厉言骂道:“胥王府小王爷要叫我一声姑父,本王从小看他长大,难道本王也会认错?” “属下愚钝。”那将军立刻下跪赔礼,虽说心中也有疑虑,但不敢多言。 陶仲走到那老妇人面前:“居然敢戏弄朝廷官员,谎报实情。”说完命令侍卫:“你们将这对贼夫妇一并抓走,待本王闲暇之时再行发落。” “属下遵命。”几名侍卫也同时将那老大爷一并抓走,那老妇人嘴里一直叫着冤枉。 见侍卫将两人带走,陶仲走到那将军面前,说道:“此人根本就不是傅凌,你现在带人去别地搜查,本王随后就到。” “是,掏天王。”那将军起身,跟随从侍卫全部走出屋内,屋内只留跟随掏天王一起前来的侍卫。 见那将军离去,陶仲转身向侍卫吩咐道:“这两人本王来亲自盘问,你们先到外面等本王。” 闻听命令,侍卫们全部走出屋内。 傅凌眼眶润红,见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噗通跪倒在地:“多谢姑父出手相救。” 武康这才算明白过来,也连连下跪行礼。 陶仲连忙将傅凌扶起,看着他的面容,心疼不已:“今日早朝过后,你姑姑得知王爷以及府上的事,已经哭晕数次。当得知你没有遇难,担心非常,本王本在西门巡查,特意回这问问情况,便从侍卫口中得知有妇人告密说你隐居再这。还好,还好来得及时。” 傅凌也流出泪水,再次跪下,泣道:“劳请姑父转告姑姑,就说孩儿没事,孩儿定然要好好活下去。” “孩子,以后任何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切记不要太过相信别人,更加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傅凌这个名字也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经过刚才一事,傅凌心寒不已,连声点头:“凌儿谨记姑父教诲。” 陶仲在屋内来回走动,道:“只可惜你爹,如今皇上宠信奸臣耿牧,令朝纲败坏,无数大臣被炒家灭族,痛哉。” 傅凌眉头紧锁,连忙向陶仲哀求道:“姑父,凌儿想请您一件事。” “孩子,你说吧,我和你姑姑一定帮你完成!” 傅凌点点头,泣道:“身为孩儿不能尽其孝道,凌儿内疚难当。但眼下爹爹头颅被割祭天,母亲遗体想必也被人拖走,所以凌儿想求姑父,一定帮我将我爹娘的遗体寻得,并合葬一起。” “就算孩子你不说,我和你姑姑也不会坐视不理。”陶仲紧咬嘴唇,想了片刻后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傅凌向陶仲磕了磕头:“凌儿谢谢姑父谢谢姑姑。”起身后回道:“我打算与武大哥离开炎城,无论去哪,先活下来。” 陶仲看了看傅凌身后的武康,说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家少爷,明白吗?” “掏天王放心,就算拼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保护少爷周全。” 陶仲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宛如匕首一样的短刀,短刀龙纹花样,在阳光照射之下金光闪烁:“孩子,姑父不能护送你出城,姑父没有带别的东西,这里有一些银两和这把绝罗刀,这把绝罗刀是一个名讳太古的高人在天启山脉赠与我的,你带着防身。” 傅凌点了点头,将东西手下,将绝罗刀放进衣袖之内:“多谢姑父.” 陶仲还是有些担忧,急忙说道:“傅姓你不可在用,得更改姓名。” 傅凌显然有些为难,但仔细一想也别无他法,想到改姓,傅凌突然一惊,想起了7年前在先祖庙的一位老者,他说过七年后有一大劫,而且要改名,还赐送天字为名。 傅凌连忙将七年前的事情全盘告诉陶仲,还在胸口掏出一道黄符,陶仲一听,也觉得和玄乎,淡淡说道:“看来上天冥冥之中早有所意,既然是天注定,那你就将天加在姓名之后。” “凌儿请伯父赐姓。” 陶仲左右来回走动,沉思了半会儿,说道:“我曾经攻打鬼申国时,途径天启山脉,中途被迷雾所熏,失去方向,幸得一位名讳项翼的高人所救,他告诉我名字,还叫我称他为太古仙人,不如你以后就姓项如何?” “项…项凌天。”傅凌连续说了几遍,点头回道:“好,那以后我不再叫傅凌,世间也再无傅凌,只有项凌天。”< 【008】改名 自此之后傅凌这个名字在整个天启大陆之上消失,却多出了一个名讳项凌天的少年。 隐姓埋名无非两个原因,一者是身上肩负血海深仇,二者是淡泊名利。 “凌冠天启,傲世天下,凌天果然是个好名。”陶仲淡淡一笑:“我也不便久留,我只能让你们平安出城,以后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项凌天和武康两人齐排而站,纷纷下跪,项凌天道:“多谢姑父,姑父大恩大德,凌天永世不忘,凌天希望姑父能够放了刚抓去的老夫妇!” 陶仲点头:“我本只想救你于危难,没想过为难那两人,但你以后切记不要太过相信别人,更不要道出自己真实身份!” “凌天谨记。”项凌天和武康起身,陶仲将两人护送至城门,看着两人平安出城这才放心,骑马而去。 …… 项凌天与武康一直向西而行,连续行走了好几天,眼见包袱里面的干粮也所剩无几,有时为了赶路,日以继夜,肚子饿时,便将河水饮用充饥。 “武康,我们真的要去敦阳城吗?”项凌天问道。 武康擦着额头的汗珠:“我们一路向西,距离敦阳城最近,崇阳城上次开阔海事故如今都还没有恢复面貌,而且地形复杂,路途也奸险,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的敦阳城非常美丽。” 项凌天听到敦阳城,无关美丽秀景,而是想起了叶孤晴以及叶良,想不到曾经答应叶孤晴会去敦阳城找她,此番去敦阳城并非游玩,而是逃命,命数变化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武康,我们歇息片刻吧,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项凌天其实是看着武康一直在前面引路,而且不停擦拭汗珠,又不时勒紧腰带,知道他饿而且累,心有不忍。 武康点了点头,回道:“少爷,你看前面好像有一户破旧人家,不如我们到那里歇息吧。” 项凌天抬头向前一看,距离自己一里内还真的有一栋很破旧的房子,看房子上梁破烂不堪,定然是没有人在此居住,而且这里渺无人烟,森林密集。 两人走进破房子内,里面啥也没有,武康连忙放下行礼,快速将一个脏乱的凳子挪了过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又擦,笑道:“少爷,你坐会吧。” 项凌天看着如此细心的武康,感动不已:“你也别站着了,你也坐。” 武康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旁边,又赶忙从包袱里掏出仅剩的一块大饼,抿了抿嘴递给项凌天,笑道:“少爷,你吃吧。” “那你呢?” “我不饿。”武康假意站起身,用手拍了拍他的肚子:“昨日吃的太多,今天闹肚子,可难受了,我也吃不下。” 项凌天知道他这是在逞强,一手接过大饼,撕成两半,递给他一半,说道:“一人一半。” 武康这一路上,自己背着包袱,知道还剩多少干粮,一路上见项凌天很少吃,心疼不已,此刻见项凌天又递给自己一半,连忙起身摆手:“少爷,你就吃吧,我真的不饿。”说完吞了口唾沫,不敢正眼看项凌天,而是扭头说道:“少爷,我先出去看看,你快吃。” 武康说完便准备出去,项凌天连忙站起身叫道:“武康,你站住。” 项凌天走到武康面前,用眼神扫视着他的肚子,又看着他的眼神,道:“你我经历如此多事,从小一块儿长大,你觉得有什么事能瞒过我吗?”说完将一半大饼递给他:“接住,赶紧吃,吃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武康眼睛泛红,想接又有点不敢接,表情很逗:“少爷,我担心你肚子饿,吃不饱。我倒无所谓,你瞅瞅我身体可结识了,倒是你这些日子瘦了一圈。” “不碍事。”项凌天直接将半个大饼递到他手中,直到他接住才松手:“前日我们问人敦阳城路程,今日看来只要在翻越前面一走山,一直向前应该就能到敦阳城地界了。” 武康点了点头,搀扶项凌天坐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两人将仅剩的大饼吃掉。 项凌天一边吃一边说道:“姑父给我们的银两,我们到达敦阳城后可以做点小生意。” “嗯,过了前面这座山,就应该达到敦阳城青定县了,青定县往下是天目县,往左是花木县,还有容县容镇,天目县和华阳县只有一河之隔,华阳县与天启山脉也只有一山之隔,所以说敦阳城不仅地大物博而且美景数不胜数。”武康一边吃一边回着。 项凌天听完,不禁认真的看向武康,笑道:“想不到你书没读多少,居然把敦阳城的地形摸得如此熟透。” “少爷,你也知道,老爷那会儿让我陪伴你读书,也不是我本意。我也不爱读那些所谓礼仪的书,困且烦。”武康自项凌天出生后一直陪伴其左右,一起在府中学习,虽说书没怎么读,人却在府中上下关系打的牢靠,人很圆滑,不世故。 项凌天听着老爷这个词,显得有些落寞:“武康,今后你别称呼我为少爷了,我爹已经走了,我也长大了,你以后就称呼我为凌天吧。” “使不得,少爷永远是少爷。” 项凌天其实是想告诉武康,在家中老爷去世之后少爷便要承袭为老爷,表示家族血脉没有中落,而且生生不息,但项凌天心里也清楚即便告诉武康这个道理,他也未必能真正的领悟,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没拿他当下人。 一个时辰后,两人吃完大饼,喝了口水,便继续上路。 又走了几个时辰后,夕阳西下,天色慢慢渐暗,项凌天向前面的武康说道:“武康,天色渐晚,我们不如就到前面树林休息一晚,明日在启程,按照我们的速度,明日太阳落山之时应该可以赶到敦阳城青定县。” “嗯!”武康看了看前面的树林,树林不算太大,也不算过于茂密,定然是常有行人路径此地。 两人达到树林后,愕然发现树林内有条道路,这跟武康料想的一样,定然是别人为了寻走捷径在此开辟出来的一条道路。 “少爷,你看,这条路可以让我们剩下不少路程,明日不需要太阳落山我们便可以赶到青定县。” 项凌天打量树林四周,四处还可以见到烧过的木材,定然是有人同自己一样途径这里生火取暖。 两人放下包袱,武康便朝着四周走去,而项凌天因为这些时日吃的实在太少,肚子早已饥饿难耐,为了不让武康看出端倪,项凌天盘膝而坐,冥想。 当武康回来时,手里全是树枝,他在项凌天身旁生了一堆火,而自己也饿得慌,想到明天就能到达敦阳城,心理美滋滋的,扭身看着盘膝而坐的项凌天,武康笑言:“少爷,你这是在打坐啊。打坐不都是和尚干的事麽?” “不可胡说。”项凌天紧闭双目回道:“冥想可以让自己思想放空,提升耐力,适合每一个凡人,并非是和尚的独有。” “哦。”武康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慢慢走到项凌天跟前。这时项凌天睁开双眼,好奇问道:“武康,你说这世间真的会有神仙吗?” “少爷,你怎么和七年前一样,又是同样的问题。” 项凌天叹了口气,继而说道:“你还记得我娘那日晚上冒雨来跟我们说让我们离开吗?我娘说有一个天淳仙人跟他说,我爹已经自刎,而且让我们快点走,结果所有的事情跟我娘口中的仙人说的一模一样。” 武康仔细回想了一下,立马拍了下自己的膝盖:“哎呀,还真是,那天夫人说让我们走,不然就都走不了。结果就有很多士兵将王府围住,按照夫人这么说,那天晚上夫人是真的见到神仙了。” “我想也是,我娘从未说过任何谎话,所以神仙这个虚无缥缈的名字,我们从即日起应该相信他是存在的。”项凌天说这句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娘的原因,一方面是想起了七年前先祖庙内赐给自己黄符和让自己改名的老者。 项凌天沉思了一会儿,转身拍了拍武康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有神仙就代表你爹还没死,指不定他真的成了神仙。” “那可说不定,凡人如何成仙。整个天启大陆都在传说天启山脉有很多神仙和能人异士。很多凡人,包括我爹,纷纷脱离凡尘跑到天启山脉去修仙,但是没一个人回来,如果有人修成了神仙,起码也得现身让我们这些凡人看一看吧。”武康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相信他爹会成功,说到底他内心还是有点怪他爹的一去不复返。 “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项凌天没有进行反驳,因为武康这句话是事实,坊间不少人特意跑去天启山脉修炼,却无一人出来过,很多危言耸听的传言更是不绝于耳,有的人甚至将天启山脉当成地狱的入口,有去无回。 “少爷,你也别想这些了。还是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到了青定县后准备吃什么吧。”武康说着,不停吞着唾沫。 这一说吃的东西项凌天顿觉肚子饿极了,白天还好,指不定可以在这树林内找到一些什么动物杀了充充饥,这晚上的,自己哪敢。 “明天,你想吃什么我们就点什么,吃到撑为止。”项凌天笑曰。 “那太好了。” 两个肚子饥饿难当的人在树林内为了消磨时间,聊起了各种美食,树林之中晚间不时有野鸟飞过,不时也会发出‘吱吱’的声音,项凌天见身旁的火堆已灭,武康已然睡着,只见他神情幽怨,抬头看天,直到睡着。< 【009】绿林土匪 裕丰七年秋,天气逐渐转凉,一代贤臣傅胥惨死的消息传遍天启大陆,尽管大炎王朝贴出告示,告知百姓傅胥是在殿上毁君自刎而亡,而其府上全部殉主而死。但是从炎城百姓口中传出的消息却并不如此,而且告示中要缉拿的小王爷更是百姓关心和担忧的人。 当傅胥惨死乾坤宫,朝廷以其头颅祭天的行为传遍四城,老百姓有的愤然起义,打着替胥王爷讨回公道,讨伐傅宇的旗子揭竿而起,更有不少百姓在自家愤然做起傅宇的木娃娃以针扎之,更有愤怒的百姓焚烧用木头做的傅宇相。 而先祖庙的香火和前去拜祭的百姓也越来越少,大炎王朝进入了一个怨怒时期,为了平定四方起义百姓,傅宇派遣护国天王陶仲挂帅平定乱贼。而对于那些毁君的百姓,傅宇听从了国师耿牧的建议,杀一儆百,但是这一杀又足足杀了三城数万百姓,此事让百姓更加愤怒,纷纷抵抗,民怨四起。 …… 次日清晨,晨曦树枝上的水低落正在熟睡的项凌天脸上,冰冻之感让其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又看着口水直流的武康还在熟睡,早曦树林内鸟叫齐鸣,空气稀薄不禁让项凌天这些日的苦闷心情一扫而过,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武康懒散的问道。 本以为武康还在熟睡,这一声让项凌天惊了一下,他转身扭头淡淡一笑:“早点起,早点赶路,早点到达青定县吃好吃的。” 一听吃的,武康立马站起了身,别提多有劲:“走,少爷,那我们现在就赶路。” 饥饿是有时间段的,经过了一个晚上项凌天早已不知肚子饿,或许饿劲已经过去!但会感觉四肢无力,头脑昏沉,还好有这么好的空气能让他倍感清爽。 人在有信念的时候是最乐观和最有冲劲的,是最能达到彼岸的。 项凌天和武康皆是如此,为了早点赶到青定县,加快了脚步,当两人快要走出树林时,突然从树林四周冒出了三十多个手持大刀,面神凶煞,一看便不像善类的人。 “站住。”为首一个身材魁梧,粗厚胡须,面相宛如寺庙神像的人拦住了两人去路,只见他周围手持大刀的人纷纷拥上前来,将项凌天和武康团团包围。 “少爷,怎么办?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武康站在原地不动,斜头小声问道。 “土匪,专在路上拦截经商的老百姓。”项凌天回道,他自己也慌了神,从小在炎城呆着,从未见过这些江湖绿林。 武康一听,深吸了一口凉气便不再作答。 为首的那人走到两人跟前,首先打量了一下武康,冷眼一看。继而又将目光看向项凌天,从上至下仔细打量着,良久后,带着粗狂的声音问道:“做买卖的?” 武康一听,急忙将手护住包袱。 项凌天摇摇头:“不是,我们是难民。” “难民?”为首那人一听摸了摸项凌天的衣服,怒道:“难民还能穿上景衣华服?难民还能生的这般俊俏?” 项凌天一听,面对此等逻辑之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真的是难民。” “那要逃到哪去啊?” “敦阳城!” 其中一个拿刀的小罗罗显得有些不耐烦,朝着为首那人说道:“哥哥,干嘛还跟他们啰嗦,将钱拿走,人杀了便是。” “庸俗!”为首那人斜眼一瞪:“咱们居山为王也要有气魄和格调,抢东西多不文雅,要说借。”为首这人一说完,一副恶心的笑容看向项凌天,笑道:“小兄弟,向你借点银两花花,你要借的多,我们兄弟定然不为难你,你要是不借,我那些兄弟可都是吃人的。” 项凌天一听,二话没说,向旁边的武康说道:“武康,从包袱里拿些银两给他们!” 一帮匪徒似乎第一次见到年纪轻轻的俊小伙如此大方,往常遇到一些人都是死活不肯给,最后被打的满地找牙都还是不肯拿银两,这次倒是颇为意外。 “我在这五常山占山为王已经有几载,抢劫无数次,还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年轻的人这么大气。”为首的啧啧点头,不禁多打量了项凌天几眼。 虽说武康听到了项凌天的话,却丝毫没有掏银两的动作,而是用双手死死的抱住包袱。 “喂,你…你还等什么,掏银两!”为首的走向武康,一脸不悦。 “武康!”项凌天顿感情况不妙,拼命使着眼神。 “少爷,我们为什么要屈服,这些银两我们还有用处呢。”武康冷哼道。 “嘿!”武康这话把为首那土匪逗乐了,但也惹怒了,只见为首的土匪一脚将武康踢到在地,大刀一挥,直接架在了武康脖子上。 尽管如此,死活就在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内,武康没有选择哀求,而是死死护着包袱。 “英雄不要!”见武康如此顽固,项凌天万分着急,尤其是这种土匪刀尖根本就不长眼,项凌天迎步上前,紧紧在武康护在身后:“英雄,我们两真是难民,我们没有什么钱,一直饿着肚子,我这兄长自小没读多少书,语言桀骜,但真心不是想得罪您。” “闭嘴,你这种书呆子就爱耍耍嘴皮子。”为首的土匪一脸不悦,面容狰狞:“在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在不掏银两,我立马杀了你。” 项凌天听完,连连点头,立马走到武康面前,小声言道:“给他们吧,你当初不是对我说过,只要人活着,才会有希望。” 武康言道:“少爷,我们如果把这些银两给他们,那我们就更活不了了。” “别管了,先给吧。”项凌天很果断的说道。 武康叹了口气,站起身从包袱了掏出几锭银两,没好气的说道:“给你们,这是我们所有的盘缠。” 为首的那贼人得意一笑,一把将银两接过,又用眼神看了看包袱:“里面还有吗?” “没了。”武康冷眼撇了他一眼。 “真没有?”为首那土匪一脸的不相信,直接将那包袱抢了过来,将包袱解开又发现了几锭银子,一脸不爽,一耳光直接打向武康,接连又是几脚揣在武康身上。 见武康挨打,又担心武康受伤,项凌天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扑倒为首那土匪,为首那土匪气急,又是一脚将项凌天也踢到在地。 “叮”的一声,项凌天的衣袖里掉落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正是自己出城之时护国天王陶仲赠送给他防身的绝罗刀。 剩余的土匪啰啰全部上前,将两人压倒在地。 为首那土匪见地上的绝罗刀外壳精美,图文靓丽,将绝罗刀捡了起来,抽出来一看,哼的一声:“哟,这短刀不错,应该挺锋利吧。” “你把我绝罗刀还给我。”项凌天不再害怕,似乎明白了面对这种不讲道理之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与其想让他们心软,不如强硬求死更有价值。 “爷爷在五常山上抢天,下抢地,中抢空气,还有什么是爷爷不能抢的,还给你?爷爷又凭什么还给你。”为首土匪仔细看着绝罗刀,又向身后的小弟吩咐道:“你们将这银两收起来。” 为首土匪又将手中大刀往旁边一扔,眼睛瞪得老大,直步走到项凌天面前,说道:“你这俊俏的小脸,要是划上一道,你觉得会如何?” “你休要伤害我少爷,我跟你拼了。”武康一听为首土匪的话语,一股蛮劲迸发,一把将为首土匪推到在地。 武康毕竟没有武功,只有一股蛮力,而这土匪头头毕竟还有些武学底子,起身便将武康几拳打倒在地:“少爷?看来还真是大户人家啊,那行,我今天就先要了你这狗奴才的命。” 为首土匪将绝罗刀抽出,将刀柄仍在地上,一副煞气地朝躺在地上的武康走去。 项凌天心知这土匪头头起了杀心,自己又手无寸铁,情急之下愤然起跳,直接朝着为首土匪扑了过去。 “嗤” 项凌天扑到了为首那土匪,但是那土匪身手也挺敏捷,在项凌天扑来的那一瞬间迅速向后一退,一刀直接划在了项凌天左脸上。 项凌天顿时觉得脸部发麻,相当疼痛,用手轻轻一摸,全是鲜血。 武康在一旁看见项凌天脸上满是鲜血,像发了疯的狮子一样,站起身大吼了一句朝着为首那土匪冲来,此时几个土匪纷纷上前,又是对武康一阵暴打。 “停手。”为首那土匪气急:“爷爷在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你们这种疯子,也罢,爷爷不想为难你们。”说完将绝罗刀往地上一扔,招呼这帮土匪离去。 土匪离去后,武康趴在地上,小声喊道:“少爷,少爷你忍着。”一边喊一边朝着项凌天那爬去。 项凌天早已瘫坐在地,使不出半点力气,鲜血不停的滴落在地上,一直没止血,定然是伤口较长且深。 武康爬到了项凌天面前,项凌天急忙伸出手:“武康,你没事吧。” “少爷,我没事。”武康这才看清项凌天的脸,脸上从眼部一旁至嘴,一道长且深的伤口,而且还不停流着血。 武康眼见心酸不已,用自己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不停骂着自己:“少爷,你的脸,你的脸好长一道伤口,我该死,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项凌天只感觉脸部麻木,疼且痒,但丝毫不知伤口有多严重:“不怪你,怪这个麻木不仁的世道养出了一群冷血暴戾的人。”项凌天说完这句话,眼神变得很冷,自言自语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心存怜悯,我一定要报仇,要让所有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010】毁容 树林内的两人相互搀扶,端坐在一旁休息了好一会儿。 当武康休息会后体力也慢慢恢复了,尽管还有些疼痛,却咬牙忍着,他将包袱拿来,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白布、走到项凌天面前,说道:“少爷,这里虚无人烟,也没有卖药材的,少爷,你忍着点,先用白布包扎下。” 项凌天点了点头,一副难受的样子:“嗯,包扎吧!” 武康仔细看着项凌天脸上的伤口,心想如果在偏一点定然伤到眼睛,看着伤口即便好了之后也会留有伤疤,一想到今后会留下伤疤,武康便不由的流下眼泪,毕竟之前项凌天的俊郎不凡在炎城都被人乐道。 “啊!”项凌天疼的叫出了声,拳头捏的吱吱作响。 包扎完毕后,武康哭了,一直哭个不停。项凌天不知武康为何哭泣,连声问道:“武康,你哭什么?” “少爷,我看着你的脸,这么长一道伤口,以后即便好了也会留下伤疤,以后恐怕少爷脸上会一直有这道疤。”武康说着,不断擦泪。 项凌天完全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一听要永久留疤心怔了一下,神情立马变得忧郁起来,见武康哭成这样,又于心不忍,假意笑道:“别哭了,男人有道疤或许更像一个男人,以前炎城百姓议论我的容貌都说俊朗无比,俊郎之下却有一份俊美有些文弱之气,这下更好,不仅可以增添男子气息,以后别人也不会觉得我是那个俊郎的傅凌了,只会觉得我是有刀疤的项凌天。”说完项凌天大笑了起来,笑声是对自己的遭遇充满心疼,对人们的**充满讽刺。 武康心知项凌天是故作坚强:“少爷,您要哭就哭出来吧。” 容貌对于一个女人是比命都还要重要的东西,对男人也是如此。哪怕只是短短的一道疤都会被人歧视,更何况是这么长的一道疤。 项凌天用手摸了摸白布,紧咬嘴唇:“我不哭,永远也不会再哭。只是我没想到人心居然复杂到这种程度,什么善与恶,什么正与邪,什么真与假,都是骗人的。公道自在人心也是假的,公道只会在实力强的人手中,只会在权利大的人手中。像我们这种丧家之犬谈什么公义,谈什么公道,哼!” 武康听完,后背感觉凉飕飕、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在自己心中善良正义仁义的少爷居然会说出这种让人感觉冷血的话。 恶人的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恶,那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少爷,你自小在衣食无忧的坏境中生长,没有遇到逆境,不知道人心到底有多邪恶,如今少爷也算见识到了吧?”武康扭头看向项凌天,淡淡说道。 “人心真是难料!”项凌天仰天长笑起来。 …… 两人因为受伤,在树林内又停留了数日,饥饿交迫,幸得武康偶尔抓点树林内的小动物烤熟充饥。 当两人决定继续上路之时,武康为项凌天解开了包扎的白布,跟武康料想的一样,伤口结成了疤,而且还是印记很深的那种。 “少爷……”武康不知该如何说。 倒是项凌天显得很乐观,与其是乐观不如说是刻意掩饰:“武康,没事的,有这道疤说明是我此生要遭遇这一劫,避无可避。” …… 而在炎城皇宫内,傅宇端坐在大殿龙椅之上,对于近期各城一系列的百姓暴动事件龙颜大怒,一掌拍到桌子上,对着朝堂大臣们骂道:“给你们这么长的时间平乱,乱没平却乱更起,各位爱卿,到底是何故?” 大臣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却无一人敢进言。 傅宇看着朝堂之上的这些大臣,站起身讽刺一笑:“养你们有何用?你们告诉朕,这些百姓为何好好的太平盛世不过,非要来反朕?非要同朕拼个死活?” 护国天王陶仲迎步上前,抱拳弯腰言道:“陛下,如今各地的确怨声四起,百姓造反因为皆没有归属之感,祸之本源乃杀戮过重。如果陛下肯暂且罢手,减轻三城赋税,不添加劳役日益赶工建望月阁,平民怒,安民心,微臣相信百姓一定不会与朝廷为敌。” “依掏天王的意思,就是说朕做错了,不应该杀那些诋毁朕的暴民,不应该征讨那些反贼,任由他们来破获朕的城池,灭朕的天下?”龙椅上的傅宇冷眼看着陶仲,一脸不悦。 陶仲连连下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哼!掏天王,朕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如果朕退让,那些暴民定然会更加肆无忌惮,对付这种暴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天大地大朕最大,反朕者,必死无疑。”傅宇说完又像众位大臣说道:“近来可有傅凌的消息?” 国师耿牧连忙上前回道:“陛下,暂时没有,但根据一位将军所说,原先是在炎城将傅凌抓获,不料护国天王赶到,极力说那人并非傅凌,而且还亲自送他出了城门。” 陶仲一听,眼神立刻看向耿牧,捏紧了拳头。 “掏天王,此事是真的吗?”傅宇问道。 陶仲摇头:“回皇上,此事不是真的,那日微臣的确是将一年轻人救得,但是那是一名做食盐生意的商人,并非是傅凌,而况傅凌是微臣看着长大的,岂会认不出。皇上有人要故意诬陷微臣,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好了。传朕旨意,敦阳城,丹阳城,崇阳城要严加检查,一旦发现傅凌杀无赦,如有窝藏和包庇一律杀无赦。”傅宇说完,又将眼神转投陶仲,说道:“国师,掏天王,你们两位都是我大炎的栋梁,应该精诚合作,不应该相互怀疑互看彼此不爽,但是如若朕日后查明的确有人窝藏,朕不止会将原有罪行,还会添加悖逆之罪,其罪当株连九族。” 大殿之上,皇帝傅宇话说完后、陶仲闻听冷汗直流,而一旁的国师耿牧却是内心窃喜无比。 …… 而在另一边赶往敦阳城的路上,项凌天和武康经过了今天的路途终于到达了青定县,只是两人到达敦阳城青定县时,已经饥饿难当,原本华丽的景服也已经褴褛,两人更是像十足的乞丐。 青定县虽不大,但亦有数十万居民,百姓主要以蔬果为收入来源,而在整个大炎王朝青定县最有名的便是茄子以及瓜果等等,通往四城,青定县的百姓虽比不上炎城百姓富裕,但生活也算过的无忧。 两人盘缠早已被洗劫一空,走在青定县的大街之上,路人看着两个好似乞丐一样的年轻人纷纷避而远之。 “少爷,您是不是很饿?”武康看着街上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吞了吞口水,向早已疲惫不堪的项凌天问道。 项凌天连忙否认,而是故作有劲:“饿的确是有点饿,但是我还坚持的住。对了武康,你还记得小时候的家在敦阳城哪里吗?” “在渭河旁,距离容县有些近,但是离青定县却极远。”武康有气无力的回答。 项凌天一听打消了去往他祖乡的念头,眼下只有解决温饱才最为关键,项凌天看着这条热闹的街道,来回走动的人群,难道连解决温饱的方法都找不到?他有点不相信,同时也有点相信,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将目光看向了一个卖包子的老人家。 “武康,你到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项凌天说完,便快步向那老人家走去。 武康想叫住他,但已经迟了,只能坐在地上等候。 项凌天走到老人家面前,那老人家回头看着全身脏兮兮,而且脸上一道疤的青年,冷眼瞥了下。 “老人家,我不想为难您,但是情况所迫,如果您不想受到伤害,请您赐予我几个包子,不然我兄弟就快饿死了。”项凌天眼神极冷,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老人家倒显得很镇定,半会儿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老人家言道:“年轻人,肚子饿就直说,不用在我这个老头面前摆什么谱,你也不去青定县打听打听我熊老头在县里卖了多少年包子。什么事、什么恶霸我没见过。” 围观的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其中一人问道:“熊大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姓熊的老头呼呼又笑了起来:“这小乞丐和他的同伴肚子饿了,准是看我年纪大,想威逼我几个包子而已。” 围观人群一听,热闹了,不少人将项凌天拉住,来回拖拉,但一见到项凌天脸上的疤痕时,纷纷退避三舍。 “什么人啊,居然这么长一道疤。” “准不是好人,瞧这着装,瞧身上散发的恶臭,瞧脸上那道疤。” “将他抓到衙门去,这种人居然有本领到我们青定县捣乱、也应该让他见识见识我们青定县的酷刑!” 人群之中你一句,我一句,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项凌天稍稍辩解一下。 项凌天冷笑,一把推开人群,直接向武康身旁走去,人群看着,却不敢近身,直到慢慢退散开去。 “武康,对不起。我没有弄来食物,看这青定县的百姓也难有明理之人,我们还是走吧,去下一个县城。”项凌天有些愧疚地说道。 “少爷,没事!忍忍就过去了。”其实刚才的一幕武康已经全部看见了,他内心很触动,但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我们先找个地歇息一下,晚上出来找找可以吃的东西,先充充饥。” “行,少爷,我扶您!” 两个被人当作乞丐的年轻人相互扶着彼此,朝着人群少的地方走去。< 【011】蹭饭 项凌天与武康在青定县停留了数日,每天只能在入夜之后游走在大街之上,食一些街道遗留的剩菜剩饭已做充饥。 “武康,这青定县我们看来是不能久留了,人情寡淡炎凉非常。我们还是去往天目县吧。”项凌天一边吃着早已发烂的馒头一边朝着武康说道。 “嗯!”武康吃相很夸张,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端着碗水:“我看也是,这县城呆不下去。少爷,我们到了天目县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又该如何?” 项凌天也发着愁,是啊,该怎么办?如果长期以往以这种生活过下去,即便没有饿死也会被那些剩菜剩饭毒死。 “先去了再说吧。”项凌天回道。 次日,两人便上路,想趁天黑之前进城到天目县。 一路上,匆忙的路人还算热情,项凌天没有在遭受到青定县的遭遇,路上问行人路程百姓也算热情告知,借人食粮百姓也算慷慨解囊,这让项凌天和武康很是兴奋,曙光无限。 两人进城到达天目县时已是傍晚,街道上除了打更之人外,鲜有百姓在街道游走,项凌天四处张望,叹道:“这天目县还算富饶,一路之上百姓也还算热情。武康,或许我们就要留在这天目县了。” 武康也觉得如此,点头笑道:“是啊,第一次感觉吃饱的感觉真好。”武康说完见一旁有一巷子,用手指道:“少爷,我们今日就到那巷子歇息一晚,明日我便去瞅瞅,看有没什么活干。” 巷子很杂,充满恶臭,是县城百姓弃放垃圾之地。 两人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这些逃难的时日以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风餐露宿,不管是森林还是群山之上,都留下两人的脚步和身影。 起早,项凌天便和武康向闹市走去,这天目县的百姓倒还和善,虽说也有少数见到项凌天半脸刀疤的面容会退步,但多数人会不以为然,坦然待之。 倒是两人却遇上一个难题,走进多家酒楼客栈多家药材店,多家大户之家想谋取温饱但却被人一一拒绝,理由很是简单,外乡之人在天目县基本不招,圆滑的武康也层尝试告诉别人自己是天目县人,但被人轻轻一问便不了了之。 “这里的百姓也够奇怪的,怎么会外乡人不用呢?”项凌天犯愁,自言说道。 武康连忙安慰:“没事少爷,定会有收留我们之处。”武康说完向前一看,见一户张灯结彩,百姓们纷纷在此围观,好生热闹。 “少爷快看,前面那户一看便是大户,人群密集而且张灯结彩,定然是有喜事。”武康说完嗤笑不止。 “别人办喜事,你笑什么?”项凌天好奇问道。 “这点少爷就不明白了。”武康嘴上直笑,一副得意的样子:“走吧少爷,我们去饱吃一顿。” “饱吃一顿?”项凌天更加不明白了,刚想再问却被武康拉着向前面走去。 跟武康猜测的一样,这一户的确算是天目县的大户,祖传产业布料,商铺若干,今日是府中少爷成亲之日,百姓们纷纷前来道贺。 武康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也让项凌天跟在自己身后,尽量别出生,对于这种事情武康显然很拿手、倒是项凌天饱读圣贤之书对于这种行为却别有意见,让其少说话只会有利,以免露出破绽,到时候便又要挨饿。 项凌天心理大致明白武康想要干嘛,这次倒是没有反对而是连忙整理仪容。 “哎呀,恭喜恭喜啊。”武康连忙双手抱拳,向迎客的管家连声道喜,而项凌天将头低了下来,但手也是双手抱拳,其目的是不想让这管家看见自己的脸,再者前来道贺的百姓和大户人家相对较多,而管家也只是高兴回礼,谁知道谁是谁。 “谢谢谢谢,今日定要饮好,请进,请进。”管家年龄不算大,但观其面貌应该比武康大些,在30岁左右。 武康和项凌天成功混进了府内,倒是那管家一边回礼,一边眉头愁思,感觉哪里有些不对,随即向一旁的下人问道:“刚 才进去那两人,你可熟悉?” 那仆人摇摇头:“不熟悉,从未见过,小人还看出后面那人年纪不大,似乎有意遮掩面部,有些鬼祟。” 管家点了点头,作出一个手势,仆人立马心领神会的将耳朵伸了过去,管家道:“你去看着这两人,今日少爷新婚之喜,不易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仆人连连点头,直接向府内走去。 府中非常热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管认识不认识,见面都是抱拳道恭喜,也不知你是主人还是道贺的人,更不会去盘问你是夫人亲戚还是老爷亲戚。当然也有相互经商之人为了生意的扩展相互恭维。 喜酒之前,新郎乘马将新娘迎娶进家门,按照当地习俗,是要在进门前祭拜天地,进府内跪拜父母,最后才能送入洞房。 对于寻常百姓娶亲,项凌天显得很好奇,跟着人群涌动,跟着人群观看。 当在府内跪拜父母,送入洞房之后便是宾客入席时间,按照习俗新郎和新娘必须走出洞房和宾客饮酒,酒席时间内宾客不许无礼更不可秽语,当礼成过后才是花烛之夜周公之礼之时。 项凌天和武康端坐一旁,武康倒也没客气,很豪情的大腕酒大碗肉。而项凌天一边观看一边吃着,有条不紊彬彬有礼,谁也不知道一个乞丐模样,衣衫褴褛之人却如此懂得礼数。 “少爷,你看那新郎体格如此瘦小,而且两眼泛黑,定然是昨日紧张过度,一夜未眠所致。”武康嘲笑道。 “不可秽语。”项凌天向他使了一个眼神,解释道:“不是你说的这样,我观这新郎应该是少时体弱或者生过顽疾,才会显得瘦弱不堪,而双眼泛黑也并非熬夜所致,而是身体抱恙。”项凌天看了这新郎很长一段时间,观其面相与大众百姓无异,尽管不算俊郎但也不至于丑陋。 “少爷,你怎么看出来的?”武康好奇问道。 项凌天摇头:“想必这户肯定是本县有名望的商人,家大业大讨个妻子也并非难事。医书上说,面容较瘦眼神泛黑乃五脏亏虚所致。” “哎,这也真是喜事之中的伤心事!” 项凌天听了不知武康话里卖什么药,扭头看向他:“喜事之中如何又有伤心事?” 武康对项凌天指了指那新郎:“你看这病秧子,一副短命相,你在看看旁边的新娘,脸部雪白,修细长眉,神韵怡佳定然是个面貌上乘的女子。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病秧子呢,难道不是伤心事?” “让你别秽语。”项凌天瞪了一眼武康,又打量了一下新娘,倒和武康说的很是接近,这新娘和新郎的确不怎么般配。 武康手拿一鸡腿,笑嘻嘻的说道:“少爷,您也好歹是一个小王爷,大炎贵族。来给他们贺喜,他们这户也算值当了。” “就吃你的吧,这么多嘴。”项凌天语气变得凝重,他心里很清楚尽管武康有时候词不达意,有时候大大咧咧。但总能用粗糙话语击中项凌天内心的软肋。 当新郎和新娘手捧红色酒杯来到项凌天,武康这一桌时,武康立马站起身将酒杯里的酒一涌而下,十足像一个饥饿的猛狼似得。 新娘看见武康这豪爽劲,不禁低头浅笑。 项凌天摇头,同时也站起身本想为武康解围,化解一下尴尬,哪知刚站起身新娘却‘啊’的一声直步后退,项凌天一怔才知道是自己面部伤痕吓着了他。 新郎以及身后下人也见了个正着,纷纷后退。 席间,不少宾客不知为何故,纷纷走了过来,但当见项凌天的刀疤时纷纷是啧啧两声。 项凌天自知此时已经呆不下去了,如若人群议论起来、定然会引起府中老爷和夫人前来,到时候一问便知他与武康是来骗吃骗喝的,指不定还会被暴打一顿轰出府内。 想到这里,项凌天用脚轻踢了一下已经入座的武康,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武康抬头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看着项凌天与自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倒是酒足饭饱。 “请问二位是老爷的族人?还是夫人的远亲?”那管家见此,也走了过来问道。 “我们…我们是老爷的……亲戚。”武康结巴回道。 管家看了看那新郎,低声问道:“少爷,您可知晓老爷是否有这两位亲戚?” “我也不知!”体弱的新郎回道,又向管家吩咐道:“你怎么办事的,即便是亲戚也断不能让这种衣衫褴褛之人进府啊。此时所有宾客都撞见,你让本少爷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项凌天听完,对这新郎的言语颇为愤怒,这不仅是以貌取人更是避穷攀富啊。 那管家低头认错,道:“少爷,小人办事不周,那我们现在应该……” “去请我爹过来,如若他不是我家亲戚,这种欺瞒做法实在可恨,定送进衙门去,如若是则另行办法轰出去便是。”这瘦弱少爷一脸的不悦,人看上去倒还面善,没想到这眼光这么势力。 “你这新郎好不知趣,我们二人前来贺喜,你居然冷眼相看,恶言挑衅。”武康起身骂道。 “别说了。”项凌天自知是自己理亏于别人,即便在如何争辩都是自己不对在先,况且此刻那管家已经去叫府中老爷了,这件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了,现在出去也几乎不可能。 项凌天有些焦虑,焦虑待会这府中老爷前来应该如何解释,如何将事情平息。< 【012】女貌男才 那管家和府上老爷过来时,那老爷本在前厅与生意上的的客家闲聊,一听管家说完,随即摆手一挥,怒气冲天的朝着人群走来。 那老爷走路姿势倒有几分霸道之感,双手摆动的幅度很大,一副达官富贵的样子。人越来越近,项凌天和武康心理便越没底,心理便越慌张。 “老爷,就是他们两个。”管家显然已经知道两人是冒充的,语气也相当不好。 这府上老爷打量了两人,连忙用衣摆挥了挥,继而捏住了鼻子,喝道:“我沈谦仁何时有过如此年轻如此面目可憎的穷家亲戚。”话中极为讽刺,又斜眼一看管家,骂道:“你在我府上已有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沈谦仁的亲戚都乃大富大贵之家吗?你何时见过我有穿着如此不堪的亲戚。” 这沈谦仁的话显然不是单单说给项凌天武康和那管家三个人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的,在经商道路之上也是勾心斗角较为严重之地,今日他儿子大婚定然要向生意上的朋友显摆一下家底。 “这么说,他们两个就是来骗吃骗喝的咯?”那新郎开口说道。 项凌天愤然挺身而出,原本还想好好解释一番,见这沈谦仁如此一说便没了兴趣,蔑视一眼众人,道:“今日贵府喜事,本应该接纳来祝贺的每一个人,不管他是乞丐还是路人,只要有真诚祝福之心便足矣。贵府难道连这酒菜也舍不得?” “你…”沈谦仁被堵得满脸通红,像他这种人非常看重面子自尊,被项凌天这么一说,岂不成为他人笑柄,觉得他财大气粗却吝啬酒菜,沈谦仁怒道:“我沈府又不是积善堂岂容让外族外人进来捣乱参合,今日犬子大婚本老爷相当之高兴,但你却欺骗众人冒充是我亲戚,图谋不轨,那又作何解释?” 武康一听,不懂这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直言说道:“对,对,我们的确不是你亲戚,但我们好歹也是来向你们家贺喜,吃点酒菜也算扯平吧,干嘛如此小家子气。” “来人,来人!”沈谦仁愤怒了,准确来说是被武康这句话惹愤怒了。 此时门外几个手持木棍,身着下人着装的仆人跑了过来。 沈谦仁得意一笑,向下人吩咐道:“将这两个歹人给我轰出去。” “爹,轰出去哪成,送进官府吧。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们沈府以后如何在天目县立足。如若这样下去,以后那些歹人不就可以隔三差五来我沈府骗吃骗喝了。”那新郎连忙补刀说道。 众人觉得此番沈府的确小题大做了,但皆敢怒而不敢言,只见此时那新娘上前说道:“夫君,公公,今日大喜之日不易有任何不当事情发生,还是将两人赶出去便是了。” 项凌天没有想到,在场这么多人,最后替自己解围的居然是一个弱质女流。 沈谦仁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沈府也算天目县有头有脸的人,这要是传出去对名声多少有些影响,这才点头应允道:“轰他们出去。” 下人们急忙上前,推着两人走出府内,项凌天走到那新娘面前时淡淡一笑,以示感谢。此时的新娘也没有被他脸上的疤痕吓得退步,也是点头回应。 “滚吧,臭小子。”下人们不客气的将两人一推。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 项凌天被推的摔倒,立马站起身看着那‘沈府’的匾额,气的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有朝一日权在手,一定雪今日之耻。” 两人也算酒足饭饱,一路上项凌天一直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倒是从右边袖口掏出了一个珠钗,看了又看。 “少爷,这珠钗哪弄的,应该挺值钱的。”武康笑着,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项凌天转头一看他的表情,心理很清楚他在想什么,道:“你想都不准想,这珠钗是……”刚想说,但又欲言又止。 两人走在大街之上,武康不停的咒骂刚才那沈府的主人以及下人。 突听后面一句‘就是他们’的声音传来,当武康回头看时一棍子已经打到了头上,项凌天也是如此刚要说话,棍子已经朝着自己后背打了下去。 光天化日之下一帮人手持木棍在大街之上对两人进行殴打,下手也是相当的狠,这么突然其来的变故让项凌天和武康两人缩成一团,任由他们的棍子敲打在身上,围观百姓越来越多,这帮人也丝毫没有停手的动作,百姓也没有阻止的动作。 “住手!”一声传来,只见二辆马车停靠在大街中间,从马车上跳出一位约莫23..4的青年公子,青年身着白色景服,头顶玉冠,身材挺拔,朗眉星目,红色紫环腰带上挂着几块玉佩,恰是一个俊郎青年。 青年手持佩剑,却剑没出鞘而是直接上前,快要接近之时众身一跃直接踢下打项凌天的那帮人。 那帮人见状,骂道:“臭小子,不要命了,给我打。” 数十个手持木棍的打手全部向青年冲去,那青年不慌不忙一脚一个,一拳一个,不时将手中佩剑挡住打向自己的木棍,身手相当敏捷,一看便是那种有武功之人,动作也是风度不凡。 项凌天揉了揉脸部,转眼看着那青年,一脸佩服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不一会儿时间,打手们被打的躺在地上求饶,而少数几个已经丢掉木棍落荒而逃。 而这在此时,马车之中又下来了一个约莫16的女子,从女子下马车的那一刻,几乎在场所有的男子眼睛都瞪直了。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喜粉色华服,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带,唇红齿白,皮肤白暂,明眸极具灵气,微薄的嘴唇,从下马车一直到缓步前行,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冷艳无比,容貌美艳的更是让在场女性汗颜,男子口水直吞。 俊朗不凡的男子,容貌绝尘的女子,活脱脱的像一副山水画。 不止围观众人看的不眨眼睛,项凌天和武康也是,眼睛从未从女子身上移开过。 所有人一边看着一边淫笑,而项凌天则是一边看,眼眶也逐渐红润。 “少爷,仙女多漂亮我不知道,因为没见过。我觉得仙女起码都要有这女子的容貌,太漂亮了,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武康早已忘了刚才被打的疼痛,眼睛直溜溜的看着。 项凌天也是,眼睛丝毫没有眨过。 那青年公子和女子缓步走到项凌天和武康面前,青年随手将项凌天和武康扶起,臂力相当之大:“你们俩没事吧?那些歹人为何在大街之中殴打你们!” 项凌天一直低着头,不敢让两人看见自己的容貌,他这才看见自己一直放在袖口的珠钗掉在了地上,这才蹲下身去捡。 “英雄,谢谢你。”武康抱拳致谢,脸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 当项凌天捡起珠钗的那一刹那,青年公子旁边的女子眼神突然触变,连声向前问道:“这支珠钗你是从哪得来的?” 项凌天抬起头,女子和青年公子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女子往后一退,项凌天见此将珠钗放入袖口,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倒是向那青年公子行礼谢道:“多谢公子相救。” “路见不平而已,何须言谢,两位还未告诉我,这些歹人为何要殴打你们?”那青年公子问道,言语动作之间潇洒不凡。 武康刚要说话,项凌天一把将他拉住,使了一个眼神,扭头对青年公子笑道:“我们落难自此,逃到天目县。因为肚子实在饥饿便冒充沈府亲戚进府吃酒,不料被沈府老爷知晓,将我俩驱赶了出来,想必这些歹人也是沈府叫来的吧。” “真是岂有此理,天目县居然还有这等目无王法横行霸道之徒,哼!”那青年公子一脸愤怒,随即安慰项凌天道:“你们不用担心,此事我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不必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的确是我与兄长理亏人家。”项凌天似乎有意躲避女子看他的神情,说完一把拉着武康,小声说道:“我们走吧。” 武康也似乎看出了项凌天的神情慌张,不敢多问直步跟着项凌天向前走去。 “请留步。”女子快步向前,拦住了项凌天,试图看项凌天的面貌,但项凌天则有意躲闪。 女子开口问道:“能告诉我这支珠钗你从何而得吗?” 武康看着项凌天,项凌天则是一句话也不说,武康急忙撞了撞他,说道:“人家问你呢!” 项凌天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白了一眼武康。 那青年公子也走了过来,打量着两人的衣着,说道:“看你们两人似乎也无家可归,与其漂泊在外,不如跟我回府。随不能让你们升官发财,但解决温饱还是不成问题。” “谢谢公子,行!行!”武康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 项凌天被武康这急性子气的满脸通红,拼命用眼瞟着武康,武康见状,连忙乐呵一笑:“别人公子盛情拳拳,我们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说完俯身对着项凌天耳旁说道:“再者我们留在此地,连个糊口的办法都没有,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这本非项凌天本愿,但武康却拉着他跟着那女子和青年,女子和青年上了马车,而他们则坐在后面的马车之内。< 【013】敦阳王府 两辆马车陆续前行,武康看出了项凌天的不安。而那青年公子也看到了女子的不安。 青年和女子坐在第一辆马车之上,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青年开口问道:“晴儿,哥哥见你刚才看到那珠钗表情异样,是何故?” 而武康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尤其是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子,也向项凌天开口问道:“少爷,你这珠钗到底什么来历,那漂亮小姐好像很感兴趣!” 项凌天沉默不语,而是一直看着手中的珠钗,想起了七年前先皇60寿辰之时。 而那女子正是叶良之女叶孤晴,而这个青年公子便是叶良之子叶孤城。 只见那叶孤晴此刻也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凌’字,然后说道:“爹爹七年前带我去炎城给先皇拜寿,在临别炎城回敦阳城之时,我送过一支珠钗给胥王爷之子傅凌,而刚才我看见那支珠钗和我当时送给他的一模一样。而我手中的这块玉佩则是他当时送给我的。” 而此刻的项凌天也向武康吐露了心扉,从七年前开始讲起,将这支珠钗的来历。 叶孤城点了点头,说道:“按照你这么一说,那个人岂不就是胥王爷之子?” 叶孤城犯疑,又补充道:“天下皆知,胥王爷之子面如冠玉,俊朗无比,但哥哥刚才见那男子面部伤痕,而且衣衫褴褛,应该不是胥王爷之子吧。” 叶孤晴眉头一直紧皱,显然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他不是傅凌,他又从哪里得到这支珠钗的呢?” “嗯!的确有很多疑惑,况且爹爹这一年来从胥王爷出事之后,一直在打听胥王爷之子的消息。看来回府后,我们应该好好盘问一下。”叶孤城说完不禁噗哧一笑:“妹妹,看来你对小时候的傅凌还没有忘却哦!” “哥…”叶孤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 另一辆马车内,当项凌天说完后,武康这才明白过来,问道:“少爷,那你打算跟他们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吗?” “不!”项凌天摇摇头,很果断的回道:“天启大陆大炎王朝上再也不会有傅凌这个人,只有项凌天。这些日子以来,人心太复杂了,我不敢相信任何人,除了你。所以武康,我们一定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身份。” “也是哦。”武康听完,随后又一脸淫笑道:“少爷,我看的出来,这叶姑娘很在乎这个珠钗,应该说很在乎你哦,这么漂亮的女子,少爷难道你不想娶她为妻吗?” 项凌天一听,冷冷一笑、将脸对着武康,用手指了指疤痕,心酸言道:“你看看,多少人被我脸上的疤痕吓退过,你觉得就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资格娶别人吗?” 武康急了,连声回道:“怎么就没资格了。少爷你没受伤之时的面容远比那叶孤城要俊郎,只不过是意外而伤,英气依旧嘛。何况想娶一个人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 项凌天知道这是武康在安慰自己,笑着拍他的肩膀:“哎,如今我不敢去想儿女私情。容貌都能毁掉,感情也能变质。” 武康自知自己读书有限说服不了项凌天,转而问道:“少爷,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就是敦阳王的女儿呢?” “我也说不上来,从她下马车那刻。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席卷于身,后来她走进,我看见她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我当时赠与她的,上面可有‘凌’字,是皇伯伯特意命人给我雕刻的。” …… 马车行驶了好几个时辰才停下,而敦阳王府则是敦阳城最繁华热闹的区域敦阳县。 项凌天下了马车之后抬头看着‘敦阳王府邸’五个大字,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七年前炎城的回忆,转眼七年,沧海桑田。 “小安,快速准备两套干净服饰,打些热水。”叶孤城下马车后便朝着身后的仆人吩咐道。 叶孤晴显得很矜持,倒是叶孤城则一副侠义心态,走到两人面前:“两位,请进吧!” 武康撞了撞项凌天,小声道:“还真是敦阳王府邸。” 叶孤晴先行走进府邸,府邸还算气派,虽然不像胥王府那样偌大和种植鲜花,但蒲虹的围栏,房梁之上的图文倒还显得大气十足。 众人进府后,项凌天和武康一直站着,待叶孤城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而是让他们去沐浴更衣。 一番洗漱,足足洗了半个时辰之久。 当项凌天换上这套不算华丽的服饰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脸上这道疤痕,他用手摸了摸。 “少爷,我就说嘛,你英气依旧。”武康也换上了服装,但却显得有些窄。 项凌天走到武康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叮嘱道:“切莫暴露身份,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选择沉默,避而不答。一切让我来回答。” 正当两人还在详谈之时,门外一名下人说道:“两位公子,如若你们换上了服装便去正堂,我家老爷少爷小姐都在等你们。” “这是什么架势,审问犯人?”武康听罢,直言向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叹气摇头:“你啊,总喜欢秽语,别人救了我们,而且还带我们回家,还给我们住的地方,这是恩德,怎么能用审犯人这种不雅措词来形容!” 两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走到了正堂。 项凌天第一眼便看到双手捧茶,坐在正中间的敦阳王叶良,多年不见叶良苍老不少,曾经乌黑的胡须已然变得全白。 “在下参见敦阳王。”项凌天抱拳行礼道。 武康也连着跟做。 叶孤城显然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跟叶良说了,只见叶良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量了一下项凌天,见他一直低着头,问道:“你为何一直低着头?” “在下容颜有碍,恐吓着王爷。” 敦阳王起身大笑起来,缓步走向项凌天,笑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即便在怪异之人都见过,无伤大雅。抬起头来。” 见叶良如此说,项凌天也不好在推辞,慢慢抬起头。 叶良一见表情在短时间内一怔,但立马恢复了笑容:“男人大丈夫,面容奇特并不重要。有些人面容和善却内心邪恶,龌龊不堪。有些人面如病鬼,相貌奇异却心地善良,敢作敢当。” 项凌天听了叶良此话,内心钦佩不已,连连抱拳道:“王爷之言,令小人信心倍增。只因容貌吓退不少百姓,内心惶恐。” “听你谈吐并非市井之人,是饱读诗书之人,我听城儿说你们在天目县遇难,获他们所救,逃过一劫,不知是真是假?” 项凌天点了点头:“是的王爷,小人和兄长落难于天目县,幸得少爷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叶良脸上露出深沉,冷哼一句后道:“小小天目县在本王管辖之内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太过分了。本王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项凌天没有回答,武康则站在原地一句话没说,而是全程看着自家少爷回答。 叶良继而又问道:“你是何方人士?为何流落至此?” “在下…在下祖乡在阔海之滨旁,因引阔海之水至天启,修改四城池道,家人全部遇难,只剩下我与兄长两人相依为命。为了逃难,我与兄长四处奔走,前不久入敦阳青定县,而后进天目县。”项凌天说话时头一直低着,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神情,以免被人看出其说谎话。 “哦?阔海,看来是崇阳城啊。”叶良摸了摸胡须:“崇阳王陆王爷与本王交情匪浅,只可惜陛下开阔海,改池道,的确是淹死了不少人。” “王爷威名远播,大炎王朝何人不晓。王爷治理的敦阳城富饶,百姓安居乐业早已是一段佳话。”项凌天恭维道。 “哈哈……”叶良大笑起来;“你这在恭维本王啊。”说完脸上又露出一份沉沉的伤感,叹道:“哎,如果说威名远播,深受百姓爱戴的并非本王,而是本王此生一知己胥王爷。只可惜…” 低着头的项凌天一听自己爹爹的名字,感慨万千,更没想到叶良会提起自己的父亲,而且还如此推崇,但又害怕让人看见他的慌张神情,定了定神,微微一笑:“胥王爷,以及王爷都是大炎百姓心中的英雄,注定被百姓所铭记。只是胥王爷遭人迫害,最后以死明志。” “哦!看来你很了解胥王爷的过往啊。” 项凌天一听,急忙否认;“胥王爷生前的创举大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也是争相传诵。” “说的不错,本王也没想到上次一别居然是永别,如今天人永隔,本王也是时常想起与他把酒言欢的日子,真是人生快事。”叶良说道动情之处连声叹息,继而坐到凳子之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项凌天!”项凌天回答的很干脆。 “凌天,志气不小啊。”叶良呼呼笑了起来,转眼将目光看向项凌天旁边的武康问道:“那你呢?” “小人武康!” 叶良一听这名字,有种似曾听过的感觉,连声问道:“你这名字本王好熟悉,但暂时想不起。你们两既然是兄弟,何故不是一个姓氏?”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自小生活在一起,所以时常以兄弟相称。”武康回道。 项凌天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还深怕武康一不小心说漏嘴。 叶良点了点头:“见你们二人也不像市井之人,与其在外浪荡无依,不如在本王府上当值,解决温饱倒不再话下,二位意下如何?” 项凌天有些犹豫,倒是武康倒显得很开心,连连道谢:“多谢王爷收留。小人定然会努力干活的!” “那行!你们二人以后就到后院打打杂,洗洗蔬菜什么的。”叶良说完起身要走:“本王还有正事要处理,你们自便!”< 【014】谎言 春去秋来,时光如梭。时间或许是老天给人们最好的礼物,因为它公平。它让很多想得到变成得不到,又让很多得不到变成想知道。对于生死,时间也是最无情的,它不会在乎你是否还有遗言,或者说你此时还不想降临人间,但它却像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你只能前进,不得后退。 送走寒冬,迎来万物复苏的春季。转眼项凌天和武康也在敦阳王府打杂了几个月,武康因为从小便有这种经历,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变得相当圆滑很快便和府中上下关系打的不错,而项凌天则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每到夜间,他总会独自一人坐在府内仰望星河,时而自言自语,时而讽刺一笑。即便同他经历如此多事的武康见了也只能无奈,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以及想做什么。 但几个月的时间内,府内下人总觉得项凌天怪异且孤僻,没人走进他的内心。唯独身为敦阳王府的少爷叶孤城却偶尔能和他畅聊几句,两人有时会在皎洁圆月,满天星河的夜间开怀畅饮、有时也会对时下朝廷各抒其见。 叶孤城佩服项凌天的豁达,项凌天敬重叶孤城的坦率不拘小节。 有一日,叶孤城和妹妹叶孤晴来到后院见项凌天手中拿着那支珠钗看得入神,叶孤城淡然一笑,而叶孤晴则心有所想,似乎心中总有一个结没有解开。 “凌天,发什么呆呢?”叶孤城迎步走来。项凌天转身看见两人,连忙将珠钗放入袖口,微微一笑:“没想什么,只是闲的无聊罢了。”说完立马站起身请两人坐下。 项凌天总会有意看看叶孤晴,内心暗想,曾经相对活泼的她为何会变得这么冷落冰霜,来府里几月,很少见到她的身影。偶尔向人打听得到的答案皆是小姐在房内,小姐在房内。 “凌天,在敦阳县前方三十里有一处地方叫石泉山,此山风景秀丽,景色怡人。而且山中有一种花叫石泉花,此花十年才开一次。我上次见到之时正是十年之前,看来过些时日便是此花开放之日,所以我想皆是带上你与舍妹一同前去观赏,意下如何?” 项凌天一听,心想这几月一直待在府内鲜有机会出去游历一下,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倒也无妨,但内心也有些许忐忑,应声回道:“我曾经听闻石泉山山峰险阻,群山环抱。而且山路相对崎岖,如若稍不留意便会跌入山崖。” “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定会没事!”叶孤城微微一笑:“如果错过这次,那可要在等十年哦,人生匆匆数十载,有几个十年可以荒废。” “少爷说得也对。”项凌天点了点头:“据说石泉花开花之时,山林猛兽齐鸣,而且此花有驻颜功效,不知是真是假?” 叶孤城回道:“传闻一点都没错,当今圣上上个月已经下旨让我爹爹派人摘得此花送进宫去,在我们敦阳县不少文人墨客为了一观此花,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在石泉山搭棚住下。”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叶孤晴不顾两人聊得正欢,直言打断。 两人纷纷看着叶孤晴,项凌天转过身与叶孤晴双目对视:“小姐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叶孤晴只是点了点头,半会儿后低声说道:“你能将那珠钗给我看看吗?” 项凌天惊了数秒后立马从袖口将珠钗拿出递给叶孤晴,只见叶孤晴双手捧着珠钗神情伤感。 “小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对这珠钗如此感兴趣吗?”项凌天问道。 叶孤晴只看着手中的珠钗而没有抬头看他,冷淡说道:“你又能不能告诉我这珠钗你是怎么得到的?” 项凌天犯难,一不能表露身份,二又不想伤叶孤晴的心。纠结万分,倒是一旁的叶孤城也看了看那珠钗,回头向项凌天说道:“凌天,这珠钗你是如何得来就直言跟我这傻妹妹说吧,我相信她要是今天得不到一个答案,定然会又将自己关闭在房内,数月不出。” 见叶孤城如此说,项凌天用手摸了摸脸色的伤痕,此刻的他是多想直接摆明自己的身份,但他不敢,即便敦阳府内众人不会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被人举报,朝廷怪罪下来不止自己会被处死,更加会连累敦阳府内所有人。 两难的局面让项凌天不知该如何处理,眼看自己如今容颜不在是曾经的俊郎少年。而且家庭更不是胥王府少爷,凭这些如何能让叶孤晴幸福,与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小姐,其实这个珠钗是一个朋友赠与我的。”项凌天不敢看叶孤晴的脸。 “这人是谁?” “胥王爷之子傅凌!” 当项凌天一说出这个名字,机灵的叶孤城连忙向旁边的佣人们吩咐道:“你们先全部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来后院半步。” 当下人纷纷下去之后。叶孤晴和叶孤城都显得很惊讶。 叶孤晴更从石椅上站了起来,连声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他已经死了,在胥王爷家里遇难的第一天。他准备出城结果被一个老百姓认出,叫来了士兵,然后他跑了炎城南门一个巷子里将这珠钗赠与我。最后他不忍被抓受辱,自杀而亡。” 当叶孤晴听完,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眼泪唰的一下掉落,连连摆头,泣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说完一边哭一边跑出后院。 “晴儿!”叶孤城也显得很惊讶,连声喊着叶孤晴,却没有跟着出去。 在项凌天心中此刻也是难受无比,见那个七年前让自己觉得漂亮的小女孩如今依旧思念着自己,而自己却要用这种谎话欺骗她,让她伤心难过。 “凌天这是真的吗?”叶孤城显然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如果傅凌真的自杀身亡,如今也不会全城都贴着缉拿告示。 项凌天点了点头:“是真的。我岂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见项凌天一脸严肃,叶孤城捏紧拳头捶打着桌子:“你知道吗?在我们敦阳城百姓都非常爱戴胥王爷,胥王爷被逼自刎后,容县,华阳县曾经都有百姓起义只是为了给胥王爷报仇。在我们敦阳,百姓都知胥王爷之子有惊世之貌,俊朗无比,在我心中早已神教已久却无缘一见,如今听来却天人永隔,嘘唏不已!” 想不到这大炎王朝内还有此等气宇轩然的贵公子对自己神教已久,项凌天内心颇感温暖和感动,他拍了拍叶孤城的肩膀,言道:“如果傅凌少爷在天有灵知道世间还有你这种人物记掛着他,定然会非常高兴!” “只可惜无缘一见!”叶孤城感慨万千,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叹道:“我这傻妹妹知道这个消息后定然接下来的日子会茶饭不思。” 项凌天问道:“为何?” “你不知道。八年前她去了一趟炎城,回来后每天喜笑颜开。还和我爹爹说以后每年我爹回朝议事都要带上她,傻丫头还说去炎城就可以看到傅凌。当胥王爷去世消息传来时,她便一直要求我爹寻找傅凌的下落,那几日她便每天将自己关在房内,看着一块刻有‘凌’字的玉佩发呆入神,如今知道傅凌身亡,你觉得她还会开心吗?” “对不起,我或许应该隐瞒!”项凌天回道。 叶孤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既然是事实隐瞒也是徒劳无益。我这妹妹拥有绝世容颜,但性格冰冷还很死板,认定之后的事便会很独钟!这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项凌天笑道:“好坏其实不重要,在对的光景里遇见对的人那便会成就对的事。在错的光景里遇到对的人,也是枉然,只会徒增伤悲。人生在世,需要释然!” 叶孤城会心一笑:“凌天,你的言语虽少却总能说到点子上,我不得不佩服你。” “放心吧少爷,时间是最毒的毒药,也是最有效的解药!”项凌天站起身小步走着:“我想,如果世间真有神,我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让我们人类这么幸苦,为什么要用爱恨情仇,民族大义来惩罚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才最珍贵!” “对!说得对,如果真的有神仙,我也一定要问问他们,为何他们高高在上受我们百姓焚香跪拜,而却不现身帮人类解决问题。神若无情,要神何用。仙若无欲,做仙何用!” 叶孤城的这句话让项凌天非常赞同,只见他连连点头:“是啊,本心不惑,随遇而安!” “凌天,我见你对当下局势,民族大义,政策利弊,凡人情怀都有很独到的见解。也只知晓你祖乡崇阳,从未问过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叶孤城问道。 “我父母早已离世,之前做什么一点也不重要!”项凌天不想透露太多,往往言多必失,但见叶孤城一脸严肃,项凌天连连走到其身旁,笑曰“不如我们还是想一想哪一天出发去石泉山,到时候也一览众山小,更要看看这十年一开花的石泉花有多神奇。” “行,那就这么决定!”叶孤城也没在多问下去:“那我就先走了,还得去安慰下那个傻妹妹。” “行!” 当叶孤城走出后院,项凌天又从袖口将那珠钗掏了出来,放在手掌内,自言自语道:“对不起。”< 【015】结义于山峰 接连几日的沉寂只是为了这十年开花一次的盛举。而在这几日内,因为皇上喜得龙子,四城各地王侯将相纷纷赶往炎城恭贺,其中敦阳王叶良也早早启程,府中一切事情便由叶孤城做主。 随着气温的慢慢升高,春季也将要进入尾声,这日清晨叶孤城早早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准备前往目的地石泉山。 但天公似乎不作美,清晨没有见到阳光抬头看见的却是昏暗并参杂零星雨滴。 石泉山顾名思义因石泉花而得名,坐落于敦阳城腹中之地,与各县接壤。更因其陡峭山峰以及秀丽风景而驰名天启大陆,山峰之上是群山环抱的各种山头一望无际,尽管危险但每年都会吸引无数文人墨客只身前往,不少雅士会在山峰之上独自畅饮。当然也有意外时常发生,跌落山崖定然尸骨无存。 清早,叶孤城和叶孤晴,项凌天三人在几名下人的陪伴之下乘马车前行,马车内的三人项凌天和叶孤城倒还聊得欢愉,唯独叶孤晴一脸哀伤神情,一言不语。定然是项凌天几日前的那些话让叶孤晴还悲悯在伤痛之中。 石泉山距离敦阳县只有三十到四十里路程,马车行至数个时辰便可到达。 但进入石泉山境地之时,首先下马车的是项凌天,他向前望去只见一座座山峰形态各异,宛如沉睡的巨龙雄伟壮观,眼前风景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周围还有些许小亭以及庐棚。 “一览众山小,立在绝世中!”叶孤城满面笑容,朝着两人吟道。 “看来我们现在就得上山,在天黑之时应该可以到达山顶。”项凌天观察着山峰地形,一条蜿蜒崎岖的石头山路一望无边,直通山顶。 叶孤城手持佩剑也望了一望:“那行。既然如此,我们上山去吧。”说完便从马车内几壶酒顺势也拿了出来,又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你们今夜就在此歇息吧,明日待我们取得石泉花,便下山与你们会合。” “小人知道!”几名佣人连声点头,随即便将马车驱到一旁。 而项凌天此刻想到的是武康,虽说自己也跟武康提了几次让他随自己一同前来,但素来没有附庸风雅之心的武康硬是没有兴趣,而更愿意待在府内,项凌天也不便勉强于他。 三人相互搀扶而行,数个时辰之后便以到达石泉山半山腰,项凌天看着陡峭的山路,山路很窄,两个人并排便显得捉襟见肘,他向前一步,看着山峰之下深不见底,啧啧说道:“这石泉山地形还真是复杂,不仅险阻,而且这山崖之下更是深不见底。” 半山腰尽管不能一览众山小,但山峰秘处不时发出各种猛兽嚎叫,更有群鸟飞跃,叶孤城用衣袖擦了擦脸额,吃力说道:“听见没?你们听见没,这种猛兽之声也算石泉山一大特点。” 两人迅速回头看了看身后坐在石块之上的叶孤晴,她依旧面无表情,但呼吸却很急促,显然是累了,项凌天将水递到她面前说道:“小姐,喝点水,歇息片刻后我们还要前行。” 叶孤晴点头接过,将目光看向叶孤城,问道:“哥哥,那石泉花会开吗?” “会!”叶孤城很是肯定:“石泉花开花之时,都是在春末,而且这两日时有降雨,我料定肯定会在今日或者明日开。” 三人歇息了片刻又继续向山顶前行,一直到天色渐渐暗淡才达到山顶。 到达山顶之后的三人才愕然发现,这石泉山就像一座金字塔,山顶呈圆形,空间虽然不大,但容纳十人还是绰绰有余。此刻的叶孤城和项凌天两人搬弄石块忙的不亦乐乎,将石块聚集一起以便三人入座,在夜晚困倦之时还可以依靠歇息。 三人累了一天早有困意,入夜之后便趴在石上睡了起来。 老天也总会眷顾那些无辞辛苦的人,当项凌天醒来之时,已是深夜,天空没有雨点滴落,而天空从之前乌云密布变为漫天的繁星,虽说月不圆但依旧释放出的月光能将山顶照亮,山下不时有‘吱吱’声响,而白雾逐渐升腾似有将石泉山全部笼罩之势,这种美丽场景项凌天生平第一次。 他连忙起身,一不小心踩到旁边的石子,‘咯吱’响声惊喜了叶孤城兄妹,两人纷纷揉了揉眼睛,片刻之后见繁星闪烁,白雾升腾,瑟瑟寒风,皎洁月光,无比兴奋不已。 “真是太美了。”叶孤晴开口说道。 阴暗的月光照在三人脸上,虽看的不清楚,但能感受到几人的微笑。颇有阴柔之感。 “凌天,来,我们喝酒!”叶孤城兴奋之余,连忙递给项凌天一壶酒。 项凌天接过,笑着道:“上次我们喝酒也是满天繁星,圆月高挂。只不过当时在府内,而且月亮要比今日的圆。但眼下此等风景的确生平未见。” “人生理当如此才不虚过,有幸能在此等美景之下有知己做伴,也乃人生一大快事。”叶孤城心胸豁达,不拘小节,颇有侠义之风,更具洒脱性格,他直接喝了一口酒,将酒壶递给叶孤晴,笑道:“晴儿,这种氛围,这种美景,你也喝一点!” 叶孤晴接过酒壶,站立起身抬头望天,看着闪烁各异的繁星,独自饮了一口:“如果可以永远在这种景色之下生活,该有多好。” 项凌天听罢,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叶孤城笑着摇头:“事事如若一直如人愿当然好,但事事只会岂如人愿!” “但经历过,见过,尝试过,努力过。便可无愧于心。”项凌天坦然回道,显然这句话是说给叶孤晴听的。 或许对于男女情爱,叶孤城显得有些门外,但也颇感好奇的问向项凌天,道:“凌天,你这脸上的伤痕像是被非常锋利的刀剑所伤,能否说说你的故事!” 几个月来,项凌天如若当武康是亲人,那么叶孤城定然会是他第一个知己好友,项凌天只想过对他们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逼不得已,但其余的事从未想过隐瞒。 “这脸…”项凌天喝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道:“我与武康逃亡敦阳之时,曾经在一个树林歇息。但不幸遇到歹人,情急之下,脸…脸就花了。”项凌天说得是一脸云淡风轻,但叶孤城兄妹听的却愤怒不已。 只见叶孤城愤然起身言道:“这些歹人该杀,殊不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脸上伤痕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前程。”说完又继续安慰道:“不过凌天虽说脸上有此伤痕,但依旧颇具英气,而且才高八斗,为人慷慨。” 项凌天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半会儿后才喃喃说道:“一切因缘际会都是必然出现的事,也会成为必然的事实。如果脸上没有这道疤我怎会到天目县,更加不会与你们遇见。” “凌天你能如此想,看来是放下了。你的胸怀真的让人钦佩。”叶孤城说完,将酒壶拿起,豪爽言道:“就为了你这句因缘际会,我们干一杯。” 项凌天豪饮一口,叶孤城则用衣袖擦拭了下嘴角,继而又问道:“以凌天这种才华,大可为朝廷效力,如若你愿意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如何?” “不可!”项凌天直言拒绝:“当下朝廷皇帝昏庸,宠信奸臣。单说开阔海便死伤枕籍,让崇阳从繁华城池步入衰退。而且皇帝大修望月阁,国库空虚便年年将赋税增长,他享乐但苦百姓,报效朝廷固然是大丈夫所为,但为此等昏庸之君尽忠,害的却是百姓,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项凌天一定不会做!” 叶孤城他们哪知道项凌天的过往,尽管当今圣上傅宇同自己也是至亲族人,但残暴不仁,更宠信奸臣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大仇都还未一雪前仇,怎会甘心去报效。 “凌天!”叶孤城小声言道:“此等大逆之言以后休要再说!” “哥,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当下朝廷,当今圣上,以百姓之命为刍狗,简直不像仁君,为何先皇以及大炎的先祖帝如此深受百姓爱戴,正因为他们时刻为百姓着想,放眼现在,哼,不提也罢!”叶孤晴连忙附和项凌天的话,反驳了叶孤城。 叶家世代深受皇恩,世袭爵位。而且世代都忠心不二,叶孤城怎会不知当今圣上的昏庸,但做为大炎臣子不敢非议,做为叶家子孙,从小耳濡目染以忠孝节义为做人根本。 项凌天扭头看着叶孤晴,知道她这句话难免偏激,但却情有可原。因为她将傅胥全家之死全部怪在了当今圣上的身上。 “哎,其实我岂会不知。”叶孤城说完喝了口酒:“但是我叶孤城一直将忠孝节义做为自己为人的根本,朝廷如何我相信一旦除掉奸臣后,皇上定然会回心转意,一定会和先皇一样在开创一个盛世,我等英发年纪,更应该报效辅佐。” 立场的对等让项凌天没有继续反驳,但是淡淡一笑同他饮了一口。 良久之后,叶孤城立马从石头上站起身,一把抓住项凌天的胳膊,说道:“你我如此投缘,不如我们结义为异性兄弟。如何?” “这…”项凌天显然很惊讶,又连忙推脱:“我怎能和少爷同辈而论,这样会折煞小人,也会给少爷名望带来不好的影响。” “庸俗!”叶孤城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名与利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何况大丈夫行事只需问心无愧,兴趣相投。凌天你志向一直高见,不拘小节。怎么此时也和世人一般庸俗。再者我岂会在乎这等俗气面子。” 项凌天也很高兴,见叶孤城如此一说,连连点头:“那行,今日我们便在这美景之下结义兄弟!” 见他们两如此高兴,叶孤晴也站起了身,走到两人身旁。 虽说黑夜,借助于月光的两人相继跪下,三跪九叩于天地,以酒为焚香,同时喊出:“生死与共,福祸共担,今日在此结义,愿上天垂许。” 两人说完,相互告之年龄,叶孤城很是高兴,连连说道:“我比你年长几岁,那以后你便是我二弟。” “大哥!”项凌天也很是高兴,一口喊道。 “来,我们两兄弟在干一杯!” 而叶孤晴看着两男人之间的友情,虽脸上露出微笑,却又抬头看着月色与繁星,她身上总有一股阴柔之美,那种美无关微笑,无关变迁。一颦一笑都让人神往不已。< 【016】坠崖 “二弟,你既不想报效朝廷。又将事情看的那么云淡风轻,其实大哥想问问你,你今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叶孤城问道。 想过的生活?项凌天对于想过的生活从未想过,思考片刻后回道:“我希望能够找一处与这里无异的绝佳地方,有山有水有人家,有鸟语花香,有农作耕忙,有白雾絮絮,有佳人在旁,有知己若干。闲时她抚琴我吹笛,知己相伴左右观景,其乐融融。没有仇恨,没有眼泪,没有纷争,有的只有快乐。” 叶孤城兄妹听完,不禁点点头畅想着项凌天言语之中的理想生活,叶孤城言道:“大哥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但愿吧!” …… 三人自醒后一直未眠,眼见天色慢慢亮了起来,两人酒壶的酒也已然见底。 晨曦中的山顶显得极为秀美,白雾遮蔽了整个石泉山,像幻境一样! “你们快看!”叶孤晴突然起身向两人叫道。 两人目光纷纷看向山顶左侧,左侧的石峡之中有一朵大红色的石泉花,石泉花在夹缝之中生长,吸食山中水份,造化天然,美的浑然天成。石泉花周身全部都是杂草,似乎老天有意为了显示石泉花的美艳让其身旁长满众多杂草,显示其的特殊。 石泉花宛如春笋,绽放的美丽极了,又宛如破茧的蝴蝶,花瓣大片盛开,一抹红色,妖艳无比。十年一开的石泉花此刻是众人的焦点,它好似一个公主,在万千美态之中缓缓走出,引人入目。 霎时,山崖之下传来‘嗷嗷’巨声,群鸟飞舞,一抹阳光照耀大地,超越白雾形成道道彩团,宛如仙境。 “你们听见了吗?猛兽咆哮。”叶孤城兴奋言道。 项凌天点了点头,这咆哮之声非常巨大,好似被封印许久的妖魔一样,要破印而出。 而石泉花开花的地方为山顶左侧,也是最为危险之地,旁边只有石块做为扶靠对象,想摘得此花困难无比。 “我去摘。”叶孤晴说罢,直步向石泉花走去。 “慢着。”项凌天快步上前,拦住了她,又指向这左侧,担忧说道:“你不可去。” “为何?” 项凌天指了指地形,解释道:“你看花开之处,只有石块可以扶靠,而且还要小心踮脚而行,需我们三人用手相互拉着,而且石泉花必须要将其根也一同拔出,然后还要用水灌之,此花长于左侧夹缝之中,如果强行将其摘掉,后力会让自己失去平衡,太危险了。” 叶孤晴显然很焦急,连声问道:“那该怎么办?” “二弟说得没错。”叶孤城走了过来:“这样,二弟拉着我,晴儿拉着二弟,我去摘吧!” “不可!”项凌天连忙拒绝,道:“我身体较瘦,对平衡度要强于你们,所以大哥拉着我,我以右手去摘,这样会好点。” 虽说这是危险性的举动,项凌天最后还是说服了两人,三人缓步向左侧走去,项凌天慢慢移动脚步,将脚斜视而行,他不敢低头,因为一低头便是万丈悬崖。 “小心,二弟。”叶孤城一手拉着项凌天,关切问道。 项凌天的移动步伐很慢,很慢。一手与叶孤城的手紧握,一手还要握住左侧石块,以求平稳。 “好!”项凌天终于站稳,向两人说道:“我现在就开始将其拔起。” 三人都很紧张,叶孤城兄妹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凌天的动作,不敢出声。 而项凌天将右手从石块中挪出,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石泉花旁边的小石块移开。 “踏踏”的小石块掉落声音让几人的心理显得更加紧张。 “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花的位置,我们可以让下人一起过来帮忙。”叶孤晴见项凌天踮着脚站在左侧,害怕发生事情,开口说道。 “没事!”项凌天紧张加害怕,脸上露出了汗珠:“既然来了如果没有收获,岂不白来。” ‘哧’项凌天终于从夹缝之中将石泉花摘出。 叶孤城兄妹见状,脸上纷纷露出高兴的笑容。 “接着!”项凌天小心将石泉花朝着山顶一旁的叶孤晴扔去。 “你小心点。抬脚一定要慢些,不急!”叶孤城小心说道。 而此时危险也并没有过去,因为项凌天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悬于峭壁之中,必须缓步,而且还要将脚并拢而行。 项凌天嘴角露出了笑容,总算将那石泉花弄到手了,这十年一开的花的确异常珍贵。 阳光穿过云雾,刹那间云雾好像开了一道口子似得。刺眼的阳光直接照耀项凌天的眼睛,突然的一下,让项凌天措不及防。 “好刺眼!清晨的阳光怎么这样毒!”项凌天紧闭双目,疑惑说道。 “是啊。”叶孤城紧紧拉着项凌天的手:“云雾也好像消失了一样!” 项凌天用手抓住面前一块石头,想借用石头的扶靠之力让自己回到叶孤城旁边,在利用叶孤城的手臂之力平安回到山顶。 正在此时,当项凌天的手刚扶到石块,要用力之时,石块突然松裂。 “啊…”项凌天大叫起来,因为石头的松裂,他使得力气达不到平衡,身体本能的向后倾斜,而脚也本能的向后。 “抓住!”叶孤城的手死死的握住项凌天,而一旁的叶孤晴吓呆了,只见项凌天身体在山崖之下,脚踩在一块石头之上,而叶孤城则趴在紧握项凌天。 叶孤城显然很吃力,即便自己身强体壮,力气过人。但是在重力的后仰情况下力气却使不出来,只能紧紧抓住项凌天的手,不让其掉下去。 项凌天不敢低头看,更加不敢松手,因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旁边更加没有可以扶靠的东西,即便有他的手也不敢贸然去抓,因为问题的发生就是因为自己用手去扶靠一块石头,石头松裂掉落导致自己悬挂。 ‘吱吱’的石头松裂的声音让项凌天后背发凉,如果这块石头都掉落,那么就只有叶孤城的手,但那样叶孤城也很有可能会被自己带下悬崖。 危难之中,项凌天难得保持了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脚不敢动,淡淡说道:“大哥,这样不行,我脚踩的石块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不如你放手吧,以免重力失衡,你也会跟着掉下来的。” “不行,我松手你就掉下去了,你坚持住!” 叶孤晴显得很焦急,也很慌张,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居然朝着大山之间大声呼喊:“救命啊,有没人啊。救命。” “别喊了,我们现在在山顶,哪会有人。”叶孤城连忙说道。 叶孤晴无奈,只能用其微弱的力量拉住趴着的叶孤城,想用自己一点力分担一下。 ‘哐’的一声项凌天脚踩的石头也掉了下去。 ‘啊’三人同声发出这惊讶和害怕的声音,最后面的叶孤晴拉着叶孤城的衣服,而叶孤城紧紧抓着项凌天的手。而此时的项凌天双脚腾空,在山崖边好像荡秋千一样。 叶孤城的身体也项凌天的重力慢慢带着向前,项凌天情急喊道:“松手,松手啊。” “不松,死也不松!”叶孤城显得很难受,难受之感主要来于手臂,因手臂拉着项凌天,力使不出来,被拉直的手臂疼痛难当。 看眼叶孤城的身体缓缓向前移,而自己的身体却慢慢下降,项凌天此刻脚胡乱摆动,试图找到另外一块石头可以站立,但只感觉两脚依旧踏空。 如果这样下去,大哥一定会跟着自己掉下悬崖,哪怕在这样坚持一会儿,他的手臂也受不了,轻者骨折,重者会… 项凌天想到这里便不敢继续朝下想。 “大哥,快松手。”项凌天急切喊道。、 而叶孤晴用双手拉着叶孤城的衣服,喊道:“你们两个都要坚持住!” 这样坚持下去,完全徒劳无益。项凌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时身体撞在石头上发出‘蓬’的一声,这才让他想起袖口还有一把短刀绝罗刀。 “放手!”项凌天一急,用自己仅有的力气从袖口掏出绝罗刀。用绝罗刀朝着叶孤城的手臂轻轻一刺。 疼痛之感蔓延叶孤城的全身,他手顿时一开,这时项凌天原本紧握的手也松开了。 ‘啊…’项凌天发出一声长喊,身体从山顶跌落。 “二弟!”叶孤城像疯了的狮子一样,连忙向前爬去,亲眼看着项凌天的身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但项凌天的那一声长喊却响彻石泉山。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叶孤晴受到了惊吓,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迷离。 叶孤城急的眼泪直流,不停的用手朝着地上拍打,头不停在地上磕着,哭泣的不停的喊着:“二弟,二弟!” 良久过后,叶孤城站起身直接从叶孤晴的手中将那石泉花抢了过来,仍在地上用脚踩烂,嘴里不停怨道:“看什么石泉花,什么十年一开,摘你这夺花却害了我二弟的性命,你还我二弟,还我二弟!” 石泉花被踩烂,原本鲜活漂亮的石泉花瞬间枯萎,红色花瓣散落在地上。 “哥…他掉下悬崖了!”叶孤晴显然还没有彻底晃过神,哭泣说道。 “都怪我,怪我为什么要出来看这个石泉花,为什么要让他去摘。”说完叶孤城将那枯萎的石泉花向山崖下一扔:“你这个害人花!你还我二弟命来。” 两人哭完,又瘫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几个时辰过后叶孤城突然站起身,说道:“山崖虽然深不见底,但是肯定有树枝,或许二弟被树枝挂着,我现在就下山去找。对,现在就去找。” 叶孤晴用手帕拭泪,泣道:“哥,你别傻了,这个山崖深不见底。即便有树枝也早已被折断,他……!” 虽然叶孤晴没有说全,但是叶孤城岂会不知,从石泉山摔下去,哪还会有生还的可能。 叶孤城叹了口气,站在山顶一旁,大声喊道:“二弟…”声音很大,回音来回在山中回传,而这一声也很绵长,更像一种嘶吼和茫然。< 【017】武康的离去 项凌天跌入悬崖之后,接连几天叶孤城都没有回到敦阳,而是不停的和下人分别在低处寻找,可一直没有找到。叶孤晴则一天都在马车之中度过,沉默不语,不说一句。 当两人带着悲伤启程回敦阳县时,已是来石泉山的第五日。 马车一路颠簸,马车内的叶孤晴倒在叶孤城的怀里,哭泣道:“来时三人,回则两人。” 叶孤城红着眼眶,咬着嘴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们来这里看石泉花,现在还牺牲了二弟的性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两人的自我埋怨一直到马车停落在敦阳王府邸。在府外迎接的是武康。 叶孤城下了马车,神不守舍的向府内走去,一句话也没说。而叶孤晴同样如此。武康见状有些摸不清头脑,连忙跑进府内,在叶孤城前面停住,问道:“少爷,凌天呢?” “凌天他…”叶孤城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深知武康与项凌天情同手足,从小一块儿长大,但项凌天坠崖已经是事实,低头说道:“他五日前从石泉山顶掉下山崖,已经死了。” “少爷,您就别拿小人开心了。”武康一脸的不相信,自己乐呵呵的推了叶孤城一把:“瞧,少爷您还装的这么像,这么深沉。快告诉小人,凌天在哪,这小子肯定又是想戏弄我。” 在两人身后的叶孤晴缓步走来,眼红说道:“是真的,项凌天已经掉下悬崖了,我哥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尸体。” 这下武康不敢不相信了,因为在这府内叶孤晴要么不说话,说话定然是真的,而且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根本不会说谎话。 武康身体向后倒了几步,反映过来之后一把抓住叶孤城的衣袖:“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去摘石泉花了吗?” “是去摘石泉花了,但是凌天将花摘到之后被阳光照耀眼睛,一不小心便跌落山崖。”叶孤城似乎不想在提这件伤心事,每每一想起内心宛如刀割。 武康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又不可不接受,气急攻心的他一把拉住叶孤城,几拳打在他的脸上,怒泣道:“你为什么要让他去摘花,为什么。”喊完又朝着叶孤城拳打脚踢。 府内的下人都惊呆了,他们都没想到一个下人居然敢打少爷。下人们纷纷上前将武康拉住,而倒在地上的叶孤城吼道:“放开他,让他打。你们都出去。” 下人们不敢多言,放开了武康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着后院走去。 武康抱头蹲在地上大哭起来,一会儿举头骂天,一会儿又讽刺大笑。 叶孤城兄妹看着武康难受的样子,自己看着也难受起来,只见叶孤城缓步走到武康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是我对不起凌天,是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有用吗?他能复活吗?”武康此时像发狂的动物,转身又朝着叶孤城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如果能够让他复活,即便让我杀了你,我也会毫不留情。” 武康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一个从来不拿自己当下人的少爷离开了,自己不发狂才怪,何况武康本就是那种护主心切的人。 “为什么会是他!”武康笑中带泪,举头指天,骂道:“老天爷,这下你开心了吧。这下你满意了吧。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么多苦楚,为什么?” 尽管叶孤城不明白武康的言中之意,只以为这是武康难受之词。 叶孤晴迎面走来,说道:“你别太难过了,我们还是得启程去石泉山去祭拜他。” “祭拜?”武康冷淡一笑:“祭拜他能活吗?” “难道你想他一直成为游魂野鬼吗?”叶孤晴反驳怒道。 叶孤城多少有些明白武康内心的难受,毕竟这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只见他走到叶孤晴的面前,说道:“我们先进去准备一些祭拜的东西,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两人走后,武康瘫坐在地上,回忆着与项凌天的过往总总,回想起傅胥夫人临终之时对他的嘱托。 “夫人,少爷也走了,武康对不起您。”武康一边说一边擦拭眼泪,神情里没有半点感情,过往的总总事情一闪而过,他想起曾经在胥王府他因为做错事被惩罚挨板子,项凌天毅然压在他身上,硬深深的替他挨了那二十大板,他更清楚的记得项凌天对他说,我从来没有拿你当下人,你就是我的亲人。 …… 敦阳城对离世之人有一贯说法,叫死后有三御。 一、全尸而死,则故土而埋。二、异级而亡,则寻亲而葬。三、尸骨无存、则孝守于旁。 一是生老病死留有全尸,应该在自己祖乡埋葬,代表落叶归根。 二是尸身不完整,则应该将已有躯壳带入自己亲人坟墓合葬。 三是如若死后尸骨无存,则应该由生前至亲,朋友在其去世的地方守孝。 项凌天显然属于第三种,按照敦阳城的这种风俗,则由项凌天生前知己,亲人到石泉山为其守孝,以免死后成为孤魂野鬼。 叶孤城是他的结义大哥,而在项凌天心中武康则是他的亲人。 第二天起早,叶孤城让武康同自己一辆马车,但武康坚决不同意,一个人坐在后面的马车内。 几人到达之后没有到山顶祭拜,而是在石泉山登顶路上拜祭。 风乍起,冥纸随风而飘落。 武康跪倒在地上,一边烧着冥纸,一边自言自语道:“少爷,你以后不用为了这些虚伪,狡诈,人心狠毒而伤神了。如果你看到老爷和夫人,记得帮我向他们道歉,让夫人千万不要怪我。”哭泣的言语,武康捶打自己的胸口:“要是当时我听你话,和你们一块儿来就好了,你就不会跌入这个破悬崖了。” “二弟,大哥害了你。望有来生你我兄弟在举杯痛饮,到时候一醉方休!”这些时日叶孤城慢慢从难过之中走了出来 祭拜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刻。 “武康,我们回府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给你一个好差事。让你衣食无忧,光宗耀祖。以告慰凌天在天之灵。”叶孤城对项凌天的愧疚之感很强,如今项凌天离去,他更有责任有义务为他好好照顾武康。 哪知武康一脸不屑,起身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地位很崇高?你一位你是敦阳王之子就很了不起?你没有过逃难的遭遇,岂会懂我们的心理。” “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想为凌天二弟做点事。” “我才不稀罕呢。”武康冷言道,他已经听不进去解释,尤其是叶孤城的解释。 武康的执着让叶孤城没有一点办法,只见叶孤晴走了过来,小声对叶孤城说道:“哥,你就随他吧,今天他定然不会离开,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一个晚上!” 夜间,武康一直跪在地上自言自语。 叶孤晴则一直在马车内低头冥想。 而叶孤城则拿着酒壶,一边往地上撒酒,一边自己豪饮。 三个人都有心事,但心事却一模一样,项凌天的坠崖对几个人的打击实在太大。虽说没有武康那么深刻,但叶孤城兄妹亲眼见着项凌天坠崖,看着他跌入却无能为力,那种心里也是一种长期的阴影。 直到第二天,众人在回府前,叶孤城将酒壶朝着望山崖下一扔,说道:“从此以后,除了凌天祭日我会前来拜祭之外,以后绝对不会在进石泉山。” 武康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朝着马车走去。 几个时辰之后,几人回到府内,武康便直接朝着他和项凌天的房子走去。 但叶孤城再次看到武康时,只见他已经脱下了府中的服饰,穿上了他那一身褴褛的服装,身后背着一个行礼。 “武康,你这是要去哪?”叶孤城将武康拦住,问道。 武康抬起头回道:“天启山脉旷阔无际,去哪里又与你何干!” 叶孤城知道武康没有释怀,依旧怪着自己,但他内心压根没想过武康要走,继续说道:“武康,凌天那日深夜与我结拜为异性兄弟,发生这种事我心里的难受不比你少,但这时候不是生气埋怨的时候,你应该好好活下去,凌天泉下有知才会瞑目!” “你心里比我难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知道我和他经历了多少事吗?你知道我们的过往吗?你全都不知道!”武康言辞很激烈:“我不懂你们这种大道理,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你让你去石泉山,他不会坠崖,更不会死亡。” “我知道你们情同手足,我也知道你们吃了很多苦。但…”叶孤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脸无奈。 “哈哈…”武康抬头讽刺大笑起来:“你知道?你知道的太少了,很多事你根本无法体会,你没有过杀父之仇,灭门之狠,你根本不懂!” “杀父之仇,灭门之狠?”叶孤城开始犯疑:“武康,你能说清楚点吗?” 武康一手将叶孤城的手拿开,走出府外,在府外停下,转过身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叶孤城,说道:“你记住,你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收留之义,我武康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懂得感恩,但是凌天的离世你多少拖不了干系,恩仇此刻一朝散,从此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但是以后见面,我定会找你拼命。言尽于此,告辞!” 叶孤城追了出去,想挽留,但到府外后见武康已经策马而去,哀叹不已。< 【018】凤崖底 “这是哪?”项凌天睁开双目,带着一身伤痛缓缓起身,身体每挪动一下便疼痛难当,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在将石泉花丢到叶孤晴面前时,然后…然后一道阳光直射眼睛,脚顿时失去了重力,后来叶孤城紧紧拉着自己,自己却用绝罗刀一划,自己掉下了悬崖。 想到这里,项凌天背后不禁一凉,嘀咕道:“这是地府?”于是着眼打量了周遭的一切,自言自语道:“不像啊,传说地府白起腾冲,鬼差游走,鬼魂哭喊,而且还有冥君冥判,而眼下这地方…” 疑惑布满了项凌天的思想,他看着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穿上,而且原有的服装也已经褪去,只有一身安寝之装。而这里像一个茅草棚,因为没有门框,只有用木头搭建的芦盖,房间不大却很整洁,房间也没有任何摆设,桌子上就几个酒杯。 “你醒了。”一声慈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项凌天闻声观看,只见一位修长白色胡须,身着一袭白袍,手持拂尘,颇具仙风道骨的老者走进屋内,在床边坐下,仔细看了看项凌天,点了点头道:“伤势在修养几日便好了。” “敢问老者,我现在身在何处?”项凌天问道。 “我的安乐窝咯。”老者呼呼笑了起来,又道:“别叫我老者,怪别扭的。” 项凌天不能下床行礼,只能点头示意:“那请问老者大名。” 老者看了看床旁的绝罗刀,用手一指:“你把刀你是从何得之?” “是我姑父赠与我的。” “哦…”老者点了点头:“你姑父是?” 项凌天不敢说出自己姑父的名字,灵机一动立马转开话题,问道:“我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我倒想让你死呢!”老者一脸的抱怨:“从石泉山掉下来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那就是说我没死?” “你不死不要紧,关键是你掉下来将我种植的石泉花全压死了。” “噗!”项凌天想笑,但嘴微微一张便恢复了原本的严肃,因为见到那老者不悦的神情:“为什么我从这万丈悬崖上掉下来没死?” 老者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胸口:“你胸口这道符救了你,这符很奇特,我还从未见过,应该是你在掉下来的那一刻,这道符起了作用保全了你的身体。” “哦”项凌天回应了下便想起了那先祖庙的老者,内心不禁啧啧称奇,这世界还真有高人,料事如神。 老者斜头一直朝着项凌天身上看来看去,摸了摸胡须,说道:“你这小子命可真大,福泽也深厚。老夫猜想如若不是你祖上积德,将恩泽给你,你哪有这些机遇,还居然掉落在我的地盘,看来啊…” 项凌天微微一笑:“那谢谢先生救命之恩,过些时日我便回敦阳县见我义兄去。” “哈哈…回敦阳县!”老者站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项凌天见老者笑的如此欢快,不知何故。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你觉得你能走出去吗?这里可是石泉山底。”老者一边说一边大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老者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让项凌天的心也跟着凉了一截。 见项凌天不再言语,老者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好了,不出去也不是坏事。也别耽误时辰了,快起身跪下,叫我师傅!” “师傅?你…?”项凌天内心一惊皆一惊,而这老者说话有时颠三倒四,项凌天不禁内心犯疑,这老者到底是何方神圣,说话完全不着根调。但那仙风道骨的气质却是凡人根本无法比拟的。 “怎么?太高兴了是吧?”老者将拂尘朝桌子上一扔,摸了摸胡须:“本仙观你根骨奇佳,而且本仙与你旁边的绝罗刀渊源极深,曾经送出绝罗刀时曾立誓,如若哪天见到谁拿着绝罗刀,定然收他为徒。” “项翼?”项凌天直言回道,如果说这绝罗刀是这老者送出的,那当年救护国天王陶仲于危难的定然也是他。 老者神情巨变:“你认识我?”说完便摆了摆手:“这名字已经消失了,老夫叫太古。” 项凌天内心的疑惑已经解决了,看来叔父陶仲没有骗他,曾经送出绝罗刀的真的是这个老者。 “你还墨迹什么,快跪下拜师啊。”那叫太古的老头急切说道。 “这…”项凌天有些为难:“仙人,这太儿戏了吧!” “什么儿戏不儿戏的。本仙不管这些,你快跪下叫师傅!”太古说完便一把将项凌天从床上拉下。 “啊…”项凌天疼的叫出声:“你这老头怎么这般霸道。” “什么?”太古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居然说本仙霸道,你可知道这人神魔多少能人异士想见本仙一面都难,本仙好心收你为徒,你还说本仙霸道,你这小儿真是不知好歹,岂有此理。” 项凌天的性格虽说偏柔弱,但面对强权还是宁死不屈的。只见他将头朝左一扭,冷哼一声:“拜师岂能受制强权之下,凡事将就顺其自然和你情我愿,如今你情,我不愿。” “嘿,你个臭小子。”太古听完此话,来了兴趣:“本仙不吹嘘,三界六道无数生灵巴不得入我太古门下,你小子居然还在此跟我清高。要不是本仙曾有言在先,早让你这小子永世在我这石泉山凤崖底为奴。” “凤崖底?”项凌天仔细回想,却从未听过这名字:“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凤崖底是本仙的居所,本仙赐名,能让旁人知晓?”太古一脸不悦:“你就说拜不拜师?” “不拜!” 见项凌天语气决绝,太古急的来回走动,半会儿后阴险一笑,用手一指,一道彩光打进项凌天体内,只见项凌天的身体此刻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 “跪!”太古一喊。 项凌天腿也不受使唤,立马跪了下来,见这一切项凌天气急,怒道:“你个妖道,用旁门左道威逼,我不服!” “旁门左道也是道。”太古又用手一指:“此刻由不得你不服。磕头!” “咚咚咚”三个响头声,太古冷呵一笑:“敬茶!” 只见项凌天不停使唤的身体立刻站起身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项凌天拿起酒杯却见酒杯里突然变出一抹红色茶,端起走到太古面前跪下递茶。 太古淡淡笑着,将茶一涌而下:“好了,你现在是我太古的徒弟了。”说完太古收回法术,项凌天的身体终于恢复了,项凌天气的直咬牙:“这不算,你这是强行威逼,并非我本愿。” “哼!”太古冷哼:“天地都已经作证了,你这傻徒儿,你今生注定与我有师徒之缘,岂是你避开的了?” 气急攻心,项凌天倒在床旁,口吐鲜血。 太古见状:“瞧瞧,你这臭小子太不知好歹了。”说完叹息又说道:“既然你是我太古的徒儿,定然不能太差,我这凤崖底灵气万丈,祥瑞弥漫,灵兽为伴。为师就先助你开二脉,入境修持。” “我不…”项凌天话语还没说全,只见一道圆圆的气团将自己包裹,任凭自己如何冲撞都于事无补,太古顺势将手朝外一挥,气团‘唰’的一声朝外面飞去。 气团将项凌天包裹浮在半空,项凌天来回冲撞却都被反弹,自知以自己凡人之躯根本于事无补,突一道彩光驶来,太古出现在自己下面。 “好徒儿,切莫在胡思乱想,好好盘膝端坐冥想,自会冲破玄光。”太古说完,又以浑厚之音说道:“白鹤,穹凤。” “嚎!”突然从两旁出现两个巨大怪物,一只白鹤从空中飞来,白鹤后尾冒着火焰,一只爪子都比项凌天要大。而另一只则是一头巨大的老虎,这老虎两颗刺牙在外,同样是硕大无比,走一步都感觉地在震动一般。两个怪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朝着太古身旁迎来。 “白鹤,穹风。你们寸步不移的给我看守这个好徒儿。切不能出任何差错,白鹤每半月用你后尾火焰烧之,穹风则用你虎眼寒冰冻之,明白吗?” 白鹤鸣叫,穹风咆哮,以示得令。 “你放我出去,让这两头怪物快走。”项凌天吓坏了,从未见过这种怪物,而且体形还这么大。 太古没有理会,用手中拂尘向包裹项凌天的气团一挥,只见气团周围立刻呈现出五彩祥瑞,祥瑞宛如白雾,将气团包围。 项凌天见状,睁眼看着,却只看到包裹自己的气团,任何东西都已经不见踪影。 “你这徒儿,戾气太大、好好在这气团内修持,定然对你有莫大好处。为师一月之后再来见你,你好之为之!”太古说完,将拂尘一挥,立刻消失不见。 “喂,你放我出去,你个妖道。”项凌天气急,但又看不到周遭一切。 尽管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相信这世间真有神仙与鬼怪,但自己身为一介凡人,从来未曾想过自己会有这等遭遇,也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跟那些隐居修真的人士一样。 “嚎!”一声咆哮在项凌天耳旁响起,定然是那穹风之声,可见是穹风在给自己一声警告,让其不要在对嘴。< 【019】蓝色境 如果说死亡是令人恐惧的一件事,那么失去自由便是让人生不如死。 项凌天每日都会嚷嚷大骂,但时常都会被穹风那恐怖的吼声吓住。时光转瞬即逝,项凌天内心的怨气也消减不少,烦闷之中多了些许安静。每日都会在气团之中盘膝冥想。 而气团周身的祥瑞直接传入气团之中,形成道道彩色光芒打进项凌天的体内。 每日入夜时分,则是项凌天最为难受的时刻,有时感觉全身被万蚁蚀身。有时会觉得胸口阵阵疼痛之感。但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才是一个开始,更为难受的事情在后面。 转眼已是半月,项凌天感觉自己的伤势也好了很多,而且觉得全身充满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只见白鹤凌空而飞,身后冒出巨大火焰,鸣叫一声之后火焰朝着那气团而去。 “啊…”项凌天在气团之中叫了起来,这股热流好像要将自己融化一般。而项凌天的胸口不时释放出蓝色光芒与这火焰相互交融。 项凌天眼神极冷,定然是难受不已,他一拳打在那气团上,一声震荡,怒曰:“放我出去,我酷热难当,如若在不放我出去,恐成灰烬!” 但任凭他如何求救烈火依旧向他袭来,他的头不停摆动。 “立刻盘膝而坐,冥想。这些火焰全是虚幻,如若火焰烧疼你便是你心未静,如若你不再感觉疼痛不再感觉炎热那你便已经超脱虚幻。” 这指引之声传入气团之中,但项凌天听的出这声音是太古发出的。只不过太古是用传音妙法,而人并不在旁。 死?生?在一念之间的抉择内,项凌天听从了太古的办法,盘膝而坐,微闭双目,双手合十,静心静想。 尽管热流依旧传入气团之中,项凌天明显感觉已经不像刚才一般疼痛难忍,不惜暗想,看来太古并没有骗自己,表面上的难受疼痛都是虚妄的指引,如果能够超越虚妄止于心,那么一切便迎刃而解。 “看来这太古并不是想害我,而是在助我。”项凌天自言说道,显然此刻的灼热之感已经消除,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冥想。 白鹤停止了火焰。项凌天见气团之内没有火焰再次袭来,抿嘴一笑。 ‘轰!’地上的穹风咆哮起来,一步一震。走到气团下方用那虎眼一射,虎眼之中顿时出现像冰霜一样的条纹直击气团。 盘膝而坐的项凌天身体不时抖动起来:“怎么会这么冷!” 只见他睁开双目,见气团四周不断涌进冰霜。冰霜落在自己身上瞬间即化,但衣服却并未湿。项凌天暗想定然是那穹风用虎眼寒冰,这种冷冻之感跟四季的冬季冷冻完全不一样,冬季的寒冷只会让自己外身冷冻,而这种寒冷是直击内心的,就像要冻住你的五脏六腑一样,极冷无比而且还会疼痛难当。 “一切都是幻法,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静心!静心!”项凌天嘴唇已经变乌,在气团之中瑟瑟发抖,而且手已经变得煞白无比。 项凌天闭上眼睛,如果说刚才的火焰是烧灼自己的灵魂,那么这冰霜便是折磨自己的**。 回忆,此刻他脑海里全是回忆。出生、先祖庙遇神秘老者、先皇去世、爹爹自刎、府中被屠、逃难、老妇人的出卖、陶仲的出手相救、青定县无情的百姓、树林无耻的歹徒、毁容、歧视、天目县那富贵商人沈谦仁的无情、获救、再遇叶孤晴、结交叶孤城、敦阳王府邸的打杂岁月、石泉山、坠崖、一切的一切全部在项凌天脑袋里想起,只见他眼角流出了眼泪,眼泪没有掉落便已经被冻住。 “静!”项凌天嘴角默默一念,他顿时觉得所以的事情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数使然,都是自己应该经历的,避无可避。也顿时觉得自己曾经的一贯想法幼稚不堪。什么善心行善运,什么人定胜天,人如何又能胜过老天呢。 一直到入夜,项凌天端坐冥想,当他嘴角慢慢露出微笑之时,从周身全部都是蓝色光芒,而且体内不时释放出宛如火焰的彩光,彩光将项凌天的冷冻之感减轻不少。 “恭喜你。”一句很奇怪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同人声完全不一样,似尖且带着浑厚。 项凌天睁开双目,依旧盘膝而坐、长舒一口气:“你是谁?” “我是穹风。” “穹风?就是老只巨型老虎?”项凌天问道,虽然看不到,但在太古用祥瑞遮蔽光团时,这白鹤,穹风的身影被项凌天看到,记得其貌。 “是的。”穹风回答:“恭喜你已经入的佳境,能够摆脱凡人思想,悟到一切生死诸相,疼痛欢笑都是虚幻!” “你们使出这巨热无比的火焰以及冷冻刺骨的冰霜无非就是让我们明白这个道理?”项凌天不禁好奇问道。 穹风在地上踏步而行,回道:“正是。凡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们放不开,看不透,想不明。如若这三样虚妄思想都摆脱不了,如何修成大无为,如果进入修真之境。” “但如果没有思想,做仙有何用?” “仙也有思想,只不过觉悟要高于凡人,摆脱了凡人的执念。但如果仙重新回归本质性格,便不再是仙!” “那是什么?” “我修为浅薄,我也不明!” 项凌天淡淡一笑:“我永远是我,谁也无法改变我。” 穹风听罢,没在答话。 倒是那飞在半空的白鹤也开口说道:“观气团之内散发蓝色彩光,看来你已经进入了蓝色境界。” “什么跟什么?在下不明白。”项凌天第一次听说什么境界,还是什么颜色,全然不懂。 “你不需要明白。” 项凌天冷哼一笑:“故弄玄虚。”项凌天似乎很讨厌这种言之有物的话语,继而问道:“我听说你们修仙之人有很多阶段,有很多境界,住在天宫,长生不老,而且还懂法术,有什么金仙之类?” “非也,这些都乃寻常百姓蓄意谣传而已,仙,并非如此!”白鹤回答后继续说道:“你在气团内好好修行吧,可以看看自己有那些地方和凡人不一样了。” 白鹤说完之后便没了声响,只留项凌天一个人在气团之内左右环顾。 当项凌天再次伸出自己的手臂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的手掌之中一股蓝色光芒闪耀夺目,蓝色光芒呈火焰状。 而项凌天的身体也是如此,只要他用手向前一指,周身全都是蓝色光芒。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法术?”项凌天内心犯着疑惑。 半月以来,项凌天很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力量,而且思想也上升到了一种高度,曾经的执念,不服,不甘如今想来全像过眼云烟一样。 “咿!”项凌天对准气团用手一指,一道蓝色光柱朝着气团驶去。 “蓬!” 气团毫发无损,项凌天不禁啧啧说道:“看来这太古的法术真强,单单这一道气团就绝非等闲,而且召唤前来看守自己的白鹤,穹风法术也是深不可测,尽管没有幻化人形。 “不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项凌天也从起初的不服到如今懂得顺其自然,内心还是美滋滋的,毕竟因祸得福。曾经想看看神仙,如今自己也算一个门外神仙了。 之后半月,项凌天并未在吵闹,而是很静心的盘膝冥想,而那道气团也逐渐变大。 从项凌天被控在气团的一个月后,白鹤和穹风同时用自己的火焰以及冰霜向气团打去,项凌天紧闭双目,感觉左边一股寒冷之感,感觉右边又有一股热量,他内心很清楚这是穹风和白鹤同时运用法术来锻造自己。 “你且用双手抵抗一下!”穹风一边唤出冰霜,一边向气团中的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听罢,连忙应声回道:“那得罪了。” 只见项凌天盘膝坐在气团内,将两手呈鹰爪状,掌中是蓝色光芒,分别向两旁打去。 左手抵挡冰霜之术,右手抵挡火焰之术。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气团越变越大。 项凌天有些抵御不了,额头上流露汗珠,大喊:“收手吧,在下有点抵抗不了。” 那穹风白虎听见,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将冰霜之术加强,训斥道:“继续抵抗。不然你很会在我们的冰火之间化为灰烬,再这重要关头你一定要坚持住。” 尽管不明白穹风,白鹤到底是想锻造自己什么能力,但这些时日接触,项凌天显然没有了起初的抵触。 两股能量不断在项凌天体内游走,想要迸发出来但却没有迸发之道,项凌天显得有些急躁,此刻的他明显快要抵抗不住了。 而此刻他胸口的黄符居然在没有任何动作之下从他胸口处飘出,项凌天用眼看着不知为何故。 黄符突然闪光夺目,项凌天立刻闭眼。 当再次睁开双目时,黄符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胸口,而此刻的项凌天眼睛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蓝。而身体则不断膨胀,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样,那道气团也扩张的很厉害。 “啊~”项凌天大叫了起来,头发在数秒之间全部银白色,而且曾经那修长柔顺的头发已然变成此刻搭肩的粗糙银白卷发,头发而是朝左右倾斜,远远看去多了一副冷酷之感。 “轰!” 气团顿时破灭,祥瑞也突然消失。而项凌天则依旧盘膝在空中。只见他抬头望天,又大吼一声,这一声远比山林猛兽之声来的更有咆哮之感,让人听的瑟瑟发麻。 项凌天迅速收回手掌,捏紧拳头,将体内的能量全部激发在手中,又快速展开。 这一次项凌天展开手掌之时,左边和右边的两道光团迅速被他的蓝色光团笼罩,迅速消失。 “噗!” 白鹤从半空倒地,穹风也倒地不起。 项凌天缓缓睁开双目,恢复了之前神情,感觉此刻体内精力充沛,而且能量要强于之前,抿嘴一笑。缓缓从空中入地。< 【020】太古 当项凌天入地睁开双目的那一刹那,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 眼前项凌天见到的是一个山底,着眼望去这里万山矗立,神态各异,既有丹阳城凤山的雄伟,又有崇阳城石湖的清奇;既有炎城定日县的秀丽,又有石泉山的峻峭。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 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峰尖,真象一幅笔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画。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除去这些景色之外,这山底之下前方有一道自然生成的瀑布,水流直下宛如一个美娇娘在水中嬉戏,而群山之间全是祥瑞密集,偶有各种异兽踏足,也有百鸟飞舞,美的跟假的似得。 “太美了。”项凌天此生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地方,虽说知道这是石泉山底,但一月之前自己也在石泉山顶饱览群山,虽美但和这里完全不再一个档次之上,项凌天暗叹,果然是悠悠于深谷,人间几回闻。 被这里的秀丽风景吸引了片刻,项凌天这才想起刚才一幕,只见他双目左右环顾,这才见到白鹤倒地,穹风白虎也躺在地上哼哼直叫。 项凌天刚准备上前帮忙,一声“好徒儿”传来,项凌天停驻脚步,只见一道彩光迅速朝着自己飞来,速度之快,让人瞠舌。 来者正是太古,他一脸慈祥却又有几分逗趣的神情,看了看倒地的两只神兽,将那拂尘一挥,两道光芒直射神兽体内。 顿时白鹤起身飞于半空长鸣。穹风白虎起身嚎豪直叫。 这些天的冷静沉着,让项凌天对太古之前的不好感觉全部消失,但也似乎没有添加任何好感。 只见太古呼呼笑道:“臭小子,看本仙的眼神都如此犀利,难道还记恨本仙不成?” “哼!”项凌天道:“虽说不记恨,但是也不能原谅你强人所难。” 太古斜眼看了看空中飞的白鹤和地上的穹风,吩咐道:“你们先且下去,待我吩咐之时,在找尔等。” 长鸣一声,咆哮一声之后穹风和白鹤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内。 太古一副顽童神态,跑到项凌天面前,扯了扯他的衣服,道:“你个臭小子,为师如何强人所难了。难道你现在入了修真门道,而且短时间内修得法器级也要怨恨为师不成?” “法器级?”项凌天从未听过,不解问道:“什么是法器级?” “你身后蓝色光芒环绕,难道不是法器级?”太古没好气的回着:“你们这些凡人就是不知好歹。也难怪,活该你们受那地狱轮回之苦不得解脱!” “哦!”项凌天明白了过来,难怪每半月穹风和白鹤都会施法让自己苦不堪言,实则是让自己突破玄光,而且提升修为。项凌天不禁暗想,多少凡人终其一生修仙而不得求更不得其法,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这等机遇。 “那法器级,法术高吗?”项凌天问道。 太古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对本仙来说不高。对于凡间的人类来说,你就是石头,他们就是鸡蛋。”说完正面看着项凌天,继续说道:“你现在也冲破了玄光。大可以施展施展。” “施展?”项凌天显得有些紧张,只见他紧闭双眼,朝着前方的石块一掌击去。 “蓬!”石头顿时裂开。 项凌天微张着嘴巴,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掌所致。 “这…这也太……玄乎了吧!”项凌天结巴说道。 “玄乎?”太古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臭小子才达到法器级,蓝色修为就感觉玄乎,没出息!” “上面还有等级?”项凌天好奇问道。 “当然。蓝色之后是紫色,紫色之后是黄色,黄色之后是五彩。”太古气若神闲回道。 “那五彩之后呢…” “我怎么知道,我也就到了五彩。等我那日突破了五彩在告诉你。”太古直言不讳的回着,丝毫没有什么顾忌。 项凌天看着太古身后五色彩光环绕,而且他手中拂尘每次一挥,都是五种色彩的光团。没有怀疑太古所说的话。 “那…那你打算把我囚禁在此多长时间?”虽说这里宛如世外仙境,但是项凌天内心一直记掛武康,叶孤晴兄妹,而且对于尘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了结,也不想被控在这里,随即问道。 太古一听,气的脸色通红,不顾三七二十一朝着项凌天的额头轻拍一下。 “啊!”项凌天疼的咬牙:“你干嘛打我。”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三界之中多少大能者想在本仙这里长待本仙还不乐意,你个臭小子居然还嫌弃。”太古气的来回走动:“拜师也有段时间了,也不见你叫声师傅。难道本仙亏待了你不成!” “这倒没有!”项凌天连声应道。看着这个太古,感觉他有时仙风道骨,有时有疯疯癫癫语无伦次,颇有几分可爱。 “本仙知道你尘缘未了,怎么可能让你长留此地,况且你早日滚蛋,本仙也落得清静,真是不知好歹。”太古没好气的回答着,斜眼瞪了瞪项凌天,继而又说道:“你看看这天然胜境,你在凡间何时见过,本仙在告诉你,凡人之所以找不到修仙门道,正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灵气的密集之地,本仙这里任何一个凡人只要在此待上数月,哪怕本仙不帮忙,不从旁指点,也能让他入得修真之门。” 这点项凌天丝毫不曾怀疑,因为这山底的确玄妙无穷,除了这美景之外,身在此处,你会感觉离自然很接近,能听见任何声音,思维也达到了未曾到达的高度,而且灵气万丈,长期吸收会感觉体内力量集中,随时要爆发一样。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项凌天问道。 太古扭头看着他,呼呼一笑:“因为你那把绝罗刀,那是本仙留给凡人最后的一次机遇。再者你也磕头敬茶拜师了,你是我太古的徒弟,本仙不对你好对谁好?” 话虽这样讲,但项凌天听着却倍感温暖。 太古随即又说道:“你跟我来。到了法器级,定然要有点宝贝。不然到入世之后被人欺凌,也是丢我脸!” 两人缓步走到那天然瀑布旁,在一块巨大石岩旁站立。 太古将手掌张开,手掌中出现了一枚赤金色戒指,太古说道:“这枚戒指来临很复杂,叫虹膜之戒,不但可以抵御黄色修为以下的气团,还能令凡人立马昏厥,你且拿去戴上。” 项凌天没敢拿,太古知道他不好意思,喝道:“你这臭小子,平日里骂本仙是振振有词,叫你收下你却推三阻四。” “不是!”项凌天内心愧疚难当:“我是感觉惭愧。” “你个臭小子。!”太古有些不耐烦,轻轻将手掌向空一挥,戒指顿时戴在了项凌天的中指之上。 “这…”项凌天试图取下来,但一直取不下,任凭自己用多大力气。 “别取了,在为师面前,装什么道德仁君。给你就好好收着!”太古言语干脆,不容项凌天有反驳机会。 太古随后退了两步,见项凌天只穿入寝服饰,又打量了项凌天脸上的那道伤痕,不禁感慨叹道:“你个臭小子,来到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啥也要本仙替你准备,也罢,本仙就当做回好事吧!说完太古朝着石岩一挥,石岩上顿时金光闪闪,出现了一套很奇特的服装,一把青色的长剑,以及一条腰带。 “这是?”项凌天疑惑问道。 “这是给你的。”太古指了指石岩上的奇特服装:“这是龙吟紫金袍,穿上能让你感受到任何能量场和灵气聚集地,如有法术高深者前来,你也可以观其颜色判断其修为。而这条腰带叫琉璃带,作用不大、这把剑叫青龙渊,剑出鞘时有修为之人能听见龙吟之声,威力无比。” 项凌天低头看着石岩上的几件宝贝,又转身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太古,不好意思的言道:“世上除了我爹娘,在没人对我如此之好。之前种种,我感到万分抱歉。” “你这臭小子,见本仙给你宝贝,就知道本仙好了?没良心!” 项凌天一听,连连摆手:“不是的,真的不是您说的这样。即便没有宝贝,但是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铭记一辈子。” “好了,别啰嗦了。”太古显然不是那种爱矫情的人,他将拂尘一挥,项凌天的身上顿时道道金光,那套龙吟紫金袍在他身上不停闪烁,而那条琉璃带也随即和衣服捆绑在其腰间。 项凌天伸开双手,用眼打量了着服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安,只见他问道:“为何这龙吟紫金袍同凡间服饰不同,太奇特了。而且这衣领居然是立着的,而且还立的笔直,都快要遮住我的脸蛋了。”说完又看了看系在腰间的琉璃带,倒是这琉璃带系上颇为英朗,为这套服饰添色不少。 “你现在都是神仙了,管他奇特不奇特,穿着有作用便成。而且我看啊,这龙吟紫金袍你穿着还真有别具一格的味道。”太古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如若从侧面观之,这袍直立的衣领还的确遮住了项凌天的脸蛋,倒显得有几分神秘和冷酷之感。 项凌天嘴角微微上扬,又看着手中的这把青色的宝剑,宝剑花纹闪烁光彩,精美无比。 “你且过来,为师还有些事要跟你交代。”太古说完,便直步朝前方走去,项凌天跟在其后。 “你现在是法器级,有这些宝贝护身到可以保护自己,但你记住,人间高人很多,不少大能仙者都隐藏于人间,如果对付不了,记得保命为主。等到修炼到黄色,法术级的时候便可以与一般神仙对抗。你明白吗?” “为何要跟神仙对抗?”项凌天不解问道。 太古瞪了他一眼:“你记着便可以了,哪那么多废话。” 缘梦阁群号: 485046445 (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021】出山 【ps: 缘梦阁群号: 485046445 (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太古的性格非常怪异,很多话语也不会完全给你道明。其中意思都是让你自己去领悟,至于能够领悟到多少,那便要开自己的聪明程度。 两人在山底之下走动着,太古一边交代项凌天则一边点头。 “为师所说的,你记住多少了?”太古问道。 项凌天低头作答:“都记住了。” 太古斜眼看了看项凌天,想从他的神情之中判断其有没说谎,片刻后楠楠说道:“你这性格,哎…为师真是担心。你这种凡人都是志比天高,得意之时目中无人,失意之时容易偏激。” 项凌天不得不承认,太古所说的的确是自己的一大弊端。 “你这种性格肯定会被三界所不容的。不懂得隐忍,不懂得委婉。要是你能取得莫大的神通到时候可以万般随己愿,但如果达不到那个境界,恐怕……”太古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脸色变得很沉闷,一副担忧神情。 项凌天虽说已经入了修真这道门槛,但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完全没有任何的状况,更不像别人长期以往的修炼,所以对三界之事所知胜少,也不愿意去参合这等高深的派系之争,他依旧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凡人,只想用凡人之心去做凡人之事。 “放心吧!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任何事情,更加不会参与到您口中的三界事情当中去。我也不想自寻烦恼。”项凌天安慰道。 太古摇了摇头,轻叹口气:“为师担忧的不是这,而是你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往往正义感和内心潜在的良知不会救一个人,却会害一个人。”太古说到这,急忙转过身严肃看向项凌天,说道:“你出山之后,以后无论见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仙,如若别人问起你的修为何来,你断然不能说我是你师傅,更加不能告知别人为师在石泉山底。” 太古神情的慌张和言语中不可违抗的语气让项凌天有些好奇,但又不敢问。 项凌天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告知任何人!” 之前一直觉得太古性情古怪,行为乖张。但眼下的太古却严肃,专注。这让项凌天有些诧异,他内心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动不动就骂自己臭小子的太古。 “发什么呆。”太古一喝,将沉思中的项凌天猛然惊醒。 “没什么,没什么!”项凌天连连回道。 太古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关切说道:“你这英俊的面貌留下这个伤痕也怪不雅的。为师就帮你把这疤痕除掉。” 说完没等项凌天开口,太古便将手掌抬起,掌纹中间冒着五彩,直接指向项凌天脸部的伤痕处。 项凌天脸上的伤痕慢慢消失,直到不见。 “你在摸摸看!” 项凌天听完,颤颤巍巍的将手摸向脸庞,原本以为这道伤痕会伴随自己一辈子,没想到太古就这么简单的一下便消失不见。 “没有了,没有了。”项凌天显得很兴奋,来回的在脸上摸来摸去,嘴角也露出了这数月以来最真挚的笑容。 太古也露出了笑容,看着项凌天的开心样,笑道:“现在没有伤痕了,看上去人也精神不少。而且为师之前见你多少有点恶心之感,眼下见你却颇具英朗。看来凡夫俗子都是看脸之人,而不看心!” 这是一个畸形的心态怪癖,项凌天没有否认太古的这句话,因为从他毁容即日起,所遭遇到的人情冷暖的确更面容有很直接的关系。 “好了!为师在跟你交代最后一件事!”太古说道。 项凌天连忙抱拳:“请说!” “为师之所以在石泉山底隐居避世,一者不愿意参与天界之事,二者不愿理会凡人心理,三者是因为三界之中黑暗密布,不是尔等想的那么轻松。但为师却有一天界知己,他同为师一样也是避世之中。你可以去天启山脉去找寻他,到时候他若见到你的青龙渊,定然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他会教你法术,会让你进入下一重的境界。” “那这位大仙是?”项凌天问道、。 “尘荒仙人!他有一坐骑叫天魁,是一只白色白熊精。”太古说完,又吩咐道:“这尘荒仙人心智开明,为师也钦佩不已,但你见到他时,定然会吓一跳!” “为何如此说?” “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太古没有作答、而是转过身去,说道:“你且走吧!” “走?”项凌天有些惭愧,抬头看了看山峰:“我虽然有了一些道行,但是飞檐走壁似乎就…何况我们在山底,石泉山一眼都望不见高处,如何上?” 太古有些生气的转身,指了指他手中的青龙渊,喝道:“为师刚想在你心中留下一丝严肃,你这小子专给我找事、这青龙渊原本就是青龙魂魄所化,腾空飞跃根本不是难事。哎,你出山后还是尽快去天启山脉找寻尘荒大仙,让你快速叫你进入下一个境界,到时候腾云驾雾就不用依靠这青龙渊了。” “哦…”项凌天有些不敢相信,着眼看着手中的青龙渊:“真的能够飞行?” 太古瞪了项凌天一眼,用手一指,只见项凌天手中的青龙渊浮在半空,顺势变大不少。太古说道:“你且站在剑身上试试。” 项凌天没多问,众身一跃,站在剑身上,身体倒摇摇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稳。 “心别慌,意念要强。心若慌,则是剑在控制你。意念若强,则是你在控制剑。”太古言道。 项凌天听完,将两手一挥,闭目双眼,身体逐渐平稳下来。 等他睁开双目之时,内心淡定了不少,此刻他站在剑身完全感觉自己和剑好像合二为一,只见他右手向前一指,青龙渊迅速游走,伴随着龙吟之声。 空中的项凌天站立在青龙渊剑身之上,风吹袭着他的银白头发,龙吟紫金袍也向后随风起舞。 地上的太古眼神一直看着飞跃的项凌天,笑着摇了摇头:“下来吧。” 项凌天回到山底,从剑身一跃而下,啧啧称赞道:“太刺激了,速度之快,真是令人瞠舌。” “你这样飞跃,凡人见到还不知你是仙是妖呢?”太古言毕,用手中拂尘朝项凌天一指,彩色光芒渗入项凌天体内。 “别动。为师这是在消你人类残影。”太古没有停下动作,手中拂尘道道彩光照耀项凌天。 良久,太古收手,对着项凌天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踏剑飞跃不用担心凡人能见到你了。” “这…为什么凡人见不到呢?”项凌天疑惑问道。 “因为为师消了你人族残影,但没消你的人族本能。只不过天界有所规定,神仙岂可随意让凡人见到,即便见到也不能贸然使用法术,更不能引起人类混乱。你现在飞跃于空中,除了仙家和大能们能够感受之外,凡人皆看不清你的影踪,但你从青龙渊下来之后凡人便可看见,所以这些细节你得多加注意。” 项凌天感觉有些麻烦,压根没想到神仙居然有这么多限制,一脸不悦:“凡人都说神仙好,逍遥自在。如今我看也不外如是,还不如做凡人呢。” “哈哈。你个傻小子,你以为神仙就可以到处现身,到处炫耀神通?你们凡人就是目光短浅!”太古呼呼直笑:“不过你放心,当你周身释放紫色光团时,就证明你已经进入了下一个境界,而进入紫色境界,便可以腾云驾雾,不必在依靠这法器。” “那就是跟您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想走时立刻就消失,想来时,立马闪烁?”项凌天问道。 太古没有否认,只是低声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记住为师给你交代的事,以及给你说过的话,你一定要牢记。你出山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离别之际来临,总会显得有所伤感。 此刻的项凌天内心很纠结,纠结在于太古这个人。他已经分不清内心对太古到底是什么情感,从起初的讨厌,到如今的愧疚。 项凌天突然跪在太古面前,磕头说道:“师傅!” 太古猛然一怔,似乎这句师傅来的相当不容易,太古连连点头:“终于让你这臭小子叫我一声师傅了。太得来不易了。” “师傅,弟子知错了。弟子之前的种种如今感到非常惭愧,弟子走后,愿师傅福体安康,等凌天将事情完成之后,定会回到这石泉山底陪伴师傅左右!” “凌天?”太古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嘴角默念了几遍:“这名字取得好,符合我太古弟子的身份。” “多谢师傅这数月以来的照顾。”项凌天脑海里全是这两月以来的种种事迹,说完又给太古磕了几个头。 “起来吧,磨磨蹭蹭的!”太古显得有些不耐烦:“快走。走了本仙倒也清静。” 项凌天起身,跳到青龙渊的剑身之上,扭头看了看地面上的太古,大声言道:“保重,师傅!” 太古点了点头,用手挥了挥,示意其快点走。而太古本人则瞬时消失。 见太古离开,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眼下他的内心归心似箭,想快速回到敦阳王府邸,想见见武康,想与叶孤城彻夜长谈,想看看叶孤晴。更想回到炎城去父母坟上拜祭。 项凌天此刻的内心已是急迫不已,用手朝上一指,飞出石泉山底,朝着敦阳县敦阳王府邸飞跃而去。 天空之中,阳光正盛,照耀在云彩之上美丽非常,项凌天第一次飞跃天际,一眼望去美不胜收,心中也是激动万分。随即加快了飞跃速度,似乎想快点见到那些内心记掛的人们。< 【022】龙吟紫金袍 敦阳城敦阳县上空,晚霞透视地面每一处角落,闪烁出道道彩色光芒,异常美观。 项凌天飞跃到一处角落,从剑身之上一跃而下,手掌作出龙爪状青龙渊瞬时变小,项凌天握住宝剑向敦阳王府邸走去。 数月未见,不知他们可好?疑惑,急切,让项凌天加快了步伐,当他走到敦阳王府门前时,将大门紧闭,而且连守卫的将士都没有一个。 “怎么回事?”项凌天内心犯疑,料想这敦阳王府起码都会有几个侍卫把守,如若有来访的百姓和官员定然要先进行通告,眼下不见一人,难道是不再府中? 带着疑惑的心情,项凌天走上府台阶,敲了敲门,半刻都没有人开门。 正当项凌天准备利用法术进去时,门却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仆人,只见他看着门外这个衣领直立,面相俊郎,服饰古怪,而且手持宝剑的青年时,不禁问道:“公子是?” “请问你家少爷和小姐可在府中?”项凌天连忙问道。 那仆人没有应声,多少是有些怀疑项凌天是敌是友,谨慎的仆人继而问道:“请问公子找我家少爷小姐有何贵干?” 项凌天看出了仆人的担忧,连忙走近一步,小声说道:“我与你家少爷是结义兄弟。前不久因为突发事情而分散,在下特意前来看望兄长,烦请您通传一声。” 仆人内心的疑惑依旧没有完全消除,虽说见项凌天这服饰古怪从未见过,但其谦谦有礼而且仪表堂堂也没在多问,点头回道:“那请公子在门外稍后,我现在就去通传我家少爷。” “谢谢!” 半会儿后,仆人再次开门,将项凌天请进府内,说道:“公子,我家少爷在正堂等您,请随我来。” 项凌天见这仆人面生,内心不禁暗笑道,这敦阳王府指不定自己还要比他熟悉了,说到正堂,自己可是没少去啊。 两人走了一会儿,项凌天便看见正堂内坐着的叶孤城,一种久别重逢的情绪席卷全身。 “少爷,我将这位公子带来了。”仆人说完就退下了。 叶孤城将手中书籍放在桌子上,扭头看了看正堂内的项凌天,仔细观察着他的一切,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在他脑海里来回旋转,只见叶孤城问道:“我们见过吗?” 项凌天故作神秘,回道:“你觉得呢?” “你看上去好熟悉,很像我一知己,只不过我那知己已经…”叶孤城说到这里哀叹了口气:“但我那知己也没阁下这副面容,看阁下仪表堂堂,俊朗非凡,而且手中持有宝剑,服装也异常怪异,不知道阁下找在下所为何事?” 项凌天微微一笑,暗想道,看来脸上一道疤,身上一套服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见项凌天没有回答,叶孤城随即起身,走到项凌天面前,问道:“阁下还未回答我的话,请问找我何事?” “真的不记得我了?”项凌天微笑起来。 叶孤城听罢,自己想了想,虽说看上去很熟悉,但又感觉没见过,那种陌生与熟悉的感觉让他完全不敢断定更加不敢胡乱猜测,:“请问阁下到底是谁?我们真的认识吗?” “大哥!”项凌天开口喊道。 叶孤城猛然一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声‘大哥’,半刻才喃喃回道:“你叫我什么?” “大哥!”项凌天眼眶也有些红润,带一直保持着微笑:“我是凌天!” “凌天?……”叶孤城完全不敢相信,在他心中凌天脸上有一道伤疤,而眼前这人却没有。凌天服饰粗糙,但这人服饰怪异,完全不属于一个风格之内,叶孤城摆了摆头:“阁下到底是谁?何以冒充我义弟之名。” “大哥,真的是我。”项凌天向前两步,走到他面前说道:“天目县我遇险,幸得你相救。珠钗事件让小姐难过不已。随后石泉山摘石泉花,我不幸坠崖。” “真的是你。”叶孤城听的是字字分明,此刻完全不再怀疑其身份,因为这些事是他们共同的秘密,无人知晓,随即叶孤城紧握项凌天的臂膀,问道:“但那日你跌入悬崖,难道你现在是鬼?” “哈哈…”项凌天大笑起来:“不是,我依旧是我。那日跌入悬崖,却没有死,而且机缘巧合遇到了很多事!” “你…你没死实在是太好了。”叶孤城激动的眼泪直掉,紧紧抓着他的臂膀不松手:“快,快坐下,让为兄好好看看!” 项凌天坐定后,叶孤城啧啧称奇,但见到他脸上没有伤痕时,好奇问道:“二弟。你脸上……” 项凌天淡淡一笑:“此事说来话长,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我掉下悬崖幸得一位高人所救,他不仅治好了我脸上的伤帮我恢复以往容貌,而且还教我修仙入门之法,可谓是机遇使然。” 叶孤城后退两步,认真打量着项凌天,啧啧说道:“想不到二弟英伟不凡,俊俏不已。为兄更是自愧不如啊。” “大哥见笑了,我们凡人总是爱以貌取人,实则脸不过是一道假象而已,人灭之后皆是白骨,何须用容貌比高低,世人愚昧,大哥切莫学习世人这套庸俗做法!”项凌天自容颜毁坏之后种种遭遇让他对以貌取人深感痛恨。 “不是…为兄不是这个意思!”叶孤城连连摆手:“人有一种情感叫诧异,此刻这个词是最能贴切我内心的感受。” 项凌天的死而复得让叶孤城不提有多高兴,叶孤城见项凌天的此番变化更是叹为观止,不禁继续问道:“二弟,你这套服饰为兄从未见过。从何而来?” “这件龙吟紫金袍是那位高人赠与我的!”项凌天看了看这件服饰,直言回道。 叶孤城也没在多问,一个劲的点头:“一定是二弟福泽深厚,凡事都能化险为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二弟平安,为兄也就放心了。” 项凌天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大哥,为何府前没有侍卫通传,武康呢?还有…小姐呢?” “哎……”叶孤城哀叹口气,没有回答。 项凌天感觉有一丝不安,见到叶孤城这副模样,站起身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叶孤城突然低下头,一副歉意的表情说道:“二弟,对不起!武康……他…” “武康他怎么了?”项凌天一听着想万分,一把抓住叶孤城的臂膀,急迫问道:“大哥,你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武康他到底怎么了?” “自从你坠崖之后,武康终日一言不发,无论是谁同他说话,他也不再理会。在你坠崖数日之后便离开了府内,我曾经派了不少人去寻找,但一直没有他的踪迹,为兄感到很惭愧!” 项凌天舒了口气,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武康只是离开,并未出事。 “武康同我一起长大,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他是我在世上仅剩的几个亲人之一,或许是得知我坠崖而负气而走,大哥,你也别往心里去,等过些时日,我定然会去找他,到时候我会跟他解释!” 听项凌天这么一说,叶孤城不安的神情也随之消失:“为兄内心还是有愧疚的,当时你坠崖,为兄打算让武康就留在敦阳,顺便给他谋个一官半职,但是他最后还是离去。他离去之后为兄更觉得有愧于你,他是你在世上的亲人,但做为你的大哥却没有照顾好他!” “大哥不用多想!”项凌天拍了拍叶孤城的肩膀,虽说这是在安慰叶孤城,但实则他自己内心也是担忧不已,他心中很清楚,武康虽说为人圆滑,但是做事很马虎,而且还有一副倔脾气,除了自己,估计谁也劝不了他。 “快坐!”叶孤城言道,随之想外走出几步,对一旁的佣人吩咐道:“你们快速去准备一些好吃好喝的。今天我要与义弟好好畅饮。” 半会儿后,两人端坐在椅子上。 项凌天有些羞涩的问道:“大哥。小姐呢?又在房间?” 叶孤城叹了口气:“是啊。你不在的这段期间,府内发生了很多事。” “哦?”项凌天问道:“何事?关于小姐吗?” “嗯!”叶孤城没有否认,言道:“一个月前,家父到炎城为皇上呈报敦阳城如今现状,希望皇上能够减轻敦阳城的赋税,停止望月阁的修建,哪知皇上不止不听,还以悖逆之罪将我爹打入大牢!” “啊…”项凌天连忙起身:“居然还有这种事。这个皇上到底还要诛杀多少功臣才肯罢手。如今民怨四起,奸臣当道,如果在这样下去,大炎堪虞啊。” 项凌天自知自己留着傅氏一脉的血,不敢对祖上不敬,但其内心对自己这个堂兄皇帝是颇有微辞,尤其是自己爹娘,府上仆人的枉死,让他一直把仇恨放在心里。 而听见叶孤城如此一说,内心不免气愤。项凌天内心暗想,曾经的五大托孤大臣,曾经满堂朝臣和睦一气,到如今朝纲败坏,官员更是纷纷站队,而且皇上不惜用劳力日夜修建望月阁,而且广罗天下美女供其**。 “二弟,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孤城看着项凌天眼神冷淡,问道。 项凌天反映过来,连连回道:“敦阳王如今情况如何?”< 【023】忠孝仁义 叶孤城站起身,一副满怀仇怨的神情,愤然说道:“我爹爹如今被打入大牢之中,不准探视。我爹年纪老迈,而且身子骨一直下降,身为孩儿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替爹受罪。” 项凌天对叶孤城此刻的心情相当能够理解。同样是这种遭遇,同样是这等心情,只不过项凌天要来的直接些,残忍些。 “大哥不用担心,王爷福泽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项凌天安慰道,其实他在说此话时,自己内心的底气也相当不足,面对如今的朝廷,面对如今的皇上,谁不是惶恐过日。 “但愿吧!”叶孤城漠然说道:“我数日前,将敦阳四宝以及敦阳有名的美人带进皇宫献给陛下,只求陛下能够开恩赦免我爹。但是皇上不同意,在大殿之中将我痛骂一番,如果不是护国天王陶仲为我求情,指不定我也已经和我爹同样的遭遇了。” “太过份了。”项凌天气急:“我料想,定然是那贼臣在一旁煽风点火。” “不错!”叶孤城应声答道:“就是那国师耿牧,此人阴险狡诈,完全不像善类。他向陛下进谗言,而且还要……” “还要什么?”项凌天问道:“大哥,你且直说!” “那国师在陛下面前说敦阳王府小郡主美貌出众,倾国倾城。皇上听后大喜,要求将晴儿纳入后宫,我爹不同意,也不肯妥协。皇上便以殿上悖逆之罪将我爹入狱,这次回来其实也是无奈,如若不将晴儿送入皇宫,恐敦阳城百姓又会遭受战争屠戮,为兄这几日一直不出府,而晴儿更是将自己关在房内不见客。” 项凌天一听,完全明白了。 只见项凌天恨得咬牙切齿:“岂有此理,先皇说得没错,温柔乡原是英雄冢,如若这个昏君在如此下去,大炎江山定然会将其埋葬。” “先皇?”叶孤城好奇问道:“凌天,你这话何意?” 一时情急让项凌天说漏了嘴,他低头淡淡一笑:“百姓们都不是如此再说吗,温柔乡英雄冢是先帝训斥这个昏君的话语。” “二弟!”叶孤城内心虽有万分忠心,但面对此时的四面楚歌他不惜内心一横:“你说的对。这就是一个昏君。” 骂归骂,但眼下的时局却不容忽视,项凌天扭头问道:“那大哥有何打算?” “如若我将晴儿送进皇宫,那晴儿这一辈子就毁了。如若我坚持抗争到底,到时候兵临城下,免不了一场恶战,两军对奕,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叶孤城回着。 项凌天听的有些急了,连连摆手:“不能将晴……小姐送进宫去。绝对不能,不能因为自己的幸福而毁灭一个女人的一辈子。” 叶孤城看着有些反常的项凌天,虽说内心有所疑惑,但也没多问:“但不送进皇宫,那我爹,那敦阳城定然会成为人间地狱。” “如果诛一人,能救万人,那是功德。如果为了忠心而不顾亲人,那是愚忠。如今百姓对大炎王朝怨念极深,如若在没有人出来反抗,我相信以后会出现更离谱的事情。如果有人出来反抗讨伐这个昏君,定然是一呼百应。到时候诛杀昏君,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岂不更好。” 叶孤城一听完,急忙扭头朝外面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连忙作出闭嘴的手势,小声言道:“这种话今后少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可以骂皇上昏庸无能,但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那是谋反。皇上纵使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啊。” 项凌天冷哼一笑:“大哥,你这是在愚忠。”项凌天内心很矛盾,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毕竟自己体内也是流着皇族的血,但却要求别人要推翻自己祖上的基业,颇有一丝讽刺。 叶孤城半会儿了没有回答,他思前想后,衡量利弊,喃喃回道:“或许二弟你说的是对的,为兄这是愚忠。但大炎王朝占据整个天启,推翻又谈何容易,如若没有成功,我们死到也无所谓,怕是这陛下一怒之下将全城百姓屠戮杀害,那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瞑目。” 项凌天知道叶孤城内心其实是有推翻之意,只不过内心的不安和纠结让他做不了决定,或者说他需要一个良好的借口和一个鼎立支持的人,一个台阶罢了。 “既然大哥这么想,我也不便勉强。但将小姐送入皇宫,我绝对不会同意。”此话说完项凌天很严肃的看向叶孤城,冷酷的继续说道:“也绝对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 “二弟你…你这是将我陷入了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不仁的境地啊。”叶孤城无言,纠结万分。 项凌天随即不再言语,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目。 此时的叶孤城显然在两难之间。 一者如不将叶孤晴送进皇宫,那敦阳王叶良定然会被斩首,这是不孝。 二者如果将叶孤晴送进皇宫,叶孤晴一辈子毁掉了,而且叶孤城定然看得出项凌天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不然言语也不会那么决绝。如若送进宫去,那是对兄弟之间的不义。 三者如果自己谋反,违背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原则,那是不忠。 四者如果自己对抗朝廷,推翻暴政,到时候死伤无数,百姓受苦,那是不仁。 …… 两人皆不再言语,饭后也是如此。 直到叶孤晴从房内走出来找叶孤城。 只见她看着这个衣着怪异,却显得冷酷的侧面青年。 “哥,这是?”叶孤晴一边走来,一边开口问道。 闻听之声,项凌天起身斜头看了看叶孤晴,满脸喜悦。 叶孤城则是呼呼笑道:“你猜他是谁?” 叶孤晴则看到了项凌天的正面,见这个俊郎青年,一股熟悉之感席卷于心,但又有些许陌生。 叶孤晴摇了摇头。 项凌天向前两步,淡淡一笑:“小姐,是我。凌天!” “凌天…”叶孤晴脸色顿时一惊,颤巍回道:“你是人还是鬼?” “白天怎会出现鬼?”项凌天撇嘴一笑:“我没死。而且脸上的伤痕也消失了。” “太好了。”叶孤晴看了看一旁的叶孤城,对着项凌天言道:“数月之间,我哥一直愧疚难当,觉得如果不是他要求你去石泉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武康也因为你的事出走,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我都知道了。”项凌天点头应道。 叶孤晴神色慌乱,随即瞅了瞅叶孤城,小声言道:“哥。我们到一旁说话。” 叶孤城知道她不想让项凌天知道,连声安慰道:“没事,这件事,二弟已经全部知道了。何况二弟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说完,叶孤城将门外几名仆人吩咐了下去,只留三人在正堂之内。 “哥…我…”叶孤晴表情哀怨:“为了爹,为了免于战祸。我决定进宫!” 叶孤晴说完便哭了起来,叶孤城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你真的想好了吗?我相信爹也不希望你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换取爹的平安。即便战祸起,如若陛下还有点仁慈之下,一定不会为难百姓!” “爹爹年纪老迈,我岂能让爹爹受苦。牺牲我一个人,保全我们整个敦阳王府,保全敦阳城,值得了。”叶孤晴趴在叶孤城怀中泣道。 叶孤城此刻转头看了看项凌天,只见他瘫坐在椅子上,神情非常难看。 “不行!”项凌天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叶孤晴,说道:“小姐,你岂可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何况你也有权利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皇帝无道,为何不伐之?” 叶孤晴听完,虽然觉得项凌天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内心一暖,这种感觉与多年前一样。 “二弟,你住嘴!”叶孤城眉头紧锁,紧握拳头:“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今后休要再说。” 项凌天知道叶孤城此刻已经作出了决定,决定便是将叶孤晴送进宫,献给陛下。 家事,原本身为外人的项凌天本不应该插嘴和管闲事,但是要送进宫献给那个昏君的却是自己从小动心一直到如今都未变心的叶孤晴,他内心办不到。 此刻的项凌天摆动着微卷的银白头发,喝道:“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昏君,你还要对他妥协,他今日要小姐入宫,等他日他便可以随时要你们敦阳王府上下的性命。你们今日之妥协,将来一定后悔!” 两人都惊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项凌天的反映会这么大。 “二弟,你跟为兄说实话,你是不是与陛下有仇!”叶孤城严肃问道。 “哼!”项凌天一脸不屑:“我同他没仇,但有怨...” 叶孤城缓步走到项凌天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二弟,你不懂为兄的难处。更不懂身在贵族的悲哀,虽说我是敦阳小王爷,表面光鲜,但很多事却颇为无奈和无力。要是你跟我有同样的背景,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哥哥的苦心!” 叶孤晴连忙附和:“是啊、我哥一方面不想将我送进宫,一方面不想爹爹受罪。两难局面,这也是我们身为王府子女的悲哀。” “哈哈……”项凌天大笑起来:“大哥,我非常明白你的难处,曾经我比你痛苦千倍,无奈万分。你们敢同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哪…” “去哪?” 两人齐声回道。< 【024】再返炎城 “炎城?”叶孤城兄妹纷纷惊讶的表情看着项凌天,完全不明白他此举有何目的。 项凌天点了点头:“对,炎城!” 叶孤城犯着嘀咕:“炎城距离此地数百里,即便连夜加急也要数天,况且陛下给我的时间着实有限!难道你是想直接将晴儿送进宫?” 项凌天摇了摇头:“不是。你们去了就知道,我们现在去,明天清晨便可以赶回来,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坚持送小姐进皇宫换取王爷性命,我也不便勉强。但如果你们不去,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带小姐走。谁也不行!” 项凌天的言语很果断,态度很坚决,丝毫不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而脸上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 叶孤城兄妹相视看了一眼,倒是叶孤晴显得有些担忧。 叶孤城回道:“那行,既然二弟如此说,我也不便勉强。那我们就去一趟吧!但明天清晨赶回来,恐怕不行,毕竟时间太短。” “放心吧,从悬崖上掉下去之后,我早已不是凡人之躯了。”项凌天说完便朝着府外走去,留着两人还在回味他此话的含义。 当叶孤城朝着仆人吩咐半会儿后,便和叶孤晴走出府外,在一处小巷子里同项凌天集合。 项凌天内心犯着嘀咕,他自己站在剑身凡人皆看不见,但是不懂法术的他们站在剑身,如果凡人见到,那定然会引起轰动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愁思片刻,项凌天依然决定冒险一试。 只见他微闭双目,用手朝前方一指,手中的青龙渊顿时变得硕大。 两人见状,惊讶的用手捂住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 项凌天没等他们俩回神,便用手朝着两人指去,蓝色光芒将两人的身体慢慢浮起,直到两人在剑身之上站稳。 “待会飞跃之时,速度相当之快,你们毕竟是凡人之躯,我只能用光团保护你们,但你们一定要闭目,集中精神,万不可分心更不可向下看,以免受到惊吓。”项凌天腾空一跃,站在剑身最前面,向身后两人吩咐道。 叶孤晴站在中间,叶孤城则站在最后,项凌天见叶孤晴木讷站着,言道:“小姐,你牢牢抓住我的衣服,大哥则护着小姐。” 两人闻听,连连照做。 项凌天用手朝空一指,青龙渊一跃而上,飞跃于天际之上。 云朵,晚霞,微风,剑身的三人,极像一副美好的画卷。 当项凌天站在剑身低头看着地面之时,心里清楚已经到达了炎城地界,这是他这两年来第一次在踏入炎城,内心别有一番滋味。 项凌天将手朝下一指,青龙渊也瞬时朝下飞去,悬在半空之中。 见街道之上人群繁多,项凌天怕引起恐慌,在半空中嘴角默默念着,将两手张开,用蓝色气团将两人牢牢包围,内心暗想道,不知道这有没用,希望百姓看不到。 虽说青龙渊直立飞跃,速度相当之快,半空虽说不高,但也绝对不低。 “你们可以睁开双目了。”项凌天朝着身后两人言道。 叶孤城睁开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在半空之中飞跃。 而叶孤晴睁开双目时,脸上既有担忧,也有激动。 项凌天看了看,决定在先祖庙旁的小巷口停下,主要是那小巷口一直无人行走,狭窄不已。 到达先祖庙时,因为临近黄昏时刻,庙内的百姓非常之少,项凌天用光团将两人移到地面上,自己一跃而下收起了青龙渊。 叶孤城看着这陌生的地方,连连问道:“这里是哪?” “这里是与我渊源极深的炎城!”项凌天回道,随之对着两人向先祖庙一指:“你们在这先祖庙等我,我必须得去办一件事。” “你之前不都是凡人,怎么突然之间……”叶孤晴问道。 项凌天知道她内心的疑惑,看了看两人,笑言:“如今我不在是凡人。其中之事待以后闲暇之时,我在向你们两位解释。” 不等两人开口,项凌天继而乘青龙渊一跃前进,一瞬间便消失在两人眼光之中。 项凌天此刻只想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便是姑父姑母护国天王府。 护国天王府坐落在大炎东门处,离皇宫较近。 当项凌天从宝剑上跳下时,看着护国天王府的匾额,一种心酸之感席卷于身。 两年了,两年了,我终于回来了。项凌天自言自语说着此话,但此话中怨念极深。 护国天王府非常气派,不仅有数十位侍卫在正门把守,而且那雕绘的图纹也是相当精美,栩栩如生。 “站住。”一名侍卫拦住项凌天,厉言问道。 项凌天斜视双目,从龙吟紫金袍的袖口掏出绝罗刀,朝着那侍卫言道:“你将此刀拿着,去通报护国天王,此刀是他曾经赠送于我,他见到此刀,定然会知道我是谁。” 侍卫不敢怠慢,观察了一会儿项凌天,见他衣领直立,看不到嘴唇,只见到那双有神的凤眼,从项凌天手中接过绝罗刀,言道:“你在此等候片刻,我现在就进去通报。” “有劳!” 当侍卫出来时,护国天王陶仲也跟着走了出来。 项凌天见陶仲没有身着那身威风凛凛的铠甲,而是身着灰色长袍,身体依旧健硕,面容依旧黝黑。只不过沧桑了不少。 陶仲看了看站在府外的项凌天,加快了脚步,当走到项凌天跟前时,见他原本乌黑的长发变成如今微卷的银白发,一脸心酸,半会才咬着嘴唇说出:“孩子,你…” 陶仲带着哭腔的话语让项凌天眼眶瞬间红润,他连忙握着陶仲的双臂:“是我,是我!” 项凌天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担心身旁的侍卫听见。 陶仲嘴唇颤抖:“好…好!快…快跟我进府。” 项凌天点了点头,陶仲一直紧握项凌天的手臂,内心喜悦难以言表。 两人快步走到府中大堂内,陶仲朝着下人们吩咐道:“你们全部下去吧,快去同胞夫人,让夫人来大堂!” 仆人闻声告退。 见仆人们全部下去,项凌天连忙下跪:“凌天拜见姑父!” “起来,孩子快起来!”陶仲连忙扶起项凌天,仔细打量着,随之大笑起来:“哈哈…太好了,见到孩子你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王爷泉下有知定然比我这个姑父更加高兴!” “托姑父鸿福,如果没有姑父当年的搭救,恐怕凌天早已与爹娘团聚。姑父对凌天的大恩大德,凌天没齿难忘。” 陶仲笑着摆了摆手:“孩子,只要你健康,平安,就是对你姑母,对姑父最大的报答。”陶仲说完,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止,连连吩咐道:“快坐,快坐。你姑姑要是见到你,定然会很高兴,这两载你姑姑时常提起你。” 两人端详而坐,项凌天向陶仲说了这两年的种种遭遇。 “这么急让我过来有何事、不会去房间说,偏要到这大堂。”一声抱怨的言语从大堂外传到两人耳旁。 只见项凌天嘴角微笑,连连起身。 进入大堂的正是傅馨公主,只不过傅馨在眼下已经是长公主,其意思表示自己是皇帝的亲姑姑,而只有在世的皇帝女儿才能称之为公主。 傅馨长公主依旧打扮的雍容华贵,头上所戴宝钗相当耀眼,但岁月却没有绕过任何一个凡人,尽管傅馨长公主用上等服饰,上等胭脂来刻意装饰,但脸上也是略显老态。 “陶仲!这么急让本公主过来,何事?”傅馨长公主没有瞧项凌天一眼,而是瞪眼问向陶仲,在她心中一般有客人到,定然是朝廷的官员,而她本就不喜欢朝廷琐事,更不愿意搭理朝廷之人。 “你快看看他是谁?”陶仲兴奋的向傅馨指了指项凌天。 项凌天咬着嘴唇,眼眶红润,站着纹丝不动。 傅馨这才扭头打量项凌天,当他认真打量项凌天时,从起初不耐烦的神情转变成诧异惊讶。 “凌…凌儿?”傅馨激动说道。 项凌天点了点头,再次跪下,带着哭腔说道:“我是凌儿,姑姑!” 傅馨笑中带泪,一时间不知所措,一会儿用手摸着项凌天的脸蛋,一会儿看向陶仲,泣道:“他真是凌儿,他是我王兄的孩子,他没死。凌儿…没…死。” 傅馨说到此处已经泪流满脸,紧紧的搂着跪在地上的项凌天,大哭起来,这种哭声包涵了很多情感,有心酸,有无奈,有激动,也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感。 陶仲身经百战,从未掉过眼泪,但见两人的相拥而泣,自己也被感染,只见他扭过身快速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凌儿,你起来。你起来。让姑姑好好看看你。”傅馨带着哭腔将项凌天扶起,从上至下认真看着项凌天。 “孩儿无时无刻不再记掛姑父和姑姑,见您二位身体康健,孩儿也就放心了。”项凌天言道。 傅馨摸着项凌天的头,喜悦言道:“傻孩子,这两载姑姑也是无时无刻的在牵挂着你,害怕你出意外,害怕你吃不饱,害怕你被受人欺骗,害怕你穿不暖,害怕……”傅馨激动说着,看着项凌天古怪的服饰,好奇问道:“你这服饰从何而来,姑姑从未见过。” “这是一位高人赠与我的,危难之中或许这服饰能让我逢凶化吉。” 听项凌天如此一说,傅馨也不好再问:“不管这些,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已然不重要。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孩儿没吃苦,而且也已经习惯了,毕竟爹娘去世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来独立承担和面对。”项凌天说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陶仲,愧疚问道:“姑父,那次你私自放走我,没有给你带来灾难吧?” “哈哈,怎么会呢?姑父我这些事情还是能够平息的。”陶仲宽慰回道:“我曾经上书皇上,让陛下赦免于你,但是朝中耿牧从中作梗,陛下也丝毫听不进去。” “别提这个昏君。”傅馨厉声言道,似乎有一肚子不满。< 【025】真实身份 傅馨长公主在先帝傅恒在世时便对还是太子的傅宇诸多埋怨。 自傅宇登基以来,文武百官死的死逃离的逃离,被发配的发配,整个朝堂已经再也没有往日的融洽,而更让她心寒不已的则是傅宇听信国师耿牧之言让傅胥血溅乾坤宫,用其头颅祭天,而且更让其府上仆人全部殉主。 “姑姑,一切事情自有公论。”项凌天连忙安慰气急的傅馨。 傅馨哀叹一声:“这昏君死活与我何干,但姑姑担心的是这大炎王朝啊,皇兄生前为大炎呕心沥血,造就了一番盛世,这才多少年,百姓便已经怨声载道,恐怕大炎即将……” 虽说傅馨没有将话说全,但是项凌天岂会不知。 项凌天转身问向抱拳向陶仲问道:“姑父,凌天此番前来想不求姑父一件事!” “哦!你且说来。”陶仲连声应允。 项凌天回道:“皇上将敦阳王叶良关进了大牢,如今敦阳城百姓纷纷指责皇上,而且叶王爷子女也是心急如焚。如今面对一个两难的抉择,凌天想请叔父让我们去见叶王爷一面!” “这…”叶良显得有些为难:“叶王爷忠心不二,有此横祸的确让人无法接受,我在大牢同叶王爷闲谈过多次,叶王爷的意思便是牺牲他一人性命,也要保全他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何况叶王爷如今是重犯,见他恐怕…” 项凌天知道叶良的难处,但却显得有些不甘心,连声回道:“姑父,凌天知道您比较为难,但此番进炎城便就这是这个目的,况且凌天早在皇伯伯寿辰那年便倾心于小郡主,如果皇上执意要郡主进宫,那他所要面对的第一个敌人便是我。” “凌天,你别做傻事,整个天启大陆都是皇上的,你拿什么同他争?”陶仲奉劝言道。 “呵…”项凌天神情一冷:“拿命争。父母之仇我怨他,但如若他还要抢走凌天至爱,那我便与他势不两立。” 陶仲听完神情突变,他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项凌天变得如此偏激,同曾经那个弱小善良的傅凌判若两人。 而在一旁听着两人交谈的傅馨走了过来,说道:“你说的那个小郡主就是皇兄寿辰之时,在叶王爷身后的那个小女孩?” “嗯!”项凌天点了点头:“不错。机缘巧合,我又与她重逢了,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告知他们我真正的身份!” “那小女孩很灵气,而且若小年纪却生的娇美,想必如今定然倾国倾城。”傅馨一边回着,一边对旁边的陶仲说道:“既然凌儿有所请求,你就带他们去见叶王爷一面吧,况且这大牢不是你管辖范围内吗?你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那么费神作甚?” “妇人之见!”陶仲白了傅馨一眼:“如今那国师耿牧处处与本王作对,本王即便在大街之上行走身后都会有那些小人跟踪,何况是关押叶王爷的大牢,如若本王让他们去见,到时候被耿牧的鹰爪着见去报信,明日皇上怪罪下来,此罪谁担得起?” “姑父不用担心,我会同叶氏兄妹换上侍卫服装,到时候在您的带领之下定然不会露出破绽。” 陶仲虽说内心有所担忧,但是见项凌天千里迢迢赶来,又考虑到叶氏兄妹见父亲心切的心情,点头说道:“那行吧,那叶氏兄妹如今身在何处?” “先祖庙。”项凌天回道。 陶仲一听,笑了笑,内心很欣赏项凌天考虑事情的周到:“先祖庙的确是个好地方,不会引得怀疑,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夜间行动。趁天还没有黑,你应该去拜祭下你的爹娘。” 即便陶仲不说,项凌天也会问,来到炎城一别两载,再次见到便是人鬼殊途,多少有些嘘唏。 “不知我爹娘葬在何处?”项凌天心酸问道。 傅馨抢在陶仲前面,回道:“在东郊小镜河旁。我和你姑父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将王兄王嫂的遗体合葬在一起,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破坏,只能将他们埋葬在东郊。” “多谢姑父姑姑。”项凌天开口言谢,东郊他并不陌生,在他年龄小的时候,武康经常带着他去东郊,东郊渺无人烟,但却异常美丽,絮絮而下的河流,以及绵绵不绝的山峰,只不过听说时常会有猛兽出没,所以百姓不愿意前往东郊。 “你先等等,我现在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算算时辰,在夜间你们赶回来便可以了。”陶仲连声说着,急忙向府外走去。 “姑父且慢。”项凌天快步上前,拦下了陶仲,笑道:“姑父不用备马车,这样会耽搁时间。” “那你们怎么去?”陶仲疑惑问道。 “飞!” 项凌天说完,嘴角淡淡一笑、随身弯腰向府内的两人行礼过后便一跃入空,站在剑身之上一跃而去。 “凌天怎么会飞了?”傅馨望着空中的项凌天,直到消失不见,连连问道。 陶仲也是惊呼不已,但面容却没有显出一丝不安,喃喃回道:“你不觉得凌天此番回来,变化很大吗?” “变化?”傅馨仔细回想片刻:“头发变成银白色了,服装我从未见过。” 陶仲转身看向她,摇了摇头:“这只是外在的变化。凌天内心变了,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经历了很多事。不然刚才他的言语之中多了些许冷傲,偏激。” …… 项凌天回到先祖庙没有逗留,而是直接带着叶孤城兄妹去了东郊。 三人从剑身下来之后,项凌天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东郊又称为万人坑,对于那些因为劳役而死或者战死的百姓,基本都埋葬于此。 “这是哪?”叶孤城问道。 “炎城东郊!”项凌天回答之后又冷冷说道:“今晚我们去大牢见王爷。” 项凌天说完便朝着前方而去,四周处处都是坟墓。 叶孤晴看着四周阴森的坟墓内心慎得慌,紧紧的跟在叶孤城身后。 两人跟上了项凌天的步伐,叶孤城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项凌天停住步伐,指了指前方一里处:“前方是小镜河,我们去哪里拜祭两个人之后就回去。” “拜祭?”叶孤城疑惑不解,但好奇使然,连声又问道:“凌天,为何你对炎城的地形如此熟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项凌天神情伤感,快加了步伐。 三人来到了小镜河,河水流淌,小河后面则是群山,树叶掉落河水之中缓缓而流。 项凌天停下脚步,看着河旁一角的一座坟墓,坟墓倒也不特别,与这里众多坟墓一样。 但坟墓上面刻着的‘傅胥夫妻之墓’几个大字却异常显眼。除了这几个字外,坟墓上没有任何字迹。 春去秋来,坟墓旁边满是杂草。 当叶孤城兄妹看着坟墓上的几个字时,这才愕然发现原来一代名臣傅胥埋葬于此。 “想不到胥王爷一世英名,深受百姓爱戴,死后却落得如此凄凉!”叶孤城叹气说道。 项凌天淡淡一笑,转过身回道:“是啊,所以人这一辈子应该自己活,不管你生前如何了得,不管你做了多少好事。死后,只不过是一座坟墓,一抹黄土而已。” “哎,世事无常!” 项凌天没在回答,而是眼眶噙着泪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爹,娘,孩儿来了。” 但项凌天此话刚一出口,一旁的叶孤城兄妹纷纷一惊,这种惊呼与往常不同,甚至他们完全不敢相信。 “凌天你…”叶孤城惊讶的结巴起来。 而叶孤晴没有说话,倒是眼里的泪水瞬时而流,嘴巴微张,身体向后一倾。 项凌天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磕了三头,擦拭了一下泪水,自言自语道:“爹,娘,孩儿很好。爹娘无需担心,只不过孩儿非常想念爹娘。我听一位仙者说,至亲之人如果离世,在半年之内没有入梦,代表至亲已经转世投胎。想必爹娘已经投胎轮回,只希望爹娘不再生在帝王家,不再那么多羁绊,那么多无可奈何。” 叶孤晴,叶孤城两人纷纷走了两步,跪在坟墓前。 三人在坟墓旁说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起身。 此刻要属叶孤晴最为惊讶,她认真的看着项凌天,颤巍问道:“你真是傅凌哥哥?” “是。”项凌天回答很干脆。 “那你为何当初要骗我们。”叶孤晴其实从在天目县第一次见到项凌天,便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傅凌早已在我爹娘遇害那天就随我爹娘而去,重生的这个叫项凌天。”项凌天说完,掏出那个珠钗,递给叶孤晴,言道:“还记得这个珠钗吗?还记得皇伯伯的寿辰吗?” 叶孤晴泪流不止,连连点头。 “凌天,原来你就是…”叶孤城大笑起来:“你骗的大哥好苦。” “情非得已,望大哥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叶孤城看着墓碑,腰弯抱拳道:“胥王爷,如今我与凌天已经是结义兄弟,您放心,今后我一定会替您好好照顾凌天,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项凌天听着,内心很感激,连连向两人说道:“隐藏身份的其中因由,等我们回到敦阳城之后,我自会跟你们好好细说。但眼下,我们得快点赶到我姑父护国天王府,由我姑父带领我们去大牢见王爷。” 两人点头应允。 项凌天转过身,看着坟墓,只见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缓步向前,在墓碑写上‘儿,项凌天。’ 刻完,项凌天神情冷傲说道:“爹娘,您放心,罪魁祸首孩儿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026】天牢 创造力和推动力,成功或失败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对事情的疑惑,正因为有了内心的疑惑便有了想了解一件事的好奇心,有了好奇心才会下定决心去推敲去辩证,直接恶果要么是成功要么是失败。所以疑惑是人类很复杂的一道思维。 而在傅胥坟墓旁的叶孤城兄妹此时都有强烈的疑惑感,这种疑惑感很大程度是诧异。 项凌天很清楚他们内心的疑惑,也没作出解释,淡淡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两人回到了护国天王府。 简单的寒暄,简短的交代,以及陶仲和傅馨长公主的热情让身处两难的叶孤城兄妹感恩戴德。 傅馨着眼看了看一旁文静矜持的叶孤晴,对着项凌天小声说道:“姑姑没有说错吧,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难怪皇上宁可舍弃这敦阳城也要换取她!” “舍弃敦阳城?”项凌天听完背后一凉:“皇上居然肯花这么大的代价?” “咳咳!”耳尖的陶仲听见了两人的言语,用眼瞪了瞪口无遮拦的傅馨。 傅馨自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辩解说道:“哎,这或许是我自己的想法吧,但是皇上的确是很仰慕这小郡主的美貌。” “不行!”项凌天捏紧了拳头:“谁敢在我身边将她夺走,我就杀了他。” 傅馨听完,没在多言,心里想的跟陶仲一样,项凌天经过这两载的变迁的确变了不少,曾经的善良天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冷酷和孤傲。 “事不宜迟,你们快些换上侍卫服装,准备上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天牢。”陶仲见天色已晚,连声对几人吩咐道。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人上了府外的马车朝着大牢而去,一路上叶孤城兄妹都显得很急迫,反倒项凌天一脸平常,而且安慰他们道:“不用太紧张,见到王爷之后问重点。凡事都有开端结束,也不要太过介怀。” 众人从马车上下来,来到这大牢外,两排的铠甲士兵站立笔直,一丝不苟的看着前方。 陶仲走在前面,三人跟在其身后,但众人走进之时,一名身着铠甲戴披风的士兵拦下了几人,陶仲怒喝道:“看清楚你的狗眼,连本天王也不识了吗?” 虽是夜间,但四周火把发出的亮光还是看得清众人,那士兵抱拳道:“不知天王到此所为何事?” “叶良在里面没折腾吧?”陶仲问道。 “启禀天王,没有。最近几日异常的平常,国师吩咐小人一定要妥善看管,小人不敢怠慢。”士兵粗声回答。 陶仲点了点头,自知这人定然是耿牧安插于此的人,为了快速将三人送进去,连声吩咐道:“本王特意带了三名随从,念在和叶王爷同朝为官多年,让三人奉劝叶王爷不要在做无畏的顽抗,你且将牢门打开,让三人进去。” “不行!”士兵瞅了瞅陶仲身后的三人,见他们各个眉清目秀,而且叶孤晴一直低头,心中不免有所怀疑:“天王,小人是按照国师吩咐办事,没有国师和皇上口谕,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放肆!”陶仲大眼一瞪:“你这是拿国师和陛下来压本王?本王告诉你,这大牢归本王掌管,今日如果本王身后这三人没有进去奉劝叶王爷,到时候出现任何差池,皇上怪罪下来,恐怕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这…”士兵显然有些为难。 “滚开!”陶仲不给士兵一丝抵抗的余地:“本王就在外面等候,稍有风吹草动,你觉得会有人能够掏出本王的眼睛吗?” “属下不敢!天王请。”士兵一点也不世故,他心里很明白,在这天牢重地有重兵把守,见陶仲身后三人的这副身板,即便有天大能耐也逃不出去,但如果真的如陶仲所言,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那定然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陶仲斜了那士兵一眼,对着身后三人大声言道:“你们进去,给我好好奉劝下叶王爷,让他不要在做无畏反抗,皇上定然会饶恕他悖逆之罪。” “是,天王。”三人纷纷抱拳行礼,便直步走入天牢内。 这天牢内,只关押两种人,一种是秋后问斩的罪人,这类罪人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关押在一个牢房内。另外一种就是像叶良这种人,朝廷的大臣,被关押起来基本上是不会被探视。 三人走进大牢内,老鼠来回蹿动,牢内那些犯人纷纷将手伸出,有的哀怨,有的哭诉,有的疼痛难当,有的则是静静坐着,简直就如人间地狱一般。 带牢内一位士兵将三人带到关押叶良的牢房时,对着三人小声吩咐道:“三位请自便,但不要耽搁太久。” “谢谢你!”项凌天抱拳道谢,随后那小士兵开锁之后便扬长而去。 叶孤城兄妹见士兵走远,迫不及待的走进牢内,见叶良头发散乱,而且囚服脏乱不堪,倒在墙角睡着。 一股心酸席卷叶孤晴,只见她带着哭腔连连将叶良抱住,泣道:“爹,爹!” 此情此景,项凌天想起了他在府内的最后一个晚上,想起了最后昏迷之时他母亲的无奈的神情,他不敢在正面看,害怕自己感伤,连忙背对三人。 叶良定然是受过刑法,白色囚服上还沾有血迹,只见他将白色头发拉开,见到眼前的是叶孤晴,显得和激动:“晴儿,你是晴儿!” “是啊,爹,我是晴儿。” 叶孤城快速走到叶良面前,跪在一旁:“爹,孩儿也来了。” “城儿。”叶良很是高兴,连忙带着疲倦的身躯将他扶起,三人相互挽着彼此的手臂,或许叶良怎么也没想到在如今恶劣的环境之下还能在见到自己的儿女一面。 “太好了,爹总算无憾。”叶良微微一笑,笑声已过,叶良看着牢门旁的项凌天,因为是夜间有些看不清脸,急忙问道:“这位是?” 项凌天这才转过身来,缓步走到三人面前,抱拳行礼道:“王爷,我是项凌天、也是傅凌!” “项凌天?”叶良似乎在回想,但不一会儿惊呼道:“傅凌,胥王爷的儿子?” “正是!”项凌天微笑答道。 “哈哈…”叶良笑声明显大了起来:“真是苍天有眼啊,我与胥王爷早已如知己,曾经多番打探你的消息却总不见,今天得知你还活着,定然是你父母在天有灵保佑你啊。” “爹!我们能够见到您,一切多亏了凌天。而且孩儿也已经与凌天结义为兄弟!” 叶良一听儿子叶孤城这么说,神情相当古怪,良久后才喃喃回道:“好,很好!看来我们这辈的情义要靠你们这辈来续了。” 叶良说完,连连吩咐叶孤晴,道:“晴儿,爹年纪老迈,活不了多少年了,但晴儿正是大好年华,路途还很长。且不能为了救我而耽误你一辈子。如今皇上昏庸,广罗天下佳丽,爹害怕你进入那深宫之中,从此再无天日可见。” “但晴儿怎么能看着爹爹您受苦而坐视不理。”叶孤晴含泪回道。 “是啊,爹!”叶孤城连忙附和:“皇上要求孩儿尽快将晴儿送入皇宫,否则不止会要您的命,更会攻打敦阳城!” “啊…想不到皇上居然以此要挟。”叶良思考了片刻:“还是不行。为父怎么能送晴儿入火海。如果上天真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好了。城儿,你记住,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你的妹妹。” “可是爹你…”叶孤城连忙问道:“那爹岂不是…” 听着几人的谈话,项凌天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如果我这堂兄皇上真要攻打敦阳城,到时候晚辈亲自来找他。” “不行!我怎么可以让你以身犯险,何况这是天牢重地,重兵把守,我们逃不出去的!”叶良连连摆手回绝。 “呵呵…”项凌天淡淡一笑:“王爷请放心。如今我已不再是凡人。救您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啊,爹,凌天如今是神仙。有神通。”叶孤城连忙附和。 “哦,有此等事?”叶良着眼看了看项凌天,继续言道:“看来多年前老夫没有算错,你定然是人中龙凤,但是本王还有一件事想跟小王爷言明!” “王爷您但说无妨。” 思绪将叶良拉回了那年为先帝傅恒祝寿之时,他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三人,最后款款说道:“那日你带着晴儿去胥王府中央,其实本王和胥王爷便在打算你们的婚事,从那刻起,老夫和胥王爷便将你们的婚事定了下来,只不过后来胥王爷枉死,不知可有告知于你?” 叶孤晴听完,显得很惊讶,也显得很羞涩,红着脸额连忙低下头。 项凌天此刻内心不提有多高兴,一时手足无措,一会儿看着这,一会儿看着牢房墙壁,呼呼直笑:“真的吗?王爷,你没骗我吧!” “终身大事,岂能作假,况且老夫从不诳语。!”叶良很果断的回道。 “太好了。”叶孤城听完也替两人感到高兴:“真是姻缘一线牵,凌天与晴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叶孤晴含羞的低着头,而项凌天则开心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叶良走到项凌天面前,握着他的臂膀说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晴儿。老夫不能跟着你走出这监牢。” “为何?”项凌天和叶孤城连声问道。 “此事护国天王陶仲从中帮忙,你们才能进入这监牢见到老夫,如果老夫随你们出去。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定然会将天牢守将全部诛杀,更会连累到掏天王全家。所以老夫不能出去。”< 【027】婚约 叶良的话给了三人当头一棒,项凌天内心最为担忧的也是如此,自己的确可以将叶良救出牢狱,但是那些无辜的士兵,还有姑父全家的性命岂不是会全部被自己的鲁莽所害。 “那王爷觉得应当如何?”项凌天问道。 叶良微笑舒了口气:“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早已看破了生死。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活下去,老夫别无他求!” 项凌天听罢,内心感慨不已。曾几何时自己爹娘也是如此,为了保全自己毅然牺牲自己,为人父母者,心血或许全部放在了子女身上,早已将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了。 叶良看了看叶孤晴,又看了看项凌天,随即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俩先出去会儿,我和城儿有些话说。” 叶孤晴舍不得离开,但见叶良言语果决,继而将目光看向项凌天。 项凌天知趣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出去。王爷,你在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着我们一块出去。” 叶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而叶孤晴和项凌天则走出牢房内,朝着天牢前方走去。 项凌天和叶孤晴彼此都有些尴尬,毕竟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叶孤晴不敢正视项凌天,而项凌天亦是如此。 而在牢内,叶良朝着叶孤城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自己近一些。 随即俯在叶孤城的耳旁说了好一会儿。 叶孤城一边听着,一边微张嘴巴,显然此事非同小可,让他神情大变。 叶良说完,吩咐道:“城儿,你是我叶家的一脉单传。你切记一定要牢牢记住为父刚才的嘱托,还有更不要忘记祖宗遗训,这是我们叶家的秘密,也是我们叶家子女的责任。你可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 “那晴儿呢?”叶孤城问道。 “也不能提!”叶良很决绝的回道。 叶孤城向后倒退了两步,从他的表情上来看,此事定然比救叶良还要让他纠结。 “爹,还有别的办法吗?”叶孤城急忙问道。 叶良摇摇头:“没有。身为叶家男儿你避无可避。” “可是,爹。如果这样孩儿以后如何……”叶孤城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知子莫若父,叶良知道叶孤城的担忧,安慰道:“为父终其一生,可谓地利人和皆有,但是唯独缺乏天时,而天时便是时势。我们创造不出时势,一定会有人创造出来,但是时势定然会出现诸多英豪,城儿,你定然是其中之一。” “孩儿恐怕会令爹失望。” “混账,身为叶家男儿,岂可轻易放弃。”叶良说到此紧紧抓着叶孤城的臂膀,厉言道:“你要忍辱才可负重,叶家祖训一定不可忘记。你听清楚没?” “孩儿听清楚了。” “哎!”叶良叹道:“为父知道这样做让你很为难,但是人生本就是一个无奈纠结的过程,你得到这些,定然会失去别的东西,没有凡人能够达到十全十美。但是你一定要看清本质,取利大而避利小。” 叶良说完吩咐叶孤城将项凌天二人叫来。 当项凌天再次走进牢房之内时,叶良对其说道:“小王爷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是万万不可因我一个人的性命而牵连更多无辜的人。你们回敦阳城去,好好生活吧,不要替老夫担心了。” “爹!”叶孤晴急忙上前说道:“女儿怎么能够见爹受苦,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将爹救出。” “哎,随缘吧。”叶良瞬时转过身去,不再面对三人,而是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帮老夫感谢掏天王。” “爹!” “爹!” 叶良紧咬嘴唇,依旧没有回头:“走吧!” 项凌天知道此刻的叶良内心坚决,即便在如何勉强也于事无补,只见他拉着叶孤城和叶孤晴朝着牢外走去,站在牢外抱拳说道:“王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保重!” 三人走出天牢内,叶孤晴眼眶红润,依旧低着头。 陶仲见三人走出,连忙上前问道:“如何?” “姑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项凌天小声回道。、 陶仲点了点头,带着几人上了马车朝护国天王府前去。 当几人到达府内时,傅馨依旧没有就寝,而是独自坐在正堂内等候着几人,当几人回到正堂。 傅馨连忙上前询问情况,见几人身后的叶孤晴红着眼眶,大致也猜出了结果。 “你们不必太过感伤,王爷如此做定然有王爷自己的道理。”陶仲安慰道:“过些时日,本王定然上奏陛下,让陛下收回成命。” “谢过陶天王。”叶孤城起身行礼回道。 傅馨走到项凌天面前,言道:“凌儿,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项凌天看了眼叶孤晴,淡淡回道:“我还是会回到敦阳城。” “那姑姑也不便勉强,你现在大了,凡事一定要小心。”傅馨说完若有所思,继而言道:“此时天色太晚,你们今日就在这里歇息。明日冲儿也会回来,他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冲弟?”项凌天微微一笑:“都好些年没有见到他了。但…恐怕不行,今夜我们得赶回敦阳。姑姑您放心,来日方长,况且现在凌儿有法器防身,来回也相当之快。以后定然会时常来看望姑父和您。” “今晚就走?”傅馨连连将项凌天拉到一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么快就走。何况夜间危险,还是明日启程吧。” “姑姑,真的不行!此时叶大哥和晴儿内心焦虑,岂能睡的踏实,而且这昏庸皇帝步步紧逼,我们也得早日回到敦阳城做打算。” “这…”傅馨不知该如何挽留,将目光看向陶仲。 陶仲迎面而来,向傅馨说道:“孩子们都大了,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就随他们的意愿吧。”说完对着项凌天言道:“凌天,以后要多加小心,白天见你踏剑而飞,定然现在不是凡人之躯,虽说姑父没有见过妖魔鬼怪,神仙大能。但是也多少有听过一些事迹,所以造化使然你得多多注意。” “凌天谨记姑父教诲!”项凌天行礼道。 寒暄过后,项凌天,叶孤城,叶孤晴三人踏剑而去,消失在炎城上空。 而陶仲摸着胡须道:“凌天性情大变,做事急切不顾后果。定然是有法宝加身有恃无恐,但这世间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但愿他今后依旧能够逢凶化吉。” “呸呸呸!”傅馨斜眼瞪着陶仲:“你这是诅咒凌儿?”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陶仲拂袖一挥,快步走出正堂内。 …… 当三人回到敦阳王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三人皆无睡意,叶孤城拿出几瓶酒,三人坐在府中谈心喝酒。 叶孤晴向叶孤城问道:“哥,爹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叶孤城显得很不自然,吞吐答道:“不就是那些琐事。” “对不起,之前隐姓埋名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身份。因为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会被我连累。”对于隐瞒身份的事情,项凌天向两人致歉道。 叶孤城淡淡一笑:“难怪武康在临走和祭拜你之时,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完全不理解,如今看来。武康已经侧面的告诉了我们。只是我们当时没有猜到罢了。” “武康本性纯善,为人比较圆滑这与他生存的环境有莫大关系。但他有时行事比较急迫,但绝无坏心。他与我,不是血缘宗亲,但更胜血缘宗亲。” “哦!”叶孤城好奇问道:“凌天何出此言?” 项凌天喝了口酒:“如今的皇帝是我堂兄,我们同是傅氏一脉。但也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而武康呢,照顾我的所有,拿命换取我的平安,这种情分,岂是宗亲血缘能够媲美的。” 叶孤晴红着脸蛋,将那刻有‘凌’的玉佩掏出来,递向项凌天,言道:“这个玉佩看来要物归原主了。” “啊…”项凌天不知所措:“为什么要物归原主。你的珠钗我也没有打算重新还给你啊。” “那你应该将我这些年掉的泪还给我。”叶孤晴撅嘴言道。 “泪…哭?”项凌天吞了口唾沫:“这…” “哈哈!”叶孤城笑言:“妹妹,就别为难凌天了。”说完认真看向项凌天,继续说道:“如今民怨四起,你也是大炎傅氏后裔,难道没打算为胥王爷讨回一个公道吗?” “有!”项凌天无奈回道:“虽说是皇上逼我爹自刎,但罪魁祸首还是那可恶的国师。从引阔海之水润四城,改四城池道,百姓横死无数,如今所有的民怨都是拜这个奸贼所赐,这些罪恶都是那可恶的国师进谗言所致,这种奸臣,杀一个能救上万。所以,我早晚会去手刃这个奸贼。” “这奸贼的确可恨,但是如今皇上也不思朝政,终日饮酒作乐。而且听说望月阁也即将修建完毕,如这种温柔乡建好,皇上定然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百姓肯定又会身处水生火热之中!” 项凌天也颇为无奈:“其实我又岂会不知,如若我是寻常百姓,而不是傅氏后裔,我早就揭竿而起,推翻这种暴政。但是我身为傅氏后裔,岂可连同他人来推翻自家天下,于理不合啊。” 叶孤城连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凌天有此纠结也是情理之中。为兄也只是说说。倒是你和晴儿,该当如何?” “哥…怎么扯到我这里了。”叶孤晴不好意思的回道。 “哈哈,晴儿不必害羞,男当婚女当嫁,何况你们的姻缘是有爹与胥王爷亲自认定,岂可作罢。”< 【028】绝代芳华 傅胥在身前遇难前的一日曾经跟项凌天说过,三年之后便会和他来敦阳城娶叶孤晴。掐指算算,三年已到,时间刚好。只不过一切变得物是人非。 即便男有情,女有意,好似神仙眷侣般匹配,但是经历了变迁的项凌天将爱意深藏,他内心似有担忧,而叶孤晴则是腼腆矜持。 晚间阔谈,三人流连而忘返,尽兴而归。 …… 当项凌天次日起床之时,已是正午,他揉了揉太阳穴,自言笑道:“看来昨日喝的过急,这头还隐隐作痛。” “咚咚咚!” 敲门声让项凌天加快了穿服装的速度,当他拉开门的刹那,叶孤晴通红脸额站在门外,一直含羞低着头,小声说道:“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去哪?”项凌天问道。 “随便去哪!” 项凌天点了点头:“行,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和你去。” 项凌天急忙关上门整理衣装,随即便和叶孤晴出门。 而此次,两人没有踏剑飞跃,而是骑上两匹马向这敦阳县的郊外森林踏去。 “想不到你一介女流,马上功夫如此了得。”项凌天追在其后说道。 叶孤晴腼腆一笑,没有回头,回道:“在还没有去炎城之时,我爹爹便一直教我骑马,在我们敦阳城小孩会骑马也并不奇怪。” “喔!”项凌天听完连连点头:“难怪…敦阳城的百姓果然将自家绝活保持的好。” 两人一直骑马到森林旁,此处山峰绵延,小河流淌,阳光照耀下河水晶莹闪透,泛着彩色波澜,美丽极了。 下马之后的两人将马栓在一旁,并肩而行。 尴尬,依旧的尴尬,两人不像曾经无话不谈,年龄的增长,岁月对两人的洗礼,经历让两人的蜕变。虽是并肩而行,两人偶尔互看对方一眼,十足的小情侣心态。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叶孤晴不敢正面看他,随便问了一句,以此化解两人内心的尴尬。 “我…”项凌天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巴硬是没有说全:“我很好。” “你的脸当初是怎么回事?”叶孤晴转身,很严肃的问道。 项凌天看着河水流淌,又看了看前方绵延的山峰,淡淡回道:“逃难时在一树林内遇到打劫土匪,一不小心被绝罗刀所伤。” “当时疼吗?” “嗯!外表不疼,内心疼~” 两人一边走着,又是据不说话。 当走到小河旁时,叶孤晴伸头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不时观赏,随之淡淡一笑。 “其实……”叶孤晴转过身,含羞低着头:“如果要是你已经忘掉了曾经,父母之命你也不必有所为难。一切按照自己的内心去选择吧。” 项凌天慌了,他知道叶孤晴此话的意思,连连摆手回道:“没有。曾经年少,一直到如今,我都没有丝毫忘记过。我无时无刻都……” 叶孤晴认真的看着他,见他欲言又止,反倒自己内心乐开了花,起码这些年他从未忘记过自己。 项凌天一向以饱读圣贤为傲,没想到在感情问题之上,自己会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但是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一件他必须要清楚得到答案的事。 “你会进宫吗?”项凌天问道。 叶孤晴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笑着回道:“你希望我进宫吗?” 项凌天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希望,如果你进宫那等于进入了一个人间地狱,何况我那堂兄皇上昏庸无能,宠信奸臣。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纵然有倾国倾城美貌,但是没有他脾气变化的快。” “哦!”叶孤晴点了点头。 项凌天见她没有明确的答复自己,连忙靠近两步:“你不要进宫。” “那我爹呢?如果我不进宫,后果岂不是更大。” “牺牲自己的幸福来为后果买单?即便你用幸福救得王爷出火海,但是皇上早就猜忌五位托孤大臣。早就想除之,今日救出,他日定然有此横祸。”项凌天有些激动。 “凌天哥哥。”叶孤晴含情看着他,说道:“但人不可那样自私,我不能眼见爹爹那把年纪还有罪。更不想看到哥哥自己一个独当一面。” 一声凌天哥哥叫的项凌天身体一抖,这是多年来自己听过最温馨最温暖的话。 “那你已经打算入宫了吗?”项凌天问道。 叶孤晴没有回答,而是神情伤感的看着前方形态各异的山峰。 项凌天脸色一沉:“谁敢让你进宫,我就杀谁。如果我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曾经亲眼见到亲人离去而无能为力,因为当初自己一介文弱。但如今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但你我如此做,总会遭世人唾弃。”叶孤晴担忧说道。 “我不管,如果世间有情,为何要将我最后的念想也剥夺。人若来阻,杀之。神若来阻,拼之。仙若来阻,毁之!” 叶孤晴听完,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举头三尺有神明。何况你如今也不是凡人,岂能说出如此义愤言语。” 叶孤晴刚准备将手送回,却被项凌天一把握住,项凌天趁机将叶孤晴拥入怀中,叶孤晴本能反抗一下却没有挣脱。 项凌天说道:“天地悠悠,河水涓流,山峰绵延,我项凌天可以放弃所有,但不能将你送入虎口而不顾,如若苍天有情,定然会应允我此时的决定!。” 叶孤晴躺在他怀中,抬头说道:“凌天哥哥,我们不要去管这些烦心的事了,你看看眼前风光秀丽,今日我们出来不就是为了看看美景的吗?” 但叶孤晴丝毫不知,其实在项凌天心中,眼前美景的确让人往返,但她只自己心中最美的秀丽景色。 两人坐在青草之上,看着河流,看着山川。 项凌天从马背上拿出一壶酒走了过来,笑道:“这些年,自己居然迷恋上了酒。无论是烦忧,还是喜悦时,无酒则会心烦意乱,有酒则会神清气爽。” 叶孤晴听完,用手帕晤面,矜持一笑:“记得先帝寿辰之时,你还劝过先帝要少饮酒。而且还将先帝的酒杯夺下,你知道吗?当时我真为你捏了一把汗。” 项凌天喝了一口,笑着回道:“皇伯伯心怀仁义,对我更是无微不至。当时自己真的没有多想,只希望皇伯伯能够少饮,何况当时你不觉得我虽年纪小,但胆大吗?” 叶孤晴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喔。”说完掏出项凌天曾经送给她的那块玉佩,认真看着。 项凌天也掏出那支珠钗,说道:“你知道吗?至皇伯伯驾崩那年后,每一次在我很无助的时候都会掏出你送给我的珠钗看,每一次看见便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在我爹娘遇难后,我与武康逃难到敦阳,一路上也是这支珠钗给了我很多慰藉。” “我也是。每次都会掏出这块玉佩,将自己关在房间看了又看。” 项凌天一把握着叶孤晴的手,认真说道:“晴儿。不如我们就此离去吧,远走天涯,天启大陆偌大,美景处处皆有。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管他什么民族大义,管他什么朝代变迁,管他什么昏君无能,管他什么奸臣当道。我们将这些困扰我们心绪的复杂情怀全部抛掉,浪迹天涯,策马奔腾。如何?” 叶孤晴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不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吗? 但微笑过后,叶孤晴脸色一沉:“凌天哥哥,你刚才说得生活其实是晴儿一直向往的生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心里装着对方,在哪里都是人间天堂。” 项凌天想起了石泉山底,自己师傅太古的居住地,那地方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地方,他脑海里回想着山底内的风景,祥瑞,穹风,白鹤,鸟鸣,瀑布,山川。 “对!”项凌天将叶孤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人间天堂。” 叶孤晴听着,眼泪却掉了下来,连忙扑倒项凌天怀中,泣道:“凌天哥哥,这些年,我好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我又何尝不是。”项凌天安慰道:“现在我们总算雨过天晴,我一定不会离开你。无论什么力量也不能让我离开你。你在,我就在。有你的地方就有我。” “有你的地方便是天堂。”叶孤晴笑着回道。 “有你的地方就有阳光。”项凌天也相视一笑。 叶孤晴站起身,朝着前方指去:“凌天哥哥,以后我们就找一出地方隐居起来,带上我哥。” “还有武康,找一处,没仇恨,没眼泪,没烦恼,只有笑容的胜境。” 两人相拥看着山峰,晚霞照耀在两人身上,金光闪闪,河面倒影两人相拥的影子,俊美极了。 太阳落山之时,项凌天将那酒壶朝着河水一扔:“我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 说完牵着叶孤晴的手朝着马匹走去。 当两人上马之后,项凌天突感头晕不止,作出一副难受状。 叶孤晴见状,慌忙问道:“凌天哥哥,你怎么了?” “我…头有点晕,不碍事。可能是酒喝的有些急。”项凌天挥了挥手:“走吧,我们回府去。” 两人骑马朝着府邸奔去,一路上项凌天感觉头晕眼花,似乎情况不容小视。他身上冒着蓝色光芒,强行用自己那浅薄的法术令自己清醒。 当到达府外时,项凌天实在没有忍住,从马上掉落了下来。 在闭眼的那一刹那,只看见叶孤晴哀伤的神情叫着自己。< 【029】困情 项凌天昏迷之后便被府中仆人送进房内作息。 当他再度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的正午。只见他睁开双目眨了眨眼,依旧觉得头脑昏沉,这才吃力的从床上爬起。 “咿,我似乎没有喝多少酒,平时喝的更多都不见醉意,更不会头晕,怎么这次!”项凌天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而正当他还在思绪之时,叶孤城直接将门推开,见项凌天醒来显得有些惊讶,连连上前:“凌天,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长时间吗?”项凌天疑惑问道。 “你觉得呢?两天了。”叶孤城回答着,又顺手将项凌天扶到凳子旁坐下。 “啊…”项凌天显然很吃惊:“两天?”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断的回想起来。 酒,酒有问题。项凌天站立起身自言说道,又连忙问向一旁的叶孤城:“大哥,晴儿呢?” “她……”叶孤城低着头,支支吾吾的。 项凌天全知道了,也全都明白了。 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晴儿临走之时,让我每隔数个时辰便来看看你。还叮嘱我要时常给你额头敷上冷巾,我虽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何用意,不过现在想来,她是不希望你作出什么傻事!”叶孤城淡淡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份书信,递在桌上,道:“这份信是她写给你的。我就先出去了。” 叶孤城走房门后,项凌天发抖的双手将信拿起拆开。 “凌天哥哥,对不起,晴儿可能要有负于你。你对晴儿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是我活在世上唯一的依偎和倚靠。你说的那个没眼泪,没仇恨,只有微笑的地方也是我最美的天堂。我很感恩上苍能够在我八岁之时遇到你,更感恩上苍让我再次遇到你,至亲挚情我无法割舍,我不能自私放任我自己随你浪迹天涯。我更不能看着我爹受苦,更不想看到百姓遭遇战火之苦,此生有情却芳华尽逝,只愿来生我不再是权贵之家,哪怕是个寻常百姓,定与你浪迹天涯。凌天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孤独伤心时,请抬头看着天边晚星,那颗最亮的便是我对你的祝福与思念。晴儿留。” 项凌天看着信,嘴唇不停颤抖,眼眶泪水打转,手轻轻一松,信掉在地上。 “晴儿!”房内突然传来项凌天狂啸的叫声。 一会儿后,项凌天走出房内,一言不语,申请冷酷。 “凌天!”叶孤城连忙跑到项凌天前面拦住了他。 “让开!”项凌天语气冷淡,斜视看着面相无奈的叶孤城,冷言说道:“你是晴儿的大哥,居然能眼看她踏上进皇宫的马车而坐视不理。你们不救,我救。你们怕违抗皇命,我不怕。你们担心兵连祸结,我不担心。你们在乎民族大义,忠孝节义,我不在乎。我只要晴儿。” 项凌天说完将叶孤城一把推开。 叶孤城从地上迅速起身,再次拉着项凌天,死活也不让他走,喝道:“你现在去又用何用,晴儿用五花散迷晕你,不过是希望你能平安活着,你可知道此番皇上让况浦荀大儿子况天泽为大将军,率兵十万驻扎在花木县以及炎城交界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必须平安护送晴儿进宫。身为晴儿亲哥,难道我不知道送进皇宫意味什么吗?但是没办法,这是晴儿自己的意愿,我们别无他法。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项凌天此刻脑子很乱,言语极冷且犀利:“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大仁大义,现在这些思想对于我来说就如浮云一般。你现在要么同我去救晴儿,要么就不要阻止我。” 叶孤城将项凌天衣袖拉的更紧了:“我不会跟你一起犯傻,也不会让你独自去犯傻。” 叶孤城急忙又说道:“就算你现在去,也未必追得到。如今他们大部队恐怕都已经快要到炎城脚下了。” 项凌天整理了一下直立的衣领,冷言道:“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是神仙,如果我现在不过去,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如果有什么报应,就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 “你这样孤身犯险,值得吗?” “值得,为了她,什么都值得!” “哎!”叶孤城听完,叹了口气:“你这样做,即便是救了晴儿,但是整个敦阳城,恐怕……” 项凌天知道叶孤城言中的含义,喃喃回道:“任何事情没有两全的办法,所以要选择一样,我选情!” “怪只怪皇上昏庸,骄奢淫逸。”叶孤城说道。 “你既然知道他昏庸,何故还将晴儿送走,你既然知道他昏庸,何故还要愚忠?”项凌天反问道。 叶孤城松开了项凌天的衣袖,倒走两步言道:“其实我早已有了反心,但是始终是大炎臣子,即便推翻暴政,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招兵买马。到时候只怕讨伐旗帜一起,另外三城的虎将便会攻打而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叶孤城眼睛直溜转动,半会儿后说道:“我不行,但是凌天你可以。你爹是胥王爷,你是大炎皇族后裔,百姓早已对皇上怨声载道,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如果你揭竿而起,定然一呼百应。到时候破城克敌,推翻暴政指日可待。” “这……”项凌天显得很为难,在他心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揭竿而起,毕竟自己身上流淌着先祖的血液,哪有自家灭自家的道理,但是眼见眼下行驶,项凌天又不得不做出决定来。 “凌天,大哥我一辈子以义为先,如果你要揭竿而起,哥哥定然马首是瞻,敦阳城二十万雄兵你可以随时调动。我们定会听你调遣。” 项凌天暗想,这的确是救叶孤晴唯一的办法。而且眼下百姓的怨念极深,如若在过数载,肯定也会有人揭竿而起。倒不如自己揭竿而起,到时候起码大炎江山没有落入外姓手中。 “行,反就反。”项凌天厉言回道:“大哥,你现在速去整理部队人马。我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救出晴儿。到时候我们高举义旗,我项凌天反了!” 叶孤城听完,嘴上露出了很复杂的神情,但很快又消失,连忙下跪:“是,属下遵命!” 这就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项凌天看着下跪的叶孤城,第一次体验到了来自权利的快感,这种感觉很短暂,但却让人非常舒缓。 项凌天吩咐完毕后,踏剑而去,直追护送叶孤晴进宫的大队人马。 心急如焚的项凌天在空中不时向地面望去,他不知道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有多大的把握能将叶孤晴救出,但眼下他似乎已经做了拼劲全力以及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当项凌天踏着青龙渊越来越下降的时候,一望地面到处都是士兵,灰尘遍布,项凌天舒了口气,喃喃说道:“终于还是赶上了。” 只见他紧闭双目,双手一展,身后出现蓝色光芒,从剑身一跃而起,停靠在了部队前方一里地等候他们的到来。 当千军万马缓缓到来的时候,项凌天睁开双目,只见他手持青龙渊,身后蓝色光芒环绕,龙吟紫金袍衣领直立,银白色头发迎风飘摆,潇洒极了。 军马最前方是一位约莫28.9岁的青年,他身着铠甲,铠甲后是一红色披风,手持长剑,粗卷的八字胡,骑马缓步前来,两旁则是两名身着一样的士兵。 项凌天看着这名青年,料想这便是丹阳王况浦荀的大公子况天泽,在大炎王朝况浦荀威风八面,战功赫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况浦荀还有三个儿子,这大儿子况天泽在二十岁随父出征攻打鬼申国,勇猛无匹,二十年纪便是大炎的先锋大将。而况浦荀小儿子况天赐则是才高八斗的典范,先帝傅恒曾经赞赏其文采独步天下,震烁古今。 况天泽拉着马鞍,不再前行,命令大军暂停。他在马上看着前方的项凌天,见他面貌俊郎,而且身后还是道道蓝光,不敢小觑。 “你是何人?为何拦截大军前去,速速让开!”况天泽粗狂的声音喝道。 项凌天距离大军也就百来米,只见他将青龙渊临空一挥,喊道:“我不想开杀戒,识相的放了郡主,如果想抵抗的,就先问问我这青龙渊。” 坐在马背上的况天泽看了看两旁的副将,三人同声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况天泽回道:“小娃娃,你可知本将军身后这十万大军可以将你踩的连骨头都不剩,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岂不知郡主马上就要成为皇上妃子,你这小儿居然还敢公然挑战,你且先报上名来,本将军从不斩无名鼠辈。” “吾乃项凌天是也。傅宇残暴,宠信奸臣,视百姓生命为玩物,你这番效忠,可知是愚忠!”项凌天开口回道。 “放肆!陛下威名岂容你亵渎!”况天泽刚要策马迎战,一旁的副将连忙阻止,抱拳道:“将军,此等小儿岂能让将军亲自出马,杀了他也脏了将军的宝剑,还是让下官前去取其首级。” 况天泽看了看旁边的副将,内心想的也是如此,丝毫不将项凌天放在眼里,只见他小声言道:“姚副将速战速决,斩其首级本将军定然记你一功,定然如实禀告陛下!” “得令!”姓姚的副将抱拳行礼,拿出自己的长枪向前一指,策马而来,嘴里骂道:“小人,莫要张狂,让你姚爷爷送你下冥界。” 项凌天冷眼看着这个策马而来肥胖的副将,摇了摇头,自言说道:“不自量力!”< 【030】秒杀 那姚副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踏马而来,当快要靠近项凌天时,将自己的长枪直接朝着项凌天刺来。 大队人马,以及坐在马背上看着这一击的众将领一个个没有半点紧张,反倒是很轻松,尤其是将军况天泽,他看着这一击,笑着对一旁的副将说:“尔等且看,姚副将征战无数,武力了得。那小孩虽说打扮奇异,但身体却偏瘦,怎能抵抗姚副将这一击啊。” 众将领纷纷点头示意。 眼见那姚副将踏马离自己越来越近,项凌天抬头看了看天空,微闭双目。 “哧!” 项凌天将青龙渊出鞘一小部分,剑头从剑壳里露出一点光芒,光芒形成光团,朝着踏马而来的姚副将射去。 “噗!” 突见那马裂成两半,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而那在马背上的姚副将自额头一直到下身冒着鲜血,没有说出一句话,身体也被劈成了两半。 这快速的一击,让所有人全部惊呆了,大批人马完全没有看清楚项凌天是在何时出击,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夫看见一道光团直射,随即便看到了姚副将和马都被裂成两半。 项凌天快速将剑插入剑壳内,冷眼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大批人马。 “我不想在杀人,识相的放了郡主,立刻滚!”项凌天骂道。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使用的是什么妖术,害我损失一名副将!”况天泽此刻不敢小觑前方的项凌天,长剑向前一指,问道。 项凌天向前走了两步,言道:“我不是妖怪。我父亲与将军的父亲关系匪浅,曾经同朝为臣,但最后依旧落个惨死的下场。我本不想取这副将性命,但是他踏马而来好生张狂,所以…!” “小儿,休要张狂,你鲁爷爷今日要为姚副将报仇,取你性命!”况天泽一旁的另一名满脸胡渣的副将说完便踏马向项凌天奔去。 “鲁副将,不要冲动!”况天泽开口想阻止这鲁副将,但是为时已晚。 项凌天冷哼一笑,见来者同样凶煞面相,双手持一把大刀,叹息摇了摇头。 “吃你爷爷一刀!”鲁副将粗声大吼,双手举起大刀,作出一副砍下去的姿态。 项凌天没有使用青龙渊,而是将左手向前一指,手指突然释放一道彩光,这道彩光便是那虹膜之戒释放的。 踏马而来的鲁副将虽说急躁但也没有轻敌,见彩光直射而来,连忙用手臂遮挡双目。 但是他小看了虹膜之戒的威力,虹膜之戒对于凡人无论你是否遮掩,彩光会道道直射体内,让你顿时昏迷。 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那副将坠马,昏迷不醒。 项凌天趁机一跃而起,踏上那副将的马匹背上。 由此,一个人坐在马背上,对面则是千军万马。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有这等古怪的妖术。”况天泽慌了,身为凡人哪见过这种架势,而且他抬眼看着前方踏马的项凌天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坐在马背上的项凌天回道:“别管我是谁,如果你在不放人,今日这里定然成为一个炼狱战场。” “好大的口气。”况天泽骂道:“不管你是什么妖怪,在十万大军面前定然要你尸骨无存。” 况天泽骂完,继续言道:“我劝你别做无谓抵抗,本将军念你是一条汉子,今日之事不予你追究,你且走吧。如果在冥顽不灵,你可知这是在与大炎王朝作对,这是在造反。” “我本来就要造反。”项凌天连声应道:“今日郡主我志在必得。如果你有点人性叫上自己的大队人马回炎城复命去吧!如若那昏庸皇帝责备于你,你且告诉他,就说我项凌天自此往后一定要推翻他的暴政,还百姓太平。傅氏祖宗基业万不可断送在他手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天泽无奈言道:“既然你要造反,那我们就是敌人,让本将军来会会你。” 况天泽说完,踏马而来,拔出长剑直击项凌天。 项凌天只是将青龙渊紧握手中,丝毫没有出鞘的意思。 “蓬!” 况天泽一剑直击项凌天,只见项凌天连忙用青龙渊抵挡。 “嘿!”项凌天被这一击震得在马上倾斜起来,暗道,素闻这况天泽天生神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儿,怎么样。识相的快滚吧。不然做了本将军剑上的冤死鬼,可别埋怨我~!”况天泽有些得意的言道。 “你可知我是不忍杀你,但不代表我杀不了你。”项凌天直言回道:“我不想与你口舌之争,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今日就大开杀戒。” 项凌天心里此时很清楚,即便自己费再多口舌也依然于事无补,既然自己已经言出造反的话语,而且两者又各不退让,只有硬抢,而且还要速战速决。 项凌天捏紧了拳头,紧闭双目,周身的蓝色光芒越发浓烈。 “啊!”项凌天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站立于半空中,睁开双目,将青龙渊从剑壳中拔出,剑壳落地,项凌天双手紧握青龙渊,一声长吼之后朝着地面劈来。 “轰…” 顿时地面震动,所有的士兵东倒西歪纷纷有点站立不稳。 青龙渊的光团从空中直射地面,沿直线而行。士兵们纷纷倒地,而况天泽见到这惊人的一幕,迅速策马朝一旁而去,躲过一劫。 项凌天的身体缓缓从空中而下,坐在马背上。 “驾!”项凌天在空中之时,便看到了人马后方是一辆裹着大红色的马车,一看便知马车里的人定然是叶孤晴。 大队人马中间被开了一道口,两旁皆是士兵的尸体,尸体上鲜有血迹,或许这些士兵在临死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会被这青龙渊释放的光芒所杀。 项凌天策马朝着马车而去,士兵们纷纷不敢近身,刚才那一幕给他们太震撼的感受。 而项凌天越靠近马车,那些士兵纷纷将马车团团围住。 “保护好郡主。”后面踏马而来的况天泽大吼命令道。 项凌天坐在马上,冷眼看了看护着马车的诸多士兵,心有不忍,言道:“我不想杀你们。你们还是自己退开吧!” 士兵们纷纷哆哆嗦嗦的,手持长矛,完全不敢近身,但也丝毫没有想离开马车的动作。 项凌天见这些士兵丝毫没有后退的动作,摇了摇头:“你们也有父母亲人,我不想在起杀戮,刚才这些死掉的士兵你们也见到了,我杀你们易如反掌,如果你们在不退开,就别怪我利剑出鞘。” 士兵们手握长矛,纷纷你看我,我看你。 “不准后退,谁后退斩谁!”那况天泽依旧大喊吩咐道,踏马而来,不过速度则似乎有意放慢不少。 项凌天无奈,将手一伸,虹膜之戒的光芒顿时照耀士兵周身,士兵们纷纷倒地。 “驾!”项凌天踏马靠近那红妆素裹的马车。 没有昏迷的士兵纷纷让出了道路,完全不敢抵挡。 项凌天从马背而下,直接涌进那马车内,见到叶孤晴的那一刹那,只见她将自己打扮的也是极美,红装喜袍。 “晴儿!” 叶孤晴呆呆的看着他,眼泪从眼眶逆出:“为什么你还要来?” “你给我的信作废。如果你真的去了皇宫,你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我真的会直接杀向皇宫,我宁可放弃所有,也要赢得你。”项凌天急忙上前,紧握着她的手。 “但我爹,我爹会被斩首的。”叶孤晴担忧说道。 “但是你去了,王爷会遗憾终身,生不如死。你比对下,哪一个更严重!” “那敦阳城的百姓呢?” “我要揭竿而起,大哥已经去整理士兵了。我本不想推翻他的统治,但是他想要你,我就必须这么做!” “值得吗?”叶孤晴用手摸着项凌天的脸,问道。 “值得,为了你,什么都值得!”项凌天连忙握着她的手,言道:“快点走吧,这些士兵虽然杀不了我,但是毕竟人多势众。如果一直拖延,我恐怕事情会有碍!” “但…”叶孤晴担忧说道:“那我们以后就真正成了乱臣贼子了。” “这些虚无的东西都是强者发明出来惩罚失败者的,如若哪天我推翻了昏庸皇帝的统治,以后决策权就在我手中,到时候成为千古罪人的不是我,而是那狗皇帝。” 两人在马车内交谈,而马车内的士兵们迅速聚集,拿着长矛。将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而在人群身后况天泽回头看了看遍地的尸体,暗想,自他入战场如此多载,还从未见过这种能人异士,如果不是项凌天手下留情,恐怕牺牲的士兵会更多。 “轰!” 项凌天拥着叶孤晴破马车而出,一跃在空中。只见项凌天将青龙渊临空一挥,青龙渊瞬间变大,两人站立在青龙渊之上,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剑身看着那况天泽。 “况将军,我敬重你是一条好汉,今日不忍杀你。如今朝廷纷乱,皇帝昏庸。丹阳王乃是先帝托孤大臣,如今皇帝早就对丹阳王猜疑多时。与其效忠这种皇帝还不如早日辞官,退出纷争之地。念在家父与丹阳王交情,你回去且可告诉那皇帝。忠臣表明志,血溅乾坤宫。告辞!” 况天泽看着两人踏剑而飞,又想了想项凌天刚才给自己留的两句话,内心嘀咕了好一阵子,自言自语说道:“难道是他?” 况天泽说完,吞了口吐沫,完全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事实。< 【031】祸乱 况天泽被这惊魂的一幕还没有缓过神来,他骑着马环顾遍地的尸体,又望了望项凌天和叶孤晴飞跃的轨迹,暗想事情成为了事实,逃避也属于徒劳无益。但是接下来又该如何,这才是自己最为关心的事。 “将军,我方将士伤亡过千,而且郡主被救出,我们该当如何?”一士兵跪倒在况天泽面前抱拳问道。 况天泽捏紧拳头,深吸了口气,道:“这人根本就不是凡人,身上奇珍异宝较多,而且妖术过人,我们这些凡人岂是对手。但是皇上对郡主早已垂涎三尺,如今郡主被救走,皇上一定龙颜大怒!” 那将士一听,知晓况天泽此时的心情也是相当矛盾,连声回道:“将军,此地乃敦阳城地界,继续前行六十里地便是炎城地界。小人料想那妖人定然是和郡主逃到了敦阳县,不如我们整军再战,一举拿下敦阳城,迎回郡主,到时候不仅护送郡主入宫有功,还平定乱贼,皇上一定嘉许。” 马背上的况天泽听完,连连摆了摆手:“不妥。想我十万大军都未曾伤这怪人分毫,如若我们现在贸然进攻肯定会全军覆没,况且这等突发事件实非我们所愿。”况天泽说完,想起了项凌天临走之时的几句话,忙问道:“刚才那妖人临走之时,告知自己名讳项凌天,还说了一句什么谚语,你可记得?。” “忠臣表明志,血溅乾坤宫。”士兵说完,猛然一怔:“这句话不是老百姓口中常说的吗?难道这妖人和胥王爷有莫大关联?” 士兵的推断正是况天泽所猜想的,只见他挥了挥手:“也罢。你且吩咐下去,原地作息,两个时辰后返回炎城。本将军要进宫面圣。” …… 第三日早朝,各文武大臣纷纷进入皇宫大殿,大殿之上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傅宇冷眼看着跪在中间的况天泽,喝道:“朕令你去迎接敦阳郡主入宫,你不但令朕损兵折将,而且还丢了郡主,居然还敢在这大殿之上求饶。” “皇上明鉴,微臣本以护送郡主至敦阳青定县,哪知来了一妖人,周身蓝色光芒环绕,手持一把青色宝剑,而且着装怪异,况且手指还戴有一枚戒指,妖法高深,这才将郡主救走。”况天泽跪下言道。 “混账。妖人?你统领十万大军去护送,被一妖人劫持还有脸在这大殿之上为自己辩驳、何况天大地大朕最大,你自己办事不力居然诸多借口!”傅宇说完连声吩咐道:“来人,将况天泽压下去,斩立决!” “皇上,开恩!”丹阳王况浦荀连连上前下跪,抱拳说道:“我儿天泽办事不力,惹龙颜大怒却是罪该万死。但我儿自小绝不会信口开河,况且天启大陆能人异士又何其之多,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啊。陛下。”护国天王不忍大炎一枚大将就此被斩,连连上前为其求情道:“请皇上息怒,况将军这番虽败,但是他为大炎也立下不少功勋,此番也是意外之事,何不查明究竟再行定夺?” 傅宇思考了片刻,问道:“那妖人可有言语?” “有!他自称项凌天,还让微臣给陛下带一句话。”况天泽回道。 当项凌天这三个字说出的时候,最为惊讶的是一旁的护国天王陶仲,虽然他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不安,但是异样的表情依然被国师耿牧看了个正着。 “什么话?” “忠臣表明志,血溅乾坤宫!” 傅宇听完,从龙椅上站立起身,脸色一沉:“傅凌?” 众臣们纷纷议论起来,从这两句话里便可以得出此人正是傅凌。 而护国天王陶仲一脸慌张神情,他怎么也没料到救出郡主,揭竿而起的会是傅凌。 “这个乱臣贼子,名字也改变了,还炼就妖法,真是罪大恶极。”傅宇一掌拍到桌子上,怒言道。 “皇上,根据况将军所描绘,这乱臣贼子定然是有高人教其法术,而且已经突破玄光,入了修真门第,所以大军才会不敌。”国师耿牧言道。 傅宇缓步走到朝堂中间,问道:“那依国师之言,有何妙计?” “这乱臣贼子项凌天修为虽有,但不精而且平平,尽管手中有宝贝加持,但微臣认为,只要我们率兵先攻下造反的敦阳城,到时候定然可以生擒项凌天!”耿牧说完瞅了瞅护国天王陶仲,随即阴险一笑。 “谁敢反朕,朕定杀之!”傅宇将龙袍衣袖一挥:“但是尔等切记,那郡主一定要给朕抓回来。” “皇上,微臣以为,在攻打敦阳之前,必须要先了结一件事。”耿牧继续言道。 傅宇扭身看向他,问道:“何事?” “敦阳王叶良该如何处置?” “杀!” 这一声杀字,让朝廷百官各个胆战心惊。 “皇上,臣认为敦阳王不可杀!”陶仲直言劝道。 傅宇不耐烦的问道:“为何?” “如果敦阳王死讯传到敦阳,定然会引发敦阳百姓的怨恨,到时候微臣恐怕百姓们会纷纷倒戈相向,全部投向那项凌天麾下,到时候这些反贼不仅士气大振,何况仇恨本来就是冲锋陷阵的催化剂。” 傅宇听完,冷笑起来:“到底这天下是朕的,还是那叶良的。区区敦阳城岂放光华,朕炎城兵马是那敦阳城两倍有余,更有崇阳兵力以及丹阳兵力,那敦阳地处西方,到时候三城率兵夹击,敦阳城定然摧毁!” “话虽如此,但是如此一来,战祸不断,百姓受苦啊。”陶仲下跪言道。 “哼!”傅宇显然听不进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大炎还需要朕作甚。对于乱臣贼子,朕没有容人之心,必诛之!” “皇上!”国师耿牧此刻也上前跪倒言道:“微臣也觉得掏天王言之有理,叶良深受敦阳城百姓爱戴,如果枉死肯定会引发敦阳城百姓为之报仇之心。更何况如今那些乱臣贼子造反兵马着实有限,我们大可以慢慢耗着他们,定然能让他们灭亡。所以臣认为敦阳王叶良暂时不可杀!” 跪在地上的陶仲斜眼看了看耿牧,不明白他为何帮自己开脱,居然和自己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傅宇愁思了半会,言道:“那就依国师之言吧。叶良暂且不杀,但一定要派遣重兵把守,不可有任何疏忽。”说完又问道:“国师,接下来该当如何?” “微臣觉得,应该急令崇阳王陆安派遣兵力入炎城把守。派遣况王爷父子戴罪立功,一举进攻敦阳城,捉拿反贼项凌天。迎回郡主!” 傅宇听完,瞅了瞅跪着的况氏父子,问道:“你们此番前去,有没把握将乱贼诛杀,迎回郡主?” “微臣一定不负皇上众望,定然迎回郡主,剿灭反贼。”况浦荀回道。 “很好!”傅宇连忙吩咐道:“朕在此封况王爷为征西大将军,其子况天泽为先锋大将,领兵三十万。五日之后出发剿灭反贼。”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退朝过后,大臣们纷纷走出大殿。而护国天王陶仲快步走向况浦荀父子面前,言道:“况王爷,能借一步说话吗?” 况浦荀看了看周围,连连点头,与陶仲走出皇宫,在皇宫外一角停步。 “天王找我何事?”况浦荀问道。 曾经的托孤五大名臣关系匪浅,这是大炎王朝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五人每一个都敢怒直言,兴趣相投。 “王爷,此番三十万大军出征,您打算如何?”陶仲问道。 况浦荀回道:“哎,请恕我直言,此番前去,敦阳城定然又将是人间炼狱,横死无数,并非我之所想和所见,但是皇命在身,不敢违抗。况且造反之人还是胥王爷之子以及叶王爷之子。哎,我也颇为无奈。” “王爷,如若到时候一战在所难免,切勿与凌天正面交战。” “为何?”况浦荀急忙问道。 陶仲来回走了几步,担忧回道:“王爷有所不知,其实数日前凌天曾经来过我府上,如今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文弱少爷,而是一个有仙法的神仙。料想大炎王朝何人不知王爷之子况天泽的英勇,但十万大军伤亡数千,而且还能在十万军中救走郡主,此等神通我们凡人如何匹敌?” “天王言之有理。这也正是本王担忧的地方,我儿天泽也算历经多长战役,未曾一败。而此番却被打的完全无还手之力,而且还损失一副将。本王对于神仙并非不相信,只是不相信神仙会下界与我们凡人为敌!” 陶仲连忙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凌天是机缘巧合偶遇高人,教其修真法术。而且数日我与他言谈,发现他性情大变,已经不再有心软恻隐之念。而且一旦他所认定的事情便会立刻完成,而且法宝加身,不可一世。” “那依天王意思,该当如何?” “劝降,实则我不想见到胥王爷之子参与这种事迹当中,毕竟这大炎王朝也是他的祖上,此番作为,于理不合。” “本王也是如此想,我们与胥王爷也算同朝为臣,胥王爷之为人让本王钦佩不已,早已引为知己。而项凌天虽说本王多年未曾一见,但其年少之时的生性修养本王倒是颇有耳闻,如果他肯归降,那便免去一场恶战,到时候我们集体上奏陛下饶他一命。” 其实在陶仲心中最为担心的便是项凌天的生死,见况浦荀如此一说,内心的担忧也便减轻不少,连连笑道:“王爷所言极是。不如今日就到在下府中畅饮一番,如何?” “嗯。本王的确好长时间没有开怀畅饮了,在出征之时能够痛饮一番,也是一大快事。那恭敬不如从命。” < 【032】起义 裕丰十年春,项凌天,叶孤城在敦阳县揭竿而起。项凌天在天启大陆公布了自己真实的身份,替父报仇,讨伐傅宇的起义旗帜在天启大陆上蔓延。不少原本合并在三城内的城池纷纷宣布讨伐,因为出师有名不少头领率部加入项凌天的讨伐军队。天启大陆再次燃起了战火的硝烟。 同年,敦阳王叶良在天牢咬舌自刎而亡,残暴的傅宇将其尸体悬挂于炎城城楼之下示众,不少百姓见深受百姓爱戴的敦阳王也遭此极刑,怨念更盛。 而傅宇派遣丹阳王况浦荀为征西大将军,其子况天泽为先锋,率众三十万大军进攻敦阳。部队在青定县驻扎。傅宇更急招崇阳王陆安进宫,又吩咐护国天王陶仲留守炎城。 离丹阳城百里之地有两处小国,分别是鬼申国以及龙且国。两国原本对大炎俯首称臣,年年进攻。但眼见大炎王朝战祸四起,随之也有蠢蠢欲动之势。 而整个天启大陆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纷乱战争的时期。 项凌天,叶孤城在敦阳城敦阳县起义,手握敦阳城二十万雄兵。不少百姓和壮丁为了推翻傅宇的统治纷纷加入义军之中。 而面对丹阳王率领的三十万雄兵压境,坐在府内的项凌天眉头紧皱,向同样心绪不安的叶孤城说道:“大哥。况浦荀率众三十万。而且况浦荀虽然年龄老迈,但作战骁勇,此番我们虽说也有二十万兵力能够与之抗衡,但是持久下去,我们定然会不敌。” 叶孤城点了点头:“将军言之有理,这也是卑职所担忧的事。” 项凌天急忙回道:“在无人之处,大哥可以直呼我名讳便成。” “军有军纪,国有国法。既然我们起义,定然要遵循法纪,所以将军不可自贬身份。”叶孤城比较看重这些,反驳言道。 项凌天吸了口气,挥了挥手:“那我不勉强大哥。我们现在重兵在敦阳县,况浦荀重兵已经全部到达青定县。而华阳县统领不肯同我们起义,而是继续效忠那昏庸皇帝。我们如今在敦阳城只有敦阳县,容县,花木县三地,虽说那天目县统领没有表态,但依我之见,如果战祸一触即发,天目县定然是第一战场。” 叶孤城应允回道:“不错,卑职三次要求天目县统领归降,但其一直推脱,看来是想见势站队。” “呵呵…随他去吧!”项凌天淡淡一笑:“如今我们虽是打出了起义的旗帜,但毕竟和大炎抗衡起来,力量还是相当微弱。那些统领都不傻,无非就是想静观其变,到最后谁强便来附拥谁。” “卑职甚至担心到时候有些小人会坐收渔人之利。”叶孤城担忧说道。 “哦…”项凌天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似乎他并不担心:“当今之世,能够在起义之中达到规模的少之又少。即便有些人图谋不轨想坐收渔人之利,但也很难成事,我们倒不如来研究研究如何抵御这况浦荀的三十万大军吧!” 叶孤城从椅子上站立起身,回道:“如若我们失败,大不了十八年后卷土重来。那也证明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证明傅宇真的是天命所归。” 项凌天听完,冷哼一声:“即便他是天命所归,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即便我推翻不了这暴政,我也要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开创出一个时势!” “英雄创时势,时势造英雄。”叶孤城竖起大拇指:“高。将军有此等菩萨心肠,相信老天一定会让我们成功的!” “况天泽此人我倒并不担心,其除了天生神力外也不外如是。倒是况浦荀久经沙场,而且排兵布阵样样精通,如何对付他,才是首要。”项凌天说道。 叶孤城连连点头:“将军,要是我们闭门不战,死守敦阳县,派遣人至花木县斩断大军粮草,此计可否?” “大哥,你太小看这况浦荀了。年少之时,我听我爹提过况浦荀作战,据说每一次他都会让粮草先行,而且重兵护送。粮草都会让重兵来回循环,想斩断其后路,谈何容易?” “你们聊什么呢?”叶孤晴走进府内,朝着正愁眉不展的两人说道。 项凌天和叶孤城纷纷回头看去,见叶孤晴走了过来,眼睛臃肿,显然是因为敦阳王叶良自尽尸体被示众造成。 “哭过?”项凌天迎前两步,问道。 叶孤晴面无表情,点点头:“我爹尸体如今依旧在示众,我们现在该如何?” “莫急!”项凌天安慰道:“你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数年前我也是如此。眼见爹娘遇难却无能为力。但我们更应该将这份苦痛化为斗志,一定要推翻这个昏君的暴政,以祭王爷在天之灵。” “将军说的不错,想必爹爹是知道我们已经起义,为了不拖累我们自己选择自尽!”叶孤城补充回道。 叶孤晴刚想开口,被项凌天一把拦下,只见项凌天摆了摆头:“你的担忧,我全都知道。既然如今全部成为了事实,我们也已经走向了这条路便不要后悔。战祸一起,我不想因为保护你而分心,你切记待在府内不要让我们担心!” …… 第二日,项凌天刚醒,一名带刀士兵便小跑到其跟前,跪着说道:“启禀将军,据探子回报,况浦荀率领大军已经进入了天目县。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天目县休息,而是直接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啊…”项凌天震惊不已:“这么快。再探再报。” “是,将军!” 项凌天完全没有想到况浦荀会不作息,直接大军压境。心想,看来这况浦荀已经做好了一举将敦阳县拿下的决心。 “将军!”叶孤城火急火燎的朝着项凌天房间跑来。 “大哥,我都知道了。况浦荀已经大军压境了嘛!”项凌天小声言道:“我们紧闭城门,不战能支持多久?” “卑职不敢估计。三十万大军压境,即便我们闭门不战,城门也经受不住多长时间的折腾。到时候恐怕要连累敦阳县百姓。” “那我们在花木县还有多少人马?”项凌天急忙问道。 “五万精兵。其余十五万都在敦阳县。”叶孤城回道。 项凌天在房内来回走动,良久之后淡淡说道:“静观其变。待他们大军到达城下之时,我一个人前往!” “不行。你如今身系百姓安危,推翻暴政的己任,岂能孤身犯险。”叶孤城连忙劝止道。 项凌天嘴角微微一笑:“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杀不了我。只是我不忍在开杀戒!” 叶孤城听完,会心的点了点头,他差点忘记项凌天有法力。而且上次救叶孤晴完全不费吹飞之力,而且还轻易斩杀数千士兵。 …… 而在另一边,天目县守将李超直接将城门打开恭迎况浦荀大军进城。 原本李超以为大军进城会在天目县逗留一日,哪知况浦荀命令大军继续前进,直奔敦阳县。 天目县和敦阳县只有数个时辰路程,不过必经之路丛林和群山颇多。 马背上身着铠甲戴披风白胡子的况浦荀朝着一旁的况天泽言道:“看来数个时辰后,便可以到达敦阳县。到时候让大军先别急忙攻城,可以先驻扎休息。” “爹爹,敦阳城易守难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爹爹可有破城妙计?”况天泽连声问道,他此时急于心切的想将功抵过。 况浦荀淡淡一笑:“天泽,攻破这小小敦阳县城门只是时间问题、倒是爹非常想见见那胥王爷之子,真想看看他如今到底有何法术。” “爹!”况天泽一听,急忙劝道:“您一定要小心,切不能与那项凌天单打独斗。那项凌天如今根本就不是凡人,我们岂是对手。只能消耗其体内,群体而攻之!” “哦?”况浦荀大笑起来:“爹身经百战,什么奇人异事没见过。想当年那鬼申国请妖兽攻城,还有妖人协助,最后不依旧被老夫打退。” “爹,切不可大意。上回孩儿也是轻敌,那项凌天手中有一枚戒指能发出奇怪的光芒,照耀在身上能让人立刻昏睡。而且还有一把青色宝剑,上次剑身还未出鞘便将副将以及那马匹劈成了两半。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宝剑出鞘,光芒四射,硬深深将地面劈出一条鸿沟,威力巨大,不容小觑。” 况浦荀听着,连忙将手向上一挥:“好了,别说了。为父自有办法。” 况天泽知道此刻的况浦荀轻敌,丝毫不将项凌天放在眼里,想继续劝止,但见况浦荀已显得不耐烦,便没敢多嘴。 当大军越过两个山头之后,前方十里不到的地方便是敦阳县城门,况浦荀拉着马鞍,对着身后的先锋副将们吩咐道:“传我将令,大军在此扎营,作息。待明日,随本将军前去城门外叫阵,尔等切记,没有本将军的将令,不准强攻,明白吗?” 身后骑马的先锋副将们纷纷感到意外,不明白况浦荀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随即便策马向大军而去。< 【033】较量 “将军,醒醒!将军!”门外叶孤城急迫的敲着门。 项凌天伸了个懒腰,当他将门打开那刹那,只见叶孤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将军,况浦荀率领大军在城外叫阵,来势汹汹看来对敦阳是志在必得。” “况浦荀一向喜欢速战速决,如若拖延反倒不是他的风格。”项凌天说完从房内将青龙渊拿在手中:“我现在就出去会会他。” “我同将军一起去。”叶孤城一边说一边紧跟项凌天身后。 两人快步走到城楼之上,看着城外密密麻麻全是士兵,而且呐喊擂鼓之声震耳欲聋,项凌天笑道:“阵势果然够大。” “将军,我们还是回府内吧。这里太危险了。万一对方突然攻城,我们便防不及防啊。”叶孤城担忧说道。 “大哥不必惊恐。”项凌天看着前方骑在马背上的况浦荀,言道:“你看前方那况浦荀,他没有进行强行攻城,代表其不想血流成河。所以我还是去会会他吧。” 说完,没等叶孤城开口,项凌天便凌空一跃,朝着城外飞去,一个人独自面对千军万马,跟上回救叶孤晴颇有几份相似。 当项凌天脚踏地时,况浦荀的马向后抖动几下,况浦荀身经百战对于这种架势和胆量还是第一次见到,连忙驱马向前几步,而其身后的先锋和副将纷纷劝阻:“将军,切不可向前。” “大惊小怪。”况浦荀冷眼看了看身后的众人,吩咐道:“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也不可贸然攻城,也不可贸然上前。” 况浦荀策马向项凌天走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一直到不到百米。两人纷纷打量着对方。 项凌天佩服况浦荀如此年纪还有这种魄力和霸气。 而况浦荀则打量着项凌天全身,见他服装怪异,头发银白,不禁问道:“前方可是凌天贤侄?” “晚辈正是。况老将军,侄儿这厢有礼了。”项凌天抱拳腰弯行礼道。 况浦荀点了点头:“贤侄,掐指算算,本王亦有十多年没有见到你了。今日一见贤侄变化之大令本王咋舌。为何你年纪轻轻头发何以变银白,身上服装本王也未曾见过。” “侄儿因缘际会,已然跳出凡人之躯。其中遭遇唏嘘不已。”项凌天应声回道。 马背上的况浦荀点点头:“贤侄,胥王爷遭此磨难,本王深感痛心,但人死不能复生。贤侄何以高举反旗,讨伐你祖上基业,这是何故?” “情非得已,侄儿在跳脱凡人之躯后,本不想理会这朝廷之事,只想就此匿藏天启大陆永不问世,无奈身上使命未完,父母之仇未雪。而且皇上一再相逼,领十万之众夺侄儿挚爱。侄儿早已将生命抛之脑后,但不可失去挚爱,再者皇上昏庸,宠信奸贼,残害忠良。百信深处水生火热之中。我等志气青年应该以民族大义为己任,推翻其暴政,还百姓太平!” 况浦荀大笑起来:“贤侄此言差矣,你今日推翻大炎,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身上也留着大炎先祖的鲜血,这是你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项凌天没有回答,而是沉思。 况浦荀见他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本王兵临城下,实非本王所愿,但陛下钦命本王来此讨伐,本王授命前来、贤侄,听本王良言相劝,天下美女千千万,不可为了一红颜而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天下女子千千万,但侄儿只爱她叶孤晴一人。即便以后有报应,侄儿也甘愿为其受因果之罚,轮回之苦。决不后悔!” “情这个字的确能够超越生死,但是情在宿命面前,显得多么卑微。”况浦荀大声喊道:“贤侄,速速听本王良言相劝,投降吧!以免到时候兵戎相见,血流成河。。只要你投降,本王定然上奏陛下,定然能饶你一命。” 项凌天也笑了起来,应声道:“侄儿拜谢王爷好意,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侄儿不能答应王爷。” “贤侄,你可知本王身后是三十万大军,能够将这小小敦阳夷为平地,你如果在如此执着,到时候就算本王想保荐,也无法啊。”况浦荀戎马一生,一向以忠义为做人根本,见项凌天涵养颇佳,不忍他就此葬命,好言劝道。 “王爷不必在为凌天多费唇舌,凌天志气不改!” 况浦荀叹声摇头:“贤侄,你这是要以你一己之力挑战本王身后这三十万大军?” “不错!如果王爷一定要踏入这敦阳县城内,首要的就是将凌天杀死,踩着我的尸体过去。”项凌天言语决绝,已经做好了同敦阳县城共存亡的打算。 “贤侄,本王知道你受了很多磨难,也知道命运对你不公,也知道生活对你很残酷,但你不能将此做为你造反的目的啊。”况浦荀似乎在做最后的努力,尽量化干戈为玉帛,避免血流成河。 “哈哈……”项凌天再次大笑起来,笑声对命运充满了讽刺,言道:“侄儿不管生活和命运对自己有多么荒唐,但我属于那种不服输愿意和命运对着干的人。所以,王爷不必多言!” “行!那本王就不必勉强,在本王来此之时,你姑父姑母十分担心你,数次请求本王不要伤害于你。但本王见你如此坚定,看来要有违陶天王的嘱咐了。” 项凌天听完,表情很复杂。在这世上,亲情方面也就陶仲和傅馨是真真实实的关心着自己的安危。 复杂的表情没有在项凌天脸上多逗留,只见他扭动着脖子,将青龙渊拾起,言道:“王爷,凌天实在不想与你对峙。但情非得已,不管你我鹿死谁手,您在凌天心中永远是大英雄,为人敬仰,为凌天佩服.” 这话是项凌天内心最真切的话语,他看着年龄偏大的况浦荀亲自上阵,而且对待大炎更是忠心不二,感动不已。只不过在效忠上,两人的立场不同罢了。 “哈哈!”况浦荀也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很勉强,这或许是他对项凌天的一种惋惜,只见他回道:“此话深得我心。本王很少于此等英朗青年对峙,不知道我这老身板还能否打出当年的气魄。听我儿天泽说,贤侄法术高深,而且武器威力无比,那本王今天就要见识一下了。” 一番交谈,项凌天没有打算拔出青龙渊。 “驾!”况浦荀拿着一把长枪,枪头寒光闪烁,项凌天见状,暗道,看来这长枪并非凡品。 “哐!” 况浦荀一枪刺了过来,项凌天用青龙渊随即一挡,临空而起,将手指朝着那马匹指去,虹膜之戒的光芒瞬时照耀在马身上,那马儿像发疯一般,四处奔腾。况浦荀见状,也是临空一起,脚跟踩在马背上慢慢落地。 项凌天不禁暗想,这况老将军果然武艺非凡,是第一个能够在这么快速度内逃过虹膜之戒光芒的。 如果单凭武艺,项凌天定然不是那况浦荀的对手,因为项凌天压根就不懂套路,只有法术进行应用。 况浦荀长吼一声,手持长枪快跑向项凌天刺来。 项凌天身体不停向后退步,情急之下连忙用虹膜之戒的光芒照耀况浦荀。 那况浦荀腾空一飞,身体在空中不停旋转,落地之后言道:“你这宝物果然厉害!” 说完,连忙又扭打在一起,项凌天没有让青龙渊出鞘,而是不停躲避。 而站在城楼上的叶孤城看着城下的扭打的两人,暗叹道,凌天虽然表面装的冷酷无情,实则内心还是善良无比,从两人的对峙便可以看出端倪,那况浦荀招招要命,而项凌天则只顾躲避。 “叶先锋,将军为何处处让着这老头?”同样在城楼上的一名士兵问道。 叶孤城回头,淡淡笑道:“将军此意定然有其目的,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城下,项凌天似乎也感觉一直这样躲闪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见他身体朝后退出数十米,将青龙渊朝地上一插,青龙渊直立于地面上。 项凌天微闭双目,双拳紧握,抬头望空,大吼一声。此时的项凌天周身蓝色光芒环绕。 况浦荀临空向项凌天一击,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在项凌天身体前停住,而他的身体也漂浮在空中,不停使劲想用长枪刺进项凌天身体,但总是于事无补。 项凌天周身的蓝色光芒将那长枪环绕住,况浦荀见状深感不安,但却使不出力气,而且身体也一直悬浮半空,动弹不得。 项凌天睁开双目,劝道:“王爷,你们凡人如何能够跟有了仙法的人斗,凌天奉劝你撤兵回朝复命去吧。我与大炎傅宇的恩怨,早晚会跟他清算。王爷又何必自寻烦恼。” “哈哈。刚才本王劝不了你、你也不必劝本王了。我们立场不同,追求的内心也不一样。本王自知不是你对手,但是如此一试,无憾已。凌天不必手下留情,动手吧!”况浦荀自知自己不是对手,而且被项凌天的蓝色光芒环绕住,根本使不出力气,而且还不能动。 项凌天收回蓝色光芒,况浦荀‘噗通’一下从空中倒地,项凌天言道:“王爷,我也不想打开杀戒,要是晚辈真的什么都不顾,刚才便不会跟王爷拖延时间,早已将这青龙渊出鞘,此剑出鞘,任何凡人皆不可挡,虽不说可以将王爷这三十万人马全部斩杀,但是王爷这些人马想要杀我,想要入城,也几乎不可能!” 项凌天说完,看了看地上的况浦荀,见他铠甲全是灰尘,再次劝道:“言尽于此,王爷您走吧。这些时日我会下令高挂免战牌。如果王爷还是执迷不悟,到时候就不要怪晚辈大开这杀戒。”< 【034】洛川 况浦荀从地上快速起身,连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却看到项凌天踏剑而去,虽说败了,但对项凌天却啧啧称奇。 “爹!”况天泽见况浦荀不敌,连忙踏马而来。 况浦荀站在地上看了看况天泽,喝道:“本将军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前吗?” 况天泽连忙抱拳:“爹…不,将军!卑职担心那项凌天使诈伤害将军,特意前来解救!” 况浦荀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项凌天的对手,刚才这么随便一较量便已然清楚了项凌天的实力,而况天泽的这些话无非是安慰自己的好强心而已。 “也罢,回营在商讨商讨!”况浦荀看了看自己心爱的马,倒地不起。 “将军,您骑我这匹马吧!”况天泽也瞬时看着昏沉的马匹。很清楚这是项凌天手中那虹膜之戒的杰作。 “那你呢?”况浦荀问道。 “我跑过去便成!”况天泽说完便从马上跳了下来。 况浦荀毕竟年纪老迈,刚才那么一摔,虽说伤势不严重,但这把老骨头也吃不消。此时他也没客套,一跃跳上马背,对着地上的况天泽说道:“那本将就到营中等候你。” “末将听命!”况天泽抱拳应声。 而在敦阳府内,叶孤城满脸笑容,佩服说道:“将军果然法力盖世,想那况浦荀老将军身经百战,骁勇无匹。此番被将军打的灰头苦脸,不仅挫了他的锐气,卑职料想他们这些时日定然不敢贸然来进攻!” 项凌天喝了口茶,起身回道:“说不准,大炎谁都清楚况老将军脾气直率,一般都会反其道而行。我们料他不会攻城,指不定明日他便吩咐大军破城。” “那我们难道就一直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也不迎战?”叶孤城问道。 项凌天愁思了半会,回道:“如今对方大军比我们多出十多万,以寡敌众虽说也是等闲之事,但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认为还是应该坚守城池,只要敦阳县不破,我们的元气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对方长期以往的骚扰攻城,即便城门坚韧如铁,但被攻破也是早晚的事啊。况且如今对方士气受挫,我们更应该开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妥!”项凌天连连回绝:“我已经同况老将军说过,这些时日会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如果他们胆敢贸然来攻城,到时候我会大开杀戒。我相信刚才一役,况老将军内心也会有所掂量。” 见项凌天如此坚决,叶孤城也不好勉强,淡淡说道:“将军,虽说我们如今有你带领,但是我一直觉得应该去寻找一位懂兵法,善军事,知谋略的贤臣来辅佐,到时候推翻这大炎暴政定然会缩短不少时间。” 叶孤城的话正是项凌天最为担忧的事情,虽说自己是统帅,但是他与叶孤城毕竟年纪尚浅,对于调兵遣将经验不足,虽说人马之中也不乏谋臣但与项凌天内心要找的高人还有不少距离。 而在大炎王朝,文臣武将各个出众。这点是项凌天的人马所不能比拟的。 项凌天想到了太古,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扫而过,因为太古明确说过自己不想参与凡人之间的斗争,也不愿意出山。 “想什么呢?”叶孤城问道。 项凌天回过头,回道:“大哥你刚才的话点醒了我,如果我们要攻城克敌,必须要有谋臣,如果没有这种谋臣,恐怕我们很难走出这敦阳县城内,就不要提推翻傅宇。” “那将军心中可有人选?” 项凌天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想到。”说完看着叶孤城的神情,慌忙问道:“大哥难道心中亦有人选?” 叶孤城笑着点头回道:“在我们敦阳,这个人一直被称为圣人,家父生前一旦遇到困难都会去祈求此人,此人高深莫测,而且熟悉兵法,每一次都能指点家父一二。敦阳城如今的繁荣跟这位高人有很大关系。” 项凌天一听,来了兴趣,连连问道:“这高人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敦阳县呢。只不过他淡泊名利。”叶孤城连忙补充道:“不过如今社稷丘墟,民怨四起。我相信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这为高人会来辅佐。” “他是谁?” “听家父说,这人年龄六十。名讳洛川,祖籍敦阳城渭河人士。” “渭河?”项凌天想着这个地名,半会儿后连忙回道:“武康的祖籍也是渭河。” 项凌天说完,神情顿时伤感起来,叹息说道:“不知道武康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将军放心吧,如今天下皆知将军已经高举讨伐义旗,我相信武康兄弟一旦知道消息,定然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何况武康兄弟福泽深厚,也一定会平安无事!” “但愿!”项凌天问道:“这位洛川先生,我从未听过,想不到敦阳还有此等智者。” 叶孤城朗朗一笑:“洛川先生熟知地理地貌,曾经指点家父革新,家父正是因为听从洛川先生的建议,一举将敦阳城从贫穷晋升为富饶。家父常说敦阳人民应该时刻感恩洛川先生的创举,也多次邀请洛川先生进宫为官,但都被洛川先生拒绝。” “那事不宜迟。大哥,我现在就和你去拜会这洛川先生!” “行!”叶孤城连忙点头,便和项凌天两人走出府内,朝着大街策马而去。 大街之中,百姓皆知朝廷大军压境,纷纷惶恐不安,街道之上的行人也少之又少。 两人踏在马背上,叶孤城朝着前方指了指,说道:“将军,前方忠义亭便是洛川先生的住处,洛川先生不爱被人救济,性情非常难猜。每日便会在忠义亭为百姓看相推运,夜间便会在这忠义亭作息。” 项凌天听完,从马上一跃而下,回道:“为了以示我们的诚意,还是下马前行吧!” 两人牵马而行,朝着忠义亭走去。 忠义亭一旁有一座庙宇,庙宇相对比较陈旧破烂。 忠义亭内一名白胡子老者盘膝而坐,身着一件灰色长袍,有些邋遢。那老者微闭着眼睛,路上行人较少,显然是有些闲置。这老者便是叶孤城口中的智者洛川先生。 洛川似乎知道两人的到来,缓缓睁开双目,抬头看着天空,只见紫气东来,老者连连掐着手指,暗道,莫非真龙天子…… 项凌天和叶孤城走到忠义亭,但那老者却是背对二人,叶孤城笑道:“洛川先生,晚辈带着将军来见您了。” “将军驾临,有失远迎。望求恕罪!”洛川依旧没有回头。 项凌天内心很清楚,智者的行为往往是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抱拳回道:“洛川先生此话折煞了晚辈。晚辈斗胆打扰,请先生不要见怪才是。” 洛川虽说背对着两人,但听到项凌天此话,嘴角还是会心一笑,这才缓缓站立起身,正面对着两人。 当项凌天和洛川相互对视时,项凌天显然大惊,那洛川倒显得十分平静。 “你…你…”项凌天惊得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叶孤城很少见到项凌天这副神情,慌张问道:“将军,怎么了?” “哈哈…” “哈哈…” 项凌天和洛川纷纷仰天大笑起来,只有叶孤城显得很莫名其妙。 “老夫还得感谢将军曾经的一锭银子,如果不是那锭银子,老夫也回不了敦阳。”洛川连连抱拳说道。 洛川虽说看上去有些邋遢,但那仙风道骨的气质却是改变不了的,而且看上去非常亲切慈祥。 项凌天从胸口掏出了一道方形黄符,回道:“原来晚辈十年前在炎城先祖庙遇到的高人便是如今的洛川先生,洛川先生料事如神晚辈深信不疑。这道黄符多次救晚辈于危机。如此道来,晚辈的命也是洛川先生赠与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洛川坦然一笑,拂袖一挥:“客气了,其实一切都是因果注定,将军福泽深厚,但也有几次磨难也是避无可避,虽说这道黄符有些作用,但最终能令将军逢凶化吉的是机遇以及将军内心那不甘的信念。” 一晃十载,物是人非。 项凌天压根没想到经历了十多载居然会在这种特殊的时局,特殊的情况下见到内心佩服的老者,内心喜悦,无以言表。 “原来将军与洛川先生认识?”叶孤城看明白了,问道。 项凌天转过身,淡淡一笑:“是啊。十年前,我还是胥王府少爷,名讳傅凌,在先帝永乐帝寿辰前几日,我与武康前去先祖庙拜祭,在先祖庙见到了洛川先生,洛川先生仙风道骨让我很是好奇,随之畅聊一会儿,洛川先生告诫我七年后会逢一大劫,须加‘天’在名字后,更赠与这道黄符于我。” “如此说来。如今项凌天这个名字,多少还跟洛川先生有些干系。”叶孤城笑着说道。 项凌天连连点头:“不错。姓是我姑父所赐,凌是记住自己的祖宗,而天字则是洛川先生所赐。” “将军真是好记性,依旧能记得如此详细。将军年少菩萨心肠,只可惜多磨难,历经艰险,不过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想必胥王爷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洛川双手闭后,淡淡回道。 项凌天对洛川的钦佩自小时候便已经形成,这么多年而不得见,如今见到除了心喜之外,更为关键的是他明确了内心,一定要将洛川先生请到讨伐大军中担任丞相。 项凌天毅然想起在自己告别师傅太古时,太古曾经说过,自己身上穿的龙吟紫金袍是可以看出仙家修为的,但项凌天眼看着洛川却没有任何修为迹象,十分不解。 “洛川先生,曾有一高人告诉晚辈,晚辈这套龙吟紫金袍可以看出对方的修为,但晚辈观先生为何依旧是凡人之躯?”项凌天终于不忍住好奇,问道。 洛川呼呼直笑:“老夫的确是凡人之躯。修真之事也懂得不少,推算吉凶还是不再话下,将军定然是疑惑老夫为何推算你运程如此准确,而且还赠与你那奇特黄符,对吧?” 项凌天连连点头,抱拳回道:“望洛川先生能够解除晚辈内心的疑惑!”< 【035】高人 洛川气若神闲的淡淡一笑,回道:“自然妙音都乃相生相克,诸生因果循环,而将军奇遇颇多,上天随之委以重任也是情理之中。而胥王爷血溅乾坤宫正是大炎劫难的开始。起于你,灭于你,也重生于你。至于这黄符本非老夫所绘,而是一位大仙在天启山脉赠与我,老夫实乃知道这一切都是天数使然,唯有遵求天意将黄符赠与有缘者。” 项凌天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洛川料事如神,却是凡人之躯。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上天冥冥之中早有所示。”项凌天苦笑道:“既然洛川先生知道如今大炎不得人心,朝廷苛捐杂税,傅宇昏庸残暴,百姓身处水生火热。晚辈在此想请先生入我讨伐大军之中,担任丞相,为晚辈出谋划策,早日平定祸乱,还百姓太平。” 洛川一早便知道两人会前来邀请自己,见项凌天开口,随之回道:“老夫行将朽木,早已将天下大势抛之脑后。不想在回归尘世自寻苦恼。” “洛川先生此言差矣,如若先生有退隐之心何故徘徊于敦阳数年,这些年来常听家父提起,听说先生无非就是在等明君降临,用心辅佐。”叶孤城抢言说道。 洛川呼呼直笑,看着叶孤城言道:“小王爷才学出众,相信有小王爷辅佐将军,成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叶孤城回道:“愧不敢当,晚辈才疏学浅,怎能和洛川先生相提并论。洛川先生是这天启大陆之上不出世的高人。如果洛川先生肯辅佐,我相信大军会很快打进炎城,推翻暴政。” “是啊。”项凌天连连附和:“想必先生也应该有所闻,傅宇派遣况浦荀老将军率众三十万驻扎于敦阳城门外,随时有攻城举动。我们两方实力悬殊,我军完全没有胜利的把握。如果对方入城,我们被诛杀无关大雅,但是百姓受苦,难道洛川先生能坐视不理?” “将军和小王爷都是能说善道之辈,而且各个心怀百姓,此等善举老夫佩服不已。”洛川回着,随时担忧之感遍及面容:“这些年来,老夫的确是在等候明君降临,胥王爷和敦阳王的离世直接加快了大炎灭亡的步伐。让老夫辅佐没有问题,但想请将军答应老夫两件事情。” “哦…”项凌天问道:“先生尽管直言,只要晚辈办得到,定然答应。” 洛川点了点头:“第一,如若将军日后大权在握,荣登大位,一定要将如今的善举发扬下去,而且要免除三城三年赋税,以弥补征战给百姓带来的灾难。” 项凌天听着很感动,连连点头:“晚辈答应您。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在推翻傅宇之后,傅宇此人留不得,虽说他与将军同出一脉先祖,但要想长治久安,此等罪恶之人必须杀之,以平苍天之怒。” “这…”项凌天很为难,他从未想过推翻傅宇的暴政要将其杀死,而且傅氏先祖曾经嘱咐后代一定不能自相残杀,项凌天只想过要将其软禁,面对态度坚决的洛川,他矛盾非常。 “将军不要犹豫。这等昏君人人得而诛之,杀他一人能拯救千万百姓于火海。你一定要摒除亲情,以天下大任为首要。”叶孤城看出项凌天的犹豫不绝,连连附和劝道。 项凌天思考了半会,点头应允:“我答应您。” 洛川连连下跪,言道:“老夫替天下苍生拜谢将军,从今往后老夫定然为将军马首是瞻。” “快快请起。”项凌天扶起洛川,笑道:“那请先生随我回府,然后我们诏告大军,让先生担任丞相一职。” “老夫谢谢将军。” 三人纷纷对视一笑,随即回府。 …… 而在城外驻扎的况浦荀大军依旧按兵不动,况浦荀倒显得不急,这可急坏了那些副将先锋,先锋副将们几次请求进攻但都被况浦荀拒绝,有时更言语激烈。 已是大军到达城外七日,况天泽从未见过自己父亲如此退缩,而且已过七日两军丝毫未动,大军中不少将士早已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况天泽不顾士兵的阻拦,直接走进况浦荀营帐之中,抱拳说道:“将军,末将请求派遣五万精兵去攻城。” “为将军不是说过,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吗?”况浦荀写着书信,也不看况天泽一眼,言语低沉淡淡回道。 况天泽下跪,恳求道:“将军,如今大军军心涣散,谣言四起,卑职恐怕在如此下去,肯定会有悖行军作战纲领,何况我们三十万大军压境,区区敦阳县也就十来万兵马,何以跟我们对抗。” 况浦荀显然有些不屑,放下笔,站立起身,低沉回道:“是啊,敦阳县城那区区十来万兵马本将军的确不放在眼里,但是那项凌天一人便比十多万兵马要强大的多。何况本将军上次与之交锋,他言语果断,本将军这些时日一直在揣摩他的言语,在没有能打败项凌天的情况下,宁可相信他的话,也不要白白去枉送性命。” “项凌天,项凌天,又是他!”况天泽怒喝:“早晚我一定要取他项上人头,以消我心头之恨。” “胡说!”况浦荀应声批评道:“他父亲好歹与为父是同朝知己,你岂可出此恶语。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一是成败算个什么,要想一雪前仇,就要发奋图强,练就一身本领,而不是在本将军这里趾高气扬的偷骂于他。这不是君子所为。” 被况浦荀一阵贬低,况天泽不敢辩驳,但又羞愧难当。 况浦荀看出他内心的不安,连连说道:“你也不必太过介怀,那项凌天如今练就一门法术,而且法宝更是前所未见。我们这些凡人敌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但将军,如今攻城刻不容缓,陛下已经下诏圣旨让我们快点攻城,取其首级,而且还让我们将那郡主毫发无损的送进宫去。卑职恐怕在这么拖延下去,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当的起?” 况浦荀将手闭后,来回走动:“先帝说的没错,温柔乡原是英雄冢。”抱怨完直步走到况天泽身旁,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皇上若是怪罪下来,由本将军一力承当。” “将军!” “不必多言。” 况浦荀豪手一挥,打断了况天泽的言语。 况天泽无奈,但又显得极不甘心。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 况浦荀见状,连忙走到营帐前面桌上将自己刚写的一份书信拾起,走到况天泽面前说道:“天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为父能够驻守丹阳城,让丹阳城下的鬼申国和龙且国不敢造次,很大原因在于他们有猛兽义士相助,本将军也有!” “那将军的意思是?”况天泽连忙问道。 况浦荀将书信递给况天泽,随后言道:“你待会快马前去天启山脉,将为父这书信交与幽兰宗清风宗主手上,他看到书信定然会派遣门下高人前来帮助为父。” “真的吗?”况天泽有些疑惑问道:“天启山脉地大物博,远比这敦阳县还要大出数倍之余,而且传闻这山脉之中异兽颇多,不少坊间人士进去都是有去无回。怎还会有这样一个派系身居于山脉之中。” “哈哈!”况浦荀大笑起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那天启山脉何止一个派系,不少仙家都居住于此,只不过匿藏于天启腹中无人能够进入一览。倒是山脉两侧宗门倒是不少,各据其垒,互不侵犯。数年前我与那清风宗主在奉祖偶遇,引为至交。“ 况浦荀说完,从胸口掏出自己的一枚金牌,也同时递给他:”你拿着这块金牌,到时候如若是别的宗门将你强行拦下,你且说清风名讳,他们定然不会为难于你,如果你顺利进入了幽兰宗,你将书信和金牌给清风宗主看,到时候他自会帮忙。” “卑职遵命。”况天泽将书信和金牌收入袖口之中,啧啧说道:“想不到这能人异士全部都在天启山脉之中,看来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把世间想的太简单了。” “眼下无人,不用卑职卑职的,叫爹就行!”况浦荀继续说道:“这天启山脉神奇之处颇多,为父也未曾一见,不过那些宗门只是不理会凡间之事而已,其实也宛如这大炎王朝,各有各的派系,各自修真,都是以实力论长短高低。” “那他们都算是神仙吗?” 况浦荀摇摇头:“在我们凡人眼里他们的确是神仙,在真正的神仙眼里,他们也不过是凡人罢了,只不过修真改命,摆脱轮回之苦而已。” “那真正的神仙在哪?” “为父也不知道,好了,别耽搁了,早去早回。”况浦荀吩咐道:“只要清风宗主派人来,攻城指日可待,而且一定能够生擒那项凌天。陛下交代的一切事情皆水到渠成。” 况天泽总算舒了口气,这些天的烦闷和不解在此刻烟消云散,嘴角也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只见他连连抱拳:“行,爹、那孩儿现在就出发了。” “等等!”况浦荀喊道:“你从石泉山过,进华阳县到天启山脉,这样会快点,也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孩儿明白,那孩儿告辞了。”< 【036】幽兰宗 敦阳县城内大军十多万全部集合,项凌天身着龙吟紫金袍后面加了一条鲜红色披风,每走一步披风在微风吹袭之下向后飘逸,威风凛凛。 项凌天身后跟着叶孤城,洛川,以及数十名副将,项凌天一副冷酷面容朝着阶梯台柱之上走去,威风之外多了一丝邪气。 当众人走上台柱之上时,项凌天看着整整齐齐的士兵,看着士兵手中持着的红缨枪以及刀剑,振奋不已,豪言大呼:“将士们,如若敌军攻城,我们该当如何?” “反抗,搏杀!” “反抗,搏杀!” 士兵们齐声回道,声音震耳欲聋。 良久的鼓舞士气,振奋话语,响彻四周。 项凌天说道:“军有军纪,国有国法。从即日起,违抗军令,消极士兵者一律军**处。他日推翻暴政,尔等皆可享受荣华。” “好,好,好!” 士兵们举起手中的兵刃,高呼应道。 项凌天说完,朝着身后的洛川使了一个眼神,洛川点头,缓步上前。 洛川换上了灰色长袍,一番打扮,格外慈祥。 “本丞相现在奉项将军军令,以此号令,叶孤城为讨伐大军总兵,统管大军。” 叶孤城穿上银白铠甲,连连上前叩恩。 “封金森为左路先锋大将,封叶海为右路先锋大将。” 两人上前,叩恩。 封将持续了数个时辰,当一切完毕之时,已是黄昏时刻。 几人回到府中,项凌天向洛川问道:“丞相,如今我军闭门不出,高挂免战,对于城外况浦荀三十万大军,又当如何应对?” 洛川双手闭后,自信言道:“将军放心,那况浦荀虽然骁勇,但是如今他首要对付的并非我们这十多万大军,而是要对付将军您。在他还没有找到能打败将军的方法时,微臣料定他不敢轻易出手。” 叶孤城和项凌天纷纷点头,这些时日那况浦荀即便受伤也早已调养好了,这些时日的按兵不动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其中因由便和洛川所言一样。 “那丞相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叶孤城问道。 洛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道:“下面我们必须要将花木县的那数万精兵转移到天目县埋伏,天目县山峰奇多,适合埋伏。我们和况浦荀一战在所难免,一旦况浦荀兵败,定然会撤回天目县,到时候我们那数万精兵埋伏于此,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妙极!妙极!”项凌天和叶孤城连连点头。 “敢问将军,将军揭竿而起亦有一段时日,为何一些城池不敢贸然加入将会麾下一起对抗傅宇?”洛川向两人问道。 项凌天没有回答,倒是叶孤城回道:“为何?” “其实原因很简单,将军与总兵两位都是出师有名,都是王爷后代。但是即便出师有名也打消不了那些城池统领的担忧,这些统领担忧的则是将军是否能够一举破城直逼炎城,如若跟以往起义者一样,数月便被灭,他们定然会被株连。所以和况浦荀这一战很关键,如若我们大胜,微臣料定今后不少城池统领会归附我们。” “丞相之言,的确如此!”项凌天很赞同,这些时日以来,他也分析过这些时势,的确洛川的言语点明了要义和精髓。 “如若贸然将花木县数万精兵调遣埋伏,到时候花木县岂不空城,难免青定县和天目县那两贼头统领率兵进城,那时候我们不就腹背受敌?”叶孤城担忧说道。 洛川淡淡一笑:“总兵不用担心,那天目县和青定县统领皆是见风使舵的人,他们如今不敢贸然得罪我们,同样也不敢贸然得罪朝廷。他们只会观望,寻找大树已做依靠。” 洛川说完,急忙吩咐道:“叶总兵,你现在派遣几名士兵从北门出城,进花木县传达将令,让士兵们纷纷埋伏在天目县和敦阳县的腹中高峰之上,到时候如若见况浦荀向此逃离,一定要劫杀,但况浦荀此人一定不能杀,此人留住日后还有大作用。” 项凌天顿感疑惑,不知道洛川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却对其的头脑钦佩不已。 “况老将军戎马一生,为大炎也算尽心尽力,的确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我项凌天钦佩这种人,所以我很赞成丞相之言,此人不能杀。”项凌天说道。 但洛川似乎跟项凌天的看法不一样,只是胸有成竹的淡淡一笑:“微臣并非看上况老将军这为人。但用处以后将军自会明白。” 聊了半会后,叶孤城急忙吩咐士兵往北门去花木县,让其精兵埋伏。 …… 几日过后,项凌天,洛川,叶孤城,叶孤晴,以及左右先锋大将坐在府内,欢快畅聊。 项凌天喝了口茶,向洛川问道:“丞相,未来我们走出敦阳,又当如何直逼炎城?” “莫急,莫急!”洛川微笑回道:“地理上看,敦阳深处于天启山脉以西,距离炎城相对较近,但是一旦我们走出敦阳,那傅宇皇帝定然会派遣崇阳城士兵以及丹阳城兵马对我们进行夹击,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而且丹阳城下还有鬼申国以及龙且国,两国虽小,但奇人异事颇多,如今见我们起义,他们也好似有蠢蠢欲动之势。所以平定城池也要防着外地,估计不少手握兵马的将领都是如此在想,想坐收渔人之利。” “有道理。如若我们走出敦阳,我依旧觉得屯兵于华阳,华阳关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而且与众城池不算远但也不近。以便我们发展以及布署,如若到时候能够平定崇阳,那这天启大陆便一分为二了。合并吞没炎城也并非难事。”项凌天看着用泥土做的地图,分析说道。 “将军言之有理。更重要的是,华阳县下方便是天启山脉,天启山脉广阔,虽说时有危言耸听的传言,但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去处。” “报!” 正当几人还在研究探讨时,一名士兵慌忙跑去府内,跪在众人面前,说道:“启禀将军,丞相,城外况浦荀率十万之众在城外叫阵。” “看来他们是忍耐不住了。”叶孤城笑道。 洛川内心犯疑,连连向那士兵问道:“对方除了况浦荀和一众先锋大将外,可有外人?” “有,有一肥头大耳,身着一米色长袍的人坐在一头野牛背上,那人面相狰狞,着实恐怖。”士兵回道。 “下去吧。”洛川挥手吩咐道。 待士兵走后,项凌天疑惑问道:“丞相怎知会有外人?” “将军您想想,那况浦荀岂是将军对手,定然是有高人相助才能有恃无恐,敢来叫阵。” “那丞相可知这人是谁?” 洛川摇了摇头:“微臣也不知,但根据描绘,这人骑着一头野牛,定然不是凡品,那野牛指不定是其坐骑。这天启大陆奇人异事相当之多,况浦荀果然人脉足广。” “不管他是何人,阻碍我们前进,一概杀之。”项凌天紧握青龙渊,扭动胳膊不屑说道。 “将军,待会如若与其交手,一旦不敌定要快速回到城内,不可恋战啊。”洛川叮嘱道。 项凌天点头应允。 随后几人纷纷走出府内,朝着城楼走去。 当项凌天与众人来到城楼之上时,城外除了无数士兵外,最前面叫阵的是两人,一个是况浦荀,另外一个便是那个骑着野牛的人。 项凌天微闭双目,当再次睁开眼睛之时,见那骑牛的人身后环绕着与自己一样的颜色,都是蓝色光芒。 但那人面相凶煞,肥头大耳,一撮红色头发,手上拎着两铁锤,身着一件米色长袍,长袍后边刻有一个‘兰’字。 “丞相,那不是凡人,其身后蓝色光芒环绕,我曾听一高人说过,一旦有光芒环绕便能判断出其修为,而且您看他坐下那野牛,牛角尖细,四肢粗大,跟平常牛完全不一样。同样非凡品。”项凌天小声言道。 洛川点头:“将军所言非虚,此人定然是那幽兰宗门下弟子,只是微臣奇怪为何这些早已不过问人间之事的修行者,会前来帮助况浦荀。” “幽兰宗?” “幽兰宗?” 项凌天,叶孤城同声问道。 “对,幽兰宗,是天启大陆修真一脉的一个派系,其宗门在天启大陆,而且幽兰宗实力不能小觑,能人辈出。”洛川向两人解释道。 项凌天回道:“从未听过,只知晓天下奇人异事颇多,但没想过修真也有派系。” “大炎王朝统一天启人族,当然修真一脉也有派系,而且杂且乱,凡人要想摆脱轮回之苦,修真是必经之路,而修真的法门则掌握在这些派系手中,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江湖。” 正当城楼上的几人还在交流之时,城下那骑牛的人大骂:“城内的反贼听着,我乃幽兰宗门下弟子,奉命下山平定尔等,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如若不从,就不要怪我方铁儿大开杀戒。” 那肥头大耳的人名讳方铁儿,幽兰宗门下弟子,脾气暴躁,丝毫没有一副修真者该有的胸襟和素养。 “贤侄,今日你也看到了。此番方仙人出山,你们根本不是对手,本王奉劝你们还是出城投降吧,以免自讨苦吃啊。”况浦荀用手一指,朝着城楼上的众人劝道。 “王爷好意,晚辈心领。但我奉天讨伐昏君,上天垂许。其心不会改变,王爷也不必多费唇舌,即便不敌,我们死而无憾。但您是非不分帮助昏君讨伐义士,实在为人所不齿。还有就是您找来着山野道人,在此秽语挑衅。晚辈劝王爷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项凌天站在城楼上,大声回道。< 【037】方铁儿 那骑着野牛的方铁儿一听项凌天骂自己为山野道人,气愤的连忙从牛背上一跃而起,高举手中铁锤,怒喝道:“你这小儿好不识相,大爷乃幽兰宗清风宗主弟子,来此只想让你出城跪迎,定饶你一命,你居然口不择言,有胆的,下来与你爷爷一战。” 项凌天被这莽汉冲动的举动逗乐了,城楼上的人纷纷大笑起来,项凌天笑道:“此等脾气乖张之人,居然也配修真。看来这些修真宗门也不外如是。” 顿时项凌天身后蓝色光芒环绕,他捏紧青龙渊,对着那方铁儿喊道:“你休要张狂,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若想让我下跪,就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青龙渊。” “青龙渊?”方铁儿呼呼直笑:“野鸡无名的武器也配在你铁爷爷面前炫耀。让我告诉你,爷爷手中这双苍天巨锤重千斤,乃天启山脉熔炼的至宝,小心成了这巨锤之下的冤死鬼,可别怪你铁爷爷狠心没提醒你。” “将军小心啊。”见项凌天准备迎战,一旁的洛川连连叮嘱道。 项凌天点头,向众人微笑示意,随后便踏剑飞到城外,站立站那方铁儿对面。 方铁儿看量着对面的项凌天,呼道:“听况王爷说你法术了得。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也是个小娃娃。” “莽汉,住口!”项凌天用剑一指:“你也不过是蓝色光芒环绕,我们同样是法器级。你能打赢我再说吧!” “那行!”方铁儿说完朝着项凌天冲了过来,喊道:“吃你爷爷一锤。” 硬碰硬,项凌天在身段上便要落下风,唯有趁机一举将着方铁儿拿下才是取胜之道。 “轰!” 方铁儿一锤砸来,项凌天临空而起,这一锤砸在地上,地上被砸出一个洞。 “好力道!”项凌天暗道:“看来这莽汉没有吹嘘,这手中两铁锤的确不容小觑。” 两人的对战,在于方铁儿拼命前进猛打,而项凌天则不停躲闪。 这与项凌天和况浦荀对峙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对峙况浦荀是让着况浦荀,而面对这个方铁儿是真正的躲闪。 “哐!” 空中的项凌天将那青龙渊直接刺向方铁儿,地面上的方铁儿用双锤将剑夹住,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不敢贸然松手。 “小子,你这武器出鞘带有龙鸣之声,看来是我低估了它的威力。”方铁儿言道。 项凌天显得有些吃力:“莽汉,你低估的东西还有很多呢。”说完将虹膜之戒直接射向方铁儿。 就在这刹那间,那方铁儿居然用身后的蓝色光芒与虹膜之戒释放的光芒相互抵触。 “雕虫小技。”方铁儿身后的蓝色光芒越来越浓烈。 项凌天知道这样相互抵御下去,定然是两败俱伤,如果到时候况浦荀借机攻城,岂不一切都完了。 想到这里,项凌天连忙收起青龙渊,那方铁儿也趁机收回双锤。 项凌天在空中连番数个跟斗,缓缓回到地面。而那方铁儿则原地未动,呼呼直笑。 两人站在彼此对面,相互扫视着对方。 方铁儿扭动着胳膊,而项凌天则紧握青龙渊。 “啊…!” 两人同一时间上前,扭动打在一起。 大军之中,况浦荀摸了摸胡须,朝着身后副将和先锋言道:“方仙人果然厉害,两者虽然表面上看不出谁胜谁若,但是持久打下去,那项凌天定然会不敌。” 说完,况浦荀向况天泽吩咐道:“天泽,传我将令,大军做好准备,一旦那项凌天被击败,我们大军立刻攻城,一举拿下这班反贼。” 厮打在一起的两人似乎都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和身上的法宝释放了出来,都想一次将对方击败。 而在城楼上,洛川,叶孤城以及一众将领看着两人的厮打,两人速度相当之快,一会儿这边,一会儿又飞到那边。 “丞相,两人的法力似乎在伯仲之间。”叶孤城一贯观之,一边问道。 洛川摸着胡须,眉头紧皱:“这应该就是修真蓝色境法器级的第二重境界,这种境界只是听说,但从未一见,更无从知晓两个同样境界的人谁胜谁负,看来要想取胜只能凭靠技巧了。” “技巧?”叶孤城不解,问道。 洛川回道:“你看那方铁儿,四肢粗壮,头脑简单。论智力定然不能与将军匹敌!” “啊!” 项凌天和方铁儿站在地上,单手对掌,两人身后的光芒相互抵触,法术在伯仲之间。 “小娃娃,想不到你还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年纪轻轻,有此法力,也算少见。”方铁儿言道。 项凌天眉头一直紧皱,完全没有方铁儿那轻松劲,回道:“你也不耐,完全不落下风,我们就这样对掌,看来彼此的法力都得消耗,拼的是谁能坚持。” “那就比比呗!”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方铁儿嘴唇一直抖动,而项凌天则一脸难受模样,两人都在坚持,或许胜败也就在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哪知这会儿,那方铁儿大喊:“牛儿上前。” 项凌天这才发现那方铁儿还有一野牛坐骑。 那野牛嚎嚎向项凌天冲了过来,鼻子里不时喷出白起。那牛角尖细无比。 “卑鄙!”项凌天骂道。 “哈哈哈!”方铁儿大笑起来:“没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这野牛乃我的坐骑,帮助主人抵御敌人有何不可。” 项凌天方寸大乱,眼见那牛朝着自己身后缓缓冲来,如果自己这一刻撤掌,定然被方铁儿的掌力所伤。 只见危机之时,项凌天闭目,似乎要将力量分散于身后,此刻的他身后的蓝色光芒形成圆形。 “蓬!” 那野牛直接撞向项凌天后背,还好那光芒替项凌天抵御不少,但那牛角还是伤到了项凌天后背。 项凌天身体向前一倾,方铁儿见状,连忙又是一掌,直接打向项凌天胸口。 “噗!” 项凌天单膝跪地,用青龙渊支撑自己的身体,吐血不止。 眼见那方铁儿和那野牛又朝着自己冲来,自己受伤肯定不敌,而且更不可恋战,项凌天忍住疼痛将青龙渊挥入空中,一跃站在剑身,朝着城楼之上飞去。 “哈哈!”方铁儿见项凌天逃跑,乐呵的大笑起来,也没有继续追的意思。朝着城楼上的项凌天喝道:“小儿,法力的确不错。你铁爷爷今日就饶你一命,给尔等三天时间考虑,如若三天后在不开城投降,到时候我定然让这野牛撞破你的婆城门,我更会进城将尔等逐个诛杀!” 方铁儿说完,拿起巨锤,坐在野牛背上,朝着大军前去。 城楼上的项凌天故作镇定,见那方铁儿走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纷纷惊慌失措,连连扶着项凌天回到府内。 在府内等候着众人的叶孤晴见众人回来,连连迎步上前,却见到昏迷的项凌天,慌忙走到众人面前问道:“怎么回事、凌天怎么了?” “他受伤了,对方偷袭了他!”叶孤城回道。 “那…那快点找郎中啊。”叶孤晴连忙说道。 洛川摇了摇头,叹道:“郎中也医治不好,只有神仙救凡人,哪有凡人能救神仙的。将军受了对方一掌,而且腹背也被那野牛猛击一下,我想以将军的修为,没有生命之忧,但要调养数日,靠他自己的修为为自己疗伤,我们先扶将军回府内吧!” 项凌天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才醒,他醒来时,顿感胸口疼痛难当,强忍住疼痛睁开双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叶孤晴依靠在床旁睡着。 项凌天淡淡一笑,用手抚摸了下她的脸蛋。这小小的动作将睡着的叶孤晴惊醒,叶孤晴见项凌天醒来,连忙紧握他的手,泣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项凌天感动,安慰笑着:“不疼了。我睡了多久?” “从昨日到现在。” “那你一直都在这里守候?” “嗯!”叶孤晴将他的手握的更紧:“我害怕,我害怕你不会醒,我不敢离开,不觉得困,我知道,我更相信你会醒。” “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项凌天勉强一笑:“扶我起来,睡了一天也得起来活动活动!” 叶孤晴一听,不乐意了,撅嘴说道:“你躺着可以,但是活动就不行。” “我开玩笑的,傻丫头!”项凌天微微一笑,用手轻刮下她的鼻子:“我要快速用法术治愈我的伤,不然那方铁儿来攻城,恐怕会很快就将城门攻破。” 叶孤晴小心的将他扶起,依靠在床上,问道:“这人有这么厉害?” “哼!”项凌天回想着与方铁儿的对峙,不禁冷哼怒道:“他不是厉害,而是卑鄙。我和他的法力在伯仲之间,只不过他有一坐骑,略占优势。” “哦!”叶孤晴有些不明白,也没想继续多问,说道:“你好好躺着,我现在去叫哥哥和丞相,他们也一夜未眠,一直在外面守着。” 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伤,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项凌天在惭愧之余内心却颇为温暖与感动,点头应允道:“好。你快叫大哥和丞相进来。” “嗯!你躺着,不要乱动!” 叶孤晴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项凌天。 而项凌天每次在她回头监督自己时,便嘴角微笑示意。< 【038】负伤 项凌天躺在床头,见众人慌乱的神情,连连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将军,可觉得身上难受?”洛川关切问道。 项凌天手在胸口按了两下,淡淡一笑:“不碍事!” “将军,在你们这等法术里面,可知法器级是否分有阶段?”洛川摸着胡须,问道。 项凌天仔细回想了当初太古对自己说的话,好像只是大致的讲解了一下法术的等级,从未跟他提过在法器级这个领域还有高低之分。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与那方铁儿交手之时,法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对掌之时,他的法力似乎优胜于那么一点。所以我觉得在修真体系上,应该还有玄机。” “将军指的是?” 项凌天抿嘴回道:“我与那方铁儿身后都是蓝色光芒环绕,同样是法器级。所以这法器级应该还分有阶段,如果我在二重,他应该在三重,我想如果他突破了三重的玄光,应该就进入下一个境界。” “下一个境界?将军是指?”洛川问道。 “紫色。腾云驾雾级。”项凌天不慌不忙的回道:“如果他到达了紫色境界,那么对付我便是易如反掌。在修真境界之中,比人高出一个境界那概念就会很大,实力也会很悬殊。” 叶孤城完全不明白两人的言语,眼前的形势也不乐观,连连说道:“那方铁儿在离去之时,也就给我们几日的时间考虑,如今将军负伤,如若到时候我们依旧避而不占,紧闭城门,他们定然会全力攻城,而且那况浦荀又请来了这么一个性情乖张的修真人士,城门肯定守不了多久!” 洛川拦下了叶孤城的话,回道:“切莫灭自己威风,上天既然应允我等来讨伐昏君,定然会有解决之法。” 说到此时,洛川表情异变:“那方铁儿曾说自己乃天启山脉幽兰宗清风宗主的弟子。但这些修真宗门应该不会过问凡间之事,为何会派这个方铁儿前来阻我们前进呢?” 项凌天也觉得奇怪,虽说对于这些宗门不甚了解,但对于天启山脉却是如雷贯耳,天启山脉奇人异事何其之多,而且当初太古也让他前去找寻一名叫尘荒的仙人,一直到今日他自己都未曾一去。 “丞相可有妙计?”项凌天问道。 洛川摇摇头:“微臣暂时还未想到,不过观将军与那方铁儿对峙之时,虽说看不明谁的法术高,但将军很大一部分是败在了那野牛身上。” “不错,如若不是那野牛在将军背后一击,想必将军也未必会受伤。”叶孤城附和言道。 项凌天脑海里回想了对峙那些片段,喃喃回道:“没那么简单,那野牛根本就不是凡间之物,定然是吸取了日月精华,集结天地灵气成精。只不过在幻化人形之时被这个方铁儿降服成为坐骑,所以这野牛也有一些法力。” 众人点头。洛川内心一直突感事情奇妙,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项凌天观人入微,见洛川的神情,说道:“丞相,如果实在没办法,那…那我就抵挡那方铁儿,如果最后我不敌被擒或者被杀,你们都不要盲目抵抗了,以免做无谓牺牲。” “不可!”洛川连忙摆手否决:“如若将军出现意外,那么我们讨伐大计就全部功亏一篑了。当今天下,唯有将军一人高举讨伐义旗,才最符合出师有名。” 项凌天叹了口气,不再辩驳。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洛川连忙从椅子上站立起身,快步走到项凌天面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不解,纷纷疑惑的看向他。 洛川笑道:“人在情急之时总能够忽略一些重要的细节。但冷静过后,总能重新拾起,真是天助我也。” 项凌天忙问:“丞相是指?” 洛川指了指项凌天的胸口说道:“将军,还记得十多年前那一道黄符吗?” 项凌天似乎明白了,这黄符是当初洛川赠与他,这道黄符高深莫测,不仅能够吸收各种灵气还能抵挡穹风的虎眼冰霜以及白鹤的烈火。而且太古也说过,当初自己坠崖也是幸得这黄符所救。 “丞相,恕我直言,这黄符的确高深莫测,但我至今都未能找到它的窍门。对于我来说,没有窍门让这黄符施展原有的神通,那与普通符有什么区别呢?” “诶…”洛川站起身笑言:“将军有所不知,当初我得到这黄符时,有仙人曾经告诉我,黄符佩戴于身,可以保其周全。如若吞下,定涨修为。” “吞下?”项凌天将胸口的黄符取下,对着洛川言道:“可行吗?” “不管可行与否,将军都得试一试。”洛川急忙又道:“微臣相信那仙人不会骗我。” “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孤城说道。 “是啊凌天,还有什么比如今的形势更糟糕的呢!”叶孤晴也附和说道。 看着众人的目光,项凌天没有在多言,将系着黄符的细绳取下。眼睛观察了黄符一会儿后,又看了看众人,大力吸了口气,直接将黄符吞下。 众人显得很紧张,纷纷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凌天。 “很奇怪,刚才这黄符刚入嘴便已然下肚,完全不用吞咽。”项凌天疑惑的说道。 话语刚说完,众人还未开口,只见项凌天的胸口一闪一闪冒着光芒。 “噗!” 项凌天在床上趴下身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将军·” “将军·” 众人见状,慌张不已,纷纷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床旁。 “我好难受。”项凌天用手将胸口紧紧捏住,脸额汗珠遍布。 洛川慌了神,连连将项凌天的手臂挪开,见胸口光芒闪烁的频率越来越高,说道:“不好,将军如今有些把持不住这黄符的神力,这可如何是好?” 叶孤晴连忙坐到床边,不停叫着项凌天的名字,不时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转身一副快哭的模样向洛川求道:“丞相,你快想办法救救凌天,救救他啊。” “将军,快用蓝色光芒压制你体内黄符。”洛川慌张说道。 项凌天不停的眨眼,微闭双目,拳头紧捏。突见他全身蓝色光芒绕环,但却丝毫没有起到半点作用,项凌天胸口依旧一闪一闪。 “我快承受不住了。感觉胸口要爆开了一般。”项凌天难受的实在受不了,头嗑向床旁的木头上。 “你们快过来,快点把将军牢牢按住。”洛川连连挥手,示意众人上前。 众人都显得慌乱,连忙将项凌天的双手双脚紧紧按住,不让他动弹。 “轰!” 项凌天大声一吼,身体一震,众人全部被震开。 当众人从地上爬起时,见床上的项凌天口吐鲜血,昏沉过去。 洛川急忙上前,替他把脉,良久后咬紧嘴唇说道:“将军失去脉搏了。” 洛川收回自己发抖的双手,见项凌天胸口的光芒也不再闪烁,站立起身深深哀叹。 众人一听,身体纷纷向后一倾,完全不敢相信。 叶孤晴听罢,不停摇头:“我不相信。不相信!”只见她连忙推开众人,蹲在床旁,紧握项凌天的手,不停的抽泣。 “报!” 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直接冲进房内,跪在众人面前,一脸大汗,结巴说道:“丞…相,况浦荀大军在城外叫阵。” “啊…”洛川表情很难看:“真是天不佑我。他们可有攻城迹象?” 士兵回道:“有!依旧是那肥头大耳骑着野牛的怪人在最前面,还…还…!” “还什么?别吞吞吐吐,直接说!”叶孤城急了,语气也加重不少。 “那怪人说,让将军速去与他一战,不然就立马攻城,进城之后会进行屠城!”士兵回完,低下头不敢正视众人。 “岂有此理。身为修真人士居然没有半点仁义之心。”叶孤城一拳打在椅子上,怒道:“我现在就出城会会他,如若不敌,以死相抗。定与敦阳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那左右先锋大将金森和叶海连连将手中长剑举起,齐声回道。 几人刚要走出房内,洛川连忙喊道:“都先站住。” 众人停步,洛川走到几人中间,哀叹说道:“这一战定然是要打,但是也不能盲打,那方铁儿不同凡人,会法术。所以我们只能攻其不备,消耗其体力。” “那丞相觉得该当如何?” “我们先到城楼之上去看看,如若不到必要时,切勿开城对敌。如若城门即将被攻破,大不了我们集体与敦阳共存亡。” 叶孤城听罢,点头回道:“行,那一切就依丞相之言。” 说完,几人快步走出房内。 他们的不安,紧张,慌乱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叶孤晴。 只见她将项凌天的手臂紧紧的俯在自己的脸上,眼泪一边从眼角流出,一边微笑说道:“凌天,你终于不用为这些琐事放心了。我也不用在担心受怕了。真好,我们终究永远的在一起,没有谁可以将我们分开,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 “有你的地方就有阳光,有我的地方便是天堂!”叶孤晴笑着说道:“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来陪你。” 叶孤晴说完这句话,将项凌天的手臂安放好,脑袋俯在项凌天的胸口,一直看着没了呼吸的项凌天,嘴角露出微笑。< 【039】紫色境 叶孤晴看了看房间内的一切,又看了看项凌天,似笑非笑,站立起身。 当她刚要从床边离开时,突感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衣摆,叶孤晴微张嘴巴,连忙回头,见项凌天的手不停摆动着自己的衣摆。 “凌天,你……?”叶孤晴急忙蹲下身,将项凌天的手紧紧握住。 而此时项凌天胸口又开始一闪一闪,只不过频率变低了不少。 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我刚才怎么了?” “丞相说你刚才已经没了脉搏,我以为你……”叶孤晴一边回道,一边大哭起来,连忙俯在他怀中。 项凌天连连摸着她的臂膀,安慰半会儿后,继而用手轻拍自己的脑袋,从床上一跃而起,显得非常有精神,又看了看自己胸口闪烁的光芒,言道:“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来回游走,更觉得自己的修为比之前要增强不少。” “那丞相应该没有说错,那黄符真的可以增长你的修为。”叶孤晴回道。 项凌天扭动着身体,全身骨头发出‘吱吱’声。 “你真的没事了?”叶孤晴还是有些担心,问道。 项凌天点头:“嗯,一点事也没了。而且感觉…”说到这里,他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淡淡一笑。 叶孤晴不解,刚想问,项凌天用手按住了她的嘴。 “嘘,别说话。你看看就知道了。” 项凌天不再微闭眼睛,而是将拳头捏紧,只见他身后与胸口不再出现蓝色光芒,而是紫色光芒,而且背后的紫色光芒形成圆形。 “凌天,你…”叶孤晴惊讶的捂住嘴巴。 项凌天点头:“嗯,我已经进入了下一个境界,紫色境界。” “那你与之前有何不同?” “之前只感觉自己体内有能量,但如今感觉身体既可以轻飘,亦可以宛如千斤力顶,而且感觉修为大增。”项凌天说完,朝着门外看了看,眼睛突然一眨。 “唰” 项凌天的身体居然直接到了门外,而且速度相当之快。 “太好了,我以后终于不用依靠这青龙渊飞跃了。以后腾云驾雾宛如瞬息移动。”项凌天开心的大笑起来。 项凌天回头,见房内的叶孤晴呆立不动,连连又走进房内,牵住她的手,问道:“咿,丞相他们人呢?” 叶孤晴顿时一惊,这才想了起来,慌张说道:“我差点忘记了。况浦荀现在和那怪人准备攻城,丞相和我哥哥他们已经去了城楼,他们还打算与敦阳共存亡,你现在法力大增,快点去救救他们。” “啊…”项凌天神情一冷:“卑鄙,居然提前来攻城,这种修真之人活在世上只会害死更多人,不如杀之。” 项凌天说完,含情脉脉的继续说道:“晴儿,你就在此等我。我现在立刻赶到城楼之上去看看情况。” “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叶孤晴吩咐道。 项凌天微笑点头,‘唰’的一下身体立马消失在房内。 敦阳城楼之上,叶孤城和丞相洛川望着那骑着野牛的方铁儿。 “修真之人居然如此秽语,如此麻木不仁,真是有损天道。”洛川向身后的叶孤城言道。 “城上的乌合之众你们听着,如果不想成为了巨锤下的冤死鬼,最好开城跪迎你铁爷爷进城,如若一个时辰后你们还如此顽抗,到时候我让你们敦阳县城血流成河,决不食言。”那方铁儿一脸得意样,举着双锤大声吼道。 “你好歹也是半仙之躯,居然杀害凡人,天道一定不容你。”叶孤城骂道。 “哈哈,天道?”方铁儿骑在野牛上,呼呼直笑:“你一介凡人居然与我讲天道。哈哈。” 在方铁儿身旁的况浦荀见叶孤城等人如此冥顽不灵,小声向方铁儿说道:“方仙人,城楼之上一直未见那项凌天的身影,仙人,他们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王爷不必担心。那小子于我修为略低我一筹,只不过我早已是蓝色三重修为,他蓝色二重修为,岂是我的对手,况且他之前被野牛顶伤而且还受了我一掌,准是受伤昏迷不醒才一直未现身。” 听完方铁儿这么一说,况浦荀摸着胡须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就不必同这些人多费唇舌,不如我们直接攻城吧,速战速决。” 方铁儿圆拗的眼睛来回转动,抬头看了看这城池,点头说道:“既然王爷也如此认为,那就攻城吧!” 况浦荀连忙将手一挥,喊道:“众将军,将城门攻破。冲啊。” 一声号令之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开始汹涌攻城,两排不时有数十个士兵拿着木梯。以便冲上城池。 顿时之间,城楼上的弓箭万发齐射,城外密密麻麻的士兵在叫喊声中朝着城门冲去。 不停有士兵倒下,又不停有士兵冲上前。 城楼上顿时一道紫色光芒闪烁,项凌天突然出现在丞相洛川身后。 两军对弈,硝烟四起。洛川和叶孤城完全没有察觉到项凌天站在自己身后。 “丞相,大哥!”项凌天喊道。 当两人转身一看,纷纷惊了一下,叶孤城连忙握着他的肩膀,激动言道:“将军,你…你…” “我没事了。” 洛川虽激动,但很快便平静下来,说道:“将军你没事就好,如今况浦荀已经开始攻城,大军压境,直撞城门。恐怕我们支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项凌天早已在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知晓了一切,他慢慢走到城楼之上,见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城下不断有士兵倒下,城楼之上士兵们不时放出弓箭。 “丞相,大哥,你们就到这城楼之上。千万别开城门。我现在下去斩了那方铁儿以泄心头只恨。” 没等他们开口,项凌天便消失在城楼之上。 “停止放弓箭。”项凌天瞬息移动不久,叶孤城突然命令道。 因为他和洛川看见城下攻城的士兵一排一排的倒下,而且更看到好似一团光芒的东西来回漂浮,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光团所到之处,定然倒下成排的士兵。 攻城的士兵们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况浦荀距离城门百米,一眼望去也根本看不到是何人所谓,急忙向方铁儿问道:“方仙人,这是怎么回事?” “速度让将士们全部回来,免做冤死鬼。”方铁儿脸色铁青,急忙说道。 “撤回,撤回,快让将士们回来!”况浦荀朝着身后的况天泽几人吩咐道。 况天泽与先锋们立刻骑马朝着两旁而去,阻止准备攻城的将士们。 而那些来不及撤回来的将士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路。 当围在城门下的将士纷纷倒地之后,一团光朝着城门而去。 项凌天显出真身,只见他手持青龙渊,冷淡的眼神看着前方的大队人马,藐视一笑,喊道:“谁敢攻城,放马过来!” 方铁儿和况浦荀看清了来人,方铁儿内心犯着嘀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骂道:“小子,你居然还没死?” “莽汉,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修行多载,一切得来不易,如果你此时就此离去,不再过问凡人之事,我便饶你不死。” 方铁儿被激怒,巨锤向前一指:“小子,你口不择言,看来你铁爷爷我今日必将取你性命。你区区一个蓝色二重修为,自以为多了不起?” 蓝色二重?方铁儿的话正好印证了项凌天内心的疑惑,原来蓝色修为的确还分了阶层,如果自己是蓝色二重,那么方铁儿定然在自己之上。 但眼下自己因为吞下黄符,已经突破玄光,进入了紫色修为,而这方铁儿却丝毫不知,项凌天暗想,看来这方铁儿只知法术境界却不懂如何知道别人的修为境界。想到这里,项凌天暗暗一笑,笑他的愚蠢。 而在城楼之上,叶孤城见项凌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担心问道:“丞相,将军不会有事吧,将军如果继续跟这方铁儿对峙,要不是对手该怎么办?” 洛川露出了微笑,摆手笑道:“不必担心,将军定然能够战胜。叶总兵,老夫需要你立刻去办一件事。” 叶孤城连忙拱手抱拳:“丞相请吩咐。” “你立刻召集精兵,待会一旦将军战胜,那况浦荀定然会全部撤退,到时候你便开城门追击,一定要将他们追至天目县,到时候同埋伏在天目县的精兵集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况浦荀此人不可杀,放他走便是。” 叶孤城没有多问,连忙遵照吩咐下城楼召集精兵。 而城下的项凌天见方铁儿态度坚决而且言语恶劣,捏紧了拳头:“那既然这样,你就不要怪我了。” “唰!” 项凌天身体一闪,在距离方铁儿五十米处突然现身,凌空飞起,踏在半空将青龙渊双手紧握。 “啊!” 一声怒喊,项凌天紧握青龙渊从空中而下,朝着方铁儿劈去。 方铁儿见状,连忙举起双锤抵挡。 “哐!” 青龙渊与方铁儿的巨锤碰撞在一起,震力让方铁儿手麻痹起来,连忙松开,巨锤落地,而那野牛也被刚才那么一击双腿陷进土内。 方铁儿大惊,完全没有想到项凌天居然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修为增长如此之快,只见他连忙从野牛身上一跃而起,也不顾野牛死活,刚准备凌空飞跃。 就在这时,项凌天身体一闪,居然出现在方铁儿前面。 方铁儿吞着唾沫,见项凌天神情冷血,刚准备拱手抱拳,却停止了动作。 因为此刻血从方铁儿喉咙处流出。 项凌天冷冷回头,身后的方铁儿冒出鲜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这才收起青龙渊。 原来方铁儿在凌空逃走的那么一瞬间被项凌天以飞快的速度一刀划破喉咙,或许在他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项凌天居然会有如此快的速度,被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不一会儿,方铁儿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身体化为蓝色颗粒,漂浮于空中,直到全部消失。< 【040】内丹 况浦荀与一众将士看着被他们称为仙人的方铁儿身体消散,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撤退,撤退!”况浦荀反映过来,连声大喊。 顿时兵马全部撤退,灰尘遍布。 而在城内早已做好准备的叶孤城突然打开城门,率领精兵踏马而追。 项凌天没有想过诛杀况浦荀,此刻他抬头看着天,露出一副极为不屑的眼神。 况浦荀的大军此时丧失了斗志,一个劲的只顾逃命,大军旗帜也分散在地,无人理睬。 叶孤城乘胜追击,佩剑沾满了鲜血,而况浦荀落荒而逃的大军丝毫没有反抗,只顾朝着大队奔去,被追上便被一刀毙命。 两军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叶孤城率领的士兵各个士气如虹,似乎这些时日以来所遭受的耻辱要在这一刻爆发,格外勇猛。 况浦荀踏马奔走,也不敢回头看。直奔进天目县的必经之路。 大军走后,城外只剩下项凌天一个人手持青龙渊站立在原地。 良久,项凌天回过头,看着那粗壮双足的野牛还深陷在土中,不禁冷俊一笑。 “你这畜生,之前背后偷袭撞伤于我,我想你也应该跟你那主人去冥下相聚。”项凌天说完捏紧青龙渊,缓步朝着那野牛走去。 “将军且慢。” 此时洛川从城内快马奔来,拦在项凌天前面。 项凌天不解,说道:“这畜生之前仗着自己主人法力,胡作非为,不止伤我。曾经定然伤害无数生灵,不杀它如何平愤?” “将军,且听我道来。”洛川从马上跳跃下来,说道:“这野牛定然是在天启山脉吸收精华而成精,夺天地造化,腹中定有内丹。将军可取之吞下,吸纳其所有修为。” 项凌天听完,甚为不屑:“丞相,这野牛没有幻化人形,估摸也就数百年修为,吸纳这种畜生的修为,脏了我的身躯,哼!” “将军不可这样想,如今将军修为的确很高深,你可以不屑于这内丹修为,但是对凡人却不一样,指不定凡人吃下能够进入修真境界。” 项凌天冷静一想洛川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后攻城克敌是长远的计划,如今起义大军之中唯独自己有修为,如若多一个人也是好事,还可以给自己分担不少问题。 “那行。那就依丞相所言!”项凌天回道。 项凌天说完,将手掌一伸,紫色光芒打进野牛体内,野牛像发疯一般身体不停的抖动,一直到精疲力尽,倒地不起。 当野牛倒地一刹那,从野牛的腹中冒出一颗黑色内丹,闪耀夺目。项凌天顺势将内丹握入手中,对着洛川说道:“内丹已经拿到,不如就给丞相服下?” “不可!”洛川连连摆手拒绝:“微臣认为还是将内丹给叶总兵留着吧。他打战幸苦而且骁勇,由他服用,最适合不过!” 项凌天内心也是如此想,又看了看倒地的野牛,那野牛肚皮一涨一缩的,显然是没了力气,失去内丹等于人类失掉魂魄。 “既然这野牛如此痛苦,我就送它一程。” 这一次,洛川没有在阻止,看着项凌天轻轻用手一指,紫色光芒形成一道直线从项凌天手指而出打入野牛头颅,一直到野牛断气,尸体同方铁儿一样慢慢消散。 项凌天收回手指后直接朝着城内走去,洛川看了看尸体慢慢消散的野牛,叹息摇头紧跟项凌天身后。 当焦急的叶孤晴在府外见到项凌天回来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连忙小跑上前,待走到项凌天身旁时,不停打量着项凌天全身,慌忙问道:“有没哪里受伤?” “嘿,没有!”项凌天一把将叶孤晴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在府中等我平安回来,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受伤,解决了事情便立刻回来。” “那就好。”叶孤晴从他怀中起身,抬头望了望周围,疑惑问道:“我哥呢?” “哦,叶总兵去追击落败的况浦荀大军了。”身后的洛川答道。 三人走进府内,洛川说道:“将军,微臣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丞相不必如此,但说无妨!” 洛川从椅子上起身,来回走动,喃喃说道:“如今那方铁儿已经被将军杀死,微臣当心那幽兰宗会来找我们麻烦!” 在杀死方铁儿的时候项凌天便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他气急攻心没有顾虑那么多,如今洛川提起,他也没想逃避,叹气说道:“我虽然不了解这幽兰宗到底匿藏多少高人,但那方铁儿的确是逼人太甚,不杀他,他便杀我。何况在战场上,不是我杀人就是被人杀,别无他法。如若那幽兰宗的人找上门,大不了在拼个高下呗。” 胜利的**让项凌天失去了方向感和大局观,但见多识广的洛川却担忧不已,一脸愁苦面相:“恐怕没那么容易,那幽兰宗也算是修真宗门的一大派系,门人弟子众多,我想这方铁儿估计属于幽兰宗的嫡系子弟,如今他惨死,幽兰宗肯定不会罢休。” “那又如何?”项凌天甚为不屑:“身为修真宗门不潜心修真,居然派门下弟子不分青红皂白胡作非为,此等恶行,方铁儿领罪其六,幽兰宗领罪其四。”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杀了那方铁儿还出现一个幽兰宗,好复杂!”叶孤晴只顾听着两人的言语,完全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问道。 项凌天转身淡淡一笑:“这些琐事你不知道为好,知道了更烦。” 叶孤晴撅嘴,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凡人要想修真,必须要依附这些宗门,而宗门的一些高人修炼一定程度便可以飞升成神,摆脱轮回。所以,我们凡人又如何斗得过这些宗门呢?”洛川言道。 项凌天端起茶杯独自饮了一口:“他们一直相信天命所归,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神仙都乃凡人修真之后的结果,所以凡人的潜能是非常巨大的,人族必兴。” 洛川不想在争辩下去,摇头说道:“既然将军有此魄力,那微臣依旧愿意跟着将军一起开创时势。” “好!” …… 叶孤城率兵一直将况浦荀追至天目县城外,早已埋伏好的精兵突然出现,两面夹击,前后夹攻,在加上况浦荀的大军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饥饿难当,在夹攻之下损失惨重,更被叶孤城斩杀一员先锋,副将一名。 此时的况浦荀如困兽之斗,异常勇猛,即便是叶孤城和几名先锋一起对抗他,也完全没有胜出,反而倒被况浦荀杀出了重围,带着况天泽和大军冲进了天目县内。 叶孤城见况浦荀逃进城内,嘴角一笑没有继续追赶,这才倒头回到敦阳县城内。 次日叶孤城回到府中,将追杀过程和结果如实告之,项凌天与众人听后纷纷高兴不已。 洛川言道:“那况浦荀曾经骁勇无匹,败绩甚少,此番却落得如此狼狈!” 项凌天点头回应道:“不错。我至小一直听我爹爹提起这况王爷的英雄事迹,此番大败而归,也算是他生平之中的一件耻辱事件,估计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将军,如今我军士气如虹,不如直接攻进天目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整个敦阳占领。如果我们拿下了整个敦阳,那时候才可能真正与大炎一较高下。按照我们如今的城池,也就数个县城而已,对抗庞大的大炎,显然捉襟见肘。”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洛川拒绝了叶孤城的建议,回道:“如今我方的确士气如虹,而且也没有断粮的后顾之忧。但是我们如今应该犒赏三军,增加士兵士气,而且我相信这段时间内会有更多城池的将领来投向我们,我们的大军会逐步扩张。招兵,整军,操练兵马才是首要任务。” 项凌天连声附和道:“丞相说得不错,太过于操之过急容易让将士们产生自满情绪,到时候如若遇到些许挫折将会一败涂地,我们在大胜的喜悦中不可迷失本性,更不能劳累士兵。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等待适当机遇,一鼓作气。” 洛川回头看着项凌天,会心一笑。 “哦,对了。”项凌天这才想起来,连连说道:“我和丞相杀了那方铁儿的野牛坐骑,这野牛吸收日月精华,腹中有百年修为的内丹。我已取了出来,大哥可以吞下,试试会有何等效果。” “这…”叶孤城有些犹豫,将目光看向洛川,对项凌天说道:“还是将这种宝贝赠与丞相吧,丞相劳心劳力,理应获得此宝。” “叶总兵无需客气,你年轻,而且今后攻城略地也还要指望你,所以这内丹还是你吞下吧!” 项凌天也是如此想,但也不想见两人相互退让,连忙说道:“大哥,别客套了。” 叶孤城听完将嘴巴张开。 项凌天张开手掌,掌心内出现那颗黑色的内丹,项凌天手掌一震,将那内丹打进叶孤城口中。 内丹被叶孤城吞入肚中,很快产生了效果。 只见叶孤城手臂之上的青筋暴起,而且表情微变,似乎有些驾驭不住这颗内丹的能量。 项凌天见状,知道这是基本的反映,因为凡人突然吃下这种内丹定然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效果。为了尽量让叶孤城克服,项凌天用手一直,道道紫色光芒打进叶孤城体内。 “喔!”叶孤城长舒了一口气:“好多了。” 当叶孤城说这句话时,他身后出现了一道白色光芒。 一旁的项凌天,洛川,叶孤晴,金森,叶海见状,纷纷会心一笑。 “大哥,可以伸出你的手掌试一试!”项凌天笑着说道。< 【041】一美换一城 叶孤城感觉同样有股力量在体内来回循环,听项凌天如此一说笨拙将手朝着那凳子一掌击去。 “轰…” 凳子顿时七零八散,而且叶孤城手掌中间还不时冒出白色光芒。 除了项凌天外,众人纷纷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叶孤城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掌,完全不敢相信。 此刻项凌天想起了自己在石泉山底第一次使用法力时的情景,跟叶孤城同样的神情。 “看来那野牛的内丹还真的能够让凡人入境,实在可喜可贺。”项凌天拱手抱拳言道。 叶孤城转过身看着众人,嘴上一直露着笑容:“我…我居然也有法力了,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好!”洛川走到众人跟前,笑道:“如今将军法力增长,叶总兵也已然入得修真白色境。我军更是大胜况浦荀,实在可喜可贺,三喜临门。今夜定然与将士们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 众人应声齐说,士气大旺。 …… 裕丰十年,丹阳王况浦荀率军三十万讨伐起义的项凌天,兵临敦阳县城,大败而归,损兵折将。 不仅被正面夹击,而且腹背受敌。回到炎城之时仅剩十多万人马。 皇帝傅宇龙颜大怒,幸得众臣为况浦荀求情才免遭一死。 而项凌天的义军因大胜况浦荀震撼天启大陆,不少城池以及关卡统领纷纷投诚,项凌天的义军逐步扩大,整个敦阳城,除了青定县和华阳县外,剩余全部归顺项凌天麾下。 同年,丹阳城下方数百里的鬼申国见大炎战祸四起,连夜突袭丹阳城奉祖关。 傅宇两面受敌,派遣大将宋子恒率兵二十万从崇阳城出发,进丹阳城反攻鬼申国。 而傅宇则继续派遣丹阳王况浦荀率兵二十万驻扎青定县讨伐项凌天,戴罪立功。 整个大炎王朝战祸硝烟四起,百姓纷纷逃往崇阳城,逃离战火之地。 而傅宇在这紧张的形势之下依旧没有改变,每日都在修建完毕后的望月阁与妃嫔嬉戏。 宋子恒率兵从崇阳石湖出发前往丹阳城攻打鬼申国。 而丹阳王况浦荀将大军集结在青定县之后,便独自一人朝着天启山脉而去,久而不攻。 数月之后,已是初秋,项凌天大军一直在休整,招兵,以扩充队伍一举打进炎城。 这一日,国师耿牧快步进宫,走进新修的望月阁内,望月阁历时数载修建完毕,阁内极度奢华,包藏了天启诸多宝贝,进入阁内宛如进入了一道幻境一般。 阁内除了太监和宫女外,基本上都是嫔妃,以供皇帝傅宇作乐**。 耿牧进入望月阁外,给一旁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太监连忙赶去通知傅宇。 当太监再度回来之时,耿牧直步朝着前方走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耿牧下跪说道。 此时的傅宇没穿龙袍,左拥右抱好生快活,只见懒散回道:“爱卿平身,爱卿如此之急,找朕何事?” “关于反贼项凌天,微臣有一建议,不知该说不该说。” 一听项凌天,傅宇立刻严肃起来,朝着身旁的嫔妃摆了摆手,示意其离开。 待嫔妃皆离开之后,傅宇站立起身,冷眼说道:“有什么建议直接说。” “皇上,如今项凌天已然控制了敦阳城大多数城池,而且此人法力高深,我们凡人岂是对手。而且听闻不少边关将领纷纷投效于他。想必他们大军士气大振,如我们前去攻打,恐依旧是败局,所以微臣觉得……” 傅宇听到一半,见耿牧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有些不悦,他紧皱眉头:“朕不想看到你们话说到一半便成了哑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对朕言明。” 耿牧连忙下跪:“皇上,微臣斗胆谏言,将敦阳城放弃。” “什么?”傅宇感觉自己听错了:“你让朕把这敦阳城送给那反贼?祖上基业岂能说放就放?” “皇上,那项凌天同陛下都是先祖后裔,虽说敦阳城放弃,但依旧是傅氏江山。一者不但可以免去战争,二者还可以联手将那作乱的鬼申国吞并。三者安抚百姓,四者还可以得到那叶孤晴。” 如果说耿牧说的三点傅宇完全不上心的话,那第四点叶孤晴则是让傅宇动心摇摆的根源,傅宇一听可以得到叶孤晴,眼睛都冒着金光。 “十万大军都没有将那绝色美人叶孤晴送至皇宫,如今那反贼士气更盛,岂会将那美女乖乖送入皇宫之中?” 耿牧很了解傅宇,甚至可以猜透傅宇的心思,见傅宇如此说,耿牧连连回道:“陛下,这敦阳城不是白给。必须拿叶孤晴做为交换条件。当陛下与那叶孤城以及项凌天结为伉俪之亲以后互不侵犯,而且还可以免去战争,我相信他们考虑到这点时,应该会同意我们的建议,到时候这大炎天下其八依旧是陛下的。而且还可以美人在抱,等过些时日,趁其不备,一举将此等逆贼瓦解。” 耿牧的话句句刺中傅宇的内心,傅宇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手,走到耿牧面前,亲自将他扶起,笑道:“国师就是国师,果然想的长远。行,敦阳城朕可以拱手奉送,而且还将那青定县以及华阳县全部赠与。但必须要将那叶孤晴美人送进宫内。” “微臣遵旨!”耿牧低着头,露出阴险的笑容。 傅宇坐回龙椅上:“那朕明日让人带上朕的圣旨前去那敦阳城。” “皇上英明!” “如果他们不同意,那该当如何?”傅宇有些不放心,连忙问道。 耿牧摸着八字胡,阴笑道:“如果不同意,那就让况浦荀继续攻打。” “哎…”傅宇叹气说道:“那况浦荀带三十万大军都打不赢,朕对他一点信心也没。本想杀之,奈何尔等纷纷为其求情。” “皇上有所不知,这况浦荀要是被斩,那大炎将军就真的堪虞了。让况浦荀戴罪立功是妙计,陛下您就坐等捷报吧!” 傅宇听完,不知耿牧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见他言辞绰绰,信心十足,继而神情转危为安,微微一笑:“国师既然对那况浦荀如此有信心,那朕就姑且在相信他一回。” …… 敦阳城内,不少年轻百姓前去参军,项凌天牵着叶孤晴的手在街中行走,逍遥极致。当两人回到府中之时,见洛川与叶孤城两人坐在大堂内。项凌天走到大堂,问道:“丞相,大哥为何进入没去军营?” 叶孤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 洛川神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良久之后才缓缓起身,对项凌天说道:“将军,今日那傅宇派人送来圣旨。” “圣旨?”项凌天大笑起来:“他的圣旨我可不会遵从。” “将军……” 项凌天见洛川欲言又止,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连说道:“那傅宇又说了什么?丞相但说无妨。” 洛川没有开口,而是对着项凌天看了看一旁的叶孤晴。 项凌天心领神会,小步走到叶孤晴面前,说道:“晴儿,你先且出去,我与丞相还有大哥有要事相商!” 叶孤晴点点头,微笑走出大堂内。 “丞相,您现在可以说了吧?” 洛川走到叶孤城面前,轻轻一撞,叶孤城连忙起身。 “到底是发生何事?两位好像都心不在焉。”项凌天从两人的神情和细节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连声问道。 叶孤城叹了口气,说道:“今日那傅宇派人送来圣旨,愿意将这敦阳城拱手送给我们。但条件是…” “是什么?” “他要晴儿进宫。” “哈哈…”项凌天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洛川连连上前说道:“将军,如今虽说我们兵力大增,但是与大炎抗衡还是显得渺小,如果我们能够将这敦阳城所有城池收入囊中,不断扩张实力,到时候可以减少推翻大炎的时间。” “那丞相就是同意傅宇的建议?”项凌天不悦的问道,又斜着头看向叶孤城,说道:“大哥也同意?” “将军,长远看来这对于我们双方都是有莫大的好处,不仅可以免去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灾难,还可以长时间的扩张实力。”洛川看出项凌天不悦的神情,直言说道。 项凌天没有回答,而是一个劲的冷笑。 叶孤城见此,显然也很纠结,很为难,言道:“丞相的建议虽说很残酷,对晴儿很残忍,但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忠孝仁德,将军也应该摒除爱恋之情,忍下屈辱,将来好带领我们推翻大炎。” “我对江山没兴趣,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更没想过自己身上留着先祖的血居然会推翻先祖打下的基业。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揭竿而起,我尽到了仁德,却丧失了忠孝,更对不起大炎傅氏先祖。为了晴儿,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要这江山干嘛?在我心中比亲情更重要的是民族情怀,但能超越生死的是爱情,我坚信不疑。” 项凌天言毕,转过身看着两人,继而又说道:“我绝对不可能让晴儿以失去幸福为代价,以此成就我的霸业。我项凌天也不需要这些卑鄙的伎俩来博取天下。我靠实力,如果我连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实力都没有,何以推翻大炎?那岂不是痴人说梦。所以,我奉劝两位从即日起最好将这事永不再提,要是谁伤害晴儿,谁就是我的敌人。我定杀之。”项凌天说完之后走到叶孤城面前,冷眼说道:“即便你是他亲哥哥,也不会例外。” “将军!”叶孤城有些慌乱:“但我们起义为了什么?” “我为了晴儿不受到伤害,就这么简单。”项凌天直言回道:“言尽于此,傅宇既然一心想抢走晴儿,那我就要加速打到炎城,让他知道我的女人,即便是老天也不允许亵渎,何况他只是人类的一个皇帝。”< 【042】神秘人 项凌天愤怒的摔门而去,留着叶孤城和洛川两人在房内尴尬的坐着。 当走到外边时,项凌天见叶孤晴嫣然的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烦闷顿时一扫而空。 项凌天加快脚步,走到叶孤晴面前时,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叶孤晴怔了一下,很快便反映了过来,连忙将手抱着他的后背,小声说道:“你怎么了?”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项凌天说道。 叶孤晴缓缓从项凌天怀中起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项凌天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叶孤晴,以免她胡思乱想,抚摸她的秀发,淡淡一笑:“没事。陪我出去走走。” 叶孤晴连连点头,两人走出府内,携手游走与大街小巷。 街道之上,项凌天紧紧牵着叶孤晴的手,任凭街道上行人投来注目和羡慕的眼光,两人都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倒是脸上一直洋溢幸福的微笑。 “凌天,你说我们要是平凡百姓该有多好?”叶孤晴看着街道上一对相爱的男女,感慨说道。 项凌天淡淡一笑:“如果我们是寻常百姓,如果那皇上依旧垂涎你的美貌,到时候我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叶孤晴淡淡一笑:“也对哦。皇上不是有了三宫六院,众千佳丽,为何还要广罗天下美女?” “贪欲。”项凌天很果断的回道:“人族之所以痛苦,全部都源自于我们的**,权利小的希望权利大,权利大的希望万人之上。没钱的希望有钱,有钱的希望健康,健康的希望长生不老。所以一切都是**作祟。” 叶孤晴突然停住脚步,严肃的看着项凌天的眼神,问道:“那以后你呢?你如果推翻了大炎,将来你就是国君,你会不会也有后宫佳丽?” “咳咳!”项凌天被逗笑了:“会,我岂止会后宫佳丽,到时候整个天启大陆的女子都是我的佳丽。” 叶孤晴一听,撅嘴瞪着项凌天,言道:“你敢?” “嘿嘿。我还真不敢。”项凌天烦闷的心情一扫而过:“此生有你,足矣。世间纵有千万女,但我心却只装的下你一人。” 叶孤晴幸福的低着头,依靠在项凌天怀中:“这样真好,不用去想烦心的事!” 两人拥抱在大街之中,也没理会旁人的眼神,就这样紧紧的抱着。 “呼……” 一阵狂风袭来,街道之上的百姓纷纷用衣袖遮住双目,项凌天将叶孤晴抱的更紧了。 “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突然便狂风大作。”项凌天内心犯着嘀咕,突然言道:“不好!不对劲!” 叶孤晴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项凌天说些什么,连连问道:“怎么了?” 项凌天没有回答,搂着叶孤晴瞬息消失在街道之中,来到了一处树林内。 叶孤晴看了看周围,问道:“我们怎么突然就来到这里了?” “刚才那一阵风不对劲,我担心有危险,便急忙瞬息于此。”项凌天回道。 说完,项凌天走到树林一旁,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 狂风突然再一次袭来,项凌天连忙拉住叶孤晴,将叶孤晴挡在身后,树林内少有灰尘,但树枝却吹的‘吱吱’作响。 “现身吧,不要藏头露尾。”项凌天朝着树林喊道。此刻他明显意识到这并非普通的刮风,而是有高人一直跟着自己。 声音过后,怪风停止,树林上空却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个身着黑袍,黑袍后是一件黑色披风,用面罩遮住面容的男子。 另外一个身着浅紫色纱织轻衣,同样用黑色面巾遮住面容的女子,那女子虽说看不清面容,但身形极佳,单手持着一把金黄色花纹图案的佩剑。 项凌天打量着那男子,虽说他带着面罩遮住的相貌,但不难看见额头处有一颗红点,看来是故意点上去的,接着又看了看那女子,暗叹道,居然能将一件普通的浅紫色轻衣穿的如此妩媚撩人真是少见。 “你们到底是谁?跟着在下有何贵干?”项凌天用手凌空一直,不悦的问道。 那男子与那女子对视了一眼,女子言道:“你便是项凌天?” 女子声音如百羚鸟般清脆甜美。 项凌天意识到了危险,因为观两人身后纷纷闪烁紫色光芒,急忙将叶孤晴护在身后,大声言道:“我就是项凌天。” 半空中的男子一听,没有半点废话,直接用手指向项凌天,一道紫色光芒朝着项凌天和叶孤晴射来。 项凌天连忙伸出手以虹膜之戒的光芒进行抵抗。 “好强的法术。”项凌天暗叹道。 两道光芒在半空中交汇,相互抵抗。 项凌天连忙收回手掌,将两手张开,身体释放出很浓烈的紫色光芒,形成一道光团,呈圆形。将自己和叶孤晴环绕在光团里面。 “凌天,你支持的住吗?”叶孤晴担忧问道。 项凌天随即又是一掌,与男子发出的紫色光芒对抗,小声回道:“我支持的住,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道光团。” 叶孤晴显然有些害怕,连连点头,身体也越来越靠近项凌天。 对峙之中,项凌天暗想,如果自己是紫色二重修为,那么与自己对持的男子也同样是紫色二重,绝对不会比自己修为要低,因为项凌天感觉越来越吃力,而半空中的神秘男子估计也和自己一样。 “你们到底是谁?”项凌天不明白这两个神秘人到底意欲何为,又不知道对方的名讳,问道。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在劫难逃。”那男子一边对峙,一边回道,声音非常粗狂,与那女子声音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不知我哪里得罪两位了?” “你没有得罪我们。”男子回道。 项凌天顿感莫名,连声问道:“既然我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何要为难于我?” “我们上面有主子,主人有命,奴才遵命。就这么简单。”男子回完,将另一只手也瞬时伸出,发出的紫色光芒越来越强。 倒是那半空的神秘女子却一直立于半空,打量着圆形光团中间的叶孤晴。 叶孤晴抬头看了眼那半空中的女子,‘啊’的一声连忙低下头。 “晴儿,闭上眼睛,千万不要分心,也不要害怕,更不要走出光团!”项凌天知道自己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同自己修为相等的高人显得捉襟见肘,完全分心不了去保护叶孤晴,只有用自己的光团将其护着。 项凌天将另一只手掌呈鹰爪状,将青龙渊吸起,对准那男子,手掌一推,青龙渊朝着男子飞去。 青龙渊速度非常之快,快要刺向那男子时,男子旁边的神秘女子将手轻轻一指,青龙渊便直立在空中,女子此时就像将青龙渊控制了一样,手掌慢慢朝下,青龙渊也瞬时朝下,一直到地上,女子猛然将手掌往下一沉,青龙渊‘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幕项凌天看的是清清楚楚,很显然项凌天此时明白了这两个神秘人谁的法力更高深。 “你们既然要抓的是我,我跟你们走,但我身后的晴儿是无辜的,你们放了她。”项凌天很明白,自己对付那男子倒还能坚持,但对付那女子基本上不可能。 “求饶了?”女子很蔑视的回道。 “我呸。”项凌天被这话激怒了:“即便是死,我也不需要让任何人同情怜悯。即便是死,我也不向任何人求饶。即便是死,我项凌天也要站着死。只不过上天姑且还有好生之德,你们既然奉命来杀我,我跟你们走便是,难道你们连一个手无寸铁,没有法术的平凡女子也不放过?” 女子没有在答话,倒是与项凌天对峙的男子却一脸不耐烦,抱怨道:“你还等什么,快出手吧!” 女子将头轻轻一斜,对着那男子讽刺说道:“你平日里整天作威作福,夸耀自己神通多么了得,难道快要坚持不住了?” 男子双手一直释放着光芒,扭头回道:“我不想听你废话,如若耽误了主人的大事,到时候恐怕你也担不起责任。” 女子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虽说没有在回答,倒是目不转睛看的看着低头的叶孤晴,嘴角微微一笑,道:“果然是美人,难怪天下间如此多凡人为你倾倒。” 女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项凌天,叶孤晴却听的很清楚,叶孤晴额头大汗淋漓,完全摸不透这女子到底想要干嘛。 神秘女子轻轻用手一指,释放出的是一道直线的紫色加蓝色两种颜色参杂一起的光芒,速度远比项凌天释放出的紫色光速度要快。 “蓬!” 护着项凌天和叶孤晴的那道光团被女子轻轻一指,顿时破灭。 叶孤晴顿时摔倒在地,项凌天也连连后退几步,此时那神秘男子又是一道紫色光射来,项凌天在地上翻了一个跟斗,用手一挡,两人又继续对峙。 那神秘女子再次出手,只不过没有释放光芒,而是用手掌对准倒地的叶孤晴。 叶孤晴身体慢慢升入空中,双手不停乱抓,嘴里喊道:“凌天,救我。” 项凌天连忙撤掌,凌空而起,想要夺回叶孤晴,但是那神秘女子将另一只手朝着项凌天一指,项凌天动弹不得。 当女子用手掌将叶孤晴吸到自己身旁时,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好了,事情办成,回去复命吧!” 男子一看是叶孤晴,破口说道:“主人不是让你抓一个女子,让你抓的是项凌天。” “难怪你一直不得主人器重,正是因为你头脑过于简单。”女子讽刺着那男子,没在理会,抓着叶孤晴的胳膊便消失在空中,男子见状,将身后的披风一挥,也顿时消失。< 【043】归来(求支持) 项凌天见状,瞬息一变,追赶劫走叶孤晴的两人。 空中,项凌天不停加快速度,一直紧跟两人身后。 那神秘女子不时回头看着追着自己的项凌天,嘴角总是一副自信的微笑。 “你先走,我来拦住他。”男子言道。 女子不屑回道:“不用,我自有办法。”女子说完伸出手掌,一道光芒便让哭泣中的叶孤晴昏睡过去。 项凌天不时用手发出紫色光芒朝着两人射去。 女子突然在空中停下,与项凌天目光交汇,言道:“你别追了。还是回去吧!她不会有事的。” 项凌天不明白女子为何会这么说,但似乎是出于好意,这让项凌天对女子有了一丝丝的改观:“请你放了晴儿。” 女子摇头:“不行。” 项凌天见女子回绝的这么果断,意乱情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轰…!” 项凌天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只见此时的他将双手伸在前方,抬着头,闭着眼,周身的紫色光芒越来越强烈,全部汇聚在头顶。 女子丝毫未动,只是看着项凌天的动作。 当项凌天头顶上空汇聚的光芒越来越浓烈时,项凌天将两手收回一伸,所有的光芒朝着女子驶去。 女子嘴角上扬,闭着眼,中指和食指放在嘴旁,念叨了半会。 “蓬。” 光芒驶去,却怎么也打不到女子。 “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女子说完,也不想在耽误时间,瞬时将手一划,道道光芒好似一道墙壁,阻挡了项凌天的去路。 项凌天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劫走了叶孤晴,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更讽刺的是连对方到底是谁都不清楚,项凌天想到这里,不时用手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胸口。 当项凌天从空中落地,步入府内时,神情恍惚,一直自言自语。 府中的洛川见项凌天回来,连连上前言道:“将军,你去哪里了?” “晴儿被劫走了,被劫走了。”项凌天自言说道,面无表情的朝着府内正堂走去。 倒是在洛川身后的叶孤城却急的连忙上前,拉住项凌天,急切问道:“谁劫走了晴儿?” 项凌天恍惚的看着叶孤城,没有回答。 接连几日,项凌天一直精神恍惚,时常大醉,不管洛川与叶孤城如何劝导都没有任何效果。 “将军,晴儿姑娘命中有此一劫,你应该化悲愤为力量。早日振作起来,引领大军直驱炎城。”洛川拿着折扇,劝道。 身为叶孤晴的亲哥哥,叶孤城内心的悲痛不言而喻,虽说有几日也是一直自言自语,却比项凌天更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啊,将军。丞相说的没错!”叶孤城也劝道。 项凌天讽刺大笑,不停喝酒,带着一丝醉意,笑道:“推翻大炎?连晴儿都被人劫去,即便推翻了这个大炎,但没有晴儿依旧没有意义。” “爱意与国之信仰,不能混为一谈。”将项凌天如此消沉,叶孤城语气也立刻加重。 “信仰?哼…”项凌天喝了口酒:“我信爱,不信这些!” 项凌天说完,掏出那支叶孤晴送给他的珠钗,看了又看,酒参杂泪水同时掉落在珠钗上,项凌天对着两人自责道:“如果那天我没有带晴儿去大街,如果那天不已心情烦闷为由让她陪我,她就不会被那两神秘人劫去,都怪我。都怪我。” 洛川见项凌天不停打着自己胸口,连连拉开他的手,说道:“将军,即便那日你哪都不去,根据你所说,这两神秘人各个法力高深,你避无可避,晴儿也是避无可避。或许这是你们俩爱情毕竟要承受的一道劫难。所以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项凌天朝着两人摆手,示意其二人出去。 两人无奈,又没有办法,纷纷叹息一声后便走出房内。 半月的堕落与沉沦,沮丧于迷茫被却一个人打破。 那一日项凌天因为前一天酗酒过多,一直到正午才醒来。 当他走到府中花园时,洛川和叶孤城纷纷赶来,洛川向其回报了况浦荀大军异动的消息,叶孤城则向他回报了大军操练以及招兵的消息。 项凌天只是淡淡的点头回道:“这些事情你们二位做主便好。没必要还要亲自来一趟。” “将军,此言差矣。这关乎到未来,我们岂能马虎大意。”洛川言道。 三人闲谈之时,一名下人慌张跑来,说道:“将军,门外有一黑汉要见你,我们问他名字他就是不肯说,还说让我通报你去门外。” “黑汉?”项凌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谁,问道:“他可有提及到什么?” 下人摇头:“没有,就说让您去府外,指名道姓要见您。” “这人也是奇怪。”项凌天有些不悦:“走吧。” 洛川与叶孤城见状,跟在后面,几人朝着府外走去。 当项凌天走到府外时,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背对着几人。 “阁下是谁?找我何事?”项凌天拱手问道。 “哈哈…”那人却发出笑声。 这一笑声,让项凌天颇感熟悉,但是又不敢肯定,只见项凌天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武康?” 黑汉转过身,此人正是武康,这么长时间未见,武康倒像没吃出什么苦,不仅没有瘦,反而比之前更加壮硕。 武康眼眶顿时红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有死。” 这些时日以来,项凌天一直心情烦闷,一直在自责和酒精中度过,此刻的他早已红了眼眶,面对久违的面孔,这些时日的沉闷与消沉一扫而光。 项凌天快步上前,将武康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武康,真的是你。看到你实在太好了。” “少爷,是我,我是武康,数月之前,我一直听人说你在敦阳县起兵讨伐皇帝,我原本以为是重名之人,但是当我再次进入敦阳县时,百姓们纷纷都在夸耀你的仁德,我这才来敦阳王府打听,但是这下人却总是不让我进去,我又害怕认错人,只好让他去通报,背对着你们,少爷!”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一阵含蓄过后,项凌天显然很激动和高兴,连连拉着武康的手:“走,跟我进府。!” 武康点头,随着项凌天走进府内。 对于敦阳王府,武康在熟悉不过,这是他记忆中开心的地方,也是伤心失望的地方。 武康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墙一瓦,回忆与思绪在脑海中徜徉。 几人来到正堂内,纷纷坐下。 武康起身,走到叶孤城面前,跪下歉意说道:“叶少爷,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冲动误会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呵呵…”叶孤城连连将武康扶起:“说哪里话,看到你平安就好了。你走之后,将军一直忧心忡忡,本想去找寻你,但是时下战乱纷争,无法脱身。如今你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项凌天见两人没有了尴尬跟不见隔阂,内心很开心,连连向武康介绍洛川,言道:“武康,你还认识这位吗?” 武康朝着洛川看去,想了半会,突然显得很惊讶:“你…你是十多年前在先祖庙算命的那个老头?” “咳咳!”项凌天站起身,故意咳嗽两声,对着武康说道:“是的,洛川先生与我们十多年便有一面之缘,更是我的恩人。此番讨伐傅宇,洛川先生是我们军中丞相,你不可礼失于人。” 武康连忙打着自己的嘴唇:“瞧我这嘴巴,口不择言。” “无妨,无妨!”洛川摸着胡须:“十多年前一直到如今,武康依旧未变,还是如此至诚至信。率真耿直。” “呼呼,我这是傻人有傻福。”武康笑着回道。 项凌天拍着武康肩膀:“既然你回来了,以后就不要在冲动离去了。” “那当然。绝不走,绝不走。”武康嬉笑着,随即又说道:“你们现在都讨伐那皇帝了,总不能少了我吧。洛川先生是丞相,叶少爷是总兵,也给我个官当当呗?” 项凌天笑着摇头,洛川起身言道:“将军,武康福泽深厚,是一名福将啊。不如让武康做副将,副将与福将,正切合。” 武康生性大咧,马虎。项凌天虽说有些担心,但见洛川如此一说也点头应允:“那行,那武康就担副将一职吧!” “嘿!谢少爷,谢谢丞相,谢谢总兵,我一定不会丢你们的脸。”武康向三人作揖拜谢,一脸得意。 “不过啊,到了战场上你不可擅自出头,一切都得遵照方略来,不可私自违抗,不然到时候受到军法处置,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项凌天叮嘱道。 “行了,少爷!”武康走到项凌天面前,使劲朝着项凌天眨着眼神:“我啥时候丢过你的脸。” “你啊…” “哎呀。”武康朝着三人说道:“一路赶路,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这么大一王府,难道还会饿着你不成?”项凌天打趣道:“你什么事都不上心,整天就以吃饱饭为荣,瞧瞧你的肚子。” “少爷,你有所不知。只有吃饱饭才会感觉踏实。” “好了。我现在吩咐下人去准备吃的。” 洛川连连言道:“将军与武副将这么长时间未见,你们叙叙旧,我让下人去准备吧!”< 【044】天启山脉 项凌天好长时间都没有如此畅快的聊天,或许在武康面前,他不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更像是一个亲人。 项凌天将自己从石泉山坠崖之后的种种经历如数地向武康说了一遍,武康表情时而惊讶,时而咧嘴,时而叹息。 “少爷还是福泽深厚,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这么多事,还一步步走到了这种程度,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武康感慨说道。 项凌天淡淡一笑,回问:“你呢,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我?”武康站起身,回道:“我去了不少地方,去了自己的祖乡渭河,祖乡却不见百姓,一片荒芜。随后我又去了丹阳城奉祖,本想在哪里定居,哪知惹的自己一身骚!” “一身骚?”项凌天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武康一脸云淡风轻,用手摆了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后来我又去了容城,在一家药材铺打杂,也算照顾了自己的肚子。后来那店家老爷和夫人全家被屠杀,于是我就离开了容城,一路上一直听说少爷你的名字,但又不敢肯定,以为是重名之人。但好奇心作祟,就来到这敦阳县城瞧瞧。” “想必你也吃了不少苦吧?”项凌天关切的问道。 武康为人乐观,豁达。一听项凌天如此说,连连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道:“少爷,你看我,身体健硕,无病无痛,再加上我这人生性懒惰,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不止没吃苦,反倒像你们一样,走了不少城池,附庸风雅了一番。” 项凌天知道这是武康的假装与逞强,没想过拆穿,抿嘴一笑:“那就好,以后就不要离开我身边。我们一起开创时势。” “这皇帝令百姓怨声载道,少爷的确应该取而代之。”武康说完,嘴巴抖动,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连声说道:“对了,少爷。夫人临终时,曾经让我告诉你,说待你他日能独当一面时,让你尽量少回炎城,而且还交代我以后去天启山脉。” “天启山脉?”项凌天不解:“我娘平生贤淑仁德,从不与人争端,定然是他不想我再回炎城,以免误了性命。但我娘为何要你去天启山脉?我有点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武康大咧着性子回道:“我娘死的时候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夫人那天夜间在你昏迷之后也跟我说过,还说可以的话带上你一起去。虽说不知道去天启山脉干嘛,但总感觉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拉扯着我前去,很奇怪的感觉。” 项凌天想起了自己离开石泉山底时太古对自己的嘱托,带着一副惭愧的表情言道:“其实有位高人一直让我去天启山脉找寻一个名讳尘荒的仙人,但因为一些事情一直耽搁,况且现在晴儿也被劫去,我更无心思去那天启山脉。” “少爷,说来也奇怪。我虽说不懂什么法术,但听你描绘劫去叶小姐的两贼人比你的法术还要高强。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猜是不是那皇帝派遣国师耿牧使得坏?”武康言道。 项凌天摇着头:“应该不可能。那俩神秘人一口一个主人,定然是某高人指使,那耿牧虽说来历不清,也算修真门第之人,但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这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偏偏要抓叶小姐呢?” “我也不明白,按理说晴儿不再任何纷争之中。他们抓晴儿到底意欲何为?” “还用说,肯定是要限制甚至要挟你呗。”武康连忙回道:“你可以为了叶小姐不要天下,这种大爱天下间有几人能够比拟,但也正是这种情感往往会羁绊于你。” “不错,不错!武康说的没错。”洛川迎面走来,摸着胡须,淡淡说道:“看来是有心之人想用叶姑娘来钳制将军你啊。” “丞相!”见洛川迎面而来,项凌天连连说道:“那丞相可知是何人?” 洛川摇了摇头:“微臣也不知,但能够轻易在将军面前劫去叶姑娘,这些人定然不简单,而且目的性非常明确。所以我也建议你和武康去一趟天启山脉,或许还能得到什么消息也说不定。” 项凌天并非不想去天启山脉,内心有诸多疑惑,以及对于天启山脉的好奇项凌天早就想去了解了解。 但眼下的形势也让项凌天较为担心,此时他看向洛川,说道:“丞相,如若我离开了,那况浦荀突来攻城,到时候岂不糟了。” 洛川胸有成竹的笑着:“将军放心,那况浦荀近期不会来滋扰我们,上次他大败定然要吸取一些教训,根据探子回报,况浦荀一直未在青定县,而且行动相当神秘,想必是在谋划什么事吧!” 见洛川也如此一说,项凌天点了点头,对着武康言道:“那我们明日出发去天启山脉,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消息。如果没有消息,我们要尽快赶回来。切勿耽搁时间。” 武康连连点头:“那行!那我们明天乘马车而去,琢磨从此处到天启山脉也要数天路程。” 项凌天斜眼看着他:“马车?不用,明日飞去。” …… 次日清晨,项凌天和武康拜别叶孤城和洛川之后,便启程前往神秘的天启山脉。 武康第一次被项凌天带着飞行,速度之快,让其瞠舌。 天启山脉,坐落于天启大陆的腹中之地,地大物博,山林奇多,群山奇异,连绵不绝。其面积要比敦阳县城大出三倍有余。 传闻,进入天启山脉腹中处的寻常百姓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的,山脉之中猛兽颇多,陷阱也多。山脉腹中则是被人谣传最危险的地方。但天启山脉的进口边缘处则是山清水秀,秀美无比。所以不少文人雅士都会前去一观,但不会进入天启山脉。 项凌天这些年的了解,对老百姓口中所谣传的天启山脉种种离奇之事倒不以为然,因为能人异士自己倒也见过些许。 两人自华阳关(县)而落地,走路半个多时辰便来到了天启山脉的东端入口,项凌天的龙吟紫金袍可以观察一个地方的灵气,更能看出仙家的修为。 只见项凌天深深吸了口气,道:“果然是灵气万丈,的确是修真的好地方。” 倒是武康显得极不自然,嘴唇也测测发抖:“少爷,常听人说天启山脉有去无回,我们进入山脉中,会不会有危险。” 项凌天呼呼一笑:“这些谣言想必是在天启山脉悟得真法的仙家传出去的,其目的就是阻拦人类进入山脉之中,当然也不可否认山脉之中能人辈出,猛兽繁多,所以一切还是多小心为上。” “猛兽?”武康一听急忙闪到项凌天身后,用手示意:“少爷,你到前边走。” “你这个胆小鬼。”项凌天说完,将青龙渊紧握手中。 “少爷,你这是什么武器,好漂亮。”武康不时抬头望着项凌天手中的青龙渊问道。 项凌天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淡淡回道:“青龙渊,一位高人赠与我的。” “少爷快看前面。”武康突然朝着一指,前方有一块石碑,石碑刻有‘山脉东侧入口,凡人止步’几个鲜红大字。 项凌天走了几步,来到这石碑旁,打量着周围的树木,除了繁茂之外,颇有阴森之感。 “这应该就是东侧入口了,传闻这天启山脉有三处入口。东侧为敦阳城华阳县入口。南侧为崇阳城石湖入口。北侧为丹阳城紫金关入口,看来传言非虚。” “少爷,你就别说这些了。咱们现在是进还是不进?”武康看着周围阴森的树林,不时刮来瑟瑟的寒风,渗人心脾。武康连连打着哆嗦。 “来了当然要进,不然来到这天启山脉岂不是白来。况且这天启山脉广袤无比,玄妙奇多,你想啊,我们这里是东侧,如果进入里边,一直朝着南走,走到尽头便是崇阳城了。” 武康紧紧拉着项凌天的衣摆,不停吞着吐沫,显得非常紧张,连连说道:“少爷,这太阴森了,我不想进去了。” “那行,你就在这外边等我。我一个人进去了解了解。”项凌天故意言道。 武康一听,连连上前,呲牙回道:“别,我还是跟少爷一块进去吧!” 项凌天呼呼一笑,便朝着东侧入口而进,两人进入了天启山脉。 进去之后,两人直入向前,由于树林的繁茂,将阳光全部遮挡,显得黑暗无比,而且阴森非常。 “天黑了。”武康瑟瑟发抖的说道。 “别胡说,只不过我们现在处于树木繁茂之处,看来这里没有砍伐,所以这些树木都应该有些年数。我们一鼓作气,直步向前,定能重见光明。”项凌天一手紧握青龙渊,耳朵更是不时抖动,查听两旁的响声。 “重见光明?”武康一听,后背顿感凉飕飕的:“少爷,我就不应该出这个馊主意,去别的地方多好,来什么天启山脉,这下好了,指不定命都要搭进去。” 项凌天没有在搭理武康,而是伸出手掌,释放紫色光芒将周身照亮。 “少爷,亮了,天亮了。” “是我的法术。”项凌天颇为无语:“朝着前面走,应该可以走出这块茂密的树林内。” 武康顿时用手指了指东边,又指了指西边,问道:“这边还是那边。” 项凌天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动怒:“我手朝着哪边就是哪边。” “哦。”武康淡淡回应,随之不再说话,紧跟在项凌天身后。< 【045】公平(为十一长老加更) 借助法术发出的淡淡光芒,项凌天和武康朝着入口深处走去。茂密的树林内不时发出‘吱吱’声,渗人心脾。 “少爷,既然你有法术,不如我们飞出去吧。指不定就找到亮光了。”武康不敢朝着身后看,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以及不时传来的吱吱声,每走一步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危险的怪圈。 “不行!此处过于黑暗,即便是用法术也是胡乱飞跃,到时候适得其反不是更糟。我们小心点朝着前方走去,如若遇到危险,你要记住一步也不要离开我身边,不然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项凌天说此话时,想起了叶孤晴,其实并非不能使用法术,而是当项凌天踏入着天启山脉时,便有了想了解这里每一处的决心,他不甘心用法术飞出这个黑暗的树林内。 两人宛如瞎子点灯,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前方走去,寻找光明。 “嗷…” 一声猛兽咆哮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内。 项凌天显得很平静,原地站立不动,反倒是武康忧心忡忡,急忙靠近项凌天,一副害怕的神情结巴说道:“少…少爷,你听见没。野兽的声音。” 这应该是项凌天从小到大第一次见武康如此胆怯,没有觉得烦,倒觉得有些想笑:“平日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到这里便怂了!” “如果是人我才不会怕呢,我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人杀死你还得有个过程。这些看不清的野兽朝你袭击,等你回头便身首异处了。这…这跟为人处事一个道理,真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武康颤颤巍巍的回道。 项凌天一听,觉得武康言语颇有道理。而且武康的害怕也不是没有依据,这天启山脉被妖魔化了不知道多少年,好像从天启大陆有人类开始,就一直在传颂这天启山脉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言,人传人言便传变味传的离谱,以及为这天启山脉增加了无数的神秘面纱。反倒是深入这天启山脉,看着这阴森的树林,内心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人们谣传的那些传言,内心不害怕才怪。 两人走了接近一个时辰,项凌天见前方有亮光,心喜言道:“武康,你快看前面,有阳光!” “哪里?”武康一直在项凌天身后,黑漆的树林内他丝毫没有将头抬起过,更没有看过前方,一听项凌天说前面有光,连忙伸出脖子:“我看到了,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光,那就等于走了密集的树林,不用瞎子点灯。 项凌天一把牵住武康的手臂,瞬息朝着光亮处移动。 当两人走到光明之处时,回头看着身后那遮阳蔽月的树林,纷纷打着冷颤。 而眼前,四面八方都是群山环抱,鸟语花香,景色还算秀丽。 “少爷,我似乎明白了。”武康突然言道。 项凌天内心也明白了,好奇问道:“说说看。” 武康朝着身后那密集的森林一指,认真说道:“那森林遮云蔽月,不见光亮。而且我们好像在里面走了数个时辰,我想每一处入口都有这样一处密集森林,其目的就是让那些想试图进入天启山脉的人知难而退。殊不知只要坚持朝着前方进发,定然能找寻到光明。少爷你在看我们眼前的景色,跟我们在敦阳城的景色一样,有山有水有路,只不过让人有一种祥和的安静感。” 项凌天很欣慰的点头应道:“武康,你分析不错。想不到这段日子以来,你也学会认清事情的本质了。我想这应该就是幽幽在深谷,避世于凡尘。” “少爷,你看这条路,青青绿草,蜿蜒不绝,应该是有人居住于此。”武康指着前边的路说道。 项凌天早就看见了这条路,更感受到了前边那万丈的祥瑞以及灵气,深深吸一口气跟在石泉山底的感觉是一样的。尽管这里没有石泉山底美丽。 “很多事情,没有了解,真的不能贸然下定断。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修真人士会不计生命危险都要进入这天启山脉。”项凌天伸开双臂,闭着双目呼吸言道。 武康不解,问道:“为何?” 项凌天依旧保持自己的姿态,回道:“这里灵气万丈,不仅能够开阔自己的眼界,更能让自己静心,唯有静心才能悟得妙音。夺天地造化,窃阴阳五行,而且这里祥瑞吉祥甚是少见,在这里修真再好不过。” 武康呲牙笑道:“少爷,你知道百姓都怎么称呼你吗?” 项凌天回头看着武康,问道:“如何称呼?” “英雄。”武康依旧呲着牙,乐呵说道:“百姓们都把你当成英雄,在他们最无助,无可怜时,他们相信你能够带领他们走出绝境,开创一个人间天堂。” 项凌天听完,内心感怀,随之又一阵伤感:“其实武康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就未曾想过完成多大的创举,成为别人心中的英雄。我只求公理长存于世间,正就是正,恶就是恶。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只希望自己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跟着父母田间耕作,娶一个像晴儿一样的女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想得美。”武康挖苦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平凡,你觉得你有机会跟叶小姐说上话吗?即便是说上了话,你有信心能够博取她的芳心吗?” 武康这话一说出口,项凌天感觉原本满怀激情的内心被一盆凉水浇熄,凉飕飕的。 “为什么不会,我相信爱情的伟大,更相信爱情是世间唯一能超越生命的情感。” 武康一听,又是一阵嬉笑,假装咳嗽两声后,将手闭在身后,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言道:“少爷,你太年轻了。你想啊,如果你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没有出头的机会,展示不了你的魄力,施展不了你的才能。要银两没有,要命还是一条贱命,你觉得像叶小姐这种倾国倾城的美人会喜欢上你?任你容貌俊俏,如果没有华衣锦服来装饰,你啊,最多也就是个高级乞丐。” “你…”项凌天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这不是歪理,少爷你有所不知。虽说我和你一起长大,但是我们也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就说我吧,我从小就是下人,所以必须要跟府上那些仆人打好关系,一者不想让人瞧不起,二者嘛,就是广结人脉。我所看到的人群是最底层的人群,当然也包括我。所以少爷你经常说我圆滑,我承认,但是我的圆滑不是天性,而是被环境改变的。” 武康说完继而又言道:“在说说少爷你。你一出生便是皇亲国戚,百姓爱戴的胥王府小王爷,皇族嫡亲。不愁吃不愁喝,有人膜拜,有人为了引起你的注目,多少女子使出浑身解数。你难道忘记了,从你十三岁起,府中不时就有达官显贵带着女儿来到你面前让你过目吗?你有正眼看过她们吗?你没有,在你眼中这些女子挑不起你内心的爱慕。但是少爷你知道吗?被你看不上的这些女子,在我们这些下层百姓心中那也是天仙般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啊。” “即便是这样,爱情也是靠两个人的选择,无关其它啊。就算我是百姓家的孩子,为什么就没资格选择我的爱情,追求我爱慕的女子呢?”项凌天反问道。 武康微笑点头,回道:“追求幸福没有错,错就错在不平等。比如少爷你和我,我和你同时爱上一个女子,你觉得那女子会选择我吗? 你在想想当今那昏庸皇帝,广罗天下美女,拆散了多少苦命鸳鸯,造了多少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子愿意终身留在皇宫陪在他身边,又有多少官员拼了命的去巴结他。因为他的起点不一样,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啊,发发脾气都是人头落地的事,在如此权威之下,谁敢不服。所以追求幸福对于我们来说不见得公平。我们唯一能选择的公平只能靠自己创造,我不服你这个皇帝,我要么死,要么我推翻你,别无他法。所以少爷你应该庆幸自己能够在正确的时间展示了你应有的魄力,威严,礼仪,更让叶小姐在正确的时间看见了,这才造就了你们如今的这段感情。” 项凌天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武康居然能够将自己这个饱读圣贤之书的人说的没有言语来反驳。 项凌天认真的打量着武康,啧啧说道:“武康想不到你看的如此透彻,活的如此明白。” 武康微微一笑,笑的很勉强:“我一直就没糊涂过,只是不愿让自己明白。那样很累,与其累,我还是选择踏实待在少爷身边,多欢乐。” “武康,我从未拿你当下人对待过。”项凌天担心武康胡思乱想,安慰道。 武康拍着项凌天的肩膀:“少爷,这些我都知道。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或许是我比你年长几岁,而且生活在底层的环境中,自尊心比较强。” “我理解也明白。”项凌天淡淡一笑,内心很感动。 武康点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膛,回道:“真的,其实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跟少爷说这番话,我无非就是想告诉少爷,既然是自己选择的事情,无论结局如何,都不要后悔,只要无愧于心,哪怕是沾染鲜血我认为也是值得的。”< 【046】洗澡的女子 武康的这些言语虽然过于直接和坦率,但却不失道理。这些年来,从府中发生巨变的那一刻起,项凌天深深感受到了命运的神奇,对宿命的无奈。 而且项凌天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件事都像一个巨大的阴谋,虽然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接二连三的遭遇挫败然后又机缘巧合的改变,种种一切让项凌天后背发凉,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阴谋该有多吓人,不单是自己的命,甚至整个人族的命都被阴谋者牢牢的把控着,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这段时间更是踏上了一条看似大仁大义的讨伐道路,实则却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项凌天无奈叹息,武康连忙问道:“少爷为何叹气?” “武康,从家庭中落后,我感觉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跳。有些身不由己,但却总被一些神奇的力量推着向前,让自己反抗不了,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糊里糊涂的起义,糊里糊涂的当上了将军。” 武康听完,显得很平静,回道:“少爷,你经历的事情的确很多,但曾经的你多少有些不成熟,当你刚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证明你成熟了。其实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叫责任和使命,这种责任很邪恶,步步紧逼着你、让你不能后退,因为你一旦后退就会有很多人因此丧命。但是也不会让你一帆风顺,因为你一帆风顺就会不可一世。” “对。的确是这样!”项凌天连连附和点头,因为武康的这句责任与使命的确包涵了项凌天内心的苦恼。 “所以命运很奇妙,它会让很多原本拥有的东西渐渐失去,然后教会你如何取舍。让你活的卑微,压抑,愤慨然后解脱。更会让很多对不起变成来不及。而命运控制人类便会用使命,责任,正义,善良,仁义,忠孝这些东西来束缚你。因为人如果能够脱离这些,保持自我那就等于战胜了命运。所以世间有一种最好的东西叫得不到。” 如果说之前项凌天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武康,那是一种错觉。 如果说这一刻武康让项凌天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那却是一种真实。 项凌天一直觉得武康性格刚直,大大咧咧,圆滑不世故,但武康刚才的一席话让项凌天钦佩不已,此时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默契感,这种相见恨晚是一个真实的武康让项凌天刮目相看。 “看来我以后不能跟你辩驳了,更应该多多听取你的意见。”项凌天对着武康笑言。 “咿,才不要!”武康立马变得逗了起来,刚才的严肃一扫而过,憨态的神情笑道:“少爷,要说这些大道理我也只愿意跟你一个人说。我在旁人面前还是别这么严肃,这样影响常态嘛。” 项凌天向前望去,对着武康言道:“走吧,我们依旧一路向前。” “一路向前?”武康回道:“这根本就看不见人,我们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项凌天微笑答道,随即便阔步朝着小路上走去。 武康见状,连连紧跟其后。 两人又走了一个时辰,这才见到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泛着绿波。 “水啊!”武康连忙快步上前,俯下身‘咕隆咕噜’的喝着河水。 项凌天抬头看着四周的树木,高大而挺拔,枝浓叶茂。不禁暗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些树都已然通灵,树身灵光闪烁,定然山脉祥瑞万丈,释放灵气滋养着里面的各类走兽飞禽以及树木花草,长期以往的滋养,飞禽走兽有的幻化人型,有的继续修炼。 项凌天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叹为观止,山脉中与太古的石泉山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山脉是天然生成,而石泉山则是太古精心打造完成,论秀丽石泉山底更胜一筹,但论神秘和能量场,天启山脉要胜出更多。 当项凌天扭头望着前边的河流时,却已不见武康的踪影,项凌天急忙上前寻找。 哪知武康一个人趴在小河一角,嘴角不时露出淫 荡的微笑,而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看着河流右方。 项凌天轻轻走到他跟前,武康丝毫没有察觉。 “你看什么呢?神秘兮兮的!”项凌天也趴在他身旁问道。 武康显然惊了一下,一副似笑非笑的yindan相,用手指了指河流的右方。 项凌天这才抬起头朝着河流右方看去。 河流右方,见一女子在河中洗澡,披肩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女子在水中双手不时的摆动,妩媚极了。 项凌天一见,‘喔’的一下叫出了声,连连回过头,朝着小路上走去。 倒是武康被项凌天这么大的反映惊住了,惊讶的主要原因是项凌天的声响让在水中洗澡的女子察觉到一旁有人。 那女子急忙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朝着武康这边喊道:“谁?” “没人。”武康趴在草上,将手背放在额头与眼睛处,作出一副剪刀状,见女子呼喊,直言回道。 眼尖的女子朝着声音处望去,虽没有看到武康的身躯,但却看到了他的头。 女子胡乱大叫:“不许回头,在回头我就杀了你。” 武康从未听过这么尖细的声音,吞着唾沫,依旧是那副手状。站立起身:“没有回头,我也没看到什么。” 项凌天站在小路上,距离武康十来米距离,刚才的那一幕让项凌天的脸通红,他嘴巴一直说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武康没有继续看,而是立马跑到了项凌天面前,小声言道:“少爷,这回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项凌天不解:“怎么帮?” 武康不怀好意的笑道:“待会你别说话,我说什么你就点头。” 两人像做错事的小孩,站立两排,纷纷低着头。 不到一会儿,那女子便怒气冲冲的走到两人身旁,女子身着一件白色长摆衣,披肩柔顺的秀发还有些湿润,没有用任何发簪。 当武康缓缓抬起头时,完全被怔住了。 女子面容清秀,红唇皓齿,樱桃小嘴。 “刚才是谁在偷看?”女子怒喝道。 武康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项凌天,言道:“他!” 项凌天完全没有想到武康要自己帮他是这样帮,但看着女子那愤怒的神情,随即又低下了头。 女子看着项凌天,果断问道:“你们是哪一个宗门的?” “宗门?” 两人同声摆手回道:“不是,我们不是什么宗门。” 女子一听两人都不是任何宗门弟子,长舒了一口气,朝着项凌天喝斥道:“你也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做这种衣冠禽兽之事呢。”女子的言语显然比刚才凶恶的多。 “我…”项凌天颇为无语,用仇视的目光扫了扫武康。 武康见状,立刻将头一扭,故意不看他。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 女子说完,朝着两人用命令的口吻言道:“你们不准离开,如果敢离开我保证你们死的会很难看。哼!” 女子说完便朝着一旁跑去。 项凌天见女子远走,转过身用仇视的目光盯着武康。武康憨厚的摸着后脑勺,笑道:“少爷,好人做到底,送佛也要送到西。你就帮我这次,我第一眼看到这女子就被她迷住了。” “你连别人底细都不知道就被迷住了,你也太受诱惑了吧?” “少爷,你不懂。这种情感很奇妙。就跟你和叶小姐一样。”武康一边说一边作出一副爱慕的表情:“这么清秀的女子,虽说不及叶小姐的绝世容颜,但也算一地道的美人儿。但她这霸道的脾气我喜欢。” 正当两人还在小声嘀咕时,那女子抱着一丢木柴走了过来,将木柴朝着地上一扔:“哟,还挺守信,真没走呢。” “我这弟弟理亏小姐。我们怎能一走了之呢。”武康立马发挥了他的男子气概,让项凌天为他背黑锅以此来衬托自己的高尚。 女子似乎对武康丝毫提不上好感,正眼也没瞅他一下,对着项凌天说道:“为什么鬼鬼祟祟的看我洗澡?” 项凌天低着头,拒不回答。 武康轻轻拽着女子的衣服,小声言道:“姑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年纪还小,对于很多事情都颇感好奇,也属于无心之失。” “就你多嘴。”女子冷冷回道。 “非也!我是不希望小姐为了这件事而伤神,况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应该去逃避,更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你说对吗?” 女子不爱听武康这种言语,大眼一瞪:“你能闭上你的臭嘴吗?” “不能,除非杀了我。”武康厚着脸皮回道。 女子气愤的深吸一口气,没在理会武康,转身看着项凌天说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你既然看了我的玉体,那你就必须得娶了我。” “啊!” “啊…” 两人纷纷微张着嘴。 女子见项凌天反映这么大,顿时颇感羞涩,低着头,刚才的厉言没有在出现,反而迭迭说道:“啊什么啊,难道你想不认账?” 显然武康更显吃惊,这是英雄没装成,还给别人做了免费月老啊。 武康深吸了几口气,将头一扭,对着那女子言道:“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说实话吧。其实偷看你洗澡的那个人…” 武康顿时没在说下去,而是用手将自己的那粗糙的头发朝旁边一挥:“看你洗澡的是我。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理亏在先,无话可说,理当遵守你们的规矩娶了你。”< 【047】樵夫 女子瞬间凌乱了,一会儿用不相信的眼神瞪着武康,一边又用期许的目光看向项凌天。 见武康呲牙直笑,项凌天沉默不语。 女子斜视瞅着武康,声音加重许多,厉言道:“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啊。”武康纳闷,不时整理这自己的仪容,说道:“你看看我,我好歹也算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我能够委屈自己娶你,你怎么就不能将就自己嫁给我呢。” “将就?”女子深吸口气:“一表人才?肥的跟猪似得,还一表人才。” “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够用我短处来打击我呢,你应该看看我的长处,其实我…” “闭嘴!”女子实在受不了武康的啰嗦,眼神一冷:“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女子话语刚落,便伸出手,手掌内冒着蓝色光芒,朝着武康打去。 这一招足以要他性命,项凌天见状连忙拦在武康前面,那一掌打在项凌天的胸口。 实则项凌天在女子气呼呼走过来时,便已然看出女子是有修为之人,没有跟那武康坦白。 但眼见刚才一击,项凌天知道她动了杀机。 “你不是凡人?”女子一掌打在项凌天胸口,却感觉一道力量阻拦着自己。 项凌天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们是怎么进入这天启山脉的。”女子依旧没有撤掌,尽管知道打不伤项凌天,但被武康戏弄的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项凌天也自感惭愧,扭头看了看还在呲牙笑着的武康,怒道:“都是你惹的祸。” “蓬!” 项凌天周身一震,将那女子震的节节后退。 女子手掌被震伤,一只手紧握另一只手臂,作出难受的表情,用愤怒的神情看着项凌天和武康,骂道:“既然你们不是凡人,你们要么就现在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项凌天连忙拱手抱拳道:“姑娘,情非得已。我们进入这天启山脉是想寻找一位叫尘荒的仙人。” “尘荒?”女子嘴巴碎念几遍,随即抬起头:“天启山脉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见女子这么说,项凌天顿觉奇怪,暗想,难道是太古骗了自己?不可能,太古法力高深言辞真诚,岂会骗自己呢。 “少爷,你信不信她不会杀我?”武康躲在项凌天身后言道。 项凌天瞪了他一眼:“刚才那一掌要不是我阻拦,你现在就已经死了。这女子虽说容貌不错,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与你的性格,有点……” “别说。”武康知道项凌天想要跟他说什么,连忙阻止,随即无奈的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不管怎么样,少爷你一定要支持我,给我鼓励。” “武康,这并非鼓励和支持的事,只是不要勉强,更不要执着,因为我担心你会受伤,会犯傻。” 武康点头回道:“少爷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只是不想说大道理,只想随心所欲。”说完这话后,武康从项凌天身后走上前,居然直步朝着那女子走去。 “你要杀就杀吧。”武康靠近了女子,眼睛一闭:“动手吧!” 女子显然被武康这一傻劲给糊弄住了,居然收掌,认真的打量着武康,半会儿后回道:“你有病还是傻子?” 武康一听,没在回答, 而是将头向后一扭,给项凌天投去一个无耻的笑容。 “小悦…” 一声粗狂却宛如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人未到,声先到。 项凌天闻听,知道这来者定然是一个大能之人,随即快步走到武康前边,将其护在身后。 一道紫色加蓝色光芒闪过,三人中间出现一个长相凶煞,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却身着褴褛,满脸胡渣,手持巨斧的人。观其年龄约莫50左右。 “爹!你来正好。”那女子快步上前,挽着此人的手臂,朝着项凌天与武康一指,说道:“他们两人居然偷看女儿洗澡。” “啊…”那胡渣男子一听,脸色顿时一沉,瞅了瞅项凌天两人,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真看我女儿洗澡了?谁看的,说!” 在项凌天身后的武康吞了口吐沫,眼看这胡渣男一脸凶相,小声对项凌天言道:“少爷,这不像善类啊,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观其人修为在我之上,我们见机而行。”项凌天小声嘀咕道。 “喂,你们俩。”那胡渣男子见两人嘀哩咕噜,不悦说道:“到底谁看的?” “我!” “我!” 项凌天和武康居然同声答道。 胡渣男一会儿看着项凌天,又转头看着武康。绕了绕脑袋,对着女子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两人都看了。” “爹…!”女子撒娇回道。 胡渣男斜着头瞅了瞅项凌天,说道:“你身上光芒闪烁,看来已经跳脱凡人之躯,入的是谁的宗门?” “晚辈没有拜入任何宗门。”项凌天拱手抱拳,回道:“晚辈因缘际会,这身法术全是一位高人教的。” “这高人是谁啊。” 项凌天愁思一会儿,回道:“不能说。” “我也懒得知道。”胡渣男缓步朝着项凌天走去,而项凌天和武康则不停后退。 “你们看我女儿洗澡,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谁先看的。按照规矩是要娶我女儿的。” “我!”武康一听,连忙将手举起,从项凌天身后走到胡渣男面前:“是我先看的。” “你…?”胡渣男心中属意的人明显是项凌天,一见这武康这肥头大耳的模样,有些不相信:“真是你?” “女儿。”胡渣男向后望着女子,说道:“是他吗?” 没等女子回话。武康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给您磕头了。” “起来!乱拜什么。”胡渣男心中好像有一股气堵着一样,脸憋的通红,“真是冤孽,我女儿貌美如花怎么就被你给看上了呢。” “岳父,老天安排的,您可不能逆天抗命啊。”武康深怕这胡渣男反悔,连忙说道。 而在一旁的项凌天看着武康这德行,不禁噗哧一笑,暗想,这胡渣男和武康还颇有几分相似,都是如此大咧。 “小悦。你过来!”胡渣男向女子摆手,当女子走上前时。胡渣男说道:“这是我宝贝女儿巫小悦,你们两个既然都看了我女儿洗澡,就暂时都不能离开!” 武康一脸喜悦,点头应允。 项凌天一脸无奈,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武康连忙小步走到胡渣男身旁,嬉笑道:“岳父,您高姓大名?” “大名?没名没姓。”胡渣男坦然回道:“我一直在这天启山脉伐木为生,你们可以叫我武樵夫!” “武樵夫?武功肯定很厉害!”武康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 这女子名唤巫小悦,只见她瞅了瞅武康这恶心样,将武樵夫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爹,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嫁给这个人吧!” 武樵夫扭着头打量着武康,又认真对巫小悦说道:“女儿啊,你别看这人虎头傻脑的,也别嫌弃他模样没有那小儿俊郎,但是这傻小子福泽深厚,是一枚福星啊。”说完又向巫小悦说道:“你在看看另外那个小子,虽说样貌俊郎不凡,出口成章。但总是一副愁苦面容,跟着这种人你以后会幸福吗?爹不会骗你的。” “那我也不要嫁给那呆子啊。”巫小悦急切回道:“要我整天面对这样一个人,那我更不会幸福。” 巫小悦说完撅着嘴,抱怨道:“都怪爹你。当年怎么就给我订下这样一个离谱的择夫方式?” “咿,你不可这样说。爹当年悟得妙音,入修真境,早就算出你生命中的男子会以这种方式出现…而我…”武樵夫没在言语下去。 “而你怎么了?”巫小悦见武樵夫欲言又止,连连追问。 武樵夫不自然的一笑:“没什么,没什么。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项凌天与武康看着小声议论的父女俩。 “武康,你才认识这女子数个时辰,至于如此吗?”项凌天问道。 武康咕咕直笑:“少爷。叶姑娘在你九岁出现在你生命中,一直到如今,你能忘记吗?这人啊,一生中总会碰到一个克星,她会把你变成更强大的人,或者说将你逼上绝路你还乐意接受。我想啊,这小悦姑娘就是我的克星!” “太儿戏了。”项凌天丝毫不认同武康这种观念,他与叶孤晴虽说在九岁时两人都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但这些年过去,两人都一直保存彼此留给对方的信物,直到再次相逢经历了多少事情,他们的情感是经过了考验,反而武康这才数个时辰便连命都不要,对于项凌天来说,他根本接受不了如此大的转变。 “少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虽然鲁莽,但绝不是盲从的人。我做什么自己非常清楚,我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很奇妙。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觉认识了好多年一样,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这心还扑通扑通的。” 武康一边说,一边将项凌天的手臂放入心口,让他感受自己心跳的频率。 项凌天快速将手收回,叹息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没法。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反正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至于你受到了伤害还在硬抗,那就是你活该。” “不会的!”武康自信的挥手:“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非常相信我的判断和感觉,不会错。就是她,无数次我都感觉她出现在我梦中,若即若现。如今梦境成真。”< 【048】盘龙斧 武樵夫和巫小悦缓步走到两人跟前,武樵夫对着武康言道:“既然我女儿不钟情于你,更不愿委身下嫁于你,你也就不要勉强了。不过你们能够进入这天启山脉,说明与我们父女有缘,那我们就应当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到寒舍小住几日。” “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项凌天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博大的天启山脉去寻找线索基本不可能。反倒是从中打听指不定还能获取一些消息。 倒是武康一听,不乐意,连连回道:“这怎么行。这段姻缘是上天垂许,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上天垂许?”武樵夫被武康这话逗乐了:“上天何时垂许过。我只听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是尊重我女儿的意愿,但是她不喜欢你,我也没法啊。” 武康急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将目光看向项凌天。 项凌天也学着武康刚才的姿势,连连将头一扭,假装没看见。 “别废话了。这姻缘还需要讲究时机,不可勉强。”武樵夫看出武康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女儿,但见女儿言辞绰绰,也完全没法。 言毕,没等几人开口,那武樵夫便拂袖一挥,几人连同那些砍伐的树木一同消失。 项凌天每次应用瞬息移动之时,还需要定神定力。而见这武樵夫却非常轻巧,不由佩服。 几人出现在一处有庐棚,有用木材搭建的房子处。 项凌天看着周围,祥瑞更加密集,灵气更加深厚,而且周围也有一条河流,暗想定然是这武樵夫在天启山脉悟道之后开辟的一处属于自己的家园。 这处房子很奇怪,全部用树木搭建,呈正形。房梁顶端一块木头上刻有一个‘武’字。而庐棚内全是用木头雕琢的凳子以及桌子,鸟语花香,以树为旁,十分惬意。 “对了,因为情况突然,没有房间让你们作息,你们可以在这庐棚内就地休息。”武樵夫向两人说道。 武樵夫说完,便朝着木头屋内走去。而巫小悦神情很难堪,则不时抱着木材走到一旁。 倒是项凌天略显尴尬,武康则一脸迷茫,对着项凌天言道:“少爷,幸福来的太快,都还没准备好,却被一道晴天霹雳给打的魂飞魄散,怎么办?” 项凌天噗哧一笑:“我哪知道。对于你这的思想,我可左右不了。你还是自己琢磨吧!” “穷追不舍,屡败屡战。”武康紧握拳头,对着自己点头以示给自己鼓励,说完便朝着巫小悦身旁走去。 项凌天心中有些许疑惑,见武樵夫走来,连声问道:“武大叔,小悦姑娘真是你的女儿?” “嘘!”武樵夫连忙将项凌天拉到庐棚旁,小声言道:“怎么这么说?” “您姓武?她为何不予您同姓?”项凌天问道。 “这很奇怪吗?”武樵夫淡定回道:“别人都叫我武樵夫,难道我就一定姓武吗?” 其实项凌天是观两人面容,一点也不像,甚至说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但项凌天没敢问,见武樵夫这么回答,连连点头。 “小子,看你也是修真之人。而且应该是紫色二重境。说说吧,为何来到这天启山脉。”武樵夫走到木头凳子上,问道。 “紫色二重境?”项凌天疑惑摇头:“晚辈不明白,请武大叔明言。” “你自己不明白吗?”武樵夫第一次见到有法力之人居然不知道自己修为几重,颇为意外,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身后紫色光芒环绕,而且胸口也释放紫气。合者视为二处紫气,在修真界被称为紫色二重境。” “我身后和胸口释放两处紫气,就代表我是紫色二重境?但我曾经听一高人说过,紫色修为被称为腾云驾雾级,对吗?” 武樵夫点头:“看来你口中的这位高人的确不简单啊。这腾云驾雾级都乃几百年前修真一脉传出的境界,不过现在很少有人听说。凡是有修为的能者都将每一层境界分为几重。倒是你进入了紫色境界,腾云驾雾自然不在话下。” “哦。晚辈明白了。”项凌天丝毫不怀疑武樵夫的话,在此之前当他还是蓝色修为时,曾经和那同是蓝色修为的方铁儿过招,明显感觉方铁儿的修为在自己之上,定然是要高出自己一重境界。而当自己进入紫色境界后,感觉力量比之前强了不少,对付方铁儿感觉易如反掌,可以在短时间内瞬时秒杀,都不在话下。 “观你眉目,一直忧心忡忡。看来进入这天启山脉并非单纯修真,到底是何事,说来听听!”武樵夫问道。 项凌天起身弯腰抱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向武樵夫道尽。 武樵夫淡淡一笑,言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找错地了,想必劫去你心爱之人的那两位不会在天启山脉。” “您认识?”项凌天激动起来:“请您告诉我,他们在哪?” “我不认识。”武樵夫起身言道:“但是这天启山脉宗门颇多,一般是不会去理睬那凡间之事的。而且各大宗门弟子都不会称呼宗门领袖为主人。我想,应该是…” “请武大叔直言相告。” “魔族!”武樵夫回道。 “魔族?”项凌天吸了一口凉气:“我虽说知道世间高人辈出,神族大能皆有。但却从未听过魔族,魔族又在哪?” “封魔谷。”武樵夫回道:“你涉世未深,对于三界六道所知甚少。但我也不敢断言肯定就是魔族所为。因为魔族势力庞大,同样也是能人辈出啊。” “封魔谷又在何处?”项凌天问道。 “我也不知。”武樵夫摇头:“不过我倒是听说,魔族大殿在封魔谷,而魔族入口处处都有,一旦心性向恶,魔族入口便会向你展开。” 武樵夫说完,连声叮嘱道:“如果是魔族所为,那你心爱之人便凶多吉少。魔族内妖魔遍布,心性恶毒。” 听完武樵夫的回答,项凌天背后凉飕飕的,眉头紧锁,深吸口气:“我不明白,魔族又为何要抓她呢!” “魔族行事,异常怪异,谁知道呢。”武樵夫打量着项凌天,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哦!”项凌天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弯腰抱拳:“在下项凌天。” “项凌天?”武樵夫闭眼喃喃问道:“就是如今被人族奉为英雄,高举讨伐暴君大旗的项凌天?” “愧不敢当、。” 武樵夫见他谦虚,直言说道:“人族有兴旺衰败之时。朝代也有变迁时,借此人间改朝换代之际,让那些作恶之人遭受因果孽报,让那些善心之人免堕轮回。这也是天道慈悲啊。” 项凌天不明白武樵夫眼下之意,也不便多问。此刻他神情焦虑,一心想着的全是叶孤晴。 “你也不必太过消沉,或许我猜错了也说不定。”武樵夫安慰道:“虽说魔族势力大,但我也想不出魔族为什么就要抓走你心爱之人。或许并非魔族所为,是别的宗派也说不准。” 项凌天长舒一口气,坐在木头凳子上言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糊里糊涂的走上了这条路,身边挚爱,朋友接二连三的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伤害。” “我观你周身并没出现龙气,按理说你应该就是真命天子,但奇怪为何不见真龙气息。”武樵夫不时用慧眼观项凌天周身,对此颇感奇怪。 项凌天淡淡一笑:“只要有晴儿在旁,当不当皇帝我根本就不稀罕。只要是真心对待百姓,为百姓着想,谁当皇帝都是一样。” “你这心态很好。”武樵夫暗想,难道开创时势的是他,而真龙天子另有其人?武樵夫抿嘴愁思。 见武樵夫眉头紧皱,项凌天问道:“武大叔在沉思何事?” “没…没…”武樵夫没有看项凌天,但一副苦怀心思的表情。 项凌天看着前方的武康和巫小悦。连忙向武樵夫问道:“武大叔,其实我那兄弟武康为人忠厚,为何您会…” “哎,那傻小子是个福星。”武樵夫叹道:“但是我女儿不喜欢,我又能说什么呢?女儿情感之事还是由她们自己决定吧。” 武樵夫说完,拿着自己的巨斧,用布擦着。 项凌天看着武樵夫手中的银色巨斧,巨斧锋利无比,而且光芒闪烁,问道:“这斧头看来不是凡物?” “不错!”武樵夫将巨斧单手拿起,不时观看,回道:“这巨斧乃家师所赠,叫盘龙斧,重千斤。家师曾说过,此斧是用神龙之血,九玄晶石锻造而成,威力无比。” 项凌天将自己手中的青龙渊拿起,笑道:“对比晚辈的这把青龙渊呢?” “你这武器虽然也不是凡物,但是要和这盘龙斧比起来,逊色不少。要不相信,可以比试比试。” 项凌天连连摆手,自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见武樵夫言语干脆,不像吹嘘。 “还是算了吧。晚辈这武器对付凡人尚且足够,但是想跟武大叔的盘龙斧一较高下,显然还不够!” 武樵夫呼呼笑着,从木头凳子上站立起身单手持斧,朝着身后的一排排的森天大树轻轻一挥。 只见盘龙斧使出一道光芒。 “蓬!” 一排树顷刻间被砍断,而武樵夫距离那棵树足足数百米之远,这一惊人的威力让项凌天瞠舌,暗想道,这才是轻轻一挥,要是临空一挥,威力该有多巨大。< 【049】四大宗门 很明显武樵夫这一招是故意耍给项凌天看的。只见他一击完毕,朝着项凌天笑言:“此刻觉得我这盘龙斧威力如何?” 项凌天连连竖起大拇指:“晚辈从未见过威力如此巨大的法器,真是让晚辈大开眼界。” 武樵夫淡淡一笑,回道:“三界六道之中,法器多不胜数。实则我这盘龙斧也不外如是。要说厉害,当属赤血魔剑以及无极圣剑。” “哦?”项凌天应声道:“晚辈从未听过!” “很正常,我也从未一见,只是听说,传闻这赤血魔剑已经消失需要重新熔炼,而这无极圣剑却不知在哪,三界之中无数神通广大的神仙大能都疯狂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据说这两个法器屠魔弑神斩仙皆不染因果,如若持剑者与剑合二为一,那三界之中恐怕在无敌手。” 武樵夫说完,扭头斜视着项凌天,嬉笑道:“你就别想了,即便这两把剑此刻出现在你身旁,你也拿不起。” “何故?”项凌天问道。 “因为你的修为还不配持有,估计当你在你靠近这两个武器面前时,便已经被剑的神通幻化。” “这么神奇?”项凌天有些不相信:“我被剑的神威消亡我相信,但是您说屠魔弑神斩仙不染因果,晚辈不相信。” “哈哈!”武樵夫大笑起来:“所以说你涉世未深嘛。在天地未分之际,还处于一片混沌之时。有两道紫气巧夺造化,窃阴阳,化五行,转涅槃。两道紫气是唯一的觉醒者,各以身化力,熔炼成剑。一魔一圣,被屠杀的神仙大能所有的法力便会融入这剑身里面,所以这两把剑的威力才会越来越大。而且被屠者,其唯一灵力都被吸纳于剑里面,没有轮回,没有生死,没有因,那便不会有果。” “原来是这样。”项凌天听完感慨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永远不要见到这两把剑,因为一旦见到,非但不是好事,而是坏事。一旦被屠,那就呜呼哀哉。” “挺聪明的!” “并非我聪明,是您说的太清楚太明确了。”项凌天回道。 武樵夫没在答话,倒是转过身看着武康和巫小悦,两人居然没有在争吵,奇怪的是武康居然帮忙砍柴,而巫小悦却在一旁同他有说有笑。 “缘份这玩意还真是奇怪。”武樵夫感慨道。 项凌天也看去,呼呼笑道:“虽然来到这天启山脉没有打听到晴儿的下落,却让武康找到了真爱,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一件喜事。” “言之过早。”武樵夫冷冷回道:“难道我女儿跟这傻小子有说有笑就能代表我女儿已经开始喜欢这傻小子了吗?我女儿的性格我最清楚,悬啊。” “但总算有个好的开始嘛,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武樵夫点头:“对,时间的确能证明一切。不过到最后未必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指不定又是一处可歌可泣的悲情。” 面对武樵夫的悲观思想、项凌天只是一听附加一丝微笑。 “武大叔,晚辈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武樵夫坐在凳子上,不看项凌天一眼,仔细看着自己的盘龙斧,回道:“问吧。” 项凌天说道:“这天启山脉到底有哪些宗门,这些宗门又有什么作用?” 武樵夫放下盘龙斧,起身回道:“小的宗门暂且不谈。但幽兰宗,无极宗,金鼎宗以及天虎宗是天启山脉名望最盛的四大宗门。其门下弟子也是能人辈出,不少都已然超凡成神。” 武樵夫说完,缓缓抬头继续言道:“凡人想修真超凡,必须要依靠这些宗门,因为这些宗门内掌握了修真之法,至于作用嘛。呵呵,简而言之就是让根骨奇佳,颇具灵性的弟子修真成仙入天界供职,为天界所用。” “哈哈…”项凌天听完大笑起来:“这跟我们人族也是一样。一个朝廷必须要有文臣武将出谋划策。招纳贤才,哈哈!” “你以为当神仙就非常好?”武樵夫冷眼说道:“神仙也有他们的无奈,面对宿命时也是无可奈何。” “谢谢武大叔直言相告。晚辈全明白了。”项凌天一边回着一边笑。 “还是像我们比较好,自由自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限制于我们。不用去考虑一些东西,顶多也就因果循环让我们避无可避。极乐散仙,挺好的。” “极乐散仙!”项凌天默念几遍,随即点头言道:“这个称谓极好。逍遥自在是散仙。” “别说这了。”武樵夫突然走到项凌天身旁,严肃问道:“既然你要找寻的心爱之人不再这天启山脉,那下一步作何打算?” “下一步?”项凌天顿显沉闷:“我也不知道。天大地大,晚辈突感无力。如果真是那魔族之人将晴儿劫去,无论魔族多么危险,哪怕是丢掉性命,我也要闯一闯。” “很好,欢迎你去送死、。”武樵夫不屑的看了眼项凌天,丢下这句话后便朝着巫小悦那边走去。 这话说的项凌天颇为无语,此番来一趟天启山脉也算有些收获,起码明白了那些宗门,更明白了所谓的神仙,以及这些宗门的作用。 “少爷~!”武康见项凌天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迎面而来说道:“有消息了吗?” “有,但是不明确!” “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天启山脉多待一段时日?” 项凌天知道武康内心在想什么,见武康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厉言说道:“你想得美,我正在愁思什么时候回敦阳。我担心况浦荀的大军会随时攻城,虽说有大哥和丞相,但是毕竟在人马方面我们远不及况浦荀的大军。而且况浦荀人脉甚广,如若又找到什么高人前去相助,到时候敦阳定然堪虞。” 武康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撅嘴道:“少爷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尽快赶回去?”说完扭头看了看正在堆积木柴的巫小悦。 项凌天走到他身旁,用手在他眼旁挥道:“我不是阻止你追求这小悦姑娘,但是眼下时势你也清楚,待我们处理好一些事情之后,到时候你跟小悦姑娘浪迹天涯我也不会阻拦你。” “可…可我好不容易才能跟她相熟,令她不再讨厌我,而且还能跟我言语几句。这么快离开,你也知道,时间是很无情的。” 动情的男人都喜欢时时刻刻都看到对方,守候在旁。 项凌天也有过这样一个过程,曾经在叶孤晴离开炎城之后,项凌天也会时常想念,时常拿出那只珠钗看了又看。 “那我们就在这里待两日,如何?” “三日。”武康急忙言道。 项凌天一听,急忙说道:“现在就走!” “两日。”武康连忙拉着项凌天的衣袖:“少爷,别生气,就两日,两日!” “你啊…” 武康听罢,屁颠屁颠的朝着巫小悦身旁跑去。 项凌天则一个人四处游走,看着这神奇的天启山脉,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花草树木,不时也会盘膝而坐,冥想思定。 两日转眼即过,清早项凌天呼吸着稀薄的空气,扭动着胳膊,全身骨头吱吱作响。他扭头看着以凳子为床依旧熟睡的武康,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武康,醒醒!” 武康睁开眼,不再是曾经那个乐呵的模样,神情突感伤感:“少爷,我们今天真的要走吗?” “不是说好两日的吗,我们先回敦阳,到时候想来之时随时过来吧,反正如今我们和武大叔以及小悦姑娘已然熟络。”项凌天安慰道。 武康不舍的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那行吧!” 此时武樵夫和巫小悦也从木头屋里走了出来。 “武大叔,小悦姑娘,这几天打扰二位了。因为凡心未了,只能暂且作别。如若哪天事情了尽,定会再次返回天启山脉,与两位为邻做伴。”项凌天拱手抱拳说道。 巫小悦淡淡一笑,武樵夫则挥手言道:“这些话暂且别说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武大叔请说,晚辈一定尽力完成。” 武樵夫点头:“此番返回凡尘,你需要多带一个人去。” “何人?”项凌天问道。 武樵夫指了指身旁的巫小悦,言道:“小悦。” 武康一听,傻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会儿用手捏着自己的脸蛋,作出一副难受状,连连说道:“疼,不是梦!”说完快步走到巫小悦和武樵夫身旁,问道:“武大叔,您真的愿意让小悦同我们出山?” “小悦在凡尘还有事未了,如今亦有二十岁,是时候让她出山去了。”武樵夫言毕,转身握住巫小悦的手:“舍得去吗?” “不舍得!”巫小悦摇着头,红着眼。 项凌天见巫小悦不舍的表情,暗想武樵夫定然是在一日之前便和巫小悦说了这件事。 武樵夫摸着巫小悦的脸蛋:“不舍得也要舍得啊。这些年你在天启山脉也算成就了半仙之体。也是时候去凡尘见见世面了。” 项凌天心里非常疑惑,不明白武樵夫为何突然让巫小悦同自己一起出山入凡尘。 但反观武康一脸喜悦,还不时拍胸向武樵夫保证言道:“武大叔,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悦的。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就你?”巫小悦一脸不屑,冷冷看着武康,回道:“你还是顾着自己吧!哼!”< 【050】幽兰宗三仙 看着两人的打俏,项凌天暗自笑笑,两人给项凌天的感觉就像一对欢喜冤家。 看得出来武樵夫还是有些舍不得巫小悦,但却不知道为何会执意让巫小悦出山。 武康不明白,巫小悦也不明白。唯有项凌天看了出来,只见他走到武樵夫面前,抱拳言道:“武大叔,您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小悦姑娘的。我想,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武樵夫听出项凌天此话的含义,会心的笑了笑:“那我先谢谢你,后会有期。” 项凌天回笑:“那我现在就带着武康和小悦前往出口。” 武樵夫连连摆手:“不用。凡人进天启山脉需要自山入口而进,出口而出。但是在我这里大可不必。天启山脉地形复杂,地面较低。你需要在这里飞跃到云层,然后飞出天启山脉,自然就可以进凡尘了。”武樵夫说完大步朝着庐棚左边走去:“你们过来,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三人连忙走到武樵夫指定的位置站成一排。 武樵夫没有施法,眼神瞪了项凌天一眼,说道:“你这把武器可以飞跃,你让这傻小子和小悦站在武器上,你在身后跟着。” “啊…”项凌天显得很吃惊:“几日前您带我们来此,也就是用一己之力带着我们三啊。” “你的法力和我的能比吗?”武樵夫回道。 “哦!”项凌天没在说话,将青龙渊临空一挥,青龙渊顿时落地变大。 “太神奇了。”武康还是第一次见到,显得很兴奋,直步朝着青龙渊剑身走去,巫小悦倒是不觉得奇怪,众身一跃站在青龙渊之上。 武康很干脆的将巫小悦的手挽在自己腰间,亲切说道:“你还是搂紧我。” 巫小悦没有反抗,倒是白了武康一眼。 “起!”武樵夫拂袖一挥,青龙渊临空而跃,朝着上空而行。 项凌天见状,拱手言道:“那武大叔,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武樵夫连忙走到他身边:“这傻小子是个福将,你也得好好帮我照看着。” “放心,我与武康从小一块长大,宛如兄弟即便您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项凌天回道,也没有多想。 “走吧!”武樵夫将手轻轻一摆,神情有些伤感的朝着庐棚内走去,不再回头相望。 项凌天回头看着武樵夫那落寞的背影,叹息之后便消失于此。 空中,穿过云层,与阳光赛跑,武康和巫小悦显得很激动,而项凌天原本可以快速达到敦阳,但是为了两人的安全,自己却成了保护两人的对象。一直飞跃在青龙渊身后。 当三人临空而降时,震耳欲聋的拼杀声不绝于耳,项凌天顿觉奇怪,连声朝着身后的两人说道:“奇怪,这冲锋号角声以及士兵的声音怎么如此频繁?” “你说是不是叶总兵早操练兵马?”武康言道。 项凌天摇了摇头:“不会的。”项凌天沉思半会,突然眼睛一怔,表情异变:“坏了,我们现在快点赶去城门,指不定那况浦荀现在正在攻城!” “攻城?”巫小悦不明白:“什么是攻城?要杀人吗?” 项凌天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干脆将目光投向武康。 武康心领神会,连连回道:“攻城就是有敌人来攻打我们。” “哦,那就是要杀人咯?”巫小悦直言快语说道:“杀就杀呗!” 三人瞬息来到城楼之上,果不其然,两军对弈,死伤无数,而叶孤城率领左右先锋以及大军在城外拼命搏杀,城外尸横遍野。 项凌天眼前自己这方的身边全部身着银色铠甲,而地上倒下的多半则是银色铠甲的士兵。 城楼之上一道光闪过,原本焦虑不安的丞相洛川见到项凌天前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安详的微笑,连连上前紧握项凌天的臂膀:“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这…”项凌天内心疑惑太多,但又没心思问,直言说道:“怎么这么突然?” “哎,将军和武副将离开之后的第二日,况浦荀也不知道从哪里获取了消息,直面攻城。而且幽兰宗也派了三名法力高深的弟子,那三名弟子虽说没有用法术攻城但协助况浦荀,导致我方损失惨重,叶总兵也受了多次伤,不顾伤势依然率兵前去对阵。” 洛川说完,用眼神瞅了瞅武康身旁的巫小悦,没有多问,直接和项凌天朝着城楼顶走去。 项凌天连声说道:“你们就在城楼之上,我下去救大哥。” “我也去!”巫小悦连忙上前言道。 项凌天连忙拒绝:“小悦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你就在城楼上吧。我去救了我大哥就会回来。” “少爷,你小心!”武康关切说道。 项凌天点了点头便朝着城楼下飞去。 此时的叶孤城宛如困兽之斗,骑在马匹背上,却被况浦荀的大军包围,虽说一直挥着手中的剑,尽管已经进入了修真境界有了一些法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体力也跟不上。更危险的是前方况浦荀以及三名身着长袍的人正望着即将体力不支的叶孤城。随时都准备出击将叶孤城拿下。 “蓬!” “唰!” 顿时,围着叶孤城周围的身边纷纷倒地,一道紫色光芒来回游走,所到之处便有士兵倒地。 马背上的叶孤城慌忙望去,嘴角轻微上扬,喊道:“将军!” 项凌天顿时现身,出现在叶孤城前边,只见他缓缓转过身,言道:“大哥,受苦了。” “没事!还好你来的及时!” “大哥,你先回城去,这里有我。”项凌天说完,将目光看向前方大军前边的况浦荀。 叶孤城连忙下马,带着喘息的声息说道:“不可。”随即向项凌天指着况浦荀旁边三个身着长袍,头顶霞冠,一脸儒相的人,说道:“那三人是幽兰宗的弟子,虽不知在幽兰宗有何地位,但其法力不再那方铁儿之下。” 而此时项凌天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同样打量着项凌天。 而在项凌天对面,况浦荀见项凌天前来,顿时一惊,连连朝着身旁的三人恭敬言道:“三位仙人,那前边银白色头发,手持青色宝剑,穿怪异服装的便是那项凌天。” 三人中,其中一人身着白袍,手持长剑,剑身刻有游龙,一脸儒相,甚为年轻也着实是个英朗青年,此人坐在马背上,立于三人中间。 而左边,同样是一个年轻,身着灰色长袍,手持白色骨头权杖,一缕黑色披肩长发,嘴角较厚的人。 而右边,同样是一名年轻,身着蓝色长袍,手中却没有武器,用发簪夹着长发,眼神很冷,一直盯着项凌天看着。 三人年纪应该相仿,虽说服装颜色各不同,但服装身后皆可有幽兰宗的标志‘兰’字。 那坐与三人中间,身着白袍的青年言道:“前方可是项凌天?” 项凌天回道:“正是在下,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幽兰宗倚风仙人。”名唤倚风的介绍完自己,又向项凌天说道:“我左边这位乃是左樊仙人。而右边乃是千纸夜仙人。” 项凌天‘哦’了一声,言道:“既然都是仙家,何故插手凡间之事,难道就不怕别的宗门笑话吗?” 项凌天很清楚,这些宗门都自称为仙人,虽说有年龄大小,加入早晚。但一概都是师兄弟称呼,对外界都是仙人自居。 那左边名唤左樊的将权杖朝着项凌天一指,喝道:“你杀我方师弟,开罪我们幽兰宗,我们岂可善罢甘休,此番下山,一来为方师弟讨回公道,二来是奉家师清风宗主口谕带你上幽兰宗面见家师。” 叶孤城见状,连连俯在项凌天耳旁说道:“将军,此人手中那权杖霸道无比,卑职昨日与他一战,被他那权杖轻轻一划,便动弹不得。甚是厉害。” 项凌天早已看出他们的修为,三人身后都环绕着紫色光芒,如若要论修为最高者还属那中间的倚风,因为倚风胸口也同样有一道紫光,身后也有光芒,和自己一样。倒是那左樊和千纸夜都是身后一道紫色光芒环绕,看来是突破紫色境界还没多久,刚踏入紫色一重境。 项凌天点头,对着叶孤城言道:“大哥,我都知道。你还是先回城楼之上,以免待会一战恶战,我怕自己顾不到你。” “将军,你不用管我。我早已打算和敦阳共存亡,尽管我刚入修真境界,法力低下,但也可以誓死帮你抵抗一下。” “没用的。大哥你刚入白色境界,即便趁他们不备攻击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有事,相反他们要杀你却易如反掌。还是听我的,速速回到城楼上去吧。” 叶孤城闻听,自知自己修为略低,项凌天说得也不无道理,连连拱手抱拳:“将军,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如若不敌,切记不要硬拼,我们的起义大军不能失去将军。” “好!” 项凌天简单回道,叶孤城连连上马朝着城内奔去。 况浦荀见叶孤城离开,不明白项凌天到底想要干嘛,连连向倚风说道:“倚风仙人,这项凌天修为不低。您可有必胜把握。” 倚风回头,冷冷一笑:“况将军,我们只是奉家师之命将项凌天带回幽兰宗面见师父,至于您能否攻破这敦阳城,不关我们的事,凡尘之事我们三个师兄弟也不想多管。”< 【051】卑鄙 事情发展到如此田地,并牵引出了修真宗门幽兰宗加入战局,或多或少跟这况浦荀脱不了干系,况浦荀深知倚风的这句话带有强烈的抱怨,甚至是警告,警告他不要以凡人的所谓命令来命令他们这些仙家。 况浦荀即不甘心,又不敢得罪,连连赔礼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仙误解我了。” 左樊此人性格直率,直言回道:“况将军,我们三兄弟来此,跟倚风师兄说的一样,并非是来帮助你攻城克敌,而是来缉拿项凌天。所以你们如何攻城一概与我们无关,也请您免开尊口。” 况浦荀顿时尴尬非常,脸憋的通红也不好发作,只能坐在马匹上不敢贸然攻城,因为前面站着的是项凌天。 左樊骑马上前几步,言道:“顾念天道有好生之德,我们都乃修真之士,正邪分明。如今来此以免仙家之间相互斗争影响凡尘,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幽兰宗面见我们家师清风宗主。” 项凌天摇头:“恕我不能答应。”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甘愿堕入邪道,成邪门之士,也不愿意跟我们回幽兰宗?”左樊回道。 邪道? 项凌天冷笑:“正与邪都是你们在说,你们说是正就是正,因为拥护你们这些仙人的人非常多,你们可以把邪说成正,把正说成邪。” 左樊被堵的无话可说,‘驾’的一声响起,手持权杖朝着项凌天袭来。 项凌天心知此人修为要比自己低一重,丝毫不放在眼里,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嘴角浅笑,目光冷傲。 “哐!” 那左樊坐在马背上,双手紧握权杖朝着项凌天头上打来。 项凌天只是将青龙渊轻轻举起,青龙渊和那权杖在空中碰触在一起,发出响声。 “坐在马背上觉得自己很威风吗?下马!”项凌天说完,另一只手朝着马的眼睛一击。虹膜之戒释放的光芒直射马的眼睛,马儿顿时像脱缰一样,蹦达几下便直接倒地不起。 那左樊收起权杖,凌空一飞,立于半空之中。 而倚风和千纸夜看着对峙的两人,千纸夜对倚风说道:“师兄,不如我去助左师兄一臂之力。” 倚风连连摆手:“千师弟,且慢。先看看左师弟与这项凌天对峙的结果,我们必须要看看项凌天到底有多么高深的法力。” 显然那千纸夜有些着急,但见自己师兄如此说,没办法。只能呆坐在马背上看着对峙的两人。 半空中的左樊,头朝下拿着权杖从空中缓缓跃下,项凌天抬头看着,连忙朝身后退了几步,权杖打在地上。 “轰…” 权杖落地之处出现一道鸿沟,项凌天也连忙起身一跃,和那左樊在空中扭打在一起。只不过项凌天胸前以及身后两处均冒着紫色光芒。 而左樊身后的紫色光芒越发浓烈,似有越战越猛之势。 项凌天与他对峙因为内心充满了致胜的把握,所以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不停攻击对方,速度相当之快。 项凌天以紫色光芒在左樊身旁来回游走,左樊则不停东南西北四面抵挡。 “蓬!” 项凌天一脚踢向左樊胸口,左樊身体不停向后退去。 “休要伤我师兄,看招!”马背上的千纸夜见状,连忙一跃而起,虽说没有法器,但两手驶出两道紫色光芒朝着项凌天挥去。 “啊·!”项凌天见状,在空中不停向后旋转,原本他是打算见左樊中了自己一脚,快速将左樊制伏,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和左樊同等修为的千纸夜。 而两人的师兄倚风没有出手,一直观战着,见左樊即将摔倒在地,他轻轻用手一挥,左樊落于马背上。 “多谢师兄。”左樊见自己落于马背,抱拳言道:“倚师兄,这项凌天法力不再我和千师弟之下,看来只有师兄出马才能降服他。” “左师弟,不用急!”倚风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冷冷回道:“师父吩咐过,不可伤他性命,我观他态度坚决,而且性情偏激。肯定是不会甘心受伏的。倒不如我们三兄弟好好同他较量一番,让他心悦诚服,也好展示下我们幽兰宗的实力。” 左樊圆拗的眼睛来回转动,半会儿低声回道:“那…那一切就依师兄建议吧!” “呼…” 项凌天看那千纸夜招招致命,内心愤慨不已,暗想身为修真之人,居然出手这么狠,而且看这千纸夜没有任何法器,而每次出招都是靠其双手,肯定是修双手、以双手为法器。 “啊!” 千纸夜临空飞跃而来,双手使出光芒,朝着项凌天打来。 项凌天这次没有退后,而是用单手抵挡他的双手,两人对掌在空中。 项凌天单手对掌,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而且莫名感觉这千纸夜的双手使出的能量非比寻常。 看来不能这样抵抗下去,不然自己肯定会吃亏。项凌天暗自想到。 只见项凌天连忙撤掌,朝后旋转,以青龙渊朝着千纸夜击去。 “哐…” 那千纸夜居然直接用手掌与青龙渊对峙,此时项凌天感觉无法刺下去,但那千纸夜明显感觉吃力,不时眉头紧皱。 项凌天暗笑,看来他这样坚持下去定然会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唰!” 项凌天瞬时将虹膜之戒朝着千纸夜一指。 “不好!”千纸夜连忙闭眼,速度撤掌。 但项凌天似乎用这虹膜之戒无非就是在等候他撤掌。 千纸夜撤掌,旋转于半空,项凌天一掌将青龙渊打了过去。 青龙渊朝着千纸夜刺去。 眼看青龙渊就要刺中千纸夜,随时从地上传来一道紫色光芒拦住了青龙渊的动作。 项凌天瞬时朝着地面看去,这才知道是那倚风出招。 “左师弟,我来控制项凌天的武器。你现在和千师弟一起去对付他!”倚风坐在马背上朝着身旁的左樊说道。 左樊虽然受了项凌天一脚,但伤势并不严重,只见他一跃起身,落于半空立在千纸夜身旁,说道:“师弟,我们一起上!” “嗯!”千纸夜点头,两人一左一右朝着项凌天飞去。 项凌天此刻手中没有青龙渊,见两人朝着自己飞来,连忙微闭双目,将手作出龙爪状。 手掌中间顿时出现两团紫色火焰。 “轰!” 项凌天朝着两人打去。 火焰飞向两人,两人急忙躲避。 火焰没有击中两人,只见左樊和千纸夜一人攻一边。 项凌天此刻左右逢敌,但也丝毫没有后退以及落下风的趋势。 “师兄,与他对掌,我攻其左,你攻其右!”千纸夜说道。 左樊应声回道:“好。” 就这样,项凌天将双手展开,一边对掌一个。 三人的光芒来回抵触,城外半空皆被三人的光芒笼罩,甚为惊奇。 “仙人,你看这项凌天此刻与两位仙人对掌,肯定顾不了您,要是您现在出马,那项凌天必败!”况浦荀见此刻是机会,但自己有没有法力,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倚风,说道。 倚风回头斜视瞪了一眼况浦荀,随即便回头,很显然况浦荀即便没有说,那倚风也会在此刻出手,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的便是这个机会,之前一直不清楚项凌天的实力,不敢贸然出招,以免在两位师弟面前出丑。 倚风见三人对掌半空,坐在马背上朝着项凌天的后背用手一指。 一道光芒直接打向项凌天身后。 “噗!” 项凌天一口鲜血喷出,但依旧没有撤掌,而是抬头望着天空,眼神极冷,神情极为愤怒,长吼一声。 “啊!” “蓬!” 项凌天全身释放出光芒,将那左樊和千纸夜震的连连败退。 而项凌天缓缓落入地面,强忍着伤痛,双手一挥,将青龙渊吸来持在手中。继而斜眼看着况浦荀,又看了看那一脸常态的倚风,说道:“卑鄙!” 说完,项凌天腾空而起,朝着城楼之上飞去。 城楼之上的众人也看见了项凌天刚才被打了一掌,纷纷骂着卑鄙。 “哈哈!”倚风见项凌天落荒而逃,呼呼直笑:“两位师弟,你们别追了。” 原本打算乘胜追击的两人听见倚风的言语,停止了动作,纷纷一跃而下落入马背之上。 左樊说道:“师兄,刚才幸好你及时出手,不然我与千师弟恐不是他敌手!刚才师兄一招致胜,法力果然高强!” “哼!”千纸夜一脸不屑,冷哼一声,言道:“我看未必吧。师兄似乎有意偷袭,这样未免胜之不武吧!” “千师弟此言差矣。”倚风表情微变,看向千纸夜,回道:“对付这种心有魔性之人不应该以正道方式处置,只要将其打败,灭其威风,尽管胜之不武但也是胜!” “可我们幽兰宗向来在天启山脉是有名的修真宗门,如若传出去,定然会影响师父名望,定会有损幽兰宗声誉!”千纸夜一脸不屑,反驳道。 左樊见两人各有立场,连忙劝道:“千师弟,此番我们也算见识到了倚师兄的法力。况且这项凌天内心的确偏激如果一直这样随心发展下去,肯定会堕落魔道。到时候肯定又是三界一大劲敌,在他的魔心还没有凸显之时,扼杀于此,也算是为三界除害!” “哼!我千纸夜如果打不过别人,即便是死也无憾。但让我使用卑鄙的手段,我办不到。”千纸夜说出卑鄙二字时,眼神明显看着倚风。< 【052】惊险 “你……”倚风被千纸夜堵得满脸通红,原本是想在二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法力,哪知还被讽刺,这让倚风颇感不爽。 况浦荀也看出这三人是面和心不合,而且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避免三人吵起来,况浦荀连忙说道:“三位仙人法术高强,不必为了这反贼项凌天而伤了同门之义,以我看来今日大败项凌天,让其大军溃败死伤枕籍。为了答谢三位的相助,我们先且回到营中,在做商议,如何?” 三人没有反对,倒是颇具傲骨的千纸夜策马而去,根本不理会倚风以及左樊。 “倚师兄,这千师弟也太不可一世了。”左樊见千纸夜态度傲慢,气愤言道。 倚风眉头一紧,冷冷笑道:“随他去吧!哼!” 况浦荀同大军回营,此番是况浦荀受皇命攻打项凌天以来,第一次大胜,一路上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而在敦阳城楼之上,项凌天强行忍着伤疼,对着身后的众人言道:“我们先且回府,再行定夺。” 几人点头,扶着项凌天朝府中而去。 府中正堂内,众人相继坐定,项凌天胸口冒着紫光,众人皆知这是他在为自己疗伤,倒是叶孤城也受伤不轻,但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疗伤,强忍疼痛端坐,不作声。 巫小悦见状,走到叶孤城面前,细声说道:“我来给你疗伤吧。” 叶孤城一怔,面对这个陌生的女子,他有点不适从。 武康连忙起身,傻乎乎一笑:“这位是巫小悦姑娘,自小在天启山脉长大,也是半仙之体。” “哦…”洛川仔细打量着巫小悦,半会儿后独自暗笑。 巫小悦手掌冒着蓝色光芒,蓝色光芒道道打进叶孤城体内。 这时项凌天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目,站立起身,对着洛川走来,言道:“丞相,此番前去天启山脉倒也收获不少信息,但晴儿依旧没有线索,不过我想问丞相可否听过魔族?” “魔族?”洛川眉头一皱:“听过,传闻魔族妖魔颇多,法力高深。是被三界所打压以及摒弃的对象。传闻魔族大殿有魔王殿,进入魔族必须要进入封魔谷。” “对,封魔谷。”项凌天激动起来:“丞相可知如何进入?” 洛川摸着胡须,脸色一沉:“这…这我还真不知道!难道叶小姐是被魔族的人抓去了?” 项凌天回道;“我也不敢肯定!但一直没有晴儿的半点线索,我内心焦虑不安的。” “吉人自有天相,将军一切静心等待便是。不用焦急!”洛川安慰道。 项凌天长舒口气,无奈一笑。随即又朝着叶孤城身旁走去,连连让巫小悦收掌,言道:“小悦姑娘,你修为尚浅,还是让我来吧!” 巫小悦眼神一瞪:“我修为怎么浅了?” 项凌天这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连连致歉道:“我是不想你如此辛苦,疗伤这种苦差还是让我来吧!” “这还差不多!”巫小悦说完,连忙撤掌,朝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项凌天伸出手,贴上叶孤城双肩上,道道紫色气体输入叶孤城体内。 半个时辰后,叶孤城睁开双目,顿感身上疼痛感减轻不少,对着项凌天拱手说道:“多谢将军。” “大哥客气了。”项凌天说着,带着歉意的目光继续说道:“大哥对不起,我去了天启山脉依旧没有晴儿的线索。” “将军,这事与你无关,晴儿生命有此一劫,避无可避!”叶孤城知道因为叶孤晴这件事,项凌天一直都在自责。 “将军,刚才观你与那幽兰宗三人对战,将军觉得此三人难对付吗?”洛川问道。 项凌天想起了对战那一幕,冷眼回道:“那左樊与千纸夜虽说亦是紫色境,但应该入境不久,还属于一重境。而我要高出他们一重,对付这两人应该不在话下。倒是那倚风,此人行事有些鬼祟,居然偷袭,简直丢了幽兰宗的脸。” “今日那况浦荀大胜,肯定会一鼓作气。我相信最近两人他们依旧会来攻城。”洛川担忧说道。 项凌天也想到了,附和说道:“丞相言之有理。不过我听倚风说,是幽兰宗清风宗主让他们三人来将我带到幽兰宗。他们不会理会攻城之事,但会一直拖住我,直到将我打败带回幽兰宗。” “要是清风亲自出马,那问题才严重呢!”听着几人的交谈,巫小悦打断几人,说道。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巫小悦,项凌天连连说道:“小悦妹妹自小便在天启山脉,定然对那幽兰宗有所了解,还望如实告知。” “那清风已经修得全仙之体,其修为还在我爹爹之上。甚少出山,听我爹说,他心眼较小,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杀了他的门下弟子,他这种人肯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巫小悦俏皮的在众人面前走动,继而又说道:“不过嘛…” “不过什么?”项凌天焦急问道。 巫小悦抿嘴一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都被吊住了胃口。 洛川手指不停掐算,嘴角露出笑容,说道:“看来一切都在天道中有所注定,我们静观其变则好。不过将军,这幽兰宗好歹也是一大修真宗门,我们在凡尘既然起义,也没必要去招惹这些宗门。” “如今不是我去招惹他们,而是他们缠着我不放。”项凌天一脸无奈,略带生气的口吻言道:“那方幽兰宗是名门正派的修真宗门,如今看来未免言过其实。方铁儿性情乖张,持强欺弱。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愤。而且今天见到那倚风,暗私偷袭,根本就不是正派之士所干的事。” “说得不错。”巫小悦显得很激动,拍手说道:“你觉悟还不低嘛。” 从巫小悦的言语中项凌天已然知晓武樵夫定然跟巫小悦透露过一些信息。 “小悦姑娘为何这么说?”项凌天故意问道。 巫小悦呼呼一笑:“秘密,就是不告诉你们。不过我爹跟我说,这都是劫数,是幽兰宗的劫数,只不过劫数还没有正式到来罢了。其余的恕我不能透露了。” 项凌天和洛川对视一笑,倒是一旁的武康急着性子快步走到巫小悦面前,说道:“姑奶奶,能不能别把话说到一半留一半。你看大家如今都这么焦虑,你还是直接说出来吧!” “不行,说出来就等于透露了天机,到时候我是要承受因果的。”巫小悦回道。 “这…”武康一脸焦急,不时回头看着项凌天和洛川。 洛川起身,拍了拍武康的肩膀,言道:“小悦姑娘说的没错,天道自有分晓,如果提前泄露天机,肯定是会遭遇到因果恶报的,你难道想看到小悦姑娘到时候承受恶报?” 武康连连摆手:“不,不。那就不要说。” 众人谈笑间,项凌天一直在脑海里回想与左樊和千纸夜对掌之时的情景。此时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那便是倚风的法力要高于他那两位师弟,而和自己相比估计也在伯仲之间。 洛川走到项凌天身边,两人走出正堂来到府中央,洛川道:“将军,为何你与武康回来却带了一位神秘的小悦姑娘?” 项凌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洛川讲了一遍。 洛川呼呼笑了起来:“有缘,有缘。天道慈悲、。” “丞相何出此言?” “与将军无关,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吧!”洛川气若神闲,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呼呼直笑。 项凌天却显得一脸无奈,道:“丞相也和小悦姑娘一样,都爱留有悬念。” “将军,想必那小悦姑娘的爹爹在你们出发之前跟小悦说过不少,所以小悦姑娘掌握的天机应该比我要多。但时机不成熟泄露天机的代价,我相信将军应该明白。” 项凌天点头:“我知道,那我就不勉强。倒是我有些担心武康!” “将军担心武副将在感情上受到伤害?”洛川问道。 “是啊。武康表面大咧,实则内心细心。心细之人皆长情,我怕他到时候吃尽苦头。”项凌天担忧说道。 洛川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不会。将军难道忘记了,武副将是一枚福星。” 两人走入中央亭院里坐下,项凌天问道:“丞相,如果这幽兰宗一直阴魂不散缠着我们,这样对行军颇为不利,那推翻暴政更加遥遥无期。” “天道自有天道的安排。天道既然安排将军开创时势定然有其道理,天道既然安排幽兰宗门人阻拦,自然也有天道的道理。一切是非因果,自有公论。” “天道?”项凌天冷笑:“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天道怎么就像一道隐形杀手一样,控制着三界里的神,仙,魔,妖,人。” “那是肯定,三界六道没有谁能够阻碍天道的运行,就像人不能改变自然规则一样。” 项凌天闻听,双眼极冷,不屑回道:“我项凌天虽然修为不高,法力不强。但是在三界六道里绝对不让任何东西牵制我,更不让任何东西控制我的心灵。如果有例外,那只有……” “叶孤晴,对吧?”洛川直言说道。 项凌天没有否认,抬头看天,淡淡一笑,自言道:“不知道晴儿如今生在何处,她是否知道我此时很想念她,很担心她,很想见到她。” “将军,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原本自己很看重很在意的东西都是谎言时,你会如何?” “我会…”项凌天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良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更相信,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么一天。永远都不会。”< 【053】各怀鬼胎 洛川听完摸着胡须淡淡一笑,一边走一边言道:“将军之心过于仁德。凡尘之事凡人之心,远不是如此简单。” 项凌天望着洛川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居然说不出来话,他不明白洛川此话带有什么含义,或者说在给自己透露什么样的道理。 凡人之心不简单,无奈因爱而痴狂。 项凌天嘴里默念这句话语,深深吸了口气,坐入石凳上抬头望天,不知道从何时起,每当心烦意乱时他总会习惯一个人望着天际,自言自语。 …… 次日,况浦荀率军攻城,一同前往的还有幽兰宗的倚风,左樊,千纸夜三师兄弟。 叶孤城原本请命挂帅,但被项凌天一口回绝,项凌天担心他的伤势,更清楚即便他出去也未必是那幽兰宗门下弟子的对手,最终觉得由他,洛川,武康,巫小悦前去抵挡。 城楼上,项凌天望着城外的大军,扭动着胳膊,对着身旁的洛川言道:“丞相,如若我不敌,你们不可擅自开城门,我会想办法拖住那三人,将其引到别处。” 洛川明白项凌天内心没有多大的把握,没有应声,而是俯在武康耳旁说了好一会,而武康听完之后也没跟项凌天打招呼,便快步走下城楼,朝着府内跑去。 项凌天见状内心颇为疑惑,问道:“丞相,您让武康去干嘛?” “将军不必多问。”洛川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倒是两人身旁的巫小悦将手放在额头,望着城外的大军,啧啧说道:“原来凡尘之内如此多的腥风血雨。生命也太不值得尊重了吧?” “这是**惹的祸,所以凡人修真主修其心。”项凌天微微一笑:“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生命宛如草芥。” “如果要避免杀戮,斩其首领不就得了,干嘛拿以这些人命做代价?”巫小悦反问道。 “谈何容易。”项凌天叹息:“小悦,你也是蓝色修为,面对那倚风三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你也回府吧,那里安全。” “安全?”巫小悦朝前一指,不悦的回道:“我知道自己修为低下,不过你别忘了,我爹的修为可比那三人高的多。即便那三人在我面前,也未必能伤的了我。” 项凌天刚要说,却被洛川拦住,洛川微微一笑:“既然小悦姑娘有此把握,就让她留在这里吧,或许在危难关头,还可以帮助将军。” “既然丞相也如此说,那行!”项凌天连忙转身看向巫小悦,严肃说道:“你切不可逞强。” “不用你管。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巫小悦撅嘴言道,一脸的不在乎。 项凌天没有丝毫生气,毕竟巫小悦从小在天启山脉长大,对于凡间情感所知甚少,也不懂任何礼仪,向来我行我素。反倒这这一点让项凌天颇为欢喜,因为这样显得巫小悦很真诚,没有凡人的虚伪,做作。 而在城门对面,千纸夜扭头看了看他两位师兄,带着挖苦的口吻说道:“两位师兄,你们看城楼之上的项凌天精神皆佳,看来昨天倚风师兄的那一掌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啊。” 倚风很明白千纸夜此话的含义,倒没有袒露不悦的表情,而是一眼看向城楼上的项凌天,言道:“千师弟一向自持体高,不知对于今日一战,有何看法?” “我哪敢啊。倚师兄深得师父他老人家器重,而且下山之时师父也曾交代,缉拿项凌天回幽兰宗由师兄全权负责。”千纸夜嘲讽道。 三人之中,左樊性格最为直接,见两人又在相互猜忌,连忙打着圆场,笑道:“倚师兄,千师弟,咱们也不要在拖延时间了,我现在就去叫阵,先和那项凌天打上数回合。” “且慢!”倚风用手挡住了准备前进的左樊,回头笑道:“左师弟未免操之过急了。今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我们出山有些时日了,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希望我们办事效率如此低。所以为兄建议,我们三人一起上,我攻其身后,左师弟攻其右。” 倚风说完,将头一伸,望着最边上的千纸夜,笑道:“千师弟就攻其左!” 左樊一听,连连点头:“行。” 千纸夜冷哼一声,他非常明白倚风这么分配的含义,修真之人斗法身后乃是最软弱的地方,即便对手在强,攻其身后的人也不会出现多大的闪失、。相反,攻其左右的人稍有不甚,便会误了性命。 千纸夜用眼瞪着倚风,暗骂道,功劳你领了,居然还让我们去送死。 “我不同意。”千纸夜直言回道:“天道有正气,我们与那项凌天都乃修真之人,岂能以多欺少,这样即便胜了也没有意义,同样是给同道之人留了一个嘲笑的把柄。” “师弟,你要记住,胜之不武也是胜,没有什么区别。世人岂会相信败者,他们只会歌颂胜者。”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如果要三人攻其一人。我不会出手,如果两位师兄觉得这样无伤大雅,那你们去吧。我就留在这里。”千纸夜态度坚决的回着。 倚风表情略微不屑,但又不好发作,尴尬一笑:“师弟。成大事不拘小节。” “师兄不必多言。我千纸夜行事敢求无愧于心。我要杀人,如果单打独斗对方技不如人,被杀也是活该。同理,我要是技不如人被杀也心甘情愿。我办事也求堂堂正正,绝对不以违心为做,那种有违道义之事,请恕师弟我干不出来。” “千师弟,你说这话就太挖苦人了。”左樊性子急,但也听得出千纸夜这话的意思,只见他粗着嗓门说道:“倚风师兄无非是想快点将项凌天缉拿带去幽兰宗让师父发落,好为方师弟讨回公道。那项凌天的法力你也清楚,所以师兄我也赞成倚风师兄的意见,三人而攻之!” 蠢货。千纸夜暗骂道。 “两位师兄不必言劝,我的立场很坚决。绝对不做这种以多欺少的事,如果光明正大的较量,我愿意第一个出招。”千纸夜言道。 “那行。”倚风听完直接说道:“那就请千师弟先去会会那项凌天。” 千纸夜没有想到倚风居然会出此下诏,恨得咬牙切齿,仇视的双目瞪着倚风。 良久之后,千纸夜踏马行至城门之下,抬头看着城楼之上的项凌天,喊道:“项凌天,我敬重你这种担当的豪杰。但我们不同道,恶战一场在所难免。你且先来与我一战。” “项大哥,我爹说过,幽兰宗千纸夜嫉恶如仇,如果你能将其降服,让他归顺于你。那以后你便犹如得到一员猛将。”巫小悦打量着城楼下踏马的千纸夜,小声对项凌天言道。 项凌天点了点头,心知不能跟千纸夜对掌,因为其法器修于手,如若对掌只能用青龙渊对峙他的手。而且还要速战速决,项凌天回头看了看洛川,又看了看巫小悦,言道:“这千纸夜法力要低我一重,我只能速战速决,不能与其持久作战,以免消耗体力,被那倚风捡便宜。” “将军言之有理。”洛川摸着胡子,微笑点头。 “好。男人大丈夫,能够和高手过招实乃一大幸事,昨日虽说领教过千仙人的高招,但却没有尽兴。现在,我们好好较量较量。”项凌天对着城楼下的千纸夜回道。 千纸夜踏马抬头看着他,呼呼直笑:“这也正是在下所想。来吧!” 项凌天嘴角一笑,腾空而下,单手持着青龙渊,至半空而下,朝着千纸夜一剑挥去。 “蓬!” 千纸夜腾空而起,向后移去。而马却顿时倒地,鲜血喷出。 “亢!” 项凌天立马悬于半空,将青龙渊朝前一挥,用手控制青龙渊,朝着千纸夜击去。 千纸夜连忙伸出双手,用双手的光芒将青龙渊紧紧的护住,不然青龙渊刺向自己。 两人都悬于半空,距离百米。 千纸夜额头汗滴流出,眉头一直紧皱。 但是另一边的项凌天却颇感轻松,单手向前指着,将法力与青龙渊融合。 “千仙人,如果在这样对峙下去,您定然会被在下的青龙渊所伤。听我良言相劝,那方铁儿嚣张跋扈,屠戮士兵,全然不顾自己乃修真之人。在下杀他,也是为修真界除一祸害。”项凌天言道。 千纸夜嘴巴微微抖动,显然有些难受,言道:“你不必跟我讲这些。这些大道理,大仁大义,大是大非我全然不在乎。既然过招,就一定要分出胜负。我既然没败,你也不必多言。” 项凌天听完,暗想,又是一副倔脾气。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凌天一言说完,将另一只手也瞬时向前一伸,双手冒出巨大的光团向千纸夜驶去。 眼下情况之危急,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噗!” 光芒被青龙渊吸入,青龙渊击中了千纸夜的手掌。 千纸夜口吐鲜血,将另一手向后一挥。 项凌天见状,摇了摇头,将手掌作出龙爪状,将青龙渊收回握入手中。 千纸夜看的真切,知道刚才项凌天收回武器,实则是饶了自己一命。但他左手被击伤,血流不止,但也丝毫没有退缩和罢手的动作。 只见千纸夜带着负了伤的躯体,将右手朝前,快速朝着项凌天击来。< 【054】巫小悦 以往项凌天与人对阵,一旦别人不敌都只会奋力逃跑,而眼下千纸夜尽管负伤却丝毫不认输,这倒让项凌天内心有所触动,有些钦佩。 “哧!” 千纸夜一掌击来,项凌天没有闪躲,而是用一手与其对掌。 “你已经受伤,又何必逞强呢?”项凌天跟他对着掌,好言劝道。 千纸夜嘴角的鲜血原本已经止住,此刻又流了出来,只见他呼呼一笑:“受伤不等于死,没死便要战斗到底。” “是说你执着好呢?还是说你傻!”项凌天快速抓住他的手臂,一拳打在其胸口,‘噗’的一声千纸夜被这一拳打的节节后退,鲜血喷出洒于空中。 项凌天悬于半空看着千纸夜不停后退,没有在出击,反而是叹息的摇头。 此刻,倚风,左樊二人纷纷临空而起,朝着项凌天击来。 项凌天的耳朵动了动,朝后一看见两人前来,急忙紧握青龙渊迎面而战。 “左师弟,各攻一边!”倚风在即将靠近项凌天时,朝着左樊说道。 左樊点头,将权杖朝着项凌天右边击去。而那倚风则手持游龙剑向项凌天身后击去。 项凌天腾空旋转,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看了看半空的两人,说道:“昨日你暗私偷袭,今日我要好好会会你。” 倚风蔑视一笑:“那就来吧!” 项凌天顿时胸口与身后紫气迸发,他心里很清楚,只有将倚风打倒后才能收拾左樊,如果连倚风都无法击倒,那两人一同对抗自己,自己显然会略占下风。 对峙于空中的三人扭打在一起,所到之处尽是紫气,闪烁于空中。 倒是负伤的千纸夜缓步落地,盘膝而坐,运用法术为自己疗伤。不时睁眼看着交战的三人,丝毫没有在进攻的念头。 项凌天主要和倚风在斗法,但两人法力均在伯仲之间,难以分出胜负。倒是那左樊的不停进击让项凌天有些分身不暇。 “吭!” 项凌天以右手同倚风对掌,两人皆用打量的目光看向对方。 “左师弟,攻其后身!”倚风朝着一旁的左樊说道。 “好的!”左樊见状,自知机会来了,一闪而过出现在项凌天的身后。 这种架势跟项凌天对阵方铁儿时一模一样,只不过方铁儿是利用那野牛攻击自己身后,此番攻击自己的却是比方铁儿修为还要高出一层的左樊,项凌天有些担忧起来。 “坏了。那左樊如果在身后攻击将军,将军恐怕会不敌,更会受伤!”城楼上的洛川担忧说道。 “慌什么,不是还没受伤吗?”巫小悦不耐烦的回道。 情急之下,项凌天似乎要将所有的修为集中于右手中,想化解这个危险。 “蓬!” 项凌天在空中不停的前进,而倚风则被震的节节后退。 “你可真敢冒险,居然将所有修为全部集中在手掌。”倚风入定后开口说道。 “哼!”项凌天眉头紧皱:“你我修为伯仲之间,你未必打得过我,我也赢不了你。” “那又如何?但你别忘了,我还有两个师弟。”倚风得意一笑:“幽兰宗乃天启山脉四大修真宗门之一,玄奥无穷。修为高深者比比皆是,你既然敢得罪我们幽兰宗,就应该做好准备迎接我们幽兰宗的滋扰。” “呼…”左樊见两人身体不停移动,看见两人定格对掌之后,悄无声息的瞄准项凌天身后,将权杖朝着项凌天挥去。 “噗!” 项凌天被那权杖击中的身后,身体向前一倾,一口鲜血喷出。但却丝毫没有松懈,依旧与倚风对掌,毫无撤掌念头。 “哈哈。”左樊见权杖击中了项凌天,得意一笑,腾空而来。 项凌天不敢回头看,神情略显焦急。 “小子,如果你在不撤掌。今日定是你的死期。”倚风说道。 项凌天此刻明显感觉体内有些虚空之感,料想这倚风也跟自己一样,刚才他的言语无非是害怕项凌天一直不撤掌,导致两败俱伤。 “即便在此间幻化,有你作陪。我项凌天值了。”项凌天一边说一边长笑。 而左樊此刻越来越靠近项凌天,又是一掌击在项凌天后背。项凌天立刻作出难受状。 “卑鄙!无耻!”项凌天骂道。 “左师弟,攻其琵琶骨,让你法力暂时无法使用!”那倚风带着命令的口吻向左樊听到。 倚风此时无疑是冷血的,琵琶骨对于修真人士意味什么项凌天非常清楚,一旦被锁住琵琶骨,项凌天会暂时使不出法术,等同凡人。 左樊点头,捏紧双拳,朝着项凌天琵琶骨击去。 这时,从地面上冒出一道紫气,拦截了左樊。 三人纷纷往下一看。 居然是正在调息的千纸夜使用了法术,拦截了左樊,在这危急关头救了项凌天。 千纸夜忍着伤痛,临空而起,飞到左樊身边,强行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左师兄,这样未免也太狠了。我们都是修真一脉,给他一条活路吧!” “左师弟,快出手。”倚风依旧与项凌天对掌,知道此时千纸夜定然会全力阻止,为了不让计划破灭,倚风继续带着命令的口吻言道:“左师弟,对于这种人不用讲什么道义,你快锁住他的琵琶骨。” 左樊显得有些为难,他看了看身旁的千纸夜,见他神情决断,心里很清楚他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但那倚风的命令,以及倚风脸上的表情,左樊更清楚倚风和项凌天都快要支持不住了。 左樊刚要出手,千纸夜急忙伸开双手,拦住了他。 “千师弟,你别糊涂了行吗?”左樊带着不悦的口吻说道。 千纸夜嘴角还带着未干的鲜血,依旧拦在左樊前面:“我没糊涂。刚才我与他交战,已然消耗了他一些体力。而且刚才他对我也手下留情。如今两位师兄要趁机偷袭,做师弟的一定要阻止。” “你给我让开。”左樊抓住千纸夜的胳膊,朝着旁边一推。 此时左樊的双手冒着紫光,看准项凌天的琵琶骨击去。 千纸夜急忙上前,用自己双手一掌打了过去,左樊临空旋转,回头骂道:“千师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行正义之事。”千纸夜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冷言回道。 “哎!”左樊情急,也没管三七二十一,持着权杖便向千纸夜打来。 城楼上,洛川摸着胡须,看着这临危的变化,不禁呼呼笑了起来。 巫小悦也笑了,言道:“看来也不需要我出马了。” 洛川扭头看着巫小悦,回道:“小悦姑娘有把握战胜那倚风?” “我没把握。”巫小悦说话总是干脆利落,绝不脱离带水,跟她性格如出一辙,回道:“我修为的确比他们要低,但是捉拿他们并不是难事。有时候斗法并非是要看修为,法宝也可以致胜!” 洛川没有在回话,看着空中的四人,但心中却在想巫小悦刚才的言语。 项凌天和倚风对掌,两人的双手都瑟瑟发抖。 而左樊和千纸夜扭打,由于千纸夜之前被项凌天打伤,此刻依然不是左樊的对手,左樊结合自己的权杖步步紧逼,却招招留情。可以看出左樊性格虽然直接,但也是重情之人,他不想违背倚风的命令,但又不想打伤自己的师弟。 “师弟,你如果在冥顽不灵,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千纸夜冷淡一笑,一口鲜血从嘴里流出:“左师兄,你就听我一言。不要被人利用了。” “利用…!”左樊知道他这话是在指倚风,连连反驳道:“我们三个受师父之命下山,我们是来缉拿项凌天的。而不是同门手足同室操戈的。” “但师父常常教育我们,不可卑鄙于人,更不可以旁门之道误伤人命!” 左樊气急:“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没在搭理千纸夜,而是直接将权杖朝着一挥,用权杖去击打项凌天的琵琶骨。 千纸夜此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一者是自己受伤,二者是权杖而去,而左樊却依然守着自己。 就在这危急时刻。 巫小悦居然没有对洛川言语一声,而是直接朝着几人飞去。用手一掌将那权杖打开。 项凌天知道定然是巫小悦,脸上不禁担忧起来,连声大喊:“小悦回去,别做无谓牺牲。” “小瞧我?”巫小悦也悬于空中,与众人相视打量。 左樊转身看着巫小悦,眉头一皱,言道:“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谁和你见过面,倒是你们幽兰宗好事多为啊,居然以多欺少,而且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偷袭于人,实在让人不耻!” 左樊收回权杖,从上至下打量着巫小悦,在不明确她的修为时,没敢动手,言道:“你这黄毛丫头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口不择言?” “哟,被我说中了痛楚就开始用这些所谓的正派话语来打击我啊。”巫小悦双手插入腰间,不屑说道:“反正你们幽兰宗也没干几件好事,却一直让凡人对你们建庙焚香,已增灵气,可见你们扭曲事实的能力有多么之强。凡人不了解,但是我知道!” 巫小悦的话,让左樊气愤不已,也让已经受伤的千纸夜气愤不已。或许两人不明白巫小悦言中所意。一直以来他们都将幽兰宗当作自己的精神家园,是绝对不允许旁人对自己家园恶语相加,言语亵渎。 “哎,你们一看就是在幽兰宗没有待多久的小弟子,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一些内幕。” “住嘴。我幽兰宗堂堂正义宗门,岂容你亵渎?”左樊将权杖向前一伸,反驳言道。 而受伤的千纸夜也被巫小悦的话语激怒,怒喝道:“你居然敢污蔑我们幽兰宗,你是活腻了!”< 【055】聚灵珠 “你们生气也好,想杀我也罢。反正本小姐说的全都是事实,爱信不信。哼!”巫小悦说的一脸云淡风轻,听的两人内心瑟瑟发麻。 “吃我一掌!”左樊气急持着权杖向巫小悦打来。 巫小悦连忙闪躲,显然巫小悦法力并不高深,更加不是这左樊的对手。 倒是这左樊在此时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动作,而是出击招招要命。 “小悦,你快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回到城里去!”项凌天脸上焦虑之感越来越明显。又抬头看了看倚风,此刻的倚风嘴唇一直抖动,项凌天暗想,此刻的倚风想必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吭!” 左樊在追击的过程之中,终于用权杖击中了巫小悦的手臂,巫小悦从空中摔倒在地。 而左樊呼呼大笑起来,立于半空,低头说道:“原本我还以为你法力会很高深,原谅也不外如是,就是一个黄毛丫头!” “你别得意。你法力是要强过我,但你这个井底之蛙以为法力高深就一定厉害吗?”巫小悦摔倒在地后立马爬起来,从未受到过伤害的她第一次被打的这么惨,心中难免气愤。 “黄毛丫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此时的左樊完全不将巫小悦放在眼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悬于空中,没有出手的念头,似乎在等待巫小悦出手。 巫小悦再次腾空而起,刚到左樊身旁,便被左樊轻轻一权杖再次打倒在地。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次,似乎也将左樊整的烦闷了,只见他不悦的说道:“你这丫头,本仙不杀你,是不想以大欺小,你脑子是混乱了还是怎么的,就这么不怕死?” 项凌天连续听到了好几次从空中摔倒在地的声音,自然知道是巫小悦不敌但又逞强的结果,但眼下他又不能分身不帮助,只能喊道:“小悦,听凌天哥哥的话,快点回到城里面去,以免误了性命!” “你又小瞧我?”巫小悦撅起嘴巴,从腰带里掏出一颗金光闪闪的圆珠,对着项凌天说道:“别以为你们法力比我高就可以训斥我,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力量。” 那左樊见巫小悦掏出这样一颗珠子,虽然金光闪闪,但也丝毫不放在眼里,哈哈大笑起来:“拿个破珠子就以为能够改变一切?” 巫小悦冷冷一笑,将手掌展开,嘴里默默念了几句,那珠子腾空而起闪烁出来的光芒将几人身后的紫光全部笼罩。 左樊见那珠子的光芒越来越大,内心有些许慌张,故作镇定,骂道:“雕虫小技,看我用权杖将这破珠子给你敲碎。” “啊!”左樊大喊一声,朝上一跃,用自己的权杖击打珠子。 珠子释放的光芒突然一震,将左樊的权杖震出百米开外,而左樊本人也被震的当场吐血,从空中直接摔下。 “左师兄。”在地上疗伤的千纸夜见状,急忙站立起身,一掌朝着那珠子打去,直接千纸夜释放的紫光还没有接近那颗珠子,便被珠子的光芒笼罩,珠子释放一道细长的直线光芒直接击向千纸夜。 “噗!” 千纸夜被击中,倒地吐血,不能站立。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巫小悦拍了拍手,得意言道。 左樊连忙收起权杖,快速飞跃到千纸夜面前,小声问道:“师弟,你有没听师父说过,有什么什么法宝是这种珠子的?” 千纸夜摇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这珠子好奇怪,不仅能够将我们的修为笼罩,还能释放能量将我们击伤!” “不管这是什么法宝,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制服!”左樊说道。 “嗯!我们一起发功,看能不能将这个珠子的能量消散。” “好!动手吧!” 两人站起身,纷纷闭上双目,都将身后所有的紫光移到手掌,纷纷出掌朝着那珠子打去。 结果还是一样,珠子不仅稀释了他们的紫光,再一次释放能量将两人击倒。 项凌天见状,喜出望外,没想到武樵夫居然会给这么厉害的法宝巫小悦防身。难怪巫小悦如此不可一世。 巫小悦见项凌天依旧与那倚风对掌,啧啧两声后言道:“我现在就救你。” 说完,嘴角默默念了几句,珠子好似和她合二为一一样,击出一道光芒直接项凌天与倚风对掌的中间。 “蓬!” 强大的震力将两人震开。项凌天感觉此身身体有气无力,抬头看了看前边的倚风,而倚风此刻更是双腿发抖,项凌天暗想,这倚风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和你们玩了。”巫小悦说完,又掏出一个红色的布袋,只见她将布袋朝空中一扔,同样默念了几句,那倚风,左樊,千纸夜顿时被吸入了袋子里面,见三人被收进袋中,巫小悦双十合十,那袋子缓缓从空中落下,落在巫小悦的手中,瞬间变小。 而坐在马背上的况浦荀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几人的对峙,他在等。他在等倚风三人将项凌天捉拿,然后自己在攻城,一举数得。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陌生的女子,更没算到这个看似法力平平的陌生女子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法宝将三个仙人都收进了布袋中。 “撤,撤退!”况浦荀说话有些结巴起来,强行命令大军撤退。 巫小悦的两个法宝给项凌天的震撼不止一点点,只见项凌天从空中缓缓飞入地面,对刚才那一幕仍是记忆犹新,啧啧称奇。 “对掌了这么长时间,法力虚空等同人的体力消耗过多,还能飞到城里面去吗?”巫小悦说道。 项凌天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转眼便和巫小悦消失于此,飞入城楼之上。 洛川见两个人回来,也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抱拳对巫小悦言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原来真正的高人是小悦姑娘啊。” “你们不都是觉得我法力低吗?”巫小悦故意说道。 项凌天与洛川对视一笑,三人缓步朝着府内走去,一路上巫小悦不停的在炫耀自己的两个法宝。 待三人回到府内时,早已在府内等候的武康与叶孤城连连走到三人面前,问道:“怎么样?” “况浦荀再一次撤军了。”洛川低声言道。 “哦!天助我也。”叶孤城喜悦言道。 “不是天助你们,是我!”巫小悦用手指了指自己:“没有我,你们现在还能平安的聊天?” 武康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项凌天抿嘴一笑:“这次多亏了小悦妹妹,如果没有小悦妹妹帮忙,我们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啊…她…?”武康有点不敢相信,连忙看了看巫小悦的手臂,关切问道:“你有没受伤?” “没有!对付他们易如反掌,怎么会受伤。”巫小悦呼呼直笑,相当得意。 倒是项凌天因为和倚风对掌时间过长,感觉有些体力不支,连忙坐在椅子上朝着身旁的洛川言道:“丞相,接下来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了,或许会越来越棘手。” 洛川点了点头:“将军说的不错啊。看来这次是真的将幽兰宗惹到了。” “你们就是爱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不是说过吗?这是幽兰宗的劫数,什么叫劫数难逃,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他们不明白,我明白。”武康一副崇拜的样子,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巫小悦,笑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你也教我点法术防身吧!” “教你?”巫小悦身体抖了一下:“教不了。” “为什么?我面相一表人才,头脑聪明过人,有什么教不了的。” “就是太聪明的,所以教不了。” 两人斗嘴之余,项凌天对巫小悦说道:“小悦妹妹,你那两个法宝是什么?为何从未见过,而且威力巨大。” “一个叫聚灵珠,是远古纪元便形成于天启山脉,吸收了天启山脉的灵气,俗称聚灵珠,威力无比,黄色三重修为以下的,在聚灵珠面前会都被它的光芒所稀释,而且只要念动咒语,便会攻击别人,刚才你也见识到了。” “那另一个呢?” “那是玲珑袋,听我爹说,是天界至宝,可以将修真人士收入袋中。” 武康这才听明白了,连连说道:“难怪你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武大叔给了你法宝啊。这武大叔怎么就不给我两个宝贝防身防身呢。” 洛川对项凌天说道:“将军,那倚风,左樊,千纸夜三人该如何处置?” 项凌天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我没想过得罪他们,但是这三人尤其是那倚风此人,为人阴险狡诈,万万不可放出去,放他出去只会放虎归山,到时候后患无穷。” “那将军的意思呢?”洛川问道 项凌天看了看一旁的叶孤城,对他说道:“大哥,你和武康去拿三个铁钩,等会让小悦妹妹将三人放出来,你们用铁钩勾入三人的琵琶骨,让三人施展不了法术。” “干嘛这么麻烦。”巫小悦不屑的说道:“他们被装在这玲珑袋里,放出来之后也是昏迷状态,到时候你们用法术封其头颅灵脉不就够了、还用得着勾他们琵琶骨?” “小悦姑娘说的没错。”洛川应声道。 叶孤城连忙拱手上前:“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和武康到时候负责看守他们。我虽说刚入门,但用法术封印灵脉还是不在话下的。” 项凌天和洛川纷纷点头应允。 武康心急,连连说道:“叶总兵可以用法术封印他们的灵脉,那我呢?我没法术难道只能每天给他们端茶递水?” “错!”洛川站立起身,走到武康面前,笑言:“武副将口才极佳,你可以每日和他们去聊天,让他们归降我们。只要他们肯归降,助我们推翻傅宇的暴政,定然是公德一件,到时候成仙也并非难事。”< 【056】招安 武康的内心深处多少是有些自卑感的,见丞相洛川夸赞内心喜悦非常,连连抱拳:“丞相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三个老老实实归降我们。” 洛川微笑点头,一旁的项凌天走到巫小悦面前,言道:“小悦妹妹,就有劳你和叶总兵以及武康前去大牢内,将倚风三兄弟放出来。” 巫小悦只会一声后便同叶孤城以及武康离开正堂内。 正堂内只留下项凌天和洛川,项凌天说道:“如今这幽兰宗也算是彻底得罪了,不知道往后又会前来什么大能来阻止我们。” “将军不必担心。微臣认为,如今首要之事有两点。” “丞相请说!” 洛川在正堂内来回走动,喃喃说道:“第一,我们必须要快速击垮况浦荀的大军,将其彻底赶出敦阳,我们也要将整个敦阳城彻底拿下。” 见项凌天认真的看着自己,继而又说道:“第二,当我们拿下敦阳城之后也不能直接进攻炎城。” “丞相的意思是?”项凌天好奇问道。 “根据探子回报,鬼申国已经开始攻打丹阳城了。而且局势不太乐观。如果我们贸然进攻炎城,定然会两面受敌,一者那崇阳城会立刻赶入炎城救驾,二者炎城有护国天王陶仲把守,而且重兵也全部在那。如果我们进攻,到时候大军进发,会被炎城大军以及赶来的崇阳城大军包围。如果到时候丹阳被鬼申国攻破,那情况会更糟。” “那丞相的意思是让我们依旧留守在敦阳城操练兵马?”项凌天似懂非懂,连忙问道。 洛川摇头:“不是,当我们一举将况浦荀逐出敦阳城之后,便要立刻将青定县以及华阳关收复,彻底统一敦阳城。然后派兵从华阳关出发,以直线行走,去攻打崇阳城石湖,一旦石湖战火起,想必那傅宇定然会派遣大军支援。到时候拉锯便会产生,一者可以消耗大炎的军队,二者石湖在崇阳城内地形最佳,易守难攻。只要我们拿下石湖,在进军石林县以及山阴县,到时候便可以联合敦阳城的兵马以及崇阳城的兵马,直接挺进炎城,斩断了后顾之忧。以阔海为圆形,屯兵与此,与大炎最后一站。还可以直接进入定日县,那推翻大炎便指日可待。” 项凌天听完,连连点头:“丞相之言,妙极,妙极!兵分两路将炎城以包围之势挺进,炎城定然会兵败。到时候推翻傅宇统治,一旦我们攻进炎城,想必丹阳城的旧部也自然会归顺,因为归顺才是大势所趋,更可以将鬼申国的军队包围在大炎的版图之内,让其有来无回。” 洛川微笑点头:“将军真是聪明绝顶。一点便通。” “该应该派谁前去攻打崇阳城内。而且崇阳城自上次傅宇开阔海改池道之后,民生还没有全部恢复,百姓的怨念也还没有彻底消除,而崇阳王陆安乃一介文臣,深得民心。所以我想到时候尽量劝降,免动干戈。” “想免动干戈很难啊。”洛川叹息回道:“陆安此人聪明绝顶,而且深受崇阳百姓爱戴,引阔海改池道事件后,崇阳是百姓起义最频繁的地方。如若不是当初胥王爷让傅宇恢复陆安官爵,让陆安去平息崇阳之乱,崇阳估计在那时候便已然成为人间炼狱了。到如今陆安深得傅宇信任,而且陆安世代效忠大炎,想让他归顺,难,难于登天。” “如此说来,这一战也是在所难免?”项凌天问道。 “嗯!”洛川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我们起义是为了改善百姓生活免受蹂躏,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但自天启大陆有人族以来,战祸不断,常有朝代建立但鲜有长治久安的命数,如今大炎历经十世,数百年基业,也算是最长久的一个朝代了。但为了百姓就免不了战争,既然少不了战争就避免不了牺牲流血,只有快速推翻傅宇的暴政,才能让战祸尽快结束,百姓更早恢复以往生活常态。” 项凌天很清楚战争的残酷,在战争面前难有两全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按照丞相的意思办吧!”项凌天低声说道。 “但将军也要快速选出攻打崇阳城的人选。”洛川说道。 项凌天思考了一会儿,良久后说道:“最适合的人选,只有大哥叶孤城。左右先锋金森和叶海。” “那将军打算让他们率领多少兵马呢?”洛川心中的人选也是一样,连忙问道。 “我们原本十五万大军,后来有不少百姓加入,以及一些城池统领率兵归附我们麾下。如今亦有接近30万兵力。让大哥带领15万大军前去吧。到时候攻下崇阳,我们在里应外合直逼炎城。” 洛川会心一笑:“微臣也是如此想。” “至于况浦荀这里,我们先不要去管他,他不来攻城我们就不用去打扰,过些时日,我与大哥率兵攻打况浦荀,一举将整个敦阳统一。” …… 接连过了几日,叶孤城和武康时常来回报那三人的情况,但尽是一些不好的消息。 武康更是抱怨道:“我每天都去跟他们交谈,好吃好喝的交代。但他们就是油盐不进,我如今在想,我们这样对待一个俘虏他们都不动心不动摇,那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道义,杀了便是。” “他们不能杀。”项凌天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众人中央,说道:“杀了他们那幽兰宗岂会与我们干休,我们如今是人族会战。到时候要是他们这样一个修真宗门卷入战局,要是加入到傅宇的大军内同我们对抗,你觉得我们胜算多少?” “没有胜算。”武康直言回道。 “这不就结了,所以这三人无论如何都要好生招待不能怠慢,我相信时间会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和善举。” 武康一听,有些不屑,带着悲观的声腔回道:“我就怕少爷你到时候后悔哦。这种人哪懂感恩。” 项凌天也有些担心,向洛川问道:“丞相,你觉得倚风,左樊,以及那千纸夜三人归降我们的几率大吗?” “微臣也不敢肯定。但是这三人的确是与我们有缘。”洛川言道。 看着几人的聊天,巫小悦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说道:“我有时候真的非常不理解你们凡人干嘛就如此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巫小悦每次开口,都不会将事情点透,但每次说出来的话都会让众人沉思,因为众人对她有太多的好奇,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法宝收服了倚风三人,更多的则是她每句话到最后都成为了事实。 “那小悦姑娘可有良策?”洛川故意问道。 巫小悦撅嘴一笑:“暂时不能说。” “又是这样?”武康不耐烦了,走到巫小悦面前:“你也看见了,我每天都劝降那三人,嘴巴都说破皮了,那三人居然还冷眼看待,你也不忍心见我这么可怜吧,就告诉我们吧!” “那你又忍心我透露天机遭遇报应?”巫小悦回呛道。 巫小悦每次把这句话一说,众人即便在不甘心也会克制不问。 “咿,大哥人怎么还没有过来?”项凌天向众人问道。 “他一大清早便去看他三人了,说想和那三人聊聊,劝劝他们。”武康回道。 项凌天按着太阳穴,笑道:“大哥为了我们起义真是劳心劳力,没有大哥,我们不会这么顺利,更加不会取得如今的成就。” 众人皆点头应允,唯独巫小悦却冷淡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再去劝降劝降。”武康起身向众人告退,朝着关押三人的天牢走去。 项凌天见武康走后,小步走到巫小悦面前,问道:“刚才为什么冷笑?” “我?”巫小悦指着自己,“冷笑?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刚才!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项凌天说道。 巫小悦摇头:“真的不明白。我要是明白就直接回答你咯。” 怪、性格怪、脾气也怪。项凌天暗想道。 项凌天淡淡一笑,看着这个未曾在凡尘居住过的女子,想着她的怪异脾气,纯真性格,以及不安事事的外表下却藏着诸多项凌天等人想要了解并且知道的‘天机’。 但见到巫小悦否认,项凌天也没法,知趣的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小悦姑娘也是我们的福星啊,她一来便帮我们收服了三个如此强劲的对手。”洛川看出两人刚才尴尬的一幕,笑道。 巫小悦没有说话,依旧吃着水果,良久后将水果吃的干净,才喃喃回道:“这些是我下山后的任务,我必须得完成啊,所以啊,你们也不用感激我。一旦我将所有的使命完成,我就会回到天启山脉陪我爹爹砍柴,修行。” “那武康呢?”项凌天打趣问道。 “他?关我何事?”巫小悦率真回道。 “哦。”项凌天呼呼直笑:“你在他心中可是有很重很重的分量,我想到时候你要是离开了,他也一定会放弃所有跟着你一块去天启山脉。” “他要是跟着我,我就用法术打他。” 正当项凌天和洛川还在拿武康与巫小悦开涮时。 府外武康火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着正堂内跑来,脸色焦急,神情慌张。 项凌天见状,连忙起身,扶住武康,问道:“出何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少爷。倚风三人……逃了!”< 【057】放虎归山 项凌天,洛川纷纷一惊,武康上气不接下气。唯独依旧是巫小悦一脸云淡风轻。 “什么时候的事?”项凌天问道。 武康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本想在去劝导劝导三人,但一进大牢,看守的士兵全部昏迷过去,我这才知道坏了,连忙跑了进去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洛川长舒了一口气,哀叹言道:“这三人逃脱,看来我们的攻城计划要先改变了,以免那幽兰宗到时候派遣更多门下弟子来阻碍我们前进,面对这些有法术的仙家,我们会有更多的困难以及挑战。” “这就奇怪了,小悦妹妹说过从拉拢袋放出来,只要用法术钳制头部他们也会使不出法术,既然如此,他们是靠什么逃走的呢?”项凌天向几人小声言道。。 “被人放走的!”巫小悦坐在椅子上言道。 “谁放走的?”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巫小悦指了指门外,回道:“放走他们的人,来了。” 众人纷纷向门外望去,只见进门的却是叶孤城。 叶孤城一脸惭愧面容,缓步走到正堂内,看了看项凌天,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说道:“将军,我私自放走三人,是我的错。将军要杀要剐我都绝无怨言。” 项凌天怎么也没想到放走三人的居然会是叶孤城,顷刻间有点手足无措。 “叶总兵,你为何要放走这三人,难道你不知道放走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灾难吗?”洛川显然有些生气,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叶孤城,喝道。 叶孤城低着头:“卑职无话可说,如今已经成为事实,我甘愿受罚。” 项凌天叹息,良久后将叶孤城从地上扶起,眉头紧皱,问道:“大哥,你我兄弟,贵乎知心。我相信大哥放走三人定然有其目的,大哥如果有任何难言之隐,请明示。” “我放走三人只有一个目的,让他们作出一个承诺。”叶孤城回道。 “什么承诺?” “只要他们幽兰宗以后不要打扰我们,不再出天启山脉。” 项凌天回头,问道:“他们答应了?” 叶孤城点了点头:“答应了,所以我放了他们!” “原来如此。”项凌天对着叶孤城淡淡一笑:“我非常了解大哥的为人,大哥这么一说,我也便安心了。如果放了他们能够让我们可以专心对抗傅宇,这笔买笔也算值当。” “但卑职没有经过将军和丞相的允许,擅自做主已然触犯了军纪,还请将军和丞相处罚。”叶孤城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项凌天几人。 洛川摸着胡须,思考了半会:“叶总兵,当你与这三人交谈之时,是谁答应的?” “倚风!”叶孤城直言回道。 “那…那就有点难办了。”洛川担忧说道:“倚风此人,心机颇深,为人阴险,如若是那左樊与千纸夜答应,倒还足以相信。但是这倚风向来记仇,他答应,恐怕只是托词。” “不会的丞相,这点卑职敢肯定。卑职与那倚风三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那倚风原本一直没有出声,倒是那左樊一个劲的点头答应。但是两人估摸倚风没有表态随之便问向于他,那倚风也是思考了半响之后才答应下来。” 洛川刚要继续问,项凌天拦住了他,笑道:“丞相,我的性格向来就是更愿意接受现实,既然如今这件事已经成为事实,而且大哥也与他们做了这个交易,我们静观其变就好,我料想那幽兰宗在修真宗门有头有脸,应该会信守承诺,即便他们到时候反悔,身为修真宗门一直干预凡尘之事,他们也害怕落入口实,所以他们想的应该比我们还要多。” 一旁的武康刚要开口,但却欲言又止,叹息一声后走到巫小悦旁边椅子上坐下。 “凡事我们不能只朝着好的方面去想,更应该想想坏的方面,如果到时候这倚风三人真的反悔,而且向幽兰宗隐瞒实情,我们又该如何?”洛川说道。 项凌天闻听,在正堂之内缓步来回走动,淡淡一笑,回道:“天道自有公论,如果这幽兰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不顾自己的身份乱加干扰凡尘之事,即便我们能够容忍,那天道也不可能容忍。” “话虽如此,但事情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洛川急切说道。 “如果到时候这幽兰宗依旧前来阻碍我们讨伐傅宇,到时候我将前往石泉山,请一高人出马解决。”项凌天言道。 “高人是谁?” 项凌天淡淡一笑,没在回答。 项凌天说的这个高人自然是太古,但他遵守了太古对他的交代,从未向任何人说出太古的名讳,这无疑让太古在众人心中多了一丝神秘。 “大哥,以后要是有任何事情,我希望你还是向我和丞相说一声,不可擅自做主,因为如今我们不再是当初的自己,每做一件事都应该要权衡利弊。”项凌天朝着叶孤城说道。 叶孤城连忙点头:“卑职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巫小悦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连忙起身,走到项凌天面前,斜了他一眼,骂道:“笨蛋。” 一声骂完,巫小悦头也不回,大步走出正堂内。 而武康还弄不明白,连连起身向众人说道:“她脾气就是这样怪异,我现在去追她。” 项凌天没理会这个神秘且话中有话的巫小悦,连忙朝着一旁的叶孤城和洛川说道:“眼下我们应该筹划如何将况浦荀逐出敦阳,如何控制整个敦阳城。” 三人入座,洛川言道:“明日,叶总兵率领五万精兵集合花木县的五万。十万大军去青定县叫阵。” “末将领命。”叶孤城连连起身抱拳回道。 洛川又看着项凌天,说道:“明日将军则率兵十万突袭华阳关,那华阳关易守难攻,所以必须要凭借将军的法力,斩杀关中守将,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华阳关,然后大军进入华阳关,直挺青定县,与叶总兵里应外合,劫杀况浦荀大军。” “况浦荀人脉广达,这次看来要败得一踏涂地了。”项凌天说道。 “所以上次大败况浦荀不能杀他,只能放他回去,微臣料定那傅宇不会杀他,更会让其戴罪立功,带领大军前来压阵,这一次我想…”洛川欲言又止。 项凌天知道洛川为什么没有将话说全,站起身言道:“丞相,我的建议依旧是将其打败,不杀他。到时候可以让他回丹阳,念在他也算一门忠烈,就由他去吧。” “将军恩德,那我们就按照将军的建议办吧!” 而在另一边,巫小悦走出正堂内后,快步走出府内,武康一直追着,不停喊道:“你倒是等等我啊。” 巫小悦故作没有听到,依旧向前走着,但武康追上时,问道:“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有生气吗?”巫小悦回头看,见累喘吁吁的武康,回道。 武康摸着后脑勺:“你刚才要是没有生气,怎么骂我少爷是笨蛋。” “你家那个只顾义气的少爷难道不是笨蛋吗?”说到这里,巫小悦的嗓门明显提高不少。 武康淡淡一笑:“我家少爷不是笨,只是他不愿意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你现在还不了解他。等你了解他之后,你会发现,他是一个不愿意用卑鄙手段来达到目的的人。” “你家少爷如果长久用这种态度来行事,以后免不了苦头。” “你的意思是?”武康忙问道。 巫小悦似笑非笑的回道:“整件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凌天哥哥已经被蒙在鼓里了。”说到这里巫小悦里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蒙在鼓里?少爷他有危险吗?”武康有些不明白巫小悦话中所意,见她这个动作,忙问道。 巫小悦立刻扭头:“我不能说,不过我建议你有时间的话就跟凌天哥哥适当的点醒点醒,切记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武康深吸一口凉气,感觉事态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连连点头。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程,皆不开口,为了缓解尴尬,武康问道:“出山这段日子,你还习惯吗?” “有吃有喝,还有玩的,有什么不习惯的。” “是我们凡尘美,还是天启山脉美!” “各有各的美,我从小便与山脉为居,以树为邻,以百兽为伴。至于凡尘嘛。”巫小悦捂嘴一笑:“好吃的东西特别多。而且你们凡人的思想很有意思,笨笨的!” “是啊,笨笨的。跟我一样,笨笨的、。”武康挠着脑袋,傻傻直笑:“要是以后少爷将暴政推翻,改朝换代。到时候我就不留在凡尘了,跟你一起游离人间,怎么样?” 巫小悦将头一扭:“谁要和你一起游离人间。” “反正我不管,到时候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死赖着你。”武康发挥着自己厚脸皮的功力,一直紧跟巫小悦身后。 “你就不怕我到时候随便用一个法宝杀了你吗?” “不怕。”武康倒是显得自信满满:“我绝对不相信你会杀了我。而且也敢肯定你一定不会杀我。” “这么有信心?” “对!” 巫小悦冷冷一笑:“你们凡尘的感情我真的不太懂,但不代表我没有感情。等到那一天,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你。” 武康看着巫小悦冷淡的面容,内心不免慎得慌,连忙将手一挥:“我才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 “我偏不信!”武康将巫小悦只顾向前,连忙紧跟,喊道:“别走的这么快嘛,等等我。”< 【058】气数 夜间,项凌天有一个人独坐在府中中央饮酒望月。 武康整理服饰,走到他跟前,说道:“少爷,又想叶小姐了?” 项凌天扭头,看着武康,落寞一笑:“是啊,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武康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望天,回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叶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项凌天饮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作息?” “睡不着,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倒不如出来走走,趁今日月色皎洁,满天繁星。”武康也饮了一杯。 “看来让你睡不着的那个人是小悦姑娘。”项凌天淡淡一笑。 武康又倒了一杯酒,没承认也没否认:“少爷,我突然觉得一个人遇到自己心动的女子非常难,但是遇到之后,如果女子不爱搭理你才是最悲催的事情,你觉得呢?” “同意。”项凌天呲牙一笑:“看来你是碰壁了。” “也不算吧。”武康言道:“是我根本就猜不透她,我想了解,想进走她的心。但是她却一直将我拒之门外。” 武康说完,饮了一口,摆手说道:“咱们别谈这些了,趁现在没人,我想跟少爷你说一件事。” 项凌天见武康严肃起来,立马转身,问道:“什么事?” “今日叶总兵放走倚风三人的事。”武康直言说道:“少爷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叶总兵为何突然将这三人放走,难道单单是为了那么一个承诺?” “你的意思是指?”项凌天思考了半会,摆手说道:“叶大哥为人义气,肝胆相照。我相信他放走这三人是为了这个承诺。” “少爷,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项凌天看了下四周,急忙说道:“你我兄弟,经历这么多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武康点头,言道:“这些时日,我时常去劝降这三人,但是叶总兵也会每天都去,而且同那倚风有说有笑,极不寻常。而且每一次他去天牢时,都会将所有士兵支开。前天我前去之时见叶总兵趁那左樊与千纸夜睡着,悄悄和倚风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的面相都很沉重,而且叶总兵言辞绰绰,完全不像去劝降,跟像一个发号施令的人。” 武康说完,见项凌天沉默不语,继而又说道:“今日,我去追赶小悦时,小悦同样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感觉你一直在被利用,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少爷应该也见识到小悦的神通广大,虽说她法力不算高强,但对每件事都看的特别准确。” 项凌天复杂一笑:“其实我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我不想将事情考虑的那么复杂,武康,从起义开始,很多人以为我过的很开心,实则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你说到时候真的推翻了傅宇,我该如何抉择,这博大的天启大陆,这大炎版图都乃我先祖开辟,如今我却成为了家族罪人。不管有什么阴谋,一旦我救出晴儿,我便会退隐而去,不再过问这些事情。” “少爷能这样想固然是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时候你身处那样一个位置,无数的人都在挑剔,都在注目着你的一举一动。想退下来,谈何容易?” 武康知道项凌天这是在故意逃避叶孤城的话题,追问道:“少爷,我们暂且不谈以后的大是大非,对于今天这事,少爷你怎么看?” 项凌天无奈一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没有证据,我不想去凭空怀疑任何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叶孤城。武康,还记得我们当初流浪在天目县嘛,如果不是叶大哥救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有今天,叶家对我们有恩啊。” “少爷总是用善意去对待众生,如果众生明白你意,会对你感恩戴德。但是如果不明白不理解你,那少爷定然会沉入其中无法自拔,受尽人言,千夫所指。” 武康的言语虽说有些过激,但却并非没有道理。 项凌天听着,头皮发麻:“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必须一直走下去。会得到定然会失去,相辅相成,释放则好。” “少爷,反正任何人如何我不在乎,但是为了少爷你,我可以不要这条命。既然少爷有意不谈这个话题,武康也不想勉强你,但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至于少爷是否要防备一下少爷你自己做主。” “哎!”项凌天点头,叹道:“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我依旧是这个观念,在这个世间,如果没有证据我不想贸然给人指一条罪恶强加于身。即便是真的,我也不会杀他,因为我与他有结义之情。同理也是一样,哪天你做了很错的事,我也不会杀你,因为你与我有亲情之恩。” “但是,只有一个例外。”项凌天语气忽然降高。 武康不解,问道:“什么例外?” 项凌天拿着叶孤晴送给他的珠钗,说道:“只要不牵扯到晴儿,一切都好说,晴儿便是我的底线,如果谁伤害晴儿,我就会伤害谁。” “世间感情怨哀何止千万,但我从未见过像少爷你这般痴情的人,或者说少爷痴情到偏激了。”武康从未怀疑过项凌天这句话,倒是微微一笑:“我明白少爷。少爷属于顶天立地的那种英豪,不愿意用卑劣的手段达到目的,只想光明正大的去行事。” “知我者,武康也。”项凌天端起酒杯,言道:“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拿下华阳关。” “这么快?”武康显然有些吃惊。 “嗯。华阳关是通往崇阳的一条必经近道,乃兵家必争之地,非取不可。” 武康一涌而下,点头道:“少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对了武康,今日你与我的交谈,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以免传出去对大哥声望影响不好。” 武康听罢,虽说不甘但又没办法,叹息一声之后回道:“好。既然少爷态度这么坚决,我也没法,就依照少爷的方法办吧!” “来,我们喝酒!” …… 第二日正午,叶孤城率兵进攻青定县。 项凌天,武康,巫小悦率军进攻华阳关。 而丞相洛川,以及左右先锋金森和叶海留守敦阳县。 大战一触即发,项凌天和巫小悦应用法术直接飞入华阳关城池之内,诛杀守将,悬起头颅命城内将士不再抵抗。 第三日,华阳关一举被项凌天攻破,捷报传遍整个天启大陆。 而领兵攻打青定县的叶孤城和况浦荀大军战斗数日,双方各损失不少将士,但依旧未能将青定县攻破。 硝烟弥漫整个敦阳城,叶孤城派兵三路围剿青定县,况浦荀被困城中,高挂免战,而派出去请求朝廷支援的加急信件刚出城门便被叶孤城的大军斩杀。 而项凌天在攻破华阳关第三日后,立刻率兵朝上而行,对青定县进行包围之势。 况浦荀知道青定县无法守住,连夜着急士兵,避开与项凌天正面交锋,而是从南门突袭而出,大军死伤枕籍。况浦荀父子杀出重围,不见踪影。 而叶孤城原本想率兵追赶,却被项凌天拦下。 至此况浦荀两次兵败于敦阳,两次损失过三十万大军。兵败之后的况浦荀没有折返炎城请罪,而是带领剩余部下自天启山脉而过,返回丹阳城,此后况浦荀的消息在天启大陆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无人在见到其踪影。 裕丰十一年夏,整个敦阳城被项凌天的义军占领。 胜利的号角吹遍了整个大炎,傅宇龙颜大怒,在崇阳以及丹阳贴出缉拿况浦荀全家的告示。而整个天启大陆的百姓每人都惶恐不安,在战争的屠戮之下,人命宛如草芥。 而控制了整个敦阳城的项凌天,洛川,叶孤城,武康,巫小悦,金森,叶海几人在敦阳县犒赏三军。 同年,为了加速推翻傅宇的暴政,项凌天派遣叶孤城率兵二十万,从华阳关沿直线进发,进军崇阳城,攻打石湖。 而叶孤城也不负使命,以最短的时间内攻进石湖,休兵数日之后,进发崇阳城的石林县以及山阴县。所到之处,逐步留痕。 自此,天启大陆,傅宇手中依旧掌握多数城池,而项凌天攻城克敌,占领敦阳,以及崇阳过半的县城。 而叶孤城的威名传遍整个天启,项凌天被百姓奉为英雄所供。 当叶孤城攻破石林关的捷报传到敦阳县城之时,项凌天朝着洛川,武康几人大笑起来:“大哥果然是勇猛无匹,所到之处,攻必克,战不胜。而且每攻破一个城池皆是全城相迎,盛况空前。” “只能说,我们的义军深得百姓爱戴。民心所向,何愁大炎不亡。”洛川回答着。 项凌天听着洛川这句何愁大炎不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重复说道:“是啊,何愁大炎不亡,何愁大炎不亡。” 洛川看出项凌天的忧思,宽慰道:“将军乃受命于天讨伐傅宇,虽同出大炎先祖,但也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忍痛摒除亲情,此番牺牲,百姓定然感恩戴德,所以将军不必难过。”< 【059】亦敌亦友 洛川的言语总能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出现,而且总能抚平项凌天内心的担忧,在项凌天的心中洛川就是一个智者,一个没有修为的智者。 “丞相直言,直击我的心。”项凌天拱手言道:“但愿推翻傅宇之后天下再无战祸。” “将军你又说错了。”洛川摸着胡须笑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定律,是谁也改变不了。” “报!”一名士兵走进正堂,跪倒在地,朝着项凌天说道:“将军,门外有一人求见您。” “何人?可有留下姓名?” “没有,他只是让末将来知会将军,让将军一个人到府外一见便知。” “下去吧!” “是!” 士兵走后,项凌天朝着几人说道:“我现在出去看看。” “将军,小心。”洛川带着一丝担忧表情叮嘱道。 项凌天回头微微一笑,便大步朝着府外走去。 当项凌天走到府外时,映入眼眠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只见那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没有想到吧??” “真没有想到~!”项凌天回应,问道:“你不是逃了吗?干嘛还要回来。” “找个地方聊聊?”那人说完,一闪而过,消失在府外。 项凌天也瞬时消失府外,跟着那人身后。 两人到了一处群山环抱的地方落地。 “不知道千仙人找我,有何事?”项凌天问道。 来者正是幽兰宗弟子千纸夜。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你觉得呢?”千纸夜看着群山,白雾飘渺,转身对项凌天言道。 项凌天走到他跟前,与他并肩,回道:“或许是吧,只不过我们的立场和追求不一样。正是因为这个局限,让我们成为了敌人。” “我向来不想插手凡尘之事,但师父有命,我必须尊崇。” “我明白。”项凌天点头。 千纸夜打量着项凌天的龙吟紫金袍,回道:“这套服装很奇怪,从未一见。” “这是龙吟紫金袍,能够看到修真之人的法术境界。”项凌天转身看着千纸夜,见他身后冒着紫色光芒,淡淡一笑:“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你后面冒出的紫色光芒,便能大致知道你的修为。但你却看不到我,这便是龙吟紫金袍的神奇之处。” “上次谢谢你手下留情。” “那我也应该向你道谢,谢谢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依然阻止了你的师兄。” 两人对视一笑,居然没有半点陌生之感,甚至可以用默契来形容两人此刻的心情。 “你找我出来,不会是跟我说这些吧?”项凌天微笑道。 千纸夜落寞一笑:“当然不是。只是和你聊聊天,或许心情和心境都会开阔不少。” “幽兰宗的门人弟子非常之多,为何却来找我?” “你不懂。”千纸夜叹息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停下,继续说道:“修真之人都想进入幽兰宗,因为幽兰宗在修真宗门德高望重,能人辈出。只不过其内部远比你们凡尘的这些朝代变迁要残酷的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要谨言慎行。我千纸夜性格直率,为人坦荡,你觉得我在幽兰宗能有真心的朋友吗?” 项凌天听完,内心有些震惊但很快平复了下来,淡淡一笑:“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千纸夜的话击中了项凌天的内心,的确两人属于一类人,不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愿以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只求坦荡荡去追求,同样渴望自由,不爱被束缚。 “好一个同一类人。”项凌天仰头大笑:“我项凌天,但求无愧于心。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周围的人皆是如此,你要跟我做朋友,恐怕会被我连累哦。毕竟我们起点不同。” “俗气,上次比试,我略输于你。如果论起点应该你高于我。”千纸夜回道。 项凌天呼呼一笑;“我们不用争辩这些了。你贸然入凡尘,难道就不担心你那个倚风师兄告密吗?” “你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想要问我,问吧,但我未必能够全部回答你。”千纸夜回道。 项凌天暗自有些佩服千纸夜的聪明,言道:“我想问你,我大哥叶孤城说得是对的吗?放走你们的条件,就是让你们幽兰宗永不与我们作对,不再阻止我们讨伐昏君?” 千纸夜没有看项凌天,而是望着前面涓涓河流,回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叶孤城跟我们说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到我们幽兰宗,所以我们才答应他,并且也承诺帮他一件事。” “什么事?” “不可说。”千纸夜叹息回道:“我能够明确告诉你,叶孤城此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一切自有公论,你也不必在问我,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这个消息让项凌天吸了一口凉气,在武康跟项凌天说之前,项凌天内心多少有些犹豫和不信,但眼下项凌天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也不要意外,凡人的心理很复杂,有一种心理叫自私,不止是凡人,神仙也有。”千纸夜宽慰回道。 项凌天很释然的一笑:“不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都是我大哥,我相信我能够用一片赤子之心感动他。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嗯!挺好。”千纸夜点头回道:“你这心态非常好。其实很多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它发生,所以既然解决不了,我们都应该学着释然,淡定。不过叶孤城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更是一个勇猛无匹的人。” “不错。”项凌天连忙附和:“他是我见过凡人里面,勇猛程度算是佼佼者,如今他也是白色境,踏入了修真门第。” 项凌天说完,扭头认真的看向千纸夜,问道:“那你呢?今日重归凡尘,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吧!” “打算?”千纸夜大笑起来:“我不想在回幽兰宗,不想与我那些师兄弟勾心斗角,更不希望每日看到师父故意讨好,这种事我办不到。所以我想随便找一处地方,就这样隐居下来。” “天启山脉地大物博,灵气万丈,有益修行。可以选择那里。”项凌天说道。 千纸夜摆头:“我自三岁起便在天启山脉修真,那个地方我腻了。何况在天启山脉早晚会被我那些师兄弟发现,我不想惹烦恼。” 项凌天想到了石泉山,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那你有打算去哪里?” “传闻渭河是魔族进口,我打算去渭河。如果见到妖魔,还可以为三界除害。” “渭河?”项凌天说道:“渭河便在这敦阳城地界里。不过魔族入口我倒是没听过这个传闻。” 千纸夜没在回答。 半会儿后,千纸夜斜头向项凌天问道:“上次轻易将我们击败的那个女子是谁?” 项凌天微微一笑:“那女子也是在天启山脉成长,实则修为不如你们,只不过手中的宝贝煞是厉害,你我皆不能挡。” “哦。原来是这样!”千纸夜若有所思言道:“当你推翻了这个朝代之后,你会怎么办?登基当人族的皇帝?” “哈哈,我对这些虚名不在乎,我自小便是皇亲,我很清楚一个皇帝的孤独,上代帝王永乐帝一生孤独而终。所以……” 项凌天没在说下去,倒是千纸夜淡淡一笑,点了头:“既然有了打算,那自然最好。我虽说不甚了解凡人思想,但凡人思想在一个阶段便会有一种极端思想的出现,我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出现。” “绝对不会,因为我不是凡人。” “你是,你是修真之躯,凡人思想。” “哈哈!” 两人纷纷笑了起来。 一番浅谈,两人皆很满足,很释然,很开心,甚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默契感。 笑声过后,千纸夜抬头望天,见晚霞昏沉,淡淡说道:“时间总是而过,让人猝不及防。一番畅谈,我很开心。” “我也是。”项凌天与他目光交汇:“此番离去,相信定会有机会再次重逢。” “不过下次重逢之时,但愿有酒,一醉方休。” 言语过后,千纸夜准备离开,顿时又停驻脚步,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缓步朝着项凌天走来。 当项凌天看见千纸夜手中所持的东西时,神情大变,脸上显得很焦急与慌张。 “刚才一番交谈很是开心,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还好,还好记起来了。”千纸夜走到项凌天面前,将这东西递给项凌天。 项凌天没有接到手中,而是颤颤巍巍的问道:“这东西你是从何而得?” “这你不用去管,我知道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上次与你较量,你饶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条命,想必给你带来这个东西,也算扯平了吧!”千纸夜一直观察着项凌天的表情,说道。 项凌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千纸夜,眼神内充满了感激,缓缓的从他手中接过。 而这个东西正是项凌天曾经送给叶孤晴的那块刻有‘凌’字的玉佩。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的原则与底线。。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很安全,抓走她的并非魔族,而是……” “是谁?”项凌天急切问道。 “不可说。”千纸夜向前几步,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说完便消失于此,而项凌天则一直看着这块玉佩,时而伤感,时而惆怅。 < 【060】冤家 项凌天将玉佩放在嘴角亲亲一吻,又紧紧捏住,刚要回头却已不见千纸夜的身影,一副落寞伤感的神情,项凌天回到了府内。 洛川早已在府内正堂等候多时,见项凌天神情伤感,忙问:“将军,脸色为何这么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项凌天摇了摇头:“没!没!” 坐定之后,项凌天长舒一口气,问道:“听士兵说,我离开之后,丞相一直在正堂等候?不知所谓何事?” “将军走后,叶总兵又有捷报传来,已经拿下了山阴县。叶总兵加急来报,想趁胜追击,趁热打铁直接攻下山阴县附近的定海关和庙行关,想一鼓作气彻底拿下崇阳县。” “哦!”项凌天愁思了半会:“那崇阳城的百姓呢?” “百姓很拥护,据说叶总兵率兵到达山阴城外时,很多百姓与城内将士对抗,强行将城门打开迎接他们入城。” 崇阳城有七大县,小县更是繁多,如今被叶孤城攻下四大县,项凌天听完点了点头:“叶大哥果然是勇猛无匹。” “是啊,那将军的意思呢?”洛川问道。 项凌天淡淡一笑:“我建议对定海关(县)和庙行关(县)先缓一缓,毕竟将士们苦战这么久,需要休养。那定海关和庙行关已经是囊中之物,取下只是时间问题。” “微臣也是如此想,这两关一旦被我们攻下,那整个崇阳大部分就已经掌控在我们手中,我们到时候便可以直接打入崇阳县,一旦攻破崇阳县,那便和敦阳一样,彻底进入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便可以两城集体出兵,直逼炎城。” “从小的地图来看,只要我们掌握了崇阳城,那炎城的左右手就全部掌握在我们手中,到时候直逼炎城,定然是一场血战,我们也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丹阳城的动向,毕竟丹阳城还属于傅宇。” 洛川听完,连连点头:“将军说的不错,不过整个天启大陆有一点好处,那边是大陆腹中是天启山脉,不管是谁也不能从天启山脉而过,必须绕道。” 项凌天点头,拂袖一挥:“好嘞,丞相有劳你让士兵加急去通知叶大哥,让他暂时按兵不动,让士兵们有好的休养时间。休养过后在取庙行关和定海关。” “微臣领命,我告退了。”洛川弯腰言毕之后便走出正堂。 而洛川走后不久,巫小悦和武康便迎面走来,巫小悦问道:“你刚才见的那个人应该是幽兰宗的吧?” “你怎么知道?”项凌天有些不敢相信,他在出府时,甚至瞬息消失时,都会旁观周边,确定没人跟踪后才会离开。 巫小悦淡淡一笑,也没讲什么规矩,直接坐入凳子上,回道:“上次你力战三人时,我便知道了。三人之中倚风为人阴险,不择手段。左樊为人忠厚直率。唯独那千纸夜个性倔强,不愿以卑鄙手段暗算你,所以啊叶孤城放他们三人走,肯定有什么企图,那千纸夜回到幽兰宗肯定会被责罚,加之他的性格肯定会离开,所以我断定来找你的人肯定是千纸夜。” “佩服,佩服!”项凌天听完巫小悦的分析,暗暗称赞,内心暗想道,一个从未接触过凡尘的女子心思居然如此细腻,如此聪明真是少见。 巫小悦站起身,呲牙笑道:“想必你们两个应该还畅谈了一会儿,估摸着还能做成朋友。” 项凌天走到巫小悦面前,腰弯笑道:“小悦妹妹真是聪明,什么都能猜得到。” 说到这里,项凌天愕然想起了数日前巫小悦骂自己是笨蛋,而且也是关乎到叶孤城私自放走三人的事,项凌天暗想巫小悦定然知道其中因由,为了肯定千纸夜的话是真实的,项凌天问道:“上次你为何骂我是笨蛋?”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就是笨蛋吗?” “何以见得?” 巫小悦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掏心掏肺,真诚以待。这种性格难免被人利用,你说你笨不笨。” “笨,笨死了。”武康连忙附和道。说完呲牙笑着。 项凌天走到巫小悦跟前,刚要开口,只见巫小悦将手一挥,说道:“你别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肯定又是什么大仁大义,你们凡尘的所谓忠孝节义,对吧?” 武康呲牙直笑,项凌天则低下头。 “难道我们重情义,讲孝义也是错的吗?”项凌天反驳道。 巫小悦摇头:“这是对的,这是一个人的品质,怎么会是错的呢! 但是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比如说你这么正义,哪天天界要消灭你,天界会派遣神仙在凡尘显灵,说你如何如何,你觉得老百姓会信你还是会信神仙?” 项凌天低头:“当然是神仙啊。” “那就得了。如果在你身边十个人都是各怀鬼胎的人,就你一个人正义,善良。你觉得你和他们合得来吗?如果他们九个全部说你坏,说你怎样。你能辩解的了吗?” 项凌天摇头。 巫小悦噗哧一笑:“现在明白了吧。有时候掏心掏肺未必是好事,你们如今做的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在改朝换代,在权利面前,连神仙都高尚不了,何况是凡人。” 项凌天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愿去深究考虑。 “到现在,你觉得你笨不笨?”巫小悦言道。 见项凌天没有开口,巫小悦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当然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废话,不过到时候你遍体鳞伤可不要来我们面前哭泣,即便你来哭泣,我也只会对你说一句活该。” 项凌天看着巫小悦,又看了看武康,噗哧一笑:“我怎么发现你们两个就这么相配呢。不如让你们两个成亲吧!” “好啊,谢谢少爷。” “我的事你也能决定的吗?”巫小悦冷眼一瞪,说道。 “呼呼…”项凌天大笑起来,说道:“武康和我一起长大,我之前觉得我很了解他,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原来他比我看的更清楚。你也是如此,之前我一直觉得你就是一个小妹妹,眼下看来,你们都比我厉害的多。” “那当然。”巫小悦嘴巴撅着,十分得意。 武康故意蹭了蹭巫小悦,坏笑道:“你看我家少爷,为了叶小姐每日心烦意乱。每天夜间都会在府中央独自饮酒看月,如此痴情甚为罕见。但是我武康也是这种人,一定比我家少爷更痴情,但是只对你钟情!” “你走开啦。”巫小悦连忙闪避,身体为之一抖:“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这次来凡尘只是为了完成使命的,不想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使命,问你也不说。”武康带着一丝生气的口吻问道。 “不要你管。” 项凌天对巫小悦越来越好奇了,这种好奇没有涉及到男女情感,而是一种神秘的好奇。 “我只知道武大叔让你跟我们出山时,我只感觉意外。以为是想让你体会体会凡尘的各种情感,但这些时日以来,我发现了你的深不可测和聪慧。凡尘聪明女子很多,但皆不能同你相比。” “那…叶孤晴呢?”巫小悦打趣问道。 项凌天没有显得不好意思,而是直言回道:“你和她属于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女子。晴儿矜持,文静,她的聪明在于对不敢兴趣之事从来不过问。而你的则是那种惹人爱,知趣,而且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都给人一种很聪明的感觉。但论聪明程度,你略胜晴儿。” “哎,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地方是无人可以取代啊。”巫小悦说完,捂嘴窃笑。 “当然。”项凌天挺胸抬头:“她是我最爱的女子。谁也代替不了。” “她很漂亮吗?” 武康拦下了准备回答的项凌天,对着巫小悦回道:“很漂亮,连那昏庸皇帝都垂涎三尺,你说漂亮不漂亮。” “我哪知道,不过偶尔在大街小巷游离问百姓,百姓都会说很漂亮。不过我没见到,那暂且保留我内心的好奇。” “哟,看来你还特意去打听过我们叶小姐啊。真是有心啊。”武康说此话时,醋意浓浓,还故意将头朝一旁扭去。 “好了。”项凌天看着两人,不禁暗自发笑,言道:“小悦,我虽然不知道你带着什么使命出山,知道多少秘密。这些我一概不想知道,但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巫小悦还和武康相互碰撞,见项凌天这么一说,自己连忙站定,淡淡一笑:“我可不会让你下刀山进火海。不过我之所以现在不能告诉你,一者是因为时机还未到,二者是当你知道后会出现更多的问题。所以一切等待发生到时候更清晰的知道该如何解决。你们凡人不是有句话吗,叫欲速则不达。” “我看你现在真像一个凡人。”项凌天轻轻在巫小悦额头上一弹,一种哥哥爱护妹妹的动作。 巫小悦没有反抗,也没有向以往那样横眉瞪眼。 “对了,少爷。我刚才听丞相说叶总兵好像又打了几场胜战哦。”武康说道。 项凌天表情微变,为了不让两人看出端倪,故作镇定,淡淡一笑:“是啊,而且还是山阴县的百姓自觉将城门打开迎接他们入城呢,叶总兵如今是威风八面啊。”< 【061】定海关 “按照这个步伐前进,看来也就两载少爷便可一统大炎了。”武康嬉笑言道。 一统大炎? 项凌天讽刺一笑,回道:“我自家祖业,谈何一统。即便到时候推翻了傅宇的暴政,国号依旧为大炎,不会更改。我对的起天下黎明百姓,但对不起傅氏先祖,你明白我内心的纠结。” 武康挠着后脑勺,呼呼傻笑:“少爷,你内心的纠结我或许不能体会,但我知道傅宇不得民心。导致民怨沸腾,即便当初少爷你不揭竿而起,也会有无数将领和百姓揭竿而起,大炎注定败落在傅宇手中,但能否重生还是未知数哦。” 项凌天转身看着武康,会心一笑:“你说的没错。如若是旁人取得天下,那这个国号定然会改变,但是我就不同了。国号依旧是大炎,依旧是由傅氏子孙在继承。江山没有旁落,先祖心血没有白流。” …… 而在崇阳城山阴县内,叶孤城连战连捷,胜利的星火燃遍整个天启,霎时间叶孤城的名望一时无二,更深受百姓爱戴。 只见叶孤城手握佩剑,身着铠甲威风凛然的坐在县内一处官邸中央,对着左右先锋讨论着接下来的战略目标。 此刻一名士兵小跑了进来,跪在叶孤城面前,言道:“启禀总兵,将军有书信传来。” “哦?”叶孤城显得有些惊讶:“快呈上来我看看。” 士兵将书信递给叶孤城,叶孤城看后神情大变,带着一丝不悦缓缓将书信放入桌前,冷淡一笑:“如今我军气势如虹,更应该乘胜追击,直接将崇阳城拿下,直捣大炎,推翻傅宇。” 那叶海看出叶孤城脸上的表情,忙问道:“总兵,将军如何说?” “哼!”叶孤城将头一斜:“将军让我们原地待命,不许我们攻入庙行关和定海关,让我们好好休养生息,到时候直接攻进炎城。” “将军怎么能这样?”叶海一听,颇为惊讶:“这是作战大忌。拖延时间只会让援兵快速阻止我们。到时候不止我们腹背受敌。而且那庙行关和定海关同样也会休养生息,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到时候还谈什么攻入炎城。真是岂有此理。” “不错!”同为先锋的金森也颇为不悦,不明白项凌天此举的含义,盲目猜测道:“恐怕这是将军见自己祖上宏业即将瓦解,想放慢速度吧。” “住口!”叶孤城斜视了两人一眼,说道:“我们不可盲目猜测和怀疑将军的用意。况且我们有今日的一切,跟将军指挥是分不开的。尔等不可埋怨在心。” “那我们如今该当如何?”叶海急忙问道:“不可能在这山阴县驻扎,一直不攻吧。未将担心到时候军中怨言四起。” 叶孤城缓步起身,小走两步,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明日我们一定要拿下庙行关。三日之后一定要拿下定海关。如果到时候将军怪罪下来,我叶孤城一人承当。” “不可,怎能让总兵一人承当。一切罪责就让我叶海来承当吧!” “我来承当。两位肩上使命颇重,不可以身犯险。”金森起身,抱拳说道。 见两人相互让自己扛责,叶孤城叹了口气:“你们都别说了。速去准备,明日先攻庙行关。” “总兵,不如我们先攻定海关吧。”金森说道。 叶孤城回头,不解问道:“为何?” “探子回报,崇阳王陆安如今便身在定海关内坐镇指挥,俗话讲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活捉陆安,说服其归顺我们。凭借陆安在崇阳的巨大威望,到时候便可以免去战火,轻易将整个崇阳纳入囊中。” 叶孤城听完来回走动,沉思片刻后小声言道:“那行,明日先取定海关。一定要活捉陆安。” “末将领命。” 金森和叶海相继走了出去,留着叶孤城一人在屋内缓缓走动。 第二日,叶孤城率领左右先锋,十万精兵来到定海关城外,气势汹汹,浩荡而至。 城楼上的陆安一介文臣,也穿上了武将铠甲,他身后有一位约莫二十的青年,那青年长得眉清目秀,极为俊郎。 “清夜,你还是回到城里去,以免爹分心。” 那青年是陆安之子陆清夜,只见陆清夜拱手言道:“爹,不行。如今叶孤城连克数关,今日如若定海关也被攻下,那整个崇阳便已然落入他们手中。” 陆安转身,生气回道:“你觉得此刻定海关还保得住吗?你看看城外大军,气势如虹,你在看看我们的士兵,士气低迷。即便抵抗,数个时辰便会被攻破。爹之所以让你离开,是不想你也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我陆家世代贤良,不可就此断后,你明白吗?” 陆清夜红着眼眶,朝前方大军看了看,回头言道:“孩儿明白。但孩儿不想离开爹你。” “混账,既然明白,就应该要懂得分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快走吧!”陆安吩咐过后,拂袖一挥,便不再回头看他。 此刻的局势,此时的情形,陆清夜心中非常明白,更清楚自己陆安此刻已经抱着必死护城的决心,但见眼下大势已去,不可逆转。 陆清夜强忍悲痛,下跪向陆安磕了三头之后便快速走下城楼。 城外,叶孤城骑在马背上,驱马前行,在离城楼最近的地方停下,朝着陆安喊道:“伯父,家父与您关系深厚,如今傅宇不得民心。我们讨伐义军势不可挡,望伯父不要在阻拦我们进城,倒不如归顺项凌天将军麾下,他日推翻暴政,定可继续以忠义之心报效朝廷。” “哈哈…”城楼上的陆安大笑起来:“侄儿美意,老夫心领。但我陆家世代贤良,深受皇恩,终身不敢叛变。如今崇阳多数城池失陷已成事实,老夫已经抱着誓死护城的决心。侄儿不必多言。” “伯父万不可为了这个昏君而不顾自己性命。项凌天将军乃胥王爷之子,深得百姓爱戴,为人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刚毅,只要伯父归顺,既可以免去崇阳接下来的战争,更可以让崇阳进入另一个盛世。难道伯父忘记数年前傅宇让伯父引阔海之水润四城,修改池道的劣行了吗?难道伯父还想见到当年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再次发生吗?” 陆安闻听,神情大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的惨况。 “伯父,请听侄儿良言相劝,开城投降吧!”叶孤城说道。 陆安表情很怪,良久后看了看天空,嘴角淡淡一笑:“侄儿不必多言,今日定海关若是被攻破,老夫也不便在说些什么,当时让老夫不战而降,老夫办不到。” “迂腐!”叶孤城气急,喝道:“小小定海关岂放光华,如若我想攻破,数个时辰足矣,之所以和伯父言语这么长时间,就是希望伯父能够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开城投降,免去战火。难道伯父是想用这种愚忠的方式让无数士兵更着您一起失去性命吗?” “这…”陆安有了些犹豫。 但陆安身旁一名将士连连说道:“王爷,不可开城投降,如果开城投降我们无法跟陛下交代,而且以后王爷积累这么多载的威望与名声也会付之东流。到时候王爷在百姓心中不再是那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的王爷,而是一个不战而降导致崇阳沦陷的恶贼啊。” 陆安怒瞪目光看向说话的这名将士,片刻后朝着叶孤城说道:“贤侄不必多言,如果定海关被尔等攻下,陆安大不了一死报效皇恩,但绝对不做不战而降的缩头乌龟。” “你…”叶孤城见陆安如此迂腐,非常生气:“王爷这是将愚忠当成了忠心,既然王爷如此顽固,晚辈也不想多费口舌。” 项凌天策马朝着大军而去,到达目的地后,朝着一旁的叶海言道:“我好言相劝,但这陆安却丝毫不听。这些老顽固,真是岂有此理,罔顾士兵性命来达成他心中所谓的忠心,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总兵不必生气,既然他不肯开城投降,这小小定海关攻下也并非难事。”叶海回道。 叶孤城点头,叹道:“石湖易守难攻都被我们攻下,何况这区区定海关。” “总兵,待会攻破城门,您打算如何处理陆安这个老顽固?”骑在马背上的金森问道。 叶孤城眼神一冷,冷哼道:“如若不归顺,杀之。留着也是祸害。” 两人纷纷点头,但皆被叶孤城这冷血的目光惊住。 “叶先锋听命。” “末将在。” “你领兵三万,掩护士兵用木梯搭在城楼上,争取能冲上城楼。” “末将领命!”叶海回礼后,策马带领士兵前进。 叶孤城又看了看金森,吩咐道:“金先峰,你率兵五万,攻其城门,三个时辰内一定要将这定海关的城门给我打开。” “末将遵命!”金森立马调令士兵,大吼一声后策马朝着城门而去。 而叶孤城扭动着胳膊,从马上一跃而起,用自己微弱的修为飞在半空,朝着城楼之上飞去。 陆安见大军攻城,命令士兵反击,城楼上的士兵纷纷用石球,弓箭,火种朝着城楼下攻城的士兵击去。 顿时间,声音咆哮,士兵倒地,哀怨遍野。< 【062】军令有所不受 定海关城池偏小,与石湖恰恰相反,易攻难守。陆安站在城楼上看着汹涌而至的对方士兵,又不时看着城楼之上的士兵倒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降?还是继续回击? 两个问题摆在陆安面前,只见他在城楼上缓步走动,对着身后的将士说道:“守不住了吧?” 将士没有否认,而是急忙下跪言道:“王爷,您先走吧。保住性命要紧。” “混账。”陆安喝道:“本王来到这定海关,便已然打算与定海关共存亡。谁要是在奉劝我独自逃离,本王立马处死他。” 见陆安如此坚持,那将士不再言语,叹息一声后便挥着长剑砍杀趁木梯上城楼的对方士兵。 悬于空中的叶孤城见定海关城门受损,不禁得意一笑,以手掌之中的白色光芒朝着那城门一挥。 “轰!” 城门顿时被打破,出现一道窟窿。 “冲啊!”金森一声令下,大军全部击中攻击城门,城门在此刻也被打开,成批的士兵涌进城内。 定海关内的士兵一个个像受惊的动物,仓皇逃窜。 而陆安在重重士兵护送之下,缓步朝着城楼之下走去。 但当他们刚走下城楼,便被大批士兵重重包围。 “陆王爷,此刻你们已经是一败涂地,士兵也死伤无数,我劝您还是束手就擒吧!”已经重入城内,坐在马背之上的金森劝道。 陆安看着四周的士兵,自知此刻怎么也逃脱不掉,居然仰天放声大笑:“天亡大炎,天亡大炎啊。” 金森闻听,看着陆安的神情,叹息摇着头,随即命令道:“将他们全部拿下。” 将陆安等人重重包围的士兵闻听命令,纷纷上前,保护陆安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地,而陆安一脸安详,紧闭双目。 一把利剑夹在陆安脖子上,两旁的士兵纷纷上前将陆安双手捆绑。 “住手。”城外的叶孤城踏马而来,用手一挥,示意士兵退下。 陆安此时双目盯着叶孤城,同样,叶孤城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安。 两人对视半会儿后,叶孤城言道:“伯父,三个时辰不到,定海关便已经被攻破,士兵死伤过万,此等悲剧,伯父你难辞其咎啊。” “你不必多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古诸事难两全,我陆安此生对得起大炎,更对得起崇阳的百姓,只不过天亡大炎,让你们这等逆贼攻城克敌,今日老夫虽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陆安说完,眼睛紧闭。 “陆王爷,晚辈不想跟你做口舌之争,眼下您已经被俘,是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但崇阳还有庙行关,希望王爷能够劝降庙行关守将,以免兵戎相见。” 陆安依旧紧闭双目,拒不回答。 一旁的金森见此,拱手向叶孤城言道:“总兵,既然这陆王爷如此冥顽不灵,我们也不必浪费口舌,大不了在花上数个时辰将那庙行关攻破便是,如今我们士气如虹,势如破竹。那庙行关如何能够抵抗我们挺近炎朝的步伐。” 叶孤城心里很清楚,但似乎心有不忍,又想陆安说道:“陆王爷,念在家父与您的交情。还望您去劝降庙行关守将。我相信此刻您应该明白我们的实力,更清楚我们能否攻破庙行关,我最后问您一句,劝降还是依旧如此?” 陆安睁开眼,冷淡一笑:“庙行关虽然抵抗不了你们的铁骑,但我崇阳的士兵皆是热血男儿,岂会受制于人,更加不会受制于你们这些反贼。我相信我崇阳士兵宁可死,不会降。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叶孤城听完无奈摇头,“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便勉强,既然您觉得崇阳百姓皆是铁血男儿,那数日之后当我军攻破那庙行关,一定将城内男丁一律屠杀,绝不心软。” 陆安一听,内心大惊,用手朝着马背上的叶孤城一指:“你……你居然如此恶毒,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叶孤城冷哼一笑:“要报应也是报应在你身上,如果你愿意劝降他们,到时候不就是免遭战火,他们不会被屠。你依旧强行抵抗,那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老天做鬼也不会饶恕你的。”陆安破口大骂。 “来人。将这老贼推出去斩首,将其首级挥入庙行关内,震摄守关将士!”叶孤城怒而命令道。 士兵领命,连忙将陆安压下,在城内将陆安斩首。 项凌天率兵进城,百姓们不再夹道欢迎,而是紧闭屋门,皆不敢出。 …… 第二日。 在敦阳城内,项凌天坐在正堂椅子上,眉头紧皱,小声对着洛川言道:“叶大哥这种做法似乎……” 洛川知道项凌天想要说什么,连连叹息:“叶总兵此等先斩后奏的确是有违军纪,但如今事情已然成了事实,将军,我们接下来又该当如何?” 项凌天脸色铁青,面部肌肉不时抖动:“我说的话还有用吗?” “将军怎能这样说呢,将军乃是我们军中主帅,万人之上啊。”洛川连忙回道。 “呵呵,万人之上!”项凌天从椅子上起身,缓步向前:“我怕即便我们推翻了傅宇的暴政,又会出现第二个暴政,如果不能让百姓爱戴受众,我们讨伐又有何意?” 洛川心知项凌天此话的怨气,低着头不再回答。 “陆王爷生前,深受百姓爱戴。与家父引为至交,当年傅宇开阔海之水润四城,修改池道,陆王爷不惜犯上进谏,最终他不忍百姓流离失所,愤然辞官。后事情发展到不可开交的程度,傅宇自知大错铸成,家父谏言恢复陆王爷官爵,让陆王爷平民怨,治水患。陆王爷办到了,陆王爷此生对大炎对我傅氏忠心耿耿,但大哥他却……” “将军,一切事情皆有因果注定。微臣得知叶总兵活捉陆王爷之后,三番两次劝降他,让他去劝降庙行关守将,免做无谓牺牲。但这陆王爷性情太过刚烈,出言不逊,甚至侮辱总兵,随之才被斩首。”洛川回道。 “既然已成为事实,我也不好在追究到底是何人的过错。”项凌天神情伤感,随即转头看向洛川,说道:“丞相,你现在让人快速给叶总兵送去急件,既然取得了定海关,那庙行关暂时别取,不可让将士们太过劳累,此番一定不能违抗军令,擅自做主。” “微臣领命。”洛川抱拳回应,随即快步走出正堂内。 洛川走后,坐在一旁的巫小悦散漫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道:“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项凌天知道巫小悦这话暗讽的人是谁,淡淡一笑:“我相信叶大哥只是为了快速攻入炎城,才会违背我的军令。” “你这个笨蛋。”巫小悦骂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正堂。 …… 当加急信件送至叶孤城手中时,叶孤城淡淡瞟了一眼,随即将信件一扔,笑道:“将军还是让我们不要在进攻庙行关,让我们等待适合时机。” “这怎么成,陆安的头颅都已经挥入那庙行关内,这一战在所难免,拖延时日只是徒劳无益的事!”金森言道。 “不错!”叶孤城起身应道:“只要我们将这庙行关一举拿下,那整个崇阳城便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到那时,我们便和将军左右进攻炎城,一举推翻暴政那便指日可待了。” “那总兵的意思就是继续违抗军令?”叶海担忧问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我们是在做对的事。再者,我们攻入定海关时也是违抗军力,但将军似乎没有怪罪,所以这次,我们依旧如此!” 叶孤城说完,继续吩咐道:“你们俩现在出去准备,明日攻城,一举拿下庙行关,速战速决。” “末将领命!” 第二天,大军前行几十里来到庙行关脚下,而叶孤城看着庙行关城楼上全是白布,心想,定然是关中将士祭奠陆安。 “总兵,庙行关和定海关如出一辙,不如将军就此休息片刻,让末将直接将这庙行关城门攻开。”金森抱拳请命道。 正当叶孤城还在思考之时。庙行关的城门居然打开了。 观内涌出不少士兵,士兵身后则全部都是拿着棍棒刀剑的百姓。 “总兵不好,这么多百姓前来阻止,我们该当如何?”金森望着从城内涌出的百姓与士兵,言道。 叶孤城也颇为震惊,着眼看着百姓,其中有小孩,有青年,也有老人,男女老幼皆有,达千人。 “总兵,这守城将领也真够无耻的,居然让百姓上前线受死。自己却躲在城楼上。” “为陆王爷报仇,为陆王爷报仇!”百姓们拿着棍棒刀剑,齐声喊道。 叶孤城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他坐在马背上仰头望天,深吸口气。 “看来我们做错了一件事。”叶孤城小声说道。 “什么事?” 叶孤城轻蔑一笑:“原本以为用陆安的头颅来震摄这守关将领,能够让他们不战而降。看来我们适得其反了,此举引发了民怨。或许还是我自己低谷了陆安在崇阳百姓心中的地方啊。” 叶海和金森连连点头,金森问道:“总兵,那我们应该如何?” 此时,两军对阵而立,但实力却相当悬殊。 “自古成大事不拘小节,每一次的朝代更替,定然要牺牲流血!金先峰,你前去跟那些百姓说说,让那个他们退回城内,不然杀无赦,进城之后屠…城!” 叶孤城说完此话,眼神极冷。 金森闻听,连忙策马向前,朝着对面大军而去。< 【063】屠城(为十一继续加更) 当金森回来时,脸上尽是无奈之感,坐在马背上的叶孤城看着他的神情,内心已然知道了答案。 “总兵,这些百姓冥顽不灵,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一心只想与我们拼命,与这庙行关共存,如何是好啊?”金森焦虑说道。 叶孤城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杀无赦!传我将令,攻城。” 顷刻间,两军冲锋,搏杀于城门外。老百姓手中的武器抵抗不住正规的将士兵刃,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 血,将庙行关城外的土地染红,整个城外皆是尸体。 呐喊,百姓们没有害怕之感,嘴里一直喊着,怒着,大炎的旗帜一次次的倒地,又被百姓一次次的扶起。 叶孤城闭着眼睛,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以及兵器碰撞发出的‘铛铛’声。 庙行关城门没有承受几次进攻,便被攻破,原本出城的百姓没有一人生还。 城楼上的守将和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拔剑自刎,遗体从城楼上摔到城楼之下,随即便被入城的士兵踩的面目全非。 城内依旧有士兵和百姓愤然反击,策马而来的叶孤城挥着手中长剑,宛如切菜一般,围在他身边的百姓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血,染红了他的剑,更让他身后的披风成为了一道红色。 良久之后,大战结束,庙行关宛如废区,活着的士兵苟延残喘被押解到叶孤城面前跪下。 “总兵,这些人该如何处置?”一名士兵问道。 叶孤城缓缓看着这些跪着的被俘将士和百姓,用手一挥:“大丈夫一言说出驷马难追,说杀就杀,一个不留!” 霎时,鲜血摒出,几排的将士与百姓身首异处,庙行关城内的长街全是鲜血和尸体,惨烈无比。 “传我将令,在全关中搜查,除小孩与女子不杀外,其余的全部杀无赦。”叶孤城朝着一旁的士兵吩咐道,自己在马背上缓步前行。 经过屠杀,原本不大的庙行关成为了不择不扣的炼狱战场,尸体堆积如山,此番屠杀从攻入城门后一直延续到日暮时分才结束。 屠杀完毕后,叶孤城命令将士在城外挖了数道坑,将尸体全部丢入坑中,以火焚之。 一切事情完成之后,金森走到庙行关内一座府邸内,快步走到叶孤城面前,小声言道:“总兵,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了。” “嗯!很好!”叶孤城点头微笑:“传我军令,紧闭庙行关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城,一个也不能。” 金森有些疑惑,问道:“总兵,这是何故?” “我们屠城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出来。况且我们擅自违抗将军军令,这一次不能让将军知道。明白吗?” “但哪有不透风的墙。”金森反驳道。 叶孤城冷哼一笑:“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让将军他们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金森显得有些为难,叹息一声后抱拳告退。 …… 敦阳城内,项凌天只得到了叶孤城大军进攻庙行关的事,对屠城之事一概不知。 但尽管如此,项凌天依旧气愤不已,一拳打在桌子上,朝着洛川几人言道:“真是岂有此理,违抗军令,擅自做主,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将军看待。” 洛川见状,连忙起身腰弯言道:“将军,庙行关早晚得攻之,只是时间问题,眼下既然是你拿下了,将军也不必动怒。” “那违抗军令又该如何呢?”项凌天依旧愤愤难平。 洛川长舒了口气:“叶总兵行事一旦干脆果断,何况在外行军作战的是他,难免在心中会觉得我们畏首畏尾,微臣深知叶总兵性格果断,作出这等决定也是意料之中啊。” 洛川说完,不等几人开口,继续说道:“听闻此番进军庙行关,百姓们自觉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没有废掉一兵一卒。” 项凌天叹息一声后向洛川言道:“丞相,你现在带上我的命令,亲自让叶总兵回敦阳,我们得商量下如何进攻炎城了。” 一听进攻炎城,洛川连连弯腰;“好的将军,微臣现在就出发。” 三日之后,洛川和叶孤城返回敦阳,洛川表情略有不同,倒是叶孤城一脸得意,走到项凌天面前,抱拳行礼:“将军,末将回来了。” 项凌天淡淡一笑,扶着他的手臂,“大哥辛苦了。此番出征攻城克敌,百战百胜,如今叶孤城的大名在天启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叶孤城呼呼一笑,笑声过后,立马跪在地上,抱拳说道:“末将在外出征,有违将军军令,请将军责罚。” 项凌天扶起叶孤城,回道:“如果我是大哥,我也会这么做,情理之中的事情,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再来追究谁对谁错不是我项凌天的风格。” “多谢将军。” “大哥,请坐!” 洛川和叶孤城坐定,双目纷纷看着项凌天。 项凌天言道:“如今敦阳城和崇阳城已经被我们拿下,傅宇损兵折将,如今只有炎城了。丹阳城虽然还是他的统领范围内,但丹阳城眼下分不出兵力来与我们抗衡,因为要对抗鬼申国的侵扰。所以,我召大哥回来,就是想商量下攻进炎城的方法。” 洛川回道:“丹阳城不用担心,丹阳城如今的大炎大将宋子恒统领,此人圆滑善于观察形势,即便现在傅宇急招他对抗我们,微臣也料定他不会这么做,这人定然是想保存实力坐收渔人之利,不管我们什么时候攻下炎城,他都会观察形势,有利者会归附,有弊时,他定然会控制丹阳城,以此称王。” “这种小人定然不能委以重任。”项凌天连忙补充道。 “炎城如今有精兵接近四十万。而我们此时手中握有的兵力远比他们要多,如果强攻我们丝毫没有任何优势。”叶孤城说道。 “哦?”项凌天转身看向叶孤城问道:“叶大哥有何高招?” “末将认为,将军率领敦阳城兵力从青定县出发,直击炎城正门。而末将领崇阳城兵力,绕过阔海直接攻其炎城定日县,到时候只要定日县被攻破,我们便可以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项凌天听完,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洛川,问道:“丞相觉得呢?” “微臣赞成叶总兵的建议,这样是攻破炎城最有效也是最快的方法,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我们将两城兵力击中自青定县攻城,那样会有所拖延。”洛川回道。 项凌天依旧没有回答,只见他小步走到巫小悦和武康勉强,问道:“小悦妹妹,你一向神通广大,你觉得呢?” “你们打战的事,我一概不知,也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并非几条命那么简单,都是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人命,所以你还是问别人吧。”巫小悦冷冷回答。 武康站起身,说道:“其实按照叶总兵的建议,的确算是不错的方法,起码要比将兵力集中后攻城要容易的多。” 项凌天听完,走到众人中间,说道:“那行,那半月之后,我率领士兵从青定县出发,进攻炎城。叶大哥率领精兵绕过阔海攻击定日县,从定日县进攻炎城腹中!” “不可,转眼冬至将过,微臣认为开春之际在进攻吧。”洛川言道。 “那岂不是要多等数月?”叶孤城反问道。 “时间没关系,我赞同丞相建议,春季之时一举进攻炎城,争取在一载时间内将傅宇的暴政彻底推翻,还天下太平。” 叶孤城见项凌天也如此说,只能默默点头应允。 商讨完毕之后,叶孤城策马回到崇阳,传达项凌天的军令。 而在敦阳城内,项凌天一脸愁闷,此刻的他不知道内心到底在纠结什么,似高兴似伤感。 “少爷,大冷天的怎么一个人还在喝酒?”武康走到项凌天面前,说道。 项凌天转身,将酒杯放入桌上,淡淡回答:“武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只见感觉内心很伤感,转眼时机,大炎大势已去。” “这是少爷你想的太多了。大炎大势没有去,只不过傅宇的大势已经去了。”武康安慰道。 “进攻炎城,与姑父一战在所难免。姑父于我恩同再造,我岂能与他对阵?”项凌天说出了内心担忧的事。 武康一听,霎时明白了,回道:“是啊,想当年我们逃出炎城,要是没有陶天王的帮助,恐怕我们在那时候便被斩首了。” 项凌天喝了口酒:“我深知姑父一定不会背叛傅宇归顺我们,姑父定然会誓死保卫炎城,到时候我该如何?该如何?” “少爷,昨日我与小悦交谈,小悦一早就猜到你定然会纠结这事,她让我给你说,是非只在时势,公道不再人心。还说你开创了时势,时势最终会如何,暂时还是未知数!” 项凌天听完,放下手中酒杯,愁思了半会,笑道:“小悦总是话里有话,是非?时势?她还有没说别的?” “没了。她说让你自己去想想这句话。”武康回道。 “我知道了。”项凌天点头,说道:“对了,到时候推翻了傅宇,你自己有何打算,要不要就一直在我身边辅佐我?” “我当然想啊。”武康直接回道:‘但是少爷你也知道,我暂时还不能肯定的回答你这个问题,如果到时候小悦愿意做一个凡人不回天启山脉,我就和她一起辅佐你。如果到时候她回天启山脉,那我……” 项凌天呼呼一笑,没有让他继续回答下去,只是淡淡回道:“到时候你任何决定,我一定会支持的。”< 【064】直逼炎城 裕丰十二年春,在这万物复苏的时节,天启大陆却蔓延战火,百姓流离失所,硝烟四起。 项凌天的讨伐义军攻城克敌,只用短短数年时间将整个敦阳城和崇阳城攻克,此时大炎王朝社稷丘墟,贤能尽绝。项凌天率领士兵从敦阳城青定县出发,正面朝着炎城正门而去,而叶孤城则率领士兵从崇阳城绕过阔海进击炎城北部的定日县,对炎城呈包围之势,慢慢向其靠拢。 此时的天启大陆时局明朗,原本被傅宇派遣去攻击鬼申国的大将宋子恒见时势已去,留驻丹阳城,居城封王。 而炎城内的百姓皆知战火很快便会蔓延到炎城,纷纷携妻带子逃亡它城。 尽管时势如此不堪,傅宇依旧没有太过在意,整日迷恋温柔乡中不可自拔,朝中大小事务皆有国师耿牧打理。 由于护国天王陶仲谏言,在项凌天兵至炎城城外之际,傅宇上朝与百官商议对抗方案。 最终陶仲在殿上与国师耿牧立场相悖,各不相让,相互指责。 时光的洗礼,傅宇也从当初刚登基时的英气青年变为如今满脸胡渣,身体硕肥的中年。 傅宇歪座于龙椅之上,对着殿上群臣说道:“崇阳也失守,如今这帮反贼已经占领朕的半壁江山,众位爱卿,谁愿意前往阻拦?” 朝臣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小声议论却没有一人敢请命。 国师耿牧向前言道:“陛下,微臣认为此番必须请护国天王陶仲前去阻拦方可有所效果,派遣别的大将前去恐怕没有效果。因为那项凌天手下诸多能人异士,而其本人也是妖法高深,凡人定然不是对手。” 傅宇虽然昏庸,迷恋酒色。但其头脑不傻,他知道耿牧此言的含义,只不过自己没有言明,由耿牧代言而已。因为傅宇知道如今的大炎王朝只有陶仲用亲情来钳制项凌天,别无他法。 “陶天王,你愿意前往吗?”傅宇问道。 “微臣愿往!”陶仲斜视等着耿牧,他心里很清楚耿牧和傅宇这是让自己去送死,不禁低头冷笑。 “国师,炎城还有朕多少兵马?”傅宇问道。 “三十六万!”耿牧回道。 傅宇点点头,从龙椅上起身:“朕知道了。陶天王朕让你领兵二十万驻守炎城正门,势必要抵抗住那项凌天的进攻。” “微臣领命!” “退朝!” 傅宇走出大殿,继而转向去了美女如云的望月阁继续**。 项凌天大军走出青定县,停驻在五常山,此处距离炎城正城门也就数十里路程。 大军就地扎营,已做休息。 项凌天,洛川,巫小悦,武康四人走在五常山的角落,当几人走到树林内时,项凌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身后的几人言道:“数年前,爹娘遇害,我与武康逃难至此,在这里遇到一帮劫匪,抢去了我们的盘缠,还用绝罗刀将我的脸划上。” “转眼数年,弹指一瞬间。”武康言笑道:“少爷,现在想来一切就好像一个梦,我依旧还记得那劫匪头目那可恶的面容。” “事情过去了也就慢慢淡忘了,我也因祸得福,如果不是脸上的那道疤,我也不会觉得人心复杂而且险恶。所以脸上这道疤让我认清了很多。”项凌天说得云淡风轻,倒是身后的洛川和巫小悦则表情略显惊讶。 “想不到将军还有这等遭遇,真是让人唏嘘啊。”洛川闻声言道。 “那块刀疤,记忆犹新。那时候刚经历了爹娘遇害,内心被残忍的事实打击的支离破碎。而后又遇到劫匪,内心甚为寒心。想不到人为了**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几年后的今日,我居然带着大军前行至炎城,用推翻暴政的方式返回炎城,呵呵,世事难猜啊。” 几人听完,纷纷沉默不语。 武康对着几人朝前一指:“炎城正城门离此处也就数十里路,一个时辰之后便可以到达。刚才你们发现没,路上不少百姓纷纷逃难而去,看来这战争对百姓的摧残实在是大啊。” 项凌天点头,用手拍在武康肩膀上,微微一笑:“所以我们必须得快速攻下炎城,还百姓太平。” “将军有此心,真乃苍生之福。”洛川摸着胡须回道。 “想必叶大哥如今也已经绕过了阔海,快要到达定日县吧!”项凌天望着树枝,喃喃说道。 洛川走了两步,点头回道:“叶总兵比我们出发要早数日,此时应该绕过了阔海,一旦与定日县开战,定日县定然难以抵抗。只要叶总兵攻克了定日县,到时候叶总兵的大军便进入了炎城腹部,我们在正门攻城,炎城定然瓦解。” “赢得了天下,却输了她!”项凌天讽刺一笑。 这个她,三人都知道项凌天指的是谁,只不过三人皆没在回答。 “将军,有件事微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见几人纷纷沉默不语,洛川走到项凌天身后,抱拳说道。 项凌天转身,连连说道:“丞相但说无妨。” “傅宇派遣护国天王陶仲领兵二十万驻守炎城正城门,眼下我们兵临城下,将军作何打算?”洛川说道。 项凌天叹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终于发生了,他最担心的事也终于成为了现实。 以项凌天的个性,他定然不想和自己姑父兵戎相见,他宁可伤自己也不会伤害陶仲,但大军想要攻破炎城,这一战却在所难免。 亲情,面对的是救了自己数次的姑父,护国天王陶仲。 民族大义,面对的是推翻傅宇暴政,这是最后的一战。 两者间,很难两全,项凌天陷入纠结中,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知道姑父陶仲刚毅忠心的本性,陶仲绝对不可能不战而降,但此刻这一战却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愁思良久后,项凌天在两难的局面中想到了一个办法,尽管办法成功几率渺茫,但项凌天内心除了试一试,再无它法。 项凌天转身,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就留在此处吧,我要去处理一件事。” “你是想去见陶仲,劝他归降?”巫小悦拦住了项凌天,问道。 项凌天没有否认,回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知道以我姑父的性格他很难答应,但是我不忍见到和他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更不愿意见到谁受伤,所以我必须要去一趟,尽自己的努力吧!” 巫小悦见他如此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止,只见她看着眼前身着龙吟紫金袍,衣领直立遮住半脸,手持青龙渊,银白色卷发的项凌天,小声说道:“一切都不要太勉强,随缘就好。只要心意明白对方,一死又有何妨?立场不同,就随缘处理。” 洛川连声附和道:“小悦姑娘说得言之有理。将军,我们皆敬重陶天王的为人,但我们却没有办法左右他的思想。将军如果执意要去,切记不要太过勉强,更不要强行将陶天王带走,因为这样会比杀了他更严重。” “少爷,我陪你去吧。”武康也言声道。 项凌天看了看三人,无奈一笑:“不用了,就我一个人去吧!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好了,经历了如此多事,这也应该算是我在凡尘之中对亲情最后的牵挂了,应该去做一个了断。” 见项凌天这么一说,三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早去早回。” “早去早回,不可勉强!” 三人叮嘱完,看着项凌天一边走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 “你们觉得将军此番前去,劝降陶天王的把握有多少?”洛川笑着对两人问道。 武康连连摆头:“一点把握都没,我了解陶天王的个性,他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想让他归降,他宁可死。” “赞成。”巫小悦淡淡一笑:“这就是劫数。一个人的劫数,也是性格的劫数,避无可避。” 武康不明白巫小悦这话的含义,但是洛川却听明白里面的含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武康,你先去看看士兵,我和丞相有话要说。”巫小悦对着武康说道。 武康虽然不解,但看着巫小悦严肃的神情也没多问,继而阔步离开了树林,朝着大军走去。 武康走后,洛川缓步走着,故意一笑:“小悦姑娘让武副将离去,单独找我,看来这件事可大可小啊。” 巫小悦摇头:“一点也不大,只是我内心有一些疑惑的事情,想请丞相解答。” “哦?”洛川呼呼直笑:“小悦姑娘神通广大,料事如神。怎还会有事需要我解答。” “丞相此言差矣,丞相知晓的事情想必也不比我少,只不过丞相一直未说,等着事情发生。” 洛川闻听,转过身,说道:“那小悦姑娘请问吧。” 巫小悦深吸口气,问道:“以丞相的深藏不露的性格,应该知道大炎此刻必亡,而且真命天子并非凌天哥哥,凌天哥哥只是开创时势的人。真命天子是谁,想必不用我多说,丞相也清楚是谁,我想问,丞相为何还要辅佐?” 洛川一听,原本微笑的面容继而转为严肃,与巫小悦对视片刻后回道:“将军万夫莫敌,乃人族开创时势的英雄,最后定然败于时势。天道以时势让将军脱离凡尘。” “丞相此言,并非我想得到的答案。” 见巫小悦如此坚决,洛川叹息言道:“因为我祖上欠真龙天子族人一份恩情。所以由我来还,一旦天下一统,我会立马归隐山林,不再问世。” 巫小悦听完,点了点头:“多谢丞相直言相告。” “那你呢?你出山有何目的?”< 【065】前夕 巫小悦很清楚洛川定然会问自己,只见她微微一笑:“我和丞相一样,都是为了一个使命而来,其实我并非是武樵夫的女儿,我两岁时父母死于战火,武樵夫在天启山脉进口处将我抚养。而我入凡尘也是因为我爹,我爹欠凡尘一份情,他不想事情蔓延,所以让我前来。” 洛川闻听,连连点头:“其实老夫早已猜出来了,从将军带你回来时,那天晚上将军跟我说了在天启山脉的所见所闻,所以我便料定,你所知的天机定然是那武樵夫告知于你。看来跟我的猜想一样,武康与武樵夫有莫大渊源。” 巫小悦淡淡一笑:“和丞相交流很愉快,这应该就是旁观者与当局者的不同点吧。他们在局中,看事情往往会纠结万分。而我们旁观者则对时势看的很清晰,一切都可以用因果来解答,内心从容淡定。” 洛川回道:“愿我们永远不要深入当局者中,待天下大势,我们的使命皆完成后,可以笑着离开归隐。” …… 当项凌天瞬息过后,直接飞进了炎城。 此时是日暮之时,项凌天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一直没有现身,而是瞬息来到陶仲与部下交谈的屋内楼顶。 此处是炎城南门城,也被称之为炎城正门城。 项凌天脚跟没有落地,而是漂浮在楼顶,看着已然苍老的陶仲,内心伤感不已。 就这样一个时辰之后,屋内的几名身着铠甲的将领走出屋内。 项凌天看着他们走远之后,一道光芒闪烁进入了屋内。 屋内仅剩陶仲和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两人突见一道耀眼光芒驶来,纷纷用衣袖遮住眼睛。 当项凌天显出真容时,陶仲连忙上前,神情激动:“凌天?” 项凌天连连点头,微微一笑:“姑父。是我,我是凌天。” 说完,凌天看着陶仲身旁这位仪表堂堂的青年,小声说道:“冲弟?” 那青年面容跟陶仲颇为相似,但一双丹凤眼尤为醒目,青年点头:“凌天表哥,好久不见。” “是啊,十多年了。冲弟长大了!”项凌天拍着陶冲的肩膀,笑道。 此刻间,什么敌对,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的,这是亲情的力量。 陶仲父子心里很清楚项凌天此番前来的目的,只不过没有说破,三人坐定后相互寒暄。 含蓄过后,项凌天低头言道:“姑父,我此番起来,想必姑父也清楚,炎城保不住了,姑父难道还有抵抗吗?” 陶仲无奈一笑:“我世代都在炎城,姑父岂会不知凌天你攻城克敌的消息,只是姑父的为人本性凌天你也非常清楚,我不可独自逃命,弃大炎而不顾。” “我明白,所以此番来此看有没比较则中的办法可行?”项凌天问道。 陶仲摇头:“陛下早已猜疑我对时,虽说让我来镇守这正门城楼是那奸臣耿牧的建议,但也是陛下内心的心声。无非就是想让我在这场战斗中牺牲掉,用亲情限制你,他们更加料定凌天定然不会加害于我。所以,我已经有了打算。” “又是那耿牧,假以时日,我一定要将这个奸臣五马分尸。”项凌天咬牙愤怒说道。 一旁的陶冲起身,淡淡说道:“眼下已经没有折中的办法,只能战场上见,我爹和我不会弃大炎而不顾,而凌天表哥更不可能为了我们而退兵。” “冲儿说的对啊。”陶仲也站起身,走到项凌天面前:“凌天,在眼下这个局势下,你还能来见我一面,姑父很感动。” “姑父,您别这样说。我不相信天道会这么残忍,一定要让我做这么艰难的抉择。我一定会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项凌天言辞绰绰的回道。 陶仲父子相视一笑,皆摇头,陶仲言道:“没有用的。自打你起义的那一刻起,这种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我们凡人是改变不了的。这便是宿命的神奇。” “如若对敌,我希望姑父到时候可以尽量退避,只要我攻入城内,一定会保送姑父出城,就此隐居吧,其实没有这些民族大义,忠孝节义反而过的轻松。” 陶仲听完,又是摇头摆手:“这样更不行。我既然答应了陛下,定然会死守城池,只要还有一口气便不能让你们进城。” “可,姑父…!”项凌天情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陶仲。 陶冲此时走到项凌天面前说道:“表哥,你也不必有所为难,到时候攻城按照自己的实力,不必手下留情。我们只是对待的立场不同而已,效忠的对象不同罢了。” “但我怎么能忍心见到你们受难而不顾!”项凌天反驳道。 “我们这并非受难,对于我来说,或许是解脱。”陶仲笑着言道:“你姑姑早在数年前便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什么皇亲国戚,什么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只不过身在这种地位,避无可避。” 这种感受项凌天太能体会了,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同样的遭遇和想法吗? 只不过上天对项凌天眷顾的要多一些,让他因缘际会脱离了凡人之躯,只不过思想还没有改变而已。 “姑姑近来身体还好吗?”项凌天关切问道。 陶冲乐呵回道:“娘好的很,不错脾气却不怎么好。” 项凌天也呲牙一笑:“姑姑为人直率,对我关怀备至。我而却……” 陶仲和陶冲知道项凌天想说什么,陶仲笑言:“放心吧,你姑姑如今心态很好,什么事情都能坦然处理,不像曾经遇到事便会暴躁如雷。” 陶仲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又对着项凌天问道:“那叶姑娘如此怎样?” “晴儿她…她被劫去了,自今也没有消息,不过我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很安全。”项凌天直言回答,每一次但有人提前叶孤晴的时候,他的内心都像被针扎了一下。 “哎!”陶仲听完叹息一声:“凌天一直多灾多难,或许这便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挑战也就越大。上天想要不断的磨砺你,才会给你更大的任务。”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我并不在乎。”项凌天长舒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应该在我逃离炎城之后在遇到晴儿时,就应该和她携手天涯。不再过问任何事,那也就不会有眼下的局势,不会为了晴儿而揭竿而起,不会战祸硝烟四起,不会让无数士兵丢了性命,不会让百姓来回逃难。” “世间事事岂能尽得人意,但只求问心无愧。凌天内心怎么想,就不要违背真实的想法,或许你走到了这一步,是对的。” 项凌天听着陶仲这话,明白了陶仲话中的含义,其实事到如今,皇帝傅宇的所作所为陶仲很清楚,或许是他内心不甘心,一直在欺骗自己可以改变罢了。更多是不想承认大炎衰败的事实。 “姑父,最近半月我们不会攻城。” 陶仲闻听,急忙起身,走到项凌天面前喝道:“你岂可将自己军中攻城机密透露给身为敌方的我听,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会害了你。” “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姑父一定不会害我。” “但我们毕竟是敌我分明。” 陶仲显然有些生气,语气也加重不少。 项凌天一直以来皆是如此,如果别人在其为难之时给他一碗水喝,他有生之年便会用一碗血报答别人,或许陶仲所言不假,在凡尘之中,项凌天的这种性格定然会吃大亏。 陶仲走到项凌天面前,咬牙说道:“凌天,你记住,一旦在战场上,我就不是你姑父,我们没有任何亲情关系,我是你的敌人,你要知道只有打败我甚至杀了我,你才能成功进入城内,做最后一击。如果你心慈手软,犹豫不决,你将会成为和你一起起义的那群人心中的罪人。” “就真的没有别的路吗?”项凌天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接受不了。 陶仲摇头:“没有,这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项凌天闻听,下跪向陶仲磕了三头,陶仲没有阻止他,而是仰头望着。 磕了三头之后,一旁的陶冲扶起项凌天,说道:“表哥,既然我爹态度坚决,你也就不要勉强了。即便到了战场上敌我分明,但这辈子在我们的内心底,我们永远是手足。” 项凌天点头,看了看两人,拱手抱拳道:“姑父,冲弟,那我就不再打扰了。在我心中,亲情永不会褪色,永不会变。” 陶仲点头,拂袖一挥:“保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如今身上担子很重。” “表哥保重!” 项凌天点头,强行挤出一个微笑,但眉头却一直紧皱,缓步走到门外,又回头看了看两人的表情,言道:“姑父,冲弟,你们保重。帮我转告姑姑,让她一定要保重自己。” “我们会的。” 项凌天淡淡一笑,身体闪烁光芒,消失与屋内。 两人目送项凌天消失于房内,陶冲淡淡说道:“爹,凌天表哥攻破炎城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凌天能够理智行事,攻破炎城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推翻陛下,也只是时间问题,绝非等闲之事。但如果他过于迂腐感性,恐怕会遭人利用,最后害了自己。”陶仲说完,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你明日吩咐下去,我们皆按兵不动,不可贸然开城门,从明日起,在城门口严加盘问进出百姓,以免细作混入城内。” 陶冲抱拳:“孩儿领命,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陶冲走后,陶仲一个人将手闭后,缓步走出屋内,不时自言自语。< 【066】缓兵之计 一番交谈之后,项凌天返回了大军驻扎地点,命令大军暂时不要贸然攻城,士兵们不知道愿意,但是武康,洛川,巫小悦几名核心骨干却知道其中包涵着什么。 项凌天则是在拖延攻城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在给护国天王陶仲考虑的时间。 尽管项凌天大军没有攻城迹象,但是从崇阳绕过阔海的叶孤城大军在进入炎城地界之时,没有半点拖拉,而是率军直面攻击了炎城北部的定日县,定日县地处于炎城北部,居住于此的百姓较少,而且地形颇高。在当年引阔海之水润四城时,阔海之水之所以没有蔓延到炎城,很大程度在于地形的原因。 而定日县不但地形高,而且较之崇阳的石湖有过而无不及。皆是易守难攻的城池。 叶孤城分兵三路,分别从定日县城门东面,西面以及正面不间断的突袭,但每一次非但没有将城门攻破,反而损伤不少士兵。 局势略显严峻,但时势却略显明朗,大炎天下岌岌可危。 而在炎城正城门和青定县中间的交叉处,五常山,项凌天原地扎营,一直愁思紧缩,每日便来回游走在五常山各大树林之内。 “将军,已过半月了,不知道将军内心可有想过攻城?”洛川走在其身后,问道。 项凌天转过身,愁思一笑:“当叶大哥攻破定日县,直驱炎城时,我们便开始攻城,到时候叶大哥的大军从后袭击,我们从正面攻城,炎城到时候便成为了囊中之物。” 春季微风侵袭,风吹动项凌天的银白色头发,阳光照耀在其脸上,已不见曾经俊郎的面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忧郁面孔。 “我知道军中近日有不少士兵怨声四起,抱怨我为何一直没有攻城之举,为何一直按兵不动。都觉得我或许是在念旧亲情。丞相,你相信吗?”项凌天反问道。 洛川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微臣不相信。将军做事一向严谨,微臣相信将军此意自有其道理。自从半月前将军与陶天王见面之后,想必便已经解开了心结。不会让亲情影响天下大势。” 项凌天会心一笑:“多谢丞相的信任。其实想攻破正城门谈何容易,天启大陆城池颇多,先祖之所以将炎城正城门做为炎城要道,自然有道理。即便我们大军不吃不喝连续攻城,想在短时间内攻破,根本不可能。只有等!” “等叶总兵攻克定日县,大军直入炎城腹部,然后里应外合将正城门一举攻破,彻底推翻,对吧?”洛川说道。 “是啊,这是我之看法。探子来报,叶大哥久攻不下,那定日县也坚硬如铁。看来我们都遇到了这种困难、” “将军不必着急,定日县保不住。想必叶总兵也想到了攻破城池的办法,我们静等消息便可。” 项凌天没有多问,哀叹言道:“我也希望快点将那定日县攻克,眼下气温逐渐上升,一旦炎夏到来,攻城便更加艰辛。如若能在秋季来临之时攻克,那自然是最好。” “不错!如若秋季我们两军能够攻克正城门,一旦入炎城,大概明年便可以彻底推翻傅宇了。”洛川言道:“将军,到时候您打算如何处理陶仲等人?” 项凌天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直言回道:“我会将姑父全家送至石泉山,让其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 洛川听完,表情微变,不自然一笑:“将军,其实凭借你的法力要想打开那正城门并非难事……” 项凌天知道洛川想说什么,连忙摆手阻止了他,回道:“我既然用凡人思想起义,定然要用凡人方法来行事。况浦荀那会儿是因为请了有法力的人,我才会用法力迎战。到如今,天下大势日渐明朗,我不希望自己在用法术取胜,这样对凡人太不公平。” “将军可知,公平与真理只掌握在胜利者手中。” “我知道。”项凌天点头:“但那又如何?让我用卑劣手段来办到一件事,我内心会被谴责,更不会安心。大丈夫但求光明磊落,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洛川叹息一声之后便不再作答,而是走出树林内,留着项凌天一人。 春季离去,温度上升,夏季来临。 入夏之时,项凌天没有理会抱怨的士兵,每天依旧如此。 倒是陶仲居然开城,主动请战,这让项凌天颇为意外。 项凌天原本打算亲自出战,但为了避免亲情兵刃相见,洛川提议让项凌天在帐篷内等候,此番又武康和巫小悦迎战。 武康在阵前和陶冲连续战斗数回,有胜有败。但陶仲亲自出马时,武康则败下阵来。 接二连三,项凌天大军皆兵败而归,但陶仲胜利之后便立刻回城内,绝不追赶。 这点倒是让项凌天等人颇为惊讶,正当几人还在商讨之时,洛川一言解开了疑团,洛川言道:“此番陶天王出战应该是无奈之举,定然是那傅宇见一直没有动静,急令陶仲出城迎战,陶天王只要打了几个胜战便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众人闻听洛川之言,疑团解开。 项凌天沉思片刻,对着武康和巫小悦说道:“明日,小悦为大将,武康为先锋,由小悦和陶天王交手,只许胜,不可伤他性命。给他一点挫败,我方也需要用胜利来鼓舞士气。” 洛川听着项凌天的建议,连连点头:“将军所言甚是,我方也需要用胜利来振奋振奋士气了,不然长期的战败会出现更多的问题。” 巫小悦上前,言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也行。明日我亲自去会一会那陶仲。” 武康急忙上前,走到巫小悦面前,叮嘱言道:“你和他交战,切记要用法术护体,陶天王的本领在整个天启大陆是出了名的勇猛,你看我,和他还没有对阵几招,便战败。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为上。” 巫小悦斜眼一瞪,似乎特别不爱听别人小瞧她,厉言回道:“你战败那是因为你没本事,你明日好好看看我和他对战。” 次日,两军对阵,大将交锋,巫小悦虽说没有带任何武器,但交锋过程之中也没有落入下风,而是一直在闪躲。 洛川和武康皆骑着马匹,洛川言道:“陶天王果然霸气十足,战场之上也是勇猛无匹。” “丞相,小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劲的闪躲而不出招。”武康看着两人的交锋,慌问道。 洛川摸着胡须,看着对峙的两人,扭头对着武康呼呼一笑:“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小悦这是故意让着陶天王,难道你会觉得有法力的小悦真的连陶天王这个凡人都打不过吗?” “既然如此,就别磨磨蹭蹭的,直接用法术打败陶天王,收兵报喜不就得了。”武康略显得有些不耐烦,又对着洛川指了指一个劲在闪躲的巫小悦,急着说道:“丞相,你看,她这算怎么回事嘛。也没必要只顾闪躲而不出招吧。” “你安静会。”洛川也有些不耐烦:“你就认真观看便好。” 小悦和陶仲的交锋还在继续,小悦不时身体向后一跃,又不时向半空飞跃,尽量在躲避,眼见陶仲打的越来越勇猛。 巫小悦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用蓝色光团将自己包裹住,陶仲手持长剑,临空一跃,用剑刺向护着巫小悦的光团。 “蓬!” 陶仲被光团震得节节败退,倒在地上。 光团中的巫小悦没有前行将陶仲击败,而是站在光团中叹息摇头,她心里很清楚陶仲的心里定然不会就此服输,还会继续前来。 果不其然,陶仲从地上站起,大吼一声朝着巫小悦跑来。 又是一击,结果依旧一样,不过这一次陶仲显然被震的不轻,自半空而摔倒。 “休要伤我爹爹!”城门处的陶冲见陶仲受伤,情急之下骑着马,持着长枪踏马而来。 当靠近巫小悦时,巫小悦轻轻用手一指,一道蓝色光直击陶冲胸口,陶冲从马背上负伤倒地。 “冲儿,不可鲁莽。”地上的陶仲大声喊道。 见此,巫小悦收了光团,对着地上的父子二人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回到城里面静心调养去吧!” 巫小悦说完,凌空而起,坐入马背上,踏马而去。 待来到大军面前时,武康急忙说道:“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说你要是早点出法力,至于拖延吗?” “要你管。”巫小悦斜眼一瞪,武康立马用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高呼胜利,带着胜利的心情凯旋而归。 而陶仲走到陶冲面前,扶起他,两人缓步走入城内,陶仲言道:“这姑娘不是凡人,要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他们也想用胜利鼓舞士气,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孩儿知道,但是刚才情急才没能忍住。”陶冲解释道。 “如今你我父子皆受伤,想必皇上在半月之内不会让我们贸然出城迎战了。”陶仲说道。 陶冲微张着嘴,有些惊讶,问道:“难怪爹爹最近会主动出城迎战,原来是做给皇上看的?” “你以为呢?凌天没有攻城,想必也是在给我们时间考虑,如果他要攻城,虽说这正城门能够守住半年或者一载,但迟早是会攻破的。”< 【067】异象显,风云变 陶仲父子的受伤让原本短期交锋的两军又回到了坚守各自城池的原态。 项凌天设宴犒赏得胜而归的巫小悦等人,营帐内项凌天非常开心,端起酒杯一涌而下,呼呼笑道:“这番得胜,将士们士气大振。我想陶天王在短期内不会在卷土重来,这些时日,我们需要养精蓄力,到时候一鼓作气,将正城门攻破,直入炎城。” “直入炎城,推翻暴政。”武康接着项凌天的话说完,继而邪恶一笑:“少爷,传闻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我不需要三千,给我一千就够了。我用一千后宫,定然创造一个小国,你信不信。” 众人皆笑,唯独巫小悦冷眼一瞪,“哟,胃口还不小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武康说这话无非是想看巫小悦是什么反映,见到巫小悦暗讽自己,不禁傻笑起来。 项凌天笑着摇头:“你啊。还是这么口不择言。” 时间流转,转眼数月过后。 入冬时节,寒风刺骨,白雪飘散,树林内皆是白色,非常美丽。 项凌天游走闲逛,身后依旧是洛川。 “丞相,春去秋来,转眼数月已过,不知道大哥那边情况如何?” 洛川抱拳回道:“定日县已经是弹丸之地,抵抗不了多长时间了,寒冬过后叶总兵就会破城而入。改朝换代的大时刻应该就在来年了。” “真快啊,以往建立一个新的朝廷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甚至百年的纷争。眼下我们也只用了数年之间便一鼓作气打进了炎城。”项凌天一边说着,一边将树枝上的冷冻的冰柱摘下,放在手心。 洛川走在其身后,淡淡一笑:“将军变了,外表变了,内心也变了。曾经将军每日开怀不已,如今却每日深沉。” 项凌天嘴角一斜:“换成任何一个凡人,如果身在我的处境这样一步步的前进,都是会变的。值得高兴的是我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没有变成讨厌的自己。” 交谈之中,空中出现数道光芒,蓝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皆有。 项凌天连忙抬头看着光芒从自己这方而起至炎城而落。 “丞相,你可有看到?”项凌天依旧看着天空,问道。 洛川摇头,但手指不停的掐算着,表情异变。 “我这件龙吟紫金袍能够感悟到灵气磁场以及能够看清对方修为,刚才上空数道光芒闪过,在炎城而落,看来有不少修为高深的大能者已经在炎城了,难道……?”项凌天言道。 洛川摇头:“应该不是,如果这些大能者要前来帮忙,早在数月前便会现身。国之将亡,必有异象。看来这些大能者前来是想告诫我们,大炎将亡?” “我想去看看。”项凌天顿觉奇怪,连声说道。 “且慢。”洛川快步迎前,阻拦了他的动作:“不能去,就算将军此去知道了这些大能者降临世间的缘由,但也改变不了。我们倒不如坐等消息,我相信很快便会知道原因了。” 项凌天沉思半会,采纳了洛川的建议,两人随之回到营帐之内。 数日后,叶孤城攻破定日县,大军进驻炎城的消息传来。 听到这一捷报后的项凌天表情很复杂,不知是悲还是喜。 这一神情,让聪明的巫小悦看了个正着,只见巫小悦走到项凌天跟前,安慰道:“一切都已经注定,伤感也是徒劳。倒不如接受这个事实,大炎必亡。” 良久后,项凌天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吩咐下去,大军向前,攻进正城门。” “遵命。” 几人抱拳,纷纷走出项凌天的营帐内,点兵进发。 叶孤城率兵从定日县进发,直逼正城门与项凌天里应外合。 项凌天率兵攻城,连续几日城内守将陶仲高挂免战牌,闭城不战,任凭项凌天的大军如何叫嚣。 当叶孤城的大军号角吹响,陶仲才愕然发现定日县已经失手,并且正城门被重重包围,自知大势已去,陶仲此番没有在继续逃避高挂免战牌,而是率军愤然出城,与项凌天交战。 两军对阵,呈前后而排。 马背上的项凌天望着前面的陶仲,大声言道:“陶天王,不要在做无畏的抵抗了,此时我军叶总兵已经攻克了定日县,对正城门引包围之势缓缓而来,正城门已经保不住了,晚辈劝您还是降了吧。” “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人在城在,人亡城败。凌天你不必多言,今日我们就好好战一个痛快。”陶仲说完,快马而来。 “今日是最后一战,那就不要怪我使用法术了。”项凌天策马而前,与陶仲正面交锋。 “哐!” 青龙渊和陶仲的佩剑碰撞在一起,陶仲手中的佩剑被震的掉在地上。 “啊!”陶仲大喊一声,赤手空拳朝着项凌天打来。 项凌天坐与马背上,不时叹息摇头,当陶仲快要近身之时。项凌天轻轻一掌便将陶仲打入马下,陶仲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项凌天见此,心疼不已,本想趁机将陶仲生擒,但缓步向前时,突感内心万分悲悯,这种感受只有在傅胥死时有过,不知不觉中,项凌天眼角不停泪流,心痛难当,表情异常难受。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马背上瞎转悠。”武康看着项凌天奇怪的动作,忙问道。 对边的陶冲和一名副将见到项凌天奇怪的动作,纷纷不解,趁这个机会快马上前,将地上的陶仲救起,快马入城,随即紧闭城门。 回忆的片段在项凌天的脑海中不停闪烁,他内心异常难受,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心酸的情感阵阵袭击他身心,只见他不停的用衣袖拭泪,但刚擦拭掉,随即又流了出来。 当他回头,准备慢慢退回阵营时,嘴巴微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从马背上跌入地上,昏迷不醒。 “将军!” “将军!” 洛川和武康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到项凌天吐血倒地,心急不已,两人快马上前,将项凌天送入营中。 唯独巫小悦若有所思,似乎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更明白项凌天为什么会吐血昏迷。 当几人将项凌天送回营帐之后,洛川和巫小悦,武康一直守候在旁,洛川给项凌天把脉,不时摇头咧嘴:“奇怪,将军并未受伤,而且气息平稳,怎么会突然…?” 武康忙问:“少爷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看来何时醒过来是未知数。”洛川直言说道。 正当三人还在交谈之时,营帐外的士兵议论的声音传入营帐之中。 武康心情非常低落,一边朝着营帐外走去,一边喝道:“谁让你们瞎嚷嚷,谁在议论,我斩了谁。” 半会儿工夫,武康一副惊恐的面容走进营帐内,宛如呆瓜的看着两人,说道:“异象,你们看到外边看看。” 洛川觉得事情蹊跷,见武康神情恍惚,连忙和巫小悦走出营帐。 当几人抬头望着天边时,纷纷张嘴,颇为惊讶。 此刻的天空尽是紫色彩云,紫色之中参杂着各种色彩,布满了整个天空,壮观不已。 “我还从未见过这等异象,紫气弥漫整个天空,这到底是在示警什么事呢?”洛川自言自语道。 “快看,消失了。”武康又言道。 顿时,天空的紫气在眨眼时间内全部消散,天空顿时晴空万里,而在炎城城内上空一团紫气缓缓升起,紫气自东而起,遮掩了阳光。 “紫气东升,真龙天子?”巫小悦小声自言道,说完又看着自炎城东方而生起的一团紫气。 “天变异象,天变异象。”洛川说完,将目光看向巫小悦,两人对视了半会。 原本满天的紫气全部消失,但炎城东方却升起一团紫气,遮蔽阳光,这种异象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 当异象全部消失,几人才回入营帐之中,武康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颇为好奇,不时的问着洛川和巫小悦。但是两人皆不回答,而是各自低头思考。 三人守候在项凌天的身旁,良久都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日暮时分,武康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自从刚才看到天变异象一刻开始怎么都沉默不语了,倒是说说话。” 洛川一直微闭双目,手指不停掐算着。 见两人依旧没有回答,武康没法,直接坐在凳子上沉默了起来。 刚才的异象,不止他们见到了,炎城内的百姓也见到了,行军作战的士兵们也见到了,自此之后各种流言蜚语来回传播,神乎其神。 一直到傍晚,项凌天依旧没有醒过来,但脉象却异常平稳。 洛川睁开双目,淡淡说道:“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武康见洛川开口,连忙问道。 洛川摇头,避而不答。 巫小悦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丞相说的没错,异象显,结局定。我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凌天哥哥白天会突然吐血昏迷,更明白为何会天变异象了。” “为什么?”武康认真的看向巫小悦问道。 巫小悦面无表情,回道:“一切等凌天哥哥醒了之后便会有分晓。”< 【068】龙脉断,紫气散 项凌天昏迷数天,一直未醒。而在这些时日内却发生了很多事情。 最为重要的当属叶孤城率兵攻克了正城门,占领一半的炎城,更生擒了护国天王陶仲父子,将其关在大牢之内。 而傅宇也在项凌天昏迷那天之后倒地不起,一病在床,深知眼下局势不容乐观也逆转不了,似乎也看透了繁华,看淡了事态,一直卧于自己最得意的望月阁内。 叶孤城每日神秘兮兮,不时有面生的人去找他,交谈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待攻破正城门,生擒陶仲父子的第三日,叶孤城在炎城一座府邸同左右先锋言道:“你们觉得这陶仲应该如何处置?” “叶总兵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金森反问道。 叶孤城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淡,回道:“他是将军的姑父,对将军有恩,将军对他也是言听计从。眼下大炎已经不足为患,推翻只是时间问题。但陶仲此人对傅宇言听计从,如果放了他,顺了将军的意愿,但是却埋下了隐患,我也颇感为难,所以想听听两位的意见!” “此人绝对不能放,陶仲勇猛无匹,如果放了他。指不定他日卷土重来的也是此人。”叶海急忙回道。 叶孤城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如今将军昏迷,一旦醒过来知道我们生擒了陶仲,定然会快速赶来释放他,那我们辛苦打下来的这份江山肯定会出现动乱。” “那不如杀了他?”叶海厉言道。 叶海此言刚开口,叶孤城眼神冷淡,缓缓抬起头:“但杀了他,将军肯定大怒,到时候追其责任,我们谁也承担不了!” 两人皆沉默。 半会儿后,叶孤城言道:“此人留不得,必须杀,而且应该由我去杀。” “不可啊,总兵!”叶海急忙上前:“总兵与将军有八拜之交,将军一旦知道是总兵杀了他的姑父,定然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情感。” “那你觉得又当如何?”叶孤城略带不屑的口气说道:“陶仲此人留不得,一定要杀,只有我杀,将军不会让我抵命,虽说影响我与将军的结义之情。但总比他日陶仲卷土重来要强。牺牲小我才能成就大我。” 金森一直沉默不语,倒是叶海直言劝阻,良久后走到叶孤城面前颤颤巍巍的说道:“与其让总兵杀,不如我来杀。” “那更不行,叶先锋是我军中一员虎将,如今天下即将一统,理应论功行赏,加官进爵,永享荣华,不可在这个节骨眼去做此等冒险之事!”叶孤城劝道。 叶海一听,内心颇为感动,立马跪在叶孤城面前,言道:“总兵能够如此看重末将,是末将的福气。能够得到总兵的肯定,末将此生无憾。我宁可用自己一条命来保全我们拼命打下来的这份江山,我去杀!” 叶孤城连忙将叶海扶起,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言道:“这……到时候将军一旦问责,大不了我为叶先锋抵罪。” “总兵,不可啊。你千金之体,不能以此犯险。”叶海感激回道。 “我叶孤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诛杀陶仲势在必行,我们先斩后奏,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同领罪便是。”叶孤城说道这里,转头看了看依旧坐在椅子上的金森。 金森连忙起身,言道:“我觉得只能一人去杀,而且到时候将军问责起来,一个人顶住便可以了。不然到时候将军对我们三人猜疑起来,那才是最致命的。” “不错,金兄言之有理。”叶海连忙附和,对着叶孤城继续说道:“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到时候也让我一个人扛罪。” 叶孤城听完,红着眼眶,抱拳弯腰向叶海行礼,说道:“叶贤弟的恩德,对我们义军的恩德我们将永世不忘。请受叶孤城一拜。” 叶孤城刚准备下跪,叶海连忙下跪将叶孤城扶起,长叹之后,说道:“那我晚上便动手。” 金森连忙让府外的士兵拿了一壶酒,三人痛饮,为叶海作别。 …… “水,水!”躺在营帐中的项凌天闭着眼睛,吃力说道。 一旁的武康听见,欣喜若狂,连连紧握项凌天的双手,激动言道:“少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说完武康连忙倒上水喂给项凌天喝。 项凌天感觉体力不支,带着倦意,问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半月之久了。”武康笑着回道。 项凌天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昏迷这么长时间,随即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昏迷的那一刻,那一种感觉。 “武康,给我去弄一点吃的,顺便让丞相和小悦进来。”项凌天说完,双手合十,用法术调养着自己不支的躯体。 武康连连点头,连忙走出营帐外去准备。 当武康,洛川,巫小悦三人进来时,武康一脸开心,而洛川两人却一脸严肃,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项凌天身体冒着光芒,见几人进来,收回光芒,站立起身,尽管还有些虚弱,但用法力调息之后已然恢复不少。 “少爷,你先吃东西吧,吃完之后在跟丞相他们说吧!”武康说道。 项凌天肚子饥饿难当,连连点头,接过吃的便大口吃了起来。洛川三人则坐在一旁神情严肃。 “吃饱的感觉真好。”项凌天吃完之后说道,这句话原本是武康说的,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项凌天特别能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对了丞相,我有一件事想问你。”项凌天将目光看向洛川说道。 洛川抱拳:“将军请说。” “那日我与姑父对峙,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心口难受至极,那种感觉跟我爹当年在乾坤宫自刎后给我的感觉一样。内心很悲凉,但又不知道是何事,丞相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洛川没有隐瞒,直言说道:“因为…因为将军祖上的龙脉已经被斩断了。” 项凌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副不肯相信的神情,慌忙一笑。 龙脉象征什么,对于寻常百姓而言,那便是埋葬祖宗的坟墓所在,对于帝王家而言,龙脉会以四方之法为主,以雕刻龙虎为镇守神兽,每一处穴口皆可以埋葬一位帝王,龙脉主要腹地便是先祖帝的陵寝。 而傅氏的龙脉一向是家族最重要的秘密,之前的帝王在驾崩之后安葬龙脉俯身之处,负责埋葬的人皆会被杀陪葬,保其龙脉秘密不被泄露。此番龙脉被斩断,象征着项凌天的皇帝梦彻底被瓦解,因为在天启大陆,龙脉象征了帝王的紫气,一旦紫气散尽,等同与帝王失之交臂。 简而言之,等同被人挖了祖坟。每个凡人都有家族意念观,被挖了祖坟是何等罪过,是何等深仇大恨。 项凌天尽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在他脑海里想起了昏迷那刻的感受,或许只有家族先祖龙脉被斩断才能解释他昏迷的原因。 三人看着项凌天的表情,皆不再言语,他们深知被挖祖坟是何等让人接受不了的事实。 良久之后,项凌天冷冷一笑:“龙脉是我傅氏百年的秘密,凡人岂可知道龙脉所在之地,更不可能直接找寻到先祖的埋葬陵寝,更不可能断其龙脉主躯。一定是有法力的大能,但我想不通为何他们要这样做,为什么!” 巫小悦走到项凌天面前,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在你昏迷之后,天空布满了紫气,但紫气很快便消散了,也就证明那一日便是斩断你傅氏龙脉的开始,龙脉断,紫气散。” “对,对,对!那天的确是满天的紫气,但是很快便消散了。不过在炎城东方又升起了另一团紫气,不知何故!”武康补充道。 “当不当皇帝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我祖上即便在有过错,也不至于被挖其祖坟吧!”项凌天说到这里,眼神极冷,咬牙说道:“挖祖坟之仇,我一定要报,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大实力,不管他有多高深的法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项凌天就此发誓,如违背誓言,三界六道不容身。” 言语过后,项凌天仰天长笑起来。 三人皆知项凌天此刻的心情难受,都不敢打扰。纷纷走出营帐之内。 项凌天一直紧紧咬着嘴唇,蹲在地上,神情冷血,自言道:“此仇不共戴天,我要报仇。报仇!” 营帐外,武康说道:“丞相,为什么你们当初就知道少爷家龙脉被斩断,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说。” 洛川知道武康这是在抱怨自己没有直接告诉他,洛川淡淡一笑:“小悦姑娘那会儿就说过,一切等将军醒来,自有分晓。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挖我家少爷先祖的坟墓呢?还是人吗?”武康一边说一边拭泪,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如果是仙家所为,那么就证明仙家已经忌惮凌天哥哥了,所以他们会斩断他家的龙脉,让其疯狂。”巫小悦说道。 洛川点了点头:“不错。即便在深的仇恨都不至于挖祖坟这么残忍。看来不止是我们凡人,神仙也是一样,为了各自目的,不择手段。” “好了,你们别说这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跟少爷说陶天王父子被杀的事情吧!” 洛川和巫小悦听着武康的言语,纷纷叹息。 洛川言道:“今天不能说,不然将军内心的正义会被邪恶侵占。到时候要是入魔就不堪设想了。”< 【069】怒斩 正当几人还在愁思之时,突从营帐内飞出一道光芒,自炎城上空而去。 巫小悦刚准备追赶,身后的洛川拦下了她,说道:“定然是将军想去自家龙脉看看,即便是我们普通人的祖坟被挖,都难以接受,何况还是他先祖龙脉龙穴,那里葬的全部是他的祖宗,心情可想而知,随他去吧。” 炎城城西有一著名的山峰,名唤桃岭山。此山不大,但却壮观不已,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铺面直达山顶。 其秀丽景色乃炎城一奇,而此山正是大炎傅氏的龙脉所在。在山峰尽头的山峰顶那便是埋葬先祖傅尊的陵寝,其后每一节每一座都埋葬了一位帝王,一共埋葬了大炎九位帝王。 凡人有言,龙脉乃人族真龙天子的地穴,由始祖找寻天下修真能人选址。以始祖灵脉以及生前灵气供养支脉而生,每一位帝王死后都将葬其龙脉所在地,以生前灵气镇压邪气。福泽后代,保其江山不灭。 一旦龙脉被毁,那皇族一脉定然会有血光之灾,朝堂崩塌,社稷倒流。 而斩龙脉自古便是那些恋权和集权之人首要考虑的事情,毁龙脉必须要从龙脉之主身而断,在灭其尾。让紫气流散,龙气幻灭。 项凌天瞬息来到此地,走在青石小路之上,一眼望去,尽是被踏贱的残骸,每走一步内心便隐隐作痛。 当项凌天应用法术飞跃到葬先祖傅尊的龙首墓地时,看着一根粗壮的木桩深深插在龙首之地,龙首尽是骷髅洞。 项凌天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拳头紧捏,低头抽泣。 以木桩插进龙首,俗称平移,也叫释放龙气。 良久之后,项凌天摇身一跃,用自己的修为将木桩移开,将原本杂乱不堪的龙穴重新修复一番。木桩倒地之时,眼尖的项凌天连忙用手将那木桩拿起,看着木桩之上刻有‘幽’字,咬牙言道:“幽兰宗,幽兰宗。” 说完,项凌天仰天长吼,愤怒之意无需言表,用手指天,骂道:“幽兰宗,我与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三界将在不容我。” 当项凌天重新返回营帐内时,面无表情,神情冷淡,一句话也不说,坐在营帐内冥想。 武康见状,忙问道:“少爷,你去哪里了?” “先祖埋葬地!”项凌天冷冷回道。 “知道是谁干的了吗?”武康问道。 项凌天点头,眼神顷刻间变得极冷:“幽兰宗。他们以木桩为主,镇压龙首,释放龙气。彻底毁了龙脉,毁了我傅氏一脉的紫气。”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武康好奇问道。 项凌天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此仇我一定要报。他们敢毁我祖上墓穴,打扰我先祖清幽。那我将屠他满门,以此告慰祖上在天之灵。” “哎!”武康叹息,此时此刻并非几句安慰便能打消项凌天仇恨的心理,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接受,即便再大过错,再深仇怨,也不至于毁祖上列祖列宗的安息之地。 武康没在言语,准备出去,项凌天连忙说道:“武康,你去叫丞相进来。” “好的,少爷。”武康点了点头便朝着营帐外走去。 一会儿,洛川走进营帐内,看着项凌天的表情,大概猜到了项凌天刚才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 “将军!”洛川腰弯行礼道。 项凌天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洛川,冷冷说道:“丞相,叶大哥那边可有消息!” 见项凌天直言问道,洛川自知藏不住,叹息说道:“数日前已经攻破了正城门,而且还生擒了陶天王父子。” 项凌天显得很平静,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淡淡问道:“那我姑父和表弟现在安好?” “他们……!”洛川低着头,不敢言语。 “谁杀的?”洛川的欲言又止,让项凌天心知陶仲父子已经遇难,此刻的他面部肌肉不时抖动,看得出来非常愤怒。但问话的语气却非常平和。 洛川低着头回道:“先锋大将叶海。” “我知道了。”项凌天面无表情,淡淡回道:“明日大军入城。” “将军,事实已经形成,悲伤也属徒劳无益。明日进城将军一定要冷静。”洛川此刻完全猜不出项凌天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从未见过项凌天这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项凌天嘴角上扬:“丞相先出去吧。明日进城。” “微臣告退!”洛川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项凌天,缓步朝外边走去。 第二日,项凌天率领大军入城,正城门百将跪迎,百姓欢呼。 当大军走进城内,项凌天召集所有的将领于一座府邸内商谈。 项凌天坐在正前面,抬头扫视了每一位的神情,对着众人说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各位辛苦了。你们攻城略地居功至伟,但有一件事,我想了解下。” 顿时,众人纷纷不敢直视项凌天,皆低着头。 “我姑父和我表弟是谁杀的?”项凌天冷冷问道。 众人皆不敢开口,也坐在第一排的叶孤城起身抱拳回道:“将军,陶天王父子被叶先锋所杀,但是在生擒他们父子时,我们已经劝服了好些时日,但是他们却依旧无动于衷。我原本让叶先锋好好看管,但叶先锋在夜间将二人给……” 项凌天冷冷一笑,扫视了众人,却唯独不见叶海,问道:“那叶先锋的人呢?” “已经被我关在大牢,听候将军惩处。”叶孤城回道。 “押他进来。”项凌天向士兵吩咐道。 良久之后,叶海被押到府内,此时的他披头散发,身上的铠甲也变成了一身囚服。 项凌天看着他,无奈的叹息,说道:“叶先锋,能不能给我一个杀陶天王的理由。” 叶海被绑,跪在地上,粗言回道:“卑职这么做,都是为了将军你。” “哦?说来听听!” “我们打下这份天下不容易,好不容易自敦阳打进炎城,眼看大局已定,不能在出现任何问题。那陶仲油盐不进,一心一意效忠那傅宇。末将深知如果将军入城定然会放了他,但一旦私自放了他,以陶仲的巨大威望,到时候招兵买马卷土重来,那又是我们的一个劲敌,所以末将才会私自处决了两人。” “说的很有道理。”项凌天站起身走到中间,在叶海身旁来回走动:“你们总是用爱护我的名义做伤害我的事。我的姑父陶仲绝对不是那种人。他厌倦了这种生活,他不希望战争,但是现在一切也晚了。你可知道,陶冲乃陶家几代单传,如今也死在你手中,陶家彻底断后了。” 叶海跪在地上将头一扭,没在回答。 此刻叶孤城和金森连连起身,抱拳言道:“将军,叶先锋固然有错,但其初心实在让人钦佩,也算是忠心耿耿,希望将军能够开一面。” 众人见叶孤城为其求情,纷纷上前,跪在项凌天面前为叶海求情。 项凌天看着这一排排下跪的将领,仰头讽刺一笑:“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要用凡人所谓的思想来劝解我。没用的,没用的。” 项凌天说完,从腰间掏出绝罗刀,朝着叶海面前一扔,冷冷说道:“我不想自己动手,念在你有过战功,我留你全尸,自己了断吧!” “将军,敌我分明。陶仲即便是被叶先锋所杀,但陶仲毕竟是敌方将领,杀之也是情理之中。难道将军是要用自私的亲情来杀有功之臣吗?”金森言道。 项凌天转身看了看金森,冷眼一瞪:“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无论你们怎么想,今天叶海必须死。” 叶海听完,将头抬了起来,缓缓从地上捡起那把锋利精美的绝罗刀,冷冷一笑。 项凌天言道:“这把绝罗刀是我姑父曾经在我最困难之时赠与我防身的,你如今杀了他,就用这绝罗刀谢罪吧,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哧!” 项凌天话语刚说完,叶海将绝罗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血流不止,身体缓缓倒地。 项凌天微闭双目,常吸了一口气,用手挥了挥:“拖出去吧,你们全部退下吧!” 众将纷纷目无表情,不屑的看了眼项凌天,直步走出府内,而金森和叶孤城 拳头紧握,也缓缓走出府内。 当洛川准备离开之时,项凌天转过身,说道:“丞相留一会儿。” 洛川停住脚步,缓缓朝着项凌天走去,很显然在他心中觉得项凌天这么做显得非常不理智。 “丞相也觉得我这么做有些偏激?”项凌天笑着问道。 “将军,大局已定,你应该学会接受现实,必须要接受。”洛川言中有意,回道。 项凌天走在洛川跟前:“是啊,我应该要学会接受。或许真正让大炎败亡的人不是傅宇,而是我。原本觉得自己起义,掌握权还是在自己手中,依旧能让大炎恢复一个全新的太平盛世。” 项凌天说完,真诚的看着洛川:“丞相,我真的没打算做皇帝。小悦的爹爹武樵夫曾经就跟我说过,我只是开创时势的人,身后没有紫气,而真正的真命天子我相信丞相内心也应该知道是谁。但我不想知道,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一切会发生的让我猝不及防,避无可避。” “我明白将军的意思。”洛川咬着嘴唇,半会儿后说道:“将军,不如你现在就离开吧。” “离开?”项凌天知道洛川这话带有另一层意思,也断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原来我一直都被人在利用。哈哈!”< 【070】意气尽,兄反目 洛川神情严肃,不停叹息:“将军,事已至此,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凡尘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天道。” “天道?我从未想改变,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何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消失了。晴儿,亲情,道义都消失了。丞相,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 “哎!”洛川叹息,回道:“微臣没有办法解开将军心中的疑惑。将军,事到如今,你还是写一份劝降信给傅宇吧,如今大局已定,他即便在反抗也是增添伤亡。” 项凌天闭着眼睛,回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临近夜晚之时,武康和巫小悦两人慌慌张张的走进府邸,小跑来到项凌天的面前。 项凌天见状,颇为疑惑,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少…爷,现在所有士兵都在埋怨你杀了叶海。都在怨你滥杀忠臣,怨气四起,还说……”武康没在继续说下去。 “还说了什么?”项凌天平静一笑,问道。 武康看了看巫小悦。巫小悦心领神会,说道:“他们觉得就算推翻傅宇的暴政让你当皇帝,定然又会是第二个傅宇,所以现在所有将领和士兵都在反对你。”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项凌天平静的回道。 巫小悦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白天的事居然这么快便传遍了整个军中,看来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想激起所有将士的怨气逼你就范。” “墙倒众人推,很正常!”项凌天淡淡一笑。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巫小悦说道。 项凌天连忙转身,“想,你知道?” “嗯!”巫小悦点头:“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叶孤城?”项凌天直言问道。 “对,只有他。因为这些时日太不寻常了。似乎他有意想激怒你。”巫小悦说完,继续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但眼下不得不说了。其实庙行关并非是百姓开城迎接他们进去,而是叶孤城强行攻城之后,进行了屠城,坑杀了庙行关内的男子。” 项凌天一听,嘴巴微微张开,沉思了一会儿后,摆手言道:“不可能。我绝对不相信。他即便在有野心,但你说他屠城,绝对不可能。他也绝对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巫小悦显得有些急迫:“你好好想想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难道那叶海真的会考虑到陶天王会卷土重来,定然是有人煽风点火。叶海只不过是一个替死鬼而已。” “别说了。”项凌天眼睛血红,脸部肌肉抖动:“我绝对不会相信的。你也不要挑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说过即便他有错,我也会原谅他。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这么无稽荒唐的言语污蔑他。” “我污蔑他?”巫小悦寒心的冷冷一笑:“叶孤城此人一直以来城府颇深,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不能提前告知,我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反过来说我污蔑他,项凌天,你这个笨蛋,好心当做驴肝肺,哼!。” 巫小悦愤怒的跑出府外,项凌天没有追出去,而是冷面的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此刻的他并非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武康看了看项凌天,又看着跑出去的巫小悦,显得有些为难,对着项凌天说道:“少爷,你好好想想,我现在去追她!” 炎城大街之中,漆黑无比,巫小悦不时擦着眼泪,走在街道之中。 武康在后边小跑追着,不时的喊着。当走到巫小悦面前时,喘气说道:“少爷他一直以来性格都是如此,只要他相信一个人便会不留余地的相信,何况他与叶孤城有八拜之交,你现在突然全部告诉他,他肯定接受不了的。” “在怎么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因为这是事实。我好心告诉他,他居然不领情,还帮着叶孤城训斥我。这种笨蛋,不理也罢。”巫小悦气的直跺脚,带着怒气回道。 武康显得有些落寞,手刚接触到她的肩膀又放了下去,良久之后,淡淡问道:“小悦,你是不是喜欢少爷?” “我才没有呢。”巫小悦连忙否认:“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笨蛋。我爹当初让我跟着你们出山。告诉过我项凌天是开创时势的人,注定被时势所败。还要我暗中帮助他完成改朝换代,迎合天道运行,哪知他这么愚蠢。哼,气死我了。” 巫小悦的回答让武康放松了不少,只见他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家少爷了呢。不过你也别生气了,我相信少爷早晚也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反正我是不管了,我等会儿便回天启山脉,永不出山。” “啊…”武康很吃惊:“你要走?” “不走留在这里干嘛。”巫小悦撅嘴回道。 “哎!”武康蹲下身,坐在街道之上的一处石块上。 巫小悦走到他跟前,用手推了推他:“你呢。跟不跟我一起走?” “我?”武康脸上此时挂满了笑容,但尽是很无奈的笑:“我不能走,少爷全家从小待我恩同再造,而且少爷是这个世间对我最好的人。如今他四面楚歌,如果要是连我都离开了他,他会很孤独,他会很无助的。所以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陪着他一起跨过这道坎。” “你们跨不过的。别傻了。”巫小悦轻蔑回道。 “跨不过我也要陪着少爷!”武康说完,对着巫小悦笑了笑。 巫小悦站起身,上下打量了武康一番,不屑的说道:“你们都笨。我走了。” “真走啊。”武康有些不舍。 巫小悦转过身:“是的,如果你们有命的话可以去天启山脉找我。我不会在出山了。” “你这算是伤透心了吗?” 巫小悦斜视了武康一眼,头也不回。身上散发光芒,消失在漆黑的夜晚。 看着眼前的她消失在眼里,武康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悲凉之感席卷于身。 待他回到府内时,项凌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冥想。 武康走到项凌天一旁坐下:“少爷,小悦回天启山脉了。” 项凌天点了点头:“走了也好,她原本就不属于凡尘,不应该用凡尘的思想去左右她。或许天启山脉才是她最终的家。” 项凌天说完,认真的看着武康,严肃的说道:“武康,或许小悦说得是对的。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没法相信这一切。事到如今,你也走吧!” 武康淡淡一笑:“我走了,那你就一个人了。我在这里虽说帮不了你多大的忙,但起码可以与你同甘共苦嘛。” 项凌天对视一笑,感激的点了点头。 武康继续言道:“少爷,其实叶孤城屠杀庙行关男子一事是千真万确。” “你们怎么这么肯定?” 武康站起身,缓步走动:“在你昏迷之时,因为每日都没事干,所以我让小悦带我到空中飞跃,当飞到崇阳时,我们见到了一个人,这人是崇阳王陆安之子,原本我们打算带他回来见你,但是他不肯,他只说庙行关男子全部被屠杀。” “陆清夜?”项凌天问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他说想离开崇阳这个伤心地,他的这条命是他父亲换来的,所以我建议他去敦阳我的祖乡渭河。”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项凌天说完,站立起身:“一切都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猝不及防啊。” “少爷别想了,你去休息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次日,项凌天写了一份劝降信,交给洛川,由人带进皇宫呈给傅宇。 因为叶海一事,项凌天的威望在军中一落千丈,叶孤城逐渐取代了项凌天在军中的所有职权。 项凌天每日都在府内沉思,偶尔走到炎城街道之上,便能从空中见到数道光芒闪过,只不过眼下的他并不在乎是何等高人,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顺其自然。 对于巫小悦的话,经过了几天冷静的思考,项凌天决定亲自去追问叶孤城事情的缘由。 当项凌天瞬息来到叶孤城身边时,他周围多出了几个人。 “我有些事情想亲自问你!”项凌天对着叶孤城说道。 叶孤城明显有些歉意,但看了看两旁的人,回道:“丞相和先锋他们也不是外人,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项凌天将目光看向洛川,讽刺一笑:“值得吗?” 洛川带着歉意低头,没有回答。 项凌天又将目光看向叶孤城,说道:“你是不是将庙行关全城男子全部屠杀了?” 叶孤城一惊,半会儿后长舒了一口气:“既然事情说开了,我也不需要在隐瞒了,没错,庙行关我的确施行的屠城。” 项凌天淡淡一笑:“我祖上的龙脉,先祖的陵寝是你派人斩断的吗?” 叶孤城连忙否认:“不是,我不会这么做。” “我相信你!”项凌天继续说道:“所有的消息全部是你散发出去的吧?其目的就是希望在这个改朝换代的关键时刻不出现任何差池,必须要亡我傅氏一脉吧!” “是我。不关叶总兵的事。”一旁的金森连忙抢着答道。 项凌天冷冷看了他一眼:“是谁已经不重要的,事已至此,这一切值得吗?” “值得。为了皇位,什么都知道。”叶孤城突然激动起来,从椅子上走到项凌天面前,带着仇视的目光,激动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叶家原本就是皇族,数百年前的敦阳城是属于大兴王朝,不属于大炎。我叶家就是大兴的皇族后裔,我原本不知道,你还记得一件事吗?”< 【071】真相大白 项凌天不解的看着叶孤城,没有言语。 叶孤城显然很激动,喃喃说道:“还记得我爹被打入大牢吗?那天你带着我和晴儿在陶仲带领下进监牢看望我爹。随之我爹支开了你和晴儿,也正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叶家百年传承的使命,这个江山原本属于我叶家的,我拿回来是理所当然。” “所以你就利用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够开创这个时势,最能名正言顺反傅宇,一切的一切你都已经算好了。对吧?”项凌天说到这里,心寒不已。 “不错。我自知凭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成事,所以我必须要依靠于你。一旦攻进炎城,那这一切便唾手可得。我筹备了这么多年,眼看大炎将亡,我岂能放掉一切?” “那我们的结义之情呢?” “在我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之前,我叶孤城的确将情义看的最为重要,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知道之后,我很难取舍,为了祖上宏业,我必须忍痛摒除私交,所以你也不要埋怨我,更不要怪我。” 项凌天听完,仰头吸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洛川,言道:“而丞相你一早便知道这个计划,对吧?” 洛川没有否认,看得出他对项凌天是愧疚的,只见他叹息道:“我祖上欠叶家恩德,此番我是为了报恩,而正是大炎,害我家破人亡,所以我……”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项凌天眼神极冷:“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你们都是觉醒者,我一个人却傻傻忽忽的推翻了自己祖上的基业。” 项凌天嘴唇微微抖动,眉头紧锁的看着叶孤城,继续言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只知道我与皇位无缘,但我内心是希望你能登上皇位,因为我相信你能还天下太平,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我相信你的仁德,只不过我没想到,为了霸业,你可以不顾一切。” 众人皆无语。 项凌天大笑起来:“原来为了正义容易做错事。曾经我不明白,如今我明白了。” “但一切都晚了。”叶孤城回道。 “你想杀我?” “我不想杀你,只是想让你在天启大陆上消失。”叶孤城冷冷回道。 项凌天又是一阵冷笑,扭了扭胳膊,不屑说道:“你能杀的了我吗?眼下,只有我杀你的份。” “别太高估自己。我既然能够布局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会将所有的事情考虑清楚,放心,我会办到。” “你就不担心我现在就杀了你?”项凌天怒气说道。 “哈哈…”叶孤城大笑起来:“你杀不了我,现在杀不了,今后也杀不了。你走吧,去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项凌天不明白为何叶孤城这么有恃无恐,刚想拔剑,一旁的洛川连忙上前,小声言道:“你还是快走吧,别呆在这里了。你改变不了的,听老夫一言。” 洛川的话让项凌天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项凌天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几人,一道光芒闪过项凌天消失在众人面前。 项凌天飞跃在空中,此时此刻他内心生疼,他不明白为何人为了权利可以不顾一切,放弃所有。 当飞跃到一座山峰时,项凌天立地,仰天长吼,这吼声充满了不甘心,对宿命充满了不服气,对天道充满了仇视。 “武康!”项凌天脑海里突然想到了武康,又想起了叶孤城那自信满满的言语,自知大事不妙,连忙朝着炎城府邸内瞬息而去。 当项凌天回到府邸时,四处寻找,皆不见武康身影,此刻的他心里非常清楚,武康已经被抓走了,但被抓去何方,却无从知晓。 …… 而在望月阁内,傅宇的身体逐渐下滑,经过调养虽好了些,但依旧伴随着咳嗽,每日都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对傅宇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眼下,历经百年的大炎王朝即将不复存在,傅宇忧心重重,赶走了望月阁所有的佳丽和嫔妃,皇宫内不少太监和宫女带着行礼慌忙逃出宫去。 而傅宇身旁只剩下一个年迈的太监,傅宇穿上龙袍,站在镜子处不时整理着自己的仪表,对着身旁的老太监言道:“所有人都逃命去了,你为何不走啊。” “老奴年迈,能逃到哪里去。何况老奴世受皇恩,岂能一走了之。”老太监回道。 此刻的傅宇内心颇有一丝感动,站起身看了一眼太监,呼呼一笑:“想不到最后在朕身边的还是你们这些奴才。” 顿时望月阁的门被一脚踢开,走进望月阁的是国师耿牧以及数十名带刀的侍卫。 耿牧阔步走到傅宇跟前,不再行礼,而是直言回道:“皇上,昨日那项凌天派人送来的劝降信,你看了没?也好做个回答,我还得去知会别人。” “国师,那你觉得该当如何?”傅宇故意问道。 耿牧将手交叉,走到傅宇跟前,将一杯酒端起一涌而下:“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大炎将亡已是定数,我昨日夜观星相,大炎的气数在今年就结束了,而且你们傅氏的龙脉也已经被斩断,所以啊老臣还是觉得你应该认命吧!” “哈哈…”傅宇大笑起来:“朕就算死了,依旧是大炎的君王,谁也改变不了。” “还废什么话。如今你兵权全部掌握在老夫手中,亡大炎者就是你这个昏君。”耿牧直言回道,冷眼瞅了瞅傅宇,继而说道:“别做无畏抵抗了,不过事到如今,老夫还是得跟你说一些事情。” “何事?”傅宇连忙转身,看着耿牧。 “你以为当初老夫进宫是真的辅佐你吗?老夫早就知道你这人昏庸无道,一定是亡大炎之人。所以我才会在你身边。” “这么说来,你是受命而来啊。” 耿牧点头:“不错,我的确是受命而来,不过我效忠的不是你们大炎,而是…” “项凌天对吧?” 耿牧笑了起来:“他?他还不配。他也是你傅氏一脉的子孙,不过他和你一样愚不可及。” “那你效忠的到底是谁?” “那老夫就让你死个明白,老夫自小修持,其祖上原本是大兴王朝的臣下,只因你祖上统一天启,让大兴亡国,我祖上也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但老夫终于找到了大兴的皇族后裔,为了恢复大兴王朝,老夫受点屈辱算个啥。” 傅宇听完,强行压制内心的怒火,言道:“到底是谁?” “敦阳王叶良。” 傅宇吸了一口凉气,呼呼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父皇聪明一世,居然糊涂一时,将这个乱臣贼子加官进爵,想不到叶良居然是大兴皇族遗孤。” “还不止吧。应该是八世君王将叶王爷父亲封为敦阳王,叶王爷不过是世袭而已,从那时起叶王爷便已经将未来的路全部盘算清楚,用自己的死,用他的女儿美貌引你上钩。你果然‘不负众望’为了叶孤晴居然肯舍弃整个敦阳,当你中计之后,我们知道只有一个人能够开辟时势,打破大炎的统治。” “这个人是项凌天,对吧。你们深知项凌天一直深爱着叶孤晴。而你每日都在我面前进言夸耀其美貌,让我加快了迎她进宫,将项凌天逼上反抗的道路上。随之项凌天为了红颜不顾一切,在敦阳起义讨伐于我。” 耿牧点头:“看来你还不算太笨。不过这一切都太迟了。叶王爷为了这个计划用了两代人的性命和时间,终于实现了,叶王爷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朕一向待你不薄,你居然……” “此言差矣,百年前你祖上踏平敦阳,推翻大兴王朝时,可曾想过敦阳城百姓的后代也会用此等方法来对待你的大炎王朝。我们敦阳百姓各个血性,为了恢复大兴王朝,忍辱到今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再者你虽说待我不薄,但老夫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你的羞辱。” 傅宇伴随着咳嗽,脑海里浮现了很多画面,从自己的叔父傅胥血溅乾坤宫开始,一直到如今,傅宇流下了眼泪,同时也讽刺大笑起来。 “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耿牧摸着八字胡,得意一笑:“当初如果你不杀傅胥,这大炎王朝也不至于这么快败落。” “如果朕当初没有听你这小人的妖言,我岂会杀我叔父。”傅宇说完,冷眼看向耿牧:“看来你如今幕后效忠的人是那叶孤城?” “不错,小王爷是真命天子,即便是项凌天也无法改变这一个事实。你先走,项凌天和你傅氏子孙也会逐个下去陪你见你们的先祖。” 耿牧说完,抽出身后士兵的长剑,朝着傅宇身旁的老太监一劈,老太监顿时鲜血冒出,倒地不起。 “慢着,皇帝死有自己的方法,不可刀剑加身。” “临死之人还这么在乎死法,真是难得,那行,念在同朝君臣一场,说吧,你想怎么死?” 傅宇咳嗽两声之后吩咐道:“还是一杯毒酒速度快。” “来人,赐毒酒!”耿牧连忙向身后的士兵吩咐道。 良久之后。 傅宇嘴角流出鲜血,死在自己最得意最喜欢的望月阁中。 耿牧命人将傅宇的尸体放在皇宫外暴晒鞭尸,更让百姓前去观赏。 而耿牧本人则打开城门,恭迎叶孤城大军进入皇宫之中。< 【072】命运善嫉 裕丰十三年春,皇帝傅宇被国师耿牧以毒酒赐死,尸体被悬于炎城城楼暴晒鞭尸,让百姓共赏。 同年叶孤城率领起义大军统一炎城,自此长达数年的纷战彻底结束,尽管鬼申国时有侵扰,丹阳城被宋子恒把持,但皆不敢贸然进军。 叶孤城下令清理傅氏一脉后裔,将其全部于先祖庙之内屠杀。 原本百姓皆知的起义头领项凌天则不知去向,叶孤城更是诏告全城,项凌天因为勾结乱党试图重新辅佐傅宇延续大炎基业,随之兵败而逃,命令全城缉拿项凌天。 曾经在百姓心中英雄形象被彻底妖魔化,转而演变成一个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塑造一个英雄需要很多年,但毁掉一个英雄却只需要一瞬间。 百姓为了庆祝推翻暴政,更是冲进先祖庙,将其庙宇砸毁。 叶孤城推翻大炎之后没有急于登基以及更改国号,而是忙着处理善后的工作,整个炎城顿时建立了很多庙宇,这些庙宇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清风上仙庙。 大炎王朝历经十世,共计372年。在这一刻彻底被推翻,开展了一个全新的朝代更替。 炎城发生的一切变故项凌天了如指掌,尽管气愤但却无法,每日都在自己父母坟墓前饮酒买醉,堕落不堪。 但武康和傅馨长公主被押到皇宫外准备处斩的消息传到项凌天耳朵旁时,他放下的手中的酒瓶,紧握青龙渊,朝着父母坟墓叩头祭拜一番之后随之离开。 在皇宫城外,叶孤城,洛川,耿牧,金森,以及数百的士兵全部在场,看着囚车内的武康和傅馨长公主被缓缓押解过来。 洛川言道:“少主,如今天下一统,不如对其二人就开一面吧!” “不行,斩草不除根,以后会大乱。”叶孤城很果断的拒绝了洛川的劝言。 当武康和傅馨长公主被士兵从囚车内押解出来时,两人纷纷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叶孤城和洛川二人,破口大骂。 “跪下!”押着两人的士兵对着武康和傅馨的后腿一脚,将其踢的跪在地上。 叶孤城冷冷的看着二人,给一旁的耿牧使了一个眼神,耿牧心领神会,大声喊道:“斩!” 当刽子手的刀缓缓上升之时,突然狂风大作。 狂风之后,两个刽子手瞬间倒地,出现在刑场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项凌天。 只见项凌天神情冷傲,扫视了众人,缓缓蹲下身给武康和傅馨松绑,对两人言道:“站在我身后。我今日一定要大开杀戒。” “等了这么长时间,你终于来了。”叶孤城喝道。 项凌天将青龙渊朝前一指:“是非因果,今日在此做一个了断。” “少爷,你走吧。他们有埋伏。”武康小声劝道。 项凌天自打来的时候便发现上空数道光芒闪烁,早已知晓此番前来自己定然凶多吉少,但是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让自己不来。 “大不了今日我们一块死在这里。”项凌天对着武康说道。 傅馨已然不是曾经的风韵犹存和雍容华贵,取而代之的则是蓬头垢面,脸部还带着明显的淤青,显然在监牢中被用刑过。 傅馨哭着说道:“凌天,咱们傅氏的龙脉被断,先祖庙全部被毁,而且傅氏子孙全部被屠,你不能有事,你快走。” 项凌天早已知道了这一切,面对众敌,他淡淡一笑:“姑姑,我今日既然来,便没有打算活着离开。” “杀!”叶孤城一声令下。 周围的士兵纷纷举着长矛和佩刀迎面上前朝着项凌天三人挥来。 项凌天将青龙渊从剑壳里抽出,抽出的一刹那寒光闪烁,一排士兵头颅被斩。 紧接着那国师耿牧飞跃而起,一道白光朝着项凌天击来。 “不自量力。”项凌天缓缓抬头,冷冷一笑,一掌朝着耿牧打去。 耿牧不敌,被震的节节后退。 士兵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等待某个人先进攻。 看着项凌天冷血的目光,士兵哆哆嗦嗦,叶孤城见此,喊道:“诛杀此人者,封爵!”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们一听封爵,早已将生死抛之脑后,纷纷朝着项凌天袭来。 项凌天嘴角抖动,一手护着武康二人,另一只手持着青龙渊来回击去。 刚要靠近的士兵纷纷倒地,另一批士兵又拥簇而至,但凡人终究是凡人,始终抵不过有法力的仙家,不到一会儿周围的士兵已经全部被袭身亡。 “吭!” 一支权杖闪烁着光芒朝着项凌天袭来,项凌天连忙飞到半空,躲避了这一偷袭。 这支权杖项凌天在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幽兰宗弟子左樊的法器。 悬于半空中的项凌天只看到法器却没有见到左樊本人,内心犯着嘀咕,这才意识到下边的武康和傅馨。 项凌天迅速回到地面上,不过晚了一步,一道紫色光芒闪过,傅馨被光芒劫去。 武康完全没有看清楚来人,只看到一道光团的出现,紧接着便是傅馨被劫去。 项凌天眼睛顿时充血,大吼道:“左樊,出来。” 一声粗狂的笑声迎来,左樊显出真身,用手掐在傅馨喉咙处,对着项凌天说道:“项凌天,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项凌天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冷言说道:“放了我姑姑?” “放了她?行,你现在束手就擒,我立马就放了她!”左樊说道。 “凌天不要。”傅馨此刻丝毫不惧死亡,应声道。 当项凌天缓缓蹲下身时,被劫的傅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只见她大声喊道:“凌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姑姑。不要!” 项凌天大声言道,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亲姑姑嘴角满是鲜血,知道她咬断了舌头。 “晦气!”左樊见傅馨咬舌自尽,一掌将其尸体打向项凌天身旁。 项凌天迅速接过傅馨的尸体,带着哭泣声腔喊道:“姑姑,姑姑,醒醒,醒醒啊。嫡亲族人我没有了,姑姑你一定不能死。” 任凭项凌天如何叫喊,傅馨依旧没能醒过来,眼见这一切事情的发生,武康也急出了泪水。 项凌天将傅馨的遗体慢慢放在地上,跪在遗体旁,咬牙说道:“姑姑,您放心。此仇我一定要报!” 在场所有人看着项凌天的眼神无不颤栗一抖,那完全就是一副冷血麻木的眼神,这种眼神布满了血丝,内心要承受多大的苦楚才能显像这种眼神。 左樊,叶孤城,耿牧,金森纷纷对视一笑,唯有年迈的洛川紧紧咬着嘴唇,红着眼眶。 武康内心非常难受,他知道此刻项凌天内心更难受,他言道:“少爷,不如,你走吧!” “不走!”项凌天强忍住眼泪:“武康,这种感觉有回来了,跟娘那天夜间让我离开以及我们第二天看见娘尸体的感觉一样。” “少爷,难受你就哭出来吧!”武康又说道。 “不哭。”项凌天依旧冷淡:“哭改变不了事情,而且世间根本就不相信眼泪。” 项凌天说完,这才抬起头看着武康,说道:“待会我可能顾忌不到你,你一定要站在我的身后一步都不要离开,知道吗?” “少爷,你不用管我。今日我就没打算活着!”武康说完,朝着项凌天捏紧拳头,以示决心。 项凌天微闭眼睛,半会儿后用手朝着武康处划了一道光团,和当初护住叶孤晴的光团一样。 项凌天走到光团旁言道:“无论待会发生了什么事,你切记不要走出这个光团中。” 武康点头应允。 安排好了武康,项凌天朝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青龙渊朝着几人一指:“今日,要么你们就此将我幻灭在此,要么就是我杀了你们祭奠我傅氏一脉在天之灵。” 叶孤城呼呼大笑起来:“今日一定是你的死期。念在曾经结义一场,我劝你还是别做反抗,我一定留你全尸。” 结义?项凌天顿时想起了与叶孤城还有结义之情,只见他仰天长笑,对天吼道:“天道鉴此,今日我与叶孤城不再为结义兄弟。只为仇人。” 话语刚完,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 众人皆感到奇怪,纷纷抬头看着天际出现的团团乌云。 “少主,不如您先回宫,天变异象,以免出现没必要的危险。”耿牧在旁,弯腰说道。 “你是要我退避是吧。”叶孤城冷眼看着他,回道:“今日是我与傅氏最后的一战,我决不退缩。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众人见叶孤城这么一说,纷纷不再相劝。 转眼间,乌云立刻消散,阳光再次照耀了整个大地,刺眼的阳光照耀在项凌天的身上,只见他那龙吟紫金袍在阳光照耀下闪耀夺目,青龙渊更是寒气逼人。 项凌天顿时临空而起,手持青龙渊,朝着叶孤城等人击去。 叶孤城的法术来自于那方铁儿坐骑野牛的内丹,修为虽不高,但也算入了修真一门,闪躲的速度要比凡人高出不少。 众人眼见项凌天这一击,纷纷临空而起,悬于半空之中。 以往都是千军万马对峙,而眼下则成了项凌天独自一人单挑几位有法力的修真人士。 正当众人准备出击之时,一道光芒在中间闪耀。 光芒过后,出现了两道身影,严肃的说,是两道项凌天非常熟悉的身影。< 【073】琵琶骨 这道光芒闪烁之后,出现在众人中间是两个人。 在场所有人对两人都不陌生,只不过出现的人却让众人吃惊,更让项凌天揪心。 来者是倚风,而倚风则单手掐着叶孤晴的脖子。 “晴儿。” “妹妹!” 项凌天和叶孤城同声喊道。 倚风悬于半空大笑起来:“项凌天,你没想到吧,没想到你心爱之人会在我手中吧。” 项凌天的确没想到,曾经以为是魔族之人劫去了叶孤晴,没想到却是这个被凡人称为修真第一宗门幽兰宗劫去了。 只不过项凌天内心颇为疑惑,想起了当日劫去叶孤晴的两个神秘人,那两人的修为均在倚风之上,而且言语之中透露是其主人派遣而来,而幽兰宗一向是正规宗门,岂会以主人自居,谜团,疑惑环绕着项凌天。 “倚风仙人,你快放了我妹妹。”叶孤城略显着急,对着倚风说道。 叶孤晴此时似乎没有了直觉和听不见任何话语,虽说眼睛一直睁着,但好似被封印了一样。 “莫急,你的宝贝妹妹对我们幽兰宗还用些用处。”倚风奸笑道。 项凌天此时捏紧了拳头,神情冷血,看着倚风,喝道:“你放还是不放。” “放了她那我们如何擒住你呢?”倚风得意一笑。 此时在地面上的洛川见到这种局势摇头叹息,这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只见洛川缓步走到叶孤城面前,带着哀求的口气言道:“少主,如今幽兰宗众位仙家降临,项凌天已是困兽之斗,不足为患。望您念在昔日情义之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叶孤城眼睛不停转动,沉思片刻后,转身回道:“丞相,事情到了这一步非我能控制的,你就不必在多言,先且退下吧!” “少主。” “退下!”叶孤城带着吼呛回道。 洛川无言,低头叹息一声之后阔步离去。 洛川从项凌天身旁走过,两人相互斜视片刻,洛川叹息一声后离开,留着项凌天一个人抬头望天,神情冰冷。 “项凌天,要想你心爱的人没事,你现在最好束手就擒。”倚风说道。 “要是我反抗呢?”项凌天说这话时,底气略显不足。 倚风连忙用力紧掐叶孤晴的脖子:“那你可以试试看。” “不要!”项凌天旋转落地,将青龙渊丢弃一旁。 武康心知项凌天此刻是想以自己性命换取叶孤晴的平安,自己内心非常着急,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为什么要抓走晴儿?”落地之后的项凌天抬头问道。 倚风得意一笑:“如果凡尘百姓全部信奉我们幽兰宗,你觉得到时候会如何?” “灵气和念力聚集,幽兰宗会被推向神坛。”项凌天直接回道。 倚风得意点头:“说得不错。所以你是我们最大的阻力,想必最直接灭掉你的方法只有叶孤晴。” 叶孤城快步上前:“倚风仙人,当初我们不是约定,不可伤及晴儿性命,你现在放了她。” “不要讨价还加。”半空中的倚风冷言回道。 项凌天从两人这句对话之中理清了内心的疑惑,没有想到叶孤城为了达到目的居然用叶孤晴做为代价,此等心狠,甚为少见,想到这里项凌天不禁对叶孤城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左师弟,快点用法术锁住项凌天的琵琶骨。”空中的倚风朝着左樊吩咐道。 左樊闻听,持着权杖朝项凌天击来。 本能反抗让项凌天直接用双手抵挡,左樊立于半空,项凌天站在地上,两人相互对掌。 项凌天法术要高于左樊,对掌时丝毫不落下风,不时用目光瞟着倚风。 倚风见项凌天胆敢还手,从空中一跃而下,将叶孤晴掐的更紧:“项凌天,你要是在还手,我立马杀了她,不但杀她的肉身,连其魂魄也一并幻灭,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你敢!”项凌天一听,愤怒难当。 “你看我敢不敢。”倚风说完,作出一副要出手的架势。 面对这种半仙之人,没有道义可讲,项凌天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投降受俘,倚风一定会说到做到。 想到这里,项凌天连忙撤掌,刚一撤掌左樊便用权杖击来,项凌天没有抵抗,胸口中招,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少爷!”武康见状,连忙带着受伤的身躯缓缓走到项凌天面前。 武康还没有到项凌天面前,只见项凌天便被左樊以法术架起,左樊双手呈龙爪状,对着项凌天的琵琶骨击去。 “师兄,要用铁钩勾住他的琵琶骨,才能让其法术彻底使不出。”左樊歪着脖子,朝着身后的倚风说道。 倚风看着叶孤城,带着吩咐的口气说道:“快去拿铁钩。” “这……” “还犹豫什么,你难道想在这个紧要关头放走他,难道想看着自己辛苦打下来的这份天下到时候又出现状况?” 倚风的话击中了叶孤城的软肋,只见叶孤城扭头朝着一旁的耿牧吩咐道:“快去准备铁钩。” “不要准备,老臣早已备好!”耿牧老奸巨猾,似乎早已知道项凌天会有此一遭,只见他双手一伸,一道白光闪烁,手中出现两根银白色的铁钩。 “接着!”耿牧将铁钩凌空一挥,左樊用手将铁钩吸来。 “哧!” 当两道铁钩勾住项凌天的琵琶骨时,项凌天难受的说不出半句话,全身顿时像散架了一样,直接跪倒在地。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叶孤城见项凌天被擒拿,肌肉抖动,似笑非笑。 他朝着倚风言道:“既然项凌天被擒,你可以让我妹妹苏醒了吧?” 倚风闻听,点头应允。用手朝着叶孤晴的太阳穴一指。 半会儿后,叶孤晴恍恍惚惚的醒来,但眼睛却一直睁开着,只见眼前的一切,一切的所有人都颇感模糊,只见她揉了揉眼睛,见到一旁的倚风,以及叶孤城。 “哥哥!”叶孤晴欣喜,快步跑到叶孤城面前。 叶孤城见状,心知叶孤晴定然是被封印了好一段时间。 “凌天呢?”叶孤晴问道。 叶孤城没有回答。 叶孤晴看出了端倪,连忙左右环顾,见武康倒在地上,而且地上两侧全部都是士兵尸体,她又朝着武康前边看去,看见的是项凌天跪倒在地,而且其琵琶骨被两个铁钩勾住。 项凌天吃力的抬起头,他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嘴巴不时的在抖动,此时他见到叶孤晴被解除了封印醒来,不禁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但泪水从眼角滑落。 “凌天!”叶孤晴慌了,显然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见到项凌天一副即将死亡的模样时,她心急如焚,快步跑着。 叶孤城见状,快步拦下了她,将她拥入胸口:“你不要这么傻了,你们属于不同的世界,你们结合不会有好结果的。今日他必死无疑。” 叶孤晴一听,不懂,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叶孤城和项凌天成为敌人。 但一听项凌天今日必死无疑,叶孤晴像疯了一样,使劲的从叶孤城的怀中挣脱,但却于事无补,泣道:“你为什么要杀凌天,你为什么要杀他。哥,我求求你。” 叶孤城的内心多少是有愧疚和不忍的,但他却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感性,回道:“不是哥哥要杀他,但天下不容二主,今日是最后一战,我叶家隐藏了百年,隐忍了百年,不可以功亏一篑。” 叶孤晴完全不懂叶孤城到底在说些什么,不停的挣扎。 倚风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朝着左樊使了一个眼神。 左樊心领神会,又是一权杖击打在项凌天的胸口。 项凌天顿感头昏眼花,似有一股气无法吐出,只见他跪在地上不停摆头,已让自己稍加清醒,但疼痛,无力,昏沉的感觉全部袭来,让项凌天嘴,鼻,耳不停的渗出血来。 “来人,将项凌天与这武康绑起来,斩立决!”叶孤城紧紧抱着叶孤晴,朝着众人命令道。 金森与耿牧连忙上前将项凌天与武康用捆绳绑了起来,用木桩架上。 一会儿,又有不少士兵冲了进来,纷纷跪在叶孤城面前,抱拳道:“少主,这两人是在此地处斩还是押赴别处?” 叶孤城沉思了半会,冷目回道:“就在此。” “哥!不要。”叶孤晴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 士兵们闻听之后,将夹在木桩上的两人架起,武康此刻脸上没有半点恐惧,而是扭头看了看项凌天,喊道:“少爷,武康此生无憾矣。” 项凌天听见,吃力的抬起头,但却说不出半句话,嘴唇一直在抖动,眼眶泪水不停流下。 武康见状,同样红着眼眶,却仰天大笑:“少爷,别哭。我们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任何人,虽死犹荣。” 项凌天点头,伴随着眼泪,似乎想要告诉武康,自己连累了他。 “少主,老夫认为,项凌天此人身有法术,已是半仙之躯,恐怕即便被斩首其魂魄依然可以修成肉身,老夫建议用法术断其筋骨,然后在施行斩首。”耿牧抱拳说道。 “就依国师直言!” 耿牧走到倚风面前,小声说了起来。倚风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和左樊飞入半空之中。< 【074】情仇 “师弟,出招。”半空中的倚风对着左樊说道。 两人立刻使出一团紫色光芒,同时朝着项凌天击去。 “噗!” 两道光团分别打在了项凌天的左右手。 武康见状,心急如焚,骂道:“你们两个妖道,一定不得好死,有本领就来杀我,不要折磨我家少爷。” 空中的两人没有继续施法,而是纷纷将目光看向武康,讽刺一笑。 叶孤晴挣扎了半天,于事无补。但几人的对话叶孤晴却听的字字分明,情急之下,叶孤晴用力咬着叶孤城的手臂。 叶孤城本能的松开手臂,叶孤晴急忙逃脱,快步走到前面捡起一名死去士兵的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眶红润的看着叶孤城。 “妹妹。”叶孤城连忙将手一挥,示意其不要乱来。 “哥,我求求你,放了他们。我求求你。”叶孤晴一边说,一边走到项凌天面前,对着一旁的士兵们喊道:“都退下,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我立马死在这里。” 士兵们不知所措,叶孤城连忙吩咐道:“都退下。” 叶孤城一边说,一边朝前走着,他深知叶孤晴个性固执,担心其真的作出这种傻事。 “妹妹,你先放下兵器,不要做傻事。” 叶孤晴摇头,泣道:“哥,你站住,你在上前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叶孤城立刻站在原地不动,手朝前挥着。 叶孤晴流着泪,转身看着项凌天,看着他的眼神,见他浑身是血,原本叶孤晴只是流泪,此刻却变成了抽泣。 项凌天嘴角微微一笑,不停摇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不要说,有你就有我。”叶孤晴单手摸着他的脸庞,安慰道。 “妹妹,你别傻了,快放下刀。”叶孤城显得非常着急:“爹爹为了这个计划终其一辈子,我叶家原本就是大兴王朝的皇族后裔,这个天下原本就是我们叶家的。你不要犯傻,你难道为了他、甘愿背弃叶家的使命,为叶家所弃吗?” 叶孤晴转过身,用自己的身躯护在项凌天前面,虽然她不明白叶孤城这些话到底指的什么,但眼下的她内心却只有一个信念,救项凌天出去,哪怕自己丢掉性命。 “哥哥,对不起。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是凌天为了我放弃了所有,他为了我不惜揭竿而起讨伐暴君,他为了我三番两次差点丢掉性命。如果连我都背弃了他,那他在这个世间就真的没有可以信念的东西了。” “妹妹,你别傻了,项凌天今日必死无疑,你难道还要跟他一块去死?”叶孤城口气明显加重。 叶孤晴点头:“我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我不需要什么地位名望。我只要我身边这个男人,这个肯我为死的男人。同样,我也肯为他死,哥哥,就当我求求你,放了他好吗?” “你为了他真的宁可做叶家的不肖子孙?你为了他真的甘愿让整个敦阳百姓大兴百姓怨恨于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为了他,什么都值得。” 这句话曾经项凌天也说过,此刻被叶孤晴说出来,颇显伤感。只见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尽管眼角都流出了泪水,但嘴唇却一直在微笑,这应该就是情人间的默契。 叶孤城显得很为难,眉头一直紧缩,拳头捏的吱吱作响。 耿牧见此,连忙上前说道:“少主,不可为了一人而断送整个天下啊。” “你难道让我看着晴儿死而不顾不问?”叶孤城反问道。 “但眼下少主必须要取舍。”耿牧厉言道。 叶孤城没有在理会耿牧,向前两步,离叶孤晴的距离不足十米:“妹妹,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逼我走上绝路,你难道想成为整个大兴百姓的民族罪人?” “我不在乎。”叶孤晴直言回道 叶孤城听完,眼睛顿时红润,身体向后一转,挥了挥手:“让他们走,放他们走。” 半空中的倚风,左樊听见纷纷一惊。国师耿牧更是惊讶的向后一倾。 “不准放他走,此时不止是你叶家的事,更是我们幽兰宗的事。”倚风说完,瞬间一掌释放一道光团朝着项凌天打去。 叶孤晴见状,连忙放下刀,将手一伸。 “噗!” 那道光芒打在叶孤晴身上,叶孤晴口吐鲜血,而被架在木桩上的项凌天看着眼前的一幕,难受的不停摆头,表情异常难过。项凌天使尽全力摆动身躯让木桩不时晃荡。 所有人都被惊讶不已。 叶孤城看着那一道光团打在叶孤晴身上,看着她口吐鲜血,这一幕让他惊到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叶孤晴回头,看着项凌天,嘴角不停冒出鲜血,微微一笑,用手抚摸着项凌天的脸。 正在这时,倚风旁边顿时闪耀一道光芒,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项凌天抬头一看便认出了这人,因为这人的额头中间点着一颗红痣,这人便是当初劫走叶孤晴的那个神秘男子。 “你也来凑热闹?”倚风言道。 “你们办事不力,区区一个项凌天居然还没有处置妥当。哼!”神秘男子训斥道。 倚风没在搭话,而是对着一旁的左樊言道:“左师弟,你去将那叶孤晴抓来,送回幽兰宗。” “师兄,一个凡人受了你这一掌,还能活命吗?”左樊疑惑问道。 “死不了,我这一掌没有尽全力。” “哦!”左樊闻听,连忙飞跃而下,一把将叶孤晴虏到半空。 项凌天见状,表情难受,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油然而生,只见他看了看一旁的武康。 武康此时也被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与项凌天对视半会儿后,说道:“少爷,没事。我们这些人等会就可以在冥下团聚了。” “左师弟,你先将这叶孤晴压到幽兰宗去。” “好的,师兄,那我先去了。”左樊说完,带着叶孤晴瞬息消失。 瘫坐在地上的叶孤城见状,立马站起来,用手朝着倚风一指:“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们幽兰宗后悔,你们幽兰宗的计划将彻底瓦解。” “你敢?”倚风气急,喝斥道。 叶孤城咬着牙,冷冷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少主,事情已成事实,我们先且不用跟他们理论这些,倒是这项凌天不可再拖了,必须斩!”耿牧添油加醋说道。 叶孤城的忍耐远比项凌天几人要强,对于耿牧的言语让他冲动的心平复不少。 “那就斩吧!”叶孤城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走去。 空中的神秘男子与倚风听见,两人相视一笑,那神秘男子说道:“想不到这叶孤城的确算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也算是忍辱负重啊。果然是帝王的不二人选。” “只要项凌天一死,那我们在凡尘的计划就……哈哈!”倚风没有说破,而是对着那神秘男子得意一笑。 地面的耿牧朝着一排士兵吩咐道:“将两人押上来,斩立决!” “是。”一名士兵下跪抱拳,快步朝着士兵内跑去。 项凌天和武康被架到了中间,项凌天此时的心情很乱,此时此刻的他对于活下去已经没有了念头,相反死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但是一看到武康的神情,项凌天虽然此时言语不了,但内心依旧隐隐作痛。 “少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要担心,砍头不过头点地,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十八年后我们又将卷土重来。”武康心里很清楚,每当项凌天看着自己的神情时,眼神满是愧疚,为了不让项凌天不安,武康安慰道。 项凌天的身体稍微一动,就会疼痛难当。铁钩不止是锁住了他的琵琶骨,让他使不出法术。更难受的是身上的疼痛感和无力感,因为他受了左樊和倚风几掌,这几掌没有法术抵抗,疼痛可想而知。 “我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凡人修真之后居然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影响和阻碍。”空中的神秘男子对倚风言道。 “师父说过,项凌天要么为我们所用,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就必须为我们所杀。这人亦正亦邪,正随时可以压制住邪,邪也随时可能压制住正。此等怪象,三界之中,从未有过。”倚风回道。 “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神秘男子淡淡回道,随即严肃的看向倚风,继续言道:“凡尘先祖庙被全部拆掉了,据说清风上仙庙已经是百姓必须朝拜的一座宗庙了。” 倚风得意点头:“不错。凡尘百姓集体的意念远比天启山脉的灵力要深厚的多。” “你们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倚风用眼一瞪:“这词用的并不讨巧,以后得注意一下。” 被押着的项凌天脑海里充满了回忆,从小一直到现在。 所有的经历,所有的人,不管是离去的,健康的还是如今让他心伤的,这些人的面容在他脑海里来回闪烁。 项凌天嘴角淡淡一笑,费力的抬起头看着天边,此刻的太阳被遮蔽,天空显得很阴森。 呼…… 狂风大作,这股狂风吹的所有士兵晕头转向,身体来回扭转。 半空之中的倚风和那神秘男子用衣袖遮住眼睛。 项凌天却睁开眼睛,感觉这道狂风的威力远比当初劫去叶孤晴的神秘女子和神秘男子要强劲的多。 狂风过后,项凌天和武康身边同时闪出一道光芒,两道身影出现。 项凌天微笑,武康惊讶,倚风和神秘男子表情异变。 而身边所有的士兵在光芒落地之时全部被震的倒地不起。 耿牧和叶孤城则不停看着前方的两道身影。 叶孤城说道:“他们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力?”< 【075】对决 光芒闪烁过后,狂风止。 武康和项凌天身边分别出现了一个人。 两人干脆利落,替武康和项凌天松了绑。 武康看着眼前的巫小悦,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而在项凌天朋友的则是一直在天启山脉砍柴为生的武樵夫,只见武樵夫前身闪耀紫色光芒,后背闪耀蓝色光芒,单手持斧,另一只手朝着项凌天的身后一指,勾住项凌天琵琶骨的铁钩顿时被取了下来。 项凌天瘫倒在地,武樵夫连忙上前将其扶起,用自己的法术替他疗伤。 众人看的都没眨眼,尽管好奇但却每一个人敢近身上前。 “你们怎么来了?”武康激动言道。 巫小悦将捆绑他的粗绳一扔,没好气的回道:“我们不来,你们不就死了,况且我还没打算让你们死呢。” 武康傻呵呵的摸着后脑勺:“小悦,你真好。” 巫小悦被这肉麻的一声说得身体不时抖动:“住嘴。” 获得自由的武康来了底气,立马和巫小悦朝着项凌天和武樵夫身旁走去。 “武大叔,我家少爷没事吧?”武康慌忙问道。 武樵夫没有停手,道道紫气打进项凌天体内,而此刻的项凌天彻底昏迷了过去。 武樵夫摇了摇头:“被勾住了琵琶骨让他的法力暂时使不出,不过这并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他受了好几掌,身上的伤着实不轻,不过还好这小子福泽深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方可痊愈。” “那还等什么,走吧!”武康连忙上前,作出一副要背着项凌天离开的姿势。 武樵夫阻止了他,同时也站起身,扭动着胳膊:“就这么走了未免可惜,你看这些凡人和宗门弟子的目光,恨不得吃了我们,你觉得别人会让我们走吗?” 武康一时激动的忘形,这才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倚风和神秘男子。 “难道您打不过他们?” “乱说什么呢!是我不想走,这件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不继续下去怎么行,所以还是先处理这些败类吧!”武樵夫言语干脆,极为霸气。 巫小悦几人并不陌生,倒是武樵夫一直背对着众人,众人只能看到其背影而看不到面容。 武樵夫手持盘龙斧,缓缓转身,与半空中的倚风对视了半刻。 “是你,你不是在天启山脉伐木吗?干嘛要出山插手凡人之事?”空中的倚风问道。 武樵夫笑着看了看几人,回道:“谁说砍柴的就只能一辈子被困山脉砍柴。难道只允许你这种宗门弟子出山作孽,不许我这个樵夫为祸世间?” “大胆,你可知我们幽…” 倚风话还没说完,武樵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鄙视言道:“得了,不要跟我说这些所谓的宗门大道理,老子不爱听。” “你……” “你什么你。”武樵夫身为不屑那倚风,有恃无恐的回道。 武康看着两人的对话,顿时之间对武樵夫充满了钦佩,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武樵夫。 巫小悦撞了撞武康,嬉笑道:“我爹霸道吧?” “何止霸道,简直就是霸气十足嘛。”武康啧啧说道:“别看武大叔衣着褴褛,说起来话怎么这么霸气,你看看那倚风,脸色被堵的跟猴屁股似得。” 巫小悦听完,低头呲牙一笑。 倚风被堵的面红耳赤,又害怕被身旁的神秘男子耻笑,感觉作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厉言对武樵夫言道:“这是我们幽兰宗的事,你一介樵夫岂会明白,我劝你还是回到山脉继续伐木吧,不要到这里惹的自己一身烦恼。” “小娃娃,我在这天启山脉砍柴时,你还未出生呢。我所见过的东西你未曾一见,你说的一些话语早在数年前我就听过,所以这些歪理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我既然来了,肯定不会轻易离开。”武樵夫说完此话后,将手中的盘龙斧握的更紧了。 武樵夫说完,扭头看着倚风身旁那个遮住面容的神秘男子,好奇问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你干嘛要蒙着面具,像一个女人似得。” “老头,你在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神秘男子吼道。 武樵夫大笑起来:“这还生气了,你们这些所谓正派人士都这么小心眼,难怪办不了大事。” “住嘴,看招。”神秘男子用掌朝着武樵夫击来。 武樵夫似乎有意在激怒倚风和这个神秘男子,见他朝着自己击来,不禁暗自一笑。 “吭!” 武樵夫没有使用盘龙斧,而是大手一挥,一道紫色光芒朝着神秘男子打去。 神秘男子被震的节节后退,在空中站定之后双手双脚不时抖动。 倚风见状,吞了口吐沫,他没想到这武樵夫居然有这么大的修为,就一招便将神秘男子打的节节后退。 那神秘男子突然微闭双目,双手手指来回交叉,嘴里不停默念。 一会儿默念过后,顿时有一道光芒闪过,出现了另一个神秘人,这个人是个女子,是个身形极佳的女子。 也是当初劫走叶孤晴,轻易将项凌天打败的女子。 “你要是在迟点来,我就要被这个樵夫给杀了。”神秘男子朝着那女子抱怨说道。 女子身形极佳,缓缓回头,噗哧一笑:“自己没本事还埋怨起我来了?三界六道法术与法术对抗,胜者王,败者幻。打不赢就别抱怨,这是常识,懂?” “怎么这么多神仙。”武康见到又来了一个神秘女子,担忧说道。 巫小悦没有理会他,而是认真的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女子。 武樵夫同样如此,他明显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女子一点都不简单,修为更是高深。 神秘女子打量了一眼武樵夫,随即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项凌天,对着武樵夫言道:“凡尘之事,就由凡尘之人解决,您来此难道不怕招人话柄?” 武樵夫冷淡一笑:“你身边这几位也是修真之人,哪一个像善类。如果凡尘之事让凡人自我解决我一定不会插手,不过有些宗门人士想趁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实在为人所不齿。” 女子自然知道武樵夫暗讽的人是谁,说道:“你紫色三重境?” 武樵夫没有否认:“你也是如此,紫色与蓝色合二为一,看来也是紫色三重境了。” 两人的对话高深莫测,别说武康他们这些凡人不懂,就连一旁的倚风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不过此刻的这几人宛如小丑,站在一旁皆不再说任何话。 而在地面最前方的叶孤城和耿牧完全没有想到斩杀项凌天会引发这么多事,引来这么多大能之人,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能者的对话,试图了解彼此的底细。 “那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较量较量呢?”女子言道,说话时底气十足。 “以我之见,就免了吧。你我斗法,均在伯仲之间,难以分出一个高下。指不定到时候有人趁你我斗法入境之时,暗自偷袭。”武樵夫说完,看了看那倚风,继续言道:“对吧,倚风大仙。” 武樵夫的指桑骂槐让倚风顿时尴尬不已,倚风辩解道:“你们要斗就斗,不要暗藏秽语污蔑我。” “我要是没有戳中你内心的痛楚,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你。”武樵夫讽刺道,“反正偷袭是你们幽兰宗的拿手好戏,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再者你这个小辈应该多向你们幽兰宗那些前辈学习学习,学习他们的巧言,学习他们偷袭的精髓。” “我给你拼了。”倚风彻底被激怒了,迎面而来。 武樵夫眼部抖动,看的出十分生气,厉言说道:“等得就是你出手。” 倚风一掌打来,速度还算够快,但是武樵夫却丝毫不惧,连手中的盘龙斧也没有用,单手迎接倚风的双掌。 “轰!” 两人对掌,地面顿时一震,倚风用尽了所有的法力,而武樵夫似乎没有多少法力。 对掌之时,武樵夫看着倚风那难受的表情,暗讽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你体内输出的修为全部被抵挡了,而且还有一道气流在你体内来回游走?” 倚风集中精神,没有理会武樵夫,倒是其面部好像有一个动物在来回游走一样,面部一会儿涨起,一会儿萎缩。 “念在与清风一点渊源,老子不忍杀你。”武樵夫说完,连忙撤掌。 哪知那倚风见武樵夫撤掌之后,居然一掌朝着武樵夫的后背击去。 “蓬!” 武樵夫身后道道光芒将倚风的手牢牢吸住,倚风想撤掌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半空中的神秘男子见状,刚准备出手,那神秘女子连忙将他推开,呵斥道:“就算你现在去帮这倚风也于事无补,三重境的修为岂是你们这种二重境的人能抵抗的了!你现在过去同样会被这老头背后的光芒吸住,任其宰割。他们幽兰宗一向自命不凡,目中无人。让他们吃点亏也好,长长记性。” 听完女子的劝告,神秘男子在空中退后几步,放弃了帮忙的念头。 “要你偷袭,让你卑鄙。啊…”武樵夫骂完,一声怒吼,身后的光芒全部朝着倚风身上击去,倚风被打的口吐鲜血,从空中跌入在地。 掉落在地之后的倚风想试图爬起来,但脚似乎不听使唤,嘴还不时冒着血。 “武大叔,厉害。”武康呼呼傻笑,连忙向一旁的武樵夫竖起了大拇指。< 【076】宿修(第一卷终章) 武樵夫站在原地,扭头看着倒地吐血的倚风,冷哼一声过后将目光看向那神秘女子,开口言道:“不知姑娘是否还想较量较量?” “别人都指名挑战你了,难道你还能沉住气?”神秘男子说道。 女子没有被神秘男子的话激怒,对着地面上的武樵夫淡淡一笑:“我相信我们较量的机会有很多,但是这项凌天您不可带走。” “那真不好意思,此番我前来,就是要带走项凌天。”武樵夫直言回道。 “既然这样,那就得罪了。”女子说完缓缓从空而下,用手朝着武樵夫等人一指。 紫色和蓝色两道光芒参杂一起形成一道光团朝着几人击来。 武樵夫用手一挥,周身的光芒与女子使出的光芒相互对抗。 半空中的女子与地面上的武樵夫保持对峙的姿势,皆一动不动。 身后的武康对着巫小悦言道:“以往高手过招,都是来回打斗,怎么武大叔和那女子都不动,而且好像灵魂托空一样。” “你不明白,修真者法力有高低,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都是以形对抗,以意斗法。你别看他们没有动,实则他们正过招呢。”巫小悦回道。 “神奇,太神奇了。”武康一脸崇拜:“这次我们要是能逃出生天,我一定要拜武大叔为师,也学习学习法术。” 巫小悦转过身,上下瞟了他一眼:“就你…?” “对啊。”武康随着巫小悦的目光来回打量着自己:“难道我哪里差了?” “哼哼。”巫小悦一声冷哼,没在搭理武康,而是看着两人的斗法。 两人斗法过程中,周围气团越来越密集,似乎要将阳光全部遮挡,顿时狂风大作,在场所有人纷纷用衣袖遮住眼睛。 “小悦,你快点用那袋子将他们装进去啊。”武康想起了巫小悦那件法宝玲珑袋,大声喊道。 “不行,那种法宝并非每次都能使用,况且我修为低下,还没有悟得诀窍和法门。”巫小悦回道。 半空中的神秘男子见到两人都以意念斗法,不时打量着两人,又看了看武康和巫小悦,立刻飞到地上,着手去抓两人。 哪知神秘男子刚入地面,武樵夫眼睛突然睁开,将右手盘龙斧朝着神秘男子一挥,盘龙斧释放出的巨大威力让神秘男子连忙闪躲。 “好险!”神秘男子立于半空,被刚才那一幕吓了一跳,自言说道。 “蓬!” 只见神秘女子和武樵夫斗法的中央突然一震,两人皆不停向后一退,武樵夫不停喘息,言道:“修为果然高深。” 那女子也同样如此,而且脸上还冒着汗珠,回道:“好久没有同这等高手斗法,你的修为让我佩服。” “彼此,彼此!”武樵夫回道。 两人交谈之中,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钦佩感。 武樵夫说完,向前两步,指了指女子身后那神秘男子,讽刺说道:“刚才我俩斗法之时,你居然想趁机偷袭,这种卑劣的手段,以后尽量少用。如果跟你同等修为的人或许你可以得逞,但一旦遇到比你修为要强大的人,你则会败得一踏涂地,声名扫地。” 神秘男子没有回答,而是惭愧的低着头,用眼斜视了众人的目光。 “小悦,带他们离开!”武樵夫对身后的巫小悦吩咐道。 见武樵夫要带走项凌天,那神秘女子上前几步,那最前方的叶孤城和耿牧也显得很焦急。 项凌天的存在对他们的含义不言而喻,女子连忙说道:“您可以带上任何人离开我绝对不阻拦,但是这项凌天一定不行!” “不行也得行。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带走,除非你们能在此时杀了我。”武樵夫言语果断,丝毫不给众人反驳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女子此番没有用意念和武樵夫对峙,而是直接朝武樵夫一掌打去。 神秘女子心里很清楚,自知此刻不是自我挑战,而是关乎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大事’。 武樵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衣袖朝着武康,巫小悦以及昏迷的项凌天一挥,三人顿时消失在此。 见两人袭来,武樵夫手持盘龙斧,大吼一声后,临空而起,与两人激战在空中。 三人力战,速度快的让人瞠舌。所到之处皆是光芒闪烁。 武樵夫没有将那神秘男子放在眼里,而是持着盘龙斧主要与那女子交战。 “国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项凌天也被救走。我们又该如何?”叶孤城一边看着激战的三人,一边问向身旁的耿牧。 “事已至此,少主应该尽快登基,以安民心。长达数年的战乱劳民伤财,天启大陆百废待兴,少主可有得忙了。”耿牧回道。 空中的武樵夫似乎不想与两人在继续纠缠下去,瞬时用盘龙斧一挥。自己瞬息而去,消失在两人面前。 那神秘女子和神秘男子也停止了追赶,而是将负伤倒地的倚风挟走,相继瞬息而去。 …… 几日之后,在炎城皇宫,叶孤城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大兴,称之为大兴王朝,定都炎城。 由此之后,长达372年,历经十世的大炎王朝被彻底推翻。 叶孤城帝号太宗,年号永昌,称为大兴太宗皇帝,封其父叶良为大兴始祖,在炎城为其建立三座庙宇,供百姓瞻仰。 而原先的大炎先祖庙被全部强行拆除,取而代之的换成了清风上仙庙,经过耿牧以及朝中大臣对幽兰宗清风宗主的刻意描绘在加以神话,百姓逐渐对清风上仙有了一丝的‘了解’,庙内的香火远比曾经的先祖庙要旺盛。 叶孤城身着皇袍,头戴王冠金陵冒,腰佩御灵带、缓缓走向那金光宝气,代表无上权力的龙椅时,紧张,释然,喜悦,几种感情全部席卷于身。 当他坐入龙椅,面朝百官大臣时,脸上露出的表情非常复杂。 当百官下跪,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响起时,叶孤城嘴角上扬,一副隐忍许久的霸气顿时彰显。 新朝初建,叶孤城大赦天下,为有功之臣逐个封赏。 封洛川为大兴丞相。 封耿牧为大兴国师,后代世袭王爵,世袭罔替。 封金森为大兴护国大将,后代世袭王爵,世袭罔替。 以及那些当初提前归附义军的统领,逐一封赏。 所有被封的官员脸上纷纷挂着笑容,唯独丞相洛川一脸惆怅。 为了除掉那些顽固派,叶孤城遵照国师耿牧的建议,全部诛杀。 为了快速平定整个天启大陆,收复失地。叶孤城命金森为大将,领兵三十万进军丹阳城,讨伐宋子恒,缉拿况浦荀一家,还要将鬼申国余部彻底清剿。 叶孤城对于大兴的稳固,想尽了一切办法,消除了一切对大兴王朝有伤害和不利的任何事。 叶孤城更是诏告百姓项凌天等人的罪状,以莫须有的方式让项凌天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用人言可畏四个字让项凌天彻底与凡尘断根。 尽管项凌天的名望渐渐被稀释,被淡忘。但叶孤城丝毫不放心,总害怕某天项凌天会卷土重来,为此,叶孤城在整个天启大陆贴出缉拿项凌天等人的告示,永久保留。 为了和幽兰宗加强合作,保护大兴王朝的昌盛,叶孤城在敦阳,丹阳,崇阳为幽兰宗清风宗主再新建百座庙宇。 而项凌天祖上龙脉,以及九个帝王陵寝被挖掘破坏,以此斩断傅氏一脉的龙气。 同年,丞相洛川在叶孤城百般挽留之下依然辞官告老还乡,因年纪逐渐老迈,洛川没有继续留在炎城,而是云游四方,四海为家。 其后,叶孤城废掉国师职位,将耿牧封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同年,护国大将金森在率兵三十万进军丹阳,仅用数月便将丹阳统领宋子恒诛杀,收复了丹阳这一地大物博的失地,但却没有找寻到况浦荀全家的下落。 而金森更是当机立断,将部分鬼申国大军围剿在丹阳奉祖,全部屠杀。 自此之后,整个天启大陆的版图全部归附于大兴王朝。 而鬼申国和龙且国自知已成定局,全部俯首称臣,年年进攻,被编织为大兴附属国。 …… 叶孤城登基后三月,在天启山脉武樵夫的住处,项凌天终于醒了过来,但醒来之后他刻意回避了许多事情。 每一日都神情恍惚的游荡在山脉各处,偶尔打坐冥想,吸取山脉灵气。 武樵夫见状,知道他心理藏有事情,但又不便多问。 项凌天平日里,话语不到几句,每一次都是神情哀怨,眼神迷离。 “这些时日,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自己今后有何打算?”在餐食过程中,武樵夫问向项凌天。 项凌天神情依旧冷淡:“报仇。” “报仇需要斩情,你真的能放下吗?” “只要能报仇,斩情就斩情!” “那你心爱的那个姑娘呢,也要斩断?”武樵夫问道。 项凌天摇头:“她不同,她不是我的情,而是我的命!” “行。斩情吧!”武樵夫叹息一声,没有在继续劝导。 自此之后,一段斩情的曲折路程彻底拉开了序幕。 ps:是的,第一卷宿修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说实话自己还算满意,因为在我拟定大纲时,每一卷都有非常清晰的路线,该交代什么,该出现什么,我已经全部完成。宿修,宿修,顾名思义,宿命的修持。第一卷我主要描写项凌天出生--遭遇--受俘--爱念--友情--利益--冲突。在这些结合表达之后,让项凌天的内心有了变化,我要的就是这种变化,一部小说一段故事,除了**迭起,剧情清晰之外,更应该让读者能够深入其中伴随着主角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成长。第一卷的项凌天是悲剧的,也正是这个悲剧的诞生才顺利的进入了第二卷的斩情剧情。 对于第二卷,我想稍微透露一些,会很悲情。真的,会很悲情。因为凡尘会慢慢消散,宗门林立,天界参与,才展开了故事的内核。 有读者说故事发展的比较慢,这点我承认,因为仙侠文,我想随心的表述我内心的东西,如果您看了第一卷,希望您多看几章,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第二卷就要来了,一个全新的剧情,一个悲情的项凌天就要来了。。对嘴一句,喂,鲜花,收藏, 贵宾,盖章全部猛一些吧。。哈哈,群在简介上有,自己加进来。。< 【077】沉浮 天启山脉,武樵夫居所。 项凌天在经过一番大战之后,带着伤势严重的身躯被武樵夫所救,经过山脉密集的灵气,原本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项凌天在山脉昏迷一段时间之后便已然痊愈。 痊愈之后,项凌天的言语比以往变得更少,神情变得相对恍惚,脸上尽是忧虑和惆怅,众人皆知他内心的不甘与不服,但事实敲定,由不得哪一个人能够逆转形势,三人也知趣的不去打扰,任他一个人行走在山脉之中。 当所有的一切尽是一场阴谋和欺骗时,要么成就一段传奇,要么成为一个疯子。 项凌天每一日都在想着发生的一切,愤怒的表情每天都会挂在面上,不时用拳头击打树木。 “还没有想通?”武樵夫出现在项凌天身后,说道。 项凌天转过身,摇着头:“如何想通?叶孤城称帝改国号,夺我祖上基业?幽兰宗断我祖上龙脉,抓去晴儿!还是所谓的善意换来的却是一场惊天的阴谋?” “如果你还放不掉尘世的这一切纷扰,你又如何能斩情?”武樵夫反问道。 “公道自在我心,我所失去的一定会拿回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入凡尘卷土重来?”武樵夫继续反问。 项凌天眉头一皱:“那您觉得我又该当如何?” 武樵夫望着项凌天身旁的这颗硕大的树木,缓缓走了过去,言道:“我之所以让小悦跟你们出山,一者是保护你,二者是要顺应天命。叶孤城祖上百年前原本是统治敦阳的大兴王朝,因你祖上为一统天启而攻破敦阳,诛其祖上,毁其城,这便是因。百年之后大兴后裔叶孤城以真龙天子的身份改朝换代也是应顺天命。” “但百年了,百年时间难道都洗刷不了曾经的仇怨吗?” 武樵夫冷淡一笑:“仇恨是一种心魔,并非能用时间来涂改的,就好像爱情,我相信你心爱的叶孤晴能够让你冷静,但也能够让你疯狂。。仇恨也是如此,别说百年,千年万年都难免洗刷,凡尘如此,天界亦是如此。” “我想去救晴儿。”项凌天说道。 “不可。”武樵夫连忙阻止:“凭你现在的法术去救她等于送死,那幽兰宗的清风法力在我之上,而且现在凡尘供奉他的寺庙相当之多,受到那么多百姓的跪拜,香火鼎盛,供奉灵力也强,不仅会让他的法术增长,而且其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让我每日就在这里游走,什么事也不去做?”项凌天有些气急,声音提高不少。 “你信不信命运?” 项凌天点头:“我信。、” “那就行了,既然老天都不让你死,自然有其道理,你静心则好,相信老天定然有所指引。”武樵夫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庐棚内走去。 项凌天想着武樵夫的话语,尽管内心颇为不悦,但又不得不信。巫小悦的神秘都足矣让项凌天佩服,何况是武樵夫。 武樵夫回到庐棚内,对武康说了一会儿,很快武康便快步朝着项凌天身旁走来。 当项凌天回头在看武康时,只见武康身后闪烁着白光,项凌天先声说道:“你何时进入了白色境?” “这段时间你每日都是如此,难道你忘记了武樵夫一直在教我法术,引导我入了修真一门,这几天一直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而且还可以在空中短时间的飞跃。”武康傻呵呵的笑道。 项凌天点了点头,内心有一丝愧疚,的确,从他醒来之后很少与三人交流,每天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天启山脉灵气万丈,是修真的好地方。你在这里修心,还有武樵夫从旁指点,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进入更高深的境界。”项凌天勉励道。 “不说这些了。”武康快步上前,走到项凌天面前,关切说道:“少爷,你每日这样纠结,每天都这样惆怅,有用吗?事实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现在应该想想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往哪里走?武康虽说是一个粗人,但是只要少爷你有了想法,我一定誓死追随。” “你我兄弟,经历了如此之多。还用的着说这些吗?”项凌天很严肃的看向武康。 武康摸着后脑勺,内心颇为感动,呲牙一笑:“我知道少爷待我好,其实这法术修炼起来很难受,而且体内总感觉不顺畅,但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那你还学?” “为了你啊。我知道少爷不会甘心永远居于这天启山脉,所以我不能拖你后腿,我必须要好好潜心学习法术,到时候少爷有了计划,起码我还可以为你分担嘛。” 武康总是能在项凌天低落的时候给他一丝感动,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 项凌天咬着嘴唇,走到武康身旁拍打着他的肩膀:“谢谢你,武康!” 武康用手握着项凌天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呼呼一笑:“我们之间就别道谢了,上次你明明可以不必来的,但是为了我和你姑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 “你们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我不能让你们有任何闪失,如果那天我不去,你觉得我独活会有意思吗?”项凌天说道。 “对了,少爷。在你受伤昏迷之后,叶小姐被左樊带去了幽兰宗,你说这幽兰宗虽说是正派宗门,但行事宛如小人,而且时常作恶,我们该怎么办?”武康问道。 项凌天在这段时间也曾经冲动的想过直接杀向幽兰宗,但冲动归冲动,这样杀上去不仅救不出叶孤晴,很可能误了自己性命,何况幽兰宗历经百年,其身后的靠山是天界的神仙大能。 “我也一直在愁思这个问题,也曾经想过自己去救晴儿。但是武大叔每一次都阻止了我,以我现在的修为和幽兰宗斗,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项凌天说完,扭头看着天空,神情伤感。 “其实我想跟少爷说的也是这样,我们现在去救根本救不出,幽兰宗的所作所为,这笔帐我们先且记下,待他日我们都修为大成之时,到时候杀上幽兰宗,让他们血债血偿。”武康一边说一边捏紧拳头,牙齿也咬的吱吱作响。 “倚风,左樊。”项凌天说着这两人的名字,眼神极冷。 “哈哈……你在想这两个人?”武康笑道。 “怎么这么说?” “看来武大叔没告诉你吧,在你昏迷之后,武大叔把那倚风打的可惨了,打的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武康笑道。 武康跟项凌天说了当天他受伤昏迷之后的所有事,项凌天不时的点头,武康则越讲越来劲,直到巫小悦走到两人跟前,朝着武康言道:“行了呗,这么点事也值得这么啰嗦?” 巫小悦说完,扭头看着项凌天,严肃问道:“他日你重入凡尘,如果你见到叶孤城,你会不会杀他?” “不知道!”项凌天直言回道。 “我猜你不会。”巫小悦说道。 “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一向重情义,虽说你这段时间耿耿于怀他欺骗了你,甚至联合众人一起欺骗了你,但是你们中间还有一个叶孤晴,你要是杀了叶孤城,你觉得叶孤晴会如何想。” 项凌天没在看巫小悦,没有在回答,因为巫小悦的确是击中了他内心最顾虑的事情,如果两人中间没有叶孤晴,项凌天或许会狠心杀掉叶孤城。但一旦涉及到叶孤晴,他便会失去本能的理智。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吧!”巫小悦笑着说道:“我了解你们的这种纠结和苦恼,反正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在劝告你什么,因为该发生的全部发生了,你不愿看到的也成为了事实。但愿你以后行事能够多留一个心眼,凡尘尚且如此,那天界便会更可怕。” 巫小悦似乎想要告诫项凌天什么,但项凌天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不时点头示意。 “小悦,要是我以后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救我?”武康笑着问道。 巫小悦转身,看着武康,直接回道:“你现在不是没有危险吗?” “我是说如果。”武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会!” “我知道了。”武康严肃的表情转瞬即逝,随即呈现的便是一脸幸福。 “这些时日,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好好入定修行,让自己的修为快点突破玄光,进入紫色三重。”项凌天对两人说道。 武康没有回答,因为完全答不上。 巫小悦回道:“我听我爹说过,紫色三重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爹修行了如此多载,也就紫色三重境界,如今想进入黄色境界根本感觉无能为力。” “天启山脉灵气万丈,只要静心,参悟便能够进入。”项凌天自信回道。 “不是你想的这么容易,天启山脉宗门颇多,你见过这些宗门弟子有谁的修为突破了黄色境,封顶也就紫色三重境,与我爹一样。” “那是法门问题,不得其法在怎么修炼也是于事无补,心若不静也是没用。只有人心合意,领悟妙音,借助灵气我相信一定可以冲破玄光。” 巫小悦听完,淡淡一笑:“但愿吧。好了,回庐棚内吧!” 三人齐步朝着庐棚内走去,但三人走到庐棚之时,一道光芒闪烁,出现了两道身影,其中一道项凌天一点都不陌生,但有一个却相当陌生。 缘梦阁群号: 485046445 (活动群,抢红包,聊美女,谈人生,虚位以待)< 【078】旧友 “有人!”项凌天耳朵动了动,突然站在原地,对着巫小悦和武康说道。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道光芒闪烁,在距离项凌天数十米的地方现身。 “是你。千纸夜?”项凌天看清来者,闻声说道。 来的人正是千纸夜,只不过他身旁还有一个仪表堂堂,俊朗不凡的青年,那青年身着一袭绸缎白衣,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凌天。 项凌天对这个青年略感陌生,但是项凌天身旁的巫小悦和武康却熟悉不已。 只见武康对着项凌天说道:“旁边那人是陆安之子,陆清夜。” 项凌天点头,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打量着陆清夜,又看了看千纸夜,说道:“你们怎么找到了这里?” 千纸夜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原本不想去理会,但每日寝食难安,随之从渭河出发来找寻你。我想你们应该隐藏在天启山脉,在加上清夜也想见你,所以就一块来了。” “哦!”项凌天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内心也平复不少,对着陆清夜问道:“你找我何事?” “报仇,为我爹爹以及庙行关被屠杀的百姓报仇!”陆清夜咬牙说道。 项凌天略显无奈,叹息回道:“没用的。天下大势已定,顺其自然吧!” “难道你甘心吗?”陆清夜反问道。 “不甘心又如何?叶孤城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叶孤城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其身旁能人颇多,以我现在的法力虽说可以一试,但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武樵夫似乎早就知道了两人的前来,只见他从庐棚内走出,朝着众人喊道:“都别站着了,都过来吧!” 众人回头望着武樵夫,缓步朝着庐棚内走去。 武樵夫似乎对千纸夜并不陌生,而是着眼打量着他身旁的陆清夜,问道:“凡尘中人?” 陆清夜点头。 “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吧?”武樵夫又问道。 陆清夜依旧是点头。 “知道了。”武樵夫示意众人坐下,继续说道:“天下大势,分久不合合久必分,这是常识。那叶孤城登基为帝迎合了天道的运行,你们即便想推翻也是无功而返。真龙天子属于他这是事实,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别去做无谓挣扎了。倒不如潜心修真,早日跳脱生死轮回,你们到时候便会发现,还有很多事情是比凡尘之事更有意义。” “但我一介凡人,该如何修真呢?”陆清夜问道。 众人皆笑了起来,倒是一旁的千纸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便是我带你来此的原因,我虽想亲自教你,但我自己法术不精,修为不高,还没有资格教别人。我与你有缘,何况我们名字后边都有一个夜字,所以我带你到这里,我相信定然会有人肯教你的。” 武樵夫扭头看着千纸夜,心里很清楚千纸夜说的这个人是自己,只见他站起身认真的看着陆清夜,半会儿后说道:“你与我的确有缘,既然天道引你们到此,那就留下来吧。这天启山脉灵气万丈,只需要潜心静心修炼,以灵气滋养慧根。进入修真境界也并非难事。” “要很长时间吗?”陆清夜问道。 “你还是没有放下!”武樵夫很明白陆清夜这话的含义,知道他报仇心切,想快速练就一身本领,然后入凡尘报仇。 众人之中唯有项凌天最理解陆清夜内心的仇怨,项凌天说道:“前段时间我和你一样,想迫切的回到凡尘去报仇,但是那只是冲动之下的想法。你身上有杀父之仇,屠城之狠。你看看我,这种仇恨我应该不会比你少吧。但是时机不到,冲动只会让我们陷入困境,我们活着要对得起那些用命保护我们的人,只有忍下仇恨,假以时日,才能让他们瞑目,你明白吗?”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陆清夜看着项凌天,问道。 项凌天内心也没有底,继而将目光看向武樵夫。 武樵夫站起身,站在众人中间,说道:“过两天,凌天,小悦,还有千仙人你们先回到凡尘去吧,毕竟一直待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 “那我呢?”武康问道。 “你……?”武樵夫回道:“你和这位陆公子就留在这里继续修炼,要是突破不了蓝色三重境还是别离开了。因为凡尘之中能人颇多,连三重境都没有,等于送死,何况你性格冲动,爱惹是非,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武康一听,有些不乐意,但见武樵夫言辞绰绰又不知道该说啥,转而将目光看向巫小悦。 巫小悦说道:“我爹既然这么安排,你就这么做。好好留在这里修炼吧。” “那我们去凡尘干嘛?”项凌天不解,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整日待在我这里也并不见好,相反让你们重返凡尘,或许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武樵夫回道。 项凌天点点头,这些时日他每日都记掛着凡尘的一切,出山或许是他内心最渴望的事。 “千兄,上次别去之后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我送给晴儿的那个玉佩?”项凌天内心还是有诸多疑惑,问道。 千纸夜淡淡一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那日我准备离开幽兰宗之时,发现两个神秘人跟我倚风师兄嘀咕一些事情,而其身后是一个昏迷的女子,后来他们将女子囚禁在暗格之内,听倚风师兄和那两人交谈,我才得知他们是要用这个女子要挟你。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叶孤城的计划,他们达成合约,积善宗和我们幽兰宗入主人族,百姓必须建庙供奉,而叶孤城则必须要登上皇位,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那两个神秘人是不是一男一女,女的修为是紫色三重境,而那男子额头中间点着一颗红痣?”项凌天慌忙问道。 “对,不错!!所以后来我趁无人之时,偷偷将这女子握入手中的玉佩拿出,我离开幽兰宗之后心神不宁才来找你,原本是想用这块玉佩让你提防一下叶孤城,哪知你这人太过于重情义,以至落入今日的地步。” “听你这么一说,这积善宗也并非善类。”项凌天讽刺说道。 没等千纸夜开口,武樵夫不屑冷笑:“这些宗门都是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人族在他们心中无疑就是一颗棋子罢了,你说的这个神秘男女和我交过手,那神秘男子修为倒平平,但那女子修为却不容小觑。” 项凌天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一声冷笑:“为了登上皇位,居然用人族做为筹码,叶孤城未免也太心狠了点。”项凌天一边说一边看向千纸夜,继续问道:“如今晴儿依旧被囚禁在幽兰宗,你可知道囚禁在哪里?” “如今幽兰宗已经将我除名,我也被打成了叛徒。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别去冒险了,你现在去等同送死,我师父清风宗主如今得天独厚,其身后是天界神族相助,又有天启山脉灵气滋养,还有人族百姓建庙供奉,修为大涨。看来摆脱轮回成仙得道也是时间问题了。”千纸夜回道。 “哈哈……”项凌天大笑起来:“人族如今将我视为反贼,幽兰宗将你视为叛徒。看来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如果我们消失,那么真理就将永远消失,如果我们最终获得了胜利,那么真理便将永存于世,而且生生不息。”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活着,我们肩上的使命很重。断不能冲动行事误了性命,一者是我们的清白,二者是为了正义。” “千仙人说的没错。三界六道人仙神魔妖都是如此,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便会不择手段,有一种扼杀叫做心理扼杀,就是要用大众的心理将你恶魔化,让你永世在众人嘴里都是一个恶人。”武樵夫说道。 “武大仙,您还是叫我纸夜吧,我哪里是什么仙人!”千纸夜一直被人称为仙人,自己也略感不好意思,抱拳说道。 “叫什么其实没关系,都是称呼嘛!”武樵夫回道。 “一个幽兰宗就让我们焦头烂额,现在还多出了一个积善宗,看来我们未来的路会越来越奸险。”项凌天闭眼说道。 “少爷,不如让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武康并不是不想呆在天启山脉中,而是见巫小悦也要离开,内心舍不得。 项凌天摇头:“不行。你刚入修真,而且修为实在平平,况且我们回到凡尘也并非是去惹事,只不过是出去走走瞧瞧。你还是好好在这里修炼,我会很快就回来。” “这……好吧。”武康显然有些不甘心,但见项凌天也是如此说,也只能不甘的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吧。过两天,小悦,凌天,还有纸夜三人就离开天启山脉吧,重入凡尘但不能乱杀无辜,尽量避开凡人,去打听你们想了解的事情足矣,不要胡乱惹烦恼。陆公子和武康就留在天启山脉继续修真。”武樵夫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 【079】积善宗 数日之后,项凌天三人准备启程,与武樵夫三人作别。武康一个劲的叮嘱着巫小悦,众人皆看得出巫小悦此时被唠叨的有些心烦,而武康则丝毫没有停口,反而是越发不舍。 “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吗?”巫小悦呛声道。 武康尴尬一笑:“好,我不啰嗦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完小步走到项凌天身边,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言道:“少爷,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顺便帮我照顾下小悦,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早些回来。” 项凌天深知武康动情至深,连连点头:“我知道。你也是,在这里一切都要听从武大叔的。不可鲁莽更不许造次,我希望我回来之时你已经突破玄光,进入了蓝色三重境。” “好了,你们走吧!”武樵夫挥了挥手,向三人说道。 三人转身,向武樵夫鞠了一躬之后便瞬息离去,留着武康,武樵夫,陆清夜三人落寞的背影。 空中,三人并排飞行,项凌天问道:“我们应该去哪?” “敦阳渭河。”千纸夜回道。 渭河?项凌天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虽说没有去过,但知道这个地方是武康的祖乡,项凌天问道:“上次你离开之后难道就是去了渭河?” “不错。还是在渭河救了陆清夜,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千纸夜淡淡回道。 “哦~我听武康说过,渭河如今人烟稀少。” “去了再说吧。如果去一些人口密集的地方难免暴露了身份和行踪。”巫小悦回道。 三人不再言语,朝着渭河而去。 渭河,顾名思义。属于敦阳城地界,但靠近丹阳城,之前一直是丹阳和敦阳做买卖的商家的必经之地。 因一条河流从敦阳容县至丹阳奉祖,百姓俗称渭河,后来因战乱,不少百姓隐居于此落地生根。后又因为战祸百姓流离失所,兜兜转转,渭河居住的百姓越来越少。 曾经渭河的秀丽山水也是闻名天启,因为战争的摧残,保留下来的美景除了那一条亦有数百年的渭河外,再就是一些奇山枫岭。 三人落地于敦阳容县和渭河的交界处,此处还有不少百姓来回行走,更有马车奔策。 项凌天环顾着周围的百姓,缓步朝前走去,见到墙上贴着捉拿自己的告示,以及告示上数落自己的罪状,愤怒的捏紧拳头,刚准备随手一撕,千纸夜急忙上前阻止了他,给他投去一个眼神:“如今天下一统,即便我们是对的,但是他们手中握有的权利要大于我们,我们宛如俎上鱼肉,你即便撕掉这一张,但是全天启大陆这种告示多如牛毛,你撕的完吗?” “不错。只有以后掌握了真理和权利,让百姓觉醒,即便我们不撕,百姓也会随着大势将这种告示撕掉。”巫小悦也连声劝道。 项凌天一拳打在墙上,咬牙切齿言道:“早晚我会让所有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代价。”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千纸夜看出项凌天脸上愤怒的表情,害怕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连忙拉着他的衣袖,朝着渭河地界走去。 三人来到渭河,走到渭河旁,看着水流波流,绵绵不绝,项凌天长舒口气:“真是岂有此理,假以时日,我一定要取了叶孤城的首级,以泄我心头只恨。” “你会杀他吗?”巫小悦知道这是项凌天的气话,故意反问道。 “为什么不会?” “他可是叶孤晴的亲哥哥。”巫小悦说道。 项凌天瞬间无语,扭头看着巫小悦,脸色变得通红。 “渭河美景,在于平静。百姓在战祸摧残之下不停的迁移,都想去到有人烟的城池居住,全部抛弃了这么一块平静乐土。”千纸夜指着环绕渭河的山峰,对着两人说道。 此景跟项凌天和千纸夜第一次长谈时的地点颇为相识,只不过当初是在敦阳县,而这里是渭河,两地足有数百里之遥。 “武康常说,自己的祖乡是渭河,可惜他不再。要是在的话还可以访寻他祖乡遗址。”项凌天说着,看向两人,继续言道:“武康的母亲在我出生之时便以离去,之后一直在我家中长大,跟我情同手足,我爹娘也并未将他看成下人。据说武康的爹当年也是为了躲避战祸隐居修真,不知道如今是否还存在世间。” 巫小悦听完,神情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淡淡一笑:“那你觉得他爹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那你希望他爹还活着吗?” 项凌天点头:“我希望,但是武康内心一直很避讳提及他爹,内心对这个爹也是颇有微词,如果他爹爹如今尚在人间,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因为我知道武康面临这种局面很难控制,武康属于大智若愚的人,我希望他就这样永远无邪的活下去,没病没痛,开心快乐且知足的活下去。” 巫小悦尴尬一笑,点头应道:“希望如此。” 千纸夜走到两人跟前,说道:“武康虽说外表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内心细心的很。而且根骨奇佳的确是修真的好苗子,他如今在天启山脉修真还有武大仙从旁指点,进入蓝色三重境应该不在话下。” “虽说武康一直叫我少爷,但是论凡尘的情感和为人处事的方法,武康要强我很多,只不过他不爱去说,容易满足。”项凌天补充道。 千纸夜的赞美,项凌天的补充,无疑是说给巫小悦听的。两人皆知武康深爱巫小悦,但巫小悦却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姿态,让众人不知她内心的想法,只能在言语方面尽量撮合两人,但最后能不能终成眷属,还得看造化。 正当三人在渭河旁行走之时,能感测到修真人士的项凌天突然将手一挥:“停住,前方来了一群有修为的人。” “啊……我们怎么看不见。”千纸夜忙问道。 “应该在上空,我的龙吟紫金袍能够感测的到。越来越近了。”项凌天突然闭上眼睛。 巫小悦见状,慌忙拉着两人朝着渭河旁的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跑去:“先躲着看清楚情况在说。” 三人蹲下身,依靠在一块大石头处。 霎时之间,空中闪烁数道光芒,但以蓝色光芒居多,紫色光芒只有两道,两道紫色光芒在前面。 光芒闪烁过后,渭河一旁出现数十名身着白袍的年轻修真者。 前面两人身后冒着紫光,抓着一名灰头苦脸,但容貌却极美的女子。 项凌天看着这个女子,似乎年龄与叶孤晴相等,虽说脸上布满灰尘,但观其容颜似乎不比叶孤晴要逊色多少,女子身着一袭紫色长衣,头戴紫色发簪,而且女子身后也是闪烁着紫色光芒。但项凌天颇感奇怪,为何这数十个修真者要抓这样一个女子呢。 “是积善宗的弟子。”千纸夜俯在项凌天身后,看着那数十人身着的白袍,以及白袍上刻有的‘善’字标志。 “何以见得?”项凌天小声问道。 “四大宗门,每一个宗门都有自己独特的标志,幽兰宗的服饰上有‘幽’字,而积善宗则是‘善’字。你看看这些人白袍上刻着的字。”千纸夜答道。 项凌天和巫小悦瞬时看了过去,的确如千纸夜说的一样,这些修真者白袍后边皆有一个‘善’字。 “他们为什么要抓这个女子?”项凌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积善宗一向行事鬼祟。我们先看看在说。”千纸夜说完,认真的看向积善宗的那些人。 抓着女子的两人,同样是紫色修为,两人同时用手锁着女子的琵琶骨,其用意是让女子使不出法术,左边一个体格略胖的说道:“快点将玉龙血珠交出来,如若不然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女子不时难受的咧嘴皱眉:“这玉龙血珠又不是你们积善宗的,是我自己取得的,干嘛要给你们。” “还嘴硬。你趁我们不备,从鼎龙嘴里将玉龙血珠抢走,我们追了你数日,好不容易抓到你,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是自己取的?”右边一个身形瘦弱的回道。 “哼,我哪有趁你们不备,明明是你们都在睡觉嘛。”女子回道。 “噗!”女子的话让躲在一旁的三人不禁暗笑起来。 那数十名积善宗的弟子听完,纷纷有点羞愧,那体形较胖的言道:“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识相的,快点将玉龙血珠交出来,不然我们虽说是修真宗门,但也绝不饶你。” “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哥哥一定会屠你们积善宗满门,你们别以为我跟你们开玩笑。” “你这是在吓唬我们?”那瘦弱的积善宗弟子将自己的手松开,缓步走到女子前面。 “啪啪!”两耳光打在女子脸上,“你要是在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哼!杀了我也不给你们这些龌龊的宗门。”女子颇有骨气,说完将头一抬,将眼一闭。 见女子这样,积善宗这一胖一瘦的两人倒有些气急,只见抓着女子的微胖弟子言道:“师兄,别跟她废话了,干脆杀了她。然后在找寻玉龙血珠,我就不信找不到。” 偏瘦的弟子沉思了半会,点了点头:“那行,那一切就按照师弟的方法办吧。” 说完偏瘦的弟子将手掌呈龙爪状,手掌中间冒出一团紫色火焰。< 【080】玉龙血珠 当那一掌刚要打向那女子时,项凌天顿时从躲避处一跃而起,用青龙渊一指,一道光芒驶去将较瘦的弟子连连震开。 千钧一发之际,项凌天的出手让千纸夜和巫小悦并没有觉得吃惊,两人反倒感觉项凌天要是不出手还不像他的风格。 积善宗众弟子见突然冒出一个身着怪异服饰,银白色卷发,手持青色宝剑的青年,纷纷惊讶,那一胖一瘦更是连忙用手掐着女子的喉咙,缓缓朝后退去。 彼时,双方各自打量着对方,正在这时巫小悦和千纸夜也飞跃了出来,站在项凌天身后,只不过两人蒙上的面巾,似有意不让积善宗弟子看清自己的面貌,以免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那微胖的弟子朝着项凌天言道:“你是何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反正你等会就得死。”项凌天冷眼回道。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那人说道。 项凌天显得有些不耐烦,将青龙渊向前一伸,指向众人:“我不想知道。” “你也是来抢夺玉龙血珠的?这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微胖那人继续问道。 项凌天摇头:“我和这位姑娘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什么玉龙血珠。只不过你们一群男人来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实在让人不耻。” 此时挟持女子的那个偏瘦的弟子看了看那女子,对着项凌天回道:“她是弱质女流?她比十个男人都要狠毒。” “哪有……你们冤枉我。”那女子一脸调皮样,见有人出来救她,底气也足了,张口回道。 “住嘴!”那偏瘦的弟子手臂略微一紧,女子立刻作出难受的表情。 千纸夜言道:“我们也不想惹此烦恼,几位仙者还是放了这个姑娘吧。” “不行,她要是不将玉龙血珠交给我们,她就得死。” 项凌天自知跟这些宗门弟子讲理是行不通的,立刻将青龙渊朝前一挥,自己也瞬时而去,一把抓住了那偏瘦弟子的手,速度之快,让积善宗众弟子都不敢相信。 项凌天一脚踢在偏瘦弟子的胸口,快速将那女子救出,将其护在身后。 “你不是凡人,你到底是谁?”那偏瘦的积善宗弟子弯腰用手伏着肚子,一脸难受的问道。 “谁告诉你我是凡人了?我早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得……死!”项凌天此话说完,便准备上前,此时千纸夜瞬息挡住了项凌天,俯在其耳旁言道:“我们出山并不是来惹麻烦的,何况积善宗高手如云,人多势众,我们没必要惹此烦恼。” 项凌天丝毫听不进去,对这些所谓宗门的仇恨之感顿显,冷言回道:“我不会在去理会这些虚无的东西了,一切公道自在我心,我要杀谁就杀谁,话说出,无法收回。” 正当千纸夜紧紧拉着项凌天手臂的时候,那积善宗一胖一瘦的弟子瞬时飞跃于空朝着项凌天一掌击来。 千纸夜见此,迅速松开了手。 项凌天嘴角微微上扬,手持青龙渊直面迎战,两人一左一右攻击着项凌天。 而那些蓝色修为的弟子也迅速朝着那女子击去,此时巫小悦和千纸夜也纷纷动手,与积善宗弟子厮打在一起。 空中的项凌天显然很清楚,因为两人刚入紫色境,修为在自己之下,对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 项凌天没有半点拖拉,瞬息出现在那个微胖弟子身后,用手掐住那人的脖子。 “咔嚓!”的声音响起,那微胖的人顿时鲜血流出,从空中摔下。 那偏瘦的弟子见状,气急不已,一掌朝着项凌天打来,项凌天冷冷一笑。 但那一掌刚击到项凌天时,项凌天摇身一跃,出现在他的身后。 那偏瘦的弟子眼神不停向后瞟着,刚想转身,只见一道寒光从额头至下,那人微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从空中倒地。 项凌天缓缓回到地面,见倒地残喘的两人还没有断气,淡淡一笑:“修真之士就是了不起,还可以用法术护住自己的命脉。” 话音说完,项凌天缓缓将青龙渊挥入半空,继续说道:“你们说这一剑下去,你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不要……不要!” “啊…………” 求饶和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响起,项凌天这一剑划下之后,神情变得更加冷淡,看着地上的两人尸体缓缓化为光芒散去,这才将青龙渊收起。 千纸夜和巫小悦和那群弟子厮打一起,但却处处手下留情,丝毫没有取他人性命的动作。 项凌天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众人,又是冷淡一笑。 “唰……” 项凌天形成一道光芒朝着厮打在一起的众人中间瞬息而去,对付这些蓝色境界的人向来就是易如反掌。 不到一会儿时间,这群人纷纷倒地,但却全部没有断气。 “算了吧,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千纸夜看着项凌天准备动手,连忙阻止道。 项凌天摇头:“不行,放了他们等于害了自己。我身上所犯的错误和教训我一定不会在犯第二次。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原谅别人,同时也不奢求别人原谅。” 一语说完,千纸夜不好在阻拦,只见项凌天缓步走到那些弟子中间,说道:“你们是想我亲自动手还是你们自行解决。” 负伤倒地的积善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遍布着一种表情,那便是恐惧,面对死亡的恐惧。 那些弟子们纷纷将手抬起,靠近自己的额头,但没有一人敢拍下去。 “不要拖延时间了,既然你们不敢,那就我来。”项凌天说完,用手一指,手指发出一道紫色光芒,击中其中一名弟子。 那弟子身体抖动,微张着嘴巴,不一会儿便幻化为一道光芒渐渐消散。 千纸夜和巫小悦看着项凌天的动作,虽说不敢上前阻拦。但皆被项凌天此时的冷血所震撼,他们从未见过项凌天如此冷血,甚至冷血到一个不留。 很快,那数十名弟子逐一被灭,项凌天扭了扭胳膊,表情甚为不屑:“死在我手中,也算死得其所了。” 巫小悦快步上前,带着不敢相信的口吻说道:“你别在逼迫自己心狠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只会招惹更多的敌人,即便你心中恨意难消,但也没必要拿这些无辜的弟子出气吧。” “我这不是出气,当我知道自己先祖的龙脉和祖坟被斩断之后,我发誓只要见到任何宗门弟子一律杀无赦。我的痛苦也要让他们感同身受。”项凌天回道。 “你……”巫小悦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下去,一脸急迫。 项凌天没在理会,而是朝着渭河旁缓步走着,沉思着。 倒是被他救出的女子一脸喜悦,快步迎前走到他前边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不是救你。你死活与我无关。走开。”项凌天冷眼回道。 那女子伸开双臂,一动不动,继续说道:“你干嘛这么冷淡,你要不是为了救我,干嘛杀了积善宗的这些门人。” “因为他们该死。”项凌天回道。 “不错,他们的确该死。” 项凌天没等女子继续开口,一把将她推到一旁,自己缓步向前走去。而巫小悦和千纸夜则站在这些原地,一动不动。 “喂,你等等我。”那女子一直小跑跟在项凌天身后,项凌天略感心烦,吼道:“别在跟着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你有什么心烦的事就跟我说嘛,或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女子没有被项凌天的吼声镇住,而是嬉笑着继续自说自话。 女子一边说,一边走,项凌天也绝不回头看女子一眼。 良久之后,项凌天被女子说的没这,缓缓转过身去,对着女子言道:“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女子朝后退了几步,撅嘴回道:“我不……我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到了凡尘说什么也不会在回去了。” 项凌天看着女子身后的紫色光芒,知道也是刚入紫色境不久,言道:“你好歹也是一个修真人士,紫色境界。有家就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紫色境界?”女子好奇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项凌天直言问道。 “我不要回家。”女子似乎对家有些抵触,非但不说,反而调皮的跺着脚。 项凌天叹息摇头:“有家干嘛不回,你可知道世间还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 女子摇头,样子相当可爱。 “对了,你到底抢了积善宗的什么珠子,为什么别人一直追杀你。” 女子得意一笑:“我才没抢呢,是他们偷懒睡着了,我才拿的。何况这玉龙血珠也是他们强行抢夺,怎么会是他们的珠子呢。只不过我抢先一步罢了。” 项凌天没有怀疑女子的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积善宗弟子也并非善类,和那幽兰宗一个德性,不过倒是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她的机灵,调皮可爱让项凌天为之一振。 “你走吧,不用跟着我们了,该去哪里去哪里。”项凌天转身,不再看这女子。 女子一脸不乐意,连连绕个圈走到他前面:“我才不走呢,你救了我。我就跟着你一起闯荡。” “噗。”项凌天暗自一笑,但没有表现出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会心一笑:“我叫紫衣。”< 【081】紫衣 “是啊,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女子看着项凌天,问道。 此时的项凌天表情异样,准确来说是不相信女子的这个名字,随意说道:“紫衣?故意隐姓埋名?” “你这么能这样说呢。我从小就叫紫衣,什么姓什么名,我一切都不知道。”女子很严肃的回道。 “哦!”项凌天没在勉强,眼前这个活剥机灵的女子颇有灵气,十分可爱,但脸上却尽是灰尘,项凌天连连说道:“用河水去清洗一下脸,脏成什么样了。” “嘻嘻!”名唤紫衣的女子噗哧一笑,赶忙朝着渭河旁走去,用清水洗着脸部。 一会儿后,紫衣将脸上的灰尘洗去,缓缓朝着项凌天走来,此刻的项凌天身体一怔,目不转睛的看着紫衣。 “干嘛这样看着我,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紫衣羞涩说道。 项凌天这才反映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紫衣将脸部洗干净会如此漂亮,这种美与叶孤晴不同,叶孤晴是那种容貌冷艳高贵的美,而紫衣则属于那种容貌俏皮机灵的美,一双纤手白白净净,脸部雪白,唇红齿白,在加之一袭紫色长衣,浑然天成,貌美无比。 “难怪我哥哥说凡尘男子都是一副色相,果真如此。”紫衣撅嘴说道。 “你哥哥?”项凌天问道:“你哥哥是谁?在积善宗弟子要挟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如果你受伤,你哥哥会屠积善宗满门?” “不告诉你,反正我哥哥可厉害了。”紫衣卖着关子,转身撅嘴,一脸得意。 项凌天缓缓走到紫衣面前,关切说道:“以后行走在凡尘,一切要多加小心。你这容颜容易引起一些凡人的不轨之心,切记。” “你这是要赶我走?”紫衣俏皮的一笑:“都说了我要跟着你嘛,你去哪我就去哪。” “别傻了,我仇家很多,一旦被发现会引来杀身之祸。你还是走吧!” 紫衣依旧不依不饶:“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到底有哪些仇家,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 “就你也能帮我……?”项凌天上下打量着紫衣,一脸不屑:“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各大宗门是我的仇家,凡尘所有人也是我的仇家。” “你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啊?”紫衣问道。 “为什么不是他们得罪我呢?”项凌天反问。 紫衣显得有些无语:“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重要吗?” “你先告诉我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好记住你的名字,报恩嘛。” “不需要你报恩,我也没打算救你,只是想杀那些人罢了。” “嘴硬!”紫衣撅嘴道。 项凌天似乎不喜欢别人揣摩他的心思,如今他对任何人都有了一丝防备:“我叫项凌天。” 紫衣见他还是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得意一笑:“项凌天,那我以后就叫你凌天哥哥,怎么样?” “随你便。” 紫衣听完,连忙拉着他的衣袖:“凌天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项凌天松开了她的手,劝道:“你还是回家去吧。跟着我很危险,而且也不像话。” “都说了我不回家嘛,不怕,我不怕危险。”紫衣很坚决。 项凌天显得很无语,但又没有办法,正巧这时,千纸夜和巫小悦走了过来,项凌天像看见救星一样,连忙将目光看向两人。 两人均是噗哧一笑,巫小悦走到项凌天跟前,,笑言:“看来每个人都有克星,这回我相信了。” “你们好,我叫紫衣。谢谢你们救了我。”紫衣很开朗的向两人介绍道。 巫小悦和千纸夜淡淡点头,项凌天扭头看着巫小悦,一脸无奈:“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心里容不下第二个女子,你应该明白。” 巫小悦低头暗笑,半会儿后走到紫衣面前,观其容貌,暗暗叫绝。 “紫衣姑娘,你不是凡尘中人,可是宗门弟子?”千纸夜问道。 “不是,我不属于你口中的宗门。”紫衣回道。 “那你一身法术从何而修,而且你这法术不再我和小悦之下。”千纸夜说道。 “我自小就修炼,但是却不爱这种法术,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境界,反正腾云驾雾不在话下。”紫衣纯真的回答,没有丝毫隐瞒。 “哦,那你家在何处?” “我不能说。”紫衣连忙补充道:“不过你们放心,我绝对不是坏人,只不过我不想说出自己家而已,希望你们理解。” 千纸夜和巫小悦顿时来了好奇,但内心皆知这紫衣家中定然不简单,一定有法术高深的仙者,不然以紫衣这个年纪很难进入紫色境界。 “三界六道,能人辈出。你们三个的法术均等,都在紫色一重。只不过紫衣不懂得应用窍门罢了。”项凌天向两人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便勉强。”千纸夜说道。 紫衣一听,连忙上前挽着千纸夜的胳膊,嬉笑道:“谢谢,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千纸夜。” “我叫巫小悦。” “纸夜哥哥,小悦姐姐。”紫衣一点也不显羞涩,倒是大方的挽着两人的胳膊,开心说道:“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相互照顾。” 紫衣的热情开朗,机灵活泼给一脸严肃的三人带来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千纸夜和巫小悦皆是淡淡一笑,倒是项凌天则是一脸镇定。 “对了,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里?”紫衣问道。 “走到哪,就是哪。四海皆是家。”千纸夜回道。 巫小悦转身严肃的看向紫衣,问道:“你为什么要抢那玉龙血珠?” “小悦姐,并非我要抢,而是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偷偷溜了出来,就看见这帮人为非作歹,然后我一直跟踪他们,才知道他们是为了抢玉龙血珠,我趁他们熟睡之时,然后就……”紫衣说完,呲牙直笑。 “真是个鬼灵精。”巫小悦言道:“把玉龙血珠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吧。” 紫衣沉思了半会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鲜红色的圆珠,珠子闪烁红色光芒。 三人纷纷看着这颗珠子,项凌天言道:“这颗珠子应该是属于内丹,而且应该亦有千载。” 巫小悦却急忙否认:“不是内丹,据传玉龙血珠是一位名唤玉龙的大仙在天启山脉锻造而成,因为这颗珠子颜色宛如鲜血,而且吸纳了山脉中各类飞禽走兽的精元,受山脉灵气的滋养,所以被称为玉龙血珠。” “小悦姐姐,你好厉害,居然能说的这么清楚。”紫衣一脸佩服的看着巫小悦。 “还远不止这些呢。传闻玉龙大仙天人五衰之时,将自己一道灵脉注入血珠之中,与血珠并存。所以这颗血珠是有灵性的,可以护其身,更可以涨修为。”巫小悦继续言道。 “想不到这么平凡的一颗珠子居然还有这种来历,三界之中又有多少法宝,我们从未一见。”项凌天说道。 “孤陋寡闻了吧。”巫小悦低头一笑,又连忙对紫衣吩咐道:“你快将这颗玉龙血珠收起来吧,不要随意显露出来。这种宝贝容易引起歹人的注目。” 紫衣一听,连忙照做,快速将玉龙血珠放入衣袖之中,又呲牙朝着三人俏皮一笑。 “凌天,渭河直去五十里便是丹阳城地界,这五十里地域之中也有百姓居住,我们此时这里渺无人烟,眼见天色渐晚,不如还是赶去有人居住的地方吧。”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抬头看着天空,点头回道:“那行。” 正当项凌天刚说完,三人准备凌空而起,项凌天却阻止了他们,说道:“我们还是别使用法术了,我们要是瞬息飞跃,即便从这里到炎城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还是一边走一边欣赏这里的景色吧。而且从进入渭河以来,我始终感觉这里的地形好像被改过,很特别。” 听完项凌天的话,三人纷纷朝着四周望去,皆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倒是巫小悦一脸惆怅:“五十里你要走过去,你打算走多少天?” “管他多少天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项凌天说完,便阔步朝着前边走去,不再理会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巫小悦对着两人骂道:“疯子,真是一个疯子。” 千纸夜呼呼一笑:“他要是不疯,怎么会叫项凌天呢。” “小悦姐姐,没事,走就走呗,我陪着你。”紫衣眯着眼对巫小悦一笑。 千纸夜连忙快步上前,跟项凌天齐步走着,而紫衣和巫小悦则跟在其后,紫衣似乎对凡尘的一切都颇感好奇,每走一步都会不时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脸开心。 “小悦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巫小悦十分不悦,嘴一直撅着。 “凌天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上去非常冷淡,好像……” “像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对吧?”巫小悦说道。 紫衣没有回答,而是呲牙一笑。 巫小悦和紫衣挽着彼此的胳膊,巫小悦回道:“他之前就是太相信别人,太过心善差点害死自己,但因为他而间接死的人可不少,所以事情过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我倒觉得凌天哥哥内心依旧很善良,不过是刻意在伪装,不想让别人看穿而已。就像刚才,实则是想救我,他偏说是要杀这些宗门弟子。” 巫小悦停住脚步,点头一笑:“你这个鬼灵精,还挺聪明的嘛。” ps:是的,我参加了下周的薄更周,这次活动我将预留数万字的存稿,等着各位来爆,贵宾砸来吧!< 【082】天险 五十里的路程,众人走了两天。一向有闲情雅致的项凌天一路上烦闷的心情缓解不少,与千纸夜在路上相谈甚欢。 倒是跟在身后的巫小悦和紫衣脸上却略显难堪,不时原地作息。 “千兄,你说的没错。渭河的确是美态无比,我想如若不是战祸的原因,这里定然会热闹无比。”项凌天一边走,一边看着渺无人烟的两旁,尽收眼底的则是秀丽风景。 “凡尘人族为了自己私心,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登上那权力巅峰的龙椅往往剑走偏锋,麻木不仁。他们不管是成功还算失败,总算是为之奋斗过,但真正受苦的却是那些平常百姓,百姓们既要担心战火让自己家破人亡,还要担心征战将领未来不已仁孝治江山。”千纸夜感慨的回道。 项凌天顿时停下了步伐,脑海里尽是当初起义攻城时的场景,那些流离失所逃难的百姓身影让他历历在目。 “哎……”项凌天低头叹息,半会儿后问道:“千兄,自知你是幽兰宗弟子,还并未了解你到底有过何等遭遇?” “其实我也是凡人,崇阳城人士,从小并未见到父母。小时候被一个陌生人带到了天启山脉,被我师父清风宗主所救,带回了幽兰宗,便走上了这条修真的道路。” 项凌天听完,内心有一丝触动,尽管两人当初立场分明,但到头来两人皆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 “你师父清风也并非善类,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整个天启大陆之上的人族皆有清风上仙庙,你师父得到无数百姓的供奉,看来成仙得道也是时间问题了。”项凌天说道。 千纸夜听完,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转身回道:“身为徒儿,不敢妄自对家师进行点评。但养育之恩情,无以为报。不管你们如何看待家师,无论家师最终结局会如何,我都不会去逆抗他,当然我也不会在去理会这些事儿。” “你心态很好。”项凌天笑道:“你们一直在跟我说,是非只在时势,公道不再人心。曾经我不明白,现在觉得……你们或许说的是对的。” “已经行走了两日,天色尚早,看来日暮时分我们可以赶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千纸夜岔开了话题,用手朝前一指,回道。 项凌天点头回应,随即又朝后看了看正大口踹气的巫小悦和紫衣。 “等等她们吧。”项凌天说道。 两人停下脚步,就地而坐。 当巫小悦和紫衣走到两人跟前时,两人还未开口,巫小悦抱怨道:“我们又不是凡人,我们都可以飞行,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项凌天依旧坐在地上,没有正眼看众人,冷言回道:“如果什么事情都用法术那便失去了价值。难道这两日你们没有感觉这路上虽没有行人,这天空却异常奇怪吗?而且遥望前方总是有一道黑雾像在迷惑我们似得。这不是海市蜃楼,而是我们要了解的真相。” “真相?”巫小悦没好气的回道:“你说的这些现象我都没有见到,是不是你自己多疑了?” 几人都有回答,唯独紫衣没有开口,而是得意一笑:“凌天哥哥,渭河的传奇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啊。放心吧,没事的!” “渭河的传说?”三人异口同声,表情诧异的问道。 “嗯!就是渭河的传说。”紫衣来回走动,颦笑之间露出两个小酒窝,相当可爱:“据说渭河是一条受了诅咒的河流,而且藏有宝藏。但三界中却没有谁真正找寻过,凌天哥哥你刚才说的这些怪异现象其实一点都不怪异,属于正常现象。” 项凌天站起身,遥望前方:“但我身着的龙吟紫金袍一定不会出错,前方的确有一道黑雾,这两日来,我们无论走了多长时间,那黑雾始终在前方,十分奇怪。” “渭河是这样的。”紫衣回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项凌天疑惑问道。 “我……也是听说的。”紫衣不自然的一笑,回道。 项凌天没有多想,扭动着脖子,朝着三人说道:“时间尚早,还是继续向前走吧。” 四人继续前行,一直走到日暮时分。 “你们快看下边。”巫小悦显得很兴奋,用手朝着下边一指。 众人纷纷看去。 彼时四人行走在渭河高地处,但一直是沿着渭河的河流,两侧群山环抱,四人站立的高地与下边有数十丈之高。 而在数十丈之下的不远处,可以看见炊烟,以及百姓的居住屋。 百姓的居所立于此地,可谓是得天独厚,四周不仅群山密集,而且那些房屋旁尽是翠竹树木,以及一条直通渭河的河流。 这些房屋被群山,翠竹,树木包围,宛如避世隐居之人的居所,神奇非常。 项凌天望去,感慨道:“这处地方真是得天独厚,不仅四周群山环绕,而且处处是一片绿油油的翠竹,遍地的花草树木,看来居住于此的百姓也是费了不少时间才能找寻到这样一处绝佳的隐居地。” “凌天说得不错,你们看那一排排房屋,足有十多户,此地与丹阳奉祖仅有不到十里路程,虽属于敦阳渭河地界,但却与丹阳较近。看来生活在此地的百姓也是相当聪明,既要考虑到日常的生活,还想不问世事隐居于此,落地为根。”千纸夜补充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先吃饱肚子在欣赏美景吧。”巫小悦急着说道。 四人停步的地方属于高地,要想去到目的地,要么重新绕上一个大圈进入这个小村庄,要么从此地缓缓走下,但危险系数显然很高。 “从这里而下,多少有些危险吧。”紫衣担忧说道。 项凌天看着这数十丈的高地,想起了当年自己在石泉山失足摔下的场景,后背一凉,当即说道:“我们都用法术下去吧,但下去之后便不可在用法术,也不能让居住于此的百信知道我们有法术。” “就等你这句话。”巫小悦说完便临空一跃,消失在三人面前。 三人见巫小悦一跃而去,全部瞬息而去。 四道光芒从空中闪烁落地,颇为壮观。 但四人落地之后,项凌天望了望高处,说道:“走吧,先进这个小村庄再说。” 四人阔步而去,一路上随处可见一些蔬菜,以及一些牲畜。 “这些房屋似乎建了没多长时间。”项凌天一边观察周遭的一切,一边说道。 三人点头,因为房屋旁不少树木被砍伐盖了房顶,从被砍伐的树木根轮上看,可以分析出来此隐居的人以及这些房屋盖建的时间。 项凌天与三人走进这个别样的小村庄,空气稀薄。前方小屋上空有炊烟升起,四人惊喜不已,有炊烟便代表有人正在煮食,有煮食定然可以饱餐一顿。 几人走到村庄正中之时,突然从树林内走出一位男子。 男子相貌俊美,身着一身华丽米色景服,左手持书,右手闭后,眉宇之间略带一丝英气,约莫二十多岁,是一个十足英朗青年。 项凌天等人突然见到男子,皆为一惊,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打量着他。 而那男子看书看的入神,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两男两女着实吓了一跳,男子从未想过此处居然会有陌生人闯入,呼吸也变得极为紧促,但面部表情却十分安然。 众人僵持对视彼此,足有好一会儿。 “敢问诸位是谁?怎么会找寻到这处地方?”男子问道。 这男子举手投足之间谦谦有礼,但面对这突如而来的一切尽管内心慌张,却依旧能保持平静,脸部表情从容淡定,实在少见。 见男子开口,千纸夜这才迎步上前,抱拳言道:“我们来到渭河是想观其景致,但可惜人烟飘渺,行走数日手中携带的口粮已经吃完。随即准备前去丹阳奉祖,却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男子点了点头,余光看了看项凌天,又转向看着项凌天身旁的紫衣,顿时身体一怔,眼神便在没有从紫衣身上移去,这让紫衣略为尴尬,不时的拉扯着项凌天的衣袖。 “美,实在是太美了。”男子全然不顾所谓的气节形象,直言夸赞道。 项凌天见此,连忙上前,将紫衣紧紧护在身后,与男子对视,项凌天言道:“俊郎之人我见过不少,但俊郎外表之下还略带英气的却甚为少见。” 男子一听,嘴角微微上扬,将书闭在身后,向前两步,回道:“兄台之言,既有夸赞在下之意,也似乎有警告在下之语。” 男子非常聪明,知道项凌天此话虽说有着夸耀,但过多的则是让他不要打紫衣的主意。 项凌天对这个英朗青年有了一丝兴趣,论俊郎两人均在伯仲之间,都是谦谦公子。 但两人脸上的笑容却明显不一样,这便跟经历有关。 项凌天脸上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也不再是曾经那个身着华服饱读诗书的胥王爷之子。转眼变成一个似笑非笑,面目冷血的青年。虽说年轻,但让人着见也颇有一丝沧桑感,在配搭他那套龙吟紫金袍,尤其是衣服直立的衣领,以及他那银白色卷发,种种结合在一起,让人觉得项凌天虽然外表俊郎无比,但却与邪气并存。 而这男子的笑容却显得非常真实,而且举止投足之间都没有那种做作的成份,让人一看便知属于那种饱读圣贤之书,属于那种大贵之家的公子。 男子没在看项凌天,而是随即打量一下千纸夜与巫小悦之后,再次将目光转向项凌天身后的紫衣,入迷看去。< 【083】况天赐 “敢问姑娘芳名?”那男子一副谦谦君子姿势,真诚问向项凌天身后的紫衣。 紫衣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架势,内心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探出头俏皮一笑,回道:“紫衣!” 男子听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念道:“淡扫青梅紫衣翠,梅香竹绿雨霏霏。” 巫小悦和千纸夜对视一笑,两人内心不由暗自钦佩男子的出色才华和儒雅风格。 项凌天听完也为之一振,对男子的才华佩服不已,但过于直白的表露内心爱意有悖常理,但足矣让人看出男子对世俗眼光的不在乎。 “公子高姓大名?”项凌天问道。 男子此时依旧有些忘我,喃喃回道:“在下况天赐。” “况浦荀和况天泽是你何人?”项凌天听见这个名字后,表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转而严肃问道。 “况浦荀是家父,况天泽是在下兄长。”名唤况天赐的男子腰弯回道,起身之时眉宇一皱:“公子认识家父与我大哥?” “何止认识……还是旧相识!”项凌天回道,将目光看向巫小悦,小声说道:“看来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巫小悦给项凌天投去一个眼神,小声回道:“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况天赐看着项凌天和巫小悦小声的说着,不明所以,有礼问道:“难道你们是家父故交?不像啊,难道是我大哥的旧友?” “都不是。请问况王爷在吗?”项凌天问道。 况天赐连连点头,转过身朝着一排房屋指去:“我们全家迁移到这里也才数月,我爹就在前面那座简陋屋中,我带你们过去……” 况天赐说完便迎步而走,为众人带路。 项凌天几人紧跟着他的脚步,而项凌天身后的紫衣不时拉扯着他的衣服,嬉笑道:“这人有些奇怪,也挺逗。” “他喜欢上你了。”项凌天面无表情的回道。 紫衣轻轻掐着项凌天的手臂:“胡说什么呢,这才刚见面怎么会喜欢。” “以你的美貌吸引住他又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刚才他的诗,难道你听不出是对你的赞美和爱慕吗?”项凌天回道。 项凌天此话不假,以紫衣的美貌足以让男子神魂颠倒,如痴如狂。 走了一会儿,况天赐推开门,朝着屋内喊道:“爹,有贵客到。” 门被打开之后,况天赐没有先进去,而是恭迎几人先进,相当懂礼数。 当况浦荀从屋内走出时,第一眼便看到了项凌天,两人目光对视,皆不再走动。 众人看出了端倪,巫小悦和千纸夜知道其中原因,知趣的朝着一旁走去。 倒是紫衣略显好奇,不时看着项凌天,不时有扭头看着况浦荀。 当众人坐定之后,还继续对视的项凌天开口言道:“况王爷,近来可好?” 况浦荀看着项凌天微微上扬的嘴角,听着他平和的语气,呼呼一笑:“老夫一切安好,只不过……” 项凌天知道况浦荀想说什么,摆手阻止:“曾经敌我分明,立场不同。过去之事不提也罢,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在这处风景绝佳的小村落见到您,甚为荣幸!” “爹,你们认识很久了?”况天赐看着两人依旧站着,问道。 况浦荀转身,对着况天赐回道:“这位便是胥王爷之子项凌天。” 况天赐一听这个名字,惊讶的捂住嘴巴,后退几步:“项……凌天。原来就是你?” 项凌天点头,淡淡一笑。 屋内除去项凌天四人外,没有仆人,没有士兵,只有况浦荀以及其夫人,还有况天赐。 项凌天没见到况天泽,问道:“怎么不见况兄?” “我哥和我嫂嫂去了丹阳奉祖,购置一些生活需用,已经去了数天,想必这几日便可以赶回来了。”况天赐从未见过项凌天,从其目光来看,对项凌天是充满钦佩的。 只见况天赐说完之后便快步走到项凌天面前,笑道:“曾经天下还没有发生战乱,还属于大炎王朝之时,项兄威名远播,百姓传闻项兄菩萨心肠,而且容貌甚为俊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项凌天也放松了警惕之心,叹道:“年幼之时,听闻况王爷第三子天赐自小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刚才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在下钦佩不已。” 紫衣不知道项凌天到底有过什么经历,但是从他与况浦荀的对话中便能猜得一二。 反而眼下项凌天与况天赐这两大俊郎青年相互称道,让紫衣略微有些不自在,只见她走到两人中间,说道:“你们就先暂且忘掉所谓的身份,先坐下,行吗?” 况天赐一听,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项兄,请!” 项凌天点头回礼,坐在巫小悦旁边。 况浦荀以及夫人为长辈以及东家,坐在最前方,而众人坐入两旁。 谈笑之间,数人似乎有意回避当初对阵之事,聊天话题皆以轻松为主。 晚饭过后,项凌天独自一人走出屋内,深吸着稀薄的空气,抬头看着四周的群山,以及周遭的绿翠竹林,暗自称绝。 正当项凌天陶醉之时,况浦荀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项凌天转身回头,见是况浦荀,笑道:“如今天下已定,我想就没必要在叫你王爷,还是叫你伯父吧。” “甚好。”况浦荀点头:“事已至此,我们都败给了时势。我况浦荀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也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伯父,当初你战败之后,我听闻傅宇曾经全城缉拿您,您带领数万士兵重回丹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项凌天内心颇多疑惑,问道。 况浦荀摸着发白的胡须,这几年事事变迁太多,况浦荀也苍老不少:“老夫曾经想继续留驻丹阳,将宋子恒驱走,在消灭鬼申国。但贤侄你应该明白,从战祸一触即发开始,因为战争老夫间接让三十万将士牺牲,三十万条人命啊、所以老夫最后让剩余的士兵各自回到家乡敬奉双亲。” 项凌天见况浦荀嘴唇颤抖,很明白他当初的处境以及内心的纠结与不舍。 曾起何时,项凌天又何尝不是如此纠结和不甘。 项凌天沉思着,或许况浦荀说得对,武樵夫说得对,他们都是开创时势的人,但最终还是会被时势所败。 项凌天如此,况浦荀如此,这些英雄皆是如此。 况浦荀继续言道:“皇上要缉拿我,我只能四处躲避,过敦阳,甚至连崇阳也去过,逃难的路上我二儿子况天佑不幸被杀,儿媳妇也自刎而亡。经历了太多,老夫也看明白了太多。时势,公理,权利,忠孝,地位都是过眼烟云,只有家人安在,儿女在旁,哪怕是清贫寒苦也是快乐,随后老夫几经周转,来到了敦阳和丹阳的交界处,渭河。偶然发现了这个小村落,待老夫来时,这里只有寥寥数户,我们全家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一丝生机,也给我们全家带来了一丝安定。” “这里的确很不错,宛如与凡尘隔绝之地。而且您看看周围环境,奇山秀水,绿竹森木,美态娇艳,生活于此,有家人在旁,还有何等奢求的呢?”项凌天安慰道。 “贤侄,我听说之后你勾结别人……?”况浦荀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项凌天仰天微笑:“伯父,您相信吗?” 况浦荀摇头:“老夫朝堂数十载,这种魔化一个人的权术老夫还是知道的。何况老夫相信贤侄并非那种人。想必是贤侄被那叶孤城利用了吧。” “谈不上什么利用不利用。成王败寇,我输在重情,败得无话可说。叶孤城是前朝大兴后裔,曾经我祖上推翻了他祖上王朝,如今被他们取而代之,也算是因果循环。”项凌天说得一脸云淡风轻,但况浦荀却深知这是项凌天的刻意掩饰。 况浦荀没有拆穿,而是点头一笑:“贤侄能够看透,能够如此想,我相信你爹娘在天之灵一定会瞑目的。” “伯父,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 “贤侄请说!” 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问道:“您觉得导致大炎灭亡的是不是我?” “贤侄为何这么认为?” “如果当初我不揭竿而起,就不会开创这个时势,那就不会加速大炎的灭亡。我先祖打下这份江山不容易,没有被外族推翻,却被自己的不肖子孙推翻,也够讽刺的。” 况浦荀听完,拍了拍项凌天的肩膀,安慰道:“不关你的事,皇上宠信奸臣导致朝纲败坏,大炎灭亡是迟早的事。我相信贤侄起初的想法是自己推翻皇上,然后自己登基为帝,导致祖上基业没有灭亡,对吧?” 项凌天点头:“是啊,这是我当初的想法,但是我过于相信他人,不善攻心之术。最后被人一直蒙在鼓里。不过也好,能够让我明白这么多,以后行事,必须给自己留一个心眼,不会在盲目去相信一个人,更加不会掏心掏肺。” “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和事物的。不要对生活失望,只要志气犹在,早晚会得到你想要的,能见到你所想的。” 项凌天被况浦荀的一席话说得眼眶红润,这是一种长者对自己的说教,弥足珍贵。 < 【084】夜间怪事 况浦荀指了指村落后方的一片翠竹林,摸着胡须言道:“贤侄,争了一辈子,杀了无数人。双手尽是鲜血,也是时候该放下了。名利功勋都是过眼云烟,如今老夫年龄渐渐老矣,只求安稳,不再问世。” 项凌天听罢,点了点头:“伯父能够看透繁华让晚辈钦佩不已。” “那你呢?”况浦荀问道。 “我……?”项凌天无奈一笑:“我也想就此隐居不再过问任何凡尘之事,但我没有伯父的境界高。何况晚辈心爱之人如今还落在歹人之手,晚辈身上还有责任与使命,这些是避无可避的事情。” “老夫能够理解。”况浦荀缓步走着,回道:“一切事情存在自有道理。贤侄还是随心就好,不必太过勉强也不需要过份退让。” “我明白。”项凌天跟在其身后,缓步走着。 这个小村落数十户人家,尽管彼此都不认识,但却十分热情,项凌天看着这些相互帮衬并且有礼的百姓,内心非常触动,这便是淳朴,一种百姓身上与身俱来的淳朴。 “老夫打算改过些时日,就在这个小村落盖一间私塾,让百姓家的小孩也能学到一些礼仪和知识。既然打算长居于此,就应该有长期的打算。我们老了,但总有人正年轻着。人族繁衍,生生不息,或许百年之后这个小村落便已经形成规模,数百户数千户人家。”况浦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一排房屋的前方。 前方是一处空地,鸟语花香,而且空地一旁全是竹林,如若孩子们在这里饱读学习,环境定然是极好。 项凌天也跟着看了过去:“伯父考虑的真周详。” “还不止呢!”况浦荀将手闭后,淡淡一笑:“到时候我来一个教书匠,起码每天有点事儿可做,不至于每天闲置家中无所适从。” “伯父学识渊博,如果有您亲自传授,相信这个小村落将来一定是人才辈出。”项凌天附和道。 “能够出人才不重要,重要的是村落的百姓都能平安,而且在学识上不可低落于人,有了学识无论去哪,至少不会挨饿。” 项凌天追问道:“这个村落可有名字?” 况浦荀摇头:“因为迁居过来时日不长,老夫也正在愁思的确给这个村落定名。”况浦荀说完急忙看向项凌天,说道:“贤侄,不如你来定名。” 项凌天摆手:“使不得。晚辈才疏学浅岂敢在伯父面前班门弄斧。” “无伤大雅,贤侄尽管赐名就行。” 见况浦荀坚持,项凌天也没在推脱,闭目沉思了半会儿,说道:“不如就叫它光明村吧。” “光明?” “希望村落百姓无论多少代,都能忠孝节义,百姓能够抛弃烦忧,迎接晨曦曙光。俗称光明。”项凌天补充道。 况浦荀听完,竖起大拇指,非常开心:“光明好,光明取得好。” “这里住着一批善良的人,他们是追赶晨曦朝阳的朴素人,他们是目送黄昏的可敬人。光明定然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因为公道自在人心,光明终将照亮阴暗。” 两人对视一笑,并肩看着晚霞。这些时日以来项凌天只有此刻的笑容略显真实。 入夜,众人熟睡,但那一片翠竹林内却不时发出‘吱吱’响声。 项凌天盘膝入定,耳朵微动,以为是狂风导致,便没在理会,继续冥想。 千纸夜和巫小悦,紫衣,况天赐几人因为晚饭时刻饮酒过多,头皆微晕,睡的相当沉。 而且在夜间时刻,十多户百姓全部来到况浦荀的居所,欢迎走进小村落的新客人,为了答谢项凌天为村落赐名光明,更是在中间燃起火焰,欢声笑语,饮酒作诗,好生逍遥快活。 那吱吱响声经久不息,但其频率却是一阵一阵,响声也越来越大。 项凌天睁开双目,快步走出屋内,见外边并未起风,内心大惊这才知道响声的来源定然不是狂风所致,既然不是狂风那会是……? 项凌天没在多想,手持青龙渊朝着居所后方的翠竹林跑去,天黑无月,没有半点亮光,项凌天应用法术,将手掌朝前一伸,光芒自手掌而燃,尽管光亮较弱,但还是能将数米内照的敞亮。 翠竹林内,没有微风,项凌天站在中间,却没有一丝发现,“奇怪,我明明听见竹子被折断的声音,而且还有摇晃竹子的声音,怎么什么都没有?” 项凌天沉思着,这段时间的高度紧张让项凌天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有所警觉。 项凌天继续在翠竹林内巡视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这才缓缓回到屋内继续盘膝冥想。 但入定冥想后数个时辰,吱吱声再次响起。 项凌天没有动,依旧盘膝而坐,没有理会。 直到清晨,一名老百姓急急忙忙的朝着况浦荀居所跑来,神情相当慌张。 “况老先生,况老先生……”百姓跑进屋内喊了起来。 叫唤之声惊醒了众人,众人迷迷糊糊的揉着双目,见百姓神情慌忙,况天赐连忙上前,问道:“张大叔,天刚亮,怎么这么早?看您慌慌忙忙的,找我爹有何事?” “出大事了,咱们光明村后边的翠竹林昨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我一去,竹子成排的倒地,而且不少都被折断,真是太奇怪了。”百姓急忙回道。 项凌天一听,连忙从地上站起,说道:“坏了,昨晚我一直听见吱吱的响声,三更时我曾去过那片竹林,但一无所获。第二次我继续盘坐冥想,数个时辰后,差不多在五更时我也听见了吱吱声,但没有在去一查究竟……想不到……。” 此刻况浦荀从屋内正房穿好服饰之后,缓缓走到正堂内,见众人全部围在一起,而且相互嘀咕,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众人散开,那老百姓连忙上前两步,跟况浦荀将情况说了一遍。 况浦荀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阔步朝着外边走去,嘴里念叨道:“走,咱们快去看看。” 项凌天几人也颇感疑惑,跟了出去。 竹林内,翠竹成排成排的倒地,足有一半之多。 项凌天拾起一个被折断的竹子,上面有被咬过的痕迹,而且那成排倒地的竹子并非是被一根根的折断,应该是多根一起被连根拔起。 巫小悦走到项凌天旁边,说道:“看出什么了吗?” 项凌天将那根被咬过的竹子给巫小悦观看,回道:“应该不是人所为,而且你看看这一排排被折断的竹子,很显然是被一只凶猛的猛兽多根拔起,而且这猛兽应该喜事竹子。” 项凌天的推断声音虽然说的不大声,但是其身旁的众人却听的字字分明。 尤其是那百姓一听是猛兽,脸色顿时苍白不少,吞了口吐沫,对着况浦荀说道:“况先生,您说我们现在该如何?难道真的是猛兽?” “我这位贤侄说是猛兽,就一定错不了。”况浦荀知道项凌天等人皆是有法力的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丝毫不怀疑他的推断,但又担心百姓会将消息快速传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况浦荀对着那百姓安慰道:“不过不用太担心,我这位贤侄在此,他自小修持,对付这些猛兽不在话下。你暂时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以免其余的村民担心受怕。” 这位姓张的百姓听完,连连点头,看神情依旧是十分害怕。 紫衣一个人朝着竹林深处走去,随处可见被折断的竹子,紫衣看了又看,良久后回头朝着项凌天喊道:“凌天哥哥,你说的没错。应该是一只凶猛的熊所为。熊吃竹,但熊在吃竹子时,会故意将周围的竹子折断。” 项凌天第一想到的猛兽便是熊,听紫衣这么一说更加深信不疑,只见他转身看向千纸夜和巫小悦,说道:“看来我们这些时日是不能继续赶路了。必须要为光明村的百姓解决这个危害,不然我们走也不会放心。” 千纸夜点头:“一切就依你之言。反正我们也并不知道该去向哪里,这光明村的百姓每一个都相当淳朴善良,为他们解决这个危难也是理所应当。” “你们别言之过早。”巫小悦蹲下身看着折断的竹子:“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这个破坏竹林的是一只熊不假。但是应该是一只成精而且有了修为的熊。” “为什么这么说?”项凌天问道。 “你第一次也就是三更时来过竹林却一无所获,所以我猜测这只熊应该是有修为。要是一只普通的猛兽你觉得能在你的修为下逃走吗?”巫小悦回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猜测这只熊并未逃走,而是用法术匿藏了自己。后来我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便继续返回屋内冥想,但又听见了响声,但我没有在继续前来查看,所以这只熊已经通灵成精,而且修为还不低。”项凌天将自己的疑惑以及猜测对几人说道。 几人的相互推断,让是凡人的况浦荀父子以及那姓张的百姓听的是毛骨悚然。 “成精?那不就是妖怪了?”况天赐说道。 “也不一定,妖修炼到一定程度是需要渡劫的。但一些神仙也会感化一些妖,将这些妖收成自己的坐骑,既可以让妖免去渡劫,而且这些妖一直跟在神仙身旁,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法力会更加高深。”巫小悦担忧的说道。< 【085】白熊 众人听了巫小悦的推测纷纷吸了一口凉气,表情各异。 项凌天听后同样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想起曾经在石泉山底的穹风和白鹤,那两只猛兽不算是太古的坐骑,但每日吸收山底的灵气,汲取日月精华,法力也丝毫不弱。如若巫小悦的推断没有错,那这只破坏翠竹林的猛兽修为应该在白鹤与穹风之上,要真是某位仙家的坐骑,那更糟。 想到这里,项凌天急忙问道:“如果这只猛兽真是仙家坐骑,以我的修为能否与之抗衡?” 巫小悦摇头:“我也不敢确定。以你的修为自保完全不是问题。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这猛兽的来历,也不知道它到底修炼了多长时间。如果成精时间过长一直待在仙家身旁,到时候你与之对抗能否战胜就真的是未知数了。” 项凌天颇为不解,继续问道:“为何一只修炼成精的猛兽会有这么强的修为,我好歹也是紫色二重境了。” “妖界有妖界修炼的法门,其实跟这些修真宗门也是一样。一些修为较差的修真者要是遇到比他们法力要强的猛兽也会被诛,猛兽吞噬修真者会修为大涨。但是这些猛兽一旦遇到修为高深的仙家也只会被擒,要么被诛杀获取内丹,要么成为坐骑。三界六道之中修行是共通的,而法力却有高低。” 项凌天吸了一口凉气:“不管怎样,我也要为光明村百姓除此祸害。” 众人议论商讨之时,紫衣走了过来,俏皮说道:“妖界猛兽不会胡乱伤害凡人的,除非心术不正靠吞吃凡人增强灵气 的猛兽,但吃凡人增强灵气提升修为还不如到一些灵气密集的大河山川去继续修炼,所以妖界猛兽不会这么傻,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对紫衣的言语半信半疑,毕竟观其年龄似乎不足二十,对于她的话语都会有所保留。 况浦荀带着众人离开翠竹林,直奔自己的居所商议。 “我相信这只猛兽这些时日肯定还会前来,伯父到时候便和张大叔安抚好百姓,让百姓千万不要出门,一定要镇定。”项凌天对着况浦荀父子说道。 况浦荀对于这些猛兽并不陌生,虽说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有所担忧,但此时却显得非常平静,反观况天赐嘴唇不时抖动,显然非常害怕。 “此恶不除,光明村永无宁日,而且更会祸及周边。”千纸夜果决说道:“这里与丹阳城奉祖非常近,而且离敦阳也不远。属于两城的衔接地……” 项凌天点头应道:“我们先且别顾虑这只猛兽到底有多厉害,不管如何还是得与之一战。不管胜负也得保光明村太平!” “贤侄,还是不要逞强,不可鲁莽。你身肩重责,如若万一不敌,一定要懂得分寸保护好自己。”况浦荀劝道。 “伯父没事。”项凌天内心没有底,他压根没有想到一只猛兽居然还能达到这么强大的修为,这的确与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会儿紫衣缓缓上前,走到众人跟前,相当自信的说道:“不用太担心啦,就算这猛兽在厉害,我们这么多有法术的人还会怕它不成。” 项凌天听完,嘴角上扬,看了看千纸夜又扭头看看巫小悦,为了让那张大叔安心,继续言道:“不错。我们四人虽说法术不算高强,也好歹也是紫色境,这猛兽即便在厉害也不可能将我们四个人全部击败吧。” “你们都是神仙?”况天赐没有过问他们的身份,只对项凌天有些了解,见项凌天这么一说,来了好奇:“紫衣,你也是神仙?” “不算是神仙啦。神仙比我们的法术要强,何况做神仙有什么好。”紫衣似乎对神仙二字颇有抵触,此话也略显埋怨。 况天赐‘哦’了一声后没在多问,倒是项凌天和巫小悦则听出紫衣话中的讽刺感。 “凌天,既然决定和这猛兽一决胜负,那我们眼下就得好好计划计划了。”千纸夜从竹椅上站起身,说道。 “对,对。是应该计划计划了。”况浦荀也连声附和道。 项凌天抿嘴点头:“那千兄觉得应该如何?” “这样!”千纸夜缓步走到张大叔跟前,说道:“张大叔有劳你现在就通知村民,让他们这些时日晚上千万不要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门。” 张大叔颤颤巍巍的点头示意。 千纸夜又走到况浦荀跟前说道:“伯父,您和天赐兄弟去找一些干柴过来,全部堆积在一块,我料想这几日不会有月光,而且这猛兽也是晚上出没,到时候必须要依靠干柴的火焰,我们方能看清这猛兽怪相。” 况浦荀父子连连点头。 “那事不宜迟,各自准备吧!”千纸夜继续吩咐道。 说完,张大叔拜别众人,一脸惊慌的神情快步走出屋内,朝着村民挨家走去。 而况浦荀则向况天赐说道:“天赐,干柴这些你就别去了。你好好照顾你娘就行,为父一个人去。” “爹,不行,还是我陪您一起去弄吧!” 项凌天立刻说道:“伯父,您放心,伯母我们会帮您好好照看。” 况浦荀点头,没在多说便和况天赐朝着外边走去。 屋内就剩下他们四人和况浦荀夫人。 况浦荀夫人保养还算得当,脸部虽见皱纹,但观面貌却显得年轻不少。 “伯母,我上次听伯父说天泽兄去了丹阳奉祖,这些时日便会赶回来?”项凌天想起了况天泽,担心其安危,连声问道。 “不碍事。天泽和儿媳妇一起去的。想必即便赶回来也要数天。”夫人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项凌天将目光看向巫小悦,说道:“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巫小悦摇头:“没有。唯一的担忧就是我们现在还不了解这猛兽到底有多强的修为,是不是神仙的坐骑,这两个问题没有找到解答,我们…………” “小悦姐姐,别担心了。”紫衣连忙挽着巫小悦的胳膊,安慰道。 项凌天看着紫衣,暗想紫衣年龄不大,为何会对收服这个猛兽这么有信心,难道她知道缘故? 想到这里,项凌天连忙走到紫衣跟前,问道:“你这么有信心?”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猛兽并不是冲着这翠竹林来的。”紫衣说道。 “那这怪物冲什么来的?”三人同声问道。 紫衣哀叹一声,回道:“既然如此,我就老实告诉你们吧、这猛兽我和它见过一次,也是在夺玉龙血珠时,这怪物的确是一只白熊,而且样子很怪,有点像一条狗。全身雪白,而且身躯能够变幻,变得硕大无比。倒是我没和它交手,也不知道它的来历。自打我抢走了玉龙血珠之后,它就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今天在翠竹林你怎么没告诉我们?”项凌天有些不悦,声音也加重不少。 千纸夜见状,连忙拉扯着项凌天的衣袖,给他投去一个眼神,项凌天随即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夫人,此刻的夫人脸色变得苍白,显然是被刚才的话吓到了。 项凌天心领神会,对着巫小悦说道:“小悦,你就在屋内照顾夫人。”说完瞪了一眼紫衣,说道:“你跟我出来。” 紫衣撅着嘴,一脸不乐意,揪着千纸夜的衣服,小声嘀咕道:“纸夜哥哥,待会儿凌天哥哥要是生气,你得帮我说说情,我又不是故意隐瞒的!” “你啊……”千纸夜轻敲着紫衣的额头,摇头一笑,便带着紫衣走出屋内。 屋外,项凌天脸色明显十分不悦,见紫衣走出来后,加大了音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隐瞒很容易害死人?你看看这光明村的百姓,他们这么善良淳朴,他们是无辜的,要是他们因为这件事枉死,你心安吗?” “我……我不是怕你们怪我吗?怪我引来这么一个怪物,又害怕你们不再理我。”紫衣撅着嘴,一脸委屈的神情,低头回道。 项凌天一听,闭上眼睛吼道:“你这样是自私,幸好发现的及时,要是你继续隐瞒,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你良心过的去吗?” 紫衣没在回答,而是不停撞着千纸夜。 千纸夜显得有些为难,尴尬一笑:“凌天,你也别生气了。现在还没有造成大祸,为时不晚嘛。”说完,千纸夜假意咳嗽两声,提高语调对着紫衣说道:“下次别这样了,知不知道。你这样隐瞒会弄巧成拙,瞧把你凌天哥哥气成啥样了。赶快道歉。” 紫衣低头暗笑,给千纸夜竖起一个大拇指。 “凌天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还伤身,你身上还有重担,而且还这么霸气,气死了怪可惜的。” “你……”项凌天对这个俏皮鬼没有一点办法,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千纸夜和紫衣纷纷笑了起来。 “你对这个白熊有多少了解,赶快说出来。我们好想办法。”项凌天此刻气也消了,回归到了正题上。 紫衣摇头:“这白熊一直跟着我,肯定也是为了玉龙血珠。但我真的没有和它交过手,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强的修为,不过就看过它身体雪白,而且能够变大,一副凶恶模样,怪可怕的。” “既然它是为了玉龙血珠而来,为什么要破坏这片翠竹林?”< 【086】解围 紫衣撅嘴摇头:“这白熊精为什么要破坏翠竹林我真的不知道。”说完又扭头看了看项凌天和千纸夜,继续回道:“或许它知道你们都是有法力的修真者,所以不敢贸然前来抢夺玉龙血珠,是想分散我们的力量,到时候直面从我手中来抢。” 在不能明确知道白熊精到底有何目的时,所有的一切结论都只是猜测,不足以相信,但又不得不提防。 项凌天听完紫衣的推断,尽管内心疑惑还有很多,但面对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的窘境又不得不加以设想:“你一直没告诉我们,这玉龙血珠到底有什么功能,为什么积善宗的弟子在抢夺,这妖怪也要抢夺?” 紫衣将一根紫色纤绳转动玩乐,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作用大着呢,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 “真是服了你们,每一个都是神神秘秘的。”项凌天撇了一眼紫衣,抬头向屋内的巫小悦望去。 三人的谈话时,况浦荀父子抱着木柴已经来回了数次,木柴被越堆越高。等到况浦荀再一次抱着木柴过后时,项凌天说道:“伯父,够了,够了。” 况浦荀放下木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蔼一笑:“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了。既然是猛兽,我相信它想杀我们这光明村的百姓易如反掌,既然它只破坏了翠竹林,由此可见它只是为了觅食而来。” 项凌天抿嘴一笑,没有答话,因为真相如果说出来,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恐慌,以及众人对紫衣来历的非议。 “总算搞定了。”况天赐将手中木柴放入地上,拍着灰尘,缓步走到众人中间,看了看项凌天严肃的神情,转头含情脉脉的看向紫衣,问道:“如果猛兽来了,你可一定不要强行出头,这里有凌天兄弟就够了。” 紫衣见况天赐靠自己越来越近,显得有些尴尬,连忙向项凌天旁边移去,对着况天赐投去一个微笑:“你放心吧。到时候你们没有法术,千万不要出门。” “对了紫衣,你能不能教我法术?”况天赐问道。 “啊……我……?”紫衣显得很吃惊,随即摆手:“我可不行。我的法术不精,不能误人子弟!” 自古才子多骚客,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却没人像况天赐这般能够抛弃世俗眼光,摒弃原有的唐突情怀,勇敢追求心中所爱。即便是项凌天也办不到。 众人见状,纷纷没在言语,倒是况浦荀故意咳嗽两声后见况天赐依旧自我,拂袖一挥朝着屋内走去。 “有此佳人,悠悠我心。”况天赐见况浦荀一脸不悦的朝着屋内走去,又看了看众人的目光,辩解道:“我爹在感情方面的思想相对顽固,各位不要见怪。” “我们不会见怪你爹的这种心情,而是……”千纸夜欲言又止的说道。 况天赐知道千纸夜此话暗地里说得是自己,但却一脸不在乎,只见他仰头一笑:“尘世间,亲情之羁绊,友情之浩然,爱情之不朽,都乃我辈应该深刻领悟并且实践的情愫。人生苦短,不过匆匆数十年,如若在自己离开尘世时都不曾有过在情感上的轰动,那岂不很遗憾。如果追求了,失败了,也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但因为世俗的目光和偏见让自己遗失情感,那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天赐,我比你稍微要大一些。虽有些经历,但论文采与胸怀远没有你的境界高。但对于感情方面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与你分享一二。”项凌天说道。 况天赐内心对项凌天是非常钦佩的,见此连连弯腰:“项兄请说。” “我有一个心爱之人,结识于十多年前。那年永乐皇帝,也就是我皇伯伯六十寿辰之时。那时我还是胥王府小王爷,在府中认识了同来为永乐皇帝贺寿的敦阳小郡主,年少之时她便出落凡尘,矜持非常,一颦一笑都深深吸引了我。那年是我们的相识,后来永乐皇帝驾崩,葬礼过后她随父回敦阳,临别之时我们相互交换了信物。但我却丝毫不知原来那会儿我爹和她爹便替我们做主成其了这门婚事。” 项凌天说道此时,长叹了口气,见三人等待的眼神,继续说道:“裕丰七年,我家遭遇聚变,全家惨死,我没有携带任何行礼,但唯独带上了她送我的那支珠钗。孤独时,难过时,快乐时,我都会拿出这支珠钗看,与珠钗说话,就好像她一直在我身旁,从未离开。逃难途中我脸部被占山为王的土匪刮花,成了一个毁容怪人,我性情大变,更遭遇了无数百姓的冷眼,我看透了繁华,看透了人心,自己的心也凉透了。有一次和武康在大街被人追打,那是我多年之后与她重逢,我们见面的第一眼彼此都有一种熟悉感,那种感觉很奇妙,用现在的思想来说,这便是爱,是刻苦铭心的爱。我们从未放弃过彼此,一直苦等彼此,因为我们相信爱情不会辜负任何有情人,总会在对的时间与之相逢,携手到老。但我之不幸,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她接二连三的被我连累。” 项凌天说罢眼眶渐渐红润,低头沉思。 三人皆有所触动,更多是一种震撼,即便千纸夜知道项凌天与叶孤晴的情感,但也不知道两人居然有这么动人和不堪的遭遇。 况天赐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我与她的故事是开始,还是结束,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我内心记掛于她,她内心牵挂着我,那便足够,即便没有见面,但彼此依旧属于彼此。这是超越生死的绝恋。” 项凌天严肃的看向况天赐,继续说道:“我从未跟人提过我自己的情感,之所以要讲出来,是想告诉你,爱情不是儿戏,没有时间和经历的沉淀是不牢靠的。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超越生死的爱情。而你现在过多是一时的兴起,或许你对紫衣是兴趣使然,是喜欢。但别把喜欢当成爱,两者间的距离还相差很多。” 紫衣一听,羞涩的低着头,缓缓走到项凌天身后。 况天赐尴尬一笑,项凌天想用自己的爱情告诉他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况天赐瘪嘴一笑:“我受教了。谢谢项兄能够解开我内心的疑惑,能够听到你的爱情,是我的荣幸。而且你们还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心爱之人可是敦阳王叶良的女儿叶孤晴?” “对!”项凌天没有否认:“是叶孤晴。” “她漂亮吗?”躲在项凌天身后的紫衣突然说道:“有我漂亮吗?” 项凌天转过身,看着紫衣,含笑回道:“她很漂亮,在我心中她是尘世中最漂亮的女子。她和你是截然不同的美,不能做比较。” “或许项兄说的不错。我只是因为好奇想了解爱情,才会急于求成。当我第一眼看到紫衣姑娘时,更多的则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这些时日的相交,我又被她的俏皮乖巧吸引,我况天赐自问见过不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但从未有一个能提起我的主意。紫衣第一个。”况天赐很严肃的说道。 “咳咳!”紫衣假意咳嗽两下,一脸俏皮的说道:“天赐哥哥,我对这些感情真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为我哥说过,爱情是凡人才配拥有的感情,至于我们……只能想一想,再者我现在还不想明白这种所谓的爱情,绝得很复杂。所以,你还是当我的哥哥吧。” “哥哥……?”况天赐有些惊讶,也略显尴尬,半会儿后见众人严肃的神情,摆手笑道:“行,没有爱情但可以有友情,可以做一起携手并肩浪迹天涯,共同进退的朋友嘛。” 紫衣听完,非常开心,连忙从项凌天身后走到况天赐面前,挽着他的胳膊一直嬉笑,而况天赐则是不停用尴尬的笑容陪衬着,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项凌天和千纸夜对视一笑,两人皆知凡人一旦动情哪这么容易释然,明知况天赐这是在假装,知道他在逞强却没有拆穿,因为两人都知道,一旦在爱情方面弥足深陷最后很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严重点的更会伤害彼此。或许眼下这种男有情却假意当哥哥,女无意却充当妹妹的现状才是最好的结局。 “凌天哥哥,你心爱之人现在在哪里?我好想见一见。”紫衣挽着况天赐的胳膊,朝着项凌天问道。 项凌天落寞一笑:“放心,一定有机会让你们见到面的。” “那凌天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题?”项凌天眉头稍稍一皱:“问吧,但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你。” “怎么这样!”紫衣撅嘴:“我一定不会问让你不想回答的问题,这样总行了吧!” “那你问吧。” 紫衣想了半会,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们都彼此深爱着彼此?” 项凌天听完,嘴角上扬,看了看众人,最后才将目光投向紫衣,喃喃回道:“因为我们约定了生死,在我与她心中,生死不过是天堂和阳光。生前,有她就有阳光,死后,有我便是天堂。” 紫衣似乎听懂了,但脸上却出现了很复杂的表情,这种表情既落寞,又略显无奈。< 【087】白熊精 几人言谈期间已是日暮时分,晚霞的余晖照耀在众人的脸上闪闪发光,极有画质感。 “咚!……” 一声巨响,顿时地面突然抖动起来,众人东倒西歪,立定不住。 “蓬!……” 地面好像开裂了一般,抖动的更加厉害,宛如泛舟时的渔船遇见了风浪,摇摆不定。 “不好。那熊精应该来了。而且这抖动之感应该是其踏步而产生的。”项凌天紧紧握着青龙渊,身体不时倾斜,朝着众人说道。 “踏踏踏……” 一排房顶的竹木画壁顿时倒塌,若小的光明村顿时哀怨齐响,老百姓恐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但小路上却不见一个百姓,很显然那张大叔的任务完成的相当成功。 四人面对抖动,尽管身体不时倾斜,但是可以靠法术入定,但是身为凡人的况天赐早已被摇晃在地,千纸夜见状连忙将其扶起,喊道:“闭上眼睛,不要看。” ‘塔塔’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众人纷纷合上眼睛,从这抖动之声判断来看,并非自然灾难引起的地面抖动,而且这种抖动只限制在光明村,那么很明显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猛兽缓步走来所引发的抖动。 一会儿后,地面不再抖动,那踏步而前的巨大响声也消失不见。 项凌天等人睁开的双眼,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只全身发白的猛兽。 确切的说,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白熊,这只白熊很奇怪,全身上下与熊无异,但那嘴却凸长无比,像狗一样。 白熊站在一片翠竹林内,那一片密集的翠竹平均皆有九丈多高,但成片的翠竹却还不及白熊的大腿,那一双熊掌除了发红的毛外,那熊掌看着也让人后背发凉。 项凌天等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白熊精,那白熊精一只熊掌便可以将地面上的五人全部抓住,可想其大小。 “你不是说上次见到它,这白熊很大,但是也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吧。”况天赐属于很平凡的凡尘之人,对一切妖魔鬼怪只是听闻,未曾一见。今天突然见到这么硕大,而且如此可怕的白熊,脸吓的苍白,身体不时朝着众人身后扭去。 “我……我哪知道,上次我见到它,并没有这么大,我只知晓这白熊精善通变化之术,哪知道会变这么大。”紫衣也惊呆了,很显然白熊精此刻出现的大小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嗷……”白熊精弯下半身,看着在自己眼里渺小无比的几人,一声长吼。 白熊精吼声时,嘴巴出现一团团的白气,熏臭无比。 众人纷纷咳嗽起来,用衣袖遮住鼻子和嘴巴。 “咳咳……”况天赐奚嘲道:“这根本就不像猛兽,更像禽兽。” “你说什么……” 这一声非常粗狂,而且声音洪大,字字穿进众人的耳朵中去。 众人纷纷你看我,我看你,顿时集体将目光看向那正扭动身躯的白熊精,齐声说道:“不会是它在说话吧。” 白熊精轻轻跺了一下脚,地面顿时又抖动了一下。白熊精听得懂人言,只见它弯下身躯,那两颗厉牙顿时外露,小吼一声后道:“愚蠢的凡人,我们虽是动物之躯,但通晓人言之时,你们凡尘才几个人!” 这么巨大的白熊,还会说人话,众人纷纷一怔。 “有战胜的把握吗?”千纸夜俯在项凌天耳旁小声嘀咕道。 项凌天摇头:“不敢确定。如果是仙家我能看出其法力的高深,但是这是一只高深叵测的白熊,其修为根本无法知晓。” “这样,我们各攻一方,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击垮!”千纸夜继续言道。 项凌天没有采取千纸夜的意见,而是朝前几步,对着那白熊大声说道:“妖有妖道,你为什么不好好修真,早日登仙,却来凡尘为虐人间?” “妖道?你看我是一只熊就觉得我是妖?”白熊精那粗狂的声音显得极度不悦:“快把玉龙血珠交出来,不然我就要踏平这里,还要将你们生擒。” 项凌天一听,暗想看来紫衣没有骗大家,这白熊的确是冲着玉龙血珠而来。 “不管你是什么,反正为祸苍生就是不行。那玉龙血珠乃天界之物,你要去又有何用?”项凌天反驳道。 “你这小娃娃好不识相。天启大陆自诞生时起,便以飞禽走兽为尊。我亦有万载修行,跳脱了轮回,你也配我跟我说苍生之道?我要这玉龙血珠定然是有用处,你就说给还是不给。”白熊精有些不耐烦,说完之后那两只熊掌不时在半空挥舞。 项凌天潇洒的将青龙渊向前一指:“昨晚夜间,可是你故意引我到翠竹林?” “不错!” “但你为何不现身?” “只是想看看你的修为,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也不外如是。”白熊精一脸淡定,丝毫不屑项凌天。 项凌天要刚继续开口,千纸夜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说道:“不要鲁莽,这白熊精刚才说的很明确了。你的法力不是它的对手,所以它才这么有恃无恐。” “不试试怎么知道?”项凌天反驳道:“这白熊精如此巨大,我们即便伤到它,恐怕对它来说也无伤大雅。” 项凌天说完,和千纸夜同时将目光看向身后的紫衣。 紫衣见两人这么严肃的目光,知道是为了什么,将头一扭,明确回道:“不行,玉龙血珠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我不能就这样交出去,死也不能。” 那白熊精显得有些不耐烦,看着微小众人,但又听不清几人零星的声音,喝道:“要是在不教出玉龙血珠,那就不要怪我了。” 项凌天和千纸夜在一次将目光看向紫衣,这一次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怜惜与哀求。 紫衣依旧是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哧!” 白熊精将几根竹子连根拔起,朝着几人射来。 “小心!”项凌天身体连忙朝后移动,将紫衣和况天赐护在身后。 情急之下,项凌天一把将紫衣拉了过来,用愤怒的口吻说道:“这玉龙血珠本来就不是你的。你不是说我们能够对付这白熊精吗?眼下你也看到了,我们谁都不是这白熊精的对手,你要是不将玉龙血珠交给它,不止是我们,这光明村所有的百姓都会因此而丧命,你忍心看到这些善良淳朴的百姓为了你盗来的玉龙血珠而白白送命吗?” 紫衣显得很为难,但沉思了半会儿后,那一双坚定的眼神再次看向项凌天,摇头说道:“玉龙血珠我不能失去,难道你忍心见到我死吗?” 项凌天身体后退了两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以为是紫衣在说谎,斜眼看着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玉龙血珠没有,你就会死?” 两人说话时,白熊精不时跺脚,抖动地面,给众人施压。 紫衣突然眼眶红润,嚎嚎大哭起来:“我就是不给,要么就杀了我。我就是不给,不给,不给!” 项凌天最害怕就是女人掉眼泪,而此刻的紫衣跟自己心爱的叶孤晴的确不一样,叶孤晴哭只会任眼泪掉落,而紫衣则是那种不做作很真实的大哭。 “别哭,不给,我们不给!”项凌天看着哭的如此厉害的紫衣,心有不忍,又不敢直面正视,微闭眼睛,安慰道。 “真的吗?嘻嘻!”紫衣立马破涕为笑:“凌天哥哥最好了。” 项凌天刚想发脾气,不料却被紫衣挽住了胳膊,项凌天看着她那俏皮的模样,天真的傻笑,内心的不悦顿时消散,用手敲着她的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眼下,这只白熊精没有那到玉龙血珠岂可罢休,这才是众人最头疼的事。 项凌天长舒了口气,显然是有些紧张,缓步走到前方,距离白熊精不过百米,言道:“这玉龙血珠请恕我们不给交给你,因为这玉龙血珠能够救更多人的生命。” “什么?不给……”白熊精以为自己听错了,吼道。 “不是不给,是根本没有办法给。”项凌天内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顿时之间底气也足了不少。 那况天赐在白熊精第二次抖动地面时便已经昏迷了过去。 倒是千纸夜则有一丝担心,连忙走到项凌天跟前:“决定不给吗?我们可不是这白熊精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得试,未战先输不是我的风格。”项凌天回道。 “哐……”白熊精熊掌挥来,打在旁边的树木上,树木顿时断裂。 项凌天和千纸夜顿时凌空而起,悬于半空,正好与白熊的眼睛对视。 那白熊一双眼珠子突然使出一道光芒,速度相当之快,项凌天见状,连忙半空旋转。 但千纸夜却没有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袭,被正好击中的腹部,从空中缓缓落地,摔倒在地后便是大口鲜血喷出。 紫衣一只站在地面上,没有出手,见千纸夜受伤,连忙跑到他跟前。 而白熊因为身体巨大,动作也略显缓慢,项凌天则一直找不到进攻的切入口,一只在躲避白熊的攻击,显得非常狼狈。 “纸夜哥哥,醒醒……”紫衣将千纸夜的头抱在自己怀中,不时摇晃喊着。 千纸夜难受的睁开眼睛:“这白熊太厉害了,我们皆不是对手。凌天虽然法力在我之上,但抵抗不了多长时间,如果玉龙血珠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别管我们了,快点逃吧。”< 【088】为祸苍生 千纸夜话语说完便昏迷过去,紫衣一边喊着一边摇晃着,随即抬头看着项凌天,此刻的项凌天趁着白熊精的缓慢的动作,不时的躲避。丝毫不敢正面交锋,而白熊精脚下的翠竹林在打斗过程中被踏贱成一片残区。 “哐……” 项凌天朝着白熊精的后背一剑击去,剑击在了白熊精后背,但白熊精却一点事儿没有,反而转过身一掌将项凌天拍到在地。 倒地后的项凌天,单膝跪地,用青龙渊支撑身体,嘴里吐出鲜血,仇视且愤怒的目光看向那得意的白熊精。 “凌天哥哥,你受伤了?”紫衣将千纸夜放在地上,快步跑到项凌天面前,看着他嘴角流出的鲜血,担忧问道。 “不碍事。”项凌天强忍疼痛,重新从地上站起,此时此刻见到众人受伤的受伤,昏迷的昏迷,一个世外桃源的光明村此刻却像一个被踏贱过的废区,项凌天眉头一皱,哀怨的目光随即看向紫衣,不屑言道:“我们都不是这白熊精的对手。你好好想想,这个玉龙血珠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项凌天说完,终身一跃,依旧环绕白熊精四周来回旋转,与白熊精继续周旋。 紫衣听完,神情不再俏皮转而是一脸严肃且纠结。只见她从衣袖口处将玉龙血珠缓缓掏出,放在手掌中,玉龙血珠释放出的光芒引起了白熊精的注意。 尽管项凌天一只在白熊精四周来回旋转,想趁机击败白熊精。但白熊精似乎根本不将项凌天放在眼里,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渺小的紫衣,以及那闪烁红色光芒直冲天际的玉龙血珠。 “快将玉龙血珠交给我。”白熊精吼了一声,霸道说道。 紫衣缓缓走上前,大声喊道:“这玉龙血珠……我说什么也不会交给你。因为我知道你要这玉龙血珠的目的。” “什么……?不交?”白熊精显然被激怒了,脖子向前一伸,弯下腰又是一吼。 这一吼,让地面灰尘四起,一股震力将紫衣震得节节后退,摔倒在地。 而项凌天见白熊精没在注意自己,连忙一掌朝着白熊精打去,这一掌项凌天用尽了八成法力,掌心打在白熊精的手臂之上。 白熊精身体抖动一下,愤怒的转头,见项凌天准备发第二掌时,白熊精用熊掌快速的将项凌天一把抓住,缓缓放在自己眼睛旁。 白熊精的眼睛呈现灰蓝,鼻子出着大气,“你就这么不怕死?” 项凌天被抓住,动弹不动,而且感觉全身骨脉就要被捏爆了一般,疼痛难当。 “啊……”项凌天手一松,青龙渊也随即落在地面。 “此刻我只要在稍加用力,你会被我捏爆,捏的只剩血肉,你信不信?”白熊精说道。 项凌天想开口,只感觉一股气使不出,疼痛之感遍及全身,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放开他!”紫衣见项凌天被俘,心里很清楚项凌天此刻已经是命悬一线。 “放了他?行!你将玉龙血珠交给我。”白熊精对着地上的紫衣说道。 紫衣又是上前几步,与白熊精距离数米之处,抬头看着白熊精,面无表情,而且此刻她眼睛突然也变为红色,充满血丝,喝道:“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此刻紫衣的声音突变,与原本的声音截然不同,而且此时紫衣的说话口吻不再俏皮,而是相当霸气,而且也极为冷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呼呼……”白熊精面对这命令的口吻,嬉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玉龙血珠你要是在不交出来,我立刻将他捏成一丢肉泥。” “你敢……”紫衣愤怒一指,此刻她不像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更像一个不容反抗且霸气十足的掌权者,准确说,此时的紫衣不再是之前的紫衣。 白熊精又是讥讽一笑,顺势将熊掌轻轻一紧,项凌天突然一声大叫,响彻整个光明村。 紫衣见状,全身抖动,捏紧了拳头,缓缓的抬起头,那鲜红色的眼睛仇视的看着白熊精。 顿时原本还有残阳照射在大地的天空顿时被乌云笼罩,狂风大作。 紫衣将手向两旁一伸,‘啊’的一声长吼。 而紫衣此刻的身上完全分不清是什么状况,道道颜色来回游走,而狂风将她身着的紫色羽衣缓缓吹佛起来。 紫衣身后形成一道乌黑色的怪圈,怪圈呈骷髅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直到与那白熊精身体相当时,紫衣又是一声长吼,其身后的怪圈朝着白熊精击去。 白熊精有些惊慌起来,它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没多高深修为的丫头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能量,这种能量与法术不同。 “轰……” 骷髅怪圈朝着白熊精道道击去,白熊精用脚朝着地面一跺,地面顿时一震。而白熊精四周出现一道光柱,将白熊精牢牢包裹在其中,同时也抵御住了紫衣身后释放的骷髅云团。 紫衣身体缓缓上升到空中,那双纤细玉手向白熊精前方一伸,更强大的骷髅乌黑云团向白熊精击去。 保护白熊精的光团顿时被击破,乌黑云团道道击中白熊精的全身,白熊精后仰一吼,手一松项凌天的身体缓缓从空中摔下。 紫衣见状,用手一指,使出一团黑云将项凌天安全的送至地面,只不过此刻的项凌天同那千纸夜一样,皆是昏迷。 “殴……”白熊精又是一声长吟,这种长吟更多是受伤后的疼痛引发而出。 “你到底是谁?”白熊精负伤,摇身一转,此刻巨大的身躯也随之变小,变得只比凡人大一倍而已。 紫衣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双愤怒的鲜红双目,又是一掌朝着白熊精击去。 白熊精明显不敢正面抵抗,随即摇身一遍,形成一道光芒朝天空而去,白熊精飞跃天空后又是一声粗声传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紫衣身体缓缓落入地面,此刻天空乌云尽散,狂风也随即消失,紫衣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情非常复杂,这种复杂感来源于对刚才自己的陌生,自言道:“怎么回事,难道我又……?” 白熊精负伤而走,尽管扬言会再次返回,但起码此刻的众人以及光明村得到了短暂的安宁,只不过经过一番激战,翠竹林的绿竹倒塌无数,天然而成的树木尽数则断,房屋更是倒塌数处,光明村眼下一片狼藉。 紫衣依旧傻愣愣的沉思刚才的一幕,她内心有高兴有诧异但更多的是困惑,但很快便反映了过来,连忙朝着昏迷的项凌天和千纸夜身旁跑去。 “凌天哥哥……。”紫衣喊着,摇晃着,又推了推另一边的千纸夜:“纸夜哥哥,醒醒!” 两人没有醒,倒是身为在最前边也是最早昏迷的况天赐则醒了过来。 况天赐醒来,依旧惊魂未定,用余光扫视了周围,确定白熊精不再此处后,才舒了口气,问道:“那白熊精死了没?” 紫衣摇头:“没有!” “那它怎么离开的?是你打败它到底吗?”况天赐继续问道。 紫衣一脸蓦然:“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况天赐摸着后脑勺,一脸诧异。 村中百姓没有在听到那可怕的白熊精咆哮声音后陆续从自己的屋内跑了出来一观究竟,但每个百姓脸上皆是惊恐的神情,第一次见到这么怪异的事,能保住命都是万幸,害怕担忧之感更是无需言表。 百姓们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看着被破坏的翠竹林,尽是无奈之感。 “天赐哥哥,你过来帮忙,将凌天哥哥和纸夜哥哥扶进屋内。”紫衣向况天赐说道。 “哦!”况天赐点了点头,便将项凌天背了起来,朝着屋内跑去。 当况天赐从屋内出来时,巫小悦也跟着跑了出来,况天赐将千纸夜抱进府内。 而巫小悦则缓缓走到紫衣身旁,见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随即将紫衣扶起,紧紧握着她的手,关切问道:“紫衣,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啊……”紫衣显得有些惊慌,连连有发抖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现在呢?还难看吗?” 巫小悦摇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身体瑟瑟发抖?” “小悦姐,我冷~!”紫衣嘴唇乏乌,而脸上则苍白非常,没有半点血色,身体还不时抖动,说话时声音颤抖。 巫小悦见状,连忙将紫衣拥在怀中,不停有手戳着她的后背:“不要怕,不要怕,姐姐在这里呢。” “小悦姐,我好冷!好冷!”紫衣在巫小悦怀中话语刚落,便昏迷了过去。 “紫衣……”巫小悦见状,连连将她扶进屋内。 屋内的况浦荀夫妇,况天赐见状,连连问道:“紫衣姑娘怎么了?也受伤了?” 巫小悦摇头,而是朝着屋内三人吩咐道:“三位先且回避一下。” 三人刚准备回到内房,巫小悦顿时说道:“且慢。”巫小悦起身,缓缓走到三人面前,言道:“翠竹林我刚才看了一下,被破坏的很严重,现在村上百姓皆显得很惊慌。三位还是先去安抚百姓吧。” 况浦荀点头,随即便和况天赐,以及夫人。三人阔步朝着屋外走去,朝着百姓走去。 见三人离开,巫小悦将手放在紫衣的额头,神情顿时一惊,自言自语道:“极阴之气,怎么会这么冰冷。难道……” 巫小悦没在多想,将紫衣盘膝放入地上,轻推喊道:“紫衣,紫衣醒醒!” 紫衣虚弱的睁开双目,见眼前是巫小悦,吃力说道:“小悦姐……我……冷!” 紫衣说完,头顿时低下,任凭巫小悦如何叫喊都没在醒来。< 【089】怪异 紫衣出现的症状非常奇特,昏迷前身体冰冷无比,而且头发布满白色冰柱,手苍凉无比,嘴唇乏乌,身体颤抖,异常寒冷。 而眼下彻底昏迷过后的紫衣身体则上身宛如猛火,下身则宛如寒冰,奇怪无比。 巫小悦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事,只见她轻轻推了推紫衣,喊道:“紫衣,你听的见吗?” 依旧是没反映…… 巫小悦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连忙盘膝坐在紫衣身后,利用自己的法术为紫衣调息,但巫小悦冒出的光芒却全部都打进不了紫衣的体内,而是在紫衣周身环绕。 “紫衣……你情况危急,如果你还有一丝感应,你要支持住。我现在要褪去你的半身的衣服,用法术注入你体内,为你调息。”巫小悦轻推紫衣,声音提高不少。 巫小悦的手放在紫衣的肩膀上,缓缓褪去她的紫色衣服,当露出后背时,巫小悦神情大变,认真看着紫衣后背那个让她表情夸张的图案,随即立刻将她的衣服重新整理了穿好,而她自己更是惊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她……”巫小悦自言自语说着,良久后她缓步走到紫衣前边,看着无关标志的紫衣,啧啧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巫小悦没在言语下去,而是抱起紫衣将她送回房间内,用被子将她牢牢包裹。 事情过后第二天,千纸夜和项凌天两人纷纷醒来,但因为被白熊精所伤,伤势虽不致命,但也伤得不轻。 项凌天看着千纸夜,说道:“真是奇怪,那日那只白熊精抓住了我,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死,那刻到底发生了什么?”项凌天努力的回想,不时用手按着脑袋。 千纸夜摆头:“我也不知道。我唯一记得的是我与你和那白熊精对峙,不料白熊精眼睛释放一道强光,我被击中,随即就不知道了。” 正当两人还在回想当日之事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巫小悦。 巫小悦没有言语,而是快步走到两人跟前,看了看两人的眼睛以及脸额,说道:“你们身上还有伤,需要调养!” “紫衣呢……”项凌天问道。 巫小悦转身,淡淡一笑:“我以为你会问百姓有没事,大家有没事,想不到你开口便是那个小丫头!” 项凌天也搞不懂自己为何内心最担忧的是这个认识才不到一月的丫头,见巫小悦这么一说,尴尬一笑:“那大家都没事吧?” 巫小悦低头噗哧一笑,被项凌天这傻愣姿态逗笑了,回道:“翠竹林一片狼藉,有几户百姓的房子受损,不过都不是很严重,相信数天时间便可以恢复原貌。紫衣……她没事,跟你们一样,也昏迷了。” “她也受伤了?”项凌天继续问道:“奇怪,那天白熊精抓的熊掌抓住,危在旦夕,那一刻紫衣都未曾昏迷和受伤,怎么突然就受伤了?还有那白熊精怎么会放了我们,难道……?” “打住!”巫小悦被项凌天一连串的疑问整的有些不耐烦:“事情既然过去了就别在问了,最关键的是你们都没事。”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得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让白熊精一无所获的走了。”项凌天说道。 巫小悦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破门而出。 项凌天和千纸夜见状,纷纷不解,两人对视一看,项凌天冷哼说道:“脾气真大。” “或许小悦觉得事情既然发生了,而且也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在提了,越提越伤神。”千纸夜打着圆场,回道。 “我只是奇怪……。”项凌天小声回道,尽管得到了众人没事的消息,但他心中依旧有非常多的疑惑没有解开,此时他与千纸夜纷纷受伤,便没在多说,而是盘膝而坐,为自己调息疗伤。 过了几日,项凌天和千纸夜便可以行动自如,虽说伤势没有痊愈,还时常伴着咳嗽,但两人的面色却非常之好,宛如大病痊愈后的伤者。 千纸夜和项凌天两人数次想起见见紫衣,看了看她的伤势,但都被巫小悦阻止,两人不解但也不问,因为巫小悦那坚决的口吻,果断的姿态非常少见。 这一次,在给百姓整理完房屋,将翠竹林重新清理一番过后的项凌天,千纸夜,况天赐三来再次准备去看紫衣。 三人刚准备推开房门,一道光芒闪过,伴随巫小悦的出现光芒戛然而止,巫小悦瞪着三人,不悦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们,紫衣没事,需要静养,等过些时日就会醒来。” “小悦,我们就去看一眼。”项凌天说道,很显然项凌天已经不相信巫小悦的话,因为这些时日巫小悦在处理紫衣这件事情上过份上心,而且每次都是搪塞,无论几人如何说,当就是不让几人去见紫衣。 “小悦,如果紫衣真的伤势严重,你没必要隐瞒我们。起码人多力量大,我们或许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救紫衣,但是你如果你隐瞒实情,这样只会害了紫衣,你明白吗?”千纸夜将内心的疑惑彻底说了出来,也说出了项凌天的最想说的话。 巫小悦冷哼一笑,斜眼看了看三人,对着千纸夜问道:“你相信我吗?” 问完,又看了看项凌天,问道:“那你呢?你相信我吗?” “我……”项凌天对巫小悦信任不已,两人认识的时间最长,经历的事情也最多,巫小悦的料事如神的本领项凌天早已领教过,只是眼下,人命关天项凌天却略显迟疑。 “我相信你。”千纸夜直言说道:“但相信归相信,紫衣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朋友,我们应该去看看她的伤势。” “既然相信我,就不用去看。”巫小悦冷淡回道:“既然我说紫衣没事,她就一定不会有事,只是女儿家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方便去看,明白?” 况天赐一听,‘哦’了一声后居然推了推项凌天和千纸夜,使着眼神:“是啊,是啊。女儿家我们男人不便观看,既然小月姑娘这么说,我们就相信她的能力。咱们走吧!” 千纸夜瞪了一眼况天赐,心想,提出见紫衣的是你,现在说走的又是你,哼。 项凌天见此,严肃的眼神看着巫小悦,沉思了半会儿后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便勉强,但我希望一旦紫衣有任何危险,你要及时告诉我们。” “嗯,行,我答应你。”巫小悦点了点头:“不过紫衣应该在最近几天会苏醒过来。” 几人走出紫衣和巫小悦的房间,朝着屋外走去,项凌天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 千纸夜见着项凌天愁眉紧锁,笑道:“是不是觉得有很多疑惑,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对吧。” 项凌天没在走下去,站在原地,缓缓转身看着千纸夜,点了点头:“我认识的小悦,是那种非常聪明,而且好像能预知未来之事一样的修真者,但这一次小悦的确让我理解不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看紫衣呢,如果紫衣真的伤的很严重,小悦一定不会这样,她肯定会集结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一起救她。” “你是说小悦和紫衣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千纸夜听完项凌天的话,内心一怔,连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紫衣没有醒来,一切猜测都是多余的。或许小悦说的没错,紫衣根本就没事,只不过昏迷了,过几天便会醒来。” 况天赐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时挠着后脑勺:“我完全不明白你们这些神仙,为什么总爱把事情想的这么复杂。” 项凌天扭头看着况天赐,问道:“何以见得。” “我觉得小悦说的没错,紫衣就是昏迷了,需要调息,过些天就会醒来。”况天赐说着,又看了看千纸夜看自己的神情,说道:“所以我们可以简单点想,大家都没事。紫衣没事,百姓没事。光明村也没事。不就够了,犯得着想那么多吗?” “天赐,你现在去翠竹林帮帮百姓,恢复翠竹林的面貌事不宜迟,你爹还打算在翠竹林盖一间私塾呢。”千纸夜说道。 况天赐虽是凡人,但也知道这是千纸夜想支开自己,倒也一脸无所谓,连连点头:“行,那我就先过去看看了。” “嗯!” 况天赐走远后,千纸夜说道:“我是故意支开他的,毕竟他是凡人,有些事情难免想的过于草率,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项凌天淡淡一笑:“你支开他,肯定是有事情想告诉我吧。” “紫衣的来历,她为什么要抢玉龙血珠,而且这玉龙血珠为什么又会引起宗门以及这个白熊精的注意,种种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千纸夜看向项凌天,严肃说道。 项凌天仰头看天,舒了口气:“一切都是这玉龙血珠惹的祸,但紫衣告诉过我,没有玉龙血珠她会死,小悦也跟我们说过这玉龙血珠的神奇和来历。所以我们也应该能够明白紫衣为什么要死死的守住玉龙血珠了。” “那她的来历呢?你清楚吗?” 项凌天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她活泼天真,烂漫俏皮,应该不会加害我们,而且这丫头虽表面俏皮但却很聪明。” 项凌天说完,转头看着千纸夜,用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紫衣对我们应该没有任何威胁,只会是我们的帮手,我相信她。”< 【090】迷途 平凡有一点好,那便是在无趣之中找到乐趣和充实,不必每天担心受怕。只要你眼前的这些人儿是你在乎的,在意的,他们在平凡的日子里缔造很多不平凡,将流逝的时间散发出各种逍遥与魅力。 当紫衣醒来从房间走出时,已是大战白熊精后的第十日。 众人本在大堂内筹划重建翠竹林,筹划为况浦荀在翠竹林内盖一间私塾,商议过程之时,紫衣再一次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正堂内,而且依旧是那副俏皮可爱的笑脸。 紫衣站在正堂中间,微笑之时露出酒窝,将手指放在酒窝旁,瞬时打量着每一个人,见他们众人目光呆滞一脸惊恐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你们?” 众人依旧是那副呆滞的神情,半会儿巫小悦走了过来,挽着紫衣的双手,淡淡一笑:“有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紫衣摇头,乐呵一笑:“没有,而且感觉精神好多了。” “那就好!”巫小悦看向一旁的项凌天,带着些许生气的口吻说道:“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项凌天和千纸夜两人对视尴尬一笑,自知冤枉和误解了巫小悦,连忙苦笑回道:“明白了,满意了。” “哼……”巫小悦冷眼一投,不再看两人。 紫衣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明白,好奇问道:“小悦姐姐,你们怎么了?” “你问他们吧。”巫小悦挽着紫衣的手臂,就是不回头正视项凌天两人。 项凌天尴尬一笑,起身对着况浦荀言道:“伯父,那这些时日就按照我们刚才拟定的方法实行吧,紫衣既然醒了,那我们先出去了。” 年轻人的事情由年轻人自己去处理,身为长辈不好插嘴,况浦荀深知这个道理,点头回道:“行!凌天,你先和小悦姑娘她们出去吧。” 项凌天告退之后,便和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走出屋内,朝着翠竹林处缓步走去。 因为惭愧,因为尴尬,一路上项凌天一言不发,倒是紫衣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不时逗得三人捧腹大笑。 翠竹林经过几天的重造已然恢复了不少,那些被折断的绿竹也被百姓们抬出用于搭建新屋。 项凌天在翠竹林的进口处停下脚步,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紫衣,问道:“那天我被白熊精抓住,我记得当时你并未受伤也未昏迷,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些人都没事,而且那颗玉龙血珠也没有被抢夺?” 紫衣微闭双眼,想了半会儿,猛地将眼一怔:“我也记不清了,当时只感觉自己体内有一个很强大的能量,之后的事情真的记不起来了。” “你在好好想想。”千纸夜敦促道。 紫衣继续沉思冥想,良久后用手按着自己的头,不时摇着:“记不得,头疼,头疼!” “你们就别逼她了。”巫小悦见状,连忙将紫衣抱住,对着两人喝道。 项凌天,千纸夜顿显无奈,尽管内心还有颇多疑团未解,但见紫衣的难受神情又不忍心继续问下去。 “我们先走吧。”项凌天推了推千纸夜,两人朝着翠竹林内走去。 巫小悦见项凌天两人步入翠竹林深处后,才将紫衣从自己怀中扶起,关切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没?” “嗯!好多了。”紫衣回道。 但此刻巫小悦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她一把拉着紫衣缓步朝着光明村房屋小路上走去。 紫衣不知道巫小悦要带自己去哪里,而是被她紧紧抓着手臂,自己则一个劲的跟在巫小悦身后。 当巫小悦牵着紫衣缓步来到况浦荀房屋数十米处的时候,这才停下了脚步,紫衣一脸愕然,不知所云。 巫小悦长舒了一口气:“那天所有的事,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紫衣摇摇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紫衣,你当我是姐姐吗?”巫小悦问道。 紫衣虽觉得巫小悦语气沉重,但为了缓解着凝重的气氛,呲牙一笑,连忙挽着巫小悦的手臂,撒娇式的笑道:“当然了,你就是我紫衣的姐姐。” 巫小悦将紫衣轻轻推开,继续问道:“那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紫衣脸色一变:“小悦姐姐,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巫小悦说完,缓步走动,良久后才开口继续说道:“那天凌天和纸夜皆被白熊精所伤,你们都以为我在房内看守况浦荀大叔,其实我那会儿已经设了定身法,护住况大叔夫妇,而我自己则偷偷的跑了出来。” “然后呢……”紫衣忙问道。 “然后我见凌天和纸夜倒地昏迷,天空顿时被乌云笼罩,我原本以为是有大能者前来,但是一般修为高深的大能大仙前来,定然是光芒闪耀,祥瑞满空,但那一刻却是骷髅云,而且是乌云,并没有祥瑞。而……这些遮天蔽日的乌云全部是你引发的。” “我……”紫衣一脸不相信,吃惊一笑:“不会的,我连自己是什么修为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能量。” “我没骗你,那的确是你引发的。”巫小悦见紫衣辩驳,继续说道:“于是我没有急着出手,因为我也不是那白熊精的对手,我便继续看着。而你体内的能量远胜你的法术,而且你居然将那白熊精打跑,你的眼睛呈现鲜红色,极为恐怖。” 紫衣听的头皮发麻,身体不时瑟瑟抖动。 “白熊精走后,你好像恢复了神志,跑到项凌天边上,叫喊着两人,但是却惊醒了况天赐,你让况天赐将两人背入屋内,而你自己则昏倒,其实当况天赐第二次出来时,我便回到屋内跟着他一起走出,我扶着你。你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感,这股阴寒极度让人胆寒。我将你扶进屋内,为了调息,但我的法术却打不进你的体内。你的身体顿时呈现热冷,上身下身皆有不同。随即我……我褪下你的紫衣,见到了你后背上的……后背上的图案。” 巫小悦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紫衣听完身体一抖,朝后退了两步。 “紫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紫衣沉思了半会,眼眶也顿时变得红润,但她再次转身面相巫小悦时,却挤出了一个笑容,笑容虽假但却颇有无奈感,只见她缓缓俯在巫小悦的耳旁,小声嘀咕了会儿。 巫小悦听完,神情大变,嘴巴微张,显然是国度惊讶,“你……” “小悦姐姐,我的身份你能不能帮我保密。”紫衣哀求道。 巫小悦显得很为难,很显然紫衣在其耳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求求你,小悦姐姐。求求你,一定帮我保密,行吗?”紫衣牵着巫小悦的手,摇晃哀求道。 巫小悦仰天长舒口气,缓缓看着一脸愁苦面相的紫衣,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蛋:“行,姐姐答应你。一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但是……但是你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 “我不知道。”紫衣似乎不愿意去想这些烦心的问题,说道:“能够隐瞒一天便是一天。” “难怪你体内有这么强大的能量,听你一说,跟我的推断也不谋而合。”巫小悦内心的疑团尽解,神经绷紧了这些时日,此刻却释然不少。 “这些我都不知道。从我出生起,我便拥有这种能量。但我却非常非常讨厌这种能量,因为每一次都会在危险时不由自主的显像出来,事后却始终想不起。”紫衣回道。 “这是命脉的原因。是保护你的一种方式,你应该学会接受。”巫小悦解释道,顺眼看了看她藏入衣袖内的玉龙血珠,微微一笑:“我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将这玉龙血珠交出去了。” “不是我不想交,小悦姐,你应该知道。我对三界六道所有的法宝其实都不在乎,只不过我想更多时候做我自己,能够清醒的活出自我,所以玉龙血珠对我极度重要。” “姐姐知道了。”巫小悦摸着紫衣的额头:“其实姐姐和你一样,也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世。” “哦,是吗?”紫衣来了兴趣,连连问道:“姐姐快说说。” 巫小悦却摇头:“不能说,到时候你们会明白的!” “姐姐赖皮。”紫衣撅嘴,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看着巫小悦。 “别说我了。”巫小悦似乎有意在回避这个话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着你们,跟着凌天哥哥。”紫衣俏皮笑道。 “你啊……”巫小悦看着眼前这个不安事事,单纯烂漫的丫头,突然噗哧一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好呀,好呀。姐姐快说。” “当初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天真烂漫,感觉所有事都可以与自己无关。每天笑嘻嘻的应对一切,你在看看我现在,脸上是不是多了一些苦闷?” 紫衣点头:“总感觉小悦姐姐有很多心事一样。” “在没认识凌天哥哥前,我和你一样,认识他之后,经历了一些事情,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你还愿意跟着他,跟着我们吗?” 紫衣绕着后脑勺,想了会儿,猛地点头:“我愿意。但我一定不会变成小悦姐姐这样,我每天一定会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不想苦闷,只有欢乐的生活下去。” < 【091】引奉祖 巫小悦和紫衣说完之后没有急于进屋,而是站在屋外等候从翠竹林缓缓走来的项凌天和千纸夜。 当项凌天两人走到巫小悦和紫衣跟前时,项凌天问道:“还不打算告诉我们?” 紫衣用手轻轻拉了拉巫小悦的衣裳,随即便走到她的身后注视这项凌天两人的目光。 巫小悦沉思了一会儿,嘴角一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紫衣体内有一道气非常奇怪,可以自行疗伤,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应用的法门,所以这一次她受伤我不让你们进去看她,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她可以自行调息,自我疗伤。” “对……对。”紫衣躲在巫小悦身后,探出脑袋连声附和回道。 “我相信你。”项凌天一直以来对巫小悦都是信任不已,随即说道:“那白熊精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要是那白熊精没有死,定然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想一想解决办法了。” 众人一听,眉头一皱。因为几人均不是那白熊精的对手,巫小悦虽知道紫衣在危急关头可以击退那白熊精,但毕竟紫衣对于法术和能量的掌控还不能到收放自如的效果,一旦必发潜能,定然会再次出现这种短暂记忆失效的事情。 “那白熊精也不知道是何等修为,厉害非常。而且体形庞大,即便我们近身攻击也不见得能够伤它分毫。”千纸夜担忧说道。 “如果是仙家,法术的高低我能够判断的出来,但是对于这只白熊精我却爱莫能助,不过上次与它交谈之中可以得知,这白熊精夺天然造化成精已久,想必最少都有数千载。”项凌天补充道。 “妖道之中,妖精修炼成精需要一千载。幻化又是数千载,如果一直在灵气旺盛的地方修持,那妖法不容小觑。”巫小悦一边说着,一边愁思着:“这只白熊幻化之法相当诡异,虽说我们紫色境界在修真一族和天界不算高深,但也绝对不低,但是跟这只白熊精比起来,我们显然捉襟见肘。” “现在想这些没用,指不定那白熊精死了呢?”紫衣探头说道。 “哪那么容易,就算这白熊精只有几千载的修行,我们也根本不能伤他分毫,如果是几万载我相信……”项凌天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注目看着巫小悦。 项凌天的话几人都明白,而巫小悦抬头与项凌天余光稍加对视,巫小悦说道:“不如我们去天启山脉找我爹爹,或许我爹爹能够战胜这白熊精也说不定,毕竟他是紫色三重境,而且还有盘龙斧,赢面也比我们要大。” 巫小悦的话也正是项凌天与她对视的主要原因,项凌天看着这个丽景艳阳的光明村,几人来到这里短短数日,早已被村里朴素百姓的热情融化,早已被这绝佳的隐居圣地所吸引。但也是这短短数日原本太平安宁的光明村却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挑战,面对这只白熊精的任意踏贱和欺凌,项凌天心里很清楚几人根本无法对付,唯有找比自己法力高深的修真仙人方可一试。 原先项凌天想到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太古,但是自己出山亦有数载,几经变迁项凌天不好意思在去打扰他老人家清修,项凌天更清楚,太古生性洒脱,不爱拘束,更不会搭理凡尘之事,即便自己去了,他老人家也未必肯出山。眼观自己所认识的,除太古外,唯有武樵夫是最适合的人选。 “不可……我们不能总依靠武大叔,出天启,入凡尘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一旦走出天启山脉我们应该明白,任何困难只能我们自己解决。武大叔虽然法力高深,但也未必能彻底战胜白熊精,我们与那白熊精对峙过,根本无法知晓它到底有多强,这种深不可测的境界十分罕见,在加上武大叔如今是突破玄光进入黄色一重境的重要关头,我们不能贸然去打扰,如果有任何闪失,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千纸夜连连拒绝了巫小悦的建议。 项凌天听完千纸夜这么一说,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巫小悦说道:“如果不去找我爹爹帮忙,那白熊精要是再次袭来?我们该如何解决?” “力战到底。”千纸夜直言回道:“我们即以出山,就应该学会承受,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会找到解决之法。如果我们去请人帮忙,到时候即便胜利了,我们也没有任何进步。我相信上苍让我们聚在一起,是对我们的一种磨砺,我们应该珍惜,更应该相互磨合,只要这样才能发挥我们彼此最大的力量。” “不错,不错。纸夜哥哥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紫衣从巫小悦身后出走,缓缓步入几人中间,“要是我们连一只白熊精都对付不了,以后遇到困难了怎么办?” “呵……你个傻丫头。”项凌天冷冷一笑:“我与那白熊精交手之时,曾经用我手持的青龙渊击中它的后背,但其却一点事没有,反而还用那熊掌将我俘获,可想而知,这白熊精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反正我是不赞成去找外援。”紫衣撅嘴,将头一扭。 “好了,我们现在不要去争论是否找外援的问题。还是好好想想这白熊精有没什么弱点是我们没发现的?”千纸夜是几人中显得最冷静的,同时也是最沉稳的。 几人想了好一会儿,纷纷叹息摇头:“暂时还真不知道这白熊精的弱点。” “我倒有一个意见。”千纸夜说道。 “快说说看。”项凌天三人连忙将目光看向他,连声问道。 “我建议暂且让村里百姓回避,此地离奉祖也就数十里地,数个时辰便可以达到。我建议让百姓们先到奉祖去避一阵子,待我们想到了办法,或者将白熊精击败之后在重新折返,你们觉得呢?” 千纸夜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好点子,但是项凌天却否决了,只见他说道:“不可……百姓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处避世的绝佳地方,如果去奉祖,他们住哪?虽说只有数十户,但是真正牵动起来也并非易事,而且如今叶孤城到处缉拿况伯父全家,一旦他们现身,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引来了追兵,那么这光明村定然会遭遇一次**,**往往比白熊精的踏贱更可怕。” “其实我觉得纸夜的建议可取。”巫小悦低头说道。 “可……”项凌天显得略为急切,几人中唯独紫衣还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顿时几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的身上。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你们做主就好。”几人中紫衣年龄最小,虽说几人年龄相差不大,但紫衣的俏皮可爱,天真烂漫让几人皆将她当成妹妹。 “还是说一说吧。毕竟有法术的也就我们四人。”千纸夜说道。 “其实……纸夜哥哥说的也有道理。”紫衣此话一说,项凌天神情大变,紫衣连忙又说道:“其实凌天哥哥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是想听听你的见解,不是让你保持中立。”巫小悦带着一丝不悦的粗呛说道。 “其实很简单啦,我们现在就进屋去问问况伯伯。我们在这里说了也不算,如果况伯伯坚持要走,我们也留不住,如果他坚持不离开光明村,我们也劝不了。” 三人听完,相互对视,采纳了紫衣的建议,随即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正堂,况浦荀夫妇,以及况天赐端详坐在竹椅上,三人的神情皆看不见笑意,而是一脸犯愁,显然是在担忧白熊精卷土重来的事。 当几人走进屋内时,况浦荀从椅子上站立而起,朝着几人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入座。 “各位,看你们神情焦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况浦荀问道。 项凌天摆了摆手:“伯父不用担心。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来问问伯父的建议。” “请说!” “伯父,实不相瞒,这白熊精的法力非我们几人所能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几人想请您带领光明村的百姓暂时去丹阳城奉祖避一避,一旦我们解决了白熊精,到时候您在和百姓回来,如何?” 况浦荀一边听,一边无奈叹息。良久之后,双手闭后在正堂内来回走动,淡淡回道:“如今天启大陆早已没有我况家的容身之处,实不相瞒,我大儿子天泽与儿媳妇去奉祖购置起居物品亦有数日,按理说应该折返回来。但是如今依然不见身影,老夫担心他已经被抓。各位有所不知,老夫一直在逃难,逃难路中更是遭逢巨大变化,二儿子天佑惨死……” 况浦荀说到动情之处,使劲眨眼,虽眼泪没有流出,但眼眶早已红润,况浦荀征战沙场多年,流血宛如家常便饭,但对于家人的爱护,讲到家庭变故之时那种心酸感和无奈感却让这个坚强如铁的老将军红了眼眶。 “老夫经不起折腾了,也不想在折腾了。老夫活到这把年纪也看透了不少,唯有希望我儿天泽与天赐平安便已然足矣,老夫和夫人也不想在过那种颠沛流离,担惊受怕,夜不能寝的日子了。白熊精虽然可怕,但是远没有人心可怕。所以各位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请恕老夫不能离开,也不想离开。”< 【092】各抒其见 **比天灾更残忍,人性比危难更可怕。 项凌天嘴里不时重复这况浦荀的这句话,如果别人体会不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是因为别人没有经历过那些因人而发起的灾祸,比如战争。而权利这个让人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令凡尘之人为之着迷并疯狂,人性的罪恶感也显像无疑。在罪恶的人性面前,人命显然已经被亵渎,生命就等同草芥。 项凌天虽说年纪不大,但所经历的变迁却比一般人要多的多。而且也算经历了一个朝代的更替,更为讽刺的是他便是导致朝代更替的关键人物。他见过人性的自私,邪恶,贪婪,怨恨,迷茫,丑陋。也见识过人性的单纯,至善,朴素和善良。所以他对况浦荀的这句话深有同感,换位思考,如果项凌天是况浦荀,他也会作出这样的决断。 几人听完况浦荀的回答,皆理解但又有一丝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导。 况浦荀扫视了众人纠结的目光,舒了口气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各位的好意,老夫感怀于心。但不可因为老夫一人而导致更多人丧命,所以待会我会去跟百姓们说一说,劝他们离开,你们觉得呢?” 众人依旧没有作答,此情此景,无声胜有声。 “爹,您不走孩儿也不走。其实光明村挺好的,每日朝阳的晨曦照耀大地,落日的余晖伴儿同行。孩儿留念这里,也不想离开。”况天赐突然起身,向况浦荀弯腰说道。 况浦荀转身,神情僵直,良久后说道:“天赐,你可要想好。你学富五车为父一直引以为傲,但一腔热血须有施展之平台。你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施展才华啊。” 况浦荀的言语说的非常婉转,但以况天赐聪明的头脑理解其中含义也并非难事,只见况天赐依旧果断回道:“爹,您应该明白孩儿。孩儿自幼便不想被所谓的繁文缛节,世俗目光所羁绊和束缚。就此留在光明村,落得自在,随性!” “那……为父不想勉强你,你自己在好好想想。”况浦荀随即转头,走到项凌天跟前:“那我们现在就去召集百姓吧。看看百姓们如何想。” 况浦荀说完便大步朝着屋外走去,众人纷纷跟在其后。 况天赐走到外面之后,便直步朝着百信家中所去,召集百姓于自家外边。 数个时辰之后,数十户百姓,老老少少全部来到况浦荀房屋外边,就地而坐,围成圆形。 况浦荀站在百姓中间,喊声说道:“乡亲们,那白熊精凶猛残暴,非我等所能改变,我这几位侄儿侄女虽有法术,但也并非那妖怪的对手。为了安全起见,况某建议诸位乡亲们还是暂且避一避。此处与丹阳奉祖路途较近,各位还是先且去奉祖吧,等到一切太平过后,再次返回光明村,光明村等待各位乡亲!” 况浦荀的言语之中透露出太多的无奈和惆怅,百姓们一边叹息,一边抹掉眼泪。这或许是光明村有人踏足此地开始,第一次遇到这么凶险的事,他们开辟了光明村,是最早的第一批百姓,对光明村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项凌天没敢回头看着百姓们的表情,而是直面看向前方的翠竹林,短短数日,项凌天四人也对这里产生了依赖和感情。 而百姓们伤感之余也相互看着,言语着。 其中那张姓大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捏紧拳头,说道:“各位乡亲走与不走,老朽管不住,但是老朽全家定然是不会离开光明村的。我们从崇阳逃难到敦阳,又从敦阳逃难到丹阳,几经流转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处世外桃源,说什么我也不会走。” 百姓几乎都是因为战祸逃难至此,来回迁移,甚至逃难的苦楚。 当张大叔一声言毕,百姓们纷纷坐在地上将拳头上扬,喊道:“我们也不走。与光明村共存亡。共存亡。” “乡亲们,你们在好好想想。不要这么快便做出决定,毕竟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凡人,而是一只修炼成精,妖法高深的白熊,那白熊善通变化,体格庞大,绝非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千纸夜见百姓们被一股子劲冲昏头脑,自知这样等于自取灭亡,不由消极说道。 况浦荀原本也以为百姓们会听从安排前往奉祖,但眼见眼下情形,已经发展成另外一种局面,况浦荀不由担忧起来。 “你过去跟百姓们说说吧。”巫小悦站立起身,缓步走到项凌天跟前,小声言道。 项凌天摇了摇头:“没用的,百姓们一旦因为情绪高涨而引发鲁莽决定时,并非我们三言两语便能打消他们的念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他们的安全。” “但他们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 “未必。”项凌天转过身,严肃说道:“你让他们全部离开去奉祖,暴露了这里会更加不安全。况且那白熊精是否卷土重来还是未知数。” 正当两人还在小声议论时,况浦荀再一次大声说道:“光明村就是我们的家,但况某更希望大家能够想清楚,我们这把岁数,虽说生死无关紧要,但是孩子们却还有大好前程啊。” 况浦荀一旦将孩子做为重心,百姓们的冲动思想便顷刻间瓦解,纷纷抚摸着身旁孩儿的脑袋,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 围在众人旁边的紫衣叹息而起,缓缓走到巫小悦和项凌天边上,说道:“凡人的思想真难懂,刚才还要和光明村共存亡,一听到孩子,便又开始摇摆不定。” “凡人的情感你还不懂,这是血脉的传承,我娘亲也是因为救我,而选择一死。这便是亲情之伟大。”项凌天回道。 紫衣听着,还是有些不懂,摸了摸脑袋看向巫小悦,问道:“小悦姐姐,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巫小悦直接回道,这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要是我的话,我宁可选择和家人一同赴死,也不愿一个人苟活。”紫衣说道。 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更强烈了,有的百姓依旧坚持留守光明村,而有的百姓则看着身边的孩子纠结无比。 “几位大仙,你们能否料定那白熊精何时再来?”百姓中,一名中年妇女用手挽着一名小女儿,朝着千纸夜问道。 千纸夜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但肯定料定那白熊精一定会卷土重来。” 那妇女怀中的小女儿梳着辫子,樱桃小嘴,衣着破烂,目不转睛的看着千纸夜,悄声问道:“那白熊精会不会吃了我们?” 千纸夜低头一笑,缓步走到小女孩身旁,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你怕不怕呢?” “不怕!”小女儿摆头:“娘亲告诉我,只要没有做亏心事,就不用害怕任何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千纸夜问道。 “慧珍。”小女儿的母亲回道:“苏慧珍。慧珍今年六岁,我们在逃难途中他爹被强行派上战场,这些年来我们娘俩历经苦难,好不容易来到这光明村,转眼就……” 那妇女没在继续说下去,而是用褴褛的衣袖抹了抹泪。 妇女的啼哭让所有的百姓纷纷伤感起来。 只见叫苏慧珍的小女儿用那脏兮兮的小手擦拭着妇女眼角掉落的泪水,说道:“娘不哭,娘不哭。” 妇女见此,猛地一声抽泣,将小女孩拥入怀中,大声哭泣。 平静彻底被打破,孩子成为了百姓心中唯一不舍的牵挂和羁绊。 百姓们纷纷抱紧身边的孩子,不时亲吻。 “乡亲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希望,光明村才会永不间断。”况浦荀见到此情此景,内心也颇为动容,激动的说道。 百姓们纷纷站起身,但以张大叔为首的数名百姓站起身后,没有返回自家屋内,而是缓步走到况浦荀面前,说道:“他们想离开的就离开吧。反正老朽这个岁数,不想动了,也不想在折腾了。那白熊精要来便来吧,要吃便吃吧。只要它不嫌弃老朽骨瘦肉酸便成。” “不可……你家中还有一个孙子啊。”况浦荀言道。 张大叔苦笑,“哪里是什么孙子哦。只不过是老朽当年在崇阳城庙行关从人肉坑中将这娃娃救起,随之收养在旁。” 况浦荀只知道张大叔有一个懂事的孙儿,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一个无奈的故事。 项凌天听见张大叔的言语,走了两步来到其跟前,问道:“庙行关?叶孤城真的将庙行关男子全部屠杀?” “千真万确,我那孙儿便是我在人肉坑中救起的孩子,当时夜晚幸好下雨,如果没有下雨我现在这个‘孙子’估计也早已命丧九泉了。不过除了我救出的孙子外,所有的男士没有一个活口,巨坑被尸体填平,太惨了。”张大叔一边叹息一边说着。 张大叔不知道眼前的项凌天跟这件事或多或少有一丝干系,而此时的项凌天听完神情哀怨,仰头望天。 百姓们正准备离开返回自家屋里之时,仰头望天的项凌天突然眼神一怔,大声说道:“大家先都别动。” 百姓闻听,惊恐之余全部原地站立,一动不动。 霎那间,狂风四起,风卷残云,光明村树枝被刮的吱吱作响,风劲之大吹的百姓不时摇晃,用衣袖遮住双目,一手还要紧握身边的孩儿。 “白熊精来了……” ps:是的,本书9.1号会正式上架,到时候会有感言发布!< 【093】困兽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的一句‘白熊精来了’彻底让百姓们混乱起来。 百姓抱着孩子,一边跑,一边两头张望。小孩的啼哭声,大人的急促声此起彼伏。 “别慌,别慌。”况浦荀大声的呼喊,但却没用,面对妖怪的来临,面对死亡的威胁,人性的弱点展露无遗。 狂风越来越强劲,乌云遮住阳光,空中乌云形成恶魔状,亮出一双通红的双目,项凌天几人围拢一起,纷纷向天际望去:“糟了,这白熊精真的来了。” “小悦,你现在快点用法术将混乱的百姓控制住。”项凌天对身后的巫小悦吩咐道。 巫小悦眼见情况紧急,点头过后便瞬息而去,将那混乱的百姓一个接一个的定格在原地,在利用法术将这些百姓包裹住,藏入况浦荀家中。 况浦荀此刻见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而且空中出现恶魔形状的怪云,而且还露出一双硕大而通红的双目,内心为之一振,顶着狂风朝着项凌天三人身旁走来:“贤侄,现在怎么办?” 尽管况浦荀说话的声音很大,但因为狂风吹袭的缘故,声音也略显微小,项凌天大声回道:“伯父,您现在和天赐快点去屋内躲避,去帮小悦的忙,一定要稳住焦虑害怕的百姓,如果百姓们混乱,那情况会更糟。无论外边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出来,一定要躲在屋内。” 况浦荀侧着耳朵,听清楚之后,握着项凌天的手,关切回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啊。老夫先走了。” 项凌天用手臂遮住双目,无法直视况浦荀的离去。 狂风一直吹袭了半个时辰,突然一团乌云从空而至,漂浮在光明村上空,缓缓下降。 乌云立于光明村上空,唰的一声后便来到翠竹林上空,看着项凌天,千纸夜,紫衣三人紧紧倚靠在一起,怪云发出‘呼呼’的笑声,声音渗人心脾。 “现身吧!”项凌天见狂风止住,抬头望着空中那宛如魔鬼式的怪云,自知那是白熊精幻化而成,随之喝道。 “今日,我要将你们全部挨个诛杀。”怪云说完,随之怪云缓缓消散,慢慢落地,显出了白熊的真容,只不过这一次跟上一次相比,体格缩小了不少,但依旧高数十丈,项凌天等人在其眼中依旧渺小。 “凡人是无辜的,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冲我们几人来。”项凌天回道,随即将青龙渊紧紧握着,整理了一下龙吟紫金袍的笔直衣领。 白熊精那只熊掌来回击打,这种姿势是对项凌天等人的一种讽刺,那白熊精言道:“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白熊精说完,这才看到项凌天身后的紫衣,身体不禁缓缓朝后退了两步。 “凌天哥哥,怎么办?”紫衣焦急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白熊精我们根本打不过。”项凌天直言回道。 千纸夜的脚跟缓缓朝着前方移动两步,对着两人说道:“不管怎样,也要与它拼个高低,不能让它伤害光明村的百姓!” 千纸夜说完,没等项凌天两人开口,独自一人凌空而去,因为千纸夜没有法器,从修真即日起主修其手,那么手便是他的法器,只见他双手一伸,朝着那白熊精击去。 白熊精站立原地,一动不动,正当千纸夜快要靠近之时,白熊精张开大咧的嘴,‘嗷’的一声便将千纸夜震的无法近身。 “我跟你拼了……”半空中的千纸夜用尽全力,单手朝着白熊精击去,但却总是无法近身,距离数米之内。 “雕虫小技。”那白熊精言毕,用熊掌朝着千纸夜一击。 熊掌正好击中了千纸夜的胸膛,千纸夜微张着嘴,身体不停朝后退去,从空中倒地,吐血不止。 “纸夜……”项凌天情急,连忙跑到千纸夜摔倒的地点,用自己的手擦拭着他嘴角流出了的鲜血,轻轻摇晃言道:“支持的住吗?” 千纸夜故作欢颜,点头回道:“没事……还可以继续战。但是这白熊精的确太厉害了。” “呼呼……”白熊精嗷嗷大笑起来,笑声中对项凌天和千纸夜两人充满了讽刺。 项凌天将千纸夜从地上扶起,走到紫衣面前,他担心紫衣一介女流没必要做无谓牺牲,连连说道:“你快点回屋去吧。不要在出来了。” “我……回屋?”紫衣有些诧异:“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你在这里只会让我们分心。你还是进屋去安抚那些百姓吧!”项凌天说完,没等紫衣开口,一掌朝着紫衣击去,使出一团光芒罩住紫衣将其送入屋内。 那白熊精见状,脸上不仅没有出现异样的神情,反而是显得很高兴,有一次嗷嗷大笑起来。 “你不好好回洞府修真,却来凡尘为祸人间,你就不怕因果惩罚?”项凌天没有出手,自知出手也是徒劳无益,倒不如先问个究竟。 那白熊精一熊掌将翠竹林一排绿竹拍倒,‘踏踏’向前两步:“小儿,你休要多管闲事,修真与否那是本仙的事,你休要多言。” “你这妖精也配自称为仙?真是笑话。”千纸夜被项凌天扶着,挖苦说道。 “手下败将,何须言勇。”白熊精反驳讽刺道,只见它那双眼珠不停的瞅着受伤的千纸夜,继续讽刺道:“你这种修为低下的修真者都自称为仙,我有何不可?” “我们有思想有原则,而你没有……”千纸夜回道。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重要吗?”白熊精反驳道。 千纸夜听完,显得很愤怒,刚准备向前,嘴角便再次吐出鲜血,气急攻心而且伤及胸膛,是不能动怒而且剧烈运动,以免伤势更加严重。 项凌天将千纸夜拉住,给他投去了一个眼神,小声言道:“你已经受伤,还是静观其变吧。” “可你一个人不是它的对手啊。”千纸夜担忧说道。 项凌天冷淡一笑:“但即便你我二人联手,一左一右的进行攻击,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白熊精见两人嘀嘀咕咕,显得非常不耐烦,将一排绿竹连根拔起,朝着项凌天两人挥来。 “小心……”项凌天扶着千纸夜快速移位,霎时间翠竹‘踏踏’的落入地面。 两人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项凌天这才将千纸夜放在地上,说道:“你先自行调息一下,我去会会它!” “你不是它的对手。”千纸夜盘膝坐在地上,担忧说道。 正当两人说话之时,从况浦荀屋内跑出一个小女孩,千纸夜和项凌天纷纷看去,千纸夜对这个小女孩不陌生,这小女孩便是刚才的那个名叫苏慧珍的丫头。 只见她纤细的小手紧握着一个绿竹,从屋内跑了出来,缓缓朝着这白熊精那边跑去。 “小心……”千纸夜和项凌天同声喊道。 苏慧珍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给两人投去一个微笑。再次直步朝着那白熊精走去,在即将靠近之时,名唤苏慧珍的小女孩居然没有半点害怕之感,而是笔直站立,对着那白熊精说道:“你吃了我,放了大家好吗?” 白熊精一愣,完全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这个年龄才6-8岁的小女孩这种举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吃了你?”白熊精那粗狂的嗓门吼道:“可惜吃了你没用。” “唰……” 一道光芒闪烁,苏慧珍被迅速劫去,光芒闪烁过后,项凌天显出真身,将苏慧珍紧紧拉住,担忧说道:“这白熊精吃人不吐骨头,你不害怕?” 苏慧珍摇头:“害怕。但是牺牲我一人,救所有人。值得!” 小慧珍的这句话让项凌天和千纸夜听完为之一振,这句话给两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半会儿后,千纸夜将小慧珍拉到身旁,护在身后,叮嘱道:“慧珍,没用的。活着才有希望。” “慧珍……慧珍……”屋内又跑出了一名妇女,这妇女是苏慧珍的母亲,在妇女身后巫小悦也跟着跑了出来。 项凌天给巫小悦投去一个眼神,巫小悦心领神会的将妇女拉住,任凭妇女惊魂的嘶喊。 “慧珍,听哥哥的话,现在快点去你娘亲身边,千万不要出来。”千纸夜说道。 “不嘛。”小慧珍睁开眼睛,看着千纸夜:“屋内的叔叔伯伯都很害怕,都说会死。但我不怕,我想出来看看。” “嗷……”白熊精又是一声嘶吼,吼声响彻整个村落。 “纸夜,你看住慧珍,我去会会它!”项凌天说完,没等千纸夜开口,便瞬息而去。 “啊……” “轰……” 项凌天手持青龙渊,瞬息出现在空中,身后闪耀紫色光芒,朝着那白熊精的头颅劈去。 “哐!” 那白熊精居然用熊掌直接接住朝着头颅劈来的青龙渊。 “嗷……” 白熊精张口,一声嚎叫,从嘴里吐出一团黑雾,击中了空中的项凌天。 “噗!” 项凌天口吐鲜血,强行忍住,不停的在白熊精身旁挥舞,瞬息移动,闪烁万变,速度之快,让人瞠舌。 项凌天只能借助快的优势,找寻机会击中白熊精。 但白熊精远比上一次的体格要小了些许,动作相对也敏捷了不少,尽管项凌天朝着它四周飞舞,但却一只找不到机会,而白熊精一跺脚,干脆站立不动,也在寻找机会同上一次一样用熊掌将项凌天牢牢抓住。 “神仙都会飞吗?”小慧珍看着项凌天与白熊的对峙,问向千纸夜。 而巫小悦拉着那妇女,同是看了看项凌天与那白熊精,眼见项凌天找不到切入点,情急之下瞬息带着那妇女飞入屋内。< 【094】苦战 一个年龄不足十岁的小女孩作出的举动,说出的话语足以让所有成年人汗颜。 而紧紧搂着小女孩的千纸夜也被她刚才的举动震惊到了,只见千纸夜严肃的看着小女孩,说道:“慧珍,你年纪尚轻,将来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完成。即便这妖精吃了你,它也不会罢休。你这样是无谓牺牲。你的心肠是好的,你的做法是对的,但是也要分清事情本质,明白吗?” 苏慧珍手指来回戳动:“我明白了。”说完又指向空中飞跃的项凌天,再一次问道:“神仙真的都可以飞吗?” 千纸夜点头:“神仙都可以飞行。” “那我以后也要当神仙。” 千纸夜微微一笑:“做凡人未必差,做神仙未必好。” “为什么呢?” “因为你还小,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苏慧珍不解,眼下却对项凌天崇拜不已:“只要是神仙,就可以不用为吃喝发愁,娘亲就不会每夜都独自流泪。老爷爷和大叔们就不会受到伤害。” 千纸夜在一次被一个小女孩的话语感动,感动之余他用眼打量着苏慧珍,良久后笑道:“慧珍心地真善良。” 千纸夜缓缓站起身,牵着苏慧珍的小手,说道:“我现在带你回屋里去,你娘亲肯定很担心你。你要听哥哥的话,千万不要出来。” “我不嘛……我要看凌天哥哥对付妖怪。”苏慧珍反拉着千纸夜的手,使劲全力就是不肯回屋。 千纸夜没法,将苏慧珍强行抱起,摇身而去。 当苏慧珍和千纸夜出现在屋内的时候,正堂早已被百姓拥挤的水泄不通,百姓们的神情非常惊讶,而且脸上皆是惆怅与害怕。 “娘亲!” 慧珍!” 苏慧珍快步跑向那妇女身旁,而妇女身旁的巫小悦瞅了瞅千纸夜,缓步朝着他身旁走去,认真打量了一番:“受伤了?” “不碍事!”千纸夜回道。 紫衣安抚情绪激动的百姓后,也朝着两人走来,只见紫衣朝着屋内看了看,向千纸夜问道:“凌天哥哥呢?” “还在与那白熊精周旋呢。不过……”千纸夜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他害怕直言相告会激起百姓们的消极情绪。 两人纷纷明白千纸夜没说下的原因,巫小悦说道:“紫衣,你就在屋内安抚好百姓,一定不能乱。以免到时候出现更乱的情况,我现在和纸夜去屋外助凌天哥哥一臂之力、。” “我也跟着你们去吧!”紫衣一边说,一边斜视着这群百姓,神情显得有些不情愿。 安抚百姓是个苦差,凡尘百姓对死亡本来就有恐惧感,尤其是在面对恐惧来临时,那种情绪很容易传播并且消极所有人。而且在面对死亡时,这群百姓没有一个人能振作起来,唯有一个十岁不到的苏慧珍能凭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阔步而前。 而紫衣自小未到凡尘待过,对凡人的思想虽略有所闻,但却很少一见。刚才那乱糟糟的一幕已让她费尽周折,好不容易将百姓们的激动担忧情绪压制下来,眼下巫小悦还要她继续安抚,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而她本来也显得极度不情愿。 论安抚百姓,让他们镇定下来唯有巫小悦最适合,她之所以让紫衣留在屋内,更多是她见识过紫衣的奇特,以及知晓她的秘密。 “不如……不如我也跟着你们出去吧。”在屋内正堂的最前方况天赐结结巴巴的说道。 况天赐一语落地,一旁的况浦荀和夫人纷纷斜视瞪了他一眼。 “天赐,你去只会给他们添乱,还是安心留在屋内吧!”况浦荀不悦的说道。 千纸夜见此,回道:“天赐,你还是留在屋内吧。以免到时候出现任何问题我们顾及不到你,反而会……” 巫小悦没有开口,而是转过身给千纸夜投去一个眼神,两人身上瞬时出现紫色光芒,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屋内。 况天赐见两人离开屋内,缓缓走到紫衣面前,问道:“这白熊精怎么就这么难对付?” “我哪知道!”紫衣回着,用手摸着苏慧珍的脸额。 况天赐蹲下身,将苏慧珍从妇女怀中抱起,抿了抿嘴:“慧珍,刚才你怕不怕?” 苏慧珍单纯的点了点头,又朝着那妇女说道:“娘亲,我以后要成为神仙,到时候就可以保护你们了,还可以带娘亲你去天上飞!” 那妇女一听,眼泪唰唰直下,从况天赐手中将苏慧珍拥入怀中。 “天赐哥哥,不如你来安抚这些百姓,我出去协助他们!”紫衣看着一大群神情呆滞的百姓,眼下百姓们纷纷没有出声,以为百姓们不会在出现刚才那种极端和害怕的举动。 况天赐刚想开口拒绝,况浦荀抢先一步,只见况浦荀从椅子上走了过来:“紫衣姑娘,不可,这里就你一人会法术,我相信小悦姑娘让你留在这里肯定有道理。如果凌天几人不敌,你还可以用法术将百姓们转椅!” “对,对!我爹说的不错,况且你不是还有那个什么玉龙什么珠的法宝吗?”况天赐附和说道。 紫衣撅嘴,气呼呼的蹲在地上:“好吧。” 况天赐也跟着蹲下身,安慰道:“你不要担心,项兄他们一定会击败那白熊精的。” 紫衣散漫回道:“击败固然是好,但最怕他们都不是那白熊精的对手。” “咳咳……”况天赐连连假意咳嗽两声,故意将音调提高,说道:“项兄法力高深,而且千兄和小悦姑娘都是法力高深的神仙,一只白熊精算什么,大家还是想想到时候怎么处置这只白熊吧。” 紫衣顿时明白过来,愕然才知道刚才自己一声懒散的话差点消极所有的百姓,万幸的是自己声音并不大,听到的百姓非常少,也就一旁的况天赐父子,张姓大叔,和那妇女听见。但况天赐机灵的话锋及时扭转了局势,将消极的话语变成了乐观,给百姓们心中吃了颗定心丸。 ………… 当巫小悦和千纸夜回到屋外时,项凌天依旧在那白熊精周身旋转,显得非常疲惫,而那白熊精挥舞熊掌,不时朝着项凌天击去。 “这样盲打下去,凌天肯定会不敌,毕竟这样周旋太消耗体力。”千纸夜看着与白熊精对峙的项凌天,不由担心说道。 巫小悦一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白熊精,从下身至上身,但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要是我们三个谁牵引住白熊精,另外两个一起攻击,你觉得如何?” “是呀!”千纸夜一怔,快速看向巫小悦,笑道:“这样,我来吸引这白熊精的注目,你们趁机攻击他。” 巫小悦点头。 两人立刻临空飞起,朝着那白熊精击去。 项凌天见两人前来,没有继续在白熊精周身盘旋,而是立于其身后。 千纸夜则直面用手掌朝着白熊精的眼睛挥去。 而巫小悦在空中又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从空中使出手掌,朝着白熊精的头颅击去。 白熊精虽说身体慢拙,但却不笨,白熊精很清楚这是三人想分开自己的注意力,只见白熊精突然站立不动,那熊掌也没有在继续挥舞。 “啊……”千纸夜离白熊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正当手掌快要击中白熊精的双目时。 那白熊精眼里与上次一眼,突然驶出一道光芒,不过这一次千纸夜便聪明了,在看到白熊精眨眼的那一刹那,千纸夜便立刻朝一旁飞去。 而在白熊精身后的项凌天,一掌将青龙渊朝前一挥,青龙渊快速向白熊精的后背击去,而项凌天将另一只手驶出,手掌心内出现紫色火焰,一声吼声后朝着熊精后背击去。 此刻,白熊精宛如腹背受敌。 后面有青龙渊和项凌天的法术袭来。 上空有巫小悦从空而下,朝着头颅击来。 旁边有千纸夜来回穿梭,不时偷袭。 “嗷……” 白熊精抬头长吼,咆哮的吼声将项凌天和千纸夜震开,而白熊精身体突然一震。 顷刻间,白熊精的体格同上次一样,变得庞大无比。 而朝着后背击去的青龙渊在白熊精身体变大的同时刺进了白熊精粗壮的熊腿。 “嗷!” 白熊精再次发出吼声,这吼声与刚才明显有很大的差异,这一吼声中似有愤怒,也有受伤的疼痛感。 巫小悦一掌击在白熊精的头上,却发现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站立在白熊精的头顶。 白熊精脸上不时抖动,这是愤怒的表情。 “嗷……” 当第三声吼声发出时,翠竹林的绿竹再一次被吼声击倒,吼声传入地面立刻灰尘满地起舞。 白熊精将熊掌展开,身体用力一抖。 “小心……”项凌天看出白熊精已然发怒,而且这一抖发出的震力应该是白熊精八成的法力。 果不其然,白熊精身体释放出道道光芒,光芒如刀,自身体而出,呈圆形散去,朝几人击去。 “噗……”巫小悦站在白熊精的头顶,很显然其头颅之上释放出的光芒最为密集,也是最让人猝不及防的,虽说听到了项凌天的话,但还是晚了一步。 巫小悦被白熊精所发出的光芒击中,在空中便吐血不止,缓缓从空中摔倒在地。 而千纸夜在躲避,但却很快被圆形光芒环绕,以包围之时向其驶来。 千纸夜见此情此景,别无法他。于是乎闭上眼睛,合上双手,用自己浅薄的法术抵抗朝着自己击来的光芒。 当光芒击中千纸夜时,只是一刹那间,甚至可以说千纸夜的抵抗根本没有起到任何效果。<b 【095】五彩光 项凌天将青龙渊单手持在手中,见千纸夜被白熊精所发出的光团围住,情急之下瞬息来到千纸夜面前。 此时的千纸夜脸上苍白的可怕,而且其双手抖动的非常严重,项凌天深知这是千纸夜在死扛,如果在继续抵抗下去很有可能被就此幻灭。 一时情急,项凌天将青龙渊托起,一掌朝着青龙渊的剑柄击去,青龙渊立刻发出‘唰’的声响快速击向那白熊精。 “撑住!”项凌天紧紧拉着千纸夜的手臂,凌空踏跃,不停朝着高空驶去,而那道道光团则是从下至上,宛如长了眼睛似得一直跟着项凌天。 光团的追击,虽说在速度上难以追上项凌天,但一直紧跟其后也限制了项凌天的再次出招。 那朝着白熊精击去的青龙渊被白熊精用熊掌一掌拍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正好落在巫小悦的身旁。 项凌天眼见此刻危难万分,唯有将受伤的千纸夜带回地面,自己独自来抵抗那光团。 光芒闪烁,项凌天紧紧扶着千纸夜,朝着巫小悦身旁快速跑去,巫小悦早已负伤,想要再次站立起来也绝非易事。 “小悦,你怎么样?”项凌天将千纸夜缓缓放在地上,一掌朝着他的胸口驶去,紫色光芒打进千纸夜体内。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巫小悦回道。 只见千纸夜难受的‘啊’了一声,这才恢复了神志,这才看见项凌天正在为自己疗伤,顿时顾不得疼痛,连连阻止道:“快住手,此刻你不能用法术为我疗伤,不能在消耗自己的真气。停手……专心对付那白熊精,要不然我们所有人以及百姓后果就堪虞了。” 巫小悦用手按着双腿,眉头紧皱,从紧皱的眉头上来看并非是担忧所致,而是疼痛引发。 “纸夜说的不错,凌天哥哥,你还是专心对付这白熊精吧,如若不敌,带着百姓离开,别管我们。”巫小悦连声说道。 项凌天一向重情义,虽说有过一次被结义兄弟背叛的经历,但眼下让他不管,他根本做不到。 而此刻,一直追赶项凌天的圆形光团缓缓从空中驶来,朝着三人驶来。 项凌天脸上流出汗珠,同时也收起了为千纸夜疗伤的手,继而看向巫小悦,只见巫小悦的腿上显出一抹红色。 “小悦,你的腿?”项凌天问道。 “不碍事,定然是刚才从空摔下而致。”巫小悦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回道。 那白熊精眼看三人中两人负伤,仅剩一个项凌天还在无畏抵抗,不禁得意一笑,再次发出那粗狂,且渗人心脾的声音:“今日,我就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项凌天看着受伤的两人,又听着那白熊精的讥讽话语,眼神变得极冷,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只见他扭动了胳膊,站立起身,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两人前面。 而那团从空追逐自己的圆形光团在快要靠近项凌天之时,突然变大,形成圆圈,似乎要将项凌天包裹起来。 “你别得意,你种种恶行,天道自不容你。”项凌天回完,将双手展开,单膝蹲地,使出了浑身解数,其周身的紫色光芒也越来越密集。 “蓬!” 那圆形光团朝着项凌天击去,与项凌天周身的紫色光芒相互交融,随之一震,宛如无数花瓣漫天飞舞一般,虽是对抗,但却惊煞无比。 两道光芒相互地坑,似有灵性,皆不相让。 项凌天为了护住两人安全,将所有的力量形成一道紫色圆圈光团,紧紧的包裹着三人。 那白熊精见状,呼呼大笑起来:“紫色修为自身难保,还想保住其他人,呼呼。” 项凌天知道自己的法力只能对抗一阵子,要是这白熊精直面出击自己显然招架不住。 不过那白熊精却没有出手,而是站立在原地,看着项凌天三人。 项凌天回过头,对着负伤的两人大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能抵抗多久,你们现在快点走吧!” 巫小悦听完,不屑一笑:“我们这样能走去哪里,即便能瞬息而去,也逃不出这白熊精的魔掌!” “是啊!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根本逃不掉!只是可怜了这些百姓!”千纸夜说完,朝着屋内望去,虽看不见百姓,但多少也能猜到到此刻在屋内避难的百姓神情,因为那白熊精的声音粗狂且大,基本上方圆两里都能听见,就别说离这么近的百姓。 项凌天也将头扭过去,看了况浦荀的这栋简陋房屋,多少也能感受到此刻蜗居在一起的那些百姓。 白熊精脖子向前一伸,那双历眼看向地面上的三人,吼道:“还在做无畏的抵抗,那行。那今天就让你们彻底在三界六道消息。” 那白熊精并非恐吓,言语过后熊掌向前一伸,熊掌中间的释放出两道火焰,火焰缓缓变得硕大,朝着三人击去。 看着那两团火焰,巫小悦和千纸夜很默契的闭上了眼睛,而项凌天双手举高,试图用最后的力量撑一会儿。 “蓬……” 护住三人的光团被火焰击破,项凌天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此刻,三人并排倒在地上,纷纷用眼对视。 脸上没有恐惧,倒是一脸安详,项凌天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那复杂的微笑,说不清是喜还是悲。 “孽畜!” 正当三人放弃了抵抗,准备迎接死亡之时,一声高亢宛如洪钟般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声音传来之时,同时从空中也出现了一道彩光,这道彩光很奇特,足足有五种颜色,最外边的是白色,红色,蓝色,紫色一直到最里面的黄色,五种颜色融合在一起宛如天边彩虹艳美无比。 这道彩光从空中而降,照耀在项凌天三人的身前,将白熊精使出的火焰瞬间抵抗,那火焰缓缓团灭,直至消亡。 三人纷纷抬头朝着天边看去,但却不见任何大仙的真身,项凌天嘴角一笑,心里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他的授业恩师,太古。 那白熊精对这高亢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敢肯定,只见它嗷嗷朝着天边大吼数声,喊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窥探,有本领就出来与你白熊爷爷一战。” “孽畜!你在凡间滋事,干扰天道运行,为祸苍生,你以为自己在三界之中在无敌手吗?” 声音过后,空中顿时祥瑞盖云,一道微小的五彩光芒缓缓变大。 “唰!” 那光芒瞬息出现在半空之中,而且就出现在项凌天三人的上空。 光芒变大,五彩光闪烁,从耀眼的五彩光中缓缓出现一位手持拂尘,身着白色道袍,披肩乌黑长发的大仙,那大仙站于空中,背对着项凌天三人,让三人观不到他真正的容颜。 而与白熊精却正面对视,白熊精见到此仙,缓缓朝后倒退了两步,熊掌朝前胡乱挥舞一番,似在给自己壮胆。 “孽畜,你还识我?”大仙问道。 “我……我跟你拼了!”白熊精快跑过来,每跑一步,地面皆抖动一下。 那大仙将拂尘轻轻朝前一挥,拂尘使出数道五色彩光,形成一道屏障,拦住了白熊精的步伐,同样彩光呈圆形扩展开来,将白熊精包裹在其中。 “咚……” “坑……” 任凭白熊精如何盲打,任凭它使出多大能量,那包围它的彩光安然无恙,然而越缩越紧。 “孽畜,本仙之法力岂是妖界能够抗衡,劝你别枉费心机,这样只会让你越发痛苦。”大仙说完,缓缓转身。 当大仙转过身正面对着项凌天三人时,巫小悦和千纸夜纷纷愕然,嘴巴微张。 而项凌天目不转睛的看着上空的这位大仙,很显然他估算错了,来者并非是太古,而是一位法力高深,身居五彩修为的大仙,这大仙法力虽高深莫测,但其面相却俊俏不已,而且非常年轻,观其面相,似乎只长项凌天岁数而已。 大仙面容虽显得年轻,但每一个动作皆显得仙风侠骨,有条不紊。 项凌天想要开口,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顾抬头看着这位面相年轻,一双凤眼,轮廓精致,没有一丝胡须的大仙。 “蓬!” 白熊精熊掌乱打一通,打在包围自己,而且越缩越小的彩色光团上,不时嗷嗷之吼,光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反倒是白熊精那庞大无比的身躯却慢慢变小,一直缩小到与项凌天等人身躯一般大。 那大仙上下打量着项凌天三人,食指与中指并拢朝着三人一击,无色彩光将项凌天三人从地面托起,大仙言道:“闭眼,冥思。不可胡乱猜测乱了心智。” 三人纷纷照做,很显然这大仙是在为三人疗伤。 不一会儿时间,大仙收起动作,对着三人言道:“看看身上可还有伤势?” 项凌天听完,和巫小悦,千纸夜两人均使出法术,用自己本有的修为环绕在身,紫色光芒从上至下在三人身上游走。 “多谢大仙相救。”三人拱手腰弯,同声道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仙摆了摆手,随即转身,面相那白熊精,继续说道:“孽畜,你趁本仙云游之际,居然私自入凡尘,为祸人间。还故作不认识本仙……你可之罪?” 从大仙的言语中,项凌天三人皆明白了过来,这白熊精定然是这位大仙的坐骑,趁大仙云游之时,偷偷溜了出去。 “你放开我……我不想在当你的坐骑,我要恢复我的自由!”那白熊精吼道。 大仙闭眼摇头:“妖有妖道,只要心地纯善,遵守因果。成仙得道也是早晚的事,本仙收留你为坐骑,一者你与本仙有缘,二者是让你早日参悟杀念,但你戾气依旧有增无减,实属罪大恶极。”< 上架 原本打算不写这玩意,但是愁思了半会儿还是写一个吧。 这本书第一卷的结束原本就打算上架,但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搁置,到现在也是时候上架了。 上架,简而言之就是加vip,加了vip也就是等于要花钱才能看了,不过我建议各位包月,十块钱包月任何vip的书都可以看,不想包月的也可以,可以冲点kb。 我不爱墨迹和唠叨,因为每一个写书的也需要生活,熬夜码字消耗身体无非就是小说能得到认可换取温饱,相辅相成的事,就没必要整的那么复杂。 以后每章3000字,你只需要花9kb就够了,冲个十块钱你可以看一个月还不止,也就一包烟钱而已,所以看小说是最省钱最廉价的东西。 然我们写3000字还需要认真的推敲斟酌,每一字都反复检查,其中艰辛不说也罢。 你看的每一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对正版的支持,再次为各位鞠一躬。 感谢我的几个作者朋友,就不点名了,你们懂的! 感谢我的读者,也不点名了,你们懂的。 感谢责编火云,云哥给你点个赞。< 【096】尘荒(求首订) 【首订求支持,各位如果看到了这章,麻烦动手收藏一下,拜谢了。群号在简介上有!】 妖族,无人性,喜杀怒,重仇怨,不通理,不明事,乖张且暴戾。 而这白熊精在妖族定然有一定地位,毕竟妖法高深,连已是紫色二重境的项凌天都不是它的对手,可想修为和修行年数。 白熊精没有被大仙的祥和语气击垮内心,而是心性更显暴戾,只见它呲牙嚎叫,熊掌击在困住自己的彩色光团上,但又被震倒在地,反反复复,循环不断。 “大仙,敢问名讳!”项凌天拱手弯腰问道。 那大仙没有转身,淡淡回道:“我与你有缘,稍后自有分晓!” 项凌天不敢在继续问下去,眼前的形势已经转危为安,白熊精被彻底的困住,制服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大仙高深的法术想要杀死这白熊精简直易如反掌,但项凌天三人都明白,这大仙是想感化白熊精,消除其内心的暴戾之气。 “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做你们的坐骑,我不要与妖界同族一样,修行千载却被你们俘虏任你们宰割,我要自由……我要我的自由!”白熊精一边挣扎,一边吼道。 “天魁,你可知三界六道本乃相生相克,强弱分明,不可妄自残杀生灵,为祸三界。本仙收你,并非要囚禁你。而是想消除你体内妖性,泯灭你暴戾的生性。他朝定会位列仙班,摆脱轮回。”大仙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的劝道。 反抗,不甘,不服最能体现白熊精此刻的心情。 那大仙叹了口气,没在搭理和劝导,转身面向三人,见项凌天身后那把青色的青龙渊,眼神突然一怔,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这青龙渊你从何而得?” “奇怪,他怎么知道青龙渊这把武器?”项凌天暗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干脆没有回答。 而一旁的巫小悦不停撞着项凌天,显得有些焦急,说道:“大仙问你呢!” “我知道!”项凌天小声回道,此时,项凌天对这个大仙的身份有了另一种猜测,尽管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猜准确。 “太古大仙,是你何人?”那仙人问道。 项凌天缓缓抬起头,嘴角一笑,很显然这仙人这一句太古,让项凌天彻底明白了他的身份,太古曾经在他出山时说过,太古有一天界知己,隐于天启山脉,看来眼下这个大仙,真是太古的知己,尘荒大仙。 “太古乃晚辈恩师。”项凌天拱手回完,继续言道:“想必大仙便是家师口中的知己,尘荒大仙。” 那大仙没有否认,将拂尘挥入手腕,会心一笑:“看来你这件龙吟紫金袍,以及这把青龙渊,还有你手戴的虹膜之戒都是太古大仙赠与你防身的法器。” “正是!” “本仙掐指一算,亦有百年未见太古大仙了。想念非常,不知太古仙人如今身在何处?”大仙问道。 项凌天低头,似在沉思之中,良久后抬起头,回道:“家师有言,自我出山之后不可跟三界任何仙家凡人提出他的名讳,更不能说出他的隐于之地。晚辈见大仙和我这两朋友都并非外人,才敢如实说出与师父的关系。至于家师身在何处,请恕晚辈不能告知,望大仙理解。” “太古大仙真会收徒弟,本仙观你根骨奇佳,不输于任何宗门弟子。”太古夸耀完,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凌天的额头,喃喃叹气:“但你额头牵横尽显,看来是经历了一番变迁和悲情洗礼,内心既善且偏激。” 项凌天听完,对尘荒钦佩不已,而他身旁的巫小悦微张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也罢,你不想说本仙也不便勉强。百年前本仙与太古大仙曾经有过盟约,会答应帮他宿修弟子,百年已过,时机成熟。”太古说道。 ‘百年前?’项凌天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在他见过的所有宗门弟子以及仙家中,只有师父太古和眼前的这位尘荒仙人身后闪烁五彩祥光,看来两人的修为都已经通玄造化,摆脱轮回,而且还能窥探天机,两人的法力应该均在伯仲之间,项凌天虽不知道进入五彩境之后如何判断法力高低,但太古和尘荒身后所闪耀的彩光一模一样,而且对敌均是一击制胜,由此推断两人法力应该在五彩境的同一境界。 “晚辈之前在天启山脉找寻过大仙,但却没有任何线索。”项凌天说道。 “呵呵……”尘荒大仙淡淡一笑:“本仙历来不受约束,流离与三界中,没有永久的修场,都只是暂时罢了。至于尘荒这个名讳,一些宗门修真者定然不会知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大仙总是神龙不见神尾,而且每一个性情都非常古怪,太古如此,尘荒也是如此。 太古曾经对项凌天说过,两人均是不愿受制于天界,避世隐居。之后也被天界诸多神仙刻意丑化,项凌天曾经没有将太古的这些临别忠告记在心里,此时想起,方知太古料事如神,而且每句话都隐藏深刻的含义。 尘荒见项凌天没有回答,继而转身看向名唤天魁的白熊精。 那白熊精天魁似乎也折腾累了,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道行虽然不低,但在眼前这个五彩境的大仙面前肯定不值一提,反抗根本就是徒劳无益。 “天魁,随本仙去吧。”尘荒对着瘫坐在地的天魁说道。 天魁将熊掌缓缓抬起,一声悲戚的嗷叫响彻周围,这声嗷叫似乎是天魁对自由的向往,对宿命的一种不服,对命运的一种不甘而叫。 嗷叫过后,天魁跪在光团之中,熊掌缓缓合十,像是在忏悔。 尘荒见此,微笑点头:“天魁,你修行数千载。这一切得来不易,只要你跟着本仙,本仙定然会好生指引你登仙,摆脱轮回之苦,避天人五衰之危。所谓坐骑一说,并非你们妖界想的那么不堪,如若算年龄,本仙同样是千载,或许你在这个多体的尘埃之中要早生于我,坐骑并非是奴隶,更应该是知己与同道。” 尘荒此时说的话并非只是说给天魁听,同时也是说给项凌天三人听。 “三界之中,环环相扣,相生相克,生生不息。自然妙音讲究顺应天道,追求自然。不盲从,不痴狂,不沉迷,不纠结,不违心。只要能够悟出其中要领,心境便会增长,心胸便会豁达,心境增长,修为也会随之增长,只要看破一切,才能遵循自然。凡尘之人之所以痛苦,因为执念和丑恶思想作祟,看不透,得不到,是他们纠结的本源。权利,贪恋,**,这是他们继续轮回的本质,心智未开,轮回万载。明白吗?” “多谢大仙劝导,天魁茅塞顿开。”天魁在光团中端详而坐,熊掌合十。 很显然,天魁此时的戾气被消散了不少,而那双熊眼以及锋利的呲牙也渐渐变得正常。 项凌天与巫小悦和千纸夜相视一看,三人在听完尘荒的一番言论之后,纠结尽除,面相也渐渐红润,而三人嘴角那一瞥微笑则是因为内心的释然所折射出来。 “想不到尘荒大仙亦有千载根基,面相却如此年轻,甚为少见。”千纸夜感慨说道。 “嘿……”项凌天淡淡一笑:“难怪当年家师太古曾经跟我说,当我见到尘荒大仙时会大吃一惊,今日一见,果然是惊讶万分。” 项凌天小声向两人说后,随即向前两步,将声音提高,对着尘荒问道:“大仙,家师曾经说过,您坐骑是一只灰色的熊精。但家师却从未告知我您坐骑的名讳,但这天魁却全身戎白,您与它有何渊源,能否跟晚辈说一说?” 尘荒立于半空,脚下是一片闪烁五彩的祥云,低头回道:“百年前,天魁原本可以幻化人形,但却急于求成,以熊之躯对抗雷劫,却没有逃过雷劫,其灵脉被击毁,本仙云游天启,见它尸身,于心不忍,将其灵脉打进一只白熊体内,此后天魁便成为了你们如今见到的这番模样。” “哦……”项凌天点头,但他不解天魁为什么要抢玉龙血珠,好奇问道:“那天魁为何要抢夺玉龙血珠,意欲何为?” 尘荒没有回答,而是安详坐着的天魁开口回道:“玉龙大仙最后一道灵脉化为血珠,只要我得到了玉龙血珠,便能再次幻化人形。我不想在以白熊之躯在三界游走,更希望以凡人之躯立于三界。” 一切的疑团被彻底解开,项凌天三人明白了天魁为什么一定要抢夺玉龙血珠,积善宗的弟子为什么拼了命也要争抢玉龙血珠,也似乎明白了紫衣为什么说玉龙血珠就是她的命,没有玉龙血珠她会死,尽管紫衣没有说清原因,但通过天魁的话倒可以猜出其中的一丝缘由。 “想不到这玉龙血珠还有如此能量,难怪这么多人宁可不要命,也要抢夺这玉龙血珠。”项凌天长舒了口气,说道。 尘荒一听,反驳言道:“这便是执念,修真人士都尚且如此,就更不用提凡人了。想要自然随心,执念必须要斩断。”< 【097】祈祷 尘荒话语说完,用拂尘朝着那天魁周身的光团一挥,光团消去,天魁见此缓缓站立。 “天魁,仙凡有别,本仙现在要用至宝捆灵绳系在你的脖子上,你可有异议?”尘荒问道。 天魁此时已经不见之前暴戾的气息,合十双手,回道:“天魁没有异议。” 尘荒点头,张开手掌,掌心一道彩光闪烁过后出现一根非常细的纤绳,纤绳呈黄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尘荒将纤绳轻轻一震,纤绳从半空而下,系在天魁的脖子上。 这捆灵绳系在天魁脖子上后,微微闪烁了一下,便随即缩紧。 天魁合着双手,低头看着这捆灵绳,朝着尘荒问道:“大仙,我还有机会幻化人形吗?” “有……待机缘到时,你自然会幻化人形!”尘荒回道。 “多谢大仙指引!” 尘荒缓缓从空中落地,走到天魁身旁,那天魁虽说体形如今与凡人相差不多,但那一双厉眼獠牙也足以吓坏凡人。 “这翠竹林是因你而破坏,本仙令你这些时日不能使用法术,将翠竹林全部修整一番。可有异议?”尘荒问道。 天魁摇头:“不敢有异议!” “那行,你现在就去吧!” 天魁听完尘荒的吩咐,立刻转身朝着那一片狼藉的翠竹林走去。 尘荒身后彩光闪烁,望了望天魁,嘴角淡淡一笑,随即又飞入半空,脚踏彩云,对着项凌天三人说道:“你们去让百姓们都出来吧!” “晚辈遵命。”项凌天拱手言毕,立刻和千纸夜与巫小悦三人快步向屋内走去。 屋内正堂的百姓听见脚步声,神经立刻绷紧,而紫衣则守在百姓身前,作出一副要出手的姿势。 当项凌天三人走进正堂,与紫衣对视时,紫衣脸上先是一脸惊讶,随后便会心的笑着,转身对着身后的百姓们言道:“大家不要慌张,是凌天哥哥他们进来,看来那白熊精已经被凌天哥哥他们收服了。” 百姓们听完,脸上的表情非常同步,皆是一脸吃惊,又是一脸开心。 坐在最前方的况浦荀发抖着双手,缓缓端起一杯茶,喝着。 当项凌天三人走到正堂,出现在百姓面前时,项凌天嘴角上扬,开心说道:“百姓们,不用担心了,那白熊精被一位大仙收服了,白熊精此刻在修整咱们的翠竹林呢。” “真的吗?……” “太好了,上苍保佑!” “这白熊精可算是被收服了,我们安全了。” 百姓们脸上一脸喜悦,纷纷小声议论着,举止投足间满是快慰。 紫衣也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在项凌天这句话说出后,彻底放轻松。 “是哪一位大仙,居然能够将这白熊精收服?”况天赐站起身,朝着项凌天问道。 “一位正义凛然的大仙,大仙对付那白熊精基本上一击制胜,法力高深,三界罕见!”项凌天回道。 况天赐听完,一脸崇拜:“那正好,我正想修炼法术呢。” 项凌天冷淡一笑,没在回答,而是面向百姓,大声说道:“百姓们,如今危难已经解决,光明村以后不会在出现这种为难了。大家现在都随我出去吧,大仙在外边等着呢。” 百姓们一听,还有大仙在外边等候着,纷纷激动不已,立刻拥挤走出正堂,朝着外边走去。 在百姓们心中,项凌天几人有法术也属于神仙,而被项凌天称为大仙的还从未一见,好奇之心和敬畏之感顿生,想一睹这大仙的神严。 项凌天几人全部跟在百姓身后,朝着外边走去。 外边,百姓们站立了数排,纷纷看着半空中五彩祥瑞普照,脚踏彩云,仙风侠骨,面相年轻的大仙,半会儿后,百姓们全部跪拜,双手合十,嘴角默念,祈求大仙保佑。 而在跪着百姓的身后,项凌天,千纸夜,巫小悦,紫衣等人看着,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巫小悦说道:“凡尘之人太过盲从,祈求迷津,祈求保佑,他们信神拜仙,但却不信自己。” “是啊,其实神仙也是从凡人演变而去,只不过他们提前悟出天道真理,顺应自然运行,三界之中唯有信自己才是王道。”千纸夜附和说道。 百姓中,有的跪拜,有的作揖,有的祈祷,有的年轻些许的青年更是拿出画纸与画笔按照尘荒大仙的面貌和周围环境将其绘画在纸中。似有记录这神圣的一刻。 所有的百姓中,包括况浦荀父子在内,纷纷真诚跪拜与祷告,唯有一个小女孩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的尘荒大仙。 小女孩是苏慧珍,只见她对着身旁的妇女说道:“娘亲,这神仙身后怎么是五彩祥光?” “慧珍,不许妄语。”妇女连忙阻止的苏慧珍的话,喝斥道。 尘荒看着跪拜自己的百姓,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倒是不停的摇着头。 尘荒的摇头叹息无非是对凡人的一种失望,尘荒如今超脱轮回,根本不在乎俗礼面子,面对百姓的盲从,尘荒唯有叹息。 “尔等都起身吧!”尘荒对着跪拜的百姓言道。 尘荒言毕,百姓们没有一个人起身,纷纷拜的更真诚了,有的更是一边作揖,一边磕头。 项凌天见状,连忙走到况浦荀父子面前,小声言道:“尘荒大仙不在乎俗礼面子,伯父你还是让百姓们起身吧!” “这怎么行。我们皆是第一次见到大仙,说什么也要尽凡人之礼,真诚跪拜!”况浦荀回道。 项凌天刚准备继续开口,一旁的千纸夜拉着他,小声说道:“不要勉强了,凡人盲从的心理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是再去炎城,去看看供奉我师父的清风上仙庙,百姓每天都会前去跪拜祈祷,不管是求子的,还是求平安的,不管风雨变幻,他们都不间断。这便是百姓的盲从,我们改变不了的!” “纸夜哥哥说的不错,百姓就是如此愚钝,已经达到了根深蒂固,并非我们几句言语能改变的了的。”巫小悦也向前两步,附和道。 项凌天听完,缓缓退后了几句,没在继续浪费口舌,只见他不停摇头叹息。 而在半空中的尘荒一直面无表情,同样是叹息摇头,只不过尘荒似乎比项凌天很容易释然一些事,既然不能让百姓起身,那就让他们继续这样跪拜下去吧。 “这白熊精,名唤天魁,乃本仙坐骑,前段时日,本仙云游三界,不料它入凡尘为祸苍生,在此,本仙应该领罪其三,应该想诸位百姓道歉。而天魁所摧毁的翠竹林,本仙也知道翠竹林的重要性,所以本仙令天魁不使用法术,务必将这翠竹林重新修整,算是恕罪。”尘荒言毕,转眼看向项凌天几人,当他看到紫衣时,表情在短时间内大变,随即又恢复了原态。 “大仙万万不可,翠竹林就交给我们村上百姓自行修整吧,岂能劳烦大仙!”那张姓大叔恭敬回道。 尘荒闭上眼,回道:“有因便有果,天魁种下恶因,必将承受恶果。这翠竹林形成非常之早,带有灵性与灵气。只要尔等一心向善,遵守自然。将来一定能够免堕轮回,而这微小的村落将来定会出现人中龙凤。” 百姓们一听,相互对视,脸上均是一脸喜悦。 “大仙,我想修炼法术,大仙能否教我?”此刻,况天赐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直言问道。 尘荒眼神在况天赐身上停顿了数秒后,回道:“机缘未到,不便勉强。本仙云游三界,不会收徒,也不会贸然教凡人修真之法,这属于有违自然因果的事!” “那我应该如何修炼,请大仙明示。”况天赐是聪明的,他知道尘荒这句话的含义,尘荒无非是想告诉他,他自己不会教任何凡人,因为害怕会遭遇因果恶报,但是自己不教,不代表没人教。 尘荒淡淡一笑:“在天启山脉,修真宗门有数出,宗门知晓修真之要领,没有一步登天,皆要从零开始!” “那我如何才能找寻到这些宗门?”况天赐继续问道。 “心诚则有!”尘荒回道。 而千纸夜听完,不禁暗自一笑,对着项凌天几人说道:“凡人就是凡人,其实那些宗门也是勾心斗角之地,远没有想的那么美好。” “凡人的执着,都是如此。我当初也如此。”项凌天回道。 “凌天哥哥,这大仙名讳能否告知?”紫衣目不转睛的看着尘荒,朝着一旁的项凌天问道。 项凌天见尘荒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讳,自己如果告知算什么事,于是项凌天故作推脱,回道:“无非就是一个称呼罢了,不知道也罢。只要记住他的面容,如若哪天见面,不会陌生而已。” “偏小村落人才皆佳,而且灵气十足。今后定然孕育出无数英豪,尔等要好好珍惜啊。”尘荒朝着百姓们说道。 百信们今天算是彻底开了眼界,每一个人内心对尘荒的敬畏可想而知。 唯独那小女孩苏慧珍不明白尘荒的言语,但却显得非常好奇,居然站立起身,缓缓朝着半空中的尘荒走去。 这一举动,让所有百姓都急出了冷汗,百姓们纷纷觉得这是对大仙的一种亵渎和不尊重。 “你们神仙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百姓修炼法术的窍门呢?”小女孩苏慧珍抬头望着尘荒,问道。 【098】苏慧珍 尘荒认真的看着小女孩苏慧珍,不曾想到这点儿岁数的小女孩居然远比那些成年甚至老年的凡人要勇敢。 “成仙得道是有过程的,三界六道一切有生命的生灵皆可登上仙途,但修真途中诱惑颇多,困难重重。只有坚定不移,形若大通,汇聚善念,斩其邪念,毁弃执念,才可奏效。如果心智不定,内心所潜在的邪恶力量压制正义那便会遁入尘埃,万劫不复。修真讲究修心,只要立场坚定,定然可以超脱轮回。” 苏慧珍目不暇接的看着尘荒,一丝不苟的听着他的回答,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将那肮脏的小手放在脸庞,略显羞涩。 “大仙,小女并非有意冒犯天威,求大仙不要怪罪。”苏慧珍的母亲一向知道苏慧珍胆大,对任何事情颇为好奇,敢于追问并且尝试。妇女也是第一次见到像尘荒这么一个法力高深的真正大仙,害怕尘荒怪责苏慧珍亵渎之罪,不加以护佑,岂不更糟,于是乎连连快步上前抱起苏慧珍回到百姓中继续跪拜。 尘荒看着这一幕,叹息摇头,对着那妇女言道:“不碍事。本仙如今不属于天界统辖,也无心去过问凡尘之事,自然也就不会怪罪任何百姓,同样也不会用法力庇佑百姓,因为尔等的凡尘路劫是需要尔等自己去体验和感悟的,本仙岂能妄加干预。” 那妇女一听,脸上露出笑容,跪拜之心十分诚恳,但却将尘荒那句不会庇佑任何百姓的言语抛之脑后。 苏慧珍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还在磕头跪拜的百姓,小小年纪的她脸上此刻出现了一副让人很难琢磨的表情,这种表情似有悲凉也有不屑更带有一丝茫然。 项凌天等人看着苏慧珍的表情,尘荒也看着苏慧珍的表情,这些有法力的仙家都被这种复杂的表情所震撼,因为这种表情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脸上。 而所有跪拜的百姓哪会注意观察苏慧珍刚才的那副神情,此时此刻他们不再信自己,不再信任何人,他们唯一能信的就是悬于半空,脚踏祥云,身后五色彩光环绕,手持拂尘的尘荒大仙。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尘荒朝着苏慧珍问道。 苏慧珍先是一愣,一旁的妇女见状赶忙轻推苏慧珍,示意其向前两步跪下回答。 苏慧珍站起身,妇女长舒了口气。 但苏慧珍上前两步后没有跪地,而是直言说道:“我叫苏慧珍!” 妇女顿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显然是被吓得。她害怕苏慧珍的不知礼数惹得尘荒动怒。 尘荒一听,和祥一笑,见那妇女神情慌乱,连声安慰道:“不必担忧,本仙不会在乎所谓的俗礼面子,这些凡尘礼节,尽量避免,你也无需过于杞人忧天。” 项凌天笑了,巫小悦笑了,紫衣也笑了,唯独千纸夜一脸沉重。 “慧珍看来与尘荒大仙渊源极深。”项凌天对着几人说道。 千纸夜脑海中不知在想着什么,漫无经心回道:“修真之路千险万难,区区人族都勾心斗角何况是更为复杂的修真一脉,慧珍这孩子年纪轻轻善良无比,而且正义凛然,心怀苍生,有舍己为人的心肠。但如果真正踏入了修真一脉,恐以后心性会大变啊。” “纸夜哥哥,你未免有些杞人忧天吧。”紫衣调侃回道。 项凌天转身,看向千纸夜,安慰回道:“纸夜,你我年纪相仿,经历诸多事情,也算至交朋友,我知道你内心的担忧。但我可以会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尘荒大仙亲自教小慧珍,那么只能说是小慧珍的福气,尘荒大仙早已位列仙鹊,法力高深,与家师太古曾经因为不爱束缚愤然从天界逃离,云游三界,他们皆是正义的化身,你可放心。” 千纸夜见项凌天言辞绰绰,紧皱的眉头也缓缓平舒,淡然一笑:“凌天既然如此说,那我也不必在多想,或许这就是小慧珍的造化吧!” 千纸夜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他看着苏慧珍,便想起了自己。他自己也是被遗弃在天启山脉的遗孤,如果不是清风宗主将其救下,或许便不会有如今的他。他在幽兰宗论资质不算平庸,对修真皆可无师自通,清风曾经对其喜爱非常,经常在他诸位师兄弟面前对其大为赞赏,尤其引发那些师兄弟的猜忌和不服,他见识过也亲身经历过修真一脉的勾心斗角,一个男人都会被这些勾心斗角抹灭心智,何况一个弱质女流。 而在半空的尘荒似乎很喜爱这个可爱且略显羞涩的小女孩,笑道:“慧珍……聪慧,珍崇,好名,好名!” “我娘取的!”小慧珍听见尘荒表扬自己的名字,连忙转过身指向那妇女。 “你告诉本仙,想当神仙吗?”尘荒问道。 当尘荒的话说出口后,百姓们纷纷捂嘴惊叹,项凌天等人则是会心一笑,看来小慧珍和尘荒的确有师徒之缘。 “当了神仙是不是就和您一样,可以踏云飞行?可以拯救苍生?可以保护我娘?可以保护光明村?”小慧珍接连几个问题随口说出。 尘荒听完,身体一怔,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呼呼直笑,尽管苏慧珍说出的问题有些童言无忌,但这些问题皆显大爱,足以看出小慧珍善良正义的本性。 “小慧珍今后的人生定然不会太平凡,我断言。”项凌天抿嘴笑道。 巫小悦瞥了项凌天一眼,继而看向苏慧珍,朝着几人说道:“凌天哥哥,你以前不也是善良无比,心系天下苍生吗?如今呢?” “我……”项凌天顿时茫然,良久后回道:“我那是情况特殊,身份特殊。” “你就编吧。”众人异口同声的笑道。 而在前方,尘荒没有急于回答苏慧珍的问题,半响过后用手指了指正在翠竹林修整的天魁,对着苏慧珍以及跪拜的百姓回道:“你看天魁,数日之前暴戾凶残,为祸人间。而此时的它,生性的暴戾已经慢慢减退,也知道自己的错误。神仙不需要与用法术和霸权来裁决妖族,更不能用至高无上的影响来评判世间。唯有用切实的行动去感化才是真正的解脱之道,明白吗?” “不明白!”苏慧珍直摇头:“按照您的说法,如果哪天我娘亲和伯伯大婶遇到危难,我都不能去救,只能去感化,怎么感化?” 苏慧珍毕竟是小孩,对于这些高深的道理自然不懂,但其童真却显得极其珍贵,只见尘荒又是会心一笑:“神仙自有神仙道,宛如夜间过后白昼会照常升起,短暂的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将黑暗不限制的扩大,只要坚持本心,黎明终将来临。小慧珍,你告诉本仙,可否与本仙同道,领悟不上妙音?” “跟着您,会不会挨饿?会不会受到那些官兵的追杀?会不会每天蹦跑在逃难的途中,会不会被人欺凌?” “不会……起码现在不会!” “那行,那我就跟着您一起去当神仙。”苏慧珍呲牙笑着。 尘荒听罢,点头应允,将拂尘朝着苏慧珍一挥,一道彩云出现在苏慧珍面前。 尘荒言道:“踏上彩云,缓缓来到本仙身旁。” 苏慧珍看着这多彩云,惊讶万分,问道:“站上去它能撑得住吗?” 此刻,百姓笑了,项凌天等人笑了,尘荒也笑了。 苏慧珍听着所有人的笑声,内心不解,两只小手紧握一起,看上去略显紧张和慌张。 “上来吧!”尘荒再一次挥动拂尘,拂尘之力将苏慧珍身体托起,缓缓步入彩云之上。 苏慧珍害怕的闭上的眼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此刻轻飘飘的,良久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彩云之上,彩云渐渐升入半空,立于尘荒身旁,尘荒身后的五色彩光照耀在苏慧珍脸上,波状不已。 “这彩云还真的能撑起我耶。”苏慧珍低着头看着彩云,用脚轻轻踩了踩,发现没事后朝着地面上的妇女喊道:“娘亲,你也会飞了。” 那妇女内心虽高兴,但也舍不得,只见她嘴角微笑,泪水直流。 “能不能也带上我娘亲!”苏慧珍朝着一旁的尘荒问道。 尘荒摇头:“你娘此生定会与你再次相逢,这是命运。你且安心的随着本仙走吧!” “慧珍,跟着大仙好好学法,记得听话,不能违抗大仙的法旨,不能淘气,娘在光明村等着你回来,知道吗?”那妇女早已眼泪婆娑,跪着对半空的苏慧珍叮嘱道。 小慧珍见娘亲神情伤感,自己也撅着嘴巴,再一次将目光看向尘荒,带着哀求的语调说道:“您能不能带上我娘,我娘身体不好,我想照顾她!” 尘荒听罢,用手朝着那妇女一指,一道彩光照耀妇女身体。 彩光消散,尘荒回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你娘亲身体已然平安,只要好生调息,定可无碍。” 那妇女缓缓睁开双目,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更加畅通,跪地拜谢:“多谢大仙。” “哦?原来神仙救人只需要用手一指,那我一定要好好当神仙,到时候谁有病痛,我就用手朝着谁指一指。那样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小慧珍天真的说道。< 【099】点醒 尘荒听完苏慧珍的天真言语,呼呼直笑,其神情和表情没有和蔼之感,尽是英朗之姿。 “您笑什么?我难道有说错了吗?”苏慧珍见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让她极为不自然,好奇问道。 “你年龄尚浅,今后自会明白!”尘荒笑完,严肃答道。 项凌天几人也缓缓朝着前方走去,站在人群前面,项凌天拱手言道:“大仙,此番仗义出手,晚辈替光明村所有百姓向您致谢。” “毋须客气!这天魁乃本仙坐骑,此番作恶,也是本仙看管不严,前来收服于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尘荒言毕,眼光看着项凌天身旁的紫衣,似笑非笑道:“姑娘体内气息强盛……何故?” 紫衣摇头:“我不知道大仙您说些什么!” 尘荒没有继续回问,以尘荒的法力怎么会不知道紫衣的能量,只不过不想点穿,更想看看紫衣知不知晓自己能量的事,但见紫衣回答时的认真劲,尘荒内心已有了答案。 “尔等都起来吧。各自恢复生活常态,不必再次继续跪拜!”尘荒对着跪拜的百姓言道。 百姓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带头起身,项凌天见状,转过身对着况浦荀说道:“伯父,您就带头起身吧,大仙不在乎这些俗礼。” 况浦荀沉量了半会,缓缓起身,百姓们见况浦荀起身,纷纷站立起来。 “乡亲们,都散去吧!各自修整修整自己的房子。”况浦荀对着百姓吩咐道,随即走到项凌天跟前,再一次提高嗓门,道:“这翠竹林一旦修整完毕,到时候我们一起携手盖一间私塾,我们光明村自此往后就正式朝着光明的道路上前进了。” 百姓们纷纷微笑点头,相互对视。 渐渐的散去,朝着自家房屋走去! 百姓全部离去之后,那况天赐走了过来,再次跪倒在地,对着半空的尘荒祈求道:“大仙,我也想拥有法术,保护光明村!” “你自有你的路途……与我无缘,不必勉强!”尘荒推辞道。 “可……”况天赐有些不死心,还想继续祈求。 巫小悦轻拍况天赐的臂膀,说道:“修真一途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那么美好,其中艰险并非常人能承受,其实,做凡人也很好,无忧无虑,平淡一辈子!” “嗯!”半空中的尘荒听完巫小悦劝导况天赐的言语,连声附和,问道:“姑娘身后紫色光芒涌现,看来进入紫色境的时日不长。” 巫小悦拱手应声道:“大仙法力果然高深,实不相瞒,我自小在天启山脉与父亲生活,入得修真一脉,在我们出山之时刚入紫色境。” “原来如此!”尘荒瞅了瞅紫衣,见她衣袖闪烁血红光芒,说道:“姑娘为什么要抢夺玉龙血珠。” 项凌天听罢,以为尘荒会怪罪紫衣,担心他会收回玉龙血珠,于是连连上前:“大仙,这玉龙血珠对紫衣相当重要,如果她没有这玉龙血珠,性命堪虞啊。” 尘荒摇头,嘴角上扬:“本仙与玉龙大仙私交甚好,只不过曾经虽位列仙鹊,但凡心依旧,性情乖戾,当时与你们几位一样,皆是紫色境,并未超脱生死轮回。” 尘荒言语过后,缓缓从空而下,出现在几人面前,继续言道:“此村落名讳光明?” “是啊。希望这里的百姓每日都能迎接曙光。” “谁取的?”尘荒问道。 项凌天微微一笑:“正是晚辈。” “光明好,寓意着希望。”尘荒单手持着拂尘,另一只手闭后,对着几人说道:“可否随我走走?听听玉龙大仙的故事?” “求之不得!”几人纷纷应声,尘荒在前,刚要行走,却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还踏在彩云上的苏慧珍,随即用手一指,彩云落地,尘荒言道:“小慧珍,你此时可以跟你娘亲好好作别,去陪陪她吧!” “我们现在不走?”苏慧珍瞪大眼睛,认真问道。 尘荒摇头:“待离开之时,本仙自会带你离开!” 苏慧珍点了点头,小跑朝着自家房屋跑去。 况浦荀和夫人没有跟着,而是回到自家屋内。 尘荒身着白色道袍,走在最前面,后边跟着项凌天,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以及况天赐。 “玉龙大仙嗜酒,长醉。但生性豪迈,不拘小节。当初本仙,太古大仙,玉龙大仙一直在仙阙畅谈,本应该继续修持,早日摆脱轮回,但不幸玉龙大仙天人五衰尽显,将自己最后一道灵脉与血珠融合,所以这颗玉龙血珠有着莫大的能量,这么多载也让凡人和修真宗门疯抢。”尘荒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后的几人说着。 项凌天斜视巫小悦一眼,不禁对巫小悦多了一份钦佩之感,因为巫小悦当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玉龙血珠的来历,虽不全但也同尘荒说的大致一样。 “敢问大仙,超脱生死需要进入何等境界?”项凌天问道。 “五彩境,本仙听闻不少宗门的修真人士为了快速提升修为不择手段,其实他们皆不知道,一旦进入了黄色二重境时,便可以飞升天界,会有天界供奉滋养,但天界……”尘荒说到此处,哀叹一声:“不说也罢。” 众人无语,快要到达翠竹林时,尘荒看着不停忙碌的天魁,转身对着几人会心一笑,言道:“我们可以不说天道。但本仙想告诉各位,天人五衰,是自然定律,三界六道任何生灵皆不可逃,不可避。唯有进入五彩境才能跳脱生死,摆脱轮回,不被天人五衰所限,不过随着尔等的境界提升,寿元也会随着增长。” “晚辈愚拙,但见识过的仙家却不在少数,能够进入五彩境的只有大仙与家师太古。”项凌天拱手说道。 “呼呼……”尘荒摆手:“天界大仙辈出,较之比我们高深的也并非没有。因为五彩境较为复杂……等你进入这个境界之后,自会明白,本仙不想多言。” 项凌天压根没想过自己能达到五彩境,也从未奢望自己的法力能够比肩眼前的尘荒。 “多谢大仙为我们解惑。”项凌天致谢道。 “你眉宇间煞气很重啊。”尘荒看着项凌天的额头,对其说道:“你的经历本仙也略有了解。但一切是非公道自有定论,你且不可让心魔滋生,扰乱心智。你的路还很长…………” 尘荒语气明显沉重且拖长,拍着项凌天的肩膀。 凭项凌天的头脑不难想出这是尘荒对自己的一种暗示,尽管不知道尘荒暗示的到底是什么,但也能从尘荒的语气和表情上看出,事情非同小可。 “家师曾经有言晚辈…………” 项凌天话还没说完便被尘荒打断,尘荒会心一笑,言道:“你不必多说,本仙一切都知道,放心好了。本仙自会处理。” 巫小悦几人不知道两人间到底有什么秘密,纷纷将目光看向项凌天。 项凌天呲牙一笑:“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这或许就是命运的神奇吧。” 众人中,紫衣不再俏皮,而是一直若有所思,表情异样。 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但尘荒却心知肚明,只见她走到紫衣身旁,上下打量一番:“果然眉清目秀,美艳无比。姑娘,本仙有几句话想要送给你,不知道你可否想听?” 紫衣点头,但尘荒却没有开口,而是看了看几人。 几人心领神会,纷纷退去。 项凌天回避,听不见两人的言语,但能看出两人交谈时的神情,尘荒一脸坦然,来回在紫衣身边走动,不时微笑。而紫衣则略显焦虑,一直立于原地。 交谈中的两人让人感觉像是长者在教育晚辈。 “你们说这大仙跟紫衣到底说些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回避?”况天赐不解的问道。 “大仙自有大仙的道理,谁没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千纸夜回道。 项凌天尽管好奇,虽然不知道紫衣真正的身份和来历,但眼见尘荒都如此,不禁对紫衣多了一丝想要了解的冲动。 巫小悦则是一脸淡定,非常从容,对着几人说道:“不必太过担忧,紫衣虽小但做事光明磊落,而且机灵俏皮,如果没有她在我们身旁,我们会失去很多欢笑。” 良久之后,众人见紫衣和尘荒朝着这边走来,而紫衣原先沉重的表情也消散不见,此刻的她已然恢复了原先那俏皮可爱的神情。 项凌天看着,自知紫衣内心肯定有心结,只不过被尘荒开解打开了心结。 “这位紫衣姑娘,心性善良,活泼乖巧。你们同路定然少不了欢声笑语,实为你们之幸事!”尘荒说完,看着项凌天。 这句话,尘荒主要是说给项凌天听的,以此打消项凌天内心的好奇和疑惑。 “紫衣谢谢大仙的开解,大仙短短数语让紫衣茅塞顿开,真是……太感谢您了。”紫衣嬉笑回着,随即挽着巫小悦的胳膊,给她投去一个眼神。 “不需客气。三界六道任何生灵,理应受到公正的对待。只要心怀善意,身份便无关紧要。”尘荒回道。 尘荒的话总是让人猜不透其中的奥秘,这也是项凌天等人佩服尘荒的一个原因之一。 “光明村好,灵气慢慢在滋养,人气也慢慢在壮大。以后定会出不少的人中龙凤,这处凡尘的绝佳地希望可以好好保存,更希望光明村无论经历多少载,历经多少代,光明村的百姓皆是善良与正义的化身。”尘荒大仙眼观整个光明村,看着每一处角落,每一处特别的景致,也被其先天的秀丽所吸引,更被这些朴实勤劳善良的百姓所吸引,感慨说道。< 【100】玄通造化 凡人有一种思想叫做怀旧,指的是一种对过去事物的缅怀,只要一群人在一个地方,哪怕那个地方是陌生的,地方只要独有特点,给人群留下了回忆,无论经历多少岁月的洗礼,尘世的变迁,那段回忆都会紧紧绕环在人的脑海中,因为人思念的是那群人那段经历,这便是怀旧。 其实众人听完尘荒的言论后,纷纷有此感觉,光明村的名字是项凌天所取,几人从发现这个微妙的村落开始,一直到进村,历经诸多风险,也有着众多快乐。这种快乐是真实的,真实的体现在众人的脸上。 “大仙,接下来有何打算?”项凌天问道。 尘荒将拂尘朝着手臂一挥,转身回道:“其实本仙也一直流离在凡尘,接下来就应该带天魁,小慧珍,还有你离开了。” “我……?”项凌天有些不解,好奇问道。 “不错,就是你。”尘荒小走两步,“你如今的修为是紫色二重境,不高也不低。再说本仙曾经与你师父太古也有过约定,理应将你带走,让你突破玄光。” “那我们呢?”巫小悦和紫衣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就留在这个光明村等他凯旋而归吧!”尘荒回道。 几人均有不舍之感,但项凌天似乎早就不满足自己的紫色二重境,但一直苦于没有方法突破玄光,而且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事情,让他避无可避。 眼见尘荒要带着自己,帮着自己突破玄光,项凌天内心颇为喜悦,但面对众人,项凌天安慰道:“或许今后光明村会成为我们的一个大本营,所以你们就听从大仙的安排,好好在这里呆着吧,偶尔可以帮助况伯父和百姓盖私塾,还可以将这个光明村重新修建一番。” “你倒是好咯,可以跟着大仙去修炼,我们在这里不就无聊透顶了?”紫衣撅嘴说道。 “诶……凌天是去办正事,我们应该给予支持,况且光明村山好水好,风光无限好。我们就到这里好好等待他的凯旋而归吧。”千纸夜说道。 尘荒淡淡一笑,看着几人神情各异的面容,带着极其浑厚的声音说道:“本仙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劫难颇多,但一人却难以改变,唯有你们这帮人齐心合力方可成功,所以别以为以后的你们会平凡下去,你们会历经更多,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们去改变。” “大仙说的对,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大家可以好好修炼,养精蓄锐!” “那行呗!”巫小悦面无表情的说道。 众人还在言谈之中,而尘荒朝着前方缓缓前行,走到翠竹林一角,对着还在干活的天魁说道:“天魁,你且过来!” 天魁闻听,放下手中的绿竹,朝着尘荒面前走去,待走到身旁时,跪在地上,熊掌合十:“大仙有何吩咐?” “这翠竹林生机勃勃,灵气笼罩,本仙现在特准你用法术快速将翠竹林重新搭建好,在日落之时随本仙去吧!”尘荒抬头望着一片绿色的翠竹林,深深吸了一口气。 “遵命!”天魁再次回到翠竹林内,而这一次应用的法术,躯体在翠竹林内以瞬息的速度来回游走,只见到那些被折断的绿竹重新生长了起来,竹捎摇曳的哗哗声此起彼伏。 日暮时分,黄昏余晖照耀在大地,一片黄灿灿的色彩斑斓,映山秀水伴云间。 而光明村的百姓们再一次聚拢,这一次没有跪拜,只有送别。 半空中,尘荒站在中间,两旁是项凌天和苏慧珍,而项凌天身旁则是那白熊精天魁。 “贤侄,早日回来,我们光明村所有的乡亲等着你。”况浦荀站在众人最前方,拱手对着项凌天说道。 “伯父放心,我会尽快回来与大家再次高谈。”项凌天回道。 而尘荒一直闭着眼睛,对着身旁的项凌天,苏慧珍说道:“还有什么想说的,抓紧时间吧!” “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慧珍做了神仙就来接您享福去,就给你治病、”小慧珍早已眼眶红润,站在彩云之上,对着下面的妇女抽泣说道。 妇女站在地上不停擦拭泪滴,点着头:“慧珍,一定要听大仙的话,知道吗?” 苏慧珍点头。 而项凌天看着下面的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嘴角上演,淡淡一笑。 “早点重归,我们等着你。”紫衣说得一脸云淡风轻,但内心揪心揪心的悲凉。 千纸夜上前两步,拱手言道:“希望项兄再次返回之时,身后的紫色光芒已经变样!” 项凌天对着几人抿嘴一笑,而对于千纸夜的话则更多是显得有些不自信,毕竟项凌天眼下才到了紫色二重境,能够进入三重境都亦算不错,想冲破玄光进入黄色境界岂是那么容易。 “各位保重!”尘荒说完,轻手一挥,缓缓朝着天际飞去,直到不见。 几人离去之后,百姓也渐渐散去,各自恢复以往的生活常态。 况浦荀父子回到屋内,巫小悦和紫衣则朝着翠竹林缓步走去。 “纸夜哥哥,不如你也先回屋内吧,我和紫衣有点私事要说。”巫小悦见千纸夜一直跟着两人,沉闷半刻之后朝着他说道。 “哦……”千纸夜显然有些没有反映过来,神情先是一怔,随后笑着点头,朝着况浦荀的家中走去。 翠竹林内已然恢复了之前的面貌,显得生机勃勃,翠绿斐然,伴随着微风轻吹的吱吱响声,不显恐怖,更显陶冶。 “这位尘荒大仙猜到了你的身份?”巫小悦问道。 紫衣没有否认,连连点头:“对啊。这位尘荒大仙真是厉害,她知道我夺玉龙血珠的目的,而且将我的身份全部道出,没有一点错漏!” “这并不稀奇,进入了五彩境,除了法术高强之外,更厉害的则是对三界六道的任何来历都了如指掌。这位尘荒大仙不露神色,但他收服这白熊精仅仅才一击而已,而且他的言语之中似乎有意跟我们透露了不少信息。” “小悦姐姐,你是指?”紫衣好奇问道,一双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巫小悦此刻作出一副俏皮的神情,笑道:“你比我大数百岁,可别叫我姐姐。” 紫衣吐了吐舌,有些木讷:“这有什么关系,但我的心智远没有小悦姐姐开明和见多识广,再说了,紫衣还希望小悦姐姐能够继续把我的身份隐瞒下去呢。” “你这个鬼灵精。”巫小悦轻刮她的鼻子:“我有时真的不明白,你好歹也算是万众瞩目,自小备受宠爱,怎么就想到要来凡尘呢?” “你可不知道,那样的人生可无趣了,什么都被安排好了,自己没有半点选择,虽说我哥哥时分宠爱我,但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迷失自己,所以我想来凡尘挑战下自己,多结交一些朋友,体验凡尘的苦楚,百姓的思想。不过我很幸运,来凡尘没多久就遇到了你们。” “所以说你是幸运的,要是那会儿你被积善宗抓去,指不定现在还在受什么惩罚呢。”巫小悦嬉笑道。 紫衣顿时昂首挺胸,语气也变得自信无比:“他们敢?要是我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哥哥一定会将整个积善宗全部屠杀,一个不留。我哥哥自小就护着我,不让我受半点委屈。” 紫衣言毕,神情略显伤感,蹲下身,用手撑着下颚:“也不知道我哥哥现在在干嘛,我有点想念他了。” “想念就回去找他吧。”巫小悦故意激她。 “才不呢。”紫衣起身:“我只是想他嘛,再说了,他的一句话就像凡尘皇帝的圣旨,没人敢忤逆,他过的肯定比我滋润,哪知道他妹妹在凡尘差点被人缉拿。” “你真的打算将自己的身份一直隐瞒吗?”巫小悦突然很严肃的问道。 紫衣来回小步走动,似在思考,良久过后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能够隐瞒一天就隐瞒一天吧!小悦姐姐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我不想到时候凌天哥哥,纸夜哥哥都对我有所防备,到时候我害怕连朋友都做不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隐瞒下去吧,就当我是一个没心没肺,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妹妹就好。” “我们如今都把你当成我们共同的小妹妹。”巫小悦果断外加肯定的语气回道:“我所认识的凌天哥哥,他是那种不在乎身份关系的人,只要他认定了,他就会一直将你当作朋友,他重情重义,不拘小节,只不过之前遇到了很多事情,让他的心性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我知道无论他怎么变,他依旧是那个正义凛然的项凌天。” “哇……小悦姐姐,第一次听见你这么夸耀一个人。”紫衣似乎看出了巫小悦脸上洋溢的一脸幸福感,故意说道:“凌天哥哥不是说,有一个叫武康的一直很喜欢你吗?而且现在还在你爹爹那里修炼。” “感情说不准,对武康……我……”巫小悦叹气,低着头朝着前方走去。 “你不爱他?”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并不讨厌他,但要说成爱,我想还差一点点吧。或许我还不明白什么叫爱!”巫小悦感慨回道。 “爱不就是心中想念着对方,一直想见到对方吗?”紫衣很坦然,也有好奇的说道。< 【101】莲池 “前方便是本仙的居所。”空中的尘荒朝着身旁的几人指了指前面。 空中眺望前方,除了群山,看不见任何居所。但项凌天明显感受到灵气的密集,每向前飞跃一下,便能感受灵气的强盛,越近越浓烈。 “哪里?这到处都是山峰,哪里是您的居所?”小慧珍伸出脖子望了望下边,脸上吓得铁青,此时她站在高空之上脚踏彩云,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内心既害怕又有一丝紧张,害怕自己摔下去粉身碎骨,紧张前方还会不会有更加凶猛的野兽。 “大仙,我观此前方群山环抱,不见居所。而且群山环环相扣,高耸不已。但前方并非天启大陆地界,不知……”项凌天以为尘荒住在天界之上,而眼前他所看到的就是群山地面,只不过形态略为不同,而且眼前的地界,以及周边的环境根本不属于天启大陆的城池。 “本仙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现在还不能回答你。我们先且去我居所再说吧!”尘荒言毕加快了移动的速度,带着几人跨越一座座山峰,穿过沉沉云朵。 终于几人在空中立定,尘荒面无表情。而项凌天和苏慧珍则是微张嘴巴,一副惊恐和不敢相信。 在地面上,有数十座山峰高昂挺立,这十座山环环相扣呈现一个圆形,而且这十座山峰高度一样,形态一样,最为神奇的是,群山呈圆形的最高处则是一个宛如幻境的世外桃源。 几人虽在高处,但也能看到群山顶峰那一座道场,更能清晰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宫邸,宫邸旁散发道道彩光,雾气升腾。 项凌天见状惊呼,内心暗想,想不到尘荒居然找到一处这样绝佳的地方,利用数十座形态一样的群山,将群山之巅盖起了这样一座令人神往的居所。 那居所官邸任何人见到都会有一丝的庄严感,令人心旷神怡,如遇佳境。 “唰……” 尘荒,天魁,项凌天,苏慧珍缓缓从空中落入群山之巅的居所处。 当站在居所处之时,略感凉意,毕竟这群山峰顶过高,直通云层,项凌天和苏慧珍纷纷再次抬头观看,奇怪的是,却看不到高空,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彩光和云雾。 “为什么我们立于天空之上时可以将这群山之巅看的一目了然,我们站在您的居所处抬头却看不见天空,这是为何?”项凌天转身问向尘荒。 “问得好。”尘荒转过身,看向项凌天,同时又指了指一望无际的群山,回道:“本仙不想在理会三界六道任何事情,而打造这个宫邸也消耗本仙不少时间,所以只要本仙在,这个宫邸就会宛如幻境一样,看得到却摸不着,即便你现在在空中也会看不到,因为本仙在此,此处与世隔绝,灵气万丈,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明白了吗?” 项凌天恍然大悟,暗想,此处的构建远比家师太古的石泉山底要玄妙的多,只不过灵气与石泉山底不分伯仲,太古只不过是简单的修改了石泉山底的布局,而这尘荒看来是对此处下了不少的工夫,才会如此美轮美奂。 山峰顶处乃十座山峰链接而成,顶峰呈圆形,且广阔无比,足有半个城池大小,但却不见任何生灵,住在此处难免孤独,但这灵气却十分罕见,虽不是先天灵气,与天启山脉不同,但后天的灵气也是万张无比。 “走吧!”尘荒拂尘一挥,金光四射,顿时云雾散开,出现了一条金粉铺面的道路,每走一步宛如步步生莲,光彩夺目。 走到一步,那宫邸越来越清晰,但尘荒却停住了步伐,对着天魁吩咐道:“天魁,你且却南边镇守,引灵气入密,滋养全身,有利于助你消除内心戾气。” “遵命!”天魁合十熊掌,朝着南边瞬息而去。 项凌天此刻观察这前面的宫邸,宫邸黄色金粉装饰,闪耀无比,正面匾额刻有‘莲池’二字,两旁分别是‘心如大海无边际,广植净莲养身心’。这首诗恰恰体现出了此处的不凡。 “心如大海无边际,广植净莲养身心。”苏慧珍小声念叨这句诗,回头看向尘荒,好奇问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懂得了。”尘荒笑道:“此处本仙定名为莲池。属于三界六道中的异类居所,无人,无生灵。没有思想,只有朝气,此处修真入境乃一奇。” “与家师居所大有同工之妙。”项凌天看着周遭,感慨说道。 “太古大仙法力不再本仙之下,但太古大仙向来不受拘束,而且也不爱过于装饰居所,所以论美态想必本仙的应该略胜一筹,但论灵气,也在伯仲之间。” “大仙所言极是。”项凌天看着升腾的白雾,以及那些闪烁的彩光,因为是尘荒用于时间修建而成,所以美态无比,但太古的石泉山底更多是浑然天成,而且还有水流瀑布,所以两者间多少还是有些许差异。 “你就在此处等候,本仙先将小慧珍安顿入定之后在你与你畅谈。”尘荒对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拱手抱拳:“大仙请!” 尘荒点头牵着苏慧珍的手缓缓朝着宫邸内走去,刚走到大门正处,那红色的大门便自然打开,项凌天用余光瞅了瞅屋内的布景,只看到简简单单的几个蒲团,以及雕刻的神龙,再无其他。 项凌天内心犯疑,雕刻的神龙一般都会雕刻在屋外,为何在里面呢? 然而对于此处的一切,项凌天内心很好奇,随之缓步走动,每走一步都感觉体内能量剧增,虽有时会感觉到膨胀,但每每深呼吸之后都会神清气爽。 “咿……居然还有荷花池?”项凌天见前方有一池塘,那池塘不大,但却用亩嗔生成,显得极为静雅,而且城池中还有几条小鱼不时游动,池内之水清澈见底,季节的原因导致了荷花的枯萎。 良久之后,尘荒瞬息来到了项凌天身旁,见他观察荷花池入迷,缓缓走到他身后,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本仙之所以将此处定名为莲池,正是因为这荷花池乃天然生成,玄奥不必。你想想,在数十座群山环绕的顶峰居然能生成一个荷花池,奇不奇?” “奇,奇特无比。山巅之上,按理说应该没有水份,而且这十座山峰恰连形成顶峰的圆形更为奇特。”项凌天感慨说道。 “本仙料想,在本仙还未开辟这个地方时,曾经有过大仙来于此处,并且弄了一个荷花池,但本仙却一直找不到是哪一位大仙。”尘荒一边回着,一边看着游动的小鱼。 “大仙,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属于三界的哪一界?”项凌天在空中时便曾经观察过这里的群山,但却感到非常陌生,如果是天启大陆城池的山峰,他一定会看的出来。 尘荒呼呼一笑:“此处与天界毗邻,上空至上便是天界正门,而此处也有人界毗邻,只要朝下便是人界,虽不再天启大陆之上,但也属于天启大陆,这是天启大陆一片并未被开掘的圣地。” “大仙既然要逃离三界六道的侵扰,为什么会选择与天界和人界毗邻的地方、”项凌天不解问道。 “三界之中恐没有多少仙家和凡人能够找到此处,本仙消耗百年才能开辟,仙家如若在上空游走,只会看到群山环抱,看不到本仙的这处居所,这便是神奇之处。”尘荒言语之中充满自豪,转头严肃看着项凌天,问道:“此时,可以告诉本仙太古大仙如今身在何处吧?” 项凌天不解为什么尘荒三番两次问自己太古的下落,但眼前此时此景,项凌天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随之回道:“山底之下,灵气万丈,白鹤穹风,水流瀑布,太古居于此。” 尘荒微闭双眼,沉思半会儿后笑道:“石泉山底?” 项凌天神情一怔:“大仙果然聪明。” “你们啊……不是本仙聪明,而是山泉山地是本仙在百年前与太古大仙共同找寻的一处地方,在石泉山底有一座棋盘,是本仙和太古大仙的命运推算棋盘,每走一步凡尘十年的运程将会显像。” 听完尘荒的解释,项凌天脑海里不断回忆石泉山底的一切,唯独想不起尘荒口中的棋盘,随之问道:“晚辈曾经在石泉山底入的修真,但却从未见到您口中的棋盘啊?” “很正常,棋盘显像,风云变色。你不知道也好。” 项凌天不知道尘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着一些疑惑和好奇,刚想继续开口问着,但尘荒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内心的疑惑,但是这些事情现在不是你该想的事,本仙看过,这荷花池旁有一道密集的彩气,与灵气相互滋养,只要你潜心入密,修真加持,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紫色三重境。” “这么神奇?”项凌天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荷花池虽不大,但被修饰的过于粉状,而且只感觉有灵气不时冒出,但却不见尘荒口中的彩气。 “何止神奇,你还是好好修真吧!以你现在的紫色二重境修为,想在三界任性恐怕很难,只有潜心突破玄光才是首要之重,切记,广植净莲养身心,多愁思这句话,本仙告退!”< 【102】三重境 修真乃修心,修心求心静,静心方可突破玄光,这是修真一族最基础的方法。 但是对于进入了修真境界,而且有了法术的修真人士来讲,静心是一方面,但真正想要突破玄光进入下一个境界,必须要有几点的辅助。 其一;需要有天地灵气的滋养,交汇体内的法术,相互融合,提升修为。 其二;吸取妖物内丹,内丹是山精妖怪的命脉,妖怪修真需修内丹,所以内丹是妖怪法术的起始,但成精有早晚,内丹能力也有大小,如果胡乱吃一些小猫小狗道行不够的妖物内丹,很容易适得其反,只有那些渡劫完成,可以幻化人形,或者修行数千载的妖怪内丹吞下之后定涨修为。 其三;后大仙的从旁指点,后天灵气配合大河山川的灵气,相互滋养,静心忘己,领悟自然玄妙之音,化动为静,切合 阴阳,以定力破玄光。 然而修真境界皆有不同,尽管最初级的白色和蓝色境只要其三点有一点完成便可以顺利突破,然这两种境界只能保护自己,但进入蓝色三重境之后会明显感受到法术的强弱之分。 项凌天之所以能够进入紫色二重境,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当初吞下了那个神秘的黄符,修为更从蓝色境一入直到紫色二重境,从中便可分析出那黄符定然不是凡物,至少也是先天至宝。 尽管如此,项凌天便一直停留在紫色二重境,却突破不了紫色三重境,修真一脉,进入紫色三重境一直到黄色境是非常非常艰难,必须要切合其三中的一到二条,还需要时间的沉淀,配合自然妙音方可突破,一旦突破不仅法术会大大的提高,心境更可以平淡如水。 在项凌天所接触的一些高修为法术的,只有武樵夫乃紫色三重境,还有那神秘女子也是紫色三重境,虽然项凌天与这二人只间隔了一重境界,但实力悬殊却太大。这便可以看出一旦进入紫色二重境,往后每每进入一重境界,那悬殊便会拉开。 尘荒的这座居处得名为莲池,乃尘荒自行完成,虽说祥瑞涌动,灵气滋养,但却不如天启山脉,毕竟天启山脉乃是先天形成,灵气的纯度要远远高于尘荒的莲池,以及太古的石泉山底。 但莲池也算得天独厚,毕竟四周全是山峰,环扣密集,莲池更是建于十座山峰之巅,玄奥无比,俗话说山不在高有先仙则灵。加之尘荒的法术高深莫测,莲池的后天灵气与先天灵气早已融合,配合修真恰好不过。 而在莲池外边的荷花池旁,有一蒲团,蒲团身后的巨石刻有‘静心’两字,项凌天则一座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冥定。 冥定视为冥想,以无物胜有物,一旦冥想进入阶段便可以身心放松,将周遭环境全部忘却,而且生前经历也渐渐找到合理的答案,所以修真冥定是基础,所有修真者高深的法术都是通过冥定来为前提慢慢突破玄光。 半个月后,尘荒瞬息来到项凌天身旁,见他银白色发梢出现冰霜,而且嘴角不时抖动,立刻传音入密:“记住,冥定之中所想之事都已然发生,你且顺其自然跨过则好,不可在冥定之时纠结,以免功亏一篑。” 尘荒的话语完毕后,项凌天眉头稍稍一皱,手指循环掐动,尘荒见状,淡淡一笑,瞬息而去。 尘荒瞬息而去后,回到宫邸内,盘膝落入前方的巨型蒲团上,而在屋内,那小女孩苏慧珍则被一道圆形光团护住悬在半空,苏慧珍同样盘膝而坐,但眼睛却一直睁开,注目着尘荒。 “小慧珍,修炼半月,感觉如何?”尘荒闭着眼睛,盘膝坐在蒲团上,问道。 “难受,每次想要闭上眼睛就会感觉有很多拿着刀叉棍棒的大恶人在追赶我与娘亲。”苏慧珍回道。 “你先静心,在慢慢闭上眼睛,记住你此时在本仙这里,谁也不敢拿你如何。本仙用光团护着你,放心好了。”尘荒安慰道,这是每一个刚踏入修真境界的凡人都会出现的问题。 苏慧珍没有在回答,而是听从尘荒的话慢慢闭上眼睛,但每一次刚要闭上便猛然睁开,睁开之后又缓缓闭上,重复循环了多次。 尘荒则没在理会,将拂尘放在一旁,盘膝冥定。 就这样一个月后莲池寂静无比,听不见任何声音。 就这样二个月后莲池安详若定,只听见外边荷花池鱼儿游动的畅流的波澜声。 到第三月时,尘荒率先睁开双目,嘴唇上扬,拂尘轻轻一挥,瞬息消失在宫邸之内,来到荷花池旁,看着项凌天。 而项凌天冥定数月,之前的难受之感早已消失,但脑海里却不停闪烁着不少的片段,从小至大在他生命过程中较为重要的一些片段来回闪烁。 “凌儿,大炎亡国了!” “凌儿,娘在冥界好苦!” “项凌天,大炎亡国朕非亡国之君,一切事情皆因你而起。” 傅胥,傅胥夫人,傅宇等人的抱怨声在项凌天脑海里此起披伏。 但项凌天却一直微笑,不加理会。他心里很明白这一切都是幻法,如果连这些幻法都斩断不了,谈何入境?如果让这些幻法影响心境,他突破玄光更加遥不可及。 “凌天!” 项凌天脑海里突然传来叶孤晴的声音。 “晴儿!”项凌天突然张嘴说道。 “这都是幻法,静心,静心!”一旁的尘荒见状,心里很清楚项凌天此刻遇到的是那些幻法,做为过来人尘荒只能在言语上面给予他一些鼓励,让其定心。 “凌天,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救我,我们不是说过,生死要在一块吗?我现在好痛苦,凌天,你快来救我啊。” 项凌天的心开始漂浮,眉头不时紧皱,手指不停的来回掐动。 尘荒见状,自知糟了。如果在不及时让他定心静心,后果肯定堪虞。 “唰……” 尘荒用拂尘发出道道彩光,彩光以圆形光团将项凌天护住。 而尘荒也缓缓盘膝悬于半空,用手一击,以自身法力为项凌天护航,保其成功突破玄光。 “凌天,此时感觉如何?”尘荒用意念发声,问道、。 “大仙,我的心现在好乱,晴儿在受苦,我却无能为力。、”项凌天同样没有用嘴直言,而是以意念和尘荒对话。 “你且记住,这一切都是天道对你的考验,妖族想要突破玄光幻化人形,必须要渡劫。但凡尘之人修真入境需要斩情,而斩情便是斩断内心的杂念,你一定要静心,否则容易功亏一篑,严重时会让你命脉尽损。” “大仙,之前种种,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晚辈皆能一切看破,不被诱惑。但眼下却顿感心生难受……” “情?你之所以难受,是因为你放不下,你若放不下心智便会被牵绊,一旦被牵绊这种片段便会一直伴随于你,直至你失败。你入定所听见的一切都是幻法,都是假的。只要你看破这种思绪,你便可以突破玄光,进入三重境。” “晚辈试试!” 两人没有在以意念对话,而项凌天则又听到了叶孤晴的声音。 “凌天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来救我啊。” “我一定会去救你,但不是现在,我给你的约定和承诺我从未忘记过。你要等我。” “但是我等不了,我想你了。我在受苦,难道你也不理吗?” “不是不理,而是我现在没有办法理会。幻法之感直击内心,我要斩情!” 项凌天交谈过后,突然叶孤晴的声音没有在继续,转而变成狂笑,声音渗入心脾,让人听着后背发凉。 “凌天,现在感觉如何?”尘荒意念传声问道。 “多谢大仙指点,让我破除了幻法,凌天现在感觉入定思绪清晰无比,没有在被幻法所限,而且体内顿觉多了一股陌生之气,来回寻走。” 尘荒缓缓睁开眼,见项凌天身后出现浓重紫气,前胸释放一道蓝色气,心知他已经突破了玄光,顺利的进入了紫色三重境。 “不可大意,你还需要好好静心入定,虽说此刻你已经逐渐突破了玄光,但毕竟根数不稳定,随时可以会出现更大的反弹。只要在潜行冥坐半月,一旦三重境没有反弹,稳固之后便正式踏入三重境,法力更甚。” 尘荒说完,瞬息而去,留着项凌天一个人继续盘坐冥想。 而在莲池宫邸内,苏慧珍身后也泛起白光,眉宇间一股灵气聚焦不散,尘荒见状淡淡一笑,说道:“小慧珍,你已经进入了白色境界,不可大意,只要好好照此冥定冥想,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突破白色,进入蓝色境界!” “那到时候我就是神仙了吗?” “不算,应该算是修真者,神仙哪有那么容易,神仙必须摆脱轮回,即便外边的凌天也不算神仙,最多算修真者。” “那我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当神仙,因为我娘亲身体不好,而且一直有大恶人去骚扰百姓,我要快点当神仙,就可以保护他们了。” 尘荒听罢,呼呼直笑:“小慧珍不要多想,好好修真。你还小,不用去想何时成为神仙,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则以。三界之中任何大修为者都是从你这个脚步慢慢修炼得来。” “那您也是?”< 【103】万夫莫敌 项凌天接下来的盘膝入定没有在出现任何的波则。 半月过后,项凌天睁开了眼,将手掌伸开呈爪状,手掌之中出现紫色和蓝色两道光芒,呈火焰状,自此项凌天正式踏入了紫色三重境,修为大涨。 激动和高兴之余,尘荒瞬息来到了项凌天的面前,上下打量了项凌天一番,笑道:“正式踏入了紫色三重境,体内浑然二气来回游走,修为大涨,可喜可贺。” 项凌天连忙拱手弯腰:“这一切都是大仙帮忙,要不是大仙从旁指点,凌天恐怕在幻化之时便已经命脉尽毁,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往后每进入一个境界皆困难,然困难并非难以解决,只要陆续斩情,境界会有此攀升。”尘荒淡淡回道。 “大仙,二重境之时,如果不进食晚辈会略感乏力,但是进入了三重境之后感觉可以用真气护体,进食与否已然无关紧要,真是神奇非常!”项凌天数月滴水未进,此番睁眼却只感觉体内修为精进,全身充满了力量,丝毫不感觉饥饿。 “往后你每进入一个境界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和感悟。紫色三重境便已然踏入半仙行列之中,是不需要靠食物温饱,自身也不会有温饱差异,但是也可以吃,喝。等你进入黄色境界之后你会发现更多玄奥,但本仙暂时却不能跟你透露太多。” 项凌天尽管好奇,但又不敢问,连连回笑:“晚辈曾想,如果没有一个仙家从旁指引,想要自己突破玄光,难于登天。” “这点你说的不错,真是这样。因为一旦想要进入紫色三重境,考验的便是凡人最无法释怀的情字,友情过后又亲情,亲情过后有爱情。一旦被幻法所迷,便会功亏一篑,所以有一位法力通玄者从旁指引,会事半功倍,成功几率也会大大提高。”尘荒从来不遮掩,很直率的回答着。 “小慧珍如今如何?”项凌天好奇问道。 “她啊……”尘荒围在荷花池旁来回走动:“这小丫头心地善良,根骨奇佳,但毕竟年纪尚浅,如今也进入了白色境界,但要进入蓝色境界还需要一些时间,以后想要突破更多的玄光是需要入世经历凡尘凶险,就像你一样,没有经历过背叛,揪心。就不会这么容易突破。” “转眼间,数月过去……时间如流水,不知他们此时在干嘛?”项凌天神情顿显伤感,想着巫小悦等人,喃喃说道。 “这么快就想念她们了?”尘荒呼呼直笑:“打算何时去找她们?” “越快越好吧!”项凌天扭动了一下脖子,将青龙渊持入手中。 尘荒看着项凌天手中的青龙渊,又看了看他手指佩戴的虹膜之戒,一副不屑的神态说道:“其实你法力已经不低,但如果碰到和你同等修为的人,你估计会败!” “为什么,请大仙明示。” “原因很简单,法术只是其次,重要的是法器,你瞅瞅你手中的这把青龙渊,蓝色境便可以带动这把武器,你在看看你手指佩戴的虹膜之戒,典型的对付凡人的法宝,唯独你这件龙吟紫金袍还有些作用!” 项凌天还一直以自己有青龙渊和虹膜之戒而自傲,但此时这两件让自己骄傲的法器却被尘荒贬的一无是处。 “这青龙渊每次出鞘之时,都有龙吟之声,威力也还不错。” “哈哈……你傻啊。”尘荒大笑起来:“对于一些修为低下的修真者来讲,你这把武器的确很厉害,但是稍微厉害一点的修真者丝毫不惧你这把青龙渊。” “那晚辈应该如何?” “还能如何,重新找一把法器呗!”尘荒漫无经心的回道。 “找法器谈何容易,这把青龙渊是家师太古赠与我的!所以……” “我知道,但是你今后行走三界,要是一把好的法器护身,肯定会败的一踏涂地。这把青龙渊在法器级别上,属于低劣品。”尘荒直言说道:“法器跟不上,会直接降低你的胜率,比如说一个紫色二重境的那一把很厉害的武器,对阵你这个紫色三重境的,你未必会赢。” “还有这回事?”项凌天听完后背一凉,他压根没想到法器会这么重要,继而说道:“我以为只要修为高,法器与否便无关紧要,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尘荒停住脚步,转身言道:“法器与法术相辅相成,法器能提高修为,但修为却不能提高法器,这便是区别。所以本仙还是奉劝你去找寻一把好的法器吧,青龙渊是时候摒弃了。” “上哪儿找?”项凌天好奇问道。 “这也正是本大仙想要跟你说的。”尘荒神情立刻转而严肃,良久之后才喃喃说道:“三界未分之时,自然以阴阳为主,后出现生灵,其两个生灵一阴一阳,熔炼成剑,阳者无极圣剑,阴者赤血魔剑。” 项凌天一听,连忙想起了武大叔当初对自己说过的话,连连回道:“我听说过,传闻这两把武器乃三界至高,以我这等修为还未近身便已经被武器的威力融化,而且还据说这两把武器霸道无匹,需要形神合一。” “说对了一半,这两把武器的确是需要形神合一,但近身便被融化就有些言过其实。” “啊……”项凌天显得有些愕然,连忙抱拳:“愿闻其详。” “这两把武器引得三界风云连番哄抢,如今已然不见踪迹,得一剑者便可以借助剑气威力跳脱轮回,法力更甚,而且修为猛涨。三界之中不少大能者皆被屠戮,两剑的威力之所以巨大在于这两剑屠戮了无数生灵,生灵的灵气被剑吸收,越发强大,而且霸道无匹。” “既然这样,那晚辈根本就没有希望取得这两把法器。”项凌天听完,一点信心都没有,凭借自己的修为想夺得此剑,谈何容易。 “可别妄自菲薄,这两把至高法器,通灵,一旦遇到主人是会听其使唤的。很多仙家因为动机不纯,私信贪恋导致还未持有,便被两剑消融,就此陨灭。所以想夺得此剑危险无比,风险也大。当然本仙也只是说一说,所以想取得,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愿,和你自身的造化。” 尘荒说完见项凌天沉默不语,继续言道:“这两把剑都是亦正亦邪,所以太过正义的仙家不配持有,太过邪恶的大能者也不配持有,天数使然,随缘即可。如果他朝有一日你能见到这两把武器,是幸运还是不幸,都是未知之数。” “难道大仙知道这两把剑如今藏匿何处?”项凌天听出尘荒言语中暗藏的信息,连声问道。 尘荒没有否认,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凌天,冷漠一笑:“本仙的确是知道无极圣剑的下落,但是这无极圣剑似乎你与……” 尘荒没有在言语下去,反而显出一副担心的面孔:“无极圣剑乃无极尊者所淬炼,而无极尊者的一份命脉与剑合二为一,你应该还不够资格拿起这把圣剑。” “那赤血魔剑呢?” “赤血魔剑本仙未曾一见,但据说此剑很轻,剑身剑柄全是红色,传闻是因为这把剑屠戮太多,红色是被那些大仙大能者的鲜血染红,这把赤血魔剑长数丈,尖细无比,剑身出鞘天云变色,对于黄色境界的修真者基本可以一刀即秒,威力无比。” “此剑如今在哪?” “本仙也不知道,千年前传闻仙魔为了争抢这把剑,两方大战,死伤枕籍,后来这把剑被毁,要是能重新找回这把剑,哪怕是残躯,都可以重新练造,一旦持有这把剑,到时候恐怕你的师父太古和本仙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项凌天只是好奇这两把剑的威力,但从未想过自己夺得,见尘荒如此说,连连摆手:“晚辈应该与这把剑无缘,况且我才刚进入三重境,面对这么霸道的武器,哎……怎么可能让我遇见呢。” “本仙也只是说说,不过你手中的青龙渊的确是应该换掉了,你内心知道三界六道有这两把宝剑便已经足够,不管以后能否见到,但起码听说过,也无伤大雅。” “晚辈谨记大仙教诲!” “对了……半月前你差点被幻化之法迷惑,嘴里叫出叶孤晴这个名字,看来她才是你命里真正的克星,能否跟本仙讲讲。” 项凌天略显伤感的面孔,长舒口气,回道:“她是晚辈最爱的女人,晚辈自知想要不断突破玄光就必须要斩情,要斩情必须要先斩杂念。但晚辈实在做不到,当凡尘朝代变迁之后,她被幽兰宗劫去,一直到如今都还被关押在幽兰宗,晚辈曾经一度想去救,但是苦于修为低下,不得其法。” “哦……原来是这样!”尘荒淡淡一笑:“那幽兰宗上至宗主,下至弟子私心颇重,心术不正,想通过凡尘人族力量助其跳跃生死,但却适得其反。你做得对,即便你现在去幽兰宗救人,恐怕也救不出,更会被诛杀在那里、即便你现在是三重境,估计也不行!” “是啊,所以晚辈一直心怀此事,晴儿为了救我,受尽磨难。但我却没有办法将她从幽兰宗救出,其实晚辈从未想过有多高深的法术,如果她在旁,我宁可选择避世,永不入世,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此生便足矣!” “放心吧,你与她有情分,当机缘到时,定会见面,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伤感,眼下你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因为有不少双目光注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明白吗?” 尘荒所以没有说破,但项凌天却能体会出话中所意,不禁低头沉思,不再搭话。< 【104】大兴定邦 尘荒见项凌天没在答话,自知他心中略有所想,顿时微笑应道:“本仙观察过与你一起并肩的数人,皆有优点。其实要想在三界横行,修为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团队,各有其长,各抒其见,相互补充,就一定能立于不败,一定能够在危险中解脱。然团队也有不少弊病,比如猜忌,怀疑,不信任。要想稳健,就必须要把这些不良的因素扼杀,如我与你师父太古,虽说很长时间未见面,但我相信我们见面也不会有所尴尬和不自然,知己若此,才是友谊。” 项凌天对尘荒此言深表赞同,虽说之前有一段不堪的经历,被结义兄弟叶孤城所坑,但大局已定无法逆转,项凌天内心也便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眼下项凌天,巫小悦,千纸夜,紫衣,武康等人的确算是一个比较有内核的团队,每个人的性格皆为不同,身上的闪光点着实吸引人。尽管武康如今身在天启山脉修真,但其余数人皆是可以拿命相交的知己,面对强大的白熊精天魁,他们没有退缩,面对哀怨他们选择了乐观处置,虽说经历不算太多,但却十分凶险,凶险之中体现友情,最为适合。 “大仙之言,晚辈铭感于心。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艰辛,我愿前往不顾一切。为了她!”项凌天回道。 “她?你说的是心爱的女孩叶孤晴吧?”尘荒笑着问道。 项凌天点头,瞬时看着荷花池内的鱼群,“是的,她如今是我最牵挂的人,我一定要将她从幽兰宗救出,虽不是现在,但我相信很快,很快!” “不要操之过急,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在幽兰宗救出一个人基本上不可能,也不现实。还是听本仙一言,找寻一把好的法器,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另外一重境界之后,可以去试试!”尘荒没有说谎,因为强大的幽兰宗数百年,能人辈出,也培养出在天界供职的大仙,而且幽兰宗的神秘莫测非凡人能揣摩到。 “晚辈谨记。但晚辈有一事较为担心。” “你是想说你朋友们的修为,对吧?” 项凌天点头:“是啊,纸夜修为刚入紫色一重,小悦也是如此,尽管紫衣修为要高于两人,但却不明白法术应用的核心,相对比较笨拙,上一次面对天魁,我们几个便败得一踏涂地,如果今后行走三界遇到更厉害的对手,我恐担心……” “你说的这几人都有各自的暗藏潜能,你大可不必过于担忧,这几人与你有缘,携手共进也是天道早已安排好的事,修为问题是讲究机缘,一旦机缘到后,自然会突破玄光!” 又是机缘………… 项凌天似乎对‘机缘’二字深感痛恨,不论是紫色三重境的武樵夫,还是法力高深莫测的太古,以及眼前的这位尘荒,在回答自己一些问题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扯上机缘,好像三界六道所有生灵都是天道的一颗旗子,任其摆布一样。 项凌天冷面的神情被尘荒看个正着,尘荒能达到五彩境自然对凡人思想,天界**了如指掌,而对项凌天此时心中的不满也内心自知,只见他喃喃一笑:“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本仙大致也能猜出你内心的不服和不甘,但你也千万不要小瞧天道和自然的规律,三界六道没一个生灵能够摆脱,除非………” “除非什么?” “不可说……今后你自会明白!”尘荒说完,挥动拂尘,阔步朝着宫邸内走去,嘴角一直发出浑厚爽朗的笑声。 ………… 而在凡尘,此间已是永昌二年,今日正巧是大兴王朝太宗皇帝叶孤城三十寿宴,整个炎城热闹非凡,清风上仙庙是百姓为皇上祈福的唯一去处,所以这上仙庙早已是水泄不通,人声鼎沸。从百姓脸上的开心和诚恳面容可以看出大兴王朝在推翻大炎之后,一系列的改革创举还是实惠了不少百姓,起码远比大炎傅宇时期要强得多,最为关键的是不必打战,没有流离失所。 炎城皇宫之中,叶孤城特意穿上了大红色龙袍,一片喜气,叶孤城携手皇后纪秀灵步入皇宫后院,与众臣共赏,与百姓共乐。 这皇后纪秀灵,乃是敦阳城仅次于叶孤晴的美人儿,其父母是敦阳有名的商人,纪家也是当地望族,在叶孤城起义之时,曾经更是慷慨解缆为大军提供军费,更是为大军打造不少兵器,叶良在世时,便和纪秀灵父亲纪文通的关系甚密,在叶孤城年少之时便为他选定了正室。 叶孤城帝号永昌,在永昌两年内,叶孤城先后填充后宫,佳丽数百,美人无数,各领风骚,然叶孤城却唯独对皇后纪秀灵毕恭毕敬,对纪秀灵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恩。 永昌一年时,纪秀灵便为叶孤城生下龙种,虽说没有册立为太子,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而贵为皇后的纪秀灵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嫔妃们相敬如宾,和睦共处,为皇帝叶孤城减轻了不少烦恼,而纪秀灵不仅生的标致,而且非常顾念大局,可以为了叶孤城隐忍所有不公之事,处理事情也绝不含糊,不姑息谁,也不冤枉谁。 正是因为有一个如此贤明聪慧的皇后,大兴王朝在百姓心中民心所向,远胜与前朝大炎王朝,也正因为如此,纪秀灵深受皇帝叶孤城恩宠,备受朝堂众臣爱戴。 “皇后,朕今日已有三十年辰,在这个年纪完成了自小的理想十分高兴,大兴王朝如今民心所向,四海升平。皇后功劳不小。”身着红色龙袍的叶孤城牵着纪秀灵的手,快慰说道。 “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功劳,臣妾岂敢邀功,加之大兴王朝才人辈出,风调雨顺,百姓生活过的好,自然会对我们大兴王朝感恩戴德。” “说得好,朕的确是要吸取前朝大炎的教训,朝廷如何困难可以推后,但不可让百姓失去归属感,大兴王朝新朝建立,很多事情虽无奈但实施起来相对顺利,这一切都是百姓们自发的推举,朕心甚慰。” “好了皇上,我们还是尽快去后院吧,别让大臣们久等。” “皇后言之有理!”叶孤城说完紧牵纪秀灵的手缓步朝着皇宫后院走去,这牵手阔步的举动让多少后宫佳丽羡慕嫉妒,自有朝代建立起来,后宫本就是生儿育女的机器,很难有真心相爱的眷侣,但叶孤城和纪秀灵则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他们的恩爱和相敬如宾。 与大臣共乐一直到日暮时分才结束,后宫们相继离开,大臣们也跪迎而去,后院之中除了些许太监和宫女之外,仅剩下皇帝叶孤城和皇后纪秀灵。 叶孤城将纪秀灵拥入怀中,对着身旁的太监和宫女吩咐道:“你们先去前方守候,没朕的命令谁也不可前来干扰。” “奴才遵旨!”一名年迈的老太监对着一群太监和宫女使了一个眼神,全部朝着后院斜角处走去。 在面对众人之时,两人不能如此相继拥抱,这便是皇帝的无奈。 唯独在众人离去之后才能体现最真的情爱。 “皇后,朕当年起义之时,你一直为朕隐忍,等着朕。朕终于完成了祖宗宏业,登基为帝。曾经朕不想纳妃纳妾,只想与你共度白头,然朝臣建议非朕所想,如今后宫佳丽数百,皇后,你不会怪朕吧?”叶孤城将纪秀灵拥在怀中,问道。 纪秀灵在他怀中摇头,一直闭着眼睛,似乎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拥抱:“臣妾怎么会怪陛下呢,一国之君虽然至高无上,但也有无奈之举,臣妾理解。大兴王朝初建,为了陛下开枝散叶,后宫佳丽自然少不了,即便大臣们不说,臣妾也会建议皇上填充后宫!” 叶孤城听罢,将纪秀灵拥的更紧,脸部噌着纪秀灵的额头:“皇后一向明理,我爹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为朕找了这么一个贤惠的皇后,朕不管后宫多少佳丽,皇后你要记住,朕的心是属于你的,更那些后宫家里毫无干系。” “臣妾明白,但皇上也要雨露均沾,不可让那些后宫独守空房,皇宫虽大,但却寂寞,那些后宫拜别爹娘,入宫服侍皇上,只想陛下龙颜一悦。但金碧辉煌的皇宫,偌大的宫邸,却难掩女子内心的寂寞,她们会胡思乱想,会蝶恋思狂,所以陛下闲时可以多去嫔妃们的住处走走。” “朕知道,但朕并非一个花心之人,朕不想将自己的情感在分给众人,曾经朕以为皇帝至高无上,即权利和名望于一身,但匆匆两年光景,朕便明白一个皇帝也有诸多无奈之举,并非百姓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份天下,整个天启山河,朕……甚为头痛!” 纪秀灵从叶孤城怀中坐起,宽慰问道:“陛下何处此言?如今四海升平,就连那鬼申国和龙且国都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天下此时乃盛世之先兆,陛下还头痛什么?” “皇后,你不明白!往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站在朕这个地位上,就能知道朕的力不从心。每天不断有好消息传来,也有不少坏消息传来!冷热交加,复杂无比,做百姓难,做皇帝更难。”< 【105】皇后纪秀灵 无论是曾经起义时面对千军万马,还是登基后面对内忧外患,皇后纪秀灵都从未见过叶孤城说出一些内心最真实的话。 但当叶孤城意味深长的说出想法时,纪秀灵抬头看着他,问道:“陛下有心事?” “朕自登基已有两载,每到夜间都会重复做一个噩梦,噩梦中朕看见大兴王朝再次被推翻,百姓流离失所,哀怨遍地,死伤枕籍。” 纪秀灵听罢,紧紧握着叶孤城的手,自知叶孤城是这段时间以来压力过大所造成,连连安慰道:“皇上梦境之时原本就不可相信,皇上完全是多虑了。如今我们大兴王朝深得百姓爱戴,不会重蹈大炎的覆辙。” “皇后不必安慰朕了,天下大势本就是分久不合合久必分,循环渐进。其实朕登基这两载以来实则一点都不开心。朕此生最开心快慰的时候是在敦阳,那时候有知己,有家人。而如今登上这个权利象征的宝座,众朝臣阿谀奉承,朕听不到真话,没有实诚可以相信的人。朕突然略显孤单,朕内心也有些许不安。” “不安?”纪秀灵继续问道:“皇上为了何事这么忧患?” “朕的结义兄弟,没有他朕得不到这个江山,但最后朕却将他推上了死亡的道路上,还间接害了朕的妹妹晴儿,朕始终忘不了项凌天那仇视的目光,一辈子都忘不了。”叶孤城一边说一边叹息,在他心中曾经一心想灭掉项凌天,但天下大势稳固之后,内心却对项凌天产生了惭愧之感。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纪秀灵红着脸额,低着头,小心问道。 “说吧!如果皇后都不与朕说内心话,那朕就真的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了。” 纪秀灵听罢,从他怀中站起,跪在他面前,说道:“项凌天本就是前朝大炎的皇族,开辟时势最终被时势所败。其实皇上应该知道,项凌天会败在时势吗?其实他败在了重情义,而我们却步步紧逼将他推上了一条绝路上,换成任何人都难以接受,如今项凌天不知所踪,百姓也逐渐忘记了这个人,臣妾想请求皇上撤掉缉拿项凌天一干人等的告示吧。” 叶孤城叹息听着,脑海里回忆了他们在石泉山底结拜时的场景,以及起义后诸多片段,感慨万千,只见叶孤城也站立起身,看着天边晚霞,喃喃说道:“皇后言之有理,朕的确是亏欠他太多,但是……” 很显然叶孤城内心也是颇为纠结,“容朕想一想!” “皇上,如今项凌天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而且生死未明,皇上应该彰显皇恩浩荡,还是撤掉告示吧!”皇后纪秀灵继续劝道。 叶孤城站立原地,沉思半会儿后缓缓将跪倒在地的纪秀灵扶起,睁大开眼长舒口气:“今年恐怕不行,待明年之时朕会下旨撤销缉拿告示,只希望他不与朕的大兴王朝为敌。” “皇上仁慈。” “陪朕走走。”叶孤城说完牵着纪秀灵的手,缓步走在后宫花园之内。 “皇后啊,朕这些时日一直在想念晴儿,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叶孤城说道。 “公主福泽深厚,而且有皇上这般关心,一定会吉人天相。” “皇后有所不知啊。晴儿被幽兰宗劫去,说得好听是在威胁项凌天,实则是在威胁朕,他们幽兰宗好事多为,深知朕与晴儿兄妹情深。他们不断要求朕给他们的师父清风建庙,让百姓供奉,无非就是想在人族立足,他们的私心明眼人都看得出。”叶孤城愤慨说着,曾经他三番两次与幽兰宗倚风交谈,让其释放叶孤晴,但倚风则总是推脱,让叶孤城非常气愤。 纪秀灵显然不知道其中的因由,听叶孤城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大兴王朝的一些城池会建立这么多清风上仙庙。 “皇上,他们是仙家,我们是凡尘之人,不能同日而语,但是也不能受制于他们,任其摆布啊。我们凡尘兴衰皆是天道主宰,他们这些修真派系应该无权干预吧?”纪秀灵说道。 “并非皇后想的如此简单。朕还未登基之时便和他们有过盟约,只不过现在看来,所谓的修真宗门皆是自私自利,皇后,你看看朕,朕也算是修真人士,好歹也算进入了白色境界,但这白色境界还是项凌天当初以铁牛内丹助我入境,而这幽兰宗…………哎,不说也罢。” 正当两人牵手散步之时,一名老迈白头的太监缓缓走了过来,跪在叶孤城面前跌声说道:“皇上,有一名自称倚风的壮士求见。” “又是他!”叶孤城神情显得有些不悦,转身看向纪秀灵,冷言说道:“刚才还在提他们幽兰宗,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叶孤城又朝着那太监吩咐道:“你带着他去乾坤宫等朕,就说朕一会儿便来。” “奴才遵旨!”老太监缓缓起身,朝着花园外边走去。 “皇上,他此番前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纪秀灵担忧问道。 “朕不知道,不过朕如今不想在受制他人。待会儿朕倒想听听他们幽兰宗又想干什么?” “皇上,不可大意。毕竟他们是仙家,有法力。我们凡人岂是他们的对手!”纪秀灵听见叶孤城轻蔑的回答,内心担忧起来,急忙说道。 “皇后,你有所不知。我曾经听洛川言过,人族是三界中不可或缺的一族,三界中虽能把控人族便掌握了绝对的优势,但这小小幽兰宗野心过大,想只手遮天一统人族,他们拿朕当傻子,朕还当他们是傻瓜呢。”叶孤城一边说,一边笑着。 “总之皇上一切小心!” 叶孤城缓缓松开手,对着纪秀灵言道:“皇后放心,朕去去就回,你先回宫作息吧。今日你也劳累了~” “那臣妾告退!”纪秀灵行礼过后,便偕同侍婢朝着自己宫中而去。 叶孤城也返回寝宫,换上一套黄色龙袍之后便朝着乾坤宫而去。 乾坤宫内,倚风一边斜坐着,一边喝着茶。 当叶孤城走进乾坤宫时,倚风也没起身行礼,而是淡淡说道:“来了?” 叶孤城有些不悦,但又不好发作,朝着身旁的太监宫女说道:“你们全部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进来!” “遵旨!” 一干太监和宫女走出乾坤宫内,将门紧闭,守在外边。 叶孤城走进乾坤宫后便阔步朝着前方梯台龙椅走去,坐定之后冷目看了看倚风,不耐烦的说道:“又有何事?”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我受家师之命,特意来恭贺陛下!祝陛下千秋万载,福泽绵长。”倚风一副笑面虎模样,弯腰行礼说着。 “这些假客套还是省省吧!”叶孤城斜视瞟了一眼倚风,不屑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朕还有很多奏折需要批阅!” “好吧!……家师清风大仙需要你在敦阳和丹阳重新在建立三十座上仙庙,而且这一次必须要为家师雕刻神像,供百姓跪拜!”倚风站得笔直,带着些许不容反抗的口吻说道。 “哈哈……”叶孤城一早就猜出倚风来的目的,大笑出声,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朕就知道贺寿是假,有目的才是真!恕朕直言,如今炎城,丹阳,敦阳,崇阳四城上仙庙有近百座,而且你师父清风上仙的名讳早已在人族传开,现在百姓不信任何神明,笃信清风上仙,难道你们幽兰宗还不满意?如果在继续建造,恐引起百姓猜测!” “猜测与否你就别管了,照做就行。”倚风口吻突然一遍,没有刚才的毕恭毕敬,转而口气带着一丝不屑和不耐烦。 “不行,朕这一次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叶孤城挥摆皇袍,冷言拒绝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并非是在下的主意,这可是家师清风上仙的命令。” 叶孤城一听,瞪大眼睛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走下台阶,来到倚风面前,口气也加大不少,言道:“朕告诉你。朕是皇帝,是人族至高无上的皇帝,朕不受任何威胁,想要威胁朕,逼朕就范,是绝对不可以的!” “是吗?”倚风奸笑一声,说道:“当初要不是我们幽兰宗帮助你,你能夺得这个天下,你能从项凌天手中夺得兵权,登上皇位?要不是我们幽兰宗帮你斩断大炎的龙脉和紫气,就凭你和那些虾兵蟹将能够恢复你祖上大兴王朝?” “朕不想否认这些事实,朕夺得天下你们幽兰宗的确功不可没,但是朕也完成了答应你们的事情,为清风上仙广建庙宇,受时代香火。朕没有食言,所以你们也不要太过份,更不要诸多要求,我们凡尘百姓讲究原则和底线,要是突破了底线,违背了原则。我们会选择…………”叶孤城没有将话说深,点到即止。 倚风知道叶孤城话中所意,但却一脸的不在乎,只见他一个劲的奸笑起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想必皇上应该明白吧?” “你这是威胁朕?”叶孤城转头,冷眼等着倚风,不屑的问道。 “随便皇上怎么想,今日我前来师父有过交代,此事必须要实行,必须要带一个满意的答复回幽兰宗,不然我不好交代,皇上,应该明白在下的苦衷吧!”< 【106】闹掰 “倚风,你不需要跟朕说这种话,朕的立场很明确,继续建庙宇绝对不可能!你还是回去幽兰宗跟你师父复命去吧!”叶孤城断口回绝,摆了摆手。 倚风眉间紧皱,刚才的嬉笑面容彻底消散,转而是一副严肃且不爽的面孔,只见他站在乾坤宫内,缓步走着:“你可要想清楚,我们幽兰宗是修真第一大宗门,你们凡尘之人没有法力,要是真正触怒家师,后果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说吧!” “威胁我?”叶孤城快步走到倚风面前,将手指在自己鼻尖上:“我叶孤城能够得到今日之地位和天下,得来不易,岂是你几句话便能扭转局势,但朕也绝对不受你们威胁!” “我们幽兰宗能够助你平天下,也能再造一个王朝,你若不信,我们大可以拭目以待。”倚风被逼急,眼中丝毫不将叶孤城放在眼里,口气甚为不屑。 叶孤城从未怀疑过幽兰宗的实力,倚风此话也正好恰中叶孤城的软肋,只见他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缓步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上沉思了良久:“在建三十座庙宇不是问题,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朕一件事!” “皇上大可说说看。”倚风见叶孤城慢慢屈服,脸上又露出了微笑,礼仪也讲究了。 “朕的亲妹妹叶孤晴一直被你们羁押,如果你们将晴儿送回皇宫,送回朕的身边,朕就答应你们的要求,在敦阳和丹阳在建三十座清风上仙庙。” 倚风低着头沉思半会后缓缓抬头,回道:“皇上的妹妹叶孤晴现在还不能归还,但是皇上大可放心,您的妹妹一点事儿没有,我们一定会好生照料。” “啪……”叶孤城眼里充满怒火,一掌拍在长方龙桌上,喝道:“朕三次让你们归还晴儿,你们总是不停推脱。如今四海升平,晴儿也已经尽到了职责,如果你们在不将晴儿归还,别说三十座庙宇,一座都没有!” “皇上息怒,请听我一一道来。”倚风见叶孤城气急,心知如果自己在怒火中烧,梁而你立场对等各不相让的话,事情就更加不好解决,倚风更深知叶孤城性格刚毅,要是真正把他逼到无路可走时,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皇上,令妹在我们幽兰宗最为安全,况且还有家师亲自看管,所以皇上不必担心令妹的安全问题。而且那项凌天根本就没有死,现在已经突破了紫色三重境,是我们共同的大敌,家师曾经说过,项凌天就好比一头沉睡的狮子,对付项凌天要么直接将他陨灭,如果等他醒来,等他修为高深之时,我们都会死在他的剑下。但茫茫三界,唯独令妹可以限制项凌天,难道皇上想见到刚刚建立的王朝再一次被项凌天推翻吗?” “你不要说了,项凌天的性格朕非常清楚。朕之前遵照你们的意思背叛了他,是朕对不起他在先。朕相信项凌天不会在卷土重来。”叶孤城内心多少是有些担忧的,尤其是一想起项凌天曾经那副冷血的眼神时,后背发凉,但又想起自己当初背叛项凌天,让他至亲族人彻底丧命,无亲无故时,感性推到了理性。 “皇上,你别忘记了。项凌天心性冷血,如果我们不加以除之,后患无穷啊。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些神秘的靠山,这些都是未知的风险。我们幽兰宗想一直居于修真第一宗门,皇上想大兴王朝千秋万载,就必须要除掉他。我倚风不是他的对手,试问凡尘谁可与他一战?项凌天如今没死,而且还因缘际会突破玄光,我们现在就应该最后利用令妹一次性将项凌天以及他的余党一打尽,以除后患。” “呵呵……”叶孤城歪坐在龙椅上,不禁冷笑道:“倚风仙人就不必在朕面前吓唬朕,要是你们不将晴儿毫发无损的送来,朕就一定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叶孤城,你可别不知好歹。”倚风暴怒,向前两步吼道。 “倚风,你别以为朕真的就一定要听命你们幽兰宗,朕告诉你们,朕不受任何人威胁,也不受任何人摆布,天下是朕的,朕想怎样就怎样。你要是将晴儿送回,一切事都好商量,要是还想继续扣押以此要挟我?你们大可以试试。” 倚风没有想到,短短两载时间叶孤城居然便的这么快,这根之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叶孤城完全就是两个人。 两者都相互打着自个的小算盘,拒不退让,立场不均等,就这样僵持着,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朕告诉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让朕为清风建庙的目的,朕不傻。三界鼎立,人族示弱,宛如你们这些所谓仙家的俎上鱼肉,别人受你们宰割,但朕不会。如果你们幽兰宗真的以此来攻打我们人族,到时候天道岂会放过你们,哼!” “你……”倚风被叶孤城恰中了要害,被堵的面目通红。 “如果还想继续谈下去,就答应朕的建议。将晴儿送回朕的身边,要是你们连朕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要求都不答应,那么合作就显得没有诚意,那接下来的事情,朕就等着你们。”叶孤城坐在龙椅上观察着倚风,见倚风眼珠不停转动,自知他内心也在权衡利弊。 “其它的要求我们幽兰宗可以答应你。但是这叶孤晴暂时不能返回人族。你想想,一旦项凌天要是知道叶孤晴回到了凡尘,他一定会拼命来抢,到时候你们抵抗的了他吗?”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现在就一条路让你们选择,晴儿,你们放还是不放。”叶孤城极度不耐烦,一直以来倚风总是会以这些所谓的’计谋’搪塞他,此时叶孤城不想去听那些废话,只要求一个答案。 倚风没有回答,更多是不敢回答,因为他此刻深知叶孤城没有跟自己开玩笑,而是做好了鱼死破的打算。 “朕时间非常急迫,朕最后给你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后朕要是还没有从你口中得到答案,到时候你们就将晴儿永久扣押在幽兰宗吧。”叶孤城扭了扭胳膊,言语祥和,说完之后便躺在龙椅上,直视倚风。 “皇上,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倚风没法,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 “各退一步?你先说来听听。” “叶孤晴暂且让我们幽兰宗保护,你先开始建庙,大力宣扬家师事迹,让百姓信奉。到时候我们在将叶孤晴送回,您看如何?” “不行!”叶孤城摇头,从龙椅上站起身,回道:“朕说过,你不要在跟朕说这些折中的办法,朕现在只需要一个答案,晴儿你们是送还是继续羁押。不要废话,就一个答案。” “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们幽兰宗是为了你妹妹的安全,要是现在放回,到时候项凌天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不放,对吧?”叶孤城冷面一笑:“那建庙的事情就暂且作罢!” “叶孤城,你别太自以为是,别以为我们幽兰宗就必须要靠你。我告诉你,我们既然能够助你登上皇位,一统山河。就自然可以让他人取而代之。” “别威胁我!别人吃你这套,但是我叶孤城不吃。”叶孤城从梯台走下,在倚风身旁转圈走动:“大兴王朝这些城池内,有数百清风上仙庙,你说要是一个个的拆除。会怎么样?” “你敢?”倚风捏紧拳头,这一次被彻底激怒,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吃了叶孤城。 “为了晴儿,朕还有什么不敢的。”叶孤城见倚风气急的模样,不禁呼呼笑了起来:“你一直跟朕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其实朕也想告诉你,朕能够让百姓信奉你的师父,同样也可以让你们幽兰宗在人族眼里成为恶魔,你不要怀疑朕的实力,要记住,百姓相信的是朕这个皇帝,并非相信你的师父清风。” 倚风一边听着,拳头捏的吱吱作响,面上肌肉不时抖动,但又不好发作。 “清风上仙庙,你要是胆敢拆除一间,你就等着再次烽烟四起吧。”倚风说此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嘴唇不时抖动。 “对朕而言,战祸四起并非坏事,起码能让朕扫除一切对大兴有害的人,朕当上这个皇帝,每天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都快要分不清谁是忠臣,谁是走狗了。”叶孤城一副调侃的语调,他心里很清楚,朝臣之中绝对有幽兰宗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奸人。 “哼!要是逼急我们,你就等着为叶孤晴收尸吧!” “晴儿要是有半点闪失,哪怕是耗尽全国之力我也有将你们幽兰宗铲除,我更会让清风成为不折不扣的魔鬼。” “你……” 两人目光对视,皆是一副狰狞之相,各不相让。 良久后,叶孤城背对着倚风,不屑说道:“朕给你们幽兰宗七日时间考虑,七日过后要是晴儿没有回到朕的身边,朕首先便将崇阳城的清风庙拆除,一个月后我保证天启大陆不会在有任何清风上仙庙。朕说到做到,你给我滚!” “叶孤城,你厉害,你厉害!”倚风强压内心的怒火,手不停的指着叶孤城,缓缓朝门外走去,在出门之际,倚风突然转身,说道:“你一定会为你的做法付出代价!”< 【107】对策 倚风没有想到当初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叶孤城居然会违背自己的意愿。 幽兰宗也没有想到他们亲手推上皇位的叶孤城居然背弃盟约。 太多太多的意外让倚风完全没有想到,尽管内心气愤和不悦但又不敢贸然发作,只有将话语留下,摔门而出,瞬息而去。 而坐在龙椅上的叶孤城也没有想到自己终于在这一刻彻底与背后的靠山撕破了脸,这意味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能靠自己,必须要强大人族的力量,不被控制不受摆布。 但无论如何,仙凡有别,悬殊太大。 叶孤城将压力推给了幽兰宗,同时自己也承受着巨大无比的压力,这是一场心理战的赌博,赌的是谁的心理防线提前被击垮,而叶孤城最为担心的是万一那幽兰宗到时候没有将叶孤晴送回来,难道真的要将清风上仙庙拆除? 人族凡人因为自身得不到解脱,都会给自己内心定下一种信徒的信仰,他们祷告天地,跪拜神仙,祈求指点迷津,祈求好运连连,祈求健康长寿,他们宁可将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仙身上,也不愿意选择相信自己能改变一切。 尽管愚昧,但在百姓心中却略显踏实,只不过该发生的事情照样发生,并非祈求上苍便会得以改变,然其周而复始,循序渐进,代代相传,这种思想从未改变,反而一代比一代更根深蒂固。 叶孤城身份高贵,大炎时期便是敦阳王之子,但生性洒脱,不受拘束,经常流离在各大城池与百姓共居,所以对凡尘百姓的思想非常熟悉。 而清风上仙庙,是自己下令修建的,清风上仙的虚无事迹,也是自己刻意吹捧的,无非是在百姓心中神话清风上仙,让其信徒越来越多。 但这次的赌约如若七日之后幽兰宗并没有将叶孤晴送回,到时候叶孤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拆除炎城的清风上仙庙,以此给幽兰宗施压。 但是严重的问题是叶孤城或许太高估了自己对百姓的了解,清风上仙所谓的传奇事迹都是他们刻意编造,以假乱真。而百姓在听了他们所描述的清风上仙事迹后,如今对清风上仙更是推崇至极,如果处理不当必然会引起百姓对朝廷的不满,会觉得朝廷有意抹黑清风上仙。但如果不这样做,岂不将自己陷入了一片困境之中,那人族兴旺的宏愿基本上可以划上一个彻底的句号了。 叶孤城一直掂量着利与弊,不时的叹息摇头,心烦之时便来回在乾坤宫走动。 夜间,叶孤城小憩了片刻,醒来后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一名太监推开门,走进乾坤宫内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快点去宣召丞相耿牧前来!” “奴才领旨!” 太监离去之后,叶孤城瘫坐在龙椅之上,似乎对刚才与倚风的言行有了一丝后悔,不应该如此直接,不给自己留下后路。 一个时辰后,丞相耿牧走进乾坤宫内,叶孤城见状,对着宫女和太监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没朕的口谕,谁也不准进来。” “遵旨!”太监宫女们行礼过后走出乾坤宫,将门关上。 “微臣参加皇上。”耿牧下跪行礼道。 “平身吧!”叶孤城显得非常焦虑,气息之中略显急促。 耿牧见叶孤城的神情焦虑,问道:“陛下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白天那倚风来找朕,打着为朕贺寿的幌子,实则是让朕继续给那清风上仙建庙宇。” “陛下同意了?”耿牧急忙问道。 叶孤城走下龙椅,摇了摇头:“朕没有同意,反而和幽兰宗彻底撕破了脸,所以这才召丞相到此,共商对策。” “撕破了脸?”耿牧不解,疑惑的看向叶孤城。 叶孤城叹息一声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的讲给耿牧听。 耿牧听完,神情淡然,回道:“陛下,三界六道,人族乃一界,天道有言仙凡有别,任何神仙修真宗门不可妄加干预凡尘之事。这幽兰宗一直要挟我们,逼我们就范,本身就已经违背了天道的准则。我们人族不应该做他们的棋子,应该要懂得反抗。微臣觉得陛下做得对。” “朕岂会不知,眼下社稷百废待兴,虽说逐渐平稳,百姓生活日渐高涨,一旦出现任何闪失定然会激起前朝的余党,而且这幽兰宗好歹也算是修真第一宗门,如果我们就这样得罪,朕害怕他们会使坏。”叶孤城担忧的说道。 “这……”耿牧听完,回想起幽兰宗那些弟子的所作所为,不禁后背一凉,喃喃回道:“陛下,但我们要是继续为那清风上仙建庙,以后他们幽兰宗更加不会将我们人族放在眼里,那我们人族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就宛如蝼蚁,而且这幽兰宗三番两次出尔反尔,曾经天下统一时,只需要我们在炎城建庙就足以,而后又是让我们在敦阳建庙,之后又让我们在三城各自建庙,如果我们这次答应,恐日后这幽兰宗继续让我们建庙,到时候人族就真的微弱不堪了。” “朕知道,所以朕才会以晴儿的事和他们撕破脸皮。难道朕看不出他们根本就不想将晴儿放回朕的身边,幽兰宗利用晴儿一方面可以钳制项凌天,实则更可以钳住朕,这一招也够损的!” 耿牧弯腰抱拳,回道:“所以这一次陛下千万不要就范,势必要顽抗到底。也让幽兰宗瞧瞧,我们人族并非软柿子,也不是他们想捏就能捏的。” “朕担心到时候要是真的将幽兰宗彻底激怒,这幽兰宗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损招。丞相,你想想,百姓们思想薄弱,是非难分,要是那幽兰宗的弟子以法术悬于空中,显灵现身,你觉得百信是会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他们这些仙人?”叶孤城担忧问道。 “但陛下刚才已经与那倚风将话说绝了,想必此刻那倚风已经回到了幽兰宗将事情禀报给清风宗主呢。” “朕不想听这个,朕是想让你想想,有没什么好的对策。”叶孤城显得非常不耐烦,厉声言道。 “皇上,事已至此,我们就应该做好打算。” “什么打算?” 耿牧闭眼,沉思了半会儿,回道:“等七日,七日之后要是公主没有被送回,到时候我们没必要全部拆除,而是将炎城南门和北门的三座庙宇先行移除,如果百姓问起,暂时不要告知原因,给幽兰宗一点压力,让他们知道我们这次是认真的,绝对不受他们威胁。” “在传召你之前,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内心总犯着嘀咕,总觉得会出事。”叶孤城一边说一边朝着龙椅走去。 “皇上你有所不知,那清风宗主之所以要陛下为他建庙,很关键的一个原因是在在于清风已经不满足天启山脉的灵气了,他觉得靠吸收灵气提升修为太慢,所以要以凡尘百姓的供奉和灵力滋养自己,让自己早日突破玄光,得到飞升,列为仙鹊!” “朕知道!这幽兰宗如今远比其他三大宗门要强大的多,尤其是在凡尘,幽兰宗清风的名讳宛如神明被百姓争相传诵,如果对他们没有益处,当初这幽兰宗就不会帮助朕斩断项凌天祖上龙脉,释放大炎先祖的紫气,朕也不会推翻大炎,建立大兴。这本是各取所需,无可厚非。但是这幽兰宗一而再再而三以此要挟,实在可恶!” “哎……只可惜洛川先生辞官云游,不见踪影。要是他还在,定然会想出办法。”耿牧感慨说道。 洛川……叶孤城嘴里碎碎念,大兴初建时,洛川便辞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职务,闲云野鹤,浪迹天涯,自此之后在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如果耿牧没有提起,叶孤城也很难早忆起还有一位凡尘高人叫洛川。 “只可惜洛川先生一直下落不明,哎……不提也罢。”叶孤城一声叹息继续言道:“朕最为担心的就是幽兰宗看穿我们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之。到时候就彻底麻烦了。” “呼呼……”耿牧突然发笑,回道:“陛下不必担心,微臣敢打赌,这幽兰宗这些时日定然比我们还要着急,因为一旦我们断了他们的灵力和供奉来源,他们会手忙脚乱。微臣猜测,幽兰宗会对此事以观望的心态处理,他们绝对不敢贸然出手!一旦修真宗门出手干预凡尘,那天界定然会有神仙下凡处置。” “如果一切如丞相所言,到时候朕应该如何处理?”叶孤城问道。 “施压,我们不能逆来顺受,要稍微反抗一下。既然我们可以拆除他们的庙宇,当然也可以重新为他们建立庙宇,道理是互通的!” “丞相的意思是说,七日之后要是他们没有将晴儿送回,就先将南门和北门的清风上仙庙拆掉,给幽兰宗施压,我们静观其变?” “是的皇上,微臣相信到时候幽兰宗一定会派遣这倚风来与我们协商事情的解决办法。”耿牧非常自信的回道。 叶孤城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内心多少还有些许担心,但他知道耿牧此言是最好的办法,既要保住人族的立场,还要不被威胁,还以颜色。 “好吧,那一切就按照丞相之言办吧!”叶孤城缓缓走下台阶,走到耿牧面前:“项凌天没有死,而且法力更加高深了,丞相你如何看?”< 【108】荒人岭 耿牧听见项凌天没死,表情一怔,似有害怕之意。 导致项凌天的父亲傅旭血溅乾坤宫的罪魁祸首是耿牧。 导致大炎朝纲败坏,民怨沸腾,间接亡国的也是耿牧。 尽管耿牧世代效忠叶家,为了光复大兴而蛊惑傅宇,让傅宇变得麻木残暴直至亡国。 所以项凌天对耿牧是恨到骨子里了,眼下听说项凌天没死,耿牧比任何人都害怕,他知道如果项凌天卷土重来,或许不会推翻大兴,或许不会诛杀叶孤城,但对于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 “丞相……你表情异变,出什么事了?”叶孤城见耿牧沉思,表情诧异,连连问道。 “没……没!”耿牧带着结巴的口语回道:“项凌天要是没死,肯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大兴初建,民心虽然大统,但毕竟根基还不稳固,而且那项凌天一向冷血无情,要是他卷土重来,到时候又将面临一大劲敌,而且我们还要面对幽兰宗。陛下,你打算如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项凌天对幽兰宗恨之入骨,幽兰宗也想将项凌天除之而后快,这敌对关系怕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挽救,所以我们必须要跟项凌天合作,一举牵制幽兰宗。” “万万不可!那项凌天高傲狂妄,肯定不会与我们合作对抗幽兰宗的,何况我们大兴的庙宇是建在他先祖的基业上,有这种大仇怨在,恐怕很难行得通。”耿牧显得很紧张,连忙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汗珠,继而言道:“这项凌天既然不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就一定是敌人,我们必须要除之而后快,要是养虎为患,微臣担心大兴基业堪虞!” “朕也想过这一点,但项凌天没死的消息是倚风透露出来的,可信度并不高,在没有确切的消息时,朕还是希望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叶孤城一脸自信,不时扭头看着龙椅,嘴上微微上扬。 耿牧沉默了会儿,开口回道:“不管项凌天到底是生还是死,微臣都建议不要在跟他有任何瓜葛,毕竟他的身份过于特殊,要是在合作之时他受到别人的蛊惑,到时候项凌天发起疯来,我相信陛下也应该想得出,也见识过。” “好了!”叶孤城略显烦躁:“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容朕在好好想想。但是不管这项凌天到底死没死,对于缉拿他的告示,自下月开始就别在贴了。” “皇上……” “朕意已决,不必多讲!” 耿牧无奈,摇头叹息。随即皇帝叶孤城破门而出,朝着望月阁而去。 耿牧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乾坤宫内的摆设,想起了多年前傅胥自刎时站得位置,如今自己也站到了这个位置,傅胥有决心以死卫国,留下英名被百姓称颂,而耿牧则略显无奈,毕竟新朝初建,百废待兴,还有很多大事等待着这个丞相去处理。 ………… 而在尘荒的居所莲池内,项凌天每日无数事实,有时候会在这千丈之高的山峰顶来回走动,观察周遭的一切,有时也会走向天魁身旁,与之谈心。 每到夜幕降临之时,项凌天则会规矩的回到荷花池旁,盘膝坐在蒲团中冥坐入定,吸天地造化之气,觉悟自然妙音,让灵气滋养身心。 紫色三重境也在这一段时间内逐步稳定,收发自如。 项凌天暗叹,紫色三重境与二重境的差异果然大,曾经自己还是二重境时,尽管可以感应体内雄厚之气来回游走,但却始终觉得气息并不稳固。 而三重境给他的感觉却恰恰相反,刚进入三重境时,感觉体内能量暴增,力大无比,想要将能量释放出来。这些时日以来,项凌天明显感觉体内气息平稳,而且身心舒畅,躯体身轻如燕,想要利用法术不再需要使用真气,最为关键的是每一次自己出招之时,都是蓝色和紫色两道光芒合二为一,不仅能量强了许多,而且驶出的光团也比之前强大数倍。 项凌天这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那神秘的女子一招击败,因为三重境和二重境的差异实在太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道五彩光芒闪烁,尘荒手持拂尘出现在荷花池旁,对着入定冥想的项凌天问道。 项凌天缓缓睁开双目,从蒲团上站立起身,走到尘荒面前,拱手回道:“晚辈在想三重境与二重境的差异,根本就没有料到居然差异这么巨大。” “等你进入黄色境界之后,你会觉得紫色三重境与黄色一重境比起来,也是大巫见小巫。”尘荒笑着答道。 “晚辈只是好奇,为什么每到一个境界,法力会体现的如此悬殊,正如大仙所言,要是在晚辈这个境界,有一把好的法器,那对付二重境的修真人士,岂不是一招即秒?” “不错啊!要是有一把好的法器,即便上可以达到秒杀的效果。你现在是三重境,要是你碰到另外一个三重境的,法力均等不相伯仲,那么能够取胜的也就是靠法器了。”尘荒直言回道,丝毫没有半点隐瞒。 项凌天将青龙渊持起,从剑尾看到剑身,很无奈的一笑:“原本晚辈以为这青龙渊也算不能是一把非常厉害的法器,经过大仙这么一说,也不外如是。” “哈哈……你这是在抱怨太古大仙没有给你厉害的法器?” “不是,……晚辈不是这个意思。”项凌天的脸顿时通红,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连连解释:“家师能够帮助晚辈修真入境,对我恩同再造,晚辈岂会抱怨家师呢!” “其实你有所不知啊。本仙要是没有猜错,你出石泉山时应该是蓝色境界?” “对!”项凌天点头应道。 “那就是了,太过于霸道厉害的法器,以你当时的蓝色境界根本没有办法左右,倒是这青龙渊配你的蓝色境界也算绝配。只不过现在你已经是紫色三重境,这青龙渊与你的法术比起来,就有些不相称。” “不要紧,这青龙渊陪伴晚辈多时,斩杀过不少奸徒,沾染了无数鲜血,晚辈也舍不得!”项凌天拿起青龙渊,上下打量。 “长期以往肯定是不行的。法器在三界之中也是相当重要的,什么修为配什么法器,起码不能让自己落于下风,何况三界之中紫色三重境修为的并不在少数,要是哪天你碰上了,与他们对敌,就你这青龙渊恐怕并非是他们的对手。” “那大仙觉得晚辈应当如何?” “本仙此刻来此也正是这个意思,你明日可以回到凡尘之中,好好去找寻一把法器吧!”尘荒朝前两步,喃喃说道。 项凌天从修真以来,所有的法器都是别人赠与,而且对法器的认知也相对薄弱,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寻,此刻心里矛盾无比,连连问道:“晚辈对法器了解甚少,也不知道回到凡尘之后应该去哪里寻找法器,请大仙明示。” 尘荒转过身,瞅了瞅他身着的龙吟紫金袍,笑道:“你这件龙吟紫金袍也算一件不错的法器,穿上不仅让人觉得异类,尤其那衣领直立,遮住了你半边脸,不错。” 项凌天不知道尘荒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带着一丝好奇的口吻问道:“这龙吟紫金袍,能够看出对方的修为,像你身后出现五彩,晚辈便能看出您是五彩境,除此之外,还有何用?” “你错了,本仙是刻意将身后的五彩光芒闪烁出来,要是本仙不想显像出来,本仙身后的光芒你是看不见的。龙吟紫金袍虽然能观对方修为,但是却觉察不出五彩境的高人,黄色二重境以下都可以看出。明白了吗?” “晚辈明白了,家师曾经也提过,只不过晚辈忘……忘却了。”项凌天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无妨,无妨!”尘荒摆了摆手,笑言:“在人界,有一处地方叫做荒人岭,你可有听过?”尘荒问道。 荒人岭?项凌天在脑海里不停想着,当却压根想不出在天启大陆有这么一处地方。 “荒人岭,晚辈从未听说过!”项凌天愁眉回道。 “大约在数千年前,当时天启大陆人烟稀少,还是以部落区分,天界和魔界在荒人岭经过一场厮杀,最后天界和魔界都死伤枕籍,就此罢手,而荒人岭奇珍异宝非常之多,但是修为没达到紫色境,去荒人岭等人送死。” “神魔大战?为什么要大战?” “为了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这两把武器在神魔大战之后就消失不见,自此之后天界不再统管荒人岭,魔族也绝不踏入荒人岭地界。几百年后荒人岭一直没有凡尘之人居住,一片荒芜,猛兽诸多,但却在大陆之上,所以这荒人岭属于人界,同样也是被遗弃的一处藏宝地。” “当晚辈却从未听说过,那荒人岭在何处?”项凌天好奇的问道。 “有一个叫龙且国的地方,荒人岭距离龙且国距离百里,而荒人岭地界自今无人族居住,一片荒芜,而且容易迷失,虽不算博大,但也有花木县大小。所以你还是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去?” “龙且国?晚辈对龙且国并不陌生,龙且国属于蛮夷之地,那里也是部落遍地,而且对于吃没有任何讲究,传闻龙且国的国民喜食人肉。龙且国晚辈没有去过,难怪对于荒人岭没有听说过。”项凌天拱手回道。 “按照天启大陆的地理来看,在丹阳城奉祖的北边百里就是龙且国,龙且国南边百里就是荒人岭。”< 【109】玄灵果 项凌天见尘荒对地形如此熟悉,忍不住好奇问道:“大仙去过哪里吗?” “百年前去过,依稀还能感受到当年神魔大战的场景,转眼变成一片荒凉,甚为心寒和唏嘘。”尘荒回道。 “那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也藏于此处?”项凌天继续问道。 尘荒摇头:“不再,从那一战之后无极圣剑藏于无极胜境之中,这无极胜境连本仙也不知道在何处,但那赤血魔剑却不见踪迹,传闻赤血魔剑已经彻底陨灭需要重新锻造。” “哦!原来如此!” 尘荒转身,叮嘱言道:“如果你们确定要去荒人岭,切记不可大意,里面形态复杂,而且危险重重,猛兽也奇多,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过本仙之前观你们几人,法力皆在紫色境,只要团结,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荒人岭……想不到人界还有这么一处神奇的地方!” “数千年前,荒人岭可以媲美天启山脉,形成多久没法考证,但是荒人岭曾经是魔族与天界争抢的领域,各不相让,而且时常大战。主要源于荒人岭得天独厚的地理面貌,千年前荒人岭灵气万丈,是最早的修真场所,从神魔大战之后就变成了一片废区,荒无人烟。修真一脉也随之搬移到天启山脉,其实本仙和你师父太古大仙都是在荒人岭修真入境。” 项凌天听完,略显惊讶,感慨这么一个地方转眼变得荒芜,唏嘘不已。 “家师从未跟晚辈提过,想不到这荒人岭……”项凌天感慨说道。 “神魔大战时,神仙大能以及众魔皆幻身于此,三界之中不少神仙大能,妖魔也在那一战之后消失三界中。不少随身的法器也掉落在荒人岭,所以想要找寻一把法器,去那里最为合适。” 尘荒说完,抬眼打量项凌天,继续言道:“不过在你那一干朋友中,那紫衣姑娘潜在修为非常厉害,还有那巫小悦姑娘生性不凡,你们且去,定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紫衣?小悦?”项凌天愕然,随即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摆手言道:“大仙说笑了,紫衣年纪尚浅,能有突破紫色境也算是少见,但是对于利用法术的法门却非常生疏,自保还行,要说潜在修为,晚辈还真不相信。至于小悦,的确是聪明无比,每一次当我遇到危难时她总能点醒我,总能将一些利弊关系如磐说出。” “本仙不会说假话,你这一干朋友皆有福报,而且各自身兼使命,形色皆为不同,是一个有趣而且有量的团体,你可要好好珍惜。” 项凌天听罢,云里雾里的,或许是对紫衣和巫小悦太过熟悉的缘故,导致自己从未刻意去揣摩她们,倒听了尘荒这么一语,内心涟漪非常,好奇万分。 “晚辈明天离去,要是下次想来找大仙,如何进入这莲池?”项凌天问道,他对莲池得天独厚的群山环境叹为观止,对眼前周遭的一切都大感好奇,但尘荒跟他说过,任何仙人即便是飞于上空,都看不到莲池,因为尘荒已经施了法术将莲池以法力罩住,让外来仙者无法进入。 “伸出手来。”尘荒随即说道。 项凌天闻听,连忙将双手展开,尘荒用拂尘轻轻一挥,只见项凌天手掌顿时闪闪发光,闪光过后手掌内出现四颗黄色珠果。 这四颗黄色珠果呈圆形,较小。但不算太硬,可食用亦可携带。 “这是本仙亲自熔炼的玄灵果。你好好放在身上,不可盲吃,更不可送人。” “哦!”项凌天简单答复之后,便看着手中的玄灵果,暗想,这四颗玄灵果同一般水果无异,只不过看上去精细一些,因是尘荒亲自熔炼而成,所以看上去要略显奇特。 “这玄灵果你现在可以吃一颗。”尘荒吩咐道。 “现在?”项凌天有些蓦然。 “对,就现在,快吃,吃了本仙还有事交代!” 项凌天见尘荒言辞绰绰,也顾不得那么多,将一颗放入嘴中,很奇怪这玄灵果一旦入口,立刻消融,项凌天淡然一吞,那玄灵果已经入得腹中。 顷刻之间,项凌天全身宛如火烧,但却并不严重,早在石泉山底时,项凌天就领教过白虎穹风以及白鹤的一冰一火,面对此刻腹中的燥热之感,项凌天丝毫不显难受。 “如果略微燥热是正常现象,无需过于担心。”尘荒似乎不知道项凌天曾经的经历,担忧他抵抗不住体内的燥热,关切说道。 “不碍事,晚辈曾经被穹风的寒冰以及白鹤的猛火侵袭过,如今的燥热晚辈能扛得住。”项凌天微微一笑,礼数回道。 “哦!穹风,白鹤!”尘荒听着这两个名字,会心的点着头,继而言道:“以后无论何时,你只要瞬息于此间上空,便能慧眼见到莲池,这玄灵果附有本仙熔炼之时的仙法,与罩住莲池的法力相同,所以以后要是闲暇之时,可以时常来走动走动!” 项凌天连声点头应道:“晚辈谨记,大仙赐予晚辈的玄灵果晚辈一定好生保管,大仙请放心。” “对了,本仙还得提醒你,这玄灵果不可乱吃,更不可赐予别人吃。” “为什么?” “别问。”尘荒表情略显严肃,似有不可告之意。 项凌天无奈,但好奇使然,着眼观着手中的另外三颗玄灵果,带着一丝抱怨的口吻小声言道:“不过是珠果而已,干嘛如此小心谨慎。” 项凌天声音非常小,但近在咫尺的尘荒却听的明白,只见尘荒咧嘴摇头,声调加强,带着严肃和警告的口吻说道:“玄灵果并非一般仙果,你只需要记住本仙的吩咐便可,这另外三颗玄灵果在你遇到危难之时在服用,比如去荒人岭,也可以服用一颗。曾经有一个凡人,在天启山脉与本仙相识,本仙赐予他四颗,结果他一口气全部吃了,导致静脉逆流,差点形神俱灭,要不是本仙施法帮助,恐怕那人早已幻灭!” “噗!”项凌天听完呲牙大笑:“居然还有这等人,呼呼……” “你别可笑,那人聪明无比,本仙见他时还是一位翩翩青年,相貌虽不算俊郎,但煞气十足。只不过他对成仙得道太过痴狂,急于求成,一口气直接吃了四颗,如若不是这那遭,相信那人现在早已位列仙阙,也算是蹉跎。” “敢问大仙,那人是谁,晚辈想结交一下!” “本仙不可说!”尘荒转过身,不再看项凌天,而是继续吩咐道:“另外三颗玄灵果还是慎用,因为这玄灵果对于你日后定然有莫大的帮助,你也别问本仙之后会发生什么,本仙虽可以窥探天机,但是不能泄露,你明白吗?” 项凌天倒也没有勉强,只是对这人有了一些兴趣,见过对于法术痴狂的人,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痴狂的人。 “你作息吧,明日一早你还是同小慧珍拜别一下。本仙去也!”尘荒说完,缓步走着,一边走身体慢慢消散,直至不见。 项凌天将三颗玄灵果放入龙吟紫金袍的衣袖口中,同时也试了试自己的法力。 只见他将双手展开,呈龙爪状,手掌之中冒出一团火焰,火焰为两种颜色,分别是蓝色与紫色,项凌天看着火焰,内心颇为满足。 ………… 次日清晨,晨曦穿过云层,直射莲池,山底之下不时有白鸟飞跃,猛兽咆哮,声声响震山谷,阳光将莲池的一草一木照耀的闪闪发光,宛如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甚为美态。 项凌天将手向前一伸,任阳光从手指缝隙中穿过,阳光照耀项凌天的脸部,以及那银白色的头发,虽嘴巴和鼻子被龙吟紫金袍的直立衣领遮挡,从侧面观看其样貌显得英朗无比,宛如一名孤寂的行侠手持宝剑,立于群山之巅,显得萧条落寞无比。 “是时候告别了!”项凌天暗暗说道,瞬息而去,出现在莲池宫邸之内。 宫邸内数座蒲团巨大无比,雕刻神龙栩栩如生。尘荒盘膝在正中间的蒲团上,气若神闲。 “大仙,晚辈特来道别!”项凌天朝着尘荒弯腰行礼道。 尘荒缓缓睁开双目,将拂尘轻轻一挥,只见项凌天身后的半空中出现一道光团,光团中苏慧珍闭目冥想。 “就不用跟本仙告别了。见面的机会还会有!你还是跟小慧珍聊会儿吧。”尘荒从蒲团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说道:“本仙就先出去跟天魁去谈一会儿。你与小慧珍聊完之后就自行离开吧。本仙也就不送别了,反正该叮嘱的本仙昨日也已经叮嘱完了。” “是,晚辈遵命!” 尘荒瞬息而去,留项凌天一人在宫邸之内,项凌天没有急于唤起光团中的苏慧珍,而是朝着这硕大而且金碧辉煌的宫邸内堂看去,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宫邸虽硕大,但却略显普通,不见任何摆设,就正堂正方雕刻着一条神龙,四周皆是蒲团,甚至连一张桌椅都没有,唯一让项凌天诧异的则是里面尽是闪耀金光,非常夺目。< 【110】重返光明村 “凌天哥哥。” 正当项凌天还在宫邸内来回走动观察之时,苏慧珍一声叫唤传来,项凌天连忙回头,见苏慧珍盘坐于光团之中,其身后白光闪耀,自知她即将突破下一个玄光蓝色境,内心赫赫一笑:“小慧珍,感觉如何?” “感觉怪怪的,体内感觉充满了力量,想要释放出来。”苏慧珍直言答道。 这种感觉跟项凌天当初在石泉山底入境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这就对了。我当初入境之时远比你要难受的多。有两只猛兽用寒冰及猛火侵袭我,所以我入境的时间相对较短。” “猛兽?又是这只白熊精天魁吗?”苏慧珍没有见过另外的猛兽,只见识过天魁。 项凌天摇头:“不是,是一只白虎,和一只白鹤。” “哦!我听尘荒大仙说,你现在在突破什么玄光的,怎么没有去修炼?” 项凌天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将手掌伸出,掌中冒出蓝色和紫色火焰,回道:“我已经是紫色三重境了呢。” “什么紫色三重境,慧珍不明白。”苏慧珍年纪尚浅,而且被尘荒带回来修真也是一时机遇,之前更从未听过修真的门道,所以对于任何境界都略感陌生。 项凌天没有跟苏慧珍进行解释,而是收回手掌,严肃说道:“慧珍,哥哥现在就要走了,你留在这里好好修真,记得要听尘荒大仙的话!不可调皮。” “走?你去哪啊,凌天哥哥!”苏慧珍显得很惊讶,原本盘膝坐着转而立刻站了起来,站在那光团之中。 “回光明村,因为哥哥身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完成,不能久留。所以哥哥今天来,就是跟你告别的!” “那凌天哥哥,你还回来吗?”苏慧珍撅嘴,一副舍不得以及伤感的神情看着项凌天。 项凌天眉头稍皱:“回来,哥哥一定会在回来!” “什么时候?” “哥哥也不知道,因为哥哥这番回光明村是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时间根本不得知,但慧珍你放心,哥哥一旦闲暇之时,就带着纸夜哥哥,小悦姐姐,紫衣姐姐来看你,好吗?” “凌天哥哥,你别骗我。到时候一定要带着纸夜哥哥他们一起过来看慧珍。”苏慧珍在光团中伸出小指。 项凌天知道这是拉钩的意思,连忙向前,将小指递在光团旁,淡淡一笑:“现在也拉勾了,凌天哥哥就一定不会失约。你在这里好好修真,记得听话。” “凌天哥哥,你回光明村待我看看我娘。让她放心。” “乖孩子,哥哥一定会的!”项凌天说完,立刻转身,准备离去,刚要瞬息而去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苏慧珍再次说道:“慧珍,人间险恶,要想达成心中愿望就一定要有高深的法术,你根骨奇佳是修真的好苗子,只要你在这莲池好好修真,再加之尘荒大仙也会从旁指点,相信多载过后,你的法力并不会比哥哥差。” 没等苏慧珍继续开口,项凌天便消失在宫邸之内,不知去向。 ………… 一别数月,炎夏到寒冬,时光如梭,去留无痕。 光明村在项凌天不再的数月见已然换貌,翠竹林搭建了一间私塾,供应村中小孩苦读。 百姓的房子也全部翻新,树木雕琢,毗连如画,环环相连,寒冬之际,但光明村却并未见雪,天气也并非炎城那么寒冷,略有一丝温度。 项凌天凌驾空中,当快要达到光明村之时,至空中仔细打量光明村的一切,炊烟絮絮,百姓将双手交叉与衣袖之中,来回奔走。 而千纸夜,巫小悦,况天赐三人则坐在翠竹林内,谈笑自若。 唯独紫衣一人坐在石板之上,神情淡然,望着边际。 “有人!”巫小悦耳朵动了动,连忙站起身。 千纸夜进入紫色境的时间要比巫小悦早,反观他自己都并未觉察有人前来,但巫小悦却敏捷的察觉,不禁对其另眼相看。 “不会又是妖怪吧?”况天赐自从上次见过天魁之后,内心一直留有阴影。 “不是……你们看空中,仙气林发,看来是有修为高深的仙者前来。”巫小悦说完快步跑出翠竹林,千纸夜两人紧跟其后。 “你们怎么了?”紫衣见三人火急火燎的从翠竹林跑来,而且三人神情紧张,连忙问道。 “看天边!”巫小悦一边小跑,一边说道。 四人走到光明村尽头处停步,纷纷看着天空。 眼下天空非常奇怪,在严冬之际阳光照耀的大地,不显璀璨之感,反而显得任何颜色洁白无瑕。 空中又一道紫色光团,呈圆形,一闪一闪,奇怪非常! 当项凌天从那光团中现身时,几人纷纷捂嘴惊叹。 “难道我也是妖怪,让你们这么紧张?”空中的项凌天调侃说道。 几人纷纷看去,对视一笑,又观项凌天身后紫色与蓝色光芒交融,甚为壮观。对于紫衣和况天赐来说,不知所云。 但是对于巫小悦和千纸夜来说,则惊喜万分,因为他们两知道项凌天已经突破了玄光,彻底的踏入了紫色三重境,与武樵夫境界相等。 “别显摆了,快下来吧!”巫小悦见项凌天一直踏云在空中,内心虽然高兴,但没想紫衣等人一样将开心的表情呈现在脸上。 项凌天从而空降,出现在几人面前,几人相互打量,项凌天看着紫衣一脸憔悴,说道:“你脸色这么难看?没睡醒?” “才不是呢。”紫衣撅嘴,转身闭后。 “紫衣这是天天在盼望你回来,每天都会傻愣愣的坐在石块上看着天空,真是个傻丫头~”千纸夜补充道。 项凌天一听,内心颇为感动,但表情却略显尴尬,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因为在尘荒大仙那里在突破玄光之时,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 “别作解释了,回来就好!”巫小悦快语回道。 几人并肩而走,先去到况浦荀家中与况浦荀见面交谈,而后又去了苏慧珍母亲那简陋的房屋内告知苏慧珍的近况。 直至日暮时刻,终于才闲了下来,项凌天与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况天赐四人走到小道一旁的石块旁坐下。 “小慧珍现在如何?”千纸夜至项凌天早上回来之后一直都记掛这件事,但因为项凌天繁忙就没有过问,直到此刻若闲下来。 “小慧珍根骨奇佳,以后定然是修真一族的骄傲,数月之间修为直达蓝色境,料想还过一月她应该就突破蓝色境了。而且尘荒大仙的居所莲池得天独厚,浑然天成,巧夺造化,对于静心,冥定,修真皆有莫大好处。”项凌天有条不紊的回道。 “你应该庆幸!”巫小悦朝着项凌天冷眼一看,颇具意味的说道。 “怎么这么说?”项凌天反问道。 巫小悦从石块上站起,喃喃回道:“我爹二重境时为了突破玄光,煞费苦心,但一直苦无对策。入三重境就消耗了好些年。你瞅瞅你现在,这才几月时间就已经和我爹修为相等,真不知道该说你有福气呢,还是说你运气好,每次都有大仙相助,可怜了我爹那些苦苦修真执着追求的修真人士。” “听你这么说,感触良多啊。而且颇具怨气和不服啊。”项凌天调侃笑道。 “我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再说修为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也对,只有武康对你来说,才最为重要。”项凌天笑着回道。 几人哄笑,唯独巫小悦一脸尴尬,红着脸追赶项凌天。 “哎……说真的,我还有点想念武康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项凌天突然一脸严肃,朝着几人说道。 “有我爹看着他,就放心吧!”巫小悦安慰道。 项凌天笑着点头,又瞅了瞅千纸夜,会心说道:“纸夜,数月以来,你们在光明村每天如何在过?” “也就这样,帮百姓盖盖房屋,偶尔也会在私塾教孩子们。”千纸夜回道。 “光明村以后就太平了,不会在有任何变故了。。希望按照这种脚步缓步发展下去,光明村一定人才辈出。”项凌天对着几人言道。 况天赐站起身,连声点头:“对了,我大哥况天泽回来了,他听说了你的事情,佩服非常!” “哦?是吗?”项凌天淡淡一笑:“曾经敌我分明,你大哥的勇猛我非常钦佩,当时我离开之时,你哥和你嫂子不是还没回来吗?” “是啊,不过你离开数天之后,我哥哥和嫂子就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伯父担忧的心也算安定了。不过我刚才去看伯父,却没见到他啊。” “说来也不巧,他昨天和嫂子又去丹阳了。”况天赐乐呵回道。 “哦,那真的是不巧!本想和你大哥好好畅饮一番。” “放心好了,肯定有机会的!我相信我大哥要是见到你,肯定也会非常高兴的!他临走之时还特意嘱咐我,要是你回来,无论如何都要等他回来一聚。” “况兄好意,我就心领了,其实我此番回来光明村,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并且要带小悦,紫衣,纸夜一起去一个地方。”项凌天严肃回道,继而目光看向众人。 众人一脸愕然,丝毫不知项凌天要带自己去哪,但从他严肃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这地方定然有什么好东西。< 【111】暗语 “对了,纸夜。你当初修真之时,没修法器,主修其手?”项凌天想起千纸夜从未用过任何法器,反倒是他的手却霸道无比。 千纸夜点头:“是啊,当初的确是有法器供我选择,但是每日携带法器略显不便,在加之我对法器也并不热爱,随之家师清风让我以双手代替法器,主修其手,苦修数载,终有所成,但对比法力高深者,我还是比较愣!” “难怪,想当初与你对峙之时,你的双手霸道非常,我便在心里估摸你的手便是你的法器。这次尘荒大仙跟我说了一件事,提醒我们众人,将来会面临不少危险,没有好的法器在手,会很艰难。”项凌天与千纸夜对视一眼后,撇目看着巫小悦与紫衣。 巫小悦一直没有法器,但是法宝却有,只不过她的法力相对不高,那聚灵珠和玲珑袋虽然厉害无比,但她却甚少使用,唯一使用是在对付倚风,千纸夜,左樊三人时。 而紫衣则一脸无所谓,毕竟她如今有玉龙血珠,对于所谓的法器她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 “这尘荒大仙就跟你说了这些吗?他也真是奇怪,他法力那么高强,怎么就不送我们一点法宝防身呢?”巫小悦故意问道。 “诶!尘荒大仙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不过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所以这也是我回光明村最关键的事。”项凌天没在嬉皮笑脸,转而是一副严肃且认真的面容。 “表情这么严肃,到底什么事?”紫衣好奇问道。 “我现在是三重境,必须要有一把好的法器防身,这青龙渊虽然不差,但是在法器上面毕竟有些弱势。”项凌天看了看几人的神情,走到巫小悦面前,说道:“你们有听说过一个叫荒人岭的地方吗?” “荒人岭?没听说过。”千纸夜和况天赐同时答道。 倒是紫衣身体一怔,随即说道:“你要去荒人岭?” “你知道这地方?”项凌天显得很急,连忙走到紫衣面前,快速问道。 紫衣没有说话,起身朝着巫小悦走来,站在巫小悦身后,将巫小悦向前一推,对着项凌天说道:“你问我没用,我建议你还是问小悦姐吧,她什么都知道。”说完笑嘻嘻的看着巫小悦:“是吧。小悦姐。” “臭丫头!”巫小悦冷冷一瞪紫衣,随即转头看着项凌天,疑惑问道:“你要去荒人岭干嘛?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修仙者能去的。” “看来你应该比较熟悉这个地方,尘荒大仙跟我说过,我们必须几人一同前去。” “这大仙果真是高深莫测。”巫小悦呛声回道:“荒人岭距离那龙且国百里地。而是全是一片荒凉,了无人烟,而且还有重重幻觉,进去容易,出来难。你可要想清楚了。”巫小悦对于任何事一向都自信满满,但是对于这个地方却显得比较担忧。 “既然回凡尘,我就必须要走一遭,必须要持得一把好的法器。不然以后恐怕会有什么不测。”项凌天听完巫小悦的回答,尽管尘荒对自己大致说了一下荒人岭,但从巫小悦的言语中能够听出她对荒人岭似乎了解的不少,于是乎项凌天疑惑言道:“这荒人岭,你还了解多少,快跟我说说。” “荒人岭据说是神魔大战后的遗址,传闻在天启山脉之前,凡人修真都是在荒人岭,曾经荒人岭算是人神魔疯抢的位置,大战过后,死伤殆尽。不少法宝都伴随着原有的主人一起埋葬于此,自此之后就没有任何神魔在乱进,荒人岭就变成了一片荒芜。” 巫小悦说说停停,语调轻重缓急,宛如在讲一个故事,跌宕起伏。 “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办法在进入荒人岭之后快速的找到那些法器,尽量避开猛兽的袭击。”项凌天急忙问道。 巫小悦斜视瞪了他一眼:“这我还真不知道。荒人岭与一个县城差不多大小,说大也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当你决定要去闯一闯,你还担心找不到法器?我倒觉得你应该想想到时候能不能出来吧。” “尘荒大仙跟我说过,以我们现在紫色境的修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面对那些飞禽走兽倒是一个难题,毕竟我们不知道那些飞禽走兽到底有多强大的能量!” 千纸夜可算听明白了,只见他缓缓从石块上起身,走到项凌天身旁,斜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青龙渊,略带不解的口吻问道:“其实你手中的青龙渊也算不错的法器,干嘛还要冒险去什么荒人岭去找别的法器?你不觉得多此一举?” “纸夜哥哥,这你就不明白了。无论是修真者还是神仙妖魔,修为高深是一方面,法器也是相当关键的。有时候一个比你修为要低一级,但是法器比你厉害的修真者,你未必打的过,因为法器不仅能提升修为,还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所以法器,法力两者皆不可少,是神仙大能者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巫小悦走到项凌天前面,代替项凌天回答了千纸夜内心的纠结和疑惑。 “小悦说的不错。好比我和她爹爹武樵夫,如今我们都是紫色三重境的修为,但是你觉得我手中的青龙渊是武大叔那把盘龙斧的对手吗?”项凌天补充道。 “不是。我观察过武大叔那把盘龙斧,威力惊人,绝非你这把青龙渊能比拟。”千纸夜直言回道、。 “那就是了。所以我必须要找一把好的法器,如果一直没有法器,青龙渊或许会给我拖后腿也说不定。”项凌天说完,继续问向巫小悦:“小悦,你继续说。” “我对荒人岭的认知的确有限。但是荒人岭的飞禽走兽倒不用太担心,要是真去荒人岭,我们应该担心荒人岭里面的幻法,神魔大战之后,荒人岭被无数命脉精血滋养,长年无雨,没有四季,一片荒芜,任何修真者在里面都容易迷失。” 众人没有回答,只见巫小悦将每人都看了看,继续言道:“有首诗是这样念得,《荒村待返照,落叶极萧条。古路无形客,荒芜尽白沙。不为凌通看,何人进蛮荒。》。” 一向才高八斗的况天赐默念着这首诗,缓缓起身说道:“这首诗好奇怪,其语句不通,病语数出。但是却高深莫测,似乎每句都有深刻道理。” “荒村待返照,落叶极萧条。”项凌天闭着眼睛默念了几遍,说道:“荒人岭难道还有回光返照之时?难道还能回到曾经的面貌。不对啊,后一句落叶极萧条,尘荒大仙说,荒人岭一片荒芜,怎么会有树?这首诗太奇怪了。”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反正这首诗是谁所写我也不知道。反正荒人岭如今在人界基本很少有人清楚,甚至不少修真者都不知道。只有那些法力高深,境界高深的大能们才能窥探一二。”巫小悦说道。 “啧啧!”项凌天转身看向巫小悦,啧啧称赞道:“小悦,这荒人岭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你却对此这么熟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佩服,佩服!” “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况天赐豪言说道。 “你……?”巫小悦冷冷一笑:“你还是留在光明村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吧。你一介凡人,那种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凡人怎么了,你们仙家不都是从凡人开始的吗?再说了,我也想跟着你们去见见世面!”况天赐对于任何事物显得比较好奇,然其内心也想与他们同道同行,奈何他们都是有法力的修真者,唯独自己却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天赐,荒人岭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猛兽无数,危险无比。我不想到时候因为保护你而分心,何况我们去荒人岭是为了去夺法器,而且还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搞定,不能耽搁,所以你还是留守光明村,陪着百姓。等着我们胜利归来。”项凌天知道况天赐内心的想法,但毕竟是凡人之躯,一旦出事,他无法跟况浦荀交代。 “哎!”况天赐一声哀叹,略有不甘。但却没有言语继续坚持,无奈坐在石块上,一声不吭。 “凌天哥哥,小悦姐姐。你们也别争论了,我倒觉得事情一点都不复杂,是你们想的太复杂了。如果真要去,就直接去,我紫衣就不信那什么荒人岭有这么恐怖。如果不去,我们就留在光明村继续过这种日出日落的美好生活。”紫衣挤在两人中间,说道。 “去!必须要去。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个千载前神魔大战的地点。” “既然凌天决定去,做为朋友,我千纸夜陪你一起去。”千纸夜站起身拍打着项凌天的肩膀,以示决心。 项凌天,千纸夜,紫衣同时将目光看向巫小悦。 巫小悦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屑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说不去,只是告诉你们荒人岭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玄奥无比,危险的很。”< 【112】天机 项凌天一听,会心一笑,走到巫小悦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就知道小悦一定会跟着我们一块儿去的,小悦心细,希望将事情想的透彻一些。” “你就省省吧,别给我带高帽子了。”巫小悦斜眼一瞪,内心却是喜滋滋的。 “那行,就这样决定吧。还是得计划啥时候出发。”千纸夜说道。 “就明天,我不想在拖延时间,快去快回。” “这么急?”紫衣一听明天,显得很惊讶:“我还想在光明村待上几天在出发呢。” “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我们拿到法器,立马返回光明村,到时候你想待多长时间都可以。” 几人的谈笑中,唯独况天赐显得有些尴尬且落寞,只见他走到众人中间,摸着后脑勺,一脸无奈说道:“你们都有法术,可以一起为了一些事情奋不顾身,我很想加入你们的队伍中,但是又害怕给你们拖后腿。哎!” 几人之中,千纸夜属于那种喜欢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事情的人,也是可以考虑到任何人心理感受的人,见况天赐言语中的落寞和抱怨,千纸夜安慰道:“你的任务远比我们要艰巨,你要保护光明村的百姓,还要将你的文采和知识传教给村里小孩,身负重任啊。” 况天赐怎会不知这是千纸夜对自己的安慰,但也很享受这种赞赏中的安慰,况天赐傻愣一笑:“好了,我就不跟你们多说了。既然你们决定了,我就支持你们。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四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平安归来!” 四人纷纷对视一笑,千纸夜和项凌天各拍着他的肩膀,答应道:“行!我们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些酒菜,待会儿好好痛饮一番,就当为你们践行吧!”况天赐说完,没等几人在开口便阔步朝着屋内走去,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身影。 几人看着他的背影,纷纷低头叹息。 “其实天赐哥哥,人真的很好。要是有他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我们的力量就有大了不少。”紫衣很感性,也容易被感性。 “我岂会不知,那况天泽和天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只不过天赐毕竟是凡人,与我们的道路不一样。在莲池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尘荒大仙,为什么不收他为弟子,尘荒大仙回答我,因为机缘未到。”项凌天回道。 “咿,凌天哥哥,听你这话,好像对况天泽有很大的怨言。”紫衣嬉笑问道。 项凌天冷冷一哼,没有回答。 倒是巫小悦见状,急忙给紫衣投去一个眼神,巫小悦心里清楚项凌天一直想让自己忘掉之前的种种,但每一次有人提起,总能勾起他内心不好的回忆。 况天泽虽然当时与项凌天各为其主,但是因为他的个性和做事风格,间接引发了不少事情。 “凌天,其实我有一个事情一直想问你?”千纸夜神情严肃,看着项凌天,认真说道。 看着千纸夜严肃的表情,项凌天有些不自然的回道:“说吧!” “如果我们这次成功的弄到了法器,你还打算继续留在光明村吗?对于未来的路,可有打算?” 千纸夜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项凌天。同样紫衣和巫小悦也认真的看着项凌天,迫切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很显然,这三人的想法一致,面对数月以来沉闷乏味的平淡生活没有多大的眷念,倒是想找找乐趣,完成使命。 项凌天顿时感慨万千,这段时间以来的沉闷让他窒息,这并非他想要的生活,他每日虽说脸上挂着笑容,却并非发自于肺腑。 见几人有着同样的疑问,项凌天没有隐瞒,直言回道:“我们经历了些许事情,相信也应该能够为了彼此去冒险。我之所以要快速得到法器,原因很简单,我爱的人如今被囚禁,在受苦,我不能置之不理。我一定要打上幽兰宗,将她救出。只要晴儿被救出,我项凌天以后便不再理会三界任何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找一处和光明村无异的地方,有山有水,有你们,就这样安静度过凡人的一辈子。不需要去理会恩怨,情仇,使命和责任。” “我爹不是说过吗?现在盲目去幽兰宗等于送死。”巫小悦连连反驳道。 “我已经等不了了。这些年来我快要崩溃,每次闭上眼睛,我就感觉晴儿在受苦,她在祈求我去救她。我不想在等了,也等不了了。” “凌天哥哥,她真的有那么漂亮吗?值得你这样。”紫衣带着一丝醋意问道。 “漂亮与否,并不是我最在乎的。因为我和她有过约定。”项凌天深情回道。 “那行,凌天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我紫衣一定陪你去。” 千纸夜倒现在有些为难,只见他眉头一直紧皱,喃喃说道:“凌天,如果是别的宗门,我千纸夜可以拼了命,也会跟着你。但是这幽兰宗,我办不到。毕竟清风对我有恩,而且我自小在幽兰宗长大,我既然已经脱离,就不应该去攻击,这样于理不合。” “人各有志,凌天一定不会勉强!”项凌天与千纸夜对视一看,很理解千纸夜的难处,对位思考如果项凌天是千纸夜,他也同样会这样做。 “凌天哥哥,并不是我泼冷水,即便你有了法器,也未必能够救出叶孤晴、。”巫小悦坦然说道。 项凌天慌忙转身,问道:“小悦,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但我始终觉得你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却从来不告诉我们。” “你相信我。暂时别去幽兰宗,幽兰宗背后的神仙大能并非你能战胜的了的,就算我们全部去都无能为力。单凭现在清风的法力,我们便无法招架,何况幽兰宗还有数百弟子,天界还有神仙撑腰,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不过……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取得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任何一把。这两把绝世法器,只要有一把在手,不仅修为精进,单凭这两把武器,一般神仙都无法近身。”巫小悦直言说道。 项凌天冷哼一笑,这两把法器他并不陌生,武樵夫提过,尘荒也提过。但是这两把法器三界六道无数大仙能人都寻找过,都一无所获,就更别提自己了。这两把法器宛如流星,可遇而不可求。 “小悦,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尘荒大仙都和我说过。我知道这两把武器威力惊人,所向披靡,但是找寻根本不可能,传闻赤血魔剑早已消失,需要重新熔炼,谈何容易,所以我现在不去考虑这两把法器,还是老老实实找寻一些实在的法器比较得当。” 不知何故,当巫小悦和紫衣听见项凌天如此悲观的言语后,对视捂嘴一笑。 项凌天和千纸夜不明白两人为何发笑,千纸夜更是完全不明白,甚至对他们口中的无极圣剑,赤血魔剑都陌生的很。 “你们为何发笑?难道你们知道这两把剑的消息?”项凌天说完,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你们的修为并不算高,无数神仙都没有找寻到,你们就更加不可能。” “我们笑并非知道这两把剑的消息,而是笑你!”巫小悦一边说一边捂嘴呲牙笑着。 “笑我?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们笑话的!”项凌天更加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没什么。”紫衣轻轻撞了巫小悦一把,双手连连摇着。 项凌天斜眼一瞪,没在理会她们,而是走到千纸夜面前,拉着他的衣袖,上前了两步,小声问道:“纸夜,你可知道你师父清风宗主在天界的靠山是谁?” “这……”千纸夜显得有些为难,沉思了半会儿后,回道:“家师一直以来行事诡秘,不会让我们这些弟子知道。但是我倒是听一些师兄提过,家师一直想位列仙鹊,为自己增寿,与其说是我师父背后的靠山,不如说幽兰宗是他们在控制。” “这神仙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我只能告诉你。肯定有,而且也并非等闲之辈。在宗门之中,一旦你踏入黄色二重境就可以踏入天界,位列仙班,为天帝效力。增长寿元,一旦进入五彩境,就可以摆脱轮回了。” 千纸夜所说的,项凌天早就在尘荒大仙口中知道了,只是他如今不明白幽兰宗背后的神仙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强的法力,多高深的修为。这些都是隐藏的危险,如果自己要去救叶孤晴,与幽兰宗一场大战肯定避免不了,自己现在的修为对峙清风都没有胜算,要是其背后的靠山现身,自己定然必死无疑。 只见项凌天发愁之际,千纸夜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一直很相信命运,真的相信。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强行抢夺也没用。清风是我授业恩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为了任何人与他为敌。而你,是我的知己,我更不能看着知己有难而不顾,我现在处于很纠结的地步,但是我相信你们都会有想明白的那一天,我更相信那一天不会太遥远。只要你们能够放下执念,在回头想想,其实一切都并非那么重要,反而是我们的羁绊影响了自己的心性,让自己偏激,纠结,不甘。”< 【113】忆旧事 项凌天心里很清楚,即便自己哪天杀上了幽兰宗,也绝对不会让千纸夜一同前去,一者幽兰宗是千纸夜自小生活长大的家,二者清风是千纸夜的授业恩师,有养育之恩。如果叫他一起去,岂不是让他背负一个不孝不仁的罪名。 当然,千纸夜刚才的一番言语已经阐明了自己的立场,虽说言语之中没有直言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也已经间接的像项凌天指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纸夜,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不服,就算哪天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服。这些年来我们久居人族,总感觉三界六道人族最为脆弱,宛如一颗棋子,人族的生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眼里宛如草芥。天地不仁,难从人愿。但我项凌天,尽管卑微,法力不高,但也会豪迈的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项凌天越说越激动,在最后几句话出口之时,已经是捏紧拳头,抬头愤然指天,神情极度冷漠。 千纸夜和巫小悦被项凌天此刻的冷漠面孔惊讶,然而紫衣却是一脸和祥,居然走到项凌天面前,同时将那纤细雪白的双手捏紧,抬头指天,怒喝道:“凌天哥哥说的对,我们的命由自己不由天。我们只为自己活,谁也不想改变。” “紫衣,你好强的戾气。”项凌天扭头看着紫衣,见她神情冷淡且严肃,为了缓和气氛,调侃笑道。 哪知紫衣转过身,一脸严肃:“我没有开玩笑,所谓天道无非就是欺骗众人的一个谎言罢了,三界六道无论神仙还是妖魔,没有不自私的。” “这……”项凌天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激起紫衣这么大的反映,但是从紫衣的言语和动作来看,项凌天的话很可能击中了她内心最为愤怒的事情。 “好了,回屋去吧。明天还要去荒人岭呢。”巫小悦见气氛尴尬,连声说道。 千纸夜,巫小悦在前,项凌天和紫衣在后,前者步伐快速,后者慢慢悠悠,似乎都有心事。 当巫小悦两人走进屋内后,项凌天和紫衣同时停下了脚步。 两人对视了半会,据不说话。 气氛顿时有一种被凝固的感觉,略微尴尬。 “紫衣,跟哥哥说!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事,刚才你的举动可以瞒过小悦和纸夜,但是瞒不过我。”项凌天开口严肃的问道。 紫衣先是一怔,一直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似在沉思。 半会儿后才缓缓抬起头,尽管嘴角微笑,但项凌天却只注视着她红着的眼眶。 “凌天哥哥,我没事、就是不喜欢你们总是天道前天道后的。如果苍天有情,干嘛会让你和那晴儿姐姐分开,为什么又会让你们面临这么多的挑战。”紫衣咬着嘴唇,回道。 “就这些?”项凌天一副不相信的口吻问道。 “嗯!就这些。”紫衣说完,便朝着屋内走去。 只留下项凌天一个人看着那萧条的背影,以及那件露肩的紫色着装。 天道到底是什么?命运到底是什么? 这是项凌天脑海里一直在纠结的命题,天道,命运,这两个摸不到猜不着的东西却牢牢羁绊着三界六道所有众生。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开心还是沮丧,仇恨还是阳光,总能用天道和命运来合理的做为解释。所谓的解释无非就是众生安慰自己的借口,因为众生将一切的不平等当成了所谓的考验,他们不信自己,信命运,这是讽刺的开始,但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否是命运的终结。 项凌天思考着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可人儿,武康留在天启山脉修真入境,巫小悦一直跟着自己,但却神秘非常,其知晓的天机让项凌天佩服不已,也多次在项凌天等人为难之际及时化解。紫衣,这个神秘而且妩媚漂亮的女子,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包括项凌天在内对她的身份一直颇为感兴趣,但却不敢去问,因为他们都知道身份是紫衣一直非常避讳的话题。在众人心中既然是朋友,何故在乎一个身份,一个姓名。只不过从刚才的一幕之中,紫衣似乎和巫小悦非常像,除去自身有故事外,更吸引人的是她们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要远远要超过当局者的项凌天。 而反观千纸夜,缘分使然,曾经敌我分明。如今却是至交好友,千纸夜的豁达和不拘小节以及对事情细节化的细腻心思让项凌天深为佩服。 而那个与自己有八拜之交的结义大哥,却摆了自己一道,推翻了自家基业,登基为帝,如今缉拿的告示在天启大陆依旧贴着。 历经了背叛,威胁,沮丧,茫然,转而换做如今的安然,筹划一切的一切或许用命运这个不着边的字眼最为贴切。 项凌天沉思,冥想。但内心却丝毫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只见他稍稍抬头,阔步朝屋内走去。 屋内,况浦荀似乎知道了项凌天接下来的行程,只见他从竹椅上站起,缓步向前走去,但靠近项凌天时,问道:“贤侄,你明天就要走?” “是的伯父,如今身兼使命,晚辈不能只顾自己。必须要快速找到代替青龙渊的法器。”项凌天回答道。 “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反之你要记住一句话,这光明村永远是你的家,一旦解决好事情之后就回来,知道吗?”况浦荀说得情真意切,经历了一番劫数,他内心对项凌天既有佩服又有心疼。 “放心吧伯父,晚辈对光明村也有了感情,如今光明村劫难已过,以后定会是一片喜庆洋溢。光明村虽小,但却有灵气供养,以后定会出现人中龙凤。无论经历多少年的变迁,光明村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只要晚辈完成使命,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一直久居光明村,不再问世,不再理会那些凡尘之事,三界之事。” “哎!老夫只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况浦荀叹了一口气,缓步朝着屋外走去,项凌天紧跟其后。 只见况浦荀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贤侄,你因缘际会获得真传,然命中劫难无数,从小历经变迁,生性巨变,但依旧能够保持如今的这份真心实属难得。但是每次危险之时你都会逢凶化吉,老夫担心你今后能力越来越大,身上的责任也会越来越沉。” 项凌天听完落寞一笑,此刻项凌天被一位长辈看穿了内心的脆弱,况浦荀的话深深击中了他内心的软肋,他深知自己的性格如此下去以后定然会惹出更大的祸端,他向往太古和尘荒的洒脱,可以将一切看的云淡风轻,可以将一切看的若重若轻。 但他却不行,他顾虑,他担忧,他渴望的事情太多,考虑太多便成为了羁绊,他更深知一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况且面对无边黑暗时,正义之火难以燎原。 “贤侄,看你眼眶红润,是不是老夫说错什么话了?”况浦荀见项凌天不苟言笑,一直低头,而且眼眶红润,好奇问道。 项凌天连连摇头,嘴角一笑:“没有,不关伯父的事。只是伯父的话勾起了晚辈内心的记掛。其实晚辈不想让自己背负太多,如今大炎覆灭,晚辈也不想在卷土重来,不想在光复大炎,一切都乃注定,我想释然不让自己太累。但眼下晴儿被俘幽兰宗,我势必要救她出火海,但是去救,面临的事情会更复杂,所以晚辈……晚辈害怕!” “只要不违背道德和准则,内心觉得是对的事,就去做吧。人生匆匆数十载,不能盲目过活,必须要勇于去追求一些内心的事情。老夫也看得出,你与那叶孤晴两情相悦,经历这么多磨难,有情人却不能眷属,实属苍天不仁。人生得一红颜足矣,只要认为是对的,是值得的,就应该奋不顾身。” 况浦荀历经蹉跎,数十载沉浮,将一切看的非常透彻,只不过没有之前的戾气,反而如今的他却显得非常慈祥。他能轻易的看穿项凌天的内心,但也能用短短数语安抚他的内心。 “晚辈谨记伯父教诲!”项凌天拱手回道。 况浦荀抓住他的手,缓缓放下,嘴角一直乐呵直笑:“老夫历经沉浮数十载,什么事都经历过,其实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应该与你说一下。” “伯父请讲!” “你还记得那方铁儿?” “记得,当年在敦阳县城与我对敌,最终被我屠杀!”项凌天一边回着,一边在思考况浦荀问这个人的含义。 只见况浦荀摸着胡须,直言不讳的说道:“其实老夫与那清风宗主有过数面之缘,当初与你交战,老夫的确是去找过清风宗主帮忙,不过他只派来了方铁儿,这些年来,清风已经不像曾经那样道骨仙风了,变得自私自利,伟大不低不择手段。老夫知道你一直牵挂那叶孤晴,曾经修书一份送去幽兰宗,想化解你与幽兰宗这一战,不过那清风却丝毫没有给我薄面,婉言回绝了老夫。”< 【114】传音之法 “伯父要是不说,晚辈还真不知道。晚辈当时以为那方铁儿是伯父的朋友,特来助伯父一臂之力,没想到伯父与清风是故交。这么说来,晚辈疑团尽解!”项凌天想起当初与那方铁儿对峙之时,一直以为方铁儿和况浦荀是朋友,压根没朝着清风那方面去想。 “我与清风结识与天启山脉,曾经有过一番侧谈,老夫非常佩服他的仙风仙骨,佩服他感怀众人的慈悲之心。只不过在利益里面无论神仙还是凡人都很难高尚的起来啊。如今的清风不可一世,在回信之中直言拒绝了我的意见!” 项凌天淡淡一笑,回道:“如今人族百姓何人不知清风的名讳,其宗庙无数,老百姓纷纷供奉,这定然导致其内心的膨胀,又岂会将我放在眼里,况且我曾经也杀了他的门下弟子方铁儿,后来又大败倚风,这笔仇恨清风肯定是会跟我算清的,只不过晚辈没有想到他会和叶孤城合作,断我祖上龙脉,挖掘先祖陵寝,实在有违正道之举,此举为人不齿,即便他同意与我议和,晚辈也不会同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贤侄既然如此之想,那老夫就不便在多费口舌了。只望贤侄以后行事一切以平安为重!”况浦荀见项凌天言辞绰绰,自知自己说服不了他内心的报仇的决心,叹息之后便缓步朝着屋内走去。 ………… 第二日,在况浦荀父子的送别下,项凌天、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四人踏云而去,飞出丹阳城,绕过龙且国,直入那个神秘的荒人岭。 半空之中,四人踏在云上,朝地面望去,一片荒芜,灰尘扑面,形成龙卷风式到处狂刮。 “这荒人岭的确是荒无人烟,不过好奇怪,总感觉这荒人岭上空被一道神秘的力量遮掩住了。”千纸夜朝着下边看去,对着三人说道。 紫衣也随即看着:“这我倒没发觉,但感觉怪怪的!” “你们说的没错,一旦我们现在进入荒人岭,这荒人岭便会地形扭变,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走失,要紧紧跟着对方。”项凌天叮嘱道。 “纸夜哥哥说的也没错,这荒人岭上空的确是有一道力量,我猜想这道力量应该是魔神大战之后,那些死亡的神仙恶魔不想死后被打扰,用自己仅有的灵脉护在半空,让进入荒人岭的人无法脱身。”巫小悦似乎对这荒人岭非常熟悉,她一会儿看着半空,一会儿低头观察着荒人岭的地形。 “你的意思是指,进入荒人岭会受到诅咒?”项凌天惊恐问道。 巫小悦没有否认,点头应道:“不错,这种诅咒很可怕,一旦个人走散,就很容易被侵蚀,幻灭在荒人岭,所以我们一定要紧紧跟着不让自己掉队,要是万一发生意外,大家记着,立刻瞬息而去,返回光明村等候消息,不能盲目,以免误了性命!” 荒人岭位于龙且国百里之外的一处荒芜之地,没有任何入口,也没有任何出口,黄沙飞舞,猛兽骸骨立于岭中,而荒人岭内部既有阴森之感,又略显恐怖之势。 四人从空而下,缓缓踏入地面。 “小心!”项凌天突然大喊。 只见千纸夜的脚跟刚落地,地面便出现了一道无底口,吸住了千纸夜的腿。 项凌天急忙用青龙渊朝着无底口旁边深深一刺,一声恐怖的哀嚎声从地面发出,一小块地面顿时出现一抹红色鲜血。 “起!”巫小悦急忙拉住千纸夜的手臂,用力将他一扯,扯入项凌天身后。 “你们别急,让我先立地!”项凌天内心有些害怕,他没想到人还没落地居然就出现了这种危险状况,不后怕才怪。 项凌天吞了口吐沫,身体倒立,用手握着青龙渊缓缓入地,青龙渊直接刺向地面,见地面坚硬,并不是那种假象的无底口,这才放心,这才缓缓落入地面。 “安全,你们可以落地!”项凌天抬头,朝着离地面数丈高的几人说道。 三人落地,站在项凌天身后。 落地之后项凌天四人这才知道从地面观察这荒人岭与在半空中观察着荒人岭完全不一样。 在空中,荒人岭的地形一目了然,在地面,却感觉宛如迷宫,四处皆是一样。 “这荒人岭的确是玄奥无穷啊,我们在半空看到的地形一目了然,想必这是掩人耳目的做法,在半空中看到的地形其实并不是荒人岭真正的地形,要想取得法器必须落地,只有落地之后才能见荒人岭的庐山真面目。”巫小悦感慨说道。 “在空中看到的不是这样啊,为什么我们一旦入地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倒影啊,四处都是一模一样,太奇怪了。”紫衣四周望着,内心担忧说道。 “小悦说得对,这应该就是玄奥之一,要是我们在半空飞跃,即便在这荒人岭无数次飞跃也很难找到任何法器,因为那是一大幻法。一旦我们入地,荒人岭就显出了神魔大战时期的面貌,但依旧是危机重重,大家小心!”项凌天说完,小步朝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深怕前方会再次出现那种无底口,将其吸入。 四人小心翼翼的一路上前,每走一步都惊险万分,但奇怪的是,每次停下来便能看到前方的尽头,一旦走到尽头处,便又出现新的尽头。 地面一旁尽是各种猛兽的骨架躯壳,参杂着风沙,让几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数个时辰的缓慢摸索,几人没有任何发现,反倒是感觉进入了一个幻境,一个不停在重复的幻境,不停在循环的迷宫。 前方是尽头,有树,走到尽头才发现,尽头还在前方,树也在前方,然后不停循环。 “我们这样走了数个时辰了,虽然我们一直在前进,但真实的情况是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办法走出这个像迷宫似的幻境。”千纸夜说道。 三人听罢,跟千纸夜的想法一样,几人一直在原地而行,丝毫没有走出荒人岭的迷宫,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除这种迷眼似的幻境。 “神魔大战之前,荒人岭是修真境地,巧夺天地造化孕育而成,其地形定然是玄奥无穷,虽说大战过后只剩下这副残躯,但其根脉未断,玄奥依旧。依我猜测,这荒人岭定然有数层,而每一层皆有不同。”巫小悦言道。 “每一层?那如何进入下一层呢?我们现在被困其中,来来回回走了数个时辰,依旧原地踏步,按照这样下去,我们肯定无功而返。”项凌天显得有些焦急,毕竟走了数个时辰一无所获,而且连这到底是什么阵法都丝毫不知,内心难免毛躁。 “**,我觉得我们眼前的一切都并不是真实的,正因为我们肉眼能够看到周遭的一切,显得真实,才会一直原地踏步。要是我们将周遭的一切全部视作无物,那幻境和**阵自然迎刃而解。”此刻的巫小悦走到项凌天前面,将三人护在身后。 而她自己做盘膝而坐,中指和大拇指互相托起,默念起来。 三人均感意外,不知道巫小悦这种做法到底有什么含义。 紫衣问道:“小悦姐,这跟你盘膝而坐有什么关联吗?” “你们都别说了,快点盘膝而坐,忘掉四周的一切,冥想,放空思想!”巫小悦带着一副命令的语调朝着身后几人说道。 尽管不知道巫小悦葫芦里卖什么药,但项凌天三人知道,与其这样毛毛躁躁找不到解决办法,不如就听小悦之言,盘膝而坐,入定冥想。 一个时辰过去,四周寂静无比。 两个时辰过去,四周微风轻刮。 三个时辰过去,四周渗人心脾的声音来回游荡。 “不要分心,这一切都是幻法。”巫小悦知道三人听到这种声音,肯定不会静心入定冥想,很容易分心。 然而项凌天则不一样,在莲池入定冥想突破玄光,进入三重境之时,这种幻法曾经出现过,眼前在荒人岭出现的只不过是那些渗人心脾的怪声,而在莲池则是出现亲情友情爱情的虚无幻法,远比现在要揪心的多。 “我感觉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千纸夜闭着眼睛,说道。 “我也是,感觉一阵阴森。”紫衣附和道。 四人盘膝,呈圆形盘膝而坐,倒是项凌天脸上一脸安详,似乎已经摆脱了这些虚无的幻法。 “你们内心所想的一切都是幻法,心一定要静下来。”项凌天传音说道。 项凌天的声音没有在四周响起,而是直入三人耳内。 这便是传音之法,这种法术还是尘荒在项凌天突破玄光之时,传授于他,如今却很好的利用了起来。 “你们不需要张嘴说话,如果要说。只需要以真气将内心想说的话凝结传出,便会直入我们耳内。”项凌天再次传音言道。 “凌天哥哥,你何时学成了这种传音入密的法术?”巫小悦颇为惊讶,这种法术她也只是听说,未曾一见。< 【115】戾在其尾 “这传音之法是我在莲池突破玄光之时,尘荒大仙教我的。用在此时最好不过。”项凌天道。 “已过数个时辰,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集体用法术破一下这个结界!”巫小悦传音道。 “行!” “行!” 三人同声回答之后,纷纷用自己的双手向空一举,道道紫色光芒朝着上空驶去,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荒芜的地面顿时出现了道道生机,猛兽咆哮之声此起彼伏,耀眼的紫色光芒闪耀四周。 四人睁开双目,四人中只有项凌天的法术较为高深一些,只见他快速站立起身,将三人护在身后,看着四周变幻莫测的一切,周遭的环境逐步改变,知道这是四人携手破掉了幻境的结界,接下来才是危险的时刻,必须要打起十分的精神。 “大家小心,结界已经破掉了,听这些猛兽咆哮的声音,看来随时都会有猛兽袭击我们,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千万不要走散,以免受到这荒人岭幻境的诅咒。”项凌天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对着三人叮嘱道。 三人的神经顿时紧绷,背靠着背,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此刻,一只尖齿外露,像虎又像鹿,体形硕大,足有两个项凌天体格的高度,不知道是什么猛兽突然从左侧袭来,奇怪的是这只猛兽并没有袭击他们,而是至出现之后立于原地,朝着四人嚎吼一声,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这什么猛兽?到底是虎还是鹿?”千纸夜见到这猛兽时,身体本能的一怔,脸上一脸错愕,从未见过这种猛兽,慌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不过其提醒更像一只老虎,尽管它头上长有鹿角。鹿相对温和,你们瞅瞅这只猛兽,虽说没有攻击我们,但嚎叫之声岂是鹿能比拟。”项凌天一直与那猛兽对视,在虎和鹿只见他更相信这猛兽是一只虎,而且还是一只不好惹的虎。 “嗷……” 那猛兽脖子向前一伸,又是一声嚎叫,将双足缓缓抬起,众人见状无不惊恐,那双足爪子要比鹰都要尖细,要是不幸被抓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滚!”项凌天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许自他进入这荒人岭以来,数个时辰的烦闷让他此刻彻底爆发,只见他朝着那猛兽走了两步,青龙渊朝前一挥,大声喝道。 “凌天哥哥,快回来。小心激怒它!”紫衣见项凌天冲动无常,急忙劝道。 那只猛兽似乎通有灵性,仿似听得懂他们的交流。 只见猛兽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但那眼睛却从未在几人身上移开,项凌天与它对视,均不敢大意。 “嗷!嗷!”猛兽连续叫了两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渗人心脾。 项凌天缓缓退到三人身旁,众人相互背靠着背,各人打量着一边,担心还会有更多的猛兽出现。 “看来我猜的不错,这荒人岭一旦进入不仅有幻法迷惑着你。还分有层数,每一层皆有不同的考验。”巫小悦斜视打量着那猛兽,小声对几人言道。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荒人岭居然如此复杂。”项凌天有了一丝后悔,后悔带上他们几个同自己一块儿来冒险。 “凌天既来之则安之。不必自我责怪!”千纸夜听出项凌天此话带有的惭愧之情和悔意,安慰道。 “是啊,凌天哥哥,不用责怪自己。况且我们都已经进入了这荒人岭,无论如何都要拿着法器回去,不然就真的白走一遭了。”紫衣附和道。 “没那么容易了。”项凌天突然一声叹息,回道:“此番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眼下你们抬头根本看不到天空,也就是说我们彻底的进入了荒人岭,破掉了岭中结界。即便我们现在用法术瞬息而去,也飞不出去,就好像我们飞不出幻法一样!” “啊……”紫衣和千纸夜纷纷一副惊恐的表情,他们丝毫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这荒人岭最多也就数层,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路斩杀猛兽到最后一层,不仅法器能够得到,更能够彻底破掉这荒人岭的幻法,还能够逃出去!”巫小悦看出千纸夜和紫衣两人内心已经有点摇摆不定,在这种节骨眼上,一个团队一旦哪一个人的出现消极情绪,对一个团队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很有可能造成未战先输。 项凌天跟巫小悦担忧的如出一辙,均是非常害怕齐心不稳,一旦出现消极举措,别说拿到法器了,能否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 “那我们就不必多想,想见这只不知是什么怪物的怪物杀掉再说,指不定还能找到一丝线索。”项凌天朝着三人说道。 三人都没有拒绝,而是纷纷扭头看着那只一直张牙舞爪的猛兽。 项凌天缓缓起身,立于半空,挥舞青龙渊直接朝着那猛兽击去。 那猛兽一点也不笨,见有人攻击自己,除了闪躲之外,更多的则是愤怒的咆哮。 毕竟猛兽的体格要大于几人,项凌天一手持着青龙渊,一手朝着那猛兽就是一掌。 自大突破玄光之后,自己的法力还没有在任何敌方面前一试,此番正好拿这只猛兽做试验品。项凌天脑海里想着,但进攻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歇。 “轰!” 项凌天的轻轻一掌,挥舞出一道蓝色加紫色的光芒,光芒快速的击向那猛兽。 猛兽顿时临空而起,一个跨越式,躲过了这一击。 “你们别动,让我一个人来。如果我不敌你们在出手。此刻你们必须紧紧依靠对方,千万不要走散。”项凌天回头看着三人,说道。 话语言毕,项凌天捏紧拳头两边一震,释放道道夺目的紫色光芒,光芒远比他二重境时要强盛的多。 很快,与猛兽对峙的地方均被他的光芒笼罩,那猛兽一见,朝着一声咧吼。 猛兽很奇怪,从不进行直面攻击,而是不停闪躲,偶尔咆哮,似在警告几人不要在靠近。 项凌天几人从猛兽的动作上可以分析出,这荒人岭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修真者顺利进入过,所以当这只猛兽突然见到几人时,其咆哮神情既是在警告,又是惊讶。 “嗷!” 猛兽伸着头,一声长吼,声音震耳欲聋,远比之前的吼声要强烈的多。 愤怒了,猛兽愤怒了。项凌天知道猛兽的这一声嘶吼象征什么,只见他此刻已经将手中的青龙渊紧紧握住,随时准备迎战。 “吭!” 猛兽快速上前,朝着项凌天一爪挥来,外加一声嘶吼,吼声震荡四周,将项凌天震的后退数步。 “该死!”项凌天内心一哼,腾空而去,与那猛兽正面对抗。 猛兽永远是猛兽,善攻而不善守,而且行动相对缓慢,没有心性和思想。 但项凌天也是小心谨慎,虽然以此时的法力并不用担忧被其所伤,但也不得不防,往往失败均败在高傲之上。 项凌天一直瞬息在猛兽四周,既像躲避,也像攻击,而那猛兽则站在原地,那双眼睛不停圆拗直转,稍停一下眼睛便发出一道宛如直线的光芒。 但每一次都被项凌天顺利躲避,躲避之后项凌天则是直面攻击,青龙渊,以及自己的手掌不停的朝着那猛兽击去。 这猛兽很奇怪,项凌天连续打了数掌在它身上,丝毫不见它有任何伤痕,宛如没有受伤一样。 “凌天哥哥,此猛兽戾气较大,不能硬拼。戾在其尾,攻击它的尾巴。”巫小悦看着项凌天与猛兽的对峙,看出了端倪急忙说道。 半空中的项凌天闻听,嘴角上扬,起码知道了它的弊处,不用在盲目的进行无畏的攻击。 猛兽见项凌天每一招都朝着自己尾巴击去,不由得不停后退,一直护着其尾。 “小悦,你真是聪明,这猛兽现在一直没有在正面与凌天对抗,而是一直护着自己的尾巴,看来尾巴则是它致命的软肋,一旦斩断它的尾部,一切迎刃而解。”千纸夜看着那猛兽缓缓后退的步伐,以及不再直面攻击的姿态,得意一笑。 “任何妖兽,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不过修为有高低,有的猛兽可以很自然的掩饰软肋,比如那天魁,天魁之所以厉害,很大原因在于我们无法找到它的软肋,攻击不了它。但眼下这只猛兽根本不是天魁的对手,以凌天哥哥的法力,对付它还是绰绰有余。”巫小悦内心也乐了,刚才的紧张情绪也一扫而过。 “要不要我们助凌天一臂之力,快速将这猛兽解决掉。”千纸夜问道。 紫衣一听,将手伸开,手掌冒着紫色火焰,一副要进攻的姿态。 此刻,巫小悦急忙拉住紫衣的手,说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以免让凌天哥哥分心,要是我们帮了倒忙可就糟糕了。” “那行!听小悦姐的。”紫衣收回手掌,继续跟他们背靠背,看着与猛兽对峙的项凌天。< 【116】陨灭 这似虎似鹿的猛兽此刻变得凶猛无比,没有在一个劲的躲闪,而是直面开始挥舞爪子朝着项凌天袭击。 几番躲闪,项凌天没有与其正面对峙,而是一直在找寻机会。 并非项凌天的法术不精,而是这猛兽虽说没有天魁勇猛,但是也丝毫不差,毕竟中了项凌天一剑居然宛如没事一般,也正是因为这一击让项凌天不敢小觑。 几番变迁,让项凌天曾经冲动的性格慢慢沉淀了下来,他不再着急一击取胜,而是要先且打探虚实之后,打有把握的战。 “嗷……” 猛兽临空一跃,伸开利爪朝着项凌天头颅袭来。 “唰……” 项凌天瞬息一闪,出现在猛兽身后,猛兽在一声嗷叫之后转身,两者对峙,不逞多让。 “凌天哥哥,别在拖拖拉拉的了,快点搞定这猛兽吧!”巫小悦见项凌天与猛兽对峙之时一直没有猛烈的进攻趋势,内心有些焦急,大声喊道。 项凌天无奈,缓缓朝后两步,将青龙渊临空一挥,中指与食指并拢,用意念控制住青龙渊。 “吭!” 项凌天摇身一转,朝前一指,青龙渊瞬时朝着猛兽击去,那猛兽也没有闪躲,眼见青龙渊就要击中猛兽眼睛时,那猛兽突然身体一怔,原本硕大的体格又增长了一倍。由于体格的变大,青龙渊击中了猛兽的后腿。 此时项凌天必须要抬头仰望那猛兽,猛兽稍加咆哮都会震动无比,声音所引发的震力让项凌天等人的耳朵好像中了一击似得,难受非常。 “助我一臂之力!”项凌天将手一伸,手掌出现紫色火焰,火焰缓缓扩大,将那猛兽团团围困。 巫小悦三人见状,同时一掌朝着猛兽击去,掌中发出的光芒将猛兽的全身牢牢罩住,使其动弹不得。 “嗷……” 猛兽一声咆哮,身体不时扭动,但却没有办法在前行一步,宛如被渔困住的鱼。 项凌天将另一只手又是一击,双手挥毫而出的火焰直射猛兽眼睛。 就这样一直困住猛兽长达一个时辰之久。 猛兽的体格慢慢变小,一直到恢复原有的大小。 “斩其尾!”巫小悦一边保持出掌的姿势,一边对着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将左手向上一挥,青龙渊直接击向那猛兽的尾巴。 “轰!” 青龙渊顺利击中猛兽尾巴,那猛兽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抖动的更加厉害。而其后身部分好像被泄掉气一样,不停喷出白雾,白雾越来越浓密。 戾在其尾,被斩断尾巴的猛兽挣扎了片刻之后,缓缓倒在地上,身体不时一抖,没了力气,同时也没有了刚才的戾气。 项凌天撤掌,缓缓朝着猛兽身旁走去,那猛兽原本外露的利齿也消失不见,此刻更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力气在作恶,更连站起和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还没死!”紫衣小声说道。 “我知道!”项凌天在猛兽一旁走动,一边观察着猛兽身躯,“小悦,你怎么知道这猛兽戾气在其尾的?” “蒙的!”小悦呲牙一笑。 项凌天知道这是巫小悦故意在搪塞,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但项凌天却有一个疑问,按理说这猛兽和天魁完全不再一个概念上,天魁修行数千载,才有那么高深的能量,而眼前这似虎似鹿的猛兽最多也就数百载的修行,但为何会有如此强盛的戾气,以及这么顽强的生命力。 项凌天刚要开口问,巫小悦却走到他面前,呲牙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项凌天有些诧异,反问道。 “当然,你不就是想问,这猛兽怎么有这么强盛的能量和顽强的生命力嘛!”巫小悦拍了拍手,随即朝着猛兽的眼睛看去。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项凌天后背感觉有一道冷风吹袭,他丝毫不曾想到巫小悦居然连自己心中在想什么都能猜的一二。 “这里是荒人岭,无神无魔,只有猛兽生存了下来。我猜想定然是神魔大战之后,荒人岭除了成为一片荒芜之外,更重要的是保留了猛兽的传接,所以这些猛兽才会生生不息,它们走不出荒人岭,所以荒人岭便成为了它们的安乐窝。要是在凡尘,眼前这只猛兽可能只需要你一招就可以将其幻灭,但是在荒人岭它们的能量却扩大了数倍,所以荒人岭不适合神仙,魔,以及凡人。但却滋养了这些奇异的猛兽。”巫小悦一副机灵神情,有条不紊的对几人解释道。 听完巫小悦的言语,项凌天三人纷纷点头,紫衣更是挽着巫小悦的胳膊,一副崇拜的表情道:“小悦姐,你真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知道!” 巫小悦得意一笑,对着项凌天说道:“还等什么,将这猛兽幻灭掉吧!” “幻灭?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项凌天见瘫在地上踹息的猛兽,原想饶它一条命,见巫小悦这么一说,颇为不忍。 “你不是要找寻法器吗?不幻灭它,我们如何进入下一层。”巫小悦没好气的道。 尽管心有不忍,但此番前来的目的很明确,项凌天也没法,只见他将头一扭,缓缓伸出手掌,眼睛一闭,手掌的光芒顿时击在猛兽身上。 猛兽没有咆哮,没有动弹,而是身上闪闪发光,自头到尾,慢慢化成无数小斑点,消失于此地。 猛兽消失之后,此间的环境,周遭的一切突然改变,这改变只是一瞬之间,四人纷纷惊叹无比。 眼前依旧没有水源,而是一个宽敞的石壁房子,房子很破,没有门,没有窗,更为奇怪的是连房顶都没有,能着见的只有一个房子结构以及大大小小的石块。 “太奇怪了,刚才的一切都看不见,怎么就来到了这里。”紫衣诧异说道。 “这就是幻法的厉害之处,幻法是不受时间限制的。我虽然听说过,但也未曾一见,刚才是第一次见到,看来与我猜测的不错,这荒人岭的确是有好几层,每一次都有一个镇守的猛兽,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出路了,必须要一层层的突破,直到最后定然就可以拿到法器,还可以重入凡尘。”巫小悦言语之中有了一些担忧。 这种担忧很正常,刚才还是第一层,那猛兽虽说没有伤害到几人,但也让项凌天吃力不已,按照巫小悦的推断,每一层一个猛兽,那每一层的猛兽定然是一层比一层勇猛,最为要命的是,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层,最后一层到底是什么猛兽。 几人没有言语,纷纷在内心盘算着,四人都知道,每一层都会凶险无比,能否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但越是在最危险的关头越要保持冷静和乐观,一旦有人消极,那便未战先输。 项凌天用余光扫视着几人的表情,他心里很清楚几人内心都有一丝害怕。 只见他缓步上前,再一次将三人护在身后,叮嘱道:“大家小心。我们一定能够逃出这荒人岭。” 项凌天内心是自责的,他没有想到荒人岭居然这么复杂,当时是他自己鼓舞三人同自己一块儿来,要是几人就此陨灭在荒人岭,自己难辞其咎。 “凌天,没事!只要我们团结,就一定能够拿到法器逃出荒人岭,再说了,我还想回到光明村呢。”千纸夜带着笑呛安慰道。 项凌天回了一个微笑,但笑的却很不自然有些苦涩:“不管遇到什么威胁,我们一定不能走散,这幻法太复杂太厉害了,一旦走散我们就永远存于这幻法之中了。” “你们有没感觉这里要比刚才更加阴森了。”紫衣身体瑟瑟一抖,紧紧靠在巫小悦身旁。 几人都有感觉,这种阴森与夜间的阴森不同,这种阴森不仅有难闻的怪物吹袭而来,还有一种让人慎得慌的滴答声。这种滴答声跟雨滴落地发出的声音一样,但这破旧是屋子里连草都没有一根,何谈雨水。 “呼……” “呼……” 一阵阵怪风从四周朝着几人吹袭而来,怪风越发强劲,项凌天急忙用衣袖遮住眼睛,等着风停。 怪风吹袭一段时间后,缓缓停止。 “奇怪!四周没有任何树木和花草,这风从哪里吹袭而来的?”千纸夜观察周遭环境,只是见一些石块和破旧的房子,周遭再无其它,好奇向几人问道。 项凌天扭动胳膊,捏紧拳头,发出吱吱响声,将青龙渊朝着前面一指,扭头说道:“你们有没看到,这房子虽不大,但是前面却有一个石梯,我想只要走上石梯就应该到了下一层。” 巫小悦一早就看见前面的石梯,附和说道:“不错,那还等什么?或许是我们自己在吓自己,指不定这一层根本就没有猛兽也说不定!” “小悦姐说的对。这荒人岭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之中,或许什么都没有,我们就可以直接到最后一层拿到法器也说不定!” 紫衣说完,放松了警惕,居然大步朝着屋子中央走去。< 【117】灵兽 项凌天的一声‘小心’让原本缓步而行的紫衣浑身一抖,紫衣立刻停住了前进的步伐,紫衣回头看着三人,一动不动。 项凌天快步上前,牵住紫衣的手将其甩在身后,因为此刻从那石梯中出现了一只与自己体格相差无几的灰色狮子,那狮子甩动着毛须,踏踏朝着几人而来。 “嗷!” 狮子发出一声嗷叫,那双厉眼着实还人看着发虚。 “之前那猛兽都不知道是什么,这只却是狮子,而且那微张的嘴垂涎而滴,怎么办?”紫衣躲在项凌天身后,与巫小悦和千纸夜并肩,目不转睛的看着缓缓而来的这头狮子。 “三界猛兽何其多,但灵兽却甚少。要是这荒人岭当初没有经历那场神魔之战,如今这些猛兽早已晋升灵兽。由此看来当初那场自私的神魔之战给兽类一族带来的伤害实在难以想象,不仅将它们永生控在了荒人岭,还要让这些猛兽一辈子都为他们的骨骸镇守。”巫小悦言语之中带着些许讽刺,讽刺那些自私的神仙和恶魔为了一己私欲,不顾自然的规律。 项凌天后退几步,但眼神却从未离开那头狮子,但靠近几人时,小声说道:“这狮子要比刚才那只猛兽强大的多,你们要小心,如果不敌千万不要硬碰硬,要懂得闪躲。” “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了。”巫小悦不屑道。 “这不是谨慎,而是责任。我带着你们来荒人岭,就有责任带着你们离开!”项凌天语气有些重,面对接下来的重重考验,他内心没有把握,难免焦虑。 “小悦,这头狮子,戾气在其身的哪个部位?”千纸夜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是那些像几种动物的猛兽,一般戾气都在其尾。但是这头很明显是一头狮子,所以我暂时也不知道。”巫小悦回道。 那头狮子步步紧逼,但除了咆哮和嘶吼之外,却没有任何出击的动作。 而项凌天四人则不停的后退。 两方的对峙,大有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我们各自攻击一角。”项凌天说道:“纸夜负责用法术控制其双足,紫衣负责控制其尾部,小悦负责控制其身躯,我负责主脉头颅。” 三人应声之后没在犹豫,纷纷出掌,顿时三道紫色光芒直射狮子,按照项凌天的控制方位,一击定固。 那狮子受到攻击,双足,后尾,以及身躯被紫光控制,难以动弹。 狮子张开咧嘴,一声长啸。 项凌天见状,左手朝着狮子头颅一击,巨大光团直射狮子头颅。 狮子受惊,狂啸不已。 声音在这破旧的屋内来回传播,阵阵回音直击众人耳朵。 “嗷……”狮子发出一声带有愤怒的嗷叫。 嗷叫过后,房子内的碎石顿时四处挥舞。 “好强大的能量!”项凌天感慨道。 “别分心!”巫小悦喝斥道。 此刻项凌天有了一丝速战速决的心理,只见他左手使出光芒控制狮子的头颅,右手朝旁边舞动,将青龙渊持入手中紧紧握着。 “吭!” 项凌天将青龙渊朝前一挥,青龙渊立刻发出‘咻’的声响朝着狮子击去。 “哐……” 青龙渊还没击到狮子身躯,却‘哐当’落地。 那狮子身躯闪闪发光,不时抖动。 “嗷!” 当这一声嗷叫发出之后,原本控制狮子双足,后尾,身躯的紫光被震散。 巫小悦,千纸夜,紫衣被震的节节后退。 唯独项凌天依旧在坚持。 “继续控制,不然这狮子发狂起来就糟了。”项凌天眼见形势不安,连声吩咐道。 三人听罢,迅速上前,继续发掌,以便控制那开始咆哮发狂的狮子。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得快速解决。这狮子的震力实在太强,况且我们在荒人岭完全不知地形,这样对峙下去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项凌天越来越焦急,额头汗珠不停滑落。 “凌天说的对。这狮子就刚才那一击我们就有点支持不住。如果发狂起来,我们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千纸夜附和道。 倒是巫小悦却显得很沉稳,一边施法,一边打量着这头狮子。 狮子虽说身体动弹不了,但却能够用嗷叫之声震击他们的双耳,让四人难受不已。 巫小悦双脚缓缓移动,当到了项凌天跟前时,俯在他耳朵旁小声嘀咕了一会儿。 项凌天听完,嘴角上扬,点头应道:“还是你聪明!” 紫衣和千纸夜不知道巫小悦到底说了什么,让项凌天原本焦虑的表情顿显安宁。 “嗷!” 当狮子再一次咆哮之时,项凌天撤掌,连忙将掉落在狮子旁边的青龙渊控制在半空。 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青龙渊自狮子的喉咙处击去。 狮子被击中,咆哮之声也渐渐消失。 奇怪的事,这一击足以取其性命,但是那狮子却滴血未流,一个劲的朝着石梯处跑去。 很显然狮子虽然没有流血,但受伤也是事实,不然不会选择逃离。 “继续用法术控制住,别让它跑掉了。”项凌天对着三人吩咐过后,立刻腾空而去,在空中用光芒击在狮子头颅处。 巫小悦三人并肩而行,一边前行,一边用法术控制狮子。 “想不到在荒人岭,这些灵兽的确是勇猛无比。”空中的项凌天朝着三人说道。 此时,狮子被控制,在也嗷叫不出,虽使劲的在挣扎,但却只是徒劳。 严格来讲,这狮子并不好对付,要不是项凌天趁狮子嗷叫时的那么一刹那用青龙渊击中它,四人想要覆灭这狮子恐怕也并非易事。 击中狮子的喉咙,也属于机缘。 巧就巧在项凌天用青龙渊第一击狮子的时候,青龙渊被狮子的震力直接震的掉落在地上。第二巧的是青龙渊更是掉落在狮子头颅下,距离非常近。 也正是因为有这两个巧合,才让项凌天趁狮子不备一击即中,而且狮子每次咆哮头均会上扬,防备心并不强。 此时此刻,狮子宛如困兽之斗,被四人用法术团团围住。 原本还可以用吼声震击众人,此刻喉咙受伤连发声都难,就更别提嘶吼了。 项凌天在空中撤掌,将双手展开,呈龙爪状。两团火焰在他的手掌上越来越大。 “哗……” 项凌天脚朝上,头朝下,直立双手,朝着那狮子击去。 每朝下一些,狮子就略为难受,在快要落地之时,项凌天用手一挥,使出一道光团,将那狮子团团包围。 正在光团围住狮子之时,那通往下一层的石梯突然闪出一道光,时间很短,但几人却看的真切和清楚。 “怎么回事?刚才那石梯怎么闪出了一道光?”项凌天不解,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千纸夜回道。 紫衣倒是一脸无所谓,自己不知道干脆也不开口。 半会儿后还是巫小悦回道:“这狮子看来就要陨灭了,狮子一旦陨灭,这石梯的阵法就会被攻破,我猜想刚才那一道光应该就是阵法被破之后引发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走上那石梯,进入下一层?”项凌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不敢保证,毕竟我也没来过。” 几人交谈之时,巫小悦三人都未撤掌,法术不仅能控制住狮子的行动,还能直接伤害和打击狮子。 这狮子在被青龙渊击中之后,本就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在加之一直被法术伤害,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缓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撤掌吧,这狮子已经不行了,陨灭也要不了多久。”项凌天看出狮子的微弱,自知刚才那一击对其的伤害,知道它命脉一断,要不了多久就将幻灭。 “可真累!”紫衣撤掌之后踹气说道。 巫小悦走到项凌天跟前,打量着这头狮子,见狮子戾气消散,愤慨说道:“这荒人岭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拿这些灵兽的生命做为代价,必须要鱼死破。” “何以见得?”千纸夜不是很明白,问道。 项凌天抢先一步,给巫小悦投去一个眼神,对着千纸夜解释道:“我相信神魔大战之时,那些命脉尽损的神仙大能担心自己的骨骸和法器被人破坏和夺去,所以集结所有快要陨灭神仙的法力,用诅咒之力将荒人岭就此改变,用幻法虚拟了荒人岭,让灵兽为其镇守。一旦有修真者前来荒人岭,落地之后就会出现幻法,要想夺取法器,必须要一层一层的闯过,残酷的是必须要杀死每一层的猛兽,如果不敌,就会被猛兽杀死,实在是太残忍了。” “还不止呢。”巫小悦更显愤慨:“这些陨灭的神仙,用自身的神力让荒人岭的猛兽能量增长,让这些猛兽摆脱不了诅咒,所以这些猛兽才会越发猛烈,必须要与进入荒人岭的修真者拼个你死我活。” “神仙真是坏透了。”紫衣也咬牙附和道。 “哎……三界六道到底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真是让人不解。”项凌天也感慨说道,对于这荒人岭的猛兽,他更多的是不忍和唏嘘。 当项凌天一语言毕,一阵狂风吹袭,一道黑影从众人身旁闪过,朝着那石梯内飞舞而去。< 【118】九头兽 “你们看见没?那道黑影?”项凌天看着黑影从身旁而过,上了石梯,慌忙问道。 “看见了,还等什么,走吧!”巫小悦说完,带头朝着石梯走去。 几人紧跟其后,那石梯的确是进入下一层的通道,当四人走上石梯,紧靠着彼此,缓步上前。 “有光,看来第三层就前方。”项凌天朝着前面一指,明显看到了光亮。 随着光芒,四人依旧小心翼翼的朝着光亮处走去。 当到达地点时,四人回头看了看,大惊。 因为刚才的石梯已经全部消失,身后也没有任何的退路。 而前面则像一座小型山峰,杂草丛生,让几人奇怪的是,这阳光是如何照耀进来的。 项凌天打量此处的面貌,啧啧说道,“果然是清秀无比,想不到这荒人岭三层居然是这样一座小山峰,虽说这些山形态略假,但在杂草和山石衬托之下,还略显逼真。” “这就是第三层?”紫衣问道。 “嗯!”巫小悦回道:“刚才那道黑影的确是朝着这里而来,看来是我们幻灭了那狮子之后,这黑影故意引我们至此。” 项凌天此时嘴角上扬,露出无比的自信,两次的胜利已经让他对此间的猛兽略显不屑。 小山峰内寂静中带着阴森,虽有阳光照耀但却略微有些刺骨的寒气。 “有阳光照耀,但却显得无比阴森,荒人岭每一层的确不一样,让人叹服。”项凌天紧握手中的青龙渊,身子瑟瑟一抖,对着几人说道。 “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层,我都有点想回去了。”紫衣不耐烦的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嘛,不管是什么怪物,靠近者斩无赦!”项凌天语气中带着强烈的霸气。 小山峰不大,撑死也就数里之遥,不时吹袭瑟瑟微风,几人前行的步伐非常轻,轻到可以清楚听见踩到树枝所发出的吱吱响声。 只见四人紧紧靠在一起,缓步上前,眼光更是不停朝着四周打量着。 “那…!”紫衣突然用手朝着前方一指。 项凌天瞬时看了过去,一道黑影从前方一晃而过,速度之快,让人瞠舌,这不禁让项凌天后背发凉,因为他这一次看到了拿到黑影的头颅,足足有九个脑袋。 那道黑影在不大的小山峰内飞快的穿梭着,但是却并未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甚至与垂落至树上以及地面的枝叶,树藤的都无任何的碰撞摩擦声,黑影灵巧的闪身避过,唯一发出的声响是在飞跃之时于微风所发出的‘唰唰’声。 在不断的穿梭中,黑影也不时的稍微停顿,然后稍稍的扫视这正追赶自己的四人,而后又迅速的离开,而有时候在其走后便也会传出兽吼声。 直至这样的情况反复几次以后,黑影的速度终于缓缓的变慢,最终停至于一处,而此处却并没有枝叶的遮盖,准确的说是在其身后仍然有着高大的深木,在其身旁也有丛生的灌木,杂乱的小山石,而在其面前却是并没有任何的阻碍物,。 而黑影停下之后,居然回头看了看正赶来的四人。 当四人追赶到黑影身旁时,对持着,相互的打量。 双方一直这样对峙与对视着,那黑影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甚至是跟自己开玩笑似得说道:“哎呦,累死我了!”随即鼻梁微挺,而双手也微怂了两肩,抖掉了宽大的黑斗篷帽,借着太阳的余光露出了一副让人为之惊悚的面孔。 “这是什么怪物?”项凌天吃惊的问道。 那黑影耸了耸肩:“你这小儿好不识相,我乃九头大王,乃此荒人岭九头山,你是什么东西,干嘛一直追着我?” “这……”项凌天万分吃惊,连忙转身看了看三人,三人均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会说话的妖兽不少,但是自称为王的却十分少见。 “刚才就是你这怪物引我们至此,还怪我们追赶你?”千纸夜带着一副讽刺的口吻回道。 那黑影突然显出本源,露出九个脑袋,九个脑袋均不同,完全就是九个不同的动物头颅。 “你们是何方鼠辈,居然还擅闯荒人岭?”那九头怪物语气极不友好,朝着几人问道。 “妖孽,你若在出言不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项凌天说完,将青龙渊缓缓抬起,指向那九头怪物。 那九头怪物不屑一笑:“你们擅闯荒人岭,居然还口不择言。” 项凌天见这九头怪物通人语,而且并非那样蛮横,说道:“我们并非擅闯,只是因为身兼重任,特来荒人岭取得法器,匡扶正义。”项凌天此话一出,那九头怪物笑了,就连巫小悦三人也捂嘴直笑。 “你要不想死,就告知我们下一层的方法?”项凌天脸色一沉,有些难看和愤怒。 “难道你不知道荒人岭要想进入下一层,必须杀死对方吗?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那你自然就可以达到下一层。”九头怪物言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受死吧!” 项凌天说完,顿时腾空,将双手展开,释放道道光芒,直击那九头怪物。。 “唰!” 项凌天此次对付这九头怪物并不是像之前对付那狮子一样,他心里很清楚,对付那些猛兽不能直面硬碰,但是对付这些像猛兽但更像凡人一样的怪物,就必须要乘胜追击,一击致胜。 那九头怪物见状,也连忙起身,霎时将九个头颅分开,头颅间距离一指远,这回项凌天四人算彻底看清楚了,那九头怪物的九个头颅从左边开始,分别为猫,虎,蛇,豹,右边则是狮,马,牛,熊,狗。 “轰……” 一声巨响,项凌天使出的光芒将那九头怪物困在半空,那九头怪物倒显得一脸无所谓,朝着项凌天笑道:“小子,快点,有什么法宝全部使不出,我看你能不能伤害本大王分毫。” “孽障!”项凌天手持青龙渊朝着那怪物中间的头颅挥去。 此时,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在震惊之余纷纷伸出手掌,用控制之前那狮子的方式将这九头怪物困在半空。 但这九头怪物很奇怪,身体犹如空心杨柳一般,直接将众人所打出的光芒全部吸收了。而且那头上的九个脑袋还嘻嘻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这样对付这怪物一点用也没有,这怪物戾在其头,把它头斩断。”一旁的巫小悦一边使出法术,同时也对半空中的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觉得巫小悦的话言之有理,一般怪物的身躯,如若太有特点,定然是优势也是劣势,而这九头怪物,要是斩断其头,定然会幻灭它,但困难的是,九个头颅。 “啊……” 项凌天双手展开,微闭双目,一声长啸,周身顿时光芒顿显。 那被困住的九头怪物也有些害怕起来,只见项凌天周身光芒越发浓烈,而其九个头颅也狰狞起来。 “啊!……”项凌天突然睁开双目,将所有的光芒全部吸纳与掌中,朝着那九头怪物击去。。 “轰!” 巨大声响,小山峰旁的石子纷纷从空而落,项凌天释放的光芒将那九头怪物困的更加密集,丝毫不给它动弹的机会。 “噗!” 九头怪物左边四头顿时掉落其三。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我有九个头,看你能砍几个。”那九头怪物掉落三个头颅,但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虽然地面上的巫小悦三人用法术将九头怪物控制在半空,但也没有办法伤它分毫。 “吭!” 九头怪物话刚说完,项凌天便将青龙渊朝前一挥,九头怪物右边又掉落了三个头颅。 此刻的九头怪物仅仅剩下三个头颅,分别是豹,狮,马。 头颅中间是狮,两旁则是豹和马。 此时的九头怪物心有些慌张了,不停的使劲,似乎是想逃离,但却没用,自己的身躯被地上的巫小悦三人牢牢的用法术控制住。 “凌天哥哥,快点斩断它的头。”紫衣显得有些吃力,对着项凌天喊道。 “真是奇怪,为什么刚才我使用的光芒却能被这九头怪物全部吸收进去,而紫衣三人的光芒却能将这怪物控制住!”项凌天小声自言道,这是他内心的一个疑惑,随即转头看了看地面的紫衣三人。 此时,那九头怪物已然没有刚才的神气,转而变得有些担忧害怕起来,身体不时的抖动,那马头发出‘吱吱’的声响。 “吭……” 项凌天将青龙渊朝前一挥,顿时左边的豹头顿时落地,落地之后便消失不见。 “你们到底是谁?”那九头怪物此时已是慌乱神情,原本以为项凌天等人就是普通的修真者,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居然有此等修为。 “ 我们是来荒人岭拿法器的修真者!”项凌天不想报出自己的姓氏,用这种回答搪塞了这妖兽。 “荒人岭不时都会有修真者前来,但是每一个能活着离开荒人岭。” “正是因为没人活着离开,就导致了你们这些妖兽的不可一世。今天你们就要为自己的不可一世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ps:本文的兽类等级应该跟大家说一下了。。 猛兽--灵兽--妖兽--神兽--圣兽< 【119】昂天墓碑 项凌天的反常行为和言语完全源于内心的害怕与担忧,因为这九头怪物明确说出时常会有修真者闯入荒人岭试图夺取法器,但是却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荒人岭。 正因为这样,项凌天才会显得略为激动,一旦这个话题被打开,他内心的担忧可想而知,要是牺牲自己一个人倒也罢了,但是眼见巫小悦三人都是因为自己而进入这个荒人岭,要是有任何的闪失,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项凌天这一击速度非常之快,手起刀落。青龙渊砍下了这九头怪物的最后几个头颅,砍下头颅的那一刹那,九头怪物嗷嗷直叫,这偏小的小山峰顿时乌云变色,遮天蔽日。唯独九头怪物身上闪耀着神奇光芒,光芒从强至弱,一直到缓缓消耗殆尽。 “你又冲动了!”巫小悦见那九头怪物被项凌天砍下头颅,幻灭于此后,带着一丝喝斥的语气说道。 项凌天低着头,喘着大气,扭头回道:“最危险的时刻就是被敌人的言语消极内心。这荒人岭我从未想过如此危险,早知道是这样,我宁可一直让青龙渊伴随我一辈子,也不要带上你们一同来到这里,要是有什么闪失……” 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纷纷上前,尽管项凌天没有将话说全,但是三人都知道他内心一直怪自己,觉得因为自己的一时私欲让三人陪同他一起来冒险。 “别自责,我们来荒人岭能否取得法器都是其次,最为重要的是我们是知己,定当如约到会,要是贪生怕死,有谈何成为你项凌天的朋友!”千纸夜呼呼笑道。 “就是,就是!”紫衣附和道:“凌天哥哥,别自责了。这第三层不是让我们也顺利的渡过了吗?不过奇怪,怎么不见进第四层的通道?” 紫衣话语刚说完,原本被乌云笼罩的天边顿时折射出一道光芒,光芒越来越强盛,将这小山峰照耀的敞亮,同时也照耀在四人的周身。 当光芒打进四人身上之时,四人还来不及围拢在一起,便被带入了一个莫名的空间。 项凌天大惊,回头看了看摔倒在地的三人,连连上前将他们扶起,问道:“受伤没有?” 千纸夜摇头:“没有,只是刚才这道光芒好强盛,居然将我们带到了此处。” “不是那道光芒厉害,而是这荒人岭的幻法厉害。一旦我们幻灭了这第三层的九头怪物后,就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下一层,我猜想这里应该就是第四层,只不过我感觉一层比一层阴森。”巫小悦辩驳了千纸夜的看法,对着三人言道。 项凌天听完,同三人***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此处没有任何花草树木,甚至看不到任何肉眼可以看到的生灵,四人站在中间,周围尽是一片荒漠。 “奇怪,荒人岭怎么会出现荒漠?”项凌天内心有些毛躁,不解问道。 “这一切都是幻法,每进一层就有不同的幻法出现!”巫小悦解释道。 “你们看前面,有一座墓碑。”千纸夜突然见前面出现一块墓碑,惊喜非常,连连朝着几人说道。 项凌天数人纷纷将目光看向百米之处,只见百米之处除了荒漠之外,的确是有一座石块墓碑,墓碑并不起眼,若不是千纸夜仔细打量,恐怕都难以发觉。 “去看看。大家跟在我后边!”项凌天叮嘱道,随即小心谨慎的朝着前边百米处的墓碑走去,每走一步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深怕突然出现怪物。 这绷紧的神经加之烦躁的心情,让项凌天脸上顿时愁闷,不见一丝笑脸。 当项凌天四人走进之时,才看清这墓碑,墓碑很普通,石块上刻有‘昂天尊者墓’五个红色大字,而那石块墓碑已经被荒漠的黄沙遮盖住了一半。 “昂天尊者?怎么这么陌生的名讳,你们听说过吗?”项凌天朝着身后的三人问道。 “一般称为尊者的基本上都是在天界供职,效忠于天帝。如果我没猜错这昂天尊者应该就是当年神魔大战中的一位,只不过身陨于此,但是我却有点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他在此处立碑,他为何又会出现在第四层。难道是有什么关联吗?”巫小悦眉头紧皱,朝着几人疑惑说道。 “小悦说的没错,我在幽兰宗时,家师清风曾经告诉过我,一旦幽兰宗有谁达到了黄色二重境,就会有天界的尊者到幽兰宗迎接其入天界供职。”千纸夜附和道。 “奇怪,既然这昂天尊者埋葬于此,应该会有镇守灵兽啊,怎么却没有半点动静。” 项凌天说完,看着那石碑上的字迹,字迹依旧清晰非常,完全没有半点被时间催化的痕迹,尤其是那‘昂天’两个大字,根本就是刚刻上去不久。 “小心点!”巫小悦见项凌天缓步朝着石碑走去,见他蹲下身观察之时,连声喊道。 “呼……” 当项凌天的手触摸到那石碑时,突然狂风大作,狂风伴随着龙吟之声伴随而来,而且龙吟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项凌天惊得立刻站起身,退后几步站在几人前面。 四人呈圆形并拢,分别打量着四周。 不一会儿时间,一条前身乌黑,后尾泛红的蛟龙从空飞跃而来,那龙爪煞是可怕,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而且那长长泛白的龙须足有一丈之长,两个龙角赫然挺立,颇为雄威之姿,而且蛟龙下身尽是白云。 “龙?”项凌天脱口而出。 “这并不是真正的龙,而是一只蛟。”巫小悦自小在天启山脉长大,对龙并不陌生,而眼下这只,她一看便知根本不是龙。 项凌天不解,诧异问道:“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龙是圣灵,长久居于大海之中,掌管四季风雨,早已位列仙鹊,而且龙的后代均是龙。而蛟则不同,蛟一般都是有大蛇修炼成精,然后形成。一旦形成蛟就会引发雷劫,一旦平安渡过雷劫,就会变成龙,但始终血脉不正,即便渡劫成龙,在天界也只能成为龙神的侍臣。”巫小悦解释道。 “如何分辨是龙是蛟?”紫衣来了兴趣,问道。 “龙出生之后便是神,是伴随祥瑞诞生,其身后会有祥瑞护体,而且龙爪和龙须属于修细,你们在看看这蛟的龙爪,看的让人头皮发麻。龙虽然在天界职位不高,但是在凡尘却颇有威严,凡尘将龙和凤视为图腾。但凡人对龙凤却难以分辨,很多人以为蛟也是龙,大鹏鸟和孔雀是也是凤,实则恰恰相反。” 此刻,项凌天,千纸夜,紫衣三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巫小悦。 项凌天对巫小悦的见多识广是非叹服。 而千纸夜和紫衣则对巫小悦多了一丝崇拜,四人之中只有巫小悦才能将一切说的清楚,说的明白,而且说的条条不紊。 “小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项凌天感慨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不过三界之中也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巫小悦没有因为项凌天的夸奖而沾沾自喜,倒是显得很谦卑。 那蛟与项凌天四人距离百米之遥,而且腾在空中,但那双历眼却一直看着项凌天四人。 “这蛟也足够大的,要是被那爪子抓一下,恐怕不死也得重伤。”项凌天一直看着那蛟的爪子,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奇怪,之前三层的灵兽基本看到我们之后稍加对峙打量一番后便会发起进攻,这只蛟怎么一直踏在云朵上一动不动的观望着我们,丝毫不见它出击?”千纸夜疑惑道。 “你们是修真者?”那蛟突然发出声响,朝着四人问道。 蛟的声音与凡尘百姓的声音相差无几,但却比百姓的声音浑厚许多。 “可以这么说。你便是这荒人岭第四层的猛兽?”项凌天用手指道。 “常常有修真者到来,但却很少有活着离开的修真者。”蛟回道。 项凌天一听,显得有些冲动,刚准备上前动手,不料被巫小悦抓住了手臂,巫小悦摆头,说道:“别太冲动,既然我们四人如今都在这荒人岭之中,生死存于一线,即便不幸走不出荒人岭,也没有人会怪你。你也别自己给自己添堵。” 那蛟仰头一声长吟,长吟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在荒漠任何一处角落。 “凌天,小悦说的对。如今我们的生死都紧紧连在一起,不可被这些猛兽的言语扰乱我们的心智。”千纸夜担心项凌天太过冲动,害怕冲动会更加误事,连声劝道。 项凌天闭着眼睛,沉思了半会儿,当再次睁开眼睛时,认真的看着巫小悦,连连问道:“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这怪物是条大蛇修炼成蛟,没有渡劫,就不算是龙。那么其修为应该也不会太高强?”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荒人岭,荒人岭的幻法想必就不用我在多作解释了,这些镇守猛兽可以依靠幻法让自己的修为增长数倍,所以还是不容小觑,更加不可掉以轻心。这荒人岭一层比一层凶险,前面三层我们顺利度过,这第四层我们更加不能分心,要是这蛟不先出击,我们也不出击。” “这是为何?我们有时间跟它耗着吗?”项凌天不屑也不解,疑惑问道。< 【120】第四层 “这又是为何?”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项凌天三人早已对巫小悦突如其来的言语见怪不怪,但是却丝毫不怀疑巫小悦的实力,这种实力与修为和法力无关,完全是巫小悦对于三界六道的了解,让人不得不叹服。 “难道你们没发现这蛟虽然神色狰狞,但却丝毫没有出击的动作吗?”巫小悦瞪了瞪三人,不耐烦的说道。 项凌天将青龙渊缓缓收起,持在身后。内心暗想,这蛟的确没有任何出击的征兆,似在打量自己,同时还略显和善。 “既然你们已入这荒人岭,那生死定然要产生。”蛟突然对着项凌天四人说道。 “且慢!”巫小悦连忙小跑到前边,用手指着那石碑,问道:“你既然是镇守神兽,我们立场不同。但在交战前夕,可否告知这昂天尊者的事迹?” “你们来此,无非就是想夺取法器,干嘛还理会这么多。”蛟不耐烦的说道。 “非也,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贸然闯入的确是为了法器,但是对这一切颇为费解和好奇,还希望你告知告知。”巫小悦有条不紊的问道。 “他是神界尊者,在我未出世之时就已经埋葬此地。” “多谢如实告知。”巫小悦脸上凸显一副自信的神情,得意的朝着项凌天三人跟前走去,嬉笑道:“这蛟并不厉害,可以尽情收拾。” “你才同这蛟对话两句,怎知它不厉害?”项凌天反驳道。 “你难道没听见吗?这昂天尊者埋葬此地之时,这蛟还未出世。也就是这蛟出世与神魔大战之后,封顶也就千载修行,只不过逃不出这荒人岭,又或者是机缘巧合,成为了第四层的镇守神兽。所以我断定这蛟修为不高,不过这蛟似乎也不像邪恶之类,所以……” 见巫小悦言语到最后吐吐吐吐,项凌天略显不安,急问:“所以怎样?” “哎……可惜办不到。”巫小悦叹息回道。 “你都没说,怎知道办不到!”项凌天有些焦急了,更多的是被巫小悦吊住了胃口。 “我们要想活着离开荒人岭就必须要一层一层的闯关,但闯关的前提是幻灭每一层的神兽,我是想保住这蛟的性命,但我们要想进入下一层,它定然要被我们幻灭,所以你难道有办法吗?” “没!” “那不就得了。”巫小悦冷眼一瞪,与项凌天背对着,说道:“动手吧!” 项凌天转过身,走到巫小悦面前,神情尽是一副无奈之貌:“哎……为了我的一己私欲,居然要这么多猛兽搭上性命,要是我们没有来这荒人岭,指不定它们存于世上的时间还很长!” “哟……”巫小悦捂嘴笑了起来:“想不到我们凌天哥哥也会动恻隐之心啊。真是少见。” 被巫小悦这么一挖苦,项凌天的脸顿时通红,一旁的千纸夜和紫衣笑着上前,解围道:“好了,小悦姐,你就别笑话我们凌天哥哥了。” “其实……其实……”项凌天显得极不自然,笑的也非常不自然:“其实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关键是在什么情况下产生!” “跟你说笑呢,瞧你认真样,真逗!”巫小悦捂嘴咯咯直笑,笑了半天后,又转为严肃:“这些猛兽命中有此一劫,实属难免。你也不必动恻隐之心。其实你要是幻灭了它们,指不定对它们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话怎讲?” “三界六道,任何生灵和圣灵,唯有自由最可贵。人被束缚了自由会疯狂,会寻死。神仙,飞禽走兽也是如此,一旦失去了自由,等于失去了灵魂。你看看这荒人岭,那些自私的神仙将这些猛兽全部禁锢在这里,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牢笼内,不得解脱。要是就此幻灭了它们,对于它们来讲是替他们解脱,所谓大道不亏就是这个道理,任何事情发生就会产生因,但天道是公正的,最后定然会有结果,只不过过程有长短。如今你就是它们的解劫之人。” 听完巫小悦的这一番话,项凌天原本压抑和不忍的内心顿时振作起来,脸上的不悦神情也一扫而光。 紫衣和千纸夜也听的连声点头,纷纷对巫小悦竖起大拇指。 项凌天朝着前方走了几步,再一次打量着半空中的蛟,言声问道:“这荒人岭有多少层?可否告知?” “不知道,反正我便在这第四层,上至多少层一概与我无关!”蛟回道。 “那……那就对不住了。”项凌天言毕,腾空而起,挥动青龙渊朝着那蛟击去。 那蛟见状,腾空游走,硕长的身躯在半空中环绕着项凌天来回悠转。 “啪……” 蛟在悠转时,有尾巴轻扫项凌天。但这一击却被项凌天抓住了机会,青龙渊斩在尾巴上。 “呼……” 蛟发出悲鸣的龙吟之声,其尾被斩断,依旧同之前几大猛兽一样,没有半滴血流出。 “小悦说的没错,这蛟的修为尚浅,的确不足为患。”项凌天没有继续出击,而是悬于半空之中,眼见这蛟负伤,此刻是幻灭的最佳机会,但项凌天却略显不忍,因为以此刻的情况,项凌天要幻灭这只蛟只是时间问题,蛟对几人完全产生不了威胁。 “唰……” 项凌天瞬息而去,那蛟的龙头突然闪出一道光芒,原来是项凌天,只见他站在龙头之上,身体摇摆的厉害,摇摆主要源于蛟在荒漠半空不停悠转。 “还要无畏抵抗?”项凌天对着那蛟言道。 “没死就得抵抗。”蛟在半空悠转的更加凶猛。 项凌天微闭双目,让自己不受倾斜,立定稳住。 “凌天哥哥斩断了蛟的尾巴,此刻又站在龙头之上,大可以用青龙渊幻灭这蛟,他还在等什么?”紫衣目不转睛的望着,疑惑的问道。 “别看凌天哥哥外表冷酷,其实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内心的善良永远要大于内心的邪恶之力。” “我从未觉得凌天哥哥邪恶,只不过……就是有点凶罢了。”紫衣说完,捂嘴直笑。 “那是因为你还不懂他,凌天哥哥是三界少有的亦正亦邪的人物,不过我们应该庆幸如今的他,依旧是善良的。要是某天他真的变邪恶了,那才是劫难的开始。”巫小悦回答完,脸上显得非常焦虑,而且一脸担忧,眉头皱的更紧。 “小悦姐,我对你除了佩服,有多了一丝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还有就是怎么这么了解凌天哥哥,莫非你……” “瞎说。”巫小悦作出一副要出手的姿势,但见紫衣一脸暗想,眼神一斜,喝道:“以后少瞎说,这是我身上背负的使命,改变不了。但绝对不牵扯到任何男欢女爱。” “瞧瞧你,我不就是开开玩笑嘛,你还认真了。”紫衣像说做错事的小孩,缓步走到巫小悦面前,拉扯着她的衣袖,一副撒娇的神情。 “小悦,我千纸夜自问见过不少聪明的女子,但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见多识广,而且对三界六道如此了解的女子。纸夜非常佩服,不……应该是叹服!”千纸夜也恭维言道。 “好了,你们别说了。太聪明不好,背负的太多,容易累。”巫小悦说完,朝前走了几步,没在搭理两人,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正站在龙头上的项凌天。 那蛟受惊,但因为幻化不了人形,无论怎么折腾,怎么旋转,都无可奈何。 “你别站在我头上,这样即便杀了我,你也胜之不武。”那蛟估计是烦透了,但又没办法摆脱项凌天,不悦的说道。 “即便我回到这荒漠地面,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项凌天没有回到地面,而是依旧立在那龙头之上,无论蛟如何遨游,皆纹丝不动的立着,但也没有出手置它于死地。 “凌天哥哥,要是你在心慈手软,我们要到何时才能逃出这荒人岭?”巫小悦见项凌天一直没有出手,而是不停消耗着时间,着急之余,忍不住喊道。 项凌天一听,眉头一皱。瞬时也将手掌伸出,形成龙爪状,紫色火焰出现在手掌中。 “轰……” 项凌天闭眼扭头,朝着龙头要害一掌击去,火焰快速打在龙头之上,那蛟顷刻间从空中缓缓坠落。 “蓬……” 伴随蛟龙的落地,一声巨响响彻荒漠,震荡将那石碑震碎,坟墓也出现了一道窟窿。 项凌天从空中伸开双臂,缓缓落入地面。 “哎……”项凌天立在荒漠之上,叹息一声后,摇头朝着巫小悦几人跟前走去。 那蛟龙在地面之上没有**,没有抽搐,而是平静的躺在地上,那双历眼中居然流出了豆大的泪珠,泪珠滴在荒漠上,与黄沙皎然,顿时一片荒漠出现了生机,但也引起了风沙。 风沙漫天,大风奇袭,风劲越来越猛。 项凌天等人用衣袖遮住眼睛,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见那昂天尊者的坟墓旁长满了绿草,绿草随风摇曳,翠绿怡然,给一片荒漠带来了一丝翠绿的生机。 狂风过后,昂天坟墓一道宏光直冲云层,宏光越来越大,一直到将整个坟墓笼罩。 < 【121】神龙 当项凌天两人此话说完之后,昂天坟墓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嗷叫,一条金身闪耀的真龙从墓穴中腾空飞去,待那真龙飞出之时,顿时环境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的荒漠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原本是日暮时分则变成了午后,这一幕让四人皆为之惊叹,由此可见,当项凌天幻灭那蛟龙之后随着昂天尊者坟墓出现裂口,腾飞一条真龙,几人便顺利的进入了下一层,第五层。 而此时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既不像夏日那样的灼热无比,也不像春季阳光那样令人发困。 项凌天抬头看着天空,推算时辰应该是正午。项凌天对着身后的三人言道:“我们现在全部飞跃在这森林内,我相信刚才那条全身金光闪闪的真龙一定会主动来找寻我们。” 几人听罢,纷纷瞬息与森林上空。 在上空中俯视这片森林才愕然见到一根根高达十几丈挺拔坚立的森树纵横交错,而在其枝干上又结出了膨大的枝叶,以一种遮天蔽日般的姿态遮住了树林内投射进来的大部分阳光。 而其余的少部分阳光透过重重茂密的枝叶投射下来时已经只剩下巴掌大的地方,透过空气中的灰尘的折射形成了一个个略有色彩的光柱,最后交错印在略有枯黄枝叶覆盖的潮湿地面,形成了一个个炫彩的光斑。从远处看去,倒也算是一番不错的景象。 而有一柱光在透过茂密枝叶的重重阻碍是却并没有同其他同伴一样直接印在地面上略有腐烂的枯黄枝叶上,而是有一半投射在了一个宽大的黑斗篷的帽檐,而另一半的一部分投在了帽檐下的鼻尖上,最后一部分斜射在了黑色的蓬肩上。 整个森林之内,依旧安静,不时有鸟群发出眨巴眨巴叫声,项凌天缓缓下降,目光转向正前方,看到森林处的一个小光洞,只见他微微笑了下,脚步忽然顿了下,目光微斜在披着宽大黑斗篷的肩上,微耸了下肩,继续朝着森林尽出飞去。 巫小悦三人紧跟其后,丝毫不敢落单。 当四人快要飞到森林尽头时,在森林尽头左侧发现了一条小清河,水面荡漾着波澜,项凌天带着略显伤感的面孔,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新奇,想起了自己和叶孤晴在曾经在敦阳的一处山水间相拥看着黄昏和日出时的场景。 项凌天落地,走在森林的偏深处位置,头顶上方的蓬大枝叶更是越发的密集,大树因有树枝,树叶等遮盖便阴暗。但是望着最后落下来的细微光束,却是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 “大家小心,这森林庞大且密集,远比之前几层要复杂的多,而且那条从墓穴中飞出的神龙不见踪影,我担心……!”项凌天一边走着,一边对身后的三人叮嘱道。 “这荒人岭实在是让人后怕,变幻莫测。要是有命活着出去,我发誓再也不踏入这里半步。”紫衣显然对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就刚才那狂风一袭过后便换了一个场景,这种情况她从未见过,害怕也属正常。 “这里太过阴森,前方有光,去那里。”巫小悦朝前一指,居然快步迎前,带路阔步而去。 “吭!” 由于走的急忙,紫衣边走便打量四周,却一个不小心被树干裹住了脚,摔倒在地。摔倒的同时她袖口的玉龙血珠也掉落在地上,闪耀出夺目的光芒。 玉龙血珠闪出几道非常耀眼的强光,这无疑让阴冷密集的森林顿时闪闪发光,群鸟也飞在森林上空。 项凌天急忙上前,将紫衣扶起,而紫衣却快步将玉龙血珠拾起,放入袖口中。 不一会儿时间,一阵大风吹过,空中龙吟之声震动着整个森林。 项凌天几人抬起头,从森林处看向天空,见一条龙从空飞来,龙身四周皆是云朵,甚为壮观。几人都知道是刚才玉龙血珠所闪耀的光芒引来了这条龙,而这条龙应该就是第五层的镇守神兽。 龙飞跃进森林内,一道强光闪光,那神龙居然亮出了本源,龙头人身,而且身着黄色长袍,发红的长须,龙角直立,看起来神采飞扬。 项凌天几人脸上表情有些呆滞,于是随口问道:“你就是这一层的镇守圣兽?” “嗯!”神龙漫不经心的答道:“荒人岭时常有修真者前来,但我却闲得很,基本上很少有修真者能够进入我这一层,看来你们有些能耐。“ 那神龙说完,扭头看了看紫衣,斜眼看着她的衣袖,继续言道:“你衣袖中藏有什么宝贝,交出来!” “我……我凭什么交出来。”紫衣反驳过后,躲在项凌天身后。 “混账,本龙神要是没猜错,应该是玉龙血珠,对吧?” 项凌天几人大惊,没想到被困在荒人岭的猛兽居然知道玉龙血珠,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双方皆没在回答和交谈,而是相互打量着对方。 终于在那一抹红日将要完全淹没在地平线下时。项凌天才开口说道:“你不会是蛟吧?” “混账,神龙,货真价实。”那神龙神情狰狞,被项凌天这一问激的气愤非常。 而在神龙身后有一山壁高约两丈多,在其底部却是微微向内凹陷了大约半丈的样子,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凹槽,正好适合安歇在此。周围一丈内并未有灌木丛等,所以是对于进入森林中找地安歇的行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落脚地。 “你们也是来荒人岭获取法器的?。”神龙用不屑的目光问向几人。 项凌天也不想在浪费时间,随即回道:“不错。!” “很好,够坦白,实话告诉你们,要想获取法器,必须要将我杀死,你有这个能力吗?”这神龙言语霸气十足,让人摸不透它修为多高深。 “你就是一条龙罢了,在天界龙的地位和职位并不高,你真将自己当成了天帝,对我们发号施令?”巫小悦见这神龙言语冲突,恶语挑衅,随之喝斥道。 “混账,你们就是简简单单的修真者,居然还敢在我们神族面前大言不惭,老实告诉你,只要你能幻灭我,你就可以得到法宝。” 龙神的咒骂,让项凌天并没有还口也没有生气,毕竟突然要借一个法器,而且还幻灭了这么多猛兽,自己受之有愧。 “你是龙族吗?”巫小悦脸色突然变得冷淡起来:“为什么如今龙族的一些神龙却在深海中修行,掌管四季雨水,而你却被困在荒人岭,定然是你曾经贪心,想要获取先天至宝。” “你说什么?”神龙显得有些慌张。 这慌张的表情让项凌天有些理解巫小悦的话语,看来这龙神的确是有问题。 “我说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在你的爪中杀害了多少圣灵和生灵,想必你最清楚,你既是龙也是天界有供职神族,殊不知天恢恢疏而不漏,就凭你那点伎俩也想得到强大的法器,你觉得可能吗?现在倒好,法器没得到,还将自己困在了这里,一辈子都走不出荒人岭。”巫小悦说着说着,居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神龙见被巫小悦识破,没有在做多余的解释,而是很欠扁的笑了起来:“那又如何,人间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三界也是如此,胜者为王,人类的愚蠢已经到达了根深蒂固的程度,就凭你们这几个毛头也想力挽狂澜,我劝你们还是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们,神魔大战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我命不该绝,没有死。虽然我受到诅咒走不出这荒人岭,但是想要在此获得法器也绝非易事。” “神龙,还有什么秘密,尽管说出来吧。”项凌天调侃道。 “在给你们透露一点,你们要真是有本领就幻灭我,一旦我幻灭,你们会得到一些至宝,而下一层则是坟墓冢,法器的集中地,不过……恐怕你们没命进去。”那神龙非常自信,丝毫不将项凌天等人放在眼里。 神龙的自信,让项凌天几人不敢轻举妄动,按理说龙族一脉虽然位列仙鹊,但地位并不崇高,而且法力也并不高。 项凌天听罢,扭头小声对三人言道:“我有点不明白,这神龙到底是在寻死,还是真有本事。” “别管那么多,先试试便知道。”千纸夜说道。 千纸夜说完,瞬息而去,朝着那龙神胸口就是一掌。 神龙一动不动,而是低头看着千纸夜,慢慢抬起头冷冷一笑。 “你伤不了我的!”神龙说完用胸口一震。 “蓬!” 千纸夜被震出节节后退,待站定之后,大为惊叹:“这神龙到底是什么来头,刚才我这一掌已经使出了七成法力,它居然一点事儿没有。” “别在胡乱猜测了,其实天道只是一个准则,乃三界运行的根基,善者必然会有不同的遭遇,劣者必然会受到无尽的打压,邪者早晚会被因果循环,我龙族一脉掌管四季风雨,要是没有一点真本事,岂敢堪当大任,你们真是太小瞧我们了。”< 【122】结界 “你到底是谁?”项凌天开口问道。 此时此刻,项凌天四人都显得有些慌张,其原因在于刚才千纸夜与这龙神的短暂交锋,千纸夜一掌打在他身上,他居然一点事儿没有,以及刚才他的一番言论,足以让项凌天等人猜错,这龙神定然不简单,而且修为时间一定不在天魁之下。 “我是谁?重要吗?”那龙神居然朝前走了两步,与项凌天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你们来这荒人岭,无非就是想要夺取法器,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能够将我幻灭,你们就可以进入第六层,也是最后一层。在第六层会有通往凡尘的出口,还有你们一直想要的法器,勇,智,义,三把宝剑,更有……” 那龙神说到最后没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呲嘴一笑。这一笑让项凌天四人纷纷还有更厉害的法器。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你的身份,我们也不便勉强。如果真要动手,那就是生死之战,你有必胜我们四人的把握?”项凌天说话底气很虚。 “那你们四个有幻灭我的把握吗?”龙神平静问道。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尽是一脸焦虑和愁闷。 “真是奇怪,要是仙家其身后的修为我应该能够看出,为什么却看不见!”项凌天低头自言嘀咕道。 “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四个一块上吧。”龙神将龙爪朝前一伸,作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对着四人言道。 项凌天与千纸夜刚要出手,不料巫小悦再一次拦下了两人,巫小悦对着两人使了个眼神,又拉上紫衣,四人围拢低头,巫小悦说道:“这龙神修为我们根本不从考究,问他身份他也不肯如实告知,而且言语之中自信非常,如果待会对阵,我们不能盲目的进行攻击。” “那你有好办法?”项凌天问道。 “好不好还是未知数,但起码比我们盲目的攻击要强。” “那快说出来。” 巫小悦余光扫视着前方气若神闲的龙神,转头言道:“我们只能将他包围在中间,分前后左右四个角落,同时攻击。” “行!那我就与他正面对阵,纸夜在其身后,小悦攻击左边,紫衣攻击右边。”项凌天采纳了巫小悦的意见,对着三人分工言道。 三人纷纷点头,随即笔直起身,项凌天在最前方,缓缓前去,拱手言道:“既然如此,那请恕我们放肆了。” “轰!”项凌天言语说完,便腾空朝着那龙神一掌击去,强大的紫色光芒直射龙神身躯,龙神一直站立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紫气,不仅不害怕,反而是一脸轻松。 顷刻间,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分别按照项凌天刚才的分工,瞬息飞到自己应该站立的地方。 四人将龙神围困在中间,集体发掌,四道紫色光芒至前后左右四处朝龙神击去,四道紫气唯有项凌天的紫色光芒参杂着蓝色,最为强盛。 龙神依旧站立不动,但光芒快要靠近之时,居然原地旋转,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旋转的速度将森林内的木筏和灰尘全部吸起,粗大的树木吱吱作响。 巫小悦,千纸夜,紫衣三人释放出来的法力打在龙神的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那龙神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内心也根本没将这三人放在眼里。 尽管三人都是紫色境,但紫色境每高一层实力就会显得很悬殊,面对项凌天腾空而击的光芒,龙神不会直面硬碰硬,倒是会不停闪躲。 项凌天此时心里很清楚,手中的青龙渊即便朝着龙神击去,也未必能够伤的了他。眼见巫小悦三人均是双掌齐发,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状态亦有半个时辰之久,但却对那龙神没有丝毫威胁。 “这样下去,消耗的不仅是时间,还会消耗他们的真气。”腾在半空的项凌天内心暗想,彼时,那龙神拂袖一挥,直接将千纸夜的光芒打了回去。 千纸夜见状,腾空翻着跟斗,躲避了反弹的这一击。 “啊……”项凌天大叫一声,迅速的伸掌朝着龙头击去,那龙神稍稍朝着身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龙爪朝半空一伸。 两人对掌,对掌之余项凌天的身体缓缓从空中落地。 此时,巫小悦三人依旧用自己的法力释放光芒击在龙神身上,而那龙神则与项凌天对掌,均不逞多让。 “三重境,小子,历来不少修真者来到荒人岭,但真正能够活着来到本龙神这一层的只有一个,不过已经被我所诛杀,百年来,你是第二个。”龙神单手与项凌天对掌,见他身后紫色光芒越来越浓烈,不禁对其另眼相看,称赞言道。 “你也不耐,居然能够抵御我们四个人同时进攻。”项凌天一点儿都不轻松,因为对掌时,他明显感受到龙神掌中不知道是何种能力,着实强盛,尽管自己紫色三重境,但是想要杀害他显然是不可能,就别提幻灭他。 “你们四人,就你的修为对我来说是一种威胁,其余那三人即便是紫色境但是想打伤我基本上不可能!还是让他们别消耗真气了。”龙神自信道。 对掌过程中,项凌天用余光扫视千纸夜和巫小悦,两人此刻似乎有些难受,嘴角不停咧动,倒是紫衣则显得非常轻松,紫衣的法力虽说要高于巫小悦和千纸夜,但毕竟对于运用法力还是比较生疏和不知诀窍,将法力发挥不了最大的效果。 那龙神似乎有些乏味和不耐烦,只见他将身躯稍稍抖动,原本巫小悦三人使出的法力均朝着他们反弹过去。 而那龙神则醒目看着项凌天,嘴角一笑,用劲一推。项凌天不停后退。 “看来你的修为果然不一般。”项凌天被龙神推的朝后数十米外,而龙神则一脸安然。 “轰!”千纸夜腾空,从上至下,朝着那龙神一掌击来。 龙神缓缓抬起头,上扬一笑。将龙爪朝着千纸夜一击,顿时千纸夜所使出的法术光芒全部被龙神吸纳,而且千纸夜本人则好像被龙神控制了一样,浮在空中,任其摆布。 “纸夜哥哥!” “纸夜!” “纸夜哥哥!” 项凌天三人见状,惊呼不已,眼前的形势要是龙神想要去千纸夜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而龙神则不慌不忙,将龙爪朝下一挥,千纸夜瞬时从空中摔倒在地。 “啊……我跟你拼了。”项凌天气急攻心,‘唰’的一声出现在龙神面前,紧握青龙渊朝着龙神身后击去。 龙神快速旋转,转身用龙爪将青龙渊控制住。 “哐……” 龙神将龙爪朝左边一挥,项凌天即便握的再紧,此刻也必将松手,青龙渊则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龙神速度飞快,远比项凌天瞬息的速度都还要快,眨眼时间便出现在项凌天面前,一掌击去,项凌天眼疾手快,连连阻挡。 在阻挡数招之后,那龙神停手,使用分身幻法之术,顿时出现五道分身,不停在项凌天周身旋转。 项凌天旋转腾空,在半空中拳脚朝着周围一阵盲打。 “这龙神的确厉害!”巫小悦跑到紫衣面前,对其说道。 “按照这样下去,凌天哥哥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紫衣和巫小悦此刻都没有在继续出招,或许她们两个都知道,面对强悍的龙神,她们那微不足道的法力根本顶不了作用,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真气。 而此时,项凌天在半空中盲打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也显得越来越吃力。 “我们还是助凌天哥哥一臂之力吧。”紫衣说完,腾空而起,将双手在半空中合十,闭上眼睛嘴角默念,道道光芒形成圆形朝着项凌天挥去,试图将项凌天包裹起来,用于保护项凌天不受到伤害。 而还在地上的巫小悦则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快步跑到一旁将千纸夜从地上扶起,千纸夜嘴角流血,显然伤得不轻。 “凌天现在出招的频率越来越快,我担心他激气攻心,到时候情况会更糟。”千纸夜说完,试图站起身。 巫小悦用力将千纸夜按倒在地,摇头说道:“你现在伤的这么重,就算帮忙也无补于事。刚才我们三人的法力全部被那龙神吸纳,我们不是对手,只能靠凌天哥哥自己。所以你还是好好疗伤,切勿动气!” “可是……” “别可是了。”巫小悦打断他的言语,起身说道:“我就不相信老天会让我们死在这个荒人岭。” “紫衣小心。”巫小悦站在地上,刚准备腾空帮助紫衣,却看到那龙神在眨眼之间挥出一道光芒,朝着紫衣击去。 紫衣没有反映过来,当她听到巫小悦的叫喊时,已经被龙神发出的光芒打在了身上,紫衣在空中吐血,直接摔倒在地。 项凌天此时不能分心,但能感觉到情况的不乐观,眼前他被龙神死死的围困着,脱身不了。 巫小悦快步前行,走到紫衣摔倒的地方时,蹲下身将紫衣扶起,为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带着一丝愤怒的口吻说道:“都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这龙神的对手,只能靠凌天哥哥自己!”< 【123】发狂 “我就是知道,但心里着急啊。”紫衣拍拍自己衣袖上的灰尘,回道:“你看看凌天哥哥现在,完全只能盲打护住自己不受伤,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样下去,我们何时才能打败这龙神。” “我们帮忙起不了作用,刚才你也见识到这龙神的厉害了。我们的法力对这龙神没有半点伤害,就更别提以我们微弱的力量去战胜他了。”巫小悦回道。 紫衣急的直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只能靠凌天哥哥一人。因为只有他的法力才可以与这龙神较量和匹敌。”巫小悦冷言回完,阔步走向千纸夜那边,紫衣也感觉自己情绪过于冲动,随之惭愧的跟在身后。 半空之中,那龙神宛如移形换影,四道分身来回穿插在项凌天身旁,项凌天眼珠不停的转动,手脚基本上没有停歇过,一阵盲打,但却始终伤不了那龙神分毫。 “哈哈,你的法力虽然不低,但是却伤不了我的。”龙神没有住手,而是继续用分身穿插在项凌天身旁,声音传出,回音淼淼。 项凌天闻听,没有加以理会,而是手脚盲打之时,在想破解之道。 “要不我们都住手别打了,你们也别在想着法器和逃出荒人岭了,干脆都留下来陪我,如何?” “绝不可能。”项凌天一边出击,一边回道,龙神的这句话显然激起了项凌天的愤慨,唤作他自己或许会考虑,但眼下还有巫小悦三人,他就不得不直言拒绝。 “蓬!” 那龙神突然见项凌天不停挥打自己的分身,借此机会一掌击在项凌天的胸口。 “噗……” 项凌天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之后,项凌天没有在继续腾飞而起与之对峙,而是盘膝坐地,双手朝着四方挥舞,顿时这森林狂风大作,紫色升腾,全部汇聚在项凌天周围。 “凌天哥哥。”紫衣见状焦急万分,她以为项凌天此刻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心中难免担忧,随即准备小跑前去。 哪知在这关键时刻巫小悦再一次拉住紫衣的手臂,喝道:“不要鲁莽,看看再说。” “小悦姐,你看凌天哥哥的脸上怎么出现了黑色的裂痕?”紫衣向巫小悦指着项凌天的脸上。 此刻,项凌天的脸上出现了数道黑色的裂痕,像是经脉凸显所致。 “我看见了。”巫小悦小声回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凌天哥哥不会有事吧?”紫衣问道。 巫小悦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从未听说和见过。” 而在空中的龙神,悬于半空,数道分身也合体,只见他打量着地上的项凌天,不知所云,也没有断然出击。 项凌天睁开眼,从袖口掏出一颗尘荒大仙赐予他的玄灵果,放入嘴里。 “凌天哥哥吃的是什么?”紫衣又问道。 “我也没见过。”巫小悦也好奇项凌天刚才到底吃的是什么,似水果又像丹药。 片刻,项凌天身体飘飘絮絮,盘膝腾空于空中,眼睛顿时变成血色,而且还露出十分邪恶的怪笑,一直看着那龙神。 龙神被项凌天的眼神看的慎得慌,只见他身体一抖,也不敢确定项凌天此时到底是什么状况。 “有什么法宝全部使出来吧。”龙神开口叫道,显然底气不足,言语之中似在给自己壮胆。 盘膝于空中的项凌天将手放在膝盖上,冷眼瞪着那龙神,犀利的眼神霎时看向龙神,从项凌天眼睛内突然射出一道寒光。 龙神摇身一转,躲过了这一击。 虽然龙神躲过了项凌天眼神的寒光,但寒光呈直线而击,击在龙神身后的树枝上,大树瞬间折断。 项凌天扭动着胳膊,发出吱吱声响,他体内充满了力量,像要爆发一样。 “赫……”项凌天一声长啸,声音在森林内来回传播,阵阵回音皆震耳欲聋,实力之强大,让巫小悦几人震撼,让那龙神也不敢轻举妄动。 “受死吧。”项凌天一声言毕,一掌朝着龙神击去。 龙神惊慌,再一次飞升,飞高了数米。 “吭……” 躲过项凌天这一击,龙神从空至下,一掌朝着项凌天的天灵盖击去。 要是龙神这一掌击中项凌天的天灵盖,后果可想而知。 而此时的项凌天好像有一点不对劲,主要是源于思想上的不对劲,他面相冷血,不苟言笑,而且看地面巫小悦三人的眼神也是极度孤傲。 当龙神这一掌刚要击在项凌天天灵盖时,却扑空了。 因为项凌天就在这一刹那,不知所踪。 龙神悬于项凌天刚才立定的地方,四周环顾,皆不见项凌天的身影。 龙神内心有点紧张,不停的四周环顾,那龙爪一直作出一副自卫的姿势。 突然,地面上观战的巫小悦三人纷纷捂嘴了嘴巴,惊呼不已。 项凌天突然出现在龙神的身后,缓缓的露出一个脑袋,以及项凌天那标志性的邪笑。 “蓬!” 项凌天一掌击在龙神后背,龙神被击中,身体本能的向前倾斜,从空中摔倒在地。 当龙神摔倒之后,项凌天又消失了,又消失在空中以及这个森林内。 龙神快速从地上趴下,擦拭嘴角的鲜血,依旧同刚才一样,眼珠不停的扭动,环顾着四周。 “唰……” “嘶……” 森林内,顿时树枝的吱吱声此起彼伏。 龙神则一会儿看着这里,一会儿转身看向那里,但只是看到吱吱作响的树枝,却没有看到项凌天的身影。 “蓬!” 龙神左腰再一次被项凌天击中,这一击明显要比刚才那一击要严重,龙神被击的身体飘在空中。 在龙神快要摔倒在地之时,项凌天居然抓住了龙神的龙爪。 这速度让观战的巫小悦她们完全不敢相信,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远比项凌天之前的速度要快数倍不止。 “嘎吱!” “啊……” 手臂被折断以及龙神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项凌天松手之后再一次消失在众人眼眠之中。 龙神的右手被折断,使不出力气,龙神慌张了,害怕了,只见他挥舞左手,来回摆动,嘴里大骂:“出来,出来啊。” “唰……唰……” 项凌天的身影在森林上空来回穿梭,众人只能看见身影,却看不见他的人。 “凌天哥哥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紫衣从原本担忧的神情变成一副笑脸。 “应该是他刚才所吃的东西提升了他的修为和能量吧!”巫小悦漫无经心的回道。 “出来啊,出来!”龙神此刻像疯癫了一般,不仅服饰被项凌天撕出数道口子,连右手也被折断,如同废掉一手臂。 “蓬!” 龙神刚要开口,便被一掌击中前胸,摔倒在地。 这一击不足以致命,但也让龙神伤得不轻。 因为龙神只感觉到了伤痛,却没有看见项凌天的身影,这种速度让身经百战的龙神都不得不叹服。 龙神用余光扫视四周,但他看见巫小悦三人时,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只见他快速朝着巫小悦三人身旁飞跃而去。 巫小悦将紫衣推入身后,自知这龙神想要挟持项凌天,以此要挟。 “蓬……” 巫小悦与而来的龙神直接对掌,那龙神虽然此时只有左手能够使出法术和力气,但是要击败巫小悦还是易如反掌。 巫小悦被震的节节后退,身后的紫衣见状,快速朝着龙神一掌挥去。 那龙神见状,居然直接用身躯抵抗紫衣这一掌。 双方均不退让,相互抵抗着。 正在这时,紫衣身后一道狂风袭来,项凌天突然立在紫衣面前,对着龙神的胸口又是一掌。 这一掌项凌天至少也用了六成法力,这一掌将那龙神击的节节后退,吐血不止。 项凌天这一次没有在继续幻影而去,而是站在紫衣跟前,神情冷淡的看着巫小悦和紫衣,不说一句话,像是陌生人一样。 “凌天哥哥。”紫衣试图用手拉扯项凌天的衣袖,哪知项凌天冷眼一瞪,手臂一震,将紫衣震的后退数米。 千纸夜身上一直有伤,此刻他走到紫衣面前,拉住紫衣,说道:“凌天显然控制不住自己,真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吃的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紫衣焦虑说道。 项凌天冷目扫视着千纸夜,紫衣,缓缓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巫小悦,一会儿又将目光从巫小悦身上移开,看向前面的龙神,当他目光焦距在龙神身上时,显然眼里多了一道愤怒。 龙神连续受了项凌天的数掌,还好是修为高深,换成一般修为的恐怕早已经身陨幻灭。 “嗷……” 龙神突然摇身一边,显出真龙身躯,龙神硕大,一双利爪便有项凌天一半大小。 龙吟之声响彻森林,龙腾飞跃,狂风不止。 那龙神变身真龙身躯之后,没有急于进攻项凌天,而是在空中不停腾飞,发出阵阵龙吟悲鸣。 狂风吹袭数人,只见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纷纷用衣袖遮住眼睛,唯独项凌天嘴角上扬,站在原地,神情冷血,一动不动。< 【124】神墓冢 顶着受伤的身躯变幻真身,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彻底的被激怒,没有任何神兽会出此下策,而一旦出此下策定然是鱼死破。 强劲的狂风,飞舞的神龙,折断的枝梢以及用衣袖遮住眼睛的巫小悦三人。 “凌天哥哥,你要小心!”紫衣见情况不对劲,关切喊道。 项凌天的神志已经出现了变化,只见他屹立站在地面,转身回头瞅了一眼紫衣,面无表情,神情冷血的看着半空飞腾的龙神。 “轰……” 龙神飞腾在森林内,用尾巴朝着项凌天一击而去。 项凌天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自信且邪恶的笑容,居然用手直接抓住那龙神的尾巴。 龙神硕大,项凌天微渺。 但此间的龙神则是一个劲的反抗和扭转,试图摆脱项凌天。 项凌天抓住龙神的尾巴,只见他手臂肌肉瞬间隆起,抓着尾巴两边狂甩。 巫小悦惊呆了,紫衣惊呆了,千纸夜同样惊呆。 她们都没有想到项凌天在吃了那颗玄灵果之后会如此强悍,强悍到将法力深不可测的龙神打伤,而且抓着它的尾巴来回摇摆,宛如一个百姓抓住一条小蛇,要置之死地一般。 龙神已经精疲力尽,渐渐也丧失了反抗。 “吭……” 项凌天大声一叫,一手抓着龙神的尾巴在半空旋转,朝前方一挥。 “蓬!” 龙神摔倒在地上,硕大的龙身让地上顿时一抖。龙神坠地,再也腾空不起,只是在地面之上不停抽搐抖动。 “咻……” 项凌天将青龙渊高举空中,寒光凌显,狂风四起。 “唰!” 项凌天瞬息于空中,出现在龙神龙头处的半空。 ‘啊’项凌天一声叫喊,青龙渊直接击向那龙头,没有反抗力气的龙神只能看着那把寒气逼人的青龙渊将自己的龙头斩断。 “咔嚓!” 青龙渊没有将龙头斩断,而是更残忍的刺进了龙头,剑身从龙头穿过,插入地面土壤之中。 血,绿色的血浆从龙神头颅喷出,足有一丈之高。 手起刀落,不留痕迹,龙神幻灭,通道至开。 在龙神的龙躯化为无数斑点消失在森林时,此间的环境又发生了改变,森林已经不见,树林以及不见,山峰河流也已经不见。 转眼则是一个正方形的铁链牢笼,牢笼不大,四周全是红色铁链,牢笼内有三座墓碑,以及一个圆形小池,小池内全是红色浓浆,蒸蒸腾腾,不时冒出红色水泡,甚为惊骇。 而项凌天幻灭龙神之后,宛如力气被消耗殆尽,随即便晕倒在地。 “看来他是真气消耗过多导致昏迷,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醒来。”巫小悦三人见项凌天晕倒,来不及猜测周遭的环境,纷纷俯下身扶着项凌天。 “凌天哥哥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紫衣用衣摆擦拭着项凌天脸上的汗珠,向巫小悦问道。 巫小悦将昏迷的项凌天放入紫衣怀中,而自己则缓缓起身,喃喃回道:“我早就说过凌天哥哥属于三界罕有的亦正亦邪的人物,在加之他在凡尘不堪回首的经历。一旦他内心潜在的邪恶压制住他的善念,他就会被邪恶控制思想,不仅能力会变强,而且还会将一切事情想的偏激且仇视。” “之前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在一刹那时间他的邪恶就压制了善念呢?”千纸夜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猜想应该是凌天哥哥吃了那颗果子吧。凌天哥哥如今虽然有紫色三重境的修为,但却还难以自控,我想那颗果子定然不是凡品,以凌天哥哥的修为难以控制住那颗果子的能量,那颗果子在让凌天哥哥变强的同时,也释放了凌天哥哥的邪恶之力。”巫小悦说完,叹了口气,连忙蹲下身将项凌天的手抬起,掀起他的衣袖,观察着他的胳膊。 “看出什么了吗?”紫衣问道。 两人均发现项凌天的手臂经脉凸起,而且全部呈黑色,与他脸部一模一样。 “快看,消失了。”紫衣刚问完,便看到项凌天手臂的经脉慢慢恢复平常,而且脸上凸起的经脉也恢复了正常。 “恢复了原本的神志,看来那颗‘罪魁祸首’的功效已经渐渐消失了。”巫小悦看着项凌天的手臂和脸部渐渐恢复正常,心喜不已。 而她口中的‘罪魁祸首’自然指的是尘荒给项凌天的玄灵果。 巫小悦和紫衣两人一直观察着项凌天,而千纸夜则在这破旧不堪的铁链牢笼内来回走动,不时摸着红色的铁链和墙壁。 这荒人岭因为有诸多层,而且每一层都是不同的环境和幻法,所以根本没有白天和黑夜,因为闯关者每进入一层则会被带到另一个不同的环境中去,而且皆是白昼。 数个时辰之后,项凌天的手微微动了动。 紧接着是吃力的睁开双目,项凌天睁开眼的一刹那便看到了紫衣,看到了那张俏皮的脸,第二幕则看到了一旁的一脸烦闷的巫小悦,第三幕才发现此间的环境已经改变。 “凌天哥哥,你醒了。吓死我们了。”紫衣依旧用自己的手臂拖着项凌天的脑袋,嬉笑言道。 “咳咳!”项凌天咳嗽两声,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你就差那么一点就死了。”巫小悦斜眼一瞪,没好气的回道。 “死了?”项凌天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霎时作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别想了,越想你脑袋越痛。你还是起来吧,看把紫衣辛苦的。”巫小悦继续用那不屑的口吻说道。 项凌天则才察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略微淡红,吃力的站起身。 “我刚才到底怎么了,你们告诉我。”项凌天吃力的问道。 紫衣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在加之紫衣描绘时的言语动作,活脱脱的场景重现。 项凌天呲牙一笑:“难怪尘荒仙人让我别乱吃这玄灵果,而且还嘱咐我一定要在最危险的时刻吃。想不到我差点就被这玄灵果误了性命。” “玄灵果?从未听过。”巫小悦说道。 项凌天本想将最后的一颗玄灵果拿出来给她们看看,但是手刚放在衣袖旁便收了回来,他想起了尘荒的嘱托,以及不想在因为这个玄灵果引起不必要的烦闷。 “没听过就没听过呗,反正也不是好东西,你们看看刚才的我,差一点就……” “凌天哥哥,刚才你诛杀那龙神时,可够威风凛凛的,而且打的那龙神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太棒了。”紫衣呲牙笑道,连连竖起大拇指。 “紫衣,你可别吹捧他了。不然他又得意忘形了。”巫小悦呛声言道。 项凌天和紫衣纷纷吐舌对视,对于巫小悦他们有太多的钦佩和好奇,项凌天缓步走在这铁链牢笼内,来回打量。 “这应该是一个囚禁神魔的牢笼,我刚才细微看了看,我用法术都无法折断这红色铁链,你们在看看这三座墓,以及坟墓后边的小池,还有小池内的浓浆,要是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了,也是法器的藏身地,更是入凡尘的出口。”千纸夜从一旁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项凌天三人说道。 “勇者之剑,智者之剑,义者之间。”项凌天和巫小悦两人看着三座墓碑上刻的字,念了出来。 这三座墓碑并排而立,中间墓碑刻着勇者之剑四个大字,右边则是智者之剑,左边则是义者之剑。 “看来那龙神没有骗我们,这里的确是法器的藏匿地点。”项凌天小声说道。 “这是三座墓碑,哪里看到三把法器?”紫衣只看到了墓碑,哪有什么法器。 “这里虽然不大,但却玄奥无比,里面哪怕是一根铁链都神奇非常,我相信法器应该就在坟墓里边。”巫小悦说道。 “奇怪!”项凌天皱着眉头,说道:“按理说神魔大战之后,应该有不少法器随着那些神魔永藏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一直进入到这里,却没有见到任何神仙大能的骸骨,以及那些魔族的骨骸?” “有什么好奇怪的,神魔大战前这里可是媲美天启山脉的存在,定然是那番大战过后,神魔皆知劫数难逃,集结最后的力量用幻法开辟了幻境,阻止以后的修真者前来打扰清幽,想必那些神魔的骸骨匿藏在之前那几层也说不定。”巫小悦回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如何让这三把法器出现吧。” 巫小悦一听,捂嘴一笑,一副鄙夷的目光看向项凌天,道:“你难道还看不出,这三座是空墓,法器就在墓中,你只需要用法术将墓碑推倒,法器就会出现。”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断定?” “我肯定!” 项凌天只所以反复的问,是因为害怕,眼见这里是最后的一层,他不想在出现任何的差池,他对这玄奥无比的荒人岭有了更深的厌恶,此刻的他只想快点带着三人离开这个鬼地方,返回凡尘。 但见到巫小悦这么肯定,项凌天便抛掉了他内心的担忧。 “唰……” 项凌天拂手一挥,一团紫色光芒照耀在三座墓碑之上。< 【125】法器识主 当紫色光芒照耀在那三座墓碑上时,墓碑碑文上的大字突然闪烁夺目,而且这铁链牢笼顿时抖了起来,墓碑后边的圆形小池内的浓浆不停的冒着泡,宛如水被沸腾了一样。 “轰!” “咻!” 紧接着,三座墓碑顿时倒塌,从墓碑中飞跃出三把武器,三把武器同时闪耀出的强光将原本阴暗的牢笼照耀的敞亮。 “神奇!太神奇了。”项凌天很兴奋,随即准备前去。 巫小悦拉住了他,说道:“先看看。” 那三把武器并排立在倒塌的墓碑上,三把武器颜色一样,均是泛着白光,但其大小却不均,中间那把勇者之剑较大,剑身刻有‘勇者无敌’四个字,而右边的智者之剑则略显普通,与凡尘百姓铸出来的刀剑无异,而左边那把义者之间则更显普通,比项凌天手中的青龙渊都要小,完全就是女子携带的佩剑。 三把武器均是白色,白里投着一股寒气。 “凌天哥哥,这三把宝剑任何一把都要比你手中的青龙渊要强。”巫小悦看着这三把寒气逼人的法器(武器),言道。 项凌天也是如此认为,一把法器的强弱并不是依据精美而论,而眼观这三把并排而立的法器,剑身所投出的寒气以及灵力是青龙渊不能比拟的。 “凌天,这把勇者之剑与你比较相称,你去拾起吧!”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点头,内心也是比较属意这把勇士之剑,这把勇士之剑比青龙渊要长半丈,而且看上去霸气无比。 “行,我现在就拿回这把勇士之剑。” 项凌天说完,朝着三把剑走去,靠近之时刚要用手拿勇士之剑,问题出现了。 只见那勇士之剑发出‘鸣鸣’的声响,而一旁的智者之剑和义者之间也同时发出这种声响,而是剑身缓缓摇动。 “咻……” 当项凌天再次伸手去拿时,这三把剑突然腾空而起,在这牢笼之内来回转圈,一会儿后居然分别立在千纸夜,巫小悦,紫衣跟前。 那勇者之剑立在千纸夜跟前,智者之剑立于巫小悦跟前,义者之剑则立于紫衣跟前。 三人都显得非常诧异,项凌天回头眼见这一幕,略显尴尬。 “既然法器识主,你们就拾起看看。”项凌天语气极为不悦,对着三人说道。 三人听罢,纷纷对视看了一眼,同步的将手指伸出,触碰彼此面前的法器。 当三人的手触碰到剑柄时,手指与剑柄均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甚为惊奇。 “看来你们才是这三把废铁的主人。”项凌天言语怪异,颇有醋意。 三人纷纷低头一笑,瞬时将眼前的法器拾起,而这三把法器被拿起之后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 “这勇者之剑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大,不便携带。”千纸夜呼呼直笑,朝着项凌天说道。 “这智者之剑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像男子之剑,我一女子拿着有点不搭。”巫小悦笑着说道,说完便看着项凌天。 “这义者之剑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颜色过于一支,要是这把剑是紫色该有多好。”紫衣跌声说道,说完也看着项凌天。 “你们够了。”项凌天斜眼一瞪,扫视着三人。 三人再次大笑起来,笑声过后,三人手中的法器又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只见千纸夜手中的勇者之剑突然变小,变得与项凌天的青龙渊一般大小。 而巫小悦手中的智者之剑剑身突然出现一条凤凰图案,而且剑柄被霓裳彩带环绕,持在巫小悦手中,让她多了一副仙姿之感。 而紫衣手中的义者之剑虽说没有变成紫色,但也身泛紫光,耀眼非常。 “这三把废铁,是要气死我。”项凌天小声嘀咕道。 “这下好了,我们三人是陪你,为你来夺取法器的,想不到却让我们多了一把合身的法器,真是天道苍茫,自有主宰啊。”巫小悦假意感慨道。 “别说了。”项凌天一脸郁闷,将手一挥:“我们还是找出口吧,回凡尘,这荒人岭我一辈子都不会在踏入一步,什么鬼地方吗?” 项凌天说完,将手中的青龙渊抬起,放在眼角旁,对着青龙渊自言说道:“看来你注定陪我一辈子,没辙。” 青龙渊顿时从项凌天的手中脱出,也绕着牢笼上空一直转悠,巫小悦三人纷纷靠近项凌天,四人不知所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转悠飞行的青龙渊。 “咚……” 青龙渊旋转一会儿后,朝那三座墓碑后面的满是浓浆的小池飞去,咚的一声掉落在其中。 项凌天一见大惊,连连上前,刚准备将手伸进小池内,一旁的千纸夜大喊:“不可!” 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项凌天这才看见冒着泡的浓浆,但心里的焦虑可想而知。 “不要冲动,凌天。要是你的手伸进着浓浆内,我担心浓浆会腐蚀你的手臂。”千纸夜说完和巫小悦,紫衣快步上前,将项凌天拉到一旁。 这小池内的浓浆自三把武器找到各自主人后,仿佛复活了一般,不断升腾,冒着红色气泡。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连青龙渊都离我而去了。”项凌天叹息,一手打在自己脑袋上。 “都说了这些法器是有灵力的,一旦认定主人后,会伴随主人心情而发生变化。准是你一直觉得青龙渊配不上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青龙渊都选择自杀。”巫小悦一边说,一边捂嘴直笑。 巫小悦这一笑,让一旁的千纸夜和紫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人的笑让项凌天更加无地自容,更加羞愤难当。 “青龙渊是我师父太古仙人在我入境之后赠与我的,虽说算不上绝世法器,但也伴随着我经历无数事情,斩杀无数卑劣之人。青龙渊入持定然被这浓浆融化掉,以后要是见到师父,该作何解释。” “你师父肯定不会怪你的,你也是无心之失嘛。”千纸夜安慰道。 “我师父太古性情古怪,容易较真。要是他知道青龙渊有这种结局,定然会严加责怪。”项凌天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石泉山底时的情景,脑海里全是当时的片段以及太古的叮嘱,还有那穹风和白鹤,还有那瀑布以及紫气祥瑞。 “哎,既然已成为事实,就坦然接受吧。”巫小悦不是特别会安慰人,只见她随即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寻到出口,一直留在这荒人岭,让人感觉慎得慌。危险更是随时可能发生,还是早点离开较好。” 巫小悦说完便和千纸夜两人朝着牢笼四周走去,而项凌天则一脸无奈,无精打采的跟在身后。 “凌天哥哥,你也别这样消沉,一定会有更好的法器等着你的。”紫衣知道项凌天情绪低落,安慰道。 项凌天转头给紫衣投去一个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的笑容,回道:“我不想在要任何法器,只想要青龙渊。” 言语刚说完,巫小悦便小跑到项凌天身旁,拍打着他的肩膀,指向身后的浓浆池内,说道:“快看,快看!” 项凌天见巫小悦神情焦急,以为是发现了出口的位置,连连转过身。 只见当几人纷纷转身看向那小池时,纷纷微张着嘴巴,一脸惊讶和错愕。 此时池中的浓浆逐渐在减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稀释了一样。 当池中的浓浆减少一半时,几人皆看到了一把剑的剑柄。 “青龙渊!”项凌天随口说道,他对青龙渊太熟悉了,哪怕只看到剑柄他便能分辨的出。 “青龙渊?”巫小悦一脸不信:“不可能啊,青龙渊是我们看着掉落池内的,像是一种**。何况这浓浆奇特无比,青龙渊掉落下去,定然被融化。” 项凌天嘴角露出笑容:“我不会猜错,青龙渊剑柄为玄铁而铸,用倩蚕丝环绕,呈青色,你们好好看看池内露出的剑柄。” 巫小悦三人纷纷走进了两步,见池内露出的剑柄与项凌天描绘的如出一辙,皆有一丝吃惊。 “奇怪,青龙渊要不是想自毁,它干嘛要飞入着池内浓浆之中,难道是……”巫小悦沉思说道。 “我不想管这么多,只要青龙渊没有被融化,比什么都重要。”项凌天笑着,走到池内一旁。 池内的浓浆依旧在减少,一直到露出剑身,几人着见,纷纷相信想了项凌天的话,池内直立的武器的确是青龙渊,如假包换,只不过随着浓浆的减少,青龙渊的剑身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青龙渊从剑柄到剑身皆是青色,而且带着略弱寒光,而此时青龙渊的剑身霎时间变成血红血红的,而且周身热量巨强,连距离小池数米的项凌天四人都明显感受到了那股热量。 而且青龙渊周身还泛着道道红光,没有了之前的寒气,转而变得霸气万分。 池内的浓浆被彻底稀释干净,池中有一丈多深,青龙渊发出‘嗡嗡’的剑鸣之声,声音远比刚才那勇者三剑要强的多。 而青龙渊剑头插在池内,而且还插在一块绸布。 “奇怪,这池内怎么会有这么一块绸布,居然没有被浓浆所化。”项凌天对着几人言道。< 【126】进阶 巫小悦三人纷纷探头去一看究竟,正如项凌天所言,青龙渊剑头刺穿了一块绸布,这绸布为红色,在满池的浓浆中居然没有被融化,反而显得清晰干燥,让人看着一目了然。 “这绸布不是普通的绸布,应该是用鹿皮而成。”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伸出手掌,青龙渊顿时从池内跃起,流转在牢笼之内,似在炫耀。 青龙渊盘旋空中飞跃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才缓缓着地立于项凌天旁边。 当青龙渊落地插入项凌天前边时,地面明显一抖,而且项凌天四人也纷纷用衣袖遮住的眼睛,因为青龙渊在那一刹那发出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这是项凌天手持青龙渊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明显的感觉青龙渊的威力要比之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远比那勇者之剑要霸道。 项凌天吞了口吐沫,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他害怕此时的青龙渊已经不再时之前的青龙渊。 “还等什么,快将青龙渊握入手中吧。”紫衣见项凌天一直犹豫不决,而且青龙渊也没有在发出剑鸣之声,快言说道。 项凌天点头,发抖的手掌缓缓朝着青龙渊的剑柄而去,当摸到剑柄时,项凌天手又急忙的收了回来,见青龙渊没有出现任何的反映,这才转身朝着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微微一笑。 “哐……” 项凌天这一次出手,直接紧握剑柄,将青龙渊从地面拔起,拔起的那一刹那地面又是一阵抖动,而且项凌天那银白色的卷发也被吹袭的向后飘扬。 “好……”项凌天将青龙渊挥舞在半空,一个劲的打量着,他非常高兴,嘴角一直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这是项凌天从天启山脉入凡尘以来,少有的真挚微笑。 青龙渊的剑身已经变了颜色,变成血红血红的颜色,寒气之感已经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霸道加霸气之姿。 项凌天紧握青龙渊朝着牢笼旁的红色铁链轻轻一挥,一道光芒快速闪过,击在铁链之上,那铁链顿时便被斩断。 巫小悦三人惊讶不已,尤其是千纸夜更显惊讶,他原本以为这铁链并非凡品,一般法力和法器根本斩断不了,没想到青龙渊在浓浆池内一会儿工夫居然产生了这么强大的威力。 “患得患失。”巫小悦朝着项凌天说道:“看来我们四人前来荒人岭,除了我们三人得到法器之外,最大的收获便是青龙渊进阶了。” “进阶?”项凌天不解问道。 “进阶好比我们修真者的修为提升一样,肯定是青龙渊深入这浓浆池内,吸收了所有的浓浆,超威了以往的平凡,如今你这把青龙渊远比我爹的那把盘龙斧要强。”巫小悦耐心的解释道。 法器的威力,项凌天还是分辨的出来,曾经他自己在天启山脉时亲眼见过那武樵夫盘龙斧的威力,而眼下自己手中紧握的青龙渊威力要比盘龙斧有过而无不及。 唯一让他惊讶的是,他以为法器没有任何提升的机会,是怎样就是怎样。没想到武器和修真一样,也是有进阶程度。 “别在观察了,快点将池内的那块绸布拾起,或许对我们有帮助也说不定。”巫小悦朝着池内一旁走了两步,对着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刚要瞬息去拾那绸布,哪知青龙渊突然发出剑鸣响声,而是剑身在项凌天手中一直抖动,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项凌天果断松手,青龙渊‘咻’的一声朝着池内飞跃而去,将那绸布一剑穿过,飞到项凌天身旁,项凌天嘴角一笑,从青龙渊剑头将绸布拾起放在手中,而另一只手则再次紧握青龙渊。 这块绸布看上去非常之小,但打开时却惊讶的所有人,绸布全部展开之时足以做成一套服饰,而且绸布之上刻有奇怪的图案,有山有水。 项凌天将绸布放在地上,与巫小悦三人一观究竟,几人仔细研究打量着,但却没一个人能解答出绸布上刻有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何等含义。 “绸布之上没有字,怎么感觉像是地图。”项凌天朝着几人指着绸布上的山水图案,说道。 “的确很奇怪,你们看,有山有水,而且这中间宛如一个宫殿一般,宫殿外像是插着一把武器。”千纸夜脑袋离绸布很近,清晰的看见绸布那些神奇的图案。 “我也看到了,我相信这块绸布里面的图案是关乎到很重要的一把法器,这把法器间接导致了神魔之战,造成了荒人岭如今的面貌。”巫小悦思考回道。 “无极圣剑?”项凌天随口说道。 “我不敢确定,反正应该就是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三界都知道一旦谁得到其二剑中的任意一把,基本上可以三界任我行,而且修为会不停提高。”巫小悦说完看了看千纸夜和紫衣,摇了摇头,随即又看着项凌天,又是一阵摇头:“我们现在的修为都还不够拿起这两把至尊级的法器,即便是找寻到了也等于送死。” “小悦说得没错,这两把武器霸道无比,斩杀了无数生灵和仙魔,吸纳了无数仙魔的命脉之源,才会有如此强悍的威力,要是这两把剑再次问世,定然会引发三界震荡,为了避免流血事件再次发生,我建议,将这绸布焚化掉,就让这两把法器永远消失在三界中吧。” 项凌天说完便伸出手掌,手掌冒出火焰,刚要出掌时,巫小悦连忙拉住了他,说道:“不可,既然这绸布有缘让我们见到,定然有其目标,就这样毁掉未免太可惜了,倒不如你留着,指不定未来有用也说不定。” “这种祸害一旦存留三界,消息要是传出去,定然又会掀起三界的哄抢,到时候生灵涂炭,神魔定然再次大战,一旦三界大战就远比我们凡尘百姓大战要残酷的多。”项凌天说道。 “我认同小悦的说法,这两把剑已经渐渐在神魔心中消散了不少,要是就这样毁掉实在是太可惜了,还是你自己存留保管吧。”千纸夜附和道。 项凌天心有些摇摆不定,四人中千纸夜和巫小悦均认为留着,唯独紫衣没有发表看法,于是乎三人的目光集体看向紫衣。 紫衣见三人严肃的目光,不上心的笑了笑:“我对这些都不敢兴趣,我也不知道该留还是该毁掉,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我们是想听你的建议,而不是让你逃避回答这个问题。”巫小悦说道。 “那……那我就认同小悦姐的看法,留着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道,留着或许未来有用,要是消息一旦传出去在毁掉也不迟。” “那好吧,你们三人的意见一致,即便我反对也起不了作用。”项凌天见三人的言辞绰绰,无奈之下将绸布从地上卷起,叠成正形放入自己的胸口。 “依我看来,我们四人此番来到荒人岭都有所收获,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发现了荒人岭千年来的秘密。” “是啊,想不到为了一把法器引发神魔大战,导致了曾经的修真胜境荒人岭萧条成这副模样。”项凌天带领三人一层一层的闯关,直到此时内心嘘唏不已。 “所以我说嘛,三界六道没有不自私的,那些神仙高高在上受凡尘百姓世代供奉,焚香祈祷,但真正发生危难承担后果的依旧是百姓,一旦**被私心沾染,什么正义,公道都显得渺小不堪。”巫小悦带着极度讽刺的言语说道。 “做神仙有什么好,在天界供职被天帝控制,自由彻底丧失。照我说还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最好,半仙半人,恣意快活,浪迹天涯。”千纸夜向来生性洒脱,对于私欲和权利一向讨厌,他向往凡尘百姓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尤其是他在光明村的那段时光,与光明村百姓朝夕相处的时光,使他彻底着迷。 反观项凌天,在他听完千纸夜的一番言语之中,暗淡的低下头,他也非常向往那种平淡和普通的生活,了此一生,但眼下他心中记挂叶孤晴,在使命和责任皆没有完成之时,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必须要去做,必须要去救,他别无选择。 巫小悦看出项凌天脸上的端倪,没有继续安慰,而是将自己收获的智者之剑轻轻一挥,目光打量着剑身,一脸和祥与喜悦。 “这观察这里,宛如牢笼,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出口,而且这牢笼上面全是铁链,想要出去也是一大难题。”项凌天朝着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走动,不时抬头看着上空的铁链。 千纸夜则在不同的角落来回查看,希望找到任何机关。 在四人寻找半刻后,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和线索,四人显得有些低落。 “咻……” “咻” 正当四人瘫坐在地冥思苦想之际,千纸夜手中的勇者之剑,巫小悦手中的智者之剑,紫衣手中的义者之剑纷纷脱手而出,三剑并立,在半空呈圆形来回旋转。 “咻……” 项凌天的手臂突然一怔,青龙渊也从他的手中飞出,青龙渊悬于半空,正好立在三剑的中间。< 【127】奉祖 四人都不明所以,不知这四把武器缘何在同一时间脱手而出悬于高空。 而眼下这四把武器形成的状态是,青龙渊宛如一个核心立在三剑的中间,三剑不停的旋转,每一次旋转青龙渊剑身所释放出来的光芒都会密集些许。 “这四把武器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听得懂我们的言语一样。”千纸夜抬头看着这一切,不解的说道。 “何止听得懂,好像是要为我们将这个牢笼劈开,替我们打开出口之门一样。”项凌天显得很兴奋,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勇智义三把武器切合青龙渊,皆通灵性,如今纯粹的将它们看作法器已经是错误的理解了。”巫小悦同千纸夜一样,一直抬着头看着空中的四把武器。 青龙渊所释放的光芒越来越强,一直到另外三把武器不再旋转,落地重回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的面前。 “轰……” 青龙渊朝着空中的铁链一击扫过,空中的铁链顿时全部折断,青龙渊似乎不受任何控制,再一次以剑头朝着上空一击而去,顿时不见踪影。 而上空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微弱的光芒从口子中折射进来,而原本严密缓缓相扣的铁链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看……青龙渊划破了一道口子,我们现在快点出去。”项凌天朝着身后的三人急忙说道。 “唰……” 项凌天瞬息化为一道光芒,至上空闪烁而去,而其身后则是三道光芒。 四道光芒从划破的口子中一跃而去,当四人离开牢笼之后,牢笼顿时塌陷。 “咻!” 项凌天等人终于逃了出来,而此时他们悬在空中,青龙渊也从一旁飞跃而来,落入项凌天手中。 “奇怪!从空中再次观察着荒人岭,依旧与来时一样,看来荒人岭的幻法根本没有破灭。”千纸夜在上空看着下面的一切,道道白雾弥漫,叹息说道。 “荒人岭的确玄奥无比,我们刚才出牢笼之后,一阵倒塌之声震耳欲聋,我还以为那牢笼倒塌定然会破掉荒人岭的幻法,想不到依旧如此,没有任何改变。”项凌天也叹息回道。 “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就别理会那么多了。不过这荒人岭幻法不除,不知道还会陨灭多少前来寻宝的修真人士。” “你们肚子饿吗?”紫衣见三人纷纷感慨叹息,而此时逃出荒人岭之后的她明显感觉肚子在一瞬间内饿的咕咕直响,随即带着搞怪的口气向三人说道。 三人都摸了摸肚子,嘎嘎直笑:“你这么一说还真饿了,实际上我们都不知道在荒人岭待了多少天,这一出来的确饥饿无比。”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巫小悦问道。 项凌天悬于空中,看着前方,沉思片刻后笑道:“去最近的地方。丹阳城。” “等等!回凡尘你不担心被那些士兵认出?你可是当下朝廷缉拿的重犯。”巫小悦调侃笑道。 项凌天知道她在开玩笑,如今的项凌天岂会担心那些凡尘之人控住自己。 “不管了,做一个饱鬼也比做一个饿死鬼要强。”项凌天微微一笑,瞬息朝着前方飞跃而去,巫小悦三人则紧跟其后。 丹阳城上空,正是正午时刻,烈日高挂,在这寒冬之际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暖和柔和。 空中的四人站在云彩之上,阳光直射于四人脸额,显得各位俊俏美丽,四人服装和形态皆有不同,其性格也相对鲜明。 “转眼都快三年了。”站在云彩之上的项凌天感慨说道。 巫小悦自然知道他话中含义,扭身拍打着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即便叶孤城当初没有背叛你,你居然大炎王朝还可以继续统治天启大陆吗?” “背叛?呵呵!”项凌天冷笑。 “别想了,现在叶孤城建立的大兴王朝一系列的改革举措,的确是恩泽了百姓许多,而且还减免三城赋税,说实话,他如今深得百姓爱戴,的确是一个明君。” 项凌天没有言语反驳巫小悦,三年不长也不短,时间流转,转瞬即逝,快乐的时光历历在目,低迷的时光也不曾忘却,这便是时间,它既残酷又慈悲,让你猝不及防。 “这里应该是丹阳奉祖,也算是丹阳最繁华的城池了。我们下去找一家客栈,先填报肚子再说吧。”千纸夜朝地面一指,对着三人说完便瞬息而去。 “刷……” 四道光芒在奉祖县城的一个小巷子里一闪而过,项凌天四人显出真容。 “走吧!”项凌天将手一伸,朝着巷子外边走去。 此时,奉祖大街之上热闹无比,大街小巷人群络绎不绝,不时有马车通行而过,百姓衣着朴实,在街上购置家用。 吆喝之声此起彼伏,小孩童们嬉闹奔走。 项凌天四人行走在大街之上,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众人的注目,没有人知道这四人的来历,众多男子垂涎看着紫衣和巫小悦,被她们的美艳容貌所倾倒,而不少未嫁女子则被项凌天和千纸夜的俊郎外形吸引。 大街之上男女老幼纷纷跟着四人,议论纷纷。 “我活了五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奉祖出现此等容貌极佳的男女,真是少见。”一位在大街摆摊卖馒头的大叔对着一旁的百姓说道。 “要是这两位美女能够让我一亲芳泽,就算死我都无憾了。”一个满脸胡渣,相对猥琐的男子嬉笑道。 “你们快看,中间那男子好生俊俏,他头发怎么全白了。还拿着一把血红的长剑。”一女子用丝帕遮住嘴巴,议论嬉笑道。 “咳咳!”项凌天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三人言道:“庄重,一定要庄重,就当看不见。” “扑哧!”巫小悦呲牙笑了起来:“凌天哥哥,都说你自小就是炎城有名的美男子,这种场面一定见过不少吧。我还是头一回见,被人议论注目,还怪有些紧张的。” “小悦姐,淡定,我觉得凌天哥哥说得很好,就当看不见。”紫衣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惯不怪,随意说道。 “依紫衣的容颜,肯定自小和凌天一样,从小便被人这样注视着。”千纸夜也打趣道。 项凌天四人并排而行,潇洒至极,丝毫没有被大街上的男女老幼的举动所影响。 “缘来客栈!”项凌天停住脚步,抬头看着一旁的一家客栈,看着这四个字,会心一笑:“缘聚缘散,皆是缘分。缘来客栈,这名字取的好,有深意!” “别在卖弄文采了,赶快进去吃东西吧。饿得慌。”巫小悦斜眼一瞪,立刻挽着紫衣的手臂朝着客栈内走去。 项凌天和千纸夜则是落寞对视一笑,缓步跟在两人身后。 “客官!投店吗?”一名小儿赶紧迎步上前,朝着前边的巫小悦和紫衣说道,但一边说一边看着巫小悦和紫衣,不时的吞着口水。 “住不住店不知道,你先给我们上一些小菜吧。”紫衣回道。 “好嘞,两位这边请。”小儿虽说垂涎两人的美色,但也没有失掉方寸,将巫小悦两人请进客栈内。 “什么两位,你没看到身后还有两位俊郎青年吗?”巫小悦没好气的喝道。 “哎哟……小的嘴笨,嘴笨。”小儿故意打着自己的嘴巴,随即朝着正中间的一园方桌走去,用肩上的擦布擦拭着桌子和凳子。 一会儿后,小儿屁颠走到四人面前,腰弯笑道:“四位,这边请。” 巫小悦没有见过这么机灵圆滑的小儿,虽说外表显得冷淡和不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紫衣咯咯直笑,挽着巫小悦的手臂朝着桌子旁走去,项凌天和千纸夜一言不吭,只顾跟在身后。 四人各坐一边,项凌天对着小儿言道:“将你们店里的招牌小菜都各式上一些吧。再来两壶好酒。” “好嘞,客官,您稍后。”小儿说完,便朝着后厨内走去。 这客栈内比较大,单单楼上便有十来二十多间客房,而下边也有七桌吃酒的客人,原本那些吃肉喝酒的客人都各自与朋友畅谈喝酒,一见项凌天四人进来后,纷纷没有了喝酒的闲心,倒是认真的打量起四人来,大有秀色可餐之势。 “这丹阳城我从未来过,今日一见,除去百姓的好奇心之外,还算朴素祥和。而且也不见过于寒冷。虽没有炎城之繁华,但也不差。”项凌天瞬时将青龙渊放在桌子上,朝着三人说道。 “炎城地处以东,每到寒冬时机,自然寒冷非常。但这丹阳却不同,地处以南,空气相对干燥,寒冬不显寒冷。”千纸夜解释道。 “说出来你们可别笑话我,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凡尘客栈,第一次这样吃饭呢。”紫衣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捂嘴笑道。 “紫衣……你家到底在何处,上次提起你却极为不高兴,如今我们经历了如此多事,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说了?”项凌天一直对紫衣的身份相当好奇,见四人此刻都兴奋,开口问道。 < 【128】缘来客栈 紫衣的身份,四人之中唯有巫小悦清楚,巫小悦见紫衣一脸焦愁,连忙解围道:“你们就别勉强她了,紫衣跟着我们这么长时间,一向坦坦荡荡,从未有任何不妥。况且一个身份有那么重要吗?真是不明白你们!” 巫小悦说完,紫衣带着一副感激的神情看着她,紧紧挽着她的胳膊,躺在巫小悦怀中,还不时给项凌天和千纸夜作着鬼脸。 “好……是我和纸夜不对,行了吧。”项凌天没好气的回道。 “是你不对,干嘛扯上我,我又没问。”千纸夜给巫小悦和紫衣投去一个眼神,故意为难道。 “你……”项凌天有一种牙白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正巧这时,小儿陆续的将酒菜端入桌上,当酒菜全部上齐之后,弯腰笑道:“客官,你们的酒菜全部上齐了,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叫小人。” “多谢你小二哥。”项凌天给小儿投去一个微笑,小儿也很知趣的离开,招呼别的客官去了。 项凌天给三人都倒上一杯酒,兴奋说道:“我们这应该算是劫后重生,那么难闯的荒人岭我们都平安闯过,而且还收获不少,为了这个都应该干一杯。” “干!”千纸夜很豪爽端起酒杯一涌而尽。 巫小悦也连忙将一杯喝完,唯独紫衣则颤颤巍巍的,不知所措。 “紫衣干嘛不喝?” “不会。”紫衣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道。 “慢慢喝就会了。” “真的?”紫衣似在给自己勇气,将那杯救端起,闭着眼睛一涌而下,那救入喉下肚,紫衣脸上顿时露出一副难受的神情。 三人哄笑,紫衣却被呛的直咳嗽。 “什么味,这么难喝,呛死我了。”紫衣不停咳嗽,连忙夹起菜肴大口吃了起来。 “凌天,如今我们已经从荒人岭逃了出来,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呗。”千纸夜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项凌天独自喝了一杯,将酒杯放在桌上,沉思了半会儿后说道:“我想你们三个就回光明村去吧。” “那你呢?”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有些事,迟早要解决,我……”项凌天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说,他心里很清楚此刻不说或许比说要好。 但聪明的巫小悦却已然猜透了项凌天的心思,只见巫小悦斜眼一瞪,放下手中筷子,一声冷哼:“想必你是想单枪匹马去幽兰宗救叶孤晴吧?” “啊……?”千纸夜和紫衣也纷纷放下了筷子,吃惊的看着项凌天。 千纸夜急忙劝道:“凌天,使不得,以你现在的法力,就算加上这把已经进阶的青龙渊,也断不是我师父清风宗主的对手,你可别冲动。” “就是,就是!凌天哥哥,冲动容易误事,我担心你非但没救出你心中的晴儿姐姐,反而还令自己丧命就得不偿失了。”紫衣也劝道。 项凌天内心想法很复杂,他很清楚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不是清风的对手,他从未见过清风,也从未领教过,但时常听人提起,断想一个修真宗门的宗主法术定然不会低,即便再低也最少也是黄色境。 他也清楚,即便巫小悦三人连同自己一起去闯幽兰宗也未必能够将叶孤晴救出,因为幽兰宗远比那荒人岭要难的多,因为荒人岭面对的是灵兽,而幽兰宗面对的则是修为人士,是人心。但他控制不住,自在炎城皇宫叶孤晴被劫持到幽兰宗后,他没日没夜都是思念,他已经等不了了,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法术提升,何时才能战胜清风。 项凌天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低着头。 “凌天哥哥,你真打算去吗?”紫衣见项凌天神情伤感,有些不忍,她尽管不知道项凌天为何如此执着,但却被项凌天的这种执着所打动。 项凌天缓缓抬起头,自知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影响三人的情绪,只见他连忙一笑:“别提这些糟心事影响我们喝酒的心情,来,继续喝。” 千纸夜和巫小悦均知道项凌天这是刻意在回避,没有拆穿,也没有继续追问,千纸夜给三人倒上酒,举杯言道:“无论经历多少浮沉,历经多少变迁,我希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我们有一段共同的回忆,在光明村,或是在荒人岭。愿友谊能够生根发芽,永藏我们心中!干了。” 项凌天嘴角一笑,他没想到一向斯文生性洒脱的千纸夜会变得如此豪爽:“好,干!” 四人一边吃一边喝。虽说各有各的心事,但都不说,而是藏于心底,此情此景,快活总好过难过。 “咳咳!”巫小悦放下酒杯,故意咳嗽两声,相继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都说了,也该我说了吧。” 项凌天,千纸夜,紫衣纷纷认真的看向巫小悦。 巫小悦一脸平和,微微一笑道:“在我心中,名望,地位,金钱,权利,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都不在乎,凡尘之人之所以痛苦,主要是他们的追求过于偏激,不择手段。三界神魔仙家也是如此,要是放不下执念,摆脱不了**,也是痛苦众生的一员。我是多么希望我们能够像一家人一样永远居于光明村,和孩童为伴,与百姓为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去理会那些恩恩怨怨,就这样平凡度过一辈子。” 巫小悦话语中落,又将目光看向项凌天,说道:“我知道你与叶孤晴爱的深,我也清楚你们有过同生共死的爱情誓言。我虽不是特别懂爱,但也能领略一二,你自己做的决定就去捍卫和完成吧,只要不后悔则好。” 项凌天不知道巫小悦这些话到底是在鼓励自己去,还是在劝告自己放弃。他知道巫小悦一向言语高深莫测,话中有话,但他又不敢问,他害怕因为自己的事而影响三人的心情。 “小悦说得好,其实三界六道众人之所以痛苦,全部都来自自己的执念。”千纸夜附和道。 “我虽然不是特别懂你们话中的含义,但是我只知道,活着理当开心。”紫衣也附和道。 项凌天听着他们的言语,闷声闷气的喝了好几杯,时而微微一笑,时而面无表情。 “我要的很少,我只要晴儿回到我身旁,有错吗?” “没错!”巫小悦快语回道。 “那幽兰宗做为修真宗门,深受百姓神往,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将凡尘扣押,这种卑劣行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应该!”巫小悦点头:“但你惩罚的了吗?就你现在的法术,杀掉他们宗门的弟子不是难事,我担心你一旦与清风对峙,恐怕他会打的你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项凌天压根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你要是死了,就对不起我们了吗?我们每年还要在你坟墓旁祭奠你,还要时时刻刻想念你。你要是死了,了无牵挂了,但是却将牵挂给了我们这些朋友,这些在乎你的人。难道这就不是自私吗?”巫小悦反驳道。 “这……我……”项凌天被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巫小悦的话说的的确是有道理。 尽管四人言谈的声音比较小,但距离他们数米处的一张桌子上,一对青年似乎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几人似乎在刻意掩饰难过,故作欢笑。 于是乎其中一位身着米白色长袍的公子端起酒杯朝着项凌天四人身旁走去,男子端着酒杯首先看了一眼紫衣,随即看着项凌天,又看了看千纸夜和巫小悦,说道:“四位男子俊俏,女子美艳,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 项凌天转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一脸儒雅面孔,虽说衣着不算华丽,但也不差,定然不是那种穷苦百姓。 “不好意思,我只跟我朋友喝酒,阁下还是请回吧。”项凌天拒绝道。 “你……”男子似有愤怒之感,但却被压制下来,只见他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素来四海之内皆兄弟,君子坦坦荡荡,交友讲究缘分释然。朋友又何必直言拒绝呢?” 项凌天站起身,给自己倒上一杯救,当在那陌生男子的面一涌而下,微笑道:“可以了吧,阁下还是请回吧。” “哼……”陌生男子气急,衣袖衣摆急呼呼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别人不过是想跟我们喝一杯,你又何必让人难堪呢?”巫小悦说道。 “你难道没看到,他一直色眯眯的看着紫衣和你吗?这种寡幸之人我见得多了,自小在炎城富家公子,宦官之子皆是这种德行。”项凌天一边说,还不时冷眼瞪着刚才那陌生男子。 “诶!我觉得凌天说得对,这种人无缘无故来敬酒,一定是有所企图!”千纸夜和项凌天的想法一样。 “你们男人就是爱多想,小人之心!” “你们女人思想就是如此单纯,这凡尘何其复杂,难道你们不知道?”项凌天喝道。 四人不时斗嘴,但却从未伤过和气,尽管立场相悖,但也会耐心倾听。 在吃了一个时辰之后,四人酒足饭饱,纷纷摸了摸肚子。 “武康常说,天下间任何事,没有比吃饱饭更重要,他说的真对。”项凌天擦拭嘴角的油脂,笑着说道。 “走呗!”巫小悦三人拿起法器,准备出门。 这时,店小二急忙走了过来,拦住了四人。< 【129】夺目聚灵珠 “付账……银两……”项凌天这才愕然想起他们四人皆没有任何银两,每一次都急急忙忙的,哪会有什么银两的概念,而进入这家客栈也是出于四人的肚子实在是饿了,以填报肚子为大前提。 “是啊,客官,难道吃了酒菜不用付账吗?”那小二依旧一副笑脸,只不过语气中有了一丝不友好。 项凌天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除了紫衣完全不知道情况外,另外三人的脸顿时通红。 “小二哥,我们因为事情太过匆忙,身上没有携带任何银两和盘缠,所以……所以……”项凌天有些惭愧,说完便低下头。 “所以就想赖账呗?”小二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没在客气,而是大呼起来,朝着内店喊去:“他们几个想赖账,将人全部叫出来。” “咚……” 整齐的步伐声响起,从客栈内店之中跑出来数十个手持木棍的百姓,这些百姓年纪相差无几,但着装却不同,很明显是客栈故意请来的,简而言之就是负责摆事的。从而也可以看出丹阳的治安并不是很好,赖账闹事的也不再少数。 项凌天从未想过动武,毕竟是自己理亏于人在先。但是当这群人跑出来时,项凌天想起了自己曾经和武康落魄流浪在敦阳天目县,也是被那沈府叫人轰了出去,还在大街之上叫上一些打手与大街之上殴打两人。 千纸夜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仙凡有别。凡人即便能力再强又岂能斗的过修真人士,但他看见项凌天微变的表情时,连连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给其投去了一个目光,他随即将项凌天拉入自己身后,自己与那小儿交流起来。 “您看,我们四人的确是因为急事所以都没有任何盘缠,只因肚子实在饥饿难当,要不这样,您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定会将银两送至您这里,可以吗?” “哦……这样啊。”那小儿邪恶一笑:“那不我让他们将你们暴打一顿,然后在给你们陪个不是,你看可以不?”小二说完一双淫 荡双眼看着紫衣和巫小悦,将手放在下巴旁说道:“在这丹阳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要不你们陪大爷一夜,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叫你们掌柜出来。”项凌天站在千纸夜身后,极力的在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但小儿打紫衣巫小悦的主意时,有点忍耐不住了,拳头也是捏的吱吱作响。 “我就是掌柜!”小儿极度嚣张的回道。 小二身后的那些打手全部一脸奸笑,将木棍持入手中来回扭动,似在给几人造成心理压力。 “来,给爷瞅瞅!”小二说完,将手向前一伸,准备去摸紫衣的脸蛋。 “啪!” 紫衣虽然有些不明白盘缠银两的概念,但是这小二一副奸笑和朝着自己迎来的手让紫衣极为讨厌,手还没到,一大嘴巴子便打在了小二的脸上。 那群打手见小二被打,纷纷准备持着木棍冲向项凌天众人,但小二却将手一伸,拦住了打手,脸上依旧是一副奸笑,“这纤细小手,真是……真是让我着迷。” “咻!” 而此刻,巫小悦身上一闪一闪,而且其脸色也一脸暗淡。 “小悦,怎么了?”项凌天见状,为了避免引起不安,连忙将巫小悦围住,问道。 “不知道,心很慌。”巫小悦回完,连忙从腰间将聚灵珠取出。 让巫小悦身体一闪一闪的原因皆因聚灵珠,当她将聚灵珠掏出来后,客栈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没人知道这是法宝,皆以为是价值不菲的珠宝。 “凌天哥哥,不好。我爹和武康他们出事了。”巫小悦神情焦虑,慌张说道。 巫小悦一向沉着冷静,项凌天三人见她如此慌张,这还是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三人皆感到一阵不安,因为一旦她慌张担忧起来,那么事情定然不小。 “那还等什么,走,我们现在就去天启山脉!”项凌天说完,拉着三人便朝着客栈外走去。 这会儿,那店小二不干了,只见他吆喝一声后,那些打手全部冲了出去,再次将四人包围在中间。 “别管了,走!” “可这是凡尘,有百姓会见到。”千纸夜较为冷静。 “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项凌天说完用手朝着围着自己的打手轻轻一摆,一道光芒闪烁,打手顷刻间全部倒地。 “唰……” 四道光芒从地面腾空而去,直至消失。 凡尘有数名看热闹的百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纷纷目瞪口呆,有的下跪祈祷。 而那店小二早已惊讶的说不出半句话,用手捂着嘴巴,‘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 当四人来到天启山脉武樵夫居所时,一片狼藉,那庐棚早已倒塌,旁边的树木早已折断。 巫小悦连忙冲进屋内,四处张望,皆一无所获,找寻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顿时瘫坐在地上。 项凌天三人也朝着四周找寻,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三人在庐棚旁集合,纷纷摇头。 项凌天走到巫小悦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小悦,这聚灵珠闪烁,为何就能知道武大叔和武康出事呢?” “聚灵珠有我和我爹的血,聚灵珠又叫幻灵珠,只要以血滴入,在危险时刻就可以有心灵感应。”巫小悦蹲着,抱着身体,缓缓回道。 “刚才我们看过了,这里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只不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在天启山脉来抓寻我爹,会是谁?”巫小悦思考着问道。 “武大叔紫色三重修为,法力高深,还有盘龙斧在手,想要抓走武大叔困难重重,可想而知抓走武大叔的……定然是……幽兰宗?” “幽兰宗?”千纸夜连连摆手:“应该不会吧。幽兰宗如今主要培养门下弟子修真入境,况且武大叔在天启山脉没有与任何修真宗门有过往来,而且幽兰宗也没必要来招惹,我想应该不是吧。” “你们说的好复杂,什么幽兰宗,到底是什么事?”紫衣一脸迷糊,刚才还在与那店小二理论,眼下便来到天启山脉,转变过快,她根本就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大叔是小悦的爹,武康是我的从小至大的兄弟,还有陆清夜,是纸夜的朋友,同时也是我们的朋友,如今他们全部出事了,所以就没有跟你解释!”项凌天回道。 “哦。那是谁抓的,找谁不就行了,没必要这么沮丧。” “你不懂!”项凌天叹息说道:“前来抓住武大叔的定然不是凡品,能够不留半点痕迹,而且武大叔法力高深,居然也会被劫去,真是有点让人想不明白。”项凌天心中最大的怀疑依旧是幽兰宗的清风,因为纵观幽兰宗的门下弟子,基本上没有可以将武大叔劫去的人,唯独那清风有那实力,但是项凌天又想不明白清风为什么要劫去武大叔和武康陆清夜。 怀疑,依旧是怀疑,在没人确切的证据时,一切都只能凭空猜测。 巫小悦像受惊的羔羊,一直抱着身躯,神情寡淡,面无表情。 “小悦,别太担心,或许是我们想偏差了,武大叔他们只不过是去了别的地方,没有出事也说不定。”千纸夜安慰道。 几人皆知道千纸夜只是一句安慰的言语,但几人多么希望这是真的,但从周遭被破坏的程度来看,这里不仅经历了一番打斗,而且还是一场相对激烈的打斗。 折断的树枝如果是用法术,被折断的定然凹凸不平,但折断的树木全部平滑无痕,很显然是用强大的法器造成。 “小悦,不管是何人抓去武大叔,只要我们有了线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项凌天第一个陪你闯。” “我也闯。” 项凌天和紫衣表面决心,回头互相对视一眼。 千纸夜心里其实怀疑是自己的师父清风所为,但是他又不敢朝着这方面去想,如果真是清风他所要面对的则是道义与恩情两方面的抉择。 “纸夜,如果真是幽兰宗清风所为,你会如何?”项凌天猜错千纸夜内心的矛盾,问道。 “我……我不知道!”千纸夜低着头,他内心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怎么又和纸夜哥哥牵扯上了?”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紫衣一脸错愕。 “因为我的师父是幽兰宗宗主清风!”千纸夜直言回道。 “哦,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紫衣一边回着一边点头,终于理清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终于也明白了千纸夜脸上的无奈,以及巫小悦脸上的焦急。 “纸夜,如果真是清风,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理解你。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只想听你一句承诺。”项凌天说道。 “什么承诺,你直言就好。” “如果到时候真是清风,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们杀上幽兰宗,如果我们不幸战死,劳烦你将我们埋葬在光明村翠竹林。”项凌天内心已经将怀疑的冒头焦距在清风头上,甚至带有一丝自私的认为。< 【130】武康遭劫 “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应该冷静,不要冲动。。”千纸夜内心的矛盾可想而知,在恩与义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唯有相互劝告。 项凌天一阵冷笑:“武大叔素来没有仇家,就算有也是当初救我时打伤了倚风,以及那对神秘的男女,但是以三人的法力想要劫去武大叔几乎不可能。所以如今我们怀疑清风,并非是空穴来风。” “都别说了。”巫小悦突然站起身,朝着两人一声怒吼后便朝着一旁独自走去。 项凌天和千纸夜纷纷对视一看,低着头,彼此立场各不退让。 入夜,皓月当空,天启山脉被笼罩成一片白色,颇有阴柔之美。 四人围坐在一起,点燃一堆火团,寒冬时节的天启山脉远比丹阳要寒冷的多,四人却距离一尺之远,据不说话,但也都不入睡,而是一声不吭的围坐着,尴尬着,偶尔彼此目光交汇。 面对突如其来的遭遇,原本强悍如铁,聪明绝顶的巫小悦似乎也卸下了伪装,她一个人蹲下身紧紧抱着自己弱小的身躯,不时用手擦拭泪水。 三人见状,纷纷心疼不已,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千纸夜准备开口,却被项凌天一把拦下,只见项凌天俯在千纸夜耳旁说道:“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虽看似坚强,其实内心也柔弱似水。” 半个时辰后,众人皆没有言语,原本阴森的天启山脉更是鸦雀无声,寂静无比。 “小悦,不如我陪你一块儿去幽兰宗要人,如何?”项凌天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也去!”紫衣举起手,附和道。 巫小悦抽泣一声,抬起头感激的看着两人,随即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咻……” 一道光芒闪现,从天启山脉高空至四人一旁落下,光芒越来越亮,亮到让四人纷纷遮住了目光。 “何方神圣?请现身相见。”项凌天将头扭在一旁,放声问道。 “咳咳……”一声咳嗽声传到四人耳朵里,这声音项凌天和巫小悦非常熟悉,熟悉到脸上露出了喜悦。 “爹!”巫小悦突然站起身,朝着光芒旁跑去。 来者正是武樵夫,只见他缓缓显出真身,收起身后光芒,虽一脸惆怅,但见巫小悦几人全部到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巫小悦快步跑着,靠近武樵夫身旁时,一把涌进他的怀中,嚎嚎大哭起来。 这是压抑时间太久的缘故,担惊受怕整整一日,魂不守舍后见到武樵夫平安后的安宁。 在坚强的女人,一旦被触碰到内心的软肋也会柔弱无比,因为女人始终是女人。 武樵夫也红了眼眶,这位历经世事变迁不肯低头,甚至连项凌天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啥事,而且行事相对神秘的武大叔在这一刻也被亲情融化了内心,只见他拍着巫小悦的后背,不时言语道:“傻丫头,爹爹没事,爹爹回来。” 巫小悦一边抽泣,从他怀中抬起头,一拳打在他胸口,抱怨道:“我见聚灵珠闪烁发光,就以为爹你出事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项凌天准备起身,被紫衣一把拉住:“别去了,亲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温馨的情感,我看见小悦姐今天的举动和反映,在看到此时他们父女俩的这个拥抱,我也好感动,好动容!” “亲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温馨的情感。”项凌天没在上前,而是缓缓坐下,围在火堆旁,嘴里一直默默念着紫衣这句话,念着念着便红了眼眶,与其说是紫衣的这句话感动了项凌天,不如说是紫衣这句话触动了项凌天的内心,再加之巫小悦和武樵夫这个拥抱,让项凌天脑海回忆无穷,尽是自己父母的脸额和嘱咐。 “凌天哥哥,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紫衣见项凌天眼角流出了泪水,顿时慌了神,连连问道。 项凌天极少流泪,此刻他快速用衣袖将泪水擦拭掉,转头给紫衣和千纸夜投去一个微笑:“没……不关你的事,只是看到小悦和武大叔,我也有些动容。” 武樵夫和巫小悦走了过来,坐入在一旁。 “这位是?”武樵夫从未见过紫衣,上下打量一番后,朝着项凌天问道。 “哦……这位是紫衣,我们经历诸事,幸得有紫衣,一路之上给予我们很多欢乐。”项凌天也不知道紫衣的身份,只能实话回道。 武樵夫点了点头,但神情却略显不对劲,一旁的巫小悦看出端倪,俯在武樵夫的耳旁说了起来,武樵夫听的一愣一愣的,在巫小悦说完之后,武樵夫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项凌天,紫衣,千纸夜纷纷疑惑不解,不知道巫小悦到底在武樵夫耳旁说了什么,会让武樵夫放声大笑。 没等三人开口问,武樵夫便看着紫衣,不时笑着点头,又将目光看向项凌天,说道:“你们这个团体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项凌天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问道:“武大叔何出此言?” “今后你自会明白,凌天,你好福气啊。”武樵夫回完,又是一声长笑。 项凌天无奈一笑,但见只有武樵夫一个人回来,连声问道:“武大叔。武康和清夜呢?” “他们……哎!”武樵夫叹息一声后站了起来,回道:“白天时,那幽兰宗清风亲率数十名门下弟子来缉拿我等三人,我与那清风对峙一会儿后,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哪知清风之所以与我对峙,原来是故意将我引来,好让门下弟子劫去武康和清夜。武康如今已经突破玄光,顺利进入了蓝色二重境,也算是头脑聪明,但是以他的修为怎能抵抗住幽兰宗那些弟子,当我再次返回时,便已经一片狼藉,武康和清夜也被劫了去。” “那我就没有猜错。”项凌天神情极冷,不屑说道。 “哎……嘘唏,真不明白家师为何依旧看不透这些执念,如今他修为大成,位列仙鹊只是时间问题,干嘛要急于求成,要长期下去早晚会被执念所害,付出代价,百年修为一朝尽丧。”千纸夜不希望是自己的师父清风,但经过武樵夫这么一说,他唯有叹息,这个他不愿相信的事实终究是事实,不容他改变。 “爹,为何您没有事,但是这聚灵珠却一闪一闪,示警于我?”巫小悦问道。 “因为……因为……”武樵夫给巫小悦投去一个眼神。 巫小悦心领神会,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爹,你别说了。” “小悦姐,你和武大叔怎么都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呗,指不定我们能帮上忙也说不定。”紫衣说道。 武樵夫和巫小悦只是两眼对视,没有回答紫衣的疑问。 “武大叔,武康与我情同手足,自幼便和我从小生活在一起,他既然被幽兰宗劫去,那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救出。何况幽兰宗还劫去了晴儿,斩断我祖上龙脉,摧毁我祖上墓穴,此等大仇,不共戴天。” 紫衣听的眼睛也没眨一下,一脸的惊讶,虽说她知道项凌天的遭遇,但却所知不全,如今见项凌天如今一说,似乎有些明白了:“凌天哥哥,难怪你一直要找幽兰宗报仇,想不到他们这么卑鄙。凌天哥哥,你放心,你去我一定去。” “傻丫头!”项凌天内心还是有一些感动,但他不愿意让紫衣去冒险,毕竟幽兰宗可不比凡尘百姓,“去救人非同小可,很可能会赔了性命,你还是和纸夜就在这里待着吧。” “赔命就陪命咯。要是你们都死了,留着我有什么意思。”紫衣呛声说道。 “不许胡说。”项凌天喝斥道。 武樵夫看了看项凌天手握的青龙渊,见青龙渊从之前的青色变成了如今的红色,而且剑身之力浑然无比,笑道:“凌天,看来你这把青龙渊已经进阶了,想必如今我这把盘龙斧也不是对手哦。” 武樵夫满意一笑,又看了看巫小悦,千纸夜,紫衣三人手中持有的法器,再一次会心笑道:“你们都有法器了,实在可喜可贺。” “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去了一趟荒人岭,本以为会没命出来,但老天似乎不想要我们的性命,让我们平安归来。”项凌天呲牙一笑,随即又变得非常严肃:“武大叔,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去哪里?”武樵夫装糊涂的问道。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幽兰宗救武康,清夜,更要将晴儿救出啊。”项凌天直言回道。 武樵夫摆了摆头,表情变得沉重起来:“我有说要去救过吗?你别这么急,这是武康和清夜的造化,谁也改变不了。至于何时去救,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打算?”项凌天早已迫不及待,但听见武樵夫这么一说,不禁一声冷笑:“清风定然是冲着我来的,只因为我对他们是一个威胁,所以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消灭我。然后他们就可以继续畅通无阻的做自己的事情,就不会在产生任何的威胁。既然我项凌天命不该绝,我就誓必要与他们周旋到底。只不过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却连累了我身旁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 【131】实情 “你知道就好。幽兰宗之所以要劫去武康等人,无非就是要逼你就范,上次他们借助那叶孤城的力量没有杀死你,还让他们受到了重创,他们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就是想劫去你身边重要的人,加以威胁,你要是贸然闯去幽兰宗救人,岂不是自投罗?”武樵夫带着呵斥的声腔回道。 项凌天沉默。 武樵夫继续喝道:“我之所以要赶回天启山脉,因为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回来,你的性格较为冲动,定然会想到是幽兰宗,而且一定会杀向幽兰宗,幸好我及时赶了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武大叔觉得该当如何?”千纸夜站起身,拱手问道。 武樵夫瞥了眼千纸夜,回道:“一个字,等!” “等?……”项凌天讽刺一笑:“晴儿与我分离亦有数年,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要等,你们等吧。就算不敌,我也要去闯一闯。” “混账……”武樵夫将手一伸拦下要离开的项凌天,一掌扇在他脸上,骂道:“我告诉你。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这一记耳光,我自问有资格打。如果你真的为他们好,就不可鲁莽。那清风的法力你没有见识过,虽说你如今身后光芒密集,修为与我不相伯仲,但是要想打败清风,基本上不可能。我让你等,是不希望你去送死。明白吗?”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打蒙了项凌天,也惊呆了所有人。 别看武樵夫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内心心细无比,想事情颇为长远。 项凌天用手捂着脸,他平静了不少,低头喃喃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与您反驳。” “凌天,你是我的恩人,大恩人。我可以为了你们丢掉性命,但一定不能让你们有任何闪失,你要相信我。” 项凌天不解,不明白武樵夫为何说自己是他的恩人,要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对巫小悦照顾有加根本不可能,因为一路上要是没有巫小悦的运筹帷幄,他们早已死了无数次。但武樵夫言辞绰绰的这声恩人到底又指着什么,项凌天不明白,他内心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凌天,你就听武大叔的吧。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唯有等才是出路呀。”千纸夜走了过来,拉扯着项凌天的衣袖,缓步坐入火堆旁。 武樵夫瞬时拂袖一挥,原本倒塌的庐棚恢复了原貌,折断的树枝也重新立起,一片狼藉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项凌天四人不知武樵夫这么做有何目的,刚要开口,武樵夫却回头说道:“你们什么都不要问,你们先且回庐棚内去休息吧,凌天,你留下。” 巫小悦听罢,带头起身,带着紫衣和千纸夜朝着庐棚内走去。 而项凌天则闷闷不乐的坐在火堆旁,武樵夫见三人走进庐棚内,距离相对较远后,这才缓缓走到项凌天的跟前,坐在他的旁边,笑道:“刚才那一记耳光,痛吗?” “不痛!”项凌天冷严回道。 “我知道你内心有很多疑惑,但是请恕我暂时不能告知,待事情解决之后,一切自会真相大白。”武樵夫回道。 “武大叔,我相信你让我们等,定然是有目的,能不能跟我说说。” 武樵夫站起身,道:“让你们等是为了你们好,清风法力高深莫测。就算你和我合力都未必能伤他分毫,何必为了一己私愤而罔顾性命,清风所做的孽,我相信上天自会有惩罚,我们静待便好,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武康,陆清夜,叶孤晴,我一定会为你将他们三人救出。” “难道您要一个人去?”项凌天说完,急的立马站起身,“武大叔不可,如果要去,一定要带上我,毕竟那清风真正想要消灭的是我。” “你怎么还不明白,正因为他要杀的是你。所以你才要保住性命,如果你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以后谁来惩罚清风,谁来惩治他所犯的罪孽?”武樵夫喝斥道。 “我怕……我怕他们在幽兰宗受苦。” “你放心,那幽兰宗好歹也是正派修真宗门,岂会对普通修真者和凡人动刑,虽说幽兰宗近些年行为偏激狠毒,也是清风因为执念和**带领偏激。”武樵夫将盘龙斧放在地上,双手闭在身后言道:“其实小悦并非是我女儿,你知道吗?” “啊……?”项凌天大惊:“小悦不是您的女儿?那她是……?” “她有她的使命,她的使命就是辅助你替天行道。”武樵夫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悬念让项凌天独自去猜,但项凌天也深刻的知道,巫小悦之所以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渡过难关,而且其聪明程度并非一般人可匹敌,尤其是对三界六道无数生灵的了解,简直是让人叹服。 “我在修真之前有一妻子,妻子有孕。但我因为年轻时桀骜不驯,想修真成仙得道,历经苦楚,后来终有所成,再次返回凡尘之时却并未在见到妻儿,实在是我生平一大憾事。随即我心灰意冷返回天启山脉,打算永不出世,却临危受命抚养了小悦。小悦的身份来历,以及她所背负的使命,并非常人能够想象,但她与武康却素有缘分,只等机缘。” “武康是您的儿子?对吧?”项凌天声音很小,因为他不敢肯定,但按照武樵夫的说法,以及当初武康对自己说起他的身世,他不得不怀疑,武康就是武樵夫的儿子,尤其是两人的性格,面容太过相似。 武樵夫转身没有看项凌天的目光,而是看了看庐棚内盘膝入定的三人。 “哎……事实蹉跎!”武樵夫叹息道。 武樵夫这声回答,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反驳。有此让项凌天更加深信武康就是武樵夫的孩子,而且他此刻想起了刚才武樵夫说自己对他有恩,那么这个恩情定然是自己父亲当初收留武康母子。 “凌天,你的出生注定了你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唯有你自己能够改变,凡尘有凡尘路途,仙有仙途,魔有魔道,三界所注定的因果只会来回循环,要想改变必须要有过人的耐心,要懂得隐忍,只有留着可用的身躯才能扭转一切,上苍之所以让你祖上的基业毁灭一者是以人间改朝换代之际,让修真一脉重新清洗,让作恶多端的百姓重新轮回,更让你历经磨难和考验,所以你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很强,很重。你以后不可在轻言生死,这是一种不负责。要知道你身边所出现的这些可人儿,你有没考虑过,她们为何会出现,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但一切都是天定。” “武大叔,跟你说实话,如果可以我宁可生在普通百姓家,不用承受这么多,有一个爱的人,父母建在,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如今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每天担心受怕,害怕身边的朋友因为自己一个个的离去,这些事情我不敢去想,每每想到内心便后怕不已!” 武樵夫淡淡一笑:“正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避无可避。” “我明白了,谢谢武大叔开导。”项凌天自从在凡尘被背叛之后,心性变得冷淡,不敢在跟任何人说内心话,他开始怀疑人性的善与恶,真与假。他知道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不会像叶孤城一样为了利益而背叛自己,但却害怕因为自己说出内心事而消极她们,所以他一直选择什么事情自己承受,多大的压力藏在心里。 但面对武大叔,项凌天卸下了面具,脱下了伪装,将内心的压力和所承担的心事全部说了出来,此刻的他感觉身体被放空一样,轻松无比。 “小悦知道这件事吗?” “小悦是三界觉醒者,她定然知道。”武樵夫呼呼一笑。 “难怪小悦对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原来如此。” “但小悦的身份我暂时不能说,我希望你也不要去问,等时机到时,你自然会明白。但你要切记,小悦内心所承受的负担很大,如果可以的话多给她一丝温暖。” “温暖,恐怕我给不了,我只能给她亲情!”项凌天嘴角一笑:“要说温暖,唯有武康能给。” “天地不仁,难从人愿啊。”武樵夫一边叹息,一边走着,看着四周的花草树木,吸收着天启山脉的巨大灵气。 项凌天则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夜深,武樵夫才缓缓转过身,看着项凌天的眼眠,笑道:“你还是回庐棚内作息去吧,这些日子想必你们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受罪谈不上,就是差点走不出荒人岭。”项凌天带着调侃的口气回道。 “荒人岭,多少修真者在那里毙命,想不到你们以团队的力量突破每一层的灵兽,可喜可贺!” “我还拾到了一张绸布,上面是一个地图,我相信应该是无极圣剑的藏匿地点,我原本打算将其焚化掉,但是小悦却阻止了我。”项凌天说完,便要将那绸布掏出。 “别……”武樵夫摆手:“不用拿出来,小悦让你留着你就留着吧。但是以后这绸布不可跟任何人提起,以免引起三界哄抢,让你们树敌。明白吗?”< 【132】剑走偏锋 “这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一旦问世,那定然又会掀起三界一番腥风血雨。因为这两把法器已经间接陨灭了无数神魔,修真者。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这两把害人的法器永久的沉睡下去,别在出现为祸苍生了。”武樵夫说道。 “晚辈也是如此认为,一旦三界神魔知道这块绸布,肯定会全部来哄抢,到时候……哎……晚辈不敢想象。” “好了,你回庐棚内作息去吧。”武樵夫说道。 “我不困,就让我陪您说会话。” “我也要作息咯,再加之这些时日实在是太累了。难以入眠,今天定然要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武樵夫没在给项凌天言语的机会,快步朝着庐棚旁的小屋内走去。 项凌天抬头看着圆月以及漫天的繁星,此刻独在异客思念往昔,他想起了无数次圆月高挂的夜晚,那会儿的他尽是开心,没有沉重的使命和责任,而如今的他再次抬头看着圆月,脸上却在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份纯真面孔。 项凌天一边看着周遭的一切,一边返回庐棚之内。 庐棚内紫衣早已趴着睡着,千纸夜则盘膝入定,巫小悦则一脸安详,看着这三人的面孔,项凌天忍不住噗哧一笑,随即自己也盘膝入定而眠。 …… 夜深人静,偌大的天启山脉不时刮来瑟瑟寒风,伴随寒冬之际的温度,几人虽说有真气护体但依旧会感觉到身体有略微凉意。 天启山脉很奇怪,它不像凡尘那样四季分明,虽说温度相差无几,但山脉中的花草树木则是一奇,奇特的是原本应该掉落的树叶依旧茂盛,原本应该枯萎的杂草却挺立与风中摇曳,不增不减,宛如一个落魄的孩童,虽没有华丽的景服添色,但却依旧行走与天地之间。 “咻……” 一道光芒闪速,光芒很暗,看来是前来者故意而为之。 光芒褪去,出现的却是武樵夫,武樵夫的小屋离庐棚非常之近,但却没有阔步走出,而是选择用法术瞬息前来,行为怪异,让人不解。 武樵夫看着入定熟睡的众人,嘴角淡淡一笑,笑的很苦涩,似在告别又像不舍。 “唰!” 武樵夫用手一指,直指千纸夜,光芒直射他的眼眠,千纸夜受惊,慌乱之中睁开双目,将一旁的勇者之剑紧紧握住。 “嘘!”武樵夫见千纸夜醒来,隔着数米距离,作出不要出声的手势。 千纸夜虽然不解,但依旧照做,身体一动不动。 武樵夫见状,会心一笑。瞬时又是拂袖一挥,洒出一道光芒,笼罩项凌天,巫小悦和紫衣三人,不一会儿时间,三人顿时倒地,像似昏迷了过去。 “纸夜,过来吧!”武樵夫开口说道。 千纸夜不解,看了看昏迷的项凌天三人,随即便走出庐棚内。 两人缓步朝前走着,速度较慢,但却没有丝毫言语,直到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武樵夫才停下脚步,对着千纸夜言道:“是不是很费解我为何要让凌天三人昏迷过去,对吧?” 千纸夜点头:“请武大叔明示。” “纸夜,你虽说已经脱离了幽兰宗,但我知道那清风对你恩同再造,宛如父母有养育之恩,如若让你一同去与你师父清风为敌,以你的人品定然不会如此做,但你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份恩情而选择背叛道义,我武樵夫在天启山脉这么多载,看人还是不会看错的。” 千纸夜听完,一头雾水,连连问道:“武大叔,如果你有什么事,请直说就好。”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打算独自前往幽兰宗去要人,此番前去一场大战避免不了,恐怕我很难在有性命返回,所以你必须要帮我看好项凌天三人,一定不能让他们作出鲁莽的事,一定要让他好好保住性命。”武樵夫叹息说道。 “不可啊!……”千纸夜这才明白过来,连连上前拉住武樵夫的衣袖:“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去冒险,您自知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又何必前去送命呢,之前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先等着嘛!” “等只是我安抚凌天的一个托词,我知道凌天性格刚毅且直率,如果我直言告诉他,他肯定会同我一起去。他的性命太关键了,关乎了三界,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但对于武康和清夜,我又不能不去救,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更有愧疚。” “武大叔,您先别冲动,或许还会有别的办法。”千纸夜显得非常焦虑,紧紧地拉着武樵夫的衣袖,丝毫不敢松开。 “该想的办法我通通都想过,唯有让他们昏迷数日,在这数日之内,我定然会让武康,清夜,叶孤晴返回此地与你们会合。如果到时候凌天他们醒了,你的责任是要拦住他们,千万不可让他们返回幽兰宗替我报仇,明白吗?” 千纸夜临危受命这种嘱托,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听见武樵夫言辞绰绰真诚恳请的言语,他内心又有些许漂浮。 “如果凌天先去,定然会羊入虎口,不止会牺牲掉性命,那以后凡尘便永无宁日了。只有我去,而且我有巨大的把握让武康三人平安返回这里。我深知你为人正直,大局观念强,所以才会让你独醒,交托此事给你。” “武大叔……并……并非纸夜不愿意效劳,而是此事兹事体大,有任何意外出现的话,纸夜这个责任担不起啊。” “我知道这样的确很难为你,但也唯独你才能够胜任这个重托。你不会跟着凌天他们去幽兰宗与你师父为敌,也不愿意见凌天他们去,对不对。” 千纸夜没有否认,点头回道:“是的,因为我不能不顾我师父对我的恩德,我又不希望看到凌天他们前去,因为他们前去,只是送死。” “你能这样说证明我武樵夫没有找错人,所以唯有我去最适合,我武樵夫在天启山脉这么多年,连黄色境都没有突破,自知与天界无缘。但是你们的路途还很长,只有我去才能将武康三人救出,可以将此时暂时化成一个句号。” “您错了,如果你有任何闪失,凌天和小悦岂会与我师父干休,到时候只会引发更严重的对抗和仇杀。” 武樵夫似乎知道千纸夜会如此说,只见他连声一笑:“你放心,三天之后他们便会醒来,到时候我相信武康他们也会被我救出,一旦他们醒来,你一定要阻止凌天前往幽兰宗,明白吗?” “凌天的性格,您也知道。要是您有事,小悦呢?她也肯定会去替您报仇。” “放心好了,小悦不会,小悦非常识大体!”武樵夫自信一笑。 “可……”千纸夜内心还是有些许担忧。 “别可是了。纸夜,你这样做不仅帮了我,还帮助了苍生,信我一次。”武樵夫脸上露出的神情非常奇怪,似笑非笑。 “我只是担心我即便劝住了凌天。到时候却会激发他内心的仇恨之情,凌天历经多事,心性已然大变,如果在承受此番蹉跎,我担心他内心的邪恶之力会压制住他的善念。” “邪恶之力?何出此言?”武樵夫不解问道。 “我们在荒人岭时,曾经被一龙神困住,皆不是那龙神的对手,就在我们都没有办法时,凌天因为吃了一颗叫什么玄灵果的东西,让他内心潜在的邪恶之力盖住了他的善念,而且其生性大变,修为大涨,居然数招之内便将那龙神杀死,而且其眼神极为可怕,如今在下想起都不寒而栗。” 武樵夫一听,沉思了一会儿后居然大笑起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答应我,到时候凌天他们醒来,你一定要拦住凌天,可以吗?” “既然武大叔您如此执着,那晚辈就答应您。” “甚好,甚好。”武樵夫非常开心,拍了拍千纸夜的胳膊,继续言道:“一旦凌天冷静下来后,你们这些人要全部离开天启山脉,以后也不要在闯入天启山脉,尽量逃离三界,好好修真,三界六道皆是以实力证明一切,只要你们的境界越发高深,到时候才可以扬眉吐气。” “好的!武大叔,不止武康他们要平安归来,您也是一样。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们等着您。” 武樵夫苦涩一笑,没有回答,而是俯在他的耳旁小声说了起来。 一会儿后,武樵夫才从千纸夜耳旁挪开,说道:“我刚才给你说的,你一定要好好记住,到时候在告知他们,纸夜,一切就有劳你了。” 千纸夜在听完武樵夫的言语后神情大变,变得惊讶且慌张,“想不到,晚辈真的没有想到,原来……” “嘘!”武樵夫将手放在千纸夜嘴旁,笑着摆头:“你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我给你的嘱托也就这些,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您打算何时出发?” “稍后就走,你师父清风想必在过数个时辰后会离开幽兰宗,趁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武康三人救出。” “但我师父清风早已修成玄通耳,一旦幽兰宗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知晓。”千纸夜担忧说道。 “哈哈!我岂会不知,所以救他们的时间非常之短。他们醒后,替我转告他们,唯有放下仇恨,用爱念才能缔造无上妙音,切记,切记。” 武樵夫身体慢慢消散,形成一道光芒从地面腾空而起,消失在千纸夜面前,但其最后的言语依旧在山脉环绕。 千纸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光芒至空而去,眉头紧皱,长叹口气,自言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武大叔您的嘱托,放心!”< 【133】鹤立鸡群 阳光缓缓从东边升起,给大地万物一抹温暖和生机。晨曦露水晶莹剔透宛如倒影着一个世界,百姓们拿着劳作工具田间劳作,大街之中的百姓纵横交错,似喜似悲。 而脚踏云彩的武樵夫立于空中,从空观望着一切的一切,偶尔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的面容总是极短,更多的时间他脸上皆是一脸黯然,落寞。 只见他将盘龙斧持起,用手触摸着,今日之战,定然是一场生命之战,如若说内心没有记掛和担忧那是自我的安慰。 “五十四勇士,如果你们天道有灵,请保佑我,赐予我力量!”武樵夫突然向天祈祷,祈祷完毕之后从衣袖掏出几颗圆形果子,这果子和项凌天的玄灵果一模一样。 武樵夫一口气将数颗全部吃掉,吃掉之后原本黑色的头发瞬间变白,而且脸上青筋突起,眼角旁出现一条黑色图纹,面相极为狰狞,他紧紧捏住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全部凸起,而且神情非常漠视,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而正在这时,天启山脉正中地点突然一道宏光直冲云霄,武樵夫冷眼观之,嘴角一笑,喃喃道:“终于走了,现在就是救人的最好时机了。” 武樵夫口中的这个人自然是幽兰宗宗主清风,武樵夫此番去救人可以不必担心幽兰宗的门下弟子,但是那清风法力高深莫测,他不得不防。 而武樵夫立于空中的地方,正是天启山脉上空,只不过是在天启山脉正中间的上空,下边便是幽兰宗的宗门所在地。 天启山脉硕大,宗门林立,但除了四大宗门外,再无可以与四大宗门匹敌的宗门,而四大宗门表面看似和平,实则都各怀鬼胎,这四大宗门所阐述的教义皆不同,简而言之的说,四大宗门在天界都有靠山,其靠山便是之前的宗门长老和前辈,因为入了黄色二重境被天界招安上界,同样也是实力派别相当分明。 武樵夫见清风的拿到宏光直冲云霄,与上空左边而去,直至消失之后才送了一口气,只见他扭动着脖子,发出吱吱的声响,一番大战,即将展开。 “咻……” 武樵夫幻化为一道光芒,从空中落入幽兰宗,但却没有显出真身。 幽兰宗不愧是四大宗门之首,其宗门围墙皆是红砖黄瓦,而且硕大无比,内院这用台阶搭建的练武场地,内院后方则是数出房间,想必那便是宗门有威严的弟子的卧居之地。 幽兰宗不仅地理极佳,而且四周紫气是天启山脉最为密集的地方,四处山峰耸立,河流川急,既显得优雅,看上去更有一种仙境之感,在幽兰宗内院修练场两旁皆是石壁图案,刻有龙凤,入幽兰宗正门则是两座猛虎雕像,以此怔邪,好生气派。 从其恢宏程度上便可以得知,定然是那清风宗主在乎俗礼面子,攀比心理较为严重,才将这幽兰宗装饰的如此硕大豪华。 在幽兰宗前院,则是一圆形香缸,用于焚香叩首之用。 最引人注目的有两处,一处是幽兰宗正门入口,高悬匾额,刻有‘幽兰宗’三个金色大字,璀璨夺目。 第二处则是幽兰宗后院的一座石山,石山高百丈,顶峰悬挂一颗硕大蓝色圆形宝珠,传闻此宝珠是幽兰宗开山始祖幽兰大仙陨灭之际用命脉化作而成,能感应天地灵气,每到夜间宝珠所发出的耀眼光芒宛如夜间圆月,能将幽兰宗的练武场照亮,一者可以防止敌人突袭,二者让宗门弟子可以借助光芒夜间修炼。 而此时因为是清晨,幽兰宗多数弟子都还未曾起床,只有前院数米身着白袍的弟子拿着扫帚打扫着地面,练武场也有零散数名弟子盘膝入定修炼。 武樵夫因为悬在半空,可以俯视整个幽兰宗位置,观察到每个角落。 但他并没有急于出击,而是眼睛不停在四周望去,似乎想找寻到关押武康,陆清夜,叶孤晴的地方,但观察了半天皆一无所获。 按理说一般关押的修真者和凡人定然会有宗门弟子把守,奇怪的是整个幽兰宗没有见到那些把守的弟子,要是能够见到便可以猜出他们被关押在哪里。 为今之计只有捉拿其中一名弟子然后要挟才是唯一能够知道关押的地点,因为贸然去挨个查找,那便太浪费时间。 武樵夫将盘龙斧放入身后,跳远望去,唯有那数名扫地的弟子是最好的目标。武樵夫轻轻一跳,站在一颗茂密的树上,见其中一名扫地的弟子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而且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那种相对怕死的修真者。 武樵夫冷淡一笑,将手掌展开,手掌顿时冒着光芒,出现一颗小圆珠,武樵夫瞬时将小圆珠朝着扫地那名弟子的一旁扔去。 圆形珠子闪耀夺目,出现在那尖嘴猴腮的弟子一旁,距离数十米距离。 光芒吸引住了那弟子的目光,弟子表情一惊,撑着扫帚看量着泛光的圆珠,心中窃喜自知这是宝贝,随即跟其他扫地的弟子说道:“各位师弟,你们就在这里打扫一下,我去一旁看看去。” 那弟子一边说,一边倒退,想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遮掩住光芒,好让其他弟子看不见。 那些扫地的弟子在大清晨皆有一丝迷糊的状态,随即回礼说道:“师兄去吧,这里有我们打扫就够了。” 那弟子猴精猴精的,一个劲的后退,还要面容看着其他扫地的弟子,深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当快要靠近之时,那弟子快速蹲下身将圆珠捡起放入衣袖之中,又朝着围墙处走去。 当走到围墙处时,还不时探头看了看其他弟子有没发现自己,当见到那些弟子依旧是打扫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他从衣袖中将珠子掏了出来,珠子闪耀夺目,那弟子像如获至宝一样开心,不时用口气吹着珠子,反复的擦拭,嘴角微笑一直就没停过。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宝,沉甸甸的,还光芒耀眼,师父偏心一直将宝贝交给倚风师兄,连幽兰宗大权也交给他,像我杨志也算聪慧无比,哪一点比他倚风差劲了,这下好了,我杨志也有宝贝了。嘎嘎!”名讳杨志的弟子将珠子放在手心,一边观赏一边自言自语。 武樵夫瞬息悬于这杨志所在处的上空,亲耳听见了杨志刚才的一番言语,也料定了幽兰宗内部的不合和众多弟子的心怀鬼胎。 “放在哪里好呢?师父明日就归,以他老人家的法力定然会发现这个宝贝!”杨志眉头稍皱,沉思了片刻后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不如就将它埋在此地,到时候师父也察觉不了,待哪天师父云游之际,我在将其挖出,好生窥探其中的奥秘,或许还能领略精髓,就此法力大增也说不定,嘿嘿!” 杨志自言完毕,便蹲下身开始挖,上空的武樵夫见状呲牙直笑,不时摇头笑道:“真是个傻弟子,这傻劲还真有些可爱!只不过可惜,你命里有此一劫,那就怪不得我了。” 武樵夫言语完毕,瞬息形成一道光芒从围墙左侧而来,显出真身站在杨志身后。 那杨志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还不时嬉笑的俯下身挖着,挖着。 “大师傅。”武樵夫见他挖的入神,随口喊道,瞬时又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谁啊……这……”杨志有些得意忘形,以为是某某师弟,言语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这种不耐烦只停顿了数秒,便转化为惊讶,杨志对这浑厚的声音极为陌生,这才愕然知道自己手中有法宝,才察觉到自己是独自前来,才想起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去告发他,到时候免不了受责备,这种担忧的场景在杨志脑海里乍现而起。 “你……你是哪位师弟?”杨志故作镇定,依旧保持蹲着身体的动作,一动不动,言语有些惊慌。 “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武樵夫神情有些放松,但却早已捏紧了拳头。 杨志吞了口吐沫,双腿明显不停使唤,瑟瑟发抖,缓缓从地面站起身,头慢慢的朝后望去,此刻他内心焦虑无比,当彻底转过身时,这才发现武樵夫这副陌生且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情与面容。 武樵夫见杨志嘴巴微张,自知他准备叫喊,顿时挺前一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威胁道:“我要杀你,刚才就可以让你去冥界轮回,如果你刚出声,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志点着头,示意武樵夫高抬贵手。 “蠢材,那珠子只不过是我灵气所化,没有什么作用,不过将你这个蠢材引了过来,我现在松开手,如果你敢出声,我手中的盘龙斧会砍掉你的脑袋。”武樵夫将盘龙斧显出,放在他的眼睛旁,已做恐吓。 杨志彻底傻眼了,那双腿也渐渐不听使唤,瑟瑟发抖,他并非是被盘龙斧吓住,法器对于这些宗门弟子来讲并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毕竟他们都有见过。让杨志吓软腿的则是武樵夫的面容,他见武樵夫眼角旁图纹布面,青筋暴起,面孔狰狞,知道这并非善类面孔,要是稍不听话,定然人头落地。< 【134】独闯 武樵夫见这杨志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内心对其不禁有了一丝讽刺。 在这个实力为王的三界六道之中,贪生怕死只会受人鄙夷,所有众生皆是在实力之中分出弱差,他们不可怜更不同情弱者。他们愿意和强者为伍甚至为敌,他们和强者决斗虽死犹荣。 但在天启山脉这个宗门林立的灵气修真地,向来都是将生命抛之脑后。所有弟子在入宗门之时都会恪守宗门规矩,其中一点者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宗门前景首放第一。一旦贪生怕死被宗门发现,不仅会被惩处还会给逐出宗门,运气差点的情节严重点的甚至会被囚禁于宗门之内,永世不见天日,其不人道的规矩震摄所有宗门弟子,也鞭策了所有人。 所以当武樵夫见杨志这副面孔时,对其的鄙视可想而知,但武樵夫虽说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眼下他清楚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于是乎便将所有的外在因素全部抛开。 武樵夫缓缓的松开了松,但同时另一只手也紧握盘龙斧,做好的准备,料想那杨志要稍微刚出声叫喊,定然会被一斧毙命。 当松开的那一刹那,杨志首先大力的穿了口气,有用余光瞟了瞟面相凶煞的武樵夫,连忙作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结巴说道:“您……您别冲动,只要……只要您不杀我,要我干什么我都会照做,求……求您了。” “哼!”武樵夫冷眼一瞪,甚为不屑,问道:“我不想取你的狗命,要想杀你还用得着废这么大工夫吗?” “那我就放心了。”杨志一听武樵夫不想取自己的性命,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摸着胸口。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两日前你们宗主清风是不是抓了两个人回来?” “嗯……对啊,您认识?”杨志丝毫没有否认,直言回道。 “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武樵夫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虽说有围墙做为掩护,但此地毕竟是幽兰宗,大意不得。为了不让安全起见,武樵夫决定暂离此地,先将武康几人的羁押位置问清楚后再行定夺。 “跟我走!”武樵夫一把抓住杨志的手臂,腾空一跃,化作一道光芒朝上空而去。 武樵夫在上空飞跃,一把抓着杨志,很显然杨志的修为十分平庸,连起码的腾空飞跃之法都尚未掌握敲门,只见他双腿直蹬,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害怕的神情。 “咻……” 武樵夫不想离幽兰宗太过遥远,便在天启山脉的上空停住,一把将杨志仍在一片云朵之上,又用法术朝着他身下一指,那云朵便可以浮起杨志。 杨志受惊不小,眼睛不停打量着四方,翻了个身问道:“这是天界?” “不是,我们依旧是在天启山脉上空,好了。我来问你。” 杨志连连站起身,拱手言道:“您请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直言不讳。” “两日前抓来的两个年轻人,一个与我身形极似,一位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对吧?”武樵夫问道。 “嗯,对。对。我看见过他们,不过与您身形相似的那位似乎吃了不少苦头,在被押解到后院之时,嘴巴不停的叫唤。” “吱……”武樵夫捏紧拳头,发出吱吱响声,随即问道:“在数年前,是不是有一位容貌极佳的凡尘女子也被缉拿在你们幽兰宗?” “凡尘女子?容貌极佳?”杨志沉思了片刻后突然一惊:“您是说那叶孤晴?” 杨志说完,一脸淫笑:“不过她真的挺漂亮,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子。” “我不是让你说这些。告诉我,他们三个被关押在幽兰宗的哪里?”武樵夫看着杨志一脸尖嘴猴腮刻薄相,便自知此人好色无比。 “这……这我还真不知道。、”杨志摸着脑袋,似在思考。 “唰……” 武樵夫将盘龙斧一挥,夹在杨志的脖子上:“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告诉你,别挑战我的耐性,惹毛我,一斧劈掉你的头。” “爷爷饶命。。”杨志吓得一脸惨白,‘噗通’一下跪倒在云朵上,哀求着。 “那就快说。” “这……”杨志跪着,一直愁思,似知道几人的藏匿地点,又似有担忧之感。 “不说是吧?”武樵夫显然没有多少耐心,将盘龙斧再次夹在杨志的脖子上:“即便你不说,我依旧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去抓你们宗门另外的弟子,你不说,自然会有人怕死告诉我。” “我说……”杨志吞了口唾沫:“但是您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杀我。救出他们之后更加不能让师兄弟们知道是我告诉您的,以免到时候我受到师父的惩处。” “我答应你。”武樵夫收回盘龙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杨志酝酿片刻,抬起头说道:“我只知道师父让倚风师兄将前日抓来的两人与那凡尘叶孤晴关在一块,好像是在后院倚风师兄房间的暗格里。” “好像?我不想听见这种词,我要肯定的回答。” “是,是,是。就关押在倚风师兄房间内的暗格中。” “暗格?什么意思?”武樵夫问道,“你先起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让你立马入冥界报道。” 杨志缓缓站起身,回道:“师父近些年非常忙碌,但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忙碌什么事,每一次都是神神秘秘的。宗门内的大小事务更是交由倚风师兄打理,让左樊师兄协助。倚风师兄深受师父宠爱,所以在他的房间内,有一道暗格,只要开动他床旁的铁磁开关,便可以进入那暗格中,暗格较大,我也只是听说,从未一见。根据一些师兄弟说,倚风师兄的暗格中不仅藏有宝贝,还有师父的一些法器。” 武樵夫听着,回想那幽兰宗的结构,那幽兰宗的后院的确有数道房子,房间更是相互接壤,距离非常之近,而且倚风如今在幽兰宗甚至整个修真宗门里名气越发高涨,威望更胜从前,由此可见,这杨志并非说假话。武康,陆清夜,叶孤晴三人应该就藏在倚风房间的暗格之中。 “那倚风的房间是第几个?”武樵夫问道。 “最中间那个,他房间上方房顶悬着一柄长剑,那长剑倒可普通,不过是宗门内身份的象征。” 武樵夫一听,回忆着幽兰宗后院数排房间的特点,的确是见到那正中间房顶有一把长剑,剑长数丈,不适合佩戴,也不属于法器一类,按照杨志这种说法,倒也不无道理。 “我劝您还是别想去救了,救不出来的!”杨志见武樵夫来回愁思走动,言道。 武樵夫眼神一瞪,怒然转身面向于他,问:“我今日敢来,就一定要救出。如今清风云游,离开了幽兰宗。你们幽兰宗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哼,难道就凭你们这些臭番薯虾捣蛋能够阻止我吗?” “不是,不是,您别生气。我也只是建议建议。”杨志拱手,试图用其礼数来遮掩自己的贪生怕死:“我们幽兰宗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一旦幽兰宗出事,天界都会知晓,就算你侥幸救出了那三人,恐怕您在三界之中便再无容身之地。” 武樵夫深刻知道杨志此言不假,因为三界以天界为尊,幽兰宗有不少前辈大能因为突破玄光后入天界供职,效忠天帝。一旦出现这种事,天界神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会直接劫杀武樵夫,更会将武樵夫妖魔化,让其在三界中名誉扫地。 “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武樵夫回道,此刻他内心居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主要源于杨志刚才的一番言语。 此人虽然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但说出来的一些话的确让人内心一暖。 “反正我只是劝告,至于去不去一切在于您自己。”杨志回道。 “现在幽兰宗还有多少紫色境修为的?”武樵夫问道。 杨志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倚风师兄去了凡尘,左樊师兄自行修炼,其余的皆不再紫色境之中。” “哦!”武樵夫听完,内心一喜,要是没有紫色境的在场拖住自己,对付蓝色境的弟子简直易如反掌。 “真要去?”杨志追问道。 武樵夫冷眼一斜:“非取不可!” “那……那我呢,您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杨志带着一丝奸狡,小声问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为难你。但是现在你还不能走,我必须要确定你所言非虚,只要我在倚风的暗格之中找到了我要救得人,我自然会放了你。到时候不管你们幽兰宗想如何劫杀我,我都不会供出你。” “可……可是我如今都没有回到幽兰宗,我担心那些与我一块儿起早扫地的师弟们犯疑!” “这杨志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长时间将他押解在身边,一旦起疑幽兰宗定会在整个区域寻找,那救人便会增加一丝困难。”武樵夫内心暗想道。 沉思过后的武樵夫依旧没有想到办法,缓缓转身看着杨志,说道:“你放心,我救人的速度非常之快。一旦人救出,我就会放了你。到时候谁怀疑,我就杀了谁。” “那……那就按照您说的办吧。”不得不说杨志头脑还是很识相很机灵的,懂得审时度势,分辨利弊。他心里很清楚要是在反驳,定然会激怒武樵夫。< 【135】密道 武樵夫带着杨志飞跃而去,悬于幽兰宗上空处,武樵夫对着杨志指了指后院,说道:“是不是那上方有一把长剑的地方就是倚风的住处,你没有弄错?” 武樵夫其实并不是担心弄错,而是担心这杨志糊弄自己。 “错不了,我现在命都在您手上,还希望您高抬贵手,岂敢欺骗。”杨志甚为无奈,聊表求饶的决心已经数次,想不到武樵夫还是不放心自己。 “那行!”武樵夫小声言毕,用手朝着杨志头颅轻轻一指,在那一指间浓密的紫气形成一道圆形,将杨志困于其中,武樵夫转身,随即说道:“你放心,这是我的修为气团,只要你在其中,不会有人伤害你,三个时辰后,这气团会自行破灭,到时候你可以腾空落地,不受摆布!” 没等杨志开口,武樵夫便一跃而下,以一道光芒之势飞去幽兰宗后院内。 此时幽兰宗的诸多弟子早已起床晨练,在幽兰宗练武场皆是白袍弟子,挥刀舞剑,恣意快慰,洒脱至极。 前院的练武场后边便是幽兰宗后院,后院非常雅致,房间并排齐齐飒飒,而在后院还有一座石山,石山顶峰则是一颗圆形蓝珠,视为一奇。 武樵夫不敢在练武场显出真身,毕竟不想打草惊蛇,只见他刻意绕着围墙而去,速度非常之快,所到之处皆有微风侵袭,但却看不到光芒和人影。 到达那后院时,武樵夫依旧不敢显出真身,而是腾入半空显出真身,在半空之中观察后院的一切动向和大致的地理位置。 “叮……叮……” 几声清脆的玎玲声在幽兰宗四周响起,半空中的武樵夫大为失色,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行踪和真身,但观察片刻之后,他紧张的内心才慢慢缓和过来。 原来每到清晨时分,幽兰宗便会召集所有宗门弟子,在练武场晨练和焚香,视作叩首,供奉的便是天界之主天帝。 届时,所有弟子不论身份和地位,皆要到场。 武樵夫见所有弟子急急忙忙的朝着幽兰宗练武场而去,瞬时转身看着前方的练武场,硕大而玄奥的练武场顷刻间站满了弟子,足有数千名。 “幽兰宗不愧为第一宗门,果然是教义明朗,独善其行。”武樵夫看着这一切,内心不仅暗自佩服,国有国法,宗有宗归,何况名声斐然在外的幽兰宗,弟子多,明法严。 眼下大部分弟子已经在练武场集合,武樵夫自知此时是最佳救人时间,于是乎一闪出现在地面,站在后院,距离倚风的房间只有数米距离。 “清风云游,肯定是又与谁去勾结了。那倚风也入了凡尘不再宗内,看来是天助我也。”武樵夫得意的笑了起来。、 笑完,武樵夫一掌朝前驶去,手掌发出一道光芒将倚风的房门打开。 “唰……” 武樵夫化作光芒直入倚风房间之内,当光芒进入房间后,房门也自然而然的关闭。 房间里整理的还算整洁,这也不难分析出倚风是一个注重仪表,爱干净的修真者,房间后方则是窗户,阳光折射进来照耀在身上,顿时觉得懒洋洋的。 武樵夫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急忙的寻找着杨志口中的那个铁磁按钮。 “奇怪,那小儿不是说按钮就在房间内吗?怎么一直找寻不到。”武樵夫有些焦虑,但那杨志言语真切,不像说假话,但整个房间已经被武樵夫找了一个遍,却全然没有发现那个铁磁按钮。 武樵夫站在房间中间,双目四处打量,见其床旁的墙壁显出水滴,内心一惊。 “水滴,那证明这里就有暗格。”武樵夫快步上前,一拳打在墙上,那墙倒也坚固,虽说没有全部倒塌,但也出现了一道窟窿口子。 那道口子让武樵夫大喜不已,因为口子里有一个铁磁按钮,铁磁相当普通,只需要紧握旋转便可以打开。 “那小儿果然没骗我,的确是在床前,不过这倚风却将旋转按钮藏匿于墙中,果然高明,要不是这潮湿有水滴的墙壁,恐怕我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嘿嘿。”武樵夫自言说着,此刻他内心非常兴奋,这种兴奋宛如一种成就感,让人倍感欣喜。 虽说内心较为激动,但武樵夫丝毫不敢大意,担忧这铁磁上有机关。只见他的手不时抖动,但紧握那凸起的铁磁时,脸上的汗珠显而易见。 “呲……” 武樵夫用力旋转,那铁磁转向左侧,在房间一角突然打开一道门,其门隐蔽的非常之好,甚至连武樵夫寻找按钮之际都未曾发觉。 “果然妙不可言!”武樵夫见一侧的暗门打开,内心一喜,同时也感叹其隐蔽程度。 武樵夫没在多留,因为给予他救人的时间根本不多。 只见他瞬息化作光芒朝着暗门内而去,这就是杨志口中的暗格,里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幸好武樵夫化作光芒,将暗格照亮,当武樵夫深入暗格,飞跃到暗格尽处时,有光亮直射眼眠,武樵夫心里很清楚,前边就是关押武康三人的暗格。 “咻!” 武樵夫化作一道光芒终于来到了亮光的地方,也是暗格的尽头。 只见光芒并未消散,武樵夫也并未显出真身,而他则看见了令他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这走廊狭窄无比,但是一旦飞过走廊,则来到暗格处,这并不是一处暗格,而是一个金碧辉煌的房子,只不过修建与幽兰宗的地下,房子内装饰让人不敢相信,一道道金粉刷砌墙壁,让墙壁闪闪夺目。 房梁雕刻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四周皆是铜鼎,这些铜鼎让人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年代相对较远。而且一旁还有天然浴池,地面红色毯子铺盖了整个房间,宛如进入了一座新装房子一般,其奢华足以媲美凡尘皇宫。 房子前方供奉天帝神像,一旁则是护法神像,裨益加持,好生威严。 而武康,陆清夜,叶孤晴三人则在房子中间,三人盘膝而坐,微闭双目。 武樵夫见状,刚准备显出真身,但理智可知了冲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武康一向毛毛躁躁,如果他是醒着的定然会大吵大闹,而眼下的三人根本就属于昏迷,准确来说是被修为高深的修真者锁住了灵脉,按照凡尘百姓的言语讲,那便是活死人。 “咻……” 武樵夫化作一道光芒朝着武康三人面前飞跃而去,也不时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偌大繁华的暗道房子,让人不禁怀疑里面的危险系数。 “臭小子……臭小子……醒醒。”武樵夫幻影在武康耳旁,小声嘀咕着。 武康依旧没有任何反映。 武樵夫打量着三人,明确了一点,三人的确是被锁住了灵脉。 “唰!” 武樵夫见四下无人,这才显出真身。 真身尽显,武樵夫用手朝着三人一指,光芒将三人托起于半空,武樵夫是想用自己的法术,消耗自己的真气让三人的灵脉恢复,让三人醒来。 武樵夫脸上的汗珠不停下滑,伸出的手臂瑟瑟发抖,而其头上发梢远比之前更加白丝,脸部肌肉也不时抖动,很显然,武樵夫已经消耗了过多的真气,自己也有点吃不消。 就这样武樵夫消耗着真气托起三人于半空,为三人恢复灵脉,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后,武康,陆清夜,叶孤晴的手指才微微抖动。 武樵夫撤掌,三人盘膝从半空缓缓落地,而武樵夫则身体后退,用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武康因为已经突破了蓝色境,如今处在蓝色二重境,体内有真气护体,所以体力也远超另外两人,所以苏醒的也最早,只见他睁开眼眠的那一刹那,脸色一惊,大叫:“武大叔?是你?” “咳咳……”武樵夫掩盖住自己真气消耗过度的事实,强行压制不安的表情,假意咳嗽,缓步上前,带着呵斥的言语道:“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武康呲牙一笑,显然体力还是有些许跟不上,但行动倒也稳健,使用法力也能恢复五成。 武康赶忙朝着两旁望去,见陆清夜和叶孤晴皆缓缓睁开眼睛,内心大惊,紧紧握着两人的胳膊:“清夜兄弟,叶小姐,你们感觉怎么样?” 叶孤晴虽说被困幽兰宗数年,但其容貌依旧,美艳无比,那皮肤轻弹可破,纤细修长的双手皓然如玉,明眸皓齿加之有型的轮廓,美的浑然天成。 “武康……我们……我们怎么都醒了?前日那倚风不是让我们三人昏迷了吗?”叶孤晴有些虚弱的回道。 “嘻嘻……”武康呲牙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后:“叶小姐,你放心。我们没事了。武大叔来救我们出去!” “武大叔?”叶孤晴唯独对武康熟络,脱离凡尘数载,哪会认识其他人,不过当武康说了之后,叶孤晴则才抬头看向武康身后。 叶孤晴身体一怔,她没想到武康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年约50,白发,拿着巨斧,而且眼角旁图案分明,脸部青筋直爆,面相凶煞的老头,也被武樵夫这副面孔所吓到。 “姑娘莫怕……我乃天启山脉修真者,长居天启伐木为生,俗称武樵夫。此番前来,是救你们逃出升天,重归凡尘。”武樵夫自知自己的容貌吓着了叶孤晴,连忙解释,以安定其心。但也同时被叶孤晴的美貌所震撼。< 【136】灵脉 武樵夫将武康和叶孤晴扶起,不时看着叶孤晴那绝世的容貌,大为称赞道:“果然眉清目秀,美貌绝伦,难怪凌天为你倾倒。” 武康,叶孤晴醒来,唯独陆清夜眼睛不时眨动,依旧盘膝坐在红毯之上。武樵夫甚至三人之中唯有他受过伤,当幽兰宗清风率领门下弟子来捉拿之时,陆清夜受了倚风一掌,那一掌虽说不致命,但也伤的不轻。 叶孤晴一听项凌天的名字,身体一怔急忙抓住武樵夫的衣袖,急问道:“凌天……凌天现在在哪里?您见过他吗?他好吗?” 武樵夫会心一笑,同样被叶孤晴这焦急神情所感动,连声回道:“他很好,他如今就在天启山脉等着你们平安归去。他内心一直记掛着你,要是见到你平安而归,一定会很开心。” “对了……那日与幽兰宗对峙之时,您和清风去了哪里?我与清夜法力低微,招架不住倚风和左樊的连番攻击,败下阵来。随即便被押解到这里。”武康脸上担忧之感已经逐渐消失,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继续说道:“咿!您脸上怎么回事,怎么青筋暴起,而且图案凸显?” “诶!你别管这些。”武樵夫不愿意多说,但内心却对那杨志多了一丝怀疑,因为杨志对其说过武康在被押解过来时,曾经受伤,眼下的武康只不过是被锁住了灵脉,但灵脉被解开,却不见任何伤势。 “清夜负伤,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离去啊。”武康说道。 武樵夫低头看了看陆清夜,虽说解开了他的灵脉,但其伤势是让他暂时昏迷的罪魁祸首,武樵夫不敢耽搁时间,连声说道:“武康,你扶着清夜,我们现在必须要走。一旦那清风返回,在走就来不及了。” “好嘞!”武康听罢,连忙弯腰将陆清夜扶起。 于此,武樵夫走在最前面,朝着刚才那暗格处走去,身后紧跟着叶孤晴,而叶孤晴身后则是武康,以及被武康扶着的陆清夜。 “大家一定要小心,这暗格有点长,比较黑暗。”武樵夫将盘龙斧持在前面,一边摸黑走着,一边向身后的几人叮嘱道。 漆黑无比的暗格,让叶孤晴和武康皆感觉慎得慌,尤其看来这几年来叶孤晴一直被囚禁在这里,终日不见天日,其失去自由的受苦程度可想而知。 摸黑前行一段时间,武樵夫终于来到了倚风的房间处,此处已经见到光亮,光亮照耀下让武康和叶孤晴嘴角一笑。 “这便是倚风的房间,你们藏匿的地方很可能是幽兰宗的地下密室。”武樵夫用手一挥,将那门牢牢抬起。 一道阳光照耀在叶孤晴眼眠,只见她宛如受惊的动物一般,急忙用衣袖遮住眼睛。 “叶姑娘,你一直都未曾离开过那密室吗?” 叶孤晴点头。 “那就难怪,突然见到阳光的确有点不适应。”武樵夫有些心疼,同时对幽兰宗多了一份恨意:“快出来吧!” 叶孤晴遮住眼睛,用余光瞟着四周,快步从走到倚风的房间之内,而其后的武康背着陆清夜也一同走到倚风房间内。 “好!出来就好,此处是幽兰宗的后院,那幽兰宗地形较为复杂,前边则是他们幽兰宗的集中地练武场,此时弟子应该非常多,我们现在走出去之后便用法术腾空而跃,以最快的速度飞出幽兰宗,明白吗?”武樵夫朝着武康吩咐道。 “法术?我不会啊。”叶孤晴担忧说道。 “没事!我带着你。武康你腾空飞跃应该不再话下吧?”武樵夫问道。 武康傻呆一愣,摸着后脑勺呲牙一笑:“要是我个人,肯定是没有问题,虽说法力低微,但飞跃自然不再话下,但是要带着清夜,就似乎……” “哎,平日里要你好生修真,你马虎大意,如今特殊情况到来你就……不知该如何说你。”武樵夫一声冷哼,不屑说道。 “嘿嘿,您放心,虽说消耗点真气,但是带着清夜到天启山脉您的居所应该不是问题。” “那你刚才怎么说飞跃不动?” “唬您的,调节调节气氛,嘿嘿!” “你……”武樵夫作出一副动手的姿势吓着武康,但一见武康那傻愣呆板神情,又好气又好笑,随即收回手掌,喝道:“记住,我们出去之后就得腾空而去,不可有半点滞留,明白吗?” 武樵夫此刻内心有些慌张,因为为三人解开灵脉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如果武康的马虎大意再次影响大局,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而眼观几人,叶孤晴虽内心有些激动,但面相看似非常平和,或许是多年被囚禁已经让她觉得无关紧要,而内心的激动过多是来自于项凌天的期望。 武樵夫从衣袖再一次掏出了一颗果子,直接吞下,吞下之后武樵夫身体顿时闪耀一道光芒,而且脸上的青筋直爆的更加厉害,而且眼神也极度冷血。 幸好武樵夫入三重境的时间已经很长,其法力修为也算高深,能够控住住,不让自己的思想受到偏差。 “走!”武樵夫一声令下,朝着倚风的房门处走去。 武康和叶孤晴明显被武樵夫刚才那一幕所惊到,完全不知道武樵夫吃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身体会出现这样变化。 “嘎吱……” 武樵夫将倚风房间的门拉开,映入眼眠的则是一道奇景,让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奇景。 而身后的叶孤晴和武康也惊呆了,微张着嘴巴,一动不动。 在幽兰宗后院,已经站满了幽兰宗弟子,足有幽兰宗六成人马,数百之人,这些弟子似乎知道武樵夫的行踪,特意在门外等候几人的出现。 而武樵夫将门拉开的一刹那,眼见前面是成排成排的弟子,内心虽紧张和惊讶,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往日的不屑与平淡,与弟子最前面的倚风对峙着。 “你们终于出来了?”在众多幽兰宗弟子前面,站着的是左樊和倚风。 “不出来难道在这破宗门待一辈子?”武樵夫抓住叶孤晴的手臂,直步朝着门外走去。 武樵夫每上前一步,那些弟子均后退一步,倚风和左樊也是如此。 论修为和法力,倚风和左樊甚至眼前所有的弟子没有一个人是武樵夫的对手,但是武樵夫消耗了真气,而且面对这么多弟子的群体而攻之,胜负难料。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独自闯入我们幽兰宗。”左樊喝道。 这数百的幽兰宗弟子,站得整整齐齐,但每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份平和之感,均是一副担忧之貌,或许这些弟子都清楚自己的修为,或多或少被武樵夫的这副凶煞的面容所吓到,更清楚知道自己并非是眼前这个怪异面孔老头的对手。 “我还没怪罪你们私自藏匿我武樵夫的朋友,你们居然怪罪我闯入你们这个破宗门。真是岂有此理。哼!”武樵夫将盘龙斧朝着一举,以作恐吓,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叶孤晴,丝毫不敢松手。 此刻,幽兰宗为首的弟子倚风和对面的武樵夫两人心中都在相互打量,而这一战一触即发,避无可避。 此等大战与凡尘百姓起义攻城不一样,凡尘百姓起义攻城克敌是以人命最为基础,而这种大战则是修真者的对峙,法术与法术的碰撞。 “武大叔,不如您自己回去吧,帮我转告凌天,就说我很好,让他好好活下去。”叶孤晴此刻已经丧失了逃离的信心,数年来的囚禁已经让她适应了这种生活,她对这种场面不再震撼,更多的是波澜不惊,她心中对逃出生天已经没有了希望,心理也难免消极。 叶孤晴的声音很小,但武樵夫和武康均是一惊,武康背着陆清夜刚准备上前相劝,不料武樵夫转身,很严肃的看着叶孤晴,带着一副长辈批评晚辈的口吻说道:“我武樵夫伐木半生,所经历之事也非常之多。三界六道无数生灵都在欺骗苟活,为了什么,因为所有生灵都知道,唯有活着才有希望,唯有希望才能创造奇迹,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历经了什么事,但多多少少也听凌天提起过,相信我,不要让自己内心的希望变成绝望,更加不能对活着产生消极,我既然前来,就一定有办法救你们逃出生天。” “是啊叶小姐,你断然不能如此想。你要想着我家少爷,他还在等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的。”武康也应声开解道。 距离数十米远的幽兰宗弟子见几人小声嘀咕,虽听不见几人说些什么,但每一个都神经紧绷,紧握手中佩剑,一副准备对抗的架势。 “要是你们能束手就擒,我们便不会伤你们性命,要是你们想顽强抵抗,那就别怪我们幽兰宗以人多欺负你们人少。”倚风也不知武樵夫葫芦里卖什么药,一向喜欢大言不惭的他每次对阵之时,都试图想要自己那片面的话语来击垮对方的心理。 武樵夫一听,仰头长笑,笑声满是讽刺:“哈哈……你这小儿有些意思,数年前在凡尘,你难道还没有受够教训,如今还如此大言不惭,就凭你那微不足道的法力,你觉得能拦得住我吗?”< 【137】搏杀 武樵夫一言让倚风恼羞成怒,因为在炎城皇宫一战,倚风败北被武樵夫打的直接昏迷,修养数月,此事对幽兰宗弟子的解释是倚风因为修炼不甚导致气虚滑落因此而负伤昏迷,所有宗门弟子也没有多加揣测,因为倚风的名望是幽兰宗除了宗主清风外,最为高深的一个。 “你说什么?”倚风双眼四周环顾,深怕自己的名望在这些师兄弟中受到影响。 “哼!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就你那点法力也配拦我?”武樵夫暗讽道。 “我们幽兰宗各个皆血性修真者,定然会拼死立博,我就不信你能将我们幽兰宗这些弟子全部杀害。”倚风试图转椅话题,随之转身朝着对着所有宗门弟子喊道:“各位师兄弟,你们会不会拼死守护宗门。” 倚风很会拨动和怂恿,只见此刻的宗门弟子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将手中佩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会,拼死守护,拼死守护。” 而武樵夫见这种架势,非但没有害怕,反倒觉得很可笑。 “倚风,如此看来,我武樵夫的确是低估了你的嘴皮子工夫,真不愧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哼!”武樵夫讥讽道。 “你说什么?” “怎么!”武樵夫讽刺道。 “看掌!”倚风腾空一跃,一掌朝着武樵夫击来。 武樵夫冷哼一声,持起盘龙斧就是临空一挥。 “蓬……” 倚风自知不敌,不敢直面对峙,唯有在空中不停旋转缓缓朝着地面瞬息而下。 武樵夫轻轻挥动盘龙斧便让自大的倚风不敢靠近,这一击让幽兰宗的弟子们都叹为观止,遂不敢贸然进攻。 “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走出去,我就不信你们能拦得住我,哼!”武樵夫言语极度狂妄,狂妄到将这数百幽兰宗弟子丝毫不放在眼里,一手牵着叶孤晴,给武康投去一个眼神,便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武樵夫上前,幽兰宗退后,两边便形成了这种架势,据不敢动。 “师兄,不能让他们走了,不然师父回来我们无法交代啊。”左樊见情形不乐观,俯头朝着倚风耳旁小声说道。 倚风内心也忐忑不安,他知道武樵夫的法力高深,即便加上自己和左樊也不能伤他分毫,而且眼前这个武樵夫面相狰狞凶煞,而且宛如有千斤力无处释放一般,让倚风不敢造次。 “师弟,这武樵夫的修为在数年前我们便领教过,你我皆不能敌。唯有等师父归来。”倚风说道。 左樊侧耳,眉头稍皱:“师兄难道是想放他们离开不成?” “这是唯一的办法,如今我们不能硬碰硬,就算硬碰也未必能够伤的了他,但这些师兄弟肯定死伤无数,只有让他们走,到时候师父回来,我们在禀明一切,到时候由师父定夺,师父法力无边,对付这武樵夫绰绰有余。”倚风回道。 “不可……我们幽兰宗是三界第一大修真宗门,要是此事传出去,定然有辱师父名誉,幽兰宗的名望也会一落千丈,此刻,他们负伤的负伤,虽说这武樵夫法力不可窥探,但毕竟是一个人还要照顾这些人,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定可以战胜他。到时候师父回来见我们保护宗门有利,维护名誉有功,定然会对我们嘉许,到时候师兄你的名望就会更加深远。” “这……”倚风被左樊的此番话说动了,这些年来的沉浮,倚风无非就是希望在清风入天界供职之后成为幽兰宗的宗主,而他对权利的渴望超乎常人。 “师兄,如果我们放走了他们,到时候即便我们解释,师父也一定会怪罪我们,毕竟师父离去之时千叮万嘱让我俩将诸位师兄弟看紧。要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但幽兰宗名誉受损,师父也是如此。你好好衡量一下吧。”左樊趁热打铁的说道。 倚风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在左樊这番话说完之后坚定了,只见他面部肌肉不时抖动,朝着武樵夫说道:“今日就算耗尽我们幽兰宗全部之力,也不能让你们离去,今日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配和我打吗?”武樵夫不屑的讽刺道:“就算配,你又能承受住我几次攻击,一个连紫色二重境都不到的修真者也配跟我讲道义,真是好笑。都这些年了,稍微有点资质的都可以入境紫色二重,亏你还好意思在此耀武扬威。”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倚风被挖苦的羞愧难当,用手一指骂道:“我们幽兰宗修真有一套严厉的历练攻城,不像你们这些山野修真者为了突破玄光不择手段,实在为三界所不齿。” “得了,得了!”武樵夫用手一摆:“别在跟我耍嘴皮子了,真有本领就过来吧,我武樵夫数年不和人对峙和比拼法力,今日看来是要破例了。要站便战,废话少说。” 武樵夫最后的一声怒吼震动四周,幽兰宗数百弟子均一脸惊慌,没有一个人敢上去与之交锋。 左樊见状,自知不能未打先输,更不能让宗门弟子乱了方寸,于是乎他腾空而起,朝着武樵夫用权杖打去。 这权杖虽说是法器,但并不厉害。武樵夫抬头看着缓缓朝着自己而来的左樊,冷俊一笑,松开了叶孤晴的手,将其护在身后。 “哐……” 左樊人还未到,权杖先行,权杖朝着武樵夫击来,武樵夫没有用盘龙斧抵抗,而是眼神一瞪,眼里冒出一道直线的强光将权杖一击落地。 “不堪一击。”武樵夫见左樊的权杖落入地上,又是讽刺一笑,而此刻左樊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朝着武樵夫飞跃而来。 “啊……”左樊快要靠近武樵夫之时,将拳头身在前边,朝着武樵夫的脸部打去,大声叫喊一声,似在给自己壮胆。 “让你也不可一世的小儿也见识见识我这盘龙斧的厉害。”武樵夫自言说完,拎起盘龙斧朝前一劈。 一道半弯的寒光直击左樊,左樊不敢硬碰,身体不停朝着半空旋转翻着跟斗。 “师弟,小心。!”倚风见状,自知大事不好,因为武樵夫的盘龙斧释放出来的半圆寒光宛如追魂一般,紧紧跟着左樊,而左樊既不敢对抗,唯有躲避,以速度的优势躲避攻击。 此刻那些原本与武樵夫为敌的宗门弟子全部像看戏一般,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儿,我与这盘龙斧早已心神合一,盘龙斧所释放出来的光芒和能量是能认清敌人的,不管你如何躲避,它会一直追着你,直到你真气耗尽,哈哈!”武樵夫得意大笑起来。 武康背着陆清夜,缓缓走到叶孤晴面前,小声说道:“叶小姐,你就在武大叔跟前,我和他都会护着你。你可别想多,我们一定会平安归去的。你看此时虽说他们人多势众,但面对武大叔没有一个敢正面交锋的。” 叶孤晴也洞悉了眼前的形势,嘴角微微扬起:“但愿一切平安,我好想见到凌天,我好想他。” “放心吧小姐,等会儿就可以见到了。”武康呲牙直笑。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小,但武樵夫却听的真真切切,只见他缓缓转身,朝着两人一笑:“既然我此番前来,就一定有把握将你们救出去,待会儿一场恶战避免不了,我会用自己的真气送你们离开,明白吗?” “真气?”武康大惊:“武大叔,你这是要用自己的真气护送我们离开,那你呢?” “我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我自有办法!”武樵夫落寞一笑。 “真气消耗法力也会缓缓下降,武大叔,我知道你想将我们救出,但是不能这样做,这样你会很危险的。”武康同为修真者,知道消耗真气的后果。 “混账!”武樵夫突然一声呵斥:“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你们,我则不同,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你要是在敢消极心智,我定不饶你。” “可……”武康刚要继续说下去,然而武樵夫瞪大了眼睛,一副凶煞表情看着武康。 “没有可是,待会我与他们大战之时,我会用自己的气团将你们平安送到天启山脉我的居所,凌天他们就在那里,到时候你们相见,替我转告他一件事儿。” 武康和叶孤晴虽知道武樵夫这样非常冒险,但见到武樵夫言辞激烈不像说笑,也不敢有所违抗,两人同声说道:“您请说,我们一定如实转告。” “凌天性格比较冲动,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拦住他,不可让他踏入幽兰宗半步,一旦你们平安与他们会合,就要做好打算,尽量不要在留在天启山脉,走的越远越好,明白吗?” 武康知道武樵夫说出这句话后的决定和打算,虽不敢出言阻止,但眼泪却从他的眼眶滑落,这是武康这些年来第一次落泪,一旁的叶孤晴不解,但武樵夫却内心一怔,连忙转身,不敢与武康对视。 而此刻那左樊依旧在半空躲避,看上去非常狼狈,但又不敢与那道半圆寒光对峙。 “轰……” 一道光芒将追击左樊的那道半圆寒光击碎,空中突然闪闪发光,光芒深处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着米色长袍,修长白色胡须,看模样仙风道骨的老头,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年轻的弟子,这两人缓缓出现在半空,老头身后黄色,紫色,蓝色,白色,四道光芒合在一起,光彩夺目,众人纷纷看着半空的两人,倚风大喜,武樵夫大惊。< 【138】清风宗主 武康看见半空中那白胡子老头时,莫名了叹息低头。而叶孤晴见到时则像受到了惊吓,连忙靠近武樵夫身后。 “弟子恭迎师父法驾!”倚风见上空中的老头,连忙下跪,当倚风下跪之后幽兰宗所有的弟子全部下跪,高呼恭迎。 那白胡子老头其面相看上去非常和蔼,不像奸狡之相,其现身之后所有人的反映和眼神已经足以证明这老头不简单,在从倚风等人下跪行礼后的话语,来者并不是别人,而是幽兰宗宗主清风。 清风宗主,武樵夫自然不陌生,要不是之前对清风有过了解,换成一般人见到仙风道骨,一脸和祥的清风都会被其外表迷惑。 当然,能做成宗主其手段自然不言而喻,而其人格魅力也自然不能涂改。 武樵夫看了眼清风,转眼看向清风旁边的那年轻弟子,这年轻弟子让武樵夫眼神充满了愤怒,而这年轻弟子武樵夫也不陌生,正是那杨志,武樵夫暗想应该是自己的莽撞闯劲幽兰宗之后误撞了他们宗门结界,他自己去不知道,然而却让清风知晓,清风回来救了杨志,杨志便跟清风如实将事情告知了一遍。 “你贸然闯入我幽兰宗,言语桀骜,飞扬跋扈,还打伤我门下弟子,现在还扬言要走,你当我幽兰宗是什么地方了?”清风手持一拂尘,手腕带着一串黑色礼珠,珠子晶莹剔透,带有浑厚的纯阳之气,定不是凡品。而且清风的长袍袖口极大,定然是装有法器。 “呼呼……笑话!”武樵夫自知眼下自己想硬闯出去几乎不可能,于是乎暗讽道:“你们幽兰宗好事多为,私自扣押凡尘百姓,又打伤并且劫持我武樵夫的人,我如今前来带他们走是顺应天道,你居然反而怪罪起我来了。” 清风一脸和祥,丝毫没有动气,而是低头瞅了瞅几人,不屑一顾。 而躲过一劫的左樊腾空而下,跪倒在地说道:“多谢师父,不然徒儿就要被这糟老头给杀掉了。” “不可妄语,尔等都起来吧。”清风立于半空,拂袖一挥,释放道道光芒,光芒直射幽兰宗下跪的弟子身上,宛如仙境一般。 清风又扭头将那杨志轻轻一推,杨志从空而下,站在倚风身后。 “武大叔,这下该如何是好?”武康急忙问道。 “听天由命。”武樵夫面无表情,但一旁的武康便看到他将盘龙斧捏的跟紧了,而且手心出汗,表情虽看上去平淡安详,其内心一定紧张万分。 清风嘴角默念,顿时其身后的光芒来回交汇,形成了一团圆形黄色光芒,环绕周身,光彩夺目。 “刚才他身后冒出几道光芒,现在怎么只有黄色了?”武康瞅到武樵夫耳旁问道。 “这就是黄色境,看来这清风即将踏入黄色二重境,入天界供职延长寿元的日子就快要来了。一旦进入黄色境,是可以将白色,蓝色,紫色三道颜色和黄色合二为一的,也可以身后同时闪耀这几到颜色,明白了吗?”武樵夫解释道。 武康半知半解,也没在继续问下去,而是识趣的将叶孤晴一把轻拉到身后:“叶小姐,待会你一定要牢牢跟在我身后,不要慌张不要怕。” “可……可这清风来了,他法力无边,武大叔打得过他吗?”叶孤晴害怕武樵夫听见,于是乎贴近武康耳旁,小声问道。 “放心吧,武大叔自然会有办法。”武康说此话明显底气已经不足,但为何要说,无非是想给叶孤晴一点希望,增加她内心的信心。 武樵夫上前两步,冷眼瞪了瞪倚风,转眼又看向半空中的清风,说道:“既然我们立场皆不一样,你们就说吧,想怎么样?” “本座想你以及这些人全部待在我们幽兰宗,本座一定会严加管束门下弟子,对几位以礼相待。”清风回道。 “哈哈!是想软禁我们,害怕我们出去之后破坏你的飞升大计,破坏你的名望,对吧?” 清风听罢,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你太过于偏激了,本座好言相劝,望你就识相点。即便过招,你也并非本座的对手!” “不错,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当我将这条命放弃之时,恐怕你幽兰宗也有不少弟子会跟我一块儿陪葬吧!”武樵夫说完,将邪邪的目光投向那些弟子,那些弟子一见,纷纷向后倒退不敢直视。 清风微微一笑摆了摆头,似在提醒武樵夫不要得寸进尺。 武樵夫将盘龙斧高举,怒道:“既然如此。我到有一个建议,不知你想不想听一听。” “你且说来。” “我武樵夫留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放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如何?”武樵夫自知自己并非是清风的对手,真交起手来恐怕没有一人能逃得出去。 “师父,不可!如今您已来到,他们宛如瓮中捉鳖,他们其实师父您的对手。一个也不能放走。”倚风呛声道,刚才的软弱已经不再,转眼变成了此时的嚣张至极。 “住嘴。为师在此,岂容你多话!”清风骂完,一脸和蔼的看向武樵夫,继续言道:“请恕本座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今日本座盛情邀请你们就留在幽兰宗,如何?” “那就没得商量了?”武樵夫心里很清楚清风绝对不会断然同意自己的建议,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敢问你可否给我一些时间,我有几句话想与他们说一说。” 清风是幽兰宗宗主,尽管心胸狭窄,但眼看几人均不是自己的对手,料想武樵夫几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点了点头:“你们自便!” 武樵夫连忙走到武康和叶孤晴面前,言道:“待会一场恶战避免不了,我不是那清风的对手,唯独你们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武康和叶孤晴均一脸严肃,连忙点头。 “叶姑娘,凌天性情冲动,是三界罕见的亦正亦邪的典范,如果某日他内心的邪恶一面压制住了内心的善念,到时候三界一定会有大的劫难,然其悟道相生相克,唯独你是他内心的软肋,你一定要激发他内心的善念,不能让他偏离本性,一旦他入魔,一切就晚了。” 武樵夫说完,看了看叶孤晴的表情知道这样非常难为她,但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乎继续说道:“三界六道唯有爱才是最大的能量,仇恨虽然能激发能量但毕竟是有限的,所以你一定要激发他内心的爱意,当你与他见面之后,一定要拦住他,不可让他前来幽兰宗,以免误了性命,能否答应我?” 叶孤晴泪水直流,低着头:“您跟着我们一块儿逃出去吧。” “如果可以,我一定跟你们一块儿逃出去,但情况有变,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话,一定要答应我,行吗?”武樵夫急忙问道。 “我答应您,一定答应您。” 武樵夫会心点头一笑,转而将目光看向武康,带有一种父辈批评孩子的口吻言道:“你啊,资质虽然聪慧,但性情却怪异不堪,大大咧咧。逃出去之后一定要跟着凌天,不可拖累他,偶尔要勤加修炼法术。” “法术对我而言,宛如浮云过烟,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每一个人的平安。” “世事变迁,诸事不定。风起云涌,唯强永存。”武樵夫漫无经心的说道:“我曾经错过一件错事,抱憾终身。如今总算偶有弥补,内心不安稍加减退。寻求修真之路,路途漫漫,如今看来,还是做一凡尘百姓最好。不用理会过多。” 武樵夫的言语似乎在暗示武康一些事情,武康虽然大咧,但却不笨,当武康听完,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继而将头一扭,不再直视武樵夫。 叶孤晴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何缘牵,但见两人面容均有惭愧之感,又不敢多问。 “武康,不管你内心如何去想,怪我也好,咒我也也罢。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知道你内心有气有怨。如今形势不同,我希望你今后能够改掉身上毛病。好好善待小悦,小悦一直以来坚强如铁,但毕竟是个女人,需要被人疼爱,可以的话请多帮她分担一些,别让她这么累。我毕生从未向任何人道歉更没有向谁服软求饶,但眼下我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武康听着武樵夫的言语,彻底的将身躯扭转过去,背对着武樵夫,不停的抽泣。 武樵夫见状红了眼眶,但强咬嘴唇,向前两步而行。 叶孤晴似乎明白了些许,但不敢肯定,只见她缓缓走到武康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武康扭头,一见是叶孤晴,连忙用那身破旧的衣服擦拭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小姐,我没事。刚才沙子进眼睛了。” 叶孤晴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武康一向乐观大咧,风趣幽默,时常还偷点小懒,但其心却善良无比,其头脑则大智若愚。这是叶孤晴第一次见到武康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如果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武大叔说,就赶快吧!”叶孤晴说完,缓缓上前将武樵夫一把拦住,给武樵夫投去了一个眼神,武樵夫也神情伤感,站在原地。< 【139】笃定 叶孤晴虽然有些怀疑武康和武樵夫的关系,但却未听到两人亲口的承认。而眼下叶孤晴的用意武康和武樵夫二人都明白。 武康背着陆清夜,手指来回戳着,似在纠结,似在愁思。 时间缓缓而过,两人依旧如此站立着,一动不动,也没有谁开口,这倒是让叶孤晴心急不已。 而半空中的清风不知他们言语说了些什么,但从其动作和反映来判断定然是出现了一些反常的举动,能有了这个心理底线,清风内心的担忧也就随即化解,只见他将头一扭,看着地面上数百的幽兰宗弟子,放声吩咐道:“尔等散去吧,该去干嘛就去干嘛。不用全部围在这里。” “师父,我们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啊。”左樊性格刚烈耿直,回道。 左樊此话一说,倚风连忙拉扯他的衣服,挤出一个笑容,解释道:“师父,左师弟是想速战速决,绝无对师父不敬之意。” 左樊这才愕然知道刚才自己的一句话是明显对清风的修为一种怀疑和藐视,虽说是无心之过但听者却内心犯着嘀咕。 清风似乎不是很满意这弟子左樊,只见他摆了摆手,一副不待见他的神情和口气:“退下吧。倚风,你留着就行了。” “是,师父。”倚风弯腰行礼回道。 左樊不明所以,将目光投给倚风,倚风连忙小声言道:“左师弟,你先且带着师兄弟离开去练武场吧。这里有我和师父就够了。他们逃不掉的。” 左樊摸了摸脑袋,性格耿直却没想到一句话惹的清风不悦。 而在倚风房门前面,武康和武樵夫依旧距离数丈,背对着背。夹在中间做和事佬的叶孤晴一会儿看着武康,一会儿看着武樵夫,颇为无奈。 当叶孤晴起步准备去叫唤武康之时,武樵夫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叶姑娘,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老夫也不想勉强,一切随缘去吧!” “叶姑娘,你先且退下。”武樵夫这才转身,将叶孤晴朝着武康旁轻轻一推,自己则继续上前两步,当立于清风半空旁的时候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众人不明所以,不解武樵夫为何发笑。 而武樵夫笑声之中略显悲鸣,似有不甘,亦有难过。 “你们说完了吗?”清风问道。 武樵夫眼神极冷,抬头看着清风,讽刺一笑:“说完了,要站便战!来吧!” 清风踏云缓缓朝后几步,没有先行动手。 反观地上的武樵夫又从袖口掏出一颗果子,一吞服下,身体又是一怔一闪,果子的能量似乎要控制武樵夫一样,武樵夫此刻的神情面貌皆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此刻唯独的理智便是还能认清武康,叶孤晴。 而面对半空的清风,武樵夫大喝之声之后踏空而起,拎起盘龙斧就是一挥。 清风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倒没有过于慌乱,而是不慌不乱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两道光芒相互撞击,破灭消散。 “玄灵果,你居然有玄灵果。尘荒大仙是你何人?”清风见到武樵夫吃的那颗果子,在见到他面上和思想上的变化,连声问道。 “是我何人与你有何干系,少废话。看招!”武樵夫此刻宛如疯牛,雄劲十足,不仅没有躲避,而是横冲直撞,招招致命。 清风虽说不害怕,但也不敢大意,只见他身体飘飘絮絮,瞬息游动,速度宛如倒影,武樵夫每一次的出击都被他瞬息躲过。 “想不到这玄灵果效果的确不容小觑,区区一颗居然能将你的能力提升如此之多,佩服佩服!”清风一边躲避,一边开口言道。 武樵夫吞下的的确是玄灵果,而且还不止吞了一颗,在来幽兰宗之前早已吞下了数颗,所以这修为才会有所提升,但他为了让武康三人醒来,不惜用真气为他们解开灵脉,这样一来真气消散,唯有继续用玄灵果持续修为。 “轰……” 半空中一道强光顿时消散,原来这一击清风没有在躲避,而是直面用拂尘抵抗。 “既然你戾气如此之大,就别怪本座了。”清风再次腾空一跃,其高度要高于武樵夫,只见他将手一伸,一道黄色光团直面朝着武樵夫击去。 “噗!” 武樵夫见状,连忙用盘龙斧护住胸口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但两者修为悬殊过大,清风的这一击也让武樵夫的鲜血直接喷出。 正当武樵夫和清风打的激烈之时,地面的倚风没有在关注两人的对抗,而是将目光看向武康和叶孤晴。 叶孤晴见状,大惊。连忙拉扯武康的衣袖,武康回头见倚风朝着自己袭来,连忙将陆清夜放在地上,用掌对抗。 武康法术与倚风还是有很大的差异,毕竟境界不同,武康自然不是对手,简单一掌便将武康击的节节后退。 “武康!”叶孤晴情急,连忙朝着武康跑了过去,武康摔倒在地,给叶孤晴投去一个笑容:“小姐,不碍事,你快待在一旁。” 倚风落地,将袖口一挥,得意一笑。 “我先将你们抓走,这老头定然也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哈哈!”倚风得意笑了起来,缓缓朝着武康二人走来。 正要靠近之时,一道光芒拦住了倚风的去路,光芒过后武樵夫冷眼瞪着倚风,大骂:“你这卑鄙无耻的畜生,数年前是这种德行,如今还是。留你何用。” “咚!” 武樵夫大掌一拍,直击倚风胸口。倚风嘴角喷出鲜血,这一掌定然不轻,直接将那倚风拍的在半空胡乱挥着手。 而清风突然出现,轻轻一掌将倚风旋定空中,顿时又将倚风吸到自己身后,只见清风冷眼看着倚风,喝道:“没有本座的命令,岂容你造次。” “师父……噗!“倚风刚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喷出,很显然被武樵夫这一掌打的着实不轻。 “好好待着,不需要你费事,要是你在强行出头,本座定不饶你。哼!”清风显然有些不悦,骂完倚风之后便快速朝着武樵夫继续击去。 两人瞬息与空中,来回对打。速度相当之快,频繁的闪烁,更频繁的移动着地方。 “修真一脉,能与本座对峙如此长时间的,你是第一个。”清风对于武樵夫的勇猛,内心颇有一丝钦佩之感。 武樵夫听完,闻声一喝:“不用说此废话,今日之战,定要分出一个高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戾气过大,那就别怪本座无情了。” 清风持着拂尘,主动出击朝着武樵夫打去,速度非常之快,快到武樵夫还没有反映过来,便急忙用手抵抗。 两人有此对掌,清风面相安详,武樵夫则一脸狰狞,痛苦难当。 “你消耗过真气?”两人对掌之中,清风能明显感觉到武樵夫气虚不足,诧异问道。 武樵夫嘴唇微微抖动,额头全部是汗珠,其身后的紫色光芒已经沦为白色,而且渐渐被稀释。这足以说明武樵夫真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如今只是以死力拼罢了。 “真气消耗过尽,你所有的法力将会化为虚无,而你也会就此幻灭,值得吗?难道本座让你们留在幽兰宗,保住你们的性命就这么让你们为难?”清风假意劝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就算我死,也断然不会受制于你这个卑鄙伪君子。”武樵夫言语之中气息已经不稳,说话略显吃力。 “哼!”清风一声冷哼:“本座好言相劝,你非但不感恩,还出言不逊,看来本座不得不教训教训你了。” 清风说完,与武樵夫对掌的手臂瞬间一震,震力将武樵夫从空中震到地下。 “噗通”一声倒地之后,武樵夫已经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余光与武康相望。 武康的表情非常复杂,似伤心,似惆怅。 “武大叔,您没事吧。”叶孤晴快步跑到武樵夫跟前,问道。 武樵夫言语不出,一个劲的摇头,吃力的一笑。。。 此刻那清风自知武樵夫大限将至,没有继续追击劫杀,而是悬于半空停了动作。 武樵夫费力的将盘龙斧移了过来,借助叶孤晴的动作,缓缓盘膝坐在地上,他此刻不再看着武康,跟不敢将目光看向武康那旁。 “叶……叶姑娘,你去武康那旁,让武康背起清夜,快……”武樵夫断断续续的吩咐道。 叶孤晴不解,疑惑的双目看着武樵夫,但武樵夫没有言明,而是急忙说道:“快,时间不多了,快!” “哦。”叶孤晴不敢怠慢,连忙小跑到武康身旁。 当武康背起陆清夜时,在半空的清风和倚风两人看了个正着,倚风准备迎前,不料被清风拦住:“他们跑不掉的,就当是天道慈悲,怜悯众生吧。让他们说说离别之言吧。” 倚风听完清风的解释,嘴角露出了笑容,数年前以及今日的奇耻大辱终于得报,于是他也悬于半空,没有上前。 武樵夫转身看了看清风,见两人没有进攻的架势,脸上顿时一喜。 只见武樵夫慌忙将盘龙斧放在心口,微闭双目,对着盘龙斧自言自语。 “盘龙斧啊盘龙斧,一切就靠你了。如果逃出升天,以后就替我保护他!”武樵夫声音非常小,似在跟盘龙斧说着话语一样,言毕之后瞅了瞅武康,顿时满脸不舍与伤感。< 【140】身世 盘龙斧为法器,也俗称为灵器,不仅熔炼过程精细,更吸收天启山脉之灵气蕴育生机和杀机,法器追主如同项凌天的青龙渊也是如此。一旦认定主人便会屠尽力竭,盘龙斧伴随武樵夫数十年,风风雨雨劈荆斩刺,对于武樵夫的言语,盘龙斧如同孩子般能够感应的到。 只见武樵夫的吩咐过后,盘龙斧周身寒气更加逼人,光芒异常耀眼。武樵夫表情非常复杂,复杂到回头看了眼叶孤晴和武康后,居然流出了热泪。 “走!”武樵夫一声嘶吼,将盘龙斧朝着武康身旁一挥。 盘龙斧顿时释放出一道夺目的光团,将武康,叶孤晴,陆清夜团团困住,武樵夫见此连忙强忍伤痛站起身,将手朝上一挥,盘龙斧顿时牵引护住三人的光团从地面‘咻’的一声飞入空中,速度之快连在半空中的清风都略感意外。 “师父,不好了,他们要逃。” “为师知道,你看着这武樵夫,为师这就去追!”清风交代完,朝着盘龙斧追去。 清风修为高深,飞行法术自然也不耐,速度也比较快。但奇怪的是清风每一次快要接近盘龙斧时,利用法术拦截均是功亏一篑,而且盘龙斧好像是消耗自己的灵气在带着三人脱险。 被护住光团中的叶孤晴和武康非常诧异,他们根本没有料到武樵夫居然会在这么至关重要的瞬间利用盘龙斧的神通保其安全,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望武樵夫一眼,就这么一眨眼工夫,已经在空中前行,而且也已经脱离了天启山脉幽兰宗的领域。 尽管清风穷追不舍,但盘龙斧似乎在与清风逗着圈子,不想让清风知道自己要带着武康三人去向何处,于是乎不停的在天启山脉上空来回兜圈。 “盘龙斧,回去!快带着我回去,我要救武大叔!”武康用拳头打在光团,但于事无补,在数次拳击无果后,怨声喊道。 “武康,你冷静点。武大叔拼了命保护我们,要是我们现在回去,如何对得起他的努力?”叶孤晴倒显得有些冷静,连声劝道。 “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欠的债还没有还清,我不许他死!”武康越说越激动,声音颤颤巍巍,似在抽泣。 “武康,武樵夫是你爹吗?”叶孤晴将自己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没有爹,更没有这样自私的爹!”武樵夫似愤怒,似茫然的回道。 叶孤晴听到武康的回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这个回答已经说明了问题,只不过这父子俩之间定然有什么误会,才会导致嫌隙的增大。 “咻……” 当盘龙斧绕着天启山脉飞行三圈之时,突然加快了速度,以此彻底的摆脱了清风的追击。 清风脸部肌肉抖动,拳头捏的吱吱作响,悬于半空,双眼不停环顾四周,皆没有发现盘龙斧的踪迹。 “算你们走远,这笔债,本座早晚要跟你们算清!哼!”清风不甘心的朝幽兰宗飞去。 当清风回到幽兰宗时,武樵夫盘膝坐在地上,倚风站在其身旁一直严加看守。 半空中的光芒闪烁,倚风见状连连下跪:“恭迎师父!” “起来吧!”清风语气极为冷淡。 一向洞悉清风心里的倚风听见这种语气,自知清风并没有追击到武康等人,于是乎言道:“师父,我们该如何处置这老头!” “此人杀或不杀都已经无关重要,如今那些人离去,为师担忧大计划会被破坏。”清风担忧回道。 “禾哈哈!”盘膝而坐微闭双目的武樵夫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清风,你的卑劣手段,残忍劣迹,以为瞒得过天道吗?天地悠悠,岂容你这种雕虫小技能够瞒混过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就等着吧!” “本座有今日之荣誉一切得来不易,岂是那几个小儿能够改变得了的?在本座刚入幽兰宗时,幽兰宗谈何是第一宗门,那时经常受积善宗欺凌,自本座入选宗主之后,短短数年时间,幽兰宗已经是四大宗门之首,弟子众多,凡尘名望最高。这难道不是本座的功劳?”清风反驳呵斥道。 “积善宗虽行事怪异,但起码不会卑鄙无耻。而且积善宗一直严加约束门下弟子,不会乱入凡尘,扰乱百姓生存法则。单单这一点就比你这幽兰宗强大百倍。你幽兰宗表面看似第一,但实际上有几个弟子能拿的出手,难道你心理没嘀咕过?”武樵夫强忍伤痛,站立起身朝着半空中的清风指手骂道。 清风面部肌肉稍稍抖动,很明显是被武樵夫的这番言语击中了内心,只见他故意将话题转开,言道:“那又如何,眼前的一切算个什么,早晚有一天本座要让三界重新看待幽兰宗,哼!” “恐怕到时候就是你们幽兰宗的死期!” “放肆!”清风被彻底激怒,拂袖一挥,一道光芒直击武樵夫。 武樵夫本就已经没有力气在反抗和躲避,正面迎接了这一击,但这道光芒打在武樵夫身上时,武樵夫被打的后退数丈,在半空中吐血不止,虽说吐血但其面容不改,一直呼呼长笑,这笑声似对幽兰宗的讽刺,似对清风的鄙视。 “师父,您别动气,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的言语生气,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倚风一直想报数年前被武樵夫完虐之仇,要不是清风有言在先,恐怕在清风追击武康几人时,倚风就已经将武樵夫就地处决了。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更要让他看看数年后的幽兰宗会是如何的一番前景。” “此人不杀,弟子害怕他又会出什么骚点子,到时候会成为我们的障碍。”倚风继续回道。 清风瞅了瞅武樵夫,用手朝着武樵夫一指。 武樵夫顿时面部肌肉紧缩,原本微胖的身体顿时变得骨瘦如柴,武樵夫难受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现在可以了,我不仅锁住了他的灵脉,还抽掉其法术源头,即便是天界大神下凡也未必能够让他恢复以往的法力。”清风停手后朝着地面上的倚风吩咐道。 倚风得意一笑,缓步朝着地面上打滚的武樵夫走去,用脚轻踢武樵夫,呼呼一笑:“哈哈,你也有今天啊。以后的日子还长,一定会让你倍感精彩。” “清风,有本领就杀了我。天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幽兰宗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地上的武樵夫疼痛感已经渐渐减轻,但身体的变化却已经定型,此刻的武樵夫没有之前的那副憨厚神态,转眼变成了骨瘦如柴,双目无神的老头。 “本座想要取你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既然你说数年后就是幽兰宗的死期,那本座就不能让你死,本座一定要让你看看数年后的幽兰宗会变成什么样。” “师父,您别动气了,不如由弟子将他押入暗格吧。”倚风言道。 “不可!”清风拒绝,回道:“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本座,本座待会还有事情与你相商。” “弟子领命!”倚风虽内心有些不甘,但眼见武樵夫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口恶气也算出了一大半。 清风将拂尘朝着地上的武樵夫一挥,武樵夫缓缓从地面升空,清风挥动手臂,带着武樵夫朝着幽兰宗前院而去。 清风离去之后,跪在地上的倚风站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利用法术将原本被破坏的痕迹全部修复了一番。 当倚风准备出门之时,只见一道黄色光芒伴随清风迎面飞来,落入倚风房间处。 倚风自知是师父清风来到,连忙将门关闭。 “师父!”倚风喊道。 光芒顿时集显,清风显出本源,只见他手持拂尘,端坐在蒲团上:“徒儿,你也坐下吧,为师有事要与你相商。” 倚风不敢违抗,连忙坐入,拱手问道:“师父请说。” “如今那叶孤晴和武康,陆清夜三人逃离出去,你觉得他们会去向何处?” 倚风听罢,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定然会与那项凌天集合。” “为师只是觉得奇怪,那项凌天为师虽然没有见过,但从你们的言语中可以断定其性格冲动,勇猛无匹。为什么此番来救武康三人,只有这武樵夫一人只身前往,那项凌天为何没有前来?” “对呀!”倚风从椅子上站起,“按理说那项凌天一定会杀向我们幽兰宗救人,为何却不见他们前来呢,真是奇怪。” 倚风的回答显然不让清风满意,清风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后言道:“也罢。既然也成为了事实,我们不如好生接受。计划进行到此时,不能有半点闪失。本座入天界之日,突破黄色二重境之时指日可待。” “师父高明,师父当初让方师弟去助那况浦荀一臂之力,有此展开了推翻大炎的前奏,然后在安排我们前去与那项凌天会一会,在劫走叶孤晴,逼项凌天发狂,加速大炎王朝的败亡,从中断其祖上龙脉,让其疯癫,思想和行为巨变。再加之我们控制如今凡尘的皇帝叶孤城,我们幽兰宗以及师父便在凡尘百姓之中成为人族的信仰之一。”< 【141】筹谋 倚风说完,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这让清风甚为不解,连忙问道:“徒儿何故叹气,说来听听?” “按照师父当初所定下的计划,要是不出意外,我们幽兰宗会逐步控制住整个人族,而且师父的供奉庙宇会越来越多,师父的信徒也会越来越多,一定会帮助师父在三界扩展名望,提升修为,突破玄光,入天界供职,只不过我们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个叶孤城,这叶孤城也不是什么善类,其内心城府极深,在加之身旁有那耿牧作祟,如今居然公然违背当初的盟约,倒戈相向。”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叶孤城依旧坚持他原有的原则,还是不肯妥协?”清风有些不悦的问道。 倚风低着头:“是的师父,弟子已经三番两次入凡尘与他进行商量,威胁什么方式都用过了,他还是如此执着,不肯屈服,而且……而且……” “别吞吞吐吐的了,坏消息本座已经听的太多了。也不怕这一个。” “丹阳和敦阳两城已经逐渐拆除了数百间清风上仙庙,而且现在凡尘百姓信念皆开始动摇。这是叶孤城给我们施加的压力,原本我们应该牵制于他,如今却反被牵制,师父,我们该当如何?” 清风蔑视一笑:“一个凡尘小娃娃居然有此等霸气和魄力也算少见。但凡尘百姓愚不可及,他想扭转形势恐怕比登天还要难,本座既然能够助他登入皇位,同样也可以让人取而代之。” “那师父的意思是?”倚风连声问道。 清风嘴角上扬:“鬼申国不是一直想侵占天启吗?” 倚风一听,嘴角顿时上扬:“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了,弟子这就去办!’ “等等!别急。”清风见倚风就要出去,叫住了他,继续说道:“这叶孤城被我们扶持起来也算是煞费苦心,如果不到没有办法之时,还是别走那条路。你明日起早在返回一趟凡尘,给叶孤城去下最后的一道通牒,他要是继续在诋毁本座清誉,继续拆掉庙宇,你就在去趟鬼申国,明白怎么做了吗?” “弟子明白了。”倚风弯腰行礼道:“那项凌天呢?” “本座料想这项凌天不会有太大的作为,眼下是本座最紧要的时刻,随要是前来破坏就是本座的敌人,既然是敌人就不必手下留情,该杀的一律要杀。”清风说此话时,眼神极冷,与其身份和面相极不相符。 “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师父,您就放心吧!” “好……好!只要本座荣登天界,到时候幽兰宗宗主之位定然是徒儿莫属,幽兰宗的发展本座即便在天界也会多加照顾。” “弟子多……多谢师父!”倚风听到清风的承诺,这也是倚风内心多年来的愿望和野心,此刻的他心情无比激动,连连下跪对着清风磕头行礼。 “起来吧!种种一切事情开端和结果,本座全城参与,这个大计划虽说时常出现让人头疼的变化,但始终还是掌握在本座手中,幽兰宗与本座也是收获颇多,要不是凡尘百姓的供奉恐怕本座要突破玄光更是遥遥无期。” “师父高见,到时候大计划一定成型,三界六道就全部掌握在师傅手中了。” 清风一听,带着一副奸狡面孔看向倚风,两人对视一笑。 倚风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巨变:“师父,为何你前来之时杨志师弟在你身后?” “哼!”清风极为愤慨的回道:“这武樵夫之所以能够知道武康几人关押在你的房间暗格,定然是这忤逆弟子说出去的,这废材头脑简单,不思进取而且还贪生怕死,实为我幽兰宗拖后腿之人。” “那师父打算如何处置?”倚风追问道。 清风手持拂尘从蒲团中缓缓站起身:“这忤逆徒儿虽然笨拙,但日后定然能够派上用场,徒儿你要知道,如今为师和你在一条船上,我们的未来必须有我们自个儿掌握,不能受制于别人,任何人阻碍我们的大计,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付敌人就要六亲不认。但朝着长远的计划看,任何有利于我们的人,我们都要善加利用。明白吗?” “徒儿明白,只不过徒儿怎敢与师父相提并论,只求能够窥觑师父二成聪慧就于愿足矣了。” 听着倚风的吹捧,清风内心也是喜滋滋,修真者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既然六欲未除,就会有执念有执念就会有**,有**之人定然摆脱不了虚荣了满足。 所以倚风如此深受清风的器重,其一在于他能认清形势,其二在于他的确有一些小聪明,其三在于他能察言观色,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他把清风的心里摸得非常熟透。 “徒儿此言,让为师很快慰。我们幽兰宗历经数百载,生生不息,从诸多宗门中脱颖而出,尤其幽兰宗传至本座这一代,更胜从前,名望已经跨进四大宗门之首,到时候本座飞升入天界供职,不仅寿元将会增长,到时候修为也会增加还能找寻到更快的修真法门,到时候徒儿好好带领幽兰宗再创辉煌,本座就于愿足矣了。” 倚风连忙下跪:“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期望,一定能够将幽兰宗发扬光大,不敢说超越师父的丰功伟绩,但求不给师父您抹黑和丢脸。” “好,好!哈哈!”清风听的是呼呼大笑,内心十分快慰,单手将跪倒在地的倚风扶起,拍着他的臂膀,来回打量,不时点头:“嗯!不错,根骨奇佳,的确是我幽兰宗的未来宗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都是师父您教导的好,弟子原本愚钝,全凭师父你这些年苦口婆心,劳心劳力的教诲!” “如今懂得感恩的人已经不多了,本座非常开心能够在大事快成之时能够收取到你这样识时务的弟子,生平之幸。”清风言毕,严肃的看着倚风,吩咐道:“徒儿,你明日就按照本座的方法去做,回到凡尘去找那娃娃皇帝,如果这皇帝还是坚持自己原则,违背盟约,忤逆本座意思,就无需给他在留情面。到时候直接去鬼申国便成,鬼申国一向有诸多妖兽,要攻城克敌拿下天启,似乎也并非难事。” “师父高见,鬼申国这数百载一直觊觎地大物博的天启四城,之前皆因有勇猛善战之人镇守各城,善于兵法,谋士聪慧让鬼申国一次次的败北而归,此番这皇帝建立的大兴王朝也才数年,根基未稳,民心虽然平复不少,但是还是有些城池百姓怀念大炎前朝,所以一旦鬼神鬼突袭丹阳,定然会给那叶孤城一击承重的打击。” “好!那就这么去办!破坏本座大计的,无论是人神魔妖,必须得杀!” “遵命!” …………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两人精心的策划,从方铁儿助阵况浦荀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清风策划的一个计谋,计谋之深渊,计谋之狠毒,让人后怕不已。 而在另一边,盘龙斧携带武康,叶孤晴三人朝着天启山脉武樵夫居所处而去,光团中的武康早已安静不少,他内心想了很多很多,归根究底那便是面对这个从小抛弃他而去选择修真的父亲武樵夫,他到底是狠还是已经原谅。或许更多的是他在逞强,他害怕被人看穿,尤其是武樵夫在最后时刻与他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内心对于武樵夫已经提不起恨。 “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你母亲疼爱你,但是你母亲一辈子都没有责怪过你父亲武大叔,我想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原谅他吧,或许他也有很多无奈,很多无可奈何。”叶孤晴已经彻底明白了武康和武樵夫的身份关系,见武康像丢了魂似得,连声安慰道。 武康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光团之中,不时冷笑不时伤感:“叶小姐就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与他第一次在天启山脉见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情感,只不过我不敢肯定罢了。直到少爷离开天启山脉入凡尘之后,种种事情让我明白了过来,只不过我内心有恨,不敢承认罢了,我将恨意无限扩大,最终害了他!” 武康说毕,眼角泪水不停的滑落,一旁的叶孤晴看着心疼不已,但她很清楚很多事情不可勉强,虽说自己想安慰,但却找不到一个安慰的切入点,或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唯有时间慢慢的洗礼才能够平复内心的伤害和不甘。 盘龙斧依旧的前行,只不过高度有所降低,翻山越岭,飞檐走壁,速度之快,十分罕见。 “真不知道这盘龙斧要带我们去哪儿?”叶孤晴自言说道。 “叶小姐,你就放心吧。这盘龙斧有灵性,定然是摆脱了那清风的追赶,此刻才是真正带领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相信少爷他们应该也是那里。” “凌天?!”叶孤晴羞红了脸,心噗通直跳。 “是啊。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少爷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再次见到你,肯定非常高兴!”武康见叶孤晴一脸羞涩,打趣说道:“难道叶小姐不想见到我家少爷?” “不是!”叶孤晴连忙摆手,羞涩的低着头:“我想见他,很想!”< 【142】苏醒 已是两日过后,因为武樵夫将利用法术将项凌天几人昏迷,按照武樵夫之言,其昏迷时常应该是三人,但因为武樵夫灵脉被封,那么其法术也会失去功效。 也就在此刻,神情焦虑的千纸夜一个人在庐棚内来回走动,不时看着几人。 最先醒来的是紫衣,紫衣趴在项凌天身上,当她睁开双目之时,头还有点微醺隐痛,缓解片刻后见千纸夜神情焦虑,又看着依旧昏迷的项凌天,连声说道:“纸夜哥哥,我们到底怎么了?” “你们昏迷两日了,可算醒了。”千纸夜听见紫衣的声音,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焦愁的神情顿时安定,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将紫衣扶起,用手俯在她额头上,又打量着她的手臂,良久之后才淡淡说道:“没事了,可算没事了。” “凌天哥哥他们怎么了?怎么都是昏迷状态。”紫衣不解,疑惑问道。 “他们想必很快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千纸夜叹声说道,随即便扶着紫衣坐入庐棚一角,两人等候着项凌天和巫小悦醒来。 一个时辰之后,项凌天和巫小悦才陆续醒来,醒来之后纷纷是略显疲态,不明所以。随即开口问向千纸夜,然其千纸夜自知受武樵夫所托,定然不能夸示于人,唯有心细宽慰,平复众人之心,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项凌天,紫衣,巫小悦三人听完事情的起始,纷纷叹息闭眼,三人之中唯独巫小悦最为冷静,不过却时常冷笑,带着哭腔说道:“其实我爹两日前回来,我就看出了不对劲,只不过我爹一向心思缜密,不愿意我们去冒险。” “那我们还等什么,干净去幽兰宗救人呗,要是在迟一点恐怕后果堪虞啊。”项凌天急忙说道,说完之后手持青龙渊大步走出庐棚之内。 千纸夜见状,暗叹武樵夫的看人眼光,只见他一个疾步上前,将手展开,拦住项凌天的去路:“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前去送死。” “为什么?纸夜,如果你拿我当朋友,就让开。我项凌天虽然法术低微,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武大叔对我们恩重如山,如今一个人只身闯荡幽兰宗,要是我不去救,我良心定然过不去。何况我与幽兰宗有不共戴天之仇。正好这一次,新账老账一起算清。”项凌天肌肉抖动,愤慨回道。 “我要是现在放你过去,才不叫朋友。武大叔临行之时对我千叮万嘱。就是害怕你一时冲动,让所有人背负愧疚之情,武大叔自个儿去定然有其用意,我既然答应了武大叔要拦住你,就算死也要拦住你。” “你……”项凌天愤慨扭头,斜目瞪着千纸夜,“你放开,我今天一定要去。” “你们都别吵了。”巫小悦情绪压抑可想而知,见项凌天和千纸夜来回拖拉,心绪更显烦躁,于是乎呵斥喊道。 四人之中唯有巫小悦的心情远比项凌天三人要糟糕,当巫小悦此话喝出之后,千纸夜与项凌天也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在多说言语。 而紫衣则一直挽着巫小悦的手臂,见她红着眼眶,内心也心疼不已:“小悦姐,你放心,你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放心好了,一定会没事的!” 巫小悦没有回答,只是要紧了嘴唇,眼泪‘唰’的流下,此刻没有抽泣声,唯有那闲闲的眼泪随着眼眶流出,此举伤感和典型了项凌天三人。 千纸夜连忙拉着项凌天的衣袖返回庐棚之内,看着巫小悦安慰道:“小悦,我相信武大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们之间的事,武大叔在临别之事也曾与我说起,如今我们更应该化悲痛为力量,耐心等待。” “我等不了,我一想起那幽兰宗的所作所为,就感觉武大叔会……”项凌天直言说道。 项凌天因为太在乎朋友,所以在言语方面向来直接,他不知道此话对于千纸夜又是一种伤害,因为千纸夜之前便是幽兰宗的弟子,而且还极受清风喜爱。 千纸夜虽说听完项凌天这话内心一刹那有点心凉,但其内心豁达不拘小节,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凌天,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着急没有用,武大叔跟我说过,三日之内要是武康三人没有返回这里,我们便要快点离开这里。已经过了两日,也不在乎一天时间吧。” “凌天哥哥,我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是我觉得纸夜哥哥说的有道理,既然武大叔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道理,既然他让我们在这里等候,也就一天时间了,我们就等等吧。”紫衣的言语较为公道,因为紫衣虽说不曾来过凡尘,不明白凡尘百姓的思想,但她却知道冲动能够误事,能够让自己陷入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小悦,你呢?要是你想现在去,我一定陪你。”项凌天内心的冲动丝毫没有减退,只是不想与千纸夜继续反驳,此刻他知道内心最为复杂最为矛盾的不是别人而是巫小悦,一旦她开口,那千纸夜二人定然也无话可说。 巫小悦脑袋躺在紫衣肩上,沉思了片刻后,喃喃说道:“凌天哥哥,我爹这么做是最明智的选择,其实在我们返回这里之时,我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但都没用,而我爹来了之后,虽说没有直言告诉我们他的计划,但却是最为周详的。我爹一向谨慎,此番前去,肯定也会格外小心。即便他不敌清风,被劫去或者被杀害。如果我们这样贸然的去,肯定也会逐一被清风一打尽,清风善于攻心,为人狠毒,为了计划可以不择手段,而我们这些人正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要是我们前去,就中了他的计谋,更打乱了我爹的计划,所以我们还是听纸夜哥哥的,好好留在这里待上一日吧。” “哎!不明白你们怎么在想。”项凌天突然起身叹息说道:“或许你们觉得我比较冲动,其实不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在光明村吗?当我看到那些孩子,看到他们的家庭时,我非常羡慕。曾经我也有家庭有父母,此刻我冲动更多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失去武大叔这个亲人,其实我岂会不知幽兰宗的险恶,清风高深莫测的法术。但是为了正义为了亲情,我们都应该勇敢的闯一闯,我不希望你在失去亲人,更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没有亲人,只剩自己,每每看到别人家庭和睦有爱,会顿生伤感。” “其实……其实。。”千纸夜支支吾吾,不时看着项凌天,又不时回头看着巫小悦。 巫小悦自知他想说什么,言道:“纸夜哥哥,你说吧。没事!” “其实小悦并非武大叔的女儿,武大叔只有一个儿子,是他这辈子的遗憾和一辈子的牵挂。”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听完,虽说震惊,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早在之前他就有过怀疑,只不过没有细心去想,如今见巫小悦没有否认,也就证明千纸夜此言不假,自己曾经的揣测也是对的。 “那武大叔的儿子是?”项凌天心里大致估摸到了,只不过不敢肯定而已。 “武康!”千纸夜直言回道。 “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项凌天终于解开了内心多年的疑惑,也解开了为何武康母亲在自己府上去世之时要跟武康说,有朝一日来天启山脉,也终于知道武大叔为何偏偏让武康留在此处继续修真入境,也明白武樵夫为何会选择独自一人去闯幽兰宗救人。 “虽说他不是我亲生父母,但从小便养育我,将最好的东西统统给了我。十二岁那年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我很感激他,他就是我的爹,我最浓厚的亲情。”巫小悦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对着三人言道。 此刻,项凌天不再言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重磅消息让他有些消化不了。 而千纸夜微微一笑:“其实我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要不是清风恐怕我早在不再人世了。其实你们在我面前如何说清风都无所谓,但是起码我不会说,因为他对我,是有恩的。我虽说不认同他的一些做法和偏激心里,但我不能对他口诛笔伐。” “哎……你们一个个都是这种遭遇,我听着都后背发凉,其实我也不必你们好到哪里去,有亲人,无自由!”紫衣见几人都在诉说自己的过往,也被这种氛围影响,随即说道。 巫小悦一听,瞪了她一眼:“紫衣,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三界六道无数生灵,凡尘百姓活的如狗一样狼狈,修真一族活的完全没有自我。而天界神仙则活的无欲无求,但极个别却**加身。所以你是非常幸福的,起码对于我们来讲,你是幸福的。你也并不是没有自由,而是你心不想被限制在那一块地方,你不愿意每天见到同样的事情和周遭。” ps:求订阅,收藏,贵宾,盖章。群号在简介上面有,随时欢迎各位的加入!!么么哒!< 【143】阔别数年 “嘻嘻,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悦姐,你就像指路明灯,每当我们压抑之时都能解开我们内心的困惑和迷茫!”紫衣傻呵呵的走到巫小悦面前,挽着她的胳膊,十足的撒娇样。 巫小悦这么一说,又勾起了项凌天对紫衣身份的好奇,虽想问,但却压制住了好奇心,硬是没让自己开口。 “其实我们经历这么多,就像一家人一样。虽然我们有同样的可悲遭遇,但是我们却亲如一家,失去了原本的家,但我们可以在建立一个新家。有你有我,有欢笑,不是很好吗?”千纸夜见几人的心情都有所平复,内心相当快慰,起码对武樵夫的承诺自己办到了,没有失言。 千纸夜的这番话,不仅让三人心灵神往,更让三人原本不安的内心也逐渐平复。 在麻木的三界六道之中,多少缘浅随风而逝,红颜易老韶华白首。有缘者相伴一程,无缘者对视一面。往往所有的不快乐皆是因为不甘心和不服气,但自己真正能够认清价值时,快乐其实随处可见,但内心的**降低减少时,那么幸福也就在你身边。从未离开,也从未走远。 “你们快看,好强的一道光芒。”千纸夜与三人站在对面,千纸夜看着半空传至的一团光芒,急忙说道。 项凌天,巫小悦,紫衣三人纷纷转身,见天空中宛如一团火焰缓缓朝着此处而来,速度不快不慢,但其火焰光芒则越发强大。 “是盘龙斧,是我爹的盘龙斧。”四人之中巫小悦对盘龙斧最为熟悉,知道盘龙斧的能量和灵性,更知道盘龙斧有化气团的本领,而半空火焰光芒身后则是盘龙斧,只不过那盘龙变大不少,宛如在后面推着火焰光团前进一般。 “快回庐棚内。”项凌天明显感觉这火焰光团越来越强劲,担心几人出事,更担忧出现特别情况,于是乎急忙拉着几人朝着庐棚内走去。 四人返回庐棚内,但眼神则从未离开过在半空缓缓而来的火焰光团。 当光团飞至庐棚上空之时,突然停住,缓缓降低,降低之时,光团也缓缓消散。 火焰光团在庐棚前边数百米处停下,直至消散殆尽。 但从火焰光团中出现了三个人,前边的则是武康,武康背着陆清夜,因为武康魁梧的身体遮挡住了身后的叶孤晴。 “好像是武康?”因为距离有些远,项凌天只见到有人,但那独特身材则让项凌天内心为之一振。 “不管是谁,我们先去看看吧。”千纸夜说完,便小跑了起来,朝着前方跑去。另外三人紧紧的跟在身后。 当快要靠近之时,距离越来越近时,项凌天则突然的停下的脚步,眼神呆滞,神情呆滞,身体也傻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尽是深情。 武康背着陆清夜和叶孤晴也缓缓朝着几人走去,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慢,当能看清面目之时,叶孤晴也站在了原地,眼含泪水,深情的看着前方。 千纸夜,紫衣,巫小悦三人走进武康时,见他一脸狼狈,三人之中唯独巫小悦比较熟知武康,见武康身后还背着一个人,这人便是陆清夜,巫小悦拍了拍武康的衣袖灰尘,抿嘴含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们回来了,但他却没有回来。”武康一脸茫然,一脸漫无经心,像丢了魂似得。 “他也希望你平安,你能回来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别想太多了。”当武康那一声他却没回来时,巫小悦的内心是隐隐作痛,她很清楚武康这句话的含义,她更明白那个养育她长大的武樵夫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巫小悦的坚强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武康面前,她不愿意将软弱显出,更原因用坚强示人。 “清夜的灵脉已经解除了,不过还没有醒来,应该这几天就会醒来!” 千纸夜和紫衣见到武康这副丢了魂的神情,内心也都明白了,不过两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前边的叶孤晴,见她独自站在前方一动不动,眼眶红润。 “纸夜哥哥,那位姑娘好漂亮!” “嘘,那就是叶孤晴!”千纸夜小声的回道。 紫衣顿时明白了,于是转过身,这才发现项凌天早已立在原地,与叶孤晴的距离在百米之内,两人相互对视打量。 “纸夜哥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天哥哥这么爱晴儿姐姐了?”紫衣有些伤感的说道。 “为什么?”千纸夜问道。 “我刚才看凌天哥哥的眼神,全是深情。这种眼光除了爱,不会参杂任何情感。” “应该说叶孤晴也很爱凌天,他们两人分别多年,此番见面,肯定会如此。我们还是走吧,给他们一点时间!”千纸夜说完,便急忙从武康身后将陆清夜扶起。 此刻,武康,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外加昏迷的陆清夜朝着庐棚走去,几人纷纷经过项凌天的身旁,但不敢打扰,即便是武康在他面前停驻了一下也被巫小悦急忙的拉开,朝着庐棚走去。 众人离开回道庐棚后,项凌天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而对面的叶孤晴也走出了一步,每走一步两人的眼神从未离开彼此。 一直到越来越近,一直到近在咫尺。 项凌天抬起手,用手抚摸着叶孤晴的脸,眼泪终于没有忍住,流了下来。 而叶孤晴早已泣不成声,见项凌天发白的卷发,依旧是那套龙吟紫金袍,这是一别数年之后,每日牵肠挂肚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 项凌天一把将叶孤晴拥入怀中,两人相拥抱着,不说一句话,而是越抱越紧,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此刻,无声胜有声。 ………… 庐棚内,几人不时的观望着拥抱的两人,紫衣知道此刻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于是走到武康面前,呲牙说道:“你就是武康哥哥吧,我是紫衣!” “紫衣,之前没见过你。”武康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但却十分漂亮,一身紫色衣服,微笑时露出酒窝的美丽女子。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凌天哥哥和小悦姐姐经常提起你。我也算是慕名已久哦。今日见到,幸会,幸会。”紫衣一边笑着,一边还将双手抱拳,作出一副好汉的姿态。 武康性格原本大咧活泼,要不是武樵夫的事让他心情压抑,指不定此刻和紫衣早已打成一片,成为众人的活宝。 “武康哥哥,那位就是晴儿姐姐吗?”紫衣内心知道,故意问道。 “是啊,那就是我家少爷一直记掛的叶孤晴。、”武康回道。 “她好漂亮,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紫衣此话没有半点虚伪和虚假,虽说只是大致的看了看,但叶孤晴的美貌的确让她大为一惊,甚至连她身旁的千纸夜也身体一怔,惊为天人。 “你也很漂亮,与叶小姐属于不同的美。”武康不向之前那样滔滔不绝的发表言语,而是言语直接坦白。 巫小悦听到武康这个回答,噗哧一笑,随即又将陆清夜放在庐棚一角,为其检查着伤势。 “其实叶姑娘我在幽兰宗见过一次,但只是匆匆一面罢了,此番见到,的确是惊煞我也!”千纸夜也附和说道。 “见怪不怪啦,叶小姐无论在哪里,接触什么人,几乎都会因为美貌被人称赞,其实叶小姐内心非常纯真善良,心灵和美貌成正比。”武康如今也学会了理性看待任何事情,言语之中略显成熟。 “你们说凌天哥哥和晴儿姐姐,数年未见,你们猜他们都聊了什么?”紫衣好奇的问道。 “估计都还没说话呢,你看他们此刻还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家少爷和晴儿姑娘的爱情是经历了诸多事情才能在一起,而且缘分早在我家少爷还是胥王府少爷时就已经注定,可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代表哦。” “难怪,有时候久别重逢,往往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要眼神交汇便能明白彼此的内心。我好感动,真为凌天哥哥感到高兴,他总算苦尽甘来了。”紫衣说着说着便眼睛泛红,虽说内心被感动,但多少显得有些落寞和伤感。 武康没在言语,而是走出庐棚内,将手掌呈龙爪状,将眼睛微微闭上,不一会儿,盘龙斧突然从一盘飞来,立于武康身旁。武康一手将盘龙斧紧紧握着。 巫小悦见状,走了过来:“如今盘龙斧的主人是你了?” “嗯!可……可我担心自己不配做它的主人。” “别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要好好接受现实,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活着,不止要为自己活,还要为你的父母活着。”巫小悦说完便朝着庐棚内走去。 武康知道巫小悦此话是在点醒自己,更甚至巫小悦知道了他和武樵夫的关系。 “小悦姐,刚才那位公子没事了吧?”紫衣见巫小悦走来,连忙问道。 “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只不过身体比较虚弱罢了,等些时日自然就会醒来,不用太担心。” “那太好了,如今所有人都平安了,都顺利回来了。”紫衣站起身,用力拍着手掌。其神情非常可爱。 < 【144】独少一人 千纸夜此话一说,原本有些活跃的气氛顿时降到了极点,庐棚内的众人纷纷低着头,伤感着,就连在庐棚外的武康也顿时一脸神伤,不时看着盘龙斧,不时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平安归来,唯独这居所的主人却没有再次返回。 “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武大叔一定……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紫衣说这话时,连自己都结结巴巴。 “紫衣,你的热情我们都知道,你的热心我们也都明白,只不过事实不容改变,我们应该接受这个事实,而不是因为这些事让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伤感无比。”巫小悦恢复了以往的那副坚强,对着几人说道。 紫衣很知趣的走到巫小悦身旁,依旧像往常一样挽着她的胳膊。 而此刻,在距离庐棚百米处的前方,项凌天则才将叶孤晴从怀中松开,一双凤眼一直看着叶孤晴,手一直抚摸着她的脸额:“你廋了,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我不苦,只是很想你。”叶孤晴依旧没有止住眼泪。 “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数年之间,沧海桑田。发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事情,非我能力所能办到,你不会怪我一直没有去救你吧?”项凌天问道。 叶孤晴笑着摇头:“你要是去救我,只会是无谓牺牲,那武大叔耗尽生命才将我们救出,可见幽兰宗里面多么危险。” “武大叔……死了?”项凌天有些不敢相信,与其说不相信,倒不如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不敢肯定,因为武大叔最后负伤倒地,用最后的力气挥动盘龙斧才将我们救出,随之我们便被盘龙斧一直困着,也不知道武大叔最后如何,不过那倚风和清风为人狠毒,肯定不会放过武大叔。”叶孤晴将当日所见如实说出。 “终有一日,我一定会亲自手刃这两个三界败类,以此告慰武大叔。”项凌天内心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咬牙切齿的说道。 叶孤晴见状,连忙紧握他的手,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说道:“我们不要在去理会这么多了,不要在去管那些事情了,好吗?我不想我们刚重逢就再次分别,我不想在过每天朝思暮想的生活。” 项凌天选择了回避,没有回答更没有承诺,而是沉思片刻后给叶孤晴投去一个微笑,牵着她的手朝着庐棚走去。 “这些年,你在幽兰宗,他们没有将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们一直将我困在一个金碧辉煌的暗格里,每日会有那些弟子给我送来饭菜,但不见天日,等同于虚度光阴。” “这该死的幽兰宗太不仁道,其实往往失去自由才是最大的痛苦。”项凌天心疼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如今能够再次与你携手,晚一点真的不算什么。”叶孤晴说完,抬头看着项凌天的双目,两人对视,极限恩爱。 “对了,我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不对,应该算是新的家人,我们一起劈荆斩刺,经历无数,早已有过命的交情,他们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我现在带你去见他们。”项凌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叶孤晴快点融入这个温馨的家庭之中,于是牵着她的手加快了步伐。 “我好像只认识小悦。”叶孤晴还是显得有些矜持。 “他们都非常之好,其性格和生性极为爽朗和正义,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他们的。”项凌天回头看了看叶孤晴,此刻他眼神之中满满全是爱。 当两人到达庐棚之时,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项凌天也一扫他之前的忧郁气质,朝着众人微微一笑,反观叶孤晴则显得有些拘谨和矜持,只见她低着头,略有不安。 项凌天知道她这些年一直被困幽兰宗,不予任何人交谈,一直都是一个人,心理难免会有些羞涩。 “这位就是晴儿姐姐吧!”紫衣走了过来,走到项凌天和叶孤晴的身旁,呲牙说道。 “你好,我是叶孤晴!” “晴儿姐姐好,我是紫衣。你好漂亮,难怪凌天哥哥为你倾倒,每天都会将你念上好几遍!”紫衣说完,给项凌天投去一个眼神,随即呲牙笑着。 叶孤晴被紫衣这一番言语说的放松了不少,只见她牵着紫衣的手,笑道:“你也很漂亮,很活泼。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女人的言语,一般都让人男人显得无聊和无趣。 见叶孤晴和紫衣投缘,项凌天微微一笑没有在作打扰,而是缓步走到武康面前。 “武康,你没事吧?”项凌天问道。 “少爷,我没事,你看看我,好的很,啥事没有!”武康笑道。 项凌天既然知道武康的身份,定然知道此刻的他是在逞强,于是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武康,我只想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的兄弟,从小一直到现在,甚至到未来都是,我永远是你的家人,明白吗?” 项凌天的这一句话,刺中内武康压抑许久的内心,武康顿时泪如雨下,急忙转过身不想让人看见,一个劲的擦拭着眼泪:“少爷,谢谢。谢谢。你也是,一辈子都是我的少爷。” “你啊,年龄还长我岁数,如今已经改朝换代。天下也并非是我们的了,你就别在叫我少爷了,就叫我凌天。”项凌天很认真的说道,其实自打他们从炎城逃难到敦阳开始,家族遭遇灭顶之灾,往昔不再,其称呼就应该有所改变。 但武康一直绝强,每一次听到项凌天如此要求时,都会直言拒绝,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原本武康心情沉闷,带着果决的口吻回道:“即便天崩地陷,你永远是我少爷,这个称呼哪怕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改变。”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有我在,就一定不会在让你受到任何的危险!”项凌天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或许此刻项凌天内心过多的是对武康的一种怜悯和心疼,武康至小受尽欺负,虽说在府上看似圆滑,但也经常遭遇白眼,要不是项凌天慢慢长大一直将其带在身边,指不定会受到更多歧视,孤儿寡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依靠,哪知在项凌天出生之时,武康的母亲就一命呜呼,原本对其父亲提不起好感,甚至可以用怨恨来形容,却还没有等到相认,已然形神永隔。 “少爷,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都一定会好好的。”武康说完,没有在继续言语下去,而是独自朝着武樵夫一直居住的那破旧房子走去。 千纸夜想要跟上给其安慰,但被项凌天拦住了:“别去了,换成是任何人内心都无法接受,武康自小受尽苦楚,如今这一击恐怕是让他最悔恨,最纠集的一次了。还是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或许时间给能他疗伤!” 世间万事很是荒唐,大喜总是与大悲同在。原本此刻应该是所有人相聚一起共聚笑声的时刻,却唯独少了主人。 凡尘之人总是将自己看的过于渺小,其实恰恰相反,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圈子,这个圈子中有你,家人,知己,好友。不管历经多少变迁洗礼,时光流转,哪怕是物换星移。当某天这些人在某个时间点再次相聚之时,都会怀念过往,歌颂往昔欢乐时光,没有尴尬,没有不好意思,没有猜忌,没有烦恼,有的则是所有人发自于肺腑的笑声。 但天地不仁,难从人愿。不知从何时开始,凡尘之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仙都有一种莫名的情感纠结,这种纠结叫残缺,这正是因为有了残缺才让很多美好定格,成为了记忆,变成了永恒,稍微怀旧一点的人甚至将这个情感永藏于心,不管何时何地,是喜是悲,这种残缺之美化成动力鼓励着众人,让众人无法忘却,直至生命消耗殆尽,尘归尘土归土。 但残缺也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宛如此时,所有的人相聚一起,却因为武樵夫的离开让原本欢乐的场景变成了伤感,因为这个人是这个圈子里某个人的亲人,某个人的朋友,某个人的导师,甚至是某个人的开导者和先驱者。 项凌天的内心虽平复不少,然其对幽兰宗的仇视对清风的仇恨则又加深了一笔,尽管此刻他尽量压制内心的怒火,表现的不悲不喜不卑不亢,表现的坦率,但每个人神情皆是一副伤感,尽管叶孤晴与紫衣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尽管笑容在这天启山脉的庐棚中回荡,笑声过后尽是一曲嘘唏与迷茫。 “小悦,武大叔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项凌天不想让人看见,单独将巫小悦拉到一旁,问道。 巫小悦愁思片刻,抬头回道:“如今我爹生死不明,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前去不仅会中了歹人的奸计,更加荒废了我爹的一番苦心。我想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你难道不想为武大叔报仇吗?” “想,但我不想在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 【145】残阳 “既然小悦你如此说,我也不便在多说什么,但是这番仇怨不共戴天,这笔帐我项凌天迟早会与那幽兰宗清算!”项凌天对幽兰宗无论是私仇还是公怨都暴露无遗,从小至大都没有如此憎恨一个人,即便是叶孤城窃取了自家祖上的基业,但时间的洗礼也让他对叶孤城的怨恨逐渐淡化。 叶孤晴在武樵夫最后之际曾经受到过武樵夫的嘱托,一定要阻止项凌天去幽兰宗寻仇,此番见项凌天内心怒气压制于心,自己内心的石头也终于落地,只见她缓缓走到项凌天跟前,握着他的手,说道:“武大叔让我告诉你,三界六道唯有爱才是恒久不变的,仇恨尽管能够带来强大的能量,但却无法持久,只会让自己快速入魔,无法自拔。” “武大叔一直以来对我情深意重,如今我项凌天在意之人皆在,唯独却少了他一人。不知他可否还有言语赠与我?”项凌天继续追问道。 叶孤晴沉思片刻,愕然想起武樵夫另外的嘱托,连忙走到众人中间,将声音加大一倍,说道:“武大叔说,当我们平安在此地集合,就要快速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在入天启山脉。” “离开?” 众人纷纷不解,疑惑的看着叶孤晴。 叶孤晴见众人不解,自己也不明白武樵夫当时告知自己这个嘱托时的含义,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喃喃说道:“对,离开。至于武大叔为何让我们离开,我也不知道。总之武大叔告诫我,一定让你们离开。” “武大叔定然是担心幽兰宗会卷土重来,围攻我们。所以才让我们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暂时避避风头,在谋势而起。”千纸夜说道。 “离开不是问题,问题是去哪儿?”项凌天问道。 “光明村,那里有我们共同的记忆,而且我们与光明村渊源极深,其实我也非常想念光明村的百姓。如若各位没有异议,我觉得我们即刻启程回光明村。”千纸夜看向众人,严肃的说道。 “光明村虽好,但我们这些人过去,会不会有所影响,况且那幽兰宗对我们的打压肯定不会断然截至,要是不幸给光明村带来灾难,那我们就真的难辞其咎了。”项凌天担忧回道。 “如今此地肯定不能长久待下去,再加之清夜负伤,如果我们要重新去寻找一片有灵气滋养而且能静心修真的地方十分困难,困难到几乎不可能。而光明村得天独厚,百姓也是热情好客,所以光明村是第一选择。” 巫小悦上前一步,说道:“我也认同纸夜哥哥的建议,不如我们还是折返光明村吧,暂时不要去理会那些纷争,好好修真,先过着平淡的凡尘生活,在根据时势情况在行定夺吧。” 项凌天内心是不愿意再去打扰光明村的百姓,因为在他身上发生这种事情着实太多了,皆因为自己的身份导致至亲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亲姑姑傅馨如此,姑父和表弟皆是如此。 光明村百姓朴素善良,给项凌天留下了非常深厚的印象,他不希望因为这些人包括自己的原因,导致光明村面临劫难,但又见到千纸夜和巫小悦这么坚持,于是乎将目光看向紫衣,因为光明村是他们四个人,他们一直讲究少数服从多数。 紫衣不敢直视项凌天的目光,而是略显忐忑:“其实……其实我觉得去哪儿真的无所谓,只要跟着大家在一块,哪儿都不错。不过要是能去一个我们较之比较熟悉的地方就省去了很多没必要的繁文缛节。”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赞同纸夜和小悦的建议咯。?”项凌天问道。 紫衣尴尬一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乎蹬脚小步朝着巫小悦身后走去。 项凌天一脸无奈,:“既然你们三个都同意,那我的这一票也无关大雅,那行呗,我现在去叫武康,我们趁天黑之前出发,争取快些到达光明村。” 千纸夜,巫小悦,紫衣纷纷低头一笑,看着项凌天一副无奈的面孔落寞的背影缓缓走出庐棚内,三人急忙走到叶孤晴面前,笑道:“你不要感到奇怪,我们四人一直都是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策略,所以每一次商量重大事情之时都会这样做。” “噗哧!”叶孤晴用手捂嘴,咯咯直笑:“不过我看着他这副背影还挺逗的。” 项凌天走出庐棚内,朝着那破旧小屋内走去,当准备推开门进去之时,便听到了武康在屋内的抽泣声,项凌天内心一震,缓缓将门推开,轻声轻脚的走了进去,直步到武康身后。 武康没有发觉,而是抱着盘龙斧不停抽泣,嘴里还一直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武康……”项凌天看着心疼,在武康身后小声喊道。 武康闻听,连忙擦拭泪水,转过身给项凌天投去一个微笑:“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有察觉到。” “我……我刚来,看见你抱着盘龙斧就叫住了你。”项凌天知道武康一直好强,不愿意别人看到其软弱的一面,故意回道。 “哦 !少爷,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武康也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项凌天点头:“是啊,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去哪里?” “凡尘!” “凡尘?凡尘哪里?”武康继续追问道。 “一个有山有水有人家,有竹林,有灵气的人间仙境,而且那里还有你熟悉的人咯。”项凌天故意卖着关子笑道。 “哦?凡尘还有这种地方?跟石泉山比起来,如何?” “石泉山是奇特,但光明村是美态,两者不能比较!” “光明村?在何处?” 项凌天将手搭在武康身后:“在渭河一处神秘的地方,与丹阳奉祖接壤,毗邻而已。而且当我与小悦他们去的那地方的时候,那里的百姓非常之少,而且还没有名字,光明村便是我取的,后来我们在光明村历经了一些事情,险阻无比,但总算是苦尽甘来。” “渭河?我的祖乡?我娘在临终之时让我回渭河,后来我以为少爷你掉落石泉山已经身亡,一气之下回到过渭河,但人烟稀少,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处地方?”武康不解问道。 “我们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所以有些事情表面看上去是绝境,其实一旦你跨过之后你会觉得还有更美好的风景等待着你,迎接着你。”项凌天开导着武康,又拍打着他的肩膀:“好了,别在多想了,我答应你。武大叔之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现在你要好好将这把盘龙斧运用起来。” “谢谢少爷,但是这个仇我想亲自去报!” 项凌天微微一笑:“那随便你。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走啦,别让大伙久等了。” 武康点头,将盘龙斧持在手中,盘龙斧的重量让武康略显吃力,刚走到门外,便听见手臂发出咯吱的骨头脆响之声。 项凌天见状,说道:“你现在的修为刚到蓝色二重境,对于真气和灵力的发挥还不能得心应手,这把盘龙斧感应天地灵气,早已是通灵法器,其重量并非凡尘武器能够比拟,所以你还是要好好将修为提升上去,到时候便可以控制盘龙斧,发挥盘龙斧最大的威力。” 武康虽然略显吃力,但毅力不改,只见他抬起头,脸上汗珠流出:“不碍事,少爷,我一定可以将这盘龙斧持起。” 说完‘啊’的一声单手将盘龙斧举在半空,当举起后的短时间内武康脸上便青筋暴起,满脸通红,项凌天担心武康过于逞强伤害自己,连忙走了过来:“不要超之过急,这都是要有过程和阶段性的。” “没事,少爷,我们走!”武康说完,憋着难受之感,大步朝着庐棚走去。 庐棚内的几人见状,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诧异不已。 “武康这是怎么了?”叶孤晴不解问道。 “武大叔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我猜测他是化悲痛为力量,想早日控制盘龙斧的巨大威力。”千纸夜回道。 然而对盘龙斧最为熟悉的巫小悦却不以为然,只见她叹气说道:“他就是一股傻劲,其实盘龙斧一直忠心于我爹,一旦我爹在最后命陨之时说出的话,盘龙斧定然遵从,因为盘龙斧早已通灵,实际上武康即便不理会盘龙斧,盘龙斧也会效忠与他。” “那武康哥哥岂不是在作践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紫衣打趣笑道。 “别管他,他也就这副蛮劲傻的可爱。”巫小悦对着迎面而来的武康瞪了一眼,随之扭头一笑。 武康一直举着盘龙斧直到庐棚内,他不想因为武大叔的事情让几人神伤,于是乎笑着对几人言道:“你们瞅瞅,这盘龙斧在怎么霸道无比,还不是依旧被我武康诚服,哈哈!” 而一直跟在武康身后的项凌天只能无奈点头:“好嘞,你还是快点将盘龙斧放下来吧,以免伤了筋骨。” “少爷,你这么说就是小瞧我咯?我还偏偏不放,就一直这样举着!”< 【146】御剑 “你还是快放下来吧。这盘龙斧以后也只会认定你,举着不吃力吗?”巫小悦斜视武康,但又被武康这副傻呆的神情逗乐。 “啊……你怎么不早说。”武康一听,急忙将盘龙斧放下,连连摇动着胳膊,一副抱怨口吻朝着巫小悦说道:“你既然知道,就早点告诉我嘛,害得我累喘吁吁。” “是你自个儿傻,瞧你那副呆呆神情,在加之脸上暴起的青筋,我真是服了你了。”巫小悦对于别人或许言语还会些许委婉,但每次对武康则是言辞激烈,不留半点情面。 倒是武康则早已习惯巫小悦的直率话语,只见他傻愣摸着后脑勺,朝着几人尴尬一笑:“我之前还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累了。” “好了,好嘞!”项凌天打断众人的笑声,说道:“既然决定去往光明村,那么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大家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的,快点儿!” 话语说完,众人皆没有动作,项凌天挨个扫视着众人,当看到巫小悦时,巫小悦眉头稍皱,言道:“这里我们今后应该不会常来,以后定然杂草丛生,不如我们每人都在这庐棚木材之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无论风霜洗礼,物换星移,这里都是我们这群人曾经共同的记忆。” “小悦的提议很好,我赞成。”千纸夜说完,将手一伸,手掌光芒闪烁过后,出现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夺目,千纸夜便朝着自己身后的木材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刻完之后便将匕首递给项凌天。 项凌天微笑接过,快速将自己的名字与叶孤晴的名字刻在一起,回头看了看叶孤晴,笑道:“我将你的名字也一并刻上,以后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咿,肉麻!”紫衣和武康应声说道。 当几人陆续将自己名字刻上去后,从上至下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十分醒目,项凌天将手一伸,那一排排名字顿时之间像被抹上了一道金粉,金光闪闪。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刻上。”巫小悦扭头看着依旧昏迷的陆清夜,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千纸夜立刻将陆清夜也刻在了名字下边。 众人看着这一排排的名字,内心既有喜悦也有感动,更有伤感与茫然。 “希望我们就宛如这些刻在木材上的名字一样,无论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狂风暴雨,永远不会分离,虽说会经过时间冲刷这些名字会渐渐失去光彩,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我们再次想起,这便是我们共同的记忆。”项凌天感慨说完,便回头看着众人,众人纷纷点头冥想。 “这样,我来背着清夜,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千纸夜说道。 “行!我带着晴儿,你们皆有法器可以自行飞跃,但在临别之际,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体跪拜武大叔。”项凌天说完,牵着叶孤晴的手走出庐棚内,在庐棚外双双跪下。 当两人跪下不一会儿,所有人同时下跪,一字排开,纷纷在武樵夫居所处三叩跪拜。 礼毕,项凌天率先搂着叶孤晴凌空而去。 “走也不说一声,少爷,等等我。”武康如今有了法术,但飞跃这门法术对于真气的消耗也是不容小觑,何况他的修为着实不高,为此他将盘龙斧朝着一旁一挥,喝道:“速度载着我去追我家少爷。” 盘龙斧顿时冒着光芒,其身也变大一番,武康笑言直步走入盘龙斧上‘咻’的一声之后直入天际。 上回荒人岭一役之后,紫衣,巫小悦,千纸夜纷纷获得了法器,几人顿时全部站于法器之上,腾空而去。 霎时之间,空中几人宛如比划着速度一般,一排排踏贱飞行的修真者,在空中好生恣意快活,谈笑风生,笑声传遍天际,羡煞众人。 “晴儿,等以后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便和你就此隐居,不再过问三界任何事情,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之时就踏贱在空中游离一番,可好?”项凌天双手紧紧搂着叶孤晴的小腹处,此时叶孤晴站在青龙渊前面,而项凌天则在她身后紧搂着她,脑袋放在叶孤晴肩上,嘴唇接壤十分相近,幸福问道。 这是几年之后的再次重逢,这对苦命鸳鸯内心有太多太多的话语想要诉说,叶孤晴听见项凌天的这番话,内心高兴加之感动:“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反正这辈子我都跟着你,不会在离开你。” “有你的地方就有阳光。” “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两人竟然同声说出当年的誓言,同时两眼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嘴唇缓缓触碰在了一起。 “凌天哥哥,你这样真的好吗?光天化日,还是在天空之中,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的感受。”紫衣脚踏义者之间,飞跃在项凌天身旁,正好见到两人在亲吻,虽说有些尴尬,但却不由自主的打断说着。 项凌天和叶孤晴均是一笑,叶孤晴言道:“紫衣妹妹,你漂亮惊艳,肯定也会有不少男子疯狂追求于你。想必是你的要求过于高吧?” “咳咳!谁会追求这个疯丫头哦!”项凌天笑道。 紫衣白了一眼项凌天,委屈道:‘才不是呢,只是我对男女爱情甚为不解,对其有所误解,不过当我看到凌天哥哥和晴儿姐姐后,我觉得爱情其实也是很甜蜜的一件事儿嘛。” “晴儿,你淘气哦,你这短短几句话已经改变了这个疯丫头,你可不知道紫衣虽说美貌无比,但其心智却永远像一个小妹妹,可爱无比。”项凌天俯在叶孤晴的耳旁小声说道。 叶孤晴一听,低头咯咯直笑。 而在一旁踏贱飞跃的紫衣不明所以,问道:“晴儿姐姐,你笑什么?是不是凌天哥哥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嘿!你们聊着什么呢?”武康踏着盘龙斧快速立在紫衣一旁,盘龙斧周身祥云密集,远胜紫衣义者之剑的能量。 “武康哥哥,凌天哥哥说我话坏!”紫衣假意装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说道。 “啊……要是别人我一定帮你出头,但是他是我少爷,我也没法。哈哈!”武康笑完便快速朝前而去,直追千纸夜与巫小悦。 “紫衣,你年方多少?”叶孤晴扭头看着紫衣,问道。 “什么是年方?”紫衣不解问道。 “就是你年龄几岁!”项凌天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不过我能保密吗?”紫衣似乎有些为难。 “年龄又不是什么秘密,干嘛保密,说呗。”项凌天追问道。 “可……哎!还是别说啦。”紫衣说完便快速朝着前方飞跃而去,追赶武康几人。 “这丫头也算是奇怪,内心善良却总是刻意避讳自己的身世。”项凌天对着叶孤晴说道。 “一个身份都无所谓,只要她心地善良能与大家合拍就好。”叶孤晴劝慰道。 “也对,每一次我要开口问的时候,小悦总是替她解围,现在可好,你也为她解围。哎!”项凌天一边说,一边笑着。 前方,众人全部停在上空,等候着项凌天。 当项凌天到达之时,踏剑悬于众人中间。 “下面就是光明村了,不知道百姓们怎么样?”千纸夜说道。 “发生了太多的事,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走吧,回到村里在说。”项凌天说完紧紧搂住叶孤晴,摇身一转,从空中缓缓落地。 顿时光明村上空数道光芒闪烁,宛如流星,眨眼之间闪烁,眨眼之间消失。 项凌天等人收起手中法器,纷纷牵手而行,并排前行,朝着光明村的入口走去,入口走过之后那便是光明村的翠竹林。 “果然景色怡人,想不到渭河还有这样一处风景绝佳地。”武康被眼前的一片翠绿竹林,小河柳溪所吸引,感慨说道。 当几人走过翠竹林时,有不少劳作的百姓纷纷看着几人,认出是项凌天几人重新返回,无不欢呼,有的急忙走出屋内,与项凌天几人热聊,有的则快速跑向况浦荀家中报信。 “张大叔,好久不见。”千纸夜连同数人一边朝着况浦荀的居所走去,一边回应着数位百姓的言语。 “这些百姓皆是因为战乱时期,为了躲避战乱逃难至此,在这里开辟了一个错落,百姓们皆只想平淡生活,所以都非常朴素纯真。”项凌天牵着叶孤晴的手,像其说道。 从几人进村以来,百姓们的朴素热情让武康和叶孤晴也纷纷震惊不已,叶孤晴连连点头:“其实这样就挺好,不必去在乎这么多,我挺羡慕和向往这种生活的。” “呵呵,待会你会看到一个熟人。”项凌天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熟人?谁?” “待会你就知道了。”项凌天与众人快步走去。 当几人快要到达况浦荀居所时,况浦荀和况天赐也闻讯赶来出来,与几人正面会合。 况浦荀越来越近,而叶孤晴则一脸惊讶:“况伯父?” “对啊。之前种种就前事不提了,况伯父如今年纪老迈,就想在这个光明村慢慢老去!” “真好。实在是太好了。” 而另一边的况浦荀停下了脚步,虽说年纪老迈,但眼睛却没有半点毛病,他见项凌天身边多了几位,连忙向身旁的况天赐问道:“你看看凌天身旁的是谁?认识吗?”< 【147】颠覆 况天赐瞬时看了过去,在武康身上停顿数秒后又将目光看向叶孤晴,啧啧称道:“孩儿也感到陌生。不过凌天有一挚爱,据说貌美如花,大炎亡国君主傅宇曾经想用整个敦阳换取她,难道这位姑娘就是凌天的爱人?” “叶孤晴?”况浦荀虽说对迎面而来的众人有些许陌生,但是叶孤晴的美貌况浦荀早有耳闻,因为当初傅宇便是让况浦荀大儿子况天泽护送叶孤晴进宫,不料在半路被项凌天劫去,就此拉开了起义的道路。 “应该是了父亲!”况天赐一直打量着走来的几人,站在况浦荀身后回道。 当项凌天走进之时,连忙快上两步,紧握况浦荀的手:“伯父,我回来了。” “凌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况浦荀很是高兴,连连回握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家里走:“走。进屋,进屋。你伯母在做晚饭。回来的正好。” 而在巫小悦身后的武康对况浦荀定然一点都不陌生,曾经交际了数次,但内心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乎向身旁的巫小悦问道:“况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身后那翩翩公子又是谁?” “你尽量少说话,况老将军如今只想过些平淡日子,他身后那位是他的第三子况天赐。”巫小悦停下脚步,回答道。 “哦”武康不敢顶撞,连连跟在巫小悦的身后朝着屋内走去。 而千纸夜则背着昏迷的陆清夜,率先走到屋内正堂,将陆清夜放在竹椅上。 众人进屋,百姓们虽内心快慰也不愿多加打扰,待看着几人进屋之后纷纷告别各回自家。 “伯父,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孤晴,敦阳王叶良之女,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项凌天牵着叶孤晴的手,将其带入中间,朝着况浦荀等人介绍道。 “况老将军,好!”叶孤晴略显羞涩,举止投足间尽显矜持。 况浦荀坐在椅子上,对叶孤晴上下打量一番,虽说事实变迁过快,几家恩怨纠缠,但豁达的况浦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很享受如今的生活常态,只见他观着叶孤晴,连连赞叹:“果然是眉清目秀,难怪天下无数男子为你倾倒,难怪凌天为了你不惜违抗一切。” “谢谢况老将军赞赏,小女子如今只是一平凡女子,身份如何不提也罢,只愿此生与凌天不再分离。”叶孤晴回道。 “凌天兄,叶姑娘容颜绝世,世所罕见,举止投足之间宛如仙女,凌天兄果然好福气。”站在况浦荀一旁的况天赐一向文采极佳,当其看到叶孤晴时也被其美貌所震撼,此言说的一点也不虚假,显得真真切切。 “哈哈!往事就无需再提了,我们如今能够在这光明村再次相逢,实乃上天对我们的恩德,光明村虽小,但却五脏俱全,百姓们不用为了生计而发愁,不用为了战乱而奔走,这种日子常伴于身,还有什么好值得抱怨的,只要来到光明村,我们就应该抛弃之前身份,如今我们都是光明村的百姓,都是一家人。”况浦荀显得非常开心,不止是见到项凌天等人的归来而高兴,更多的则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武康,过来。”项凌天笑着看向武康,对其喊道。 武康闻声略显低沉,走到中间拱手弯腰行礼道:“在下拜见况老将军。” “诶,别将军不将军的,如今我就是一山野村民,叫我伯父就好。在此之前凌天一直提起你与叶姑娘,在他心中你们两人占有很大的分量,如今阔别重逢,相聚光明村,一大乐事,今天大家应该痛饮一番。无奈寒舍酒水稀少,唯有夫人自酿的一些酒,望各位不要介意。” 况浦荀说完,瞅了瞅千纸夜身后昏迷的陆清夜,问了起来:“那位公子怎会昏迷?” “哦!”项凌天解释道:“这位是崇阳王陆安之子陆清夜,因为一些事情发生过于急促,所以才会负伤,不过不碍事,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哈哈……这真是缘份。大炎王朝遗落的贵族如今皆在光明村聚首,不得不说是缘分使然啊。” 此刻看来,正如况浦荀所言,虽说傅胥王爷,陆安王爷,陶仲天王,叶良王爷均已仙逝,但其后人却皆成为了朋友,而且聚首与光明村,整个大炎前朝贵族如今只剩下况浦荀一个托孤王爷尚在人间。 “只要能够放下成见,忘掉仇恨,人生会更加美好。”巫小悦附和说道,说完又看了看项凌天。 项凌天知道巫小悦此话多少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却不以为然,故意岔开话题笑道:“这次我们来光明村恐怕是要住上一段时间咯。” “真的吗?”况天赐连连上前,走到项凌天跟前,可想而知当项凌天几人离开之后,况天赐一个人在此是有多么的无趣:“凌天,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改明日咱们一起动手,给各位盖上一间房子。从此之后我们光明村就更加热闹了。” “甚好,甚好!”况浦荀也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缓步朝着前边走来:“这段日子以来孩童们每日在翠竹林读书识字,张大叔和天赐是教书先生,每日能够听见鸟语花香还能听到早晨朗读声音,真是一大享受!” “天泽兄还未返回?”项凌天一别亦有一段时日,按理说况天泽应该已经回来,但却唯独没有见到他。 “回来过,不过他与我那儿媳似乎不愿意久留光明村,两人之个性颇为豪情,向往自由,这不,就有去各城游历了。孩子大了,也有他们自己想过的生活,就随着他们吧。”况浦荀回道。 “天启山脉地大物博,美景更是美不胜收,各城皆有不同之丽景之地,人生本不应该困于一处,多出去看看走一走也好,何况还有佳人在旁,的确是一大幸事!”项凌天说道。 况浦荀淡淡一笑,缓步在正堂内来回走动,他看得出几人身上的狼狈,也大致估摸的到几人应该经历了些许事情,尤其是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手中的法器格外引人注目,况浦荀摸着胡须笑道:“看来上次你们应该都有所收获!” 几人纷纷站起身点头,项凌天代替三人回道:“收获虽有,但却非常冒险。原本以为只是些许危险,但我们去到那荒人岭之后才顿时觉得……不说也罢。” “过去的都过去了,只要你们平安归来就是最好的事情!”况浦荀说完,朝着况天赐吩咐道:“天赐,你去厨房,看你娘亲的饭菜做好了没?顺便将你娘亲酿制了一些酒也弄上来,今天我要与众位好好畅饮一番。” “晴儿,你和紫衣去厨房帮帮伯母!”项凌天知道况浦荀夫人年纪渐渐老矣,而且曾经一向都是有下人服侍,如今却要亲自动手,担忧其手脚不变,于是乎向身后的紫衣和叶孤晴吩咐道。 紫衣和叶孤晴连连点头,跟着况天赐的脚步,朝着厨房处走去。 待三人离开之后,况浦荀请几人入座:“凌天,虽说我们可以不必去纠结那身份之事,但叶小姐毕竟是如今大兴王朝叶孤城的亲妹妹,这份关系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伯父,其实晚辈并不是没有想过,曾经有一段时日晚辈非常痛恨,觉得一切不公之事全部发生在我身上,而我间接也失去了不少至亲。如今看来一切宛如过眼烟云,如果我爹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在继续以身犯险,我相信我爹娘更愿意看到我平凡的了此一生。大炎亡国已经是事实,也已经无法挽回,如今我应该接受这个事实,同时也应该忘掉过去的种种,重新来过!” “你能如此之想伯父也就放心了。其实冤冤相报何时了,在大炎王朝还未建立之时,各城都是居城为王,纷乱战争长达百年,江山永远是合久不分分久必合,这是定律,谁也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况浦荀感慨说道。 “是啊。对于叶孤城我可以选择原谅多半是因为晴儿,因为这至亲血缘关系无法涂改,而且叶孤城对晴儿的确是疼爱有加,我不想晴儿因此而为难。” “很好,要是那叶孤城能够知道你一番苦心,定然也会惭愧之前对你做的种种事迹,凌天你泽心仁厚,实乃凡尘之福啊。” 项凌天只是落寞一笑,没在回答。 倒是巫小悦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武康面前,说道:“你啊。有时间就多盘膝冥定,要赶紧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来,要是你连盘龙斧的驾驭不了,以后定然会拖我们的后腿。” “你又小瞧我,区区盘龙斧如今我就是它的主人,怎么可能驾驭不了。”武康呲牙笑道。 “武康,你也别不爱听,其实小悦这么说也是希望你好,你如今修为蓝色二重境,而且还并未稳定,着实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了,你在看看我们这些人,全都在紫色境,悬殊很大哦。”项凌天激将道。< 【148】另类武康 【17k最新推出红包打赏,亲爱的读者们,还等什么,赶紧打赏呗,让红包砸昏我吧。】 闲聊之时,紫衣,叶孤晴以及况天赐和其母端着饭菜缓缓步入正堂。 闻着美味香气,众人的肚子早已咕咕直叫,项凌天拱手言道:“伯母,真是辛苦您了。要为我们这帮人准备这么一大桌子菜。 “凌天,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要不是你们,我们的性命早就被那白熊精给毁掉了,况且整日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来了,我还有点事儿可以做,不至于无聊嘛!”夫人言辞诚恳,虽说没有曾经的雍容华贵神态,但也显得十分精神。 “都别站着了,想必你们肚子都饿了吧。来,各位都入座,就当自己家!”况浦荀朝着众小辈吩咐着,随即又向一旁的况天赐吩咐道:“天赐,你给众位倒酒,今天我要与他们好好畅饮一番。” “是的爹爹!”况天赐连忙将夫人酿制的酒搬出,给众人纷纷倒上一杯。 桌子呈圆形,一桌数十人,彼此距离也是非常靠近。 况浦荀端起酒杯,站立起身,众人见状,纷纷端起手中酒杯,站立起身。 “今日高兴,首先欢迎各位再次回到光明村,其二呢,就是要恭喜凌天终于和叶姑娘重逢,其三就是看着你们这帮小辈宛如一家,我心深感安慰。来,我同你们喝一杯。” “我们这些小辈就祝伯父伯母长命百岁,祝愿光明村的百姓和孩子们能够每天没有烦心事。” “干!” 众人一涌而尽,其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一杯又接着一杯,直到夜幕时刻。 “我建议,男子到外边赏月,女子留下收拾!”武康突然说道。 千纸夜和项凌天顿时点头:“说的太好了,走!” 众男子集体走出屋外,而屋内几个女子纷纷用那仇视的目光目送众人,随即便开始收拾起来。 屋外,正处十五之日,圆月高挂,白色月光照耀在光明村上,既有阴柔之美,又略显秃废之感。 项凌天,武康,千纸夜,况天赐四人缓缓走在小路之上,虽是夜间但在圆月照耀下,明亮无比,宛如白昼。在加之满天繁星,闪烁各异。 小路,月光,繁星,知己,此情此景无不羡煞众人。 “天赐,今日伯父喝的有些多,不会有事吧?”项凌天见况浦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毕竟年事已高,身体虽还健硕,但毕竟酒喝多伤身,关切问道。 “你就不用但担心了,我爹老态龙钟,身体还好着呢,别说这些酒了,即便在多出一番也未必能让我爹喝醉,只不过人渐渐老矣,喝完酒之后不像曾经可以到处走走,如今我爹喝完便要急着入睡!”况天赐回道。 “少爷,其实我今日真的好高兴,不止是见到了况老将军,更被百姓们的热情所感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真好。”武康感慨说道。 “走,我们去翠竹林吧,翠竹林我们修建了一座赏月亭,那里有木椅,我们可以坐在上面畅谈。”况天赐一边说,一边带路将几人带向翠竹林。 翠竹林经过一番修改,不仅建立了一所私塾,私塾一旁还盖着一座小亭,亭子全部用绿竹和木材搭建,时分雅观。月圆之时能有三两知己再次触膝长谈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 四人并肩齐走,借着月光缓缓来到翠竹林的小亭之中。 “已是春季,万物复苏时节,虽说这夜间有些许寒意,但微风轻轻吹袭,在加之有各位在旁,这种感觉真好。”况天赐似乎好久没有像今日这么开心,连连邀请几人入座。 “每一次我看见天边高挂的圆月以及漫天的星河,都会想起很多事情,我喜欢这种宁静与祥和,记得前几次看见这么美的月亮以及满天繁星已经是数年前了。转眼时间流过,而我们也经历诸事,甚为唏嘘。”项凌天笑着说道。 “少爷,你可能不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在夜间看月亮,因为那会儿老爷经常说夜间圆月虽县阴柔,但却极度美感,而且可以让人顿时放空,所以从老爷说了这话之后,每到十五之夜,你都会独自一人在后院赏月,不过有很多次天公不作美,下雨。”武康呲牙说道。 “是啊,白昼与黑夜,其实我更爱黑夜多一些,或许我骨子里有就一副残缺的心理,亦或许是我不愿意去面对很多事,爱逃避吧。”项凌天自嘲说道。 “人生皆有不同,命数不同,遭遇不同,经历也各不相同。但唯一可以相同的是彼此的心态,即便遇到风吹雨打,当依旧苟延残喘的活着,这就是乐观向上的心态。”千纸夜附和说道。 众人嘴角一笑,项凌天又将目光看向武康,沉思了片刻后喃喃说道:“武康,其实……其实武樵夫……” “少爷!”武康打断了项凌天的言语,只见他淡淡一笑,笑容极为无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明白、但天地是残酷的,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更回不了头。” “武康,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与你这么多年其实我应该知道你内心的纠结,你并非不想相认,而是内心的不服气和怨恨占据了你的大脑思想。”项凌天说着说着便站起身继续言道:“武樵夫当初也是逼不得已,这么多年的浮沉,他也想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己当初做错了,他遗憾了半辈子,如今为了救你们,陨灭幽兰宗,即便在大的怨气你也该消了,他必须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是你不能改变和不能否认的事实啊。” “凌天说得对。”千纸夜见项凌天将话题打开,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虑和隐瞒的,连连说道:“武康,其实在武大叔去救你们之时,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但他丝毫未曾后退和后悔,在临别之时他亲口告诉我,如果可以让他选择一次,他宁可不要这所谓的成仙得道,也要和你母亲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武大叔内心是爱你的,他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他,所以一直没有想你表明身份,实则是不想让你为难,让你形如偏激,你明白吗?” 武康原本想将话题扭转,但见两人如此严肃也便没有打岔,听两人说完,武康才渐渐从石凳上站起身,表情没有以往的呲牙直笑,继而变得非常严肃:“少爷,纸夜,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也明白你们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武康感谢你们,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和少爷第一次去天启山脉,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爹,只不过我选择了逃避,他胸口有一块玉佩,那玉佩我也有,是我娘给我的。据说是他与我娘的定情信物。当时我害怕少爷发现端倪,于是乎我依旧大大咧咧,不露出任何破绽。即便聪明如少爷也丝毫没有察觉,那段时日我一直在纠结,我一直在思考,但内心的怨恨压制了我所有的思想,我恨他,我恨他抛妻弃子,我恨他的自私。他不知道我与娘亲在他走了之后过着什么日子!” 几人严肃的听着,无不叹息,武康又是一阵冷笑:“我每次试图原谅他,试图跟他相认,试图叫他一声爹时,我就会想起我娘在临终时的那双眼睛,那双期望,怨恨,无奈,纠结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我娘等了他一辈子,在生命终结的最后都期望与他见上以免,最后郁郁而终,他在哪里? 在幽兰宗时,很多次我想叫他一声爹,让他小心点,但是依旧被怨恨压制住了内心。但他耗尽真气,用盘龙斧护送我们安全离开之时,我才愕然发现,原来在那么一刻,让我自己痛苦的一直是我自己的思想,我真的恨他吗?其实答应恰恰相反,我不恨他。” “这才是武康,这才是我认识的武康,至情至性的武康!”项凌天听完不甚感慨,走他武康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武大叔在天有灵,听到你这番话也瞑目了。” 四人之中唯独况天赐不明所以,虽内心好奇想问个明白,但也压制住了好奇,因为这关乎到的是家事,更涉及到了武康内心不愿提起的秘密。 “武大叔最后将盘龙斧交托给你。你就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一定要将法力提升上来,起码要配得上这把盘龙斧!”千纸夜说道。 武康淡淡一笑:“放心吧,我虽说现在法力低微,但这盘龙斧如今是我的法器,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彻底驾驭这把盘龙斧,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我配不上它。哈哈!” “其实我非常希望跟着你们一块儿经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我不怕死,但是却怕拖累你们,每次听你们讲这些经历,我都羡慕非常,一直期望甚至幻想自己与你们在一起劈荆斩刺,共度难关。哎……”况天赐对此间生活有诸多不满,本胸怀大志但却无处施展。 况天赐其人向往那种快意恩仇,携手共进的生活,但无奈自己是凡人之躯,与这些修真者不再一个境界上,虽无可奈何,但却向往不已。< 【149】情深不寿 况天赐说得十分真切,他内心的确非常向往跟这么一帮可人儿一起面对奸险,彼此相拥跨过一道道的曲折轨迹。 但项凌天,千纸夜两人则不以为然,他们两人深知其中的险恶和危险,稍不留神那便是陨灭的下场。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不仅打击了他们的内心,更击垮了他们对于生活的所谓看法。 但每件事物总会有旁观者向往,然其当局者却深感厌倦。 彼时,项凌天,千纸夜,武康三人羡慕况天赐的宁静生活。况天赐则羡慕他们这种快意人生。 “天赐,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没有将你忘却,你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团队中的一员,只因你是凡尘之躯,不宜过多插手修真一族的事情。你如今的生活常态其实很好,多少修真者百姓都非常向往如今你的祥和和宁静。我们之所以不让你跟着我们,并非我们害怕你拖累我们,而是害怕你出事牺牲了自己,到时候我们拿什么跟伯父交代。”项凌天言辞诚恳的回道。 “是啊。天赐。”千纸夜在这个团队中一直算是比较理智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理性的看待和分析,正因为有了他,一旦项凌天冲动之时他和巫小悦都能厉言劝阻,避免了不少危险,此刻的他借着月色,缓步走到况天赐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笑:“凌天说得很对。我们虽说没有带着你,但在我们这个团队之中一直有你,借用凌天的一句话来表达我们的想法。无论经历多少岁月变迁,无论今后命途何处,我们永远是兄弟,是知己。” 况天赐也没在勉强,倒是听了两人这番诚恳激昂的话语后,内心很是高兴和感动:“我况天赐虽没有本领,但会一直祝福着你们,为你们祈祷,告别是为了今后更好的重逢,感谢你们将我当成兄弟。其实我一直以来虽说乐于交五湖四海的朋友,但能够在内心留下感动的还真没几个,不过幸好在光明村遇见了你们,我想,这应该是上苍给我最大的感动和惊喜。” “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虽说天赐你如今郁郁不得志,但我相信以你的才学和涵养早晚有一日一定能够继承伯父的衣钵,甚至可能超越伯父之前的威望也说不定。如今你只是暂卧废丘,总有一日定有腾飞之时!”项凌天勉励道。 “我赞成,论文采才智,我与凌天皆不如你,甚至凡尘也很少有人能够与你相较,只不过在这个新朝初建,在加之况伯父的这种特殊身份,才会让你的才华得不到施展,但总有一天这一切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一定能够守得云雾见云开。” 况天赐感激的看着两人,随即将头上扬,看着繁星,吟道:“浮世乱尘中,焦杰在村中。他朝龙抬头,定然闹乾坤。” “天赐哥哥!”在翠竹林外边,紫衣和叶孤晴,巫小悦缓缓走来,正好听见况天赐吟诗,紫衣较快步伐,喊道:“你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亭内的几人纷纷站起身,见紫衣三人前来,无不呲牙直笑。 紫衣走进亭内,先是打量着亭内的一切,啧啧说道:“我们这才阔别一段时间,这翠竹林就被百姓们修建的这么好,佩服。” “你们怎么没有去休息?”项凌天快步走到叶孤晴面前,牵住她的手。 “今日圆月高挂,满天繁星,我们皆无睡意,就一起出来走走咯。”叶孤晴低头回道。 “凌天哥哥,你现在是一刻都不能离开晴儿姐姐啊。”紫衣带着醋意说道。 “为何这么说?”项凌天问道。 紫衣赶紧松开他们紧握的手,自己挤在两人中间,大咧性格一览无余:“从你与晴儿姐姐见面那刻起,我见你们每次见到对方都要紧紧握着彼此的手,而且你们交谈之声,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咿,我都受不了了。” 项凌天和叶孤晴对视一笑,一旁的巫小悦也似乎看不过去了,走到三人面前,道:“就是,就是。我虽不赞同紫衣很多观念,但是她刚才说的我的确应该赞成并且支持。” “怎么能这样。”武康也闲不住了,走了过来替项凌天辩解道:“我家少爷与叶小姐数年未见,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们还不让人恩爱,真是岂有此理。” “要你管……哼!”巫小悦撅嘴驳道。 “我是不想管哦。只是想为我家少爷辩驳下嘛。”武康说完,急忙轻轻撞了撞巫小悦,抛了个媚眼:“要不,我们凑一块儿得了。以后也不用见到少爷和叶姑娘恩爱心里委屈和渴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巫小悦大眼一瞪,一脚踢在武康小腿上:“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我很正常啊,大家都知道我对你的情谊。”武康扫视了众人,丝毫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反而是直言且真切。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两人身上,巫小悦原本以为武康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哪知此刻却演变成真的了,巫小悦尴尬不已,脸部通红,羞涩的低着头。 “咳咳~!”千纸夜见状,解围道:“武康,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们明天盖房子如何架构吧。” “干嘛扯到盖房子,我现在问正事呢!” “这……”千纸夜无法,本想化解此间尴尬,没有想到武康这么认真。 巫小悦羞涩的脸容缓缓消散,只见她抬起头,看着武康,呵斥道:“你以后在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别啊。我都是很认真的。” “你还说。”巫小悦言语有些重,心急所致。 项凌天见状,急忙将武康拉到一旁:“算了,往后的日子来长着呢,你这样会吓坏小悦的,给她点时间多想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对吧。” 武康看着项凌天,沉思了片刻,点头道:“那行!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人。” 紫衣也感觉到了尴尬,很显然武康这么直言不讳的猛烈追击着实时让众人吃惊不已。 巫小悦立在原地,既羞既恼。 “小悦姐,我们到一旁坐坐,看看圆月和繁星。”紫衣很会看势头,一见势头尴尬,立马挽着巫小悦的手臂,发嗲的将她拉到一旁。 “晴儿,我和你四处走走吧!”项凌天见尴尬化解,再次牵起叶孤晴的手,没等她回答,两人便走出亭内,沿着月光,朝着村头走去。 两人的背影,略显萧条,但却时分恰合,倒影于身,琴瑟和谐。 “你们有没发现,在夜间发现凌天哥哥和晴儿姐姐并肩齐走,在加之两人的影子,真的好配!”紫衣望着两人的背影,感慨说道,说完神情略显神伤。 “凌天和叶姑娘,本就是男才女貌,经历这么多,能够再次聚到一起,的确是天道仁慈。”千纸夜也瞬时看着慢慢消失在眼眠的两人,朝着几人回道。 “武康哥哥,不如你和天赐哥哥先回屋吧,顺便去看看清夜哥哥,不知道他醒没醒?”紫衣朝着武康言道。 武康一听,不乐意了,刚准备开口回绝,但聪明的况天赐则明白紫衣此话的深意,连连拉着武康:“是啊,我们也得回去了,对了,家中还有我娘酿制的美酒,要不,我们去品一点?” “真的?” “骗你作甚。走啦!”况天赐站在武康背后,直接推着武康走出亭内,随即回头给几人投去一个眼神。 紫衣见状,连连窃喜,竖起大拇指看着两人离开。 当亭内只剩下千纸夜,紫衣,巫小悦三人时,千纸夜也走了过来,坐在两人身旁。 “小悦姐,我看得出武康哥哥是真心喜欢你,我虽与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武康哥哥这人体贴入微,性格耿直,你难道就真的没考虑考虑吗?”紫衣问道。 千纸夜淡淡一笑,刚才便猜出紫衣故意调开武康二人,肯定是为了此事,见话题打开,千纸夜也附和说道:“武康与凌天一块长大,在我心中武康不仅重情义,而且不像凡尘那些花花公子,我相信武康刚才说的那句会一辈子认定你,是真真切切的。” “我知道他对好,我并不是没有动心。你们想想,武樵夫算是我的养父,可武樵夫同样也是他的亲爹啊。我们这样,算什么?”巫小悦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就这?”千纸夜呼呼笑了起来:“小悦,在武大叔去救武康之时,曾经告知过我,你与武康有宿世缘份,你们避无可避。武大叔还说当初抚养你,到后来才知道是命运使然,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有何等重担,但我能听出当时武樵夫的意愿,他无非就是希望你与武康好好的在一起,两人可以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相互承担。” “我虽然不懂,但是我听我哥哥说过,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结合嘛。小悦姐,你考虑的也太多了吧!我就觉得武康哥哥挺好的。” 巫小悦一声叹息,没有回答两人的话,而是扭头看着天边的圆月以及满天的繁星,不时吹来瑟瑟微风,在夜间显得美轮美奂。 ps:最新推出的红包打赏,各位读者可以瞅瞅,另外群号在群简介上可以找到。欢迎各位读者进群一起交流交流!< 【150】惊鸿一瞥 项凌天牵着叶孤晴的手漫步在小路之上,晚间月色在漆黑中透出光明,淡白色的光芒照耀在两人的身上,既有阴柔之美,又有惊鸿之感。 两人快要走到村头之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叶孤晴被项凌天拥在怀中。叶孤晴开口说道:“凌天,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吧!”项凌天抬头看着天空,回道。 “你……你现在还恨我哥吗?”叶孤晴说完连忙低下头,在她心中因为叶孤城的事情,导致她对项凌天一直以来都有所愧疚,数年之后的今日,两人重聚,但想消除内心隔阂,必须要将最害怕的事情说出来,聆听对方的想法。 “哎!晴儿,跟你说实话吧。曾经恨,非常恨,恨不得立刻将你哥的头颅斩下,以告慰我的先祖上天之灵。但随后我经历很多事情,戾气也渐渐消散。这些年回头想一想,除了你是我的牵挂,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我真正羁绊我。仇恨,虽长久,但总会被时间洗礼。再加之你哥哥叶孤城也是受害者,起码他自己也身不由己,罪魁祸首还是幽兰宗,还是清风啊。”项凌天感慨说道。 叶孤晴长舒了一口气,压抑内心多年来的担忧总算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凌天,你真好。” 项凌天嘴唇轻轻问着她的额头,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继续言道:“虽然我如今不恨他,但也不想与他在有任何瓜葛,晴儿,我知道此事对于你来说会有些为难。但我……我实在是不想在见到他。” “我明白,你能为了我放弃天下甚至颠覆所有,那我也能为了你放弃所有,甚至生命,只要我与你能在一起,永不分离。一切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显得不重要。”叶孤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项凌天,看着项凌天的脸,暗叹这些年他所遇到的世事蹉跎。 曾经的项凌天爱笑,为人乐观,如今的项凌天却总是似笑非笑,而且极为冷淡,甚至有些消极。这不能怪项凌天,要怪就怪变迁太快,性情也会潜移默化的改变。 “我从数年前见过我哥一面,至今都未曾见过。”叶孤晴说道。 “你想见他了?”项凌天直接回道。 “想归想,但是如今的我不想离开你,只期望时间能够让你们两人冰释前嫌,能够让你们重归就好。” 项凌天的内心非常矛盾,他深刻知道他与叶孤城的恩怨很能解决,但只有叶孤晴夹在中间,其内心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两人要多。一方面是挚爱,一方面是至亲,皆不可割舍。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那样你就不用这么心累了。这些年来,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们两人男人之间的事,不应该将你也参合进来。”项凌天心疼的说道。 “对于我来说,只要你们两个能够重归就好,即便吃在多的苦我都无怨无悔。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叶孤晴说完,从项凌天怀中仰起头,严肃的问道。 项凌天内心知道,但却故意问道:“是什么?” “我害怕有一天你和他对阵战场,我害怕你们两人谁受伤,我害怕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我害怕,我每天都在害怕,在梦中时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叶孤晴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再一次拥进项凌天怀中。 项凌天紧搂着她,用手拍着她的后背:“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一旦我完成了使命,我就和你永远隔绝三界,过着平淡的生活,相伴到老。” “凌天,为什么,你说这一切到底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在敦阳贵族之家,为何又让你出生在大炎皇族。为什么我们生下来就是敌对?为什么推翻你家基业的是我的至亲,为什么。”叶孤晴抽泣着捶打他的胸口,一直抱怨道。 “别在责怪自己了,这是天注定,虽说这是天命所归,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们都能够放下这些所谓的民族大义,所谓的家族使命和荣誉,早晚有一天我们都能够将一切的仇恨抛之脑后。相信我。”项凌天言语之中非常果决,似乎对自己所言的这些话非常有信心。 “我相信你。将压在自己内心这些年的事情说出来真好,好轻松。”叶孤晴躺在项凌天怀中,微微笑道。 此时,青石之上,一对佳人相拥坐在石上,看着天空晚星。圆月高挂,略带丝丝微风,侵袭之下两人显得极为俊美,那种带着阴柔的俊美。 “你觉得武康和小悦能够走到一块吗?”叶孤晴压抑的心情一扫而过,她此刻想起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随即问道。 “他们两注定会在一块,这是宿命。就宛如我和一样,我猜想应该是小悦担忧两人的身份问题,所以一直不敢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吧。” “身份?难道和我们一样?”叶孤晴好奇问道。 “不是,武大叔是武康的亲爹,虽说与小悦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养育了小悦二十载,其恩德足矣媲美亲生父母。但小悦身份一直是个谜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或许时间会解开一切,但两人的缘分却早已注定,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真好,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就觉得他们两人就宛如一对情侣,每一次小悦呵斥武康时,武康都会主动认错,武康包容小悦所有的脾气,小悦也担忧武康所有的安危,真是好切合的一对璧人。” 项凌天和叶孤晴的感受是相同的,毕竟他与武康和巫小悦接触的时间要长,每次见到两人斗嘴之时,都觉得不像斗嘴,更像一对老夫老妻拌嘴一样,尽是和谐。 “想不到数年之间,你身边就笼络了这么一群可人儿,真好。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因为我哥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就此堕落下去呢。”叶孤晴笑道。 “刚开始也差不多,那些时日一方面是得知你被幽兰宗囚禁,担心你受到屈辱和打骂。第二方面是我至亲之人一个个的死在我的面前,让我心绪不宁,仇恨之心四起。第三方面则是想起了当初我们在石泉山,我与你哥结拜时的场景,那些美好的片段转眼变成了眼前那血淋淋的事实,我想逃避但却避无可避,祖上龙脉被斩断,先祖坟墓被挖掘,哎……要不是当初武大叔和小悦他们拉住我,恐怕我早就独自前往幽兰宗去复仇了。所以现在想想看,人真的不能冲动,冲动就会做错事,做错事就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都必须要修补自己的错误,直到老去。” “其实我被囚禁在幽兰宗的暗格里,起初让我非常吃惊,我压根没有想到一个修真宗门居然开辟了一个暗房,里面金碧辉煌,可以媲美皇宫。”叶孤晴想起幽兰宗倚风房间暗格里的环境,不仅啧啧说道。 “那幽兰宗往之不像正规宗门,三界修真领域,以四大宗门为榜样,其中幽兰宗最为强大,实力也最为雄厚,在幽兰宗修炼飞升入天界供职的神仙也较之其他三大宗门要多的多,但幽兰宗传至清风手中,种种**大肆暴露,想寻找捷径,清风的野心别人不知,我项凌天最为清楚,他一直想控制人族,三界之中一旦人族被控制,那么控制人族背后的神秘者那便是既得利益者,我猜想那清风是想独霸三界。” “啊……?”叶孤晴虽说对三界之事不想理会,也懂得不多,但听到项凌天这番言论也是惊呼不已:“我见那清风与武大叔对峙之事,我大叔吃了几颗果子,吃了之后整个人变得非常狰狞恐怖,而且听武康说法力还涨了不少,但依旧不是那清风的对手。” “果子?”项凌天一听,急忙从衣袖中将最后的一颗玄灵果掏出:“是不是这个?” “咿,你怎么也有这个东西?我记得很清楚,武大叔在与清风对决之时,一次性吃了好几颗,吃完之后身体就变了。”叶孤晴显得很意外,在她心中觉得这种果子亦好亦坏,因为武樵夫一旦吃了之后身体变形,而且好像思维也已经不清醒。 “难怪尘荒大仙说的徒弟就是武大叔?难道就是武大叔一次性吃了好几颗,导致了性情的大变?”项凌天想起自己在离开尘荒大仙居所莲池之时,尘荒大仙对其提起过玄灵果,更提起过狂吃玄灵果的修真者,而自己还曾经说这人是笨蛋,想不到居然是武大叔。 “你在说什么呢?”叶孤晴见项凌天自言自语,问道。 “没……没什么!”项凌天顿时全明白了,内心感慨因缘际会,缘分和命运的神奇。 “这是玄灵果,不能多吃,是一位叫尘荒大仙的神仙赠与我的,我如今修为大涨,突破玄光也幸得尘荒大仙从旁指点。而尘荒大仙告诉过我,曾经也赠与数颗玄灵果给一位修真者,想不到是武大叔,真是唏嘘。难怪武大叔胆敢一人前往幽兰宗而丝毫不惧,原来如此。” “玄灵果,但为什么武大叔吃了之后依旧打不过那清风,而且我亲眼见到武大叔吃了好几颗。”叶孤晴继续问道。 ps:这一卷相对第一卷要长,以此为第三卷做好开篇铺垫。< 【151】赏月亭 “三界之中,能力有大小,修炼有快慢,法术有高低。武大叔与我修为相当,均是紫色三重境修为,但那清风已经突破玄光进入了黄色境,在加之这些年凡尘百姓对他的供奉和信仰,他的修为更甚,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会进行黄色二重境,到时候便可以飞升天界,效忠天帝,成为真正的神仙,到时候不仅寿元会增加,法力也会随之增长。所以武大叔即便吃再多的玄灵果做为辅助,也不是那清风的对手。”项凌天解释道。 叶孤晴听完,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哦,原来是这样。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觉得好像你们口中的三界众生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在行事吧。所谓的神仙依旧没有摆脱自己内心的**,成仙得道,长生不老不就是他们一直追求的真谛吗?” “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在我心中我师父太古和尘荒大仙是真正的无欲无求的神仙,每每想起他们,我觉得神仙理应像他们一样,顺应天道运行,不可逆天改命,行不义之事。我虽然没有入过天界,但也听到不少,好比如你们凡尘百姓,每一个都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供奉起来,他们宁可相信这些神仙,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可惜的是,神仙哪有什么十全十美哦。”项凌天叹息回道。 “那你师父和那个尘荒大仙呢?”叶孤晴好奇问道。 “正因为我师父太古和尘荒大仙无欲无求,坚持本心。所以成为了天界的异类,遭到天界所有神仙的排挤和打压,随即他们便离开天界,隐藏三界之中,继续加持与修炼。但他们离开天界也正好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一个妖魔化的理由,所有的神仙皆说他们是叛徒,捏造不少弹劾他们的虚假信息,让他们的名声在三界之中渐渐黑暗,好比如十个人,八个人都说你坏,那么另外两个也会跟着大众来指责你,这就是从众心理,很少有人能够分辨事实本质。” 叶孤晴一听,浑身抖索:“按照你这么说,所谓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并不是只有我们凡尘百姓自私自利,神仙也是如此。” 项凌天点头,淡淡一笑:“可以这么理解。神仙的争斗远比凡尘要残酷的多。” …… 次日清晨,晨曦朝阳照耀在项凌天和叶孤晴身上,两人均有一丝暖意,翠竹林砍伐的声音此起彼伏,着实干扰了正拥抱入眠的两人。 项凌天缓缓睁开眼,深吸晨曦空气,扭头看着躺在自己肩膀上入睡的叶孤晴,“晴儿,醒醒。” 叶孤晴睁开眼,用手臂遮住眼睛:“天亮了?” “是啊。万物复苏的春季早晨的确是让人倍感清爽,四处皆是一片生机勃勃。”项凌天缓缓从石块上站起,朝着前方劳作的百姓指了指:“你瞧,每到清早,光明村的百姓皆会拿着劳作工具前去劳作,为了数月后的收获他们不惧辛劳,无论是寒冬时节,还是炎夏酷暑,从不间断,别人觉得这样会非常辛苦,其实恰恰相反,这种踏实的生活才是苦中作乐的根本,起码我非常喜欢这种生活常态。” 叶孤晴也瞬时看了看前方那衣着朴素的百姓,加上清晨的朝阳,她心情极为愉悦:“既然你这么向往,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到这光明村永久住下吧。” 项凌天只是淡淡一笑,随即牵着叶孤晴的手带着她朝着翠竹林走去,小路之上翠竹和树木被砍断的声音不时传来,项凌天呲牙笑道:“看来武康等人已经开始砍伐竹木,开始搭建我们的新居了。” “那我们快点过去帮忙吧。”叶孤晴拥有凡尘百姓一直传承下来的矜持以及勤劳,种种女性美德和美态在叶孤晴身上均有体现。 两人阔步走进翠竹林的赏月亭中,只见武康等人忙的不亦乐乎,让两人不解的是,巫小悦,紫衣早已在赏月亭内端详坐着,还不时品尝着差水。 而武康,千纸夜,况天赐三人则汗流浃背,不停的搭建,搬着被砍断的树木。 “咿,怎么你们俩坐在这里,他们三就在拼命干活?”项凌天和叶孤晴走进赏月亭,朝着紫衣两人问道。 “哼……昨日让我们收拾餐后残局,今天这搭建新居之事就让你们这些男人去做,这才叫公平。”紫衣呲牙笑道。 “晴儿姐姐,你快来这里坐!”紫衣笑着,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将叶孤晴的手从项凌天手中挪开,将叶孤晴牵到自己一旁。 “你还瞪着干嘛,干活去。”巫小悦斜视瞪了他一眼,带着吩咐的口吻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一旦树木够了,移到翠竹林外边,用法术建造不就好了。真是的。”项凌天反驳道。 “是啊,那样的确很快,问题是现在树木不够,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和他们一块去砍伐木材啊。” 项凌天一脸吃惊,将青龙渊缓缓抬起,假意对着青龙渊说道:“青龙渊进阶,还没有斩杀什么邪魔外道,居然第一刀要用来砍伐木材。哎!” “哈哈……!”三女子纷纷笑了起来。 而项凌天摇摇头之后便离开翠竹林赏月亭内,朝着武康他们手中,很快便融入了干活的行列之中。 三大美女,看着四大俊男挥汗如雨,虽显得笨拙,但却一丝不苟。亭内不时传来三人嘻嘻哈哈的笑容。 “晴儿姐姐,你们昨日去哪里了?后来我们回屋之后都没见到你们 ?”紫衣喝了口茶,扭头看向叶孤晴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哪,听凌天说是村头,我们进光明村时曾经路过那里,有一块巨石立在那里。”叶孤晴回道。 “我知道了,那里就是村头。与慧珍母亲的房子毗邻相处。”巫小悦说道。 紫衣此刻挪动着身体,紧紧靠着叶孤晴,八卦问道:“那昨日你与凌天哥哥都聊了些什么?” 叶孤晴一听羞涩低头,脸蛋渐红,颇有一丝不好意思:“也没聊什么,就是一块儿赏月,看着天空发呆咯、” “就这?”紫衣叹气道:“这凌天哥哥果然够木讷,那么好的环境衬托居然也不给你说说情话,笨!” “紫衣,你关心人家这干嘛,多事!”巫小悦给紫衣投去一个眼神,带着批评的口吻说道。 紫衣吐了吐舌头,惭愧一笑:“我也就好奇一问,晴儿姐姐不要见怪哦。” “不会。跟着你们在一块真的很开心,这短短数日足以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却,太开心了。”叶孤晴真诚的向两人说道。 “喂,你们别聊天了。赶紧去做饭,饿死了。”前边传来武康那浑厚的抱怨声。 三人一听,均看向干活的四人,捂嘴一笑。 四人之中,项凌天和况天赐负责砍伐木材,而武康体大健硕,扛木材出翠竹林这类重活自然就交在他和千纸夜身上了。 “武康,别打扰他们了。我娘指不定已经开始准备餐食了,你看看我家炊烟升起。”况天赐拿着柴刀,伸展着身体,用手朝着自己家后院的烟囱指去。 武康双手抱着树根木材,额头汗珠流下,着眼望去还真如况天赐所说,而他自己的肚子也早已饿的咕咕直叫。 “对了天赐,今日这翠竹林私塾内怎么不见孩童们?”千纸夜也抱着几根木材,转头问向况天赐。 “我爹起早就挨家挨户跟百姓们说了下,今日让孩子们休息一天。这不我们砍伐木材的声音较大,容易干扰他们学习。”况天赐说道。 “伯父为了孩子们有一个好的环境,真是煞费苦心。这种恩德值得光明村所有百姓铭记,无论传承多少代,都应该要铭记伯父对光明村的贡献,一直让它传下去。”项凌天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青龙渊,青龙渊所到之处,数棵树木尽数折断。 “我爹这一辈子,年轻时志在报国,中年时意在护国,如今年迈只求安稳,如今他所有的愿望就是希望将光明村维护好,带领百姓们劳作扎根,让孩子们有一个好的环境饱读诗书,将来做有用之人。”况天赐一边说着,颇有一丝自豪。 “伯父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光明村地理较好,颇具灵气,以后代代相传,定然会出现人中龙凤。”项凌天也停住动作,将青龙渊插入木材中,双手撑着,不时看着四周的环境,霎时间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来到光明村的场景。 “纸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到光明村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翠竹林杂草丛生,虽说美态,但过于阴森。此番回来,阴森之感淡然无存,我真是佩服百姓们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翠竹林修改的如此之好,如今在看翠竹林,真是有一种世外之境的感觉。这也应验了凡尘的一句话,行动才能创造惊喜。”千纸夜内心也尴尬这翠竹林和光明村的变化,回道。 “上次我在半空绕着翠竹林飞跃,翠竹林较大且长,在尽头处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群山,应有千年之久,颇具灵气,而且那茂密森林之中不时有猛兽咆哮之声。如此看来,这片茂密之地从未被发现,而伯父和百姓们应该是第一批寻找到此地的人。”< 【152】怂恿 “这是当然,沿着渭河直走那便是丹阳奉祖,我相信没有百姓会选择这么一处茂密森林居住,而且渭河走去,能看见的全是一片环扣的森林以及群山。如若不是我们自身有修为,恐怕也不会发现这里居然居住着百姓。如今想来应该都是不想在受到战祸侵扰的百姓选择在此处开辟。”千纸夜闻声应道。 况天赐听完千纸夜的猜测,捂嘴笑了半天,随即又走到千纸夜面前,给其竖起大拇指:“纸夜兄果然聪明,我记得当初我与父母逃难之时,因为二哥在逃难途中被杀,随之让我们全家皆感到了恐慌,我们也是在途径渭河之时,后面一直有追兵,我父亲和大哥说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到这原始森林之中躲一躲,结果我们走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着眼才看见原来此处已经有了些许人间,后在此扎根建房,随后又有数十名百姓前来,就这样光明村才有如今的景象。” “这便是缘份吧,以后光明村定然代代相传,生生不息。”项凌天持着青龙渊一边砍伐,一边应道。 “对了凌天,既然我们如今都没有打算,何不如就在此处为你和叶姑娘成其好事!”千纸夜突然灵光一闪,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成其好事?何意?”项凌天疑惑问道。 “当然是让你们成亲啊。你与叶姑娘青梅竹马,才子佳人,历经波则,如今总算雨过天晴,再者你如今年纪也到了适婚时期,何况男有情女有意,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反正未来路途也艰辛,何不如先让我们这些知己喝到你们的喜酒呢?再者还可以让光明村的百姓一块儿热闹热闹,岂不更好。”千纸夜说完,朝着武康和况天赐频频使着眼神。 “哎呀,纸夜说的太对了。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的确是应该成亲了。再说了,你和叶小姐都这么多年了,彼此还保留着对方的信物,正好我们也在盖房子,就全当为你们准备新房,如何?”武康一听,乐了,也显得很激动。 “我也赞成,正好我母亲这段时日身体一直不好,要是看见你们结婚,指不定病痛都会消除呢。”况天赐也附和说道。 项凌天显得有些惊讶,但脸上却洋溢着会心的微笑,三人的言语在他脑海里来回传颂,曾经不止一次项凌天幻想过与叶孤晴成亲的场景,这么多年来娶她成为了他内心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见三人同声同气,项凌天略显羞涩:“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不急,一点都不急。”武康急忙将抱在怀中的木材仍在地上,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说道:“成亲这回事有什么急不急的,重要的是你深爱叶小姐,叶小姐也深爱着你。只要你们两人都渴望,就与时间没有任何关系,别说了,就这么定。” 武康不给项凌天半点解释和推脱的机会,赶忙拉着项凌天的衣袖直奔赏月亭,途中停下脚步朝着千纸夜和况天赐说道:“两位兄弟,就辛苦你们先干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千纸夜与况天赐同时一笑,同时作出一副加油的姿态。 在赏月亭中正聊着天的三人见武康拉着项凌天火急火燎的小跑过来,均不知到底有什么事,纷纷带着疑惑的面孔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武康,我……我好像还没准备好。”快要到赏月亭时,项凌天突然挣脱武康,站在原地一脸惆怅和担忧的说道。 “少爷……还需要啥准备不准备的,成亲的一切事情交给我武康。”武康急忙拍了拍胸膛,以作保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吓着晴儿,毕竟我与她阔别数年,如今重逢一个月都不到,我想先让她适应适应。” “少爷,你一直以来都非常聪明,怎么在婚姻大事上却犯傻,叶小姐长的如此美丽,难道你忘记曾经那傅宇想用整个敦阳城换取她,可见叶小姐的绝世容颜多么深入人心,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万一出现个什么情敌之类的,和你一块争叶小姐,那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与晴儿情比金坚,为了彼此可以放弃生命,我不相信会有人能够拆散我与晴儿。”项凌天非常自信的回道。 “这可说不准咯,虽说少爷你俊朗不凡,但凡尘男子形形**,潇洒俊郎,出口不凡的皆有,与其让自己有面临威胁,还不如趁早成亲,那么你和叶小姐不就永远在一起了吗?”武康笑着说道。 “不可妄语。”项凌天虽表面上一声喝斥,但其内心却一直在回想武康的这番话,不得不说武康这句话的确让项凌天的心摇摆不定。 “反正前面就是赏月亭,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做好决定。”武康非常了解项凌天,同时也懂得欲擒故纵,既想让项凌天心甘情愿,又想项凌天心悦诚服。 项凌天站在原地,斜头看了看赏月亭内的叶孤晴,沉思片刻后,长舒了一口气;“去,武康你说得对,要给晴儿幸福,就应该和她成亲。爱她就应该娶她。” “哎哟喂,少爷,你终于顿悟了。”武康别提多高兴了,直接一手拍打在项凌天的胳膊上,快速拉着项凌天的手臂直奔赏月亭。 见两人停顿一会儿后又朝着赏月亭走来,巫小悦三人均感到奇怪,但武康和项凌天急匆匆走进来时,巫小悦站起身喝道:“不去干活。跑来这里作甚?” 武康二人没有回答,倒是项凌天显得极度尴尬和不自然,一旁的武康则连连冲着三人傻呵呵的直笑。 紫衣见状,颇为不解,连声问道:“凌天哥哥,武康哥哥,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 项凌天依旧站在原地极度不自然,武康见他还没开口,于是乎用胳膊撞了撞项凌天。 此刻的赏月亭好像被定格了一样,安静的有些怪异,气氛凝固的有些压抑。 “咳咳……小悦,紫衣,你们先随我出去走走。”武康知道项凌天内心的忐忑和不好意思,机灵的他连连对着巫小悦紫衣说着。 “哟,什么时候口气变得这么硬朗了?”巫小悦挖苦道。 “废什么话,走啦,走啦。”武康情急,连连走到巫小悦和紫衣跟前,挽着两人的胳膊直接将两人拉出赏月亭,走到项凌天跟前时,小声言道:“少爷,就看你的了!” 被武康夹在左右的巫小悦和紫衣均听见的这句话,更加疑惑起来。 当三人走出赏月亭后,项凌天还不时回头看着三人,见三人走远,这才缓缓转过身直视叶孤晴。 叶孤晴一脸诧异,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我……我想……”项凌天平常一副直率性格,但到这关键时刻却倍显紧张和不自然。 “你怎么了?”叶孤晴见项凌天结结巴巴,神情慌乱而且脸额通红,连忙走了过来。 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似在给自己减轻内心的紧张,只见他潇洒回头,双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叶孤晴,又缓缓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晴儿,你与我从小结识,我逃难与敦阳与你再次相逢,实乃缘分定注定,后我坠崖石泉山却机缘巧合受到太古传授成为修真一脉的修真者,这些年的变迁和改变,很多事情面目全非,但我知道我内心唯一没有变的那就是对你的爱,我相信这份爱无论历经多少变迁,经过多少风雨,随着时间不停流逝,它不会减少,但一定会不断增加。之前种种糟粕之事我不愿意提起,也不想在去理会,但此刻,我想清楚的告诉你,我爱你,我要和你成亲。” 项凌天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叶孤晴听着听着便眼眶泛红,但听到最后那句我要和你成亲时,心中惊讶,连连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种惊讶来的太过于突然,突然到叶孤晴没有任何准备。 “晴儿,之前我们的承诺虽说很美,但世事无常,此刻我才知道爱并不是拥有,而是融合,娶你来完成我对你的承诺,这个承诺不止一辈子,要生生世世。”项凌天见叶孤晴害羞低头,连连说道。 叶孤晴任由眼泪掉落,一直红脸害羞低头,一直紧紧咬着嘴唇,很显然项凌天的这番话给她带来的惊喜和惊讶完全成正比,这么多年的变迁,换来如今这句成亲,叶孤晴知足了,她满足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给我说这番话?”叶孤晴低头问道。 项凌天微微一笑,紧握着她的手回道:“因为我不想在等了,我害怕,我担心,我迷茫,我渴望。我不希望在发生什么意外,让我在牵肠挂肚数年,我要和你快点成亲,我要和你浪迹天涯,最重要的是,我要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你要成为我生命的全部。” “瞎说,你怎么会是生命的一部分呢。”叶孤晴害羞晤面笑道。 “啊……”项凌天一听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你也是我生命的全部。”叶孤晴抬头深情的望着他,笑道。 ps:群号在简介上,大家可以自己去找,现在还剩下大量的空位,我也随时在线,欢迎各位进群和我一起探讨,唠嗑!< 【153】喜事 “凌天,你说我们成亲会不会太突然了?”叶孤晴眉间稍稍一皱,抬头深情望着项凌天,含情脉脉的问道。 项凌天一把将叶孤晴拥入怀中,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淡淡一笑:“没有什么急与不急的,既然成亲是迟早的事,就不在乎时间的问题。与其拖下去还不如趁我们这段时间闲散时将这门亲事办掉,不过就是害怕委屈了你。” “怎么会呢?这是我自个的选择,即便你是乞丐,我也愿意陪你东山再起,即便你是皇帝,我也愿意站在你背后为你自豪。”叶孤晴回道。 项凌天非常感动,将叶孤晴抱的更紧了。 正在此刻,突然赏月亭一旁的角落突然发出啪啪的响声,原来武康,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况天赐五天早已躲在一旁偷听,见此时两人已经相互说通,才突然冒出鼓掌呐喊为两人庆贺。 “少爷,叶小姐,恭喜你们。恭喜。”武康不知怎地,一边拍手,拍着说着,眼睛却红了。 而巫小悦则是发出那很真诚的笑容,看着两人再一次的相拥,打内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千纸夜和况天赐则是在一旁嬉笑打趣,五人之中唯独紫衣一脸苦闷,虽拍着掌,虽面带微笑,虽表现的自然,但她与武康一样,眼泪瞬时滑落下来,低落在她那紫衣衣娟之上。 项凌天和叶孤晴转过身看着五人的深情,对视一笑。 “这么大的事,我觉得此刻我应该快点去告诉我爹娘,他们知道一定非常高兴!”况天赐笑道。 “伯父伯母待我宛如亲子,此等喜事应该禀明,但是我与晴儿又不想太过铺张,就一切从简,大家水酒一杯足以。”项凌天说道。 武康一听,不乐意了,急忙走到两人跟前,故意将两人分开:“这怎么行,光明村从未有过这等喜事,应该大办特办。少爷,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今天,就今天我一定将你们的新婚搭建好,明天我便和纸夜去丹阳给你们购置成亲所需物品。” 武康说完,拍了拍项凌天的胳膊,笑道:“少爷,你就放心吧。一切就包在我武康身上了,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能够看到你大婚,一定会非常高兴。” 项凌天内心非常感动,感动武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一切就辛苦你们了。” “武康,谢谢你。”叶孤晴也附和道。 “谢啥啊,太见外了吧。我家少爷成亲,以后我就得叫你少夫人了。哈哈~”武康说完扭头看向一角的众人,所有人全部大笑起来,项凌天和叶孤晴也笑了起来。 “那武康,你与纸夜和天赐就先辛苦搭建下房子,我和晴儿就去给伯父伯母告知这件事儿,待日暮之时,我便用法术将房子弄好。” “少爷,你就去吧。一切就交给我们了。”武康是众人之中显得最兴奋,最高兴的一个,只见他连忙拉着况天赐和千纸夜便朝着翠竹林深处走去。 项凌天和叶孤晴朝着况浦荀居所走去。 而紫衣和巫小悦见两人走后,才缓缓朝着赏月亭内走进,巫小悦看出紫衣脸上的端倪,故意问道:“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没什么。”紫衣一边走,一边沉思着:“小悦姐,你说凌天哥哥成亲会不会太急迫了一点。” “有什么急迫的,他们在一块儿都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已经不急了。”巫小悦和紫衣相继坐下。 “婚姻大事,凡尘百姓不都是要先禀明父母的吗?”紫衣问道。 “嘿!”巫小悦呲牙一笑:“凌天哥哥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故去,如今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去哪儿禀明父母。再者晴儿如今也算是有家不能归的人,她的父母也早已离世,只有一个哥哥如今是凡尘的皇帝,如何去禀明?” “成亲之后你觉得凌天哥哥会离开我们吗?”紫衣一脸惆怅的问道。 “干嘛这么问?”巫小悦回道。 “我听我哥哥说,凡尘百姓成亲之后便会分家而去,夫妻之间便会自立根生,到时候他们结婚不就是要和我们分开吗?” “那也得因事而定,如今我们的处境并非很安全,凌天哥哥即便成亲之后也不会与我们分别,因为如今大事还没有解决,还有很多磨难等着我们呢!” “真的吗、”紫衣突然显得很兴奋,从椅子上突然站立起身,开心的问道。 “你干嘛这么激动?”巫小悦被紫衣这突如其来的兴奋吓了一跳。 “因为,因为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啦。我希望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下去,永不分离,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紫衣此刻非常纯真,纯真到眼里尽是美好。 “你这丫头太重情感,我倒觉得很释然,缘聚缘散终有时,等到哪天当我们每一个人的使命和责任都完成了,分别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逢嘛!” “小悦姐,我的身世只有你一人知道。你应该明白,我生在那种环境下,所谓真情根本体验不到,对我好的除了我哥哥之外,所有人都是阿谀奉承,反倒是遇见你们,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和你们在一起我不用顾虑很多,不用去纠结一些事情,因为你们可以帮我,体谅我,甚至为我分担。”紫衣呲牙说道。 “所以说你这丫头就是单纯。”巫小悦呲牙一笑,随即认真问道:“你的身份,你真的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考虑,因为牵扯的太多。跟你说的一样,随缘呗,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的,到时候我在坦白呗,反正我的身世我自己不能决定,这是我的命,我避无可避。” 巫小悦见紫衣如此说,自然也不便勉强,两人坐入在赏月亭抛开这让人压抑的话题,闲聊起家常。 反观武康三人别提此刻多有激情了,干起活来也绝不含糊,武康不再偷懒,嘴角的笑容也从未消散过。 “纸夜,明日清晨我与你去丹阳大量购置成亲用品,杀鸡宰羊,一定要给我家少爷将这婚礼办的有声有色。”武康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一边搬着木材,一边回头朝着千纸夜喊道。 千纸夜放下手中的勇者之剑,呼呼大笑:“瞧你高兴的,好像是你自己成亲一样。” “这哪跟哪。我自小就有个心愿便是能看着我家少爷成亲,你也知道,自我家老爷和夫人故去之后,少爷一直以来都闷闷不乐,此番他与叶小姐皆为连理,能不高兴吗?” “好嘞,你也别高兴过头了,还是得考虑考虑你自个的事,你年龄要长凌天数岁,如今他都要成婚了,你却还一个人,得筹划筹划咯。”千纸夜说完,与况天赐对视一笑。 武康知道这是千纸夜在调侃自己,非但没有不自然和尴尬,倒是一脸的平静:“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爱之人一直都在我身旁,飞不走,也逃不掉。” “哈哈……”三人同声大笑起来。 “光明村虽小,百姓虽不多。但这一次凌天兄的婚礼,一定会是光明村自建立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你们说凌天兄有那么多神仙朋友,到时候这些神仙会不会来啊?”况天赐好奇的问道。 “我想应该不会吧,毕竟又没有任何通知,再者凌天也不愿意去打扰别人清修,成亲这回事只要我们这些知心好友在场,便胜过所有。” “这句话我倒是赞成。”武康将木材一扔,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俯在两人身旁说道:“咱们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些,是得确定一个良辰吉日。”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相信我爹和我娘肯定会安排的。”况天赐笑道。 ………… 在况浦荀屋内,项凌天和叶孤晴将成亲之事向两位禀明之后,况浦荀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好,太好了。哈哈!” 况浦荀的笑声非常爽朗,这也是在经历诸事磨难之后,况浦荀内心较为快慰的一件事:“这是光明村的大事,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见证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一大幸事。” 夫人一直以来身体都不见好转,手脚也有些不麻力,但听到这个喜事之后也高兴的走到两人跟前,紧紧握着两人的手:“太好了,一定是凌天你泽心仁厚,福报诸多,在加之你父母在天有灵保佑你,如今你与叶姑娘从其美事,真是天作之合,我与你伯父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叶孤晴羞涩的低着头,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你伯母一直以来身体都不见好转,此刻听见你们的喜事,身体也稳健不少。”况浦荀见自己夫人此刻面容血色,不再像之前一直苍白无比,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项凌天连连握住况浦荀的手:“我与晴儿历经诸事,能够永结同心,晚辈对上苍已经是感恩戴德,不敢在过多奢求,此刻来此一者向伯父伯母禀明一切,二者是来看清夜可否醒来,三者是希望两位到时候成为我与晴儿的高堂之人!” “行,这些你就放心吧。眼下我得出去告知各位乡亲百姓,也让他们高兴高兴。”况浦荀说完便朝着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呼呼大笑。< 【154】复苏 “你看看你伯父这高兴样。”夫人也捂嘴呲牙笑着:“他这些年来很少像今天这么高兴,最近一次是翠竹林私塾建成之时。” “伯父戎马一生,晚年能够体验寻常百姓平凡的日子也算是大喜。”项凌天见到况浦荀快步走出屋内,长笑之声的神情,内心也颇为感慨。 “就随他吧!”夫人说完瞬时起身:“走,我带你们去清夜的房间。” 项凌天连忙将夫人按在椅子上:“伯母,您就好生休息,我们知道清夜在哪一个房间,我们自己去就好了。” “是啊伯母,你就好好休息吧。” “那……那行,要是清夜醒来,你们待会儿就告知我一声。”夫人吩咐道。 “好!”项凌天和叶孤晴面怀一笑,便朝着厢房处走去。 项凌天直接将房间推开,牵着叶孤晴的手缓缓朝着床旁走去。 陆清夜的此刻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昏迷又像醒着。 “看来,我得用真气为清夜调息一下,让他醒来。”项凌天说完,便将陆清夜从床头抬起,一手撑着他的后背让其不倒下去,另一只手则放在其头颅之上。 “凌天,你消耗真气之后不会有事吧?”一旁的叶孤晴担忧问道。 “不碍事,只需要调息一下就好。”项凌天说完,将真气从手掌发出,紫色光芒参合蓝色光芒道道打进陆清夜头颅,流入其身体。 半会儿后,陆清夜的手指开始微微抖动,叶孤晴见状,激动说道:“清夜的手动了,动了。” “哦?”项凌天停手,将陆清夜单手撑起,连忙擦拭着脸上的汗珠,长舒了口气:“真气的确是修真者的命脉,消耗真气的确让人感到枯乏和无力。” “清夜会醒来吗?” 项凌天笑着点头:“会,他体内没有内伤,只不过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导致的昏迷,而且命脉也被武大叔解开,再加之我刚才用真气替其补充能量,应该很快便会醒来。” “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候一会儿吧。”叶孤晴连忙上前扶着项凌天。 两人坐在椅子上小声交谈,而卧在床上的陆清夜因为长期的昏迷,导致脸部没有半点血色,显得十分苍白,而且嘴唇乏乌,发梢也略显枯卷。 一个时辰过后,陆清夜的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乏乌的嘴唇也恢复到往常。 “水……水!“ “醒了。”项凌天听见陆清夜微弱的声音,连连站起身,朝着叶孤晴说道:“晴儿,你快点倒点凉水,我现在去看看!” 项凌天说完便朝着床旁走去,此刻陆清夜已经睁开了双目,但双目无神显然是昏迷时间较长所造成的,项凌天看了看陆清夜的脸额,自知他此刻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虚弱,悬着的心也顿时安定了。 “清夜,感觉如何?” “渴,浑身使不出力气。”陆清夜虚弱的回道。 项凌天微微一笑,“原本以为你昏迷数天就会醒来,哪知这一昏迷便是半月。半月你未曾进食,所以浑身无力是必然,不过你不要担心,过两天你的体力就会逐渐恢复。” “谢谢你凌天。” 叶孤晴端着一杯凉水缓缓走到床前,对着刚醒的陆清夜示意一笑,项凌天连忙接过水杯,亲自喂给陆清夜喝。 一杯凉水下肚之后,虽不能恢复陆清夜的体力,但也能够令他的精神顿时清醒不少,只见陆清夜双手撑着床,费力的倚靠在床头:“凌天,我昏迷这半月,真是辛苦你们了,对了,我记得最后我与武康被那幽兰宗的弟子押解到了幽兰宗之后,我们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哎……”项凌天一声叹息,半会儿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清夜,很显然陆清夜听完之后虽表面上看似平静,然则内心起伏还是比较大的,毕竟武樵夫对他也算有恩,而且一直对其循循善诱的教导,为了救他们还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份情义并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概括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们理应接受,好好武装自己,加油修真,他朝法力提升之后在去找那清风和幽兰宗报仇。”项凌天安慰道。 “我虽与武大叔没有过多的交际,但自从我留在武大叔居所,你们离开天启山脉之后,武大叔每天都会敦促我与武康,很好的鞭策我们,而且还不厌其烦的教我们入境法门,没想到一别变成永诀,真是让我猝不及防啊。”陆清夜言语非常平淡,但言语之中还是有些许虚弱。 “你醒了就好了。武康他们在伐木材建房子,此处是渭河一角,百姓非常至少,而且每一个都热情好客,朴素寻常。皆是因为战争的缘故才会隐居于此,而且此地风景秀丽,虽灵气没有不能与天启山脉进行媲美,但对于我们修真者来说,也算是凡尘一处不可多得的宝地。” “真好,只可惜我此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要不然就可以出去观赏一番,还可以帮助武康等人。”陆清夜笑道。 “对了清夜,你此刻居住的地方是曾经丹阳王况浦荀老将军的居所。” “啊……况老将军?”陆清夜显然很吃惊。 “是啊,在大炎王朝被推翻之后,朝廷一直在捉拿况老将军一家,他们一家历经诸多追赶,最后因缘际会隐居于此,上一次我和纸夜,小悦三人出天启山脉之后,本想去丹阳,沿途之中发现了这处地方。而且我还给此地冠以一个名字,名讳光明村。” “光明村?日出的太阳,好,真好!”陆清夜听完项凌天的一番言语,内心大振且大喜:“想不到我们这些前朝王族后裔全部在光明村聚首,也算是天意了。” “还远不止呢,等你稍稍休息恢复体力之后,我在跟你介绍。对于这些人,我不想用朋友,知己来称呼,我喜欢将他们称为族人。我们是一个族人。”每次项凌天提起这些可人儿时,脸上的快慰和自豪不言而喻。 “晴儿姑娘,看你面容羞涩,有些不自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陆清夜观察入微,见项凌天身后的叶孤晴一直低头羞红着脸,不时幸福一笑,好奇问道。 项凌天一怔,随即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叶孤晴,连连站起身,紧牵叶孤晴的手,对着陆清夜笑道:“清夜,你真是聪明。我与晴儿,就要成亲了。” “成亲?什么时候?”陆清夜显得非常激动,试图从床上站起,脸上那会心的笑容密集不散。 “别激动,好好躺着。”项凌天见陆清夜这份激动样,连连将他安放好:“时间还算是暂定吧,待会儿我要与况伯父商量一下,毕竟我们皆是一辈,唯有况伯父是我们的父辈,所以这婚礼还是得遵求他们的意见。”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曾经大炎王朝五大托孤名臣,想想如今也就剩下况老将军了,正巧又在光明村与之重逢,理应让他老人家做为你们的父辈,受你们跪拜之礼。”陆清夜说完扭头看了看羞答答的叶孤晴,调侃道:“叶姑娘,你别也不好意思,男有情女有意,何况你与凌天历经这么多事,这份姻缘真是上天注定,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与晴儿的婚礼必须等你恢复体力之后在举行,到时候举杯畅饮,怎能少的了你?”项凌天笑道。 “哈哈……好极,好极。”陆清夜笑的又写吃力,但难掩其内心的喜悦。 这些年来,曾经大炎王朝的王族后裔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袭和干扰,家破人亡的,妻离子散的,皆有。然而做为崇阳王陆安的唯一的儿子陆清夜自然也经历了不少,可以算是从万人坑里捡回的一条命,曾经大肆屠城之后,无数百姓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陆清夜,才让陆清夜逃离保住了性命,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整天郁郁寡欢,内心只想着报仇雪恨,仇恨心里曾经一度占据他所有的思想,而眼下是他难得的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这种笑容得来不易。 项凌天看着陆清夜身后,见其身后些许蓝色光芒闪闪烁烁,频率非常之快,笑道:“想不到清夜你如此也算是修真一脉的人了。” “哦?是吗?”陆清夜丝毫没有察觉:“那会儿武大叔只不过简单教我入定冥想,后来我发现体内有一股气涨的非常难受,而且明显感觉体内的能量要远比之前强盛,手掌也份外有力,不知何故?” “那是因为你入境的缘故,一旦入境那就等同与凡人之躯告别。虽说寿元不予增长,但体内却早已存有法力,至于窍门还需要你自己好好领悟!” “哦,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陆清夜好奇问道。 “我管你身后些许蓝色光芒闪烁,想必在你醒来的那一刻正式踏入了蓝色一重境。看来我这些真气没有白输,哈哈!”项凌天从床旁站立起身,呼呼笑道。 “真气?何意?”陆清夜急忙问道。 叶孤晴抢在项凌天前面,开口回道:“刚才我们进来之时,你并没有醒,凌天就用自己的真气为你调息,让你醒来。或许这就是机缘巧合吧,没想到他的真气输入你体内之后让你突破了什么……什么玄光吧。”< 【155】再遇故人 项凌天非常诧异的看着叶孤晴,啧啧说道:“晴儿,没想到你能将这其中缘由说的清楚,真是没有想到。厉害,厉害。” 听着项凌天的夸奖,叶孤晴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含羞低着头:“耳濡目染了,一直都在听你们说什么突破玄光,什么修为境界。倒是我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对你们所说的却还是历历在目。” “跟你说笑呢。”项凌天朝着床旁走去,替陆清夜盖好被子后言道:“晴儿说的没错,的确是我的真气让你突破了玄光。待会儿你可以试着运气,看能否得心应手,要是你手掌出现蓝色光芒,就证明你体内的真气和能量已经开始互补,彻彻底底的踏入了蓝色二重境,但是也不要大意和马虎,虽说蓝色境并不高深,但对付凡人还是绰绰有余,要是在获取一个法宝,腾空飞跃也不再话下,当初我也是蓝色境之后出山,一直到如今。现在想想武樵夫的确让你和武康走了不少捷径,你们入境的时间要比我快得多。” 陆清夜似懂非懂,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 项凌天知道面对刚刚入境的陆清夜,即便说再多他也并不能一下子全部理解,只有通过时间才能让他彻底的认识到修为的差异。 两人打扰已久,况且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两人,于是乎项凌天从床旁站起身,说道:“清夜,你就好好休息。待会儿我让纸夜给你送些吃的来,你补充补充体力。我和晴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放心吧,明日我就可以帮你们的忙了。”陆清夜笑道。 项凌天回笑之后牵着叶孤晴的手便朝着门外走去,屋内陆清夜虽不能起身相送,但那爽慧眼一直目送他们离开屋内。 “凌天,真是奇怪,你们既然可以用真气提升一个人的修为,为什么不直接提升武康的修为,再者武康性情大咧,毫无耐心,让他静心修真那不是在难为他吗?”叶孤晴说完,呲牙笑着。 项凌天也笑了,笑是因为叶孤晴的天真:“哪有那么简单,我刚才用真气唤醒清夜已经算是疲惫不堪了。然而我真的没有想到会为清夜突破入境的玄光,其实当我发现他身后冒着微弱蓝色光芒时,我猜想真气只不过做到了辅助的效果,实则清夜早已突破了玄光,只不过是这段时日的昏迷体内虚弱才会如此,正好我的真气唤醒了他,还帮他突破了玄光。” “机缘巧合,不过你们修真一脉真的好复杂。我不想懂,也不愿意懂,反正以后有你保护我。”叶孤晴深情一望,紧紧挽着他的胳膊。 项凌天低头同样饱含情深的看着她,两人对视着双目,此刻无需言语,无声胜有声。 正巧这时,况浦荀小跑揣着大气的朝屋内走来,项凌天闻见,好奇问道:“伯父,何事这么急?” “哈哈……凌天成婚我高兴啊。”说完快步走上前,端起水杯便喝了起来:“对了凌天,村口来了一个你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您指的是?”项凌天问道。 况浦荀故意卖着关子:“我刚才与他见了一面,也没有来得及问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便火急火燎的跟百姓们告知你的喜讯。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相信你看到他定然会很惊讶。” “哦?”项凌天来了兴趣:“既然您都如此说,那我就更应该去见见了。那我和晴儿就先去了。” “等等。”况浦荀急忙叫住了两人:“我见武康他们木材和绿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此刻天色尚早,要不要我也帮忙帮忙?” “别!”项凌天一直不想太过麻烦况浦荀,只要是出于他年纪大了,担忧其有任何的闪失:“您就在家里好好歇息歇息。这些琐事我相信他们自个儿就可以搞定,倒是清夜醒了,就幸苦您给他弄点吃的去?” “陆王爷的孩子醒了?”况浦荀有些惊讶,但面容随即便开怀大笑起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即二连三的喜讯相继发生,真好。你们去吧,我和你伯母来照顾清夜。” “那行,那晚辈和晴儿现在去看看到底是何人?”项凌天与叶孤晴行礼过后,便快步朝着村口处走去。 村口处有两户房屋相当靠近,距离也就数丈距离,一处是张大叔的,另外一处则是苏慧珍母亲的,在这有限范围的村落中,百姓虽然也只有十多户,但却非常和睦,彼此互帮互助,整个村子链接在一起,虽显得不狭窄,但也能从村头一眼看到村尾,房屋更是毗邻交汇。 当项凌天途径上坡翠竹林时,朝着翠竹林内的巫小悦和紫衣喊道:“小悦,待会儿劳烦你和纸夜用法术将房屋建成,我现在要赶去村口。” “好!”巫小悦内心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倒是搬着木材的武康见状,连忙将木材放入地上,朝着正忙活的千纸夜和况天赐说道:“少爷和叶小姐也不知道去村口干嘛,刚才火急火燎的小跑着,看来是有什么急切的事情,不行。我得去看看。” “喂!”千纸夜刚要叫喊武康,哪知武康早已屁颠屁颠的跑出了翠竹林,千纸夜见状,哀叹笑道:“也罢,这武康就是没一长性。” “武康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显得可爱,虽说年长我们,但其心智却……”况天赐说道此处没有继续下去,倒是呲牙直笑。 千纸夜知晓况天赐的意思,同声笑道:“武康可聪明了,是属于大智若愚的那种。其实我们这个团体中正因为有他和紫衣,才会显得那么热闹,显得那么协调,才会有那么多笑声。” “正是!” “我们还是干活吧。”千纸夜朝着翠竹林外望去,快慰一笑后便拎起手中的勇者之剑,朝着树木挥去。 “少爷,叶小姐,等等我。”武康朝着前面两人快步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神态若然,十分搞笑。 项凌天和叶孤晴同时回头望去,见武康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跟前,问道:“你来干嘛,还不老老实实去搬木材,难道你今天还想在赏月亭呆一夜?” “我是见你和叶小姐说要去村口,这不……嘿嘿。”武康笑着摸着后脑勺。 项凌天有些无奈,但又没法,牵着叶孤晴的手便朝着村口走去,武康则一直跟在身后。 村口处,有一白头白须的老者牵着一匹骡子,骡子驮着些许行礼,安然若定的站在村口石头旁。 “那老者样子怎么这么熟悉?”项凌天远远望去,但又看不清面容,脑海里不停闪烁很多面孔,但皆不敢肯定。 “管他呢,先去了再说,要是认识的就让他喝你的喜酒,不认识的轰出去便是了。”武康一向大咧,见此立刻走到项凌天和叶孤晴的前面,大步朝着村头石头处走去。 当三人走进之时,可以看清老者的面容时,三人神情顿时一怔,表情相当复杂。 但那老者却气若神闲,还不时摸着胡须,微微发笑。 “凌天,你们都还好吗?”老者淡定问道。 “是你,你居然还敢来!”武康的气不打一处来,捏紧拳头就要迎步上前。 “武康,不得造次。”项凌天知道武康内心的气愤,要是自己不阻止,武康一定会对这老者拳脚相加。 “少爷,就是因为他,你才会沦落至此,他害的你够多了,不杀他都算便宜他了。”武康气急,说完又要上前。 项凌天快步一闪,拉住武康的衣袖,将其甩在身后,然而那老者却一脸安详,既没有害怕之意,也没有退避躲闪之举。 项凌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很显然此刻的他是尽量让自己不要动怒,尽量在克制内心的愤怒。 然而身后的叶孤晴看见这老者之后,先是一惊,而后看见武康的架势,脸上居然出现了焦虑。 只见她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与那老者相互对视了数秒。 “凌天,你不要冲动。”叶孤晴拉着项凌天的衣袖,说道。 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微闭双目,半刻后很勉强的一笑:“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原本以为内心早已平复,想不到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内心的浴火再一次被点燃。” “我记得你说过,只有放下才会快乐。我们都要成亲了,我不想看到你在追忆往昔,让自己内心的仇恨**染指本心,我不想在看到你痛苦的一面。不管怎样,就当为了我,放心,冷静,好吗?”叶孤晴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小,但一旁的武康和老者却听的真真切切,虽没有打扰两人交谈,但武康的神色显得愤慨,老者的神情则依旧一脸安详。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项凌天给叶孤晴挤出一个笑容,紧紧牵着她的手,转身看着老者,良久后才开口问道:“之前的种种,我不想在提起,也不想在回忆,就让曾经烟消云散,但是不代表我会彻底忘记。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在见到你。” 老者苦闷一笑:“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处地方的吗?” 项凌天仰头长笑起来:“哈哈……我不想知道。凡尘之事,百姓之心,试问天下间还有哪一个凡人能够像您洛川先生这么聪明,这么能够背信弃义!”< 【156】私仇 【读者群在简介上面可以找到,大家可以加进来,我一般情况下都会在线,希望能和各位一起聊聊剧情】 项凌天的言语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在他心中对洛川的恨可见一斑。 然其即便项凌天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语讽刺洛川,洛川皆不漏声色,只见他依旧和原来一样,一副慈祥面容,不卑不亢:“过去之事,老夫也是无奈之举,所谓效忠于人,便要忠心于人,这是我辈中人应该有的骨气,但天地不仁,难从人愿。我身上既肩负着祖上流传的使命,又纠结与凌天的道义,两难之举我避无可避。最后只能折中,一旦天下一统,老夫自然会卸甲归田,不再过问任何事情。” 洛川没有说任何假话,一切有如他所说,在大炎王朝被推翻,叶孤城领兵入炎城直捣皇宫,设计困杀项凌天,但一切的一切以悲剧和戏剧化的过程结束之后,在大兴王朝初建一年之时,洛川便辞官,从此闲云野鹤。 “凌天,你别太冲动,或许洛川先生也是有苦衷的。”叶孤晴此刻是最为矛盾和尴尬的一个,毕竟洛川是帮自己祖上统一江山,洛川对于她的家族是有大恩的,但如今她与项凌天即将要结百年之好,成为夫妻。一者是恩德,一者是爱恋,此情此景唯有自己夹在中间替两人化解冤迁。 项凌天也知道叶孤晴的难处,所以他一直克制内心的怒火,不直面对视洛川,深怕自己一怒起来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尽管项凌天懂得克制,但一旁的武康早已咬牙切齿,他亲眼见到在皇宫内,他与项凌天被人五花大绑即将面临砍头时,洛川便是那敌方中的一员。 只见武康斜视怒瞪洛川一眼后,不屑一哼,连忙走到项凌天面前,将叶孤晴的衣袖拉扯到自己身后,小声言道:“叶小姐,此人颇重心计,当初我家少爷就是太过相信他,才会有那么多的磨难,大炎虽然亡国了,但是那一次亡国也亡了我家少爷家族的命脉啊,与我家少爷是至亲的全部被诛杀,一个没留,一切的一切皆是这洛川从后指点,可恶至极,就算现在杀了他也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你别说了。”叶孤晴本就心烦意乱,在加之武康这一席话,更加一筹莫展:“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幽兰宗在背后控制着,我在幽兰宗被囚禁了数年,这些我都知道。我哥虽然在窃取江山,背信弃义这方面的确做的不对,但是在幽兰宗眼里,我哥与洛川先生皆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项凌天转过身,他并不否认叶孤晴的这番话,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本已经压制住内心怒火的项凌天尽量的在克制这些年来的仇怨,但突然见到是非常容易勾起那不好的往事,同样也会让他在矛盾和纠结中无法自拔。 “晴儿,你过去跟洛川说,让他离开这里。我项凌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既往不咎,但是我一定不会再次和这种人成为朋友。”项凌天一直背对着洛川,小声像叶孤晴吩咐道。 叶孤晴心中即便在想替两人解决误会,但见项凌天言辞如此决绝,无奈只好走到洛川跟前,两人对视一望,洛川依旧安详淡定,而叶孤晴一脸惭愧。 只见叶孤晴喃声说道:“洛川先生,凌天他内心一直在克制怒火,其实换位思考任何人站在凌天的角度上都会如此愤怒,不如您就走吧?” “叶姑娘,我如今已经不再是朝廷官员,更加不是你们叶家的谋臣,我只是一个在天启山脉云游山林的老头。造化使然引我来此,能遇故人内心快慰,即便是走,也应该喝杯酒之后在行离开吧!”洛川平和回道。 “这……”叶孤晴略显为难,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项凌天,不知如何是好。 “叶姑娘,你不必为难。解铃还须系铃人。之前种种恩怨一直藏于老夫心中,不吐不快要是此番不能减轻老夫内心的负罪感,恐老夫即便身陨与冥界,也定然不会瞑目。” 见洛川如此坚决,叶孤晴虽感为难,但其内心还是希望洛川喝自己一杯喜酒之后在行离开,她内心对洛川非常有信心,知道只要给洛川数天时间一定能够令项凌天内心的仇怨减轻,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减轻项凌天对自己亲哥哥叶孤城的仇怨。 叶孤晴虽说不爱说话,但内心却宛如明镜似得,偶尔会故意问问项凌天对叶孤城的看法,虽说项凌天表面上说不再恨他,但叶孤晴很清楚,这都是项凌天安慰自己的话。 只见叶孤晴缓缓走到项凌天跟前,见他双目怒睁,自知内心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只见叶孤晴将项凌天的手紧紧握着,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说道:“凌天,天下间我就一个哥哥是我的亲人,如今他登基为帝,我们的婚礼他定然是不能赶到,洛川先生看着我长大,我父亲一向非常敬重先生,你能不能让洛川先生留几天,就让他喝了我们的喜酒之后在离开,行吗?” 项凌天低头看着红了眼眶的叶孤晴,心顿时软了,他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将一个弱质女流夹在中间实非男人所为。 “别哭!”项凌天见到叶孤晴掉落的泪水,连连用手替她抹去:“行,我答应你。一旦我们成婚之后,在让他离开吧。” “少爷!”武康急忙说道。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项凌天打断武康,知道武康内心的愤怒不肯平息,但又不想见到叶孤晴为难,只有断言拒绝武康的劝说。 “凌天,谢谢你。”叶孤晴感激说道,随即便走到洛川面前:“洛川先生,我与凌天在这几日就要成婚了,希望您喝了我们一杯喜酒之后在离开。” 洛川闻听一笑,摸了摸胡须:“好,实在是太好了。” “武康,你去帮洛川签那匹骡子吧。”项凌天吩咐道。 “哎,行!”武康即便内心有颇多不悦,但见项凌天已做决定也不敢贸然违抗,只见他快步走到洛川面前,依旧是一副愤怒的神情瞟着洛川,一把接过细绳,牵着骡子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凌天,看来武康远比你内心的愤怒要强啊。”洛川摸着胡须,笑道。 “哼!”项凌天扭头不屑的看着洛川,厉言道:“这一切也是败洛川先生所赐,看来天道准则的确没错,种善因得善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面对如此有针对性的话,洛川依旧坦然面对,他不慌不忙的摆动着手:“非也,非也。之前种种才过去数年,一切都还未结束,我相信如今谈论因果为之尚早,我们还不如静观其变,我相信老天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公平而且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 “但愿如洛川先生所言。”项凌天为了叶孤晴,一改之前狰狞的神情,言语也变得不再犀利:“此处乃光明村,全村人口稀少,百姓皆是受战乱之苦,隐蔽于此,光明村建立到如今也就数年,不周到之处,希望洛川先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此处风景秀丽,虽说祥瑞不及天启山脉,但也算是凡尘不可多得的一处绝佳隐居之地,老夫也感到非常诧异,想不到居然还有百姓能够从这一片茂密无边的竹林山间开辟这么一处村落,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此处百信皆是想忘记之前种种不堪的遭遇,他们如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悠哉悠哉,百姓之间和睦融融,相互帮助,不分你我。这种感情是凡尘远远体会不到的,想必曾经的丹阳王况浦荀您也见到了,如今况老将军也非常享受这种生活常态,经戈铁马大半辈子最终还是要归于平淡,这或许就是我们凡尘之人所说的平凡。”项凌天一边走着,一边回道。 洛川一边听着,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的面貌,不时啧啧称奇。 而三人并排行走于小道之上,不时有百姓出房屋内走出朝着项凌天直道恭喜,项凌天也是微笑回应,百姓们的淳朴和真实很容易感染人,此刻的项凌天脸上尽是愉悦的笑容,没有半点虚假之感。 “如你所说,这里的百姓的确是古道热肠,但老夫有点不明白!”洛川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项凌天也停顿下来,看着洛川,问曰:“洛川先生有何不明白之处,但说无妨?” “这里的情愫真挚感人,风景秀丽,而且人烟虽不多,但却和睦。彼此都是有过些许不同经历之人定居于此。为何这里不叫忘忧村,而叫光明村呢?” 项凌天呼呼笑了起来:“您有所不知,这光明村在我初来之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只名讳天魁的白熊神兽侵扰过这里,最后被缉拿。随之况老将军让我为此处定名,当日夕阳西下,我便定名为光明村,韵意像太阳一样温暖所有人,希望光明村永远温暖代代相传,夜黑了,黎明总会来。遇到艰辛了,彩虹就离你不远矣。” 洛川闻听,闭眼摸着胡须,淡淡一笑:“好名,光明村,好!凌天你的良苦用心可昭日月,光明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你的名字也会在光明村代代相传下去。< 【157】第一人 “洛川先生您说笑了。”项凌天微微一笑,一边走着一边回道:“这些年来,繁华过剩,虚荣名望对我来说宛如浮云。我不在乎什么虚名,也不想被带上什么光环,光明村往后无论发展的如何,我一者不希望百姓们记住我,二者不希望百姓们将光明村如今的朴素颠覆掉,如果到时候光明村的百姓多了,虚伪了,那我觉得它就背离了它诞生的目的。”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永远是一把利器,割的你血淋淋的,教会你认清事实。风云变幻,交错无间,历朝历代的变迁,**的暴露不就正好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吗?眼前的一切或许都是假象,变是迟早会变得,但是变的程度有快和慢。”洛川性格向来如此,对于熟悉的人基本上不会故作高深故作高明故作隐瞒,基本上都会将自己知晓的和感悟到的全盘说出。 项凌天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光明村如今十多户百姓,将来定然会有百户,百年之后会更加多,土地是一方面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百姓和后代们的吃喝拉撒睡,而且未来因为不断有人老去也不断有人出生,青年才俊们不可能一辈子困于这个如花美眷的世外桃源里,他们总归是要面对一切,用自己所学知识建功立业。 尤其是项凌天一想起况天赐便会哀叹和惋惜,论才智况天赐的博学多才实属罕见,但如今也是因为身份和背景的问题困于光明村,一身抱负无从施展,这不仅是对人才的惋惜,也是对知识的亵渎。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孤晴见项凌天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连连问道。 “没……”项凌天一怔,此刻三人正好步入翠竹林处,抬头一望正好见况天赐和千纸夜两人还是劳作砍伐木竹。 “刚才洛川先生这番话的确点醒了我。晴儿,你看看天赐,此等博学多才之人理应在外边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而不是一直驿居光明村,一生抱负无从施展实在是太可惜了。”项凌天对着叶孤晴感慨说道。 叶孤晴和洛川纷纷抬头看着翠竹林忙活的数人,看见况天赐不停的挥动手中柴刀砍伐着翠竹,又不时的用衣袖抹汗,无不嘘唏。 “天赐的才华的确让人大为惊异,哪怕是放在整个天启大陆与其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了。”叶孤晴也感慨回应道。 洛川听着他们的言语,好奇使然也连忙看着砍着翠竹的况天赐,朝着两人笑道:“你们所说的难道就是况老将军的小儿子况天赐?” “正是。”项凌天点头,连连朝着况天赐一指,对着洛川言道:“就是那位。” “嗯!”洛川看得入神,摸着胡须,喃喃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况天赐的博学在大炎王朝时期老夫就略有所闻,想不到况老将军一切全部藏于此处,不过这况天赐乃人中龙凤,如今只是暂卧废丘,定有腾飞之日。” “对了,洛川先生,您还未告诉在下,您是如何发现这光明村的?”项凌天突然想起洛川的神秘到访非比寻常,定然不是简单机缘巧合之下入光明村。 “实不相瞒,凌天你之后所经历的一些事情老夫全都知晓,同样更知晓你和你的这些朋友入光明村的巧合,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老夫不能直面相见,如今你与晴儿姑娘好事将近,老夫也是闲云野鹤,着想应该出来与你们见面,或许还能化解往昔恩怨。” “那您的意思就是说,在我们还没有发现光明村这个地方时,您就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虽说洛川故意想用其他话题回避这个话题,但项凌天却丝毫没有松口,直言问道。 “哎!”洛川面带一笑,白须一摸,笑曰:“可以这么说吧。自打那武樵夫将你与武康救回天启山脉后,老夫随后便辞官,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渭河,原本打算在山野之中正式修真入境,却发现了此处的一片翠竹,随即我便在此处打通了一处小路,以小路为辅料吸引那些逃亡的百姓们久居于此。这个办法果然奏效,百姓们接二连三的来到此处,相比之下况老将军是最迟的一个,当时他们全家到达此处之时已经是狼狈不堪,老夫见光明村就此稳固随即便牵着我的骡子继续云游咯。” “啊!”项凌天和叶孤晴纷纷感到诧异,项凌天扭头看着从村头到村尾的这条泥巴小路,啧啧说道:“看来洛川先生无形之中又做了一件大善事,不仅挽救了不少逃难的百姓,更开辟了这样一个美轮美奂的小村落。” 项凌天说完不禁自叹一笑:“我原本以为是百姓们开辟出来的,现在想来在这么茂密的森林和翠竹之间,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百姓有如此魄力和决心入森山,基本上都是避而远之。看来也只有洛川先生敢深入其中,更发现树林和竹林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处空地,得天独厚。” “在我辞官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那石泉山一览,到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渭河,纷战时期渭河原本秀丽景象已经不再,渺无人烟,那日若不是因为追赶一直苍鹰,老夫也不会发现原来沿着渭河道路左旁的尽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和翠竹,老夫第一眼见到时便已经被吸引,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您所指的是?”项凌天问道。 洛川有些滑稽的一笑:“被野兽或者是猛兽吃掉。难道你们没发现每到雷雨时期,森林秘处皆有猛兽咆哮之声传来吗?” “的确如此,晚辈已经听过数次。” “那就是了,猛兽也需要修炼,但修炼中的猛兽最忌讳的则是电闪雷鸣。老夫之身朝着森林走去,地势也非常陡峭,想必你们是站在高处见到了炊烟之后才发现这里有人居住吧?”洛川反问道。 项凌天点头:“不错,那日我们原本是打算前往丹阳,但因为途中肚子实在太饿,于是乎加快了步伐,站在渭河左旁的高处眺望远处,才发现了炊烟,自知有人居住。” “老夫当时而是从渭河东侧走进,直入森林深处,森林深处黑漆无比,阴森异常,后来老夫随着翠竹一直朝前走,愕然发现了一处空地,这处空地就是我们此刻站于的地方光明村,老夫当时暗想在这茂密之处居然还有这样一道光景的确是匪夷所思,而且地形极佳,土壤肥沃适合种植素菜瓜果,而且这里四季分明,翠竹林在空地一丈高处,除了前面数里皆是空地之外,四周尽是茂密森林,在此处隐居,最适合不过了。”洛川言毕,呼呼长笑。 “想不到,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洛川先生才是光明村的发掘者!”项凌天说道。 “即便老夫没有发现,相信数年之后也会有百姓发现此处,再者老夫生性闲雅,不爱热闹,再者凡尘日子过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过一些云游四方的日子告慰告慰自己这些年的辛劳嘛。” 叶孤晴一听,连着点头:“洛川先生,家父生前对您一直赞誉有加,如今看来先生的确有着常人没有的思想和过人之处。” “尘缘往事,不提也罢。”洛川摆手示意,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过。 此刻,三人继续朝前走着,项凌天和洛川虽说几番交谈,双方气息平和不少,虽不再以厉言相对,但要说再次信任几乎不可能,项凌天此刻无非就是以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来看待洛川,更多的则是不想叶孤晴夹在中间有所为难。 两人皆有心中雷区,这个雷区自然也是前朝和新朝,信任和背叛的问题。所以一路之上三人的聊天一直环绕着光明村展开,都在刻意避讳那些敏感的话题。 然而睿智的洛川岂会不知项凌天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只不过两者从起初的立场到如今的立场,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洛川内心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化解两者的尴尬,甚至说化解这些年来藏于彼此心中的误会和仇恨,但洛川偶尔用言语适可而止的点透一下都被项凌天搪塞回去,由此洛川心中很清楚,项凌天内心的芥蒂已经根深蒂固,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掉的,毕竟这是使命和责任,效忠和家族的冲撞。 “凌天,你们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人,住的地方解决了吗?”洛川问道。 项凌天朝着洛川指了指翠竹林,说道:“他们都在忙活呢,就是为了建造一处新的居所。” “哦?”洛川抬头虽看不见人影,但却能清晰的听见那砍伐的声音,“那需要老夫帮忙吗?” “我想应该不需要吧。待会儿一旦木材和绿竹准备妥当,我们打算用法术盖建,这样省事不少,也减轻不少时间。既然您已经来了,那我还是带着您去况老将军的居所吧。”项凌天说完,便于叶孤晴和洛川二人快步朝着况浦荀的居所处走去。 “成亲吉日订了没有?”当三人走到况浦荀居所的外边之时,洛川问道。 “您和况伯父为长辈,日子还需要两位来定。”项凌天笑着,作出‘请’的动作,洛川闻听会心一笑,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158】偏见 当三人途径翠竹林折回况浦荀居所之时,处于在高处的赏月亭,亭中的巫小悦和紫衣两人目送三人缓缓而过。 面对突如其来的慈祥老者,紫衣扭头问道:“小悦姐,这老者是何人,看其神态安详自若,慈祥无比,难道又是大仙?” 巫小悦一听,冷冷一笑:“他算什么大仙,他就是让凌天哥哥一直活着仇恨之中,途中变节帮助晴儿的哥哥叶孤城推翻大炎,建立大兴王朝的始作俑者!” 紫衣一听,惊呼不已,用手半遮掩嘴唇,片刻后继续问道:“那刚才他们从此间而过,我见凌天哥哥对老者非常客气,这又是何故?” 项凌天历经诸事,诸事皆辛酸崎岖,过程更是让人唏嘘,紫衣一直跟着数人虽然对其中很多细节不曾了解,但也多少听说过项凌天的大致历经。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巫小悦一声叹息,坐在亭内,其后回道:“我猜想应该是晴儿的缘故吧。这老者名讳洛川,是天启大陆人族一脉有名的智者,他家祖上世代效忠叶家,而其人也聪明无比,善于谋略和计策,曾经三取三关,后来又兵分两路,直捣炎城,其名声大噪。但正因为这样,凌天当初对他是言听计从,从未想过他在最后关头既然联合叶孤城谋害他,更加推翻了凌天哥哥自家的祖业,由此之后,大炎王朝土崩瓦解,大兴王朝新朝初建。” “按照你这么说,他与凌天哥哥是仇人,但是凌天哥哥又碍于晴儿姐姐,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所以才会刻意避讳内心的怒火,对吗?”紫衣问道。 巫小悦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所了解的凌天哥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一旦他内心否定一个人,不管那人有什么理由,他都会保持怀疑,不再相信。” 紫衣神情略显淡然,又多出一丝伤感,只见她苦涩一笑:“照此说来,凌天哥哥爱晴儿姐姐,真的是爱到骨子里了。想不到晴儿姐姐能够让凌天哥哥放弃仇恨,甚至将凌天哥哥变成了最初那个善良的自己。” 巫小悦扭头认真观察着紫衣,自知她已经动情,但又不好说破,语重心长的说道:“紫衣,感情之事勉强不来,虽然放弃很艰难,但总比无畏受伤和没结果要强,时间会洗刷爱恋,让内心起伏的跳动慢慢停止,直至遇到对的人,携手一生。但在我心中,凌天哥哥和晴儿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一对。” 虽说巫小悦的言语旨在旁敲侧击,但紫衣听罢神情却大变,她知道巫小悦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很快紫衣恢复原有神情,快步走到巫小悦跟前,依旧是那副单纯的笑容:“小悦姐,瞧,你想多了吧。我一直将凌天哥哥当成哥哥,我才不爱谁呢,况且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爱人。” 紫衣说完脑袋躺在巫小悦的肩上嬉笑起来,笑声极度落寞和无奈。 巫小悦知道这是她在逞强,但又不想说破,唯有此刻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安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其实爱与不爱又有何区别,在我看来如果爱是伤害,我宁愿选择保持如今的状态,起码无论多少年过去,见面不会尴尬,不会脸红,不会怦然心动,不会在记掛往昔,不会要求一个结果,那便不会有任何难过。” “好有道理哦。”紫衣抬头,一副笑脸神情看着巫小悦的嘴唇:“那武康哥哥呢?你难道不爱他吗?” “你刚才都还在说不知道什么是爱,干嘛又突然问这个?” “我好奇嘛!嘻嘻。”紫衣笑道。 “我不知道。”巫小悦回完,便低下了头。 紫衣扭头,正巧见武康一脸不屑的朝着赏月亭内走来,立刻撞了撞巫小悦,笑道:“小悦姐,你看,武康哥哥来了咯。” “武康哥哥。”紫衣连忙将手臂挥入上空,朝着阔步而来的武康打着招呼。 武康见状,苦涩一笑。 巫小悦虽说没有正面观察,但也一直在扫视,她和紫衣见到武康这副神情,内心不免好奇。 武康走进赏月亭,气呼呼的朝着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连连叹气。 “武康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吗?”紫衣问道。 “没!没人惹我。是来了一个掃把星!”武康不屑地回道。 “掃把星?”紫衣疑惑,但在紫衣一旁的巫小悦则捂嘴一笑,她心里很清楚一向将项凌天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武康说的定然是那洛川。 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洛川对于项凌天的伤害估计没人比武康更加清楚,原本大丈夫行事但求果断无愧,忠孝节义是百姓应该具备的做人品质,但洛川出尔反尔,倒戈相向让项凌天和武康差一点陨灭炎城皇宫,单这一点就足以让武康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洛川又出现在这里,武康心中难免起涟漪,担忧洛川的出现会打破宁静,尤其是在项凌天快要成亲的日子里,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武康觉得来者不善,当然,在他心中洛川根本就不算一个善良的人,顶多算一个卑鄙的谋臣。 “你这接二连三的叹气,到底是气你家少爷不顾你的反对,还是气那洛川这双利嘴能够让你家少爷再次对其恢复信任?”巫小悦调侃道。 武康此刻像被人看穿了一样,连连摆手否认:“我才不气呢,我有什么好生气了。再说了,我家少爷现在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在怎么参合有什么用。” “那不就得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劝你还是回去砍翠竹吧,不然今天我们真的得在赏月亭待一晚上了。” 武康憋不住事,内心有啥委屈不发泄出来可以让其一整天都萎靡不振,“你说这洛川老头还嫌害我们不够吗?之前不来,偏偏在我家少爷快要成亲之时,就突然冒了出来。曾经我还记得他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是与身俱来,现在看来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你还说自己没生气,露陷了吧。”巫小悦无奈的摇头直笑。 而一旁的紫衣听出了个究竟,内心暗叹巫小悦的确了解武康,甚至武康内心想些什么都能大致估摸出来,由此对巫小悦的钦佩又加深一份。 男人皆要自尊和面子,这是惯性。武康也逃脱不了这个俗套,一旦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穿之后要么急于否认,要么干脆抱怨到底。 武康属于两者合一,首先是采取第一种急忙否认,但她却小瞧了巫小悦,随之巫小悦这样将计就计不搭理不过问的姿态反倒让他急了起来,于是乎第二种也顿时出现,那便是抱怨到底。 此刻的武康双手闭后,将盘龙斧朝着石椅上一扔,来回走动:“你们说怎么办,我一定不能让洛川这老头来破坏少爷的婚礼。” “武康哥哥,你先冷静下,或许你想偏激了也说不定。”紫衣规劝道。 “偏激?紫衣,你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我不怪你。你可以问小悦,那洛川当初是如何背弃我与少爷的,我们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武康越说越激动:“刚才要不是少爷强行拦住我,我真想用盘龙斧劈了这个老不死的。” “你这样冲动有用吗?你要知道这其中还参杂一个叶孤晴,这才是关键。我猜想这洛川之所以来到这里,应该是早已辞官,此后一直云游天启,或许我们与他还有些缘分吧,见面也是必然,你就不必过于气愤了,气大伤身,气死了多可惜。”巫小悦呲牙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武康扭头看着巫小悦,急的用手抠着脑袋:“你们是不知道,刚才他们进了况老将军的房子内,几人就在商量,这老不死的一直在提意见,居然连我家少爷成亲的日子都是他来定!” “定了吗?”紫衣和巫小悦同时问道。 “肯定是定了啊。后天,不然我干嘛这么生气,而且当时我也在旁,况老将军说三天之后,这老不死的一定坚持后天。最后我家少爷,晴儿姑娘,还有况老将军居然都同意后天,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就跑出来了。” 武康的言语激烈,但其动作却着实逗乐了巫小悦和紫衣,只见两人呲牙大笑。 “武康哥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是不是你对洛川老者偏见太深了?”紫衣笑道。 “他就是偏见太深,其实我倒觉得洛川行事也算果断,何况年纪也老矣,能够在新朝初建加官进爵之时功成身退,这种气魄并不是凡尘百姓所具备的。”巫小悦也附和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那老不死的朋友,还是我武康的朋友?”武康喝道。 “我们是正义和公道的朋友。”巫小悦边笑边答道。 “你们……” “我劝你啊,还是收起那副多疑的心,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不堪,人是会变的。你现在还是去砍翠竹吧。别到这里磨磨唧唧的,真是令人讨厌。” “行!我走,成了吧,两位姑奶奶。”武康虽内心气愤,但在气愤之余依旧能够作出一个鬼脸,逗逗两人。 ps:群在简介上面,大家可以去找一找,也欢迎各位能够踊跃进群,大家可以一起聊聊天,唠唠嗑!< 【159】久想不如释然 况浦荀居所内,几人端详坐在正堂之中,几人一直闲谈到日暮时分,见夕阳西沉况浦荀起身朝着几人抱拳言道:“那就依照洛川先生之建议,在后天为凌天和晴儿姑娘举行成亲。” 项凌天扭头与叶孤晴含情对视,紧握她的手,两人从竹椅上起身抱拳回道:“那就给两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难得能够见到你们终于走到了一块,我们高兴都来不及谈何麻烦。”洛川摸着白须笑道。 “往昔之事,以后就随着时光随风而散吧。如今我们都是天启大陆隐居的百姓,不再过问纷争,不再参与任何之事,以平凡做为契机,好好为自己,为最亲密的人活着。”况浦荀年龄最长,走到正堂中央,双手闭后朝着几人说道。 谁曾想到,曾经驰骋疆场,纵横驰骋的大将军如今心如止水,归于平淡,况浦荀的变化和如今的思想高度着实让数人叹服。 “况老将军言之有理,其实斗来斗去,伤害最大的依旧是百姓。我们皆属人族一脉,理应为人族兴旺作出贡献,而不应该相互残斗,导致民不聊生。”洛川附和道。 项凌天会心一笑:“两位长辈的言语晚辈记住了。待我和晴儿成婚之后,希望一切都会在尽快的时间内结束,到时候希望可以永久居于光明村,没有仇恨,没有眼泪,只有微笑和欢愉。” “这才是历经变迁之人说出来的话,我那小儿天赐一直在老夫身旁抱怨,抱怨其苦有一番才学却无从得以施展,老夫常常告诫于他,其实平凡,无病无痛的活下去才对的起‘人生’这两个字。只可惜他年少思想浅薄,还无法领会老夫的一番苦心。凡尘心里太过复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老夫是深有体会,但凡尘贪欲却生生不息,这是一个悲哀,但愿这个悲哀能够尽早消散。”况浦荀感慨说道。 提到况天赐,项凌天和叶孤晴均和况浦荀的思想不一样,在他们两人心里觉得以况天赐的才学本应该好好利用和施展,不应该一直困于光明村,默默无闻的度过一辈子。 但两人听完况浦荀的一番话,虽说并不全部认同,但也深知况浦荀大半辈子的浮沉所总结出来的建议也不无道理。 “太阳都快落山了,那晚辈与晴儿就先去那翠竹林,看看能否给武康他们帮点忙。”项凌天说道。 叶孤晴立马驳道:“还是你去吧,清夜也醒了,洛川先生刚来,我还是留在此处吧!” 项凌天没有勉强,毕竟她与洛川渊源极深,从中一些事情也只有单独去了解,“那行,那我就先去了。” “凌天,我还是和你一块儿去吧。一直待在屋内也深感乏味。”况浦荀随时走到项凌天面前说道。 项凌天有些许意外,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一言不语便和况浦荀双双走出屋内,直奔光明村。 两人走后,叶孤晴请洛川入座,一直心怀所想,但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洛川知晓她内心有诸多事情想要打听,问道:“叶小姐,是否想问我关于皇上的事情?” “嗯。”叶孤晴点头:“我哥如今还好吗?” 洛川苦涩一笑:“谈不上好于不好,其实做皇帝无非就是做一个傀儡,虽说权利至高无上,但却永远被困于皇宫围墙之中,每日面对的是花言巧语溜须拍马,很难有直言进谏的言语和凡人,皇帝皆是如此,都是牺牲自己来成就自己祖上的基业。” “我哥他过的开心吗?”叶孤晴继续问道。 “表面上很开心,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人最可怕的还是内心的空虚。就宛如前些天的月亮以及漫天的繁星,或许你们一群人开开心心的欢声畅聊,开心和微笑并拢其中,但你想想他一个人在深宫之中,独自饮酒望月,身旁没有亲人没有知己,有的却是宫女和太监,其概念完全不一样。”洛川叹息回道。 “那他当初干嘛还要当这个皇帝,为什么就一定要推翻凌天祖上的基业,为什么又在凌天最得意之时将其绊倒,可让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和幽兰宗进行合作。” 面对一系列的问题,洛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副老态龙钟神情,叹息回道:“你和你哥身上都留着大兴皇族的血,这种责任和使命是你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国破家亡,忍辱负重数百年,并非每个人都宛如叶小姐你一样,可以说放心就放心。你哥是男子,是扛起家族使命的唯一之人,他避无可避。但要想复国,就必须要铲除凌天,因为你们的身份原本就是仇家,这一点也是避无可避之事。至于他为什么要与幽兰宗合作,其实就更简单了,因为要复国就必须依靠幽兰宗的修真背景要牵制凌天数人,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凡人能够将凌天陨灭掉吗?” 叶孤晴听着听着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内心纠结实难想像。 洛川嘴角一笑,叹息言道:“家国情怀,民族大义,家族使命,忠孝节义正是我们凡尘百姓所具备和不可逃避的东西。这些虚无东西限制了所有凡人,正因为我们是凡人所以我们逃脱不了这些思想的牵制,如果我们哪天真的能够放下这一切,放下仇恨,那么我们才是真正的入境,到时候人族才会大兴。你们的命运自你们诞生起就已经注定,你们都是皇族血统,只不过是死敌。即便不是你哥,换成别人,指不定别人会比你哥要更加直接,更加残暴。” “洛川先生,在我被困在幽兰宗的数年内,我想过很多,也释然了很多。按我说其实爱才是改变一切的唯一途径。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使命和责任,但是我却不能放下凌天。我相信凌天也是如此,他为了我,也放下了很多。以您的聪慧应该明白,按照凌天如今的修为他想卷土重来并非不可,他之所以放弃这个念头,因为他内心已经潜移默化的被我改变,他不想在被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誉和责任所牵绊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凌天可以说放下就放下,我哥却不能呢?” “你哥不是不能,主要是你哥和凌天两人的机遇与命运不同。晴儿姑娘,你以为凌天的诞生只是属于凡尘吗?”洛川故作深意的说道。 “凌天在炎城诞生,自然就属于凡尘,您为何这么说?”叶孤晴反问道。 洛川从竹椅上起身,喃喃一笑:“你哥的命运早已注定,他的确是真龙天子,我记得当初在敦阳我第一次见到凌天和你哥时,发现紫气东来,原本我以为凌天才是真主,但因为我祖上世代以光复大兴为己任,所以后来我渐渐发现,当初的紫气并非是凌天带来,而是你哥叶孤城。而凌天从石泉山坠崖,机缘巧合入境修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凌天身上还有更重的使命,这个使命不单单是人族,还关乎到修真一脉甚至天界和魔族。” “咿!”叶孤晴连忙摆手:“洛川先生您又开始危言耸听了。我听凌天说过,他虽然法力日渐高深,但是在这三界六道之中还是微茫的存在,有太多的神仙都可以轻易陨灭他。”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洛川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其实说这些你也未必能够听得懂,还是说点别的吧?可曾想过再返凡尘和你哥见上一面,在老夫辞官之时,时常见到你哥一个人在皇宫后院独自饮酒,一直思念和担忧着你,你如今平安,是否应该去报喜呢?” “其实实不相瞒,我又何尝不思念哥哥呢。哥哥从小一直照顾我,忆起年幼之时,我酿早逝,我爹有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无暇照顾我们兄妹俩,一直以来都是我哥在照顾我,有好吃的全部给我,有责任都为我一并扛下,然后独自受我爹的责罚,我也想去见他,但是如今,却只能想一想。我即将要嫁为**,惟愿哥哥能够完成心中所想,无悔这一生吧。” 洛川摸着白须点头应道:“看来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与凌天的情感,不过老夫还是有件事想要告知你!” “什么事?” “你哥在登基之后,便将纪秀灵封为皇后,这纪皇后非常识大体,而且聪慧无比,给你哥很大的安慰和慰藉,并且两年前已经诞下龙子。” “真的?”叶孤晴一听,脸上露出那很真很真的笑容:“太好了。我哥一直与纪姑娘两情相悦,当初以为我爹的缘故,我哥一直将情感藏于心间,不敢想外人吐露。纪姑娘容貌极佳,我虽只见过一次,还是年幼之时,但她的美和知性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看到她与我哥终于永结连理,还生下孩儿,我真的好为他们高兴。” “历朝有不少朝堂毁于后宫之乱,这纪皇后却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是大兴王朝之幸,不过眼下你与凌天也将要结为连理,老夫料想远在炎城皇宫的皇上要是得知,也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叶孤晴顿时一脸疑惑,连声问道:“我们的行踪,难道洛川先生跟我哥说了?”< 【160】大势 洛川连连一笑,又急忙否认道:“怎么会呢。当初老夫辞官之时,皇上虽然一再挽留,但是老夫深知伴君如伴虎,再者如今天下一统,虽然百废待兴,但是以皇上的才智和身旁的辅助大臣协助,一定能够开创一个盛世,百姓们的日子也一定会更胜从前,只不过这个前提下,需要一个时间来进行缓冲罢了。这份天下老夫与皇上最为愧疚的人便是凌天,但是为了责任和使命老夫也别无他法,只是叹息生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时代,以及出生在这样一个避无可避的家族中。” “先生放心吧,凌天虽然内心还是有些许的起伏不定,但是晴儿有信心和把握一定会让凌天放下偏见,忘掉仇恨。”叶孤晴见洛川含糊其辞,没有一个确切的回答,又追问道:“在先生离开皇宫之后,我哥是否知晓我们的一切行踪?” 洛川的神秘在于自己的隐藏,虽然这份隐藏没有多大的害处,但是却很能迷惑一个人,不仅是他身份身世的神秘,还有便是他能够像巫小悦一样能够看透时间繁华衰败,能够从局势看清未来的走势,单就这一点遍足以让所有人汗颜和钦佩。而洛川的性格便是如此,自己可以回答的问题他一概不会有半点隐瞒,但是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则会意向性的转移话题。 “先生,我希望您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叶孤晴见洛川沉思,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但是老夫能肯定,幽兰宗一直在威胁皇上,而皇上则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两者的联系我想就不需要老夫在多家言语了,至于皇上是否知道你们的行踪,就连老夫也无从知晓。但是那强大的修真宗门幽兰宗我相信应该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过有件事老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洛川含糊回到。 叶孤晴以为是叶孤城出了事,急忙上前两步,说道:“先生快说,是不是我哥出了什么事”? 洛川摇头:“并非是皇上出现了什么事情,而是幽兰宗和皇上如今的关系非常僵化,老夫虽然已经辞官但是也能猜出,定然是那幽兰宗想让皇上在给他们宗主清风添加供奉庙宇,大肆传播清风的人品,以此来神话他。” “然后呢?”叶孤晴继续追问道。 “皇上知道你一直被囚禁在幽兰宗,虽然以此作为要挟代价,用庙宇来换回你。不过这一招虽然高明,但是幽兰宗也不傻,定然知道你的重要性,因为普天之下能够牵制凌天的只有你,而对幽兰宗造成最大威胁的并非是我们凡尘百姓,而是凌天。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幽兰宗是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出此下策,成为他们最大的威胁。哈哈!” 叶孤晴听完,似乎明白了些许,只见她一脸担忧,缓缓在大堂之内来回走动,深情焦虑:“按照先生之言,那我哥如今的处境岂不是很威胁,虽然如今天下皆属于我哥的,但是我们凡尘人族又岂能对抗他们这些有法力的修真者呢?我哥这样做太偏激了,要是幽兰宗真的倒戈相向,在加上新朝初建,百废待兴,民心不稳,内忧外患更是层出不群,到时候要是集体倒戈,那我哥的处境就真的堪虞了。” 叶孤晴越想越害怕,急忙拉扯着洛川的衣袖,哀求道:“先生,您一定有办法帮我哥渡过难关,对不对,晴儿求您能不能帮帮我哥。” 洛川安慰道:“先不用太过着急,先听老夫慢慢分析。” 叶孤晴送开手,认真的注视着他。 洛川继续言道:“三界六道以天界为尊,魔族为偏,人族则是夹在中间的一脉,人族是三界六道都希望统领的一脉,所有天界早有制度,修真者和神仙是不可以参与凡尘之事的,更加不能现身相助,逆天改命。那幽兰宗为什么在皇上最后关头都不肯现身,而且那清风更加神秘莫测,主要原因就是他们不敢贸然违抗天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上才有魄力和幽兰宗直接倒戈。不过……” “不过什么?先生直言就好。” “不过那幽兰宗能够利用皇上推翻大炎王朝,能够利用皇上让凌天一蹶不振,其野心已是公开之事,所有老夫最为担忧的便是那幽兰宗以同样的办法来对付皇上,天启山脉地大物博,能人辈出,而且想取得至高权利的凡人也不再少数,所有幽兰宗想重新培养一个人,深知一个小国也并非不可能。老夫来光明村之时,已经陆续听说皇上已经下令拆除了三城内不少的清风上仙庙,单从这一点便足以断定,皇上利用拆除清风上仙庙来给幽兰宗施压,但是皇上却不知道你如今已经平安逃出升天,而那幽兰宗没有办法交还你给皇上,所以面对皇上的施压,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一不做二不休,老夫断言,用不了多久,天启大陆将会再次发生战乱。” 叶孤晴双手直戳,看得出她内心的担忧,而那一双慧眼一直不停转动:“按照先生的说法,晴儿想知道到时候凡尘第一个反抗我哥的,会是谁?|” “是谁老夫也不敢肯定,但一人难以成事,老夫猜想应该是一个小国,幽兰宗会利用并且扶持,就像当初扶持皇上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统治人族,清风如今修为高深,入天界的时辰也应该临近,所有幽兰宗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供奉神庙不再断链,而且要结合百姓共同的念力加深修为,扩张自己在三界六道的影响力,有了影响力在三界在天界才能够站得住脚,说出来的言语才会有所分量。天界神仙非常之快,其中不乏修为通玄的大能,天帝之所有能够统辖天界受凡尘百姓跪拜,无非就是影响力极大,威望能够让三界六道服从。” “好复杂,晴儿一介女流真的想不到这个三界原来是这么复杂,这么残忍。霎时之间晴儿觉得百姓之命在那些有**控制权的神仙修真者面前宛如蝼蚁,任他们踩捏。” “还远远不止这些呢,凌天的性命和使命非常关键,我相信天道运行亿万间年从中也有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之所有每一次都能安然渡过,自然是早已注定,所有我们静观其变则好。”洛川一副淡定从容,脸上没有半点慌张和不安。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我哥,我哥背负了太多太多。如果当年我一早要是知道这些秘密,我一定不会让我哥起义,我那时便会直接被迎接入宫,牺牲自己,让我哥和凌天都活的轻松,我觉得值得。” “你错了,如果当年你真的入宫成为傅宇的嫔妃,只会加快大炎的亡国。凌天的性格你应该比老夫更清楚,他是可以为了你对抗三界的,即便是牺牲掉他的性命他都不会在乎。为了你,他不惜推翻自己祖业,这份取舍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办到的。所有老夫一直坚信一切都有因果,只不过是时间的发展事件的快慢罢了。” 叶孤晴听完,丝毫不觉得洛川的言语有托大之嫌,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当年傅宇派遣大军压境敦阳城,甚至还提出了用敦阳城换取叶孤晴,结果正是因为项凌天的反对最终没有让傅宇得逞,最后兵临城下,叶孤晴**项凌天,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化解这一场灾难,哪知道真是因为这彻底激发了项凌天起义的决心,他一个人对抗数十万兵马,在乱军之中将叶孤晴救回,彻底拉开了推翻傅宇的前奏,所有项凌天对叶孤晴,是可以不要命的,玩命的疯子是相当可怕的,可怕到下一步你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项凌天也并非一直如此,只对自己深爱的人才会令自己癫狂,正因为爱才会有勇气和决心去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情。 “凌天是我最爱的人。我哥是我在世间仅有的亲人,他们俩都是我在世上最关心最亲近的人,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人出事,如果一切有如先生所言,到时候战乱一起,凌天自然不会插手,但是我哥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叶孤晴担忧说道。 “一切都是命,叶姑娘,你要学会释然。只有舍才会有得。” “但是如果让我牺牲他们两人之中其中一人,即便得到一切我都不会开心,只要他们两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能够没有烦恼,即便我再苦在累,我也会觉得高兴.” “这一切都是老夫此刻的猜测,因为老夫早已不再过问这些事情,所有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去判断,或许这一切猜测有误也说不定。”洛川此刻有些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跟叶孤晴说这些,是否是对的,他深知叶孤晴虽然一直冷艳示人,外表显得波澜不惊,其实她也亦如所有女子一样,有着一颗脆弱的内心。 叶孤晴也知道这是洛川故意的安慰,她所了解的洛川是一个从未失手过的凡尘高人,而且对于天下大势见解独到。 叹息一声过后,叶孤晴若有所思的坐入竹椅之上,那双纤细玉手瑟瑟发抖,神情则是一脸焦虑和无助,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161】新房 洛川看着叶孤晴那一脸焦虑的神情,不禁心疼言道:“叶姑娘,或许老夫与你都将事情看的过于消极,指不定因为时间流转,你哥哥与凌天之间会化干戈也说不定。时间是最残忍的利器,同样也是最有效的解药。尽管你们与凌天自出生便使命不同,然其彼此都生存在这博大的天启山脉中,同为凡尘之人,虽说凌天眼下已经摆脱凡人躯体,入了那修真一脉。但其思想本质依旧是凡心。所以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叶孤晴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回道:“是啊,或许到时候一切都可以改变,或许到时候他们见面不再兵戎相见,而是可以开怀畅饮,回忆往昔呢。” 叶孤晴说完,便走到洛川跟前,含笑言道:“不如我们就出去看看凌天他们房子建的如何了!” 洛川知道这是叶孤晴刻意的避开这个让人烦恼让人担忧的话题,虽不点破,但也伴随着一声长叹摆明了自己内心的茫然,半会儿后作出‘请’的姿势:“那行,那我们就出去看看他们吧。” 翠竹林内,数人正热火朝天的搬运着砍伐的树木和翠竹,接连的朝着况浦荀房屋旁运去,树木和翠竹越来越多,众人停手,只见项凌天临空而起,以手掌划出彩团,将木材和翠竹包裹,按照况浦荀房子的构建模拟出了一个样式。 瞬时间,狂风起舞,木材和翠竹根根屹立,环环相扣紧紧相连,按照房子的构建相继并拢,形成一个房子框架。 周围的数人看着无不惊奇,正巧叶孤晴和洛川两人也从况浦荀的房间内走出,直视正应运法力搭建房子的项凌天,叶孤晴扭头对着洛川笑道:“看来今天我们在光明村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真好。” 而洛川只是附和一笑,接着便看着半空中旋转的项凌天,啧啧称赞道:“想不到凌天数年不见,法力已经到如今地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意想不到啊。” “洛川先生,您说要是凡尘百姓全部会这门法术该有多好,以后建房子就不需要百姓们亲自动手了,只需要按照另外一个房子的构架,就可以造成一间,实在是省时省事不少。” “但是这样下去,不就扰乱了凡尘百姓的日常规律吗?一切事物皆因为劳动而伟大,而劳动也是创造一切事物的根基,百姓们愿意动手亲自干的原因也就在此,因为踏实,所以选择一切靠自己。”洛川低声言道。 很快堆积的翠竹和木材形成了房子的结构,门吏肃穆,前后集涌,院中宽阔,屋顶以翠竹为梁,闪烁光芒。 “纸夜,你现在从正门而入,走进院中,利用法术造出石桌石椅,以及花草,有利于我们夜间赏月饮酒之用。”半空中的项凌天消耗真气造出房子结构,已然累喘吁吁,只见他立于白云上,朝着地上的千纸夜喊道。 千纸夜闻听,急忙上前:“不如我们就按照赏月亭的样貌复制一个,如何?” “甚好,甚好!”项凌天笑着答道,说完之后便腾空入地。 “秒,妙不可言。”洛川拍手道:“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崭新房子的面貌已经形成,而且房间并搁,各有奇异,其距离也不算远,空隙之间。而且中间空地用于做为院中,实在是妙不可言。” 叶孤晴也被惊讶的傻眼:“凌天造出的这座房子远比况老将军的要大上数倍,但正门结构却一模一样,而且我看这光明村的百姓,所有的房子结构差不多皆是大同小异。” “这或许便是民风的形成。一个地方就会有一个地方的特殊,无论是人的性格,还是房子的结构皆是同理。”洛川解释道。 洛川说完,便和叶孤晴缓步朝着房子处走去,走到巫小悦,武康,紫衣,况天赐跟前。 项凌天造出的这座房子与况浦荀的房子呈对面而立,只不过距离有百米,此房子靠近翠竹林,其后则是翠竹林后方的茂密森林,前边则是一望无际的狂野和河流,而且坐入在光明村的腹中之地,地理可谓是得天独厚。 武康一见洛川朝着自己这方走来,没好气的斜视了一眼,不屑冷哼一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巫小悦身后。 巫小悦自知武康内心依旧存于责怪,转身开解道:“既然凌天哥哥都已经释然,你也就不要太过介怀了。” “少爷不恨他,那是少爷的事。可是我武康则不会这么想,这老头表面看上去一脸和善,不为名不为利,到内心歹毒,什么事都做得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你也是经历过的,难道还看不出这种人不请自来,定然有事发生吗?”武康说道。 巫小悦叹息摇头:“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如今他都已然辞官,不再为叶孤城卖命,只不过当初他是责任与使命难以兼得才会出此下策,虽说事情过于狠辣和偏激,但也情有可原。洛川此人虽不能全信,但也不可怠慢,毕竟凌天哥哥婚礼在即,你就忍忍吧。” 两人言语虽小,但旁边的紫衣却听的真真切切,只见她看看迎步而来的叶孤晴,又瞅了瞅那一脸安详的洛川,转身朝着两人笑道:“我经历的没你们这么多,凡尘不是有句话吗?叫什么远来就是客,既然别人来了,武康哥哥,你还是给别人一点好脸色吗?再者,如今我们法术大成,而且都有法器在手,他一介凡人,难道还能将我们怎样不成。” 武康一听,情急拉着紫衣,带着危言说道:“你可别被他那张老脸给骗了,这种人最可怕,指不定在我家少爷成婚当日给我们下毒也说不定,反正这种人不得不防,要是这几日他稍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第一个宰了他。” “乱说。”巫小悦情急之下,一脚轻踢武康,喝道:“这种话不能在说,这要是让晴儿听见,你让她作何感受。如今她有家不能归,为了凌天哥哥甘愿放弃她那公主身份和荣华富贵,陪着我们一起游荡,浪荡无依,历经风险和险阻。而洛川就宛如她家中长者一样,所以你就收敛收敛你的破嘴,行吗?” “我家少爷呢?原本是皇亲国戚,如今也沦落成这般田地,一切的一切这老头也算是罪魁祸首了吧?”武康反驳道。 “不可理喻。”巫小悦有些拿武康没有办法:“要是你在乱说话,以后我绝对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 “别啊。”武康一听,不乐意了:“这么认真干嘛?” “你们聊什么呢?”项凌天在路中央等候着叶孤晴和洛川,三人缓步走来,朝着武康和巫小悦几人问道。 武康依旧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冷哼一声后转身,与迎面而来的洛川背对着背。 巫小悦和紫衣连连笑着:“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闲话家常罢了。” 洛川走来,与巫小悦双目对视,半会儿后喃喃说道:“小悦姑娘如今容才依旧,如今生活归于平淡,看来也算是返璞归真啊。” 巫小悦嘴角上扬,回道:“洛川先生又何尝不是,能够放弃一切闲云天启,这种气魄非平常人能比。” 洛川相视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紫衣,洛川观察半会,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这种神情只是流露了很短时间。 “这位姑娘是?”洛川若有所思的问道。 项凌天急忙走到紫衣跟前,介绍道:“这位是紫衣,当初与渭河一旁在下从积善宗手中将她救出,随后我们一起历经诸多事情和险阻,也算是一起历经生死的至交好友。” 项凌天说完,眉头也一皱,随即笑道:“不对。我们应该算是族人。因为我们这些人皆是一群热情洋溢,敢为人先,敢作敢当,以义为先,能够为彼此而牺牲生命的知己,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和愿望,所以光明村算是我们结缘的起点,也算是我们如今的大本营,所以在下一直愿意将他们比作为族人,是比朋友还要高上一筹的存在。” “族人?一群年轻人,为了自由不断前行,为了公理不断拼搏,抛头颅洒热血,历经变迁不忘初心,族人好,族人用的好啊。”洛川内心显得很激动,连连为项凌天和众人竖起大拇指。 “在下况天赐。” “老夫认识你。”洛川见况天赐腰弯介绍,急忙上前将其手臂扶起:“曾经你的大名轰动天启,其才华无人能出其右,自小诗书文采皆佳,你爹况老将军一直引以为傲。想不到今日老夫有幸见到庐山真面目,而且还是此等年少俊郎之貌,实在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惭愧,空有一身理想与抱负!”况天赐自嘲道。 “诶……切勿自毁其短。”洛川摆手笑道:“一切都有因果,机遇乃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不仅要天时地利,关键还是要人和,等到机遇来时,只要你好好抓住,便能一朝得胜,腾飞而起,虽说如今你暂卧废丘,但老夫观你眉间有神,定然会有一番遭遇和磨砺,你且以平和心态好生等待,自会有一飞冲天之日。” ps:因为家中变故,所以段更了数日,在这个月内,会把段更的章节全部补上来,为此,绝尘深表歉意,在此对各位读者真诚的说声对不起!!< 【162】酒 一切的自卑皆来自于不自信,尽管在这其中不乏有经历和沮丧相伴,但是归根究底能摇动内心思想和情绪的,皆是内心不自信在作祟。 况天赐则是不自信的代表,论文采和博学他属于上层之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但是变迁糟粕使他一身抱负无从施展,随即影响了内心对人族心里的所谓看法,不止钳制了内心的**更压制了自己本能的自信。 料想出生在王公大臣之家,从小自享繁华,锦衣玉食,受人尊敬和羡慕,在这种家庭出生的王孙公子不应该缺乏自信,最怕的则是在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有一门上进的心却无从施展,轻者会和况天赐一样怨天尤人,重者会抑郁成疾,思想偏激。 然其世间千里马处处可见,各有不同,才学皆聚。但伯乐却少之又少,伯乐虽有但是在众多千里马中取其一然而还要不带私心,却十分困难。 要不是这一段时间内项凌天数人时常给予况天赐一些安慰和鼓励,况天赐估摸着早已堕落不堪,这不是一个家族的落寞,而是一个朝代变迁所遗落下来的因果。 ………… 当千纸夜利用法术修缮整个院中之后,院中环境已然焕然一新,石桌石椅呈圆形并列,周围花草宛如新生,霎时美态不必,惊艳绝伦。 光明村房子从左至右,从村口至村尾,林立万象,但其形态却皆是一样,唯独数人新建的这座房子与百姓的房屋呈对立面,而且立于光明村翠竹林前面,俯视整个光明村,坐落光明村正中央。 日暮时分,项凌天与况浦荀两人相继奔走在每间每户,邀请百姓与新建房子内一聚共饮,答谢拜谢这些时日以来对数人的照顾和关心。 百姓们走进这短短时间内建好的屋内,无不惊讶叹服,这座房子虽说外观看上去与村上房子一样,但走进去之后便可以看出,此房子要远远大于百姓的房屋,且那院中的雅致便足以让人停驻欣赏。 经过女性同胞数个时辰的忙碌,佳肴陆陆续续摆满了两个桌子,百姓们相继入座,显得有些狭窄,但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消散,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喜悦声音中,项凌天牵着叶孤晴的手,行走在桌子一旁,除了敬酒,更向百姓道出了喜悦,虽说百姓们一早便得知两人成亲的消息,但是在这种氛围下听闻这种喜事,无不高兴万分。 光明村不大,物产不丰富,多半是需要村内男丁百姓前去丹阳奉祖去购置一些生活必用品,这满满两桌子菜也是百姓们相互拼凑而来,十分不易,同样也令数人万分感动。 项凌天端着酒杯,吃着佳肴,他并不知道他嘴里嚼的可口美味是百姓们家中唯一拿得出手的蔬菜,但百姓们却从未吝啬,他们看待项凌天,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感恩,这种情感不同于其它,而是那种很自然舒心的感谢。 或许项凌天所用的族人一词,在此时更能切切实实的描绘出百姓们的无私,而此间的和谐氛围。 而况浦荀夫人所亲自酿的水酒浓度极高,远胜酒庄酒水的度数,虽与酒庄那些美酒媲美不了,但却令所有人格外珍惜。 然而武康生性大咧,接连喝了数倍,面目通红,话语之中拖着长长的尾音,走路来回晃动,幅度较大。项凌天摇着头微笑着,对着旁边的千纸夜笑道:“在我心中,唯有我爹五十生辰之时,全府同乐,那一次武康是唯一喝醉的一次,而且还差点惹下祸端,最后被我爹责罚二十大板,自此之后我便在没见过武康喝酒。” “武康生性豪爽,此间氛围极好,百姓们没有半点生疏和客套,宛如一家人一般。在这种氛围之下即便心如铁石也会被融化,武康生性在切合此间气氛,看来是真心的高兴,就随着他,让他多喝点吧。”千纸夜同声笑道。 “人生难得几回醉,我们时常让自己的神经蹦的很紧,宛如剑上之铉,松弛有度,但却很难有此刻的高兴,饮醉也是情理之中。醉能醒神,能忘忧,纸夜,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项凌天说完,独自饮了一口,一边看着百姓们的神情,一边看着武康的神态,呼呼笑着。 项凌天与千纸夜两人缓步走到石桌一旁坐下,项凌天见巫小悦独自观察着杯中酒入神,连声打趣问道:“小悦,你对三界六道的熟络远胜我们所有人,但有一个问题,我想考考你?” 巫小悦也不瞧他们两人,依旧端着酒杯在眼旁晃悠,低声问道:“说吧!” “酒能忘忧,请问酒是如何创造出来的?”项凌天开口问道。 巫小悦端起酒杯,晃悠了一会,淡淡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天启山脉有一位糊涂仙,这位糊涂仙原本是一位非常聪明的仙家,之所以别人称他为糊涂仙,就是因为他参悟了由三界布施创造的人类各种心理,有好也有坏,所以他奉承难得糊涂,后因为在天启山脉与紫气接壤,就此飞升,修成黄色二重境,入天界供职,但供奉却相对比较少。” “糊涂仙?听家师提起过,据说已经天人五衰了?”项凌天打断了嫦娥的话,想起了太古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 巫小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人类不断繁殖,各种心理也随之展露,糊涂仙一日乔装平民,见一大群人以水为乐,好生快活,后来一问,才知这些人在打战前夕用水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忧愁消除恐惧,这群人的做法让糊涂仙很震撼,所以糊涂仙决定暂时留在人间,一定要发明可以让人开心,忘却烦忧,可以取代水作乐的东西,将它称之为酒。” 项凌天听的入神,连连追问:“然后呢?” “后来糊涂仙在石泉山下搭建茅棚,便用其聪明的头脑酝酿酒,可接二连三都未成功,酿出来的酒只是比水多了一股辣味,糊涂仙着急万分,仰天长吼,难道这天连一个麻醉凡人的机会都不肯给吗?糊涂仙咆哮过后,顿时天变异象,从天而降一块小木匾,木匾刻有:明日清晨至晚间,在小路上等候,如见三人,各取一血,便可成。” “各取一血,需要三个人的血?现在酿酒日渐兴旺,我却没听过还有这么一说。”千纸夜也听的入神,好奇问着。 巫小悦淡淡一笑:“说的没错,让我将这个故事讲完,你便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那请说!” “第二天清晨,糊涂仙便乔装出门,在黄山中落的一条小路等候,时间过去几个时辰,糊涂仙将远处来了第一个人,这个人很斯文,彬彬有礼,举止投足可谓是一副学士之人,糊涂仙拦住此人的去路,说清了拦路缘由和请求,这斯文人一听,乐呵一笑,内心觉得这老者肯定是有病,但做为学识之人,助人为乐本乃习以为常之事,于是很客气的割破手指,朝着糊涂仙装满水的袋子里放了几滴血。” “还有两人呢?”项凌天问道。 “得了第一滴血,糊涂仙更高兴,但第二个人却迟迟没来,糊涂仙焦虑的等着,一直到下午,才见一身穿铠甲戴披风的将军骑马飞驰而来,糊涂仙见马奔腾,也同之前一样,伸手展开,拦在中间,将军越来越近,见前方有人拦住去路,拦住马蹄,马儿受惊,将军更为恼火,从腰间抽出宝剑便要砍下去,但糊涂仙依然站立不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 巫小悦说到这里,独饮了一口,又看了看两人瞩目等待的神情,说道:“糊涂仙说:如果将军要取小人性命,能否让小人在临死之前最后说明原委,将军沉思片刻,点头应允,当糊涂仙将事情原委道出后,将军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并笑道:我身经百战,流血犹如喝水,这都是等闲之事,别的忙或许本将军帮不了,但这一滴血还是绰绰有余的,将你那袋子拿来,糊涂仙闻听,非常高兴,连忙走到将军马旁,将袋子拉开,将军挥剑朝着手指轻轻一划,几滴血便滴入袋子中,将军也继续策马前行。” 两人听得入迷,见巫小悦又欲言又止,而且谈吐还时常停顿,着急道:“你这样说一会停顿一会,实在让我等焦急不已,干脆直接说完嘛。” 巫小悦忍不住一笑:“糊涂仙两滴血都得到了,但却一直没等到第三个人,一直到晚上,糊涂仙绝望了,觉得是这个天都在忽悠他,带着绝望的心情准备返回茅棚内,但在回去途中看到了第三个人,不过那人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是个疯子,糊涂仙着急了,这疯子如何听懂自己的话呢,最终在无奈之下,糊涂仙自己拿出小刀强行将疯子的手指割破,就这样,获得了三滴血。” 巫小悦继续言道:“糊涂仙带着兴奋的心情,回到茅棚中,利用法术和今日的收获开始酝酿,在81天后,酿出了一口好酒,酒入肚解忧,在腹中却能引发度数,让人飘飘幽幽,解除烦忧,不管开心或者忧愁,都能品尝美酒,后来糊涂仙将酿酒的技巧传授给凡人,就这样酒从此之后便一直流传,一直到现在。只不过糊涂仙到天人五衰时都不明白一个道理,所谓因果循环,正因为他酿酒时的三滴血化为了诅咒,所以任何喝酒之人都会从这三滴血里面折射出本质。” 项凌天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忙向巫小悦竖起大拇指:“这糊涂仙真是太有意思了,所谓人血流出那一刻,都是附有灵气的,灵气交汇酿酒肯定能引发诅咒,所以如今的人喝酒,无论开心或者烦恼,只有人多,首先会呈现第一个斯文人的本质,文质彬彬,相互客套。一旦喝了几杯后,酒劲上头,就会显示出第二个人的本质,那边是豪爽的将军,会不顾一切,大口吃肉,大腕饮酒,到最后就会呈现疯子本质,迷迷糊糊,墙走我不走,对吧?” “你领悟能力还真强!”巫小悦喝了一口:“不知道我这样回答你的问题,你是否满意?” “满意,高,实在让我钦佩不已。”项凌天原本对巫小悦就叹服不已,此刻在听她说出酒的起源和来历,佩服之情更甚之前。< 【163】乔迁 一日欢聚,时光渐晚,转瞬即逝,夜幕时刻,百姓各归所处,常态依旧恢复往昔,而在新建的房屋内只剩下项凌天,武康,洛川,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叶孤晴,况浦荀父子。 数人围拢石桌一旁相继入座,众人因为饮酒脸色皆红,唯独武康有些微醉,一个人蹲坐一角小憩。 夜色,伴随着繁星满天以及半弯月色笼罩大地,阴柔之美尽显蓝丽,围坐的众人苦茶醒酒,微醺畅聊,好不热闹。 “伯父,看来明日婚期要推后一日。”项凌天对着一旁的况浦荀和洛川言道。 两位长者相继对视,纷纷点头应允回道:“今日高坐,欢聚一堂。热闹非凡,此等景象,实属难当。但成亲得以喜气为基调,然而我们此处地处荒凉,着实也拿不出一些大喜庆的物品做为辅助,用一天时间来进行筹备也可。” 千纸夜应声道:“那改明日我与小悦,武康三人前去丹阳奉祖购置婚嫁所需物品,凌天婚礼,在加之今日新居落成之喜,实属双喜临门,应当热闹热闹。” 项凌天在酒劲辐射之下,显得很兴奋,带着感激心情,从石椅站起,朝着数人抱拳行礼:“这一切就有劳诸位了。” 叶孤晴也感激道谢,众人起身回礼,直呼客气。 “对了,凌天哥哥,你是否要有邀请的宾客?”巫小悦问道。 项凌天一声长叹,在脑海里思绪半刻,喃喃回道:“如果还有要请的宾客,唯独我师父以及尘荒大仙,但我师父行踪不定,而尘荒大仙如今也在莲池继续修炼,我不愿意去打扰两位。何况他们已然是神仙阶段,断然不会理睬我们凡人婚嫁,我想,还是免了吧。” 巫小悦见项凌天如此说,自己也不便勉强,转身看向况浦荀父子,说道:“听说清夜醒了?” “对,白天吃了些许,但体力依旧没有完全恢复,他本想一同前来,但老夫担心他体力跟不上,便要求他今日照常卧床休息,该凌天成婚时刻,再行过来祝贺。”况浦荀摸着白须回道。 “最近一些时日,真是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太好了。”千纸夜感慨笑道。 “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与洛川先生和天赐就先回屋休息去了。”况浦荀起身,与众人作别。 项凌天本想让洛川就在此处休息,不明所以,好奇问道:“不如就让洛川先生在此处休息吧?” “哎,行将朽木,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时候都非等闲之事,在哪儿作息都是一样,既然况老将军盛情邀请,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洛川回道。 洛川,况浦荀,况天赐三人缓步走到门口,与众人作别,返回自家住处休息。 忙活了一整天的数人自从走百姓在送走况浦荀三人后,早已疲惫不堪,数人之中,皆有微醺之意,虽说偶有聊天赏月,但在微风轻吹之下很快便闭目双眼,进入梦乡。 ………… 第二日清晨,最早醒来的是武康,一个晚上武康便是蹲在院中一角,倚靠一块方形石头入睡,只有巫小悦和紫衣,叶孤晴三人则回到各自房间安寝。 项凌天和千纸夜夜间见众人都各自熟睡,将那没有喝完的酒水再次斟满对饮,直至三更时刻才趴在石桌之上睡着。 武康看着熟睡的千纸夜和项凌天,呼呼一笑,又伸了一个懒腰,动作非常之大,似乎有意要惊醒两人。 项凌天眼睛一怔,随即便用手臂遮住眼睛,“好刺眼的眼光。武康,现在什么时辰?” “什么时辰,我不知道,估摸着也日上三竿了吧!”武康懒散回道。 实则此刻只是清晨,光明村内除了些许要去田间务农的百姓之外,所有人几乎都还在睡梦之中。 “纸夜,醒醒!”项凌天一听日上三竿,有些慌了神,在加之昨日饮酒过渡,头微微疼痛,连连轻推一旁熟睡的千纸夜。 千纸夜‘晃’了一下身体,酝酿半会儿之后睁开双目:“这么早就醒了?” “不早了,今日我们还有得忙呢。”项凌天从石椅上站起身,伸开双臂,大力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们俩估摸着昨日肯定喝多了,你们看地下的酒瓶,哎!”武康瞅了瞅石桌下的数个酒瓶,继续言道:“你们运动运动,我就去叫醒其他人了。” “去吧!”项凌天缓步走到石桌一旁,捡起地上喝完的酒瓶,将其整理在一旁,又对着千纸夜言道:“纸夜,待会你与武康小悦二人前去奉祖购置东西?” “是啊,我们必须应用法术,得快去快回,在太阳落山之时必须要赶回,还要给这房子重新添彩装饰一番。”千纸夜回道。 项凌天想起了几人从荒人岭回到凡尘时的窘态,连声问道:“身上有银两吗?” “哎!”千纸夜顿时惊醒,轻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购置东西也需要银两,我们一直以来都身无分文,这可如何是好?” “不用急,银两老夫有!” 门外突然传来洛川的带笑的言语。 两人纷纷朝着门外望去,只见洛川和况天赐缓步而来。 洛川一边走,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银两袋子,‘哐当’一声丢在石桌上,发出‘砰砰’响声:“老夫料想你们在光明村身无长物,一直以来都是靠百姓的蔬菜度日,况且你们皆是修真人士,对于凡尘的银两甚为不屑,但是凡尘就是凡尘,没有银两也等同寸步难行。这些银两足够你们购置成婚用品,顺便在买上一些酒肉回来,给百姓们改善下伙食。” “洛川先生果然是运筹帷幄的高人。”项凌天和千纸夜对视一笑,燃眉之急已经解决。 虽说他们是修真者不需要靠什么银两度日,但是在凡尘,银两是货币的一种通用物品,没有银两等同寸步难行,所谓达官显贵,锦衣玉食皆是由银两做为起点来衡量。 虽说修真者同样可以利用法术变幻出银两,但是所变幻出来的总会出现破绽,而且这也是违背三界自然因果的事情,有了因便会形成恶果,早晚会报应在身上。 何况三界六道没有谁能逃脱因果,就算三界统领高高在上的天帝也得依附天道运行办事,不敢造次。 “原本我爹带领我们逃难之时也带了不少盘缠,但是中途变迁,一路被追兵追赶,最后所有的银两和金银首饰全部被放弃,哎!”况天赐说道。 “人之常情,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活着,有意念的活着,总有一天失去的东西会全部拿回来。”项凌天回道。 几人闲聊之时,巫小悦和紫衣,武康三人缓缓走来。 项凌天看着几人,唯独没有看到叶孤晴,对着巫小悦三人问道:“晴儿呢?” “晴儿昨日饮酒过渡,头依旧微微晕疼,她本想起床,但是我见她脸色不好便让她多加休息一会儿。”巫小悦回道。 项凌天‘啊’了一声,连忙朝着屋内跑去。 众人见状,纷纷感慨,就连洛川也啧啧说道:“凌天乃三界的奇男子,但是也会找到克星,凌天和晴儿的爱情,的确是可昭日月,让人羡慕神往。” “好了,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千纸夜没在闲谈,连忙朝着武康和巫小悦说道:“我们三人现在腾空飞跃,朝着奉祖而行,在日暮时刻,必须要赶回来,要为他们装饰装饰。” “行!那走吧。”武康迎步到中间,笑言。 “等等!”紫衣见三人离去,留着自己,不免有些惆怅:“我想跟着你们一块去。” “这怎么行,你就留在家里,稍稍收拾收拾,况且我们又不是去游玩,而是去购置物品。”武康回道。 “我知道啊,我就是很向往凡尘百姓的生活常态,跟着你们一块去,我也不会显得无聊,还可以到处逛逛走一走,何况我力气也不小,还可以帮你们扛一些东西。”紫衣走到巫小悦跟前,轻轻撞着巫小悦,使着眼色:“小悦姐,你最疼我的啦,就让我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吧。” “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问纸夜哥哥吧。”巫小悦将头一扭,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千纸夜。 紫衣随即又跑到千纸夜跟前,嘻嘻一笑:“纸夜哥哥,让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不是不让你去,而是这这么多人反而显得有些…………”千纸夜欲言又止,又担心紫衣不高兴,但又考虑到大局,显得有些两难。 “我保证!”紫衣连忙作出一副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千纸夜不好在拒绝,将目光看向武康:“怎么说。” “去就去吧。反正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谢谢武康哥哥。”紫衣显得很兴奋和高兴。 “那洛川先生,天赐,我们四人就先行一步,待会儿凌天出来,麻烦告知他,我们已经前去奉祖购置成婚所需东西。日暮时刻便会返回。”千纸夜抱拳朝着洛川说道。 洛川拂袖一挥,笑着点头:“去吧,老朽知道该如何做。” 顿时一阵狂风,四人瞬息而去,消失在院中,腾空朝着丹阳奉祖而去。 洛川与况天赐则目送四人离开,随即坐入石桌之上畅聊起来。< 【164】归途 项凌天火急火燎的冲进屋内,直奔床榻旁,见叶孤晴脸色有些苍白,连连俯在一旁用手触摸她的额头,心疼问道:“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昨日尽兴,喝的有些急促,今早醒来感觉忽冷忽热,而且全身使不出力气。”叶孤晴躺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神情焦虑的项凌天,内心一阵感动和欢喜。 项凌天从床头将叶孤晴扶起,拥入自己怀中:“你啊,原本不胜酒力干嘛还要喝这么多。不如……不如我用真气替你驱赶不识。” “不要。”叶孤晴连连摆手拒绝:“这伤风感冒本来就是凡尘百姓逃脱不了的病痛,要是什么事都用法术,你不得累死啊。” “可看见你这样憔悴,我心疼。” 叶孤晴呲牙一笑:“不碍事。明日成婚之日,我一定会成为你最美丽的新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只要好好休息会儿就一定会没事的!” “不如我扶着你到外边走走吧。你这样一直躺着不利于病痛好转。正好今日艳阳高照,还带有偏偏微风。” 叶孤晴点头应允,在项凌天的搀扶下吃力的从床头爬起,项凌天连忙将一旁的凤绸披风为其披上,随即便牵着她的手朝着院中走去。 而叶孤晴虽敢全身乏力,但却不时注视着项凌天的衣着,呲牙笑道:“凌天,明日难道你还打算穿着这套龙吟紫金袍与我拜堂?” 项凌天有些木讷,同样显得有些不自然,连连看着自己身着的龙吟紫金袍,不自然的回道:“嘿嘿,这套龙吟紫金袍不需要清洗,不过明日成婚之日,我定然会将其换下,用大红袍婚服与你拜堂。” 两人缓步走到院中石桌旁,而在院中的洛川和况天赐连连起身,搀扶叶孤晴入座,洛川观叶孤晴神情憔悴,面色苍白,随即又将手搭在叶孤晴手上,替其把脉,半会儿后言道:“不碍事,可能是昨日饮酒过多,在加之夜间寒风入侵,导致气虚不足,今日才会顿觉四支乏力。” “谢谢洛川先生。”叶孤晴微微一笑:“今日风和日丽,她们人呢?” 况天赐连声应道:“哦,他们都去丹阳奉祖给你们购置成婚用品去了。去了一个时辰左右,想必日暮时分便会返回。今日必须要为你们将一切准备好,一心一意迎接明日的喜庆。” “洛川先生,我们婚礼过后,您有何打算?”项凌天坐入一旁,朝着洛川问道。 项凌天此言,虽说没有恶意,但对于洛川多少还是有些许不放心,虽没有直面驱赶,但是言下之意也是想清楚洛川接下来的行踪。 洛川摸着白须回道:“老朽在你们明日成婚之后想再次返回炎城,哪怕居于一个小庙为人解惑,也乐得自在逍遥。” 项凌天呼呼一笑,他想起了自己在年少之时在先祖庙第一次遇到洛川,第一次被洛川手中那道黄符吸引,随之造成了接二连三的遭遇。 “难道洛川先生还是想静待第二个有缘人?”项凌天问道。 “不算。”洛川摇头:“有缘人可遇而不可求,老朽遇到的第一个有缘人便是你,可是天地不仁,难从人愿。在老朽赠与你一道黄符之后,你的命运也就彻底改写,家族落寞,朝代变迁,当今之事,老朽觉得没有必要攀缘,惜缘就好,云去云来,只要性格相投,哪怕在半路结交,相伴一程,别离,重聚,都不需要过于伤感和感怀。缘分和命运的神奇就在于此,它总会在特定的时间内让你经历特定的事情,或喜或悲。” “洛川先生的言语总是高深莫测,听着便让人心驰神往,但随着时光流转,物换星移,当些许年后再次回想,便会呈现另一番道理。这一点,让在下相当佩服。” 洛川谦卑的摆手一笑:“老夫行将朽木,已经不复曾经豪迈与激情。宛如况老将军,曾经威风八面,驰骋疆场,攻城克敌,如今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之前再过轰烈,总会被现实打磨掉菱角,然后归于平淡。这或许就是老夫所理解的生活吧。” “生活,生活,既有尘埃,也有百态。”况天赐突然插语叹道。 洛川一听,身体顿时一怔,显然被况天赐这句话震撼到了,他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会出自于一个年轻人口中,要是没经历世事常态蹉跎,怎会说出如此有富有哲理的论据。 “天赐,不如等凌天他们成婚之后,你随老夫出山吧!”洛川诚恐问道。 这点与项凌天和千纸夜的想法不谋而合,如今在凡尘还有人能令况天赐甘拜下风,那么首推洛川。 而且项凌天深知,他们的路途惊险无比,带着况天赐责任重大,而且所要面对的并非是凡尘百姓,而是那些更为高深更为狠毒的修真者,甚至,甚至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 在神仙眼里,凡尘人族的性命宛如蝼蚁,只不过他们不会去插手人族之事,这是他们所限定的规则,一旦人族威胁到他们所制定的规则,那么他们便会开创另外一个规则来进行绞杀,这便是三界的秩序,强者永远有绝对权利,弱者只能挨打被灭。 所以在项凌天等人的心里,曾经不止一次的讨论过关于况天赐的事情,虽没有带着况天赐一块儿去面对风雨的决心,但也没有想过让他一直留守光明村等候众人归来的决定。 矛盾之余,正好洛川此言说出了项凌天内心最想说出的话,只见此刻的项凌天,叶孤晴两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况天赐。 况天赐咬着嘴唇,沉思了半会儿后,回道:“其实我内心一直都想跟着你们一块儿去面对风风雨雨,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共患难,同生死。但是这只是我一味的想法,我深知自己如今是凡尘身躯,没有法力,跟着你们只会拖累你们,只会让你们更加为难。我向往你们这个团队,更希望与你们携手共进,但是从大局出发,这只是我的想法,永远成为不了现实。但我又不想一辈子囚困光明村,空有一身抱负无从施展,这是对知识最大的侮辱。我此刻内心颇为矛盾,如何抉择,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人生中总会有这种两难的局面,总要舍其一而成其一,这是命运的驱使,也是使命的召唤,避无可避。”项凌天一边说一边站立起身:“天赐,就算你不再我们这个团队之中,我们永远拿你当族人,无论地老天荒,无论历经多少变迁。这个团队缺你不行,虽说百态人生需要磨砺方可成型,但是随着时间的流转,我们各自的命运都会发生逆转,或好毁坏,似喜似悲。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将来我们身处何处,身在何方,每每想起光明村,就会有你有我,有我们共同的记忆和开心。这不就是人生,这就是快乐,这就是回忆的美好。” “那……那凌天你的意思也赞成我跟着洛川先生一块儿出山?”况天赐疑惑问道。 项凌天走到况天赐跟前,用手拍着他的肩膀,点头应道:“不错,洛川先生是人族觉醒的智者,其才华和博学实属罕见,你若跟着洛川先生,不止安全得到了保证,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抱负也会得意施展,将来光宗耀祖的日子更是指日可待,或许上天给你的使命便是让你留驻凡尘,助人族兴旺。” “是啊,天赐。洛川先生机智过人,神通广大,虽说没有法术但却比一些有法术的仙人还要聪慧,只要你跟着他,我们这些人才会安心,相信况老将军也会应允。”叶孤晴也附和回道。 洛川摸着白须,淡淡说道:“天赐,老夫行于世间淡泊明志,不在乎所谓的俗礼面子和功名利禄。但只遵照内心去办事,不仅让内心得到平静和祥和,更遵循天道法则广渡有缘之人。” “既然各位都如此认为,那天赐就不再推脱。待你们明日成婚之后,我便和洛川先生出山,云游世间。” ………… 日暮时分,天空一道祥瑞闪过,数人从空而降,各自手中持着物品,琳琅满目。 项凌天等人连连上前接过,红灯笼,红喜条,红烛,红裳,以及上等女儿红酒。 “辛苦了各位。”项凌天一边接过数人手中的物品,一边言谢。 武康手中持着的东西最多,早已累的累喘吁吁,但微笑言道:“只要一想起少爷你明日和叶小姐成婚,我就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你啊……”项凌天表面呵斥,实则内心感动不已,每一次无论是最危险还是怎样武康都会奋不顾身,哪怕牺牲掉自己性命也要助自己脱险,这份情义让项凌天永藏心中。 “凌天,你和叶姑娘还是回屋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我们用法术很快便可以将一切装饰好,明日定然是一番喜庆景色。”千纸夜说道。 “这怎么成,我休息,让你们劳累,我怎么过意的去。法术这类还是交给我吧。”项凌天没等数人拒绝,便拂袖一挥。 霎时之间所有的灯笼红烛全部各归各处,摆放有序,而且院中也突然展出一条红色红毯,宛如皇宫议政大殿一般。 顷刻间,在微风和法术并肩驱动之下,整个房子顿时被一片红色包裹,喜气洋洋!< 【165】成婚 次日清晨,按照婚嫁习俗,叶孤晴要换上新装与巫小悦,紫衣,洛川,况天赐停驻况浦荀家中,由况浦荀夫人护送出门。 而在新居之中,项凌天早凌晨四更时分便洗了一个澡,换下了那套龙吟紫金袍,穿上的大红新郎装,再由千纸夜数人帮忙整理仪容,虽说那头发微白发卷,但整体看上去格外精神格外俊郎。 “少爷,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能见到你今日成婚,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武康不知怎地,突然鼻尖发酸,抽泣起来。 项凌天站起身,转向看着武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抬头望着房顶,神伤了刹那,回道:“我爹我娘一定会比我们更加高兴。!” 陆清夜的体力也恢复了,更让人惊叹的是经过项凌天的真气打通,更让他入境玄光,成功进入了蓝色境,只见陆清夜虽说脸额消瘦,但看上去也颇显精神:“武康,别抽泣了,大喜之日,我们都应该高兴。” “就是,我们都知道你与凌天自小一块儿生活,情同手足,但历经蹉跎变迁,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们都喜欢看到以往那个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武康,已经你那魔性的笑容、”千纸夜也附和笑道。、 武康一听,表情微微一怔,作出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可以想象,此刻的武康内心虽喜悦但却感伤,这种情感的起伏是与这一路以来的经历息息相关。 而在新居院中,百姓们纷纷前来帮忙,有的下厨,有的杀鸡宰羊,有的围捕桌椅,虽说没有鞭炮助兴,虽说没有八抬大轿,虽说没有奏乐之声,但这一切都被忙碌而开怀的百姓笑容所包裹,无声胜有声。 “走吧,我们出去吧,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得去伯父家中迎娶晴儿了。”项凌天表情一直没有停止笑容,其内心也显得颇为激动。 数人走出房间,朝着院中走去,百姓们纷纷抱拳施礼,以示恭喜。 “百姓们,今日凌天大婚,让大家放下手中农活前来帮忙,这份情义我们兄弟实在感激不尽。”千纸夜看着百姓们争相帮忙,内心也是感动不已,随口说道。 其实那位张大叔抱拳言笑道:“你们这说的什么话,想当初要不是凌天和你们帮我们光明村度过危难,恐怕我们早已牺牲,这份恩德应该是我们光明村上下不敢忘却才对。再者光明村一直都没有喜事,此番凌天大婚,我们更应该来热闹热闹。” “多谢张大叔。舍内寒酸,弄不上大鱼大肉,大家就将就吃点,我相信未来光明村一定会更加兴旺。”项凌天附言回道。 “好了,别说了,快点去迎娶新娘吧。别让她们等久咯。”张大叔笑着言道。 “对,对!”千纸夜连忙附和,连同武康和陆清夜夹着项凌天直奔外边,朝着况浦荀的居所前去。 没有奏乐,没有鞭炮,没有陪同人员,只有这四人,简简单单,没有迎嫁随礼,简单而单调。 四人阔步走到况浦荀居所,况浦荀居所顿时热闹起来,也有些许百姓已经在门外等候,紫衣,巫小悦两人堵在门口,死活不让四人进去。 “喂,你们俩这是闹哪样?快让开,误了吉时可不好。”武康朝着两人吼道。 “你凶谁呢?要想娶我们的晴儿,难道就这么简单了事?”巫小悦反抢道。 “这……你们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千纸夜问道。 “没有要求,只要求新郎官答应我们三件事。”巫小悦嬉笑道。 “你说,我一定答应。”项凌天早已迫不及待,说话间头还不时朝着屋内望去。 “第一,以后不允许欺负晴儿,她让你往东,你绝不能朝西。” “我答应。” “第二,以后只能爱晴儿一个,不能用情不专,更加不能让晴儿流泪。” “我保证。” 巫小悦点头,继续言道:“第三,以后要为晴儿画眉,无论地老天荒,一定要好好爱她。” 项凌天一听,随即点头,又看了看巫小悦和紫衣,只见两人眼眶同时红润,自己顿时也显得心酸无比:“我答应你们。” “恭喜你们,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紫衣和巫小悦同声说道。 两人走到一旁,恭迎四人进屋。 武康打着头阵,跑进屋内,大声喊叫起来,而陆清夜和千纸夜两人则笑容满面的更在身后。 四人之中要属心情激动必然是项凌天,虽然他外表故作镇定,有条不紊的走着,实则心情激动万分。 在况浦荀内房之中,武康率先推开门,只见叶孤晴大红喜装,头盖红绸,亭亭玉立坐入床旁,矜持万分。 一旁的况浦荀夫人早已眼泪夺出,此情此景虽高兴但总会伤感,老夫人走到项凌天面前,叮嘱道:“晴儿是个好姑娘,凌天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于她,不能让她受委屈,知道吗?” “伯母,您放心吧。我宁可自己委屈,也绝对不会委屈晴儿。”项凌天言辞绰绰的回道。 老夫人点点头,随即走到床旁,扶起叶孤晴,将叶孤晴的手放在项凌天手上,继续叮嘱道:“伯母身无长物,唯有祝福你们永久白头。” 项凌天虽看不到叶孤晴的面部,但内心依旧激动,虽激动却没有失去方寸,两人并立给老夫人腰弯行礼。 “好咯,娶到新娘子咯,出门。”武康一声吆喝,数人齐刷刷的跑出屋内,朝着正堂走去。 正堂内,况浦荀和洛川入座高堂,皆换上了喜装,虽年纪老迈,但看上去依旧精神不已。 原本婚娶礼仪,跪拜天地高堂应该在新居举行,但因为情况的特殊随即改在况浦荀家中举行。 项凌天牵着叶孤晴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来到正堂内,正堂内红色对联高悬,红烛高挂,高堂入座,亲朋瞩目,虽说婚礼简陋却不失礼数。 “两位新人并立站,大礼开始。”武康吆喝道,其声音不再浑厚,刻意表现的尖细,这声音发出让一旁的巫小悦呲牙直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项凌天此刻内心感慨万千,历经磨难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当两人给高堂入座的况浦荀和洛川行跪拜礼时,众人纷纷红了眼眶。 “夫妻对拜。” 两人对立,纷纷腰弯。 “礼成!” 当武康一声礼成喊出时,项凌天随即准备掀开红盖头,谁料巫小悦连忙阻止:“你也太心急了吧。等会儿回到新居之后,再行掀开也不迟,瞅瞅你急的。” 众人哄笑,项凌天则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紧张,紧张所致。” “好了,我们现在就集体去你们的新居吧。等会儿老夫一定要和百姓们共饮,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况浦荀随即请洛川起身,朝着众人说道。 众人簇拥朝着门外小跑而去,武康也没有在伤感,恢复了以往喜欢热爱和不羁的本色,一路之上尽是他那魔性般的笑容。 当众人回到新居之后,百姓们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齐刷刷的朝着两位新人行注目礼,有的老妇人议论纷纷,皆是祝福和高兴。 在武康等人的怂恿之下,项凌天紧牵叶孤晴的手,将其送回房间,原本自己也打算呆在房间,不料武康连忙迎步上前,拉扯项凌天的衣袖,小声言道:“你还留在这里干嘛,跟着我们一块儿出去。” “我出去干嘛?”项凌天问道。 武康显得有些无奈和焦急:“你傻啊,大白天你就想洞房不成?凡尘百姓婚礼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洞房都是在夜间时刻,喝的晕忽忽嘛。” 武康一边说一边羞涩直笑。 项凌天顿时脸红,随之跟着数人走出房间内。 宴席之时,众人轮流朝着项凌天敬酒,原本酒量还算不错的项凌天也招架不住轮番的攻击,酒后三巡,头也有些微晕。 而紫衣和巫小悦两人则陪同百姓们在单独的一桌,但招呼百姓们的却只有巫小悦一人,紫衣则是一个劲的喝着酒,巫小悦看出端倪,连连推撞着她,示意她不要失礼。 走路已经两边摇晃,脸色泛红,半醉的项凌天看着巫小悦和紫衣,带着笑意朝着两人的桌旁走去,那一桌子上百姓们早已吃好喝足相继而去。唯独剩下紫衣和巫小悦。 “小悦,紫衣,哥哥我今天非常高兴,虽说这婚礼不热闹,但却温馨,这一切辛苦你们了。来,哥哥敬你们一杯。”项凌天呲牙直笑,很显然酒劲已经上头,捧着两人的杯子后自己独饮而下。 紫衣斜视项凌天,眼神非常奇怪,既有神伤,又有迷茫,自己将头一扭一口而尽。 “咿,紫衣酒量不错啊。上回我们在奉祖喝酒,你都不知道酒是何物,想不到今日居然可以一口干。”项凌天摇晃着身体嬉笑道。 “你喝醉了,还是去别桌敬酒去吧。”巫小悦早已看出端倪,连忙走到项凌天跟前,扶着他,又朝着一旁的武康喊道:“武康,你过来扶着你家少爷,瞧他醉的。” 武康因为高兴,也喝了不少,头昏昏作疼,听到叫声,连连跑了过来,将项凌天扶到洛川,况浦荀一桌,数人又喝了起来。 “少爷,你……你可别喝多,待会……待会还有重要的事情呢。”武康笑道。< 【166】自私.无私 夜幕降临,百姓们纷纷告辞。新居之中恢复原有的面貌,大红灯笼高挂,喜庆对联两旁而帖,人群游走落寞之中带着些许欢喜。 项凌天极力的克制酒劲,但头依旧微微作疼,虽听到武康的叮嘱,但却没有太过在意,只见他转身红着脸额看着武康,嬉笑道:“武康,你……你要年长我岁数,小悦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把握。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够和你一块儿成婚,今日我却赶在你前面了。” 武康虽然喝的多,但生**酒,其酒量也远远大于众人,尽管头有些痛,但还能克制的住醉意,不像项凌天已经两边倾斜,说话拖着尾音。 武康扶着项凌天,两人缓步走到石桌一旁坐下,武康将嘴巴触到项凌天的耳旁,说道:“少爷,能够看见你成婚,我武康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起码当初没有辜负夫人所托。你成婚我比谁都要高兴。至于我的事少爷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当然我也一定努力。一定能够与小悦白头到老。” “行!”项凌天笑着点头:“有……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完左顾右盼,拖着尾音说道:“酒呢,武康,酒呢。我还要和你喝一杯。” “别喝了。你快点洞房去吧。别让叶小姐久等了。”武康一边说一边羞涩的笑了起来。 项凌天没在要酒,而是知趣一笑。 此刻,洛川与况浦荀两人走到项凌天跟前,看出项凌天已经半醉,于是乎站在一旁说道:“凌天,我与洛川先生就先回自家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就好好热闹热闹吧。” “要走啊?别嘛,我们继续喝。”项凌天一手拉过洛川,说道。 洛川今日也非常尽兴,虽说酒饮得不多,但在此种氛围之下也算是开了心怀:“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热闹的方法,我们这些老骨头跟不上咯。那我们还是先告辞了。” 武康一把接过项凌天入座,数人目送况浦荀和洛川走出屋内。 千纸夜和陆清夜两人缓缓走来,扶起项凌天便朝着新房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喝斥道:“喝这么多,明知不胜酒力。” “纸夜,清夜,我真没醉,就是头有点微晕。”项凌天被两人夹在中间,还不时为自己辩解。 “不管你醉没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到婚房,别让叶姑娘久等。” 武康坐在石桌上,嘴上笑容一直就没消散过,看着被夹在中间的项凌天,居然呼呼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武康回头看了看还在院中的几人,巫小悦独自一人收拾着残局,况天赐则一个人拿着酒壶蹲在一旁独自畅饮。 而紫衣则依旧在那张桌子上猛劲的喝酒,虽说红着脸,但眼眶也同样红润,这完全不属于高兴的范畴,而是有心事。 在武康心中,紫衣一直以来与自己性格无异,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而且对任何事情都过于好奇,看到紫衣此时面容,武康心中不禁好奇犯疑,随之走了过去。 “紫衣,怎么一个人独饮,有心事?跟武康哥哥说说。”武康也没客气,借着酒劲直接坐在紫衣身旁,关切问道。 紫衣回头看着武康,似笑非笑的说道:“武康哥哥,为什么这酒喝不醉人?” “不醉?”武康不解:“怎么会不醉,你刚才难道没看见我家少爷吗?他都喝醉了。” “我看见了,但是我也想醉,可就是不醉。” “傻丫头,喝醉有什么好的。” “喝醉就没有烦恼了。他们都是这么说的。”紫衣回道。 “喝醉就没有烦恼!喝醉就没有烦恼。”武康小声念叨了几句,随之看向紫衣,只见紫衣眼泪从眼眶流出,顷刻间,武康顿时失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连站起身,问道:“紫衣,怎么了?干嘛哭了,是不是哥哥说错什么话了?” 紫衣一个劲的摇头:“不是,不是。武康哥哥,我心里好难受。” “难受?跟哥哥说说。”武康内心更为好奇和不解,顿时定了定神,坐在一旁:“你别看哥哥平时大大咧咧,实则是不想去计较那么多。哥哥心中明镜似的。” 紫衣一听,刚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武康站起身,走到紫衣身后,轻轻敲了下紫衣的额头:“你以为你武康哥哥我看不出来吗?是不是看见我家少爷与晴儿姑娘今日成婚,内心既有不舍,又有祝福,还有不甘。这种矛盾心情让你非常纠结,非常难过,对不对?” 紫衣一惊,很显然武康这句话直接击中了紫衣的内心,道出了她内心纠结之处。 虽然紫衣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一向看的通透的武康小声言道:“紫衣,你是不是爱上我家少爷了?” 此刻的紫衣脸容失色,不时摇头,又不时点头。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却作出一副笑脸:“哪有,我怎么可能爱上凌天哥哥呢。凌天哥哥内心只有晴儿姐姐,他们两人才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武康见到紫衣此刻的神情,心顿时被融化了,他从未见过一个绝色女子眼眶尽是泪水,还能饱含深情的笑着,这种面容我见犹怜,悠悠我心。 “你就别逞强了,你放心好了。武康哥哥并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不会将一个人藏匿内心的秘密说出去。其实爱这种东西很奇妙,一旦沾染上了就会奋不顾身,有时候我们却太在意身旁人的目光和他人的言语,随即将爱意匿藏心底,从不说出,即便憋的难受也独自消化,这种情愫哥哥也有过,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爱的伟大,还是爱的愚蠢。”武康感慨的说道。 此刻,两人在酒劲的簇拥之下,似有敞开心扉相互诉苦的举动。 “那武康哥哥,我想问你,这种爱到底是自私还是无私?”紫衣意向性的问道。 从紫衣的这句话中,武康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断,紫衣的的确确是爱上了项凌天。武康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只见简言说道:“爱本来就是自私和无私的结合体。自私的爱可以不顾一切追求结果,无私的爱则是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于愿足矣。” 紫衣点了点头:“我好像明白了。”说完一副愁闷申请顿时一扫而过,随即恢复以往那嘻嘻哈哈的神情,笑问:“武康哥哥,想不到你如此深藏不露,懂得这么多。” “你这傻丫头,幸福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虽然我家少爷优秀无比,魅力无限,但是普天之下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他快穿越汹涌的人潮,带着满腔的热血和火热的情感一步步的走向你,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偕老,只不过这个人暂时没有出现,但是你要学会等,学会忍,一定会等到你命中的这个人。” 紫衣听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随即又看了看不远处收拾残局的巫小悦,回头笑道:“那小悦姐姐呢。她是不是你命中要等候的这个人?” 武康丝毫没有否认,连连点头:“不错。从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感觉与她认识了好久好久,那种感觉很微妙,每一次看见她的笑容时,我内心也跟着开心。每一次看见她低落时,我比她更着急,我想跟她分担,但又害怕她嫌我烦,我想表明我的心迹,但又害怕被她拒绝。我深知她身上使命繁重,我不想成为她的拖累,同样,我也相信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乌云会尽快散去,彩云会接踵而来,到时候我们这一群人都会找寻到自己的幸福和找到自己的使命,到时候我一定会和小悦在一起,永不分离。” “那我先祝你成功。不过武康哥哥,据我所知,小悦姐内心其实一直有你,但是她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受到打扰,甚至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一直以来总感觉她承受的东西要远远多于我们。” “我知道,我岂会不知。”武康点头,独自喝了一口:“女人始终是女人,总归是要找到一个依靠。” 言谈之中,忽听关门之声,两人抬头望去,见千纸夜和陆清夜笑嘻嘻的朝着此处走来,紫衣连忙轻摇武康的手臂,哀求道:“武康哥哥,刚才我和你说得一切,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害怕到时候彼此会尴尬。” “傻丫头,你就放心吧。武康哥哥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武康刚说完,千纸夜和陆清夜正好走来,陆清夜见况天赐一个人蹲在地上饮酒,不知何故,随即朝着况天赐身旁走去。 而千纸夜则笑问道:“你们两人还在喝,刚才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闲话家常呗。对了,少爷现在和叶小姐……”武康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副无耻笑容笑着。 千纸夜自然知晓武康想要问什么,噗哧一笑道:“凌天其实压根就没有全醉,刚才我与清夜将他扶进房内,他顿时就清醒了好多,而且都不需要我们搀扶,而且健步如飞。这小子……” “要不,我们一起去瞅瞅看。” “这……”千纸夜有些为难,但又被激起了内心的好奇,只见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此时还早,天才刚黑,不如我们在等候一个时辰之后在去看看?” < 【167】晃得患失 一轮弯月点缀漫天繁星,虽说还是万物复苏的春季,但夜间的凉风袭来让众人非但没有觉得冷,反倒一股热流从体内传遍全身,这便是酒的作用。 房间房门高挂红色大喜字,屋内更是收拾以及摆设的整齐和干净,床旁叶孤晴披着红盖头端详坐在床旁,一双芊芊玉手来回戳动,不难看出其紧张之感。 项凌天缓步朝着床旁走去,由于此处偏激且没有过多银两,原本需要银纤挑起盖头图个吉利,数人在两人成婚前就想过这个物品,但却一无所获,此间项凌天唯有用自己的双手将红盖头盘起。 项凌天的手不时微微抖动,红盖头缓缓被盘起放入床旁,整个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人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被挑起红盖头露出面容的叶孤晴羞涩将头一低,一颦一笑都让项凌天为之着迷。 红唇皓齿,绝色佳人,红色喜服,羡煞旁人。 两人就这样坐着,项凌天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叶孤晴,而叶孤晴则一直羞涩低头,不敢直视项凌天。古有婚嫁之时,女者应以端详矜持为主,夫唱妇随,恪尽孝道,为妇之道也。 “晴儿!此时此刻,你可知我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吗?”项凌天红着脸额,问道。 叶孤晴抬起头,将手指放在他嘴旁,回道:“你难道不应该改口了吗?” 项凌天惊住半秒,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对,对。娘子,娘子!” “夫君,其实我与你一样,从年少和你相识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幻想这一刻的到来,后来历经很多事情,但我内心仍然抱有美好的希望。如今,这一切都实现了,此刻的觉得,即便天上万千星辰,都不及这一刻来的猛烈。”叶孤晴害羞说道。 项凌天听的很激动,同时也很感动,只见他连忙紧握叶孤晴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娘子的感受与我一样。每一次在我遇到危险甚至快要丢掉性命之时,我总会想起你,你是我的动力和信仰,如若世间没你,那项凌天存在与否已经不再重要,如若世间有你,那项凌天定然生死相随,皇图霸业都不及你那遮面一笑,悠悠我心,乱我心神。” “夫君能够此番作想,是苍生之福,我之幸也。” “曾经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若哪天我真的登基为帝,赢得了天下,要是输了你,那这个江山这个皇位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当我与你拜堂的那一刻,我才彻彻底底的认识到,唯有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什么家族责任和使命,什么道义和恩情,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每天醒来,身旁的人是你,在我困惑低落之时,给予我安慰和支持的人是你,在我高兴和喜悦之时,在我身旁分享的人是你。在我平淡和乏味之时,每餐粗茶淡饭等着我的人依然是你。或许,平淡也有平淡的好处,轰烈也有轰烈的弊端。未知和危险相辅相成,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所以我们应该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因为现在流逝的一个举动每一个时辰,都将成为过去,再难追回的印记。” 叶孤晴听着眼泪婆娑,早已倒入他的怀中,低沉抽泣起来。 项凌天抬头望着房梁,若有所思,但此番言语并非为了渲染情感而说,而是他发自肺腑最真实的感受。 两人相拥足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两人不再有任何言语,时间宛如定格了一般,这对有情人在历经磨难之后终于修成正果,相拥在一起。 “娘子,习俗不可没有,不如我们喝杯交杯酒吧。”项凌天将叶孤晴从怀中扶起,说道。 叶孤晴羞涩点头,项凌天连忙起身,朝着桌旁走去,两支红色小酒杯顿时被斟满,项凌天紧握酒杯走入床旁,将一杯递给叶孤晴,两人交叉手臂一涌而尽。 交杯酒过后,项凌天用手抬起叶孤晴的下巴,刚要亲吻下去,怎料叶孤晴突然小声说道:“夫君,我怎么感觉门外有人?” “有人?”项凌天停止了动作,脑海里顿时一想,随即笑道:“我差点就忘记了,我记得洞房之夜皆有亲朋闹洞房之举,那武康和清夜,纸夜等人断然不会如此安静,指不定此刻就躲在门外呢。” “那……现在怎么办?”叶孤晴一说,极度羞涩的低下头,脸顿时红润。 “嘿!”项凌天嘴角上扬,淡淡一笑:“我用法术将门抵御住,认他们如何推撞也听不进看不着。” 项凌天说完,瞬即用手朝着房门一指,顿时房门紫色,蓝色两道光芒并驱而去,护在门上,闪耀夺目。 而在门外,千纸夜,武康,陆清夜,况天赐,巫小悦,紫衣等人来回簇拥,不时用将耳朵贴在门上,只见武康说道:“奇怪,刚才都还能听到房间传来他们的言谈之声,怎么顿时之间如今安静。” “你让开,我来听听!”况天赐以为武康说谎,连忙将武康一拽,自己涌上门旁,贴耳入听。 “怎么样,怎么样?”众人齐声问道。 “还真是奇怪,真的什么都听不到,而且从门缝看去,里面黑区区的一片!” 众人不禁有些失落,不甘心的武康继续附耳入听,但还是跟之前一样,听不见半点声音:“难道少爷他们此刻在……” 武康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众人皆明白其中的意思。 巫小悦和紫衣身为女子,一听脸色通红,连连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不用看了,我料想是凌天用法术将一切遮掩住了,我们是看不到听不着的。哎,还是喝酒去吧。”千纸夜说道。 “啊……用法术,至于了吗这?”武康扯起嗓门抱怨道。 “嘘,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他们能听见我们的声音,还是走吧。”千纸夜拉扯着众人缓缓离开门旁,朝着院中石桌旁走去。 而在房间内,两人将数人的言语听的是真真切切,项凌天不时呼呼长笑。 笑声过后,又转身看着叶孤晴,顿时内心波涛汹涌,一股热劲涌上心间。 只见他走到叶孤晴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叶孤晴的手则在不时发抖,其紧张不言而喻。 项凌天拥着叶孤晴缓缓倒在床上,很快大红喜服便脱落在地。 古有洞房花烛,行从周公之礼也,乃天数使然,利于人族之兴旺。 …… 而在院中石桌旁,数人端详而坐,不时还在小声议论刚才的情景。 “你们说,这少爷也太小家子气了,人家说闹洞房图吉利,他这居然还用法术,这不是扫兴嘛!”武康大咧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低声一笑,况天赐安慰道:“哎!人有四喜,此番也是一喜。这种事是他们闺房之乐,我们闹闹洞房但总归也是要将事情交给他们。你们看此间多好,满天繁星,弯月高悬,微风侵袭,知己在旁,此情此景,也算是一喜嘛!” “天赐,我武康不得不佩服你。每一次听你说话真是一种享受,让人听着舒心还能排解不甘。”武康笑着笑着,顿时笑容僵止了,脸上却显出一脸哀伤,众人一见,不知所以,纷纷问道:“武康,刚才还欢声笑语的,此刻怎么一脸错愕?” 武康叹道:“哎,各位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家老爷血溅乾坤宫哦,有一大仙前来与我家夫人交谈,泄露了天机。让我家夫人带领我们离开,但是我家夫人与老爷患难与共数十载,恩爱非常。但其内心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家少爷,我想起夫人当初对我叮嘱,哎,真是不甚唏嘘啊。” “你说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泄露天机。慢慢说。”巫小悦听出端倪,连声问道。 “我想想。、”武康沉思了半会儿,摇头回道:“那神仙的名讳我暂时记不得了。但是是他告诉我家夫人,我家老爷已经遇害,让我们快点逃。但是我家夫人执意要与王府共存亡,最后府内侍婢和下人纷纷殉主,唯独我临危受命,带着我家少爷逃难。第二日,整个王府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被踏贱的痕迹,我家夫人也被赐予毒酒而死,侍婢和下人纷纷被斩杀,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活口,那刻起,我看见了我家少爷最狰狞的面孔,也是从那时起,我家少爷的性情大变,对善与恶多了一丝了解和认识。” 几人听罢,纷纷无言。 武康继续说道:“在王府没有发生事情之时,我家少爷的善念在整个炎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时势太逼人,将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变成如今的模样。曾经那一袭黑发,模样也俊郎无比,在看看如今他一头微卷白发,可想而知历经了多少磨难啊。” “患得患失吧,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凌天哥哥才会一直逢凶化吉。”巫小悦宽慰道。 “所以我才感慨嘛,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能够知道少爷已经成婚,一定会瞑目,而我做为下人,没有辜负夫人临终所托,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使命。只是自小少爷从未吃过苦受过罪,从小锦衣玉食,更将我武康当兄弟,这次他们的成婚,可谓是寒酸至极,我无颜啊。”武康说着说着,眼眶便红润了。< 【168】踏青 众人之中虽各自经历和遭遇各有不同,但要论最为相近的还属项凌天和陆清夜,两人皆是王爷后代,只不过项凌天属于真正的皇族后裔,而陆清夜虽说没有皇族血统,但其祖上战功赫赫,被世袭王爵,统领崇阳城。 两人的世家皆是因为战祸最后家仆一个不剩,而且皆是以众人之性命保一人平安。 所以当武康说到此处时,最有感触的无疑是陆清夜,曾经的他之所以会和这些人有交集皆是天数使然,一心一意报仇心切却结缘巧合与众人结识相伴,如今也入了修真一脉。 “武康之言,我心震撼。”陆清夜端起酒杯独自畅饮一口,又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叹道:“论家事,我虽不及凌天那样显赫,但也算是王爷后代。我与凌天的遭遇非常之像,我父亲以及崇阳百姓牺牲了性命就为了保护我一人。想想如今,凌天已经得到佳人在旁,而我却什么事也做不了,生命之中有太多的无能为力让你避无可避。或许那些已逝的长辈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们好好的生活下去,逃脱一切的纷扰,健康平安足以。” 原本喜庆之日顿时显得有些伤感,众人纷纷叹息无声,皆望着弯月和繁星,各自冥想沉思。 “凌天婚事已成,接下来各位有何打算?”千纸夜看了看众人,问道。 “少爷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武康漫无经心的回道。 紫衣一听,眉间顿时一皱,“难道我们要分开吗?” 巫小悦与紫衣坐在一块,她心里很清楚紫衣的担忧,只见巫小悦拍了拍紫衣的臂膀,笑道:“放心吧。即便我们这些人分开,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你永远会跟着我们在一起。” 紫衣一听,心中压抑的情绪顿时一扫而过,笑道:“还是小悦姐最好。不管我们去向何处,反正我紫衣要一直一直的跟着你们。” 陆清夜之前见况天赐独自一人蹲坐喝酒,同为前朝王爷后代,相对于自小虽为见面,但也常听其名,早已神教已久。 众人皆知道一旦项凌天和叶孤晴成婚之后,离开光明村也是迟早的事,而光明村在众人心中的定位属于大本营,虽是离去但归来总会有。 陆清夜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之后自己该何去何处,但在他心中却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这群人便是眼前的众人,陆清夜也随即下了决心定与他们一起并肩携手,劈荆斩刺。 “天赐,日暮时分见你独自一人畅饮,是否有心事,说出来听听,指不定大家能够给予你一些意见和帮助也说不定。”陆清夜问道。 陆清夜此话一出,数人顿时想起刚才况天赐的独自消沉饮酒的神情,武康不爱噎着事,连声问道:“清夜要是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就忘掉了,你刚才一个人蹲在墙角饮酒,百信与你搭话你也一概不理,所谓何故?”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况天赐。 只见况天赐很无奈的一笑,回道:“哎,明日我就要与各位告别了。” “告别?你去哪?”众人纷纷一惊,连声问道。 “明日我便要和洛川先生一同出山,四处云游。”况天赐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不难听出他内心是不想去的,只不过况浦荀的命令和项凌天的建议让他不得不低头。 “啊?”武康大惊,怒喝道:“你要跟着那个老不死的一同去云游,那个老不死的极重心计,城府极深,绝不是善类,这些时日要不是看在我家少爷的面子上,为了不让叶小姐有所为难,我早就亲自手刃他了。到现在你还要跟着他,难道你就不担心到时候追悔莫及?” “咳咳!”巫小悦假意咳嗽两声,又回头瞪了一眼武康,说道:“武康,切莫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见这洛川先生面相和蔼慈祥,再说了,当初之事乃时势所逼,由不得人。当说在晴儿的哥哥登基为帝后,洛川先生可以放弃荣华富贵做一个山野闲人,就这一点便值得我们尊敬,再者此番再次见到洛川先生,其生性大变,我想他要带着天赐,定然有其目的,我们不可一概而论。” “小悦,当初他是如何设计一些圈套让我与少爷跳,你不是不知道。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就不值得尊敬和相信。”武康反驳道。 巫小悦冷哼一笑:“凌天哥哥都慢慢接受了事实,渐渐原谅了洛川先生,你为什么就这么执念,就如此放不下呢?你这样就是在拿曾经的仇恨来惩罚现在的自己。” 武康无言,虽内心不服,但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因为武康心里很清楚,他可以跟任何人辩驳,唯独不能跟巫小悦辩驳,因为跟巫小悦辩驳,无疑跟飞蛾扑火一样,找虐。 “凌天他们知道吗?”巫小悦向况天赐问道。 况天赐笑着点头:“他也赞同我跟着洛川先生一块儿出山。” 巫小悦‘哦’了一声回道:“既然这样,我也赞成你跟着洛川先生出去,光明村属于避世隐居之地,如若想平淡一生,此处是不二之选,但是天赐你博学多才,人才非凡,理应用其知识建功立业,而不是呆在光明村郁郁而终。” “我觉得小悦姐说得对。”紫衣也附和说道:“天赐哥哥,虽然我对凡尘这种建功立业的思想不甚太明白,但是这些时日以来我一直见你眉间紧皱,猜测应该是你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常听小悦姐说,人生有一大恨,就是博学多才则无从施展。这是对知识的亵渎。况且天赐哥哥如今只是家庭中落,有此一劫,既然如今这一切都可以挽回,你应该快速前进,摆脱这种让你心烦意乱的生活,勇敢去追逐自己向往的生活。” “各位之言,皆有道理。”况天赐哀叹一声回道:“实则此番一别,他日何时才能与各位见面,这是我最为不舍的一件事,况且我父母如今年纪老迈,大哥与大嫂四处云游久不归家,这是我第二不舍。人生的无奈也不过如此,很多时候没有人能够像凌天一样,无欲无求,能放下一切执念。” “既然你也做好的决定,我在多说也属无异。但是天赐你要知道,就如同上回少爷的话,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一个族人,无论多少年,历经多少事,总有我们重聚之日。”武康不想扫大家的兴致,随即附言说道。 “以洛川先生的头脑,我相信他带着你一块儿出山,定然有原因。或许尘世间最大的伯乐不是别人正是洛川先生,而尘世间最大的千里马不是别人,也正是你。伯乐偶遇千里马,这种缘分和机遇要多少世才能修来。你应该好好珍惜。”巫小悦言道。 况天赐一个劲的点头,况天赐文采和博学不输于人,导致内心情绪似有膨胀,在历经变迁之后他更甚至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巫小悦既然继续言道:“洛川先生其博学多才,善于兵法和谋略,这点正是你最为缺少的,你跟着洛川先生一定要学会这处事之道,毕竟洛川先生游离半辈子,何等事情皆有经历,其内涵博学并非你能相提并论,一旦你学到洛川先生之要领,将来结合你本身的才学和文采,定然能有一番作为,而且作为一定会远胜你的父亲况老将军。” 况天赐不止一次听到数人对其才学的赞赏,对其未来的示警,但未来宛如环境,能听却不能见,一片虚无缥缈,尽管这些言语能开解和鼓励一时的自己,但况天赐内心很清楚,将来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而且他与众人不同,众人皆是有法术的修真者,而且想事处置之道与凡人不同,这点便是自己的劣势。 武康很少见过巫小悦一次性对一个人叮嘱这么多,内心来了好奇,连连走到巫小悦跟前,撞了撞她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今日怎么说了这么多,难道言语有深意?” 巫小悦斜目一瞪:“要你管。” “好心当成驴肝肺、”武康自讨没趣,阔步走到陆清夜跟前。 数人看着这对‘冤家’不禁忍笑发声。 陆清夜走了过来,拍了拍况天赐的肩膀,安慰道:“不管何时,我们总有再见之时,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不再抱怨,而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居于高位,自信义堂。” “多谢清夜兄,我定不负众望。” 此刻,微风轻吹,无声胜有声。 “但愿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以后一切皆好。”巫小悦说完,转身看着众人,微弱的月光照耀在众人身上,洁白而阴柔。 “要不,我们约定十年。每十年我们便在光明村一聚。如何?”巫小悦突然提议道。 众人一听,内心澎湃,连声应允。 此刻已经是三更时刻,转眼在过数个时辰便是天明之时,众人皆无任何睡意,一旦太阳再次升起,便是众人送别的洛川和况天赐之时,离别前的伤感总是让人颇深感慨,时而寂静无声,时而高声阔谈,这一刻,属于这些人,属于这些有着共同愿望的年轻人,属于这些敢为人先,以义为先的修真者。< 【169】十年约定 众人一并起身,从石凳上站起,并排而站立,相互靠拢,纷纷将目光注视天空,注视那璀璨夺目的繁星以及释放阴柔白洁光亮的一抹弯月。 此刻,天为凭,地为证,繁星与弯月宛如上苍,加以垂许。 “我项凌天,希望未来不管多少年,我们这些人的友谊永远不变,更加希望一切灾难早日结束,大家能够找寻到各自所爱,更希望我与晴儿的爱意地久天长,生生不息,修得今生,共赴来生,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众人闻听声音,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项凌天再次换上了那套熟悉的龙吟紫金袍,一手持剑,一手紧牵叶孤晴的手。 两人缓步朝着众人中间走来,叶孤晴十分引人注目,此刻的她身着一袭白衫,顶戴红色桂冠,桂冠不大,但与发梢并恰,显得十分切合,一颦一笑,举止投足之间颇具灵气,万分美态,不禁令武康,陆清夜等人大为惊叹。 而紫衣和巫小悦见到此刻的叶孤晴,也不禁尴尬,惊如天人。 “少爷,你们此刻怎么还没就寝,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良辰之时,切莫耽搁了!”武康总是这样,含糊其辞,言具深意。 当然,聪明如项凌天,岂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只见项凌天嘴角上扬,淡淡一笑,回道:“我与晴儿已成夫妻,既有夫妻之意,同有夫妻之实。况且今日各位不辞辛苦,鼎立帮忙,再者良辰吉日之时,弯月高悬,繁星满天,此情此景,如若缺少我与晴儿,岂不是一个遗憾?” 众人一听,不禁羞涩一笑,而一旁的叶孤晴早已羞涩难当,低着头,用手遮掩红唇。 “趁着良辰美景,约定十年。每十年便是我们聚首之时,光明村,大本营。我们皆族人,不见不散,恒久不变,唯情至真。”项凌天面观众人,感慨说道。 “行!”武康促着大气,朝着天空大喊道:“我武康,希望这一辈子都能缠着小悦,永远不和她分离,不管她是否讨厌我,厌恶我,我都要像一条最忠诚的狗,永远待在她身旁,不离不弃。更希望我家少爷和叶小姐从此之后再无劫难,恩爱依旧,细水长流。同祝在场每一位族人以后能够没有烦恼,尽是开心,十年,接着在十年,直至生命殆尽,我们永生不悔。” 武康的言语说完,巫小悦内心为之一振,她万万没有想到武康居然会将自己比作狗来表述对自己的爱意,这让巫小悦内心一阵温暖,但虽温暖,巫小悦依旧表现出一副冷俊神情,斜眼瞪了瞪武康。 武康的言语显然让在场所有人大为一惊,这种内涵话语跟其大咧性格一点都不像,一旁的千纸夜还故意推撞武康,戏弄道:“武康,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心往神怡,热血澎湃的言语,是不是有人故意教你的。” 众人呲牙直笑,武康则扭头怒斥瞪眼:“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我的文采一直都不差,哼!” 千纸夜一听,呼呼大笑起来,笑声过后,面无表情,同样也望着天际,高喊道:“我千纸夜不求作出轰烈举动,但求一切为己所愿,不用理会那么多恩怨,不必在乎那么多过错。平平淡淡,永不停歇。更希望我们这帮族人他朝都能一飞冲天,缔造我们自己的故事。” “我陆清夜希望以后永无战乱,百姓们可以丰衣足食,天启大陆能够安详万年。而我更要努力修真,将来修为大涨之后一定要重入凡尘,做一个除强扶弱的游侠,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我,哪里有不公,哪里也有我。”陆清夜说道。 巫小悦的内心从未像此时这样激情澎湃过,这种氛围即便你冷若冰霜也会被渐渐消融,她同样如此,只见她朝前走了几步,喊道:“我巫小悦,希望一切磨难快点结束。大家能够完成心中所想,得到心爱之人。更希望那个傻蛋以后能够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别人担心,更希望三界爱意永存,用爱去感怀这个世间,用爱去消除所有仇怨,让爱永恒,唯情至真。更希望我们这里的所有人永远平安,幸福,让我们的故事充满传奇,更充满爱意,将这份爱意传遍整个天启。” 在巫小悦说时,听的最真切的莫过于武康,尽管他有意将自己的视线从巫小悦身上挪开,故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但却听的真切,尤其是当他听见巫小悦口中的那句傻蛋时,脸上既有惆怅,同时也有神往。 紫衣听着动容,阔步向前,与巫小悦并肩而站,喊道:“我紫衣,希望这里的所有人都开心快乐。希望爱护我的哥哥不要那么累,更希望爱护我的他们能够找寻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同时也希望他,永远幸福。” 紫衣说着,停顿了半会儿,随即扯着嗓子高喊道:“你一定要幸福下去,要永远永远的幸福下去。”喊声在空中来回传诵,回声嘹亮,随即紫衣一脸惆怅,红了眼眶,顿时也低下了头,笑着泣道:“原想与你永结白头,奈何世间情深而不寿。” 紫衣此言说出,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非常清楚,众人皆没有想到紫衣也会如此感性,一直以来紫衣皆是大咧,开心果的角色,没有想到此刻紫衣的言语之中透露了太多无奈和不甘,更有一种无私祝福和神伤,这种发自肺腑的不甘和祝福却深深刺痛了在场每一个有爱意的人。 一直拿紫衣当妹妹的项凌天不知何故,但其内心宛如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生疼,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走到紫衣面前,扯着笑脸说道:“紫衣,看来有心上人了!他是谁啊?跟我们说说。” 紫衣低头,众人之中唯有武康清楚实情,甚至连巫小悦都不知何故。 此刻武康连忙上前,拉扯着项凌天的衣袖说道:“紫衣慢慢大了,肯定内心有生有情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你呀,也就别逼她说了,况且现在大家在约定十年,也该让叶小姐说一说了吧?” 紫衣感激的看了眼武康,只有两人知道其中秘密,武康此等做法无非就是缓解尴尬,替紫衣解围。 项凌天再一次牵起叶孤晴的手,深情的投去一个眼神,说道:“晴儿,该你说了。” “我?”叶孤晴显然没有半点准备,沉思了片刻后,用尖细且不大的声音说道:“我叶孤晴希望从此天下太平,更希望我身旁的这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夫君以后能够不再有磨难,每天与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在去理会那些无趣的家国情怀,家庭使命和责任。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同时也希望在场的每一个朋友都能找到自己为之而奋斗的目标,坚持的走下去,彩虹总会在不远处等着你。” “我何止要与你平淡下去,以后还要负责为你画眉一生,此生结此缘,我项凌天对上苍感恩戴德,只愿来生再续今生之缘,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生生死死,至死不渝。” 两人口中尽是爱意,彼此目光交汇,含情脉脉,深情万种。 众人纷纷豪迈阔论,唯独况天赐却久不开口,直到众人的目光缓缓聚焦于他身上。 况天赐端着酒杯,来回走动,举止投足谦谦有礼,不时还微闭双目,深深呼吸,似在酝酿。 良久,况天赐才豪迈吟出:“情难续,晚来风居相思啼、瘦容冰肌如春雨。海誓山盟,画浅悲曲,但教红颜泣,柔肠馈倦、素手清颜。晨曦恨别离,伤离愁、上心头、悠悠我心、花俏酒中酒。” 每当况天赐吟诗之时,众人皆是陶醉欣赏,其诗意蕴含无限伤感,让人为之动容。 而况天赐此刻所吟之诗厚重而伤感,既有爱人苦恋之神伤,又有离别在即之伤感,众人听罢纷纷叹息无言。 “此情此景,我况天赐向天地垂告,今后希望我能借有用之身行有用之事,能用所学之才,推行爱意无边。尽忠而报国,满腔抱负能够得以施展,辅助君王推行仁义,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更愿家中老父老母身体安康,福泽绵长,家中长兄与长嫂恩爱依旧,如滔滔江水,永不停流。更愿在场诸位族人能够踏青于世间,形如狂影,自由无拘无束。十年虽长,但不及我们情义,望每个十年相聚之时,我们只有老态,无病态和伤患死亡,此生此愿,于愿足矣。” 言语很奇妙,总能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人群中说出,造就一番触动和感慨,言语更是一把利器,杀人于无形,同样也是良药,能够救死扶伤,虽乏力,但却实诚。 此间此景,此时此刻,在微风,繁星,弯月的衬托之下,光明村一户新居的院中,这帮人共说彼此愿望,达成十年约定,以天地为证。 “离别虽然在即,但是天赐,你要切记,今日之离别无非就是为了他日更好的重聚,我们永远是一个整体,永远是族人,不分彼此,他朝谁有难,定当第一时间出现,即便消磨生命也要与诸位共进退,十年,让我们迎接下一个十年的到来。”项凌天安慰况天赐言道。 “光明村,约定十年。”众人同声高呼,也同时将手伸出,纷纷搭在彼此手背上,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似在证明众人的这个心愿在此刻正式生效。< 【170】欢送 众人一夜未眠,尽是狂欢,说说闹闹,乐趣无比。 但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谁而就此停下,即便神通如天帝,对时间和自然因果也只能叹息无助。 转瞬之间,晨曦的阳光从天空洒向大地,给万物点缀勃勃生机。清晨时节,那便是况天赐跟随洛川出山之时,众人尽量的掩饰内心的不舍和惆怅,纷纷用微笑给况天赐送别。 所有人都扬言,今日的别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聚,但这句话无非是离别在即的亲朋或好友彼此安慰的言语,尤其是对于此刻的这帮人,他们身上的使命,他们今后将要面临的危险,或许此番一别,再次相见遥遥无期,尽管众人约定十年光明村再聚,但是这声再聚却显得多么让人惆怅。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不舍还要含笑欢送,无非是尊敬彼此内心的抱负,期望被欢送的人能够一飞冲天,事事顺心。 但人的思想更加奇怪,总是让阴差阳错颠倒众生思绪,明知不可行而偏要去做,好听点的叫做执着,难听点叫做愚蠢。众人在这别离之际虽然尽量掩饰内心的伤感,但在晨曦阳光的投射之下,多少有些落寞。 “天赐,我年长你虚岁,只愿你今后能够一展抱负,切莫心急求成。好好跟着洛川先生修身养性,今日一别,我们兄弟他朝定会有重逢之日。”项凌天走到况天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 话语说完,况浦荀夫妇和洛川先生便早早来到了项凌天新居的院中,见众人皆在,在看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知晓定然是众人昨日一夜未眠。 “爹,娘!”况天赐在看到况浦荀夫妇之时,内心神情所折射的不舍和担忧可想而知。 老夫人早已眼泪婆娑,快步上前紧握况天赐的双手:“天赐,今日一别,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身在多事之秋一定要沉得住气,娘看着你成长,自知你最为孝义,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的平安和健康,是对为娘最大的孝顺,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孩儿知道。”况天赐瞬时跪下,低声抽泣:“孩儿不知娘亲身旁,娘亲也一定要多加照顾好自己。忧能伤身,希望娘亲每日都能喜笑颜开,少些苦恼困惑,孩儿一旦达成心中愿望,会尽快赶回来让爹娘受享安宁。” 此情此景,动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况浦荀半生戎马,血战疆场,极少落泪,当在此情渲染之下,继而转身拭泪。 “夫人,别太担心和不舍了,孩儿大了。自然有他的天空去飞翔,我们一辈子将他困在自己身边,反倒是一种错误的育儿方式。”况浦荀声声叹息,随即又将况天赐从地上扶起,从上至下打量着况天赐,关切说道:“为父没有至理名言要说给你听,但为父自前朝开始,身居高位,血战疆场,也算半生戎马。而我们况家祖上世代贤良,以精忠报国为己任,天赐,你此番前去一定要用有用之身行有用之事,不能被眼前利益所蒙蔽双目,掏空心智。一定要谨记祖上教诲,即便没有天空去翱翔,但在爹娘心中,你永远是我况浦荀的好儿子。” “晴儿,紫衣,小悦,武康,纸夜,清夜。”项凌天转身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先过去跟况伯父和天赐说会儿话吧。我得去跟洛川先生去交谈一下。” 几人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纷纷点头朝着况天赐跟前走去。 而项凌天则缓步走到洛川跟前,小声言道:“洛川先生,我们一旁交谈?” 洛川笑着点头,两人朝着院中墙角处走着。 “洛川先生,在下只知道你要带着天赐出山,但是出山之后具体事宜,您能否跟晚辈说下。” 洛川微微一笑:“那凌天你想知道什么?” 项凌天见洛川如此说,也没在故意搪塞,直接说道:“天赐乃我之兄弟,我项凌天最重情义。同意让天赐跟着先生您出山,因为在下信任您,但是在信任您的同时我必须要保证天赐的安全,天赐此人日后定然会有一番大的作为,所以其生命安全非常重要。再者您和天赐虽说聪明无比,但是毕竟是凡人之躯,不善法术,何况如今凡尘修真者涌进,危险随处可见,所以……” 项凌天的话虽然有些委婉,但是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深意无非就是,我对你洛川虽然信任但是不是全信,毕竟有前车之鉴,正因为知道你洛川神机妙算,能够助天赐摆脱如今的苦恼,才会让天赐跟着您一起出山,但是对于其安全问题,必须要有一条好的道路。 然而聪明的洛川岂会听不出项凌天的言下之意,只见洛川拍了拍项凌天的胳膊,笑言:“凌天之意,老夫自知。不过你大可放心,老夫既然要带着天赐出山,定然会考虑到他未来的走势以及其才华上的释放,其实我们皆应该抛弃掉心中那块心病,如今天下一统,皇上恩家海外,皇恩浩荡,已是事实。何况天赐与当今圣上年龄悬殊不大,在加之天赐的才华,一定会成为一代贤良的辅助大臣。” 项凌天顿时明白了:“原来洛川先生是想让天赐进宫,效忠叶孤城?” “如今你与皇上已成亲人,况且皇上是晴儿姑娘的亲哥哥,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摆脱的,天赐此人,与修真无缘,唯一的出路便是效忠当今圣上,共同开辟一个太平盛世。” 不可否认,洛川此言的确非常有道理,而且也说中了项凌天内心最纠结和最无奈的心声,良久之后,项凌天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天赐的安全和前途,晚辈就交给洛川先生了。” 洛川摸着白须,呼呼一笑:“放心吧,老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 项凌天不解,刚想问,不料洛川已经走开,朝着众人走去。项凌天宛如被卡在喉咙的刺,想说却没法说。 洛川走进众人中间,对着况浦荀说道:“即便在不舍,但是为了天赐的前途还是得如此做,或许这就是生活给我们这些凡人的无奈情感吧。好了,趁着清晨,也是时候出发了。” “洛川先生,那老夫就将小儿交托给您了。”况浦荀难掩内心的不舍,带着恳求和叮嘱言道。 洛川点头:“放心吧,老将军。下次当您在见到天赐之时,他定然已成高居之位,未来前途无可限量,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众人闻听,唯独武康不屑一顾,因为他打内心将洛川的这份自信看成夸夸其谈。 “洛川先生,在光明村与您一见,实属难得。天赐同样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一员,是一个整体,但是为了他的前途我们只有让他独自去奔走追寻理想。但愿一路之上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小悦再次,替天赐向你表示感谢。”巫小悦走到洛川跟前,弯腰行礼道。 “各位就放心吧。天赐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这一切都乃天数注定,无人可以改变和避免。老夫同样希望各位以后道路坦荡,无病无痛,无灾无难。”洛川也弯下身抱拳朝着众人言道。 众人回礼之际,项凌天也顿时走来,只见他走到况浦荀父子二人跟前,虽内心不舍但刻意作出一副笑脸:“天赐,此番出入凡尘,万事多加小心。其实人族之兴旺,都是在交替之中所诞生,朝代的变更也是相辅相成,人族要前行就必须要历经这些磨难。希望你能放下内心偏激,不存在朝代的遗留之恨。无论效忠于谁,只要尽心做事,为百姓谋求福祉,那你的做法和行动就能得到百姓的赞扬和认同,人生便就此完整,不再留有遗憾。” “凌天兄之言,天赐谨记。我走之后希望凌天兄和诸位兄弟姐妹能够帮忙照看我爹娘。”况天赐红着眼眶,挨个看了看众人神情,随即腰弯道:“天赐在此感谢诸位。” 其实项凌天的那番话一说出口,说中了洛川和况浦荀内心的担忧。毕竟况天赐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虽有大才但却怕刚愎自用,而且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从小就得到保护的他压根就没有多强的克制能力,因为朝代的更替,新朝初建,无论当今皇上如何布施仁政,但也难以满足前朝的官宦后代。 而况天赐则是前朝大炎王朝丹阳王的儿子,是在朝代交替中的牺牲品,所以其内心对如今的大兴王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抵触的。 这也是况浦荀为什么坚持同意让洛川带着况天赐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况浦荀甚至以洛川神机妙算的智谋能够对况天赐加以鞭策,年龄和阅历上的概念和区别能够让况天赐有所聆听,这远远要比跟着项凌天这帮年轻人要强的多。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就在院中留步,也不必相送了。老夫这就要和天赐出山去了。”洛川拉着况天赐与众人成对立面站着,言声而道。 ps:求票票,收藏,红包。订阅。。。对了各位,近期的更新一直不给力,是因为绝尘现实中的一些事情所干扰,待我处理好之后,更新会慢慢恢复一天2更,再次给各位赔礼道歉。< 【171】洞悉 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虽说留步,但众人还是浩浩荡荡的护送洛川和况天赐到村口。 奇怪的是,众人每走到一户百姓门前,就有百姓打开大门,然后将红布挂于房屋门前,每家每户皆是如此,而且百姓们都早早醒来在自家门前等候,一旦众人经过,百姓们纷纷挥手,以示告别。 这种情景,无疑让人更加感慨,更加震撼。 光明村虽小,但却住着一群有人情味的百姓,或许借用项凌天的话说,这里的全部都是族人。 当到村口之后,张大叔已经苏慧珍的母亲协同若干百姓在村口与况天赐送别,百姓们身无长物,相互拼凑了一些鸡蛋和路上充饥的大饼。 张大叔言道:“天赐,此番别去,不要太过记掛。行正义之事,走光明之道,这是我们光明村的誓言,你要牢牢记着,你也知道光明村建村以来时间不长,皆是各地难民聚拢形成的避世之所。百姓们没有什么贵重,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将这些路上干粮和这些鸡蛋附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不管在何处,一定要平安大吉。” 随即苏慧珍的母亲将一篮子干粮和鸡蛋递给况天赐。 虽不重,但况天赐接住,宛如千斤。因为这是全村百姓的心血,看着这些大饼,他可以想象出当百姓们得知他要离开光明村时,熬夜赶制的情形,他看着这些鸡蛋,可以想象出这是百姓们生活饮食中最丰盛的佳肴。 百姓们将最为贵重的东西奉送,这让况天赐红了眼眶,同样也大为感动,甚至连项凌天,况浦荀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也不知道百姓们居然如此有心,早已准备。 “各位的大恩大德,天赐永生不忘。更加不会忘记光明村的诸位,不管天赐将来修性如何,光明村将永远是我的根,这里有我的牵挂。天赐嘴拙,此情此景之下不知该如何聊表内心感慨与感动。”况天赐说完,随即将那一篮子干粮和鸡蛋放在由洛川前来的骡子上,而自己整理了一下着装,顿时跪下,给村口的若干百姓磕头致谢。 “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叔一见况天赐下跪,受宠若惊。 哪知况浦荀连声制止张大叔,说道:“让他跪,这个礼节,百姓们都受得起。”很显然况浦荀也被此情此景感动了震撼了,他算是整个光明村的核心人物,甚至用引头羊都不为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百姓们会用此种方式来为自己的孩儿送行,会将家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送与况天赐,此等恩德,岂是磕头能够抵消的。 况天赐‘噗通’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又不舍的看了看为自己送行的所有人,目光与在场的众人面面相窥,虽不舍,虽无奈,但却已是事实,万般不由己。 “既然大家已经送到了村口,就各自回去吧。此番我与天赐就要从这竹林而去,需走上一个时辰绕过那片茂密森林,才能观见那渭河地界,方可到达渭河。”洛川朝着众人言道。 “要不,在下利用法术让你们快速回到敦阳,如何?”项凌天不忍两人冒着风险跨越竹林,又穿越森林,随即附言说道。 洛川笑着摆手:“这光明村得天独厚,乃避世隐居之所。如果我们一直依靠法术那岂不是一直跳过了凡人应该要经历的一些苦痛?不妥,不妥,我们还是得劈荆斩刺,一步一个脚印,走出这光明村,寻找真正的光明。” 项凌天没在多说什么,他自知无法改变洛川的决定,随即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送到此处,以后种种,万事小心。” “天赐,此处无法书信,为娘也将彻底与你失去消息,切记一定要多加照顾自己。”老夫人不舍的心情可想而知,只见她赶忙上前数步,将况天赐拥入怀中,大哭起来。 众人没有拦截,没有劝导,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这对哭泣的母子。 因为彼此都知道,或许此番一别,那就是永诀,毕竟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时常烦忧,忧能伤身,况且此番一去,万般历练和磨难,生死与否,更加无从知晓,况且老夫人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每况愈下。 哪怕是况浦荀想上前将其夫人拉开,也心有不忍,因为每每想到这里,内心就会生疼一下,只是众人不愿意说破,或许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年纪越大的人不都是靠着念想在支撑吗? 两人相拥哭泣足有半个时辰,直至况天赐缓缓松开,朝着众人弯腰行礼后,便头也不回,牵着骡子便朝着竹林内走去。 所有人挥着手,老夫人哭着叫着况天赐的名字、‘保重’‘再见’等等词汇来回传播,但况天赐依旧没有回头,直至背影消失在茂密的竹林内,直至看不见为止,或许况天赐内心清楚,即便在不舍也要历经这一刻,或许当这一刻的来临时,自己不再回头,不再牵挂,不再不舍,就这样直须而去,是最为直接的表述,因为没有一个人比他此刻的内心更为伤感。 …… 况天赐离去数天之后,在项凌天的新居之中,众人并列围拢坐在那石凳上,紫衣蹲着身体,用双手撑着下巴,淡然说道:“天赐哥哥走了几天,顿时觉得少了好多乐趣,再也听不到他吟诗时的那种低沉之音,也在也看不到他那消瘦且英朗的模样了,感觉空落落了。” 紫衣此话可以算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因为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团队,虽然认识的时间有长短,历经的事情有所不同。但每个人其心智和愿望皆是一样,正因为有共同的话题,经常在一起嘻嘻闹闹,各展其才,性格上的互补,在光明村的这段时光内,已经互相磨合,宛如一家人一般,一旦一个团队突然少了一个人,那种落寞和不自然的感觉会直接影响到每一个人。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天赐,真怀念和他一起在赏月亭望着星辰喝酒谈心的时光。”千纸夜也补充言道。 “这段时光,我们虽然没有历经风险,但是感觉这些人在一起好像将未来十年的欢乐全部花光了一样,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生命中,有很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那叫命运。生命中,也有很多你不想做但一定要做的事,这是宿命。或许,冷冷暖暖,不必感慨万千,他朝重逢之日,彼此心中没有隔阂,永藏着这段欢乐,这或许就是缘分馈赠给我们这群人最好的礼物。”项凌天看着众人伤感且落寞的神情,自知众人皆还没有从况天赐离开的伤感中彻底走出来,当然他自己也是如此,但是又不得不安慰众人。 “然其欢乐时光总是短暂,但路依旧在前方。你们有什么打算?”巫小悦起身向众人问道。 “打算?” “打算?” 众人皆不明白,这宛如一泼冷水将众人皆从伤感的幻想世界拉回了现实中,凉飕飕的。 “当然要做一个打算了,不可能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在光明村吧。”巫小悦直言说道。 “我不知道。”武康率先回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巫小悦被这么一说,顿时脸红,但也不看武康一眼,而是将目光看向千纸夜和陆清夜,问道:“纸夜哥哥,清夜,你们有何打算?” “哎!”千纸夜齐声叹息道:“这一刻还是来临了。天下之大,我还真没想过自己该何去何处。”随即又附言道:“不过我与清夜商量过,在过数日,我和清夜打算云游天涯,做一个自在闲人,走到哪里就到哪,四海为家,如若找到新的地方,也会停留参悟修真门道。” “嗯!”陆清夜连声附和:“纸夜兄和我想的一样,那我们两就结伴一程,也不至于孤独嘛。”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拍着彼此的肩膀。 “我与晴儿也是如此,打算在光明村再待上数月,到时候也会出光明村,云游四海,顺便去天启大陆各地美景胜地游览一番,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报仇敌人,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趁活着身旁有佳人在旁,共同携手爬山涉水,重新去看这个博大的天启大陆,有梦为马,随处可栖。” 项凌天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叶孤晴,很显然从叶孤晴的微笑和矜持动作中便可以看出,她的想法和项凌天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紫衣则一直支支吾吾,小声说道:“你们都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咳咳。”巫小悦赶忙走到紫衣跟前,说道:“姐姐答应过你。我去哪里一定会带着你的嘛。所以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 紫衣听完,很感激的看着巫小悦,但感激的神情上却多了一丝惆怅。这种惆怅没有人看的懂,唯独武康一人知晓其中的因由。 “好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各自珍惜在光明村不多的时光吧。”巫小悦长舒了一口气,似有一种放松之感。 而正在几人说完之后,新居大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而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况浦荀,此刻的他神情焦急,火急火燎的跑到众人跟前,说道:“出事了,出事了。你们赶快跟着去我屋内吧。”< 【172】攻陷 项凌天赶紧迎步上前,扶着况浦荀入座。从其焦虑的神情上项凌天断定此时定然不简单,毕竟况浦荀身经百战,大风大浪见多了,能让他如此慌张,可想而知此事的严重性。 “伯父,是不是天赐与洛川先生遇到了危险?”项凌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况天赐,毕竟他与洛川出山也才数日,而且这也是能解释况浦荀惊慌焦虑的原因之一。众人闻听,也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况浦荀连连点头:“天赐他们自出山那刻起便不再有消息传来。” “那是何事?”项凌天见况浦荀揣着粗气,连连宽慰道:“伯父,您先别急,慢慢说。” 况浦荀双手交叉,来回戳动,半响后喃喃开口道:“今天天泽与我那儿媳妇返回光明村了,而且天泽还受了伤,据说……据说……” 况浦荀的支支吾吾,让众人倍显焦急,项凌天坐入一旁,忙问道:“据说什么,伯父,你大可直言不讳的告知我们。” 听完项凌天的言语,况浦荀率先将目光看向了叶孤晴,随即又扭头看着项凌天,回道:“我听天泽说,那鬼申国于与昨日攻陷了丹阳城,现在丹阳城内众多县城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一片被踏贱过的痕迹,而且被屠戮的百姓皆以巨坑焚烧。整个丹阳如今宛如炼狱战场一般。” “啊?”项凌天惊讶的从石凳上站起身:“丹阳城有重兵把守,虽说那鬼申国一直狼子野心想侵占天启大陆,但是一直以来都被打压,并且已经臣服与天启每一个朝代,况且丹阳城地大物博,单说县城就多达十处,要想一次性攻陷谈何容易。” “那鬼申国的国民一直对我们天启百姓恨之入骨,而且其国民行为偏激,喜食人肉,重杀戮,爱战争,并且他们精锐的骑兵完全不容小觑啊。当年老夫镇守丹阳,和那鬼申国有过数次交手,但均被老夫击退,此番一日之内便攻陷丹阳城,让老夫也大为一惊。但是今日我看天泽所言,并非虚假。倒不如各位跟着我一块前去问天泽一个究竟,如何?” “那事不宜迟,走吧。”眼下的这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虽说他们皆是避世隐居的闲人和修真者,但毕竟同出天启,对天启百姓是有感情的,而且眼下一个城池被攻陷,受苦受难的依旧是百姓,每每想到这里,说不动恻隐之心那是在自我欺骗。 而叶孤晴一听到这个消息,身体惊的朝后退了一步,项凌天也注意到她的神情上的变化,因为一旦丹阳失手,下一个定然是敦阳和崇阳,鬼申国能够一天贡献丹阳,那么贡献崇阳和敦阳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旦这些城池被贡献,那么叶孤城所建立的大兴王朝会土崩瓦解,等同鬼申国将彻底统治天启大陆,对于这些喜食人肉喜爱杀戮的鬼申国,生命在他们眼中宛如草芥,一旦被他们统治,那任何百姓的生命都将受到威胁,整个天启大陆将会彻底成为一个炼狱战场,尸横遍野,处处哀嚎。 众人在况浦荀的带领下步入他的居所,门外老夫人和一身着蓝色长衫,面容清秀,雪白肌肤,约莫25的女子站在门外,两人皆是一脸担忧,尤其是那女子,面部肌肉还不时抖动,很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所致。 “伯母。”项凌天看着门外的老夫人一脸神伤,连声喊道。 老夫人和那女子同时抬起头,老夫人连连站立起身,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凌天,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儿天泽。” “天泽兄,怎么了?”项凌天有些疑惑,毕竟况浦荀说况天泽的伤势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此刻老夫人的言语却显得如此急迫和不安,两者的言语颇有意味。 “你伯父去找你们之后,才一会儿工夫,天泽就不停口吐鲜血,而且吐出来的鲜血慢慢乏乌,而且嘴唇也乏乌,身体还不时抖动,一直叫着冷。我与儿媳无奈,只好到门外祈祷。”老夫人说着说着便泪水婆娑。 身为一个母亲,难就难在这里,一个孩儿逃难途中身亡,一个孩儿前些时日才与自己告别,今生能否在见都是未知数,可算盼到大儿子回来却成了这副模样,老夫人内心宛如刀割,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袭来,即便在强大的内心也早已被击垮,何况老夫人本就身有顽疾。 项凌天看着老夫人,心疼不已,连连安慰道:“伯母,您别急。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天泽兄的。” 老夫人和那女子纷纷点头致谢。 而况浦荀顿时一惊,似有头昏之感,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足足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前他亲自扶着况天泽卧床之后才去找项凌天,而半个时辰后的现在再次返回,却听到这种消息,说内心不压抑和痛苦才怪。 “想必这位应该就是大嫂吧?”项凌天连连问道。 女子连连半膝弯腰,动作矜持:“我是天泽的妻子,名讳陆无双,崇阳城人士。”女子谈吐和神情动作颇显礼数,想来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毕竟生的娇丽,而且有着女子本应具备的矜持。 “大嫂有理。”项凌天回礼后,朝着众人说道:“小悦,纸夜,紫衣,武康,你们四人先跟伯父去房间内看看天泽兄,一定要抑制住他的伤势。” “好的、”众人点头,随即便和况浦荀朝着屋内跑去。 门外,只剩下项凌天,叶孤晴,陆清夜和老夫人以及陆无双。 论美貌,陆无双很显然逊于叶孤晴和紫衣,但与巫小悦却在伯仲之间,两者的美并不能以面孔来决断,应该是那种不同性格上的魅力。 “清夜乃昔日崇阳王陆安陆王爷的孩子,大嫂乃崇阳人士,况且你们都姓陆,难不成有所渊源?望大嫂不必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项凌天安慰道。 陆无双的手微微抖动,但不失礼数,随即转身对着陆清夜微笑点头示意:“陆王爷的名讳小女子从小便知。今日有幸能够见到陆王爷的孩儿,小女子之福。但崇阳城陆姓乃一大族,小女子属于偏出。” “大嫂此言,在下愧不敢当。”陆清夜连连抱拳弯腰回礼道。 项凌天原本以为两人有渊源或者有着本家亲属之情,随即便让陆清夜留下,见陆无双此言道出原委,项凌天愕然点头,又急忙问道:“我听伯父说,大嫂与天泽兄一直云游天启,亦有半年未归,为何此番回来会如此狼狈,而且天泽兄还因此负伤?” “公子有所不知。数日前我与夫君还在敦阳,进入渭河地界。本想回到这光明村内看望爹娘,但夫君想在前去丹阳看看曾经生长的地方,说最后看一次之后就永远居于光明村,隐蔽于此。但昨日正午时刻,我与夫君进入丹阳城地界,见到奉祖城池把守的已经不再是士兵,而是那些似牛似虎的怪物,那些怪物各个狰狞,与我们身躯无异,但是牛头虎头。昨日夜间我与夫君悄悄潜入奉祖,整个街道之上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以及孩童的哭泣声,更看到那些各种动物头颅的怪物生吃人肉,着实恐怖。随即我与夫君便悄悄逃出城内,却被那些怪物发现,追截了我们数个时辰,如若不是天黑,恐怕我与夫君也早已遭到毒手。今日天明,夫君负伤,我们搀扶回到渭河,一路之上尽是逃难的百姓,而且百姓们还说是那鬼申国不知从哪里招来一些怪物,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整个丹阳瞬间被贡献,惨不忍睹。” 陆无双说完,嘴唇和手臂还微微颤抖,其神情尽是后怕。 “凡尘百姓又如何抵御的住这些猛兽的轮番攻击呢。看来以后天启大陆从此多事了。”项凌天听完,抬头看着天空,无奈叹息道。 “凌天,难道我们就应该看着这些怪物侵占我们的天启大陆,屠杀我们的手足同胞,让外族残暴国度来统治我们。这天启山脉大好河山,难道就彻底沦陷了吗?”陆清夜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他虽不知道项凌天此刻内心作何想法,但自己却有一股想立马出光明村,与那些怪物决一死战,已死保护天启不被侵扰的决心。 此刻,叶孤晴虽说外表看似很冷静,但其内心早已被这个惊骇的消息震的不轻,毕竟在炎城皇宫内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但是我有些不明白。鬼申国素来以精锐骑兵闻名于世,而起马上功夫相当了得,尽管偶有传闻鬼申国的确与那些飞禽走兽的怪物有着联系,但却鲜少一见。看来这个传闻不假,鬼申国的确控制了这些怪物,或者说是猛兽,妖兽,神兽,甚至是……”项凌天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一旦说下去,几人未必听得懂,即便听得懂,也只会让他们更加后怕和担忧。 “我们现在不是讨论鬼申国和这些怪物的联系,而是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做?”陆清夜显得有些不耐烦,厉言说道。 “接下来?……”项凌天眉头紧皱:“我们还是先进屋内看看天泽兄,天泽兄也算历经百战,所见到的猛兽怪物不在少数,或许他能告诉我们答案。”< 【173】妖骑兵团 项凌天同门外的数人纷纷朝着屋内走去,只见陆无双朝前两步,连忙拉开房门恭请项凌天等人进去。 房间内,简单而干净的陈设让人看着非常舒心,项凌天余光扫视,见众人纷纷围在床旁,武康则是将负伤的况天泽用手拖着,而千纸夜则在替况天泽疗伤,道道紫色光芒从况天泽后背传入体内。 而况天泽依旧没有任何反映,显然是昏迷未醒,恐怕连千纸夜的真气都无法驱赶他体内的伤势。 项凌天连忙迎步上前,看了看巫小悦,又用丝帕擦拭着千纸夜脸上的汗珠,关切问道:“如何?” 千纸夜叹息摇头:“很奇怪,天泽体内有一股宛如魔气的气流,与我传输而去的真气相互抵触,要是没有办法将其体内魔气清除,天泽根本就无法醒过来。但是我却感到非常惊讶,惊讶在于天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居然还能有毅力返回光明村,要换做普通百姓,恐怕在路途之中便早已毒发身亡。这种魔气又好似毒气,一旦凡人受到了这种毒气,一旦 剧烈运动,毒气是会在全身扩散的,到时候只会越发严重,而天泽一路之上少不了奔跑,所以其毒气已经扩散至五脏六腑。” 千纸夜的言语说得有些高深,但只要是有法术的修真者都能听懂,况浦荀全家皆是凡尘之人,虽说听不懂,但也大致能猜出,况天泽的情况不容乐观。 项凌天顿时觉得非常棘手,苦无对策之时将目光转投看向巫小悦。 巫小悦在这个团队之中,最为足智多谋,而且宛如看得清未来走势一样,并且对三界六道的了解要远胜其他所有人。 “小悦,你可知天泽兄是什么状况?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气?”项凌天问道。 巫小悦沉着思考了片刻,随即走到陆无双跟前,行礼问道:“大嫂,你一直与天泽哥哥在一起,可知他是何时负伤?” 陆无双此刻既有担忧还有焦急,整个人脑袋乱哄哄的。 “你别急,慢慢想。”巫小悦连声安慰道。 “我想起来了。”陆无双沉思了片刻,突然走到众人中间,言道:“我们是夜间偷偷潜伏到奉祖,整个大街之上全是尸体和孩童的哭泣声,后来在一条小巷子里,天泽让我就呆在那里等他,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之后他返回,我见他手臂有伤痕,问他,他也没说,只顾拉着我逃出城内,一路之上他只顾牵着我奔跑,而且嘴唇乏乌,双目无神。在快要到达渭河地界之时,他才告诉我,他被一个人形躯体牛头的怪物抓伤。” “那你可有见过那些怪物?”巫小悦反问道。 “嗯。”陆无双连连点头:“见过几个,但是不全。只知道它们皆是人形躯体,但头颅各有不同,有牛有马还有狗,豹。都是双手持着棍棒和刀叉,面孔狰狞,而且夜间爱嚎叫,让人听着后脊发凉,其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巫小悦一听,神色顿时改变,眉间一直紧紧皱着,又回头看看了项凌天,小声言道:“我们出去说!” 从巫小悦的言语和神情上观察,项凌天自知此事非比寻常,毕竟能让巫小悦都感觉有些棘手的事情可想其严重性。 项凌天点头,随即便和巫小悦走出了房间,去向屋外。 房间内的众人不知所以,但依旧守候在况天泽床旁,不敢贸然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走到屋外的项凌天看着巫小悦一个箭步朝着前方走着,连连问道,。 巫小悦转身,叹息摇头:“这下整个天启大陆将面临巨大的挑战和危险。” “何以见得?” “鬼申国的形成要比大炎王朝都还要早,当年天启大陆都是居城为王,没有实现大一统。后来你的先祖傅尊率领部族攻城克敌,一统天启,建立大炎,才让整个天启大陆进行了统一,初建大炎之时,你的先祖与鬼申国交战数次,最终大败鬼申国,而鬼申国也就是从那时起,与其领国龙且国共同归附大炎王朝,年年进贡不敢造次。” 项凌天听着,点头言道:“这些事迹在天启大陆已经不是新鲜事,在我年少之时便听我父亲说过。” “重点就在此。”巫小悦随即一声长叹:“后来你的祖上将天启几大城池划分为四,以便统治。但也就是从那会儿起,鬼申国的炼妖之术达到顶峰,那些修成人身的猛兽形成了一个兵团,叫妖骑兵团。当年鬼申国率领妖骑兵团试图攻占天启大陆,但是每次连丹阳都攻不破,原因在于况家世代猛将,镇守的丹阳非常太平,而且那会儿的妖骑兵团并不强大,虽说是用猛兽炼制,但思想定固而不前,虽力大勇猛,但却没有核心思想,这是导致鬼申国一直率领妖骑兵团久攻不下丹阳的主要原因。后来不知何故,整个妖骑兵团突然神秘的消失,而鬼申国虽偶尔来犯,但也没成气候。此番妖骑兵团再次出现,而且能在一日之内攻陷丹阳,看来蓄势待发已成气候,非人族可挡。” “妖骑兵团?”项凌天脑海里深深思虑,但却从未听说过:“我不曾听说,怎么还会有这样一种兵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天启大陆乃人族正统,而鬼申国和龙且国属于偏门,其心性和思想与我们不同,他们善战嗜杀戮,喜食人肉。而天启大陆的百姓则和善不爱斗争,有一套完整的生态规律,顺于自然。在我们眼里,那鬼申国和龙且国的居民宛如千年前的人族,丝毫没有进步。但是他们在偏门之中也算有一门道行,那就是炼妖之术,他们可以将一些飞禽走兽,动物进行炼制,控制这些妖兽的思想,给它们铸造人身。而人族是有体力的,那些兽类则不同。” “哦。”项凌天点头回应道:“按照你的说法,妖骑兵团并不是莫名的消失,而是被鬼申国封印了,在继续炼制,让这些猛兽更加威猛,这样就有利于他们再次攻击天启大陆做好一个准备。” 巫小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对于妖骑兵团,我只是听说,未曾一见。而它们当初为何消失也一直无从得知。但是我总觉得这么庞大而勇猛的妖骑兵团不可能会被鬼申国封印起来,而鬼申国虽懂得炼妖之术,但也未必能够让妖骑兵团说消失就消失。” “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以莫大修为封印了妖骑兵团?”项凌天连连问道。 “可以这么说。鬼申国百姓虽然好战,但其头脑与天启大陆的百姓不能相提并论,天启大陆每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是人族的一次兴旺,然而鬼申国则一直停滞不前,所以我相信他们的炼妖之术,也相信他们能够炼制妖骑兵团,但是我不相信他们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控制这个兵团。” “如果真正封印并且控制妖骑兵团的背后要真正哪一位神仙大能,那就真的糟糕了。那太可怕了,为了布局能够隐忍百年,而且不顾生灵涂炭一意孤行,看来其背后有很强大的利益在驱使。”项凌天一脸错愕,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觉得有心无力,唯有叹息。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主使?如果我猜的没有错漏的话,很可能鬼申国也只是一颗旗子罢了。”巫小悦来回走着,同时也来回思绪着。 “传闻修真者一旦进入黄色二重境,就会面临飞升天界,效忠于天帝,有供奉灵气滋养。但一旦飞升天界,其心性便会我行我素,不再干预凡尘之争,内心则无欲无求,遵求自然因果。但是除了那些有莫大神通且高高在上的神仙外,还有谁能够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能控制鬼申国并且能让妖骑兵团就此苏醒?”项凌天脑海里诸多疑问,小声嘀咕道。 “这我也不知。”巫小悦叹息道:“或许我们本就不应该去思考这些东西。凡尘之事一切有因有果,我们也没必要参合,我想要不了多久这背后的控制者便会现身。” “太可怕了。这一切真的太可怕了。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整个人族陷入灭顶之灾,横尸遍野,哀嚎遍布。这完全就有违天道伦常,自然因果。一定会有报应的.”项凌天不禁咒骂道。 巫小悦听着项凌天的言语,不惜冷蔑一笑:“报应?因果?凌天哥哥,你还不懂这个三界。这个三界六道有着很多秩序,仙家有仙家的秩序,人族有人族的秩序。就宛如神仙的秩序掌握者是天帝,他控制着这个秩序,一旦有人想挑战他的权威,推翻他所设定的秩序,他定然不会允许,会将其诛杀,为了捍卫自己所定制的规则,别说凡人了,就算牺牲整个人族,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值得的。” “这种规则和秩序踏贱了人族,亵渎了因果。本就不应该存在,我倒觉得挑战这种秩序和权威也无不可,即便牺牲,也虽死犹荣。” “凌天哥哥,你太天真了。如若你想挑战权威打破这套秩序,只有一条死路,就算死了,你以为你的做法会得到认可吗?你要知道天帝不止控制了神仙的秩序,还制造了人族的规则,到时候天界神仙对你的事迹妖魔化,你觉得百姓是信你还是信那些神仙?” 巫小悦说完,又冷冷一笑:“就拿我们见过的尘荒大仙来讲,其法力深不可测,早已位列仙鹊,为何他脱离天界却不敢与之对抗,推翻这种控制自由不合理的规则,因为他也是这条规则里的一员,一己之力成不了事,既然推翻不了,就只能遵守秩序和规则,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174】规则 项凌天本性纯良,虽说有过几次遭遇让其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但与生俱来的性格岂是说变就变,即便有时伪装的冷酷无情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变得在狠一点,不让别人看穿自己罢了。 但项凌天同样也属于那种嫉恶如仇之人,但当听了巫小悦的这番言语,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尽显卑劣和无奈,不止是人族,三界六道皆是如此。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缔造者,他们不仅享受着三界无数生灵和圣灵虔诚的叩拜,还要将手中的权利牢牢握着,丝毫不松手,这种看似祥和的背后实则匿藏了无数的鲜血。 “按照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们人族之命在这些规则面前,宛如蝼蚁,只能任他们踏贱,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巫小悦呲牙一笑,这一次却笑的非常会心:“并不是没有。你想跳出如今的规则,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跟你师父太古大仙和尘荒仙人一样,有着高深莫测的法力,但老老实实的跟着秩序前行,无欲无求,内心潜在的不甘心和善良邪恶早已摒除,不争不抢,简单或平凡。” “那另一条呢?”项凌天眼神突然犀利一扫,言语顿时变得冷淡。 “另一条……”巫小悦不敢正视项凌天的神情,若有所思的回道:“那就是重新缔造一条新的秩序和规则出来。” “重新缔造,谈何容易。以我现在这个修为,别说缔造新秩序和规则,恐怕还没开始,就已经被那些规则的控制者绞杀了。” “你知道就好。”巫小悦言道:“天道运行,万万年。这便是规则,规则生秩序,秩序则对神人魔妖加以控制。就好比时间,任你法力在高,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转。” “但我不服。”项凌天紧握拳头,发出吱吱的骨头响声:“为什么我们的命要受到这些规则的摆布,为什么就不能尊崇自己呢?” “规则有大也有小,宛如天启人族也是一样。朝廷的规则制造者和秩序制造者就是皇帝,他一个人控制了所有官员和百姓的生杀大权,让你死你就得死,如若你想反抗,就要推翻他,但是推翻他有谈何容易,毕竟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巫小悦说完,啧啧笑道:“不过你的确是缔造了不少奇迹。比如大炎王朝,本是你祖上的基业,但是你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开辟时势,随即时势有缔造了无数的英豪,众英豪皆因不满意傅宇的残暴统治,纷纷揭竿而起,推翻大炎。而你开创了时势,但最终也被时势所败,这就是规则,让你避无可避的规则。” “如此说来,一个人族的规则和秩序都如此可怕,就更别提天界的了。要是谁想推翻天界的规则,那岂不是与整个三界为敌。” “可以这么说!”巫小悦给项凌天竖起大拇指:“所以天帝万年金身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天帝不仅有威名,更掌握了无数生杀大权,在生死面前,别说凡人,就连神仙都难以高尚起来。” “也正是这种规则和秩序的出现,才会导致我们人族的思想逐渐偏激,有的凡人为了一己私欲无恶不作,有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人,有的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更不惜以无数生命做为代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规则和秩序,想改变谈何容易。” 项凌天说着说着便笑了,笑的非常无奈:“曾经我也自命不凡,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我安慰和自我感觉良好罢了。比起这个三界,我无非就是浩瀚星辰中的一颗,闪烁与否,也不会将整个星辰衬托的美丽起来。” 巫小悦也笑了,却笑的很自然:“听你的这些言语,怎么感觉虽表面服气,然则内心却大有不甘心?”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项凌天朝着翠竹林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要是这个三界邪恶力量压制住了善良,那才是众生之不幸。既然因果是最大的秩序和规则,在遵守的同时为何不能另辟蹊径?换做是我,如果我是别人的俎上鱼肉,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反抗,即便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我真能告诉你,你的死一点价值和一点意义都没有。”巫小悦紧跟其后,回道:“天道运行万万载以来,其中不乏那些看破因果,想打破秩序,颠覆规则的大仙,但最终他们都消失在三界的历史长河中,其形神陨灭的不留痕迹,原因在哪?因为他们都还不具备挑战神格,挑战权威的价码。” “怎样才能挑战呢?”项凌天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巫小悦只顾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虽有仙家挑战,但却没有仙家成功过。缔造一个秩序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无数的生命将付诸流水。就同凡尘朝代变迁一样,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谋求大位和至高权利,都是踏着别人的肩膀而上,根本就没有退路。” “那我们就只能成为这个秩序和规则中的小小尘埃,不得自由,不能解脱,更不能活出自我?”项凌天问道。 “当然。”巫小悦指了指光明村,又指了指翠竹林:“为什么在光明村内会聚集这些厌战的难民,他们曾经或许也层风光过,好比况老将军。为什么他们如今都将一切烦扰看透,或许他们懂得了人生的真谛,平凡和健康才是人生之道。偶有波则,偶有不堪,偶有无奈,正是因为这些思绪上的变迁才完整了整个人生。” “那修真的意义何在?” “长生不老呗,位列仙鹊呗,受凡尘百姓叩拜呗!”巫小悦漫无经心的回道。 “呵!”项凌天讽刺一笑:“与其这样,我还不如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来的自在逍遥。” “用仙家的言语说,你这样叫做执念,也叫做世俗的偏见。” “偏见就偏见,世俗就世俗,起码我活的自在,活的自我。远比那些虚伪麻木且高高在上的神仙要好,要强,要正义,要善意的多。”项凌天回道。 巫小悦似乎不想与他辩驳这种问题,于是乎将话题转开,说道:“要是鬼申国到时候率领妖骑兵团攻城略地,你会作何打算?” “我?”项凌天不敢想象,只是抿嘴一笑:“我也不知道。其实这种种一切又与我何干,我如今一不恋权,二不记仇,我无非就是想与晴儿每天朝夕相处,你们这些人都能平安。一切事实对我而言,皆无关紧要。” “你能这样想,但是晴儿姑娘呢?如今坐在皇宫龙椅上的可是他的亲哥哥,也是你的结义兄弟。”巫小悦知道这个话题本不应该提起,但是却忍不住:“鬼申国率领妖骑兵团入侵天启大陆,其目的就是统一天启,要想统一天启,必先推翻大兴王朝,推翻大兴王朝首先就是要诛杀叶孤城,这些利弊关系环环相扣,由不得你不去考虑。” “小悦!”项凌天不知何故,突然性情暴躁,大声一吼:“我的底线是你们,是光明村。而不是那些环环相扣的利与弊。如若哪天,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出事,我会疯狂,我一旦疯狂就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所以只要你们平安,一切事情都将与我无关。” “嘴硬。”虽说项凌天刚才突然的一吼有些惊住巫小悦,但巫小悦只是段时间的惊讶,随即又回复以往的交流口吻:“凌天哥哥,我与你认识亦有数载,虽不像武康那么了解你,但是或多或少对你的了解也远比一些人要深,你总是表现的一切无关紧要,实则内心总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我们虽说是你的底线,但是那天启无数百姓也终归是你的牵挂,那叶孤城和晴儿姑娘的关系也必须是你要考虑和抉择的事情。你如今这样,无非就是想逃避,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我说的对吗?” “不错!”项凌天心里很清楚,面对巫小悦他基本上不需要过于隐瞒自己的性情,因为即便自己在如何隐瞒,也会被巫小悦一眼看穿:“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我不忍百姓受苦,更不想看到横尸遍野,也不想看到一个好好的天启大陆被外族侵占统领,这是我们天启百姓的耻辱。”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巫小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朝着况浦荀的房子走去。 项凌天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即小跑去追,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对了,天泽兄是不是被妖骑兵团的猛兽所伤?” “不错。”巫小悦没有回头,而是双手闭后,一边走一边回着。 “那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一条性命?”项凌天追上了巫小悦,又慌忙问道。 巫小悦停步,用手指了指他的衣袖,回道:“你不是还有颗玄灵果吗?这颗玄灵果能解三界任何猛兽,妖兽,神兽的毒气。” “玄灵果?”项凌天顿时沉默了,因为玄灵果是尘荒当初赠与他的,只有三颗,而自己已经用了两颗,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还有其它办法没有?” 巫小悦摇头:“如今救他最快的办法就是依靠玄灵果,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哎,别问了。这个办法行不通。”巫小悦神色慌乱,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内走去。 【176】近忧 事过两日,项凌天心绪不宁,于夜间坐入石凳之上,观满天繁星各闪奇异,不由得心生万种感慨,由小时一直到如今。(无弹窗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正想得入神之际,忽听推门之声,项凌天警觉起来,眉间一皱站起身来,双目直视门外,同时其手也紧握进阶的青龙渊。 推门者不是别人,而是况浦荀,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垂老不已,双鬓已然发白。 光明村地处敦阳城和丹阳城交界的深山之中,温度落差极为明显,白天燥热,夜间却十分寒冷。 只见况浦荀披着虎豹外衣走进院中,年老色衰视力也逐渐模糊,只见他脚步轻稳快捷,深怕吵醒房内正熟睡的众人,待他来到项凌天跟前时,凑近一看方知是项凌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言声问道:“凌天侄儿,深夜为何还不就寝,外边极寒,也不知加些衣裳。” 项凌天在凤崖底被太古锻炼之时,经受过穹风和白鹤的极寒与酷热锤炼,况且体内又有真气护体法术加持,对寒冷酷热没有丁点感觉。 “伯父无需担忧,侄儿如今亦算得半仙半人之躯,区区严寒不碍事。”项凌天见况浦荀深夜来访,定然有所要事,连声问道:“伯父深夜前来,难道是天泽兄的伤势又严重了?” “哎……!”况浦荀叹息一声,又摆了摆手入座于石凳之上:“天泽情况依旧如此,还是昏睡状态,他母亲日夜守候在旁,深怕出现半点闪失。老夫半生戎马,杀戮过重,如真有报应这一说,也应该是报应在老夫身上,与老夫妻儿并无干系。但偏偏这人生重大转折之事,全让老夫撞见了。” 项凌天也跟着入座,听着况浦荀消极的言语,伤感的表露无不心疼万分:“伯父,天泽兄吉人自有天相,您就放心吧。” “侄儿不必安慰老夫了。”况浦荀又是一声叹息:“老夫虽说是凡人之躯,但玄攻武技也不再话下。半生戎马早已将生死看破,生平有两大转折,其一,前朝大炎也就是你祖上宏业,老夫亲眼见他衰败若此,如今被人取代,这是老夫一生极为重要的转折和打击。其二,本以为携妻带子找到这世外桃源可以就此隐居不问世事,就于这光明村了此残生,不料如今孩儿天泽又遭逢变数,小儿天赐老夫极为疼,但大丈夫理应励精图治为国为民,施展抱负,于是乎老夫也就同意让洛川先生带他走出光明村,寻找真正的光明之道。无奈如今生死未卜,也无半点消息。” 项凌天听着况浦荀内心的独白,内心也顿觉唏嘘,一个看似坚硬如铁的老将军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前半生的风光无限换来的却是往年的担忧和凄凉。 项凌天刚想开口安慰,不料却被况浦荀拦下,只见况老继续言道:“侄儿其实也不需安慰老夫,老夫这些时日着实寝食难安,又害怕夫人见我低迷之相再起怜悯,累坏身子,才会来到侄儿院中安静些会儿。” “伯父您严重了,其实这两日我与武康,纸夜,小悦和紫衣也商量过对策,但这妖骑兵团并非人类,而是各种猛兽其毒性自然不言而喻,实不相瞒,我们愁思数日一直找不到解决之道,但茫茫三界一向都是相生相克,晚辈觉得要是能找出抓伤天泽兄的那只猛兽,只要将其陨灭,天泽兄的伤势会不会有所好转?” “侄儿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彻底化解妖骑兵团的伤,必须要将这些妖魔斩掉?但我听儿媳说,那些妖魔数以万计,要找到抓伤天泽的妖魔,谈何容易啊?”原本项凌天的这句话让况浦荀拾起了数倍信心,但仔细一琢磨,此方法又宛如大海捞针,不由得再生感伤。 一时之间项凌天内心有百般沮丧同样也有万般无奈,他有办法让越发严重生命垂危的况天泽恢复到以往的面貌渡过此劫,同样他也可以走出光明村去寻找那一直怀才不遇的况天赐,只不过他有太多的无奈和纠结,此番做法一旦开始实施,他并不敢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池,挂一漏万,出现哪怕一个差错,轻者伤自己,重者伤害到身边的人,这是项凌天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是他一看到年迈的况浦荀一脸忧愁又于心不忍,此刻在项凌天的脑海里尽是一个画面,这个画面均是当年年少之时他在胥王府听着他父亲为他讲起况浦荀驰骋疆场的风光史,从画面中也可以想象的到那时候的况浦荀多么斗志激昂,霸气无匹,只不过在风光终究难敌时光的无情。即便你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摆脱不了生老病死,万载轮回。于是在人族就产生了那些求索与永生的人们,他们不惧奸险,不怕挑战,历经万难也要找寻到解脱和永生之道,只不过在追求真理和永生的道路上无数人没有达到目的,而达到目的找寻法门者却寥寥无几,很显然在项凌天心中,武康的父亲武樵夫是其中一位,而自己也算得一位,但全因机缘巧合罢了。 况浦荀阅人无数,见项凌天一直都是眉间紧锁,闷闷不乐,而且话中带话,一副纠结且若有所思的神情,扭头问道:“侄儿此刻表情异样,似有纠结之意?” “伯父……我……”好几次项凌天想直言告诉况浦荀内心的担忧和事实的原委,但每一次话到嘴旁都硬深深的吞了回去。 “你既然不想说,那老夫也不便勉强你。”况浦荀没在勉强,随即将话锋一转,带着关切的口吻问道:“侄儿,你与晴儿姑娘成亲亦有数日,老夫本想在前些时日与你好生恳谈一次,但一直没有机会,趁现在闲暇,你我皆无睡意,那老夫就得说道说道了。” 项凌天连忙起身,抱拳弯腰行礼道:“侄儿聆听伯父教诲,伯父请说。” 况浦荀作出一副‘坐’的手势,摸了摸胡须,笑言:“教诲倒是不敢当,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你交流交流。” 况浦荀说完,站起身将手闭后,沉思半会儿说道:“老夫年少得名,幸得陛下赏识,在加之祖上有功,二十有一时便统管丹阳,那时候老夫志比天高,心高气傲,或多或少因为少年得名,内心膨胀所起。一直以来都十分冷落你伯母,甚至大儿天泽和小儿天赐出生时,老夫都不再身旁,然后历经朝堂奸狡难辨,后来慢慢淡化,在加之天下大统,民心所向,战乱之苦在短时间内告一段落,随即才慢慢回归本质家庭中,陪着夫人,教着孩儿。一直到如今老夫都时常引以为憾,当初的冷落让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夫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忧能伤身这句话半点也不假。” 说到动情之时,况浦荀也眼光红润,但这种哀伤莫及的表情只是霎时间罢了,随即又言道:“侄儿,你如今不算是纯粹的凡人,拥有法力、有着这一帮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还有共度携手的亲密人,这是我们凡人一直所向往的生活,你可得好生珍惜。但你年纪尚浅便有如此丰厚的成就这点让老夫望尘莫及也让老夫有点诧异,今后行事可别在意气用事,要多想想你身边这些关心你的人,你要负起这个责任,扛起这个使命,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也不可避免的事实,有时候很多事情如若自己改变不了,就要学会适应,别为了一时之气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别人,你明白吗?” “侄儿似懂非懂,伯父之言高深莫测,或许侄儿年纪和经历还浅,体会不到伯父的金玉良言。但侄儿一定谨记,永世不敢忘却。” “好,好!!”况浦荀很是高兴,快步迎来,紧握项凌天的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其神情既有欣慰也有感慨:“老夫三子,无一子可与你相比,那晴儿姑娘也是贵族之后,与你身份也算门当户对,况且你们年少便相识,机缘巧合让你们数十年后还能重聚,可见上苍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可得多加照顾和护人家才是,才不枉胥王爷和敦阳王当年的至交之情。” 项凌天听的入神也听的动情,以晚辈之礼立刻跪于地上,抱拳言道:“伯父之言,侄儿定然铭记,晴儿是我项凌天这一生唯一的人,为了她侄儿什么都愿意放弃,也愿意去尝试,所以伯父大可放心。” “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更时分。”况浦荀看着天空,忽听更明之声,才知此刻时辰,在扶起项凌天之后言道:“好,你也早些去歇息,老夫就回去了。” 项凌天目送况浦荀的远去,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走着,这种落寞的背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霎时间感慨万千,立于原地说道:“伯父放心,明儿,天泽兄定然会恢复往日面貌,一定会好起来的。” 况浦荀脚跟站定,虽没有回头,但听见这句话时,早已老泪纵横,只见他背对着项凌天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屋外。 而屋内的项凌天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口后,便要将尘荒大仙赠与自己的玄灵果拿出来为况天泽续命。 但此刻的项凌天心中,只浮现了两个字,那便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