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1,楔子 在宇宙间移动速度最快的是什么? 有人说是孙悟空的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我们姑且不管有没有筋斗云。这不算快的! 那就是光了。光速可是我们认为最快的。每秒三十万公里呀! 刚强与散淡要告诉你,光速还不是最快的,最快的是现在高坐在鸣凤山顶上张真人的意念,后来被人们尊称为真武大帝的张真人的意念是最快的,张真人的快现在已经是超越空间,也超越了时间。张真人现在往返于仙界,人界,鬼界可以随心所欲,也就是意念一动,人就到了。 张真人高居于鸣凤山顶的金顶之上,俯视着有求于他的善男信女的膜拜,嘴角浮现起了了蒙娜丽莎似的微笑。往事就似在张真人的头脑中安放了一个电影放映机正在起劲地播放电影一般,那修炼成仙的一幕幕就从眼前滑过: 长江中游有一条支流小河——雎河,在雎河边有一个山区小县。我们就叫他雎县。 雎河是条不大的河。不大的河同样还有更小的支流汇聚其中,这雎河的支流中就有一条河叫鸣凤河。这鸣凤河原先不叫鸣凤河。是后来有了一座山取名叫鸣凤山以后,就把这条环绕过鸣凤山的小溪叫做鸣凤河了。那时这河还是无名河。 这山这河为什么取名鸣凤山,鸣凤河呢? 原来在很早以前,早到什么时候已不可考,也许是先秦,也许是汉唐,这不重要,故事就发生在一个很长的时间段里。 在雎县有一个张姓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传到第五代时,原先人丁兴旺的各房各支却没有一个将来能继承家业的男丁出生,就是一个长大后可以招赘女婿的女孩也没有落户这家。一大家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开始时,各房各支还不以为然。面包会有的,子女也一定会有的。可是面对各房正室,侧室一直表现平平的毫无动静的肚子,首先是长房慌了。慌得表现一是采取了求神拜佛,寄希望于神灵的庇佑。 二是采取了广种薄收的策略。正妻没有生育,也许正妻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那么再找一只会下蛋的鸡。于是第一个妾进了门,第二个进了门,一直到有了九姨太。广种薄收的结果是一分耕耘没有一分收获。 大房的广种薄收策略除了让各房多娶了些妾外,在子嗣方面毫无建树。 这张姓大户的一个老祖宗给自己家族的各辈按庄子的《逍遥游》来确定: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也就是这家立辈分,写家谱的第一辈就是北字辈。现在到了五辈,就是“其”字辈了。细心的书友会发现某一个字在前文出现过,也就是老祖宗就是用这个字做的辈分的标识,后辈再用这个字岂不乱了辈分!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跳过这个字。 现在这张家长房长孙管事的叫张其危。取危言危行之意。这危言危行不是危险的言语和危险的行为的意思,是正言正行的意思。 按说这张其危的下一辈就应该取名字辈了。现在无后这“名”字辈就真成了无名之辈了。 张其危取了十个老婆,除正妻年龄稍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外,九个姨太个个如花似玉。在当时还不兴自由恋爱的背景下,张其危取姨太是不能在结婚前看到那个女子的。张其危给媒人只有两个要求,就是这女子娘家应该人丁兴旺,这女孩子的生育先天基因就不会差。第二是这女孩子屁股要大,也就是丰乳肥臀,这样的女孩子据说会生育,至于容貌过得去就可以了。 可是这媒人对于张其危的要求落实得超出了张其危的要求,不仅满足张其危提出的条件,还注意了对女孩子五官模样的把关。 那时还没有优生学这门科学。但媒人知道这田好不好看会影响人种田的积极性的。张家对媒婆的报酬又不差。一分钱就要使一分钱的力嘛! 张其危面对十个正值盛年的女子,只好勤奋地耕耘着。可是张其危的种子撒下就像撒在干渴的沙漠一样。张其危三十一岁了,进出门时生怕遇到自己的父母。但每天的早晚要问候父母的起居这必修的功课是逃不掉的。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其危就在这种惶恐中度日如年。 有一天,家里的下人来报告说门口来了一个乞丐,饿昏在张家大门口。下人们按张家惯例给那乞丐灌了米汤熬的稀粥后,乞丐被救醒了。 张家也给了这个乞丐五升米,可这乞丐还是不走,非要见张家管事的不可。下人没有办法就把这事告诉了张其危。 张其危觉得这事蹊跷。见见何妨! 张宅有九进院落。意思是张宅从大门走到后院有就个天井样的院子。每一进院子都有双开的一丈二尺高,每扇宽六尺的大门。只是这第一道大门和后面的门板不一样,是用一寸五厚的杂木板做成的实心门。这大门历经几千年后,到了热兵器时代,用三八大盖步枪对着门射击,门板也不会被射穿。 这门用朱红的油漆刷过,每年都会在农历的十月重新刷一遍油漆。这漆上堆漆,油漆就亮光闪闪,光可照人了。门板上又有六排,各排十八颗铜钉竖排。铜钉每天都要擦拭。上面也是铜光闪闪的。 这第一道门和张宅外面的院墙构成了一个整体,就是闹兵匪的时候,大门一关,外面的人是不易冲进来的。这张宅就像一个城堡一样了。 其他各道门就是上面镂空了的,半实半虚的门板。也是朱红漆刷过的。 乞丐被带着穿过五个天井到第六个天井去见张其危。可是这乞丐见了张宅这恢弘的建筑,堂皇富丽的装饰,视若未见,既不惊讶也不艳羡。 张其危见了这乞丐的神情,自己心里倒是大为诧异!张其危和这乞丐的交集让这世界运行的轨迹有了变化。 2.第2章 2,规则 “这位兄台,你要见我?”张其危对乞丐说。 乞丐从见了张其危以后就眼不错珠地很不礼貌地盯着张其危看。 张其危见他眸子贼亮,简直就是光闪闪的。张其危被这乞丐盯得浑身燥热。心里不由焦躁起来:“这位兄台,你有话就说,不要这样盯着人看!” 张其危还有句话就是有屁就放还没有说出口,因为张其危还自恃身份,不愿被人视为粗鲁。 “请兄台站起来,借一步说话!”乞丐终于开口。 “这里说话方便,就在我家里,周围的人你就当他们是聋子,哑巴!”张其危在家里虽不是盛世凌人,但不怒自威的感觉还是有的。 “天机不可泄露,他们毕竟不是聋子哑巴,也不是瞎子。”乞丐似乎也很倔强。 “我叫他们离开这大堂还不行吗?”张其危可不愿被一个乞丐支来使去的,传出去怕被人笑话。 张其危现在所处的是张宅的第六进院落。这一进和其他八进有所不同,这一进的堂屋特别大,就是一个会议室的设置,张家把这进院落的堂屋叫做大堂,有朝廷皇上早朝的设置,不同的是在面朝门的位置摆放了两把红木太师椅。太师椅后面是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供桌。张家有什么大的活动都在这大堂协商,有的就在这大堂进行。 每年的春节团圆饭,张家两百多口人,在这大堂摆下二十几张八仙桌,欢聚在一起。 现在偌大的一间大屋子,就剩下张其危和乞丐,显得这房子阴森恐怖。张其危天天在这大堂议事,安排家务,现在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脚板的涌泉穴往上爬。 张其危见乞丐还是不说什么就站起来,准备跺脚喊下人进来驱赶驱赶。 张其危要召唤下人,一般是用跺脚的方式传递信息。 那乞丐见张其危站了起来,就围着张其危转了一圈说:“好好好!” 张其危抬起的脚落地时轻轻放下,没有发出声响。张其危听见乞丐说的好中肯定是有理由的。既然被夸好就不妨再看看,听听再说。赶走一个乞丐还不容易,不急于这一时! “有什么好的?”张其危问。 “你家现在不正为一件事发愁而全家不欢吗?”乞丐说。 “这有什么,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张其危说。 “你不就是担心香火无法承继。我给你一本书,这书你要到一定的境界才看得懂。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仅你可以享万世香火,而且会功名远播。” “还要怎么做?” “你需要找一块净土作为你功德山的地基。当你对一个好人实施帮助后,你的功德山将有一块一米高的功德石出现,或者你惩治一个恶人后也可以增加一米高的功德石。但是如果你错杀一个好人或者不明就里帮了一个恶人,那么功德石将会减去一块。这就是规则。” “这净土在哪?”张其危问。 “这净土由你自己寻找一个清净所在。”乞丐说完就给张其危一根拐杖样的东西说,“你选好净土以后,就用这拐杖圈地,你圈好大的地就决定将来你的功德山有多大。” 乞丐接着又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缎子做成的包袱递给张其危。 张其危右手拿着拐杖样的物事,只好用左手去接包袱,刚一接过包袱,一阵大风刮过,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张其危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等风稍停,张其危睁开眼睛时,面前哪里还有乞丐的身影。 外面还是晴空万里,再看院子里飘落地面的树叶还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大风刮过的痕迹。 张其危心里万分诧异! 张其危把包袱打开,就见里面有一本用牛皮装订的厚厚的一本书。张其危翻开书,里面一个字,一幅图也没有。张其危翻完书也没有找到片言只语,就是那个书皮上也没有书名。 张其危有被愚弄了的感觉,刚想将书掷于地下,猛然想到刚才乞丐的奇异表现。他不是说现在自己的功德还不够,就看不懂这书吗。现在不是看不看得懂的问题,是看不看得到的问题。 张其危就从第六进天井走到第三进天井那里,在马厩里牵出一匹高头大马。出了大门,张其危骑上马,一个叫焦大的下人就过来要给张其危牵马。 “我就是随便遛遛,你不必跟随!”张其危对焦大说。 张其危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他还需要消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 雎县县城是个小县城,像张其危这样的大户人家也就六七户,无非是李家,王家,徐家,刘家,杨家。 张其危骑着马顺着雎县县衙前的一条街往西边走。当时的雎县衙门也不例外向南开着。县衙前的街道就是东西向的了。雎县县城在雎河的东边。顺着县衙门前的街道就到雎县中轴线的街道叫长安街。这长安街和县门街垂直。 张其危想着心事,一路上一些人讨好地和他打着招呼,他也没有注意到。好在天朝国人对于富贵之人是宽容的。张其危的冷淡反应,这些路人也不会和他计较。面子上下不来就会来一句,张朝奉没有听见。 张其危信马由缰转到了西门路,然后就出了西门就到了雎河边。列位书友,不要小看这雎河呢。有人考证先秦时期的《诗经》第一首诗歌《关雎》就是用雎河的斑鸠起兴的呢。 此时正是仲春天气。雎河的斑鸠正起劲地叫着。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是现在的情景。听着斑鸠求偶的叫声,张其危就想到张家的香火问题。心里叹气,想到这乞丐到底是何许人也,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几分灵验。现在也就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到了河边,张其危下马站在岸边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绪。过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张其危万分诧异! 刚才自己骑的马呢?这雎河滩虽然长满了雎县人称作的霸王草,但冬季时这霸王草被顽皮的小孩子放火烧了一些,现在这霸王草没有烧完的也遮挡不住张其危的高头大马呀! 张其危见不远处有一个土包,就走过去。 3.第3章 3,圈地 张其危登上土堆,纵目四望,哪有自己马匹的影子,就感觉到在不远处的霸王草后有几个人在那说着什么。 张其危本想继续寻马去的,突然有了好奇心,看样子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张其危想起乞丐说的话,就俯下身体往前凑到霸王草的一边。 “天黑就动手,二蛋先放一把火,我们乘乱钻进屋子去,大蛋撬门,我去抱那寡妇,三蛋断后,我们到宝华寺方向聚齐。”张其危听见一个人在那谋划着。 张其危心想现在就把他们控制住,可是这也不现实,以当时张其危的本领,还没有一当四的本事。再说人家还只是谋划,最多是未遂,就连未遂也没有证据。 张其危就在心里判断,这几人要作恶的对象应该是一个寡妇。这个寡妇应该是年轻的寡妇。听他们的谋划没有劫财的安排,那就是劫色了! 可是,雎县这么大的地方,平时觉得人烟不够密集,但是现在要去找个人也无疑于大海捞针。 张其危想到乞丐说的除恶扬善增加功德石的话,一看自己手中的拐杖,现在圈地要紧,要不然,除恶扬善了功德石还不知道会放在什么地方。 到哪去圈地呢? 无巧不巧,张其危从土堆下来就见自己的高头大马,那匹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白马就在刚才走散的地方啃着青草。 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神灵暗示! 张其危作为张家长房,三十岁时就接过家里的管理权柄。可是那是自己家里理财发家的事情,与断案诉讼无关,现在要做除恶扬善的事情,心里还真没有具象。 张其危先想到是跟踪这四个蛋,可是这四个蛋在那密谋后就四散开去,没有办法去跟踪,更何况现在自己骑着马,就是牵着马也不方便跟踪呀。 张其危思来想去,对就来找那个寡妇,自己守株待兔! 可这寡妇又在哪呢? 张其危想着这个令他头疼的问题,这马也就由着自己的性子乱走,在一处河滩浅水处趟过了雎河。然后顺着一条小溪,边吃草边走着。张其危也在紧张地思考对策。 那马顺着小河滩往小溪的上游踢踏踢踏地走着。张其危走了一会儿发现那马没有走了。张其危放眼一望,哇!好大一块河滩,这小溪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弯,几乎是一个全包围的格局,就在南方留了一道路,如果把这小溪放大,这河滩就是一个半岛了。 这河滩大约有八百多亩大小。四周平阔。有水环绕,应该是一块好地方。张其危突然灵光一现,就在这里了。 张其危下马把拐杖顺着这河滩划过。有的地方就有了凸凸凹凹,曲曲折折了。这拐杖就剩下了一个把。张其危把拐杖的把在河滩的中心插下。这拐杖就忽地一下不见了。 张其危心里想这也许是神灵的显灵吧。现在自己要牢记功德山的位置,看来乞丐绝非人间的乞丐,说不定是那路神仙来点化自己呢。 张其危向四周打量,这河滩的周边都是小山,小溪从山的间隙淌出,四周的小山的岩石裸露的地方都是赤红颜色。后来人们把这种石头称作丹霞石。四周小山上开满了红的,粉的,紫的杜鹃花。有一些马尾松散在杜鹃花丛中。碧绿的松针和各色的杜鹃花构成了颜色鲜艳的山景色。十分耀眼。 张其危心里的一件事情得到落实,面对如此美景想到人世间有好人,还有一些恶人在为非作歹。自己现在就肩负了除恶扬善的重任,就是不为自己张家的兴衰,为人间计也应该担当起责任来。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点回去好谋划怎样去制止那几个坏人的恶行。 张其危是雎县一个大户的当家人,家里真是牛羊满圈,妻妾成群,僮仆成云。光管家,账房就雇了几个。 张其危有事未决的时候,往往就会找他的大管家来出谋划策。 张其危想这事也就只有找大管家了。 张其危的大管家外号叫赛吴用。意思是比诸葛亮还不敢,梁山上的好汉吴用被称为智多星赛诸葛,自己在赛诸葛了有拾人牙慧的嫌疑,不如就叫赛吴用。他的大名反倒没有什么人知道了,有时人们就自己喊他赛吴用。其实他的大号叫本无极,就是笨无极的意思。 雎县有个习俗,家里生了男孩,总怕养不大,就取一个贱名,据说这样孩子就好养!不像后来人取大富大贵之类的俗名。 这赛吴用就和一般的管家一个模样,身材瘦削,面上没有三两肉。雎县流行一句据说是麻衣相法书上的一句话:脸上无肉,心肠寡毒。这赛吴用给人就这个感觉。 他的下巴有一绺山羊胡,每当赛吴用要想辙的时候都会捋着山羊胡,眼脸连连眨着。有人说赛吴用眼睛一眨,主意来啦! 张其危骑着马走着,心里盘算着,就在这时,他的白马突然一声长嘶,前蹄扬起,不是张其危反应快抓住鞍轡,就会被掀下马去。 张其危待马前蹄落地才看见是一个人慌不择路冲到马前,惊了自己的坐骑。 张其危正想开口骂那个惊马的人,马上想到自己就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了,要加强自身修养呢! 还在张其危犹豫骂不骂这惊马人的时候,在后面冲来另外一个人,手中挥着一根木棍要打惊马的人。张其危才知道这人是被追赶才惊了自己的马! 那惊马的人见追赶自己的人由于自己被马这么一挡,就追了上来,只好绕着张其危的马躲闪。 “这位老兄,你怎么要追这个小弟呀?”张其危见两人围着自己和马绕圈子,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就这么绕下去会耽搁自己的时间的。 “你问他!”挥着棒子追赶的人说。 “我就是饿着急了,拿了他的一个肉包子,他就这么追着我。”被追的人气喘吁吁地说。 “是吗?”张其危问追赶的人。 “今天是这么回事。”追赶的人说。 “区区一个包子,至于吗,来,我替他付钱。”张其危要赶路就想快点平息这件事。 “我也不是小气人,一个包子我也不会这样来追他。”追赶的人说。 “还有什么原因吗?”张其危问。 4.第4章 4,狗剩 “他每次到我包子铺都会故意把手弄脏后,把我的一笼包子个个捏一遍,包子上就都有了脏手印,我这包子就卖不出去了。”那个追赶的人说。 张其危感到有些为难了。原先以为自己可以判断是非,现在才知道谈何容易呀。 按理说这拿人家的包子肯定不对,还恶作剧般弄脏人家的包子,也是行径可恶。可是穷人没有饭吃会饿死又显得很可怜。张其危现在想帮那个饿肚子的人,但于法说不通。社会没有了法律这些规则让人们遵守,社会就会乱套。如果帮助那个包子铺的老板,于情又说不通。看着人饿死,几个包子面对着生命又算什么! “我说老板,这样你看行不行?他该你的包子款总数是多少,我给他垫付。他呢跟我走,到我家干活来冲抵工钱。”张其危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位兄弟,只要他以后不来搅我的生意,以往的账目一笔勾销。我也不是小气人,和气生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不行,你做包子卖是小本生意,我给你十两银子够不够?”张其危可不愿意把自己也被人家归到占小便宜那类人中去。 “哪要这许多,一两银子就足够了。”到底是本分人。 “好,我给你一两银子。”张其危就在怀里的衣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张其危见包子铺老板双手还沾着面粉,手中所持的棍棒原来是擀面杖。张其危见着老板也是一个本分人的样子。这说起来是老板,实际上就是一个小本经营的小商人。张其危也可以想象他也是勤扒苦挣那种人。张其危见了心里有种悲悯的感觉。 那包子铺老板千恩万谢地走了。张其危骑着马对那个拿人家包子的人说:“我看你也是成人了,有双手可以劳动,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营生,欺负老实人呢?” “我也是没有办法,肚子饿,要活命也就只好把脸不要了。” “饥寒起盗心,仓廪实而知礼仪呀!”张其危心里叹道。但现在张其危也没有办法去普度苍生。只能见一个帮一个了:“我给点本钱你,你去做点小本生意,如何?” “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连账都不会算,怎么去做生意呀?”那人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 “就按你刚才说的,我给你干活,把我的包子钱挣回来。” “我那是唬包子铺的老板的话,你也相信?” “我觉得很好呀!我就做你的跟班,给你跑个腿,送个信的。只要每天肚子里有食就行。” 张其危一想,现在自己还真需要这么一个人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剩。” “什么,狗肾?狗腰子?”张其危还知道这狗肾是隐晦的说法,在雎县真实的含义就是狗鞭,也就是狗用来传宗接代的物事。 “不是,是狗剩。这剩是剩下的意思。”狗剩解释说。 “哦。狗剩,那你就跟着我。我给你说,跟着我会很累,有时候还会有危险呢!”张其危想到自己按照那“乞丐”的说法去做,济危扶困还好说,要惩治恶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有时就会提着脑袋了。 “也许我不怕危险呢?我这命本来就是贱命,就是丢掉也不可惜。”狗剩说。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你自己的命,自己就要珍惜,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要不然我就不要你跟着我!”张其危说。张其危不知道好多年后,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发现,思想有多远,就决定着你能走多远! “好,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狗剩声音不大的说。在他的以前的生活中总是过着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里的日子。 “我是不是给你再取个好听的名字?” “主人,你千万不要再给我取名字了,我已经习惯狗剩这个名字。” “好,狗剩,我们先到衣帽铺里给你置两套换洗的衣服。” “就这样很好呀?”长期的不修边幅,蓬头垢面已经让狗剩不知道衣服光鲜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心境。 两人先到冯老板裁缝店给狗剩挑了两套成衣,虽是短打扮衣服,这是当时下人的普遍穿着,这样干活爽利,就是跑路也快一些。在当时穿长布衫必须是有身份的人才可能的。 张其危又把狗剩送到澡堂洗了一个大澡,安排搓背工给狗剩全身来了一个大搓洗。张其危在外面听见狗剩由于长期没有洗澡后,现在洗澡后那种舒服的欢笑,其中有被搓洗是因为痒的原因而笑的声音。 狗剩洗好澡,从里到外换上张其危才给他置办的衣服,把头发也用篦子梳的挽了一个髻。 张其危一看,哟!这狗剩还眉清目秀呢。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张其危见狗剩现在的眼睛也比才见到的时候要明亮得多了! 澡堂的跑堂的把狗剩牵到一面铜镜的前面,狗剩对着镜子的人问:“这是我吗?” 说实话,好长时间以来,狗剩就没有照过镜子,就是有时到河边喝河水也是在水里看见自己脏兮兮的脸和污泥满手的十指。 刚才包子铺的老板还说狗剩故意把手弄脏了捏包子,张其危想的就是狗剩不需要再做什么手脚,狗剩的手只要接触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有清晰的手指印。 张其危想到白白的包子上的脏手印,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狗剩还要去捡自己原先穿的破衣服。 “你就不怕刚才的澡白洗了?”张其危说。 “怎么会白洗呢,现在身上好舒服呀!” “这衣服里应该有虱子吧?!” “嗯。” “你现在只要一抱这衣服,那虱子不就又钻到你衣服里面去了。” “那这衣服?” “你不要敝帚自珍。衣服不要了!” 敝帚自珍这个成语狗剩是不懂的,但叫他衣服不要了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懂的。 狗剩原先的衣服虽然脏而破,但自穿上狗剩的身上后就没有脱下过,穿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狗剩虽然有些不舍,但新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就不一样! “走,现在跟我去办大事去!”张其危对狗剩说。 狗剩闻言心里一阵兴奋! 5.第5章 5,寡妇 张其危和狗剩回到张宅,有人接过马缰绳。张其危和狗剩边往后面走,边对下人下指示。 张其危吩咐找赛吴用过来商议事情。 张其危刚刚在第六进院子的堂屋坐定,赛吴用就来了:“主人有什么吩咐?” 狗剩见赛吴用形象猥琐,就心生厌倦,脸上也就没有表情。好在赛吴用的注意力在张其危的身上,也就没有发现狗剩的表情。 “我有一个消息,却不知道怎样把握。”张其危就把听见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赛吴用听完,用手捋着他的一撮山羊胡说:“这个,这个,主人你看这么办怎么样?这几个坏蛋摆明是劫色的。那么我们对寡妇就可以来个排除法,第一这寡妇不会是年老的。第二不会是丑陋的。还有可能是家庭殷实的。您想呀,家里揭不开锅了,这寡妇年轻漂亮还守得住寡吗?早都为生计改嫁了。第四应该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寡妇。有的名义上在守寡,暗中说不定就有相好的在往来。”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又怎么能够确定有哪些寡妇呢?总不能在街上大叫大嚷地说各家各户注意了,晚上有坏人要抢寡妇了!”张其危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我想应该找媒婆来打听,她们穿东家,走西家,对各家的人口情况,家长里短的最清楚不过了。”赛吴用果然有才,点子也来的快。 “那就把你认识的媒婆都找来,我们一起议一议。”张其危觉得这事要抓紧。 “告诉她们原因吗?” “告诉她们原因。这样也可以有很多人知晓了提高警惕。”张其危不假思索地说 “但这样会打草惊蛇呢。”赛吴用说。 “打草惊蛇让蛇走了总比被蛇咬了好吧!”张其危说。 “主人,我认为还是不打草惊蛇为好。这蛇只是被惊走,它迟早还是会出来咬人的,而且这‘蛇’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除恶务尽,还是抓住这‘蛇’要好些。 “好,就不说什么,就是受人之托,找一个年轻漂亮还稍有家产的寡妇。理由要充分。”张其危说。 “我就去办。”赛吴用出去了,张其危就告诉狗剩这张家的屋子的一些规矩。比如不经允许,狗剩就不能进入第七进以后的院子,那是张家女眷住的地方。 张其危就把这屋整个布局给狗剩又做了一个介绍,狗剩也就随着张其危的介绍把自己眼中所见的张宅在脑中过了一遍: 张家正屋一共有九进,现在所处的是第六进,每进均有一个天井,共有九个天井,天井四沿为水沟,天井中间略高于沟,沟深度为一尺五左右,宽约五十公分左右,天井小的也就七八个平米,很小,有的天井有二三十个平方。天井两侧为厢房,厢房为一层或两层,二楼为木板楼,栏板为木质,高约六十公分,二楼高也不过一米六七十公分左右。 天井设置为前厅后堂,厅也小,第一个天井的厅立放了些农具,堂的陈设也被一些农具摆满,既不见八仙桌,也不见太师椅,有时有鸡与猫在那歇息。沿着天井的厅堂走了五进,格局大致相似,都是厅堂两侧为厢房,厢房门或单扇或对开,都是一米六七的样子。木柱是直径为五十公分的松木做成,有些雕梁画栋。 花窗雕饰的也很简略。第六进为主人的起居处,供了祖宗牌位,香案。祖宗牌位是写在木屏风上的,转过屏风便是七八九进了。在第七进的后门锁着,外人不得入内,要走也只能走侧门。 后来狗剩在屋后发现主人广植的竹子,竹林一派生机盎然,与张宅古屋的暮气不同。原来,这屋后原来有一条溪水,山洪来时,溪水只往屋后冲去,容易冲毁房屋,主人便在屋后广植竹子,传说山中多“穿山甲”那种野兽,把地底掏空,山洪一来,先倒堤再垮屋。而穿山甲只怕竹鞭,广植竹子也就不仅是美化环境保护植被,防穿山甲是其更大功用了。 本来古人云:“人不俗,家有竹”,也许是古人的智慧与文化的又一交叉吧。在竹林边是一些银杏(百果)树,有一棵大约要三个多成人才能环抱,传说百果树象征多子多福。 狗剩问张宅的人为什么植于屋后银杏是有其寓意的,后院乃妇女、幼子生活圈子。环抱大花屋左侧,到后面再转到右侧,右侧要么是新建的房屋,要么还可见古建筑基脚,这是正屋的辐射。 后来狗剩才知道是主人张家的邻居是夏家,夏家和张家相攀比,据说,两家相攀比建屋,抢占风水先机,最终夏家被淘汰出局。在张宅的右侧为一条形堰塘,暗合左龙右虎之意,在堰塘边有一根皂角树,取刀之意,斩断洪水之龙,不再伤害房子。 狗剩把张宅搞熟以后心想,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每天晚上也就睡了那么大一块地方。 “狗剩,我给你说,我给你将这个房子的布局给你讲清楚,不是方便你说的看家护院,最主要的是一些女眷的地方你没有我的传唤和允许是不能踏进半步的。第二也是免得你迷了路。”张其危最后对狗剩说。 “主人,你还别说,我开始见这院套院,天井套天井的,确实有些晕头转向了,听主人一介绍,发现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狗剩说。 “是吗?”张其危没有告诉狗剩,自己这复杂的院落中有很多墙是夹心墙,里面有的是金银珠宝的库房。有的是闹兵闹匪的时候让家里人躲在里面的。 现在张其危对狗剩所知甚少,就是狗剩对自己忠心,万一嘴上缺个把门的,把家里的秘密说出去了,那就会出大问题的。 就在张其危把张宅大致介绍完了的时候,赛吴用就领了六七个穿红着绿的媒婆进来。这媒婆无非是糊死人不抵命王干娘。快嘴翠莲。巧舌李大妈等。 “张少爷,你娶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现在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寡妇身上了?”巧舌李大妈说。 6.第6章 6,寻找 “李大姐,你说什么呀?”赛吴用忙拦住巧舌李大妈说,生怕她出言不谨慎伤害了自己的主子。 “难道不是大少爷要娶姨太太呀?”快嘴翠莲也以为是张其危要找一个会生育的寡妇呢。现在张家为自己这个大家庭的繁衍所做的努力让雎县人很容易想到,自己都是围绕子嗣在做着什么。 “想必你们还不清楚,我们是另外的原因要找一个寡妇的。少东家要找的寡妇是年轻貌美,品行端正,家道殷实的。有符合条件告诉我们,我们好做定夺。”赛吴用说。 “还别说,我们那个巷子就有一个这样的寡妇。我们叫她吴氏。今年才不到二十岁。他十六岁嫁到夫家,夫妻生活不到一年,丈夫就得了绝症死了,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要说还算年轻吧。外貌呢,那就没有说的。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巴,最难得的是皮肤好。那皮肤白里透红,让我们这些女人见了都想摸一摸呢。”王干娘说。 “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呢?”赛吴用问。 “她娘家现在可以不管,按规矩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她娘家管不了她了。婆家也没有公公婆婆,大伯子小叔子,也没有小姑子,也没有子女。可是这吴氏天黑就把大门关紧,晚上不接纳任何客人。这寡守得,唉!”王干娘叹口气。 “她很守妇道呀!”赛吴用说。 狗剩见张其危只听不说,很是威严地坐在那里。 “那吴氏就准备这么苦守下去呢?” “我也只见过她两面。大概是这么想的。街上有几个浪荡子要打她主意,无奈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无从下手,他们也就不再打她的主意了。”王干娘说。 张其危听了心里就想的是雎县有句土话说石头怕摇,女人怕嬲。只能说这些人工夫下的不大,或者工夫下的不深。在那个崇尚暴力的时代,用心智征服女人还不盛行。 张其危还想到,这吴氏好像符合几个坏人想打主意的对象。 “我们东门那里也有一个寡妇,和王干娘说的差不多。不过这个寡妇又比你说的吴氏还要凄惨。她娘家姓徐。她的父亲是一个读过书的人,无奈参加科举考试,满腹的锦绣文章就没有为他博取功名。最后也就放弃了。徐父有一个同窗好友,运气也不好,同样没有考取功名。他们两家指腹为婚。可是夫家的儿子未成人就夭折了。徐家完全可以将女儿改嫁,但是这徐氏一根筋,说一女不许二夫。到了及嫁的年龄就嫁了,是按照习俗抱着鸡公拜堂成亲的。”快嘴翠莲说。 “这寡守得冤枉,也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事?!”赛吴用问。 “应该是这样。有回她出门,我看见她的容貌。啧啧。就是我这个上了年岁的老女人见了也顿生爱慕之心呢!”翠莲说。 “很漂亮吗?”赛吴用说。 “更让我觉得难得的是她从我身边走过时,那少女的奶香味,还真的差点把我这个女人迷晕了!” “寡妇怎么变少女了?”狗剩不理解地问。 “你是?”翠莲见张其危旁边立着的狗剩问自己这么个问题就想搞清楚狗剩的身份。 “我是张少爷的跟班。”狗剩说。 “哦,想必这个弟弟还没有结婚吧?”翠莲望着狗剩,见狗剩点头就说,“怪不得呢。” 狗剩过了些年才知道女子没有结婚,身上的体香和结婚后的体香是不一样的。 “这女子果然与别的不一样!模样还周正吗?”赛吴用问。 “她的模样不能用周不周正来评价,应该是不是惊艳类的来评价。”翠莲说。 “是吗?”赛吴用问道。 “是的,管家大人,你想,我们当媒婆的,就在绣楼闺房里出入,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能让我们说漂亮的,那还要真是漂亮才行呢!”翠莲说。 “也是的。她的德行怎么样呢?” “一个女子能够用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去完成父亲的承诺,你想她的德行会亏吗?”翠莲用了一个反问句。 张其危心里又觉得那几个坏蛋要对徐氏下手了。按理徐氏虽嫁,但还是女儿身,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更具诱惑了。 “你们说的这两个寡妇要我说,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你们只是在说她们的德容,没有说她们的才。我们西门洞子旁边有一个寡妇。算了,不说了,一说张少爷就又会想人家了。”巧舌李大妈说。 “李大妈但说无妨,我们就是在这好中选好,优中选优呢。”赛吴用说。 “我们这西门洞子旁边有一个寡妇叫乌有氏。除了德容出众以外,女红也特别好,裁剪的衣服合身,会刺绣。她还会乐器呢。弹得一手古筝,经常在她家后花园里叮叮咚咚地弄那乐器。还别说,她虽不是俞伯牙,我也不是钟子期,但她弹曲的时候,饱含情绪,你听了不由自主随她的音乐会欢喜,忧愁。而且写得一手好字,据说还会写诗呢!”李大妈介绍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李清照转世了。”赛吴用说。 “和李清照相比,诗词才情比不上,不见得别的也比不上呢!”李大妈说。 “古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呢!”赛吴用说。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我们女性的歧视,还包含了文化中对男女两性的双重价值标准和双重道德标准,更紧要的,这还是一种无能统治的手段,即将女性的德与无才紧密联系起来,以德为由,剥夺女人受教育的权利,将她们置于愚昧无知的境地,从而造成了女性上千年间女憧憧,妇空空的状态,无论是未婚女子还是出嫁妇人,大都无知无识,头脑空空,懵懵懂懂——以此来确保男人中心主义的统治地位及对女性的压迫与控制。说白了,是你们男人不自信。怕我们女人能干了,聪明了,你们管不住了!”李大妈说。 “想不到李大妈还有这个见识。”赛吴用说。 “按你们的标准,我这就是无德的表现了!”李大妈不依不饶地说。 7.第7章 7,岳嫂 “我们今天不打嘴仗,因为事情紧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就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探讨。大家还有没有新补充的寡妇人选?”张其危见李大妈说的跑题了,正想往回扳到主题上时,赛吴用就及时刹车了。张其危很赏识地对赛吴用点点头。 在张其危的老爹把管理张家大权交给张其危时就就对张其危说:“对外有事不决时问赛吴用。”看样子老爷子识人还是有一套的。赛吴用也就是相当于后来托孤之臣了。 “我给大家说一个寡妇的情况。”张其危注意到这来的几个媒婆大多有四五十岁了,而且个个穿着在当时而言俗不可耐的大红大绿的衣服。还在发髻上插花插朵的,唯独这个“媒婆”年纪不会超过三十。一身素净打扮。上衣是月白对襟蓝边中长夹衣,似裙非裙。站着的时候把臀部有衣服包着,颇似后来的包臀裙。穿一条深蓝色裤子。一双绣花鞋紧包着三寸金莲。这绣花鞋上还绣了一道白圈。她一直端坐一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几个说话的人。那模样本身就是一个美人坯子。三十岁的样子正是一个女人花开的最盛时节!张其危家的正侧妻也不少,看着这个“媒婆”,张其危的心里还是有根弦被拨动了的感觉。 张其危心里对她也充满了疑问:在当时对专门穿针引线的媒婆,社会评价不好。总认为她们有招摇撞骗的嫌疑。殊不知没有她们,这世界会多多少怨男怨女! 有人就举了一个媒婆的例子:有一个媒人,给一个瘸腿男子和一个兔唇姑娘说媒(相亲),双方都提出要相亲。于是媒婆让男孩骑马,女孩手持一朵花假装在嗅。男女双方对对方都很满意。直到两人成婚才发现上当。这就成了人们攻击媒婆的材料。要知道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歪瓜对裂枣不正是一对!这男女双方应该感谢媒婆才是! 她现在见大家都说完了,才开口。 张其危不认识她,就把眼光扫向赛吴用。 赛吴用其实也不认识她。是说找几个说媒的时候,王干娘等人约她一起来的。赛吴用还以为是一个来看热闹,或者是来学艺的。现在主子是要搜集信息,人越多,信息源也就越广,赛吴用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约她来时,赛吴用也就没有说什么。赛吴用见张其危探询的目光也只好摇摇头。 “张少爷可能不认识我,我的姓有些怪,姓岳,就是丘山岳,人们都叫我岳大嫂,有的就直接叫我岳嫂。我自己就是一个苦命的人。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可是我是嫁给了一个商人,他的生意做得不大,如果不东奔西走,劳累奔波,怎么能够养家糊口呢。所以有些俗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在一旁说闲话。哪个男人放着自家热被窝不睡,放着如花似玉的娘子不抱,而愿意在外风餐露宿?”说到这里,岳嫂还擦了擦眼睛。 张其危想,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同样是个怨妇形象! “岳嫂。不是我不同意你的观念,前朝诗人白居易在琵琶行里面就把做商人妇的苦楚说了的。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赛吴用赶紧想拦住岳嫂的话头。 “不一样,白居易说的商人妇的苦楚是否定商人的,他是不了解商人和我们这些商人妇的。而且就是传统的看法,认为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这是偏激的看法!”岳嫂也有苦水,看样子没有找到倒出去的地方。 “好,岳嫂,我同意你的观点。你有什么新补充的人选吗?”赛吴用问。 狗剩站在张其危的旁边听这几个媒人说着各种寡妇的情况,感觉特别新鲜,原来自己吃不饱肚子觉得苦,搞半天吃的饱肚子的也有苦楚,只不过是另一种苦楚罢了。看来人这一辈子并不好玩! “喔。我是扯远了。我说的这个寡妇也真可怜。她的丈夫是个贩药材的商人,给她们家挣下了山一般的财富。只是一次外出遇土匪绑票,当时土匪是稀里糊涂绑了她的丈夫,也不知道他是条大鱼,也就勒索五十两银子。可是给他送信的在路上喝醉了酒,等信送到,她去赎人时,土匪撕票了。她也就这样也稀里糊涂守了寡。好在丈夫挣得家业大,平时她也****一些心。丈夫没了,生意没有停。只是不便抛头露面,有些事情就靠她丈夫的一个结拜兄弟帮助打理。”岳嫂说。 “这人长得怎样?”赛吴用问。 “你们说实话,我还算漂亮吗?”岳嫂问。 张其危心里一愣,马上想到,这人讲别人的时候,从话里应该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她家里也还过得去,怎么会抛头露面做媒婆呢? “你很漂亮!”赛吴用说。 “是吗?!那么我说的这个寡妇比我漂亮十倍!”岳嫂说。 张其危听了心里好笑,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女子十个风韵也是不一样的。红肥绿瘦,各有所喜。杨玉环的肥胖,赵飞燕的瘦削苗条,你能说她们哪个比哪个漂亮?! 现在摆在张其危面前的就有四个寡妇有可能是那几个人捕猎的对象。张其危想了想就对赛吴用说:“你要她们带着你和狗剩去看看这四家的房子及周边的环境。特别要注意的是那些地方容易纵火。我在家里想想。” “各位大嫂,感谢你们提供的这些信息,我们也是受人之托。现在请你们带个路,我去这几家看看房子的大致布局与风水。这是给大家的辛苦费。”赛吴用说完就把一两一锭的银子给几个媒婆。 这几个媒婆见赛吴用给她们的报酬不菲,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张其危发现岳嫂是个例外,她没有像她们一样兴奋莫名,只是礼貌的接过银子,口里说谢谢。 人走屋静。 张其危心里盘算着这几个寡妇哪个会成为目标。想了一会儿,头都疼了,还分析不出一个头绪。 张其危想事情有个习惯,就是出门闲走的样子,心里紧张的思考。 张其危穿过自家的几重院子,出了大门,就在县门前的大街上闲走。 “你个不听话的东西,将心比心,你也不应该做对不起我的事呀!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张其危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母亲正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子。张其危听了这话,心里一亮,是呀! 8.第8章 8,类推 是呀,我们关起门来做分析,怎么就没有想到设身处地呢?将心比心不就是设身处地?!如果我是坏人,会选择哪个下手? 张其危想到这里就逐个排除,可是这一排除,似乎个个都有可能。比如吴氏有家有业,谨守妇道,很多男人都有一种心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吴氏就是欲得而不得的尤物呢。再说这徐氏,算起来是寡妇,可还是女儿身,对很多重贞操的男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诱惑。还有乌有氏,人有情调,开始可以霸王硬上弓占有,将来说不定琴瑟和谐又是一种乐趣呢。还有那个岳嫂介绍的寡妇,虽然没有说她的名和姓,单那倾城的貌也值得冒险。 张其危对积攒家私还有一些心得,对于公案一类,就停留在公案小说或街谈巷议的信息搜集上,现在要他惩恶扬善,也还真难为他了。 张其危百思不得其解,无法确认坏蛋到底会向哪个下手,凭他现在的力量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去保护这几个。本来还有官府可以依靠,但那个乞丐似乎提到张其危的惩恶扬善是不能借助官府的力量的。再说,张其危对官府的印象是无能二字之所以有包公等青天大老爷,是因为人们对官府整体的否认。 张其危走着走着,就又沿着雎河的后来叫鸣凤河的小溪走到圈地的地方。 张其危大吃一惊。他对自己圈地的形状还有印象,只隔了半天,这被圈的地方就比旁边高出了一米,张其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惩恶扬善的事情还没有做成一件呀,怎么这地就有了一块功德石?” 张其危把自己前后所做的事情梳理了一遍,肯定是把狗剩收到自己的门下,这街上少了一个小混混,让人们可以安居乐业了。只能这样解释。 张其危现在对乞丐所言的事深信不疑了。 张其危使劲一跳,一米高的台子,竟然一跃而上了。 张其危在这功德石上溜了一圈,很是满意,自己就像这样帮助狗剩也可以增加功德石,我一天多济危扶困几个人,这山不要增加很多了。 张其危有了信心。正想从功德石上下来的时候,就见几群人围着这才凸起的功德石议论着: “刚才这里还是一块平坦的河滩,一转眼,就见鼓起这么大一块地方,而且你们看哪,这鼓起的很是整齐呢。都是那么高。” “是呀,就像人家做房子一样,砌的水平墙呢!” “这该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呀!?” 张其危见这些人议论纷纷,很想去解释一下是自己的功德石使然,但又怕泄露了天机。 那些议论的人见张其危在上面溜达也想上去,可就是跳不上去,想爬也爬不上去。 张其危越发觉得神奇,就跳下功德石,然后往上一跳,很轻松就上去了。原来这是自己的地盘,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 张其危在兜里掏出十两一锭的银子,放在功德石上,这银子不爬上功德石只看得见,但拿不到。张其危就要做这个实验,这功德石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上来。 张其危有了更大的信心就快步回到家里。刚刚坐定。赛吴用和狗剩就回来了。 “主人,这四个寡妇家我们实地察看了,都是高门大户,院子里都有十几个庄丁护院,手持刀枪剑戟往来巡逻,虽不是戒备森严,也是门户严谨。是不是搞错了?”赛吴用说。 “错应该是不会的,也许我们没有发现这几家戒备中的漏洞呢。”张其危想。 现在张其危见到自己只是稍微使了点力,功德山就长了一米高的功德石,自己如果因缘巧合知道了有恶行即将成立,自己不能救人于水火,岂不是过错大焉。 “狗剩,这四个寡妇要是你去抢,你想抢谁?”张其危问狗剩。 “这个,要说我去抢几个包子倒是敢,要去抢人,我还没有这个胆子呀!主子!”狗剩一脸胆怯地说。 “现在你有贼胆了,你抢哪个?”张其危非要狗剩去“抢”人。 “要说这四个我都喜欢,可是真要去抢,还是不敢。” “好,来简单的,这四个寡妇你挑一个做老婆,你挑谁?”张其危换个角度问。 “我就要哪个徐氏,毕竟还是一个女儿身呢!”狗剩说。 “管家,要你挑呢?”张其危问赛吴用。 赛吴用是有家室的人,也是过来人:“要我选择,我也选择徐氏。主子,要你选呢?” “我也选徐氏。”张其危说完,心里一闪,呀!是不是把徐氏做目标? “你去把王氏兄弟和史氏兄弟请来,我们商议下晚上怎么办。”张其危吩咐赛吴用说。 张家看家护院庄丁有两拨,一拨是王氏兄弟,一拨是史氏兄弟。这王氏兄弟和史氏兄弟手下也各有一二十个兄弟。平日里,王氏兄弟和史氏兄弟分工,一个站哨守门,另一拨就巡逻护院。 张其危出门收账有时就在这两拨兄弟中挑几个人随行,一是收账时显得有震慑力,最主要的是收账就会有钱物,没有几个人遇到土匪抢犯了就会人财两空。 这两拨人不当值时就舞枪弄棒地训练格斗,或者练练气力。 王氏兄弟的领头大哥叫王清,曾到昆仑山拜师学艺。使得兵器也奇特,不是刀枪剑戟,也不是棍锤矛简。是一条板凳,就是北方人说的条凳的那种。 王清巡逻或者站哨要不扛着一条板凳,要不就坐在板凳上。不明就里的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和练家子联系在一起。 王清扛着条凳四处晃荡的时候有很多人还把他当做炝剪子磨菜刀的走四方艺人。有妇人喊他炝剪子磨菜刀时,王清都会开玩笑说:“等我把串板拿来再说。 王清说的串板就是炝剪子磨菜刀的手艺人边走边甩响的类似于快板一样的物事,只不过是用几块小铁板串在一起,边走边打。有些像后来的小喇叭喊广告的意思。 王清出道以后只遇到一个对手。 9.第9章 9,探底 王清遇到的对手不是别个,就是现在在张其危家看家护院的史氏兄弟的老大史敬。 当年张家要找一个看家护院的高手,就对外广贴告示,王清见了条件还可以,就前来应招。 张家的条件很简单,招的就是一个领头的,然后由这个领头的物色合适的人选组成看家护院的队伍。 张家采用的是比武选人。王清打遍前来应招的武士,然后按照规则再设擂三天。守擂成功就算正是受聘了。 王清在头两天没有遇到挑擂的对手。就在第三天,史敬一早就来挑擂了。 张家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史敬也早就来了,只不过他没有贸然就出手,而是在旁观察,摸清王清的武功路子和水平。看了几天,史敬也还是没有决胜的把握能够胜了王清。 第三天开擂后,王清还准备再观察半天的。可是上午没有人攻擂,按规则半天没有人敢挑战擂主,就判擂主胜。史敬迫不得已才攻擂。 两人先是按规则比拳脚。来来回回斗了两三百回合,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然后比兵刃。前面说过王清使的是一条铁板凳。这板凳怎么看起来不像兵器,没有刀剑的轻灵,也没有锤斧的霸道,也不像暗器的小巧。更不像枪矛的占尽先机。使兵器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 王清开始出场时扛着条板凳,比拳脚功夫就把板凳放在一边。比兵刃时才左手抓住板凳的一条人字形腿中间的横木,一手抓住板凳的做板。 面对板凳这个兵器有的掉以轻心吃了亏,有的不知怎么对付,手忙脚乱吃了亏。在史敬上场前有一个使方天画戟的,大概知道对付这样怪异的兵器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攻,在进攻中发现破绽。 王清的铁板凳更像一个盾牌。两人交手完全是后手。不过这板凳有鹿角的长处,有时候也可以当留客住一样的兵器绞住对方的兵器,使对方兵器脱手。 这铁板凳在身前后左右一竖就像盾牌一样,敌人的兵刃刺不到自己。横着拿起又像枪一样可以直刺,也可以像棍一样横扫。 用于防守也可以舞动,将身体罩在里面。 王清的铁板凳是刚猛的路子,使起来要有膂力做基础。当王清舞动起这铁板凳后,一般都难撄其锋。被铁板凳撞着轻者皮开肉绽或者青淤一块,重者头破血流,命丧当场。 偏那史敬使的兵器是软硬具备的三节棍。 两人这一番打斗又是势均力敌,张其危见两人不分上下,自己也不知取舍哪个? 赛吴用出主意说:“不如把两人都招在麾下,也有个竞争的意思在里面,搞事也让他们互相比。” 张其危一想,有道理,于是就由他们二人各组一套班子。张其危给两套班子进行了分工,要求他们既要各负其责,也要团结合作。 张其危把王清史敬请来说明原委,商量怎么救人怎么擒匪。王清和史敬两人留一个在家看家护院。另一个随张其危救人。 王清和史敬都要去救人。张其危只好让他们抓阄决定。最后史敬和张其危去救人。救人的班子也就主要是史氏兄弟。 约定晚上臂缠白毛巾。 “主人,我还想去徐氏那里看下地形。”史敬说。 “我也去,就请管家在家做准备,狗剩带路,我和史教头去察看一下地形好再定夺。”张其危也觉得自己心里没有一个具象,没有底。 三人出了张宅就往东门路徐氏家走去。 雎县是个小县城。按旧制城墙只能有一丈五高。雎县西面是雎河。东南北三面是挖的护城河,引沮水注入护城河。因势随形,雎县县城就成了东西短,南北长的长方形城区形状。东西宽不过三里,南北长不过五里。南北城门就在雎县城的最长的街道的两端。而东门路和西门路却不在一条直线上。两条路到最长的长安街后做延长线就是平行的两条线。 所以,东门靠南,西门偏北。张其危所住的地方叫县门街。又是东门路靠南平行的一条街道。张其危和狗剩,史敬穿过仓园巷就到了东门路。 狗剩指了指前面的一处宅邸。 张其危一看这宅邸,心里暗暗想到,看其规模,这徐寡妇并不是小户人家的寡妇,还要别人来保护吗? 张其危走过徐宅,从大门往里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徐宅和张宅一样,大门平时是紧闭的,除非有重要客人来,或者重大的庆典活动时才会打开大门。平时就是从那大门左下角开的一个小门出入。 这小门虽然开着,可是第一进院子大门后就是照壁。 照壁为传统民居建筑形式四合院必有的一种处理手段。风水讲究导气,气不能直冲厅堂或卧室,否则不吉。避免气冲的方法,便是在房屋大门前面置一堵墙。为了保持“气畅”,这堵墙不能封闭,故形成照壁这种建筑形式。 照壁具有挡风,遮蔽视线的作用,墙面若有装饰则造成对景效果。 还有种说法,这照壁还可以起到当鬼的作用,因为传说鬼是走直线的,鬼进了大门就会撞在照壁上,以为是死胡同,鬼就会退出去。 在天朝西南某些地方,照壁还起反光作用。下午时,照壁把西落的太阳光通过照壁反射到厅堂里,增加光线。所以这里的照壁上面是不绘任何图案的,就用白灰涂面。 照壁可位于大门内,也可位于大门外,前者称为内照壁,后者称为外照壁。形状有一字形、八字形等,这徐宅是内照壁。是由砖砌成,由座,身,顶三部分组成,座是须弥座,徐宅的照壁装饰有很多吉祥图样的砖雕。照壁墙上的砖雕主要有中心区域的中央和四角,徐宅的照壁在与屋顶相交的地方也有混枭和连珠。中心方砖上面一边雕刻有中心花、岔角在照壁墙的中央还镶嵌有福寿字的砖匾或者是带有吉祥一味的砖雕。 张宅为了装饰点缀院落,和徐宅的照壁不同,在院落一进门处的正对面,修建的一个影壁,也即是一堵砖墙。在正对大门的这一面,上面有花卉、松竹图案还有大幅的书法字样醒目地放置影壁正面。上书“福”、“禄”、“寿”等象征吉祥的字样。在另一面绘上吉祥的图案,有“松鹤延年”、“喜鹊登梅”、“麒麟送子”等等,给四合院内制造了一种书香翰墨的气氛。 张其危对史敬说:“我们还是要想个办法进到里面去看个究竟。” 10.第10章 10,示警 要过年了,每天忙于洒扫庭除,上传也不能定时,还望心急的书友不要着急。每天至少一更。谢谢你们的支持! “主人,这还要想办法吗?直接要求见徐家管事的不就行了,我们是来示警的,又不是偷东西来踩路的,还需要遮遮掩掩?”史敬说。 史敬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其危只在想救人,就没有想到让她们自保,每个人为了自身的安全,采取措施岂不也是救人。 张其危感到豁然开朗。怪道雎县人常说一人智短,二人智长呢。张其危向史敬只是这么一说,一切也都简单了。 张其危还想到,自己可以将这个信息发到这几个可能遭抢劫的寡妇家呀,晚上自己只需要带着史氏兄弟策应一下不就行了! “走,拜访主人去。”张其危说完带着史敬狗剩就走向徐氏的大门。 徐家门房有两个人,见了张其危还带着一左一右两个跟班,而且从跟班的光鲜的衣服上也能看到来头不小,忙迎了过来: “敢问官人是谁?有何贵干?”徐家的一个门房问张其危。 “我是雎县张家的张其危,找你家主子。有要紧事情通报。”张其危说。 “哦,原来是张家少爷。烦三位在门房稍坐片刻,容我等进去通禀。”徐家门房一个把张其危三人引到门房,张其危坐下,狗剩和史敬分左右站在张其危身后。 另一个门房向正屋跑去。 只一会儿那个通报的就跑回来说:“当家奶奶有请。” 张其危随着这个通报的门房往正屋走去。张其危眼中所见这徐家产业从房子来看,比自己家小一些,但做的比较精致。门和窗上都雕刻的有各种四方连续的图案。在四方连续的图案中间有时候又有花瓶及插花,长颈鹿和兔子等参差的花样。 走到第二进院子的时候,就又换了带路的,这时带路的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了。到了第三进院子,领路的就又换成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第四进院子就换成了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张其危知道第五进就是徐家主子居住议事的所在了。 到了第五进的堂屋,张其危见这堂屋和一般大户人家的堂屋摆设差不多。在正对门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各摆有一把椅子,这是主人的位子。只不过这时主位前有一道薄纱从上面垂下。张其危就见主位上依稀坐着一个女子,有纱隔着,模样看不甚明白,见张其危三人进来,就站起来说:“请坐。” 张其危见她的手很优雅地向前伸了一下,做出请的动作。 张其危然后就在和主位垂直的一边摆有各四张椅子的客位上坐下。狗剩和史敬就又陪侍在身后。 张其危刚落座,就有十几岁的一个女孩子用一个木托盘端了一杯盖碗茶上来。 张其危欠着身子接过茶杯,揭开盖碗,一股茶香扑鼻而来。张其危用盖将碗里漂浮的茶叶向旁边拨动几下,鼻子就紧吸几下茶香。这在茶道里叫嗅香。 张其危喝过茶后把茶杯房子椅子旁边的茶几上。 “不知这位大官人到寒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张家少爷完全不必亲自到寒舍,安排一个下人来通报一下就行了。”徐氏说。 张其危听徐氏的声音非常悦耳有如铜铃一般,心想就因声辩形也是一个妙人儿。 “因为这事紧急而且重大,怕下人疏忽物事。是这样的,我获得一个讯息,有几个不肖之徒想劫掠良家妇女。目标是年轻漂亮的,我久闻徐氏貌美,担心这几个匪徒对你下手。所以前来示警,万望这几天严加提防,最好能把这几个匪人擒住。如果我们安排不慎,让匪徒闻听到了信息,以后就更难提防了。所以我还是亲自来通报信息比较稳妥!”张其危说。 “谢谢张大官人通风报信来示警,这几个匪人应该不会把我们做目标吧。看我们这年老色衰的寡妇,怎么和年轻漂亮的美女联系到一起呢。”徐氏说。 就在这时,徐家的丫鬟给张其危端来了第二杯茶。张其危接过揭开茶碗,见这茶的颜色和第一道茶的颜色不一样。第一道茶是红茶。这一道茶是黄色的。这黄色的茶正是雎县的黄茶。 雎县的黄茶产于雎县的鹿苑寺。这鹿苑寺是修在距雎县七八公里的鹿溪河畔。鹿苑寺周围的山石是丹霞石。在这丹霞石山上的薄土上生长着黄茶。这黄茶还没有入碗用水泡开的时候,茶的条索是白色的,有如茶叶上长了白霉一般。这茶的汤色是金黄色。据说华夏大地只有黄山和雎县的鹿苑寺两个地方产这黄茶。 在雎县就是从鹿苑寺挖的茶树,栽在其他区域的丹霞地貌的山坡上,这茶也不会是黄色的! 张其危喝了第二碗茶后就说:“古话说防患于未然,我们获取这个信息后也没有袖手旁观,而是迅速地商议对策,最后决定晚上我们张家负责维护大家的安全的同时,各家各户也要提高警惕。我们毕竟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我们已经把信息传递到了,还望贵夫人多加小心。” “谢谢张大官人的提醒,我会安排妥当的。”徐氏说。 就在这时,负责端茶递水的丫鬟端来了第三杯茶。张其危喝了两杯茶后已然喝不下去茶了,想到前两杯茶是不一样的,这第三杯应该也会和前两杯不一样。 张其危接过揭开茶杯一看,果然不一样,现在这杯茶是绿色的,也就是绿茶了。 茶过三巡,就该走人了。张其危端起茶杯举了下,喝了口绿茶,还没有辨清茶味就说:“谢茶,告辞。” “慢走,恕不远送还望理解。”徐氏站了起来。 张其危走出徐家,出了大门还下意识回了下头。除了开着的小门正张着口望着张其危外,没有其他的人正含情看着自己。 张其危说我们到西门去通知乌有氏和另外几家。 现在从东门走出来到西门虽不是一条直线,但也相隔的不远。现在已经是下午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了,家家户户的烟囱开始冒起了炊烟。 每当看见炊烟,张其危就有一种恋家的情绪。 刚刚走近乌有氏家,张其危就听见在一处楼上,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11.第11章 11,联防 11,联防 今天是我们传统的小年。灶王爷在我们家里呆了一年了现在要回到天庭上把我们每家每户的情况报告给玉帝。我们希望这灶王爷上天言好事。阿门! --------------------------------------------------------------------------------------------------------------------- 张其危走近乌有氏家就听见有古筝演奏的乐曲声。这古筝演奏的大约是阳春白雪曲子。 这阳春白雪是天朝著名十大古曲之一,也是古琴十大名曲之一。现在用古筝演奏出来就又是一种韵味了。 张其危知道这曲子相传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现存琴谱中的《阳春》和《白雪》是两首器乐曲,《神奇秘谱》在解题中说:“《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现比喻高深的、不通俗的文学艺术。 现在正值春季,听阳春曲,感世事怀。 “这叮叮咚咚的,弹的是什么呀?”狗剩问史敬。史敬摇摇头。 张其危想这阳春白雪乃是高雅艺术,现在就是给狗剩讲解,狗剩也不见得听得明白。 狗剩见张其危也没有解释也就不再问了。 这乌有氏的宅子就没有徐氏的气派,当然就更赶不上张宅了。 大门也不是那种高大巍峨的,大门也是半开的,门口有一个负责往来通报的庄客,也是上了年纪的那种人。 狗剩上前通报了自己三个人,很快三人就被请进乌有氏家的堂屋。乌有氏没有用纱把自己遮蔽,而是戴着一顶有纱的帽子。 张其危说了示警的意思。乌有氏脸上什么表情隔着一层纱也看不见。但张其危感觉乌有氏身体抖动了一下,大约是恐惧造成的。 “张大哥。我有一个想法,本来您给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提高警惕,我们是万分感谢的。可是您也是见了的,我们家也就是一个小户人家,家里没有一个可以指望的主事的男人。我一个守寡的妇道人家,也不便抛头露面。我们是不是联合起来,一家有动静,其他几家就去援救,这样我们的散开的五指不就攥成了拳头!”乌有氏很有见地地提出了一个联防的方案。 张其危听了连连点头。是呀,开始自己只想利用自己的庄丁来扶危济困,怎么就没有想到把这几家的十几个以上的护院队组织起来。 “乌有嫂的护院队有多少人,有领头的吗?”张其危问道。 “我家护院队有十四人,有个队长叫穆奎。是华山派的弟子。我叫他来让张大哥认识。”乌有氏说。 张其危对乌有氏很有好感,觉得这乌有氏就是过去人们夸女能人说的胳膊上跑的马的人。 只一会儿工夫,穆奎就来了。穆奎进屋和乌有氏拱了拱手就和史敬点了点头。两人是同行,又都在雎县城这个小地方讨生活,彼此都认识。 “穆师傅,这位是张家的大少爷。从今天起,我们家的武师们除了服从我的指挥安排外,张少爷的命令也要服从。我们几家联手,把雎县的治安维护好!”乌有氏吩咐穆奎说。 “但凭主家吩咐。”穆奎的话也不多。 张其危发现一个特点,练家子中有点本事的话都少,偏就有会点花拳绣腿的总是听见在咋咋呼呼。 “晚上我们就分片巡逻,每天晚上我们在巡逻时要有暗语,这样也便于分别敌友。还有,晚上我们都把白毛巾扎在左臂上,第二天扎在右臂上,每天交换。西门这一方就交个穆师傅了。有情况就鸣锣示警!”张其危将想到的说了出来。 张其危和穆奎等人还在一些细节上商量了下。 告辞乌有氏出来后,张其危依次拜会了另两家寡妇,一起约定联合防守。张其危又要史敬把这几家商量的办法告诉了徐氏。也告诉了徐氏家丁要守护的区域。 张其危晚上就骑着自己的那匹高头大马,带着狗剩,史敬,和史氏弟兄中的两人,也就是五个人在雎县县城巡逻。 张其危见各家各户都将家丁派了出来,张其危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觉。 张其危一宿没有睡。雎县也一夜平安过去。 不是听到的就在当晚会发生什么的呀?张其危不明白了。一宿没睡,张其危要昨夜当值的白天休息好,晚上再继续。 张其危上午好好的补了半天的瞌睡。中午醒后,吃了午饭,就骑着马到他的圈地转悠。 张其危圈的那块地还是和昨天一样,比周围高了一米。张其危故意放在那一米高的所圈之地的银子还在远处。 张其危下马上了那台子,在上面走着。 现在挨着张其危所圈之地的小溪绕着这块地几乎转了一圈环圆。 张其危正在走着,就听见有人在哭。可是放眼望去却不见有谁在哭。张其危静下心来,就听见这哭声是从西南方向传来的。张其危走过去,就见一个人趴在张其危所圈之地的台下哭。 “这位老弟,怎么了?这么伤心地一个人在这哭泣?”张其危问道。 “我。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感到伤心,就想哭了,让你看笑话了。”那个哭泣的人说。 “我叫张其危,你叫什么名字?”张其危先自报家门然后问人家,人家也好说。 “我叫陈怀军。”那人说。 “陈老弟,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告诉我吧,也许我还能帮你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前不久我的母亲去世了,现在我就是父母双亡了。我家有三弟兄,我是老三。忙完父母的后事,两个哥哥就提出分家。大哥分了土地和房产。二哥分了在雎县县城的店铺。什么也没有分给我,说我没有成家,怕我守不住产业,现在就什么也不给我。说要我长大成家理事了再匀点天和店铺给我。” “你现在怎么生活呢?”张其危问道。 “两个哥哥说,我还没有成家,自己开火不行,要我在老大和老二两家轮流半年。这半年里,我在谁家吃饭就帮谁家干活。两个哥哥只管我吃饭干活。也不给我零花钱。更不用说工钱了。他们还美其名曰养活我。他们比请一个长工还要划算。张大哥。我还想读书,参加科举考试的。现在想到自己父母双亡,求学无望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悲从心来!忍不住就想痛哭,可是又怕被两个哥哥听见,他们又要打我了。”陈怀军说完又啜泣起来。 12.第12章 12,善人 要忙年,事情太多。晚上又去观赏了本县的春晚,回来还在回味精彩的节目。上传又有些晚了! 这几天点击不断攀升,很是欣慰,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 张其危听了陈怀军的话后觉得不怎么好办,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古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小老弟,你起来,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不是要读书吗?如果我贸然到你家给你说此事有麻烦呢。你的两个哥哥也不见得会理睬我这个外人。这样,你先回家,让我给你想个办法,让你的两个哥哥心甘情愿地供你读书,怎么样?”张其危说。 “那请大哥哥快点想办法。”陈怀军说。 “我会的。”张其危也知道大话好救急,现在自己连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出来。先把陈怀军安稳了再说。 张其危本来想给陈怀军一些银子的,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愁吃愁穿的主,主要是为了自身将来的发展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呢。 张其危回到张宅。赛吴用就过来商议今晚联防的事情。 “还是加强联络,分片包干,在关键路口布置暗哨。通知自家兄弟,今天的白毛巾缠在右臂上。”张其危安排着说。 “好的,我这就去布置安排。”赛吴用说完转身欲走。 “等一下,你去陈家坡打听一下一个叫陈怀军的家里的情况。”张其危吩咐赛吴用说。 “陈怀军,有什么情况?这人像不是一个大人物呀?” “是的,就是一个小人物。但这个小人物需要我们去关爱。”张其危说。说完话后张其危有种崇高的感觉。 后来心理学家、道学家、伦理学家都发现人只要一心向善以后都会有道德的崇高感。人也好,神也好,仙也好,都同此理。 张其危见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就按照自己的惯性出门溜达。 张其危走到学府街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太太拦住他说:“这个小哥个,行行好。给点钱我买碗面吃。” 张其危听说最近有些好吃懒做的人利用人们的善良,招摇撞骗,专门找心底善良的人化缘乞讨。人们的施舍被他们又拿去挥霍。 张其危开始听说有这样的乞丐是,心里还有不信,后来见得多了,才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是张其危还是有自己的是非观念的。当他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是自己判断,这人会不会是一个打着乞讨幌子的骗子。第二是尽量不给钱这些人,提供物质帮助。 “我给你买碗面怎么样?”张其危试探着说。 “也行呀,好人呀!”那老太太说。 “你跟我来。”张其危说完就往学府街的一家最近的面馆走去。 张其危现在所处街道是雎县最大的公学所在地,这条街道就被命名为学府街。 张其危走进面馆,那老太随后也进了面馆。面馆的伙计拦住老太说:“你不能进来。” “是我带她来的。”张其危说。 “张老爷,这个老婆子可是一个乞婆呢。你怎么会带她来呢?”那伙计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管了。你给老人家煮一大碗肉丝面。以后这老人家到你的面馆吃面,要吃什么你就给她做什么。把账记在我的头上就行了。”张其危说完就把面钱出了。 张其危坐了一会儿,见店里的伙计端来了一大碗面条放在老太太的面前。 张其危见面条的上面还有一些肉丝,这碗也是比海碗略小的那种。这碗面条份量是很足的。 “老人家,你以后要是饿了,没有饭吃,就到这里来吃,我给你付账。”张其危对老太太说。 “好,你是好人呀!”那老太说。 张其危刚走出面馆的大门,就被面馆掌柜的拦住了:“张老爷,你打算以后就这么管这个老太太的?你不知道,这个老婆子有子有女,可是她的子女不孝顺,都不管她了。你的好心肠只会助长那些不孝子孙。” “各人尽各人的心,求得问心无愧就行了。”张其危说。 “张老爷真是一个善良的人!”面馆的掌柜感叹着说。 张其危走了一段路后突然想到,这老太这样漂泊也不是一个事情,救人需救彻呢。 张其危回转到面馆:“老人家,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呀,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哦。我不晓得我的家在哪里了。我天天就在那个桥洞子里住。” 张其危知道雎县城里有条壕沟穿过。这街道经过壕沟的地方就有一座有些长的石桥。在这石桥下面有一个桥洞。在桥洞里住着可以挡住夜晚的潮气。雎县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晚上就把桥洞当家,把桥面当屋顶。 张其危回转来:“老人家,你找的回家吗?” 那老太太摇摇头。 张其危见小二对他使眼色就跟小二走到一边:“张少爷,这老人家是雎县有名的富户王善人的母亲。” “什么?”张其危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听到几个坏蛋要抢掠寡妇。这王善人本命王仁,还有个同胞弟弟叫王义。他的弟弟在雎县名头也很大,被称为王小善人。他们经常在灾年搭义棚熬稀粥施舍穷人。雎县的一些人有了困难他们也会施以援手,怎么自己的母亲却流浪街头? 张其危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母亲这两大善人不管不顾?”张其危问小二。 “这个我们也一直不明白。大家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缘故。”店小二说。 “我去她家问问,烦你们还是照看一下这个老人家。”张其危对掌柜的说。 “你就放心吧,就冲你张少爷的吩咐我也要尽心尽力地去照看。”掌柜的说。 张其危边走边想,自己怎样才能真正地帮助这个富家遗弃的老人。 走到半道,张其危就对自己去王家做说客没有信心,就折回家找赛吴用问计。 赛吴用听了张其危说的情况后劝道:“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事,现在我们几家联防要对付劫匪就够忙活的了,您要管陈怀军的事情还没有着落,现在又冒出一个老妇人,这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如果又卷入人家的家务事,会左右支绌的。要抓重要的事情!” “你不要这样说,寡妇我们要帮,难道一个老了的妇人我们就不帮了,你的想法有问题。你是不是想不出办法用这来搪塞我?” 13.第13章 13,意外 今天有几个外出的朋友回家过年,在一起盘桓一天,小说暂时就用一千字先敷衍一下,无奈! ------------------------------------------------------------------------------------------------------------------------- “万一主人要帮助这个老太太只有一个办法。”赛吴用说。 “什么办法?” “你只有这样。”赛吴用附在张其危的耳边说。 “好!” 张其危就出门到了王仁家。 王仁和张其危都是雎县的大户人家的管事之人。互相认识,但缺乏交往,见张其危来访,很有些奇怪。当然热情是免不了的。 “张少爷到寒舍不知有何见教?”王仁让座看茶后欠着身子问张其危。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和老兄来聊聊家常。最近,我们家老人,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在家发些无名火。我就百思不得其解。想和老兄交流下怎么侍奉老人。”张其危说。 “说来惭愧。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还剩一个寡母,可是这寡母现在性情乖张。我们怎么服侍也不行。最后她就离家出走,就在雎县县城讨米要饭。我们兄弟两个怎么也劝不回她,就由着她去。”王仁说着这话还面露戚色。 “有什么没有顺着她的意思的事情吗?” “我们也搞不清楚。” “我的想法就是我们对父母的态度一个用一个顺字来对待。现在我的父母年纪也大了,经常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和我们较真。我们就装聋作哑,有时候还顺着他们的意思。至于按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就又是一回事了。” “是这样呀?其实我的寡母总觉得我们在灾年搭义棚施粥做的不好,她认为我们应该将灾民当做亲戚一样管待,可是我们怎么有那么大的家当呢。她就不高兴了。” “原来如此呀?我把老人家请到我家去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马上把老人请回来,就按照你说的办法,顺着她的意思去做。”王仁说。 张其危后来才知道,王仁搭义棚施粥用的是霉米,被他母亲发现了要他们诚心诚意帮助穷人而发生的矛盾。现在见张其危为自己寡母的事情登门来说,心里颇有些不自在,觉得有失身份,所以就把寡母请回家。 张其危觉得王仁能够知错就改也算是一个君子。 张其危解决了王仁母亲的困难后就又去完成他们的联防的事情。 一连七天风平浪静,大家的心也就慢了,认为张其危有危言耸听的嫌疑。晚上联防就有了松懈的迹象。 就在第八天晚上。突然在雎县燃起了四堆大火。张其危的联防队员一下紧张起来。 按照分工,有人去救火,更多的人密切关注着四个家里。 张其危骑着马四处察看,这四个寡妇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劫匪光顾。 张其危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有人说劫匪还是抢劫了一个寡妇,这个寡妇不是别人,恰是岳嫂! 张其危听了目瞪口呆,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最有可能的四家,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抢犯的目标会是岳嫂! 张其危在懊悔中想怎么去搭救岳嫂。 现在要搞清楚他们把岳嫂抢到哪里去了。 后来从蛛丝马迹当中知道是盘踞在营子山的一股匪徒。 这营子山在雎县的东面,应为这山的形状就像一头鹰踞于山顶,本来这山就叫鹰子山。后来不知怎么在绘制雎县地图时就改名叫营子山了。 这鹰子山三面是悬崖,只一面通往山外。在冷兵器时代,只要一个人拿着兵器守住山口,外面的人是无法登上山的。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张其危决定怎么也要想办法救出岳嫂。 张其危聚齐联防的几家商讨如何救人。 14.第14章 14,帮手 张其危约来几家庄丁头目后在自家议事厅聚齐。 “古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这联防的天网偏偏就漏了。几个坏人竟然把我们没有估计到的岳嫂掠去了,我们现在已经摸清就是营子山的几个匪徒所为,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去救岳嫂,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畅所欲言。”张其危开场白地说。 几家庄丁头闻言面面相觑,一时沉默下来。 徐氏的庄丁头目穆奎说:“这营子山虽然在县城就看得见,但要登上那山顶去救人并非易事,因为这山上去只有一条路,其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无法登越。我听说这山原先叫鹰子山,有人说是这山形像一头鹰子。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这山叫营子山也好,鹰子山也罢,是因为老辈子说这山就是鹰子也飞不过去。你们想这么高的山,我们去救人,他们居高临下,从上面掀几个石头下来我们就受不了,这可不行呢。” 其他的见穆奎这么说,也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史敬说:“我们可不可以挑选几个箭术高超的人掩护,其他的人登山。” “那可不行,你想,当我们自己人接近的时候,箭术高超的人如果在两方距离很远时还能够区分敌我,双方接近时被误伤自己人了,那可就不好玩了。”王清不同意史敬的办法。 张其危说:“我们能不能用一部分人在上山的路上佯攻,挑选会攀爬悬崖的人从后面或者侧面登上山去?” “这个办法好!” “就是有这样的好手吗?” “我知道有几个猎户就是梁山好汉解珍解宝的后代,特别会攀爬悬崖。”穆奎说。 “你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居住吗?”张其危问。 “我知道,我们还是好朋友呢。他们就在黄家冲居住。”穆奎说。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找他们兄弟。他们兄弟叫什么名字?”张其危说。 “老大叫解全,老二叫解面。”穆奎说。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王清在家,史敬,赛吴用,穆师傅我们四人骑马去找。其他人在家做好准备,包括弓箭手都要配足箭矢。还要准备粮食。我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张其危说。 张其危叫史敬牵出家里的四匹骏马,四人就骑马向黄家冲赶去。 出了雎县城就是东门畈。这东门畈是一展平阳。然后经过花果山。雎县的花果山是一座很怪的的土山,山形四一个馒头。最先不知是谁家看中这块地方,认为是阴宅的好去处,就把死去的人安葬在那里,最后这山就成了雎县的公墓区。 张其危们骑马走到花果山的时候感觉大白天里这花果山也还是阴森森的。张其危眼睛一瞟见看着这山上的大大小小似馒头一样的坟墓就有心里一沉的感觉。 张其危骑马经过这里时,就把马鞭使劲地鞭了马几下,把速度加快经过花果山。 后来张其危得道后经常参与死人后的做功德到场,死人见多了,道行也提高了,也就再也不怕死人了。 过了花果山就到黄家冲。 这黄家冲没有几户人家,而且都是散在经过坡或冲里面。好在穆奎知道解全和解面的家。 张其危见这黄家冲的房子都是茅草屋,冲里面没有什么青砖大瓦屋。 “这里住的人基本上是雎县的猎户,采药,樵夫这几类人。所以这房子也就不是什么好屋了。”穆奎好像知道张其危在想什么一样说。 张其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怎么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样。后来张其危发现这种时候很多。不过要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朋友才会出现。在张其危的心里已经把穆奎当做朋友了。 在黄家冲的一处紧靠悬崖搭的一个茅草棚那里,穆奎停下马说到了。 四人下马牵着马走近那茅草棚。屋里没有人。想必解全和解面出去了。 张其危见这解家的门也没有锁。屋里有麂子皮,羊皮等兽皮张开,用木棍撑着然后挂在墙上风干。 就在张其危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山上有人在喊:“来的是哪位客人呀?” “解大哥,是我,穆奎。我们有几个朋友来找你帮忙的。”穆奎大声回答说。 “几个哥哥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回来。”山上的人说。 穆奎就进屋搬出几条板凳,还有一把椅子给张其危坐。 穆奎见解全家旁边有几棵樱桃树上的果实已经红了,就找了一个筲箕去摘樱桃。史敬也去帮助摘樱桃。赛吴用陪张其危在棚前场子上坐。 张其危就打量这解全的家。 解全的棚子完全用茅草盖顶,这茅草是从山上割了回来后按照一定的方向铺开,然后用雎县山上到处都有的灌木黄荆条两面一夹,最后在屋面就像盖小瓦一样一层搭一层的盖上去遮雨挡雪。这茅草棚的墙就是用山上砍的木料打竖桩一样密密排开,然后用用茅草把缝隙补上。 这茅草棚是冬暖夏凉的,就是怕火。 一会儿,穆奎就把樱桃摘了一筲箕。张其危等人也口渴了,就用这樱桃解渴。 那时的人要淳朴的多,像屋前屋后的瓜果,主人不在家,来的客人可以先自取了吃。主人回来还会非常高兴。这就是宾至如归的最高境界了。而且客人走的时候,主人还会要客人带些回去。 这樱桃已经完全成熟。果实要不是黄皮里有些红丝似镶嵌其中,颜色鲜艳,让人见了就想吃。 张其危先拿起一颗樱桃,一咬,呀!甜中微酸。味道好极了! 几个人边吃樱桃边等解氏兄弟。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就在张其危几人吃樱桃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就闻听有人在身后说这文气的话。 张其危回过头来,就见有两个人,身上穿着用兽皮缝制的衣服,腰里个插了一把砍刀。在后腰上系着一个箭袋,箭袋里密密实实插着箭矢。两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弓。还有一个人手中提着二只兔子。 “都说打猎是十次打猎九次空,一次赶回九日的工。你们兄弟看样子今天有收获呀!”张其危说。 “这位大哥,像今天我们只逮着了两只兔子,算打猎的话还是扑空了的。穆大哥,这几个兄弟怎么称呼?” “这位是雎县的张家掌家打少爷张其危少爷。这位是他的管家赛吴用,这位是张少爷的武士史敬大英雄。”穆奎介绍张其危等人说,“张少爷,这手中提兔子的是解面,那位是解全。” 张其危和解氏兄弟道了久仰。 “不知几位到寒舍有何贵干?”解全问张其危等人。 15.第15章 15,入盟 “近日在雎县发生了一桩抢劫案,被抢劫的是一个寡妇。据探报这是是营子山的一帮匪人所为。可是我们要救人却把这易守难攻的营子山的匪徒无法。特来请贤昆仲入盟助拳。”张其危说。 “这可是刀口上舔血的事情,我们兄弟只会打猎,这对人要动刀动枪的事情,我怕辜负了张少爷的期望。再说这事应该是官府的事情,我们这些草民何必越俎代庖呢?不是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解全说。 “你说的不错,按说这应该是官府的事情,但大路不平,两肋插刀的事情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也应该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像这样救人于危急的事情如果经官动府,一番周折会是什么结局难以预料呀。我们也早就闻听贤昆仲是条汉子才登门邀约。如果我们道听途说的信息有误,也就算了。你们就安心地打你们的猎去吧!”张其危连夸带激的几句话说了就看着解全和解面。 “大哥,我们就是一个草民,你看营子山几个匪人仗着人多势众不是也欺负我们吗?隔三差五要我们孝敬什么猎物,我早就不耐烦了。大哥,我们跟着张少爷干吧,也是为民除害的好事。”解面说。 “解二哥说的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呢。更何况这是救人于水火的好事!”赛吴用也及时往前怂恿。 “这个,好吧。张少爷,我们弟兄二人只会打猎,这救人的事情要武功呢?我们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呀?”解全说。 “是这样的,解大哥。我们打算智取营子山。你们兄弟会爬悬崖,这是众所周知的。我们一部分人在正面佯攻,你们兄弟从后山用绳索爬到山顶,然后接应一些兄弟上去后从山顶往下打,两面夹击,这帮匪徒就插翅难逃了。我们也可以就下被抢掠的岳嫂。”穆奎把方案向解氏兄弟做了介绍。 “这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动手?”解全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今晚动手是最好。岳嫂在营子山一天,危险就多一天。”史敬说。 “今天怎么也来不及了,营子山山高坡陡,我们兄弟要用大半天的时间才能攀爬上去,这还是当初山上没有匪徒的时候,现在我们既要爬上山去,还要准备长绳索把人拉一些上去,如果就是我们兄弟二人上去了也抵挡不住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呀。我建议马上准备绳索,我们兄弟先行一步,把绳索想办法先在山上固定以后,你们再在正面佯攻。我们那边乘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就再扯人上去。”解全说。 “行!马上用快马到城里把需要的棕绳采买回来,你们就先行攀爬山崖。我们集合人马随后就到。现在我和解氏兄弟回城准备绳索,有劳史敬和穆奎二位兄弟随后步行回城带领人马来营子山。这样分个工。史敬带我们张家的护院队随解氏兄弟从后崖上山。穆奎带其他各家兄弟在正面佯攻。现在就分头准备。”张其危分拨完毕。 张其危,赛吴用和解氏兄弟就骑马往城里赶去。史敬和穆奎也随后步行回城。 这营子山上的匪人也就十几人。为首的化名大蛋,依次二蛋三蛋的往下称呼。其实大蛋的原名叫吴鄂作。他们昨晚抢了岳嫂就是给他做压寨夫人的。 有一次吴鄂作几个人到城里闲逛,遇到正在串门说媒的岳嫂。吴鄂作看中了岳嫂的容貌,就起了歹心,想把岳嫂抢上山去。他们计议停当后就在张其危知道的那天晚上准备动手的,可是到了城里,发现城里由张其危组织的“民兵”戒备森严,他们没有敢下手。反正也不在这一时。 每天吴鄂作都派人去城里打探消息,见这些“民兵”毫不松懈就往后拖延了几天。后来见这些“民兵”有所松懈才下手。 得逞以后就在第二天在营子山张灯结彩准备为吴鄂作和岳嫂办婚礼。 岳嫂现在寡居在家,开始被掠上山后还有一丝慌乱。吴鄂作就对掠来的岳嫂说:“你现在想明白,你现在的婆家没有什么人了。但你的娘家在什么地方,我们摸的清清楚楚,你如果还寻什么短见,你死的日期就是我们全寨人血洗你娘家的日期。你可要想明白了。” 岳嫂开始的时候还有丝不愿之心。现在见这吴鄂作长得也是相貌堂堂,你如果把吴鄂作混在人群里你是看不出他是匪首的。而且和岳嫂说话时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表情。但狠话还是说了的。 岳嫂自守寡以后也想到自己的后半生如果就伴着孤灯度过黑暗的夜晚,也是很不划算的。现在人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倒不如就做压寨夫人算了。 岳嫂也为娘家的父母兄弟担心,就是牺牲自己一个人能保一家平安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些,岳嫂也就没有了想再逃跑的心思。只是后悔自己也太不小心,张其危在找自己这几个媒婆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他们把目标就定在自己身上。 营子山的吴鄂作见岳嫂也没有很明确地反抗,就对岳嫂说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岳嫂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就要吴鄂作不要管。吴鄂作见了岳嫂的态度,心里也是很满意自己对岳嫂的恫吓起了作用,然后就安心准备和岳嫂晚上成亲的事情去了。 既然大蛋要办喜事,采办一些必要的吃喝的食物,张灯结彩的用品就是必须的。 吴鄂作就派手下到城里去置办物品去了。 这营子山到城里要经过一个山冲,这个冲和黄家冲是基本平行的,雎县人叫这个冲为黑冲子。因为这黑冲子里山上长着遮天大树。就是晴天的白天,人走进这黑冲子也会感到毛骨悚然,里面阴森森的! 张其危回到城里就到一个卖日常用品店里采买了几百米的棕绳。 张其危见这么几大捆棕绳就问解氏兄弟怎么把这么长的绳子弄上山去? 16.第16章 16,攀岩 解全解释说:“这么长的绳子我们就是在平地自己扛着也扛不起。我们是先用绳子绑上一种叫抓钩的攀岩工具,往上面甩,当抓钩钩住某一个岩石或者一棵树后,抓钩就会钩牢那个东西,我们腰里绑上绳子就往上爬,爬到抓钩的地方,就把绑在腰里的绳子系在那棵树上,然后再把抓钩往上抛,钩牢了就继续往上爬。第二个人就把绳子往上扯,第三个人在山下把剩下的绳子打结连在一起,然后第三个人顺着绳子往上爬,爬到第二个人站的地方,第二个人就再往上爬。”解全边说,边比划着。 “你的意思是有几个固定绳子的地方就要几个人?”张其危问。 “是的,这样步步为营,既安全,也快。”解全进一步解释。 “现在我的队伍的人是不是要和你一起先去攀岩?”张其危问。 “最好和我们弟兄去先做准备,我们还要教他们怎么做,这也要时间。”解全说。 “好,我让史敬先带着我的庄丁跟你走。”张其危说完就回去把胆大心细的庄丁挑了十五人和解全走,史敬这时也回来,庄丁和史敬,解氏兄弟十七人就骑了十七匹马,马上都带着一捆绳子和解氏兄弟去了。 张其危要赛吴用通知徐氏,乌有氏等四家,集合庄丁,准备干粮,兵器准备去救岳嫂。 张其危一时无事就骑着他的高头大马,在城里转圈,想这事情有没有漏洞。 那马也不要张其危指挥,就往张其危在雎河的那条小支流上圈地的地方不慌不忙地走去。 张其危猛一抬头,吓了一跳。他所圈的那块地平地长了三米高。张其危想这么高了,我怎么上得去。怎么会有三米高了。张其危掐指一算,是的,应该有三米高了。 张其危下马,想这么高的圈地,我能不能跳上去。张其危想到这里,使劲一跳,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非常有力了,一下子就跳到了圈地上面。 张其危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其危又往下一跳,这三米高的高度人跳下总会有顿一下的痛感。可是他跳下去后没有任何的感觉。 张其危又往上一跳,还是很轻松地跃上了圈地。 张其危终于相信那个乞丐绝非凡人,他给自己的法力注入了一股神奇的东西。 张其危这下更有信心了。看样子功德石的积累会导致功德山的成长,也会使自己的法力增强。张其危兴奋异常,骑着马回雎县城。走到半路见有一个高台大约也就三米高,张其危下马想再试试自己的法力,就往那高台上一跳,呀!竟然也轻松跳了上去! 张其危知道自己身上有了这个变化,很有成就感。 回到雎县张宅,赛吴用等人正在等着自己,张家院子集中了很多人,本来大家都还在叽叽喳喳说话的,看见张其危回来了霎时就静下来。 张其危见这些庄丁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这十八般武器自不必说。还有的拿的是锄头,镰刀,铁锨。每人背上还扎着一个装干粮的袋子。张其危想自己这么多人,营子山的土匪就十几个,我们用两三个对付他们一个就行了。 后来张其危才知道,有时候人多也并不见得势众。像营子山的那些匪徒虽然人不多,但个个是久经战阵的。一比三,这些庄丁也不会讨到便宜!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张其危问这些庄丁。 “都准备好了!”庄丁们大声回答。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如果要这些庄丁一个人去营子山救人,假设营子山也就只有一个跑单的强盗。这些庄丁不一定会有豪情去,也许还没有去就吓得虚汗直冒了。但现在有了这么多人,他们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主人,我也随你们去”张其危的王氏兄弟头目王清说。 “家里还要人保护呀!你就安心在家看家护院,顺便注意维持下城里的秩序。”张其危对王清说。 “主人,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怎么能够退后呢?”王清进一步要求说,“再说,我在你的身边也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呀。” “好吧,你把家里的人安排好,后院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张其危说。 “我知道,我会安排好的!” “好吧,我们就走。”张其危就带着佯攻的庄丁往营子山大摇大摆地走去。按照赛吴用和张其危商量的办法,就是要让营子山的吴鄂作匪徒知道有人来救人了,把营子山上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正面的登山路上,好掩护解氏兄弟的攀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张嘴只能说一个的话。我们再来看营子山的土匪在干什么。 吴鄂作在营子山上正摆着宴席庆祝自己和岳嫂的婚礼呢。 岳嫂本来是不从的,还准备以自杀来保护自己的身体干净。但吴鄂作威胁她,说她如果不从的话,将要杀害岳嫂现在婆家的家人和娘家的家人。岳嫂也知道这些匪徒是坏事会做尽的。也就老老实实穿上了吴鄂作为她在城里买回的嫁衣。 岳嫂虽然是被掳来山上的,原先想到改嫁又怕左邻右舍的人耻笑。在当时对女子还是提倡从一而终的。凡是改嫁的女子总是在人前抬不起头。所以这一步岳嫂总是下不了决心。现在迫不得已的同时,岳嫂心里还有某种渴望与需要的期待! 营子山十几个土匪也就弄了一桌子菜,十几个人围着一张三米直径的圆桌喝着喜酒。这营子山的匪徒平时也就在这张桌子上团团围成一圈,喝酒吃饭。 营子山由于地势高。吴鄂作盘踞在这山上后为了安全起见,就将唯一的登山路的一截树木全部砍光,形成了一块开阔地。只要有一个人站在山上就可以将来路尽收眼底。 山下人看着这营子山总是在想,这营子山山那么高,山上的匪徒平时吃水是怎么解决的。也从没有见到一个匪徒下山挑水。 吴鄂作和喽啰们喝酒正酣,一个站哨的小喽啰气喘吁吁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 17.第17章 17,兵匪 “什么大事不好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哪里有什么大事不好了,大事好的很呢。”吴鄂作说。 “老大,好像有人来攻山了!”那个小喽啰说。 “我这营子山易守难攻,怕他作甚?不管是什么人来攻山,我先和压寨夫人圆房了再说。小的们,操家伙准备,我和夫人圆房了就来!”吴鄂作说。 吴鄂作用左手揽住岳嫂的腰,把她往洞房带。 岳嫂现在听说有人攻山,马上联想到张其危召集自己几个人来查找可能被掳掠寡妇的事,大约是张其危来救自己等人了。心里就有点拒绝吴鄂作了。但吴鄂作表现出的彪悍的阳刚之气却又给她很大的诱惑。就在这种半是拒绝,半是诱惑中,岳嫂和吴鄂作进了营子山的一间木屋做的洞房。 这木屋做的洞房依山而建。有一面墙壁就是岩石,和这面墙壁相垂直的两面墙也是一半是岩石,一半是木头竖着密密排开做的墙,还有一面就完全是木头做的墙了。 吴鄂作和岳嫂进了洞房,其他的小喽啰也就趴在屋外听他们圆房的动静。 那些喽啰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而且营子山的匪徒也不是久旱之汉,有时候就从营子山跑到县城去发泄一番再回来。 现在来听墙根是雎县的一种民俗,尽管是匪徒,民俗还是要遵守的。因为他们特别迷信,在遵守民俗方面比雎县的良民还要认真。 须臾,吴鄂作和岳嫂圆房完毕,两人的表现就和没有圆房的时候不一样了,岳嫂露出久旱逢甘霖后的满足表情,,脸上是红润润的。紧偎着吴鄂作出来。 当然,那些小喽啰会说一些吉祥的话。 当小喽啰把好听的说的告一段落后,吴鄂作就说: “兄弟们。现在你们也有大嫂了。我们的喜事也已经礼成了。走,去看看是哪些不怕死的来骚扰我们。” 吴鄂作说完就和小喽啰走到瞭望台,看见远处山下有近百人穿着不同的衣服,正往营子山走。他们身上扛的兵器还隐隐闪亮。 “这不是官兵,有什么可怕的?”吴鄂作认为和官兵打交道才可怕,因为官兵是吃这口饭的。 “老大,我们除和官兵交过几次手外还没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莫看他们没有统一的衣服,但这正是江湖好汉的特点。这群人里面藏龙卧虎呀,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说这话的是营子山的军师,名字叫贵纪灵,外号叫点子多。 能成为山寨的军师,点子多才行。营子山匪徒之所以能以区区十几人在这山上盘踞而不被剿灭,点子多是功不可没的。 各位书友,前面说到这营子山是一座高山,这山上什么都好,就是吃水是个问题。但点子多就是不一样,他知道自然界中有一个现象,就是山高水高。这营子山虽然是一座高山,但山上植被丰富,水的蕴含量毫无疑问也就大了。 点子多就根据植被厚水多的定律,在营子山顶找了一块树大林密的地方挖坑,只挖了一米多就见水了。然后继续往下挖的时候,水越挖越多。最后挖了一个大水坑。而且点子多指挥小喽啰把这水坑修成了一个葫芦状的水井,最上面是小井口,然后这井有个大肚子,需水量非常大。这井口旁还栽了一些灌木,把井口遮蔽着,有几回官兵攻上了山顶,也没有发现这井口。 营子山的水井莫说十几个人吃水,就是干旱年头,这水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吴鄂作觉得古人说风水宝地,如果营子山这个高山只是山高风大,没有水,风水就缺了一半了,绝对不是好地方。现在有水,风水也就全了。生存也就不成问题。 营子山的匪徒一般不下山抢掠,而是采取收保护费的形式生存。就是营子山的匪徒对雎县的大小富户按家产的大小按月收取一定比例的保护费。 如果哪家胆敢抗拒不交,那么家人就要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失”。 这些富户也不愿交保护费,就联名上书要官府派官兵去剿匪。 官府答应出兵,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官府就找大小富户收取剿匪捐,简称匪捐。 捐款数额大不说,还只收捐不剿匪。最后是匪捐在收,保护费也在收,老百姓苦不堪言。 富户联名要官府停收匪捐。可是没有效果。后来雎县来了任县官,据说是个“清官”,他接了大小富户的联名信,打算停收匪捐。 第二天,雎县出了桩刑事案件。县官派官兵去抓罪犯,一个官兵也没有喊来,最后一问说这些官兵知道县长老爷要废除匪捐,他们今后会没有饭吃了,所以现在都在找自己将来不挨饿的营生。这抓人的事再说了。 县官闻言气得要死,并放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既然用兵时没有兵,就没有再养兵之说了。 县官解散了原来的官兵队伍,打算另募队伍。原先的官兵解散了,新的官兵没有招募到,雎县的治安也就连装模作样的维护的也没有了,鸡鸣狗盗之徒的偷鸡摸狗事件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县官没有办法,只好将解散的官兵队伍再招收拢来。 这些兵油子知道县官对他们无可奈何,也就越发只领饷不干活了。 老百姓苦不堪言的时候才知道当初如果只给营子山的匪徒交保护费的话,每家每户的支出要少多了,现在倒好,用雎县的土话说就是下雨挑稻草,越挑越重。这兵匪都收保护费,老百姓就是教的双份了! 老百姓也慢慢明白了,官兵为什么剿不了匪的原因是,如果飞鸟尽了,还要良弓干什么,这些官兵就要有匪存在,也就有了匪捐存在的理由。 营子山的匪徒也看清了这个形势,官兵来剿时就避其锋芒。稍触即溃。官兵也就得胜回县。好在是县府的兵,要不然就是得胜回朝了! 现在这支队伍看来不是官兵,该怎样对付,吴鄂作觉得还要深思熟虑才行! 18.第18章 18,谈判 今天是天朝古历的除夕。祝各位书友新春愉快,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 自古以来,官兵基本是雇佣军,而民团则是为保护自己利益而建立起来的。他们和雇佣军不一样,为了自身利益不受损失就会和你拼命的。 古代是冷兵器时代,一个人拼命就会将战斗力提高许多。不管是点子多还是吴鄂作都尝到过民团的厉害,现在看来要攻山的就是民团。 他们为什么要来攻打自己,吴鄂作想不明白:“军师,我们最近没有下山劫掠吧?” “没有哇!现在官兵也不来找我们的麻烦,那些大小富户按时纳粮纳物,也没有什么纷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呀?”点子多也觉得不可理解。 点子多正在想原因的时候一下子看见了吴鄂作穿的新郎的喜衣,马上反应过来。 “老大,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惹来的麻烦?”点子多说完就用手指了指岳嫂。 吴鄂作一想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怎么办?为了自己的压寨夫人,搭上山寨和山寨的弟兄的性命是很不划算的买卖。可是人家一攻打,自己就退一步,将来还有哪个会忌惮山寨,将来的生存也就会成了问题。 “军师,你的主意多,你说怎么办?”吴鄂作向点子多讨主意。 “大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暂时要大嫂被他们救去,他们就会撤兵,我们再来谋划以后的事情。” “好,我们看夫人是什么态度。” 吴鄂作就回到自己的洞房:“夫人,看来现在准备攻打我们的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把你交出去,他们救人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山寨也得以保全。再就是我们和他们做殊死的搏斗。也许山寨会拼的血本全无。” “为了我让你的兄弟丢掉性命,我会不安的。我就让他们先达到目的,让他们撤兵,然后我们在相聚吧。” 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夜夫妻似海深。这岳嫂寡居难熬,尽管现在所托非人,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现在回头也会让人家说长道短的了。自己暂时把这风头躲过了再谋求其他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们现在派人下去和来人谈判,看他们是什么目的,我们再做商议。”吴鄂作就和点子多商议怎样去谈判。 “我看我们山寨也就军师能说会道,就辛苦你跑一趟,和攻山的交涉一下,看他们是什么原因,要达到什么目的,他们的实力怎样?但愿你这一趟可以搞清楚这些问题。”吴鄂作对点子多说。 “大哥的吩咐,我肯定要服从,只是我这一去,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的老娘,老婆孩子可就全靠山寨照顾了。” 原来营子山的土匪在山寨是不蒙面的,相当于在山寨上班。要下山劫掠就用黑面巾遮住面庞,不让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 所以他们回家后对老婆孩子也没有说自己在山为匪。老婆孩子还是在家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时隔很多年后,兵民不分又是一个组织的特征。所以智慧有传承性。 这点子多代表山寨去谈判就有两大风险,一是必须以真面目示人,将来回到正态主流社会就有人会识破他的身份,他再想回到主流社会几乎是奢望。另外一个风险就是虽然古时候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必须是两国交兵的状态下,现在点子多代表的不是国家利益。第二就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也是一句壮胆的话,国人不讲规则的人和事是枚不胜举。所以去当来使也不考谱。 故饶是智慧人物的点子多也要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 “你放心,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你去了也不见得会有生命之忧。”吴鄂作安慰点子多说。 “我就是能够全身而返,以后也只能偷偷摸摸回家了。望大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你放心,你的付出,或者是损失,大哥心里有数。”吴鄂作说。他也知道,只要有人认出了点子多,点子多的父母妻子儿女就是匪属了,只有搬家远离熟悉的人了。 点子多把营子山的个人财物收拾了下,对一个心腹说:“如果我去谈判不能回来,还望你把这些养家的财物交给我老婆。” “军师,你就放心去吧,万一你舍生取义了,我一定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嫂子,也会把嫂子当我的亲人一样供养的。” “有兄弟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点子多就用一根木棍绑了一块白布,什么兵器也没有带往山下张其危们迎去。 点子多就在黑冲子的中间位置和张其危的联防队伍相遇。 “好汉,我全权代表营子山的兄弟找你们的带头大哥来谈判,望通报一声。” 张其危就走出队伍,王清见状随身站在张其危的左后侧,以防不测。 点子多就把衣服敞开对张其危说:“我是以诚相待的,身上没有任何兵刃。” “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请问大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冒犯大哥的虎威,怎么大哥就对我们营子山兴师动众了?”点子多先把自己的疑问搞清楚,以便对症下药。 “你们营子山抢掠良家妇女,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大哥你说的是这事呀?其实我们没有抢掠良家妇女,只能说去迎娶的动静大了点,那是为了创造喜庆气氛!”点子多说。 “强词夺理,你们把人家良家妇女掳到山上做压寨夫人,还像是做好事一般,糊鬼吧!” “不敢,大哥如果不信,我们把这所谓的良家妇女带来,您亲自问一下,是她自愿的还是被抢的。如果是自愿的,烦请大哥下令,撤兵。如果不是自愿的,任凭大哥发落。”点子多心里有底,这岳嫂似乎更愿意在山寨做压寨夫人,所以他敢赌这个博。 “是吗?我也不为难你一个,营子山的土匪一直以来扰民不断,就是没有你们抢掠岳嫂的事件出现,我们也要来围剿你们,只不过你们的暴行促使了这一天的更早来临。你回去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手上的兵器却不愿答应你!转告你们的头领,我们马上就要攻山了!” 19.第19章 19,掩护 今天是大年初一,祝书友们新年愉快,身体健康。 过年啦,就暂时上传这么多。见谅! ————————————————————————————————————— 张其危想的是这营子山的土匪存在就会不断的扰民,今天答应不剿灭他,明天又怎么来号令大家来对付这股匪徒。与其养虎遗患,不如一步到位,今天就把他灭了,所以张其危才给点子多这么说。 “我们很遗憾会有这个结局。鱼死有时候会网破的。”点子多说完就转身回山。他本来心里想恨不得长出翅膀,飞离这里,但他的自尊也告诉他,如果慌张地逃离,不仅有失身份,还会引起张其危那边人对他的杀机。 点子多估计脱离了张其危等人的视线,马上就飞快地向营子山跑去。 “军师,怎么样?”吴鄂作见了气喘吁吁的点子多,迫不及待地问。 “有辱使命,老大。我们要做准备迎敌了。” “他们的实力怎么样?有多少人?”吴鄂作最关心的就是打不打得赢的问题。 “我们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输。他们有百把多人,而且从他们的身手来看,都是有武功基础的。我们不能硬拼。” “按你所说,我们不要一比四五了?我们是没有胜算的。这可怎么办?我们最多的优势就是占了地势的长处。这些兄弟的性命我们也不想让他们丢在这荒山野洼。军师,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老大,你想了没有,这夫人怎么办?” “肯定带这呀。我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老大,我看他们就是想救人,这是他们出兵的目的,我们现在撤退,如果带着夫人,他们就会紧追不舍。我们丢下夫人,他们出兵的目的达到了,再来拼命的动力就小的多了。” “想来道理倒是如此,但这多少有些不叫话,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的老婆都照顾不到,将来岂不被江湖上的好汉笑话!” “老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拘泥于这些人的庸俗观念。先故意让他们把人救了,我们再以后想办法让大哥和大嫂团聚。” 吴鄂作陷入了矛盾之中。 岳嫂一直关注着吴鄂作的反应。如果吴鄂作主动放弃自己以自保,她就认为吴鄂作不可托付终生,如果吴鄂作舍不得自己,那么自己就要帮他度过难关,现在见吴鄂作没有指望把自己丢弃,心里一感动就说: “不要紧,我知道张其危少爷是将保护我们这些弱势人当做自己的责任。如果他们认为救出了我,要和你周旋到底就会动摇。只是就是你们丢下我又怎能全身而退呢?” “我们营子山的兄弟能够坚持这么多年没有被倾覆,肯定有自己的逃生出路,我们在……” “大哥,我们是不是做好准备,我想,只有这样……”点子多附耳吴鄂作说了一番。 吴鄂作就直点头。 “大嫂,得罪了!”点子多说。 张其危带着联防的庄丁,到了营子山脚,就派了王清和两个人去联络史敬们,看那边做的怎样了。 王清和两个庄丁到了营子山的后面,就见山腰里有人若隐若现,于是回转来对张其危说:“那边已经登到山腰了,我们的佯攻应该像模像样,吸引营子山匪徒的注意。” “好,我们上山时三人一组,大家把盔甲穿戴整齐,三人呈犄角之势,互相掩护。”张其危分拨停当就开始攻山了! 20.第20章 20,山火 今天是正月初二,是天朝习俗的拜岳父母的时间。天朝有话,初一拜父母,初二拜岳父。祝天下的岳父母们身体健康,你们辛苦了!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了却成为了人家的媳妇。幸福了人家的儿子,孤独了自己。向你们致敬! 张其危的正面佯攻开始后成了主攻,三人一组的战斗小组往上攻打时,王清和徐氏庄丁组成的第一战斗小组冲在最前面。开始时王清三人还是小心翼翼的,王清双手持着两把刀,没有拿他平时的兵器,主要是这是在山上,腾挪不开。另外两个人在他的身侧,可是往上走的结果是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王清在前,后面的紧跟着,就在快要到山顶时,王清怕营子山的匪徒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对付攻山的,越发小心。直到走到山顶搭的棚子那里,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迎敌。门敞开着,王清和三个同伴打了个手势,一起冲进去后成三角形站在屋中间。 房间里乱七八糟丢了些桌椅板凳。仍然没有人来抵抗。王清和随后进来的人在各间屋子里搜寻,除了一些破被子,烂衣衫外什么也没有。 最后他们搜到最高处一间靠着山崖的房子,就是吴鄂作和岳嫂的“洞房”那里,在屋子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嘴巴还塞了一块布。原来是岳嫂。 王清等人把岳嫂身上的绳子解开,扯掉她嘴巴上的布:“岳嫂,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被他们掳上山后,他们的头子要我和他拜堂成亲,我不答应,他们准备强迫我和那土匪头子拜堂时,就听说有人来攻山了,山上的土匪就没有管我,闹嚷嚷地不知在干什么,然后就是一片寂静。然后我就看到了你们。”岳嫂说。 张其危也到了这里:“岳嫂,这些匪徒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们把我捆在这里,也没有人管我,然后就不见了。”岳嫂编着话说。要说她也知道营子山的匪徒在这经营了很多年,密道肯定是有的,当时点子多说了对不起大嫂后就让人把她捆在这里,她被捆在这里,现在被救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的的。要不然吴鄂作也就躲不过这劫,她也会被人知道曾经被吴鄂作染身。 张其危和王清就把庄丁散开寻找吴鄂作等人的藏身之所或者逃跑的路线。 张其危判断,从后山和这山的侧面逃命是不可能的。因为解氏兄弟和史敬等人现在还在攀岩,肯定会和他们相遇。 可是除了发现那个水井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亡命之途径。 张其危想到这次冒险攻打营子山就是为了救被掠的岳嫂,顺带为民除害。现在主要的任务完成了,也就可以收兵了。 有人建议烧掉土匪所建房舍,张其危说:“这营子山山大林密,焚烧房子搞不好会引发山火,那就不是一个好事了。这个房子我们烧了可以出一口对土匪痛恨的恶气,但有害无益。” 张其危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他不同意烧房子,也就没有人坚持。 张其危如果知道只要这房子完全燃烧就会发现密道他也一定会后悔。 张其危带着庄丁在山上稍息了会儿,史敬和解氏兄弟带的张家庄丁才登上营子山。 解氏兄弟很遗憾他们千辛万苦登山是毫无意义的,很是气馁。 “解家兄弟,不要遗憾,我们现在虽然没有消灭营子山的匪徒,但也可以作为一次剿匪的练兵。再说,雎县还有宝华寺,九里岗,刘家冲等几股土匪,我们这支队伍将来会和这些土匪交手的,这攀岩的方法也一定用的上。” 解全和解面听了张其危的一番话,心情才好。 张其危吩咐其他人等往下撤退的时候,将解氏兄弟叫到一边,让史敬和他们三个顺原路返回,把已经用来登山的绳索在山岩藏好。张其危还是要除掉吴鄂作这股匪徒的,不让烧房子就是让营子山匪徒回到营子山,人都有惰性,对原先生活的环境有依恋之情。风声过后,这营子山的土匪一定会派人来看山寨的情况,发现原先设施都在,他们就一定会回来继续作恶。那时,张其危带领人马再来剿匪,也就熟门熟路了。 张其危还考虑到了一层,这次正面佯攻,打草惊蛇,下次就从悬崖攀岩而上,打营子山匪徒一个措手不及。 张其危带着攻山的人马和救出的岳嫂回到雎县,本来是等着岳嫂被救的千恩万谢的。可是见岳嫂的表情很落寞,也就解散队伍各回各自的主人那里去了。 张其危也准备押着这些土匪回到雎县,引起轰动,现在就是救出了一个人,新闻效果不大,回城的班师就悄无声息。 张其危处理好相关事情就到了自己所圈之地,这次可让他吃了一大惊,因为这块会长的土地已经长了五米。快有两层楼高了。张其危沿着这已经见了雏形的山绕了一圈,这长出的地方就像墙壁一样直立,没有梯子,寻常人是休想登上去了。 张其危想,我能够上去吗?他蹬了腿,一使劲就感觉地面似有弹簧一样把他往上弹起,张其危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上了所圈之地。 张其危想到了过了好多世纪才流行的一句话,我和什么同成长。现在他是和这功德山同增长了。 张其危从上面跳下时也没有原先从高处坠落时的墩感。张其危又跳了一下,轻松上了功德石,而且现在他还注意了自己的动作要潇洒好看一些。人往上跳的时候还稍微张开手臂,真个的衣袂飘飘,似仙似幻。 张其危现在倒是有一点不解了,自己按那个乞丐所说,做一件事好事或者除一个恶人功德石才会长一米,自己去救岳嫂,也就算一件事情,大不了把营子山的土匪驱离了营子山,还有一米的功德石是怎么来的,他确实想不通。 原来按一般程序,或者天机旋转,营子山的生灵有一个劫数,就是张其危等人攻上营子山后会烧毁土匪的巢穴,这样营子山就有一场森林大火。营子山和其相连的山林都会燃烧,这营子山的飞禽走兽都会被大火搞得失去家园或赖以生存之地,甚至生命。 这是张其危当时没有想到的,我们常说七尺以上有神灵,就是在冥冥之中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世界对我们的行为进行这着评判。所谓人在做,天在看。 21.第21章 21,暗嫁 今天是正月初三了,把今天一过,这个传统的春节就过得差不多了。书友们,年过完了,就该支持我的拙作了。你看,拙作的人气还是很旺的,短短二十天,点击就过万了。我相信,拙作的点击将会成几何级数增长的。这个目标的实现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向你们的朋友推荐吧,也许你在登陆状态下在qq上的一个分享,会有很多人来关注鸣凤的传说呢! ------------------------------------------------------------------------------------------------------------------------ 岳嫂被张其危从营子山救回来后就郁郁寡欢,她也知道张其危是对自己的关心,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自己。 可是张其危他却不明白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岳嫂自从和吴鄂作在营子山入了洞房以后,生理的渴求被唤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在她心里对张其危的恼火大于感谢。而且这种恼火还是不能与人分担的。只能在心底里发酵!这种体验就是窝火! 而且这种窝火与日俱增! 营子山的吴鄂作老家是什么地方的,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劫掠的时候都是蒙面的。如果这土匪在劫掠的时候不巧被你看到了真面目,那么对不起,你的小命就难保了。本来营子山的土匪,还有很多地方的土匪谋财不见得害命,但你认出了他,他和他的过着正常人生活的亲属面临危险,就只有杀你灭口了。所以在那时人们遇到土匪劫掠的时候,你又知道难逃此劫,你最佳的选择就是舍财免灾了。双手抱着头就ok了。 现在雎县人知道了营子山的军师点子多是谁家的儿子,因为他代表营子山的人和张其危谈判时以真面目示人了。按后来的说法就是他的身份被暴露了! 当受过营子山直接伤害的苦主找到点子多家找他亲属算账时,点子多的父母矢口否认点子多到了匪窝,只说离家多少年没有回了。 细心的苦主找点子多的老婆算账,点子多的老婆也说点子多有上十年没有回家了。至于他现在是为官为匪,自己也不知道。苦主就问点子多的老婆那三四岁的小孩是谁的种。 点子多的老婆只能说这是家事。那时老百姓还没有隐私权之说。 过了一夜,点子多一家就神秘失踪了! 岳嫂听说了此事,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通匪也会被主流社会不容呢! 自己还对吴鄂作念念不忘,要是让左邻右舍知道自己和吴鄂作还春风一度过,还不被唾沫淹死!自己有百口也莫辩了! 岳嫂的思念也就只有在心里了。 就在岳嫂十分纠结的时候,一天晚上,岳嫂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了窗户被敲的声音:“谁?”岳嫂轻声问。 “我” 岳嫂从声音判断是吴鄂作,就把窗户打开,吴鄂作从窗户跳了进来。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为了自己逃命,扔下我不管,今天好意思来找我。”岳嫂故意给了吴鄂作一个后背。 吴鄂作知道岳嫂是在惺惺作态,就从后面把岳嫂抱住说:“你以为我舍得扔下你,但你是知道的,他们来救你,如果没有找到你,无功而返,他们能够善罢甘休,最后穷追不舍,直到把我们围住,然后发现你和我成了夫妻,他们能够放过你?那时岂不是玉石俱焚!” “道理是这个道理,你们应该和我商量,由我来选择和决定。”岳嫂感觉自己舍身救人的高尚之处没有表现出来,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就转过身直视吴鄂作。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被你盯得心里发虚呢。你要知道事急从权。大礼不辞小让。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还在那婆婆妈妈的演戏?我心里清楚对不起你,这不来给你赔礼啦!”吴鄂作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串由珍珠缀成的项链。 “你不要在这花言巧语糊弄我!还拿这破玩意来堵我的嘴。”岳嫂嘴里这么说着,手里就拿着项链欣赏起来。 “我今天就是来接你的,你想,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 “你说的好听,我现在在雎县是良家妇女,婆家虽不是大户,但家道殷实还是算的上的,放着安定生活不过,和你整天东躲西藏的当土匪的压寨夫人,亡命天涯?” “我的好老婆呀!你不需要亡命天涯。我们还是在营子山过活。生活稳定得很!他们攻山后没有把搭的房子烧毁,真是仁者之心呢!” “在那荒山野洼的,生活有什么乐趣?” “有我陪伴在你身边,总比你这么寡居要好的多。你在雎县当寡妇,我在营子山当鳏夫,两人都孤单,你到了营子山,我们一起都解决了。” “我有什么好处呢?” “这好处不是给你说了吗?” “我这通匪,也就是成了土匪婆,名誉损失大着呢。以后我和娘家人还怎么见面?你不是把我陷得更是尴尬的处境。”岳嫂突然想到现在选择了吴鄂作的营子山生活,也就堵住了自己将来作为正常人生活的道路! “这没有关系的。我们营子山的兄弟除了有活干的时候,好多人就在家里和自己家里人生活在一起。在山上的兄弟都是暴露身份了才在上面的。好多兄弟平常就在自己家里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像你现在也可以不到营子山,我想你了就来看你。你要是想我了,就在窗台上放一盆花,我会派人来接你到营子山去住几天。” 岳嫂听了这个安排还符合自己的想法,也不冒什么风险。 “你这岂不是把我当窑子了,你就是来逛窑子一般!” “这怎么会是一样呢。有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和他们在一起只是解决生理问题,不会解决感情问题。” “你们占山为王的土匪还有感情问题?”岳嫂以为人当了土匪就不是人了。 “你以为我们土匪就不是人?我们还不是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人的情感我们一点都不少!” “我以为你们嗜血成性,就泯灭了人性呢!” “你看,我是人,我现在就需要女人了!”吴鄂作说完就扑向岳嫂。 岳嫂往旁边一闪,吴鄂作扑了一个空,趔趄一下见岳嫂往床那边跑去,吴鄂作几步就窜上去,一把抱住岳嫂…… 张其危从所圈之地往回走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这不是听老辈子说的在修道吗?那个乞丐不是还给我了一本书,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是不是我的功力不够还看不见上面说的是什么。 张其危现在悟到了一点,人的本事是在不断历练中获得的。 张其危骑着马,走了一段路后要过河,他想试试自己是不是有了超人的本事,就下马,从河的这边往对岸跳去。 这河面有三米多宽,张其危这一跳,就听耳边嗖的一声,自己已经稳稳地站在对河了。 张其危又往回一跳。呀!也是轻松跳了回去。张其危牵着马,走到有五米宽的河床位置,试着一跳也刚好跳过了河。张其危现在知道自己功力随着功德石的增高也增高了。换句话说他现在随着功德石增高一米,他的活动半径也就增加一米,比如他能够跳一米高,也就能跳一米远。现在他的半径就是五米了。 张其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把马抽了一鞭子,那马撒腿就往前跑。张其危迈开大腿追马,一步就是五米,几下就追上了奔跑的骏马,然后把马甩了一大截。而且张其危这么快的跑还不带喘粗气呢!张其危想到了一句话,我跑不赢老虎,但我跑得赢你。意思就是面对危险是,会跑的话,逃命的几率就大多了! 张其危想到了陈怀军的事情还没有了,是解决陈怀军事情的时候了。 22.第22章 22,蹊跷 张其危对陈怀军的事情虽然想帮忙,但也没有那么迫切,这是人的通病,只要不是关系到生命,人们是不会急于处理这事情的。张其危也不例外。前几天自己为那个寡妇担忧,不知道事情会有什么结果,现在好了,寡妇遇险,自己把她救出来了,那个紧急的事情过去了。 张其危就想到要帮陈怀军了。 张其危把赛吴用喊来:“上次和你说到的一个叫陈怀军的事情,你想出来一个办法没有?” 当时张其危觉得这问题不好解决,就请赛吴用帮助也想办法。赛吴用也被几个寡妇的事情整的晕头转向,见事情也不是很急,也就拖下了。 这不刚刚了了那事情,还没有歇过劲儿来。 “主子,这事我觉得应该撒手不管。”赛吴用说。 “为什么?”张其危问道。 “你想,我还是认为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的手伸得太长了,不但于事无补还会引起误会。”赛吴用说。 “算了,看来在这方面你也无招。我想好了,我们不是有家学吗?我就请陈怀军名义做我家学的书童,总可以吧。名义上他是家童,实际是家学的学生之一,这总可以吧?”张其危说。 “他要是入我们家学是要交束脩的,可是当书童我们却是要付报酬的,这两者可是不一样的呢。”赛吴用说。 “就是几个钱的问题呀,又要的多少?”张其危觉得帮人不能考虑太多。 “工钱加上生活费也就不是要个小数字了。一年也就要增加上十两银子的支出。” “就是上十两呀。”张其危对家里的支出除大项以外,一些小型支出只是过问一下,也不在乎。 “主人,可不要简单的这样看,如果此例一开,不知会有多少人会效仿,你纵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样散财呀!”赛吴用说的也是天朝的一个实情。 张其危得道以后成了张真人,也就是真武大帝后,时间到了二十一世纪,天朝到处在拆迁时张真人见政府对百姓能糊弄就糊弄,不能糊弄的就骗,恐吓,都没有效果了就让拆迁户讨点最大利益的好。 拆迁户后来也总结了,凡是服从大局,听政府话的人就是上当受骗的,于是老实人也变成了刁民。 这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 “帮一个是一个。以后有了这种情况出现再想办法解决就行了。好,就这样吧。” 张其危找到陈怀军的大哥家:“陈兄,我今天登门有一事相求。” 陈怀军的大哥叫陈怀玉,陈家虽有一些家产,但和张家相比就是小户人家,或者就是一个穷人了。见了张其危就特别恭敬: “张少爷,你这么说就是折杀我了。能够为你效劳,我感到非常高兴。你说,干什么?” “我的学堂要找一个书童,你有合适的推荐一个。” “这个倒还真没有合适的。”陈怀玉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陈怀军。他主要还不是心疼弟弟,是弟弟现在还可以给他做事,这个可是廉价劳动力呢! “我知道你家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 “陈怀军。” “我弟弟?” “对。” “他不会愿意的。” “那你把你的弟弟喊来问一下呀?” “好。”陈怀玉也没有多想,就叫人把陈怀军喊来。 陈怀军进门见了张其危,又见张其危悄悄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我亲爱的弟弟。张少爷想请你去他家当书童,你不愿意吧?”陈怀玉先声夺人地说。 “这个,我愿意。” “好!令弟已经表态愿意,怀军,收拾随身物品今天就跟我走。” “张少爷,这样可不是太好吧,我是他的哥哥,你也不征求一下意见。” “刚才我说他愿意,你说只要他愿意就行,现在他表态说了愿意呀。” “这,这。” 就在张其危和陈怀玉交涉的时候,陈怀军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好了,实际上也简单,就是几件随身的换洗衣服。 各位书友,现在一些人物开始粉墨登场,他们都是将来位列仙班的人物呢,大家可以记住他们。 陈怀军从此就在张家家学里上学。张其危想的也简单,就当多一个儿子。更何况现在张家直到自己这一辈,下一辈还没有人。现在张家的家学里的学童基本是自己的弟弟们。 张其危过了几天又去功德山那里看了一下,发现,功德山又长了一米,有六米高了。他也可以很轻松地一步迈到六米的样子了。 日子就在这样不咸不淡中过了几天,雎县有三件蹊跷的事情引起了张其危的注意。一是岳嫂没有改嫁,但是肚子开始隆起。这本来不干别人的什么事情,但有伤风化的事情,张其危认为是自己肩上的担子。 第二件事情说起来还很恐怖,就在雎县南边有一个去处叫猴子岩的地方出了件怪事。猴子岩,顾名思义应该和猴子有关。猴子岩是一片原始森林的边缘所在,那里散住着些农户,樵夫,猎人。在猴子岩那地方有很多猴子出没。所以得此名。 现在在猴子岩有一个水坑,那个水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最近却是特殊了。开始是一个人到这个水坑边洗菜,听见了“哞”的一声,似有一头水牛在嘶叫。那洗菜的也没有当回事,继续洗菜,就听见这“哞哞”声不断。她心里很烦这牛叫个不停,直起身想赶走牛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牛。而牛的叫声有没有停歇,仔细一听,这牛叫的声音却是从水坑里发出的。 难道是牛掉到水坑里了。可是水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呀,不想是牛在凫水呀! “有鬼!”洗菜人想到这里浑身一哆嗦,连菜也没有要就跑回家,猴子岩的住户听了她的描述,都不相信,可是到了水坑边却是千真万确地听见了牛的叫声从坑底发出。 人多有壮胆的,于是弄来了长竹篙,在水坑里捅,没有捅到什么,用渔网来打,除了打上来不少小鱼小虾外,哪有牛的影子,但牛的就还是叫个不停。 张其危听说了此事,认为是以讹传讹,不足为信,但三人成虎,越传越神,张其危就打算去探个究竟以正视听。 张其危还在做准备的时候,雎县有一句童谚广为流传:“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 23.第23章 23,排序 在雎县的西面,也就是张其危去他所圈之地的功德山的半路,有一块平畴之地。那个地方叫向家畈。 这向家畈有四百多户人家散居于这块平畴之地。而且这里的家家户户门前屋后广植桂竹。 向家畈一面临雎河,另外三面是山,也就是一个不完整的盆地,有点像人的骨盆。 在面向雎河的这一面有两座山,这山蜿蜒数里,就像是两条龙盘旋在那里。更为奇特的是在这两条龙形成的山之间,有座小山,站在平地看不到一百米高。就这小山,山势浑圆,人们就叫他珠宝山。 这地势就有一个名称,叫二龙戏珠。 “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这句预言不是缘于某人之口,而是一只鸟在竹林里喊出来的。 鸟能说人语,而且叫声清脆,很多人亲耳听到,已经让人心惊胆战了。 当时正值太平盛世。如果向家天子万万年成立,也就是说:要改朝换代了! 雎县了解历史的都知道,天朝有史以来,改朝换代从没有和平演变过。偏现在的天子不姓向! 那么很简单,向家要出天子,至少要发生宫廷政变。或者还要通过武力获取。利益集团要获取天下,最受伤害的往往是百姓,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也。 所以这个预言由一只鸟叫出,而且很多人亲耳听见,其受的惊恐程度一点也不轻呢。 张其危听到这个传言时,立即赶到向家畈,那鸟还在叫着“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张其危听了不信也得信这个预言。 熟读历史的都知道,在天朝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的这类预言。有些预言后来大家都知道不是天意,而是有人故弄玄虚。 比如梁山英雄排座次,天降石碑的事情。当时,大家只见晴空里响了一个霹雳,然后一个火球自天而降,降在后山。宋江等人赶到火球降落的地方,往地下挖的时候,挖出了一块石碑,石碑上有上古的文字。梁山的好汉却不认识,然后有人认识,翻译过来却是梁山一百零八个英雄的名字都在上面。 后来揭秘才知道这是吴用和宋江捣的鬼。当时梁山好汉交椅不好排定,宋江招降纳叛的一些人,宋公明哥哥想把他们的名次往前排,又怕梁山元老不服,就说林冲要武功有武功,要军功有军功,要资历有资历,却被排在大刀关胜的后面。至于刘唐,三阮等元老就更不消说的,名次靠后不是我宋公明不公不明,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呢。 还有陈胜吴广起义造反,不是也搞了什么“大楚兴,陈胜王”这样的石碑。也假托天意。还有什么唐三代而亡,武主代之。 可是现在是一只“神鸟”叫出的“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就不好解释了。 张其危心里有了担忧,担忧改朝换代会给黎民百姓带来灾难。 从后半句来看,这个预言出现还没有,要等到“只等二龙连一线”才会出现。这二龙是什么,连一线怎么解?张其危觉得这才是关键呢! 张其危回家以后就将“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用纸写了下来贴在第六进院子的议事厅墙壁上,每天端详,求解。 预言的事情可以放一放。那猴子岩的蹊跷事情也需要揭开了以安民心。 还有那岳嫂肚子隆起的问题该如何解决,也是一个维护风化的事情。 张其危思忖,现在这三件蹊跷的事情,猴子岩牛叫的事情应该放在第一位,也就是主要矛盾。岳嫂肚皮隆起的事情应该放在第二位。至于“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的预言还可以放到最后。 张其危叫来赛吴用,王清,史敬。 四人在议事厅坐定,张其危说:“想必三位已经听到猴子岩那里的灼灼怪事,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说来听听。” “这事我倒是听过一个类似的事情,在我的老家,曾经有一个山坳,每到月圆之夜,山坳就会发出刀枪嘶鸣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那里厮杀一般。吓得附近百姓纷纷搬离。后来有人考证在这个山坳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敌对双方有四万多人在那里大战过,死伤无数。有道士认为是战死的冤魂在那里鸣冤叫屈,故而发出的声响。于是在那里做了七七四十九场道场,超度那屈死的冤魂。你们猜结果怎样?”王清说。 “从此安静了!”站在张其危身后的狗剩说。 其他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狗剩说完,大家都望着王清,想知道结果。 “当时做这个道场时,还遇到一个月圆之夜,不知是做道场的响器声音太大,还是其他的原因,那山坳确实安静了。可是过了几天,那刀枪嘶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发起做道场的人找到道长解释。 “道长见事主来问责,就退出收的做道场的费用说:‘贫道道行不够,另请高明。’ “后来又请了宝华寺的和尚来念经超度亡魂,奇的是在念经超度做功德时,又遇月明之夜,你们猜怎么着?” “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就行了,就在这吊我们胃口!”史敬性子有些急躁,见王清说话不干脆直接,就说。 “月明之夜,响声照样。念经超度结束,事情并没有结束。 “后来有一个后生,见左邻右舍都搬走了,特别是他心里暗恋的一个女孩子也搬走了,他对那女孩子也是因缘巧合见过一面,正准备央媒人去提亲的,就横生了这个枝节,满腔愤怒无处发泄。也觉得生不如死。就在又一个月明之夜,刀枪嘶鸣的时候,他带着锄头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山坳,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用锄头挖去!你们猜又发生了什么?”王清又卖起了关子。 “你这人烦不烦呀?刚才我就说,你就直接告诉我们结果不就行了,就在这吊我们的胃口!”史敬说。 “你这人,毫无耐心,我这样启发你,就是以后要你遇事动脑筋。要不然什么事情不愿意开动脑筋去想一想,就会越来越笨的!”这王清也不管大家伙心里的急,偏有你急我不急的心态。 张其危想,看样子王清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24.第24章 24,怪事 “你这人也是的。”史敬说了一句抱怨的话后就不说什么了。 “这一锄头下去,声音就弱了一些,然后他又挖了一锄头,声音又小了些。这后生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什么反应,就是有妖魔鬼怪,看样子也怕了自己,这后生就一锄头连着一锄头地挖下去。最后发现只挖了一堆土,在月光下,这土的颜色是灰白色,然后这土堆在那里悄无声息了。这声音就是这土里面发出的。 “后来有人分析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完全是这堆土有了记忆功能,将当时战斗时发出的声音收了存储起来,在月圆之时,这声音就被放出来了。”王清说。 “你的意思是猴子岩的牛叫声也是这有记忆的土发出来的?”赛吴用问道。 “这只是一种可能。”王清说。 “我们今天就去实地考察一番,也许今天就会破解呢。我们把工具带着,这地方据说是一个水坑,我们就带一下戽水的工具去,先将水戽干了再说。王教头,你就带着你们王氏兄弟随后就来,我们先去看看。”张其危安排说,“史家兄弟就在家里看护。” “你们就放心去吧。”史敬表态说。 张其危,赛吴用,狗剩先行。王清带着三个牛车,牛车上拖了三套水车。 这水车是当时农田的专用工具,用脚踩着踏板,踏板转动,就将地处的水抽到高出。一台水车可以有两个人踩。 踩水车是一个明轻暗重的活。六套水车就要十二个人。王氏兄弟去了二十一个人,这样就有人不断替换。 张其危和他的庄丁到猴子岩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还没有到猴子岩,张其危等人就听见有牛叫的声音非常洪亮地传来。 然后张其危就见黑压压的人围着一个五米见方的水坑议论纷纷。还有的拿着一根长竹篙在水坑里捅来捅去。 这些围观的人见雎县的大户张其危少爷带着浩浩荡荡的人来了,就往旁边闪过一个通道。 张其危在水坑边站定,四周叽叽喳喳的议论就渐渐平息。张其危就清晰地听见水坑里传来牛的嚎叫声音“哞——”。 四周安静,这叫声就显得特别巨大。围观的人尽管已经有了精神准备,这叫声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纷纷往后退。 张其危就指挥庄丁架起水车,六个水车同时踩动,只见十二只脚上下翻飞。车了半个时辰,这水没有丝毫减少。 张其危知道这水坑应该和一条地下河贯通了。按理这半个时辰莫说这样一个水坑,就是比它还大的水坑也应该抽的见了底。 猴子岩附近的村民见张其危六个水车没有把水抽多少起来,时间也到了太阳快落山了,就纷纷回去把各家各户的水车都搬了来,有的在家烙了烧饼,担来了烧酒,砍来了松树。这水坑周围一下摆满了水车。 张其危一声抽。水车一起发动,水坑里的水稍微往下少了一些。可是抽的速度和渗水的速度差不多。 到天黑的时候,水位也没有降下多少。 这时一个老者过来见在这指挥的张其危:“少爷,你把水抽干了干什么?” “我就是要看这水底到底是什么物事,是牛还是怪在那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我觉得这水坑应该是和雎河这条大河想通的,从地下不断会有水渗透过来。所以要戽干这水坑的水只有隔断这大河的水,可在哪里去隔断那大河的水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少爷,你只要一比较就会发现这水坑的水位和大河的水位持平,我们这样戽水就相当于要戽干大河的水,这可能吗?”那老者问张其危。 “你说的有道理。老人家你说怎么办?”张其危想这老者没有办法是不会来的。 “可喜的是现在虽然是春季,但春潮还没有到,各个地方还出现了旱情。我们就在雎河上游多修一些拦水坝,让水往下流的减少。再就是将这猴子岩往上下游一里路的河段往下清理两到三米。这水坑也就不到三米深。这样水位就会下降,我们就可以再戽水也就容易多了。这水坑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也就可以弄清楚了。” “老人家,你说的这个主意好。可是在上游建拦水坝的话,我还不能下这个令呀!” “你是有名望的人,就给各个保甲长发传贴,就说这修拦水坝的几个理由。我想这雎县的百姓会支持这件事情的。” “行!我现在就出工钱请人工来清挖这段河道。同时发传贴给各个保甲长。” 张其危就要赛吴用回去一是召集人手来清挖这段河道,二是发传贴。 赛吴用回家的第二天,张其危已经率领王清等人清了二十几米的河道出来。张其危很快发现这雎河的水势在减缓,水位也在下降。第三天,赛吴用率领招募的几千人夫来清理河道。这几千人干了一天,河道就基本清理出来了。晚上赛吴用要给这几千人算发工钱时,没有一个人要工钱,而且他们还都是自备干粮。 张其危去劝他们领工钱时这些人说:“张少爷现在做的一桩桩好事都在我们雎县传颂着。这清挖河道也是为民做的一件实事,我们只是做了一天义工,就是相当于玩了一天。如果我们为自己做了事情还要你的工钱,我们会良心不安的。我们还要见识这水底到底有什么古怪的玩意在那学牛叫呢。” 张其危见状,只觉得自己操心有所值,心里很是感动。 晚上,在水坑周围燃起了几堆篝火。张其危带来的人就在水坑周围观察水势变化。 张其危发现这水坑的水不用水车去戽水,现在自己在往下降。 随着水位的下降,水坑里牛的叫声也就越来越大。原先是低沉的重低音的话,现在慢慢变得高亢嘹亮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张其危醒来到水坑边用竹棍一探,扯起来一看,不到半米深了。这时张其危发现这竹棍在水坑底部遇到的不是河底砂石的感觉。 25.第25章 25,牛蛙 张其危感觉水底是一种软乎乎的,竹棍所及开始觉得无处着力,接着就觉得竹棍触到的地方一滑,开始的时候,张其危还以为是水坑里的淤泥,马上想到不会是淤泥。 如果是淤泥,竹棍在水底触到以后就不会往前面滑动。 水底一定有一个软东西。张其危听到这牛叫的声音也越发大了。张其危不相信会龟是一头牛潜在水底。牛可不是两栖动物。就是两栖动物在水底憋这么长的时间也会受不了。 张其危又用竹棍探了下,还是滑溜的,如果是鱼,它就应该会动的。现在竹棍碰到了它也不躲闪,难道是鳖或者龟? 有一个人见张其危已经围着水坑转了,马上把还在酣睡的叫醒,大家把水车伸向坑底,一起使力车水。 水车的见了底。这底部既不是淤泥,也不是石头,而是趴着一个巨大的牛蛙。这牛蛙有三个磨盘大,刚好把这水坑底铺满。在牛蛙的背上有很多小鱼在上面蹦蹦跳跳,这些鱼主要是一种雎县把它称作为屎黄皮的鱼。 屎黄皮鱼如果是活得也还感觉不到什么,它的鱼鳞在太阳下五光十色,十分漂亮。这鱼长不大,鱼的体型就像鳊鱼。可永远是小小的鳊鱼。有人还把它称作太阳鱼。 这鱼之所以被称作屎黄皮是因为剖鱼的时候,这鱼的肚皮就会变得稀烂,然后鱼肚子的肠子,粘膜都会挤出来,剖鱼的手上就会沾上这黏糊糊的鱼内脏,颇像手上沾了屎一般的使人腻歪。 就在大家看这牛蛙的时候,河里的水又渗透了些进来,一会儿就把牛蛙淹没了。牛的叫声再次响起。 大家齐心协力,又把水车干了。这牛叫声就停歇了。看来这牛叫的声音就是这蛙发出的。 张其危对大伙说:“我们把谁戽干后,把这只牛蛙弄上来了再说。王教头,你去找几根绳子来。” 王清去找绳子了,张其危指挥大家继续车水,现在可以少要几部水车了。 有一个性急的先下水坑,用脚踢了下那只巨大牛蛙的屁股。 就在这时,牛蛙的自救功能启动,从它的屁股眼里喷出一股水柱,把那个性急的人冲的歪在坑里。 大家都知道,蛙类自救逃生时都会从屁股眼里喷出水来,迷惑捕食它的其他动物。这只牛蛙也无处可动。但所喷出的水柱就特别粗大,一般的人就承受不了。 王清把绳子找了来,那个性急的人已经爬上水坑的上面,见王清拿来绳子要捆那只牛蛙,就幸灾乐祸地准备看王清笑话。 王清也不知道还有前面的故事,就要下坑的时候,张其危还没有来得及提醒,王清就用手中的一根棍子把那只牛蛙的屁股拍了拍,那牛蛙又是一支水柱射来。王清拍了几次后这牛蛙已经没有可喷的水了。王清就抓住牛蛙的一只后腿,将一根绳子捆好,把绳子的两头扔上岸。 然后王清又把牛蛙的另一只后腿绑好,把绳子的两头扔上岸。 牛蛙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嗷叫。 王清可不管这牛蛙的叫声有多大,迅速把牛蛙的两只前腿也绑了起来。 这绳子的一头就有两个人抓着,都是王氏队伍里的人。 张其危站在旁边指挥,前面的四人用力把绳子往前拉,后面的注意送绳子。 牛蛙被拉上了岸,张其危见这牛蛙双眼瞪着自己。它的下巴还在不停地扇动。稍息了会儿,这牛蛙就又发出一声巨大的“哞”的叫声。 猴子岩牛叫的谜底被揭开,原来是一只牛蛙在水底发出的叫声。 可另外的谜却诞生了,有谁见过这么大的牛蛙?好几百斤呀! 它从哪里来?原先就在这猴子岩的水坑里?为什么原先没有叫?还是叫了没有人听见? 这只牛蛙弄上来这么处置,就把它扔在这里。 “主人,我们先把这家伙弄回雎县县城,让大家知道这牛叫的声音没有什么古怪,大家不要惊慌。”王清说。 “主人,王教头说的对!我觉得把它弄回去还可以派别的用场呢!”赛吴用说完就望着张其危。 “有什么用场?”张其危心里想你莫是把它弄回去饱餐一顿吧。 “一是扬我们张家之名,二还可以让大家来看个稀奇。每个看稀奇的出五文制钱,这还可以有一笔收入呢。”赛吴用说。 “你的思路开阔,很好,着人观赏的主意不错,但收费观赏就不对了,你看现在是大伙共同努力把它从水坑里才弄出来的,这几千人如果知道我把这牛蛙弄回去牟利了,一人吐一口涎水就会把我淹死。千万不要有这个念头。”张其危赶紧摇头说,好像他听了赛吴用的建议就会按照赛吴用的话去做一般。 王清又去猴子岩找那里的住户借了斧头回来,在水坑旁边砍了四根杠子。 王氏兄弟就有八个人像抬八抬大轿一样把牛蛙抬起。 沿路回县城,老百姓听说猴子岩的牛叫是一只青蛙叫的,这只青蛙就要抬着从自家门口附近过,成群结队,扶老携幼等在路旁看稀奇。 大家见了这么大的蛙后没有人说这是青蛙,因为这蛙身上的皮不是青色的,而是泥土色,就像雎县人说的土蛤蟆一样的颜色。有人说这就是牛蛙,平时就和青蛙一样大小,就是体型比青蛙大也大不了这许多。 经过有的村庄,不知什么原因,有的老百姓还鸣放起炮竹。后来发展到有的还放起了铳。张其危带了一些人,后来自发地来的几千人挖河道的人,然后就是跟着看热闹的人,队伍走了几里长。 张其危和赛吴用,王清把牛蛙抬到自家大门,把牛蛙放下,让县城的父老乡亲看稀奇。 张家这下真的门庭若市了。 到了晚上,张其危叫史敬喊了几个人把牛蛙抬进到第三进院子。 张其危、赛吴用、王清、史敬、狗剩围着这牛蛙商量怎么处理这只牛蛙。 “张家真是小气,我都快渴死了也不给我点水喝!” 张其危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抱怨,可这声音绝对不是身边的另外四个人发出来的。张其危向第二进和第四进院子望去,也没有人。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唉!”的长叹,把张其危五人吓了一跳! 26.第26章 26,牛娃 这一声长叹就在身边发出的。现在就五个人,张其危知道这声音不是赛吴用等人发出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牛蛙发出的! “是你在长叹吗?”张其危问牛蛙。 可是这牛蛙似乎睡着了,也不理睬张其危。张其危看这牛蛙的眼睛也是闭着的。刚才千真万确亲耳听见有声音要水喝的。 “你们刚才听见我们五个人以外的声音没有?”张其危问赛吴用等四人。 “没有,我只听见了叹息的声音。”赛吴用说。 “是的。”史敬说。 “我也只听见叹息的声音。”王清说。 “听到有人叹息,我也正在奇怪我们旁边有人,却没有注意到呢。”狗剩说。 “也许我听见的是幻觉,不管是什么,狗剩,你到水缸边用水桶去担一担水来。史教头麻烦你去找一个大盆来。”张其危吩咐道。 挑水的,找盆的都去了。 “主人,你是准备把这牛娃杀掉?”赛吴用问。 “为什么说是要杀牛蛙?”张其危问道。 “我们过年时杀猪不是要挑水烧热了和洗剝吗?”赛吴用反问道。 “哈哈。你的脑壳就是转的比别人快。可是这次你转的太快了。我想这牛蛙应该是水里生活的。现在被抬着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干渴了。我是让它喝点水的。”张其危笑着赛吴用说。 水和盆来了。张其危叫把水倒在盆里,靠近牛蛙。可是牛蛙似睡着了一般。 张其危等人等着看牛蛙喝水,牛蛙的毫无反应,让张其危等人很是失望,张其危就和手下的几个人商量怎样处置这牛蛙时就听见吸溜一声。 张其危等人往水盆那看去,水盆里的水被吸得干干净净了,但那牛蛙似乎没有动,连眼皮都没有睁开。只是嘴唇见看得见被水滋润过。 狗剩见了,照着牛蛙屁股就是一脚,这牛蛙的屁股就喷出一股水来,噗的一声全洒在狗剩身上。狗剩气不过又照着牛蛙踢了一脚,牛蛙就又喷了一股水出来,不过狗剩这次有准备,往旁边一闪,算是没有弄到身上来。 “你们说这牛蛙怎么处理?”张其危问赛吴用等人。 “主人,你看这牛蛙这么大一个了,都快成精了,如果把它放了,等过些年,他变成妖怪了害人时,我们就悔之晚矣。”赛吴用说。 “最简单,把它的皮剝了,把肉剁成一块块的,然后分给左邻右舍吃掉。”狗剩说,他对这牛蛙喷他一身水很是不爽。 王清和史敬都没有说话。 “王教头,史教头,你们两个有什么好的建议?”张其危问这两个看家护院的带头人说。 “管家和狗剩的意见不错。我们虽然没有见到过妖精,但一只蛤蟆长成这么大的体型,却是让人恐惧。我也同意狗剩的意见,把这蛙的皮剥了,将肉分给大伙品尝。”王清说。 史敬没有去参加猴子岩的行动,就一直没有表态,现在见张其危的意思也是要自己说一个方案出来,再不说话也不好了就说:“我不同意你们说杀了它吃肉的建议。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刚才我们明明听见这蛙的叹息了的,说不定这蛙现在已经通了灵性呢。” 张其危其实很犹豫,他也不知道这蛙该怎样处理。突然他想到,如果这次捕蛙做对了,功德石就会增加一块,功德山就又会长高一米。反之则会减少。 “你们看着这蛙,别让它跑了,我去去就来。”张其危说完,马也不骑,展开他一步六米的步伐向自己的功德山奔去。在奔跑的过程中,张其危总觉得自己这每一步迈出去似乎比六米要多一些。现在要赶时间,就没有停下来丈量到底一步有多远。 一会儿,张其危就到了自己的功德山下,抬头一看,果然又增加了一米。 张其危试着一跳,就又上了功德山。 张其危跳下功德山的一刹那就想好了,回去就把牛蛙的皮剥出来。自己捕捉牛蛙是对的,说明这牛蛙就是会害人呢。 张其危回家后对赛吴用说:“你去把庖子找一个来,手艺要好的。” 张其危又对狗剩说:“在我们大门外有一个灶和一口铁锅,想必你见过?” “是不是杀猪用的那个灶和锅呀?”狗剩问。 “就是,你去把那锅的水烧开了,我们好用。”张其危吩咐道。 狗剩就挑着水桶出去,喊了两个庄丁,一个准备柴火,一个和他去挑水。 一会儿,赛吴用找来了一个庖子。这庖子姓邢,平日里给各家各户大办宴席的家户人家当大厨。过年过节给各家各户杀猪宰羊,有时也杀牛杀马,就是专干宰杀动物的勾当。 邢庖子见过张其危说:“张少爷,今天有什么要宰杀的嘛?” “呶。”张其危对这牛蛙努努嘴。 “哦,这物事要说没有做过,杀青蛙倒是干过不少。还不知怎么做呢。”邢庖子说。 “你就按照杀青蛙的方法搞呀!”张其危想着说。 “那可不一样。青蛙个头小,我只要在它身上用刀开个口子,把青蛙的皮一撕扯,这青蛙的内脏就随着皮一下子扯掉了,这么大的蛙,不知行不行?”邢庖子没有把握说。 “你就按照杀猪的方法,把这蛙丢到滚水里,它的皮被滚水烫了应该好剥吧。”张其危说。 “试试吧。”邢庖子说。 王清就喊过八个庄丁抬着牛蛙到了大门的左侧。这时狗剩和两个庄丁把锅里的水烧的滚烫了。 邢庖子一看,有些犯愁,这锅小蛙大,可怎么烫呀。 几个庄丁可没有犹豫就把这蛙抬起往热锅上搬。 张其危看了眼牛蛙,这牛蛙似乎睡着了,连眼都没有睁开,全然不知马上有性命之忧。 张其危见庄丁把牛蛙移到了灶台无水的地方,放下抬杠,四个人拉着绳子把牛蛙往锅里拉,四个人在后把牛蛙往锅里推。 也许是灶台的高温或者是锅里的热气把牛蛙烫着了,牛蛙睁开了眼睛:“你们要烫死我呀!” 牛蛙的话让张其危吃了一惊,其他人也吓了一跳。这一吓使那八个庄丁的力使大了点。 张其危准备喊停也没有来得及,就听见嘭的一声,锅里的热水都被牛蛙下锅的瞬间挤得漫了出来。 “哎呦!”牛蛙发出惨叫后就见从蛙的头部裂开一道缝,从这缝里蹦出一团白乎乎的肉来! 27.第27章 27,蛤蟆 这团肉在地下一滚,张其危等人还没有醒过神来,就见地下的那团肉站了起来,是一个八九岁的娃娃。浑身赤条条的。 “怎么回事?你这个娃娃明明是一只牛蛙,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娃子?”张其危确实糊涂了,就对着这个小娃子问道。 “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娃子,而且就是一个放牛娃,大人们都叫我牛娃子。”牛娃说。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了这么大的一只蛤蟆呢?”张其危问出了几个人都疑惑的问题。 “老板,你是不是该给我搞件遮体的衣服了再问我这些问题?”牛娃抱着双肩说。 “狗剩,快去拿套衣服来!算啦,到屋里去说。王教头,麻烦你把那蛙皮带着。”张其危吩咐道。 “慢着,这皮不要动,等会儿再动它!还要派一个人守着这皮,哪个也不要动了那皮!”牛娃说。 “狗剩,你就在这守着,不要让人家动这个皮。”张其危就吩咐狗剩。 张其危和牛娃等人进了屋子,张其危叫人找了几套童装给牛娃穿上。 牛娃穿好衣服后,张其危指了指一把椅子要牛娃坐。 牛娃没有坐下,而是扑在地上给张其危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还念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儿一拜!” 张其危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父亲,是既陌生又高兴。今天事情变化的太突然,张其危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自己无后的事情一直困扰着自己,现在不但有了孩子,而且是个八九岁的看样子很懂事的孩子。 “孩儿,你怎么喊我为父亲?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坐下慢慢说与我们听。”张其危高兴之余还是要把自己内心的疑团解开。 “父亲大人。是这么回事,还在很久以前,到底有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到山上放牛的时候见到有两个人在那里下棋,我就在旁边看。当时我边放牛还顺便砍一担柴回去卖。我把斧头和纤担丢在一旁,看两个人下棋。这下棋的是两个白胡子老头。下的是象棋。我觉得他们的棋艺高妙,可是其中一个老头走了一个漏着,我忍不住就说了一句。这两个老头下棋的时候无视我的存在,现在猛然听我说话,都回过头来,看着我。 “那个走了漏着的老头对我说,小小年纪,不知好歹,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吗? “我忍不住接了一句,见死不救是小人。那老者很气愤,作势要打我,我就摸起斧头准备对付他时,谁知斧头的木把子却已经腐朽了,纤担也腐朽了。 “那老者骂了一句,不知进退的东西。 “另外一个老头说,老兄,你莫生气,我看这小家伙就蛮可爱的。小娃娃,你刚才提醒我了一步棋,我要奖赏你,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那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件衣服。我一看是用绫罗绸缎做的,煞是好看,就接过来。 “那给我衣服的老头说,衣服好看就穿上吧。 “我就把这衣服往身上一穿,还真合身。我说谢谢老人家。 “那给衣服我的老头说,小娃子,你现在不用回去了,你已经在这山中待了三百年了,你的父母兄弟都不在人间了。 “我不相信,就看我放的牛,原先被我拴在那里吃草的牛不见了,拴牛的小树已经长成了四五人才能合包的大树。在树下有一堆白骨,再仔细一看就是一副牛的骨架。 “我害怕极了,就哭了起来。那个给我衣服的老头说,小娃子,你不要哭,过很多年后,给你脱下这件衣服的就是你的父亲,你叫他父亲就行了,你的造化还在后面呢。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发现我穿的这件衣服就像绳子一样把我紧紧箍住,越箍越紧,我的身体也在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了一般的蛤蟆大小。 “还是那个给我衣服的老头说,小娃娃,你必须受一定的磨难,我教你一句口诀,咹巴尼吽?,你要牢记,这句口诀会有很大的作用。” 牛蛙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见一个庄丁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老爷,不好了,狗剩变成蛤蟆了!” “什么,狗剩怎么会变成蛤蟆?”张其危问道。 “那时狗剩不让别人碰那张皮,就在刚才,狗剩莫名其妙地就将那蛤蟆皮披在身上,这皮被狗剩一披,马上合拢,把狗剩就变成了一只蛤蟆。开始还听得见狗剩喊叫,然后就是蛤蟆叫的声音了。”庄丁说。 “走,看看去。”张其危说。 赛吴用,王清,史敬,牛蛙一起奔出屋。张其危一步八米,把其他人甩在后面,第一个到了狗剩守着蛤蟆皮的地方。 现在这里围了一大群人在围观。本来这蛤蟆皮就吸引了很多人来看稀奇。狗剩在那守得也已经不耐烦,因为有些好奇的人总想去摸摸那蛤蟆皮。狗剩还是尽职尽责不让别人碰到这蛤蟆皮。 可是就在刚才,狗剩不由自主地把蛤蟆皮的两角一抓,像披披风一样把那皮往身上一披。那皮就好像有人指挥一样,就慢慢合拢。狗剩想把皮甩掉也不可能。这皮最后就紧紧箍在了狗剩身上。狗剩也就慢慢变小,变成了一只普通蛤蟆般的。现在还在咕咕地像蛤蟆一样叫着,见了张其危,从蛤蟆眼里还滚出了两串眼泪。 “你是狗剩吗?”张其危尽管已经听围观的人讲了事情的经过,他还是不相信有这奇异的情景发生。张其危还认为是狗剩藏起来和自己捉迷藏,现在见了蛤蟆眼中的泪水,张其危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是狗剩吗?如果你是狗剩,你就点点头。”张其危还要求证。 “咕咕”这蛤蟆叫了两声后就把头点了点。 “这可如何是好?”张其危想,刚刚把牛蛙从这蛤蟆皮里解救出来,现在狗剩又变成了蛤蟆。 赛吴用等人这时都跑过来了,见了那只蛤蟆都目瞪口呆。 “让我像刚才一样把这皮用刀剥开,救出狗剩。”王清说。 张其危请来的邢庖子已经走了,张其危此时才想起刚才是邢庖子把皮剥开的,自己也大意了,牛蛙获救后注意力就在牛蛙身上,也没有想到邢庖子。现在要救狗剩,才想起刚才是邢庖子剥的皮:“且慢,还是把邢师傅请来。” “不必了!” 张其危听见身后有人说。 28.第28章 28,咒语 张其危回过头来一看,是牛娃。 “你有办法?”张其危问牛娃。 “我刚才说要人看着就是有原因的,这皮只要谁一用身体的任何部位接触,就会将谁变成蛤蟆。不过,那两个下棋的人告诉我怎么解。”牛娃说。 “怎么解?”张其危有些着急,生怕狗剩会被憋坏。 “等我念咒语就行了,咹巴尼吽?。”牛娃刚一念完,这蛙皮就从狗剩的身上滑落,狗剩就站在了蛙皮的旁边。 狗剩见自己由蛤蟆变了回来,很是气恼,提起脚就想把蛙皮踢一脚。 “慢着!”牛娃喊道。狗剩提起的脚还没有放下,听了牛娃这么急促的喊叫,就把脚放到了皮的旁边,没有踢出去。 “这皮还有一个讲究,如果你是第一次被披上去的,我的咒语还解得开。如果是第二次披上的就没有办法解了,就永远变成蛤蟆了。”牛娃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这蛙皮就永远靠人守着,如果扔到哪里,被一个不知情的捡去,那个不知情的就有可能变成蛤蟆?”张其危问牛蛙。 “是的。” “这岂不是很害人?!”张其危说。 “不过,这也是一个宝贝,在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操纵它。”牛娃说。 “谁?那两个下棋的老头?”赛吴用接口问道。 “他们不能算。当时他们两个人把我变成蛤蟆以后对我说。这皮会成就我,但必须是该得他的人。”牛娃说到这里不往下说。 “谁是它的主人?怎么判定?”张其危问。 “这个判定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手握这皮,这皮也不会披到那人的身上,这人就是这皮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那两个老头子给我说的。” “可是哪个敢试呢!万一把自己变成了蛤蟆可不是闹着玩的。”赛吴用很聪明地说。 “不要紧,只要是第一次摸这皮的就是变成了蛤蟆,我也能够用咒语把它解开。”牛娃说。 “是吗,让我再试试。”王清说。 “你试一下。我们找到它的主人后还有一个好处,这皮就按照主人的意志行事了。看一下你是不是它的主人。”牛娃鼓励王清说。 王清就一把抓住蛤蟆皮。只听嗖的一声,这蛤蟆皮就紧紧地箍在了王清的身上:“快救……” 王清还没有喊完,这皮就合拢了,把王清变成了一只蛤蟆,准确说是一只牛蛙。 “牛娃,快救王教头。”张其危说。 “咹巴尼吽?。”牛娃念着咒语,刚一念完,这蛤蟆皮就从王清的身上脱落下来,摊在王清的脚边。 史敬见试这么一下,也是一种体验,也没有危险,就说:“我来试一下看我是不是它的主人。” 史敬把蛤蟆皮一拉,也变成了牛蛙。 牛娃不等张其危吩咐就念道:“咹巴尼吽?!” 史敬也还原了。赛吴用说:“我试试。” 一样变成了牛蛙又变回来。 一时间,围观的人也想试试。牛娃说:“你们要试,我不让,你们又不干,现在只有一个人试了,我负责念咒语把他解开,其他人我不管。” “你念的咒语我也会念,有效果吗?”张其危说。 “不知道,你就拉一个人来,让他试试,如果他变成了蛤蟆,你就念一下看。”牛娃说。 “哪个愿意试一试?” “我来试一下,一定要把我变回来呀!”一个王氏庄丁说。 他把皮一拉就变成了牛蛙。 张其危就念道:“咹巴尼吽?。” 刚一念完,这皮就解开了。 史氏庄丁要试。史敬说:“我也记住了这咒语,你披上了试试。” 一个史氏庄丁就披上蛤蟆皮变成了牛蛙。 史敬就念道:“咹巴尼吽?!” 蛤蟆没有反应。史敬就又大声地念了一遍,不但没有解开,这蛤蟆皮还变得更紧了。 牛娃见状忙念道:“咹巴尼吽?!” 奇迹并没有发生,这蛤蟆还是蛤蟆,没有变回来。牛娃也慌了,再念道:“咹巴尼吽?!” 仍然没有反应! 一群人都慌了。这咒语是牛娃掌握的,现在牛娃念了咒语也没有效果了。这可怎么办呀?! 就在大家急的没有办法的时候,牛娃猛地一拍脑壳说:“父亲大人,你念下试试。” 张其危就试着念了下咒语:“咹巴尼吽?!”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皮从史氏庄丁身上滑下了! “现在有请父亲大人试一下这皮!”牛娃很有把握地说。 “你不要害我,刚才你念咒语都不起作用了,你要我这一披上去,万一我也变成蛤蟆了,怎么办?”张其危说。 “不试怎么知道呢。我有种感觉,你不仅是我的父亲大人,而且就是我的主人,也是这蛤蟆皮的主人!”牛娃说。 “好,我也不管这些了。牛娃,如果我变不回来,这张家就靠你支撑了!” “没问题。父亲尽管试!”牛娃说。 张其危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梨子不啃怎知酸甜。试就试! 张其危抓住蛤蟆皮的一角,一抖把皮张开,披在身上,这皮就像斗篷一样披在了张其危的身上。 张其危马上感觉身上热烘烘的,在自己的脚板的涌泉穴那里有股热流直往上涌,经过环跳穴时在那里停了下来,张其危感觉自己环跳穴那里要膨胀了,就往上一跳,落下地后被反弹起,跳了十米多高。 张其危往下落的时候,想到这十米的高度跌落下来,就是不被摔断腿子,也会顿痛自己的。奇异的是这蛤蟆皮在张其危往下落的时候,就像披风被风吹起一样,完全张开,张其危就缓缓下落,很是优雅的动作。 张其危落地后,牛娃跪在地上对张其危说:“父亲,请受孩儿一拜,你现在就是我的父亲加主人了,孩儿今后就是你的马前卒!” 张其危今天很是高兴,收了一个义子,还得了宝贝:“这蛤蟆皮,还有什么作用?” “这皮我现在知道的有三大作用。”牛娃说。 “是吗,有哪三大作用?”张其危迫不及待想搞清楚。 “这个这个。”牛娃变得吞吞吐吐了。 “你说嘛。”张其危催促道。 “父亲大人,这话不是三两句说的清的。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嘛。进到屋里喝点水了再说,怎么样?”牛娃说。 张其危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人多嘴杂的:“走,进屋喝茶!” 29.第29章 29,如意 张其危等人进了第六进院子。张其危在主位坐好后,其它人也就在客位一个个坐好,现在屋子不像在外面有闲杂人等。 张其危对牛娃说:“孩子,你现在是我的儿子了,就不能这样叫牛娃了。按辈分你应该是名字辈。你就叫张名畴吧。这畴的意思一是你的小名叫牛娃,牛在生肖你是丑,取畴是用丑的谐音。再者畴是平畴的意思,祝愿你一辈子顺顺当当,一路平坦,怎么样?” “多谢父亲大人赐姓名。”张名畴双手抱拳作揖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后才归座。 “虽然你的实际年龄应该比我大的多,但现在看你的经历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在家学里上学。现在家学里也没有几个学生了。但那些学生可都是你的叔叔,爷爷辈分的,你的辈分最低,你要尊敬长着。”张其危对张名畴交代说。 “主人,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少爷辈分低了点,但是长房长孙。按国家来说,可是太子了,地位应该不低呢。”赛吴用说。 “你是不是想当太子太傅或者太子太保呀。我们百姓家哪能和皇家相比。做晚辈的就要知道尊敬长着!名畴你可要记住。”张其危生怕张名畴有了优越感。古话说穷养儿,富养女。 儿子将来长大了是要有担当的,如果从小不增加一些历练,将来如何应对复杂的社会。养女则不一样了。 穷养儿富养女就是对男孩要尽量苦着点儿,培养他的吃苦能力和奋斗精神。要给女孩优越的生活条件,让女孩有品位,懂欣赏,培养她高贵的淑女气质,这样以后遇到诱惑才不会轻易动摇。 穷养儿,富养女这个观点应该源自“从来富贵多淑女,自古纨绔少伟男”这句古训。 这种教育观点的出发点是好的,父母应该促进孩子的性别角色社会化,男孩、女孩有他们各自的性别特点,需要个性化的对待和抚养。但这种说法是从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性别角色定位的。 无论“穷养”还是“富养”,都是要将孩子养成独立自主、有责任心的人,是培养孩子的自信、自立和智慧。 穷养,养坚毅品质和良好心态。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自古取得成就的人,都具备坚毅的品质和开阔的胸襟。这些不仅男孩要具备,对当今顶天立地的女孩也一样适用。 所谓的“穷养”,是指不过分骄纵孩子,不让孩子从小养成享乐、好逸恶劳和攀比之心。从小培养孩子自立和受挫的能力,让孩子懂得任何东西都是付出劳动才能得来。 但富养女也不是要对女孩子骄纵。是指物质方面的富足。 张家之所以能够传家几代,保持家道不至于中落也是这方面的缘由。 “孩儿谨记父亲大人的教诲。”张名畴说。 “你不要口口声声什么父亲大人,这显得我们父子很是生分。你就按雎县的习惯叫我爹也可,大爹也行。因为我们还有几弟兄,这样也好区分。就叫大爹吧。”张其危说。 “好!大爹!”张名畴喊道。 “喂!”张其危很高兴地应道。 “主人,今天有这个喜事是不是要庆祝一下?”赛吴用凑趣地说。 “好,我们就这几个人喝几杯!”张其危就喊人吩咐准备些酒菜。 “大爹,现在我来和您说这皮的几大作用。第一,这皮有点像捆仙绳。当大爹和敌人交战时,可以念动咒语把敌人捆住,敌人道行差的就被捆住后变成蛤蟆了,把俘获的敌人擒回来后念动咒语,就可以把皮再脱下。道行高的,他虽然不会变成蛤蟆,但也会动弹不得。这皮就是怕火,这一定要注意。”张名畴说到这里歇了会儿。 “这咒语是怎么念的?”张其危问。 张名畴就说:“两个仙人特别交代这咒语不能让人听见,我说您记住。”张名畴就在张其危那附耳低言:“哈摩吡昆尼。” 张其危就在心里默念:“哈摩吡昆尼。”念了几遍,张其危心想这不就是什么的谐音嘛。好记。看来这神仙也是为了咒语好记才编了这个咒语的。 “这第二大作用就是可以用它腾云驾雾,以后往来到什么地方也就简单了。口诀就是疾,到了目的地就说落。”张名畴说。 “这么简单?”张其危怕还难记一些口诀,见这操作这么简单很是高兴。 “大爹,其实有些实用的东西操作都不麻烦。”张名畴说。 “我们就试试。”张其危好奇心起来了。 “让它飞起来有个条件必须是您先站在这皮上,如果别人先站上去就会变成蛤蟆的。”张名畴提醒说。 “好的。”张其危说完就抖开蛤蟆皮铺在地上,自己往上一站,就招呼赛吴用,王清,史敬,狗剩,张名畴站上去。说来也奇,这六个人站上去以前想这蛤蟆皮是站不下这么多人的。当一个个往皮上站的时候,这皮就往两边延展。而且还有很宽的边,不至于让站在外面的人以为是站在悬崖边。 “我们可以坐在上面,人还要舒服一些。”张名畴说完就盘腿坐下,给大家示范。 其他人也都盘腿坐下。张其危喊了声“疾!” 这蛤蟆皮就离地一尺多从屋里往门口移动,到门口的时候,这皮就拉长了,坐在上面的人就一个个顺序而排,只是把张其危排在中间。 到了院子的空地,这蛤蟆皮就缓缓向上飞起,大约有五十米高。 “儿子,就飞这么高吗?”张其危问张名畴。 “我也不知道,那两个老头好像叫这皮为如意皮,我想它应该和大爹的意念连在一起。就是说,大爹心里想它怎么飞它就会自己领会。”张名畴说。 “是吗?”张其危说完心里默念“高”字,这如意皮果然就往上升。张其危想好了,这皮就在那个高度停了下来。 张其危想,我们到营子山去看看吴鄂作们是不是回来了。 这一想,如意皮就往营子山飞去。这一去有分教,营子山再起风波。 30.第30章 30,惊异 张其危带着赛吴用等人坐着蛤蟆皮在天上飞过,张其危心想去营子山看看,这蛤蟆皮就像知晓他的心思一般直接往营子山飞去。这蛤蟆皮在天上飞的时候,遇到小的山坡,它保持高度不变,继续往前飞。遇到较高的山峰时,自动升高高度,很是如意! 到了营子山的上空,张其危发现营子山上有很多人在上面活动,仔细一看,就是原先的吴鄂作的那帮土匪。 张其危接着看到一个女人,再一细瞧,这女人挽着旁边一个男人的臂膀在营子山顶的一片平阔之地悠闲的散步。 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操心费力,组织人手在营子山上救出的寡妇岳嫂。她怎么会在这营子山的匪窝,而且很明显,她没有任何被胁迫的表现。面部表情是幸福和满足的。自己前几天还在为她操心劳力。 “管家,你看那个女人你认识吗?”张其危怕自己看走了眼。 我们总是认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其危在很早时就听自己家学的老师讲过一个故事,说孔子在周游列国的时候,有次被困,断粮了。后来子路好不容易讨了一点米来。 子路在煮饭时候,孔子闭着眼假寐。 饭熟了的香味飘过,孔子闻到了,就微微睁开眼睛,这时就见子路揭开锅盖,抓了一把饭喂进嘴里。 孔子见了没有吱声,继续假寐。 “老师,吃饭了。”孔子听见子路在叫自己,就睁开眼对子路说:“刚才我睡觉时梦见父亲了,现在我要用这米饭祭奠一下你的祖师。” “老师,这饭不能用于祭祀了。”子路回答。 “为什么?” “刚才我揭开锅盖时,有草木灰飘进了饭里,我弄草木灰出去的时候,也要扔掉一些米饭,我觉得这米饭被扔掉可惜了,于是我就把沾有草木灰的米饭吃了。”子路回答。 按礼法规定,凡被吃过的食物是不能用于祭祀的,这是对被祭祀的大不敬。 孔子就感叹: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的眼睛不可谓不明亮呀,今天亲眼所见,可还是错怪了子路! 这件事对张其危影响相当深刻。所以,张其危有时对亲眼所见的事,不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作为标准。 现在见岳嫂竟然在营子山匪窝里很滋润的样子,张其危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他还认为可能是外貌和岳嫂相同的人。 “是她。真是奇怪了,她怎么会在这营子山匪窝里。我们上次还兴师动众来营救她,岂不是笑话了。”赛吴用说。 狗剩说:“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不值得我们去救她。” “孔子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这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王清说了句名言。 几个人在如意皮上叽叽喳喳议论着。 “不好!”张名畴看见营子山的土匪发现了他们,就有几个匪徒弯弓搭箭要射如意皮。 张其危听了张名畴的惊呼,也见了自己这如意皮要成为人家的活靶子。可是自己几个人只是即兴而来,也没有带什么可以攻击的武器,快逃! 31.第31章 31,失儿 张其危心里想着快逃,没有想到的是,这如意皮真是如意,竟然像后来的直升飞机一样垂直往上升。 张其危低头一看下面,那些弓箭手射的箭都在如意皮下转了弯,掉了下去。 张其危想那人是不是岳嫂,回去一打听就知道了。 心里刚想回去,如意皮就向雎县县城飞去。 飞回张宅,张其危就对狗剩说:“你到岳嫂家去问问她在不在家。不在家到哪里去了。” 不一会儿狗剩就回来了:“岳嫂不在家,据她的邻居说有几天没有在家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好,你和名畴就到营子山回雎县城的必经之路守着,看岳嫂是不是会从营子山经过。”张其危安排道。然后又要史敬安排一个兄弟守在岳嫂家。岳嫂回来就赶快报告。 “管家,营子山的土匪又聚在了一起,搞不好又会作恶。我们还要想个办法,一举扫平营子山匪徒。”张其危对赛吴用说。 “这吴鄂作也是一个精细人,每次我们去围剿,他就来个打不赢就跑的游击战术。我们也不可能总是聚集很多人去对付他们。容我想个万全之策了再说。”赛吴用也是一筹莫展。 张其危想自己也要有个主张,把事情安排妥帖以后,张其危就出去闲逛,想对策,猛然想起,再去功德山看看,这段时间自己的功德有也没有提高。 张其危先是试探自己的功力,他出了县城,过了雎河,到了人少的地方,就飞奔起来,没有想到的是张其危一步就有九米远了,张其危如果不是循序渐进的话,这么大的步伐,只听耳边风声,心里还会受不了呢!。 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功德山那里,此时,张其危看这功德山还需要仰视了。张其危目测了下,这山大约有九米高了。张其危用力一跳,就上了功德山。 张其危感到这功德山就像一个戏台一般。 张其危在上面溜达,就见有人从远方走过了,他也就缓步走向那几个行人,就听见这几个行人在说话:“真是奇了,这个地方凭空多出了这么个高台,我每次从这经过就见这高台在不断往上长。可是我们想上去看看,却怎么也上不去,现在这么高了,越发上不去了。” “搭个长梯子不就行了!” “不行!,一个随的起麻烦的人在家扛了一个梯子要上去看个究竟,最后还是没有上去。” “怎么回事呢?” “每当梯子搭好以后,人往上爬的时候,这梯子就往后溜。” “找个人把梯子在下面抵住呀!” “也不行,挡不住,这梯子只要有人往上爬,它就往后溜。” “这真是奇了。” “还有奇的呢。开始时,这块地方晚上只有很弱的光,不仔细辨认还不好看到。现在晚上都可以看到这里有金黄的光了。” “这么神奇。” “你想这山神奇的地方还少吗?” “也是的。” 几个人说着话就走远了。张其危听见这些议论,想到自从那个乞丐进了自家门后的种种迹象,也许那个乞丐说的有道理呢。自己将来有什么奇遇也还说不得。 张其危正想纵下,又有一拨人走过来,张其危想再听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议论,就稍微往后退了几步,在功德山坐下,免得人家看见自己。 “最近真是奇怪,我们那个村子里老是丢失小孩子,过几天就在山坳看见原先丢失小孩穿的衣服鞋子。” “是呀,我们还以为是狼或者老虎等野兽把小孩子叼去了的。可是有家的小孩子就放在家里的摇篮里,家里还有成人。小孩子还是丢了。” “如果是人贩子掳走的小孩,衣服,鞋子不应该丢在荒山野洼呀。” “现在家家户户有小孩子的都提高了警惕,可是还是不断有人丢小孩子。防不胜防呀!” 张其危觉得这个信息很重要,就从侧面跳下功德山,假意赶路追上那几个说着闲话的路人。 “几位大哥,我在后面听你们议论说现在有些家里丢失了小孩子,怎么回事呀?”张其危问。 “我们村子和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丢失的事情发生。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野兽,后来,才发现不会是野兽。以为是人贩子,但人贩子总不至于把小孩子的衣服脱了吧?” “你们是哪个村子的?” “我们是瓦罐村的,他是瓦盆村的。” 张其危知道在雎县有很多陶土,当地的老百姓就烧陶。开始的时候,一个村子就烧一种陶器,有的烧瓦罐,有的烧瓦盆,还有的烧瓦缸,这个村子就用烧制的陶器命名。所以就有了瓦缸村,瓦罐村和瓦盆村。这些村子紧紧相连。 雎县的陶器据说源于远古时代的楚国先人在雎县建都以后,人口暴增,器皿不足,人们就地取材,没有想到雎县的陶土是优质陶土,烧制的陶器很是精细,釉面光滑,几乎可以和陶瓷媲美。后来,雎县又发现了烧制陶瓷的白垩土。这些烧陶土的就改烧陶瓷,因为,陶瓷的价格是陶土价格的好多倍。 雎县因此出现了很多以烧窑为生的窑匠。 前面说到的几个村子就是出窑匠的地方。 这些窑匠在干活时,要在陶土,或者陶瓷上先画上一些花草虫鱼等图案,几乎每个陶土和陶瓷都是个性化的创造。又培养了一批擅长绘画的匠人。这些画匠,窑匠干活时一般又是以单个为主,所以长期以来养成了话少的习惯。和他们说话,就要简洁明快。 与之相配套的也出现了一批贩卖窑货的生意人。他们走南闯北,与不同人等打交道,所以,他们的性格又和窑匠截然相反,他们的性格按时下流行的说法就是话唠。他们是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物。八面玲珑,随机应变,充满语言智慧。 “这位大哥,这都是人家的伤心事,我们本不该在后面议论的,你和别人提到此事,千万不要露出是我们说的。”一个路人很谨慎地说。 雎县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人们小富即安的心里。雎县有两句话最富表现力,就是锅里有煮的,胯下有杵的就行了。时下也就是说的糊好上下两个口子就满足了。为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人家瓦上霜。 “我知道。”张其危现在知道自己把天下人的苦难解除就是为自己积德。这一次有分教平地再起风波。 32.第32章 32,鸡头 就在张其危听说瓦罐等村子在不断丢失孩童的时候,张其危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又听闻了一件奇事: 在雎县有个翟姓老妇人,是个孤寡老人。不过她省吃俭用,到老了,还积攒了些钱财。并且还盖了一栋青砖大瓦屋。就在昨天,她家失火,房子被烧塌了,左邻右舍救火后,扑灭了大火才发现没有见到这个老妇人。 邻居们发现在这个翟老太太的堂屋里有一座坟墓。邻居们也才想到这翟姓老太太已经好多天没有露面了。 这坟里埋的是谁?是翟老太太吗?如果是她,哪又是哪个埋的她? 如果不是她,她又会去哪了? 如果不是她,又会埋的是谁? 当时这事不经官动府也不可能了。雎县的县官去实地勘察了一番,就没有了下文。 县官决定开坟验棺。 打开坟墓后,县官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坟墓里没有棺材,只有一个个木箱子,箱子里都是一些小孩子的尸体。这些尸体都已腐烂,面目全非。不过县衙的仵作还是发现这些小孩子尸体有个共同特征,就是在每个人的手腕静脉处,都有一个伤口。也就是这些小孩子都是血流尽后死亡的。 这些孩子不可能是自杀,是自杀了,就不会被人装上箱子了埋在地下。 来个最简单的推理就是这些小孩子是被人杀害后被埋在这翟老太太的家里的。 现在的关键是找到翟老太太,也许就会揭开谜底。但翟老太太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 县官找不到线索,就伤及无辜! 当时县官还把翟老太太的邻居拘了些人去拷问,这也是那时办案的一个特点,案发现场的最接近人嫌疑最大或者线索最多。后来见问不出个名堂,方才作罢,放了这些邻居。 雎县的百姓也就一直关心着这件事会有什么结果。县官也放出风来说案件正在侦破中,不过为了防止犯罪人反侦察,所以暂时不公布有关信息。 张其危也在关注这件事情的发展。 让张其危很是恼火的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岳嫂也没有回家,狗剩和张名畴两个人天天在营子山到县城之间的一个路口轮流地守了上十天了,两人也被脱得要死,他们两个似乎被陷进这件事情中了。 硬撑了半个月后,张其危就说,扯掉监视。张名畴和狗剩如释重负,有种解脱的感觉,后来他们和张其危聊起在那蹲坑,还真不是个滋味。 雎县是个小县城,县城也就两万多人。这段时间,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的传言又传了起来,大量小孩子失踪由瓦罐村向周边村子扩散,现在在县城也有小孩在失踪了,加上翟老太太的失踪,一时闹得人心惶惶,正应了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的老话。 张其危自觉地把这些事情都当做自己身上的责任要担当起来。 可是又一时没有任何线索可循。 张其危整理了下思路,觉得岳嫂是否委身土匪,营子山土匪是否于近期剿灭,还可以往后挪,因为最近也没有发现营子山的土匪在雎县有什么作恶的事情发生。至于民间广为流传的向家天子万万年,也可以暂时不去关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保护好雎县城百姓的小孩子再不受伤害。 张其危觉得上次为了防止营子山土匪来劫掠寡妇的措施很得力,就又召集徐家,乌有家,刘家,李家等大户人家在一起商讨如何防范丢失小孩子的事情。 最后决定一是分片巡逻,分片负责。晚上天一黑就把城门关闭,有急事需要进出城必须经过官府确认,是否夹带有小孩子出城。 可是,晚上没有丢失小孩子的事情了,白天又连着丢失了三个小孩子。 张其危找到知县,建议加强城门的管理,白天对出城的严加盘查,带有小孩子的,更是要确认是否是小孩子的亲人监护,带出城的。进出城门有车轿的检查更严。 没有想到这些措施的实行,并没有阻挡住小孩子丢失的事情。 张其危有一次召集赛吴用,狗剩,张名畴,史敬,王清等人出谋划策的时候。王清没有到,在等王清时,狗剩讲了自己没有被张其危收留时,有次骗包子铺老板的事情: “有一次,我饿的实在受不了,就到一个特别喜欢开玩笑的一个包子铺那里,见了老板揭开蒸笼,看包子熟了没有时,我就说,好怕!好怕!并且做出很恐惧的样子。那个包子铺的老板感到很奇怪,对于包子,人们只是表现出爱不爱吃,怎么会怕包子呢? “老板就想恶作剧,把我糊到一个黑房子里,然后端了一大笼才出笼的包子进了黑屋就退出来把门关到了,想吓死我。 “老板刚一出门,我就扑到蒸笼那里,大口大口地吃起包子来,吃饱了,我就在那黑屋子里倒头就睡。 “过了会儿,我感觉我的耳朵生疼生疼的疼醒了一看,是包子铺的老板在揪着我的耳朵说,你不是怕包子的吗?包子到哪去了? “我说,我说怕是我怕吃不完呀!”狗剩讲完了后,大家都觉得好笑。 张其危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就说:“哪个还有什么笑话故事讲一个,也许可以开阔下思路。 赛吴用说:“我来讲一个十年鸡头的故事: 说的是前朝发生了一个凶杀案,一个外出做工十年的丈夫回家后吃了一顿饭后就死了。县官接到报案,邻居怀疑是这个做工的老婆不守妇道,在丈夫出门后,有了出轨,谋杀亲夫。县官到这家办案,了解到这妻子就是给他丈夫炖了一只鸡给丈夫吃了,丈夫就死了,这鸡做的菜也没有毒,在她家也没有查到任何下毒的证据。 “县官没有线索,这案就要成为无头案了。 “有一天,县官在外面闲逛,见两人在下象棋,就过去围观。见有一个人走了一步棋,十分毒辣,把对手将死了。下输棋的说对手,你这真是十年鸡头之毒呀! “县官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就问这十年鸡头之毒怎么理解?” 33.第33章 33,黑影 “这鸡头如果平常吃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如果这只鸡喂养到十年以上,这鸡头就成了剧毒。当时这家妇人心痛丈夫,就把鸡头给了丈夫吃。丈夫吃了鸡头就中毒了,所以县官检验鸡肉和鸡汤时就没有发现有任何毒药。县官于是再次验尸,果然丈夫肚子里还有鸡冠等物。县官就把已经打入死牢的妇人放了。”赛吴用讲完了。 史敬说:“这县官也不对,这妇人就是不是故意杀人,不算谋杀亲夫,但过失杀人也还有罪呀。” “这恰恰是县官人情化的表现。”赛吴用说。 “我们那里也有一个骗子的故事,我讲了大家听听。”王清进来没有多大一会儿,听了会儿故事,也聊发了兴致说: 有一个老头带着自己的孙子进城去玩。那时有人专门用马车驮人,每个人按照一里一文钱算车马费。爷孙俩上了马车后,有一个年轻后生也上了马车。当时车马费是上车就付账。 那年轻后生上车后说了到什么地方去,赶车的说要二十四文钱。年轻后生说是二十三文钱。 赶车的说:“这位哥哥,你去的地方正好八里路,三八二十四文钱。” “鬼扯,三八二十三嘛!怎么是三八二十四。”年轻后生说。 “哪个不知道三八二十四,你胡说什么三八二十三。”赶车的对所有坐车的人说,想获得人们的支持。 “算啦,别争了,这一文钱我替你出了。”哪个老爷爷息事宁人地说。 到了城里,大家都下了车,这年轻后生走了几步后跑到那个老爷爷的面前说:“老人家,我想起来了,三八二十四,我记错了。谢谢你老人家,要不然我今天非出大问题不可。你看,我的脾气也不好,要是和车老板争起来了,最后动了手,说不定就会和赶车的打一架,也许就会出人命呢。谢谢你了。这样吧,我请你爷孙俩吃碗面去。” “不用啦。这点小事还值得一提吗?”老爷爷稍作推辞地说。 “那怎么行呢!我可是真心地谢谢你老人家呢。” 老头想却之不恭,就和孙子一起到了一个面馆,年轻后生叫了三碗面,三人就吃起来。年轻后生和孙子吃的要快一些,先吃完了,年轻后生就对老头说:“你老慢慢吃,我给小弟弟买个玩具去。” 老头还没有来得及推辞,孙子听说要买玩具就已经站起来了。 老头面条吃完了,左等右等也没有把孙子和年轻后生等来,就只好把三碗面条的帐付了出来找他们两个。 穿街走巷最后在一个肉摊那里见了自己的孙子正站在肉摊前张望。老头牵了孙子要走,卖肉的见了不让走,说老头的儿子买了一副猪肝走了,把儿子押在这里回去取钱了来领儿子的。 老头一听,这个气呀,但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出猪肝钱。 孙子对老头说:“爷爷,那个叔叔还给你留了张纸条呢。” 老头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三八二十三,你憨我不憨,老头请我上面馆,孙子接我吃猪肝。 王清讲完,赛吴用说:“古话说,无功不受禄,这老头上当就是贪小利造成的。” 张其危说:“我倒不这样认为,这个年轻后生才真正可恶。老头是善良的,他最初的动机是免起争端,最后导致的是善良的人不敢善良或者不去善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社会就是这么变得不好玩了的。” 张其危说完,还感到自己特别崇高。几个人把故事讲完了,张其危对当前丢失小孩子的事情还是没有一个思路。 晚上,张其危睡不着觉,就一个人出门去闲逛,边走边理着头绪。就在这时就见两个黑影顺着墙角蹑手蹑脚往前摸。张其危警觉起来,今天虽不是月黑风高夜,也不是杀人放火天,但夜晚行走隐蔽行踪,至少不会去做光明正大的事情,于是张其危也把自己藏身于墙角跟着那两条黑影往前摸。 那两条黑影到了一个高门大户的门前,一个顶着一个准备翻院墙的时候,张其危就冲上前,准备用自己随身带的朴刀去制住这两人时,就听见从后面有一个什么东西袭来,带着风声,张其危忙就地一滚,躲开了挟带着风声的棍棒,张其危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感到脖子上一凉,有个声音低吼道:“不要动,刀子没有长眼睛。” 张其危这一惊,很是后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只在注意前面,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同伙在后面。 张其危手中的刀被夺走后,就有人把他的双手捆住,然后张其危就觉得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了。耳朵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张其危还听见制住自己的人在安排,快喊其他人把这院子团团围住,不要走了一个。 接着院子里就传来兵器相撞击发出的声响。 还有人发出的闷哼声音。 过了一会儿四周归于宁静。张其危就感觉有人把自己拉起,然后牵引着往前走。 人在走夜路时,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和把自己双眼蒙住走路的感觉就大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个人走夜路和双眼被蒙住后心里的恐惧是不同的。 张其危现在后悔出门时没有带一两个人也有照应。可是自己前些时候不也是一个人夜晚在外面闲逛,就没有遇到这些怪事呢! 现在雎县的怪异越来越多。 张其危不知道的是,他还没有受乞丐的点化之前,一心只扫门前雪,哪管人家瓦上霜呢。雎县每天一样在发生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只不过张其危还不知道视网膜效应。那时自己见了鬼鬼祟祟之人,绝对不会去尾随或者去管这闲事。现在自己关注点不一样,发现的问题就多了! 张其危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往前牵着自己的力消失,张其危知道自己不要再往前走了。 “你是哪个?半夜三更在外晃荡什么?”一个声音低沉地问张其危。 34.第34章 34,皇差 “你们是谁?半夜三更在外也晃荡什么,还趴人家的墙头?”张其危反问道。 “砰”张其危的背后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张其危只觉得一阵气闷,半天一口气也喘不过来,差点背了气。 “你老实点,现在你在我们手上,是我们问你。你只有老实回答的份!”一个声音很不客气地说。 张其危在雎县是受人尊重的张家少爷,或者是张家老爷,什么时候被人家这么没有礼貌的待过,现在很是气恼,也就不说话了。 “听见没有,问你话呢?”有人又说了一句话后把张其危的脑壳一扒拉。 张其危越发气恼,就越发不说话了。 “我看这厮三更半夜在外晃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皇上给了我们生杀予夺的权力,我们就把他解决掉算了,别耽搁我们的正事?” 张其危听见说皇上,马上判断出这是官府的人,不是坏人,自己和他们之间一定有误会,如果被稀里糊涂杀了,简直太不划算了:“各位却慢。我是雎县的良民,我叫张其危,你们可以找任何一个人来了解我有没有不轨行为!” “哦!原来是张少爷。久仰了!去掉他的眼罩!”一个人说。 张其危就感觉到有人取了自己眼睛上蒙住的黑布。一个是夜晚,还可能是眼睛被蒙住的时间过长,睁开眼后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才看清: 现在张其危和这几个人在一个大约是堂屋的房间里。靠近供桌的主位坐了两个须髯飘飘的老者。在客位上坐了六个壮汉。还有四个壮汉站在客位的两边。张其危身后还站了两个壮汉。张其危刚才享受的老拳肯定就是其中一个人所赐。 张其危回头见了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专练横练功夫的外家子。另外一个是精瘦的汉子。两人手上都没有兵刃。 “你们不像是本地人?”张其危还是想搞清楚他们的身份。 “我们也不瞒你了。现在雎县流传一句童谣向家天子万万年,只等二龙连一线,你可听说了?”一个坐在主位上的老者问道。 “听说过,我也很关注这句童谣的意思。你们是冲着这童谣来的?”张其危问道。 “是的,我们是宫廷侍卫,蒙皇上差遣,来此全权处理此事。”其中一个老者说。 “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张其危很关切地问。 “暂时还没有,你有什么线索吗?”一个老者问。 张其危也一直在找线索,只不过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在这方面多想。现在见引起朝廷注意,就把思路往这方面想。心里先想到这既然说向家天子万万年,雎县姓向的就应该是关注对象。首先应该在全县排查姓向的有哪些人。其中有没有影响特别大的,比如现在在朝廷当大官的,或者握有兵权的。 二龙是人名还是地名?也要弄清楚。然后有针对性地去破解。但张其危还不信任这几个人,不想把自己的思路或者说是想法和他们说。 “你们查童谣却又为何要趴人家的墙头呢?”张其危反问道。 “告诉你也不妨。我们本来是办童谣的差,但发现了另外的违法犯罪也要去管,要不然就是渎职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说。 对于王朝所说的渎职要看怎么理解。张其危记得在史书上曾有过这样的一个记载: 一个君主在批奏折的时候太累了,就睡着了。这时一个负责皇帝帽子的太监看见了,就忙把一床毛毯盖在了君主的身上。 君主醒了,看见自己睡着了没有感冒,原来是身上盖了毯子的缘故。就问是哪个盖的。有人就告诉他是管帽子的给他盖的。他就下令把管盖被子的杀掉。接着又下令把管帽子的也杀掉。 大臣们对杀掉管被子的还觉得好理解,因为他渎职了。但是那个管帽子的明明是做好事,多做事了反而被杀,大家都觉得有失公允。 君主就解释说,管帽子的越权了。越权有两个后果,一个是该履行职责的会不履行职责。把事情总是寄希望于人家去做。 这个历史故事,张其危感受很深。在很长时间里,张其危根本不管人家的闲事。 现在这几个人到雎县查民谣的事情还说的过去,这毕竟有可能是颠覆政权的事情。至于顺便管管别的,那还要地方官干什么。 “你们发现了什么,会跟踪到这里?” “有两个壮汉抬着一个麻袋,这麻袋不是很沉,但麻袋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们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似是小孩子被堵住嘴后发出的求救声音。就一直跟踪到这里。我们的两个人准备在墙头探听明白了施救,你却在后面准备偷袭,就被我们一个侍卫把你打晕了。可是我们在外面和你纠缠时的动静被里面放哨的发现了,他们报警后就都跑掉了。我们在房子里只发现了一个死去的小孩子和刚才我们见到的用麻袋装着的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子也许是被吓晕了,到现在还说不出话来。”那个坐在左边的老头子说。 “死去的小孩子是不是在手腕处有刀痕呀?”张其危问道。 “是呀。我们初步判定这小孩子是割断静脉后,血流尽而死亡的。可是我们搜遍屋子也没有见到血迹。这小孩子的血流到哪里去了。难道喝了不成?唉呀!”还是刚才那个说话的老头,说到这里,猛地一声唉呀把大家还吓了一跳。 “怎么啦?”有人问这个老头。 “我听我师傅说西域有一个古怪的练仙法门。在未达仙的境界时,每天边练功边要吸食一个十岁以下小孩子的鲜血。如果有一天间隔,功法就会倒退两天。所以他必须每天都要有小孩子的鲜血供应。” “一天不吸食鲜血功法就会倒退两天,最后不就会功力负增长?”张其危问。 “是的。这功法只要开始练了,就不能停下来!没有练成以前,只要一停就一定会走火入魔。所以请客容易送客难就是这个道理。” 35.第35章 35,联手 “现在,我们发现了这祸害百姓的人和事就要一查到底,为民除害。”另外一个白胡子老者说。 张其危听这老者说话是堂堂正正,马上有了好感:“请问您打算怎么为民除害呢?” “我们刚来贵地,人生地不熟,还需要地方上的像你这样的士绅的支持?” “怎么支持?” “我想一个是广布眼线。这样就需要很多人手。我们来办案的明显人手不够。这就需要地方上帮助组织一些人,这些人可以是专门负责这事的,也可以是兼职的。可以在车船店脚牙里广布眼线。他们接触的人多而杂。”一个老者说。 张其危知道这老者说的是五类人,车马店脚牙指的是赶车驱马的,驾船的,开酒店饭馆的,挑夫,中人(有的说是爪牙,就是有钱人的打手)。这些人在古时候社会地位并不高。那时流行一句话:车船店脚牙,不死也该杀。说他们这些人往往心肠歹毒。其实这是歧视劳动人民的表现。 “第二就是重点布控,对家有九岁以下小孩子的家庭,安排两人在暗处盯着,发现异常,马上报告。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婆娘抓不到和尚。” 张其危心里冷笑,他说的话的本来面目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意思是说要想打到狼,就要不怕跑路、不怕费鞋。这是因为狼生性狡猾,且体格强壮,能奔善跑,一旦被猎人发现,它不是东躲西藏,就是逃之夭夭。猎人若想逮住它,往往要翻山越岭、跑许多山路;而爬山路是非常费鞋子的一件事情,再加上古人脚上穿的多是草鞋、布鞋,很不耐磨。所以,在古时候,人们往往要在磨破一两双鞋子之后才有可能捕捉到狼,如果舍不得费这一两双鞋子就很难捕到狼。就这样,“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这句俗语就诞生并广泛流传开来了。 后来这话演化成了把孩子当诱饵来捕狼。后一句就更绝,让婆娘来当诱饵好捉住偷腥的和尚。有的把和尚该做流氓。 和它同义的还有舍不得金子弹,打不着金凤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其危就知道水浒英雄杨雄的老婆就被舍得,最后和尚是被抓住了,而且和尚也被丢了性命。 当正派人物想这个点子多少有些不正派。天朝是个讲究变通的国度,这被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权变,从权! 张其危此时还不适应这个灵活性。 坐在主位的主位的老者对张其危说:“张少爷,为了方便我们以后联络,我们还是开诚布公一点要好一些。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来个自我介绍。我叫司马铁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这位老兄那简饶空,是我的副手。还有一个军师母沙乜。” 司马铁树说完就把手指向一个和他一样坐在主位次席的老者和客位首席的一个中年汉子。 张其危印象中的军师级的人应该是身材瘦小,像赛吴用那种苗条体型的。这个军师的姓氏少见,名字也取得怪异-----母沙乜。体型也是那种粗壮型的。在人们的心里都认为聪明人是体型瘦削的。因为他要思考问题。身材粗壮的人总是被人们认为是粗线条的。当军师不见得辞职。 “现在请问,我们这广撒眼线和重点布控怎么样?”司马铁树问张其危。 “据老爷所说,这练功的是从西域传到中土的,我们是不是也要在雎县里排查一下流动人口中的西域口音的人,将这些人的行踪监控起来。或者将雎县外的口音都作为重点。”张其危见他们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就建议说。 “你是说将我们也在控制之列?”司马铁树开着张其危的玩笑。 “嘿嘿,哪怎么可能呢!”张其危回应道。 张其危就和司马铁树就合作的一些细节进行了商量。比如司马铁树手下的人基本是说的官话,为了把司马铁树手下的人和西域或者外地来的人区别开,司马铁树手下的人在脖子上搭一条汗巾。 张其危要走的时候,司马铁树吩咐给张其危备一匹快马。 张其危说:“不用,我走路很快。” “这里离县城很远呢。” “没有关系。” “我们现在是在亭子山呢!”司马铁树说。 “什么?!”张其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亭子山在雎县非常有名。是距现在的县城有十五公里的一个集镇。雎县古时候的县名叫临雎县。县城就在这亭子山。 张其危想,我就是被打晕了一会儿,竟然被弄到这么远的地方,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亭子山东南北是陡峭的石壁,只有西边有曼延坡。于是当时的县衙就在亭子山。老百姓就围着这亭子山修建房子。 亭子山地势高一个可以防匪,二个可以防洪。可是围绕亭子山而建的县城是建在雎河冲积扇的平地上,地势较低,雎河稍微一涨水,这县城的民房就在水里面了。于是县城就顺着雎河往下迁移了。迁到现在的位置。亭子山的县衙就几经转手,现在亭子山县衙的买主也曾经做过张其危的工作,希望张其危买下这原先的县衙。所以张其危知道亭子山离现在的县城距离不近。 张其危不愿意买亭子山的旧县衙一个是离现在的县城不远不近,没有什么意义,二是张其危嫌原来的县衙审过犯人,也宣布过处决犯人。张其危总觉得有凶衂之气。再说买了房子不住是一种浪费,性价比低!所以张其危就放弃了。 现在南槐瑾知道自己出门时是夜晚,这时是什么时间自己并不知道。出了门看了星星和月亮,一推时间,大约是寅时了。 司马铁树还要给张其危备马。张其危想自己话一出口,再改口就没有意思了,就坚决不骑马。 张其危走了几步后就展开步伐向雎县县城奔去。张其危飞奔了一段距离后觉得不对头,自己这一步早就有九米远了。现在大概只能跑到不到八米。 难道功德山也降下一米了。张其危觉得不可理解。 36.第36章 36,真假 张其危心念至此,该到功德山去看一看了。 张其危走到半道就折向功德山的方向,虽然是深夜,但张其危感觉自己目光如炬,四周环境目之所及与白天无异。 张其危虽然感觉自己步伐没有九米,但一步八米也并不短。试想,步幅大,频率再一快,速度就会上去。张其危很快就到了功德山的脚下,张其危目测了下,这功德山是否也降低了一米。张其危纵身一跃到了山上,仔细一看,还真是比原先的山矮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哪里做了错事。张其危很快进入到反省状态,把最近所作所为来了一个搜索,确实找不到一个问题。 张其危就缓步回家,就像思考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会使功德山也降低。刚到向家畈的位置,又见几条黑影从身旁略过,迅捷得很。张其危意念一动,也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张其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闻到后面也有轻微的脚步声,张其危悄悄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后面有一溜黑影也在往前迅跑。张其危忙向旁边闪了一下,这溜黑影对张其危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追去。 张其危也不知自己前面的几个人是被追的,还是和后面是一伙的。只是奇怪这些人都对自己不予理睬,真是奇哉怪也! 张其危还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达到九级了,也就是功德山应该有九米的高度,他也可以一步撩开九米的距离了。只是现在他自己不明朗的原因,降到了八级,但功力已是九级。 那个乞丐给张其危指明的道路就是集聚功德,至最高境界就是功德圆满了,就可以为所欲也。现在是九级,已经上了第一层,在这一层,张其危不撩开大步则现身,肉眼凡胎都看得见自己。但是当展开步伐了肉眼凡胎就看不见自己了。 刚才的几溜人是看不见张其危的。张其危等这溜人跑过,就又尾随而上。这溜人到一个大宅子那里停了下来后就散开了,张其危明显看得出他们是要把这个宅子围了起来。 张其危吸取前面的教训,自己靠的太紧,被发现了,尽管发现自己的是宫廷侍卫司马铁树,有惊无险。万一遇到坏人呢,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张其危不愿意以身犯险。 这溜人所围的宅子是夏家花屋。在雎县,被称为什么花屋的就是指这房子大,而且做得漂亮。 夏家是雎县的名门望族之一。张其危和夏家还沾转弯抹角的亲。这种远亲在雎县被称为花尾巴亲戚。早年,张其危还很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到夏家走过亲戚。 夏家花屋也是九进,和张其危家的格局差不多。只是在城郊所建,因此后花园比张宅要大,特别是后花园有一个很大的堰塘,这个堰塘被夏家称作莲池。在这个堰塘边用竹子做了一个别致的小楼。这小楼就只两层,占地有三百平方米。 这竹楼做得也与众不同,二楼外沿一圈是回廊,用于欣赏四周景色。 这竹楼被夏家称作莲池小榭。莲池小榭的屋顶也不是用的小瓦覆盖,而是用当时雎县的小户人家普遍使用的茅草覆盖的。 在莲池小榭的不远处还盖有一个小房子,只有一层,是用木头盖成的。在这个小房子,也就是小木屋的旁边,夏家种植了一片松树。夏家就把这小木屋叫做闻涛轩。夏家就在夏季的晚上到这小木屋里来听松涛阵阵,同时纳凉。 张其危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到夏家见识了闻涛轩的美妙。当时天气炎热干燥。这闻涛轩由于有高大松树遮蔽,所以室内凉爽宜人。张其危对夏家花屋的印象特佳! 今天这么些人,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张其危为夏家捏了一把汗。从自己和夏家的关系来看,张其危今天怎么也应该给夏家报警。可是自己一个人,这报警也不是你报了就了的,还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张其危想到这里就四处张望。 在不远处就是农田。农田的地头有一堆稻草,还是去年收割稻谷了堆在那里给过冬的牛吃的。大约堆多了,现在青草都长出来了,这稻草只有垫猪圈或者直接沤肥了。 张其危取出火镰,俯低身体到稻草堆那里,点燃稻草后顺着水沟爬到一个干水坑躲起来。 那稻草是干燥的,只一会儿就哔哔啵啵燃了起来。 张其危就听到有很小的声音问:“动手吧?!” “还没有合围,现在动手让他们跑了,等一下。这草怎么自己会燃,去几个人看一看。”有人吩咐着。张其危听了,更是双眼紧盯前面。 张其危太小看这伙人了。他们发现这草燃的古怪,故意用人说话,如果是人为,这人就会被吸引住。而且派人来查看的时候,还有人绕了更大的一个圈子围了过来。 果然张其危只注意前面几个人在搜索,没有想到在后面有两个人借助火光发现了藏身于干水坑的张其危,他们轻手轻脚摸到张其危后面,张其危刚刚听见后面有呼吸声音,扭头时,那两个人已飞身一扑,把张其危按在了下面,前面吸引张其危目光的人就跑过来,把张其危捆了起来。 张其危被带到这些人的面前。 张其危一看简直有些眩晕了,这里面有两个和司马铁树一样的老者,也是须髯飘飘。 “司马大人,这人鬼鬼祟祟的,看来和夏家是一伙的。”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对其中一个老头说。 张其危不等对方询问就说:“请问阁下是不是叫司马铁树?” “你怎么知道?”那个白胡子老头很奇怪地问。 “你们是宫廷侍卫?”张其危又问。 “咦!我们才到这里,而且是秘密行动,你怎么都知道了。”那个白胡子老头很是诧异。 “你们不是在亭子山把我当过坏人?!我是张其危。” “嗯!我们知道雎县有个张其危少爷?你是张其危?你怎么现在在这里?我们又什么时候和我们见过面,我们现在才第一次谋面。”司马铁树说。 张其危仔细辨认,发现叫司马铁树的说话声音和在亭子山遇到的司马铁树不一样。 37.第37章 37,承诺 “我今天晚上就被一个自称叫司马铁树的抓去过。可是他们说自己是宫廷侍卫,奉皇上密旨来雎县办一个大案的。”张其危说。 “他们给你看过这个没有?”司马铁树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张其危接过一看,就是宫廷侍卫办案用的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有如朕亲临的字样。 张其危就问:“你们在这办什么公务?” “我们在这办别的案子,听说了另外的一件事,所以现在来将紧急的事情做了再说。” 张其危听了司马铁树的话才想明白自己在亭子山遇到的司马铁树可能是李鬼而不是李逵。 当年是李鬼假扮李逵打劫,不幸遇上了真的李逵,李鬼说上有老下有小,李逵就放了他。然后继续前进,途中饿了,在一个人家留下吃饭,不幸这是李鬼的家,李鬼从外面回来,没看见李逵,大声嚷嚷今天看见李逵了,以及怎么骗他才得以逃生的事,而且恩将仇报,想要谋害李逵,李逵听见了,拿斧子把他砍死了。 张其危转念又一想,这个司马铁树有令牌,但如果他盗取了真司马铁树的令牌。在亭子山遇到的司马铁树是真的皇宫侍卫的话,他也就拿不出令牌,所以也就无法给他展示令牌而获取信任了。 古代的一些证明材料很容易造假,像令牌这样的东西是相当不靠谱的,还有什么令箭。尚方宝剑等。就是一撕两半的房契地契也同样造假。调兵的虎符印信虽然相对科学,但还要两个人来对咬合情况,对于第三者而言就无法甄别了。 张其危现在多了个心眼,要听其言,观其行,甄别这些人是不是朝廷派来的。 “各位大人,不知你们来办什么大案,又发现了什么?”张其危问司马铁树。 “你是当地士绅,本不该瞒你,但我们的专案是秘密行动,不能对外宣扬。我们的主要案子你就不要关心了。发现的另外一个案子是西域的一个邪恶组织,练了一种邪恶的功法。据我们推断是吸血大法的传人窜到中土内陆来练这功法。”司马铁树说。 “吸血大法?怎么个邪恶?”张其危问道。 “这吸血大法和吸星大法有相似的地方。吸星大法是吸取练功人的内力,从而增加自己内力。面对的还是成年的练武之人。人们还好理解,你练武就有可能丢掉性命,但你是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人。而吸血大法就不一样了,他所吸的是不满十岁以下孩子的鲜血。这是没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人。而且,吸星大法不要人性命。而吸血大法还要小孩子的性命。这就是吸血大法最邪恶和最恶毒的地方。朝廷只要发现有练这种功法的人就要将其抓捕,并将其绳之以法!”司马铁树说。 张其危一夜之间听到了两个司马铁树对吸血大法的介绍。两拨人都堂堂正正要办这个要案大案。张其危也无法判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管他哪个是朝廷派来的,还是假冒的,只要他们为民除害就行! “现在有眉目了吗?”张其危问。 “在这夏家花屋里有吸血大法的堂口,我们今晚就准备围捕他们的,但包围圈还没有形成,你就在这放火报警,让我们功败垂成。现在采取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司马铁树脸露责怪的神情说。 “这火不是我放的。我是看见你们这么多人准备围住夏家花屋,而且都是陌生面孔。我准备看情况采取行动的。”张其危心里在后悔,嘴上知道这火燃的事情如果自己认账了,也许会惹麻烦。 “难道这火自己会燃?”司马铁树反问道 “自己肯定不会燃。我躲在这水坑里就见稻草堆有一个小火星,后来被风把火星吹成了大火。” “你这虽不能自圆其说,我们看在你前些时候做了一些好事的份上,暂时不找你的麻烦。但你要有将功折罪的想法才行。”司马铁树说。 “你要我干什么?” “你组织一些人手,采取蹲守的方法,只要发现有小孩子被掳,你就要蹲守的人找到吸血大法人的巢穴就把他盯紧了,向我报告。我们一举捣毁这邪恶组织。” 张其危想,这基本上和在亭子山遇到的一拨人说法一样,但自己如果发现了吸血大法正在作恶,这时该向哪个做报告。万一里面有吸血大法一伙的,我这样去报告岂不就是通风报信。 张其危打算这事自己铁了要管。只不过管的时候不能去向他们报告就行了。这样虽然违背了和他们的约定,但保证了发现的线索的作用。 “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回家了。”张其危向司马铁树说。 “好,我们就按照约定的方式去做。”司马铁树说。 张其危告辞宫廷侍卫后就想快点回家,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诡异了。张其危感觉这个晚上的奇遇是前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他很想和赛吴用等人交流下对一些事的认识。 张其危回到家时,赛吴用等几个人都候在大门口。 “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跑在大门口守着什么?” “我们等着你回来呀!”赛吴用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张其危感到很奇怪,自己的行踪看样子还有人关注。 “主子出了门,还没有回来,特别是半夜三更了,也没有交代到哪里去了,没有见到人,史敬和王清两人都带着人出去寻找你去了。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回来联络,看你回来了没有。”赛吴用说。 “原先我出门回来晚了你们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视。”张其危嘲笑赛吴用说。 “主子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光棍越玩越老,胆子越玩越小。我们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才反思前些年幸亏没有现在复杂,要不然早出事了。现在又听说总有小孩子不断失踪,我们也怕什么时候就祸及到成人了也不可知。所以现在我们都没有休息,不把主子找到绝不停歇!”赛吴用说,“主子,今天狗剩和名畴监视的岳嫂回家了。” “什么,岳嫂回来了,好!好!好!” 38.第38章 38,县城 张其危听说岳嫂回来了,就把探寻的目光扫向狗剩和张名畴。 狗剩就说:“是的。今天,现在应该说是昨天晚上,岳嫂回来的。” “她一个人回来的?”张其危问。 “她坐着一个马车,有一个赶马车的。马车上装了不少物品。其中还有几大袋子很重的东西,看样子是粮食。”狗剩说。 “那个赶马车的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还专门请了管家去看了的。”狗剩接着说。 “我也想到这赶马车的可能是土匪,就上前故意问了一些问题,从他的回答来看,赶马车的不可能是土匪。”赛吴用补充说。 就在这时外出寻找张其危的王清和史敬都回来了,他们各带了两个手下的兄弟,见了张其危在家,都有放下心的表情。 “主人,刚才我和史教头分别去寻你的时候,他往南,我往北,我往北一直寻到老县,没有找到主人老爷,但有了新情况。在老县的地方,昨晚又有小孩子丢失,而且丢失了三个。”王清说。 王清刚才所说的老县就是昨晚张其危遇到第一个司马铁树的地方。说到这里还有必要给各位书友介绍一下雎县的沿革。在很早的时候,雎县不叫雎县,而叫靠雎县。县城还在距现在县城二三十公里的土坪镇的一座山上。那山叫夜火山。 当时选中夜火山为县城所在地是因为那山每到晚上都会发出红光。有人说那是祥瑞之气。当时县城的规模还不是很大,县城的人口也不是很多。 在夜火山这个地方做县城最终的结论是不吉利。人们本来是趋吉避凶的。夜火山那个县城总是出现火灾。一把火经常把城里的好多房子烧毁。隔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人祸。可是没有抓住任何人祸的证据。 在这地方是住不长了,人们就寻找更安全的地方。但对夜火山的火灾原因,官府和受害人就没有停止过调查。就是找不到原因。直到很多年以后,搞地质资源普查,夜火山之谜才解开。 这夜火山蕴藏着大量的磷矿,而且这磷矿资源的品位很高。每当夏季高温天气,地下就释放出的磷和炽热的空间接触,就出现了自燃现象。 而且夜火山做县城的时代,大多民居的屋面是极易招惹火灾的茅草屋面。这几个条件结合在一起才出现了这个灾难。这是后话,人们在研究风水时的依据实际更多的是自然条件。 雎县县城就搬到现在叫做老县的集镇。取名为临雎。当时的县衙就建在亭子山上。 这亭子山四周都是由于地质原因形成的冲积扇平原。亭子山三面都有两三丈高的峭壁。县衙建在上面,只留一面有缓坡的出入。 这县城是很安全的。老百姓就围着亭子山建房做屋。 夜火山招惹火灾。这亭子山紧靠雎河。就是发生火灾了,也比夜火山取水要方便多了。 没有想到这老县镇作为县城也是风水不好的地方。因为这里除亭子山外,其他的地方地市较低,人们那时对水患的防治能力不强,所以经常面临水灾。雎河春季开始有春汛,夏季就更不消说的,秋季的秋汛也是洪水汹涌。一年当中有四分之三的时间要担心洪涝灾害,老百姓怎么能够安居乐业? 县城搬迁就成了当时的热门话题。 后来一个游方的道人给当时的县令说:“用木排顺雎河往下漂流,在什么地方停下不再漂流,新县城就建在那里,绝对是风水宝地。” 于是县官就安排人手扎了一个木筏,顺水漂流,县令就和几个人乘船人紧跟木筏。 这木筏就在现在的县城的一个河岸停下。 当时县令还是有些犹豫,这地方到底怎么样。县官的师爷说:“老爷,您看,这里河道是直的,没有形成回水的潭,也不是浅滩,木筏停下来不是天意是什么?!” 于是雎县县城就在这里建起。果然是块风水宝地。这里建了县城以后,真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老百姓在这里安居乐业。特别是地方官在这里干满三年都被朝廷升迁为知府以上的官职。 雎县在张其危还没有出生以前,这里的百姓就这样和和美美的生活着。 正如苏东坡在一首词里写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平日子久了就会出现变故! 先是出现了匪患。本来穷山恶水出刁民,但富庶之地也并不能做到所有的人全部讲礼仪,知廉耻。 现在又闹起了丢失小孩子的令人恐慌的事件,说明雎县这地界也慢慢在人心不古了。张其危后来发现,不管什么地方,开放的程度越高,鱼龙混杂也厉害! 单纯的人只活在那些山大人稀的地方,张其危的人生经验得出,在大山里。信息闭塞,人和人交往困难,所以只要有人到了这山区,都会受到山里人的热情接待。 再个就是对于土匪的认识,雎县人由于长期以来风调雨顺,太平日子过久了,也不愿意冒险。就是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在这个社会背景下,哪个也不愿铤而走险。 就是营子山的土匪,除了土匪头子吴鄂作外,像点子多这样的人,也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上次点子多为了谈判,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就只能在营子山上老老实实待着。 吴鄂作也不是生下来就当了土匪,他也有自己一肚子苦水。 吴鄂作有个姐姐,模样十分俊俏,在当时的雎县可是出了名的美人。 雎县有个姓谢的大户人家,这个大户人家有一个独生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不务正业,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次无意识中撞见了吴鄂作的姐姐,谢国忠就是那个谢公子的大号。谢国忠见了吴鄂作的姐姐后就挪不开脚步了。 谢国忠跟踪的结果是知道这是吴家的大小姐,谢国忠就央人说媒。结果谢国忠大失所望! 39.第39章 39,子嗣 吴家大小姐根本就没有看上他,不同意这门亲事。 谢国忠就和自己的一帮混混兄弟强抢吴恶作的姐姐成亲。当时吴恶作正巧不在家,等他回家闻听这强抢民女的事情就到官府去告谢国忠。 谁知官府护着谢国忠,不接此案。吴恶作一怒之下,夜晚潜入谢家杀了谢国忠及全家,然后要救出他的姐姐。他姐姐见有这么多命案,寻空自尽。吴恶作为了躲避追捕只好流落他乡,最后上山为匪。 吴鄂作上山为匪虽不是完全的逼上梁山,但与官府的关联还是有的。 张其危听说岳嫂回来了,就打算找岳嫂谈一次正邪的事情。 第二天吃罢早饭,张其危本来是准备就去找岳嫂的,但大清早去又有些不妥。就按捺住自己,突然想起那本无字天书,就翻了出来,打开看时,里面还是看不见一个文字和图画。 张其危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到那个乞丐给自己说的都一一在验证,也许是自己的功德还没有达到可以阅读无字天书的程度,就把书收起。在家里转了一圈。 这些天忙于雎县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没有到几房太太那里去看看了。 前面交代过,张其危没有子女,就想到广种薄收,娶了九房老婆。 他的发妻和张其危年龄相比,比张其危要大四五岁,实际上是张其危的童养媳。当时张其危娶这个老婆时才十岁,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他的老婆已经十八岁了,虽不懂男女之事,但意识里有种朦胧的觉醒,无奈张其危太小,根本不解风情。 正像许多大户人家一样,这童养媳都是给公公娶的一样。张其危的发妻揭开男女之事还是张其危父亲帮的忙。他的发妻在张其危还不能和他同房或者叫圆房的时候就怀了孕,这毕竟是会闹笑话的,于是在那时医疗还不是很发达的情况下,躲躲闪闪让她流了产。 张其危当然是被蒙在鼓里。就是在他成人以后也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发妻流产造成了不孕症。张其危从十六岁和童养媳圆房到二十岁还没有子嗣。张其危的父亲就为张其危张罗了第二门婚事。 张其危的第二个老婆是雎县尉氏家的二姑娘。长大银盘大脸,一副富贵相。尉二姑娘嫁到张家,算是高攀。因为尉二姑娘的娘家是个小裁缝家庭。靠手艺吃饭。张家之所以看中尉二姑娘是因为她家兄弟姊妹有九个,是个人丁兴旺的家庭。张其危的父亲就考虑这样家庭的子女生育能力应该是很强的。而且尉二姑娘的姐姐嫁到雎县的李家后两年生了三个儿子。第一胎是一个儿子。第二胎是双胞胎。就在尉二姑娘出嫁后的那年,尉大姑娘竟然又生了个龙凤胎。 这个喜讯让张家也着实兴奋了一段时间。尉大姑娘和尉二姑娘的长相身材不相上下,都是银盘大脸不说,也是那种骨盆很大的体型,据说女人骨盆大的会生育。 张其危哪段时间鹿茸虎鞭没有少吃,可就是只问耕耘,不见收获。两年过去了。张其危看着平平肚皮的尉二姑娘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事在当时社会背景下也不是能够试一试的。你说她不会怀孩子,总不能让别的男人来帮助验证呀。 当时的医疗水平也不可能来帮助检查,做个量性分析。 张其危的父亲着急了,就为张其危又娶了一个老婆。这个老婆的娘家是一个耕读之家。女儿的父亲是一个不及第的秀才。叫枚犒钟。枚家嫁到张家的姑娘是老幺。这次张其危的父亲就和娶尉二姑娘的判断反着。 这枚幺姑娘长得身材苗条,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雎县有句老话:秧好一半谷。大概的意思是种子好了,收成好就有很大的把握。这枚幺姑娘身体素质就那个样,如果把女人的身体比作生育的田的话,枚幺姑娘这块天就是贫瘠的土地。张其危的种子种在尉二姑娘肥沃的土地上就没有长出庄稼来,现在在这贫瘠的土地上耕耘,会有什么结果。而且枚幺姑娘对张其危的要求反应也很冷淡。 张其危每次都要辛勤努力才能稍微调动一下枚幺姑娘的情绪。实际上枚幺姑娘的情绪就没有调动起来过。她是见张其危那样子后故意装出来迎合下张其危的。 不到半年,张其危的父亲就看出来张其危不怎么到枚幺姑娘的房间去播种了。自然枚幺姑娘也就更没有种子发芽了。 张家毕竟是雎县的大户人家,家道殷实,在雎县城东就有两三百亩良田。还有在九里岗的几大座山林。在雎县还开了药铺,绸缎店等。这偌大的家业没有人继承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古代人讲究的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有后人就是对列祖列宗最大的不孝。这列祖列宗将来的香火可就没有着落了。 张其危的父亲就为张其危这个长子以一年取一个的速度又连娶了六个。 张其危父亲的这一举动最大的好处是,家里的事情可以分工负责,而且都有专人打理。比如绸缎店就由尉二姑娘去管理经营。毕竟是裁缝的女儿,对布料的经营有天生的敏感。所以绸缎店在她的打理下生意是蒸蒸日上。药铺由张其危的第八个老婆管理。这第八房老婆有必要在这里交代一下。 张其危娶第八房老婆时已经快三十岁了。没有子嗣的痛苦折磨着他。 张家为了后代,人们说的祖坟出了问题,没有找到好地方,还专门请了阴阳先生看了风水宝地,为列祖列宗还迁了坟。没有效果。要修桥补路,济危扶困,张其危的父亲在接济穷人上也不吝啬。 在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就只有看医生这招没有用了。在雎县有个中医世家。这中医世家姓蔡。现在这悬壶济世的蔡家同样遇到了人丁不旺的问题。传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女儿。 在那时,医生还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人们总喜欢把巫和医连在一起。经常人们说的就是巫医。 40.第40章 40,招弟 今天在山上劳动一天,回家时精疲力竭,现在两个眼睛皮在打架。硬撑着码字,很是痛苦。就这样先对付一下。 而且更让蔡家纠结的是,中医世家,就是祖传的一些看家本事现在面临失传的危险。在天朝好多手艺都是传子不传女的。因为女儿外向。这绝技就有可能被外人所掌握。 蔡家前面的几辈人不存在传不传女的问题,因为家里有儿子继承。到了现在,蔡家就只有一个姑娘。 蔡医生为了继承人的问题,给这个独生女取名招弟。 这招弟不知是不是没有下力气去找,到快要出嫁了还没有招来。 蔡医生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把如何望闻问切,怎样配伍中药等等绝招都传给了女儿。蔡招弟毕竟有遗传因素,中医的全套功夫很快都掌握了。 蔡招弟青出于蓝胜于蓝,在行医时注意了理论联系实际。将验方的药加大剂量。蔡医生见她下的方子,骂她下的虎狼之药。 可是一些在蔡医生没有治好的病人,经蔡招弟之手后救活了很多人。一些顽疾也被蔡招弟治好了。 蔡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就问女儿为什么用这么大剂量的药。 因为古时候所使用的中草药都是野生的,药性要足。现在有些药都人工种植了,生长周期短,药力就不够,所以只有用大剂量来弥补药性不足的问题。蔡医生就夸女儿深得中医的精髓。 中医讲究辨证治疗 招弟医生的名气越来越来越大。蔡医生只好当女儿的药剂师。蔡医生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准备为招弟招一个倒插门女婿。 在那时倒插门的男子是要随妻改姓,并立下文书:小子无能,愿随妻改姓。 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女婿,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蔡医生设计的道路。他们接收了一个疑难杂症,按理,治病救人就有风险,他们可以规避风险,不能接诊的就坚决不接就行了。但蔡招弟艺高人胆大,接下这疑难杂症后施以中医外科手术,当时是夜晚,病人的病情不允许拖到第二天白天再手术,就在关键时刻,一阵大风吹熄了油灯,蔡招弟又恰在下刀子的时候,一刀下去,没有了光明,刀子偏了点,割在了病人的动脉血管上,出现了大出血。可是在当时的医术下,根本无法止血。病人就没有下手术台。 患者家属不干了,和蔡家打起了官司。一条人命的赔偿,蔡家倾其所有也不够患者家属的狮子大开口。 张其危父亲闻之此事,就主动帮助垫付赔偿。 蔡医生为了报答张家在危难时的援手,就把招弟嫁给了张其危。 开始张其危并不接受这门亲事,认为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嫌疑。但张家越是这样重情义,蔡医生越是要把女儿嫁到张家,就是做妾也要嫁。 蔡招弟嫁到张其危家,张家白捡了一个郎中。家里本来就开的有药铺,顺理成章就交给蔡招弟打理。 蔡招弟开始还有心理阴影,张其危对她就格外体贴,在蔡招弟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张其危都把自己当做试药的靶子。 蔡招弟慢慢就又恢复了自信。就在招弟嫁到张家的两年后发生了一件事情。 41.第41章 41,堕胎 当时有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来找招弟诊治不孕不育症。招弟检查完后,发现他们夫妻的官能正常,只是没有把握好受孕期,就给他们夫妻开了一副普通的中药,并嘱咐在什么时候服药,什么时候行房。 这副药实际是个幌子,什么时候行房才是关键。 这对夫妻在张家药房拿了药后,出门时,丈夫要把蔡招弟开的药扔掉,并对妻子说,当医生,自己结婚几年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治人家的不孕不育。鬼才相信呢。 蔡招弟听了这对话很是伤心。但有苦难言。 张其危很保守,蔡招弟要对张其危的生育能力检查一下,尽管他平时的夫妻生活正常,但有没有器质性的毛病并不知道。张其危不干,蔡招弟也没有办法。 后来张其危又娶了第九个老婆。一段时间后还是没有动静。 蔡招弟就可以得出结论,问题在男方。但男方不配合,她也没有办法。 就在张其危想怎么找岳嫂时,岳嫂找上门了,不过不是找张其危。是找蔡招弟的。 “怎么啦?嫂子,什么地方不舒服?”蔡招弟不认识岳嫂,只不过见已婚女子招弟都叫嫂子。 张其危今天正好在药房看生意怎样,见岳嫂来找蔡招弟,就在隔壁屋里听二人对话。 “有几个月未见红了。”岳嫂说。 岳嫂说的未见红是女人之间没有来月经的一种含蓄说法。 蔡招弟见岳嫂的装扮和年龄,心里就有了八九成的把握。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给岳嫂号了下脉。确实是怀孕的脉象。 张其危听蔡招弟说过号脉的作用。 “老婆,你们医生看病就是从脉象上诊断出来的?” “夫君,我告诉你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号脉来诊断只是一个辅助作用。在病人进屋前的言谈举止就要有个基本的判断,号脉只是一个辅助判断,在号脉时更重要的是要想好汤药歌,也就是要用哪几味药。你总不能在病人等着的时候,你在哪里冥思苦想。”蔡招弟告诉张其危说。 “嫂子,恭喜你,你有喜了!”蔡招弟自己不能怀孕,对能够怀孕的女子是羡慕嫉妒恨,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的,甚至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哦。”岳嫂什么也没有往下说,放了几文钱的诊疗费就匆忙走了。 蔡招弟还在望着岳嫂的背影发愣。 “想不明白吧,你的恭喜人家没有接受有点想不通吧?” “是呀,夫君,这人真奇怪,有了喜事想怕与人分享一样?!”蔡招弟实在想不通。 “如果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你对她说恭喜您,你有喜了。她会怎么样?” “恼羞成怒。可是这人不像没有结婚的呀?!” “她是一个寡妇!” “怪不得呢。她是一个寡妇怎么会怀孕呢?”蔡招弟越发心里不平衡了。现在自己的丈夫娶了九个老婆,一个也没有让丈夫听到恭喜有子嗣的喜讯。 “这就是关键所在。如果就是一个寡妇怀上了孩子,我也不会多管闲事。问题是她所怀的孩子可能是一个尴尬的男人的,这就不好说了。” “什么尴尬男人的?” “上次我们到营子山去救人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我们救的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难道就是她?” “是的。我们去救她出来后发现她并不高兴。而且从营子山的情形来看,她已经事实上做了营子山的压寨夫人。我们事后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并不希望获救。前些天,我们又到营子山去了一趟,发现她竟然在山上和匪首吴鄂作两情相悦的样子,当时隔得距离远,没有看真切,不知是不是她。现在看来是她无疑了。”张其危说。 “她又没有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这你们就不应该管了吧?” “你这人没有社会责任感,公德心,这怎么行。土匪的种将来还会成匪。我们要劝她把这土匪的种打下来。” “你怎么劝?你给她说,你怀了土匪的种,我们要把他打下来?我就怕你们没有把胎打下来,脸上倒被打了五个手指印。你们这是典型的披着蓑衣向火——引火烧身。”蔡招弟说。她还用了一个雎县的歇后语来说张其危。蓑衣是用棕毛做的,这棕毛极易燃烧。披着蓑衣,这蓑衣上的棕毛很容易着火。所以有此说。 “我想,这最好的办法就是指望你帮助我完成这个任务。” “我帮你?怎么帮?” 42.第42章 42,“保胎” 这几天补休,天天在菜园子里忙活,回家以后都是精疲力竭,有时候码字头会碰了桌子。各位书友见谅了! “我想,岳嫂还会来找你的。到她需要开药的时候,就将有滑胎效果的药混在药里面。”张其危说。 “这样做不符合我们当医生的职业精神呢。” “你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一个土匪的种子。你的小道理一个服从大道理。” “好吧。我照你说的做就行了。这有些缺德呢。” “道理不是给你说了吗?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们在这计划来计划去的,如果她不来找我,一切不是枉然。” “她一定会找你的。一是她原先没有怀过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二个你是女郎中。她找你看病或者咨询你都是最佳人选呢。” “我说清楚,我绝对不主动去找她。她找了我,我就照你说的做。” “行!”张其危说。 岳嫂在家思来想去,心里到底没有底,就找蔡招弟来咨询。打算咨询完后就到营子山去养胎,然后在营子山生产。因为自己毕竟是一个寡妇的身份,如果在雎县生下孩子,自己会生活在人们嘲笑的氛围中。 等在营子山生下小孩子后,再待一段时间后就回到雎县,说是过继或者捡来的都好编故事。 “嫂子,你是怀的头胎吧。最好吃点保胎的药。”蔡招弟就按照张其危交代的引岳嫂上钩。 “需要吗?” “我是说最好。我们都是女人,知道什么是关键时刻。” “好。你就给我开一副保胎的药吧。” 蔡招弟给岳嫂抓好药后交给岳嫂。其中暗藏了堕胎的药物。 岳嫂回家后并没有马上把保胎的药熬了喝。她想还是到了营子山后再说。 岳嫂按照和吴鄂作约定的暗号,发出想上山的信息。岳嫂就被吴鄂作派人请上了营子山。岳嫂这次临出门前给左邻右舍说:“在家闷得慌,在京城有个亲戚请她去玩一段时间,这雎县到京城路途遥远,这一去也许就是一年半载,请各位高邻帮助照看门户。”岳嫂将长期在外的一年四季的衣服收拾了几大包。并把保胎的药也带着。 岳嫂随着营子山的几个小喽啰上了营子山。吴鄂作非常高兴岳嫂再次上山来陪他。当得知岳嫂已经怀上他的“龙种”后更是喜不自禁。 “把这副保胎的要熬了我喝下好保胎。”岳嫂交代吴鄂作说。 “你原先怀过孕吗?有流产经历?” “没有流产经历,就是怀胎也是头胎。”岳嫂说。 “听我的,这保胎药不喝了,是药三分毒,别把我的宝贝还在娘肚子里就喝药。你在这山上静养,不要动了胎气就行。”吴鄂作也略通医道。岳嫂也就没有去喝这张其危苦心孤诣为她准备的打胎药。 古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暂时撇开岳嫂不提,因为她毕竟要经过九月怀胎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该有好多事情需要我们来了解。 张其危见岳嫂拿了蔡招弟为她配制的药走了,心里暗暗高兴,仿佛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一样。张其危现在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丢失小孩子这件事情上去了。 在这几天,雎县并没有安静,小孩子还是在不断的丢,两个司马铁树都派人来联络张其危,都想利用张其危这条地头蛇样的人物。 张其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司马铁树,再说自己也毫无头绪。 这天张其危正在家里闲坐。 王清进来对张其危说:“先前来的那个乞丐又来了,在门外大叫大嚷要见你,我们把他拦在门外。主人见他不见?” “快请。”张其危想自己想找他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他,他今天主动找来了焉有不见的道理。 张其危忙和王清迎出门外,哪有乞丐的影子,只有门房拿着一张纸在那发愣。 “人呢?”王清问门房。 “留了一张纸条后化作一阵风飞了。”门房回答说。然后就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张其危。 “真马颏下痣,假马吸血鬼,欲破吸血鬼,狗血淋其头。”张其危看见这纸条上的四句不成韵的四句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就是真的司马铁树颏下应该有颗痣,假司马铁树就是西域来的练吸血大法的了。 张其危原先没有注意在老县亭子山见到的司马铁树和在雎县见到的司马铁树那个颏下有痣。现在要做好见到假司马注意制住他的狗血。 可是这几次真假司马都没有和张其危直接见面,都是派人来联络的。张其危就对王清,史敬两人说:“从今天起,你们两个不离我左右,一人准备一羊皮袋狗血,见我脸色就泼向我暗示的人。狗剩和名畴也跟着我。” 就在张其危安排妥当的时候,一个司马铁树就派人来找张其危:“不知张少爷对司马将军交代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有眉目了。我要见司马将军面陈机密。” “现在司马将军回京面圣,上奏童谣的事情,请张少爷将收获的信息交给我。” “不行,这机密不能交给司马以外的任何人。” “耽搁了办差,张少爷可要承担天大的责任!” “本人就是一个草民,为朝廷出力只是出于良知,大人怎么能够苛求我一介草民呢?再说如果这机密能够交给任何人那还叫机密吗?”张其危还振振有词地说。 “这个事情,我希望张少爷掂量清楚,你不卷入这件事情还无所谓,现在你知道朝廷正在彻查此事。你又知情不举,将来你要承担很大的责任的。”那人说。 “你不要给我扣帽子,我是说这是机密,一定面呈司马将军。至于贻误什么之类的责任与我无关。再说,古话说,皇帝不差饥饿兵。像办这样的大案子,朝廷应该付一定的办案经费,现在我什么经费也没有得到,责权利三位一体。我只有责,这是不公平的!”张其危的潜台词是你给我报酬,我就给你做事。现在你没有付酬,就看大爷的心情了。 43.第43章 43,救人 那人见张其危言语对自己不是很恭敬,并不是顺民的样子,还想拿话来吓唬张其危。 “你不要和我们讲条件,告诉你,官府要办你,只是眨眨眼的工夫,你这张家就会灰飞烟灭。” “如果朝廷都是大人这样的态度来办事,官逼民反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 “你想造反?我马上请示司马将军,派兵来弹压是个简单事情。” “那我就等着你们派兵来欺压良民。送客!”张其危见这人咄咄逼人的势头,很是不屑搭理,就下了逐客令。 那人走了不一会,又来了一个武官装扮的人,要见张其危。 张其危正烦着朝廷以势压人,本不想理,但情况不明,贸然拒绝也不好。 “刚才你们不是派人来最后通牒了吗?”张其危很不高兴地说。连起码的让座看茶的礼仪都免了。 “张老爷,我是代司马铁树将军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刚才的人话说的不好,刚才才领了五十军棍,还在军营里躺着。司马将军本是要那人也要道歉的,但一顿军棍打的屁股皮开肉绽,走不得路了,才令我来给你道歉的。你说的要求,司马铁树将军也考虑了,已经为你准备了一百两纹银作为办案经费。如若不够还有追加。还望张老爷多派人手,早日破获吸血大法,将恶人绳之以法!”那人说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双手敬給张其危。 张其危也就毫不客气接过银票。 那人话说完要走的时候,张其危满脸堆笑地对那位武官说:“将军,对不起,我刚才故意试探司马将军是否有诚心。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请你转告司马将军。我一定尽心尽力为朝廷办差。请你留下来,喝杯水酒。” 张其危对那武官挽留着。 “司马将军带兵甚严。办差期间严禁饮酒。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好,一言为定!” 武官走后,张其危召集全部庄丁安排六人看家护院外,其余全部出去,分片分组打探消息。探的有价值信息的,奖纹银二十两。捉的吸血大法头目的赏银五十两。 王清,史敬,赛吴用,狗剩各带一组人马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面铺开,要求无缝隙搜寻。 张其危和张名畴在家居中指挥,联络。有信息迅速反馈,协调人手。 第二天,无消息。 晚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张其危和张名畴坐上蛤蟆皮,念动咒语,在空中半云半雾先从东边搜索巡查。然后转到南边三道河附近时隐隐约约听见有压抑的哭声传来。 张其危和张名畴坐着蛤蟆皮在有哭声附近降下。 原来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相对而泣。 张其危和张名畴推门进去:“这位老哥,我们父子赶路错过了店子,想找你讨碗水喝,不知方不方便?” 张其危见中年男子对妻子使眼色,妻子就进屋泡了两杯茶端出来。张其危见这家女人强作笑脸:“不知嫂子遇到什么难题,为什么脸带戚容?” 那女子欲言又止,张其危就转头问:“这位仁兄。我们多有叨扰,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听听,也许我们还可以一起来解决难题呢。” “我的不到岁的孩子刚才被一个壮汉强行抱走了,我们要和他拼命,那个抱我家孩子的说,如果我们和他拼命的话,不光儿子的性命不保,就是我家其他的子女都要丢掉性命。我们无助,只有以泪洗面。哭那可怜的孩子。”那个中年男子说。 “你知道他把你家小孩子抱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其危问。 “他们往金家湾方向去了。” “走了多长时间?” “他们刚走你们就进屋的。” “好,我们也不给你说多了,救人要紧。我们先告辞。” 张其危知道这个叫金家湾的地方。 金家湾方圆有四五里。在这方圆四五里的地方,由三个独立的冲组成。冲的两边是丹霞石形成的丹霞地貌。 金家湾里的住户没有什么姓金的。为什么叫金家湾,张其危考证过,是因为在很早时,这冲里有一户姓金的,后来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但金家湾这名称被人们叫顺了嘴,就沿袭下来了。 张其危和张名畴就驾起蛤蟆皮,顺着三道河往上游飞去,两人盯着地面,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小孩子往前飞跑。张其危再一细瞧,这男子抱着的小孩子的嘴巴被什么堵着,不让他发出声音。 张名畴问张其危:“我们下去,拦住那人,救下孩子?” “不行!我们要找到他们藏身的窝点后,我留下来,你迅速回去聚集些人手快点赶来支援我。”张其危说着话,就见王清和六个庄丁正从三道河往金家湾赶来,看样子他也获得了信息。 张其危就把蛤蟆皮往回飞了下,在王清的面前降下,唤他赶快跟自己走。八个人追上那抱孩子的壮汉,就在他的头上紧跟着。那人没有注意到天上有十六只眼睛盯着他,只顾匆忙赶路。 那个壮汉快到一栋房子前时,有两个人迎了上来。 “曲二阁,得手了吗?” “这不,抱的不正是。”看样子那个抱孩子的就叫曲二阁。 “快点,主人等不及,已经昏迷过去一次了。” 张其危八人停下来后,张其危对张名畴说,快点回去多叫人手来。我们先把屋子围起来。 张名畴就驾起蛤蟆皮往北飞去。 张其危就将七个人分四面八方将房子围住,他展开功法,轻轻一纵就进了院子。俯下身子。 三个人抱着小孩子进了院子,也没有对院子进行搜查。其中一个就对屋里人嚷道:“快准备热水。将这小东西洗剥干净了,好让主子享用。” 张其危估计这练吸血大法的人应该住在正房,就悄悄爬过去,用涎水沾在手指头,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 张其危往屋里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听见有呼吸的声音。人呢? 44.第44章 44,蚂蝗 张其危再次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影。莫说椅子上无人坐,就是床上也无人躺。难道屋里没有人。可是刚才听到的话,明明是说所谓的主人应该在这屋里。 张其危正想换一个房间搜索,就见两个壮汉一前一后往这间屋子走来,前面的一个肩上扛着一个用长被单包裹着的东西。张其危从长短判断应该是那个小孩子。后面一个扛着一个木箱子。 张其危知道自己只要一移动,这两个壮汉就有可能发现自己。 张其危只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张其危见这二人到了门口,也不敲门也不请示直接推门而入。 张其危从窗户望进去,就见这二人把肩上扛的东西放下。前面的壮汉把被单解开,原来是一个****的男孩子,屋里有一个大木盆,盆里有水。壮汉把小孩子放进木盆。 另外一个壮汉把肩上扛的箱子打开。 二人退出门后,张其危也在犹豫,不知是进屋去把小孩子救了再说,还是等到那练吸血大法的出现后再来个人赃俱获。 就在张其危犹豫的时候,就见一道黑影一闪,一个人站在屋当中的那个木盆边,脸露满足的笑。 原来这人是从墙壁上跳下来的。张其危再一看吃了一惊,这人就是自己已经见过两面的司马铁树。到底是亭子山还是在雎县城里见过的,自己分辨不出来。但颏下无痣这是肯定的了。 张其危现在虽然吃了一惊,但到底该不该出手也把捏不住时机。 张其危就见司马铁树缓缓运气,不一会儿司马铁树的手臂就像收缩到什么地方去了,看不见了。身体变成了一个扁长的形状,并且逐步往下瘫软。最后头部的五官也消失,只是在口部形成了一个盘状的器官。最后就是一条一米左右长短的软体虫子。 张其危马上想到这就是一条放大了的水蛭。雎县人把它叫做蚂蟥的东西。 张其危不喜欢在水里活动,主要原因就是怕蚂蟥吸附在自己身上。张其危小时候有回在一个堰塘里游泳消暑。在水里歇息了会儿,感觉身上有几个地方奇痒无比。爬上岸后一看。 我的妈呀,大腿静脉处,手臂上粑了七八条蚂蟥。 雎县的方法就是把蚂蟥用手掌拍打。可是这些蚂蟥也许是不愿松口这美食,不管怎么拍打它就是紧紧吸着不放。 然后用刀刮也刮不下来。有一个人帮张其危用手扯,这蚂蟥被扯成了两节,竟然还是不松口。 最后有人说用用烟熏才把这蚂蟥扯掉。掉到地上的蚂蟥缩成一团。 张其危后来听大人讲蚂蟥和蚊子咬人是有方法的,蚊子听巴掌,蚂蟥听水响。如果吃的食物中有鸡蛋的话也要注意,这鸡蛋的香气也特别吸引蚂蟥。 张其危听见的最恐怖的说法是这蚂蟥你无法消灭它。 雎县有种说法,就是这蚂蝗如果被扯成两段了,一条就会变成两条。如果继续扯,就会越变越多。最可怕的是把它烧成灰了就会变成无数条。也就是一粒灰就是一条。 张其危一直想做这个实验,把蚂蝗烧成灰了看是不是会变成无数条。就是没有去试过。 原先的司马铁树现在变成了一条硕大的蚂蝗,就准备吸附在那个小孩子的手腕静脉处。张其危知道这门没有从里面插上,外面也没有锁。 在这紧急关头,张其危也管不了许多,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就往屋子里冲。 张其危猛然想到这门冲进去动静太大,难免让司马铁树的手下听到,这样来的人多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于是张其危悄悄摸进门边,把门先推开一点缝隙,从门下的缝隙看到司马铁树并没有回头。而是在活动有吸盘的头部,它把头部一抖一抖的,在做准备活动。 张其危就把门再推大一点,自己一闪就进了房间,举起宝剑向那条蚂蝗的腰部划去,就是想拦腰一击,把它砍为两节。 张其危宝剑划过发出剑吟,让司马铁树听见了。这蚂蝗的功夫也是了的,就在张其危的宝剑要接触到它的身体的那一瞬间,那蚂蝗见身体向后一仰,使了一个铁板桥功夫,躲开了张其危对它致命的一击。 那蚂蝗在躲开这一击后马上变成了张其危原先看见过的司马铁树的模样。 张其危现在对真假司马铁树的辨别已经有了方向,近距离就见这个司马铁树颏下没有痣,是假的司马铁树。 张其危不管这假司马铁树现在变回了人身,把剑的运行方向在向前划得力道要用老的时候,猛地一转向又向家司马铁树划去。 司马铁树再次跳开。 假司马铁树躲过了张其危迅捷的两击后,喘过了气来。 假司马铁树就在脖子下取下一个环状的兵器。原来它以蚂蝗的形态出现时,这环状的兵器,应该是一个铁环,就是它的吸盘。 这铁环就和哪吒三太子乾坤圈有些类似。只不过它还没有像哪吒使用乾坤圈可以收放自如,它只能拿着这铁环在那里架,套,拨,击。 张其危的剑碰到铁环就被滑开了。 张其危和假司马铁树来来回回斗了几个回合,两人都无法战胜对方。张其危实际上是占着兵器的优势。使用兵刃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 两人在屋里打斗,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了出去。假司马铁树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就拿起兵器向这屋冲来,想帮假司马铁树。 张其危也听见了动静,心想不妙时,王清和史敬也带着人攻了进来,就在张其危刚才一分神的时候,假司马铁树瞅空跳出张其危用剑舞出的包围圈,跑出门外。 张其危就追了出去喊:“快用狗血淋!快用狗血淋!” 王清和史敬才反应过来,刚把装狗血的袋子取下,就听假司马铁树等噼里啪啦都跳进了这屋侧的水沟里。 张其危追到水沟边水里哪有假司马铁树等人的影子! “都怪我,动作慢了一点。”王清检讨自己说。 45.第45章 45,水遁 “这不怪你。事起仓促,叫谁都会反应慢半拍的。再说也不需要它现原形了,现在它已经现了原形,它就是一条蚂蟥。”张其危安慰王清说。 “您的意思是今后就不需要再把狗血带着了?”王清问张其危。 “还是带着,也许还有其它作用。人们说狗血淋头总还是有讲究的。”张其危想前人怎么做一般都有讲究的。这狗血淋头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清问张其危。 “这条水渠一半是往上游去的,一半是往下游去的,现在我们分成两拨,一拨顺着河道往上游搜寻,一半往下游搜寻,发现踪迹就缠住他们,就通知另外一拨人来了聚而歼之。我带人往上游搜寻。我告诉你们。这帮西域来的练吸血大法的都是一团蚂蟥变得。其中最大的一只蚂蟥有一米多长,在水里应该有一团黑影,这样就好找多了。”张其危安排说。 “明白了。我们张大眼睛搜黑影就行了。” “叫儿子张名畴和你一起,你们坐上那张神皮先到雎河和这三道河交汇处守着,然后往上游搜。”张其危说的神皮就是那张蛤蟆皮。 张其危就带着赛吴用,史敬往上游搜去。在出发前就将还没有苏醒过来的那个小孩子给他父母家送去。这是西域祸害雎县的第一例被救的小孩子,他不知道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王清和张名畴等人就坐上神皮往下游飞去。 王清和张名畴等人飞到三道河和雎河的交汇处,留下四人监视河道,其它的人分成两组沿两岸往上游寻找。这三道河是一条季节河。现在是春季,是丰水季节,河里就没有断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遇到一个深潭。每到一个深潭,王清都会在岸上仔细看水里的情况外,还会用竹篙在水里戳几下。 夜晚给搜寻增加了许多难度。但想到那些失去孩子家庭的痛苦,王清和他的手下就更加卖力了。 可是从交汇处到金家湾,就是没有见到任何踪迹。王清等人分析,这假司马铁树一帮可能沿水上了。就带着人往上去找张其危会合。 张其危带着人马沿三道河金家湾段往上游搜寻时,越走水越小。有的地方就已经断流了。张其危还是和手下往上游继续走了一截。 这河断流的河段也越来越长。看样子假司马铁树是往下游遁了。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判断。于是也就往下游去和王清等人会合。 张其危和王清这两拨人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假司马铁树和他的手下到了水里,哪里也没有去,就伏在下水的地方。张其危和王清都认为这些蚂蝗下水了还不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假司马铁树深知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于是就躲在水里一动不动,把张其危等人的安排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其危和王清走远了后,他们就从水里爬上岸来,顺着土路往花树镇跑了。 假司马铁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从水里上岸时被金家湾一个老农看见了。这个老农见一大帮人从水里钻出来,看的目瞪口呆。 张其危等人会合以后,决定还是到金家湾刚才他们落脚的地方再搜查,找找蛛丝马迹。 回到起点时见岸边一片水迹,张其危和赛吴用马上反应过来,这假司马铁树就从这里才爬上岸。 那个老农就主动走过来问张其危等人在寻找什么。 “一帮有蚂蝗变得妖怪,祸害人间。我们正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张其危见老者主动凑来就对他介绍说。 “哦,你是说这些妖怪是从水里到岸上来的?刚才我是见有不少人从水里爬出来,然后顺着大路往雎县城或者花树镇跑了。”老农说。 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分析,这假司马铁树不会往县城方向跑,极大可能跑到花树镇去了。 张其危就和赛吴用,狗剩,张名畴,史敬等人坐上神皮升在半空,顺着大路往花树镇追去。王清就带着其它的人在路上往花树镇赶。 张其危等人坐着神皮半云半雾到底不一样,很快就到花树镇了。 这花树镇是雎县的一个集镇,镇上居住着大约不到一万人。现在的花树镇在夜幕的掩盖下显得安详静谧。张其危本来指望这镇子里人烟稠密,耳目众多有利于找到这帮坏蛋的踪迹。 现在看来这希望要落空。那时候,人们晚上都睡得早,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自然生活。晚上也没有人打牌赌博。 就是有那么几个家庭晚上有灯,也是因为屋里有读书人在灯下用功。他们也不会管外面有没有夜行人的。 “管家,有好的建议吗?”张其危问赛吴用。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这帮人今天为那个练吸血大法的人准备的小孩子,被我们救了,他现在在逃命,但再怎么逃命,他现在也要吸血来保证功法不受影响。所以,我们现在就在这花树镇里有灯光的家户人家做重点。还有那些家里有哭泣的也许又是受害的,也可以提供线索。”赛吴用说。 “你说的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可以找到保长家,了解这个镇子哪些家里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也许这帮害人精还没有找到小孩子去吸血。现在我们就分下工。管家和狗剩去找保长。我和名畴在这镇子上空寻找线索。”张其危安排着说。 “还等不等王教头?他们来了我们的人手是不是充分一些?”赛吴用建议说。 “在这紧要关头,早一个时辰可能就会都主动一些,我们边寻边等吧。这样,史教头就到镇子的路口等王教头等人,来了就把我们的安排告诉他们。让他们分散在全镇子搜寻。”张其危补充安排。 张其危就降下神皮,赛吴用和狗剩,史敬就下去了。张其危和张名畴再次升上空中。张其危就听见在西北方向有呼天抢地的哭声:“名畴,听见哭声没有?” “好像在西北方向。” “我们去看看。” 46.第46章 46,寻踪 张其危和张名畴飞到花树镇西北方向,寻到了有很大的哭声的地方,两人在空中听他们的哭诉,原来是这家有老人死了,孝子贤孙在那里嚎丧。 张其危就和张名畴沿着花树镇飞了一圈,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听见西南方有吱呀的开门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张其危就和张名畴飞到那里降低高度,这门开了以后又关上了。张其危发现这门的缝隙里露出了微弱的光。原来屋子里拉了布帘子,只是这布帘子小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一个小户人家,房子就建在临街的地上,没有院子。 这房子是一层的连三间的干打垒建筑。 张其危和张名畴就降下神皮。两人凑近窗户往里一张,就看见里面有一屋子人。假司马铁树也在其中。只是这假司马铁树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委顿,就像后来的鸦片鬼犯了鸦片瘾一样。 练吸血大法的只要在每天吸血的时间没有吸血就会精神萎靡,这点张其危是知道的,而且张其危也知道这练吸血大法的如果没有按时吸血,功力也会大减。 “主子。现在我们到的这地人生地不熟的,谁家有合适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也不好找到合适的,你就忍耐一下。天也快亮了。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弄一个食物来。”张其危听见里面有一个人似乎在对假司马铁树说。 “啪”好像是有人打了哪个一把掌。 “无能。你们不知变化了进到家家户户去他们的睡觉房间寻找。找到了就给我弄来。要是等到天亮,我走火入魔了,看你们还活的下去吗?都给我去,你们撒开到全镇各家各户,在半个时辰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来。”假司马铁树说。 张其危此时很是着急,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就两个人,要对付这么一帮蚂蟥变得人,也不知它们功法的底细,要是对付不了,被他们制住了岂不成了笑话。如果丢了命还划不来。反正它们还要时间去找合适的小孩子。 “你坐上神皮,快点找到赛吴用等人,把人手带来,我们把它们一网打尽。”张其危悄声吩咐张名畴说。 “我去了,又担心爹爹的安危。”张名畴说。 “不要紧,你去的时候我不去招惹它们。”张其危说。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就见一溜黑影出门散开。 等黑影散尽后张名畴就驾起神皮去搬援兵了。最后一个黑影出来后门就被关上了。 张其危就伏在窗外监视假司马铁树。 “主子,我们今天在金家湾遇到的对手似乎没有什么法术,刚才我们为什么要慌慌张张逃命呢?” 张其危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议论刚才在金家湾的事。原来屋子里不止假司马铁树一个妖怪。 “这人我们在老县亭子山见过面的,你忘记了?他叫张其危。你不知他的前生是谁。”假司马铁树说。 “哦,他还是有来历的?”另一个声音说。 张其危听了大吃一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前生是什么,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有来历的人。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有故事的人呀。 张其危张大耳朵想听个究竟时,里面说话的声音却压低的听不见了。 张其危恨不得冲进去要他告诉自己的前生是怎么回事。当然,理智也告诉张其危,现在自己对屋里的情况不清楚,贸然冲进去搞不好就是送死呢。再说,既然他说自己是有来历的,以后还怕没有机会搞明白? “你以为刚才,我们带领大家赶紧跑,是没有缘由的。要说,现在这个张其危的法术还无奈我何。但他身上的某一个法术被激活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胜算了。所以,遇到张其危你们要牢记一句话,避其锋芒。”显然屋子里说话的是假司马铁树。 “上次在亭子山就应该把他结果算了。免得成为后患。” “当时我还不是以为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后来当我弄清楚他的来历后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除掉,这虎我们虽然没有养,但是我们的祸患却是不争的事实。” “有时候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有后悔药的话我就去买几颗吃了。马上把张其危除掉,免得他跟在我们后面纠缠。” “这也没有什么后悔的。要除掉他,只要用心去找,就一定会找到机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要是又跟来了怎么办?” “他只要没有掌握制住我们的方法,我们要脱身还不简单。” “我们有什么短处还害怕他们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怕什么?” “这要好多年的修行后才会有这本事。原先我还不是不知道。我们最怕的有三样。一是盐,二是烟。三是巴掌。” “这三样东西能够对付我们吗?” “是的,他们只要用这三样东西得法,我们就不好办了。” “他们怎么用才算得法?说我们怕烟我们还想得通。怕巴掌我也知道。为什么怕盐呢?” “这是一个秘密。注意隔墙有耳。” 张其危正听到关键处了,这假司马铁树就不说了,或者说的就听不见了。 张其危很受启发,想好了对策,过会儿人来了,就准备一些放烟的东西。他们说怕烟,这个烟也不是可以捉住的,它在空气当中,人们要是不小心把这烟吸进去了,都会咳嗽不停。 至于怕巴掌是指蚂蝗咬住人后,人们是不能去扯的,可以用巴掌拍击蚂蝗,蚂蝗被震动就会松口掉下来。 这蚂蝗有两个吸盘,咬住人后,你硬扯不但难以扯下,还会将皮肤扯坏。 就在张其危想辙的时候,张名畴用神皮将赛吴用,狗剩,王清,史敬和十个庄丁运来了。 “现在名畴继续去把其他的人运来,同时准备一些干稻草也一并运来,我们这些人把这房子围住,王教头看看这房子四周还有没有水沟之类的东西,我们还要防这些妖怪再水遁了!” 47.第47章 47,鬼神 “好。我带几个人看见水沟从这房子附近经过的话,就在上游做个氹把水堵住。”王清说。 “如果水流大你是堵不住的,你先做个氹,然后把水分流,这样才能有效地控制水。抓紧时间。其他人注意隐蔽。吸血帮的人大都出去找小孩子去了。他们回来看见了我们,就会报警,我们不能做打草惊蛇的事情。”张其危吩咐到。 这时天色微明。起了一点风。张其危感受了下,发现是东南风。弄草的也陆陆续续把去年的稻草搬来了。张其危就指挥在东南方向堆了一大堆稻草。为防风向发生变化,在其他七个方向也放了一些草。并且安排,到时候如果风向变了,由那些人负责把稻草移到上风的位置。 这时围绕这房子几乎形成了一个由稻草组成的包围圈。幸好这房子是单家独院。 假司马铁树选择这院子大约是为了警备方便,四周有开阔地。可是什么事物有利就会有弊。这样的房子却让敌人很好形成包围圈。 张其危没有闹明白的是这假司马铁树为什么没有派人站岗放哨。也太大意了。 其实张其危还是不了解假司马铁树早期生活的环境。假司马铁树原先在西域生活时,那里地广人稀,人们互相交通往往借助于马匹骆驼等动物。这些动物体型较大,行动起来动静也大,如果不注意掩饰的话,好几里都听得见动静,所以不用专门站岗放哨。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往往会形成一些习惯,这些习惯换了生活环境就有可能是致命缺陷。 比如生活在北方的人大多是粗线条的,行为处事毫无机心。到了南方往往就被人算计。 在比如雎县这地方,没有什么水涝旱灾,田里只要种上,即使不加强管理,更不用说精耕细作,也会有不错的收成。所以雎县人不居安思危,完全是小富即安的思维定式。雎县人流行一句话,只要锅里有煮的,胯下有杵的,就满足了。人活着就是满足两个口子的问题。 假司马铁树在西域练功,苦于地广人稀,不好找小孩子助练。于是流窜到内地,这里人口密集,助练的资源丰富。特别是在雎县,人们没有危机意识。 而且雎县人一般两口子都实行的是多子多福的想法。一个家庭往往有五六个小孩子。因病因灾夭折个个吧小孩子,做父母的虽然伤心,但不是那种锥心剜肉的痛。所以假司马铁树尽管掳走了很多家庭的小孩子,但做父母的都没有想到经官动府去报案,嫌麻烦。也许是小孩子跑到哪里去野了,过几天会回来的。有时候自家的小孩子自作主张跑到亲戚家玩几天后就又回来了。 作为后来实行计划生育的政策后非常金贵的独生子女,在张其危那个时代,也就和田里的庄稼差不多。 这就是为什么张其危在屋外做了那么多事而假司马铁树毫无警觉的原因。各位书友不要以为这是我讲故事所产生的疏漏! 假司马铁树就是犯了这样的经验主义的错误才导致灭顶之灾的。 “张二哥,你也没有弄到靶子?” “唉!徐三哥。这地方的人真是奇怪,一家四五个小孩子都和父母睡在一间房子里。符合年龄的小孩子又还睡在他们父母之间。我就恨不得找一根绳子把那孩子捆好了往上一吊,然后抱走。我扯了下孩子,还没有扯动,这孩子还在睡梦中,我这么一扯,他们却把父母一抱。我不可能把他的父母也抱来。”大约是叫徐三哥的说。 “可不是吗!我遇到的情况和你说的一样。主子该不会责罚我们呀。” “那有什么办法。徐三哥,我们在外等一下,看看其它兄弟怎么样,只要有一个兄弟办成了差事,我们就没有事了,大家都没有办成,主子也会法不责众的,你说是不是?” “此言甚妙。” 两人商量好了就在里这屋子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 张其危和他的人只好伏在地下,不让他们发现。 “这地方真是奇怪,你看这房子周围都放些稻草,好像还是放了一圈呢。” “这不奇怪。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地方在远古是什么国家吗?” “不知道。是什么国家?” “在春秋战国世代这里是属于楚国的地盘。楚国文化有个特点你可能更不知道了。” “徐三哥懂得还不少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晓得历史呢。我好佩服你呢。你说说楚国文化有什么特点?” “楚国文化其中有个特点就是鬼文化。” “我们这些练功的知道这些有什么作用?” “你就准备在主子手下干一辈子,不想自立门户?”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说,这个和自立门户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你想,将来你带着一帮人行走江湖,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沿革不清楚,吃了亏还不知道是怎么吃的。你看现在主子在这个地方练功,都是随性而为,不吃亏才怪。” “怎么会吃亏。这次他们几个兄弟一起行动,互相呼应,怎么会吃亏?而且还有朝廷的令牌哦!” “就拍敌手不按规矩出牌呀!” “我们说的跑题了,你刚才不是说这地方什么鬼文化的吗?怎么回事?” “说白了,鬼文化就是人们在生活中对于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把它理解为鬼的所作所为。人们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时候会出现某种巧合,人们就误以为这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你这么说我就不信了。你像我们现在,本身是蚂蟥,却幻化为人身,这就是神秘的。中土的人见我们可以在人身和蚂蟥之间转换还不会把我们当做鬼。我们岂不就是鬼了。” “这不同。我们这是修炼,按人间的说法就是进化。我们由蚂蟥吸食了人血,就具有了人的属性。当我们具备了超人的属性就是在下为鬼,升天为仙。如果肉体消失而魂灵升天就是神了。要是我们肉身消失,魂灵尚存又不能升天呢?” “我不是说了,在下为鬼吗。我们不能升天的魂灵就是鬼。人类把我们这类就叫做鬼神。” 张其危听着这叫做张二哥和徐三哥的两条由蚂蟥变人身的对话,大开眼界。就想把其中一条蚂蟥收编变成自己的智囊! 48.第48章 48,烟攻 在这样一群异类中有这样的人物和见识让张其危也相信民间有真龙。所谓藏龙卧虎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这两个议论了会儿,张其危等人也被拘的难受。接着又回来了三四个,都是空手,少不得议论一番,然后就硬着头皮去见假司马铁树。 假司马铁树的手下一个个都空手而反。进了屋子少不得被赏以耳光。 “就是有成人护得紧,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的父母给我掳个来?!”这是假司马铁树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那是巴掌接触到面部的声音。 “你不是说不能杀成人,这样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我们就没有想到这。”假司马铁树的手下还想辩解。 “啪”又是一声脆响,肯定是刚才分辩的又挨了耳光。 张其危想,一个用暴力管理的队伍,除非手下非常忠心,否则是很危险的。 “什么叫随机应变,一变就通,你们就会砍倒树捉八哥。一群废物!”假司马铁树说的砍倒树捉八哥是一句方言,大约是说被说的人做事死板,不动脑筋。 张其危见假司马铁树的手下回来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准备要人点火驱烟时,就听见有喘粗气的声音。 原来假司马铁树的一个手下正扛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也许是累的喘粗气。张其危赶紧示意自己队伍的不要行动。张其危知道这假司马铁树一时半会还不会去吸食那个小孩子的鲜血,他还要手下把这孩子洗干净了再吸食的。 那个把小孩子扛进屋,果然受到假司马铁树的夸奖:“你们说没有办法,小九就把食材弄来了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小九,你说下,你是怎么完成这个任务的?” “我在几家转了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下手,就在这时,这个孩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大约是有夜游症吧。”那个小九说的完全是瞎猫子碰了个死老鼠的意思,毫无经验总结意义。 “看看,小九就是多跑了路才找到合适的对象的,说过多少次了,要多跑路。机会只是留给勤奋的。小九,为了奖励你,过会儿我多传些功力给你,你从今天起就是小八了。原先的小八就降成小九。”张其危听见假司马铁树在吩咐说话。张其危也发现这假司马铁树也真会总结,是个当官的料。 张其危后来到了公元二十一世纪时发现在天朝的官场好多人都和这假司马铁树一样会总结。明明是失误,总会被有些人转换角度,最后整成一个先进来。 现实生活是有这样的一批人,本来是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事情,但每年要评先评模,没有办法,只好在矮子里拔将军。对于这样的先进本来是有灯下黑的现象。还有很多这样的先进是做出来的。当然这是后话。 张其危就示意点火熏烟。烟雾一下就把房子包裹起来,刚才是微风,现在就是轻风。这风刚好把烟雾吹进屋子也不会被迅速带走。 “阿嚏,阿嚏,阿嚏!”屋子里传来一个个被烟雾呛的咳漱,打喷嚏的声音:“哪里来的烟子,不会是什么地方失火了吧。快把门窗关紧。别把烟子放进来了,阿嚏!” 等屋子里的咳漱喷嚏的声音渐弱,张其危示意冲进去。王清和史敬就率先用布巾遮住口鼻冲了进屋。进屋一看,在菜油灯下(那时人们照明就是用的菜油),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蚂蝗。 原来这些蚂蝗在烟子的熏陶下都现了原形。这些蚂蝗在地下正缩着身体在那一拱一拱地折腾。屋子只有被掳来的孩子一个是人类。 “快,找篾片来!”张其危吩咐。 雎县人都知道这蚂蝗最怕蔑签穿肚。据说这蔑签穿了蚂蝗的肚子,蚂蝗那滑溜溜的身体也再难逃脱了。现在这蚂蝗最小的也有一尺来长,用蔑签是穿不好了,只有用篾片了。这也是张其危由此及彼的推断想的办法。 就有几个人出去,好在现在天已微明,张其危手下都有现成的刀剑,雎县又到处是竹林。 一会儿就把篾片削了拿来了。这篾片一头已经被削尖。 将篾片的尖头对准蚂蝗的肚子刺去,就将蚂蝗来了个二面穿。 一根篾片穿了五六条大蚂蝗,那些蚂蝗还在不断扭动身体。 那条最大的蚂蝗大约就是假司马铁树了。张其危用一块最宽的篾片穿起它。 张其危叫王清用冷水将那个半大的孩子淋醒,那个半大的孩子被淋醒后见这这么些陌生的成人和硕大的蚂蝗惊呆了。 张其危就叫人问清这小孩子的家就派人送他回家。然后带着这蚂蝗回雎县县城。离开花树镇时,花树镇的老百姓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都来看稀奇。花树镇的保长也来了。 “张英雄,你们为民除害,我们镇的老百姓万分感谢,现在花树镇的大户南宫秋知道了,委托我要留住各位辛苦了的英雄吃了早饭再走。南宫秋在家整治酒席呢。”花树镇的王保长说。 “谢谢保长的美意,我们还是赶快押运这些妖怪回县里。县里还有要彻底查办此事的朝廷的司马铁树将军等着消息呢。”张其危婉拒着,主要担心夜长梦多。 “没有事的,这也是南宫秋代表老百姓要表示谢意,不要辜负大家的一片心意了。你们从昨天就开始,忙碌了一天一夜,想必也没有吃口热饭,更不用说吃个饱饭了。” 张其危看了下自己的队伍虽然面带完成一件好事的欣慰之色,但眉宇间也掩饰不住疲惫饥饿之色:“好吧,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王保长见张其危答应了邀请,面露喜色,就在前面带路,往南宫秋家走去。 走了不远,就到花树镇的中心,张其危就见一个高大的门楼,连接门楼的是一溜丈二高的围墙。里面的情形外面根本就看不见。 在这高大的门楼的门口,张其危就看到了一个老者,须髯洁白。这老者正在门口踮着脚尖向张其危这边张望。在老者旁边有一个穿着军官衣服的人,张其危一看似曾相识。 49.第49章 49,佳肴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铁树! 那个拿不出朝廷办差令牌的真司马铁树! 张其危尽管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但由于总是在不断比对和假司马铁树的外貌,所以印象深刻。 走近门楼,那个须髯皆白的南宫秋就迎上来对张其危抱拳相揖说:“张英雄,你为民除害,功不可没。我谨代表花树镇的父老乡亲略备薄酒对你及各位英雄表达敬意和谢忱!” “南宫叔父乃是一方名人,我对你已是久仰,今日有缘拜识尊严,万分幸福!”张其危也说着当时场面上的套话。 “这位身份尊贵,又有重务在身不便介绍,张英雄就称呼司马大人吧。”南宫秋向张其危介绍司马铁树。 两人按江湖规矩互相抱拳相揖。 进了院子再过两道天井就到了正屋。这南宫秋家房子的气魄还是没有张其危家大,张其危估摸也就四重天井。但这不符合当时民居的建筑喜单不喜双的特点。所以张其危想也许后面还有两道天井。这也只是根据经验的判断。 在正屋摆了三桌酒席,在偌大的天井里也摆了四桌。现在可能是匆忙整治的酒席,席面还在不断上菜,南宫秋和王保长就将张其危的手下安排在院子里就坐,每桌都有一个士绅样的人在那招待陪侍。 张其危是主客理应坐上席。司马铁树是朝廷命官但又只是陪客应该坐在张其危之下。但那时是非常讲究卑贱高低的,所以,司马铁树就被推上首席。张其危怎么也不坐次席推南宫秋上座。 南宫秋又是东家怎么能够坐主客次位,就把王保长要推上坐。 王保长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基层芝麻绿豆官,连品位都没有的官,怎么敢和朝廷的正二品将军坐一排?这点礼数王保长也还是知道的。最后这次席只好空着。 张其危就坐在下把位上。 这时桌上的菜肴已经上齐。 这菜肴是按照雎县人家过四六的规矩配置的。四六的意思就是四个大碗和六个小碗装菜。简称四六。 这四个大碗分别是:鸡蛋糕一碗。 这鸡蛋糕的做法据说是源于宫廷菜,可是后来的满汉全席里却没有雎县的鸡蛋糕。这鸡蛋糕应该是雎县一绝,它的做法独特: 鸡蛋糕是雎县的一道传统名肴,鸡蛋糕采用传统工艺,它的特点是所选材料是雎县山区农户用粮食饲料的猪坐墩肉,所用的鸡蛋全是山区人散养的士鸡下的蛋;所用食盐全是富硒高钙低钠保健盐。第二是做工精细,完全采用传统手工制作,肉馅是采用手工刀剁,因此口味地道纯正。据说这刀剁肉中,那些木案板上的木屑也可以增加鸡蛋糕的味道。第三是所有佐料完全是自然生长的植物,绝对不用任何添加剂,在雎县人口中传着了“喝茶要喝鹿苑茶,吃糕要吃鸡蛋糕的民谣。? 张其危虽然也读圣贤书要远庖厨,但鸡蛋糕的制作方法还是了解的: 1、用新鲜的猪肉,大腿肉最佳,去掉肥肉,只留取纯瘦肉,撒盐腌制48小时。注意一定要保证低温,以防肉变质?。 2、把腌制好的肉切成小块,再加去皮的荸荠,配比10:1,用刀剁成碎末。 3、在搅的肉末中加加豆粉、蛋清、花椒、蒜泥、料酒、香料拌匀。豆粉的配比是10:2,注意不要加多也不要加少,少了做出来的糕会不结实,多了影响味道,和豆腐相近了。雎县人挖苦说这种豆粉加多了过于结实的鸡蛋糕都可以甩过雎河了。 4、把油豆腐皮平铺笼屉内,把肉糊平摊在上面(约3公分厚),坐旺火沸水锅上蒸30-40分钟,揭开笼盖,将生鸡蛋黄抹在肉糕上面,再蒸5分钟取出,剞成十字花刀后,继续蒸30分钟,出笼晾冷,切成适当小块。 第二道菜是方肉。这方肉是取猪坐墩上的肥肉先用小火加盐和八角,茴香等香料煮至八分熟后捞起沥干水汽,在肉皮上抹用蜂蜜和酒调制成糊状的调味品放进油锅里炸。至肉皮金黄至深棕色就可以用一种带钩的雎县人叫做肉起子的专用工具捞起备用。上席时用刀划成正的四方体,在碗底铺垫上腌菜或者雎县特产炸辣椒,或者土豆,上面放上方肉成拱形,再上笼蒸,出笼时在其表面撒上葱花蒜苗。这方肉肥而不腻,一口咬下满嘴生香。 第三道大碗的菜就简单了,就是猪脚炖到入口即化的程度装盘上桌即可。当然炖的时候作料是必不可少的。 第四道大碗是酥鸡或者肚片山药。这是四大碗中唯一可以灵活调整的。 这酥鸡就是将洗净的鸡剁成方块后腌制一段时间,用豆粉拌的面糊糊在表面上笼蒸熟就可上桌。 山药肚片就是一道现炒现上的菜肴。很是普通,在天朝很多地方都可以品尝得到。雎县的山药肚片就是炒的时候醋放的较多。 六小碗是三荤三素。三荤是可以换的,主要是鱼,蒸肉,香肠,小炒肉等。三素是时令小菜。 当时的小菜在雎县不值钱,稍微讲究点的家庭这素菜就可能有煎豆腐。那时的煎豆腐是介于荤菜和素菜之间的。不是有个笑话说有个人做客吃饭,吃菜是就净吃煎豆腐,旁人笑话他。他就说,你不知道,豆腐是我的命。后来主人上了蒸鸡蛋,这人就光吃蒸鸡蛋,别人笑他怎么不吃是命的豆腐了。他说见了鸡蛋,我连命都不要了。 在素菜里还有一个上档次的菜就是煎鸡蛋,也是介于荤素之间,炖鸡蛋也是。 有些少见的蔬菜也是讲究家庭里的菜肴。 张其危也知道当时也只有注重生活质量或者品质的家庭才会有这些讲究的菜式。当然像现在就是非常正式的请客了。而且匆忙间能够把这做到这个样子的家庭也不多。 张其危等人坐定后就要上酒了。 “叔父,现在还有这些妖怪在手中,如果饮酒误了事情可不是儿戏。”张其危说。 “没有关系,我已经安排我的庄丁替下你的兄弟严加看管了。你就放心吃酒吧。” 张其危想了下就对王清使个眼色。王清就明白张其危的心里在想什么,就离席出了门。 50.第50章 50,迷惑 王清出门,到旁边马圈里去守着关押吸血帮的地方。那些吸血帮的蚂蟥还在那一条条地你挤我绕的折腾。 王清去了后南宫秋的人就要王清不必守在这,说:“这位英雄,你去和你的兄弟喝酒去,这里有我们呢。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南宫秋的人见王清没有走就说。 “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的分内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呢?”王清只好找托词。 “听说你们从昨天就开始没有吃饱饭,睡好觉,现在可以放心地先吃好饭,然后休息会儿。” “不啦。” “我给你端些酒菜来吧?”有一个庄丁说。 “有劳兄弟了。”王清没有反对。他和史敬平时都是忠于职守之人,能够自己吃的苦绝对不让人家去吃,所以这么些年来,张其危对他们两个是非常满意的。古话说的忠臣义仆就是王清这些人。 王清看着那条一米多长的蚂蟥,心里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一条普通的蚂蟥要长到它这一米多长,也是多么不容易。也吸了多少人的血,害过多少人的命。 现在被篾片穿着,大概想变成人身也不可能。 王清正在胡思乱想时,那个给他端酒菜的庄丁用托盘端来了些菜,托盘里还有一罐子酒,大约有二斤的样子。 王清见人家礼数这么周到,再说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这家房前屋后一无水沟,二无堰塘,假司马铁树再想水遁也不可能了。于是就开怀畅饮。 王清感觉这酒将自己的疲劳勾了起来,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 张其危心里挂着事情,喝酒也就不敢放开,完全是出于礼节,和司马铁树,南宫秋,王保长等人只是意思了下。按雎县的方言说就是打湿了嘴唇皮。 南宫秋见张其危的兴致不高,劝了几次酒就作罢。倒是司马铁树甚是豪爽,有敬必饮。每饮必清。有时候还主动出击。被敬的出张其危外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接近半个时辰,才散席。张其危正在和南宫秋告辞,狗剩慌慌张张跑进来说:“王教头喝醉了酒现在喊都喊不醒。吸血帮一个了没有看见。” 张其危一听,就扫了南宫秋等人一眼,见他们的表情除了司马铁树的注意力在酒上外,其他的都是先惊诧后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其危快步到马圈一看,王清还歪在一张桌子的一侧,另外一个庄客歪在另一侧。张其危探了下他们的鼻息,鼻息厚重,似在沉睡。 张其危把他们吃的菜肴和喝的酒检查了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用银针探了下,银针也没有发黑。酒菜没有毒。 这下张其危就觉得不解了。酒菜没有被下毒,王清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喝醉呢,再说这酒壶里的酒也不多,也就两斤的样子,平时王清莫说两斤,就是四五斤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有人端来了一盆冷水,淋了王清和那个庄丁,两人被淋醒后都是一脸茫然。 “怎么,我就喝醉了?”王清还不知自己失职了,以为只是喝醉了酒。 “吸血帮的妖怪都逃脱了。”张其危小声说。 “张爷,都是我不好,不是我留各位英雄在这饮酒,这千辛万苦抓住的妖怪也不会逃脱。现在他们不知又会到什么地方祸害人呀。”南宫秋很是自责地说。 “这怎么能够怨你呢,你还不是一片好心。从王教头醉酒这来看,吸血帮的妖怪逃脱是一定的。只不过不是在您家。您没有看出这王教头酒醉的蹊跷?您不知道这王教头饮酒就没有醉过。今天却醉了。酒菜也没有下毒,只能是有一种什么东西我们不了解,这种让人昏迷的东西只能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揭开谜底。”张其危说。 “没有什么,只要他们还作恶,就会露出蛛丝马迹,我们再抓他们不就行了。现在大家不是更有经验了?!”司马铁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张其危的身后,猛一说话,把张其危还吓了一跳。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张英雄。我把我这里的庄丁派十个参加你们抓捕吸血帮。”南宫秋说。 “告辞,我们先回县城,多方搜集情报了再做打算。您的庄丁暂时还在花树镇,需要人手的时候回来请你派人助力的。再说,也许这吸血帮逃得还不远。你们这里也需要人加强警戒。”张其危说。 51.第51章 51,疑似 张其危一群人回到雎县县城时,雎县的老百姓早就听说张其危抓住了一群妖怪,都在西门河渡口等着夹道欢迎。 先是看见张其危家的庄丁,接着两个教头,张其危和赛吴用,狗剩,张名畴都走完了,才知道这帮妖怪又次逃脱。大家心里不免又起一阵恐慌。有孩子的就赶紧把小孩子搂在怀里,似乎随时会被妖怪掳去一般。 张其危把这些百姓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万分的失落。 回到张宅,张其危也不知现在功德山怎么样了,自己这番辛苦不知有没有给自己增加什么砝码。 稍作歇息,张其危就打算一个人去功德山看一下。 过了西门河,张其危展开步伐向功德山奔去,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一步竟然跑到了十米开外。张其危边像飞一样往前奔,边想这是怎么回事? 马上想到在抓吸血帮的过程中自己成功救出了两个小孩子,大约是神灵在看着,给他记下了。 张其危心里获得了补偿,又来了干劲。不由得就把神皮如意展开,自己坐上去,这神皮如意就在天上缓缓飞行。 张其危想,这假司马铁树是在花树镇逃脱的,也许并没有跑多远。现在自己悄无声息地再去巡查一番,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不一会儿,张其危就到了花树镇。现在的花树镇,鸡不跳,狗不咬,一片安静祥和的样子。张其危想看看有没有携带小孩子在外行走的。 张其危考虑这个带小孩子的一个就是是小孩子的亲生父母,他们在一起表情应该是愉快的。但有了小孩子,这父子或者母子就可能成为吸血帮攻击的对象。 如果小孩子面露苦色,或者昏昏欲睡的样子就有可能是吸血帮掳了小孩子。 张其危正想着,就见一个壮汉扛着一个正在睡觉的小孩子匆匆往前跑。张其危降下神皮如意,拦住那壮汉问道:“你肩上扛的是谁家小孩子?” “笑话了,我肩上当然扛的是我自己的小孩子呀?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那个壮汉很不耐烦地说。 “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我儿子叫二娃子,你不要在这拦着我们的去路,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做。”那壮汉几乎要推开张其危。 “不行,我怀疑你肩上的小孩子是别人家的孩子。” “你烦不烦呀!”壮汉说完就想从张其危身边溜过。 “我不烦!”张其危越发认为这是假父亲,就把去路拦死。 “你要是这样拦着耽搁了我的正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要这样来恐吓我。这样,我把你儿子叫醒了问他就知道你们的真假了。”张其危说。 “你没有看见我儿子现在在昏迷中呀。” 张其危想这儿子极大可能就是掳了人家的孩子,然后把还在弄昏,然后说重病。张其危也知道如果这个壮汉是吸血帮的人,张其危也不怕,他知道吸血帮的人在外面跑的,一般都是小角色,自己还对付的了。 “这样,我马上帮你把小孩子送到药铺,要是救醒了小孩子,他不认你这个父亲你就麻烦了。” “行!” 张其危就要这二娃子的爹扛着二娃子上了张其危的神皮如意。 张其危就把这父子带到自己的药铺,要自己的姨太太蔡招弟帮助治疗。 蔡招弟简单检查以后对那父亲说:“这孩子病的还不轻。现在你们就在这外面坐着等一下,我去给这孩子扎几根针试试。” “不行,我要看着我的孩子被治疗。” “我们施针的时候一般不让病人家属看见。因为他们看见了会受不了的。”蔡招弟说。 “我抱着我的孩子,你就放心的施针,就当我是一截木头。” 张其危见壮汉这么说。心里反而有些犹豫了,担心自己搞错了。 蔡招弟和壮汉进里屋给小孩子扎针灸去了。张其危就在外面等着。 过了会儿,张其危进到里屋见那小孩子还在昏睡,自己就站在旁边。 这小孩子的顶门上扎了三根银针,如果把脑袋比作香盆,那三根银针就像上的三根香。 又过了会儿,这小孩子就醒了。张其危对那壮汉说:“你不许说话。我问他来验明你们的关系。小朋友,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娃子。”那小孩子说。 “这个是谁呀?” “是我大大。” “大大是什么呀?” “就是爹的意思。” “你说这人是你的爹,他叫什么名字,你小声告诉我。” 张其危说完就将耳朵凑到二娃子的嘴边。 张其危听完就要壮汉说自己的名字。 对的上。张其危就说:“好,你们是良民,不是妖怪。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小孩子的诊疗费就由我来承担。” “你帮我赶了时间,又找了这么好的郎中。这么还好意思要你出诊疗费呢。”那壮汉看样子也不是歪扯的刁民。 “我刚才把你当做了吸血帮的妖怪,善恶不分,让我表达一下心意吧。”张其危很诚恳地说。 “你是不是昨天在我们花树镇抓住妖怪的张老爷?”那壮汉似有所悟地问。 “可是又让妖怪跑了。功亏一篑,后悔不叠呀!”张其危说到这还搓了下手。 “我给你提供一个线索,请张老爷看一下有没有价值。”那壮汉说。 52.第52章 52,蛛丝 “你说了我听。” “今天到我们那里一帮人,身上都有很浓的水腥味。我也注意到他们的皮肤好像是油光光的。现在到处都传遍了,说这从西域来的吸血帮是由蚂蝗修炼成精变过来的。我就怀疑这一拨人就是。”那个壮汉说。 “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其危很感兴趣地问。 “应该就在我们那一带。” “具体位置是?” “我们那个地方叫黄龙寺,因为有条山脉蜿蜒起伏,就像一条龙一样。特别是到了秋天,漫山遍野一片金黄,就像一条金黄的龙,所以这地方大家就叫他黄龙寺。这山的头就在雎河边。水源丰富,又靠近山林。” “好。我现在和你去看看,顺便也把你送回去。老婆,给家里王教头等人捎个信,叫他聚集人手到黄龙寺那地方来接应我。”张其危吩咐蔡招弟说。 张其危展开神皮如意和那壮汉及他的儿子一起往黄龙寺飞去。这小家伙坐在神皮如意上十分新鲜紧张。 神皮如意飞行的是直线,所以很快就到了黄龙寺。 张其危在上面往下看,这黄龙寺的山脉还真像一条龙。龙头就在水边。除了黄龙寺这条似龙的山脉外,黄龙寺和雎河附近有许多由丹霞石组成的形状各异的小山。这小山有的似馒头,有的就像某种动物的样子。最绝的是有座山像一个女人仰躺着,在两条似伸开的腿的交接处还有股泉水从中流出,后来张其危才知道那里被人们取了一个有趣的名字叫女人羞。 在这山的似人的躯干的地方还有两个凸起的小山包。这里也被叫了一个令人眼热心跳的名字,nai头山。 现在的张其危可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景。 张其危正在搜寻目标的时候,隐隐听见在黄龙寺山岭的一个冲里有哭声。 张其危就驾着神皮如意循声而去,就看见了在这冲里有一户人家。 张其危赶到这有哭声的房子就降下神皮如意。这户人家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哭泣,她家没有其他人。看她家的样子应该是至少四世同堂的人家。 “老人家,您遇到什么伤心事哭泣呀?”张其危问道。 那老太太正六神无主,要找人倒苦水,见张其危问她,又见张其危相貌堂堂是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就哭诉道:“我的儿子和媳妇,几个岁数大点的孙子到冲里去种田去了。我在家照看我五岁的小孙子,我就到屋后的菜园子弄了点青菜,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孙子就不见了。” 张其危一听,马上联想到这事可能和吸血帮有关:“您的孙子不见了有多长时间?” “就一杯茶时间。这可怎么办呀?我的孙子呀。”老太太说完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 张其危别的什么都不需要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对壮汉说:“你的家还远吗?” “不远,出了这冲就到了。”壮汉说。 “你自己回家,如果村里发现又陌生人就在院子里点一堆火,让烟子飘起来。我现在先去追一下掳走小孩子的妖怪。”张其危说完也不等壮汉答应,就上了神皮如意,在天上往冲外飞去。 可是从这个老太太的家到冲外没有见到一个移动的人影。 张其危飞到黄龙寺时,看见有穿朝廷武官衣服的人出入一间屋子,就降下神皮如意。 张其危一看,这些人不是别个,正是司马铁树的那些宫廷侍卫。 张其危就收起神皮进了这个院子,这些宫廷侍卫认识张其危:“我有事找下司马将军。” “对不起,司马将军现在正在闭门练功,谁都不见。” “麻烦你对司马将军说一下,我有紧急事情要向他报告。”张其危对那武士说道。 “不是我们不给你通报,是将军在练功时不能打扰,他要是被打扰了走火入魔了,那就不得了。”那个宫廷侍卫说。 “他还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练功呢。” “按照以往的时间,大约还要半个时辰。” “好,我就在这等着。” 张其危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抬头就见远处好像有烟子飘起。张其危就对着冒烟的地方往前走去。 烟子就在一个院子升起。张其危进了那个院子,原来就是壮汉的家。 “我告诉你,我们这里来了许多生面孔,我就给你报信了。” “这些人在哪里?” “我给你带路,我听我家里人说这些生面孔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壮汉说完就带着张其危往一个院子走去。张其危一看,就是自己刚才进的院子。 “就是这,里面有好多生面孔”壮汉把张其危引到这里后就想溜掉。 张其危一见就是司马铁树的人,就说:“这些人是朝廷派来的。领头的我熟悉,怎么也不会是吸血帮的人。你再密切关注一下,看除了他们还有没有陌生人。” “好。”壮汉说完就回去了。 张其危正想进院子等司马铁树的时候,史敬骑着一匹马奔跑而来。 “主人,还是在花树镇,又有两三个小孩子失踪了。我和王教头分开,他到花树镇去找线索。我们和管家商议了下,觉得这吸血帮应该还在花树镇。王教头,管家,狗剩和张名畴都到花树镇了。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赶到花树镇?”史敬说。 “司马铁树将军在这里,应该说吸血帮的妖怪是不敢到这里来的。我们现在到花树镇去。”张其危说,“你是骑马还是和我一起驾神皮如意去?” “这里到花树镇还要过条河,我把马就寄在这里,和主人一起去。”史敬说。 “好,你快去寄马。我就在这等你。”张其危说。 张其危有点想不通了,既然这里丢失小孩子了,难道吸血帮不在这里。这要是真的不在这里躲藏,难不成吸血帮还渡过雎河来河这边掳小孩子。 张其危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史敬就寄好马回到这里了。 “走,我们快到花树镇去和管家们会合。”张其危说。 53.第53章 53,青萍 这几天杂事多,反正也还没有签约,就用这一千多字作为今天给书友的一个交代。 --------------------------------------------------------------------------------- 张其危和史敬驾着神皮如意,一会儿就到了花树镇。找到赛吴用等人。 “怎么样?有线索吗?” “没有任何线索!”赛吴用见张其危问他就回答说。 “那几个孩子找到下落没有?” “找到了两个尸体,和前面的一样,在手腕有伤口,都是血尽而死。” “现在采取措施没有?” “我们还是老办法,重点对一些有适龄孩子的家庭进行看护,另外在一些交通要道设置了一些明暗哨。凡是带有小孩子的一定严加盘查。就是有时候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有时候还有些人对我们冷嘲热讽。” “这个问题我相信以后会理解的。我们给他们添了麻烦,实际上我们自己还不是麻烦。这是公共安全的事情。我们不要因为小麻烦而让无辜的生命受到伤害。所以我一是态度要好,主动说给人家添麻烦了这样的话。再者要多解释。也要学会倾听。我们的工作做细一点就行了。不要把所有的人都当做坏人,这样的话就搞不好了。”张其危嘱咐说。 “好,我马上安排人交代下去。”赛吴用说。 赛吴用对张其危除了会出主意有智囊的作用外,还有就是对张其危的中心。再就是对张其危的建议都会去传达下去。按照以后管理学上所说就是执行力强。这样的人主子焉有不信任的。 张其危坐了个把时辰的样子,正在分析这假司马铁树到底会藏身何处时,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跑近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庄丁:“老爷,知县大人要召见你?” “什么事情要找我?” “他没有说。我们也不敢问。但现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花树镇在丢失孩子,和花树镇一河相隔的黄龙寺除昨晚丢了一个孩子外,今天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又有四个小孩子不知去向。现在全县都传遍了,说雎县有个什么人冲撞了神灵,现在神灵在报复雎县人呢。” “什么人冲撞了神灵?” “他们说的就是老爷您呀!” “我?”张其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 “是的?” “有什么具体事情吗?” “现在不知道。见了县官老爷就会知道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来通风报信,就应该多方搜集信息。供我来判断。像你这样只是做一个传话筒,就是没有尽好职责。” “我知道了。” 张其危就把探询的眼光扫向赛吴用。 赛吴用也是事情突然,原先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赛吴用对张其危现在的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比如功德山的事情。无字天书的事情。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方向。 张其危想自己行得正,怕什么?再说现在自己做的事情那件不是好事,善事。现在自己就来他一个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以不变应万变。 张其危本来是想驾着神皮如意回城见县官的,但一想,县官见自己速度这么快,找我要这个宝贝,我怎么办?只能用正常的速度和方式回去。 风起于青萍之末! 54.第54章 54,罗织 张其危就骑着马不慌不忙地回了县城,到了县衙。现任知县叫徐深吉。 县官徐深吉在公堂见了张其危,张其危刚给徐深吉做了个揖,腰还没有直起来,徐深吉就喝令张其危跪下。 张其危不跪:“是你请我来的,应该有待客之道。” “请你来的,笑话!是传你来的。”徐深吉说。 张其危本来还是不跪的,差役喊起了堂威。 张其危想胳膊拗不过大腿。自古民不和官斗。张其危就给他跪下。 “张其危,你可知罪?”徐深吉厉声喝道,他想给张其危一个下马威。 “草民何罪之有?”张其危抗声道。 “还要我来历数你的罪状。”徐深吉先来一个诈唬。 “草民就是有罪,总还有一个告状的吧?”张其危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 “状子就在这里,你还牙硬嘴犟的。自己说,你有什么罪?” “草民不知!” 张其危说完就站了起来。 “公堂之上,没有叫你起来,你藐视本官,招打?” 张其危觉得很委屈,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又跪下了。 “我问你,你装神弄鬼的,使用什么法术在天上飞来飞去?” “我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你靠什么在天上飞,给本官从实招来。” “这是我一个因缘巧合获得的一个宝物,并不是什么装神弄鬼。” “就算是宝物,拿来给本县看看。” “不见了。”张其危知道这徐深吉不安好心,也许就是觊觎自己的宝物,凭空捏造,罗织罪名。 “不见了。给我搜。” 徐深吉说完,几个差役就扑上来,按住张其危,一个差役就在张其危的怀里搜出了神皮如意。 徐深吉见了这神皮如意,也不知怎么使用。就把这神皮如意展开放在地上,然后站了上去。神皮如意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怎么在上面它不飞。你用的什么妖术?” “我没有妖术。” “我在问你?你前几天抓了几个人,明明是良民,你却使用妖术将良民变做蚂蝗,然后你蛊惑人心。搞得本县百姓人心惶惶。” “那些人本来就是从西域来的吸血帮的人,他们为了练成吸血大法,残害本县百姓的子女。你不去捉拿坏人,却将我当做坏人,你是什么居心,你是在帮助恶人。”张其危说的时候,很是气愤,语气就不怎么好了。 “你有什么依据说人家是什么吸血帮?” “现在朝廷派来办差的将军叫司马铁树的就知道。 “你不要还在这里妖言惑众!司马铁树将军我见过,他从没有和本县说过此事。有人告状说你因为没有子嗣,就忌恨人家有儿女的,假托什么吸血帮,实际是你残害了那些无辜的幼儿。” “你有什么凭据说我有残害无辜幼儿的行径。” “那我问你,你既不是官府的人,官府也没有委托你去办什么差,你不去忙你的营生。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管那些闲事。你不吃点竹笋炒坐墩是不会老实招来的。你们给我使劲打这厮。” 张其危还被差役按着,不能动弹。徐深吉所说的竹笋炒坐墩肉就是雎县人说的用竹棍打屁股的刑罚。 差役拿来打人的棍子,有差役就来脱张其危的裤子。那时挨县官的板子都是被把裤子退到膝盖,光着屁股挨揍的。 就在差役要脱张其危的裤子时,那神皮如意就飞了过来,还把徐深吉弄了一个趔趄。那神皮如意就遮住张其危的屁股。随差役们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徐深吉见这神皮如意盖住张其危的屁股后差役们扯不下来,就说:“就这么打!“ 一个差役举起竹棍就打向张其危的屁股,只听见哎哟一声,那个打张其危的差役,就在竹棍挨着张其危的屁股时,就像打在一块石头上。马上手臂就骨折了。那差役就在那握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地嚎叫着。 徐深吉还以为是那个差役打偏了位置把手搞骨折了的。就要另一个差役打张其危。 张其危直自己也感到奇怪,这竹棍明明打在自己屁股上,可是自己一点痛的感觉也没有。那竹棍就像是棉花绑的一根棍子。张其危心里对这神皮如意又多了一分了解。原来上天赐予自己的恩惠,自己还不完全知晓。 第二个差役和第一个一样被骨折了手臂。 这时在县衙外看热闹的雎县百姓都幸灾乐祸地哄笑起来。雎县的老百姓是那种非常老实的顺民。心里对县官的无作为本来很反感,也知道张其危在为大家做好事,但哪个也不敢出头来为张其危喊冤。现在见张其危的宝贝,个个称奇,也觉得特别解恨。 差役们都不敢上前对张其危用刑了。徐深吉恼羞成怒,就要自己亲自对张其危施暴。 那神皮如意却飞了起来,将徐深吉裹住飞上了天。 张其危生怕这神皮如意会伤到徐深吉。这伤害朝廷命官,罪名可就大了:“宝贝,不可造次!” 那神皮如意飞到半空,就将徐深吉扔了下来,徐深吉魂魄都被吓出了窍! 神皮如意听到张其危的喊声就迅速降下,将徐深吉兜住。缓缓落下。徐深吉落地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徐深吉对张其危原先也没有什么过节,今天是一个将军样的人拿着朝廷令牌,要徐深吉将张其危严刑拷打,最好是治张其危死罪。 开始徐深吉还不想这么去做。毕竟对张其危最近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应该是为民做好事,做善事的。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这将军不知比自己高处多少级别。现在徐深吉晓得自己的命要不是张其危要神皮不对自己下手,自己的小命就报销了。徐深吉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差役见县官老爷不在下命令,也就不再热心打张其危的屁股了,赶紧把吓傻了的徐深吉抬到后堂去了。 张其危见县官和差役都走了,丢下自己没有人管了,爬起来正想走的时候,外面走进一个人大喝道:“张其危,你个害人的妖怪想到哪里去?” 55.第55章 55,释然 张其危一看,原来是要自己协助他帮助破获吸血帮的朝廷示威司马铁树。 “司马将军,我不是妖怪。我是良民张其危。”张其危见了这么大的朝廷命官,到底心里虚一些,所以辩解的语气要柔和多了。 “你不要狡辩。现在我搞清楚了,雎县的风气不正,就是你在中间妖言惑众的结果。左右,给我把他捆绑起来。”司马铁树不由分说。 张其危见势不妙,知道如果被他们控制了,自己被冤枉了,或者被黑了,就会有冤无处申呢。于是就迈开大步跑起来。张其危自己也不敢相信,现在他的意念中只要有了跑的想法,一步就是十三四米。常人是无法追上他的。 可是司马铁树也不是常人,他也展开轻功追起张其危来。他现在的轻功和张其危相比不相上下,只不过张其危是先跑的,他们相隔也就四五米,一个摆不脱,一个追不上。 张其危想这样跑下去,谁的耐力强,谁就会最终得胜。自己被司马铁树抓住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张其危回过头看到,离自己最近的是司马铁树,然后就是司马铁树的那些武官,他们按照功力的大小跑成了一条线。自己只要被司马铁树追上被缠住,那些人就会赶上自己,这样自己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信念至此,张其危边跑边把神皮如意拿出来。 神皮如意通人性了,就在前面展开,张其危一跃而起,跳上神皮如意。神皮如意就在天上飞起来,一下就把司马铁树等人远远抛在后面。 张其危现在知道自己回家是不现实的了。司马铁树会不会伤害他的家人,也只有看这司马铁树的心地是否善良了。至少现在他找的是自己。 张其危用神皮如意往花树镇飞去,要和赛吴用等人会合。 到了花树镇,却没有见到赛吴用等人。找人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往县衙去见徐深吉时,司马铁树亲自带人把他们都抓了起来押回县衙大牢了。 张其危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孤独无助。一时心里没有了主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司马铁树前段时间和说要依靠自己,现在为什么要抓自己呢?就是自己办事不力也不会这样处理呀,自己没有拿朝廷一分钱的辛劳费,凭什么要自己一定做到什么? 张其危做了很多设想,就是想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窍。 张其危整理了自己的思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赛吴用等人救出来。可是大牢里戒备森严,自己连个帮手都没有,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救这一干人。 张其危想到了花树镇的南宫秋,不知他有没有什么建议。张其危就往南宫秋家飘去。 张其危还在南宫秋家的上空正准备降下时,就见假司马铁树和南宫秋正在院子的石墩那里对饮? 他们怎么认识?上次南宫秋不是还专门设宴奖励自己的吗? 这一时的信息量太大了,张其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就悄悄靠近他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回只要把那张其危和他的手下一网打尽,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找练功的食材了。”假司马铁树说。 “是呀,前两天让你吃了苦头,不得不喝猪血来练功。”南宫秋说。 “我倒是发现这猪血不是不能练功,只是感觉味道差一些。” “不过用猪血来代替人血,会减少一些阻力,也不需要杀人,我们练功应当往这方面努力。”南宫秋适时总结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像人类吗?” “不知道!” “因为我们喝人血,就具有了人的思维,也有了人身。如果我们喝猪血练功,要是练成了猪身,那就有趣的很了。”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喝鸟血,变成鸟可以在天上飞。” “扯淡!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本是蚂蝗练成人身。你本是人身练的我们的功法,你已经少走了许多路。不像我们由蚂蝗变成人身必须喝九九八十一个人的血才有这个结果。要想变身自由,还需喝八十一个人的血。连我们自己都感到罪孽深重。” 张其危听假司马铁树的话后觉得就是他这样的坏人还能觉悟到自己功成还须付出代价。正应了古代所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言! 张其危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猛然对当时南宫秋请自己等人喝庆功酒的事情有了答案。难怪当时南宫秋准备的那么快,原来他和假司马铁树是一伙的! 56.第56章 56,窝棚 张其危不知道,这南宫秋本来是一个地方上的名人,随着家业的膨胀,个人想发表声音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无奈几次和徐深吉沟通套近乎,效果不明显。 这徐深吉虽然是县官,但由于出身贫寒,本身对富人就有一种仇富心理,对张其危动用专政武器就是这个阴暗心理。南宫秋去找他巴结,他想到的就是南宫秋是为富不仁,不仁才能成富翁。所以对南宫秋的橄榄枝他也就不咸不淡的。要说还是有些气节。不像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些为官为宦的见了富人,不管他的钱财是强取豪夺的,还是勤俭发家,一律主动示好。 南宫秋失望之余,正巧假司马铁树窜到雎县。有次到花树镇作恶。要找一个深宅大院藏匿,南宫秋和假司马铁树一拍即合,相见恨晚。后来张其危抓住了假司马铁树,南宫秋就以为张其危庆功为话题想趁机放掉假司马铁树一帮。没有想到张其危又派王清去看守,南宫秋就用蒙汗药麻翻了王清,放走了假司马铁树一帮。 张其危现在把前后一联系就知道了这大致的关联。 现在麻烦的是假司马铁树要对付自己,所谓的名人南宫秋之流要对付自己,还有官府也不放过自己。张其危才知道自古以来忠臣良将的悲剧是怎样上演的。 张其危现在形单影只,又没有一个帮忙助拳的,就是把假司马铁树打赢了也没有人来帮助自己将其捆绑。 大丈夫要待时而动! 张其危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忍耐,这忍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呢! 张其危想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搞清楚了南宫秋勾结妖精的事情,这南宫秋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其危决定暂时放过他们,先去救人要紧。 张其危驾起神皮如意往雎县城飞去,马上想到现在还是白天,自己单枪匹马去牢房救人,就是劫大牢,自己还没有这通天的本事,怎么也要到夜晚才去动手。现在家是不能回了,只有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养足精神,还要找一个地方将救出的一家老小都安置下来。 可是自己驾着这神皮如意在天上飞,怎么也会吸人眼球呢,如果这神皮如意变成一只老鹰就好了,自己骑在上面,把头靠在他它的背上,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张其危正这么想着,就发现那神皮如意就像懂了自己的心意一般,马上折起两边,张其危就骑在了神皮上,张其危双腿没有夹的地方就翘起一些,在下面看就像一只苍鹰在空中飞一样。 那时的生态环境还没有恶化,像这样的苍鹰人们经常见到,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张其危驾着神皮如意往雎县北部飞去,飞过老县亭子山,继续往北就到了夜红山。前面介绍过夜红山,那山每到夜晚就发光,所以取名叫夜红山。 那山发光的原因是这山里有富磷矿。遇到空气就自燃。白天光线足,就看不见,夜晚这燃烧的光就很突出了,反差强烈的原因。而且在当时经常发生火灾,所以夜红山就成了危险的地方。这里由县城变成了荒野之地,真正成了山高林密的地方。 要暂时躲避官府,这里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现在自己有神皮如意这个交通工具,要什么物品都可以空运了去。 张其危驾着神皮如意飞到夜红山后,就从起伏的山林中找相对一般高的树木的地方降下,果然有一块平坦之地,可以简单搭棚住下来,最妙的是在这不远的地方有一股山泉流过。吃水应该也不成问题。 反正到牢里救人还早,张其危就用所佩之剑来砍树。 张其危开始还担心自己砍不了多少树,没有想到的是成人合抱的树他只是挥动佩剑,一剑就把那树砍倒了。至于碗口粗的树那就像镰刀割稻草一样。 只一会儿就砍倒了一片树,张其危就将砍倒的树的枝杈用剑削掉,在两棵树之间放上一根才砍的长长的木料,然后就用树搭在那根木料上,一个人字形的窝棚就稍具雏形了。 张其危一口气就搭了这样的四个窝棚。张其危设想这窝棚将来就按照性别分开使用,毕竟只是暂时性的。 张其危检查了下窝棚,这窝棚又用松针盖了一个简单的屋面,下点小雨是不怕漏的,但是大雨那就没有办法了。 张其危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神通变得广大起来。搭好四个人字形的窝棚,这窝棚里的地面有一些换叶时落下的松针。张其危就又收了一些松针平铺在窝棚里面。这样在现在这个季节,就没有大问题了。 天色渐晚,张其危就向县城方向飞去,准备到大牢去救人。就在这时,张其危闻听耳边有嗖的一声想过,一看原来是一支箭从自己的身边飞过。 57.第57章 57,捞人 张其危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猎人对准自己的神皮如意射的箭,大约把神皮如意当成了一只大鸟。张其危见那猎人又在弯弓搭箭,就将神皮如意的高度拉高了些,那箭就在自己脚下很远的地方转了弯。 张其危飞到了雎县县城,往下搜寻大牢所在。 雎县的县衙大牢建在洞门街。张其危知道它的大致方位,但里面是什么样的结构却不清楚。 张其危乘着夜色,降低高度,就见大牢有岗哨。张其危和神皮如意下降时悄无声息,那岗哨毫无知觉。 张其危进入牢房的走廊。在走廊里点着几碗油灯,那灯随着风力的大小,火苗也一时拉长一时缩短。 张其危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张开耳朵,搜索周围动静,就听见狗剩在一个牢房里骂人。张其危就是要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张其危蹑手蹑脚靠近那牢房低声叫道:“狗剩,你们在里面吗?” “主人,你没有被那狗官关起来?!太好了。”狗剩虽然很高兴,听声音也是压抑着嗓子,不让声音大了。 “你们怎么出来呢?”张其危见门都锁着。 “少爷在外面就简单,只需要把锁扭开就行了。”赛吴用在里面说。 “也是的。”张其危想,自己到底是君子思维,见门上有锁,第一个反应就是找钥匙。 张其危试着用手抓住锁使力往外一扯,那锁就开了。张其危打开门,赛吴用,王清,史敬,狗剩,张名畴等一个个都鱼贯而出。 张其危见人不少,就对赛吴用说:“管家,你安排人手把所有的牢房都打开,我们的人就都可以乘乱逃离。我先带一批人出去,然后来接你们。” 张其危就最大限度地用神皮如意载上四五十人,飞了出去。他本想把这些人先送到夜红山的,转念一想,这夜红山距离太远,往返需要的时间长。 张其危马上想到功德山,就驾着神皮如意飞到了功德山。 “管家,你先和这些人休息,我还要多跑几趟呢。”张其危说完,就又飞向雎县监狱,往返了五次才把和自己有关的人运完。包括他的几房老婆。 最后一趟是王清等护院的庄丁,张其危就将他们直接送到了夜红山,再回来接先送到功德山的其他人。 等把所有的人全部弄到夜红山后,在和赛吴用说话的时候,赛吴用认为就在功德山躲避官府,距离县城又不远,生活用品解决也简单。 “你说的我也想过,这方便的同时也方便官府呀。”张其危说。 “也是的。这窝棚好像是才搭的,树都还是活的呢。是少爷搭的吗?”赛吴用问。 “是的,急赶急搭的,看样子还有些拥挤,今夜就都将就将就。明天我们再撘几个。”张其危见这二百多号人拥挤在这么狭窄的窝棚里,确实不方便。 张其危就叫上王清,史敬说:“你们和我一起回家搬些粮食,还有被窝行李,换洗衣裳。” 张其危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烦,这狗县官真是闪的自己有国难投,有家难回!张其危想到了梁山英雄杨志想过的一句话。 自己本来是想为民除害,没有想到代表民的官府将自己当做了害!虽然现在没有亡命天涯,也离那境界不远了。 所幸的是王清,史敬这些人不知是本性善良还是张其危平时待他们不薄,他们忠心耿耿待自己。 “主人,我有个想法,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事情,每天的生活就会成大问题,不如将一些下人安排他们暂时回老家暂避风头,等形势缓和了再招他们回来,想来官府也不会过于为难他们。”赛吴用见张其危准备和王清等人回家搬运粮草就建议说。 “可以这样考虑,以他们个人的意见为准。愿意回家的就给点盘缠,不愿意回去的就留下来,这事就由你来办。还要让他们口风紧一点,不要暴露我们的行踪。”张其危叮嘱道。 张其危就和王清,史敬及几个得力的庄丁一起回家搬运物品。 回到张宅,张其危见自己的大门上被十字交叉贴上了官府的封条,就直接飞到第四进院子,那进院子有张宅的库房。张其危就指挥王清等人搬运生活的必需品。 第二天早晨,张其危听见外面的动静很大,就起床出来,原来是原先的下人们在准备离开前,还在为张其危等人搭建更多的窝棚。 张其危心里很是感动。 “东家,起床了。我统计了下,有七十几人准备回老家。” 张其危心里一默,下人基本上走完了。真的是树倒猢狲散? “怎么有这么多?” “本来没有这么多,好多都是我做了工作才走的。主要是减轻生活压力。” “好,一定要他们出去后小心些,千万不要暴露我们的行踪。” 58.第58章 58,阴沟 两百多人走了七十几人后,就只有百把多人了,这山里也就没有开始那么热闹了。张其危心里想的是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一个简单事情。遣散下人后,张其危又突发奇想。自己的这些本家都有各自的姻亲,何不也让他们投亲靠友?这样目标也小一些,也可以进一步减轻压力。 就是自己的一些老婆也要她们各自先回娘家暂住,这里万一暴露了也不会被一网打尽。 张其危就和几个叔父商量这事。 张其危的几个叔父在张家虽然不管事,但生活是很优裕的,过惯了好日子,现在在这荒山野洼住窝棚,吃饭连个桌子都没有,就是要方便的时候也不方便,现在听张其危这么一说,一个个也觉得豁然开朗,连夸好主意。 “大侄子,就是这有乱时投亲靠友又不知要多长时间,太久了有些不好意思。”张二爹说。这张二爹按照张家的族谱应该是鱼字辈,他的名字叫张鱼符。张其危的爹是老大,原先是家里的管事人。后来是张其危管这一大家的事情。张鱼符在大哥的面前不敢轻举妄动。 在天朝有个现象,不仅是小户人家,就是像张其危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例外,就是父亲管长子,长子管次子,以此类推,这管一是照顾,照管的意思。二是对弟弟进行管教的意思。小的犯了错,大的可以揍小的。雎县就流行这么一句话,大的出门小的苦,打破锅来大的补。就是做兄长的身上还有一份责任。 所以张鱼符自小就被他的大哥,张其危的父亲张鱼字管教。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少挨张鱼字的拳头,对大哥是敬畏中以畏为主。 张鱼字死了,张其危担负了管理大家庭的责任,这张鱼符在侄子面前,有时候就有些不把张其危放在眼里的表现。 张其危对他采取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就采取打枪的方法,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张鱼符说的话张其危是听懂了的,无非就是要张其危给他们开支点钱。 “二爹,是我考虑的不够周祥。你看这样行不行,凡是投亲靠友的,叫账上不仅支一笔礼物钱,还按月将在亲戚家的吃穿用度的零用钱按时送到。什么时候能够安全回家,什么时候就终止这种保障。”张其危说。 “我不是开口找你要钱,而是想到到亲戚家时间久了,也还不是一个事情,这样考虑细致了,大家也都方便一些。”张鱼符说。 把下人安排妥了,把各房各支安排妥当了,就是自己的一些老婆的安置。她们表示愿意和张其危在一起吃苦。 张其危就留下蔡招弟,主要因她是医生,今后有谁受了伤,或者病了,也好方便医治。 这下夜红山这块根据地就剩下张其危和王清等一班兄弟了。 张其危就把赛吴用,王清,史敬叫来商量今后怎么办。 “我告诉你们一个信息,上次我们在花树镇遇到的,为我们庆功的南宫秋你们都还记得吧?他和吸血帮是一伙的。” “什么?!”最吃惊的还是王清,他一下反应过来了,上次自己喝酒后所谓的误事是受人陷害的。 “是的,就是王教头也是被他们下药了的。他所谓的为我们庆功,实际是在为吸血帮讯找机会。” “看我不去抓住他,剥了他的皮。”王清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是要抓住他们。现在我想好了,免得夜长梦多,再抓住吸血帮的妖怪了,就地正法。我感觉这吸血帮充满鬼气。”张其危也恨恨地说。 “那个妖怪没有鬼气呀!”赛吴用说。 “今晚我们就行动,他们应该还在花树镇作恶。”张其危就如此这般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赛吴用进行了些补充。然后大家就睡觉,养足了精神好晚上行事。 下午,就有厨子将饭菜准备妥当后,就将要去对付吸血帮的英雄们喊醒。 大伙饱餐一顿后就准备好兵器。 张其危先用神皮如意送了一部分人到花树镇的水源地筑坝将下行的水封死,然后让水改道。 其余人等就将南宫秋的家围死。 张其危派一个南宫秋不可能认识的庄丁去叫门,让王清和史敬一起等那个庄丁叫开门后就控制住那守门的。 张其危想的也是智取。君子角智不角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各表一枝。 在张其危暂时遣散的下人中有一个叫武鑫斐的,他揣着张其危给他回家的路费,准备回家,他的家在雎县的一个叫青龙包的地方。本来从夜红山回到青龙包不需要经过雎县县城。 张其危想到这些下人也许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到张家,有的也还找不到工作,就把路费按照正常的费用乘以三付的。还有工钱等。 这武鑫斐兜里有了几个钱,心里就痒痒的,马上想到城里还有一个和他相好的寡妇,也就不回家看自己的老婆,先去会相好的。 走到雎县的西门路时看见一个赌馆里人声鼎沸,煞是热闹。这武鑫斐也是一个赌徒,无奈要养家糊口,还要支应那寡妇,手上的银子总是不宽裕。现在有了张其危给他们每人的十两银子,有了底气,就想进去博点钱财进来以壮行色,就度了进去。 这赌馆里各色赌法都有人在那以小博大。 武鑫斐就到赌诈金花的牌桌。 因为雎县打麻将的一桌四人是固定的人数,上大人牌,花牌等都是一桌四人,人数固定,你上了牌桌,没有输光身上的钱财以前,是不能离开牌桌的。这三种牌的玩法是输家不说结束,赢家是不能说结束的。 武鑫斐心里还惦着相好,就玩诈金花。这诈金花人数多少不定,你也可以只玩一把就走,没有人和你计较。 诈金花规则规定,发的牌点子朝下,自己是什么牌不知道,自己也不看叫闷着,轮流投注,在这赌场里可以先将银子换成一分分的筹码,一两银子就可以换一百分。牌打完了走的时候再换成银子。武鑫斐就将十两银子换了一千分。现在玩的是五分的码子。五分就是下注五分。如果感觉牌不会大,可以看牌后再决定是否下注,不过这时下注就要翻番,五分的底就要下十分了。还有的允许提速,也就是闷家下十分的注,看了牌的还投注的话就必须是二十分了。 武鑫斐玩诈金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喜欢闷牌,基本上是把把牌都是先看再说,有牌才进去(下注),无牌就丢,这样损失就不会大。 武鑫斐的第一把牌就是一对AA。诈金花的把这叫做大队长。因为这是对子里面最大的。 59.第59章 59,悬赏 昨晚网络出现了故障,没有上传成功,今天一早才传,见谅! --------------------------------------------------------------------------------------------- 武鑫斐看了牌,就出了十分,剩下的几人都没有看牌,继续闷。 一圈下来又转到武鑫斐了,大队长的牌,丢掉没有道理,梅豁不动声色又丢了十分进去。有人看了牌就丢了。 有人要撬武鑫斐的牌。关于撬牌有不同的规定,都是约定的。灵活得很。 “把牌拿来我看。”武鑫斐说。 那人把牌点子朝下递了过来。武鑫斐一看,对A,不过另一张牌是Q。好玄!把牌递给了那人,说:“你的牌可以上堆了。” 一般情况下,那人应该把牌丢在没发完的牌上。可是他认为自己的牌很大,有点不服气,就把牌一摊说:“大队长就没搞赢,是金花还是顺子?” “不能说牌,违规。”武鑫斐很不高兴。 又有一个人听说大队长就没有撬赢说:“我看看自己的牌,一看是A23,也就是123,顺子,不过是最小的顺子。”犹豫了一下把牌甩向了桌子。大家一看说那人,这大的牌就甩了,多可惜。 那人说:“大队长就没撬赢,我最小的顺子还想赢?” 大伙一听有道理,纷纷看牌,丢牌。最后看武鑫斐的牌,与开始撬他牌的一样。其他人恍然大悟说:“谁撬谁输呀。” 那个有小顺子牌的倒有些后悔了,被规则耍了。 这把牌武鑫斐收了二百多分,也就是二两多银子。 第二手牌还是该武鑫斐发牌,诈金花发牌人有的是最后的赢家发,有的是最先丢牌的发牌。 武鑫斐一看自己的牌连10都没有,毫不犹豫就丢了。 第二手牌坐在武鑫斐对面的赢了。 第三手牌该那人发牌,他发给武鑫斐时,武鑫斐发现他的手法不好,牌发高了,武鑫斐看见发给自己的是梅花J。武鑫斐突发奇想,故意往桌子上一趴,像很疲倦的样子,果然,发的第二张牌武鑫斐看的清清楚楚是张梅花7,第三张牌是梅花5,也就是金花。 轮到武鑫斐下注了。武鑫斐说:“我来闷一手。” 大伙见从来不怎么闷牌的武鑫斐在闷牌,很高兴,一个个都只闷不看,那换的筹码就像雪花般飘飞。 没想到这一闷就是十几圈,桌上的筹码就有了五六百分。有人有点心虚就看了自己的牌,一看是大队长,他想刚才武鑫斐大队长就赢了钱,他的机会来了。于是下了十分的注。 大家见有人看了牌就纷纷看牌,有的互相撬牌,有的看了就丢牌。就是武鑫斐一动不动地闷牌。 最后就是四个人在场上继续投注,有三个是看了牌的。诈金花有两个口诀,一个是睁眼睛打瞎眼睛。另外一句话就是闷牌无大小,也就是有时候一些人火气特别好,没有看牌,但牌却很大。现在武鑫斐表面是没有看牌,实际心里有数,也是一个睁眼睛。 另外三个互相撬牌后,就剩下一个人还在场上,武鑫斐就假装要人家撬他的牌,那人说我的牌太小,不撬你。 武鑫斐见桌上的筹码也有上十两银子的样子了就说:“我撬你。” 那人把牌一翻说:“我是一潖大尿。” 这一潖尿就是牌是顺子,AKQ。 “你的牌还是真大。”武鑫斐故意说,就把牌一张张翻过。金花,梅花的金花。 这下武鑫斐心里一默算,估计有二十多两银子了,就想还玩一把了就闪人。 没有想到的是武鑫斐这次没有闷,而是看。武鑫斐一看自己给自己发的牌是三个A,也就是豹子,比金花还要大,而且是最大的豹子,这种牌只怕最小的牌,就是花色是几种,牌点是235的,其余都打不赢他。武鑫斐就打算不撬任何人的牌。 一切都很正常的进行,大家闷了几手后就有人看牌,撬牌了,最后都败在武鑫斐的豹子下。唯独一个人自始至终把牌闷着,只是不断投注。 武鑫斐是看了牌的,每次都要出十分,那人只需出五分。 武鑫斐想你不撬我,我这把天大的牌,我是不会撬你的。最后武鑫斐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投完了,无奈撬了那人闷的牌。 武鑫斐把牌翻开时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么大的牌! 此时牌桌上所有的筹码如果去换成银子的话,可以换一百多两了。 那闷牌的无精打采地翻开牌,他自己想,这把牌拖人家,把自己拖进去了。 牌翻开后,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因为这牌正好是235,专打豹子的235。 按照规则,有豹子出现,在场的人都要给豹子十分的喜钱,如果豹子被235打垮,那么每个人还要给235的持有者翻倍的喜钱,也就是二十分。 现在武鑫斐莫说赢的筹码,就是用十两银子换的筹码本钱也输的干干净净。现在还要给人家喜钱。没有了。那有235牌的人很大度地说,你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的喜钱就算了。 武鑫斐只好灰溜溜的下桌子,心里想到的就是,输钱都为赢钱起! 自己赢了就该收手,贪字和贫字就是孪生兄弟! 现在该怎么办呀?去见相好的,身无分文。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句话他是知道的。 武鑫斐出了赌馆就在街上徘徊,就见很多人在街上看海捕文书,原来是悬赏捉拿张其危的海捕文书,赏格是纹银二百两。 武鑫斐就起了贪心,忙急急火火赶到县衙。徐深吉正在为张其危救出了自己那么多人的事挨司马铁树的训斥。 “知县老爷,我有张其危这些刁民的消息。” “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徐深吉高兴地问。 “是的。他们的藏身之地我知道。” “在哪里?” “大人是不是先要把赏银先付给我。”武鑫斐怕县官骗自己。 “人还没有抓到,谁知道你的情报是真是假。”徐深吉说。 “大人先付一半也可以呀。我给你们带路,如果情报是假的,你也可以再要回去呀!”武鑫斐说。 “你把赏银都给他,量他也不敢骗咱们。”在旁一直一言不发的司马铁树说,他见武鑫斐那样子也不是一个老油条,再说凭自己和手下的人,也足以对付这个武鑫斐。 60.第60章 60,卖主 徐深吉就把二百两银票给了武鑫斐。武鑫斐把银票看了几眼后就揣进了怀里。 “他们有多少人?”徐深吉问武鑫斐。 “连庄丁一起有一百多号人。”这时武鑫斐还不知道张其危已经将张家其他各房人等遣散,就是几个老婆也都回了娘家,就留了蔡招弟一个在夜红山,这些事是武鑫斐走了以后才发生的,所以,他还不知道。 “我们人手明显不够?”徐深吉说。 “什么人手不够,第一,这些人好多是老人妇女儿童,根本就没有战斗力。第二,我们不留活口,全部把抓到的人就地正法。”司马铁树说。 因为司马铁树是钦差大臣,有如朕亲临的权力。皇帝是有生死予夺之权的人,所以可以这么说。 “如果这样也就简单了。”徐深吉说。 “没有如果,只有必须。”司马铁树说。 武鑫斐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后悔了,毕竟都是人命呀,再说张其危和张家对自己这些人也不差,自己怎么能够为了这二百两银子将一百多条人命出卖呢。一条人命也就只值一两多银子。 武鑫斐想到一条人命就只值一两银子,马上一阵寒凛:“大人,我不要赏银,你们去找别人。”武鑫斐说完就掏出银票。 “你可以不要银子,但路你是必须带,要不然就要你的小命。”司马铁树恶狠狠地说。 现在武鑫斐懂了什么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意思,现在将自己的小命和张其危的一百多条人命相比,他还是先要保自己的命。 司马铁树和徐深吉的差役,捕快也是一百多人,都骑着马,武鑫斐在前面骑着马带路。 现在武鑫斐多么希望自己骑的马是神驹,可以将司马铁树等人甩掉。 莫说他骑的马是不是神驹,就是是神驹也跑不掉,因为马缰绳被徐深吉叫一个捕快牵着。 武鑫斐边走边想招,可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自己贪小利而导致的灾祸消弭。武鑫斐仿佛看见自己熟悉的张家的人的头一个个落地,夜红山就是白天也成了红的,那是张家人的鲜血染红的。 武鑫斐感觉自己的背上汗津津的了,那是急的。 从雎县县城到夜红山也就四十几里路,骑马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到了。快到夜红山了,武鑫斐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 走到夜红山冲口,天已经暗下来了。武鑫斐张大耳朵想听一听张其危营地的动静,可是那山坡上的窝棚里安静极了,不像昨天,里面人声鼎沸,难道这么早就睡了? 司马铁树指挥他的人马和徐深吉的人马把张其危搭的窝棚团团围住后,司马铁树就指挥人冲进第一个窝棚,里面没有人,最后只在中间窝棚里抓住了留守的蔡招弟和两个庄丁。 “你们的人到哪里去了?”徐深吉问蔡招弟。 蔡招弟实际上也不知道张其危带着人到哪里去了就说:“不知道。” 司马铁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三个药丸,捏开蔡招弟三人的嘴,把药丸逼着蔡招弟三人喝下。 “你现在吞下了我的神药蛭酥。这药发作后你浑身先是红肿,然后肉会一块块地溃烂,最后就会露出你的骨头,然后肉会一块块地往下掉,最后你会痛苦不堪地死去。在三日内服下我的解药,你的小命才可以保住。现在要救你自己的命,只有让你丈夫到县衙投案自首,我就会把解药给你。”司马铁树说。 蔡招弟自己是医生,她也知道吞了这些要命的药只有解药才有效:“我的丈夫不会上你们的当的。用我的命换丈夫的命,你们休想。”蔡招弟很坚强地说。 “你就猪头肉煮烂了牙把骨还是硬的吧。我们走。”司马铁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武鑫斐一直躲在暗处不敢直面蔡招弟三人,现在也乘着夜色和司马铁树等人走了。 蔡招弟就告诉另外两个庄丁把手指插向自己的喉咙。想把药干呕出来,可是直等到干呕的涕泗横流也没有把药丸弄出来。 现在蔡招弟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张其危想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夜红山傻等张其危等人回来。 张其危等人包围了南宫秋的房子,把南宫秋房子周围的所有的水沟都弄成了干沟以后就挑了十几个人和王清,史敬驾着神皮如意飞进了第三进院子,两个人就从里往外把门打开。 张其危带人冲进屋里就只有南宫秋,没有看到假司马铁树和他的手下,在马房里还搜出了四具小孩子的尸体,都是手腕有伤口。 从床上被揪出来的南宫秋见了张其危手中的兵器战战兢兢地说:“张英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怎么这么待我?” “谁和你是自家人?!你勾结吸血帮,危害乡邻,我们是来找你算账的。”张其危对南宫秋说。 “什么吸血帮?没有听谁说过?你看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勾结什么吸血帮?” “昨天你和吸血帮的头目就坐在这石桌边共饮美酒,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你会和吸血帮的妖精勾结在一起。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他们又到哪里去祸害人了。”张其危说。 “张英雄说的我是真的听不懂。” 张其危使了个眼色,史敬就把南宫秋的一个七八岁的儿子拉过来:“马房里的死的小孩子和你的孩子差不多,你要是还不说,这些妖人就会继续残害和你这个小儿子差不多的人。我们要让你尝尝失掉孩子的滋味。” 史敬的几句话将南宫秋吓得脸色发黄。 “张英雄,小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你的一条老命不值钱!你的孩子是无辜的,那些被吸血帮吸尽了血液死亡的小孩子就是该死的吗?”张其危义正辞严地驳斥南宫秋说。 “主人,不要和他啰嗦,他这样的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让我先干掉他这个孩子,再将他的子女一个个杀掉,让他饱尝失子之痛。”史敬故意恐吓说。 61.第61章 61,来历 “各位英雄,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呀。这司马锡树行动怪异的很,疑心也很重,从不相信任何人。他的行踪也是飘忽不定。”南宫秋说。 “你刚才说这吸血帮的头子叫司马锡树?”张其危觉得有意思了。一个叫司马铁树,一个叫司马锡树。难道他们是五弟兄? “是呀,他是叫司马锡树。他们是孪生五弟兄。老大叫司马金树,老二叫司马银树,老三叫司马铜树。老大,老二,老三都在行走江湖时被人杀死后乱箭穿心风干了。”南宫秋说。 “人被杀死后还万箭穿心,这有什么意义?” “张英雄,我把他们的相关信息都告诉你,你是不是可以饶了我?”南宫秋开出条件保命。 “这要看你说的情报有没有价值。” “绝对有价值,只是他们的行踪我确实不知道。张英雄。我和司马锡树不一样,我本身是一个人,是一个正常的人。本来想凭正常的途径进入官场,我从小就立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人生信条。可是当我满怀信心,想报效国家时,却得不到朝廷的重用。就在我受到打击时,司马锡树到了雎县,我和他一见如故,也慢慢知道他本身并非人类,是由水蛭,也就是我们雎县说的蚂蝗,经过很多年修炼才可以转化为人身的。这些水蛭在修炼中的罪过就是要用十岁以下的小孩子的血喂功。开始我也很讨厌他们这种功法,后来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而且他们也帮我练功,让我长生不老。我就逐步陷进去了。”南宫秋说到这里歇了会儿。 “后来我从司马锡树的口中才知道他们是孪生五弟兄。现在活着的还有一个叫司马铁树,是大内侍卫的头。他们五弟兄外貌都是一模一样的,区别很小。一般人是分不清的。不过司马铁树我没有见过。据司马锡树说。他们五弟兄的功力是递减的。也就是司马铁树比司马锡树要高很多。”南宫秋说到这里又歇了。 “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功法?”张其危问。 “首先是他们都会变化,第二都会跑,只要旁边有水,他们就会水遁。第三,他们使的兵器是像铁环一样的东西,一个人有两个。据说就是他们的吸盘的外圈。平时不用就放在吸盘里。要用的时候才会取出来。在和敌人交战时,他们会抽空叮敌人一口,只要被他叮了就会全身奇痒,马上失去战斗力。据说他们还从自己的毒液中提炼了蛭酥。这玩意他们没有给我看过。也就司马铁树和司马锡树一人一瓶随身携带。” “你知道他们的短处吗?” “他们的短处好像怕烟熏。也怕盐水泡。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给你说了这么多,可以不找我的麻烦了吧。”南宫秋说。 “我现在可以不知你的罪,但从现在起,你要和吸血帮划清界限,他们有什么阴谋你要告诉我们。” “行。我一定和吸血帮划清界限。配合你们消灭他们。” “这是一帮祸国殃民的妖怪。除掉他们就是为民除害,是善事。”张其危和手下见花树镇没有司马锡树的信息,就把人撒出去四处打探有没有丢失小孩子的事件。张其危就和赛吴用等人回夜红山。 回到夜红山,蔡招弟和两个留守的庄丁正眼巴巴地望他们回来好救命。 蔡招弟见了回来的丈夫,满脸疲惫,就不好先说今天的遭遇。 张其危过了会儿感觉蔡招弟的神色不对,就问怎么了。 蔡招弟本想掩饰,但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滚滚而落。 “老婆,到底怎么了?” “我的理想是执子之手,与你偕老。但看样子我做不到了。”蔡招弟说。 “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的话?”张其危今天是感觉蔡招弟一反常态,她原先是一个心胸开阔,阳光灿烂的人。今天心事重重的。 “今天你们捉住了吸血帮的妖怪了吗?” “没有,不知他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早晚还不是要抓住他们的。你怎么今天关心这个了。你原先对这些可是不感兴趣,一门心思只钻研你的医术。” “再精的医术有什么用,最终医者不能自医。” “你病了?”张其危说完摸了下蔡招弟的额头,正常得很,“是不是在这山沟沟里,白天无所事事就胡思乱想?” 张其危见蔡招弟摇摇头就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早点休息,我也要养足精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吸血帮的消息,我就要赶过去消灭这帮害人精。” 蔡招弟也没有说什么,就和张其危歇息了。 半夜时,张其危猛然看见床沿坐着一个人,心里一惊。 62.第62章 62,血树 张其危仔细一瞧,原来是蔡招弟在那抹眼泪。 张其危怕吓着蔡招弟就先翻身,有了动静后才开口:“怎么了,娘子?半夜三更的抹眼泪?” 蔡招弟本来不想现在告诉张其危自己中毒的,想等到那毒性发作了再说,可是人在夜晚很多事情都会被放大。各位书友不知有没有这种体验,放在白天是屁大的小事,但在夜晚,往往就像是天大的事情一般。 有人说无事莫凭栏,我要说的是深夜莫想事,特别是不幸的事情。 “我多么想和你一起慢慢老去,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唉!”蔡招弟还没有说话,先来了个抒情。 “到底怎么啦,娘子?”张其危很着急地关切地问。 “今天你们去找吸血帮的时候,县长徐深吉带着一帮人来捉拿你,没有捉到你,就在我们三个留守的人身上下了毒。说如果要解药就让你去自首换。我知道你只要去自首,就一定是一条不归路。所以我打算不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就忍不住掉眼泪。还是被你发现了。”蔡招弟说。 “他们给你下的什么毒?你自己就是郎中,难道不会解开这毒?” “他们说是什么蛭酥。现在药性还没有发作,他们说在三天后才会发作,先是红肿,痒,然后皮肉溃疡,脱落露出骨头,就离死亡不远了。” 张其危在夜晚听蔡招弟说,脑壳就联想,也是越想越恐怖,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的张其危比原先有见识也镇定多了:“蛭酥?我听花树镇的南宫秋说过。看样子南宫秋没有撒谎,这宫廷侍卫的头司马铁树原来是条蚂蝗精。这下一些疑问都好解释了。怪不得司马锡树被抓后,雎县的十岁以下的小孩子还在继续失踪呢。原来这西域来的吸血帮有两拨人,这两拨人的头目是孪生兄弟。还有两天时间,我会尽快想办法给你三个人弄到解药的。” “我也仔细想了的,这毒还没有什么资料说过,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张其危就和赛吴用等人说起蛭酥的事情,并且把蔡招弟和两个庄丁被下毒的事情说了。 “爹,孩儿倒有一个办法救姨娘。”张名畴说。 “你有办法?”张其危颇感因为。 “其实这些毒还不算厉害的,厉害的是毒蛇,蜈蚣,蝎子等剧毒的虫子在一起你咬我,我咬你,最后战胜所有的毒虫的虫子所具有的毒。那些毒用这种药解会加重那种毒,用那种药解又会加重这种毒,治起来相当麻烦。但有种植物却可以解这种难解之毒,像蛭酥应该用它可以解。”张名畴说。 各位要知道这张名畴曾经是牛娃,有自身的教际遇。 “是什么植物?” “是一种叫做血树的植物。这血树长在深山老林,树干血红,叶子血红。当这种树长到树径碗口粗后,就有了很强大的药用效果。把这种树砍下,锯成床板,中毒的人晚上赤身露体在上面睡觉。这树的解毒功能就会发挥作用,慢慢地,这树的血红的树汁就会被人体吸收,人体的毒汁就会被血树吸收,最后当床板由红色变成黑色时,人体的毒素就被全部排出了。” “这种树你见过吗?”张其危问张名畴。 “没有,我只是听说过。当时两个下棋的神仙在下棋时说到人世间的剧毒与剧毒的治疗时讲到这个话题。” “那这树到哪里去寻呢?” “这雎县就是山区县,到处都是树木,我们只消找到树叶是红的,再看树干是红的就是了。爹,你看我们这夜红山周围也都是树,我们这么多人撒出去,大家边打听,边寻找。我想,姨娘救过那么多人,天老爷一定会照拂她的。我们现在就快些去找。” “东家,我看这样,我们这些人,每人带一个可以发烟雾的东西,然后用神皮如意把大家运向各处,你就在空中巡视。哪个发现了血树就发出烟子,你就去接应,确定下来后就把附近的人手再运向发现的地方。我们就把树砍回来。”赛吴用补充说。 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有商量了联络方法后就去寻找血树。将抓司马锡树的事情暂时往后挪一下了。 张其危用神皮如意将王清,史敬,狗剩,张名畴及护院的庄丁以夜红山为圆心撒了出去。张其危和赛吴用就驾着神皮如意在天空往来巡视,以便及时获取消息。 从上午到中午,没有一个地方有烟雾飘起,就在张其危感到绝望的时候,赛吴用说你看。 张其危顺着赛吴用指的南方看去,一道烟雾直溜溜升起。张其危忙驾起神皮如意向那地方飞去。 63.第63章 63,毒发 张其危和赛吴用赶到冒烟的地方往下一看,原来是一个深山的农户在做饭,这是从烟囱里冒出的炊烟! 张其危很是失望,扫兴地驾起神皮如意。 上午半天,大家都无功而返,当然,无功是无功,却没有人返。主要是返回来麻烦不说,还浪费时间,这些人都带了足够的干粮。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其危说:“今天中午有户农家做饭的炊烟就造成了误会,我们要想个办法和炊烟分开。要不然够我们四处奔忙的。” “我倒有个主意,我们现在砍一些芦苇,红柳给他们送去,焚烧信号的时候,就用加了芦苇和红柳的材料来报信。这种烟和炊烟不一样。炊烟是青烟。加了芦苇和红柳的烟是黑色的烟。先人们在烽火台点的狼烟就是加了这两种材料的。”赛吴用说。 “不是说狼烟是用狼粪晒干了的,我还听说因为狼的肠子是直的,所以狼烟也就是直的。”张其危开玩笑说。 “按照东家这种说法,如果用鸡粪烧的烟子那就应该是曲里拐弯的了。”赛吴用知道张其危在开玩笑,也就凑趣地开玩笑说。 蔡招弟本来心情不怎么好,听他们两个说着笑话也不禁莞尔。 到了晚上,张其危和赛吴用驾着神皮如意在空中巡查,看见到处举烟,可是到了一看却都是炊烟。远看重峦叠嶂都是漫山遍野的森林。到了晚间凭炊烟来判断,发现这山野之中还是有不少的人家。虽不是人烟稠密,也是鸡犬之声相闻。至于他们老死之间相不相往来就不知道了。 蔡招弟中毒后的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晚间,吃晚饭的时候,蔡招弟还没有什么感觉,经过了两天,蔡招弟的紧张情绪有所松懈。人都有这样的惰性,初闻噩耗,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过了半天,没有那么紧张了,再过半天,觉得是自己吓自己。然后就把恐惧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蔡招弟虽然没有将中毒后的担忧丢到九霄云外,但心里的那份担忧确实是减少了不少。 到了晚间,蔡招弟感觉身上有虫子爬过,用手一抓,就觉得抓过的地方奇痒无比。蔡招弟马上想到雎县的一句方言懒出的病,挠成的疮。肉越吃越馋,疮越挠越痒。 但现在这痒却是让自己忍不住想去抠,去挠。 蔡招弟忍着,但这忍的心头是一把刀,滋味是很难受的。 开始的时候张其危还没有发现,白天的高度紧张,让他很快进入梦乡。蔡招弟的动静最后还是把他弄醒了。 蔡招弟现在也不敢用指甲去抠痒,只好用手背去撮痒的地方。 “这痒可是抠不得的!”张其危说。 “我知道,可是就是痒,钻心的痒。” “我听说盐水可以止痒,我给你弄点盐水来试试看。”张其危说。 在张家,张其危何时自己动过手?但现在在夜红山这深山老林里避祸,张其危半夜三更就起来烧水给蔡招弟止痒。 张其危烧好热水,放进盐,试了下水温,就端着盆让蔡招弟擦拭身体。 “还别说,这盐水擦过的地方还真不痒了。”蔡招弟边擦身体边很感激地说。 蔡招弟擦了一遍身体,感觉不痒了,就睡下,过了会儿就又痒醒了。蔡招弟就又下床擦拭身体。一夜擦了三四回。为了不影响张其危休息,蔡招弟都是轻轻地拧毛巾,擦拭身体。 张其危还以为这盐水擦了身体就一劳永逸了。 第二天早晨,张其危见蔡招弟红红的眼睛,方才知道蔡招弟昨夜没有休息好。张其危检查了下蔡招弟的伤,就发现昨晚抠的地方有的开始红肿了。看样子越来越严重了。 张其危心里是万分焦急。按照安排,这些撒出去的人白天就在山里寻找血树,晚上就在林中的猎户,采药人,樵夫那里打探有关血树的信息。 张其危心里着急了,就和赛吴用驾起神皮如意去各处巡查,有的已经把一大片山林搜索完了的,张其危就用神皮如意将这些人转到新的区域去寻找。 张其危把人员转移完了后,自己和赛吴用也找了一片山林,降低神皮如意的高度,一块块山林搜素起来。 到了晚间,所有的人一无所获。张其危也觉得这血树是不是真有,如果干儿子张名畴听错了,或者这两个神仙开玩笑说的,我们就是把全部的林子找一个底朝天也不起任何作用呢。 今天是蔡招弟中毒的第三天。到了晚间,蔡招弟身上开始红肿了,就是用盐水,已经放了很多盐的盐水去擦拭身体,效果也不大了,只是盐水擦过时不痒。过一会儿照痒不顾。 看着蔡招弟痛苦的样子,张其危也是心里有如万箭穿过一般。 第四天早晨,张其危见浑身浮肿的蔡招弟,心想再要是找不到血树,蔡招弟恐怕就无救了,只有自己去找徐深吉和司马铁树了。 张其危没有多少心情,还是胡乱地扒拉了几口早餐,就驾起神皮如意和赛吴用继续寻找血树。 就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张其危很兴奋地看见有一股又黑又浓的烟子从一片树林里升起。 这肯定不是炊烟! 那就是有血树的信息了! “管家,你看,那是不是有人在通知我们快点去?” “好像是的,我们就快点去。”张其危和赛吴用乘着神皮如意赶到冒烟的地方,循着烟子往下看去,但是没有看见发出信息的人。 张其危和赛吴用就落下地。 这是一篇杂树林,里面不仅长着松柏梨杉檀等乔木,还有很多灌木你挤我挨地抱成一团。把路都封的死死的。你要经过只有把这树木所构成的路障用刀砍开。 张其危见这灌木之间有一条用刀砍出的路伸向远方,大约是这人去血树那里去了。张其危就和赛吴用沿着这条用刀开出的路往前走。走了五十米后,就到了一条通往山外的大路。 “东家,这不对,我们正顺着进山的路再向外走,现在应该往回走才对。” “是的。我们走反了,那个人到哪里去了呢?”张其危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64.第64章 64,拔毒 就在张其危和赛吴用循着原路往回走的时候,就听见旁边草窝里有人呻吟的声音。 张其危和赛吴用找到发出呻吟声音的地方,只见一个庄丁正抱着自己的腿在那呻吟。 “怎么啦,你受伤了?”张其危和赛吴用赶到那人身边关切地问。 “不是,我被毒蛇咬了,万般无奈之下,点燃狼烟求救,还请主人降罪。”那个庄丁苦着脸说。 “毒蛇咬了!片刻也耽搁不得。快回到我们的驻地,要我娘子给你治。”张其危说完就把那个庄丁抱上神皮如意。三个人急急忙忙飞回夜红山。 蔡招弟此时身上的红肿更严重了。正在夜红山一声声呻吟,见张其危和赛吴用抬着一个人回来,就强撑病体。 “是什么样的蛇咬的?”蔡招弟一边问那个庄丁,一边用一根类似后来的绷带将他膝盖以下,伤口以上扎紧,不让毒液上行,然后拿出一把极锋利的刀子,用高度酒消了下毒就对庄丁说:“你要忍住。我现在给你排毒!”说完就给了一团布要庄丁咬着。 蔡招弟接着就用刀将蛇咬的伤口划了一个十字口。那庄丁双唇紧闭,额头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庄丁牙关紧咬,也许是毅力强,也许是布团堵住了嘴,那庄丁没有叫一声疼。 现在在庄丁的伤口处已是一片青紫。刀子划破伤口以后,就见一股黑色的液体往外冒。到处就弥漫着一股腥臭气。可是那黑乌的液体只流了些就又静止不动了。 “不行,这毒血不弄干净,还有生命危险。你忍着,我来给你清洗一下,让毒液流出来。 蔡招弟就用棉球沾着盐水给庄丁清洗伤口。也许是盐水稀释了浓稠的毒血,又流下一些黑乌的液体。 那庄丁强忍着疼痛。 蔡招弟见毒液流得不畅,就用手去挤那伤口,就有几滴毒液溅到了她的手背上,本来蔡招弟的手背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但那毒液溅到的地方就塌陷了一个窝,好像那地方消了肿一样。 “咦“张其危发现了这个变化。蔡招弟挤毒液太专心,听见张其危在咦就望了张其危一眼,以为自己的力量用大了,张其危的心在疼。 蔡招弟这么一分心,就又又毒液沾到手背上。那肿就又消了许多。 “娘子,这毒液可以给你消肿!”张其危说。 “你说什么?”蔡招弟反问张其危。 “你看,这毒液溅到的地方肿就消了。”张其危指着蔡招弟的手背说。 蔡招弟一看自己的手背,果然肿消了不少,而且也不像刚才那样恶痒了。 蔡招弟就用手术刀沾了些毒液在自己红肿的小腿上试着擦了一点,小腿上被擦了毒液的地方肿就消了。蔡招弟受到启发和鼓舞,就用毒液在裸露的皮肤上擦拭,果然也不痒了。 蔡招弟马上用一个小盆接了些毒液走进窝棚,将身上的红肿地方擦拭了一遍。身上的红肿立马就消了。 蔡招弟想了一会儿明白这蛇毒正好是蛭酥的解药! 蔡招弟穿好衣服,就出来察看庄丁的伤口。可是那庄丁的伤口仍然是乌紫的。这样挤效果是有限的。蔡招弟想到这庄丁是为了自己寻找解药才被毒蛇咬伤的,如果不迅速将毒液挤出来,这庄丁也有性命之忧。 “夫君,把那两个中了蛭酥的兄弟叫来用这毒液先给他们消肿。”蔡招弟猛然想起还有两个陪着她受罪的庄丁。 “我们去为他擦拭。”张其危说完和赛吴用一人用碗装了小半碗毒液走向窝棚。 蔡招弟为了尽快将毒液拔出,就俯下身子用口去吸那蛇毒。 “太太。使不得!”那庄丁见蔡招弟的举动是既感动又不安忙制止蔡招弟说。 “你为我们连命都要搭上了,我为你吸出毒液又有什么不行!”蔡招弟就用嘴对准那伤口,一使力,就有一个脓血充塞蔡招弟的口腔。蔡招弟只觉得一阵反胃,就有要呕吐的感觉,蔡招弟口一张就呕吐起来,先是一团脓血,接着就感到食道有一团东西往上涌,口一张,就吐出了一团东西来。 蔡招弟一看那团东西,就又是一阵反胃,接着又吐出一小团东西来。蔡招弟看到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团蚂蝗,这蚂蝗才吐出来还是活的,可是就一会儿,这蚂蝗就伸长了身体,死了。 蔡招弟吐出了那两团东西以后,只觉得人轻松了不少。 “老爷,快来!”蔡招弟对着窝棚喊道,“把那两个兄弟弄来!” 张其危和赛吴用听见蔡招弟喊的很急促,就都跑出窝棚。 “把中毒的两个兄弟扶来!”蔡招弟再次急促地喊。 张其危和赛吴用就把另外两个身中蛭酥的庄丁扶了出来。 “两位兄弟,快对着这位兄弟的伤口使劲吸这毒液,不要吞下肚呀!”蔡招弟对那两个中毒的庄丁说道。 在雎县,蔡招弟的医术是被公认了的,那两个庄丁见蔡招弟要自己去吸被蛇咬的兄弟的伤口,也没有多想,就有一个俯下身子猛吸一口,他和蔡招弟一样一阵呕吐,也吐出了两团蚂蝗。另外一个见了也吸了一口,也吐出了两团蚂蝗。 张其危和赛吴用都呆了。 三个中了蛭酥的人都把蛭酥的毒排了出来。 再看那被蛇咬了的庄丁的伤口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那乌紫的伤口也只是红色了。蔡招弟再次把蛇咬的伤口清洗一遍,就把缠在庄丁腿上的布条解开,让血液循环。 “原来这蛭酥的解药是用蛇毒制的。”蔡招弟说。 “是呀,娘子救人心切的菩萨心肠有了好报,真是善有善报呀。”张其危及时总结说。 “我们有很多药的药性就是这种意外得到的。我要把这个药效写进医书里。”蔡招弟心情大悦,就想到普度众生了。 “我们去把还在外面寻找血树的兄弟都召回来。”张其危想现在还在外面寻找血树的行动就没有了意义。 “今晚多准备点菜肴,一是犒劳辛苦了的兄弟们。二是庆祝新发现。三是我们受伤的四人都获救了。管家就在家里,帮助准备菜肴,我去接人。”张其危安排说。 张其危驾起神皮如意就按照开始约定的讯号向在森林里的兄弟发出集合的响箭。 在树林的兄弟都回应以狼烟报告自己的方位。 张其危就按照狼烟的位置去接应。可是清点人的时候发现狗剩和张名畴没有发出讯号报告自己的方位。 65.第65章 65,天坑 张其危把召集到的人用神皮如意送到夜红山以后,就喊了王清和自己作伴去寻找狗剩和张名畴。 到了昨天把狗剩和张名畴放下的地方,张其危就又发出一支用来联络的响箭。可是过了好半天,这两人还是没有回应。张其危心里又为两人担起心来。 狗剩和张名畴的岁数都不大,心地也很善良,见张其危为八姨太蔡招弟那么用心,也就知道蔡招弟在张其危心里的份量。还有一点,在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受伤。受伤了就要有人来救治。蔡招弟恰好又是医生,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他们两个是结伴寻找血树的。就在他们寻找了一天一无所获的时候。狗剩说:“这血树如果有应该不会漫山遍野地长,应该在奇峰密林里。我们就跑远一点,也许效果就不一样。”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我们就到大天坑那个地方去找。”张名畴说。 其实现在张名畴的心里比谁都要着急,因为这血树可以排毒是自己说出来的,自己又是千真万确地听了那两个下棋的神仙说过了的,万一没有这树,或者没有找到这树,他的八妈没有解药,毒发身亡,自己也许会终身不安的。 两人找了一匹快马骑着就往夜红山的西边山上跑去。在雎县大家都觉得西边山高林密。到了大天坑区域,就找了一户人家,问在家的老人。 “老人家,我们想到这山里找一种树,树干和叶子都是红的那种树。您见过这钟树吗?”张名畴问。 “你说的是不是红树呀?我们这里正好有种书叫红树,不仅树干是红的,树叶是红的,就是用刀砍了这树,树液流出来也是红的,像鲜血一样。”那个老人说。 张名畴和狗剩听了,心里一阵兴奋:“这树在哪里?” “这树可不好找,你们知道这里叫大天坑吗?”老人说。 “知道这里叫大天坑。可为什么叫大天坑却不知道了。”狗剩说。 “我们这里之所以叫大天坑就是因为我们这地方有一个凹陷的地方,就像一口深井一样。那红树就长在大天坑的里面。” “那我们就去大天坑里面去找。您见过这红树吗?”张名畴问。 “见过。还是我年轻的时候,有次在大天坑旁边砍柴,不小心把砍刀掉到天坑里去了,我为了寻这把刀,就用一根长绳子下了大天坑。在从天坑口子算起大约二十丈的地方就有几棵这样的树。当时我的砍刀正好砍在这一棵红树上。我捡起刀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惧。因为这树流出了像血一样的液体,让人特别恐慌。我就赶紧爬上天坑,以后再也不敢下天坑了。”老人说到这里还哆嗦了几下,看样子这恐惧过了这么多年,还是给他鲜明的印象。 “老人家能给我们带个路,还有,您当时下天坑的绳子还在吗?”张名畴问。 “绳子还在。可以借给你们,至于带路我是不敢去了的。我给你们指条路。你们自己去。 我也劝你们如果能够不去最好不去。” “为什么?”狗剩问。 “那地方不干净!” “那地方怎么不干净?” “说来惭愧。当时我见了那红树,心里也是万分害怕。也就很长时间没有再到那里去过。后来听说那里出了一个妖精,我也就越发不愿去了。” “出了个妖精?什么样的妖精?” “这妖精平时也不出现,每当有雾的时候,它就驾雾升出坑口。别人说了我还不信,据说它出了井口,凡是它看见了的人,它就会将人吸去。有一次有雾的时候,我藏身在离井口不远的地方。就见一阵浓雾从天坑里升起。在这雾的顶端,就有一个长了很红的冠子的鸡驾着这雾。远处正有几个妇女在田里干活,就见这鸡使劲一吸,那几个妇女都被吸进天坑去了。” “她们的家人就没有去救?” “救了,最后的结果是人倒没有救出来,又搭进了几条人命。就再也没有人去冒险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不能去寻找那红树?”张名畴问。 “如果你们不怕死,当然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只要没有雾,那吃人的鸡也就不会出现。你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我们要找您说的这种红树救人。有人中了剧毒,要用这红树去解毒。” “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为了救一命然后又搭进一条或者两条命,值吗?” “也许我们不会搭进命进去呢!”张名畴很有信心地说。 “还有更糟糕的结局就是你们的命搭进去了红树也没有弄到,该救的人也没有救到,那才是不划算呢。” “不管怎样,我们也要去赌一把。就是搭进我们的命也要去试一把。”狗剩说的很是悲怆,不,很是悲壮! “老人家,把您的绳子借给我们用一下。” “这绳子莫说借不借了,我送给你们了。就是你们要是丢了性命就不要说我没有提醒,把话没有说到。” “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那老人就到另外一个屋子里拖出了一大捆棕绳。 狗剩试了下,这棕绳还算结实。 老人就出门给张名畴两人指了天坑的方向,就赶紧回到屋里,并且把门插的紧紧的。好像那妖精就会飞来吃了自己一样。 张名畴和狗剩两人抬着棕绳按照老人指的方向走到一个长满杂草的地方。狗剩和张名畴就找了一个高处往大天坑看去。这一看,两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天坑的口径大约有三十丈,四周长满了茅草。可是在井口却没有一棵够粗的树可以拴绳子。最让人恐惧的是和老人讲的一致的是这天坑口有缕缕雾气正在升起。 是不是传说的妖精要出现了?两人都想到了这点,不由得都哆嗦了下。就在这时,从坑口传出了一声巨响,一阵冷风,或者是阴风从坑里吹出。 张名畴和狗剩被冷风一吹反而流出了一身汗,这是吓出来的! 66.第66章 66,冒险 今天远足野炊一天,单程九点五公里。回家疲倦不堪,加上牙龈发炎,疼痛难忍就少更点了。算是签个到!见谅。 ------------------------------------------------------------------------------------------------------------------------ 张名畴和狗剩满以为会出现一只有鲜红冠子的鸡。却是什么都没有出来。那雾也是一直稀薄得很。 那一声响是怎么回事,却是不知道。 “走,好歹我们来了,而且又还获得了比较准确的信息,这里有血树,岂能空还!”张名畴说。 “对,我听他们读书人经常说既来之就安置。”狗剩也拽起文来,就是把既来之则安之搞成了既来之则安置。他一直认为,客人来了就应该安置。安置是雎县方言,相当于招待的意思。 两人意见统一,就找了坑边的一块大石头,把棕绳在石头上栓牢。 “你在上面,我先下去,看清楚情况了,我摇绳子后,你再下来。”狗剩把在老人那借来的一把砍刀插在腰间,把佩剑也在腰间挂牢后对张名畴说。 “不行,我比你年长,力气也比你大,经验也比你丰富,我下去,你在上面。”狗剩说着就要把张名畴正准备拴的绳子抢过来。 “你怎么会比我年长呢。再说我身材小些,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几下就把我扯起来。如果是你先下去,有什么情况我怎么扯得动你。”张名畴说。 狗剩一想,张名畴说的有道理。自己力气比张名畴要大,但在妖精的面前,自己的力气就不算什么了。逃生就显得特别重要了:“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情况就把绳子左右抖一下。我就赶紧把你扯上来。” “好。”张名畴就把棕绳拴在腰间。狗剩就在上面一点点放绳子。就在狗剩将绳子快要放完的时候,就感觉绳子由绷得紧紧的变成松的了。接着就见绳子上下抖动了几下。狗剩就抓着绳子,在腰间环了一圈,然后往下一步步地下去。 狗剩才下时见这天坑的坑壁就像用刀子削出来的。下了三四丈后,这坑壁就有一些小草了。然后就看到有些小树。这些小树都是长在岩石缝隙里。狗剩试了下这小树,根本就扯不动。 又下了十丈深后,光线就黯淡些了。仿佛天晚了。人在黑暗环境里胆子就会变小。狗剩也不例外,但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娃娃张名畴等着自己,胆气就又有了些。 坑越下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暗,天坑四周的树木也就越来越多,有时候还有像鞭子一样的枝条从狗剩的脸上抽过,火辣辣的痛。 狗剩还看见这岩壁上有种刺,是那种让人见了不舒服的红。狗剩马上想到这刺的红和黑点组成的图案就像蝮蛇的皮一样。怪不得狗剩见了这种刺后有不舒服的感觉呢。 狗剩想,这刺为什么选择这么张扬的红。也许是一种警告,你不要碰我。碰我我就扎你。狗剩边往下下,边胡思乱想。好像自己所见到的的植物中,带刺的大多是红色的。 “慢点,我扶着你。”狗剩听见在身后张名畴在说话。 原来到了一个小平台上。狗剩站稳脚后就见这小平台上长满了红色的树。这树枝茎叶都是鲜艳的红,就是树上开的花也是红色的,只不过这花在红色的掩护下,只能凭借它的形状来判定这是花。 这树粗的有成人的大腿粗,细的就像筷子。 “我们抓紧时间砍吧,砍完了,还要弄上去。” “好,动手。”张名畴回应道。 张名畴抽出砍刀,就向最初的一棵树砍下。 “哎哟!”一声叫唤把毫无思想准备的两人吓了一跳。 67.第67章 67,金条 牙龈肿的好高,吃饭就像八九十岁的老人用口不用牙对付的,吃面条时真狼狈,一半到了食道,一半还在口外。饿的两眼发花了。勉强上传这么多,就算报个到吧! ----------------------------------------------------------------------------------------------------------------------- 这一声“哎哟”把张名畴和狗剩都吓了一跳,可是两人分别向四周看了下却不见半个人影。 两人正在疑惑的时候,就见刚才砍的那棵红树在变短,然后就变成了一个身高有一米七以上,身材苗条的,十七八岁小姑娘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好像这眼睛会说话一般。樱桃小口。皮肤白里透红。张名畴和狗剩见了这绝对是属于美女范畴的女子,眼光不敢和她对接。 这小女孩的头上戴着一个红色的花饰。远看就极像鸡冠一般。 “你们两个歹人,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怎么就砍了我一刀?”那女孩子说完就不由分说提起双脚一个飞腿踢在了狗剩和张名畴腰间。 这女子边说话,分散了狗剩和张名畴的注意力。二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都被踢中。 两人所占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小平台。旁边就是黑漆漆的不见底的大天坑的下半截。两人被踢中就向天坑下边栽去。 狗剩和张名畴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偶尔有一两根纸条把他们挡一下,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弹起。这弹起后再下落,自由落体速度就减缓了。 张名畴和狗剩就在这种弹起又落下中交替往下落。最后就听见吧唧两声。两人都落了地。张名畴感觉落地时是掉在一张软毯子上,只是坠落的速度太快,还是被震晕了过去。 狗剩在落地的瞬间就觉得有一个圆球砸在自己的软肋上,一下就被砸岔了气,也晕了过去。 最先醒来的是张名畴,他只是被加速度和接地的瞬间的震荡弄晕了的。张名畴睁开眼睛一看四周,就觉得有晃眼的感觉。 原来这坑下面的四壁都堆满了金条,银锭,黄白之物对比鲜明,发出莹莹的光。 过了会儿狗剩也醒了。狗剩先把那圆圆的硌了自己腰的东西拿出来,借着黄白之物反射的亮光一看,忙丢了下去,原来是一个骷髅头。狗剩和张名畴见这坑底有几十个这样的骷髅头。他想,肯定是从天坑上面掉下来的。到底是自杀掉下来的还是被他杀了灭尸掉下来的,还是被传说中的鸡精吃了扔下的骨头,不得而知。 “这下我们可惨了,也不知这坑有多深呢?你看见没有?这里堆了这么多的金条和银锭,也不知是怎么来的?”狗剩说。 “我觉得我们有救了!”张名畴说。 “我们在这喊他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怎么就有救了?”狗剩可没有这么乐观。。 “你看这金条银锭码的这么整齐,而且这金条银锭如果有段时间不摸它,至少上面应该有灰尘,你看这金条银锭这么干净,至少说明还有什么东西在照看这金条银锭。” “你是说,只要有什么东西下来,我们都有可能被救出去?”狗剩问。 “是的,就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这照看金条的才会来。” “这么说,我们还要保持体力。” “是呀。我们要把肚子填饱,等有了就会好逃离。” 68.第68章 68,蛇血 老婆为了治我的牙龈发炎,配了一副中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就消了些肿,能够稍微咀嚼食物了。如果哪位也有牙龈发炎的可以照方抓药。现在把药房写在下面,与大家分享: 酒炒黄芩20克,栀子15克,生地20克,丹参15克,菊花15克,则草15克,前仁10克,玄参15克,黄连10克,金银花20克,连翘12克,橘梗10克。先煎石膏30克,甘草10克。 两人就把斜背在肩上的干粮取下来,这次为了大家分头寻找血树,每个人是配置的十五天的干粮。这干粮也很简单,就是烙饼。 张名畴和狗剩已经吃了两天的烙饼了,现在咬着烙饼,就像咀嚼着树藤一样无味。一点胃口也没有,要不是为了保持体力过会儿逃命,那是怎么也不想吃的。 两人正在默默吃着烙饼,张名畴突然闻到了一股腥气,刚想问狗剩闻到没有时就觉得有一根鞭子一样的东西先抽了自己一下,然后这鞭子就在身上缠绕起来,身体也越来越紧,仿佛被五花大绑以后还有人在紧绳子。 张名畴的手脚都被捆在这鞭子里面。张名畴感觉到一阵窒息。这变起仓促,狗剩听见张名畴这边的动静才望过来,这一望,大吃一惊。原来是一条白花花的白蛇把张名畴缠住了。这蛇有碗口粗。 狗剩也不知怎么救张名畴,用刀剑去砍蛇吧,又怕误伤了张名畴。 狗剩情急之下用左手抓住蛇的头部,用右手抓住蛇的身体,然后张开大口,对准蛇的头部下就是一口咬去,狗剩觉得这蛇的肉紧绷绷的。狗剩也顾不了许多,就继续使劲咬住蛇。开始的时候这蛇的肉还是紧绷绷地缠在张名畴身上,时间长了,这蛇也受不了狗剩长时间的撕咬。 人们都知道蛇咬人有毒的话人会被毒死,但蛇如果被人咬了一样会丢掉性命。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蛇的身体由紧绷绷慢慢松弛,最后瘫在地上抽动着身体,再过了会儿,就僵在地上不动了。死了! 张名畴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喘匀了呼吸后,张名畴对狗剩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们两个现在就像一条船上的人,在风雨飘摇的江面上,不相互扶持,就会同归于尽的。还说什么哪个救哪个呀。”狗剩也是满怀侥幸的表情。 狗剩的表情张名畴看不清楚,但对狗剩这种情急下的不要命举动还是很感激的:“刚才你不顾一切地咬住蛇,怎么也是奋不顾身的表现。 狗剩现在完全清醒以后就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了一种力量一样。刚才在撕扯蛇身的时候,蛇血也被吸进肚子不少。狗剩觉得这蛇血在自己身上穿行一般,浑身各个穴位也很舒服地被蛇血走过,然后丹田就有热烘烘的感觉。 “少爷,也许刚才我救你也是帮了我自己,我现在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是吗。” “我试试看。”狗剩说完就往上一望,头顶上的口也就碗粗,他往上一跳,人就好像会飞了一样,耳边也听到风声呼呼,就要跳到被踢下的那个平台时,身体又向下坠落。狗剩再次落到坑底后说:“我刚才这一跳,大约跳了百把丈高呢。” “是的,你往上跳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像离弦的箭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张名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狗剩会有这么大的功力。 “刚才我跳起的时候离我们被踢下来的平台也不远了。只要能够上了那个平台,我们不就有救了。” “是啊,那你抓紧时间练习。我们能不能得救还全靠你了。我看他们练轻功的就在自己的腿上,身上绑些重物,练习的差不多的时候,取下绑的东西,就跳的高,跑的远了。”张名畴说。 “好,我就这样试试。” 69.第69章 69,陷阱 张名畴就把堆在旁边的今天先将自己的裤兜,衣兜装满,然后打开绑腿,将金条银锭塞进裤管,再用绑腿绑紧了。这下张名畴大约身上增加了百把斤的重量。 张名畴试着往上跳。可是人要跳的时候一般要先下蹲一下。裤管塞了金条,往下蹲就蹲不下去了,就这么跳又能跳多高。 “本来是准备来个蛙跳的,现在倒好,整个一个癞蛤蟆跳了!”张名畴自我解嘲地说。 “癞蛤蟆还会跳吗,那是挪动!你比癞蛤蟆还是强点。” 两人说着玩笑话,张名畴就把绑腿解开,拿下一些金条再重新绑上绑腿。这下可以蹲下了。 张名畴一蹲就感觉到衣兜的金条银锭碰到膝盖了。碰的还有点疼,这下又没有跳起来。 张名畴想了想,就用手抓住衣兜将金条银锭捏些在手里,然后再下蹲,往上一跳。虽没有像刚才一样听到耳边有风声,但还是跳的有刚才不负重的一半高。 落下地后,再跳,张名畴发现调匀了呼吸,现在跳起来就简单多了。 张名畴跳了几次后狗剩对他说:“少爷,我看了你的跳法,都是一鹤冲天式。你能不能跳起来后在空中打几个跟头。也许又不一样呢。” 张名畴听了就试着往上跳的时候翻跟头。开始只能翻一个,后来就可以翻四五个跟头了。而且高度也达到了没有负重的高度。 我们暂时按下张名畴和狗剩不表。再回过头来看张其危等人。 张其危将寻找红树的其他人都寻回以后,又和王清,史敬驾着神皮如意搜寻过一遍,联络的响箭用了不少,就是不见回应。 “也许走远了,我们扩大范围去找。”史敬说。 “也许遇到了什么不测。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突然想到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先回到夜红山。”张其危说。 张其危和王清史敬回到夜红山时见留在那里的人正在赛吴用的指挥下挖坑。 “管家,这是干什么?”张其危问赛吴用说。 “我想,司马铁树既然可以在八夫人身上下毒,他也就算准时间主人会去找他,不管是求救还是报仇,都会去找他。现在见你到了时间没有去,估计他就会再次来,看你为什么没有去。所以,我现在一是安排人在这里广设陷阱,在井底插上一些竹桩,而且这桩尖都用烟子熏过。用盐水泡过。吸血帮的人沾着不死也要他们成重伤”赛吴用说。 “干得好。我们急赶赶跑回来,我就准备和你商量如何对付他们的,你就在着手了。好!不过万一有老百姓掉下去了,可就不好了。”张其危说。 “这点我们也考虑了。因为这竹桩是用盐水泡过的,对人类没有什么危害。再说,这地方也没有多少人来。这段时间,我们派人在一些关键地方给当地人引路,让他们不要到这方面来。” “很好,考虑得细致。我想,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换个地方,毕竟他们还披着官府的外衣。我们和官府斗,怎么斗的赢呢。”张其危说。 “我们搬到什么地方去呢?”赛吴用还没有考虑搬家的事情,听张其危一分析觉得这地方也不便久待。敌众我寡的实际情况一定要考虑,可是一时之间要找一个容得下十几个人的地方,而且还要保密,真是个难事。 “地方我已经找好,现在我们抓紧时间收拾,这司马铁树和司马锡树说来就会来的。我们早点搬就有早点搬的主动。”张其危说。 赛吴用就将人员分成两拨,一拨收拾物品准备搬家,一拨继续挖陷阱。 “收拾物品的也不要收拾的过于干净,做出受到打击后慌乱的逃走的样子效果最好。”张其危进一步布置说。 现在蔡招弟已经恢复如初了。另外两个庄丁也无大碍。 张其危就将收拾好的物品,带着蔡招弟和一部分人用神皮如意搬向功德山。到了功德山,这些人没有发现这功德山玄妙的地方。张其危就要这些人先在功德山做房子,准备住人,自己就又飞回夜红山搬运第二批人员和物资。 就在张其危往夜红山赶路的时候,张其危发现在地上有一队人正在往前走。再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铁树和徐深吉! 张其危就加快速度赶到夜红山,这时陷阱已经挖好。赛吴用正在指挥人作为装。 “快点,司马铁树已经离这不远了。”张其危赶紧喊道。 赛吴用等人就加快手脚。张其危将要搬走的物品放上神皮如意,就等赛吴用等人了。 张其危怕人多影响飞行速度,就对赛吴用说:“你们搞好伪装以后就躲进前面树林里。我搬一趟后再来接应你们。” 张其危飞过司马铁树的头顶时见他们离夜红山也就三四里了。当然现在神皮如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张其危要赶快把第二批人员物资送走。 司马铁树对徐深吉说:“我们今天再次偷袭张其危,你的情报准不准呀?谁提供的呀?” 70.第70章 70,毒液 徐深吉说:“将军,你想,你配的药那么霸道,这几天他们还不是围绕那张其危的老婆在转。我派的人监视这个出口,就没有看到张其危的手下从这里出去过。今天肯定大功告成了。” “要是今天还是抓不到张其危,我看你怎么说。”司马铁树说,“兄弟们,动作快点,抓一个赏银十两,哪个抓住匪首张其危赏银五百两。” 司马铁树早点说或者迟点说这悬赏的话还好点,现在说了,激励的作用巨大,主要是这激励选的地方不对。 雎县有个笑话说有一个急性子,给县长大人当差。有一个深秋的一天,这急性子和知县一起出门办差,遇到雎河涨秋汛,这雎河上架的木桥被水淹没了,过河非要脱下长裤,穿短裤过去。 知县又怕冷,那个急性子差人就讨好知县说把知县背过河去。 知县很高心被背着过河。走到桥中间时,知县感觉到那个差人冷的打哆嗦。知县很感动,就对差人说:“回去了我重重赏你。” 那个急性子差人偏又很懂礼节,马上把知县放下,对着知县作了一个揖说:“谢大人赏!” 落在水中衣裤被冷水打湿的知县说:“你就不能到了岸上再谢赏?” “礼多人不怪,我先谢赏,上了岸再给您磕头。” 现在司马铁树悬赏令一出,徐深吉的手下和司马铁树的那些宫廷侍卫们,知道面对的是张其危的一帮民兵,没有多大的战斗力,就一起呐声喊,向张其危在夜红山搭的窝棚冲去。 “哎哟,哎哟!”一时间哎哟之声不绝于耳。 徐深吉和司马铁树的手下很多人都掉到了赛吴用带领人挖的陷阱里。 司马铁树和徐深吉两人走在后面,也就他们两个没有掉到陷阱里。司马铁树向陷坑望去,就见自己的侍卫被陷阱里的竹桩锥伤的都现了原形。很快就不动了,仔细看他们的身上比平时要黑的多。蚂蝗本来是暗黑色的,现在就都成深黑色的了。 徐深吉带的人还属于人类,这种用盐泡过的竹桩对司马铁树吸血帮的人来说是致命的,但对于徐深吉的手下来说,就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了。他们都是只受了皮外伤。只有极个别的是扑进陷阱的,这竹桩将人锥了个二面穿。是活不了啦。 徐深吉的人爬上陷阱,有的捂着脚,有的蒙着肚子,有的抱着手,大呼小叫的喊疼叫痛的。 司马铁树见自己带的吸血帮帮众刺伤后被什么神药给送了性命,恼羞成怒,也不管什么见到人没有,就从口中喷出一道道毒液,这毒液所到之处,马上就冒烟,然后就起火。 赛吴用带领人挖的陷阱,在这毒液的燃烧下,一些还没有被踩到的就塌了下去,就看见这陷阱就像一张张大口。那些已经被踩到的,里面有大大小小蚂蝗的都被点燃。原来司马铁树是将这些手下搞殡葬改革,全部火葬。空气中就弥漫着脂肪燃烧后的气味。你如果喜欢闻这烤肉的味道,那就是香味了。 接着,司马铁树的毒液就喷向了张其危搭的窝棚。窝棚就也哔哔啵啵地烧起来。司马铁树狞笑着,等着张其危们从窝棚里浑身着火地跑出来。 可是让他十分失望的是没有见到一个人从里面跑出来,或者说逃出来。 远远地躲在林子里的赛吴用等人见了司马铁树发功,目瞪口呆,庆幸早作准备,躲过了这劫。 张其危第三次返回时,在天上就见夜红山方向烈焰滚滚,就绕了一个圈子,在夜红山北面林子落下。 赛吴用等人就藏身这附近,见张其危落下,就都弓着腰过来。 “怎么就失火了。是司马铁树放的火?”张其危问赛吴用。 “以后遇到司马铁树要小心。他从口中喷出的黑色的液体,遇到什么东西都会燃烧。”赛吴用说。 “是吗?有这么厉害?”张其危心里也是一紧。看样子司马铁树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不知他的弟弟司马锡树也会不会这法术呢。 “走,我们不在这看热闹了。呆久了,说不定那家伙会到我们这里来。”张其危说。 “是的,司马铁树喷毒液时,那毒液有几十丈高,而且速度特别快。我们就是坐着神皮如意,动作慢一点也许会被点燃呢。”赛吴用附和着说。 一群人就坐上神皮如意,张其危驾着神皮如意同样绕了一圈,避开司马铁树的视线。 张其危快到功德山的时候,猛然想到,自己不是要找这吸血帮的,怎么真的见了吸血帮反而望风而逃了呢?张其危自己就忍不住苦笑了下。 到了功德山,王清等一些先到的人已经借助功德山上的地势搭起了简易的木棚。晚上是不会天当被地做床了。 司马铁树暴怒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着他的铁圈兵器逼近窝棚:“你们还不出来,等着在里面烤熟了让我们吃的呀?” 徐深吉本来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原先把司马铁树当朝廷的侍卫,官差。现在见他的手下都现了原形,把前因后果一想,马上反应过来,这张其危是冤枉的,张其危是在做为民除害的事情。而我自己却在助纣为虐。 赶紧带人走吧!徐深吉想到这里刚想悄悄带着人走的时候,司马铁树发现徐深吉想撤退,而且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底细,就是他手下的捕快都见过吸血帮的原形。这么多人出去一讲,自己这朝廷命官的身份就会被戳穿。 一不做二不休。司马铁树口一张,一股火焰就喷向徐深吉。可怜徐深吉做了帮凶,最后把自己帮了进去。 那些掉进陷阱的差役们,见势不妙想跑也来不及了,马上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球。 司马铁树把徐深吉等人烧死后,就准备离开夜红山,刚一转身,就是一个趔趄,脚下有个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交。 司马铁树用剑把那绊了他一交的东西刺了一下。就喷出一股水来。 71.第71章 71,蚌壳 司马铁树用剑刺开的是一个大蚌壳。这大蚌壳被司马铁树刺了一剑后,就张开它的坚硬的外壳,然后一股水就喷向司马铁树。 司马铁树见大蚌壳二话不说,也不想这是自己先用脚踩了蚌壳,后来又用剑刺了它,只是恼怒蚌壳不该喷水在他身上,就用剑再次去刺蚌壳。 蚌壳一抖,就从壳里蹦出一个有十七八岁样子的一个少女来:“你这人好没有道理,人家在睡觉,你踩了我一脚,本来不和你计较,你竟然又用剑刺我,还刺我两剑,不教训一下你,你会不知道好歹。” 蚌壳变的少女话刚说完就从口里喷出了一股水来,这水打在司马铁树脸上,司马铁树感觉这水冰凉,而且刺骨。用手一摸,就见手上有血。 “刁蛮的小女子,一点礼数都不知道,看我不教训你!”司马铁树说完就从口里喷出毒液。 那蚌壳先是马上由少女变回原形,然后将壳紧紧闭合。无奈司马铁树的毒液见物就着火。 这蚌壳就成了一个火球。好家伙,这蚌壳见自己浑身着火,马上就要成为烤蚌壳了,就来了个懒驴打滚,一路往前滚到一个水沟边,噗通就跳进水里,身上的火是熄了,但沟的水面上还有火在继续燃烧。 蚌壳在水底待了会儿,大约是憋足了气后,猛地从水里跃起,一支水枪般射出了水,这水直刺向司马铁树。司马铁树不知深浅,先避锋芒就向旁边一闪,可是那时的衣服都是宽大的。那衣服就被水枪射了个洞,接着司马铁树的衣服沾着水的地方马上就结了冰。 司马铁树见了,心里一愣。自己五弟兄,按照金银铜铁锡的顺序取的名字。三哥和这个蚌壳使用的法术好像一样的。 司马铁树的三哥叫司马铜树。攻击敌人就是用水攻。有时候这水攻可以灭火,有时候就是将人变成冰人。各位看官,这冰人并不是我们民间俗人所说的媒婆,而是被极冷的水射中后就会在身上结冰,最后你就像冻死了的。 “你认识司马铜树吗?”司马铁树见蚌壳精攻击后就问蚌壳精。 “司马铜树和你什么关系?”那蚌壳精问司马铁树。 “他是我三哥。你们是一个师傅吧?是师兄妹?” “谁和他是同门,他早就被师傅清理门户了。” “这个我知道,你和他是兄妹关系,我们岂不也是兄妹关系?”司马铁树讨好地说。 “你和他是兄弟,所以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怎么我和他是兄弟就会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一个色狼!我要是见到他,我就用我的神水刺瞎他的双眼。” 司马铁树知道自己几弟兄都有这个毛病,好色!既然这蚌壳精说三哥是色狼,就一定冒犯过他,也难怪见了师兄的亲兄弟,她却一点也不亲热呢。 “我三哥怎么就是色狼了。我给你说。我三哥一点也不好色。我的三嫂还对三哥有意见呢。”司马铁树想激将蚌壳精说出事情的原委。 72.第72章 72,好色 “你三嫂对你三哥有意见?有什么意见?”蚌壳问司马铁树。 “他不和三嫂同房呀!” “不和老婆同房就是不好色?真是好笑。有人就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有的还说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你的三哥在外面胡来,回了家哪还有力气对付你三嫂。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蚌壳精说。 “你要知道我那三嫂长得可漂亮了,就是花和她相比也赶不上她的模样。” “这些都不能作为他不好色的依据。我只知道他偷窥我们一个姐妹洗澡,然后对我们那个姐妹施暴,这样的人不就是畜牲一般!”蚌壳精说。 司马铁树见蚌壳精骂自己的三哥是畜牲,心里就好笑,我们本来就不是人类,我们是昆虫,是比畜牲还低一个层次的动物。骂我们是畜牲还是高抬我们了。不是我们吸了人血,具有了人的智慧,现在还不是在水里吸人血,或者找在水里涃水的牛喝一顿牛血。 这蚌壳精也好笑,本来就是水里的虫子,和我们一样。要不是我们都机缘巧合,具有了人的形状,两性相交哪有那么多规矩。 你看那鸡群里的公鸡,想占有哪只母鸡就占有哪只母鸡,却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偷窥,强暴之说。 当然这都是司马铁树的心里想的,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说出来就把自己的档次降低了。现在好不容易进化成了人,还是好多年的修炼才有今天,然后还把自己当虫来看待,岂不亏了。 “我三哥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人们不是常说人死账塌,一了百了吗!” “但他做的事情是要遗臭万年的,不管他或者还是死了,背骂名是肯定的了。”蚌壳精说。 “算了,我们不在这纠缠我三哥的是是非非了。我们讲和吧。”司马铁树现在几乎是光杆司令了,他也需要前呼后拥,一呼百应。所以现在也不想树敌了。 让司马铁树还要为难的是,今天用来练功的童子还没有着落。就是为了为司马锡树,才和张其危为敌的,现在五弟司马锡树手上还有一帮兄弟,自己赶紧去找他,到时候没有人血可吸,走火入魔,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以为你是谁!说讲和就讲和。你今天踹我一脚,刺我两剑。除非你也让我踹一脚后再刺你两剑,再来说讲和这个话题。”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走了。”司马铁树说完转身就想跑。 那蚌壳精见了纵身一跃,用硬壳就夹住司马铁树的衣服。 司马铁树浑然不觉,回了下头没有见到蚌壳精追来,就放慢脚步去找司马锡树去了。 张其危把第三拨人送到功德山后,还是放心不下张名畴和狗剩,他们还在寻找血树呢,万一他们寻回去了撞见了司马铁树,他们那是司马铁树的对手。 “王教头,史教头,麻烦二位和我一起回转去寻找义子名畴和狗剩。这里就交给管家。”张其危安排着说。 “你们放心去吧,这里的打理就由我来负责。”赛吴用说。 张其危驾着神皮如意往夜红山飞的时候,快到了,他就和上次一样,绕了一圈。 三个人在夜红山北面降下后,慢慢往搭窝棚的地方摸。 三个人,六只眼睛,六个耳朵都十分紧张而认真地搜寻着,四周安静极了,不像是有人来过和还有什么人在那里的。 再靠近点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是肉被烧糊了散发出来的香味。 然后张其危和王清,史敬都看见了在原先窝棚附近有很多尸体,从人数来看,好像就是司马铁树的手下加上徐深吉的差役等人。看看都有一些什么人,可是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张其危眼睛一瞥,就看见一个人的旁边好像有一颗方方正正的东西。张其危捡起来一看,原来是雎县的官印。上面有“雎县正堂”的字样。 张其危再仔细一看,徐深吉就躺在这里。张其危松了一口气。这昏官死了,我们就可以搬回去了。张其危就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把那官印系成一个包袱的形状,这官印非同小可,张其危知道开不得玩笑,就自己背了这官印。 最后没有找到司马铁树的尸体,也就是说,以后还是要花心思对付这喷洒毒液的蚂蝗精了。 张其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单独遇到敌人后,自己唯一的优势是可以逃跑,自己的轻功和神皮如意的便利。要是自己也有某项法术该是多好。 张其危萌发了学法术的想法。 张其危和王清,史敬就又驾起神皮如意在夜红山周围方圆几十里搜了一遍,联络用的响箭用了几根,还是不见他们的踪影。 张名畴和狗剩在那天坑里正在苦练呢。练了几天后,两人被烙饼拖得也有些受不了啦。狗剩说:“我们放着荤腥不吃,天天吃着硬梆梆的烙饼。” “哪有什么荤腥呀?”张名畴问。 “这。”狗剩指着被自己咬死的蛇说。 “怎么吃。没有锅碗瓢盆,也没有烧锅炒锅。”张名畴说。 “烧了吃!” “雎县人说人懒,就是骂懒的烧蛇吃。” 73.第73章 73,故事 “我们现在勤快点,就生吃?”狗剩开玩笑说。 “算了,我们还是懒点吧,生的我是吃不下去的。”张名畴说完,就在天坑里寻柴。 这天坑地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长年累月,上面的一些树木各种原因折断了就会掉到这底下来。两人很快就找了一堆干柴。 狗剩取出火镰,几下就将柴点燃了。 两人把那条大蛇抬过来,用佩剑将蛇皮剥开。 这蛇有些奇怪,只要把它的皮剥开,它的躯干的肉就自动裂开,让人很轻易地将它的内脏就剔除来。 两人把蛇的内脏用剑挑出来后就把蛇肉放在火上烤。 “我们这还不叫懒得烧蛇吃,我们是烤蛇呢。”张名畴调侃地说。 “这烤蛇和烧蛇有什么区别?”狗剩不让他给自己找台阶。 “你这人缺点东西。” “缺什么?” “缺幽默。你看我们两个现在的处境,不找点乐趣,还活不活呀。”张名畴说。 “那我们来讲故事,好不好?”狗剩提议道。 “行呀,你先讲一个。” “可以。我们在烤蛇,就讲一个蛇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小山村里住着一个老爹爹和他的两个女儿。老爹爹靠砍柴为生,而两个女儿就在家里纺织做点家务活,虽然日子过的很清贫,但是三个人还是幸福的生活着。 一天,老爹爹上山砍柴,在一处悬崖边他发现了很多很好的柴禾,但是由于地势险要,至今没有人敢去弄,他想啊:要是把这些柴禾卖了能给家里割点肉了,还能给两个闺女买点小首饰。于是他去找了一根长长的藤子一头绑在悬崖上的树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拿着砍刀,就这样慢慢的移到那堆柴禾的面前一边砍一边扔上去,谁知道就在他快砍完的时候,藤子却因为没有栓牢,他整个的就直往下坠,老爹爹害怕极了,他想着自己的女儿正在等他回家,要是他就这样死了他的女儿会是怎样的伤心啊!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想女儿们以后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那里游出来了一条大蛇,它用自己长长的身子把老爹爹救回了自己的洞中。 待老爹爹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盘着一条黑色的大蛇正望着自己,突然那蛇像人一样说话,它告诉老爹爹是它救了他,但作为回报大蛇要老爹爹的一个女儿嫁给自己当妻子,老爹爹听了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的女儿肯定不愿意的!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你叫我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把女儿给你当妻子!”大蛇听了很生气,它把老爹爹送到悬崖边上,留下一句话“三天以后我会在这悬崖边上来迎娶你的女儿,这里有一锭金子,回家好好的准备准备!”说完,就消失了。 老爹爹柴禾也不要了,满脸愁容的回家了。两姐妹看到老父亲今天回来有点不对劲,以为老爹爹是因为没有打到柴而生气。就关切地说:“爹爹,没有打到柴没有关系,明天再去肯定能打到的,快点吃饭吧,看,菜都凉了。”可老爹爹哪里吃的下啊,他看着两个懂事的女儿竟哭起来了,就把今天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女儿们,两姐妹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当老爹爹把那一锭金子放在她们的面前,她们才知道这是真的?老大听了吓的躲在老爹爹身后,而善良的小妹看到这个情景。就对老爹爹说:“爹爹,女儿愿意嫁给大蛇,回报他救您的恩德!”说着父女俩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老大也挤出了几滴眼泪。 一晃三天期限到了,善良的小妹穿着新娘的嫁衣,被父亲送到了悬崖边。那条大蛇已经早等到那里了。父女俩惊慌地看着大蛇,只见那条大蛇开口说话了:“善良的老爹爹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你把女儿留下回去吧!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你回去以后就不要打柴了家里我已经给你放了很多的金银珠宝够您用了。说完朝老爹爹鞠了三个躬,带着小妹从他眼前消失了。老爹爹叹了叹气只好回家了,在桌子上真的有一大堆金银珠宝在那里闪闪发光。老爹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去山上砍柴了。 这边大蛇带着小妹穿过了一个个黑色的洞,最后来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那里有房子还有一片果林。小妹正看的起劲的时候,大蛇叫小妹把眼睛闭上,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既然是一位英俊的小伙子,正看着自己笑呢。小伙子告诉小妹自己就是大蛇变的,因为自己一心修炼现在已经是蛇神了,小妹就管叫他蛇郎,后来两个人就在这个地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是你现编的吧?”张名畴问狗剩。 “我哪有这么很呀,这是我外婆讲的。”狗剩解释说。 “这个故事和流传很广的白蛇传有些相似,只不过这蛇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我就在想,刚才这条蛇应该是女的,你看它把你抱得紧紧的。” “那是抱吗?明明是它想箍死我。你还在说它是喜欢我吧?”张名畴想想心里就后怕,“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条蛇,还以为它是白素贞呢?” “你这是从何说起呀?”狗剩问。 张名畴现在就想和他开个玩笑,就说:“你不是认为它是美女,怎么就用嘴紧亲着它不放呀?哈哈!” “你不凭良心说话。那时我是奋不顾身为了救你,又没有别的东西来对付它。真是现在好事做不得。” “嗨,你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还真有一个故事叫现在好事做不得。”张名畴说。 “讲了听听!”狗剩很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人和人交往,你给别人一个正面的肯定,往往会激发人家的兴趣和积极性。但我们在实际的交往中,总是不注意这个问题。现在狗剩的表现就让张名畴很受鼓舞。 74.第74章 74,染指 这几天补休,天天在菜园子里忙活,回家以后都是精疲力竭,有时候码字头会碰了桌子。各位书友见谅了! “我想,岳嫂还会来找你的。到她需要开药的时候,就将有滑胎效果的药混在药里面。”张其危说。 “这样做不符合我们当医生的职业精神呢。” “你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一个土匪的种子。你的小道理一个服从大道理。” “好吧。我照你说的做就行了。这有些缺德呢。” “道理不是给你说了吗?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们在这计划来计划去的,如果她不来找我,一切不是枉然。” “她一定会找你的。一是她原先没有怀过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二个你是女郎中。她找你看病或者咨询你都是最佳人选呢。” “我说清楚,我绝对不主动去找她。她找了我,我就照你说的做。” “行!”张其危说。 岳嫂在家思来想去,心里到底没有底,就找蔡招弟来咨询。打算咨询完后就到营子山去养胎,然后在营子山生产。因为自己毕竟是一个寡妇的身份,如果在雎县生下孩子,自己会生活在人们嘲笑的氛围中。 等在营子山生下小孩子后,再待一段时间后就回到雎县,说是过继或者捡来的都好编故事。 “嫂子,你是怀的头胎吧。最好吃点保胎的药。”蔡招弟就按照张其危交代的引岳嫂上钩。 “需要吗?” “我是说最好。我们都是女人,知道什么是关键时刻。” “好。你就给我开一副保胎的药吧。” 蔡招弟给岳嫂抓好药后交给岳嫂。其中暗藏了堕胎的药物。 岳嫂回家后并没有马上把保胎的药熬了喝。她想还是到了营子山后再说。 岳嫂按照和吴鄂作约定的暗号,发出想上山的信息。岳嫂就被吴鄂作派人请上了营子山。岳嫂这次临出门前给左邻右舍说:“在家闷得慌,在京城有个亲戚请她去玩一段时间,这雎县到京城路途遥远,这一去也许就是一年半载,请各位高邻帮助照看门户。”岳嫂将长期在外的一年四季的衣服收拾了几大包。并把保胎的药也带着。 岳嫂随着营子山的几个小喽啰上了营子山。吴鄂作非常高兴岳嫂再次上山来陪他。当得知岳嫂已经怀上他的“龙种”后更是喜不自禁。 “把这副保胎的要熬了我喝下好保胎。”岳嫂交代吴鄂作说。 “你原先怀过孕吗?有流产经历?” “没有流产经历,就是怀胎也是头胎。”岳嫂说。 “听我的,这保胎药不喝了,是药三分毒,别把我的宝贝还在娘肚子里就喝药。你在这山上静养,不要动了胎气就行。”吴鄂作也略通医道。岳嫂也就没有去喝这张其危苦心孤诣为她准备的打胎药。 古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暂时撇开岳嫂不提,因为她毕竟要经过九月怀胎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该有好多事情需要我们来了解。 张其危见岳嫂拿了蔡招弟为她配制的药走了,心里暗暗高兴,仿佛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一样。张其危现在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丢失小孩子这件事情上去了。 在这几天,雎县并没有安静,小孩子还是在不断的丢,两个司马铁树都派人来联络张其危,都想利用张其危这条地头蛇样的人物。 张其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司马铁树,再说自己也毫无头绪。 这天张其危正在家里闲坐。 王清进来对张其危说:“先前来的那个乞丐又来了,在门外大叫大嚷要见你,我们把他拦在门外。主人见他不见?” “快请。”张其危想自己想找他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他,他今天主动找来了焉有不见的道理。 张其危忙和王清迎出门外,哪有乞丐的影子,只有门房拿着一张纸在那发愣。 “人呢?”王清问门房。 “留了一张纸条后化作一阵风飞了。”门房回答说。然后就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张其危。 “真马颏下痣,假马吸血鬼,欲破吸血鬼,狗血淋其头。”张其危看见这纸条上的四句不成韵的四句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就是真的司马铁树颏下应该有颗痣,假司马铁树就是西域来的练吸血大法的了。 张其危原先没有注意在老县亭子山见到的司马铁树和在雎县见到的司马铁树那个颏下有痣。现在要做好见到假司马注意制住他的狗血。 可是这几次真假司马都没有和张其危直接见面,都是派人来联络的。张其危就对王清,史敬两人说:“从今天起,你们两个不离我左右,一人准备一羊皮袋狗血,见我脸色就泼向我暗示的人。狗剩和名畴也跟着我。” 就在张其危安排妥当的时候,一个司马铁树就派人来找张其危:“不知张少爷对司马将军交代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有眉目了。我要见司马将军面陈机密。” “现在司马将军回京面圣,上奏童谣的事情,请张少爷将收获的信息交给我。” “不行,这机密不能交给司马以外的任何人。” “耽搁了办差,张少爷可要承担天大的责任!” “本人就是一个草民,为朝廷出力只是出于良知,大人怎么能够苛求我一介草民呢?再说如果这机密能够交给任何人那还叫机密吗?”张其危还振振有词地说。 “这个事情,我希望张少爷掂量清楚,你不卷入这件事情还无所谓,现在你知道朝廷正在彻查此事。你又知情不举,将来你要承担很大的责任的。”那人说。 “你不要给我扣帽子,我是说这是机密,一定面呈司马将军。至于贻误什么之类的责任与我无关。再说,古话说,皇帝不差饥饿兵。像办这样的大案子,朝廷应该付一定的办案经费,现在我什么经费也没有得到,责权利三位一体。我只有责,这是不公平的!”张其危的潜台词是你给我报酬,我就给你做事。现在你没有付酬,就看大爷的心情了。 75.第75章 75 ,和同 那人见张其危言语对自己不是很恭敬,并不是顺民的样子,还想拿话来吓唬张其危。 “你不要和我们讲条件,告诉你,官府要办你,只是眨眨眼的工夫,你这张家就会灰飞烟灭。” “如果朝廷都是大人这样的态度来办事,官逼民反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 “你想造反?我马上请示司马将军,派兵来弹压是个简单事情。” “那我就等着你们派兵来欺压良民。送客!”张其危见这人咄咄逼人的势头,很是不屑搭理,就下了逐客令。 那人走了不一会,又来了一个武官装扮的人,要见张其危。 张其危正烦着朝廷以势压人,本不想理,但情况不明,贸然拒绝也不好。 “刚才你们不是派人来最后通牒了吗?”张其危很不高兴地说。连起码的让座看茶的礼仪都免了。 “张老爷,我是代司马铁树将军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刚才的人话说的不好,刚才才领了五十军棍,还在军营里躺着。司马将军本是要那人也要道歉的,但一顿军棍打的屁股皮开肉绽,走不得路了,才令我来给你道歉的。你说的要求,司马铁树将军也考虑了,已经为你准备了一百两纹银作为办案经费。如若不够还有追加。还望张老爷多派人手,早日破获吸血大法,将恶人绳之以法!”那人说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双手敬給张其危。 张其危也就毫不客气接过银票。 那人话说完要走的时候,张其危满脸堆笑地对那位武官说:“将军,对不起,我刚才故意试探司马将军是否有诚心。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请你转告司马将军。我一定尽心尽力为朝廷办差。请你留下来,喝杯水酒。” 张其危对那武官挽留着。 “司马将军带兵甚严。办差期间严禁饮酒。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好,一言为定!” 武官走后,张其危召集全部庄丁安排六人看家护院外,其余全部出去,分片分组打探消息。探的有价值信息的,奖纹银二十两。捉的吸血大法头目的赏银五十两。 王清,史敬,赛吴用,狗剩各带一组人马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面铺开,要求无缝隙搜寻。 张其危和张名畴在家居中指挥,联络。有信息迅速反馈,协调人手。 第二天,无消息。 晚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张其危和张名畴坐上蛤蟆皮,念动咒语,在空中半云半雾先从东边搜索巡查。然后转到南边三道河附近时隐隐约约听见有压抑的哭声传来。 张其危和张名畴坐着蛤蟆皮在有哭声附近降下。 原来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相对而泣。 张其危和张名畴推门进去:“这位老哥,我们父子赶路错过了店子,想找你讨碗水喝,不知方不方便?” 张其危见中年男子对妻子使眼色,妻子就进屋泡了两杯茶端出来。张其危见这家女人强作笑脸:“不知嫂子遇到什么难题,为什么脸带戚容?” 那女子欲言又止,张其危就转头问:“这位仁兄。我们多有叨扰,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听听,也许我们还可以一起来解决难题呢。” “我的不到岁的孩子刚才被一个壮汉强行抱走了,我们要和他拼命,那个抱我家孩子的说,如果我们和他拼命的话,不光儿子的性命不保,就是我家其他的子女都要丢掉性命。我们无助,只有以泪洗面。哭那可怜的孩子。”那个中年男子说。 “你知道他把你家小孩子抱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其危问。 “他们往金家湾方向去了。” “走了多长时间?” “他们刚走你们就进屋的。” “好,我们也不给你说多了,救人要紧。我们先告辞。” 张其危知道这个叫金家湾的地方。 金家湾方圆有四五里。在这方圆四五里的地方,由三个独立的冲组成。冲的两边是丹霞石形成的丹霞地貌。 金家湾里的住户没有什么姓金的。为什么叫金家湾,张其危考证过,是因为在很早时,这冲里有一户姓金的,后来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但金家湾这名称被人们叫顺了嘴,就沿袭下来了。 张其危和张名畴就驾起蛤蟆皮,顺着三道河往上游飞去,两人盯着地面,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小孩子往前飞跑。张其危再一细瞧,这男子抱着的小孩子的嘴巴被什么堵着,不让他发出声音。 张名畴问张其危:“我们下去,拦住那人,救下孩子?” “不行!我们要找到他们藏身的窝点后,我留下来,你迅速回去聚集些人手快点赶来支援我。”张其危说着话,就见王清和六个庄丁正从三道河往金家湾赶来,看样子他也获得了信息。 张其危就把蛤蟆皮往回飞了下,在王清的面前降下,唤他赶快跟自己走。八个人追上那抱孩子的壮汉,就在他的头上紧跟着。那人没有注意到天上有十六只眼睛盯着他,只顾匆忙赶路。 那个壮汉快到一栋房子前时,有两个人迎了上来。 “曲二阁,得手了吗?” “这不,抱的不正是。”看样子那个抱孩子的就叫曲二阁。 “快点,主人等不及,已经昏迷过去一次了。” 张其危八人停下来后,张其危对张名畴说,快点回去多叫人手来。我们先把屋子围起来。 张名畴就驾起蛤蟆皮往北飞去。 张其危就将七个人分四面八方将房子围住,他展开功法,轻轻一纵就进了院子。俯下身子。 三个人抱着小孩子进了院子,也没有对院子进行搜查。其中一个就对屋里人嚷道:“快准备热水。将这小东西洗剥干净了,好让主子享用。” 张其危估计这练吸血大法的人应该住在正房,就悄悄爬过去,用涎水沾在手指头,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 张其危往屋里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听见有呼吸的声音。人呢? 76.第76章 76,蚂蚁 那人见张其危言语对自己不是很恭敬,并不是顺民的样子,还想拿话来吓唬张其危。 “你不要和我们讲条件,告诉你,官府要办你,只是眨眨眼的工夫,你这张家就会灰飞烟灭。” “如果朝廷都是大人这样的态度来办事,官逼民反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 “你想造反?我马上请示司马将军,派兵来弹压是个简单事情。” “那我就等着你们派兵来欺压良民。送客!”张其危见这人咄咄逼人的势头,很是不屑搭理,就下了逐客令。 那人走了不一会,又来了一个武官装扮的人,要见张其危。 张其危正烦着朝廷以势压人,本不想理,但情况不明,贸然拒绝也不好。 “刚才你们不是派人来最后通牒了吗?”张其危很不高兴地说。连起码的让座看茶的礼仪都免了。 “张老爷,我是代司马铁树将军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刚才的人话说的不好,刚才才领了五十军棍,还在军营里躺着。司马将军本是要那人也要道歉的,但一顿军棍打的屁股皮开肉绽,走不得路了,才令我来给你道歉的。你说的要求,司马铁树将军也考虑了,已经为你准备了一百两纹银作为办案经费。如若不够还有追加。还望张老爷多派人手,早日破获吸血大法,将恶人绳之以法!”那人说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双手敬給张其危。 张其危也就毫不客气接过银票。 那人话说完要走的时候,张其危满脸堆笑地对那位武官说:“将军,对不起,我刚才故意试探司马将军是否有诚心。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请你转告司马将军。我一定尽心尽力为朝廷办差。请你留下来,喝杯水酒。” 张其危对那武官挽留着。 “司马将军带兵甚严。办差期间严禁饮酒。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好,一言为定!” 武官走后,张其危召集全部庄丁安排六人看家护院外,其余全部出去,分片分组打探消息。探的有价值信息的,奖纹银二十两。捉的吸血大法头目的赏银五十两。 王清,史敬,赛吴用,狗剩各带一组人马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面铺开,要求无缝隙搜寻。 张其危和张名畴在家居中指挥,联络。有信息迅速反馈,协调人手。 第二天,无消息。 晚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张其危和张名畴坐上蛤蟆皮,念动咒语,在空中半云半雾先从东边搜索巡查。然后转到南边三道河附近时隐隐约约听见有压抑的哭声传来。 张其危和张名畴坐着蛤蟆皮在有哭声附近降下。 原来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相对而泣。 张其危和张名畴推门进去:“这位老哥,我们父子赶路错过了店子,想找你讨碗水喝,不知方不方便?” 张其危见中年男子对妻子使眼色,妻子就进屋泡了两杯茶端出来。张其危见这家女人强作笑脸:“不知嫂子遇到什么难题,为什么脸带戚容?” 那女子欲言又止,张其危就转头问:“这位仁兄。我们多有叨扰,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听听,也许我们还可以一起来解决难题呢。” “我的不到岁的孩子刚才被一个壮汉强行抱走了,我们要和他拼命,那个抱我家孩子的说,如果我们和他拼命的话,不光儿子的性命不保,就是我家其他的子女都要丢掉性命。我们无助,只有以泪洗面。哭那可怜的孩子。”那个中年男子说。 “你知道他把你家小孩子抱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其危问。 “他们往金家湾方向去了。” “走了多长时间?” “他们刚走你们就进屋的。” “好,我们也不给你说多了,救人要紧。我们先告辞。” 张其危知道这个叫金家湾的地方。 金家湾方圆有四五里。在这方圆四五里的地方,由三个独立的冲组成。冲的两边是丹霞石形成的丹霞地貌。 金家湾里的住户没有什么姓金的。为什么叫金家湾,张其危考证过,是因为在很早时,这冲里有一户姓金的,后来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但金家湾这名称被人们叫顺了嘴,就沿袭下来了。 张其危和张名畴就驾起蛤蟆皮,顺着三道河往上游飞去,两人盯着地面,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小孩子往前飞跑。张其危再一细瞧,这男子抱着的小孩子的嘴巴被什么堵着,不让他发出声音。 张名畴问张其危:“我们下去,拦住那人,救下孩子?” “不行!我们要找到他们藏身的窝点后,我留下来,你迅速回去聚集些人手快点赶来支援我。”张其危说着话,就见王清和六个庄丁正从三道河往金家湾赶来,看样子他也获得了信息。 张其危就把蛤蟆皮往回飞了下,在王清的面前降下,唤他赶快跟自己走。八个人追上那抱孩子的壮汉,就在他的头上紧跟着。那人没有注意到天上有十六只眼睛盯着他,只顾匆忙赶路。 那个壮汉快到一栋房子前时,有两个人迎了上来。 “曲二阁,得手了吗?” “这不,抱的不正是。”看样子那个抱孩子的就叫曲二阁。 “快点,主人等不及,已经昏迷过去一次了。” 张其危八人停下来后,张其危对张名畴说,快点回去多叫人手来。我们先把屋子围起来。 张名畴就驾起蛤蟆皮往北飞去。 张其危就将七个人分四面八方将房子围住,他展开功法,轻轻一纵就进了院子。俯下身子。 三个人抱着小孩子进了院子,也没有对院子进行搜查。其中一个就对屋里人嚷道:“快准备热水。将这小东西洗剥干净了,好让主子享用。” 张其危估计这练吸血大法的人应该住在正房,就悄悄爬过去,用涎水沾在手指头,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 张其危往屋里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听见有呼吸的声音。人呢? 77.第77章 77,金树 张其危再次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影。莫说椅子上无人坐,就是床上也无人躺。难道屋里没有人。可是刚才听到的话,明明是说所谓的主人应该在这屋里。 张其危正想换一个房间搜索,就见两个壮汉一前一后往这间屋子走来,前面的一个肩上扛着一个用长被单包裹着的东西。张其危从长短判断应该是那个小孩子。后面一个扛着一个木箱子。 张其危知道自己只要一移动,这两个壮汉就有可能发现自己。 张其危只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张其危见这二人到了门口,也不敲门也不请示直接推门而入。 张其危从窗户望进去,就见这二人把肩上扛的东西放下。前面的壮汉把被单解开,原来是一个****的男孩子,屋里有一个大木盆,盆里有水。壮汉把小孩子放进木盆。 另外一个壮汉把肩上扛的箱子打开。 二人退出门后,张其危也在犹豫,不知是进屋去把小孩子救了再说,还是等到那练吸血大法的出现后再来个人赃俱获。 就在张其危犹豫的时候,就见一道黑影一闪,一个人站在屋当中的那个木盆边,脸露满足的笑。 原来这人是从墙壁上跳下来的。张其危再一看吃了一惊,这人就是自己已经见过两面的司马铁树。到底是亭子山还是在雎县城里见过的,自己分辨不出来。但颏下无痣这是肯定的了。 张其危现在虽然吃了一惊,但到底该不该出手也把捏不住时机。 张其危就见司马铁树缓缓运气,不一会儿司马铁树的手臂就像收缩到什么地方去了,看不见了。身体变成了一个扁长的形状,并且逐步往下瘫软。最后头部的五官也消失,只是在口部形成了一个盘状的器官。最后就是一条一米左右长短的软体虫子。 张其危马上想到这就是一条放大了的水蛭。雎县人把它叫做蚂蟥的东西。 张其危不喜欢在水里活动,主要原因就是怕蚂蟥吸附在自己身上。张其危小时候有回在一个堰塘里游泳消暑。在水里歇息了会儿,感觉身上有几个地方奇痒无比。爬上岸后一看。 我的妈呀,大腿静脉处,手臂上粑了七八条蚂蟥。 雎县的方法就是把蚂蟥用手掌拍打。可是这些蚂蟥也许是不愿松口这美食,不管怎么拍打它就是紧紧吸着不放。 然后用刀刮也刮不下来。有一个人帮张其危用手扯,这蚂蟥被扯成了两节,竟然还是不松口。 最后有人说用用烟熏才把这蚂蟥扯掉。掉到地上的蚂蟥缩成一团。 张其危后来听大人讲蚂蟥和蚊子咬人是有方法的,蚊子听巴掌,蚂蟥听水响。如果吃的食物中有鸡蛋的话也要注意,这鸡蛋的香气也特别吸引蚂蟥。 张其危听见的最恐怖的说法是这蚂蟥你无法消灭它。 雎县有种说法,就是这蚂蝗如果被扯成两段了,一条就会变成两条。如果继续扯,就会越变越多。最可怕的是把它烧成灰了就会变成无数条。也就是一粒灰就是一条。 张其危一直想做这个实验,把蚂蝗烧成灰了看是不是会变成无数条。就是没有去试过。 原先的司马铁树现在变成了一条硕大的蚂蝗,就准备吸附在那个小孩子的手腕静脉处。张其危知道这门没有从里面插上,外面也没有锁。 在这紧急关头,张其危也管不了许多,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就往屋子里冲。 张其危猛然想到这门冲进去动静太大,难免让司马铁树的手下听到,这样来的人多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于是张其危悄悄摸进门边,把门先推开一点缝隙,从门下的缝隙看到司马铁树并没有回头。而是在活动有吸盘的头部,它把头部一抖一抖的,在做准备活动。 张其危就把门再推大一点,自己一闪就进了房间,举起宝剑向那条蚂蝗的腰部划去,就是想拦腰一击,把它砍为两节。 张其危宝剑划过发出剑吟,让司马铁树听见了。这蚂蝗的功夫也是了的,就在张其危的宝剑要接触到它的身体的那一瞬间,那蚂蝗见身体向后一仰,使了一个铁板桥功夫,躲开了张其危对它致命的一击。 那蚂蝗在躲开这一击后马上变成了张其危原先看见过的司马铁树的模样。 张其危现在对真假司马铁树的辨别已经有了方向,近距离就见这个司马铁树颏下没有痣,是假的司马铁树。 张其危不管这假司马铁树现在变回了人身,把剑的运行方向在向前划得力道要用老的时候,猛地一转向又向家司马铁树划去。 司马铁树再次跳开。 假司马铁树躲过了张其危迅捷的两击后,喘过了气来。 假司马铁树就在脖子下取下一个环状的兵器。原来它以蚂蝗的形态出现时,这环状的兵器,应该是一个铁环,就是它的吸盘。 这铁环就和哪吒三太子乾坤圈有些类似。只不过它还没有像哪吒使用乾坤圈可以收放自如,它只能拿着这铁环在那里架,套,拨,击。 张其危的剑碰到铁环就被滑开了。 张其危和假司马铁树来来回回斗了几个回合,两人都无法战胜对方。张其危实际上是占着兵器的优势。使用兵刃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 两人在屋里打斗,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了出去。假司马铁树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就拿起兵器向这屋冲来,想帮假司马铁树。 张其危也听见了动静,心想不妙时,王清和史敬也带着人攻了进来,就在张其危刚才一分神的时候,假司马铁树瞅空跳出张其危用剑舞出的包围圈,跑出门外。 张其危就追了出去喊:“快用狗血淋!快用狗血淋!” 王清和史敬才反应过来,刚把装狗血的袋子取下,就听假司马铁树等噼里啪啦都跳进了这屋侧的水沟里。 张其危追到水沟边水里哪有假司马铁树等人的影子! “都怪我,动作慢了一点。”王清检讨自己说。 78.第78章 78,暗流 张其危再次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影。莫说椅子上无人坐,就是床上也无人躺。难道屋里没有人。可是刚才听到的话,明明是说所谓的主人应该在这屋里。 张其危正想换一个房间搜索,就见两个壮汉一前一后往这间屋子走来,前面的一个肩上扛着一个用长被单包裹着的东西。张其危从长短判断应该是那个小孩子。后面一个扛着一个木箱子。 张其危知道自己只要一移动,这两个壮汉就有可能发现自己。 张其危只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张其危见这二人到了门口,也不敲门也不请示直接推门而入。 张其危从窗户望进去,就见这二人把肩上扛的东西放下。前面的壮汉把被单解开,原来是一个****的男孩子,屋里有一个大木盆,盆里有水。壮汉把小孩子放进木盆。 另外一个壮汉把肩上扛的箱子打开。 二人退出门后,张其危也在犹豫,不知是进屋去把小孩子救了再说,还是等到那练吸血大法的出现后再来个人赃俱获。 就在张其危犹豫的时候,就见一道黑影一闪,一个人站在屋当中的那个木盆边,脸露满足的笑。 原来这人是从墙壁上跳下来的。张其危再一看吃了一惊,这人就是自己已经见过两面的司马铁树。到底是亭子山还是在雎县城里见过的,自己分辨不出来。但颏下无痣这是肯定的了。 张其危现在虽然吃了一惊,但到底该不该出手也把捏不住时机。 张其危就见司马铁树缓缓运气,不一会儿司马铁树的手臂就像收缩到什么地方去了,看不见了。身体变成了一个扁长的形状,并且逐步往下瘫软。最后头部的五官也消失,只是在口部形成了一个盘状的器官。最后就是一条一米左右长短的软体虫子。 张其危马上想到这就是一条放大了的水蛭。雎县人把它叫做蚂蟥的东西。 张其危不喜欢在水里活动,主要原因就是怕蚂蟥吸附在自己身上。张其危小时候有回在一个堰塘里游泳消暑。在水里歇息了会儿,感觉身上有几个地方奇痒无比。爬上岸后一看。 我的妈呀,大腿静脉处,手臂上粑了七八条蚂蟥。 雎县的方法就是把蚂蟥用手掌拍打。可是这些蚂蟥也许是不愿松口这美食,不管怎么拍打它就是紧紧吸着不放。 然后用刀刮也刮不下来。有一个人帮张其危用手扯,这蚂蟥被扯成了两节,竟然还是不松口。 最后有人说用用烟熏才把这蚂蟥扯掉。掉到地上的蚂蟥缩成一团。 张其危后来听大人讲蚂蟥和蚊子咬人是有方法的,蚊子听巴掌,蚂蟥听水响。如果吃的食物中有鸡蛋的话也要注意,这鸡蛋的香气也特别吸引蚂蟥。 张其危听见的最恐怖的说法是这蚂蟥你无法消灭它。 雎县有种说法,就是这蚂蝗如果被扯成两段了,一条就会变成两条。如果继续扯,就会越变越多。最可怕的是把它烧成灰了就会变成无数条。也就是一粒灰就是一条。 张其危一直想做这个实验,把蚂蝗烧成灰了看是不是会变成无数条。就是没有去试过。 原先的司马铁树现在变成了一条硕大的蚂蝗,就准备吸附在那个小孩子的手腕静脉处。张其危知道这门没有从里面插上,外面也没有锁。 在这紧急关头,张其危也管不了许多,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就往屋子里冲。 张其危猛然想到这门冲进去动静太大,难免让司马铁树的手下听到,这样来的人多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于是张其危悄悄摸进门边,把门先推开一点缝隙,从门下的缝隙看到司马铁树并没有回头。而是在活动有吸盘的头部,它把头部一抖一抖的,在做准备活动。 张其危就把门再推大一点,自己一闪就进了房间,举起宝剑向那条蚂蝗的腰部划去,就是想拦腰一击,把它砍为两节。 张其危宝剑划过发出剑吟,让司马铁树听见了。这蚂蝗的功夫也是了的,就在张其危的宝剑要接触到它的身体的那一瞬间,那蚂蝗见身体向后一仰,使了一个铁板桥功夫,躲开了张其危对它致命的一击。 那蚂蝗在躲开这一击后马上变成了张其危原先看见过的司马铁树的模样。 张其危现在对真假司马铁树的辨别已经有了方向,近距离就见这个司马铁树颏下没有痣,是假的司马铁树。 张其危不管这假司马铁树现在变回了人身,把剑的运行方向在向前划得力道要用老的时候,猛地一转向又向家司马铁树划去。 司马铁树再次跳开。 假司马铁树躲过了张其危迅捷的两击后,喘过了气来。 假司马铁树就在脖子下取下一个环状的兵器。原来它以蚂蝗的形态出现时,这环状的兵器,应该是一个铁环,就是它的吸盘。 这铁环就和哪吒三太子乾坤圈有些类似。只不过它还没有像哪吒使用乾坤圈可以收放自如,它只能拿着这铁环在那里架,套,拨,击。 张其危的剑碰到铁环就被滑开了。 张其危和假司马铁树来来回回斗了几个回合,两人都无法战胜对方。张其危实际上是占着兵器的优势。使用兵刃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 两人在屋里打斗,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了出去。假司马铁树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就拿起兵器向这屋冲来,想帮假司马铁树。 张其危也听见了动静,心想不妙时,王清和史敬也带着人攻了进来,就在张其危刚才一分神的时候,假司马铁树瞅空跳出张其危用剑舞出的包围圈,跑出门外。 张其危就追了出去喊:“快用狗血淋!快用狗血淋!” 王清和史敬才反应过来,刚把装狗血的袋子取下,就听假司马铁树等噼里啪啦都跳进了这屋侧的水沟里。 张其危追到水沟边水里哪有假司马铁树等人的影子! “都怪我,动作慢了一点。”王清检讨自己说。 79.第79章 79,阵法 “这不怪你。事起仓促,叫谁都会反应慢半拍的。再说也不需要它现原形了,现在它已经现了原形,它就是一条蚂蟥。”张其危安慰王清说。 “您的意思是今后就不需要再把狗血带着了?”王清问张其危。 “还是带着,也许还有其它作用。人们说狗血淋头总还是有讲究的。”张其危想前人怎么做一般都有讲究的。这狗血淋头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清问张其危。 “这条水渠一半是往上游去的,一半是往下游去的,现在我们分成两拨,一拨顺着河道往上游搜寻,一半往下游搜寻,发现踪迹就缠住他们,就通知另外一拨人来了聚而歼之。我带人往上游搜寻。我告诉你们。这帮西域来的练吸血大法的都是一团蚂蟥变得。其中最大的一只蚂蟥有一米多长,在水里应该有一团黑影,这样就好找多了。”张其危安排说。 “明白了。我们张大眼睛搜黑影就行了。” “叫儿子张名畴和你一起,你们坐上那张神皮先到雎河和这三道河交汇处守着,然后往上游搜。”张其危说的神皮就是那张蛤蟆皮。 张其危就带着赛吴用,史敬往上游搜去。在出发前就将还没有苏醒过来的那个小孩子给他父母家送去。这是西域祸害雎县的第一例被救的小孩子,他不知道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王清和张名畴等人就坐上神皮往下游飞去。 王清和张名畴等人飞到三道河和雎河的交汇处,留下四人监视河道,其它的人分成两组沿两岸往上游寻找。这三道河是一条季节河。现在是春季,是丰水季节,河里就没有断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遇到一个深潭。每到一个深潭,王清都会在岸上仔细看水里的情况外,还会用竹篙在水里戳几下。 夜晚给搜寻增加了许多难度。但想到那些失去孩子家庭的痛苦,王清和他的手下就更加卖力了。 可是从交汇处到金家湾,就是没有见到任何踪迹。王清等人分析,这假司马铁树一帮可能沿水上了。就带着人往上去找张其危会合。 张其危带着人马沿三道河金家湾段往上游搜寻时,越走水越小。有的地方就已经断流了。张其危还是和手下往上游继续走了一截。 这河断流的河段也越来越长。看样子假司马铁树是往下游遁了。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判断。于是也就往下游去和王清等人会合。 张其危和王清这两拨人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假司马铁树和他的手下到了水里,哪里也没有去,就伏在下水的地方。张其危和王清都认为这些蚂蝗下水了还不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假司马铁树深知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于是就躲在水里一动不动,把张其危等人的安排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其危和王清走远了后,他们就从水里爬上岸来,顺着土路往花树镇跑了。 假司马铁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从水里上岸时被金家湾一个老农看见了。这个老农见一大帮人从水里钻出来,看的目瞪口呆。 张其危等人会合以后,决定还是到金家湾刚才他们落脚的地方再搜查,找找蛛丝马迹。 回到起点时见岸边一片水迹,张其危和赛吴用马上反应过来,这假司马铁树就从这里才爬上岸。 那个老农就主动走过来问张其危等人在寻找什么。 “一帮有蚂蝗变得妖怪,祸害人间。我们正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张其危见老者主动凑来就对他介绍说。 “哦,你是说这些妖怪是从水里到岸上来的?刚才我是见有不少人从水里爬出来,然后顺着大路往雎县城或者花树镇跑了。”老农说。 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分析,这假司马铁树不会往县城方向跑,极大可能跑到花树镇去了。 张其危就和赛吴用,狗剩,张名畴,史敬等人坐上神皮升在半空,顺着大路往花树镇追去。王清就带着其它的人在路上往花树镇赶。 张其危等人坐着神皮半云半雾到底不一样,很快就到花树镇了。 这花树镇是雎县的一个集镇,镇上居住着大约不到一万人。现在的花树镇在夜幕的掩盖下显得安详静谧。张其危本来指望这镇子里人烟稠密,耳目众多有利于找到这帮坏蛋的踪迹。 现在看来这希望要落空。那时候,人们晚上都睡得早,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自然生活。晚上也没有人打牌赌博。 就是有那么几个家庭晚上有灯,也是因为屋里有读书人在灯下用功。他们也不会管外面有没有夜行人的。 “管家,有好的建议吗?”张其危问赛吴用。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这帮人今天为那个练吸血大法的人准备的小孩子,被我们救了,他现在在逃命,但再怎么逃命,他现在也要吸血来保证功法不受影响。所以,我们现在就在这花树镇里有灯光的家户人家做重点。还有那些家里有哭泣的也许又是受害的,也可以提供线索。”赛吴用说。 “你说的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可以找到保长家,了解这个镇子哪些家里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也许这帮害人精还没有找到小孩子去吸血。现在我们就分下工。管家和狗剩去找保长。我和名畴在这镇子上空寻找线索。”张其危安排着说。 “还等不等王教头?他们来了我们的人手是不是充分一些?”赛吴用建议说。 “在这紧要关头,早一个时辰可能就会都主动一些,我们边寻边等吧。这样,史教头就到镇子的路口等王教头等人,来了就把我们的安排告诉他们。让他们分散在全镇子搜寻。”张其危补充安排。 张其危就降下神皮,赛吴用和狗剩,史敬就下去了。张其危和张名畴再次升上空中。张其危就听见在西北方向有呼天抢地的哭声:“名畴,听见哭声没有?” “好像在西北方向。” “我们去看看。” 80.第80章 80,惊喜 “这不怪你。事起仓促,叫谁都会反应慢半拍的。再说也不需要它现原形了,现在它已经现了原形,它就是一条蚂蟥。”张其危安慰王清说。 “您的意思是今后就不需要再把狗血带着了?”王清问张其危。 “还是带着,也许还有其它作用。人们说狗血淋头总还是有讲究的。”张其危想前人怎么做一般都有讲究的。这狗血淋头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清问张其危。 “这条水渠一半是往上游去的,一半是往下游去的,现在我们分成两拨,一拨顺着河道往上游搜寻,一半往下游搜寻,发现踪迹就缠住他们,就通知另外一拨人来了聚而歼之。我带人往上游搜寻。我告诉你们。这帮西域来的练吸血大法的都是一团蚂蟥变得。其中最大的一只蚂蟥有一米多长,在水里应该有一团黑影,这样就好找多了。”张其危安排说。 “明白了。我们张大眼睛搜黑影就行了。” “叫儿子张名畴和你一起,你们坐上那张神皮先到雎河和这三道河交汇处守着,然后往上游搜。”张其危说的神皮就是那张蛤蟆皮。 张其危就带着赛吴用,史敬往上游搜去。在出发前就将还没有苏醒过来的那个小孩子给他父母家送去。这是西域祸害雎县的第一例被救的小孩子,他不知道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王清和张名畴等人就坐上神皮往下游飞去。 王清和张名畴等人飞到三道河和雎河的交汇处,留下四人监视河道,其它的人分成两组沿两岸往上游寻找。这三道河是一条季节河。现在是春季,是丰水季节,河里就没有断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遇到一个深潭。每到一个深潭,王清都会在岸上仔细看水里的情况外,还会用竹篙在水里戳几下。 夜晚给搜寻增加了许多难度。但想到那些失去孩子家庭的痛苦,王清和他的手下就更加卖力了。 可是从交汇处到金家湾,就是没有见到任何踪迹。王清等人分析,这假司马铁树一帮可能沿水上了。就带着人往上去找张其危会合。 张其危带着人马沿三道河金家湾段往上游搜寻时,越走水越小。有的地方就已经断流了。张其危还是和手下往上游继续走了一截。 这河断流的河段也越来越长。看样子假司马铁树是往下游遁了。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判断。于是也就往下游去和王清等人会合。 张其危和王清这两拨人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假司马铁树和他的手下到了水里,哪里也没有去,就伏在下水的地方。张其危和王清都认为这些蚂蝗下水了还不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假司马铁树深知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于是就躲在水里一动不动,把张其危等人的安排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其危和王清走远了后,他们就从水里爬上岸来,顺着土路往花树镇跑了。 假司马铁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从水里上岸时被金家湾一个老农看见了。这个老农见一大帮人从水里钻出来,看的目瞪口呆。 张其危等人会合以后,决定还是到金家湾刚才他们落脚的地方再搜查,找找蛛丝马迹。 回到起点时见岸边一片水迹,张其危和赛吴用马上反应过来,这假司马铁树就从这里才爬上岸。 那个老农就主动走过来问张其危等人在寻找什么。 “一帮有蚂蝗变得妖怪,祸害人间。我们正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张其危见老者主动凑来就对他介绍说。 “哦,你是说这些妖怪是从水里到岸上来的?刚才我是见有不少人从水里爬出来,然后顺着大路往雎县城或者花树镇跑了。”老农说。 张其危和赛吴用等人分析,这假司马铁树不会往县城方向跑,极大可能跑到花树镇去了。 张其危就和赛吴用,狗剩,张名畴,史敬等人坐上神皮升在半空,顺着大路往花树镇追去。王清就带着其它的人在路上往花树镇赶。 张其危等人坐着神皮半云半雾到底不一样,很快就到花树镇了。 这花树镇是雎县的一个集镇,镇上居住着大约不到一万人。现在的花树镇在夜幕的掩盖下显得安详静谧。张其危本来指望这镇子里人烟稠密,耳目众多有利于找到这帮坏蛋的踪迹。 现在看来这希望要落空。那时候,人们晚上都睡得早,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自然生活。晚上也没有人打牌赌博。 就是有那么几个家庭晚上有灯,也是因为屋里有读书人在灯下用功。他们也不会管外面有没有夜行人的。 “管家,有好的建议吗?”张其危问赛吴用。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这帮人今天为那个练吸血大法的人准备的小孩子,被我们救了,他现在在逃命,但再怎么逃命,他现在也要吸血来保证功法不受影响。所以,我们现在就在这花树镇里有灯光的家户人家做重点。还有那些家里有哭泣的也许又是受害的,也可以提供线索。”赛吴用说。 “你说的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可以找到保长家,了解这个镇子哪些家里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也许这帮害人精还没有找到小孩子去吸血。现在我们就分下工。管家和狗剩去找保长。我和名畴在这镇子上空寻找线索。”张其危安排着说。 “还等不等王教头?他们来了我们的人手是不是充分一些?”赛吴用建议说。 “在这紧要关头,早一个时辰可能就会都主动一些,我们边寻边等吧。这样,史教头就到镇子的路口等王教头等人,来了就把我们的安排告诉他们。让他们分散在全镇子搜寻。”张其危补充安排。 张其危就降下神皮,赛吴用和狗剩,史敬就下去了。张其危和张名畴再次升上空中。张其危就听见在西北方向有呼天抢地的哭声:“名畴,听见哭声没有?” “好像在西北方向。” “我们去看看。” 81.第81章 81,变故 张其危和张名畴飞到花树镇西北方向,寻到了有很大的哭声的地方,两人在空中听他们的哭诉,原来是这家有老人死了,孝子贤孙在那里嚎丧。 张其危就和张名畴沿着花树镇飞了一圈,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听见西南方有吱呀的开门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张其危就和张名畴飞到那里降低高度,这门开了以后又关上了。张其危发现这门的缝隙里露出了微弱的光。原来屋子里拉了布帘子,只是这布帘子小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一个小户人家,房子就建在临街的地上,没有院子。 这房子是一层的连三间的干打垒建筑。 张其危和张名畴就降下神皮。两人凑近窗户往里一张,就看见里面有一屋子人。假司马铁树也在其中。只是这假司马铁树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委顿,就像后来的鸦片鬼犯了鸦片瘾一样。 练吸血大法的只要在每天吸血的时间没有吸血就会精神萎靡,这点张其危是知道的,而且张其危也知道这练吸血大法的如果没有按时吸血,功力也会大减。 “主子。现在我们到的这地人生地不熟的,谁家有合适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也不好找到合适的,你就忍耐一下。天也快亮了。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弄一个食物来。”张其危听见里面有一个人似乎在对假司马铁树说。 “啪”好像是有人打了哪个一把掌。 “无能。你们不知变化了进到家家户户去他们的睡觉房间寻找。找到了就给我弄来。要是等到天亮,我走火入魔了,看你们还活的下去吗?都给我去,你们撒开到全镇各家各户,在半个时辰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来。”假司马铁树说。 张其危此时很是着急,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就两个人,要对付这么一帮蚂蟥变得人,也不知它们功法的底细,要是对付不了,被他们制住了岂不成了笑话。如果丢了命还划不来。反正它们还要时间去找合适的小孩子。 “你坐上神皮,快点找到赛吴用等人,把人手带来,我们把它们一网打尽。”张其危悄声吩咐张名畴说。 “我去了,又担心爹爹的安危。”张名畴说。 “不要紧,你去的时候我不去招惹它们。”张其危说。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就见一溜黑影出门散开。 等黑影散尽后张名畴就驾起神皮去搬援兵了。最后一个黑影出来后门就被关上了。 张其危就伏在窗外监视假司马铁树。 “主子,我们今天在金家湾遇到的对手似乎没有什么法术,刚才我们为什么要慌慌张张逃命呢?” 张其危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议论刚才在金家湾的事。原来屋子里不止假司马铁树一个妖怪。 “这人我们在老县亭子山见过面的,你忘记了?他叫张其危。你不知他的前生是谁。”假司马铁树说。 “哦,他还是有来历的?”另一个声音说。 张其危听了大吃一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前生是什么,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有来历的人。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有故事的人呀。 张其危张大耳朵想听个究竟时,里面说话的声音却压低的听不见了。 张其危恨不得冲进去要他告诉自己的前生是怎么回事。当然,理智也告诉张其危,现在自己对屋里的情况不清楚,贸然冲进去搞不好就是送死呢。再说,既然他说自己是有来历的,以后还怕没有机会搞明白? “你以为刚才,我们带领大家赶紧跑,是没有缘由的。要说,现在这个张其危的法术还无奈我何。但他身上的某一个法术被激活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胜算了。所以,遇到张其危你们要牢记一句话,避其锋芒。”显然屋子里说话的是假司马铁树。 “上次在亭子山就应该把他结果算了。免得成为后患。” “当时我还不是以为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后来当我弄清楚他的来历后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除掉,这虎我们虽然没有养,但是我们的祸患却是不争的事实。” “有时候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有后悔药的话我就去买几颗吃了。马上把张其危除掉,免得他跟在我们后面纠缠。” “这也没有什么后悔的。要除掉他,只要用心去找,就一定会找到机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要是又跟来了怎么办?” “他只要没有掌握制住我们的方法,我们要脱身还不简单。” “我们有什么短处还害怕他们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怕什么?” “这要好多年的修行后才会有这本事。原先我还不是不知道。我们最怕的有三样。一是盐,二是烟。三是巴掌。” “这三样东西能够对付我们吗?” “是的,他们只要用这三样东西得法,我们就不好办了。” “他们怎么用才算得法?说我们怕烟我们还想得通。怕巴掌我也知道。为什么怕盐呢?” “这是一个秘密。注意隔墙有耳。” 张其危正听到关键处了,这假司马铁树就不说了,或者说的就听不见了。 张其危很受启发,想好了对策,过会儿人来了,就准备一些放烟的东西。他们说怕烟,这个烟也不是可以捉住的,它在空气当中,人们要是不小心把这烟吸进去了,都会咳嗽不停。 至于怕巴掌是指蚂蝗咬住人后,人们是不能去扯的,可以用巴掌拍击蚂蝗,蚂蝗被震动就会松口掉下来。 这蚂蝗有两个吸盘,咬住人后,你硬扯不但难以扯下,还会将皮肤扯坏。 就在张其危想辙的时候,张名畴用神皮将赛吴用,狗剩,王清,史敬和十个庄丁运来了。 “现在名畴继续去把其他的人运来,同时准备一些干稻草也一并运来,我们这些人把这房子围住,王教头看看这房子四周还有没有水沟之类的东西,我们还要防这些妖怪再水遁了!” 82.第82章 82,株连 张其危和张名畴飞到花树镇西北方向,寻到了有很大的哭声的地方,两人在空中听他们的哭诉,原来是这家有老人死了,孝子贤孙在那里嚎丧。 张其危就和张名畴沿着花树镇飞了一圈,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听见西南方有吱呀的开门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张其危就和张名畴飞到那里降低高度,这门开了以后又关上了。张其危发现这门的缝隙里露出了微弱的光。原来屋子里拉了布帘子,只是这布帘子小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一个小户人家,房子就建在临街的地上,没有院子。 这房子是一层的连三间的干打垒建筑。 张其危和张名畴就降下神皮。两人凑近窗户往里一张,就看见里面有一屋子人。假司马铁树也在其中。只是这假司马铁树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委顿,就像后来的鸦片鬼犯了鸦片瘾一样。 练吸血大法的只要在每天吸血的时间没有吸血就会精神萎靡,这点张其危是知道的,而且张其危也知道这练吸血大法的如果没有按时吸血,功力也会大减。 “主子。现在我们到的这地人生地不熟的,谁家有合适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也不好找到合适的,你就忍耐一下。天也快亮了。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弄一个食物来。”张其危听见里面有一个人似乎在对假司马铁树说。 “啪”好像是有人打了哪个一把掌。 “无能。你们不知变化了进到家家户户去他们的睡觉房间寻找。找到了就给我弄来。要是等到天亮,我走火入魔了,看你们还活的下去吗?都给我去,你们撒开到全镇各家各户,在半个时辰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来。”假司马铁树说。 张其危此时很是着急,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就两个人,要对付这么一帮蚂蟥变得人,也不知它们功法的底细,要是对付不了,被他们制住了岂不成了笑话。如果丢了命还划不来。反正它们还要时间去找合适的小孩子。 “你坐上神皮,快点找到赛吴用等人,把人手带来,我们把它们一网打尽。”张其危悄声吩咐张名畴说。 “我去了,又担心爹爹的安危。”张名畴说。 “不要紧,你去的时候我不去招惹它们。”张其危说。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就见一溜黑影出门散开。 等黑影散尽后张名畴就驾起神皮去搬援兵了。最后一个黑影出来后门就被关上了。 张其危就伏在窗外监视假司马铁树。 “主子,我们今天在金家湾遇到的对手似乎没有什么法术,刚才我们为什么要慌慌张张逃命呢?” 张其危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议论刚才在金家湾的事。原来屋子里不止假司马铁树一个妖怪。 “这人我们在老县亭子山见过面的,你忘记了?他叫张其危。你不知他的前生是谁。”假司马铁树说。 “哦,他还是有来历的?”另一个声音说。 张其危听了大吃一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前生是什么,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有来历的人。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有故事的人呀。 张其危张大耳朵想听个究竟时,里面说话的声音却压低的听不见了。 张其危恨不得冲进去要他告诉自己的前生是怎么回事。当然,理智也告诉张其危,现在自己对屋里的情况不清楚,贸然冲进去搞不好就是送死呢。再说,既然他说自己是有来历的,以后还怕没有机会搞明白? “你以为刚才,我们带领大家赶紧跑,是没有缘由的。要说,现在这个张其危的法术还无奈我何。但他身上的某一个法术被激活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胜算了。所以,遇到张其危你们要牢记一句话,避其锋芒。”显然屋子里说话的是假司马铁树。 “上次在亭子山就应该把他结果算了。免得成为后患。” “当时我还不是以为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后来当我弄清楚他的来历后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除掉,这虎我们虽然没有养,但是我们的祸患却是不争的事实。” “有时候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有后悔药的话我就去买几颗吃了。马上把张其危除掉,免得他跟在我们后面纠缠。” “这也没有什么后悔的。要除掉他,只要用心去找,就一定会找到机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要是又跟来了怎么办?” “他只要没有掌握制住我们的方法,我们要脱身还不简单。” “我们有什么短处还害怕他们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怕什么?” “这要好多年的修行后才会有这本事。原先我还不是不知道。我们最怕的有三样。一是盐,二是烟。三是巴掌。” “这三样东西能够对付我们吗?” “是的,他们只要用这三样东西得法,我们就不好办了。” “他们怎么用才算得法?说我们怕烟我们还想得通。怕巴掌我也知道。为什么怕盐呢?” “这是一个秘密。注意隔墙有耳。” 张其危正听到关键处了,这假司马铁树就不说了,或者说的就听不见了。 张其危很受启发,想好了对策,过会儿人来了,就准备一些放烟的东西。他们说怕烟,这个烟也不是可以捉住的,它在空气当中,人们要是不小心把这烟吸进去了,都会咳嗽不停。 至于怕巴掌是指蚂蝗咬住人后,人们是不能去扯的,可以用巴掌拍击蚂蝗,蚂蝗被震动就会松口掉下来。 这蚂蝗有两个吸盘,咬住人后,你硬扯不但难以扯下,还会将皮肤扯坏。 就在张其危想辙的时候,张名畴用神皮将赛吴用,狗剩,王清,史敬和十个庄丁运来了。 “现在名畴继续去把其他的人运来,同时准备一些干稻草也一并运来,我们这些人把这房子围住,王教头看看这房子四周还有没有水沟之类的东西,我们还要防这些妖怪再水遁了!” 83.第83章 83,回应 “好。我带几个人看见水沟从这房子附近经过的话,就在上游做个氹把水堵住。”王清说。 “如果水流大你是堵不住的,你先做个氹,然后把水分流,这样才能有效地控制水。抓紧时间。其他人注意隐蔽。吸血帮的人大都出去找小孩子去了。他们回来看见了我们,就会报警,我们不能做打草惊蛇的事情。”张其危吩咐到。 这时天色微明。起了一点风。张其危感受了下,发现是东南风。弄草的也陆陆续续把去年的稻草搬来了。张其危就指挥在东南方向堆了一大堆稻草。为防风向发生变化,在其他七个方向也放了一些草。并且安排,到时候如果风向变了,由那些人负责把稻草移到上风的位置。 这时围绕这房子几乎形成了一个由稻草组成的包围圈。幸好这房子是单家独院。 假司马铁树选择这院子大约是为了警备方便,四周有开阔地。可是什么事物有利就会有弊。这样的房子却让敌人很好形成包围圈。 张其危没有闹明白的是这假司马铁树为什么没有派人站岗放哨。也太大意了。 其实张其危还是不了解假司马铁树早期生活的环境。假司马铁树原先在西域生活时,那里地广人稀,人们互相交通往往借助于马匹骆驼等动物。这些动物体型较大,行动起来动静也大,如果不注意掩饰的话,好几里都听得见动静,所以不用专门站岗放哨。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往往会形成一些习惯,这些习惯换了生活环境就有可能是致命缺陷。 比如生活在北方的人大多是粗线条的,行为处事毫无机心。到了南方往往就被人算计。 在比如雎县这地方,没有什么水涝旱灾,田里只要种上,即使不加强管理,更不用说精耕细作,也会有不错的收成。所以雎县人不居安思危,完全是小富即安的思维定式。雎县人流行一句话,只要锅里有煮的,胯下有杵的,就满足了。人活着就是满足两个口子的问题。 假司马铁树在西域练功,苦于地广人稀,不好找小孩子助练。于是流窜到内地,这里人口密集,助练的资源丰富。特别是在雎县,人们没有危机意识。 而且雎县人一般两口子都实行的是多子多福的想法。一个家庭往往有五六个小孩子。因病因灾夭折个个吧小孩子,做父母的虽然伤心,但不是那种锥心剜肉的痛。所以假司马铁树尽管掳走了很多家庭的小孩子,但做父母的都没有想到经官动府去报案,嫌麻烦。也许是小孩子跑到哪里去野了,过几天会回来的。有时候自家的小孩子自作主张跑到亲戚家玩几天后就又回来了。 作为后来实行计划生育的政策后非常金贵的独生子女,在张其危那个时代,也就和田里的庄稼差不多。 这就是为什么张其危在屋外做了那么多事而假司马铁树毫无警觉的原因。各位书友不要以为这是我讲故事所产生的疏漏! 假司马铁树就是犯了这样的经验主义的错误才导致灭顶之灾的。 “张二哥,你也没有弄到靶子?” “唉!徐三哥。这地方的人真是奇怪,一家四五个小孩子都和父母睡在一间房子里。符合年龄的小孩子又还睡在他们父母之间。我就恨不得找一根绳子把那孩子捆好了往上一吊,然后抱走。我扯了下孩子,还没有扯动,这孩子还在睡梦中,我这么一扯,他们却把父母一抱。我不可能把他的父母也抱来。”大约是叫徐三哥的说。 “可不是吗!我遇到的情况和你说的一样。主子该不会责罚我们呀。” “那有什么办法。徐三哥,我们在外等一下,看看其它兄弟怎么样,只要有一个兄弟办成了差事,我们就没有事了,大家都没有办成,主子也会法不责众的,你说是不是?” “此言甚妙。” 两人商量好了就在里这屋子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 张其危和他的人只好伏在地下,不让他们发现。 “这地方真是奇怪,你看这房子周围都放些稻草,好像还是放了一圈呢。” “这不奇怪。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地方在远古是什么国家吗?” “不知道。是什么国家?” “在春秋战国世代这里是属于楚国的地盘。楚国文化有个特点你可能更不知道了。” “徐三哥懂得还不少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晓得历史呢。我好佩服你呢。你说说楚国文化有什么特点?” “楚国文化其中有个特点就是鬼文化。” “我们这些练功的知道这些有什么作用?” “你就准备在主子手下干一辈子,不想自立门户?”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说,这个和自立门户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你想,将来你带着一帮人行走江湖,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沿革不清楚,吃了亏还不知道是怎么吃的。你看现在主子在这个地方练功,都是随性而为,不吃亏才怪。” “怎么会吃亏。这次他们几个兄弟一起行动,互相呼应,怎么会吃亏?而且还有朝廷的令牌哦!” “就拍敌手不按规矩出牌呀!” “我们说的跑题了,你刚才不是说这地方什么鬼文化的吗?怎么回事?” “说白了,鬼文化就是人们在生活中对于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把它理解为鬼的所作所为。人们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时候会出现某种巧合,人们就误以为这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你这么说我就不信了。你像我们现在,本身是蚂蟥,却幻化为人身,这就是神秘的。中土的人见我们可以在人身和蚂蟥之间转换还不会把我们当做鬼。我们岂不就是鬼了。” “这不同。我们这是修炼,按人间的说法就是进化。我们由蚂蟥吸食了人血,就具有了人的属性。当我们具备了超人的属性就是在下为鬼,升天为仙。如果肉体消失而魂灵升天就是神了。要是我们肉身消失,魂灵尚存又不能升天呢?” “我不是说了,在下为鬼吗。我们不能升天的魂灵就是鬼。人类把我们这类就叫做鬼神。” 张其危听着这叫做张二哥和徐三哥的两条由蚂蟥变人身的对话,大开眼界。就想把其中一条蚂蟥收编变成自己的智囊! 84.第84章 84,人质 “好。我带几个人看见水沟从这房子附近经过的话,就在上游做个氹把水堵住。”王清说。 “如果水流大你是堵不住的,你先做个氹,然后把水分流,这样才能有效地控制水。抓紧时间。其他人注意隐蔽。吸血帮的人大都出去找小孩子去了。他们回来看见了我们,就会报警,我们不能做打草惊蛇的事情。”张其危吩咐到。 这时天色微明。起了一点风。张其危感受了下,发现是东南风。弄草的也陆陆续续把去年的稻草搬来了。张其危就指挥在东南方向堆了一大堆稻草。为防风向发生变化,在其他七个方向也放了一些草。并且安排,到时候如果风向变了,由那些人负责把稻草移到上风的位置。 这时围绕这房子几乎形成了一个由稻草组成的包围圈。幸好这房子是单家独院。 假司马铁树选择这院子大约是为了警备方便,四周有开阔地。可是什么事物有利就会有弊。这样的房子却让敌人很好形成包围圈。 张其危没有闹明白的是这假司马铁树为什么没有派人站岗放哨。也太大意了。 其实张其危还是不了解假司马铁树早期生活的环境。假司马铁树原先在西域生活时,那里地广人稀,人们互相交通往往借助于马匹骆驼等动物。这些动物体型较大,行动起来动静也大,如果不注意掩饰的话,好几里都听得见动静,所以不用专门站岗放哨。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往往会形成一些习惯,这些习惯换了生活环境就有可能是致命缺陷。 比如生活在北方的人大多是粗线条的,行为处事毫无机心。到了南方往往就被人算计。 在比如雎县这地方,没有什么水涝旱灾,田里只要种上,即使不加强管理,更不用说精耕细作,也会有不错的收成。所以雎县人不居安思危,完全是小富即安的思维定式。雎县人流行一句话,只要锅里有煮的,胯下有杵的,就满足了。人活着就是满足两个口子的问题。 假司马铁树在西域练功,苦于地广人稀,不好找小孩子助练。于是流窜到内地,这里人口密集,助练的资源丰富。特别是在雎县,人们没有危机意识。 而且雎县人一般两口子都实行的是多子多福的想法。一个家庭往往有五六个小孩子。因病因灾夭折个个吧小孩子,做父母的虽然伤心,但不是那种锥心剜肉的痛。所以假司马铁树尽管掳走了很多家庭的小孩子,但做父母的都没有想到经官动府去报案,嫌麻烦。也许是小孩子跑到哪里去野了,过几天会回来的。有时候自家的小孩子自作主张跑到亲戚家玩几天后就又回来了。 作为后来实行计划生育的政策后非常金贵的独生子女,在张其危那个时代,也就和田里的庄稼差不多。 这就是为什么张其危在屋外做了那么多事而假司马铁树毫无警觉的原因。各位书友不要以为这是我讲故事所产生的疏漏! 假司马铁树就是犯了这样的经验主义的错误才导致灭顶之灾的。 “张二哥,你也没有弄到靶子?” “唉!徐三哥。这地方的人真是奇怪,一家四五个小孩子都和父母睡在一间房子里。符合年龄的小孩子又还睡在他们父母之间。我就恨不得找一根绳子把那孩子捆好了往上一吊,然后抱走。我扯了下孩子,还没有扯动,这孩子还在睡梦中,我这么一扯,他们却把父母一抱。我不可能把他的父母也抱来。”大约是叫徐三哥的说。 “可不是吗!我遇到的情况和你说的一样。主子该不会责罚我们呀。” “那有什么办法。徐三哥,我们在外等一下,看看其它兄弟怎么样,只要有一个兄弟办成了差事,我们就没有事了,大家都没有办成,主子也会法不责众的,你说是不是?” “此言甚妙。” 两人商量好了就在里这屋子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 张其危和他的人只好伏在地下,不让他们发现。 “这地方真是奇怪,你看这房子周围都放些稻草,好像还是放了一圈呢。” “这不奇怪。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地方在远古是什么国家吗?” “不知道。是什么国家?” “在春秋战国世代这里是属于楚国的地盘。楚国文化有个特点你可能更不知道了。” “徐三哥懂得还不少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晓得历史呢。我好佩服你呢。你说说楚国文化有什么特点?” “楚国文化其中有个特点就是鬼文化。” “我们这些练功的知道这些有什么作用?” “你就准备在主子手下干一辈子,不想自立门户?”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说,这个和自立门户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你想,将来你带着一帮人行走江湖,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沿革不清楚,吃了亏还不知道是怎么吃的。你看现在主子在这个地方练功,都是随性而为,不吃亏才怪。” “怎么会吃亏。这次他们几个兄弟一起行动,互相呼应,怎么会吃亏?而且还有朝廷的令牌哦!” “就拍敌手不按规矩出牌呀!” “我们说的跑题了,你刚才不是说这地方什么鬼文化的吗?怎么回事?” “说白了,鬼文化就是人们在生活中对于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把它理解为鬼的所作所为。人们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时候会出现某种巧合,人们就误以为这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你这么说我就不信了。你像我们现在,本身是蚂蟥,却幻化为人身,这就是神秘的。中土的人见我们可以在人身和蚂蟥之间转换还不会把我们当做鬼。我们岂不就是鬼了。” “这不同。我们这是修炼,按人间的说法就是进化。我们由蚂蟥吸食了人血,就具有了人的属性。当我们具备了超人的属性就是在下为鬼,升天为仙。如果肉体消失而魂灵升天就是神了。要是我们肉身消失,魂灵尚存又不能升天呢?” “我不是说了,在下为鬼吗。我们不能升天的魂灵就是鬼。人类把我们这类就叫做鬼神。” 张其危听着这叫做张二哥和徐三哥的两条由蚂蟥变人身的对话,大开眼界。就想把其中一条蚂蟥收编变成自己的智囊! 85.第85章 85,谈判 在这样一群异类中有这样的人物和见识让张其危也相信民间有真龙。所谓藏龙卧虎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这两个议论了会儿,张其危等人也被拘的难受。接着又回来了三四个,都是空手,少不得议论一番,然后就硬着头皮去见假司马铁树。 假司马铁树的手下一个个都空手而反。进了屋子少不得被赏以耳光。 “就是有成人护得紧,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的父母给我掳个来?!”这是假司马铁树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那是巴掌接触到面部的声音。 “你不是说不能杀成人,这样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我们就没有想到这。”假司马铁树的手下还想辩解。 “啪”又是一声脆响,肯定是刚才分辩的又挨了耳光。 张其危想,一个用暴力管理的队伍,除非手下非常忠心,否则是很危险的。 “什么叫随机应变,一变就通,你们就会砍倒树捉八哥。一群废物!”假司马铁树说的砍倒树捉八哥是一句方言,大约是说被说的人做事死板,不动脑筋。 张其危见假司马铁树的手下回来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准备要人点火驱烟时,就听见有喘粗气的声音。 原来假司马铁树的一个手下正扛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也许是累的喘粗气。张其危赶紧示意自己队伍的不要行动。张其危知道这假司马铁树一时半会还不会去吸食那个小孩子的鲜血,他还要手下把这孩子洗干净了再吸食的。 那个把小孩子扛进屋,果然受到假司马铁树的夸奖:“你们说没有办法,小九就把食材弄来了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小九,你说下,你是怎么完成这个任务的?” “我在几家转了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下手,就在这时,这个孩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大约是有夜游症吧。”那个小九说的完全是瞎猫子碰了个死老鼠的意思,毫无经验总结意义。 “看看,小九就是多跑了路才找到合适的对象的,说过多少次了,要多跑路。机会只是留给勤奋的。小九,为了奖励你,过会儿我多传些功力给你,你从今天起就是小八了。原先的小八就降成小九。”张其危听见假司马铁树在吩咐说话。张其危也发现这假司马铁树也真会总结,是个当官的料。 张其危后来到了公元二十一世纪时发现在天朝的官场好多人都和这假司马铁树一样会总结。明明是失误,总会被有些人转换角度,最后整成一个先进来。 现实生活是有这样的一批人,本来是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事情,但每年要评先评模,没有办法,只好在矮子里拔将军。对于这样的先进本来是有灯下黑的现象。还有很多这样的先进是做出来的。当然这是后话。 张其危就示意点火熏烟。烟雾一下就把房子包裹起来,刚才是微风,现在就是轻风。这风刚好把烟雾吹进屋子也不会被迅速带走。 “阿嚏,阿嚏,阿嚏!”屋子里传来一个个被烟雾呛的咳漱,打喷嚏的声音:“哪里来的烟子,不会是什么地方失火了吧。快把门窗关紧。别把烟子放进来了,阿嚏!” 等屋子里的咳漱喷嚏的声音渐弱,张其危示意冲进去。王清和史敬就率先用布巾遮住口鼻冲了进屋。进屋一看,在菜油灯下(那时人们照明就是用的菜油),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蚂蝗。 原来这些蚂蝗在烟子的熏陶下都现了原形。这些蚂蝗在地下正缩着身体在那一拱一拱地折腾。屋子只有被掳来的孩子一个是人类。 “快,找篾片来!”张其危吩咐。 雎县人都知道这蚂蝗最怕蔑签穿肚。据说这蔑签穿了蚂蝗的肚子,蚂蝗那滑溜溜的身体也再难逃脱了。现在这蚂蝗最小的也有一尺来长,用蔑签是穿不好了,只有用篾片了。这也是张其危由此及彼的推断想的办法。 就有几个人出去,好在现在天已微明,张其危手下都有现成的刀剑,雎县又到处是竹林。 一会儿就把篾片削了拿来了。这篾片一头已经被削尖。 将篾片的尖头对准蚂蝗的肚子刺去,就将蚂蝗来了个二面穿。 一根篾片穿了五六条大蚂蝗,那些蚂蝗还在不断扭动身体。 那条最大的蚂蝗大约就是假司马铁树了。张其危用一块最宽的篾片穿起它。 张其危叫王清用冷水将那个半大的孩子淋醒,那个半大的孩子被淋醒后见这这么些陌生的成人和硕大的蚂蝗惊呆了。 张其危就叫人问清这小孩子的家就派人送他回家。然后带着这蚂蝗回雎县县城。离开花树镇时,花树镇的老百姓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都来看稀奇。花树镇的保长也来了。 “张英雄,你们为民除害,我们镇的老百姓万分感谢,现在花树镇的大户南宫秋知道了,委托我要留住各位辛苦了的英雄吃了早饭再走。南宫秋在家整治酒席呢。”花树镇的王保长说。 “谢谢保长的美意,我们还是赶快押运这些妖怪回县里。县里还有要彻底查办此事的朝廷的司马铁树将军等着消息呢。”张其危婉拒着,主要担心夜长梦多。 “没有事的,这也是南宫秋代表老百姓要表示谢意,不要辜负大家的一片心意了。你们从昨天就开始,忙碌了一天一夜,想必也没有吃口热饭,更不用说吃个饱饭了。” 张其危看了下自己的队伍虽然面带完成一件好事的欣慰之色,但眉宇间也掩饰不住疲惫饥饿之色:“好吧,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王保长见张其危答应了邀请,面露喜色,就在前面带路,往南宫秋家走去。 走了不远,就到花树镇的中心,张其危就见一个高大的门楼,连接门楼的是一溜丈二高的围墙。里面的情形外面根本就看不见。 在这高大的门楼的门口,张其危就看到了一个老者,须髯洁白。这老者正在门口踮着脚尖向张其危这边张望。在老者旁边有一个穿着军官衣服的人,张其危一看似曾相识。 86.第86章 86,赔偿 今天太累,电脑还没有修复,码字很受影响,今天就上传这么多。见谅! 贵集舵心里很窝火,什么时候除了王久丹,还有哪个能够和自己这么说话。现在自己受制于人,也只能这样了。 贵集舵边往回走,边想怎么想个办法,扭转这被动的局面。 可是到了雎县还没有一个好主意。 “怎么样?见到我的家人了吗?”王久丹迫不及待地问。他最担心的是他的几个儿子的安危。 “没有。张其危不让见,并承诺保证夫人和公子的人身安全。”贵集舵说。 “他们什么时候放人?”王久丹问。 “张其危要求被损坏的物品要赔偿,被弄丢的要找回,找不回的也要赔偿。”贵集舵知道这是绕不过的坎,但是不说,最终无法收场,问题不得解决,还是会被王久丹怪罪的。 “什么,岂有此理。这么多兵,怎么约束?再说他要是讹我们,我们又怎么知道,他岂不可以漫天要价了?”王久丹接受不了张其危的条件。 “这点我想倒是不会,问题是那些兵丁掠走宝贝,却由我们买单,我们岂不成了冤大头。但是不答应他们,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 “现在我们受制于人,也只有这样了。好在这些捕快,兵丁都还没有回去过,现在要他们都交出拿的张其危的物品。” “这事还要抓紧。还有,从现在起,我们应该约束队伍,不能再让他们登堂入室穿堂入户了,要不然还会有新的损失。” “好,我们现在就去集合队伍,然后我们就在张宅外面驻扎。” 当王久丹将队伍集合完毕后就宣布:“我现在给大家交个实底,你们在张家顺手牵羊拿的宝贝也好,还是普通的瓷器也好,都要交出来,我们要成为一支秋毫无犯的纪律严明的队伍。第二,从今天起,我们就在张家外面驻扎,任何人不得再进入张家。有谁违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现在大家把拿的张家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们没有拿呀,只是他们反抗的时候用那些坛坛罐罐砸过那些不老实的人。” “是呀,哪个拿过他们的一针一线呀。” …… 那些捕快兵丁都不愿意把到手的东西交出来。 王久丹也没有办法,法不责众。现在只有自己掏腰包,舍财免家人的灾了。 王久丹和贵集舵商议,回复张其危,让他回家看有多大的损失,提出一个数来赔偿了。 三天后,贵集舵再次和张其危在亭子山见面。 “你家到底有多少物品损坏,请你回家清点以后提出一个具体的数目,当然,你也不要无中生有,漫天要价。”贵集舵说。 “我也不相信你们能够把我家的东西原物奉还。我们也不会漫天要价。好,你先回,我会给你们报一个具体的数字的。”张其危说。 张其危在晚上驾着神皮如意悄悄回家,查点损失,共计一万三千五百两的损失。考虑到还有一些物品被清漏就提出要二万两银子的损失。 “什么?二万两,他家有这么大的家当。”王久丹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87.第87章 87,激将 王久丹不认为张其危的损失有两万两,但不相信归不相信,自己说出来要照价赔偿的也只有赔偿,当然还是要坐地还钱的。贵集舵就又担负着联络任务,好不容易讨价还价到一万五千两银子,王久丹正准备支付的时候,司马铁树来了。 “什么,照价赔偿?不行!,我就看这张其危反贼敢怎么样。你被他要挟了,现在就被动了。我们就来给他个玉石俱焚。”司马铁树说。 王久丹听司马铁树这么说,很是反感,现在被拘做人质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可是他又是上级,不听他的乌纱帽可能就戴不成了。听他的,自己老婆孩子就有生命之忧。 王久丹决定自己偷偷的妥协张其危的条件。可是司马铁树动了杀机,不顾王久丹家人的安全,擅自冲进张家,杀了张其危的元配,并逼着贵集舵将张其危元配的首级送到亭子山。 张其危见了自己老婆的首级,脑壳一热,二话不说驾起神皮如意赶到夜红山,把王久丹的老婆拉过来,要她看了自己老婆的头颅对王久丹的老婆说:“一命抵一命!” 王久丹的老婆见了一个女人的首级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显得很从容地对张其危说:“古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到来各自飞。我今天相信了。我也知道我在我丈夫心目中的地位,我现在死而无憾,请动手吧。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话说!” 张其危见王久丹老婆有如此胸襟倒生了恻隐之心,没有动手杀掉王久丹的老婆,只是要王久丹的儿子写了一封自己母亲被杀了的家书送到王久丹手中。王久丹见了,不恨张其危,对司马铁树这样铁石心肠非常恼火,给皇帝上了一封密奏后就撤兵回到府里。 司马铁树现在有司马金树,司马银树铜树和锡树撑腰,无所顾忌。还想进一步激怒张其危时,冲进张家,张家的人已经被张其危用神皮如意全部转移了,司马铁树扑了个空。刚刚张口喷出一股火的时候,就见多大一根水柱从天而降。 原来是司马铜树来了,见司马铁树要烧张宅,就用他的看家法术神水浇灭了司马铁树的神火。 “三哥,你怎么扑灭我的神火。”司马铁树很不高兴地责问司马铜树。 “人们都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你把人家和尚的庙烧了,这个和尚就没有什么挂心子草了,原先投鼠忌器,现在没有了器,他就可以不计后果了。这不计后果的人就最可怕了!”司马铜树说。 “哥哥到底是哥哥,见识就不一样。我就没有想那么远。” “想问题和个人经历有关,想把问题看全面,经历丰富的人就看的更深刻一些。要不然人们怎么说老头是老怪老怪,越老越怪!”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和张其危纠缠,而是要将我们的阵法练到家,然后实现我们的抱负。” “可是这张其危总是以我们为敌,影响我们的大事呢。” “干大事要有大局观,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要围绕主要的事情去做,也就是抓大放小。” 司马铁树在司马锡树面前表现得似乎很有章法,但是在司马铜树面前就显得有些稚嫩。所以司马铜树教训司马铁树也就是像成人教训小孩子一样。好在那时候的教育是要讲究长幼顺序的,弟弟就是弟弟,没有资格和哥哥对抗,万一当弟弟的和哥哥对着干,或者不听兄长的教诲,就是没有遵守悌的规范,是会被社会所批评的。 “抓大放小。嗯,我们现在是不能横生枝节了。张其危,让你多猖狂几天!哥哥,我们走。” 张其危在夜红山每天注意雎县的动静,见围着张宅的官兵撤了,后来司马铁树也撤了,他还是不踏实,怕其中有诈,先按兵不动几天。见风平浪静,就准备回到张宅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88.第88章 88,银票 张其危听说王久丹和司马铁树闹翻了,原因是王久丹不愿和自己把怨恨扩大,于是和自己谈判,并准备妥协的时候,是司马铁树杀的自己的老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张其危也在庆幸没有把王久丹的老婆杀掉。现在理亏的是王久丹,自己一方就更加主动了。 张其危和赛吴用商议,现在自己的敌人还是吸血帮,不消灭吸血帮就无法为民除害。王久丹现在应该是可以争取的力量。 赛吴用就主动要求去和王久丹接触,解开他和张其危的疙瘩。 “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杀了张少爷的元配,张少爷杀了我的老婆,我们扯平了。我们现在也全部撤出了张家,也就是恢复了张少爷一大家人的自由,我想,你们也应该给我家人一个自由了吧?”王久丹避而不谈张家财产损失的赔偿问题。 “王大人,草民斗胆提醒一下,要放您的家人,必须对张家财产损失进行赔偿以后的事情吧。” “这个数字太大,筹措起来还要一段时间。”王久丹想先拖延一段时间,静观其变。 “那个不知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大人在这任上已经有两年多了,莫说贪腐,就是清知府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我们现在撇开这些不说,要是那个司马铁树将军再做一个不利的举动,使我们在生隔阂,解决问题的难度就又会增加,到那时候,事情处理起来更麻烦。还有一个情况,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的夫人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张大少奶奶却已经身首异处了。” “什么,我的夫人还活着,你们没有报复杀人?” “我们家少爷慈悲情怀,哪像你们草菅人命。” “冲着张少爷的这个人情,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对自己财产损失进行赔偿,我就和张少爷来个干脆的,也不在银两上多说了,包括张少奶奶丢了命,合在一起,我对张家赔偿二万两银子,马上兑现。”王久丹说完就喊贵集舵通知另外一个师爷来。 这个师爷叫钱粮师爷。相当后来地方政府管财政的长官。这个钱粮师爷就姓钱,名字也很有意思,叫钱多多。 贵集舵本来还想提醒王久丹太干脆了,现在见王久丹已经答应,想阻拦也不好办了。只好把钱粮师爷找来。 “钱师爷,给我准备二万两银票。” “这个,老爷,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是不是还斟酌斟酌。”钱多多师爷说。 “对于仁义的人,我们就应该用仁义的行为来报答,你不要多说了。马上把银子准备好了就行。”王久丹说。 赛吴用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来和王久丹接触,王久丹这么爽快。 赛吴用对王久丹的一个背景不是很清楚,王久丹的老婆娘家很有势力,王久丹能够有今天,与王久丹的岳父母的全力帮衬有关联。前几天自己正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堂堂一个知府大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多少有些让人笑话。 现在猛听夫人还活着,心里的喜悦和感激可想而知。在当时男尊女卑是一般状态,遇到女方背景强大就另当别论了,比如你是驸马,你还想男尊女卑,无异于痴人说梦。 雎县有句话说,你不要欺负我娘家没有人。 王久丹现在越发觉得司马铁树作为上差,不顾地方官的利益,自己对他只是不配合,消极怠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现在为了保身,为了妻儿,赶走吸血帮才是第一要务。 王久丹就又给皇帝上了一个奏本,弹劾大内侍卫司马铁树挑起民愤,造成社会的不稳定。 过了几天,奏本的批奏下来,对王久丹进行了训斥加安抚。 皇帝担心的是国家社稷的安全。司马铁树是冲着向家天子万万年的民谣去的,只不过顺带做了扰民的勾当。皇帝给司马铁树明确职责,只能围绕民谣办差。 司马铁树接到弹劾他的奏折的批奏,大为光火。 “你有什么烦的?你用你的合法身份,我们不是侍卫,皇帝老儿约束不到我们,对付张其危由我们弟兄四个,需要时你就出下手,皇帝老儿也不会有话说。” 张其危收到王久丹的银票也就知道了事情已经过去,就在一个晚上,把王久丹的老婆孩子用神皮如意送回了家。 王久丹和张其危的过节就掀开了。张其危虽然心里也不够平衡,毕竟干大事的要有一定的襟怀。 新的县令也上任了。新县令姓付,叫宜兴。付宜兴上任就遇到百姓告状,要求县令抓住拐带十岁小孩的罪魁祸首。最近一段时间,一晚上就有五个以上的小孩子失踪。 付宜兴查阅徐深吉手中未结积案,其中就有多起小孩子失踪的状子。 付宜兴被这些告状的搞得焦头烂额,但又毫无头绪。 没有多久,王久丹也给他转来了上面责成他迅速破案的公文。付宜兴人都要崩溃了。 89.第89章 89,问计 就在付宜兴焦头烂额的时候,有师爷出主意,召集本地士绅提供线索。 张其危此时已经回到张宅,也在明察暗访,找吸血帮活动的规律。在张其危的心里还就是有司马铁树和他的弟弟司马锡树为害雎县百姓,就是为了练功,每天也只会有两个小孩子会遇害,怎么也不会有五个多呢。 付宜兴把张其危等雎县名人召在一起问计。 张其危本来准备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付宜兴,但人多嘴杂,走漏风声,难免打草惊蛇。付宜兴见这些所谓的地方名人也没有什么思路,失望至极。 当召集会结束的时候,这些名人离开了县衙,张其危就落后一脚。付宜兴见张其危似有话说。 “张大少爷,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付宜兴问张其危。 “不知付大人到弊县后听闻我还被通缉一事没有?”张其危反问付宜兴。 “在往来公文里见过,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见公文里撤销了对你的通缉。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这小孩子失踪的案子。当时的县令徐深吉大人误听谗言,将我这个积极协助他破案的当做坏人要捉拿。我为了避祸才隐蔽身形,悄悄办案。”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在雎县现在有一个钦差大臣叫司马铁树,付大人知道吗?”张其危问。 “这事我上任就知道,但到现在没有和他见过面。只知道他要办的差和江山社稷有关,而且有生杀予夺大权。”付宜兴说。 “小奸奸于野,中奸奸于市,大奸奸于朝。像司马铁树这样的奸人混迹于朝廷,用合法身份行为害百姓的勾当,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又是制约无力的。” “你怎么这么评价我的上差?” “你现在办不了的小孩失踪案就是司马铁树和他的弟弟司马锡树做下的!” “什么?你这可是让我感到很震惊呢!” “大人,在这个案件上,你既震惊,还会很无奈,最后显得很无能。” “到底怎么回事?” “在西域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帮派叫吸血帮。这个帮众练的功法非常邪恶,就是每天要一个小孩子的鲜血成为他们练功的必须养料。如果他们那天没有吸小孩子的血,成人的血或者用动物的血代替,也要吸,要不然,轻则没精打采,重则走火入魔,自断经脉而亡。”张其危介绍说。 “有这等事?我还是闻未所闻。” “他们本在西域练功,但西域地广人稀,练材不足,就窜到内地。正巧这吸血帮的老四叫司马铁树要到雎县办一件和民谣有关的案子,他的弟弟司马锡树也就一并来到雎县。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将司马锡树抓获,可是被司马铁树用合法身份解救,并且将我等当做拐带小孩的罪魁祸首要捉拿。” “原来是这么回事?后来呢?” “后来我的八太太被他们下毒,为了给八太太找解毒的材料,我的养子张名畴和一个贴身兄弟狗剩失踪,到现在下落不明。前任知县被司马铁树用神火活活烧死从而嫁祸于我。并调来知府王久丹和他的府兵,捕快要捉拿我,我见机得快,避祸于外。他们就捉拿了我的家人,并且掠夺了我的家产,杀了我的元配。后来王久丹才发现上了奸人的当,和我们取得谅解。就撤销了对我的通缉,我才能得以回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案子该怎样办呢?”付宜兴虽然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但问题是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与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回事。 “我当然希望大人将司马铁树一帮捉拿归案,还地方一个平安。问题是他这个坏人有高于你的合法身份,而且还是有特权的钦差大臣,所以,要想把事情办好,难度是挺大的。再有难度,如果这案子办不下来,我想大人你这县令的乌纱帽也会戴不稳呢,搞不好上峰还会问责。”张其危帮助分析说。 “你不要说这些,我希望的是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有利于解决这个问题。” “不知大人有没有把这个案子解决的信心和决心没有。”张其危见得有些官吏表面为百姓做什么,真的要行动时只是停留在心动阶段。 “不说为了仕途,就是平心而论为了百姓,我也要把这个案子办下来。”付宜兴说了句很朴实的话。现在说冠冕堂皇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也许张其危就会不信任你了。 “好!对于这个案子我有上中下三策。”张其危实际只有两条建议,但为了吊起付宜兴的胃口,就凑齐了三条建议。 官场文章,或者官样文章都有讲究的,你说个什么只有两点,显得单薄而且无水平。说四点以上又有些啰嗦。来个事不过三,就兼顾了方方面面。张其危是深的其中三味的。 “愿闻其详!”付宜兴来了兴趣。果然在付宜兴的心里已经将张其危划归雎县能人的范围了。 90.第90章 90,武驱 “这上中下三策也就是六个字:拖延,捉拿,驱逐。”张其危说完顿了下,让付宜兴消化接收。 “这六个字可以用六字方针来结。”付宜兴很是感兴趣,“具体是什么?” “下策是拖延,就是对失踪小孩的事情不闻不问,上头追问就说正在查办,这个策略只有一个风险,就是无能,但没有其他的派生问题。我想你是不会采纳的。”张其危说完下策看付宜兴的反应。 “这是很多无作为的官痞子常用的方法。我很鄙视这类人。”付宜兴说。 “是的,这个方法只能用于自己在二难选择时难以决断时候。我的中策是捉拿,就是将司马铁树,司马锡树这两个吸血帮的坏头子抓住,法办。可是作为你一个七品知县,要想捉拿一个三品以上的带刀侍卫,而且还是钦差大臣,你没有这个权限,这叫以下犯上,是你们这个圈子里不允许的。跟何况他有那么多的帮手,而且个个都有武功,而一个县的几个兵丁加上捕快,公差,在人数上也莫说优势,连一对一都不够,大人就是侥幸抓住了他们,你又没有权限就地正法他们,还得报批。上面能够支持你的诉求吗?你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最后他们又被放了出来,你的怨是结上了,事情没有任何转机。他们以上来寻你的茬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最后你被冤屈而死,正应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句老话。”张其危说的这些都是和赛吴用在一起时从敌我双方各自地位角度考量了多次的,所以一说出来就是完整的一套套的。 付宜兴不知道张其危有这个背景,还以为这人特别有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有这么细致多方面的分析呢。 “看样子你所说的中策其实和下策是一样的。”付宜兴归纳说。 “不一样,下策是不做,中策还可以一搏,也许这一博还就成功了呢。只是成功的概率很低而已。或者你有很强的实力,将其在抓捕的过程中搏杀,势成其拘捕的状态。他们死无对证,但皇帝老儿如果有疑心,你就无法自证清白了。”张其危说。 “万不得已,可以一试,毕竟要保一方平安。那上策呢?”付宜兴现在对上策的期望很大了。 “这上策的驱逐分为武驱和文驱。” “哦,还有哪个方法可以选择?”付宜兴问。 “是的。武驱就是强行把他们赶出去。我们可以成立各个集镇的治安联防,加强巡逻,并且设置大量的明哨,让他们知难而退。暗哨就是防备他们狗急跳墙,绕开明哨,我们的幼儿还是被他们所掳所害。他们是以办差为名在内地行练功之实,在雎县他们想再掳到幼儿觉得非常困难,甚至有生命危险,他们就会转移地点,我们这里也就安全了。以后没有幼儿再丢,百姓也就不会总记挂这件事,最终社会就稳定了。” “这个办法可行。那文驱呢?” “司马铁树到雎县是来办差的,这差就是危及皇权的向家天子万万年的民谣。我们帮他把这差事办成,让他没有理由在雎县待下去。” “这民谣本来就是相当于谣言,怎么能够证明就是谣言。除非将和姓向姓氏有关的人斩尽杀绝!”付宜兴说。 “也只能这样,才能实行文驱了。” “两者相比较,我倒更倾向于武驱,听起来好像不雅,实行起来不难。而文驱听起来很不错,实际上毫无头绪。而且要大开杀戒,这里面该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付宜兴还是一个说的过去的清官县令。 “如果大人需要草民协助的话,草民愿不遗余力。” “原先的县尉我觉得办事不力,我保举你担任本县县尉,负责本县的治安。” “大人万万使不得。县尉同样是朝廷命官,必须通过科举考试才能担任。再说,我想保一方平安并不是冲着要当一官半职去的。如果大人这样做了,我会被人家误解的。” “朝廷命官不一定都是科举考试选拔的,举荐,军功等都可以获得。现在国家用人之际,需要你这样优秀的有公益心的人站出来有所担当。”付宜兴继续游说张其危。 91.第91章 91,对策 昨天在菜园子干农活一天,晚上码字时几次睡着了,自己也感觉在疲劳状态下写出来的东西不能示人,所以昨天放纵自己一次,没有上传。每天要上班,还要利用早中晚时间侍弄园田,感觉特疲倦。但想到这么多支持我的书友也就只好打点精神了! —————————————————————————— “如果你非这样逼我的话,大人,我就告辞了。以后请大人也不要找我来做任何事情了。”张其危很坚决地说。 “读书人不就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付宜兴说。 “我不是读书人。大人可以查一下我什么时候参加过科举考试。”张其危为自己找依据。 “不参加科举考试不等于不是读书人呢!据我对你谈吐的观察,你应该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为了让你更好地实现你报效社会的理想,我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舞台,你就不要辜负了我的这番美意。”付宜兴用大道理想笼住张其危。 “报效社会的途径有很多。我不愿意跻身官场就是一受不了那个约束,二做不来那些官样文章,三是我不求官还更能赢得雎县老乡的认可,不会认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捞取什么。”张其危反正是不上付宜兴这条船。自己做个散淡的人该是多么的惬意。扶危济困,积善成德都是率性而为。 “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希望你今后对本县多多支持。” “那是不消说的。我们现在就将各个保甲长召集起来,分片包干,形成统一讯号。” “好,还有一个问题,那些散居在山村的怎么办?” “据我所知,吸血帮练功只要十岁以下孩童的鲜血。我们可以知会那些在山村的单家独户的人家,有小孩子的就暂时寄养在集镇的亲朋好友家。吸血帮的司马铁树,只要有几天没有了鲜血的供应,又无法破解我们的各村协防形成的铜墙铁壁,只有窜到别处。为了消灭吸血帮这帮缺德的帮派,我们也可以将作法密奏皇上和各地巡抚,只要大家都齐心协力,这吸血帮最终也只有退出我们中土,滚回西域去。”张其危说。 “好,我马上通知各乡镇长和保甲长来落实联防的事情。” “大当家的,真是奇怪了,现在各个乡镇晚上都有很多人组成了巡逻队,一到晚间,镇子周围都点起了篝火,往来巡逻的采取了三班倒,防范的密不透风。”一个吸血帮的帮徒向司马金树报告说。 司马铁树和司马锡树还没有从找到三个哥哥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就听到这样不利的消息。 “还有些单家独户的总有一些小孩子吧?你们要多跑路,东方不亮西方亮嘛!”司马金树说。 “不是我们不愿意跑路。我们也到那些散居在山上的家户人家,奇怪的是那些家里的小孩子突然都不见了。后来才搞清楚,这是新来的县令付宜兴搞的什么保甲协防。今后在雎县想弄到练功的材料肯定很困难了。”那个帮徒说。 “你们不会想到这是你们无能才会这样的?” “二哥息怒。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雎县不行,我们换一个地方再不固守一个地方不就行了。”司马铁树这些年浸润官场,深知一变就通的道理。见司马银树对帮徒发怒,就忙拦住他的话头说。 司马金树想了想说:“朝廷大多是庸官,想不到这县令付宜兴还有几下子。” “大哥有所不知,这雎县有一个好管闲事的张其危,这所谓的保甲联防在上任县令徐深吉手中就搞过一回,只不过被我略施小计,就破了他们的铜墙铁壁。” “那你这次再略施小计呀!”司马银树说。 “这付宜兴和徐深吉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朝廷的芝麻官?”司马金树说。 92.第92章 92,逃跑 “不是这样的,徐深吉懦弱,胆小怕事。上司的话他就知道服从。而这付宜兴就狡猾得多,他对法律条文熟悉,特别是很有政治智慧。”司马铁树说。 “何以见得他有政治智慧?”司马金树来了兴趣。 “据说,当今皇上的亲弟弟,铁帽子王非常傲慢,一般巡抚,知府去拜见他,莫说茶没有,就是座位也不设,像知县这样的小官,他是连正眼也不会瞧的。但是,地方官到任循例都必须到铁帽子王府去拜见铁帽子王后才能赴任。付宜兴当时来雎县任县令,要去拜见铁帽子王,又怕受轻视后自取其辱,就仔细研究铁帽子王的性格特征。到了王府门口后就对门房传达递上拜帖说,麻烦你帮助通报雎县县令付宜兴来拜见大王。如果大王不设座,我就不见大王了。那门房把付宜兴的话带到后,铁帽子见惯了阿谀奉承顺着自己的人。现在见这个小小县令竟敢如此拜见自己,于是来了兴趣,亲自迎到大门,并且开大门迎接付宜兴。大家都知道像这样权贵的家的大门一般是不开的。这付宜兴一下子名噪京城。” “你是听人家穿的还是怎么知道的?”司马金树问司马铁树。 “当时我在京城。”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避避风头。到别的地方去。” “抓的两个人呢,怎么处理?” “不管他们了,反正给他们下了我们独家毒药。”司马金树说。 南宫秋一直在旁伺候茶水。现在听吸血帮商量准备跑到别处去,自己也不可能抛家舍业跟他们浪迹江湖。就抽空出去对被关着的张名畴和狗剩说:“他们想逃到别处去,逃走以前要对付你们两个,你们快跑。只要他们今天抓不到你们两个,你们就安全了。” “可是这里到处是他们的人,跑出去就会被发现。”狗剩说。 “不要紧,我们就将这窗户做一个撬破的样子,然后我们就在你家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张名畴说。 “也是的,这就是灯下黑。”南宫秋说,“我家挖有一个地窖,你们委屈一下,就先在地窖里躲一下。” 南宫秋知道现在救了张名畴两人,以后也好和张其危见面了。 “给你添麻烦了。”张名畴不知道南宫秋的小九九,还以为是真心来救自己两个呢。 两人就和南宫秋把一扇旧窗户用刀砍了一个口子,做出破窗而出的样子。然后就躲进了地窖里。 张名畴和狗剩说:“我们两个怎么就和地洞有关呢。前段时间在大天坑里待,现在又在地窖里待。” “大约我们两个是属鼠的。可是我是属蛇的。”狗剩说。 “属蛇的也是生活在地下的,真的我还是属鼠呢。” 两人打量了下这个地窖,大约有十五六个平方,里面储藏的有食物和饮水,还有一张双人床,床上铺设的很齐整。 “前段时间总觉得瞌睡没有睡足,现在倒好,可以把瞌睡睡足了。”狗剩说。 “我的义父肯定挂着我们,躲过这几天就可以见到义父了。” “是呀。” 司马金树率领他的四个弟弟,还有一些徒弟就从花树镇往南边走。雎县的交通主要在南边。因为雎县的东西北三面都是高山,而往南走,山要低矮的多。 司马金树走着走着,掐指一算,不对呀,按理这么些天过去了,抓的两个人被种上了吸血帮的独门毒药,早就该发作了,他们两个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二弟,你带着本帮兄弟在前面等着我和四弟,四弟,我们回转去,找那两个关在南宫秋那里的人去。”司马金树说。 93.第93章 93,脱险 南宫秋见司马金树率领吸血帮走了,本来是准备要张名畴和狗剩马上离开花树镇的,转念一想,自己编了一个故事,现在就要他们离开,似乎不像,于是就吩咐继续装作才藏时候一样,按时送饭送水。 南宫秋正在家里闲坐,突然见司马金树去而复返,心里有了一丝慌乱,马上镇静下来, “大师傅,四师傅,不走了,太好了,这下我心里也有主心骨了。”南宫秋言不由衷地说。 “我们回转来看那两个小子怎么样。”司马铁树说。 “那两个人呀,我按照大师傅的吩咐让他们走了。”南宫秋敷衍司马铁树说。 “哦,走了?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呀?”司马铁树问。 “没有特别的异常,就是好像没有精神的样子。”南宫秋编着故事。 司马金树想,蛭酥才发作时身上奇痒,肯定烦躁,精神不振是正常的。看样子他们也逃不过蛭酥的药性。 “老四,我们走。你以后抓紧时间了解情况,如果有什么他们的消息就飞鸽传书,给我们信息。 “好的。有他们的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师傅。”南宫秋心想,就是有消息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拍屁股走人,而我还要在这待下去,将来怎么做人?一家老小的安危你们能负责吗? 司马金树和司马铁树走了,南宫秋心里才舒了口气。决定第二天一定要把张名畴两人送走。 张名畴和狗剩第二天就骑着南宫秋送的马回到雎县县城。 回到张家,张其危见了两人,喜出望外。一手拉了一个问长问短。 张其危一顿话问完,就问家里人的情况。八妈后来怎样了。 “唉!可怜的是你的大妈被王久丹伤了性命。八妈在救治一个找解药被毒蛇咬伤的兄弟时,用嘴吸伤口的毒液,没有想到毒蛇的毒液竟然就是解药,已经没有事情了。”张其危解释着说。 “哦。”张名畴把自己和狗剩被司马金树下了毒药后两人都没有症状的前后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被下毒为什么还没有反应,原来两人在大天坑里吃的那条蛇就具有解毒功用! “爹爹,我和狗剩在寻药的时候,掉到大天坑里了,最后我们两人打死了一条巨蛇。我们把巨蛇吃了。没有想到吸血帮的老大在我们两人身上下毒,好控制我们,这毒却在我们身上没有效果。” “你说什么,那吸血帮还有老大,老大不是司马铁树?” “他们是五胞胎。老大叫司马金树,然后是司马银树,司马铜树,司马铁树和司马锡树。”张名畴介绍说。 “乖乖,光司马铁树和司马锡树两人就难以对付,还有三个?”张其危惊叹着说。 “还有更厉害的。他们五个单个不厉害,最厉害的是他们五人联手,有一个专门的阵法,叫五行阵,威力无比。他们现在阵法还不够熟练,正在加紧练习。据他们议论只有混天象阵能够破解他们的阵法。”张名畴将听来的讲了一下。 “混天象阵?好像在《水浒传》里有记载。”赛吴用果然是赛吴用,对梁山英雄的故事,特别是其中的斗智斗勇很是了然。 “你清楚是《水浒传》里有。”张其危问。他想,既然他们在练习这个阵法,自己也应该有所准备。 “我去把书拿来。”赛吴用天天在研究水浒传,书就放在房间里。 一会儿他就把书拿来了,翻到那个章回,赛吴用读,其他的人听。 未及良久,遥望辽兵远远而来。前面六队番军人马,又号哨路,又号压阵。番兵六队,每队各有五百,左设三队,右设三队,循环往来,其势不定。前看游兵,次后大队,盖地来时,前军尽是皂幡旗,一代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匹马,各有一员大将。怎生打扮?头顶黑盔,身披玄甲,上穿皂袍,坐骑乌马,手中一般军器,正按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七门之内,总设一员把总大将,按上界北方玄武水星。怎生打扮?头披青丝细发,黄抹额紧束乌云。身穿秃袖皂袍,银压铠半兜冷气。狮蛮带紧扣乌油甲,锦雕鞍稳跨乌骓马。挂一副走兽飞鱼沙柳硬弓长箭,擎一口三尖两刃四楞八环刀。乃是番将曲利出清,引三千披发黑甲人马,按北辰五所气星君,皂旗下军兵不计其数。正是:冻云截断东方日,黑气平吞北海风。有诗为证: 兵按北方玄武象,黑旗黑铠黑刀枪。 乌云影里玄冥降,凛凛威风不可当。 左军盖是青龙旗,一代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匹马,各有一员大将。怎生打扮?头戴四缝盔,身披柳叶甲,上穿翠色袍,下坐青鬃马,手拿一般军器,正按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门之内,总设一员把总大将,按上界东方苍龙木星。怎生打扮?头戴狮子盔,身披狻猊铠。堆翠绣青袍,缕金碧玉带。坐雕鞍腰悬弓箭,踏宝镫鹰嘴花靴。手中月斧金丝杆,身坐龙驹玉块青。乃是番将只儿拂郎,引三千青色宝幡人马,按东震九气星君,青旗下左右围绕军兵不计其数。正似:翠色点开黄道路,青霞截断紫云根。有诗为证: 青龙驱阵下天曹,青盖青旗青战袍。 共向山前呈武勇,堂堂杀气拂云霄。 右军尽是白虎旗,一代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匹马,各有一员大将。怎生打扮?头戴水磨盔,身披烂银铠,上穿素罗袍,坐骑雪白马,各拿伏手军器,正安西方奎、娄、胃、昂、毕、觜、参。七门之内,总设一员把总大将,按上界西方咸池金星。怎生打扮?头顶兜鍪凤翅盔,身披花银双钩甲。腰间玉带迸寒光,称体素袍飞雪练。骑一匹照夜玉狻猊马,使一枝纯钢银枣搠。乃是番将乌利可安,引三千白缨素旗人马,按西兑七气星君,白旗下前后护御军兵不计其数。正似:征驼卷尽阴山雪,番将斜披玉并冰。有诗为证: 太白分兵下九天,白云光拥素袍鲜。 巨灵翻海人难敌,扰得苍龙夜不眠。 后军尽是绯红旗,一代亦有七座旗门,每门有千匹马,各有一员大将。怎生打扮?头戴鏆箱朱红漆笠。身披猩猩血染征袍,桃红锁甲现鱼鳞,冲阵龙驹名赤兔,各搦伏手军器,正按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七门之内,总设一员把总大将,按上界南方朱雀火星。怎生打扮?头顶着绛冠,朱缨粲烂。身穿绯红袍,茜色光辉。甲披一片红霞,靴刺数条花缝。腰间宝带红鞓,臂挂硬弓长箭。手持八尺火龙刀,坐骑一匹胭脂马。乃是番将洞仙文荣,引三千红罗宝幡人马,按南离三气星君,红旗下朱缨绛衣军兵不计其数。正似:似宫走却六丁神,霹雳震开三昧火。有诗为证: 祝融飞令下南宫,十万貔貅烈火红。 闪闪赤云弥涧谷,阵前谁敢去当锋。 阵前左有一队,五千猛兵,人马尽是金缕弁冠,镀金铜甲,绯袍朱缨,火焰红旗,绛鞍赤马,旗拥着一员大将,头戴旗芙容如意缕金冠,身披结连环兽而琐子黄金甲,猩红烈火绣花袍,碧玉嵌金七宝带,使两口日月双刀,骑一匹五明赤马,乃是辽国御弟大王耶律得重,正按上界太阳星君。正似:金乌拥出扶桑国,火伞初离东海洋。有诗为证: 海神英武出扶桑,耶律提兵准太阳。 雄略嘉谋播辽国,源源兵阵远鹰扬。 阵前右设一队,五千女兵,人马尽是银花弁冠,银钩锁甲,素袍素缨,白旗白马,银杆刀枪,簇拥着一员女将,头上凤钗,封插青丝,红罗抹额,乱铺珠翠,云肩巧衬锦裙,绣袄深笼银甲,小小花靴金镫稳,翩翩翠袖玉鞭轻。使一口七星宝剑,骑一匹银鬃白马。乃是辽国天寿公主答里孛,按上界太阴星君。正似:玉兔团团离海角,冰轮皎皎照瑶台。有诗为证: 貌似春烟笼芍药,颜如秋水浸芙容。 玉纤轻搦龙泉剑,到处交兵占上风。 两队阵中,团团一遭,尽是黄旗簇簇,军将尽骑黄马,都披金甲。衬甲袍起一片黄云,绣包巾散半天黄雾。黄军队中,有军马大将四员,各领兵三千,分于四角。每角上一员大将,团团守护。东南一员大将,青袍金甲,三叉金冠,兽面束带,全副弓箭,青缨宝枪,坐骑粉青马,立于阵前,按上界罗睺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荣。西南一员大将,紫袍银甲,宝冠束带,硬弓长箭,使一口宝剑,坐骑海骝马,立于阵前,按上界计都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华。东北一员大将,绿袍银甲,紫冠宝带,腰悬龙弓凤箭,手执方天画戟,坐骑五明黄马,立于阵前,按上界紫气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忠。西北一员大将,白袍铜甲,红抹额青丝乱撒,金厢带七宝妆成,腰悬雕箭画弓,手仗七星宝刃,坐骑踢雪乌骓马,立于阵前,按上界月孛星君,乃是辽国皇侄耶律得信。黄军阵内,簇拥着那员上将,按上界中央镇星,左有执青旗,右有持白钺,前有擎朱幡,后有张皂盖,周回旗号,按二十四气、六十四卦,南辰、北斗、飞龙、飞熊、飞豹,明分阴左右,暗合旋玑玉衡乾坤混沌之象。那员上将怎生打扮?头戴七宝紫金冠,耀日黄金龟背甲,西川蜀锦绣征袍,蓝田美玉玲珑带,左悬金画铁胎弓,右带凤翎鈚子箭,足穿鹰嘴云根靴,坐骑欠脊银鬃马,锦雕鞍稳踏金镫,紫丝缰牢绊山轿,腰间挂剑驱番将,手内挥鞭统大军。马前一将,擎着朱红画杆方天戟。这簇军马光辉,四边浑如金色,按中宫上星一气天君,乃是大辽国都统军大元帅兀颜光上将军。黄旗之后,中军是凤辇龙车,前后左右七重剑戟,枪刀围绕。九重之内,又有三十六对黄巾力士,推捧车驾。前有九骑金鞍骏马驾辕,后有八封锦衣卫士随阵。辇上中间,坐着大辽郎主,头戴冲天唐巾,身穿九龙黄袍,腰系蓝田玉带,足穿朱履朝靴。左右两个大臣,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师褚坚,各戴貂蝉冠,火裙朱服,紫绶金章,象简玉带。龙床两边,金童玉女,执简捧圭。龙车前后左右两边,族拥护驾天兵。大辽国主,自按上界北极紫微大帝,总领镇星。左右二丞相,按上界左辅右弼星君。正是:一天星斗离乾位,万象森罗降世间。有诗为证: 旗幡铠甲与刀枪,正按中央土德黄。 天意岂能人力胜,枉将生命苦相戕。 那辽国番军摆列天阵已定,正如鸡卵之形,屯扎定时,团团似覆盆之状。旗排四角,枪摆八方,循环无定,进退有则,摆下阵势。 赛吴用只读到这里,张其危就惊叹:“我们到那凑这么多人去,就是光凑齐领兵的大将也不够呀!” 其实个个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94.第94章 94,断案 张其危说:“我相信车道山前必有,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的。” “是的,我们现在就做准备,我想我们和吸血帮迟早会有一个了结的。”赛吴用附和着说。 几个人正说着,来了一个差人给张其危说:“张少爷,县令大人有请。” “有什么事情吗?”张其危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送信。”那个差人说。 “现在就去?” “是的。” 张其危就和那个差人往县衙走去,路上,张其危想县令这是怎么啦。我一个百姓,你怎么就揪住我不放呢。难道还想要我当什么八品的县尉? 到了县衙,见了县令付宜兴,张其危正准备施礼。付宜兴忙拉住张其危说:“我请你来,你是客人。哪有客人给主人行礼的。” “见了长官,不行礼不符合礼数。”张其危又要行礼。 “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我请你来是有求于你,要行礼也应该是我给你行礼。不在这虚礼上纠缠了。” 张其危见付宜兴是真诚的不让自己行礼就不再坚持。 “张少爷,是这样的,本县遇到一个疑难的案子,想请你帮助出出主意。”付宜兴说。 “什么疑难的案子把老爷会难住?”张其危感到奇怪。因为古时候的县令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不仅要负责一个县的钱粮,还要当一个县的财政部长,公安局长,法院院长等等。特别是法院院长,光那些复杂的诉讼就够让人头疼的。现在就遇到了一个扯皮拉筋的案子。 “是这样的,本县有一个富户,有两兄弟,大哥外出做生意,二弟在家操持祖业。大哥在外做生意期间娶了妻子,生了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子长到十几岁时,小孩的妈死了。大哥就回了家。 “十几年不通音信的大哥突然回来了,二弟早就有独占家产的想法,现在见大哥不但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儿子。做二爹的却不承认这个侄子是大哥的亲骨肉,认为是大哥抱养的孩子。不能继承祖业。两兄弟分扯不清就在我这打官司。现在这个当哥哥的见弟弟不承认自己的儿子,也很恼火,却无法证明儿子就是自己的。你有没有办法证明?”付宜兴说完很期待地看着张其危。 “这个问题应该用合血法可以解决。”张其危想了想说。 “合血法?怎么弄的?” “就是把父子两人的手指刺一个小口,有鲜血滴出就可。用一个碗,碗里装上清水,这血滴到碗里,如果两人的血能够互相混合,则说明是父子关系。不能融合则没有血缘关系。”张其危解释说。 “好,我升堂去判这个案子。你先不走了,随我升堂办案。我们看一下情况也好商议。” 张其危没有办法只好随着县令升堂理案。 “堂下跪的何人?”付宜兴开始走审案程序。 “草民王田,是本县生意人。” “为何在堂下下跪?” “状告我的哥哥王迪抱养孩子,骗取祖产,请老爷明断。”王田说。 “你是说,你的亲哥哥抱养了一个孩子,作为你们王家的继承人之一,你不认可他与你们王家的血缘。” “是的,我们王家祖祖辈辈勤扒苦挣,好不容易挣下的产业怎么能够分给外人。”王田说。 “被告王迪,你有何话说?你弟弟状告的是事实吗?” “不是,明明是我的亲骨肉,他一个当二爹的起了歹心,想把祖产全部给他的儿子,还请大人替小民做主。”王迪说。 “你有什么证明材料吗?” “没有?孩子的母亲已经去世。” “大人,不要听他胡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并非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须的,可是大哥出门在外娶妻生子都没有通过父母,现在突然领回这么大一个孩子,不是为了争夺家产还是什么?”王田说。 “现在我们就来用一个好方法来证明是不是亲生父子。王迪和你的儿子一起上前来,用小刀把手划一条口子,让鲜血滴到这个碗里,如果两人的血交融在一起就是父子”付宜兴像后来人们搞比赛一样,先交代规则。 两个捕快上前,一个拿来一个碗,碗里有清水。另外一个拿来两把小刀。 父子两人的血滴到碗里,就慢慢散开,然后交融在一起。 “我宣布,王迪父子关系成立,有长房长孙的家产的继承权。退堂!”付宜兴宣布判决。按照当时的律法,长房长孙在家产的继承方面有绝对大的权利。 付宜兴退堂后就拉住张其危的手说:“真的感谢你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我这是看到前朝的一个故事受到的启发。” “今天我略具薄酒,以表谢忱。” “不敢当。没有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张其危想回去。 “今天你是怎么也不能走的。走喝酒去。”付宜兴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正在县衙后院喝酒聊天兴致最高时,就听到县衙大堂外面的大鼓被擂得山响。 这鼓是古时候百姓击鼓喊冤是敲得。马上有差人跑进来对付宜兴说:“大人,那王田去而复来在外喊冤呢。” 95.第95章 95,亲子 当时付宜兴退堂以后,就把张其危留下来喝酒。喝酒时两人就谈到这父子,母子血缘关系的确定确实是个难题。 “据典籍记载,在一个州府,有一个赵姓家丢失了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后来在一个钱姓家里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双方都说这小孩子是自己的,而且左邻右舍都可以证明这孩子是赵家或者钱家的。最后状告到了官府。”张其危讲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付宜兴的反应。 “后来怎么判的?”付宜兴很想知道谜底。 “后来官府就判两家都到大堂去,由知县发令,两家抢孩子,谁抢到就是谁的。” “抢孩子?这没有道理吧?”付宜兴觉得这判法有问题。 “是,就是这样判的。当时这个案子牵扯了左邻右居,大家有见仁见智,众说纷纭,见知县这么判都认为知县是个糊涂官。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赵钱两家就开抢了。两家几乎是同时抓住孩子的,这下小孩子成了拔河的绳子,被两方成人拉的哭了起来。钱姓的人还是在拼命拉扯。赵姓的人就松了手。钱姓的就欢呼自己是孩子的父母。 “就在这时,知县把惊堂木一拍,问赵姓的,为什么放弃抢孩子。赵姓的回答说见孩子被成人拉扯,受罪,不愿孩子吃苦。知县就重新宣判赵家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钱家不服。知县问钱姓的人,你自己的孩子在被成人这么拉扯,你们就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张其危讲完了。 “我也见过一个类似的案例,也是两家争一个孩子,都说自己是孩子的亲生父母。知县就把小孩子领去后对双方说,要认真观察这个孩子,以便确定是谁家的。过了几天,知县差人通知两家说小孩子突然暴病身亡,要两家去人领尸首。最后只有这个小孩子的亲生父母去了,知县就判去领尸首的胜了官司。另一家听说了后悔不叠。” 就在这时门口的喊冤的鼓被擂响了。门口的差役进来报告说:“王田说他冤枉。” 付宜兴只好升堂问案。 “你有什么冤枉的?” “我回家后用大人的方法,将儿子的血和我的血进行了相合验证。可是我亲生的儿子的血却和我的不相融。说明大人的方法不恰当。”王田诉说。 “这亲子用滴血法来确认是有典籍记载的,你休要再纠缠。至于你的儿子的血和你不相合,肯定是另有隐情。”付宜兴说,付宜兴维持原判,王田也没有办法。 王田回家后,对此事一直不服。 张其危和付宜兴也就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三天后,王田到一个餐馆吃饭,发现人们正在背后对自己指指戳戳。王田隐隐约约听人家在说自己的亲生儿子才不是亲生的。是他的老婆和别人有一腿才有这个儿子的。 王田本来只有独子一个,心里就有些疑惑,他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回家后就对老婆进行了拷问。老婆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他的。 王田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是左看不像自己,右看还是不像自己。王田就明察暗访。 半个月后,付宜兴正在公堂办公,有人飞跑来报案,说王田家出了命案。王田杀死了老婆孩子后也自杀了。 付宜兴只好出现场。 到了王家,王迪正在院子里六神无主。 付宜兴进了王田住的屋子,只见王田的儿子躺在地上,脖子上的血还在流。王田的老婆被砍死在床上。 王田在一张八仙桌旁躺着,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刀口上,刀把上都是鲜血,这刀真的成了血刀! 付宜兴问王迪,王田是真的杀了老婆孩子然后自杀的。 王迪肯定的点点头,并从话里掏出一封信给付宜兴。付宜兴看上面写着:“付宜兴县长收。” 96.第96章 96,人情 付宜兴打开信件: “县长大人如面: 我以愧疚之心写此书,大人见到此书时,我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的私心让我遭此报应,真是罪有应得。我挑起事端,怀疑侄子与兄长的血缘关系,没有想到自己妻子不守贞洁,竟然珠胎暗结他人之子。万念俱灰,出此下策是将被骗之气撒出。……” 付宜兴看完王田的绝命书,知道他杀妻灭子的原因,不禁唏嘘。王迪也说,没有想到弟弟会如此。 张其危在家一听到了这个消息,只说了两个字:报应。 张其危一时闲来无事,想到最近也没有到功德山去看看了,就骑着马缓步到了功德山,这功德山又长高了不少。张其危默想了下,大约最近做的事情又为自己积下了不少的功德。张其危下马,双腿用力一纵,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一下子就跳上了功德山。 张其危再跳下功德山,往前一跑,竟然一步有了几十米远。张其危自己也大吃一惊。 张其危往来跑了几趟,竟然不喘粗气,心里很是欣喜。猛然想到岳嫂现在不知怎样,好长时间也没有听见吴鄂作作恶的声音了。 张其危抖开从怀里掏出的神皮如意就向营子山飞去。飞到营子山顶,张其危很是奇怪,这营子山上静悄悄的。 张其危慢慢降下神皮如意,到了营子山一看,果然没有人。吴鄂作和岳嫂到哪去了呢?还有这山上的其他匪众呢?张其危在山上转了一个遍,确实想不透这些人会到哪里去。 张其危又乘上神皮如意飞到功德山,骑上马回家。 张其危本来是准备和赛吴用来说说营子山和岳嫂的事情的,却见有一个老太太坐在自己堂屋,仔细一看,原来是夏老太太。 “哟,夏老太太,今天什么风把您老吹到我这来了?”张其危边说边抱拳作揖。 “张少爷,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夏老太太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放在张其危的茶几上。 “您这是为的哪般呀?”张其危就拿眼一瞧,知道这个荷包至少装有五十两银子。 “求你救救我的孙子夏三蓝。” “您孙子怎么啦?” “现在被关在县衙里面的大牢里。听说你和知县付宜兴大老爷关系好,请你疏通疏通,对我儿网开一面,留条活路。”夏老太太说。 “三蓝犯的什么事呀?”张其危晓得所谓人情,面子要有几个方面才能凑成。第一自己的份量重,第二当事人的事情有转寰的空间。第三主事的在乎自己的交情。这三者应该是充分必要条件。现在为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贸然就答应了,最后自己就难以收场呢。 夏三蓝和他的名字一样,就是一个下三滥。由于夏家几世单传,从夏三蓝出生那天起,父母爷爷奶奶四个人对他就是俗话说的含在口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掉了,揣在怀里怕摔了。从小娇生惯养。夏家家境又好,也够这下三滥踢腾的。 下三滥从小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长大后更是胡作非为,天天干着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事情。爹妈想管已经管不了,下三滥在外惹事后,事主上门评理,父母爷爷三人被下三滥惹得事情活活气死。一家办三个人的丧事,让下三滥还是受到震撼。 下三滥见七八十岁的奶奶拄着拐杖操持家里的大事,野性子也就收敛了不少。 人的坏习惯一旦养成,想改掉也非易事。在家安分守己哪有在外和狐朋狗友胡作非为寻欢作乐快活呢。 有一天,下三滥乘懵懂大船出门,在船上的甲班遇到一个********。下三滥见色起意,打起了这个美妇的主意。 97.第97章 97,黄金 夏三蓝对那********起了歹心,在这船上也不怕她飞了不成。当时的大船虽没有现代邮轮那么巨大,但一艘船上乘坐几百人还是小事一桩。而且这船上还设有各个等级的船舱。 夏三蓝尾随那美妇,搞清楚了那个美妇晚上睡觉的舱房,就去准备了。 这美妇本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和丈夫吵嘴,独自一人负气回娘家消气。天下女人一般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一招是往娘家跑,寻求精神支持。要知道弱国无外交。家弱女受气。你娘家有足够的势力,夫家还会考虑一些问题。你没有足够的势力,只能是自取其辱。 夏三蓝对她的表现,她也是看到了,心里想的他这个小伙子贪看自己美貌也是人之常情。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下还怕他把自己的肉看掉一块了。 女人都有人格分离的一面,一方面希望天下的男子都钟情于她,但有她所不喜欢的男子多看她一眼,她又很反感。她中意的男子不看她一眼,她又心生厌恨。 夏三蓝从人的模样来说是属于帅哥的范畴,但盯着她看,她又不好意思。 这********姓艾名梅丽,就是艾美丽。艾美丽见夏三蓝盯着自己心里是喜忧参半。 夜晚,艾美丽期待的事情按剧情发生了: 艾美丽发现自己的舱门虽然有插销,这时有薄刀正在拨她的舱门。她装作不知道,躺在床上。门被拨开了,果然是英俊少年夏三蓝深夜来访。艾美丽的姿态是要做出来的:“你干什么?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想干什么?” 夏三蓝说:“求小娘子救我的命。在甲板上一睹芳容,三魂去了六魄,魂都被你牵走了。我要和你春风一度。” “不行!”艾美丽说说着坚决内容的话,但语气却是黏糊糊的,有点像撒娇的腔调,与其是拒绝,倒不如说是答应,有些男人就喜欢和半推半就的女人纠缠,满足一种征服欲。 有人说男人用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用征服男人最后征服世界。这撒娇也是征服男人的利器!艾美丽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里有二百两黄金,你要是愿意和我春风一度,这二百两黄金就是你的。你如果不同意,我就会用我手中的刀先取你性命,然后我就自尽。”艾美丽的表现,惯弄风月的老手夏三蓝已经心知肚明,只不过要尽兴,要她自觉自愿全身心投入不下点本钱是不行的。 诱惑女人有时候就和钓鱼一样,有人钓鱼莫说打窝,就是诱饵就恨不得省掉,鱼儿怎么会上你的钩! 古话说鸨儿爱钞,小姐爱钞。现在艾美丽见了这么多的黄橙橙的金子,又是一个年轻的帅哥型的小伙子表达对自己的爱慕之心,还有最大的因素,她要报复她的丈夫,用自己的身体给丈夫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人在夜晚很容易被感动,有时候也很容易被诱惑,当然有时候也会被恐吓。人在夜晚是很容易迷失的。艾美丽就在这个夜晚迷失了。 夏三蓝果然守信。他和艾美丽完事以后就丢下那包黄金,潇洒地离开了艾美丽的包仓。 艾美丽看着这么轻松就挣了这么大包黄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有这等好事,生理心理都得到满足后还可以这么挣钱,而且这么容易。搞半天,那些臭男人倡导什么贞洁完全是堵住我们女人的生财之道。换个角度想,如果天下的女子都用自己的身体这么轻松的赚钱,那些男人岂不羞死! 还有那些男人自己三妻四妾的,那些那些男人在我们年轻貌美的时候,山誓海盟,恨不得天天把我们搂在怀里。一旦人老珠黄,真是弃之如弊帚。 艾美丽搂着黄金喜滋滋很满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艾美丽还赖在床上享受早床得惬意。在婆家尽管自己是少奶奶,但清明即起是必须遵守的规范。现在还可以放纵一下自己。艾美丽正在迷迷糊糊睡早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闹闹嚷嚷的。侧耳一听,好像是一个什么人丢失了东西。 98.第98章 98,栽赃 艾美丽怎么听着这说话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哦,就是和自己昨晚春风一度的那个小伙子。他哭什么,难道还在哭他失身于我? 怎么?好像是在哭他丢了什么。黄金,二百两。不是她昨晚作为我委身于她的代价吗?怎么说是丢了。是怕回去交不了差,在这造势。艾美丽压根就没有感觉灾祸正在向她逼近。 人们说一掷千金,他昨晚一掷百金,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主呀。 艾美丽还在床上胡思乱想,外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艾美丽觉得这个小伙子演戏只要上个场就行了,何必赖在台上不下来! “你丢了金子,这船也没有靠岸,也没有任何人下船,应该说偷了你金子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将金子转移。” “是呀,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搜查各个舱房,二百两黄金也不是小数字,很好查呀。” “可是黑毛猪儿家家有,凭什么说人家的黄金就是这位公子的。” 看样子有不少的乘客被集中在甲板上。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你的话提醒了我。我的金子是才从裕丰钱庄提取的。只要这金子是裕丰钱庄的封印,那就是我的。” “我们推几个人来搜查各个舱房,其他人在甲板上不要动。” 艾美丽一听,这不是下套来把我当小偷,不这么大数目的金子已经不是小偷了。艾美丽放眼舱房,这金子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掖,而且也没有舷窗,就是把这金子不要了,舍财免灾丢到水里去也丢不出去呀。 艾美丽慌了神,忙穿好衣服,想把这金子拎出去可是开门一看,走道上两人一组已经将走道进行了监控。艾美丽无招可使了。只好站在门口静观其变。 艾美丽感到内心非常烦躁,可又无计可施,冷汗就往下直冒。 搜查的人很快就搜到艾美丽的舱门了,艾美丽站在门口不让搜查的人进去搜查。 “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会去偷人家的金子?”艾美丽说。 “你偷没有偷很简单呀,我们只是搜查一下,没有偷搜查以后你不就是清白了。”一个水手模样的人说。 “大姐,我也相信你不是小偷,可是没有搜查你的舱房,别人一样有疑心呀。你也不能自证清白呀。”夏三蓝在后看起来是为艾美丽说话,实际上是挤兑艾美丽。 乘说话的当口,那个水手腰一躬就从挡在门口的艾美丽的腋下钻进了艾美丽的舱房。 艾美丽想都没有细想,就爬上了船的栏杆,纵身跳进了河里。 见有人投江,几个船工水手都跳下水去抓住了正在水里扑腾的艾美丽,然后把艾美丽拖上了船。艾美丽这一投江,坐实了偷盗黄金的嫌疑,随后有人就从艾美丽的厨房拎出了装有二百两黄金的袋子,打开一看,众目睽睽之下,裕丰钱庄的封印赫然在目。 “你有什么话说?” “看不出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妇人竟然是小偷,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哪个说过小偷就一定是贼眉鼠眼?” “真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呀!”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 艾美丽是有苦说不出,要么是小偷,要么是****,这二难选择太难了。艾美丽唯有凝噎。 “算啦,不为难她了,说不定人家也是饥寒起盗心,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夏三蓝假充好人说,“反正这金子也没有丢也没有少。” 就在夏三蓝正准备拿起金子的时候,一个人说:“且慢。三尺以上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这位公子,你才是心如蛇蝎。” 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头。 “你这老头才是多事呢,这金子我是失而复得,你却在这里横生枝节。怎么?人家是英雄救美,你准备来个老头救美?”夏三蓝说。 99.第99章 99,浮屠 “你这公子哥说话我可不爱听。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女,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那个老头故意大声说。这时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你什么意思?”夏三蓝说。 “你要知道隔墙有耳这句话的意思。昨晚,你心甘情愿的把这二百两金子送给这个小娘子。今天你却赖人家盗窃,你难道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我凭什么把二百两金子送给她,非亲非故的,难道我是傻子?” “难道还要我揭穿你的丑行不可?” “老人家,你不要说了。金子已经还给他了,还说有什么意思。”艾美丽心里真不是一个滋味,如果老汉真的在隔壁舱房听清了自己和夏三蓝的交易,自己也会羞死。古人经常说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现在自己摊上大事了又能怪谁呢。 艾美丽自己想不到最好的解决这个死结的方法,见船行到了一段激流那里,就乘大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再次投江。 这里的河道狭窄,所以水流也就特别湍急。艾美丽纵身一跃,顷刻就被翻腾的激流打了几个翻身,沉入水底了。船上的人,饶是见多识广的水手,在救人的弦松了后要绷紧就不容易了。 艾美丽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突然香消玉殒,美丽不在了。此时乘客都知道夏三蓝是害死艾美丽这个中年的美妇的罪魁祸首。要老者告诉大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者见艾美丽已经死了,对死人的清誉还是要稍加保护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把这个公子哥扭送到官府,大家自然知晓。” 于是夏三蓝被大家押着上了岸,送到官府。官府按照有关法律将他押回原籍审判。现在就关在雎县的大牢里。 张其危听完夏奶奶对孙子案情的讲述说:“老人家,您的孙子夏三蓝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个人情我不能去说。说了我觉得天理难容,也让死者灵魂不得安息。” “张少爷,可怜老身寡婆孤孙。夏家不能在我手中断后。一定恳请帮忙救命则个。” “按照天朝律法,这艾美丽也只是被您的孙子间接杀害,没有直接命案,按律不会有死罪。让他服刑,受点罪,吃点苦也是有好处的。” “张少爷。您不知道大牢的黑暗,像我孙子的身子骨在牢房不消几天,说不定就被磨了性命。到那时,张少爷,你也会为我在最困难时间不是援手而抱悔终生的。”夏老奶奶仍然抱一线希望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其危知道浮屠原来解作佛塔,整句的意思是救人性命,功德无量,远胜为寺庙建造七层佛塔。 其实,浮屠本是梵语buddha的音译,意思即是佛陀,指释迦牟尼。后来大概因屠字令人联想到屠宰等意思不太好的词语,所以渐渐被音近的佛陀取代。而七级浮屠」的「浮屠,梵语buddhastupa,音译后的略称也是浮屠。所以,浮屠既可解作佛陀,亦可解作佛塔。 塔是深受人们喜爱的建筑,也是一种纪念、礼拜用的建筑物。塔起源于yin度,yin度是佛教的发源地。yin度最初的塔形状像坟墓,在方的平台上砌筑一座半球形的塔身,上面做成各种形状的塔尖。这样的塔在古代yin度梵语的译音叫「浮屠」,意思是埋葬佛的坟墓。佛骨焚化以后成了彩色晶莹的珠子,埋在「浮屠」里,七层的塔称作七级浮屠汉唐时期,塔随着佛教一起传到中土,和古代建筑结合起来,融合了天朝南北各地的楼、阁、亭的特色,发展了千姿百态的天朝古塔。 张其危心里很是犹豫,又想到自己集聚功德,如果能够教化好这个夏三蓝,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好吧,我去说说人情,如果知县不给我面子,我也就没有办法。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如果知县没有驳回我的面子,法外施恩放了令孙。他就跟着我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对他施加些影响。”张其危说。 “那是最好。张少爷你的大功大德老身只有结草衔环来生相报了。”夏老奶奶说。 张其危稍作收拾,就往县衙去找付宜兴。而夏老奶奶行动也不方便,就在张家等张其危消息。夏老奶奶心里只念: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观世音菩萨要普度众生,也够她忙活的。赛吴用陪着夏老奶奶说话。 100.第100章 100,托人 付宜兴见张其危主动来访,很是高兴,马上吩咐厨房准备酒菜,要和张其危对酌几杯。 张其危想夏老奶奶的事情要办妥,最好是在酒桌上,本来是准备请知县付宜兴去喝两杯了再说这事的。现在付宜兴的热情相待,倒使张其危有些不安。明明是自己主动造访,有求于人,现在被求的有这个姿态,张其危觉得夏老奶奶的事情有戏了。 “今天是我来请你出去喝酒的,怎么能够要你安排呢。走,我们去找个餐馆喝两杯。”张其危说。 “什么你呀我的。现在你到我这里了,自然由我做东,几时转到你那里了,你再做东。”付宜兴说。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要太铺张,少弄几个菜。”张其危现在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会儿天。 “对了,最近我县小孩子丢失得事件好像没有了。但我从朝廷的邸报看到我们南边的巩水县每天都丢失四至五个儿童。社会极不稳定。老百姓惶恐不安呀。” “大人不是把我们的做法向他们推荐过唦。”张其危也希望各县联手将吸血帮挤出天朝,让他们滚回西域去。现在他们在邻县作恶,也难保不再窜到雎县来。 “给他们发过公函,看样子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付宜兴摇摇头说。 “天朝有些人就是这个德行,下面的报告不理,平行的公文不看,上面来的公文爱理不理。官场无作为的太多了。有时候,我看有些人很想有所作为,可是面对掣肘,却毫无办法。”张其危说。 “兄弟看得透彻,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这也是兄弟不愿进入官府的原因吧?我倒觉得官府如果都像兄弟这样的人来充斥,官府的名声就会改变。”付宜兴不忘抓住机会游说张其危。 “官府有大人这样有作为的官僚就行了。”张其危正想怎么措辞拒绝时,付宜兴的厨子进来说饭菜齐备了。 两人携手并肩到了餐厅。酒过三巡。两人微醺。 “大人,实不相瞒,这次登门拜访,确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玉成。” “什么事?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付宜兴心里暗喜。 “我们县有个大户人家,姓夏,家产偌大,可是人丁不旺。几世单传。现在夏家就剩婆孙二人。”张其危先迂回,要将夏家悲凉的现状在付宜兴心里引起同情,事情就好办了。 “这样的家庭我见多了。很多有仇富心理的人都说这是这个大户人家为富不仁后的报应。我也研究过过去的事情,或者就是历史,天朝好像有句话叫做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什么富不过三代等等。这也是天朝没有贵族的原因。” “是呀。我就看到很多大家庭盛极而衰。”张其危说到这里自己心里一凛,难道自己现在守着的张家不是这样吗?各房各支都无子嗣。香火都难以为继了。当世上自己这一支人不复存在的时候,会被人家怎么议论。现在只有不管了。张其危心里叹道。 两人说着似乎很远的不着边际的话。张其危见付宜兴似有触动就顺势说:“现在夏家的命脉就攥在大人手里。” “请兄弟明示。”付宜兴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要张其危开口求他。 “夏家的孙子夏三蓝因讹诈致人死命,现在被百姓扭送官府,请大人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也就是放了夏家一个希望。”张其危说完就舒了口气气,该说的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兄弟,如果我们两个换个位置想,你认为像夏三蓝这样的人是不是该绳之以法?” “应该绳之以法。这么说其理不可恕,其情可谅。”张其危见付宜兴这么说,从理和法的角度上说,自己这个人情是难以自圆其说的。 “可是考虑夏家的实际情况。特别是兄弟亲自出马出面求情,我也只好法外施恩,因情废公了。”付宜兴说的张其危心里很是纠结。 “让大人为难了。大人今后有什么吩咐,小民当效犬马之劳。”张其危一感动就表了忠心以示感激。 “你这一说,我倒真有一事请你鼎力相助呢。”付宜兴说。 “完啦。”自己一感动,然后一激动,这个态表了就要履行诺言了。张其危心里暗暗叫苦。 101.第101章 101,朋友 只是小民才疏学浅,怕辜负大人的期望。大人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千万不要选我。”张其危说。 “这就不是做兄弟说的话了,兄弟找我做事,我二话不说,我要兄弟帮忙,兄弟推三阻四,就是人情也讲究个来往。”付宜兴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请大人明示,什么事情?” “就是担任县尉的事情。” “这不是事情,而是职务。我请大人帮忙,是一次性的。而大人要我担任的职务确实由一连串事情构成的。大人,这可不一样的呀。” “好啦。我就和你提一个交换,你答应了我的要求,夏三蓝马上走人。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因为我们不是朋友。朋友就是捧友,互相要捧场。你看这朋友的朋字,你理解是两个月亮,互相借光也好,还是两个肉字旁,也就是两个人并肩作战也好。里面有互相帮助的意思。”付宜兴说这话时,虽然语速不是很快,声音不是很大,但心中的不快却是显而易见的了。 张其危想一想,也是的,自己在官府面前没有任何优势,凭什么自己好像还有优越感的。但做县尉这差事,张其危确实不愿意,救夏三蓝也是承诺了夏老奶奶的。现在面临二难选择,张其危只有为难自己了。 “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做县尉的事情,但不担任县尉的职务。也就是有事您一招我就来。没有事的时候,我逢五就来一天。” “要就来个干脆的。你要想学灌江口的杨戬,听调不听宣。这样不好吧。”付宜兴说。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大人不答应,我也就看着夏三蓝的人头落地,夏老奶奶悲伤而死,两条人命顷刻消失于大人面前。”张其危想故意不答应来试探一下付宜兴的底线。 见张其危这么说,付宜兴也很想笼络雎县的和张其危一样的士绅,只好先退一步:“好。百姓和官府讨价还价的并不多,你也可以算一个了。我们把这杯酒喝了,你就通知夏家来领人。” 张其危和付宜兴饮罢酒,张其危就回去给夏老奶奶报信。夏老奶奶正焦灼地在张家等着。见了事情的结局正在那滔滔不绝说着感谢的话时,张其危说:“快去把人领回来,你就不怕知县反悔?” 夏老奶奶一听忙把千恩万谢收起,快速挪动一双小脚出了张宅,就坐上在外等候的暖轿。 话休絮烦,夏老奶奶去而复返也就一炷香的工夫,她是带着孙子夏三蓝来的,主要是要孙子感谢恩人和把孙子交给张其危帮助教化。 张其危见夏三蓝行礼时行动不便,就问:“老奶奶,孙子腿脚是不是不方便?” “他的腿脚利索的很,这是县长大人给他一个教训,从牢里提出来的时候,打了几棍子的结果。”夏老奶奶说。 张其危听了觉得按照夏三蓝所做的坏事,挨上这么几棍子也还是讨了大便宜。 “从今天起,你就和狗剩在一起,时时刻刻听从狗剩的话,要学好,做好人,欺男霸女,坑蒙拐骗的勾当你以后一件也不能做,做了,那个惩罚就加上你才犯的事情,新账旧账一起算。为了全方位地对你管教,晚上也就和狗剩住在一起。狗剩,这人就交给你了。”张其危指着狗剩说,“你们两个互相认识一下,今后办事就在一起。” 夏三蓝和狗剩就站到了一起。狗剩平时和张名畴做事结伴,但张名畴毕竟有半个主子的身份,自己总是觉得矮一截,现在好了,有了夏三蓝,自己似乎也有了一个跟班。 狗剩就和夏三蓝天天形影不离。这夏三蓝家境殷实,夏老奶奶又怕苦了这孙子,隔三差五送钱送物给夏三蓝。张其危提醒她不要这样惯着他,夏老奶奶表面接受,后来来看孙子时就偷偷给钱。 夏三蓝手中有钱,和狗剩出门办事时手脚就大方。狗剩对夏三蓝的好感也就越来越多。就在这时,夏三蓝给狗剩出了个挣钱的主意。狗剩动了心。 102.第102章 102,馅饼 狗剩和夏三蓝两人出门办事,总是夏三蓝很大方的请狗剩胡吃海喝。张其危一直对于经费采取够用原则。张家对于出门办事用钱的额度审查很严格。狗剩都是知道的。吃人家夏三蓝的多了,就想还一个人情。 可是手中可支配的资源有限。夏三蓝也看出狗剩是一个实在人,也是一个知道人情往来的人。 “明天你拿着这二十两银子去一个杂货店随便买一个东西,这东西不能太贵了,买完你就走。”夏三蓝对狗剩说。 “到哪家杂货店呢?”狗剩有些莫名其妙,对夏三蓝到底要搞什么勾当,心里没有具象。 “你如果和哪家杂货店的老板有过节更好,如果没有这方面的,你平时看不上眼的都行。你随意挑一家,这家就是给你提供活动经费的主家了。”夏三蓝说。 “这不好吧?”狗剩有些犹豫,耳闻目濡张其危的高风亮节,总感觉这夏三蓝的做派有问题。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是去买了点东西,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有什么划不来?”夏三蓝说。 “你要我买的东西呢?你要吗?”狗剩很憨厚地问道。 “说是你的了,这二十两银子买东西后找零和你买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还没有闹明白?”夏三蓝问狗剩。 “现在明白了。人们都说天上不会掉粑粑下来,现在我就看见天上往下在掉粑粑了。”狗剩还不忘开了个玩笑。 “快去吧。” 狗剩拿着夏三蓝给的一个银锭,用手掂量有二十两,上面也有某某钱庄足银二十两的字样。狗剩只是觉得奇怪的是这个银锭是一个元宝的形状,而这元宝的一个角稍向内塌陷,好像是在什么地方上碰过的。 狗剩揣着这二十两银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一次聊天的时候,赛吴用和王清说过,现在有些人将银子化开以后,浇在一个铅块上,这样就将银子变多了,铅也当做银子用了。 狗剩突然的一想让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夏三蓝给自己正是这种假银子,自己被人家发现了岂不会揍我,我也说不出话来呀。 想到这里,狗剩就走向一个钱庄,谎称请人家将银锭称一下,看和上面标注的是不是一样。 钱庄的伙计隔着高高的柜台接过了狗剩手中的银锭。那时的钱庄柜台做的老高,像狗剩的个头刚可以伸出头看见伙计操作。而柜台里是铺了地板的,地势就比外面高了一两尺。店里的伙计就可以居高临下地和外面的顾客说话了。 古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没有顾客就是上帝一说。甚至认为店商家都是上帝,不是他们把货物从甲地运往乙地,你哪来这些商品使用? 狗剩见那伙计将自己递过去的银锭瞧了瞧,就拿来有两个盘子一样的东西,试了下,两个盘子很稳定地一般高后,伙子就把二十两银子放在一个盘子里,那个盘子就高高翘起。然后那伙计就拿出一些圆柱体的东西放在另一个盘子里。这两个盘子就像压跷跷板一样一起一落,慢慢的两个盘子就一般高了。 狗剩后来才知道这有两个盘子的是天平秤。那圆柱体的东西被称作砝码。 “没有问题,足银二十两。”钱庄伙计把银子递给狗剩。 狗剩拿着银锭一想,这夏三蓝本来就说这银子已经属于我了,他为什么要拿个假银子来糊弄我呢。自己真是疑心生暗鬼。 狗剩还真没有东西可买,也没有什么仇家,现在只有去买点吃的小零食。 雎县在古时候做过楚国的都城,有很多菜肴是宫廷菜。还有一些小零食也是宫廷糕点。像雪枣,灌香糖,花生粘,金果,米子糖,花生糖,芝麻糖等可都是经典小吃。 狗剩最喜欢吃的一种米子糖是中间还掺有少量的花生,芝麻的那种。 这米子糖,顾名思义米子就是它的主体。这米子实际就是进入冬季后将糯米煮熟后在太阳下晒干。其他季节的气温高了,这煮熟的糯米容易变质,比如夏季就将糯米煮熟后拌上粬子就可以做醪糟,有的地方称作米酒的东西。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天朝的劳动人民都知道,你如果逆势而动,你付出的努力越大将会离目标越远,这就是所谓的南辕北辙。 米子晒干以后就用河里的细砂拌上煮熟的糯米在锅里炒,这糯米就会膨胀,成为米花。 至此,米花在雎县被称作米子。这米子可以不加工了,如果放一些在碗里,然后放点红白砂糖,冲了开水,这米子就可以当早点或者中晚餐主食的补充。 把米子和事先熬好的麦芽糖拌在一起,放进一个模子里压紧,用刀切成薄片,这米子糖就算做成了。 这米子糖是酥的,咬在口里那米子炸开,十分舒服。 狗剩就到一个名叫盛茂祥杂货铺里称了两斤米子糖外加一斤雪枣。给了二十两银子还找了十九两多。 狗剩边走边吃着米子糖。狗剩出了店门后就见夏三蓝戴着一个大大的草帽进了盛茂祥杂货店。见了狗剩也像不认识的。狗剩正在奇怪,就见夏三蓝示意他快走。 狗剩满怀疑虑地走了。 103.第103章 103,陷坑 狗剩不知道夏三蓝会去做什么,就在巷子转角的地方瞧着盛茂祥杂货店的方向。就在狗剩从雪枣袋子里拿出一个雪枣,咬了一口时就听见“砰”的一声从盛茂祥杂货店传来。然后就听见夏三蓝尖而高的声音。 狗剩很想去看个究竟,可是夏三蓝说过,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去盛茂祥的。如果自己去了,可能全盘设计都会成为泡影。 狗剩在远处看着盛茂祥的人越聚越多。开始只是听见夏三蓝在那喊冤枉。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盛茂祥那边有轰然叫好的声音。 又过了会儿,就见看热闹的人散开了,夏三蓝还是戴着那顶草帽走过来了。 狗剩本想迎上去的,见夏三蓝又对自己使眼色,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夏三蓝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怎么回事呀?这么高兴,捡了狗头金了。”狗剩见夏三蓝只是笑就问。 “和捡狗头金差不多。你认识这锭二十两的银子吗?”夏三蓝问狗剩。 狗剩接过来一看,不就是夏三蓝给自己的那锭银子吗。狗剩清楚记得这块银子缺了一只角。刚才自己不是在盛茂祥用了吗,怎么又回到夏三蓝手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剩很想知道谜底。 “我用五贯钱换回了这锭银子。” “盛茂祥的老板或者伙计是傻子?” “饶你精似鬼,也喝了我的洗脚水。”夏三蓝得意地说。 原来这是夏三蓝惯用得套,上次玩弄艾美丽和这同出一辙。 先要狗剩用有记号的银子去购物,把银子让商家收进。然后夏三蓝用很少的钱去买一样东西,然后就在那等着商家找零。商家肯定不会就范。夏三蓝就在那大吵大闹,吸引人来围观。 当来围观的有那么一些人后,夏三蓝就说自己用二十两一锭的银子买东西,商家黑良心,想昧了自己的二十两银子。请各位做个见证。我这二十两一锭的银子在出门时掉到石头上,被碰凹了一个角。不信,我们请大家作见证,看他钱柜里有没有这样的一锭银子。 答案是肯定的了。商家赔小心,把二十两银子给夏三蓝,还要搭点酒钱。 “这是不是太黑了?”狗剩搞清楚原委很是鄙视夏三蓝的做法。 “你以为那些商家良心不黑呀,他们以次充好,囤积居奇,短斤少两,哄抬物价。” “我们不能说人家做坏事我们就也要去做坏事呀。”狗剩说。 “你这人也真是的,我们只不过找他们弄点小钱花花,对他们不会伤筋动骨,对我们可是锦上添花。” “以后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再做了。我们的老板知道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们这是打富济贫,他知道了也许还会夸我们呢。”夏三蓝说。 “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和你再干这样的事情了的。我还要提醒你,你以后不要再牵扯到我。这是人家找给我的十九两多银子,都在这,给你。这事和我没有任何干系了。”狗剩将盛茂祥找零的几小锭银子丢在夏三蓝的怀里。 “这是你应得的。” “不义之财,我拿在手中会感到烫手的。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不能用这种坑蒙拐骗的方式获得。”夏三蓝没有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狗剩会有原则。 “我们不争吵了,走,去餐馆喝两杯去。” “如果你用这钱来花天酒地,请你以后不要约我。你邀请了我也不会去。”狗剩说完就走了。 此后几天里,狗剩很是纠结,像夏三蓝使这种手段就是诈骗。狗剩想把这事告诉张其危,但又怕伤了兄弟情义。 就在狗剩不知怎么办好的时候,一件事的发生将狗剩解脱了。 104.第104章 104,悖论 张其危正在家里打开那本无字书看,现在这本无字书已经隐隐约约显现有字形了。可是那字形不是清晰的,无法辨认上面的字到底是什么。 “张县尉,知县大人有请。”一个差人模样的人在张其危面前微微弓着身子说。 张其危才发现这个公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张其危才想起刚才有人通报时,自己把手挥了挥,也没有听清楚通报的是啥。人都进来了想推脱也不好了,张其危只好说:“请坐,看茶。” “不麻烦张县尉了,知县大人还等着我回话呢。”那个差人没有想坐下的意思。 张其危对赛吴用使个眼色,赛吴用就从怀里掏出几贯钱塞到差人手里说:“请大人自己买茶吃。” “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那个差人把钱作势往赛吴用那里推。 张其危正想说什么,却见那个差人样子是把钱往回推,手却把钱攥的紧紧的,就笑着说:“怎么无功?这么大热天的,跑路就累呢。希望你不要嫌少,就是一个茶钱。” “我再推辞就是矫情了。谢谢张大人打赏了。”那个差人说着就将钱揣进了怀里。 “我也不留你坐了。”张其危说完站起身就走,那个差人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王清今天不当值,就随着张其危一起走。 张其危在前,后面跟着王清和差人,三人之间连线正好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而且是钝角等腰三角形。 到了县衙,张其危满以为付宜兴会像以往一样在门口迎接自己。进了大堂,没有见到付宜兴的人。县衙门的格局是前堂后廷。这也是一级级套用皇帝前朝后廷的格局。县衙前面是知县办公的大堂,大堂后面则是办私的地方。当然一些特殊情况下,知县也在后廷办公。 今天付宜兴就在后廷等候张其危。差人示意王清止步。王清就在大堂站住。张其危随差人走到大堂后面。 “大人,招我来,有何吩咐。” 张其危对付宜兴抱拳施了个礼。 “无事也不敢打扰,只是想请你帮助办一个案子,将一个诈骗惯犯缉拿归案。”付宜兴说。 张其危一听,自己承诺县里有事情时自己还是会挺身而出的,现在到了用兵一时了,自己也不能再推辞了。 “请问大人,要哪个到县衙来喝茶呀?” “你看看这几份状子就明白了。”付宜兴说完就将三份状子递给张其危。 张其危用双手接过这三份状子,一一打开,第一份是告夏三蓝设套诈骗时尚制衣店五十两银子的状子。第二份是盛茂祥杂货店告夏三蓝诈骗二十两银子的状子,第三个状子是夏三蓝诈骗冷水米店三十两银子的。 张其危比较了一下,这三份状子发案时间相隔四五天,最早的是二十两银子,然后是三十两,最后是五十两的。 据状子控诉的来看,夏三蓝的诈骗手法相同,张其危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夏三蓝挖坑还需要一个人在前面设套,可是按照控诉方,也就是原告的描述,这预先下套的人似乎不是一个人。 管他的,把人拘来再说。可是这人就是自己说了人情才免于牢狱之灾的,他现在要坐牢是肯定的了。他反正是要坐牢去的,倒是把自己陷进了公门之中。 张其危想到这里,苦笑了下,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里讲的,两个人在一起吃饭。菜很简单,就一碗鱼。而这碗鱼实际上就两条鲫鱼,可恼的是这两条鱼不一般大小。一个人先动筷子就将大鱼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另一个就不高兴了。夹了大鱼的就问他为什么不爽了。你这人一点礼貌都不讲,把大鱼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那如果你先拈菜呢? 我肯定拈小的。 你反正是会吃到那条小的。 张其危想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后面夹菜的。 张其危走到公堂时就见有四个差人候在那里和王清说话,见了张其危就站到张其危面前躬身行礼:“我等受大人差遣。” “你们随我去拘人。”张其危现在只有往前冲了。 105.第105章 105,审案 张其危回到张宅,要王清把夏三蓝唤来。 王清去了一会儿,一个人回来说:“夏三蓝不知道到哪去了。有人说这几天,他像发了横财的,整天吆喝庄丁们去下馆子喝酒。现在在庄丁里面,他还结拜了几个酒肉弟兄呢。” “有哪几个庄丁,把人弄清楚了,让他们分别写和夏三蓝做过什么事情。再派人去找一找他。” 张其危刚说完,夏三蓝就醉醺醺地进来,歪三垮四地给张其危行了个礼。 “少爷找我?” “你最近做了些什么好事?”张其危压住心里的火气说。 “没有做什么呀,就是和几个兄弟有时候在外面喝喝酒,有时候发发酒疯。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没有做过。”夏三蓝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你能跟我讲讲盛茂祥和你有什么恩怨呀。” “盛茂祥,就是那个杂货店?少爷,你不知道,这盛茂祥的老板心可黑了。我去修理了他。” “你是怎么修理的?”张其危耐着性子问。 “这事是我和狗剩一起做的,少爷可以问他。” “什么?狗剩参与了你和盛茂祥的事情。” “是的。没有他参与,我还修理不了盛茂祥的老板呢。” “到底是怎么修理的,你可不可以说具体点,我看你们的办法怎么样。”张其危满脸是笑地问。 王清见张其危笑着问话,心想这夏三蓝不知道张其危的脾气。张其危不怒反笑的事情,一般是张其危怒极了的反应,这下夏三蓝要死的惨了。 夏三蓝就把怎么下套套住盛茂祥的过程讲了一遍。 “狗剩知道你这个陷坑吗?” “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套。” “他和你分了多少银子?” “他傻,说这是不义之财,不要。我见他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要他收。”夏三蓝还是实话实说。 “王教头,把狗剩找来。” 一会儿狗剩就和王清来了。 “狗剩,有件事情,我不相信,就是你和夏三蓝与盛茂祥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整治盛茂祥这个不法商人的。”张其危问狗剩。 狗剩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下。 “狗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向我报告,你有欺瞒的过错,我要惩罚你,你有意见吗?” “没有。这件事本身就让我左右为难。我不报告,是对少爷的不忠心。我如果报告了是对朋友的不仗义。搞得我这几天本来就很难受。现在话说出来了,我心里也好受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狗剩现在不像刚才进屋时满脸的心事。 “好,王教头,家法伺候,打五十棍子。” “东家,这五十棍子打下去,狗剩不死也要脱层皮。还是少打几棍子吧。” “你不要给狗剩求情,我要告诉你们,知情不举罪加一等,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的。”张其危说。 “你们要打哪个棍子?打狗剩?为什么?”夏三蓝一脸憨厚地问。 “你不用着急,也不要给别人求什么情。马上就要轮到你了。各位差官,把夏公子请到县衙去走一遭吧。我就不去送他了。”张其危本来准备说押送的,话到口边改了口,成了不送了。 “到县衙干什么?”夏三蓝尽管酒还没有醒,但他知道自己到县衙绝对不会是好事,肯定不是请他去吃酒席,更不会是去当官了。而且在潜意识里对县衙就是大牢的印记更深刻,“我不去,上次不是说那事不追究了嘛,说话不算话?” “知县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放心去吧。”张其危见夏三蓝酒没有醒,就骗他说。 张其危说完,那四个公差就像老朋友一样,将夏三蓝连拉带拽弄走了。 “我要见你们家大少爷。我的孙子是他救了的,怎么现在又被抓去了?”张其危听这声音知道是夏老奶奶来了。 该来的一定会来! 106.第106章 106,为难 “老人家,你请坐。看茶!”张其危见夏老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忙站起身上前搀着夏老奶奶说。 “老身不是闲的无事登门打搅你的。也不是来喝茶的。还是为我的孙子来找你求情的。” “老人家,这次有些不好办了。您孙子交给我了,我没有管教好,真是愧对您老人家呀。”张其危还是知道这事情与自己还是有些干系的,毕竟人家把孙子交到你的手上,又犯了事情,而且是几件事情,自己怎么也有失察的过失呀! “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那孙子太不成器。你也不可能天天用根绳子把他牵着。我只是想恳请你再给县长老爷求情,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次还真张不开嘴了。”张其危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按照自己行事的原则,是不去招惹官府的,现在为了夏三蓝,把自己搭进去了,他的牢狱之灾也还是没有躲过。张其危感觉自己就是三国故事里的周瑜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瑜。但这牢骚也不能对着夏老奶奶发。 “求一次是求,求两次也是求,还请你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夏老奶奶说着,眼泪就哗哗往下流。 “老人家,这回是真的张不开嘴了。国家是有法律的,我尽量请知县通融一下,就在雎县坐牢,不发配到别的地方,这样可能受的罪要少一些。”张其危只有想这个办法,也算安慰一下夏老奶奶。 夏老奶奶见张其危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也就不再勉强张其危。 就在这时,王清和狗剩一起进屋来。夏老奶奶和他们擦身而过。 “狗剩,对你实行家法的惩罚,你不要厌恨任何人,这也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经历,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张其危说。其实张其危心里也很难受。换句话说,就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去处理,自己也还不知道呢。只是狗剩早点把这事情告诉自己了,也不至于让夏三蓝还会做下后面的诈人钱财的事情。自己对夏老奶奶的托付也好交代。 “我不怪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狗剩很是自责地说。 “不要打这个娃。”夏老奶奶去而复返,“我清楚,这娃是受我孙子连累,他一没有主动参与,事后也没有分赃,就是没有告诉你也是为感情迷住了双眼。” 张其危很是奇怪这夏老奶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人家,我只是让他长点记性。” “长点记性,需要用家法把他往死里打吗?响鼓不用重锤,快牛不用鞭打呀!我看这孩子就很懂事。你可以罚他多做点什么,这家法下还能活命是命大的人。” “老人家,这是我的家务事,希望您老不要给他再求情了。” “古话说,大路不平,旁人铲修。这事是我孙子惹起的,你要处罚他,就连我一起打吧。”这夏老奶奶是铁了心要帮狗剩。 其他人见张其危有些犹豫就一起求情,让狗剩戴罪立功。 各位书友,你们也许会奇怪夏老奶奶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狗剩能逃过这顿要命的皮肉之苦,还要感谢赛吴用在暗中调停安排。赛吴用抓住夏老奶奶来找张其危这个契机,让夏老奶奶求张其危,效果就不一样。 “好吧,既然老人家也为你求情,你就戴罪立功。”张其危只好松口了。 狗剩就对夏老奶奶和众人抱拳做了一圈揖。 后来,夏三蓝在张其危的尽力帮助下,没有被发配。 夏三蓝这个事件之后,张其危也就成了一个半官半民的身份。有时候半夜还在缉拿强盗。他是没有事情就不用去点卯的。 日子就在这不咸不淡中走到盛夏。张其危在家消暑,吃着在自家水井泡过的西瓜。当时也没有电冰箱等物品。夏天吃西瓜时为了追求口感,往往把西瓜用网兜或者竹篮,水桶等装着放在水井里,让西瓜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将西瓜提起来,那西瓜就冰凉甘甜了。 一个差役来请张其危,县令有请。 张其危知道,付宜兴又是遇到难题了! 107.第107章 107,家产 果然,付宜兴遇到了一个案件,毫无头绪。 雎县有一个大户人家,姓杨,老大叫杨启兴,老二叫杨启旺。父母双亡。杨家是做绸缎生意。当时父母健在的时候,到苏杭进货都是带杨启兴去的。杨启兴和苏杭一带供货商就很熟悉,合作也很愉快。杨启兴的父母不在人世后,两弟兄就分了工。老大杨启兴在苏杭一带专门负责进货。老二杨启旺在家经营店铺。杨启兴到苏杭时儿子才两岁多,为了方便生活,杨启兴到苏杭采购的时候就将老婆还在带在身边。 每次押运货物回来,车船劳顿,杨启兴就把老婆孩子留在苏杭租赁的房子里,自己辛苦往来押运货物和银两。 弟兄两个分工合作,生意也十分红火。转眼间,杨启兴的儿子杨发瑞就有了十五岁。十三年间,杨发瑞只回过雎县一次,还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回的雎县。 就在杨发瑞十五岁的那年,苏杭闹瘟疫,杨启兴夫妻双亡。当时一人死亡,一人病重,前后拖延了一个多月,杨发瑞无法将父母运回老家安葬,就将父母在当地火化后抱着两个骨灰坛子回雎县老家安葬父母。 可是杨启旺不让侄子将长兄的骨灰安葬在祖坟里,并且不承认杨发瑞是自己的侄子。 杨发瑞百般证明也好,苦苦求告也好,反正不认这个侄子和大哥的骨灰。 杨发瑞无奈,只好将叔父告上官府。 在当时,侄子告叔父不管有没有理,都是下犯上,那要跪钉板的。 就是杨发瑞在告叔父的时候,必须在一块把钉子钉穿了木板上的尖口跪下。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折磨,宁愿委屈一下算了,不是一个苦大仇深都会放弃诉讼的主张。 杨发瑞虽然只有十五岁,从小和父母与各等生意人打交道,对人的心思看的明白得很。他知道叔父不认自己这个侄子是因为怕自己和叔父的儿子杨发祥争家产。现在自己的父母死了,他就不认自己这个侄子,以便独吞家产。 杨发瑞无意和叔父争家产,不能接受的是父母不能入土为安。 杨发瑞也提出只要把父母葬进祖坟里,自己放弃对家产的继承。杨启旺认为这是杨发瑞的一步棋,死活不答应。 付宜兴接了杨发瑞的状子,也找了杨启旺的左邻右舍了解。这左邻右舍也不愿惹事在身。只推说杨启兴常年在外,他的儿子回家很少,我们做邻居的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不是杨启兴的儿子。 付宜兴凭主观上的感觉,这杨发瑞就是杨启兴的儿子,要不然怎么愿意跪钉板来告状呢? 可是杨发瑞又提供不出任何人证和物证,就是父母生前的衣服也都接济了苏杭当地的穷人了。 杨发瑞现在要到苏杭去找人证,山高路远,也没有了盘缠。当时父母所带的资金已经在苏杭治病几乎花了个净光。杨发瑞送骨灰回雎县的路费还是杨启兴的生意伙伴资助的。 现在付宜兴要么出资帮助杨发瑞到苏杭取证,要么在雎县想办法帮杨发瑞找到足够的证据。 在此时想到县尉张其危,让他帮助出主意。 张其危到县衙弄清楚是为此事付宜兴找自己商议。张其危也一时无招,说回家想想办法。 张其危回家把王清,史敬,赛吴用等人召在一起说了此事。 王清史敬都摇头说无解。 张其危看着赛吴用正在闭目养神,也是无计可施的模样,就要几个人想下办法,家庭智囊团会议就散了会。 王清,史敬出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张其危见赛吴用还是在养神,就喊醒了他。 “这事简单。我去见下杨家大少爷,保他官司的赢。”赛吴用胸有成竹地说。 “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张其危来了兴趣。 “天机不可泄露。容杨发瑞官司赢了,我再道来。”赛吴用卖关子说。 108.第108章 108,入毂 赛吴用出门去找杨发瑞面授机宜去了。 赛吴用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张其危问:“怎么样?” “东家就在家里静听好消息吧。”赛吴用很有把握的说。 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后,付宜兴请张其危去看热闹。 张其危觉得有什么热闹好看,但知县相招还是不能马虎的。张其危就到了县衙。 张其危现在是县尉,可以参与知县办公审案。原来堂下跪了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少年。成年人也就三十多岁,少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原告是那个成年人:“请知县大人和县尉大人做主,我要告我的侄子杨发瑞忤逆。身为晚辈,目无尊长,竟然拿砖头拍我的脑壳。想置我于死地。” 在当时以孝治天下的大环境下,以下犯上是忤逆,一般会重判的。 “你说告他忤逆,他是你的侄子吗?”付宜兴问。 “是的,他的父亲叫杨启兴。是我的大哥。我叫杨启旺。我的父亲给我们弟兄两个取名字就取了兴旺的意思。” “既然他的父亲是你的哥哥,你可以找你的大哥告状用家法教训他呀。看样子杨发瑞的父亲应该和你年龄相差不大呀?或者把杨启兴也传来,我判他一个养不教的罪名!”付宜兴说。 “老爷有所不知。我那大哥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麻烦大人主持公道。”杨启旺说。 “你大哥不在人世了?” “是的,上个月这忤逆之子抱着大哥大嫂的骨灰回来的。”杨启旺说。 “你这一说,我倒是觉得这杨发瑞确实是忤逆。杨发瑞,这大堂上你旁边告你的人可真是你叔父?” “不是。我今天到他们杨家去讨米,这人不但不施舍,还放出恶狗来咬我。我打了他的狗,他就出来打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捡起一块砖头自卫。没有想到他欺负我一个讨饭的,面对我要拍下的砖头,他竟然不躲不避。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他,这个我砖头就拍到了他的头上。求大人可怜我这个叫花子。” “一个说被告是自己的侄子,一个说原告不是自己的叔父。按天朝律法,忤逆至少是要判一千里的流放,还要被打五十以上的棍子。而如果被告所说是因为自卫的话,就罚苦役五天。你们让我好为难呀!张县尉有什么好的点子。”付宜兴向张其危问道。 张其危正想说出自己的看法时,发现了付宜兴眼神里的狡黠,也很配合的说:“大人,这着实让人为难。我平素最讨厌忤逆不孝之子。要严惩杨发瑞。这样,大人,杨启旺说这杨发瑞是他的侄子,是一个目无尊长的侄子,要杨启旺写一个书面的证据,还要有一个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大人,你这一说,提醒了我,在杨发瑞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这可是跑不掉的。”杨启旺说。 “是吗。杨发瑞,你的屁股上是否有一块胎记?”付宜兴问杨发瑞说。 “我屁股上有胎记不假,但这怎么能够证明我就是他的侄子呢?”杨发瑞也不愿意承认杨启旺是他的叔父。 “大人,我想起来了,这杨发瑞不是抱回了自己的父母骨灰吗,我们就找这骨灰问一下他们的关系。”张其危说。 张其危这下心里亮堂了,赛吴用果然技高一筹。这杨启旺就要进入毂中。早些时候女皇武则天,为了镇压反对她的人,任用了一批酷吏。其中两个最为狠毒,一个叫周兴,一个叫来俊臣。他们利用诬陷、控告和惨无人道的刑法,杀害了许多正直的文武官吏和平民百姓。 有一回,一封告密信送到武则天手里,内容竟是告发周兴与人联络谋反。武则天大怒,责令来俊臣严查此事。来俊臣,心里直犯嘀咕,他想,周兴是个狡猾奸诈之徒,仅凭一封告密信,是无法让他说实话的;可万一查不出结果,太后怪罪下来,我来俊臣也担待不起呀。这可怎么办呢?苦苦思索半天,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把周兴请到自己家里。两个人你劝我喝,边喝边聊。酒过三巡,来俊臣叹口气说:“兄弟我平日办案,常遇到一些犯人死不认罪,不知老兄有何办法?”周兴得意地说:“这还不好办!”说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来俊臣立刻装出很恳切的样子说:“哦,请快快指教。”周兴阴笑着说:“你找一个大瓮,四周用炭火烤热,再让犯人进到瓮里,你找一个大瓮,四周用炭火烤热,再让犯人进到瓮里,你想想,还有什么犯人不招供呢?”来俊臣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命人抬来一口大瓮,按周兴说的那样,在四周点上炭火,然后回头对周兴说:“宫里有人密告你谋反,上边命我严查。对不起,现在就请老兄自己钻进瓮里吧。”周兴一听,手里的酒杯啪哒掉在地上,跟着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我有罪,我有罪,我招供。” 杨启旺心里也是疑惑,这活人能说话,死人的骨灰也能说话不成? 109.第109章 109,滴血 “杨发瑞,你上次抱着的骨灰现在何处?”张其危问杨发瑞。 “放在我寄居的旅店里。” “你速去取来,我好找他问话。”张其危说。 付宜兴本来觉得这案子已经眉目清楚了,怎么还又多生了一个枝节,问什么骨灰。他想,张其危的智慧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不一会儿,杨发瑞就抱着两坛子进来。 “哪个是你父亲的骨灰?”张其危问杨发瑞。 杨发瑞把左边一个抱上来。张其危命杨发瑞在里面取一块骨殖出来。 张其危见这骨殖白中带黄,是生前服药时间很长的缘故。如果骨殖发黑则是中毒而死。 “杨启旺,现在如果能够证明这骨殖就是你大哥杨启兴的,那么,杨发瑞的忤逆罪名成立,我们一定会严惩这不孝之子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张其危对杨启旺说。 “我就是有一个疑问,这死人的骨头又不会说话,怎么能够帮我说明杨发瑞就是不孝之子。”杨启旺说。 在当时的条件下,人死了所谓的火化就是将尸体架在柴火上烧,人的脂肪之类的被烧掉,骨头还是成型的,这时就由火化的人将那骨头敲碎,装在坛子或者木头盒子里。那些骨灰就从来没有被完全敲碎过。就是后来有了火化炉子,用柴油来火化尸体也不能把骨灰完全烧碎。 “有典籍记载,有人做过一个实验,就是人死后如果只有骨殖了,怎么鉴定这骨殖是不是你的亲人,这亲人指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把活着的人的鲜血滴在骨殖上,这血就会流进骨殖里面去。你明白了吗?”张其危说。 “知道了。”杨启旺回答说。 “杨发瑞,我再次问你,这骨灰可是你父亲的?”张其危对着杨发瑞说。 “是的,大人!”杨发瑞肯定地回答。 “杨启旺,你上前来,用这消过毒的小刀,在手上割破一点口子,有血能够滴在这骨头上就行了。”张其危对杨启旺说。 杨启旺很听话地上前,将自己的食指割了个口子,就有鲜血流出滴在骨殖上。这血一挨上骨头就沁入到骨头里去了。 “大人,你看,这血沁到骨头里去了。这是我大哥的骨头。”杨启旺很是高兴地说。 “这骨头和你有血缘关系不假,杨发瑞,你可知罪?”张其危故意厉声问杨发瑞。 “大人,这人和这骨头有血缘关系就算不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忤逆了?”杨发瑞说。 “大胆刁民,年纪不大,倒还铁嘴铜牙,刚才已经证明了,这骨殖和杨启旺的血能够融合,说明他们有血缘关系,也就是他就是你的叔父,你打你的叔父就是以下犯上,不是忤逆是什么?”张其危声色俱厉地说。 杨发瑞做出委屈的样子说:“大人,他和这骨殖相融合,不见得和我的相融合。” “你说的倒是的。好,你试一下,看你的血是不是会融合进去。” 杨发瑞就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血就滴在骨殖上流到里面了。 “大胆刁民杨发瑞你还有什么话说?”付宜兴这时就开始办公了。 “大人,我无话可说。” “杨启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告你的侄子忤逆之罪,我认为成立。”付宜兴说。 “好,现在原告被告双方都对忤逆一罪认为事实清楚。我现在宣判。”付宜兴说宣判的时候把声音还故意拖长。 “大人,冤枉。忤逆之罪不能成立!”杨发瑞说。 “为什么?”付宜兴问。 “大人,前几天我还在这里告他想独吞家产,不让哥嫂进祖坟安葬,致使他的哥嫂到今天还不能入土为安,这又要怎么讲?”杨发瑞突然转到前几天的案子。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现在简单,锣做锣打,鼓做鼓敲。杨发瑞乃杨启兴之子,杨启旺之侄。现杨启兴已夫妻双亡,杨发瑞就是杨启兴财产当然的合法继承人。又杨启兴生前没有和兄弟杨启旺对家产进行分割。为免起纠纷,现在由雎县县衙派员对杨家财产进行登记,然后按照天朝有关法律采用长六,弟四的比例,也就是杨发瑞继承六成,杨启旺继承四成进行财产分割。杨启旺和杨发瑞双方如果隐匿财产,一经发现,即剥夺财产的继承权。你们有异议吗?”付宜兴宣判完就望着杨启旺和杨发瑞。 杨发瑞肯定是没有意见,杨启旺也说不出什么。他知道当时的法规是保护长房长子的。 “我还有请求。”杨发瑞说。 110.第110章 110,天理 杨启旺见杨发瑞还有什么要求,心里是万分紧张。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付宜兴说。 “我的父母到今天还没有下葬。” “你的身份明确了,哪还有什么说的。择日下葬吧。”付宜兴说。 “大人,现在该说我的案子了吧?”杨启旺要出那口恶气。 “你别慌,让我百褶裙里寻跳蚤,一折折的来。天朝以孝治天下,作为晚辈,应该尊敬长辈,这才不失做人的准则。你可知道自己的过错了。”付宜兴问杨发瑞说。 “小民知错了。但小民也是迫不得已。”杨发瑞说。 “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说来听听。我来帮你剖析。”付宜兴说。 “大人,几天前我宁愿跪钉板,以下犯上状告我的叔父不认侄儿,不认兄长骸骨的冤情吧。当时叔父为了独霸家产,坚决不认侄儿,致使小民父母不能早日入土为安,致使小民有家不能回。可是小民又苦无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杨家的长房长孙。才苦思苦想出这个下策。让叔父主动承认我是他的侄子。”杨发瑞将理由说了出来。 “大人,杨发瑞其行该惩,可其情可谅。”张其危趁热打铁说。 “大人,不行,我一把年纪,被一个小孩子欺负了,你们竟然想包庇他,让他逍遥法外。一定要严惩这个目无尊长的不孝之子。”杨启旺说。 “天朝以孝治天下,本来提倡晚辈要认识到没有不是的父母。那是晚辈的认识觉悟问题。做长辈的为老要自尊。古话说父慈母爱,才会子孝弟悌。你一个做长辈的在晚辈眼中,没有了长辈的尊严,晚辈怎么会尊重你。再说,你不认这个侄子也罢。大哥大嫂的遗骨你不让在祖坟里下葬,这也是忤逆之罪。现在我赞成治杨发瑞的忤逆之罪,但你的忤逆之罪也逃不脱。”张其危忍不住了就教训杨启旺说。 “张县尉说的有理。我原先还只是考虑到杨发瑞年幼无知,以教育为主,张县尉一语惊醒梦中人。你状告侄子,没有想到自己也身犯忤逆之罪。好,叔侄二人都按忤逆的事实来量刑。”付宜兴做张做势地说。 “大人,我撤诉。”杨启旺还算清白,知道自己这个状子术语民事案件的自诉案件,也就是民不告,官不理。在那时虽然还没有严格意义的公诉自诉案件之分。但已经有成例了。 “大胆刁民,你把朝廷公堂视为儿戏所在,想告状就告状,想撤诉就撤诉,不给你这等刁民一点教训,传出去将来大家无事生非,都以起诉撤诉为乐,下官岂不累死。拖下去,打二十大棍。”付宜兴对杨启旺这种为富不仁的人是非常恼很的。毕竟自己是科举出身,饱受世态炎凉之苦。 “大人且慢,这杨启旺本该教训,我看能不能让他们叔侄和解,我们对睦邻还提倡友好。叔侄也应该互敬互让才是最佳境界。”张其危说。 张其危想的是现在把杨启旺打一顿简单,但他要是记仇寻隙报复杨发瑞,就又可能酿造另外一个悲剧。 “县尉说的有理!杨启旺,你可听明白了,从现在起,你要做一个长辈的样子,不能对晚辈没有慈爱之心。杨发瑞,你也是一样,要尊敬长辈。好,我马上安排人到你们杨家主持财产分割。退堂。”付宜兴觉得自己今天特别舒坦,一个疑团解决了。 付宜兴留张其危一起吃饭。张其危也觉得肚子饿了,就和付宜兴边等饭菜边聊天。 “我就是奇怪,这杨启旺也是一个成人,正值盛年,面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上门殴打,竟然采取告状的途径,他可以还手呀,还有他家多少也有几个长工或者护院的。”付宜兴不解。 “其实很简单,对于这个背景我是知道的,一个是杨发瑞动手占便宜是打了杨启旺一个措手不及,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杨启旺被动了,就只有挨打。杨家也是大户人家,当然有看家护院的。可这看家护院的是面对主人叔侄纷争,他们帮谁?都是主子,事情结局谁输谁赢还未可知。至于连架都不劝我也想通了这个关窍。不知大人见过拉偏架的没有?”张其危适时提问,使两人聊天更容易进入状态。 “见过。两人打架,一个劝架的上去把一方紧紧抱住,让他动弹不得,嘴里还喊不要打架。” “是的,庄丁当中肯定有恶奴,但多数人是善良的。大家都认为前些时候杨启旺所作所为不咋地。现在少东家教训他,大家就装聋作哑,躲一边去。都在暗中看戏呢。我可以预言当时如果杨发瑞马上要占不到便宜了,这些庄丁就会现身了,”张其危剖析说。 “在这种情况下,到县衙告状是最好的选择。”付宜兴边说边点头。 酒足饭饱,张其危回家进门就见赛吴用一副得意的表情等着他,张其危故意不提此事。赛吴用等着奖赏,最不济也要等个夸奖,可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张其危这人心地善良,在当时要想办法帮杨发瑞的时候是一种心态,现在事情解决了,就又是一种心态了。张其危最不喜欢那些智慧人物的所谓智谋。 天朝讲谋略,所以诸葛亮就被大家所推崇。谋略搞不好就是阴谋诡计,算计人。张其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又有些担心。 张其危没有认真去看社会的人往往都有心理分裂症。在心里都有一个双重标准。 张其危没有想到的是杨发瑞的案子过去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张其危又在县衙和杨发瑞见面了。这次杨发瑞还是被告! 张其危觉得好郁闷! 111.第111章 111,鬼牌 张其危本来以为自己的善举会让杨发瑞从此过上正常人的好生活。没有想到会是另一个结果。 杨发瑞在张其危,赛吴用,付宜兴的帮助下,突然分的了一大笔家产。先是风风光光给父母办了后事。就在给父母办后事的时候,有一个帮忙的人给他感觉很好。 这个帮忙的人十八岁,叫吴世干。吴世干和杨发瑞年龄相当,当时杨发瑞请了雎县最有名的乌音班子给父母坐夜。还有打丧鼓的一套班子。杨发瑞见吴世干做事机灵,也算踏实,就请他夜晚帮助安排生活,管理一些往来人情招待。 杨发瑞一场丧事办下来,就和吴世干成了好朋友,实际上就是酒肉朋友。 杨发瑞和父母在苏杭时,父亲由于生意上的需要,有时请客喝花酒,尽管杨启兴到这个时候就支走杨发瑞。但杨发瑞从成人在准备喝花酒之前互相取笑中受到一些启蒙。现在又成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懵懂初开时,对什么都感兴趣。 吴世干本来没有读什么书,平时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之人,那里有婚丧嫁娶就去帮所谓的忙,白天跑跑腿,打打杂,混点赏钱。晚上就在办事家里和客人或者帮忙的人聚众赌博。 那时雎县还没有扑克这种赌具,玩的是上大人牌。这上大人共有九十六张牌。分别是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福禄寿。每种牌有四张。起牌时除庄家外,每人起十九张牌。起牌时将牌分为三垛。最先起的一垛牌的最后一张就是经。这个被称作经的就和上大人中的上一样,是一根牌。 打牌时每门牌要成一句话,比如上大人就是一句话。化三千也是一句话。这样的一句话除有上和经牌外,是没有和的。如果一种牌有一对,别人出了这种牌,就叫碰牌,算半根。有三张就是一根。如果别人打了三张牌中剩下的一张牌就叫抛牌,有一根半和。假如起牌时这四张牌都被一个人抓起来了,就叫天抛,算两根。上和经牌就是碰了也只算本来的三根。抛了也只算四根。 一般的规则是手中必须有三根牌才能和牌。 杨发瑞开始不会玩这种牌。他会推牌九,但雎县牌九不怎么流行。吴世干就教杨发瑞学打上大人。 打牌属于娱乐,办丧事的主家是不能打牌的,打牌会被认为不孝。 杨发瑞办父母的丧事时守夜无聊就看他们打牌。吴世干就手把手教杨发瑞。 杨发瑞父母的丧事办完,牌也就学会了。 雎县牌桌子上流行一句话,就是学家子火好。杨发瑞才开始打牌时一抓就是一把好牌。小赌小赢,大赌大赢。随着牌技的提高,火气就不是那么好了。经常输钱。 杨发瑞除了和吴世干在一起赌牌以外,也和吴世干经常光顾青楼妓院。 杨发瑞没有从父母那里学会怎样做生意,却跟吴世干学会了挥霍。偌大的家当被他三下五除二就败得经常卖房子卖地卖店铺,最后坐吃山空。 古时候所说的吃喝嫖赌四大恶习中吃喝嫖还不可怕,最拍的就是赌。吃喝嫖没有钱了就没有人给你吃喝嫖了。唯有赌是最害人的。你没有赌资了有人会借钱给你赌,美其名曰让你翻本。往往是越翻洞越大。 杨发瑞吃不消了,吴世干就告诉他,两人联手出千,也就是玩鬼。偷牌,换牌,最后被人当场抓住。赌场出千被抓是要剁手指的。杨发瑞开始被抓还和人歪扯,后来名声越来越坏,熟悉的人几乎不和他俩玩牌了。 他们两个就又联合了一个人四处用鬼牌与人赌博。这鬼牌就是在牌上做暗记。 那个被他们拉进来入伙的人叫辛艳雀。具体操作就是先由吴世干到一个集镇将所有的上大人牌买光,然后辛艳雀到那个集镇去推销鬼牌。当然,这鬼牌一般人是不认识的。 当晚,杨发瑞和吴世干就到这个集镇邀人豪赌。豪赌前杨发瑞要求换新牌,就是马上买一副新牌来。 那天,杨发瑞和吴世干,辛艳雀窜到老县镇,就将老县镇的所有牌换成了他们做好暗记的鬼牌。 112.第112章 112,出千 吴世干先找到一个开赌馆的地方,进去溜了一圈,见里面有打上大人的,也有推牌九的,还有打花牌的。这些都比较安静。大家偶尔唱一下手中的牌。很少有人搞出动静。 最热闹的是掷骰子的,聚了一大圈人,有的押大,有的押小。有的押单,有的押双。押什么的就喊什么,里面大小单双被高声叫喊着。 吴世干见有张桌子空着,就坐了下来。开赌场的就过来招呼吴世干:“客官,来玩呀?想玩什么?” “打上大人。有人吗?” “有人。等一会儿,我来组织人陪你。”赌馆老板说。 “快点,打大点,称经经。一两银子一根经。”吴世干说。 吴世干所说的称经经就是一根牌一两银子。这在当时就是豪赌了。 “好嘞!”赌馆老板说。 因为赌馆是按照赌资的大小抽头的。赌的码子越大,抽的就越大。 正说着,杨发瑞进了赌馆。 赌馆老板迎上去:“客官,来玩呀?” “随便转转,反正没事,就进来看看热闹。”杨发瑞故意装作懒散的样子。 “想打上大人吗?”赌馆老板急于凑齐人手。 “可以,不过水平很丑。打多大的?” “一根经一两银子。” “这有点大。好吧,打打看。”杨发瑞说。 赌馆老板就把杨发瑞带到吴世干坐的桌子那里。吴世干和杨发瑞当做互相不认识的样子。这是开始都说好了的。 前面介绍过,玩上大人这种牌三个人就可以玩。而且当时的赌场就像开流水席的。前面的走,后面的来。像杨发瑞和吴世干就是出千,,和你玩的输一把,别人如果及时刹车,不和你玩了。你也是白忙活了。 所以,两人的配合也很关键,要拿捏的好。 好多年后,扑克流入天朝,有人发明了用扑克玩诈金花游戏,赌博敛财。最高境界是出千的人可以一直输,让你放松警惕以后,在某一吧牌的时候,出千做牌,让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的牌最大。这诈金花的规则是可以根据手中的牌轮流不断下注,有的还可以翻倍提速。玩鬼的就一把牌,可以将参加赌博的人一网打尽,让你无话可说。我打了一晚上牌,一直在输,就不会来一把好牌? 可是这用上大人来赌博,一局出多少钱开始都讲好了的,不可能一把牌把人家的口袋掏空。 人就是活在希望当中,赌徒也是一样,赌徒心理总是输了这把就寄希望于下一把,你不能让人家断了念想。出千的人对人的心理揣摩的透透的。他就像钓鱼的,那些参与者就像被钓的鱼,面对香饵舍不得离开,最后不被钓上去才怪。 前些年,刚强与散淡涉足天朝彩票,几乎输的倾家荡产,用几十年的辛苦劳动来做代价。刚强与散淡待冷静下来反思才发现,刚强与散淡所熟悉的彩民没有被套进去的人只有两种。一个是定力特别强的,见好就收。天朝所谓的电脑彩票小概率事件打不到我。 另一类人就是涉足彩票火特别不好的,从投注到最后触及到彩民的心理阈限,一次奖都没有中过的人。这类人是小输。输的惨的就是像刚强与散淡这样既喜欢赌一把,有时候又偶然胜一把。 刚强与散淡发现自己的血汗钱就像一坨老面,越揉越少。因为你在揉的时候,旁边有手就在你的老面上掐一小坨跑了。 吴世干就和杨发瑞,辛艳雀采用这种方法,三个人开战了,吴世干和杨发瑞故意输牌,因为采取的规则是活牌的打法,就是可以吃上家的牌,也可以捉铳。有时候这上大人打死牌,不允许吃上家的牌。那个被钓的人慢慢放松了警惕,辛艳雀也及时来了,加入到了这四个人的队伍中。三个人就玩一个人,就是不出千,那个人也会是输家。 不一会儿,就把那个人的几百两银子装进了三个人的口袋里。又有人补缺,还是每人有输有赢,只不过杨发瑞,辛艳雀,吴世干和的牌都是大和,被钓的鱼总是和的小和。 三人分别赢到接近一千两银子的时候,就分别闪人。 像吴世干这样出千,就要打一枪换一个一个地方,天朝这么大,哪里没有赌场?偏偏他们三个在句垭镇翻了跟头。 113.第113章 113,句垭 句垭镇位于雎县最北端,是一个山区小镇。可是这山区小镇特别富庶。天朝总是说生活在鱼米之乡的人幸福。其实生活在鱼米之乡的人的劳作是非常辛苦的,而且是一年到头地辛苦。 句垭镇是大山区,这山区缺少水,但土地肥沃,当地人发现山上特别适宜种玉米外,特别适宜栽桑树。 栽桑树养蚕,发展丝绸业,这句垭镇的桑蚕丝被称为垭丝,远近闻名,还大量的走出国门。 关于垭丝,史书有载:太古之时,楚地雎县有少女,其父远征,少女思念不已,乃戏马曰:“尔能为我迎得父还,吾将嫁汝。”马闻言,绝缰而去。父乘马以归,马见女嘶鸣不食,女具以告父,父怒杀之,曝皮于庭。女过其侧。皮蹶然而起,卷女飞去,栖于大树枝间,女及马皮,尽化为蚕,而绩于树上,因名其树曰“桑”,桑者,丧也。 其后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挥鞭于此,蚕坠而化女出,女乃吐丝成衣,帝喜而爱之,因而娶女为妻,是为正妃。此女不知劳累,故名嫘祖,民间尊为蚕神也。其故里,今雎县句垭镇,所产蚕丝因称“垭丝”。 此据于《史记》、《山海经》、《蚕赋》、《原化拾遗记》,后有史证:明弘治九年《夷陵州志》,清宣统三年《楚地通志?货类》,康熙九年《雎县县志》均载:“垭丝”为皇室贡品,历年以“金罗汉”商标出口,畅销不衰……蚕丝各郡皆产,唯以“垭丝”最为著名,西欧人争购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句垭镇的天时地利适合养蚕。而且蚕的产量特别高,质量特别好。当然价钱也就不错。 最初句垭镇的老百姓也就是自给自足地养蚕,后来一个推销杂货的商人到了句垭镇,见到句垭镇的蚕丝,心里叹道暴殄天物。 于是这个杂货店的掌柜改行收购垭丝或者直接就是收购蚕茧。句垭镇的缫丝工艺不高,蚕茧在缫丝过程中,损失特别大。而这个叫简史光的杂货店商人用独具的眼光,就只收购蚕茧。而且是高价,这价按斤计算比缫丝成型的垭丝便宜不了多少。 句垭镇的人也不傻,既然少到工序,收入又不减少,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句垭镇的人养蚕本来就只忙春季那段时间,和缫丝的一段时间,这下把缫丝的时间腾出来了。腰包有银子,白天有时间,人们在农闲的时候就要想办法消磨时间。于是打牌赌博就在句垭镇兴盛起来。 句垭镇赌风之盛是雎县一景。历任官府都想在句垭镇禁赌,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慢慢的,句垭镇原先养蚕的农民就逐步分化为专司贩运蚕茧的,专门生产蚕种的等等和桑蚕有关的产业。当然,还有一部分赌博特别有天分的人就放弃了养蚕,成了打牌赌博的“职业运动员”,他们平时苦练牌技与坐功,练就了熬夜三昼夜不觉困,除了上厕所不下牌桌子的工夫,对牌精于算计。 这样,句垭镇纯休闲的人来赌馆打牌就成了纯粹的送钱来的。 吴世干和杨发瑞摸清了句垭镇人打牌的水平,知道句垭镇人打牌水平高,胆子大,赌资足。于是三人要在句垭镇来劫掠一番。 这句垭镇人最喜欢用来赌博的工具是麻将。句垭镇人觉得打上大人,花牌等要用手拿着,打牌的过程很辛苦,就不像麻将,牌是放在桌上的,双手只需要一只手去摸牌打牌,还有一只手可以喝茶吃瓜子等。打牌的过程十分享受。 句垭镇人当时的麻将玩法开始是有风的二五八将。后来又流行了一段时间的没有风的卡五星。最后比较盛行的就是血流成河的打法。 打牌的人都知道,玩二五八将打牌时抓到一把好牌不容易,比如七对,比如清一色。可是大和怕屁和。一把好牌随着人家放一个屁和就浪费了。起到大和牌的人心里十分懊恼。 这血流成河就不要紧。大和不会浪费。只要垛子上还有牌抓就行。 114.第114章 114,下钩 这血流成河能不能打成,可不可以多赚钱,抓牌,换牌有没有人带你的那门牌这是关键。举例来说。血流成河只有麻将牌中的三门,就是筒条万。没有东南西北红中绿发白板这些风。你手中的牌都是万字,或者换牌换的万字居多,一般人都会把牌往清一色上打,但是有的人发现你打万一色出于自保也会把万字这门牌尽量往回带。 打牌的人都知道,二五八的清一色大和打成时,如果是你连喂三手,就该你赔,不管是和牌的自摸的还是捉铳,都该喂三手的人负责。这主要是防止两人联手搞鬼。 而血流成河的玩法初学者总觉得玩不了鬼,其实中间鬼大着呢。 比如两人联手时,互相暗示自己纳闷牌最多,就向对方发出信息,至于怎样发信息,这是两人商量好了的暗号。然后把自己的牌按照对方需要的拿三张出来,如果掷点数的时候正好被对方拿了,自己就是还有对方需要的那门牌也不要急于打出去,用来迷惑另外两人。他们见有两人没有打某一门牌,也就是两人打一门牌的话,就是打成清一色,也不会有多少可以和牌的张子了。 这就是先换,后喂。如果两个联手的人坐对家,互相换牌成功就会双赢了。有时候在掷点子决定位置的时候,两人就要想办法坐成对家,这样就有利于更多的和牌。 打血流成河时两人联手就很可怕了。现在是三人联手,你不输的库尔默德才怪! 各位朋友,刚强与散淡曾经也迷上血流成河,后来有朋友给刚强与散淡取了很多外国人的名字:金昌淑,根本不赢,从来没赢过,越陷越深,舒得不亦乐夫和输得库尔默德。 刚强与散淡输的库尔没德以后才知道,这中间竟然有这么大的鬼气。刚强与散淡从此不再玩血流成河了。 杨发瑞,吴世干,辛艳雀三个人到了句垭镇的赌馆,当然是分开进去的。赌馆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多,谁也不会注意谁。而且总有人输的不再踏足赌馆。所以赌馆是典型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所在。也每天有新人进来。每天有旧人哭,但新人不见得会笑。 杨发瑞三人进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就像无意当中走到一张桌子的,先是杨发瑞在一个打牌人走了后上了桌子,杨发瑞上桌子后就提出把赌资提一点,刺激些。 一般打牌赌博的人是成年人。杨发瑞装老成,还是让人看得出年龄的稚嫩。杨发瑞提出涨赌资加码,其中就有一个人有点坐不住了,打了一圈,那个心里发虚的输的多一些,杨发瑞也输。 杨发瑞是故意输,让人家消除警惕,而且杨发瑞尽量给其中一个人喂牌,让他将牌桌上的钱尽可能集中到一个人手中。 各位书友朋友,我们在文学作品中,看惯了一些高手在赌博时尽显风流,那飞狐外传里的雪山飞狐胡斐在赌馆里发飙,让人特别解气,那是快意恩仇的搞法,直抒胸臆! 事实上,你想从赌场捞钱,你必须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包括前期给人的心理铺垫,还要逐步培养人家的胆气,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把家产和身价性命都押给你呢。 过了一会儿,其中赌瘾最大的一个人先输干净了身上的筹码。 雎县赌馆抽头是是抽一。比如你用一两银子换了十个筹码。你赌完了准备走的时候,就要将筹码换成银子,这时你的十个筹码就只能换回九钱银子了。 在赌场里有的也严禁私自换筹码,当然动作快点也没有人知道,赌场管理又不是一对一。 先输干净的就下场回家去了,他是不用将筹码去换银子的,因为他手中已经没有了筹码。 赌场老板就又拉了一个赌徒上场凑数。这水,特别说明一下,古代也好,现在也好,打牌赌博的人都把钱称作水。水是流动的,这打牌赌博输赢的钱也是流动的,就像水一样。现在这水有流向先前和杨发瑞一起玩的四人中的另一个。最早火气好的,赢了不少的又被淘汰出局,找赌场老板借了筹码再赌,还是输。 刚强与散淡怎么说吃喝嫖赌中赌最害人呢。假如你在赌场里赌博,火不好,技不如人,或者有人出千,都会导致你输。如果你有克制力,输到多少就不玩了,就可以止损。 偏偏赌徒心理,越输越不服,最后就狂输。此人就属这一类的,而且找赌馆老板借钱,就是借筹码,借十给八个,然后兑付和其他人一样。 只一会儿,那人就又将借的筹码输完了,只好乖乖走人。现在桌上的钱五归一。 杨发瑞还是保持输不变。吴世干上场了。 115.第115章 115,阻击 杨发瑞和吴世干两人上场了,杨发瑞似乎来了点火气,小赢了点,但好景不长,杨发瑞就又开始输。 其实这是杨发瑞,吴世干几个人揣摩赌徒心理后搞得技巧。主要是迷惑其他赌徒。正如前面所说,你一直赢,早就没有人和你玩了,或者早就引起了赌馆老板的注意,派手下马仔盯着你,你也就不好玩了。现在输输赢赢,波澜不惊,只不过这钱就像水一样,滚滚流向大湖大泊,大江大河,大海大洋。现在钱都往一个人身上流。 “我们还是提点价码吧,我都输了百把两银子了。”杨发瑞再次提议。 赌场有句话就是输钱都为赢钱起。你在赌场没有赢过钱,你就会对赌场失去信心,再不去赌了。恰恰是开始去赌博的人赢了钱,就会越发瘾大了。等到赌上瘾了,一天不摸牌手就会痒。最后才发现,这赌博就是越赌钱越薄。 其实现在四个人就一个人是单打独斗的,另外三个人是联盟。偏偏那一个人前面火好,很多赌徒都认为某天从开始就赢钱,以为是那天火好。现在这个收了好几个人钱的赌徒不知危险已经临近,杨发瑞一提议,马上赞成,他认为这样还可以扩大战果。 吴世干几个人揣摩赌徒心理很有心得,见那人积极响应,就装作消极应战的样子,把戏做足。 三人重开战端,几圈下来,似乎风水转了,杨发瑞和吴世干,两人赢,辛艳雀和那个菜鸟输。事实上就是一个人输。 杨发瑞边和牌边嘀咕着:“不怕输的苦,只要在不断的赌。” 不一会儿,那个人的筹码就输完了,又找赌馆借了五百两银子的筹码。还是不经打,这人输红了眼睛,就找赌馆借了一千两银子的筹码。 叫花子还有三个穷朋友,那个人又输了的时候,他已经找赌馆借不到筹码了,他的一个赌友又借了一千两银子让他翻本。说清楚了,赢了就只要赢的十分之一。万一输了就将在句垭镇的一个店铺抵押给借钱他的。 又打了几圈以后,刚把牌抓了换了三张后就听那个人哎呀叫出了声。然后就不吱声了。一些看客就发现这人弄了一把九莲宝灯的牌,他的牌是三个一万,三个九万,中间的是二三四五六七八万。这种牌见万字就可以和牌,而且是清一色。 杨发瑞和吴世干换的牌不该那个人拿。现在就是辛艳雀知道他拿了自己的一门什么牌。 该杨发瑞先出牌。一个看牌的说出了句这牌好像是九莲宝灯。杨发瑞一听,就知道这把牌运转的不好的话,前面赢的钱就会被吐出不少。 看牌的议论让杨发瑞和吴世干都知道这牌出了奇迹。 杨发瑞把自己手中的牌盘算了下,自己手中有一对一饼和一对九条,那么是九莲宝灯的话极大可能就是万字了。而自己手中换出去三张万字后还有两张万字,本来是准备将万字打掉的,现在看来要把万字带回来。于是就将九条打了一张,那个人没有反应。 该辛艳雀出牌,辛艳雀知道万字不能打就打了一张筒子。辛艳雀当时换牌的时候就注意到吴世干要万字,就把万字拿出来,没有想到让野麻雀换去了。现在三人都知道万字打不得。 三人心知肚明,把牌带了回去。 116.第116章 116,牌理 世上事最难料,和杨发瑞打牌的句垭人名叫吉星子。今天打牌起伏跌宕,已经让他感到这打牌就像人生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状况。 雎县人说,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这句话用在牌桌上一样适合。吉星子不知道前面火好是因为有人在做牌,表面上是在帮他,实际是在帮人家自己。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赢的钱,又举债继续扳本的赌,老天终于开眼了,让我来了一把好牌。 有人总结打麻将要赢钱,主要靠自摸,因为自摸后有三个人出钱,有时候人家放铳是屁和,但自己摸和的却是门前清。三家出的钱就相当于一个人大和的铳了。 吉星子搙起袖子抓牌,这万字的牌好像和自己捉迷藏一样,一个不见。看着牌越来越少了,吉星子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大,一门牌36张,自己手上13张,还有23张嘛。可是就是那剩下的23张却不知跑哪去野了。 血流成河的九莲宝灯牌型,几乎是天听的牌,最后竟然只和了一张绝九万,而就是这张万字还是吴世干放的铳,因为他手中的13张牌都是万字了,第14张牌又是万字,听牌了也不用赔钱,所以,放了一手铳。 各位书友只要打过麻将都知道筒条万三门各36张牌。吉星子虽是九莲宝灯,但已经拥有了13张同花色的牌,吴世干也有13张,这两人相加就有26张,这门牌本身就只剩下10张牌了。 辛艳雀和杨发瑞两人在分享这9张牌。 按血流成河的规矩,一局牌打完后要把牌给大家检查,没有听牌的要按照人家和什么就赔什么的规则赔。 吉星子一看他们三个人手中的牌,几乎要吐血。 吴世干是清一色的万字,而且牌听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杨发瑞手中的万字是二万三万四万五万六万,和147万。 辛艳雀手中一对八万做将,还有两张万字是五万六万,和47万。 各位书友,有人统计过,这九莲宝灯牌型是理论牌型,它共有四种形式,一是刚才我们看到的吉星子这个牌型,这可以说是基本牌型,才学打牌的人都知道,还有2223456777789,1233334567888。2344445666678这三种牌型也是九面听的九莲宝灯牌型。 而这九莲宝灯牌型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实战中一不能吃上家的牌,二不能碰人家的牌,手中的牌就全靠自摸来,如果是大二五八的将共有114张牌,每人起13张牌,这就去了52张牌,庄家还多起一张牌,剩下的牌也就61张。按照一人起一张牌的规则来理论计算一人还可以起十五手牌,问题就是很少有人把牌起到最后一张的,在中途就有人放铳或者被某个人自摸和牌了。这局牌就结束了。就是打血流成河的换三张,桌上的牌去掉了东南西北中发板,也就剩下了96张牌,去掉53张牌后也就43张牌,按照理论模型来计算,你还可以摸十手牌。这十手牌你要的那门花色要来,还有人在和牌了,或者碰牌是冒过了你被人家把你要的牌挖去打掉了。 正因为难度大,有人打了一辈子的牌,没有组成过九莲宝灯的牌型,因为手中的牌没有听以前,很多人都会打算听清一色,面对上家出的那门牌不吃有些受不住诱惑,人家出的牌不碰也是一种折磨。清一色能够听牌肯定是优先考虑的。 从性格上讲,只有那些喜欢打门前清的人可能成。除非是天听或者地听。 打血流成河的换三张将九莲宝灯成功的概率又提高了不少。但仍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牌型,吉星子又遇到了一把,而且是连续出现九莲宝灯。打牌能成九莲宝灯的几率是很低,而连续成两个九莲宝灯这个小概率事件的几率是非常低的,低的可以将几率视作0,但再低只要有,还是让人家成了。 这吉星子心想,上把牌没有成,这把牌还会不成吗? 117.第117章 117,挤兑 这次吉星子的九莲宝灯是筒子。换后的牌型是1233334567888,就是没有九筒,有四个三筒和三个八筒。其余的各有一张。这个牌型成了后,吉星子开始还没有看懂,自己摆了会儿才弄明白。原来可以和所有的筒子。 吉星子也是浸润赌场多年的,只是今天的经历显得过于怪异,先是自己统收和自己打牌人的银子,然后是莫名其妙地银子就哗哗流出去,又还负账了。吉星子把牌向内扣住后说:“我们来个刺激的,把漂搞大点,我加漂十两银子。” “这位老兄,我看了下你面前的筹码,莫说漂十两银子的,就是不漂,按照现在的码子大小,我就担心你没有钱出了,你还要加码!”辛艳雀讽刺吉星子说。 “这位兄弟,你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牌友。我们玩牌的最讲究信义了,就是卖房子卖地,卖儿卖女卖老婆都不欠人家的账的。这位兄弟。”吴世干表面上是在说辛艳雀,实际上是把吉星子往绝路上挤兑。 杨发瑞本来也准备帮腔的,但枪口太一致了怕引起人家的疑心。就闷声看自己的牌。 “你们放心,我不会少你们一钱银子的!我向来是开平桌子的!”吉星子掷地有声地说。 吉星子所说的开平桌子是雎县打牌人的话,意思是不挂人家的账。账清走人。 “我就看得出来这位兄弟是爽快人。”吴世干把吉星子直接抵上墙让他没有地方转弯了。 大话好救急,但不能解决具体问题。现在吉星子胸脯拍得天响,也急于扳本就提高了价码。 “不好意思,我扣了。清一色,每人九十两的筹码。”杨发瑞手里拿着一张万字,是五万说。 可是吉星子已经没有这么多筹码了:“这位大哥,我有偿还能力,欠一手。”吉星子说完,满脸讨好地看着杨发瑞。 “不要紧。”杨发瑞说这话面无表情。吴世干和杨发瑞三人为了设圈套用赌博套钱,对每个人赌博是的心理,自己应该的表情都经过细致的分析。比如现在,如果他是笑脸答应了吉星子的请求,吉星子的心里压力就会小许多。 接着辛艳雀也抓了一张六条,和了清一色。 “兄弟,你放心,我有偿还能力的。”吉星子说。 “那可不行哟,你这么拖来欠去的会把我们搞糊涂的。” “就欠这一转。”吉星子想到自己再赌一把,如果还是抓不到牌和就回家去卖房子卖地去。 老天爷就开了他这个玩笑,这一转牌摸下来除了吉星子没有和牌以外,三个人都和牌了,特别让吉星子不服气的是吴世干竟然也和了清一色。而且也是和的筒子清一色。 吉星子一把牌还没有和,外面已经有四百五十两银子的欠账了。吉星子再次找赌馆老板借赌资。 赌馆老板可不愿再冒险了,要知道现在这五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亩地。就是这把牌,吉星子已经有九十五亩地不属于自己了,还有前面输的借的。 杨发瑞三人也知道现在不坚持,如果这吉星子赖账,自己三人在句垭镇和人家为打牌扯皮,三个人和当地人扯皮,自己是不占优势的。 “兄弟。我们就此结束,这把牌也进行不下去了。你欠我的一百八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算是和你交个朋友。”杨发瑞假惺惺地说。 “我可没有这位兄弟大方。我赢的是要要的。前两天,我还不是打大牌,我输了五千两银子。没有办法,我把祖上留下的房子地都抵押出去了,还不够,最后没有办法,我把子女也抵押了,老婆也押上了,还清了欠账,还略有剩余,我想,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不如把剩下的拿去再赌几把。我现在相信否极泰来这句话了。打牌的不要怕输的苦,只要在不断的赌。总有翻本的机会。”吴世干半是启发,半是诱导地说。 吉星子心里确实不甘,如果这把牌不怎么样,自己扳本也没有希望,也就算了,面对这九莲宝灯的牌,确实不想放手。 “老板,封牌,我去筹银子。三位兄弟时间的损失我会补偿的。”吉星子说。 “没有关系。”杨发瑞先答应了。吴世干和辛艳雀都点了头。 赌馆老板就拿来一块布将桌子蒙住,然后在四只角上用绳子捆住布,然后贴上封条。杨发瑞和其他三人都在这四张封条上签了名,按了手印。 吉星子就去卖房子卖地去了。杨发瑞三人被赌馆老板安排在一间房子喝茶等候。 可是天都黑了,还没有看到吉星子的人影子,就是赌馆派的跟去监视吉星子的伙计也没有回来。 118.第118章 118,当铺 “算了,我们不等了。”吴世干对杨发瑞,辛艳雀说。凭吴世干在江湖混的经验,这吉星子一去不回,肯定出了问题。再待下去也许有麻烦。 “可惜了我的一把牌。”杨发瑞很遗憾地说,还把牌翻开看了一眼,才恋恋不舍地和辛艳雀一起去换筹码。 “三位不再玩会儿了?”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人还不来,算了。”吴世干算是代表杨发瑞和辛艳雀发了言。 三人假装不认识的各自兑换了银子,还做张做势地互相道别。 然后三人在镇子里雇了一辆马车就回到了雎县县城。 后来杨发瑞才知道吉星子回家以后翻箱倒柜地找地契和房契,就是不知道弄哪里去了,就找老婆,老婆本来对吉星子不顾家,只是赌博就很恼火,可是三纲五常又让她有泪只能悄悄地流。后来见吉星子一输光就卖地,就把这房契地契藏了起来。 吉星子扳本心切,找不到就骂骂咧咧要打老婆。他老婆就进屋喝了毒药,吉星子只好和赌馆监视他的人把老婆送到句垭镇的一个诊所去抢救。 这样时间一耽搁,天就黑了。吉星子心里挂着那把牌,心里就像猫子抓的一样。好不容易见医生对老婆施救后病情稍微稳定了点,就又跑回家翻箱倒柜找房契地契。最后在老婆的枕头里翻了出来。 可是这一时又找不到买主,吉星子知道,那时急等资金周转,只有抵押贷款。这抵押贷款最方便的就是当铺。先把物品作价放在当铺,当然这价就像后来商业银行贷款时对抵押品的评估。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当铺的说了算。 贷出资金后在双方约定的时间内,你可以将准备赎回的资金带着,到当铺把抵押品赎回。当然是要付利息的。 如果你在双方约定的时间里没有资金赎回自己的抵押品,当铺有权处理你的抵押品。这当铺对抵押品的估价往往偏低,就是再好的物品都会写上虫蛀鼠咬,破烂不堪。是土地也是荒田薄地。 吉星子赶到一家当铺,当铺已经把临街一面的门板都上了。那时的商家或者店铺都是封闭式营业,也就是你要什么商品由商家给你拿,绝对不像现在的超市,由顾客自己自由挑选。所以店铺在临街的那一面都开着一个很大的门,然后在门后面横着一张很长的柜台,将顾客拒之门外。 有的稍大点的店铺,柜台就在屋里最里面靠墙的那地方,货物也是摆在柜台里的。这当铺就是一个高高的柜台倚门而立。去当铺的人都要仰视当铺的掌柜和伙计。这些店铺由于柜台的原因,这门就不是有门轴的那种,而是一块块的门板,门板和门槛是用子母槽固定的。也就是在门槛上有凹槽,门板顺着凹槽滑动,一块顶着一块。 那时店铺停止营业就不叫关门,叫上门板了。店铺说关门就是完全不干了,相当于现在的歇业,破产。所以商家最忌人家说关门了。 性子急躁的各位书友也许已经耐不住了,说刚强与散淡这么罗里吧嗦的。我这是走的传统经典创作的路子。和雨果,巴尔扎克等人相比我这还是简单多了。 吉星子跑到当铺,人家上门板了。他就在那里使劲拍门板。当铺的老板就开了一个小窗。老板见是吉星子就说:“吉老板,这深更半夜的,啊,哈哈,有急事?” 吉星子一愣,马上想到这么心急火燎地在晚上到当铺抵押了就是为赌博,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马上说:“老婆病了需要钱治病。请帮衬下。” 吉星子现在居住的房子不仅临街,而且就在一个十字路口,是一块商业价值很高的地方。可是吉星子就把这块商业用地拿来做居住的房屋,有很多人都去找他谈,想把他的那块地买去或者换去。 可是吉星子就是不干。 这当铺的老板也动过这吉星子的心思,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找过吉星子谈这件事情。 这话又要往回说了。吉星子原先最反对打牌赌博了,根本就不沾这些赌具,可是一次有几个人在一起吃饭,吉星子架不住几个人的哄劝,有人给了他十贯钱,说吉星子如果赢了,这十贯钱就还,如果十贯钱全部输了,就算了,不要他还了。 吉星子那天赢了十几贯。 大家都可以想到,慢慢的吉星子就上瘾了。 这当铺的老板翻了一下房屋地契,吉星子所以的家当应该都在这里,唯独还缺一张这店铺老板非常需要的。现在吉星子居住的那个临街房屋的房契。 “这个,你知道的,你这荒田薄地,破旧老屋贷不了多少银子呢。你好像把全部家当都拿来了?”当铺老板开始启发吉星子了。 “没有,还有我现在住的一个院子,就剩那了。” “哦。吉老板,不知你听说过一根稻草压死了一匹马没有?”当铺老板绕弯子说。 “一根稻草可以压死一匹马?这叫人怎么相信。” “是的,就是一根稻草压死了一匹马。” “你忽悠我吧?就是才生下的小马子也不会驮不起一根稻草呀。” “告诉你吧,这根稻草就是那马身上已经压了它就要承受不住的稻草,这草就是它身上的最后一根压上去的稻草,那马就被压死了。” “哦,我懂了,你是要我把我住的院子也拿来抵押。好多人找我买我都没有舍得。”吉星子有点警觉了,可是这当铺老板从来没有找自己谈过想买我的房子的事情,不像是。 “算啦,你这些荒田薄地歪屋垮庙就值一百两银子。” “什么,就值这么点?” “拿到当铺的都是你们平时用不着的东西,属于废物利用,我们还要想办法给你弄出去变现呢。你不当算了,我们本来就打烊了,我要休息了。啊!”当铺老板说完还很配合地来了一个哈欠。 “我实在是需要银子,这么着,我把现在住的院子也搭上,你就多给点。” “好,我就给你五百两。” “还加点嘛。” “六百两。” “还加点。” “算了,我就来个干脆的,一千两。不能再加了。” 119.第119章 119,赌运 吉星子一盘算,哪够呀:“我心里默了下,这可以当的都当了,屋里就是被窝衣服了,那又当不了几贯钱。你就给我当个二千两银子。我感谢你了。” “你又不用买房子置地,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你是不是要还赌债或者准备去赌博呀?” “不是就好。赌博时风险和机会并存的,我就听说街上有个人把家产都赌光了的。所以很多人都劝人不要赌博。可是我又一想,这赌输了的人的钱到哪里去了,还是被人赢去了嘛。后来我就专门搜集那些人赢了赢了多少。这才是全面的了解赌博。你像县城的有一个伙计,也是赌的精光,他就把全部的家产当了去翻本,最后都赌回来不说还赢了几处房产和几十亩县城附近的地呢。他们总结这打牌的不怕输的苦,只要还在赌,都是有机会的。如果吉老板是去打牌的话我还不会和你讲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是去打牌的。” 这当铺的掌柜表面是在劝吉星子不要去打牌赌博,可是潜台词却又是打牌赌博可以怎么样。 刚强与散淡有段时间也特别迷恋打牌赌博,而且发现经常和自己玩牌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某一天输惨了,发誓再不打牌了。可是第二天,也许还没有人喊,自己就跑到打牌的赌馆去了,班子人一到齐,马上就上了桌子。 刚强与散淡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深思,人之所以对打牌赌博这么容易上瘾是基于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昨天输了,是火不好,难道今天还会火不好。今天火不好,难道明天还会火不好。总有一天火会好的。 刚强与散淡慢慢总结出不是这么回事。打牌的运气好不好与和你打牌的人员构成很有关系。我们就以四人为例,这四人都规规矩矩打牌,没有出千顽皮的。那么在一个较长时间段里,这四个人中,官当的大的,或者发大财当老板的,有很厚经济基础的,他的牌运就比其他人要好。刚强与散淡发现这牌似乎也有生命意识,嫌贫爱富,趋炎附势。当然有人出千就另当别论了。 吉星子拿着兑换的银票跑到赌馆时,仍然是人声鼎沸,赌友们有的高声大叫,有的虚汗直冒,他和杨发瑞们玩的那张麻将桌子还和他走时一模一样,用布盖着,贴着封条。可是那里还见得到杨发瑞三人。 “吉老板来了。”赌馆的伙计过来打招呼,吉星子是赌馆的常客,是他的他们的财神爷。 “那三个朋友呢?”吉星子指着这刚才的牌桌说。 “他们等了会儿就走了。” “他们是一起走的?”吉星子有点怀疑杨发瑞三人是一伙的。 “吉老板也知道我们这人来人往的,如果不是特意留心,谁会注意哪个怎么来,哪个怎么去。你说是不是?”伙计说。 “我说不是!”吉星子准备用这把牌回来捞本的,现在见人已散,这把再好的牌也是一把可以回忆的牌了,他要发泄,要把什么当做出气筒,“说好封牌了我拿银子了继续的。” “可是,吉老板,你说你去了多长时间,人家三个人等你等的花儿谢了又开了,你还是没有来。我不是责怪你。你想,如果是你在这等别人去拿钱,你有这个耐心等个把时辰?人家还催我们去请你呢。”伙计说话时语气很柔和,但观点很鲜明。 吉星子一想也就是这个理。谁叫自己老婆在这关键时刻不支持自己的赌博事业。吉星子想到要找个志同道合的老婆是多么的不容易。 “反正我不管,你们赌馆要负责。”吉星子说这话时自己也感觉到底气不足。 “我们负责了的,这牌桌还把牌封着,等你来玩的呀。吉老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也看见了的,这里这么多人,但牌桌子是有限的,这牌一封,我们老板就损失大呢。再说只要今晚吉老板你把那三个人找来,这牌还原封不动放在这里。”伙计说。 “我到哪里去找,在这打牌的人谁会像查户口的问这问那,别人不烦自己还烦呢。”吉星子没好气的说。 “为你的牌,我们今天这张桌子还空一晚上。如果吉老板明天还要等的话就请把桌子的租金出一下。” “明天再说。”吉星子抬腿要走,伙计拉了吉星子一下。 “吉老板就不再玩会儿?” 打牌的人都迷信,总认为是人家喊的自己,那么自己是被动参与的,就会火好,这叫财撵人。刚强与散淡在买电脑彩票时,当时大家都在体彩追逐14的和值,很多人都要追疯了。刚强与散淡有天晚上在福彩店子和人家聊天,这时一个妇女醉醺醺进了福彩店子,二话不说,掏出三百元钱对福彩投注的人说,来十倍14的和值。 福彩老板就给她买好了彩票后那妇女可能还是酒喝高了,就一屁股坐在福彩店子的条椅上说:“都说14的和值好长时间没有出来了,我今天开始准备九千块钱,追三十天。” 刚强与散淡一听就对那中年妇女说:“大姐,你搞错了,14和值没有出来是体彩,这是福彩,你看,上前天那期开的就是14和值。”刚强与散淡我还指着彩票开奖的k线图要那妇女看。 那妇女看了说:“是吗,我没有买过彩票,还有这么多讲究。算了。体彩今天千万不要开14的和值!我就坐会儿,看这边开什么。” 刚强与散淡记得那天开的奖号是077,就是14和值。那个妇女当晚用三百块赢了一万块。后来听说这妇女输的一塌糊涂,她不光输掉了那晚的一万块奖金,而且还将家里的积蓄全部输了,最后输红了眼睛,把房子也抵押贷款后都输了。 赌博真的很害人! “我就到掷点子那里去看看。”吉星子到掷点子的那一圈人那里去了。赌馆伙计的脸上掠过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笑,你也可以理解为职业的笑容。 120.第120章 120,骰子 吉星子看了会儿掷点子的,每次不投注,心想开的是大小单双,总是和自己想的吻合。他的心就痒痒了。全然不想才救过来的老婆还躺在药店的病床上。这样的人不遭天谴简直就没有公理了。 吉星子就兑换了一百两银票的筹码。 果然顺手,吉星子小押小赢,大押大赢。吉星子心想赌场上有句话,不怕速度快,只要在不断的赌,看样子没有说错。其实赌场还有一句话叫做打牌没有巧,赢了快点跑。问题是打牌的人赢了还想赢,输的要扳本,人就是缺乏这个克制力。 吉星子看了下自己赢得筹码大概有一百五十两的样子。就想一次性的获胜,就把这赢来的一次性投注在大点子上。对这次的点数是大,吉星子是很有把握的,他的把握来源于一直以来他对掷点子的统计分析。现在这点子没有出现大已经超过了极限了。 吉星子忽略了一个问题,这赌馆赌点数的那个摇的骰子的是人为可以控制的。达到极致的时候,那几个骰子落下时由于点数的不同,可以根据骰子落下的声音判断是大小单双。如果庄家要赔的多,摇骰子的人就有可能在揭开骰子的一刹那做手脚,改变大小单双的结果。 令吉星子懊悔的是他他押错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就落进了庄家的口袋。 赌徒有个共同特征,就是手里只要还有钱,就会继续赌下去,不赌的精光是不会服气的。现在吉星子手里有才抵押了房产,土地后借出的银子。就扯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换了筹码,听声下注。押了个一赔十的宝,开奖,吉星子又赢了,这次赢了值一千两银子的筹码。 吉星子信心倍增,没有像刚才一样一下投注,而是专找赔的倍数高的下注,可是这骰子所开的点子就绕着吉星子跑。 赌具有很多种,像现实生活中很多东西都能够拿来做赌具。只是有的不具有趣味性。打麻将,上大人等既有刺激性,也有趣味性,还有智力的比拼。同时可以打发时间。而像摇骰子这样的赌博,就是简单。现代人把硬币拿来往天上一抛,然后猜落地后是那面朝上这样来决定输赢,这也就是摇骰子的变种。 摇骰子最简单的投注就是押大小单双。还有赔付倍数高的就是三颗骰子摇后押点数。这个难度就大多了,但是赔的倍数高。所谓高利润就有高风险在这里得到很好的诠释。 现在吉星子就是选择的猜点数。三颗骰子,每个骰子从一点到六点。三颗骰子点数相加就是3到18,共15个数,也就是一赔十的比例,你从3押到18,各押一两银子,你要押进去15两银子,你肯定会中奖,但一赔十后,你还是会输5两银子。大家只要分别在不同的点数下注,总的趋势是庄家大胜。 吉星子见只投一个点数,赢面不大,就又改变买点数里的大小单双。比如3到10为小,11到18为大。或者投注选择3,5,7,9,11,13,15,17或者4,6,8,10,12,14,16,18来投注,八两银子博十两银子。这样赢面就大一些,可是虽然有十倍的赔付,中了赚的也不多。 吉星子真的着急了,手中筹码在减少,银票的张数也在减少,当然抵押的房产地产也就不属他的在增多。 做投机有一个说法叫止损,这吉星子就不知道止损,只知道红了眼睛。 俗话说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病急乱投医。现在吉星子是输急了乱下注。 随着最后一个筹码被庄家扒拉过去,吉星子现在除了还在病床上躺着的黄脸婆外,已经是一贫如洗了! 吉星子走出赌馆是拖着脚走的路,这时那个赌馆的伙计出来对吉星子说:“吉老板,天黑,我送你。” “算啦,我自己一个人清静一下。” 吉星子如果今天赢了,他是不会寻找清静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个德行,如果成功的完成了什么,一般都要喝五邀六的在一起分享喜悦。但是如果是倒了霉,一般都会找清静的地方呆着,所谓反省。 吉星子现在就是倒霉了,要清醒,如果他现在还是糊涂的,回家一觉一睡,第二天白天就是清醒了,知道自己赌博搞得倾家荡产了,但也不至于走上绝路。人在夜晚很容易放大坏情绪。现在吉星子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把祖上留下来的,自己多年苦心经营获得的,都在一天之类输光了不说,还有了外债。 吉星子就这样毫无目的乱窜。他不知道的是过会儿赌馆的伙计将要在当铺掌柜那里领一笔不小的奖金。奖励他成功地将吉星子拖下水。 句垭镇是一个山区大镇,人类居住有个共性,都是择水而居。也就是集镇多数都是建在江河湖泊边上。这临水而居是把双刃剑,现在吉星子对于这水就有了更深的认识。 121.第121章 121,见鬼 121,见鬼 最近要出门一段时间,生活规律会被打破,有时也因物质条件的限制和时间的限制无法按时上传,也请各位好友谅解。刚强与散淡能够坚持到现在,是你们拥戴的结果。有时候很想停下来,放松一下自己,就又感觉到有股无形的来自你们的力量在促使我努力。这样也好,没有压力也就缺乏动力了。 可惜的是吉星子认识水是一把双刃剑只是认识了一次,没有了第二次! 吉星子到了句垭镇旁的一个大型的水库边一咬牙就跳了下去。 吉星子就听见自己噗通落水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自己一下腾空而起,水面上有一个皮囊漂浮了几秒钟后就沉了下去。 吉星子看了一下逐步恢复平静的水面,多像一面镜子呀。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懊悔,家产被踢腾光了,还欠下无力偿还的外债。要想妻儿以后的生活,只有再变卖家里的动产了。如果自己被债主追讨债务,家里的动产也会被卖光也不够,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自己一了百了啦。 吉星子想到这里心里是一阵悲凉。一死了之! 吉星子虽然有一阵寒颤从全身抖过,还是腾空而起,自己怎么就脱离了水面? 吉星子想,既然自己没有死,就还是先回家看看再说。就在吉星子急匆匆往家回的时候,迎面走来了满脸喜色的赌馆老板。这可是自己的债主。吉星子看见赌馆老板也望了自己一眼,想躲也是躲不过去了。吉星子只好满脸堆笑地看着债主,赌馆老板走到吉星子面前。吉星子刚想主动打招呼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像没有看见自己一样,从身边走过去了。 就是该你的银子,你也不该对我就像见了空气一般不予理睬呀! 吉星子转念一想:不对呀,债主见了该账的的怎么也会讨债的。这就蹊跷了。 吉星子好奇心起,就几步追上赌馆老板。吉星子在追赌馆老板时发现自己现在身轻如燕,几步就跑到了赌馆老板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可是赌馆老板就从自己身边走过,一点反应也没有。 吉星子现在想不明白了,怎么他会看见自己是这个态度。吉星子一时兴起再次追上赌馆老板,就弯腰下了一个绊脚。赌馆老板被摔倒在地,还哎哟哎哟地叫唤,然后看了看周围,又拿出火折子,打燃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地下平坦坦的:“真是见了鬼了,平路上还会摔跤,难道喝凉水塞牙也是真的。” 赌馆老板的一声见了鬼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现在是鬼了,不是吉星子了。 既然这样,我就看你喜滋滋去干什么的。 赌馆老板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只是没有笑了。 这赌馆老板姓廉名才。据说他的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是满含这寄托与期待的,希望他成才。可是没有想到,他在该读书的年龄怎么也读不进去四书五经,倒是对算术特别感兴趣,就要命的是他迷上了赌博。雎县的各种赌具,各种赌法,他都会。后来廉才就干脆开起了赌馆,满足了自己的爱好,还赚钱,一举两得。 按理说这廉才现在正是最繁忙的时候,他会置自己赚钱的赌场于不顾? 吉星子就见廉才到了句垭镇的当铺。 难道他也要典当了才行?他应该是不缺钱的。他的赌馆虽然不是日进斗金,日进升银还是可能的。 廉才刚到当铺门口,当铺的门就开了一扇。廉才闪身进了当铺。 吉星子也随后进了当铺。就见当铺的伙计迎向廉才。 122.第122章 122,复仇 说来是星期六,该是休息的,但到了菜园子,看见那么多农活等着就不敢懈怠,一天忙下来,腰酸背痛,本来不想再码字了,但一想到人只要一松懈,就会懈怠下去,每天都会找到偷懒的理由。不能松劲! “廉老板,我们花老板等着你来喝喜酒呢!”当铺的伙计对廉才说。 “好。我是要讨花老板一杯喜酒喝,祝他心想事成。”廉才说。 “这还不是要感谢廉老板呀。”伙计讨好廉才说。 “就是吉星子蒙在鼓里。” 吉星子听见他们说到自己的名字,原来他们的喜事和自己有关,那么就是自己的伤心事了。 吉星子跟着廉才进了当铺的里面相当于会客厅的地方,当铺的掌柜正在选酒。见了廉才进来满脸堆欢说:“我听你的伙计说,吉星子在我这典当的银子已经全部输了出去,也就是已经无力赎回他的房产和地产了?” 这花老板叫花信,说这话时还有要求证的表情。 “是的,他现在还欠下我的一大笔银子,不光你这的不动产的抵押没有办法赎回,就是家里的动产也要改姓了。” “真是这样,廉老板,按我们开始说的。事成之后,房产归我,地产归你。我是会履行诺言的。” “那就是花老板吃了亏。” “老弟,给你说实话吧,我只要把那吉星子任意一处房产就够本了。吉星子是一个糊涂蛋呀。老弟,我们先喝酒庆祝一下。”花信说。 “想来这吉星子也太悲催了,几世积攒下来的财产转眼间就被他踢腾光了。我们这开赌场的罪孽深重呀!”廉才说。 “廉老板就不要在这猫哭老鼠假慈悲。我们只是要注意教育自己的子孙千万不要涉足赌博。”廉才说。 “真是稀奇,开赌馆的人劝戒赌,真是很有说服力呢。哈哈!”花信的心情好,就和廉才开起了玩笑。 两人说笑一回,酒菜就准备好了。 两人各据一方坐下,当铺的伙计就酌酒。 “你说这吉星子把房子地都抵押了,我都有些不信呢。” “你看了,我给你先看看这房地契。”花信就去拿房地契。 吉星子一听,就知道他们要欣赏自己的财产了。 花信拿来一个锦盒,盒子是绿色的,里面有很多纸张的东西。花信在里面翻了会儿就拿出了一张纸:“你看,这就是那个败家子的房契。” 吉星子听他喊自己是败家子,就恨不得上去对着花信报以老拳。 “还有地契呢。”廉才看了房契后把房契递给花信后说。 “老弟别着急。喝了酒我给你在盒子里拿出来。” 两人就边喝酒边议论着怎么样将吉星子一步步引向深渊的。吉星子在旁听得义愤填膺。原来自己着了他们的套还不自觉。 吉星子猛然想起现在自己是鬼魂,他们看不见自己。就把那个锦盒拿起,出了门。飘回了家。吉星子看着眼角有泪痕的子女,心里万分愧疚,然后就把锦盒里自家的房契地契拿出来放在自己和老婆知道的地方藏严实了。剩下的别家的房地契等抵押的文件,吉星子逐一翻看,都是句垭镇的邻居。 吉星子就将这些抵押文书悄悄送回到这些家里。 吉星子做完这一切,想到原来这廉才和花信狼狈为奸,陷害自己,还有那三个虽不是廉才一伙的,但出千骗自己。怎么也要找找到他们,揭穿他们。 123.第123章 123,锦盒 吉星子要找到杨发瑞也不是容易的,因为他不知道杨发瑞和他的同伙的名字,这样就无法向人家打听了,只能去凭自己的记忆去找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吉星子拿走了花信的锦盒。花信浑然不知,廉才此时的注意力也就在桌子的酒菜上。 等两人酒足饭饱,坐地分赃的时候,发现装赃的锦盒不知去向。 花信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旁服侍的当铺伙计。可是这个伙计从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伙计伙同上菜上酒的佣人,先由这个伙计拿了锦盒交给传菜的。传菜的接到锦盒以后马上转移出去再藏起来。 可是这伙计自小就被花信收养,教他学做生意,并承诺送他一个店铺,他没有盗拿锦盒的动机。花信还是对伙计的住处进行了搜查,搜查完了以后,见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就对伙计说:“搜一遍对你我都有好处。” 伙计嘴上应承着是是,心里却连连呸着,既然你相信我,何必来搜查一番呢。 “还是告官吧?”廉才提议道。 “老兄,我就是认了栽也不会去经官动府。老弟不知道现在的官是无能又贪婪。我这事告官的结果是案子没有破,钱财没有追回来,但给官府的打点用去的就会不在少数了。这是个吃亏不讨好的想法。” “哪我们的损失怎么办?”廉才说。 花信这下听出了廉才的弦外之音。 “老弟,该给你的不会少你的。我们明天到吉星子家去看看,是不是吉星子将这些文书请高人偷去了。”花信说。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第二天一大早,廉才就找到吉星子家里,吉星子家里乱成一锅粥了。吉星子好赌,但晚上也会归家,昨天他的老婆寻死觅活的,今天没有见到人,看见廉才就抓住他说,昨夜吉星子到了廉才的赌馆后就失踪了,现在见了廉才就找他要人。 “我还来找他讨债的,怎么找我要人?”廉才分辨说。 吉星子的二哥吉烟子本身就是一个很喜欢歪扯的人,平时家里被吉星子控制着,这下老大失踪,他在家主事,就说廉才:“你是不是贼喊捉贼呀?!你谋害了我大哥,现在倒打一耙。你还我大哥来。” “我怎么会谋害你大哥,谋害了他,我这么大一笔外债找谁去收。”廉才说的是实话。 “肯定是我大哥在你那赌博赌输了,欠了你的外债,你就欺负他,把他谋害了。”吉烟子说。 “我哪有时间去谋害你的大哥,昨晚我在这花老板家喝酒。花老板可以作证。” “不对,我大哥在你那赌博时你还在场,有在你那打牌的人作证。然后我大哥走了,你也就随后出了门。你有足够的时间谋害我大哥了再到花老板家去喝酒,故意造成一个不在现场的假象。你还我大哥!”吉烟子叫嚷着说。 吉烟子的胡乱联系让人觉得很有道理,马上有好事的就扭住廉才要去告官。 “各位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不信你们问花老板。”廉才说完就望向花老板。 令廉才没有想到的是哪有花老板的人影子。廉才就不明白了花信为什么会弃下自己跑了。 124.第124章 124,寻仇 花信丢下廉才跑了,也不是无缘无故地跑的,他给廉才使了眼色,只是廉才被吉烟子纠缠住了,无法脱身,也无法关注周边情况。等他要找花信时花信却不在这里给他证明。 花信知道自己设套让吉星子参赌,他是心虚,如果见官把自己扯进去就会惹祸上身。所以先溜之大吉。偏廉才反应慢了半拍。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信,在一个水库里见到一具浮尸,看样子是吉星子。 吉烟子这下越发不放廉才了,咬定是他谋财害命了的。 吉烟子要自己三弟带人去把浮尸打捞了看是不是大哥,他在家坐镇,也要把廉才控制,怕廉才跑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报信说,是吉烟子的大哥吉星子的遗体。现在打捞起来,正在收殓了再说。 “不行,我们要报官。不要忙着办后事。”吉烟子就和家里的人扭着廉才往雎县县城赶去。 吉星子的一点冤魂在空中飘呀飘。一会儿就飘到了花树镇。在花树镇的一间房子里传来打牌的声音。 吉星子知道这是有神灵再给自己引路。吉星子的魂进了那间屋子。 吉星子见了屋子里有很多人在赌博,有一桌的格局和在句垭镇自己赌博的形式一样,就是四人中有三人是他熟悉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替下了自己的。这个坐在三人当中的那个人面前的筹码也没有什么了,而和自己打牌的三个人的面前,筹码堆得像座小山了。 原来这三人真是一伙的!我就要看看他们是怎么赢钱的。 吉星子就站在三个人的身后。 这里要交代一句了,吉星子现在就站在吴世干的身后,吴世干的上家是杨发瑞,下家是辛艳雀。对家就是猪和羊了。 吉星子见吴世干的牌是四张筒子,四张条子,五张万字。这在换三张中是典型的屎牌,也就是牌型决定他很难打成大和,一般人拿了这种牌都不好决定把什么牌换出去,像这种牌一般是把成句或成对的牌留着,换的牌是散牌才行。有时候就要撞运了。 现在吴世干的四张筒子是一筒三筒,六筒和九筒,完全不靠。条子是二条四条七条和九条。也是不靠不成句,不成对。就是万字好看的一点,是四个三万,一个六万。 吉星子见这样的牌就是自己去打也不知怎么办。就见吴世干头左右扭动了下,吉星子站在吴世干的身后,看不见吴世干左右扭头的表情,就见吴世干把二四七条拿出去交换。 吉星子见吴世干换回来的牌一翻过来四五七万。吉星子见吴世干把换好的牌码好后把四张筒子拿在手里,就听见噼里啪啦,有牌落在地下。吴世干就到地下去捡牌。 吴世干将掉在地下的牌捡起来放到桌面上,吉星子一看,目瞪口呆了,现在吴世干手中的四张筒子就变成了一二八九万,也就是他手中的牌型是123333456789万,现在牌是下叫了,但是是屁和。只要把手中的九条换成一张万字就是万一色了。 而且根据吉星子打牌的经验,这万字如果来的是一万的话就可以和147万。如果是2万的话就可以和124万,是4万的话就可以和14725万,如果是5万就只能和45万,6万的话就可以和369万,3万已经有四张,也就是只有69万了。如果是7万的话也是可以和147万。8万的话可以8万,是9万的话也就是69万。这样一排列组合,来一张4万是最理想的,可以和五张牌。 吉星子已经明白一半了,原来他们三个一伙的,一定有什么小动作出千,吉星子就见该吴世干挖牌,吴世干动作很夸张地在空中转了一圈,或者说是在空中画了一个美丽的弧线,挖了一张牌起来,吉星子一看,傻眼了。原来是张8万。牌听了,万一色,独和8万,还有两张牌和,这是在人家不带牌的情况下。走了一圈,又该吴世干挖牌了,吴世干又来了一个花哨的动作,起了一张牌,吉星子在后面一看,又是一张8万。和了! 让吉星子不明白的是吴世干没有喊和牌,而是打出去一张牌。吉星子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清一色自摸了不和牌。 125.第125章 125,偷牌 吉星子马上想起,这牌不能和,和了就损失大呢,就见吴世干打出去一张9万,这牌型就成了1233334567888,这个牌型自己不是也成过吗,只不过当时自己是筒子,这是万字,这种牌是见万字就可以和的。 吉星子这下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了。三人斗一个人,就是三打傻呀。我要报仇,可是怎么报仇呢,自己现在也不能说话,说了人家也听不见。就在吉星子还没有想出辙的时候,吴世干就把牌一扣,准备和牌了。 吉星子见状,灵机一动,在吴世干抓牌的时候,因为袖子的遮挡,吉星子在他身后就把吴世干的牌摸了一张,一看是一万,也不把牌放到桌上,而是顺手塞进了辛艳雀的荷包里。 吴世干开始和牌了,和一张牌就把那张牌朝上排着,牌起完了。吴世干这把牌和了十六张,有的是怎么的,有的是人家点的铳。 按规矩打血流成河牌抓完了,和牌了的要给人家检查是不是该这样和。没有下叫的则要赔。如果是三门牌的话,就叫花牌,花猪,那要翻倍地赔的。 “我是九莲宝灯的牌型。”吴世干边说边把自己扣住的牌反过来。杨发瑞和辛艳雀是不会认他的真的,但另外一个输的惨兮兮的,就很认真地查牌。 “你是一个小相公,怎么和得牌?”那人很兴奋地按住吴世干的牌。 吴世干自己一看也傻了眼,愿赌服输,吴世干尽管觉得莫名其妙,最后还是按规则先退和牌收的筹码,然后赔偿。 吴世干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哪出的问题。 四人把账清算完了后就又开始码牌,准备下一局。可是牌码完了却差一张牌,有一个缺口。四人就在桌子底下,椅子旁边四处寻找,就是那张牌不知去向,又把每个人桌子上,放筹码的抽屉,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踪影。 看看我们的衣服上会不会夹的有牌。辛艳雀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张牌,吴世干拿过来一看,正是一张一万。 “好哇,是你摸了我的牌,害我成了小相公。”吴世干说。 “我偷你的牌干什么?有毛病吗?”辛艳雀说。 “天知道。哼!”吴世干说。 本来那个被吴世干三人打的像个傻瓜的已经怀疑三人在出千,现在经了这一出,疑虑顿消,还劝两人不要伤了和气。 吉星子好不气恼,本是陷害吴世干,不,应该是让吴世干出丑的,现在倒好,帮了他们三个。 吉星子就只好另外想辙。就在这时,外面进来应该十七八岁的后生,他走到杨发瑞的身后对杨发瑞说:“杨少爷,我家少爷有请。” 杨发瑞回头一看是张其危的贴身跟班,相当于儿子的狗剩兄弟,张其危帮他的时候,他们就熟悉了,主要是年龄相若,更好接近。 “张少爷吗?他找我干什么?”杨发瑞问。 “我也不知道,到你家找不到你的人,现在我们在各个集镇找你呢。我算运气好在这里找到了你。跟我一起回县城吧。”狗剩面子上似乎是征求意见,实际上是不容置疑,不能转寰的态度。 “恩人找我,我理当马上就走,可是这盘牌还没有打完,走了不好吧。”杨发瑞口说身难动。狗剩一看,不耐烦了,就把桌上的牌一扒拉。 杨发瑞见这样了只好站起来随杨发瑞走了。心里还在发毛,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很害怕见到张其危。在他心里总觉得张其危有股正气让他不能乱来。 126.第126章 126,心虚 杨发瑞的离开,打牌就成了三差一。在赌馆打牌有句话最恰切,前赴后继,赌桌上永远不缺人。有个经常光顾某赌馆的人和赌馆老板闹了矛盾,赌气不到该赌馆去玩,心里想的是我这个常客不去,这家赌馆就会关门。 这人在家闲了几天,就忍不住去那家赌馆看是不是要关门了。令他意外的是那个赌馆和原来一样的热闹,不说人声鼎沸,也是人满为患。他就感叹说:“天朝没有三条腿的蛤蟆,但绝不缺两条腿的人。” 还让他意外的是,原先只要有点空闲,都要跑到赌馆去赌几把,这回一赌气,竟然把赌博的瘾戒掉了。 各位书友,如果你也有赌博的习惯,哪天不赌博,心里就难受的话,你就找点什么事让自己去不了,不要搞成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赌博了。有个伟人是把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写作了。你不能把喝咖啡的时间用来赌博了。 吉星子的一点魂魄犹豫了下,也离开赌馆,随着狗剩和杨发瑞往雎县县城飘去。 “狗剩哥哥,我都有些怕见我的恩人,他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杨发瑞到底心虚。 “真的不知道。我在张家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事。不该我打听的我也从来不关心。”狗剩说。 “难道一点风声也不知道?”杨发瑞不弄明白不罢休地问。 “我家少爷又不是你的什么长辈,也不是你的什么亲戚,他怎么找你你就这么害怕。我现在相信人们说的做贼心虚的说法了。”狗剩揶揄杨发瑞说。 杨发瑞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心里在盘算,如果张其危问自己最近在干什么,就说自己在跟着朋友学做生意,四处跑。 做什么生意呢? 自己别的不懂,就说自己在做老本行,只不过没有店面,主要搞贩运。自己别的是门外汉,说到丝绸生意,多少还懂点。 刚强与散淡从生活中发现了一个规律性的东西,人之所以撒谎,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无奈的情况下出现的变类。换句话说就是被逼出来的。有人面对某种情况,无法交账了,只好撒谎来过关。 杨发瑞最近应该属于交友不慎,和吴世干,辛艳雀之类鬼混,不光踢腾完了家产,还陷身赌博,设套出千。害人害己! 狗剩是骑着马来的,杨发瑞和吴世干几人四处游荡,骑马是很方便,但这马还需要吃草,天下没有会跑不吃草的马。开始杨发瑞也还是骑马的,后来嫌麻烦,就改成雇轿子。现在他就和狗剩骑着狗剩骑来的马。 杨发瑞现在的心里就像后来的一首歌儿中唱到马儿耶你慢些走哦慢些走…… 再慢也是马,很快就到了雎县,来到张家门口,两人下马,杨发瑞都感觉自己的腿发软。 张其危正在他常议事待客的第六进院子的堂屋里和赛吴用说着什么。 杨发瑞见了张其危就很懂事的行了一个跪拜的大礼,也对赛吴用行了个礼。 杨发瑞的父母能够风光的安葬,自己的权利能够得到维护,靠的就是这两个人。所以杨发瑞对张其危是打心眼里的敬畏。 对张家,杨发瑞也不是很熟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来答谢过张其危和赛吴用,当时他也只是感到张家的宅子大,气派,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现在杨发瑞看张其危的样子也不是疾言厉色,心里平坦了些。杨发瑞到底社会经验不足,有很多人表面上看很和气,让人觉得很亲切,可是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内心,你们就是泛泛之交。而有的人就是快意恩仇类的,虽然你感受到的是他的粗鲁,但你们可以交心,成为好朋友。 杨发瑞平息了下呼吸,张其危也和赛吴用说完了话,就转过脸来看着杨发瑞,也不说话,莫说看茶,就是看座也没有说。 杨发瑞心里开始发虚,两条腿就有要弯下的冲动。自己才行了叩头的大礼的,总不能再行一个吧。 127.第127章 127,穿帮 昨天开始出差,生活规律被打乱了,上传有时候就不能按时了,我还是尽量保证一天一更! 就在杨发瑞要再次下跪的时候,张其危说话了:“最近在干什么?” “没有干什么?想做生意,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杨发瑞说了话后,深深吸了口气,人在紧张的时候最怕对方沉默,只要开口说话了,紧张的气氛就会缓和。 “好像不是吧?!”张其危说。 杨发瑞又紧张了,他不知道张其危掌握了什么。他也知道张其危能帮他,也能管住他。 “还在考察,有时候和朋友在茶馆打打牌。”杨发瑞避实就虚说。 “只是有时候,我怕快成职业了。我还听说你在变卖家产。是吗?”张其危问。 “那是为了筹措做生意的周转金。” “你项目都还没有确定,就在准备资金,你是在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恩人呢。”杨发瑞声音虚虚地说。 吉星子恨不得大声喊:“他就在骗你!” 但现在阴阳两隔,吉星子就是想揭穿杨发瑞的面目也只有找另外的途径。 “我也只是想提醒你,至于你听不听的进去,也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想这个世界多一个正常的人总是好事,多一个坏人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好吧,你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张其危见杨发瑞这么说,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他也不是自己的至爱亲朋,犯不着自己对他过于投入感情和时间。 杨发瑞听张其危这么说,忙叩了个头就出了张家,现在季节已经是夏季,天气已经很热,杨发瑞出了张家,才发现浑身湿透,那是冷汗使然。他擦了一把汗,出了口气,站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就又租了匹马往花树镇赶去赌了。 吉星子跟着他,也飘到了花树镇那个赌场。 现在吴世干和辛艳雀两人和另外两人还在赌,这两人是新上的,已经斗垮了一个。他们两个面前已经堆满了筹码。杨发瑞不知道的,他们已经用筹码兑换了几百两银子了,现在桌上的筹码又可以兑换几百两银子了。 杨发瑞走的时候就用自己的筹码兑换了一百八十六两银子。 杨发瑞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肥猪被宰成了老鼠大小的了。 见杨发瑞想上,有个人把这把牌打完就不打了。 杨发瑞就上了桌子,吉星子想,这次我是要让他们穿帮的。可是怎么让他们穿帮呢。就在这时,吉星子发现杨发瑞起牌后把牌换好了,又是筒一色差两张牌,那两张是一张万字,一张条子。他故伎重演,把牌掉到地下去捡牌的时候,吉星子在后面把杨发瑞的样子一推,杨发瑞一个趔趄,就听见地下又响了两声,原来是还有两张牌落下地,正好是两张筒子。 “怎么回事,你掉了四张牌在地下?”那个还在场上打牌的只在注意自己的牌,是那个输苦了的人,下了桌子在那看牌,发现不对头,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各家的牌,发现杨发瑞和辛艳雀两人的牌明显都短了一截。再看地下掉了四张牌,就发现有猫腻,固有此一问。 “我掉了两张牌在地下。本来我是拿在手中的,不知那个撞了我一下,才是这个结果。”辛艳雀忙掩饰着说。 “是呀,我就感觉谁在后面推了我一下。”杨发瑞也说。 “哪个推你了,你后面哪有人呢。”那个还在打牌的发现有些蹊跷。 128.第128章 128,揭穿 起个早床,五点多钟就起来,先把上传的完成,再去做别的事情。OK。各位书友,应该被我的勤奋所感动吧! 杨发瑞回头看自己后面没有任何人,就是那个把位置让给自己的也不是站在自己后面,他就奇怪了,在自己蹲下去假装捡自己掉的牌时,手刚要接触到吴世干的手中牌,自己就向前面被推了一把,那一瞬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最后就把牌掉到地下了。 “是的,这是一个误会,你看,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动作,我总是把要打出去的牌拿在手中,这样出牌就会快一些。没有想到他捡地下的的牌时脚滑了,把我撞了。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四个人就继续,因为这牌无法判断是谁的两张牌,于是牌被推翻,重新洗牌。经过这么一次折腾,杨发瑞三人大约心情受了影响,一时牌都比较平稳,没有特别好的牌型出现。 慢慢的三个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桌面上的筹码一来一去,也大致平衡。吉星子在桌下监视三人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异样。 好在这吉星子是冤魂,从桌下钻出来看四人的出牌,又在桌下监视四人有没有小动作。吉星子发现现在他们三个没有做小动作的时候,牌型都正常,少有那种可以和很多张牌的牌型。 就在吉星子觉得监视没有意义的时候,他发现四个人起好牌的时候,都在重新排列自己的牌,杨发瑞好像伸出,不应该是翘起了拇指。另外两个人没有动作。 吉星子把杨发瑞的牌一看,原来杨发瑞手中的牌有八张万字,三张筒子,三张条子。因为现在是杨发瑞的庄家,所以他有十四张牌。杨发瑞把三张筒子拿出去和其他人交换。 吉星子看见吴世干有六张万字,坚定不移地把四五六一句话的万字拿出去换了。 辛艳雀手中有五张万字,他也把万字拿了出去。还有那个被宰的肥猪手中的牌就是五五三的牌型,就是五张筒子,五张条子,三张万字。他也毫不犹豫地把万字拿了出去。 现在按照规则,杨发瑞掷骰子只要不是把自己的牌拿回来,换任何一家都是有利于自己成大和的。只是他的三张筒子要是被那只肥猪换去了,也许会派上用场。 杨发瑞骰子一掷,是二点,他要拿下家的牌,也就是拿吴世干的牌。吴世干拿那个肥猪的牌,肥猪拿辛艳雀的牌,辛艳雀拿杨发瑞的牌。 这下吴世干和那只肥猪换回来的都还是万字,杨发瑞和辛艳雀两人按行话说就是换到了牌。 吉星子发现杨发瑞这把牌就是不搞小动作,其他人的万字也多数会打出去,他万字会是宽床,也就是一家做大。 不好,杨发瑞把手中的三张条子拿着放在自己的腿侧,靠近吴世干的那面,吉星子见吴世干又拿出了三张万字用左手准备和杨发瑞来个二次换牌时,吉星子马上用力把桌子抬起拿开,这个变动让四人都吃了一惊,四个打牌的和现在有几个看牌的人都感到意外,桌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飞起挪开,同时大家都发现了杨发瑞和吴世干一个左手一个右手,两人手中的牌正在交换。 “啊!”看牌的,打牌的都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129.第129章 129,赌馆 出差干活白天盯电脑显示屏目不错珠八小时,早晚就对拿住鼠标键盘的感觉特别不好。这是负面情绪,我要正能量!我白天在电脑前干活一整天,早晚还能继续创作我的小说,让我的人物在我的手指敲动下活起来,我真棒! 杨发瑞和吴世干专注于出千换牌,听到一声“啊!”才发现遮挡两人暗箱操作的手的暗箱——打麻将的桌子被移开了,两人换牌的手正定格于其他人的眼睛。还有什么话说呢。 “怎么办?”“揍他们!”“剁掉他们的手指头!” 赌场有赌场的规则,打牌的人最痛恨的是出千。可是好赌之人总是一个关系没有搞清楚。在赌桌上如果几个人的牌技相当,那就是赌火气,也就是赌运气。如果长期是固定的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时间越长,大家的输赢应该是平账。但是如果在赌馆打,时间越长,大家就会都成输家,因为赌馆要抽头,这抽头短期类感觉不到,但细水长流,也会流成大江大河的。而且不同的赌馆抽头的比例也不一样。 打牌的人对先抽赢家的大和这种做法普遍认可,因为赢家认为这是赢的,无所谓,输家认为这钱反正是要出出去的,又不多出。实际上这种算法极不公平,因为你如果是先赢后输的话,你赢的部分被抽头了,后面输的是真金白银。后面赢的也是实在的很。 刚强与散淡闲暇时也与人打牌,就发现这中间就这个不公平,不如采取按筹码抽取,封顶,这样也公平,或者是按人抽取。 还有的赌馆按照你打牌的大小抽取,就更不合理了,这就好比你如果到餐馆吃饭是要收取桌子使用费的。你吃大餐就要多出,吃一般的菜肴就少出一样不合理。 开赌馆的一般提供茶水,有的有点瓜果点心。 开赌馆的还有两个作用,一是维护赌场秩序,调解赌场中赌客的争议和矛盾。二是为本钱准备不充分的赌客提供资金支持。有些豪赌的还要在提供支持的时候,抽取利息。这利息是按日计算的,按百分之五计息。你比如借的是一百两银子,借据上写的是一百两,到手就只有95两了。第二天或者当天翻本了,偿还还是一百两。第三天就要多付五两,依此类加,俗称割草。这草被割得就心疼呢。 赌客输惨了,急于翻本,就会不计后果借这个钱,赌馆称这叫放码。 吉星子就是这样着了道的,最后输的倾家荡产,丢掉了性命,当然折的是阳寿。 所以刚强与散淡要奉劝好赌的朋友,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豪赌败家。世上有几个人是赌博发了财的。除非你会出千,把赌博当职业。可是你出千时也是有风险的,你总是赢,就会有人注意你,怀疑你。 你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这千出的难度就大多了。 刚强与散淡有一个好朋友,经常请刚强吃饭,然后刚强就与他和他约的人打麻将。每次刚强都会输,而且输的很惨,这人在快要结束赌局的时候对刚强挂他的账也不计较,有时候还故意返还刚强一点第二天过早的钱。刚强就认为这人很讲义气,够意思。包括刚强在内的另外几个赌友都认为这人对自己不错,挺关照的。 刚强的另外一个朋友看过刚强和他打牌以后就提醒刚强不要再和这人在一起打牌了。 刚强不理解,那人也不明说,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才让刚强明白。 130.第130章 130,牌品 那天,刚强与散淡起了一把牌,打了一会儿,就只要钉到2筒就筒一色听牌了。这时上家挖了一张牌打了,刚强与散淡挖了一张牌打了,下家挖了一张牌打出一个二筒。当时二筒已经被打出了一张,刚强非要钉这张牌不可,所以刚强就喊了声“钉”。可是刚强的对家也在喊钉。 “怎么有六个二筒?”刚强充满疑问的问。 “不是,我是钉你上家刚才出的牌,你们挖牌,出牌的动作太快了。”于是刚强的下家和刚强都把刚才起到的牌放还原。 接着又出了一圈牌后,刚强的下家二筒没有打出来。刚强就想这是守株待兔了,而且这只兔子一定会出现,而且就出现在这个树桩前。 刚强摸牌来了张二万,就打了出去,下家说:“和了,清一色。” 刚强一愣,你手中的二万还和的起,而且是万一色,那你那张二筒呢。 按照血流成河的规则,和了诈和一是要退钱,二是要罚款的。刚强就把自己的牌往桌上一扣,起牌就出,也不在手中选牌打出了。 刚强出的牌人家要和就和,反正这时刚强就只说,欠一手欠二手的。垛子上的牌起完了,刚强就说下家,你和了诈和,赔钱吧。 “我怎么是诈和?你们看我这是不是清一色?”刚强的下家把牌翻过来。 大家一看,确实是和万一色。 “你们还记得刚才他打出二筒的时候,我要钉了听牌,对家要钉我上家的牌,他把二筒捡回去了,我就一直守着这二筒。这二筒呢?你们看我的牌。”刚强把牌翻过来。 “这不是二筒吗?”刚强的下家把牌桌上的两张二筒捡到了一起。 “你什么时候打的?”刚强质问下家。 “我早就打了。” “按照打牌的规矩,你这样犯规是要剁手指的,念在同事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们玩。”刚强就下了桌子。 从此就再也不和下家在一张桌子上打麻将了。你手脚太快,我防不胜防,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辛苦那么累?本来打麻将的要诀就是卡下家,防对家,盯上家。打牌就很辛苦,你还要防人家出千玩鬼,那就失去了怡情的意思了。 早就有人总结过在牌桌上的常胜将军,总是有名堂的。再说牌品见人品,所言非虚。 你比如喜欢挂账的人,他在平时的日常生活当中就是一个赖皮。 刚强就遇到过一些公务员打牌,一上场就要打大价码,然后就加漂。火好,赢了钱就扯理由溜了,火不好,出点钱就说打干了,开始挂账。你不同意挂账,他就不打了,拆牌班子。 对于打牌,刚强有太多的感悟。 现在杨发瑞和吴世干两人合谋,被捉了个现行。 “我本来是赢家,自从你上了后,就开始输,算了,我对前面的牌不好说,毕竟没有证据,这把牌也刚搞鬼被捉,还没有伤害到我们,我就不和你计较,你给我们一人出点赔礼的钱,我们了事!”辛艳雀说。 杨发瑞一听,心里直骂辛艳雀,我们明明是一伙的,你怎么还不帮着我们说话,还帮人。 “行。我们给大家一人五两银子的筹码。”吴世干来的干脆。 “不行!我都输了几千两银子了,不能少于10两银子。”那只被圈的肥羊说。 “十两就十两。”吴世干倒很干脆。 杨发瑞和吴世干一人数了二十两银子的筹码分别分给辛艳雀和那只肥羊。杨发瑞心里还很疼这二十两银子。 “我不打了。”辛艳雀说,他知道再在这纠缠也许还会出现其他的麻烦。 131.第131章 131,出差 出差一段时间,停了上传一段时间,心里总觉得不安。出差归来,人的惰性又占了上风。就着今天是个节日,再开始上传。感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 杨发瑞和吴世干也说天不早了,不打了。三人分开走了。 三人走后,这赌馆角落就站起一个人来说:“你们都被骗了,刚才那三人是一伙的,专门在各个集镇打牌赌博,然后出千骗钱。” “你有什么证据?”花树镇一个和吴世干三人打牌输了钱的问道。他也正在因为输了钱不说,还输的不明不白,正想探究,现在听了这话,就恨不得把吴世干三人抓回来问。 “其实,我已经暗中观察他们好几天了。他们三个每天都是前前后后的来,三人中有时候也会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输,那是为了遮人耳目,堵你们的嘴的,你们就没有看出来,他们三个中那个赢钱的是大赢,输钱的是小输。两人输的加起来也没有他赢的零头大,你们就做了冤大头还以为有人和你们一样有垫背的。”那人解释说。 “这算什么证据,我们有时候还会大大方方约两三个人然后再凑一个人来打牌呢。” “那不一样,你们是几个朋友在一起,好玩。可是人家可不是这样,他们从桌上换牌开始,到桌下暗中换牌,中途有没有偷牌,你们也不知道注意了没有。算啦,和你们这些蠢货说了也是白费精神。” “你怎么还骂人呀?” “聪明人不骂,对于笨人还不骂?” “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真费劲,既然你知道他们在这打牌骗钱,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揭穿他们,而是人家走了在这当什么事后诸葛亮。” “你们要是听我的安排,明天我们就来收拾他们三个。” “他们明天会来吗?你又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收拾到他们?”几个和杨发瑞三人打牌输了银子的很是感兴趣,可以报仇不说,还可以收回自己的银子,哪个不干? “好,你们要听我的安排,如此这般。” 吉星子见花树镇的人设好局,就等杨发瑞三人入套了。他的一点冤魂也就四处去飘荡了。 杨发瑞回到雎县城时,狗剩又在等着他。 “跟我走吧,我家少爷等着你呢。”狗剩现在对杨发瑞说话时是毫不客气的。并不是占了张其危的势,而是觉得这杨发瑞本来应该学好的,却和几个不成器的人鬼混,让人确实对他好不起来。 “大哥。张老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哪知道,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的。”狗剩不想和他多说话,杨发瑞也就无法多方面的获得信息。其实狗剩也不知道张其危找杨发瑞是干什么去的,只不过他不想和杨发瑞多说话而已,也就没有说出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之类的话题了。 到了张家,张其危对杨发瑞和颜悦色地问了些情况以后对杨发瑞说:“是这样的,在京城,我有一个亲戚,我们也有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有一事相求,我写了一封信,可是没有稳妥的人代为送达,思来想去,你随父母做生意,走过不少地方,也算见多识广。所以想请你辛苦一趟,当然川资报酬都不会少的。怎么样?” “这个?恩人相请,本不应推辞,但就怕误了恩人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没有关系,我相信你。就是误了事我也不怪你。你也就可以当到京城游历一番。” “几时动身?” “越快越好啦。” “那就后天吧,我怎么也要把家里的一些事情安排妥当。” “行。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一早我们不见不散。”张其危说。其实张其危知道这杨发瑞现在家里有什么安排的,又没有正经的营生,也没有家室的拖累。反正也不在乎这天把两天。张其危后来很是后悔自己良苦用心没有等到实现。 杨发瑞还想着和辛艳雀,吴世干要到花树镇再赌一天,把腰包揣的足足的,到京城好好见识那里的繁华,花花世界肯定是花钱的世界。他们不知道花树镇就是他的噩梦。 132.第132章 132,伤人 杨发瑞和吴世干,辛艳雀第二天又前前后后到了花树镇的赌馆,这次倒是让他们三个感到意外的的是花树镇的赌友们分外热情。最先感受到这份热情的是先进赌馆的辛艳雀。 辛艳雀一进赌馆,就见一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他们在闲聊,看样子准备打牌就差一个人了。像这种情况辛艳雀们三人是不会帮助把人凑齐的。可是今天他们见了辛艳雀就过来两个人,把辛艳雀连说带拉地拉到桌子上,凑齐了四个人开战。辛艳雀心里只叫苦,这下掉了单,只有苦苦挣扎了。 辛艳雀在打牌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三缺一是经常遇到的,可是自己刚在桌子上坐定开始打牌,眼睛一扫就见又进来三个人占了一张桌子,吴世干一进来又被按上了另外一张桌子。 现在轮到辛艳雀和吴世干两人感到不对劲了,因为这时又进来了三个人占了一张桌子。毫无疑问,杨发瑞也就被人安排了桌子。 杨发瑞三人练的是海陆空协同作战,立体攻势。可是现在三人分在三个战场,他们的优势互补就显示不出来了,人家三人一组专门来对付他们三个。 首先是杨发瑞吃不住劲了,因为不管杨发瑞换不换的到牌,杨发瑞不要的门子,人家也不要,杨发瑞要的门子都被人家把牌带住了。 打了两圈,杨发瑞输出去的筹码就有两百多两银子了。杨发瑞急的汗只滴。 打牌的人互相取笑时最喜欢拿打牌出汗的人开玩笑。 现在见杨发瑞在冒汗,其中就有一个人说:“输的汗只滴!” “输的脱层皮呀!”另外一个人附和着。杨发瑞心里的火苗往上直窜。 “输的卖了子女又卖妻呀!” “我要你卖妻!”杨发瑞在第三个人刚一说完就把手中的牌向那第三个人砸去。 第三个说话的只是想开玩笑,现在见杨发瑞拿自己来出气,麻将砸在身上虽然不疼,但是很掉面子呢。男人最怕伤面子。那人见杨发瑞用牌砸自己,就拿起牌砸杨发瑞。杨发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刀,就向那人捅去。 那人没有想到杨发瑞会下如此恶手,一下愣在那里,就听噗嗤一声,杨发瑞的刀当胸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用手指着杨发瑞,口中说着:“你,你,你。”然后向后倒下,由于事发突然,其他人都被吓呆了,当被杨发瑞刺伤的人倒地时大家才反应过来,马上有人去叫医生,有人扭住杨发瑞。杨发瑞此时才发现自己用刀不是杀了一只鸡和鸭,而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杨发瑞后怕了,后怕的结果是双腿颤抖,双唇哆嗦。 饶是见多识广的吴世干也一时没有了主意,辛艳雀打牌出千是好手,但打架斗殴却是他的短板,特别是像现在这种突发事件该如何处置,他也缺乏应变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向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133.第133章 133,占鳌 就在杨发瑞被扭送到雎县县衙的时候,那个被他刺伤的牌友也失血过多死亡了。要不是杨发瑞被扭到县衙,死者家属也会撕了杨发瑞。 张其危听说了杨发瑞的事情以后感叹道:自作孽不得活。 当然,一心劝人向善的张其危心里也很内疚,觉得自己对杨发瑞后来的监护不够,才会有这个结果。自责了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就把这件事,这个人忘记了。 张其危只是抽空去了一趟功德山,发现功德山似乎又向下降了一米。张其危检讨自己的最近言行,估摸就是杨发瑞这个人身上让自己丢分了。 吉星子的冤魂见杨发瑞伏法了,也就到阎罗殿去报到了。 一时无话,雎县城风平浪静,人们安居乐业。 就在这时,雎县的一个大户人家被抢。雎县的平静又被打破。此时雎县的县令付宜兴只要雎县发案,就在第一时间告诉张其危,意思很明白,兄弟,该你上前了! 张其危对自己担任县尉一职一直美心不乐意的。想敷衍又不愿意落下坏名声,只好尽心尽责地当他的捕快头。 这家被抢的是一个在京城当了户部主事的一个退休朝廷命官。这朝廷命官姓吕名补心。吕补心在任上时对雎县百姓多有照拂,那时有一个人在京城当大官,当地人怎么也要讨一些好。吕补心找各种理由给雎县拨付银两,架桥修路等。 吕补心七十岁的时候,实在不能当差,才一再上书皇帝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皇帝老儿见吕补心办差勤勉,就是不恩准吕补心的要求。 后来吕补心在上朝时摔了一跤,行动确实不便,皇帝见再不恩准就不合情理了。 吕补心回到雎县养老,为人低调,也不张扬炫富。平时吃穿用度也是十分简朴。 那时官场流行一句话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吕补心当的是京官,而且是户部的京官。大家不要以为户部是管户口的。户部就相当后来的财政部,管钱粮的。 雎县对管钱粮的人有个说法,就是汗手沾芝麻。什么意思呢?人的手背上有汗了,在劳动中接触到了芝麻,手上就会沾上芝麻。所以雎县人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可以揩油的事叫汗手沾芝麻。 按说像吕补心这样谨慎的人,又不炫富,是不会招致贼惦记的。只是当时吕补心告老还乡获得恩准以后,就将京城的房子田产,全部变卖,加上平时的灰色收入,还有一些珍器字画,用大木箱装了几十口,光马车就雇了十八辆。 在雇请马车夫的时候,,就混进了一个惯盗,他从吕补心装木箱的马车碾过土路后的车辙印的深浅就判断,这些木箱里不仅有黄白之物,肯定还有珍贵的石头——玉器之类。 这个惯盗名字叫杜占鳌,大约其父是想让他成人后独占鳌头的。杜占鳌将信息传递给同伙,在路上就打算动手。 吕补心也不是省油灯。他在离开京城的时候,请了当时京城最大的镖局,振威镖局保自己这趟镖。吕补心开的镖价高,振威镖局也就安排了镖局武功高强的镖师十几人。 杜占鳌未得其便! 134.第134章 134,隔代 杜占鳌在路上对吕补心的珍珠宝贝,金银玉器没有下手成功,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搞清楚了吕补心最终的归属,老家在什么地方。 杜占鳌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时机。因为他知道吕补心是告老还乡的朝廷命官,再也不会到别处去了。吕补心的财产就像煮熟的鸭子,是飞不掉的。这杜占鳌虽是江洋大盗,但他对自己将来还是有谋划安排的。于是他就用抢劫偷盗来的金银宝贝买通了一个高官,指望在关键时刻可以救自己一命。 而且在追赃风声最紧的时候,杜占鳌就将赃物窝藏在那朝廷高官家。 吕补心一生积蓄随着自己的告老还乡,都带回了雎县。 刚强与散淡发现古今中外一个共性,就是隔代遗传现象。比如某家的某代特别能干,那么他的子女相较父辈就逊色的多。而孙子辈又会和祖父辈一样能干。刚强与散淡平时与人开玩笑说,这个现象还是有依据的,你看天朝历史上老子和孙子都是有名的人。却没有儿子这个名人呢。 刚强与散淡再深入研究,思考得出这是人的惰性使然。一般情况下,父母能干了,往往对子女的事情是事无巨细,一抓到底,子女也就大树底下好乘凉,何必自己去劳心费力,最终能干的父母还看不到你的闪光点。 当儿子辈长大成人后,百无一用,他的子女,也就是这家的孙子辈,对父母依靠是指望不上的,只好自力更生了。所以孙子辈又显得出类拔萃。 还有一个原因,天朝传统,孙子往往是爷爷奶奶照顾的多一些。爷孙相处时间长,机会多,使爷爷奶奶的耳提面命,耳闻目濡成为自然,这样对孙子的影响也是巨大而深远的。 列位书友如果有同样发现,亦可以做一社会现象深入探究,刚强与散淡这个分析只是一个简单的感性认识。 也许朋友会说那宋代的苏氏父子三人,后来的公安三袁等等。还有帝王家的开国皇帝与二世三世多数是逐代衰减,这也不尽然,熟读历史的就会发现就是帝王也有这隔代遗传的现象,像三苏这样的个案不具代表性。 说了半天,列位书友也许早就不耐烦了,我们是来看故事的,又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列位书友在阅读明清小说时就会发现,从那时起,我们讲故事写小说的祖辈就会在小说故事当中适时插入自己的一些认识,生发议论,以起到文以载道的作用。 回过头来,吕补心自己当了高官,可是他膝下育有二子一女却都才能平庸。首先是两个儿子都已四五十岁了,年年参加当时的高考,可就是考不进本科,连高职高专也考不进,没有科举的身份,在当时高考有两种形式,一个是进士考,二个是明经考。进士考考的是考生的理论运用。明经考考的是对古代经典作品的阅读与记忆,相当于现在的默写考试。 所以当时就有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的说法,就是能够考进进士,哪怕五十岁考中的,也算年轻的。那么考取明经的即使只有三十岁,那你也就是年龄大的了。 所以每回国家大考中的进士考试,主考官是满头银发,考生是银发满头。 考试难的,只要通过了,待遇就会高,明经考试容易,考中了也不会在朝廷担当大任。 吕补心的两个儿子没有功名,也就随父到了雎县,安家后继续读书,准备参加第n次的县试。 吕补心的一个女儿其貌不扬,更为糟糕的是当时吕补心给她挑选的夫婿家庭背景煊赫,吕补心想的是强强联合,这亲家怎么也是一个绩优股! 没有想到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皇帝老儿就革了亲家的官职,削职为民了。 135.第135章 135,被抢 吕补心的绩优股变成了垃圾股。特别是那女婿,也是材质平平还不求上进,潜力股也算不上。 吕补心十分伤心,本来古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吕补心平常对子女的吃喝拉撒睡管的太多,生物学里有用进废退之说。人的器官也好,还是生活能力也好。如果长期不使用,它的功能就会出现倒退。 偏偏人又是有惰性的,只要有人在替自己操心费力,自己操心费力又不讨好,哪个不想偷懒。 吕补心以七十高龄告老还乡到雎县,还要自己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务不说。人都是势利眼,原先吕补心大权在握,回到雎县过年过节,吕补心莫说对左邻右舍,就是对地方官随意说句话只是略比圣旨差一点。在人们心里,吕补心的见解就是不凡! 刚强与散淡在心理学里找到依据,这是光环效应! 吕补心这次回到雎县,少了往昔的热闹。当然,这种感觉是吕补心自己内心的敏感所致,其实,雎县的绝大部分邻居对吕补心还是有足够的尊敬,只是你原先是朝廷命官,而且是大官,现在不是了,从礼仪的形式来说现在不需要那么去做了。 什么事情的发生表面看起来是偶然事件,似乎可以避免,但仔细分析是历史的必然。 恩伟人在看了裴拉萨尔写的《济金根》后回信说:历史的必然要求和现实的不可能实现这就形成了悲剧。 吕补心现在告老还乡,已经不是朝廷命官,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子女中也没有可以享受官场待遇的人,所以安保就大打折扣。自己的看家护院队伍一时没有建立起来。 杜占鳌就在这新旧之间对吕补心家下了手。 张其危是在吕补心家被抢的第二天中午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吕家只是财物被抢,抢劫者将吕补心家主仆都控制住了,捆绑起来后将值钱的东西装了十几马车,只是比从京城的东西少了一点。没有要吕补心的换洗衣服。 吕家被抢,也没有报官,这是因为他家可以走动能够说话的都被捆在几重院落里。 雎县的大户人家房子在前面交代过,也就是大同小异,这吕家一样有几进院子,也有朱漆大门。门口也有看家护院和负责传递信息的门房。 可是大白天了,吕家的大门没有开,就是平常开着的侧门也没有开。那时的大户人家的大门不是有特别重要的活动是不会打开的。最主要的是一惯在门口的门官儿也没有见到。这些也不重要,人们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谁会想到有人真是有强盗胆子,竟敢抢劫前朝廷命官? 那天临近中午,吕家一个请假回去后返回吕家的一个下人回来,到了大门就感觉不合情理,这大户人家在大门的门官儿不说双岗,一个人总会有的,现在到了中午,门口不见人影,这不正常! 这个下人拍了几下门,没有人应,用手一推小门,门却开了。 那人见院子里也不见一个人,走过院子到第一重天井才发现,原来为什么不见人呢。那些粗使下人都被一个个像过端午节包的粽子,一个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而且把人捆好以后连成串后将其中一个人捆在屋子的柱子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动。嘴里也被塞上了破棉絮之类的东西。 那个下人忙给他们松绑,这些人一起冲进第二重院子,情形大同小异,只是屋子的东西显得凌乱一些。几重院子大同小异,只是屋里的凌乱程度越来越重。 吕补心住的那重院子里开始觉得摆满了东西,因为房间的箱子柜子都是开着的,衣服被褥甩了一地。仔细一看,这些摆放箱子的地方,原先是一溜一般高低的,现在就像城墙上一样,有箭垛。原来是箱柜上的箱子不在上面了。 吕补心毕竟年事已高,这番罪也让他吃了苦头。可是不知列位书友注意了没有,像吕补心这样的能够当大官的,一般都有过人之处,有个好身体是一定的。现在有些影视剧编剧完全缺乏生活体验,朝廷命官中的高官是个病秧子,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没有好身体怎么应付的了朝廷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怎么开展工作?说白了,朝廷命官就是高级打工的。 吕补心获得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去报官! 136.第136章 136,盗贼 理所当然的是付宜兴先到现场,付宜兴听了报案,大吃一惊,心里想在自己的治下出这么大的抢案,搞不好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子就戴不成了。 旧时官场有个经验,自己的治下出了恶性事件,尽可能隐瞒不报,就是天灾夸大了及时报,人祸缩小了拖延报,反正往上报告的东西都是采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只不过夸张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刚强与散淡有一个当警察的朋友,而且是警长,而且是年年先进。他的单位也年年是先进。刚强与散淡问题是不是工作特别出色,还是手下有精兵强将。他说:“你也是看到了我的这支队伍,稀松的很。我只是采取了正确的方法而已。你看有些人,一年上头,忙得流星不落地的,最后还是吃批评,为什么?没有经验。像我们被考核,辖区内治安刑事案件发案率有多高,破案率有多高,特别是破案率那可是硬指标。发案率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不可能捉住每个人的双手,不让他去干坏事吧。我们就来个案子不破就不立案,这样破案率就上去了。” “那有些大案呢?你都破的了?”刚强与散淡很憨厚地问,毕竟隔行如隔山。 “大案要案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你们没有看电影电视里经常有什么重案组,辖区内就是发生了这样的大案,我们最多也就是协查,对我们的考评影响不大。” 所以说天朝的吏治腐败不仅仅是贪污腐化,欺上瞒下,尸位素餐,贪天功为己有,甚至杀良冒功等等都在此列。 咱们天朝人聪明,一般不认死理。行为准则就是灵活性与原则性相结合。可是最后就只见灵活性了。 付宜兴到了现场,也就是到了现场。天朝早些时候的地方父母官,特别是七品芝麻官知县,也真难为他们了,他们不仅要管理一个县的百姓,还要肩负后来的公安局长,甚至就是刑警队长,因为出了刑事案件,你要破案。案破了你要审案,提起公诉,而且是国家公诉的是县长,然后审理宣判,就又是法院院长了。 这还不算,征集徭役,你又是城建局长,财政局长,税务局长,还是交通,水利等局长。科举考试是主考官,虽然朝廷设有教谕等,但科举考试还是先从知县这里考起,就又成了教育局长,考试院长。 知县在这些工作中,最头痛的还是兼任的刑警队长。一般情况下,受害人家属会找你催要凶手。社会舆论也会给你压力。 可是刑事犯罪有暴力成分,更多的是高智力,你是和坏人在比拼智力。 雎县有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小偷有宰相之计。 说的是一家被盗。被盗的人家发现了盗贼,把盗贼堵在了屋里,就向官府报案,请求支援,并捉拿盗贼。可是知县来了,搜遍了屋子,被堵在屋里的盗贼不见踪影,大家又说这房子四周没有人家,单家独院,发现盗贼示警后,左邻右舍大家齐心协力把屋子围住了,除非他会仙术遁去。 这时正好宰相在雎县,当然,编故事的没有考虑可能性之类,有时候就是想当然。就如同有个说书人说书时学皇上口气对要出征的大将军说,你好点打仗,打了胜仗得胜回朝时,我让皇后给你烙饼吃。宰相正好在雎县,见知县去了半天,竟然抓不住一个盗贼,就亲往现场,巡视一圈后,就在一个装满水的大水缸旁站定,,然后把水缸里似乎是漂浮的一根水草的一头用手捏住,只一会儿就听见哗啦一声。从水缸里站起一个湿淋淋的人,这人就是盗贼! 所以雎县人说盗贼聪明,可以和老百姓心目中最具智慧的宰相相媲美。 后来胡传魁被鬼子追到阿庆嫂开的茶馆,阿庆嫂就是将胡传魁藏在水缸里躲过一劫的。 付宜兴到了现场,一点头绪都没有,从吕补心那里获知一生积蓄被洗劫一空。付宜兴问吕补心有没有仇家,有没有其他嫌疑人的线索。吕补心也是从知县这样的小官干起,慢慢爬到国家财政部的副部长的位置,应该是对基层破案有所了解的。 现在不知是年老了,还是长久没有做过这些基层的活了,还是急火攻心了,也是满头雾水,一脸茫然。 付宜兴就想起一个人来。 137.第137章 137,线索 付宜兴想起的人大家不用猜就会知道是谁了。不错,就是雎县被强拉当的县尉的张其危。 张其危被请了来。 当然,张其危除了非常特殊的场合,像付宜兴找他来处理应尽的公务。赛吴用自然要跟着。王清和史敬当中总有一个也会跟着。现在还有张名畴,狗剩。虽然说不上是浩浩荡荡,但也不在少数。 张其危勘察了下现场。吕补心的房子布局也不复杂,这强盗进入他家可以翻墙而入,也可以提前混进他家,夜晚出来打开门户,让同伙进来一起下手。吕补心家上上下下的也是一百多口人,强盗来抢劫要把这么多人控制住,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张其危就从这两方面取证,一是从哪进来的?二是怎么被捆住的。张其危是一看二问。 看就是看现场。可是强盗进入吕家没有在墙头留下痕迹。要知道吕家外面是一溜高墙的围墙。这吕家里面可能就有内鬼。 张其危问吕补心,家里不管是什么人,有没有现在不知去向的。吕补心就派管家去查询,没有缺少人。 那么第二个问题是这些人是怎么被强盗捆起来的。张其危心里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饭菜饮水里下麻药。可是这种方法会有人漏过。像这次被抢案件抢犯是兴师动众。吕家只要一个人不被控制,抢犯的身份面目就会被人知道,从而带来风险。 检查饭菜与饮水也排除了在饭菜里下毒的可能。 再就是夜晚用迷香。 张其危从众人口中得知,就是被迷香熏晕后遭人捆绑,大家对于抢犯的模样没有一个能够提供,就是捆绑自己的匪徒的身材高低,体型胖瘦,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案子毫无头绪了。 张其危边询问边整理思路。用马车运输的,而且很有些马车,这个动静就大了,也许会有路人正巧看到抢劫犯的样子。 赛吴用提醒张其危要一份被抢物品的清单。 张其危知道这些被抢的东西强盗不会长期放在手中,一般会变现。在市场上只要一出现这清单上的物品,顺藤摸瓜就有可能抓住劫犯。 当时的马车和现在的小车差不多,还是属于奢侈品或者一些人谋生的工具。换句话说,寻找这些马车也是一条重要线索。 张其危于是将雎县的捕快分成两组,一组到交通路口的茶馆酒肆,看有没有人见过某一个时间段经过的马车,不管是车队还是一辆辆经过的,只要是马车就要搞清楚。 另外一组就去把有马车的车主找到,了解他们是不是在现场。 人员分拨停当后,张其危觉得这还不够。就和付宜兴商量开出悬赏,老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人见了赏金也会主动提供线索,从而领取奖金。 张其危回到张家将自己家的庄丁召集起来,留下一半人继续看家守院,另外一拨人出去打探消息,并要他们放出要采买金银首饰的风出去。 张其危判断,这劫匪就是流动作案,没有当地人在内线,很多事情他们是干不好的。说不定就是本地人结伙做的。那么抢劫成功,掠夺来的财物就要分赃。这赃物就会流向市场。像《水浒传》里晁盖劫了生辰纲,在这个组织中就有当地人白日鼠白胜。 138.第138章 138,纠集 张其危的判断是准确的,杜占鳌准备对吕补心的家产下手,他也是了解吕补心的家产之巨,自己也不是小打小闹弄点零花钱。他要将吕补心搜刮和毕生积蓄尽数劫走,考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 他先是将自己闯荡江湖时结识的一些绿林好汉,像什么弯刀李胜呀,神香霍泗仁呀。怪嘴胡锤呀等等召集到一起。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先出场组队的几人。杜占鳌就不用介绍了。 弯刀李胜,京几人氏,祖传手艺,专门开锁,任你什么样的锁,他的那把小刀在锁眼里几个捣腾,锁就开了。现在开锁城连锁店的相传就是弯刀李胜的后人。这会开锁的人在社会生活中是人们离不开的一项技术活的艺人,但也是招人防备的活。这些艺人给人不安全感。 这时的李胜所用的弯刀还不是后人使用的小刀,而是长度只有匕首长,但刀型是弯的,主要用于拨动门栓。 古时的门都是木板门,门后设计有两道门栓,有的还在门上下又还设计的有似后来插销样的加固栓。但不管是加固还是不加固,用门栓来防盗只能是一种心理安慰。这弯刀李胜之类的人只要须臾工夫就可以把你的门拨开。 有时候主人回家打不开自己的锁或者锁钥匙掉在屋里了,还得请李胜这样的人去帮助开锁。 那神香霍泗仁是专门研究迷药的,他的迷药有很多种,有的是用手撒的,这一般是粉剂。还有烟熏的,这一般是用叶片燃烧,然后吹向要被迷住的人。再就是在饮品里下药的,像酒茶菜肴里被下药。这一般也是粉剂,有时候是汤剂。这迷药一般是把人迷晕过去,然后在实施其他行动。神香霍泗仁也是祖传的绝活。他多次和杜占鳌合作。 怪嘴胡锤的本事就是擅长口技。他的口技可以模仿各种声音,惟妙惟肖,完全可以乱真。他模仿人家男人的声音,半夜去叫门,人家丈夫出门未归,有多少女人被他装的声音所骗,开门让他进入房间,最后有忍气吞声不敢声张。这怪嘴胡锤出了口技,别的什么也不会,但和杜占鳌合作却让他这点小技发挥到极致。 杜占鳌要对吕补心下手,需要的既要有帮手,人也不能少,但也不能多,所以对队伍的要求就是短小精悍。 杜占鳌将这几人纠合到一起后,就开始分工,胡锤联系马车,弯刀李胜去踩点,摸清门户。霍泗仁和杜占鳌去联系其他的帮手。帮手选好后,杜占鳌又改变主意,改借马车为买马车,对于同伙要求在三天时间里学会驾马车。 大家都知道,作为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利于保密。杜占鳌就是想减少人手,免得出纰漏。 训练好了驾马车的同伙,两个做其他准备的也准备好了。杜占鳌和几个同伙商量,下手就在本月二十九的夜晚。当时的纪年是用的农历,农历又称为阴历,夏历。雎县流行一句歇后语:三十的月亮——不照。就是在阴历里将三十号或者二十九号(那月没有三十号)那一夜叫做晦,与十五号的望相对。 各位书友知道晦与望的区别吗? 139.第139章 139,李胜 农历的一个月中,有一天是完全看不到月亮的,这一天就被称作晦,一般是那个月的最后一天。和它相对的是有一天就会看见满圆的月亮,这一天就被称作望。 在一些文学作品里经常会看见这样的描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就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样的天气状况下往往是坏人去做坏事的最佳时间。 杜占鳌把时间选在二十九号的晚上,就是晦日,可以在夜幕的掩护下去做抢掠的勾当。 那时的匪有公开身份的匪,像占山为王的人纠合一帮人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可能是明火执仗地抢劫。还有一类人,平常有自己的营生。偶尔抢劫就会把自己面目遮挡起来,也就是蒙面人。 就是一些占山为王的明火执仗的强盗土匪,也会注意将自己真面目尽量不示人。毕竟不是主流社会所认可的。 那晚先是胡锤模仿吕补心的最贴心的管家的声音赚开大门后,其余门户都是霍泗仁先放迷烟将人迷倒后,弯刀李胜就去用刀把门拨开。然后杜占鳌和其他同伙将吕家的人捆绑在一些固定的地方。这样一直到吕补心住的那进房子。 杜占鳌和同伙将吕补心家值钱的东西搬运到马车上,就逃走了。 事情经过很简单,抢劫的方法也很原始,没有可以称的上的技术含量。但就是越没有特点越是淹没在普普通通中。就是还没有散尽的余留的迷烟味道,也是当时最普通的迷香。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毫无抢劫经验的毛贼在实施抢劫。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案件,却没有给你留下任何线索。 开始还以为管家是盗贼的内应,最后管家可以有不下于十个人证明他当时不可能到现场,就是会飞也来不及,只是被人模仿了声音,带有栽赃陷害的意思。 案件陷入胶着状态。张其危撒出去的调查马车主们都可以证明当时他们不在现场,而且有的马车也没有使用过的迹象。 张其危很着急,因为这个案件牵涉到告老还乡的朝廷命官的人身财产的安全。朝廷很重视,每天都有催命般的上司派人来催付宜兴。付宜兴见张其危也用了心,不好意思紧催张其危。 弯刀李胜在这个关键时刻帮了张其危的忙。 前面介绍过,弯刀李胜的绝活是会开锁。所以,李胜没有钱用了,人家的钱就像他自己的。生理上有了需求,人家的老婆女儿也就像他的妻妾一般,只要人家是单过的,他都会瞅机会去占有。有时候他也出入烟花巷。 雎县有句老话说不会玩的玩biao子,会玩的玩嫂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在xing方面缺乏技巧,就有biao子会教你怎么玩。而勾引嫂子却就不一样了,那是享受勾引的过程。当然这个所谓的嫂子不一定是你的亲嫂子,也有可能是比你大些的女子。李胜钱来的容易,开始还是在烟花巷里买欢。后来厌倦了烟花巷的过浓的脂粉气息,就犹如有人天天大鱼大肉吃荤腥,就会想换口味吃点小炒青菜一样。 就这样,李胜遇到了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名叫非烟的女子。 140.第140章 140,非烟 这几天要参加一个市级的评选,平时没有注意资料的收集,光整理资料就花费了我大量的心血和时间,然后是填表,复印资料。终于上交材料了。耽搁了几天,没有上传,望书友谅解! 算起来非烟应该比李胜年龄要大些。但美丽的女人总是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比男的要小。 这非烟除了五官在脸上布局合理外,而且五官给人以很强的视觉冲撞力。不知书友们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过那种女孩没有,我们平常所说的会说话的眼睛,就是当你觉得这个女孩子看着你时,你的心脏会收缩,或者会出现嘣的一声,那是你的心跳。我们总是想冒险,认为玩的就是心跳。各位朋友,见有非烟这种女孩的眼睛就会心跳,而且只要你表现恰当,也没有危险。这种心跳还是很划算的。后来有人把看美女叫做养眼。 再就是她的嘴唇,那是你见了就像亲一下的嘴唇。刚强与散淡曾经观察过一个女孩子,她的双唇每天都是那种让人有非分想法的红。刚强与散淡天天见她那鲜艳欲滴的嘴唇,心里是装满了好奇,有天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那女孩子,天天起来打口红麻烦吗? 没有哇!那女孩子还怕刚强与散淡不相信接着说,不信你摸。 刚强与散淡肯定是想摸一下,感受一下她的肌肤的弹性的。但刚强与散淡又是一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没有动手。 那女孩子就自己用手背在双唇上揩了下后,把手背伸给刚强与散淡看。 刚强与散淡虽然装作不太热心的样子还是迅速瞥了一眼,真的!她的手背上莫说口红的红色没有,就是唇膏的油脂也没有见。这就是天生丽质了。 说了半天,非烟的相貌除五官的布局合理外,还有就是她的皮肤,我们经常说某某皮肤白皙,但这皮肤白皙是什么样子的白。我有点体会,就是那种你见了心里很舒服的那种白,而且会有某种冲动的感觉的白。 非烟的五官也好,身材也好,还是皮肤也好,都是让人见一面后难以忘怀的那种。 一般而言,天生尤物追捧的人就多,像弯刀李胜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是没有缘分沾到非烟这样的女子的边的。各位书友还记得卖油郎独占花魁的秦钟怎样获得花魁的芳心的? 花魁被一个纨绔子弟欺负的时候,也就是女一号落难的时候,男一号出场救美。 可是非烟没有遇到以往女一号这样那样的麻烦。弯刀李胜和非烟的相识纯属偶然。 弯刀李胜有几天手上的银子花完了,就在一个晚上潜入非烟的家里,非烟的家庭虽不是大户人家,在当地也还是殷实人家。弯刀李胜踩点后于一个晚上潜入非烟家。 像弯刀李胜到人家家里取人钱财就像在自家取东西一样。所有的防盗设施在弯刀李胜的眼中都是一种摆设,只是有的摆设好看一点而已。 弯刀李胜偷盗有个原则,只要够一个月的花费就行。就像他自己所言,干这鸡鸣狗盗的事情,哪次不小心失手被抓,你偷得太多,积攒的也用不成了,特别是受害人见你把人家的财物最大化的拿走,人家心里也不接受。但是你只偷了一些钱物,还可以用饥寒起盗心来搪塞。 那天夜晚,弯刀李胜到了非烟家,将装钱物的一个袋子装满,就准备离开非烟家的时候,见到了熟睡中的非烟。 尽管弯刀李胜有夜猫子般的眼睛,但那是夜晚攫取人家钱财时表现出来的。弯刀李胜在行窃时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不动人家女人,不论老少美丑。 就在弯刀李胜见了熟睡中的非烟准备遵守规则,离开非烟家时,正好很远的地方扯了道闪,而且这闪正好清楚无误地将不着一丝布帛正在睡觉的非烟的美妙身体一览无余呈现在弯刀李胜的眼中。 141.第141章 141,底线 这李胜虽然自己定了一些抢劫与偷盗的底线,但遇到寡居的妇女有时候也会做些开始半推半就的,然后再两相情愿两情相悦的来一番。 规则有时候是人家定的,遵守规则有时候也很痛苦。底线却是自己定下的。现在李胜就面临突破自己底线的关键时刻。 那道闪电不仅让李胜吓了一跳,而且灵魂也受到震撼,闪电下的非烟的胴体再次让李胜受到了雷击。李胜迈不开步子了,他的生理上发生了很大的反应。…… 就在李胜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天空又扯了一道闪电。李胜长期以来因为偷盗养成的一些技术习惯让他在下手之前左顾右盼一下。这一顾盼之间,李胜差点魂飞天外。因为在这道闪电下,李胜看见了被自己打开的没有关紧的窗户,这时被风刮开在开着的窗户那里,有一张惨白的妇女的脸。 142.第142章 142,飞燕 第141章节发的对不起观众,因为还在年的范围内,有人打电话来,只好先发点文字,相当于开个张。 李胜的本能让他一矮身,右手的一把小刀就向窗外射去,天空的闪电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李胜借助闪电消失的间隙,扑向熟睡的如烟,用薄被把如烟一卷,就从另一扇窗户跳出。 生活常识告诉我们,在极亮的地方亮光消失后会出现极暗,也就是眼睛会在短暂的时间看不见任何东西,现在李胜也是这样。他也不知这小刀将窗外的那张露出过脸的人伤到没有,现在他是不管不顾了。 李胜扛着轻飘飘的被窝卷,心想这小女子身体可真轻飘,是不是没有抱出人? 李胜把手臂紧了紧,有实物在里面。这女孩身材一定非常苗条,可能和传说的赵飞燕有一比。 汉代赵飞燕出身平民,以良家女子的身份进宫为宫女,不是坊间传言出身勾栏或者奴婢。父亲赵临家很穷,因为生的是个女娃,赵飞燕一出生就被抛弃,三天后竟然还没死,父母便把她抱回家中抚养。进宫长大后,属于阳阿公主家,学习歌舞,因其舞姿轻盈如燕飞凤舞而得名“飞燕“。? 由于她的舞姿轻盈,人们反而忘却了她的真实姓名,而称呼她“飞燕“。 汉成帝即位十多年,年已30岁,后宫却没有一个存活的皇子。一次微服外出游乐,来到阳阿公主府,阳阿公主把养在府中的良家女都叫出来,取悦汉成帝,赵飞燕勾人魂魄的眼神、清丽动人的歌喉、婀娜曼妙的舞姿,一下子就倾倒了成帝。汉成帝将她带回宫。赵飞燕使个欲擒故纵之计,一连拒绝成帝三夜召幸,激起成帝征服之心,夜夜临幸,再也离不开她。 当时,宫中有一湾清水,叫做“太液池“,中间有一个小岛,叫赢洲。汉成帝命人在上面筑起一个高40尺的台子。有一次,赵飞燕身穿美丽透明的薄纱,在上面跳舞,下有乐队伴奏,汉成帝亲自指挥,看着高台上的赵飞燕飘飘欲仙的样子,汉成帝格外高兴。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袭来,赵飞燕薄薄的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舞,好像要随风飘去一般,汉成帝忙命人用力拉住赵飞燕的衣裙。自此以后,汉成帝真的怕大风把赵飞燕带走,特意为她建造了一个名为“七宝避风台”|的住所。由此可见赵飞燕在汉成帝心里的地位。几年后,赵飞燕被册封为皇后。 后来成帝听说她还有一个妹妹赵合德,长得非常漂亮,又温柔多情,连赵飞燕也自愧不如,便下令召入宫中,姐妹“俱为婕妤,贵倾后宫”。成帝固宠赵氏姐妹,对其它妃嫔不屑一顾,对她们的宠爱逾越了礼制,许皇后、班婕妤等人皆失宠。许皇后姐姐蛊诅后宫有身孕的妃子被发觉,赵飞燕趁机告发许皇后等人蛊诅后宫女子,求己亲媚。太后得知后大怒,下令彻查,许皇后因此被废。之后汉成帝欲立赵飞燕为皇后,但太后王政君嫌弃她出身卑微不是侯门女,不同意,但其实王政君也是出身卑微的平民女。太后的外甥侍中淳于长为成帝立赵飞燕为皇后一事来沟通。成帝先封赵飞燕的父亲赵临为成阳侯,改变她家卑微的身份。六月,封赵飞燕为皇后,封赵合德为昭仪,大赦天下。 赵飞燕赵飞燕成为了皇后,虽然获得了作为女人的最显赫地位,但成帝对她的宠爱却渐渐不如以往,成帝最为宠爱她的妹妹赵合德,封为昭仪。赵合德居住的宫殿-昭阳舍极尽奢华,中庭以彤红之色,殿内油漆一新。门限以黄铜襄饰,并涂上黄金。上殿的阶梯以白玉砌成,殿内壁上露出的如带一般的横木以金环装饰,同时嵌入蓝田玉壁、明珠、翠羽、其富丽奢侈,为诸宫之最。有文对赵氏姐妹的居处之奢华富丽也有长篇累牍的描述。赵飞燕姐妹虽然相继专宠后宫十多年,但都同样没有子嗣,野史《飞燕外传》中的解释是姐妹二人为驻颜却老使用息肌丸以致不孕。 绥和元年,定陶王刘欣来长安,其祖母傅太后私下以许多金银珠宝、珍玩布帛贿赂赵飞燕姐妹,打通关节,在她们的帮助下,一直没有子嗣的汉成帝立侄子刘欣为太子。第二年春,46岁的成帝在赵合德寝宫突然去世,赵合德被众人追罪,因此自杀。 作为养子的刘欣即位,就是历史上的汉哀帝,刘欣感念赵飞燕当初拥立之功,依礼法尊赵飞燕为皇太后,封皇太后的兄弟赵钦为新成侯、皇太后的侄儿赵?为成阳侯,赵氏一门两侯,地位显赫。然而几个月后,司隶解光弹劾赵昭仪怂恿皇帝杀害许美人、中宫史曹宫所生皇子,称“赵昭仪倾乱圣朝,亲灭继嗣,家属当伏天诛”要求追究赵氏一族的罪过。哀帝于是下令免去赵飞燕兄弟新城侯赵钦、侄儿成阳侯赵?的爵位,贬为庶人,家属被驱赶至辽西郡。议郎耿育上书为赵飞燕求情,对解光揭出的杀害皇子案持怀疑态度,痛斥其落井下石。由于哀帝得继皇位乃赵飞燕大力促成,加上她与哀帝祖母傅太后关系密切,自然不再予以追究,赵飞燕总算能安下心来,保住了皇太后的位子,但这样一来被太皇太后王政君和王氏家族所仇恨。 可是,勾心斗角最烈的皇宫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成帝死于赵合德床上,朝野震动,群臣声讨赵氏祸水。赵合德自知难逃罪责,自杀身亡。赵飞燕因为帮助成帝的侄儿刘欣即位,新帝感恩,仍旧尊她为皇太后。期间,有大臣说赵昭仪罪甚大,家属要连坐,矛头直指赵飞燕,哀帝没有处理。后来哀帝崩逝。与哀帝不睦的王氏外戚集团东山再起,哀帝宠臣和外戚遭到了严厉的打击,傅太后丁太后被挖坟,赵太后被废,独尊王政君。王莽挟太皇太后王政君下诏曰“前皇太后与昭仪俱侍帷幄,姊弟专宠锢寝,执贼乱之谋,残灭继嗣以危宗庙,悖天犯祖,无为天下母之义。贬皇太后为孝成皇后,徙居北宫。”一个月后王莽又下诏将赵皇后和哀帝傅皇后一起贬为庶人,赶去看守自己丈夫的陵园,当天二人一同自杀,赵飞燕比妹妹赵合德多活了六年。 李胜扛着背子卷成的被卷,一路狂奔,倒也不吃力。李胜自己也很奇怪,就是自己平素练就的偷盗本领中有奔跑一项,也不至于有如此神力,身负一人,竟然会力大如此。也许是扛的美女吧。 李胜跑到一个蔽静的所在,喘口气的当口,想再借助不时亮起的闪电,再次欣赏如烟的美貌,李胜打开背包卷时,今晚的惊讶再次出现。 143.第143章 143,智计(1) 原来被子里包裹着一个类似于现代充气娃娃的布娃娃。只不过这布娃娃有点大,大的接近真实。我们总是说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现在李胜是慌急没分人和物了。 李胜心里的懊恼真是无以言说。坐在原地呆了呆,他可从没有吃过这个亏。李胜自认为是一个智计过人的人。有一回他们几个狐朋狗友闲得无聊,看见一个美妇在堰塘边洗洗衣服,他们就打赌哪个敢在那个少妇面前把裤子脱掉还不挨骂。 李胜就说他去,赌注是中午二两银子的大餐。 李胜稍作准备就左手右手各用手端着一块嫩豆腐,踱到少妇旁边:“大姐,让我把豆腐洗一下。” 那少妇见李胜端着豆腐,洗豆腐也就是在水里漂一下,时间不会长,就直起腰。 李胜见那少妇看着他去洗豆腐就腰部一鼓,裤子就滑落了:“大姐,快给我把裤子搂起来!” 那少妇见他裤子滑落,又听见李胜的呼叫,慌乱中就帮李胜把裤子搂了上来。那少妇的脸也羞红的艳艳的。 李胜的狐朋狗友不得不佩服李胜的诡计。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问李胜,那裤子怎么就会那么听话,不解自落? “其实很简单,我就用稻草搓了根绳子系在腰间,到了妇人面前用力一挣,绳子断了,裤子不就掉了。”李胜得意的讲到。 各位书友不知对古代人的裤子研究没有。我们现代人穿的裤子属于西裤的样式或者西裤的改进式。 古代人的裤子没有裤扣,腰身也很宽大。系裤子的时候把裤口用手往前一拉,然后左手一折,然后右手向着左手位置折去,一扎,裤子就基本系住了。雎县人把这种裤子叫左转弯。在雎县的农村现在还有这种裤子。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穿这种裤子。 如果怕裤子系不紧会掉,就用一根布带系住。 说起李胜这类故事太多了。如果那时有吉利斯世界纪录,李胜的骗术就完全可以上,他完成的可都是高难度的。 有一回李胜和几个人看戏,见到有个人戴了顶新帽子,李胜几个人就打赌哪个可以把那个人的帽子弄来,但不准明抢。 李胜就去了。 李胜先弄了根绳子,从头顶拉下,在下巴的地方系住,然后就站到了那个戴了新帽子的人的旁边,趁那人看戏入迷的时候用右手从那人的右边把人家的新帽子摘下,扣在自己的头上。 那人按照惯性就向右边转头看是谁摘了自己的帽子。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和自己开玩笑。就转头盯着李胜戴在头上的新帽子看。李胜装作没见。过了一会儿,丢帽子的又看着李胜。李胜就说:“你看我的帽子干什么?是不是帽子丢了?” “是的。我的帽子不知被谁弄去了。”那人说。 “哦。我的帽子在看戏的时候也被人弄去了,你看我现在把帽子上钉一根绳子,帽子就再也没有丢过了。”李胜边说还把脸上的事先系上的绳子拉了拉。 那人连连点头。 李胜打赌就又赢了。后来李胜又和他的狐朋狗友打了一个难度更大的赌,就是把人家穿在脚上的新鞋偷来或者是骗来。 144.第144章 144,智计(2) 李胜就接了这个赌。 李胜跟着这个穿着新鞋的人走。当穿着新鞋的人走到一个巷子里的时候,李胜上前,把那人的帽子摘下抛到巷子旁人家矮墙上。 “哟,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以为是我老表,和他开个玩笑,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把帽子取下。”李胜边赔着小心,边往上跳,想够着帽子,可是够不着。 “这样,你顶着我,我给您把帽子取下来。”李胜很诚恳地说。 “想的美,还要我,顶着你,你顶着我还差不多。”那人可不傻。 李胜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好,我顶你。”李胜说完就蹲下。 那人刚要踩上李胜的肩头,李胜又伸直腰说:“哎哟,你瞧我穿着这身新衣服走亲戚的,你的脚踩上去不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你脱了鞋再上去。” 那人一想,也是这个理,就脱了鞋,李胜把那人顶了上去。那人被顶上刚用双手扣住墙头,李胜就喊顶不起了,身子往下一蹲,那人就被吊在墙头,上下不了。 李胜捡起那人的新鞋边走边说:“你坚持会儿,我给你找把梯子来。” 那人就像吊死鬼一样被挂在上面等李胜找来梯子…… 李胜什么时候吃过今天的亏,明明是扛着一个美女,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布娃娃? 李胜要回转去,如烟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可是现在回去的风险是很大的。如烟没有了遮体的被子,怎么也应该醒了,搞不好呼爹叫娘的已经引起了父母家人的注意。 小偷和强盗惯用的伎俩是在东边放火,西边偷盗或者抢劫。李胜是这方面的高手,可是,现在还需不需要这样放火后趁火打劫或者偷人,李胜还是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李胜原路返回。 李胜轻车熟路又到了如烟的绣楼。李胜从老远就看见从如烟的窗户透出了蜡烛或者灯笼里发出的昏暗的暗红色光来。 李胜清楚记得当时黑灯瞎火的,现在有了灯光,一定已经引起注意了。李胜蹑手蹑脚,躲躲闪闪地专找黑暗地儿摸到如烟闺房的窗户。 李胜用手指沾了点涎水,把沾了涎水的食指在窗户上轻轻一点,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窟窿就出现了。各位书友都知道,****古时候的窗户都是用一种极薄的皮纸糊的。那时还没有玻璃。后来玻璃进入****,价格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承受的。 那皮纸现在好多人都没有见过了。****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就是糊风筝还使用那种纸,随着材料的改进,就像用皮纸糊窗户一样,风筝也不用皮纸去糊了。主要是皮纸虽然轻而薄,但不结实。 皮纸糊窗户的优势是可以挡风,而且因为它薄,所以透光性好,而且关上窗户后,这皮纸也可以挡住外面窥视的目光,当然,别人想窥视也简单,就像李胜这样用涎水就可以了。 向来这些形同虚设的一些设施都是挡君子而不防小人的。雎县有句俗话说你就是拴一只老虎在旁边也不起作用就是这个意思。人的智慧与潜力是无限的,你发明了矛就有人发明了盾。一物降一物是这个世界的公理。有了矛,你没有盾只能说你没有用心去寻找而已。 李胜透过窟窿一瞧,就见如烟现在已经穿好了日常的衣服,正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李胜不知道刚才自己这么一卷一搂抱走了如烟的被窝和布娃娃,熟睡中的如烟冷醒了感到很奇怪,自己睡前好端端的被子不见了,布娃娃也不见了,开始还以为是掉地上了,摸黑在床边也没有找到,就点了灯笼找,才发现被子不翼而飞。如烟就穿好衣服准备叫自己的父母来,可是转念一想,深更半夜叫醒熟睡中的父母总是不妥,就抱膝等天亮了。 古话说,静若处子,此时的如烟抱膝而坐的姿态,让李胜心里产生了一种蒙蒙的如水波荡漾后的柔柔的感觉。再说距离产生美,朦胧产生美,现在李胜在窗户的窟窿里用一只眼窥视如烟,是距离有了,朦胧也有了,加上如烟本来就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样子,那白皙的皮肤在稍显暗红的灯笼光照下,更是白里透红,十分勾人魂魄。 李胜咽了口涎水,刚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手刚刚挨着窗户,耳朵就听见后面有沙沙的脚步声。李胜忙把身子矮下,蜷在走廊的一根廊柱的阴影里。 145.第145章 145,渔网 李胜刚藏好,就见一道黑影似云一样飘到如烟的门口,掏出一把弯刀。李胜见到那人掏出的弯刀差点笑了。心想人们都说班门弄斧,关爷面前玩大刀。现在是在我李爷面前玩弯刀。 李胜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住,要不然就笑出了声。 那人开门的功夫比李胜就差远了。李胜开这样的门一般不会超过三下。可是这人在那捣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门弄开。李胜恨不得上前指点一二,或者直接帮忙,当然他还不会冲动到如此地步。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那一声“吱呀”如果是在白天,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可是在夜晚就显得特别刺耳。 李胜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因为这黑衣人开门的技术不怎么样,但轻功还是可以的。江湖经验告诉李胜,一个人不可能样样功夫都了得。开门撬锁不行,不等于武功不行。李胜要静观其变,然后乱中取胜。 那人轻轻推开门。李胜凑近窗户的一只眼看见的如烟坐在床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慌乱与诧异,反而有一种期待。 李胜心里想这女子要不是傻,要不是心理上已经有了准备。奇怪的是自己刚才是在她熟睡的状态下下的手,尽管没有得手,也没有危险。 那人见如烟的神情后也有一丝慌乱,但扫视一下屋子的情景就胆气又壮了。 “美人,你在等哥哥来陪你呀?”那黑衣人见如烟毫不慌乱的表情以后故作潇洒地问。 “嗯。”如烟应道。 李胜听了以为他们是一对有情人,这是暗中来相会呢。但一想也不对呀,如果是那样,门就不会拴着了,那黑衣人来了,只要轻敲一下门等联络信号发出了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李胜边看热闹边心思百转。 黑衣人说着话儿就到了如烟的床边,抓住如烟的一只胳膊,来了一个擒拿术中的小背动作,就将如烟背在自己的背上,迈开步子想走的时候,李胜看见如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隐约的笑意,不过那笑意似乎有嘲弄的样子。 黑衣人背起如烟刚迈开两步。李胜就见一张白色的网子从天而降,就像打鱼的人用的撒网一样,张开似磨盘大小,将黑衣人和如烟兜了进去,那网看来是设置了机关的,刚一落地盖住黑衣人和如烟后就迅速收拢,提起。 李胜这时才发现那网是一根绳子操控的,这根绳子的一端就系在如烟的腿上,然后绕过如烟的床柱,牵着网。 李胜看清了关窍,马上明白自己刚才稀里糊涂抱了一床空被子是万幸,要不然想在吊在屋梁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胜都看得眼花缭乱还不明白的时候,耳边就听见一阵铃声响起。楼下就响起了“有贼!”的报警声。 李胜到底是老江湖,知道现在外逃是最愚蠢的,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是最集中的,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引来围攻,搞不好会把自己当做黑衣人的同伙围追堵截,自己插翅难逃。最好的办法是以静制动,把自己藏好。而且灯下黑的理由人们也不会怀疑如烟的房间还会藏有人。常理告诉我们如果同伙被擒,其他人是会施救的,要不同伙吃不住拷打,是会供出自己的。 李胜就在游廊的柱子旁边迅速扫了一眼后就顺着柱子爬到游廊的横梁上。 那横梁不仅是连接支撑游廊的,而且是正房里的横梁的延伸,所以这横梁是一根粗大的树木剖去四边,呈四边形后架上屋子的。粗细正好可以将李胜苗条的身体掩住。在下面是看不见在上面的人的,就是白天,上面的人不动,下面的也很难看到上面的人。 李胜还发现这房子为了牢固起见,横梁架设的密度很大,就是斜着在下面也会因为其他横梁的遮挡,也看不到梁上君子的。 李胜刚藏好。楼下就闪过一片寒光,原来是七八个人上来了。 ****古时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现在不是还经常见到有砖家说人口红利吗。 所以像如烟这样女儿有绣楼住的一般是大户人家,雇长工和看家护院的那是普遍现象。莫说这也是增加了就业岗位。 146.第146章 146,短长 这七八个人个个手中拿着器具,不过多数是刀具。练家子有言: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剑走如游龙,斧舞似雪花。刀砍如霹雳,……这里面没有提到刀具,刚强与散淡认为是这刀具使用的太普遍了。古人出门在外腰里挂把刀是一种常态。 各位书友有的会说,不对,我就知道很多人是佩剑。应该说挂刀与佩剑是差不多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剑的攻击面更大,可以刺,砍,削。刀就主要用于砍了。可是古人中出门在外防身的还主要是刀具,大约主要是使用单一,更便于操作吧。 ****古代器械分为马上、马下两种。当然还有水战的兵器。****的水战主要在江南部分地区,中原才是主战场。所以上阵杀敌,练的是马上功夫,最霸道的兵器是枪。 行走江湖的人,一般都是马下功夫,最霸道的是刀。大家不要受新派武侠小说的影响,以为刀的运用不够广泛。 用剑的要不是超一流高手,要不就是自抬身份、附庸风雅。剑的出众不在于它的实用性,而是它高贵优雅。在一些新派武侠小说里有一些作者杜撰的一些英雄,或者高手使用的兵器中用刀的并不多。 刚强还发现刀剑在练习过程中,刀的确容易练,很快就可以实用,而剑不容易练。所以很多人放弃练剑。这也是****人的共性,容易的事趋之如骛,人满为患。而一些高精尖的事虽然报酬丰厚,也是应者寥寥。 什么事物都各有短长,刀和剑比较,它们的杀伤力也是不一样的。 剑在实战中,可不是为了好看!优雅!否则,千年来,怎么那么多剑客,难道他们十年练剑,仅仅为了好看,优雅? 剑练好了,实战的效果是惊人的!最强的! 参加过械斗的人就很清楚,如果伤者是被刀砍了,虽然鲜血淋漓,伤口吓人,但基本不会死。但械斗中,被砍伤的死亡率是低于10%的。否则大都市那么多流氓械斗用砍刀,得死多少人啊!但看了新闻你就知道,百人械斗,死的最多两三个。 但捅就很可怕了。只要被捅到了,一般就是身体对穿。一是伤到内脏,二是伤口处理的难道非常大。别看出血少,伤口小,但死亡率要比砍伤多好几倍。所以真想要人命的歹徒,有经验的歹徒是用剑捅,或者用匕首捅。军队就深知这点,军用匕首无一不是设计的用于捅刺。这样才杀伤力大,不然,用裁纸刀做匕首好了。 如果一个人想杀了另一个人,千万别砍,我们经常说某某人被歹徒砍了几十刀还没被砍死。但几乎没听说谁被捅两刀还活着的。 刀虽然可以捅人,但在格斗技术上,主要是砍劈,而剑捅人、穿刺的效果是最好的。刀可以捅,剑可以砍,但功能比较下,还是剑有优势。剑也可以砍人,而且比刀不差太多,如果要用刀一刀砍下敌人的脑袋和身体一部分,造成立即丧失所有战斗力,在实战中有两个难题:刀除了锋利,还要足够重。要足够的力量。刀如果太重,虽然可以增加力道,但恐怕不灵活,这在实战中是致命的。 但如果要足够的力量,就得要足够的施展空间和时间。所以,砍脑袋的方法最好是行刑的情况:对方完全丧失战斗力,引颈就戮,否则,你要砍人时必须有非常好的姿势和准备的时间,等你摆好了姿势,用足了力气,对方早捅穿了你的心脏。 所以,刀在砍人上有优势,但比剑的砍人优势不明显。何况,剑是双刃,两面都可以使用,有时候就是顺势或者顺手,所以剑用起来更精妙,劈拉更自由神秘。 当然,易学有效是刀法的长处,如果刀法练到了极限,就比其他兵器强多了。但极限的刀手遇到极限的剑客,还是剑客占兵器的优势。 因为剑走轻灵,游移难测。 通俗的说,剑的进攻方向是一个点刺过来,很难防守,而刀是一条线劈过来,容易格挡。 重要的是,刀劈的时候,线条明显,除了气势慑人也容易判断来势,防守有效性大, 但剑轻灵,你看是这个点要刺过来,在你判断防守的一瞬,已经改变了。更可怕的是,剑随时可以变化刺和劈,而刀不能。 后果是,你很容易被刺穿…… 各位书友看现在大型比赛的击剑比赛你就可以窥出端倪:神秘,快速,莫测。无法判断谁被刺中,刺中那里,只能靠机器判断! ****的各种兵器的杀伤力,有的人对刀的评价很高,对剑的评价是难以掌握技术,进攻方式单一。这是不懂****武术的表现。 剑被排在所有的兵器之首————最具杀伤力也是不准确的。 从哲学方面来说,事物都有两面性,不能一概而论。 这时李胜看见这么多人还拿着武器,庆幸之余也惊出一身冷汗。 147.第147章 147,白衣 今天光纤被烧,一直没有机会更新,现在才换了个地方上传,迟了,见谅! 李胜就见那些人虽然拿着刀具,可是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前面介绍过吕补心家被抢后,李胜应该是分了不少的财物,但李胜的钱财来的容易,花起来也就大手大脚,从不考虑性价比,完全是感性消费。 李胜分的的钱物花完了才瞄准如烟家。这如烟家和吕补心家相比更是小户人家了。所以雇请的看家护院的人青壮年就没有多少。因为青壮年要养家糊口,看家护院的收入有限,不是官宦人家或者大财主是开不了太多工钱的。像如烟家还属于小户人家,虽然有些房屋,但雇请的护院的则主要是五六十岁上了年纪,干体力活已经力不从心的人。 他们看家护院主要是瞌睡少,工钱低,也不会找东家多要。东家也可以多请几个,国人向来喜欢以多欺少,这样互相壮胆,也可以起到威慑作用。 李胜见来的拿的虽有刀具,毕竟手脚没有年轻人灵敏,李胜心里就在想,在这群老头的眼皮底下,乱中取胜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那帮人有不少已经是须髯花白了。 各位书友。我们在新派武侠小说或者新派武侠的电视剧里看到太多白胡子老头,银发老太是武林的绝顶高手,其实那是农耕文化的一种象征。 在农耕文化里,经验的积累显得特别重要。那些老农民由于生产实践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所以对于农业生产该怎么做都了然于胸,并有经验总结的歌诀,比如清明前后,种瓜种豆,三月十五种花生,八月十五刨花生,干豇豆湿黄瓜,樱桃树下栽丝瓜。 这些农谚歌谣要不是告诉播种的节令,要不是告诉什么土壤条件适合种植什么。每块土地的成分,地理环境是不一样的。教育讲究因材施教,农业讲究的是因地制宜。 李胜是知道这些老头的手脚并不灵便的,反应也是较为迟钝的。 那帮老头进了如烟的房间,三人用刀尖指向黑衣人的头,脖子,心口,两人就去解网扣,两人扶起如烟。扶起如烟的两个老头就用网上解下的绳子将黑衣人五花大绑起来。 这五花大绑的绑法是很有讲究的,我们见到的有些捆法是将胳膊和身体捆在一起。有些像捆粽子。而五花大绑的捆法是将躯干和胳膊分开,在脖子上有一个活口,然后将双手在背后捆在了往上拉,拉的越高,被捆住的也就越难受,步行还可以,如果就是没有人用绳子牵着,想逃跑也跑不快。 这些老头虽然力气不够大了,但捆人这个技术活还是做得很麻利的。李胜在横梁上见黑衣人被那几个看家护院的拉下院子里去了,房间就只有如烟一个人的时候,李胜想此时岂不是天赐良机。 李胜刚想溜下横梁对如烟下手,就见一道白影闪过,那道白影原来和黑衣人是一样的夜行人。 各位书友,我们都知道在黑夜去干鸡鸣狗盗的事情,穿黑衣是常态,因为在黑夜的最好掩护色就是黑夜。而白衣就几乎没有什么掩护的意义。 穿白衣的夜行人很少,但如果敢穿白衣而夜行,这个人也就非同小可。一个是艺高人胆大,完全没有把要去作案的对象放在眼里,或者就是另外的一种保护了。这白衣不会是那种亮白色,而是乌白色。 各位书友应该想到灯下黑,穿乌白色衣服夜行时,经常躲藏的地方就是往墙壁一靠就可以了。 古时的大户人家的墙壁一般都用石灰水涂抹成白色。那是石灰水刚涂上的时候,墙壁是白花花的,可是过得一段时间就变成乌白色了。所以夜行人穿着乌白色的衣服走的是相反的路子,就是后来流行的逆向思维。 看情形这白衣人应该是后于李胜到现场的,如果他是先来的,毫无疑问,就会发现李胜是藏起来的。 那白衣人现在进如烟的房间简直就是长驱直入了。 李胜从窗户看见那白衣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身材高挑,体型也是符合健美的,最要命的是他没有像一般夜行人一样遮住面目。是一个英俊小伙。 如烟见了那白衣人,眼睛一亮。就在这时,那如烟的房间又飞下一张渔网,兜头罩向白衣人。白衣人一跳就蹦到如烟身边。 148.第148章 148,智计(3) 那白衣人跳到如烟身边,一把抓起如烟,就想把如烟甩向自己的后背,背起她跑。 按理说这白衣人是一个人就人爱花见花开,轱辘见了也爆胎的英俊少年。明清小说里经常有鸨儿爱钞姐儿爱俏的说法。如烟也已经见到白衣人英俊的面目,正是自己梦中情人的形象。但本能还是让如烟有所反应,只见在这紧张的电石火花之间,如烟手一顺,在屋梁上又落下一口大钟。这大钟正将白衣人和如烟罩住。 那钟落地后发出非常强大的昻的声响,震耳欲聋,在屋外梁上的李胜就差点被这声浪给震下来,李胜想那声音岂不把娇若梨花的如烟震个半死。至于白衣人会怎么样,李胜在心里也就只有幸灾乐祸的念头了。李胜转念一想也是一身冷汗,这如烟屋子里该有多少机关?自己千万要小心。不过看来这机关都是围绕人的安全设计的。 李胜还在横梁上稳神的当口,就见那些白胡子白发的老头们又挥舞着白光闪闪的刀具上了绣楼。 “今晚是怎么了?” “报警的一拨接一拨。” “想睡个回笼觉,衣服都还及脱。” “真是见了鬼了,先是厨嫂莫名其妙的脸上挨了一刀,接着有人闯进小姐屋子,现在警钟又响。邪门!” …… 李胜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完全没有把示警当回事,也不怕把奸人吓跑了。李胜后来想这些人也许更是想惊走那些不速之客。雎县有句话说,莫追强盗和小偷。 雎县人总结一些案件的特点,那些小偷小摸作案时一般都带有应急的匕首之类,用来防身。小偷小摸作案时精神万分紧张,当被盗的人发现小偷小摸的时候,如果你在第一时间不能把他控制住的话,让他反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刀等捅向你,你就会受害,所以,你没有把握控制住小偷小摸,就不如把他惊走。 李胜想这些老头们就是走的这个经验的路子。怪不得都说老奸巨猾呢。真是老了就奸。 雎县人还总结出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的说法。就是年轻气盛,读《水浒》后,受那些热血英雄的影响,容易冲动。而人到了老年,本来就积累了大量的人生经验,再受《三国》里那些智慧人物的熏陶,不就更加难以对付。 李胜只好继续趴在横梁上等机会了。 李胜见那些二毛进了如烟的房间,看见大钟落在地上,四个老头掀钟,三个把刀指向大钟。 他们完全多虑了,掀开大钟后,地上瘫着两个人,一个是白衣人,不用猜,大家都知道那人就是如烟了。 那几个二毛很快就把白衣人捆了起来,当然又是五花大绑。那白衣人毫无反抗,完全是震晕了的表现。 如烟也被抬上了床,他们奇怪的就是在如烟的床上没有找到应该有的被子。这几个老头就找了如烟的几件长衣服盖在如烟身上。 各位书友,不知二毛的意思知不知道。二毛就是指胡子头发有两种颜色,就是白色和黑色。也就是花白头发的意思。 那些看家护院的二毛把白衣人准备拉下楼去,可是被震晕的白衣人还没有醒,他们只好用四个人把白衣人抬下楼去。 李胜这时溜下横梁准备对如烟下手。 149.第149章 149,同步 李胜进了如烟的房间,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足见他的江湖阅历。李胜自己也知道黑衣人和白衣人都先后着了道,自己不小心怎么能行。 其实李胜现在是多余了,作为如烟这样只能算作殷实之家的,有两道安保措施已经很少见了。李胜只是不知道的是如烟这个小女子还鬼精灵着呢。李胜以为抱了床空被子是自己慌乱当中的失误,其实是如烟在关键时刻主动掉包了的。 一般人都认为漂亮的女人比较憨厚,实际上漂亮而又狡猾的女子多了去。只是古时候女子没有受教育的机会,所以被愚民了,那是男权社会中的男人不自信的表现。 当时那道闪电也惊醒了如烟。只不过如烟睁开眼睛看见李胜的时候,闪电刚过,而李胜在那瞬间没有看见如烟睁开眼睛 如烟见势不妙顺势往床边一滚,把平时睡觉时抱在怀里的布娃娃放到了自己刚才躺的位置。那时还没有抱枕之名。 李胜以为是慌中出错,殊不知是如烟所为。 可是古话说不怕你精似鬼,还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说这句话的是在十字坡卖人肉包子的母夜叉孙二娘,她用蒙汗药以为麻翻了武松,最后喝了自己的洗脚水,现在的如烟被自己的机关,那口大钟落地的巨响震晕了还没有清醒过来。而且就是清醒了也无计可施。房间的两道机关也用尽了。那个在窗外挨了李胜一刀子的厨嫂也暗暗去疗伤了。 如烟家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黑白两人闹腾了大半夜,现在也该安生。谁知还有第三个闹腾,而且是他们家最不愿出现的闹腾,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小姐被人掠走了,这黄花大小姐的名声也难以保存了。 李胜见如烟还在昏睡当中,就把她一把抱起。 前面说过,如烟和赵飞燕有一比,都属于身材苗条类的,体型不够高大,体重也就可想而知了。李胜抱起如烟也就不怎么费力。 要在平时,李胜想把一个大活人这么抱走,就是被抱的人不反抗,怎么也会有几个看家护院的会发现,但是今夜两番闹腾,就是最精细的人也会放松警惕。黑衣人和白衣人被牢牢捆住,吊起关在不同的杂屋里,如果没有人施救,他们是无法脱身的。 如烟的父母和看家护院都放心大胆的去睡落心瞌睡了。按理如烟的父母应该到如烟的房间去关心一下如烟的,听看家护院的说如烟已经被安置在床上睡着了,加上那看家护院也不是唠叨的人,也就没有汇报如烟没有被子的事情。如烟的父母想如烟也被闹腾了两次,现在也该多休息,也就等天亮了再去看望安慰受惊的女儿。 有时失误的出现都是人的思维同步或者是相邻的人心电感应造成的。比如自己洗杯子后,杯子里还残余着水,你只是想把杯子里的水甩掉。你就这么甩一点事也没有,但是,当你心里想莫把杯子碰碎了,心念至此只听砰的一声,两个杯子相撞了。我们骑自行车的时候和人会撞车了,你只想绕开他,龙头一拐,就绕开了,当两个人都在想要撞了的时候,两人真的就撞了。 还有,两人聊天会突然聊到刚才话题毫不相关的人和事,有时就是一个人正好想说什么,另外一个人就开口提及。心里在想的那个人还吓一跳,以为人家洞穿自己的心思。 有时两人刚谈到某人,就见某人就在前面。 所以《三国演义》里有说曹操,曹操到。有人开玩笑提问,三国人物中那个跑的最快,有人说是曹操。因为他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时的李胜心里想着如何消受这可人儿。 150.第150章 150,逃生(1) 李胜抱着如烟虽不是大摇大摆走出如烟的家,也是毫无悬念地离开如烟的家。 李胜把如烟抱到了自己的住处,如烟还没有醒转。李胜摇摇如烟,如烟毫无反应。这李胜虽曾经沧海难为水,但在男女之事上从不做下三滥的事情,他认为那样毫无情趣。所以,他也不急在这一时,他要如烟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 前面交代过如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在李胜抱着他离开家不远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只不过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的反抗只是徒劳的,不如继续装作没有清醒,从而麻痹这个抱着她的男子,再找机会逃脱。 李胜抱着她回到李胜的下处,如烟眯缝着眼睛已经把李胜的住处看了一个明白,从屋子的摆设和放置的东西来看,这里绝对只是李胜的一个另时住处。 这房间有一床一凳,有一个柜子也是那种旅馆里常用的。也没有见到什么平时换洗的衣服和用于挂置衣服的设施。也就是简陋至极。 现在天还没有亮,一般来讲,正是人们深睡的时候。 屋子里被李胜点燃的油灯随风摇曳,散发出昏黄的灯光来。 如烟想如果李胜用强来讨自己的便宜,自己冒着一死也要做殊死搏斗。被抢匪玷辱虽活着还不如死掉。 奇怪的是这抢匪并没有趁人之危来玷污自己,这让如烟多少有些意外。从人们的闲谈当中的片言只语里,如烟所接受的现实是这些抢匪无恶不作,李胜的举动让自己还有些意外。心里对李胜还有了些许的好感。 李胜见天色亮的话还早,自己也是折腾了一晚上,所见所闻,跌宕起伏,刺激的同时也是万分疲倦,就把如烟原先被自己抱过的被子盖在如烟身上,想了想,怕自己睡着了如烟趁机跑了,就把如烟再用被子一卷,让如烟的头露在外面,免得被闭死而害了一条人命。然后把被子两头一扎,这样,如烟就是醒了也无法逃掉。 李胜搞妥帖以后就展开被子在床的另一侧睡下。不一会鼾声就想起。 如烟听见李胜的鼾声就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这房子的天花板。 这房子的天花板是用芦席铺了,然后在下面糊上皮纸。前面介绍过皮纸,这皮纸在早些年代运用的是非常广泛的,不光用来糊窗户,糊风筝,也用来糊灯笼,糊天棚,糊墙。后来用报纸糊墙,和有专门的墙纸糊墙那都是古人留下的一些习惯。 如烟见那皮纸上还有屋子漏水过后形成的水渍印记,就像后来印象派的画作一样,这些线条和水渍铺染的构图也像国画渲染以后的图案,只不过这图案并不是完整的,你可以展开想象,把它这部分看做是什么,那部分又看做是什么,就是像条狗,也只有狗头,也许就是鱼身了。 如烟的头可以稍作转动,如烟想翻个身发现自己的脚使不上力,一式才知道脚被捆住了。双手在被子里动了下发现双手没有被捆,可以在被子里活动。可是就是伸不出被子,双手被自己的被子束缚了。 如烟想自己怎样才能逃脱呢,高声呼救的结果是救自己的人没有来到,也许自己会被杀人灭口了,或者这强盗把自己控制住,比如在自己口中塞进臭袜子,脏抹布后转移一个地方,这呼救不可取。 自己的双手可以活动,是不是可以把这被子撕破了,让自己双手从破处伸出来,解开捆住双脚的绳子? 如烟试了下,现在才发现原先认为不结实的被子,现在在不能腾挪开手脚的被子里面,这被子就如同牛筋一般。 如烟简直绝望了,生气地一摆手,就是在被子里哪怕没有展开手脚,也还是有了一定的活动空间,就在这一摆手中。如烟的手触摸到了一个东西,心里一喜! 151.第151章 151,逃生(2) 原来如烟摸到了一个线头的结! 那时的被子还是有被面,包单和棉絮组成的。这包单把棉絮包住然后和上面的被面用稍粗的棉线缝在一起。拆洗的时候只要解开缝的棉线就可以把包单,被面,棉絮一分为三了。 这李胜巧就巧在把被子盖在如烟身上的时候,也没有认真去分辨被子的正反,有被面的被子应该是被面在上。而李胜给如烟盖被子的时候恰恰把被面放在了下面,捆绑如烟时也没有麻烦把被面翻过来。所以,如烟就在被子里摸到了缝被子的线头。那时缝被子的线头都是打的活结,捉住线头一扯,结就会解开。 对于那时的女孩子来说,社会舆论强调的是德容言工。这工字在当时一个读hong音,就是针线活的意思。古时候要求女子操持家务中除了洒扫庭除这些必修课以外,会烧一手好菜,会缝制衣服,都是作为考核女孩子是否合格的衡量标准。 如烟是殷实人家的女孩子,在这方面早就有人教了。所以,如烟一摸到那线头的活结,心里是一阵狂喜。 用手在被捆住的被子里想撕开被子是不可能,但把被子分开,让棉絮不再被被面,包单包住,棉絮就好解决多了,何况是一床薄棉絮。 如烟扯开线头,然后顺着线头把被子从里面扯开一道缝,就用双手撕扯棉絮的棉花,一会儿棉絮就露出一个窟窿。 如烟的双手就从窟窿里露了出来,如烟的右手就在自己的脖子处找到李胜系的绳子打的结的地方,找到结头,一扯,也是活结! 如烟就坐起来,把捆住自己双腿的被子外面的绳子解开。 如烟自由了。 李胜也许是太辛苦了,也许是想如烟这个弱女子也不会逃走,还是在睡他的安心瞌睡! 如烟下床才感觉自己没有穿鞋子,只穿了一双袜子。这三寸金莲落地才感到地的冰凉! 如烟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他怎样捆脚,怎样把自己的脚捆的只有三寸长。第一次捆脚的时候,如烟那种钻心的痛记忆犹新。可是人都是环境的产物,天天捆脚,慢慢就麻木了,痛还是依旧,只不过没有开始那么明显了。 她的脚现在就是符合古代对女子的要求,三寸金莲。 刚强始终不明白,xing器官应该不包含脚的,但是这女孩子的脚要是碰到了男子的,男子还会有触电般的反应。当然不是女孩子的脚踩在男子的脚背上。像现在的女孩子都穿着高跟鞋,有的跟高有八寸了,那鞋跟要是踩着脚背,不把男子的脚锥个对穿才怪。 可是古人只要知道某个女孩子脚被裹成了三寸金莲,似乎这个女孩子就一定是一个符合妇道要求的道德高尚,面目姣好的。 一俊遮百丑!古人是小脚遮白丑。 大家还记得水浒传里西门庆勾搭潘金莲,西门庆故意把筷子拨到地上,趁着捡筷子的机会,捏住潘金莲的三寸金莲,那人勾搭上手。 现在这符合道德规范的小脚对于异常情况下的逃生,是毫无优势可言的。 如烟要逃走,脚就是再小也还是可以用来走路。 如烟轻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溜了出去。 如烟出门一看,傻了眼: 李胜的房子是做在山上的一栋平房! 不是建在集镇的房子,也就是如烟想获得其他人的救助那是异想天开! 如烟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办? 就靠自己这双小脚?如烟知道自己这双三寸金莲就是穿着鞋子在这山路上逃跑就很困难,还说现在只穿着一双布袜子的小脚。 152.第152章 152,逃生(3) 各位书友,本来打算周六周日各上传一个章节的,无奈这年似乎过得太长,亲朋好友的走动还没有结束,应酬也是必须的两天就在应酬中度过。见谅! 我们现在人看多了影视剧,可能各位书友看到这里,会给出如烟很多逃生的方法,最简单的就是掏出手机报警,或者给自己最亲的人打个电话求救。可是这是在连电都没有的时代。 有人说,那就发一个响箭。发响箭也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知道自己帮派的人在附近才会有的联络方式。 现在的如烟是一个很少出门的小姐,江湖常识还是一个零! 还有人会说那就快点跑呀,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要知道那时候对女子更多的是要求什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至于逃生这些没有人做任何的指导。 如烟现在就是感到无路可走!只是想哭。 可是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天色微明,看着远近的山峰逐渐清晰,如烟也知道再不想办法,这抢自己的盗贼一旦醒来,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可是这不熟悉的荒山野岭还不知有多少凶禽猛兽等着把自己当早餐呢。想到这里,如烟一股寒意就从脚板心升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进退两难! “我们相遇在桃花源里 心中生起爱的情意 你淳朴你善良 让我好欢喜 我们相见在那春天里 心如桃花芬芳美丽 你活泼你调皮 让我好欢喜 啊刘海哥 只要你善良 神仙会帮 啊九妹妹 只要你善良 神仙会帮你 啊刘海哥 只要你勤劳 天地也会护佑你 啊九妹妹 只要你勤劳 天地也会护佑你……”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一个人唱歌的声音。 天无绝人之路! 如烟当时听见有人一会儿放开嗓子,一会儿捏着嗓子学女声唱着《刘海砍樵》里的歌,就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对于《刘海砍樵》的传说故事改编的戏剧在当时缺少文化生活的时代,或者说青年男女缺乏正常交往的年代,刘海和九妹的故事是许多人向往和憧憬的。 刘海哥有神仙,天地保佑,现在来的这个人难道不算是老天派来救我的? 如烟生怕这人唱歌把那个抢匪吵醒,连忙站在山路中间瞭望,可是山路弯弯,只是听见歌声,半天也没有看见人影。 如烟不知道这砍樵的名字就真的叫刘海。而这刘海和李胜是老熟人,他天天在这山上打柴砍樵,有时碰到李胜正巧在家,刘海就找他讨碗水喝。有时候李胜一个人在家喝酒,高兴时也会喊刘海喝两口。 刘海砍樵时也非常想和戏剧里的刘海一样遇到一个妖精或者仙女,或者在砍樵时在山中挖到什么珠宝,可是心愿一直没有实现。 李胜对于刘海每次上山都唱这个歌,太熟悉了,所以如烟的担心是多余的。刘海砍樵除过年时三天不上山外,其他时间风雨无阻,就是刮大风下大雪,他也不能间断。因为他砍柴的一天收入只够他和那个瞎了眼的老娘两个人一天的花销。就是有结余也是非常少的,也全靠这微小的结余的积累,他们过年时才可能有三天的年过。 李胜每次把刘海和自己对比,感到自己虽然干的是鸡鸣狗盗的活,但干一次可以玩耍好多天,似乎也没有什么辛苦可言,他也曾在一次和刘海喝酒聊天时劝过刘海改变一下谋生的方式和手段,刘海说自己除了砍柴以外什么都不会。 其实刘海心里就一直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就是和刘海砍樵一样邂逅一个美女,这个美女会仙术,就是妖术也行。 曾经有人对成年男子做过一个关于对妖精的调查,发现百分之九十九的男子潜意识里都喜欢妖精。 早些年有些电影里,那些风姿绰约的女特务让很多男性着迷,有小孩被大人问将来长大了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子,这小孩童言无忌地说要取一个女特务,让大人们忍俊不禁。 这刘海就成了这样的痴心汉,在长久的期待中过着每一天。 如烟边伸长脖子瞭望,边往山下去迎那唱歌的人,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扛着纤担的人正边唱边往山上爬。 如烟连忙挥手,想要他不要再唱歌了。 刘海在雾霭渐退的山脚,看见朦胧中有一个女子,而且身材曼妙的女子,符合仙女或者妖精标准的女子正向自己挥手他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153.第153章 153,逃生(4) 刘海只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天还是眷顾自己。这不,就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在向我招手。不,这哪是什么美若天仙,就是天仙在向我招手! 刘海一时忘了唱歌,也忘了走路,呆在当场。这是一般没有经验的男青年的表现。他也不可能会像一些影视作品里的男女一样往前奔跑。 如烟见那个砍柴的呆立当场的样子,心里那个急呀。可是小脚女人想快步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如烟往前迈了一大步。这一步超过了她的实力,如烟一股趔趄,摔倒在地。 刘海见了,忙跑过来,扶起如烟。当如烟抓住他的手想借力站起来的时候,刘海感觉到如烟冰凉的手。 各位书友不知发现了每个人在一些特殊的气象条件和心理状态下的不一样反应没有。比如天气炎热的情况下,你感觉到天气热的让你喘不过气来,这时你的体表温度一定很低。那些害怕炎热气温的人在夏天一般都会比其他人的身上要凉,如果你用身体贴紧他,他的身体会更凉。 如果他的内心很焦虑,那么体表也会表现的冰凉。 现在刘海抓住的仿佛是一块冰,心里就是一凛,还真是产生幻觉,以为是抓住了鬼手。 不是已经可以看清如烟皮肤的天色让刘海放心,也许刘海就会吓得掉头就跑。 “妹子,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精?”刘海战战兢兢问如烟。 各位书友,前面介绍过,在民俗中,我们把经历时间磨练的动植物具有了人的一般能力,或者是具备了法术的动植物,乃至人都先称作妖。如果品行端正,多行善事,那时我们就把他们称作神仙。神和仙也还是有区别的。 我们一般把肉身不灭,直接羽化的称作仙。人身涅槃后,阴魂不散,还能继续活着的就叫仙。 不能成为神仙的,就被我们称作妖和鬼怪。雄性的就是妖怪,雌性的就是妖精。 所以现在刘海才有这么一问。 “大哥,我是人!快救我!”如烟赶紧回答。 “救你?你这好端端的,没伤没病的,需要我怎么救?”刘海觉得救人只有在人家面临伤和病或者悬崖边,落水后等时候才需要救助,现在救什么呢? “我被坏人拐到这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快点把我送回家,我的父母一定会重谢你的。”如烟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别人给你做什么,必先预之,没有利益驱动,人家凭什么。 “这个吗?……”刘海欲言又止。 各位书友,如果你把一个砍柴的轻视的话,也许你会上当的,也许你想,他就是一个砍柴的,会有多大的心理预期。 古人就说,你没有事千万不要招惹出家人,例如和尚,尼姑。你想的是这些人清心寡欲,不会有贪念。其实,如果这些出家人修行不够可能会更害人,他们有的是时间去算计某些事情。 而砍柴就是一个简单劳动,很多人在做简单劳动的时候,心理活动可没有停止。比如现在的刘海,他看多了才子佳人的古戏,总是期待着一个富家小姐会看上自己,使自己一下子跻身富豪队伍。现在如烟说的重谢,还不靠谱,他也是知道有些人是为富不仁的,到时候三两钱就可能把自己打发了,靠自己的实力去和富豪斗那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博弈。 “这样,我也不知道你需要怎么才能救你。你也行走不便,不如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先藏起来,我们慢点想办法。”刘海还是知道缓兵之计的。 刚强就知道,有些事自己一时拿不定把握做不做,就先采取拖的办法,有时候时间会帮你解决难题。 “这……”如烟心念急转,她可不愿夜长梦多,才出狼窝,又进虎口。 154.第154章 154,逃生(5) 每天的浏览量应该是不低,恳请各位书友看过后多少来点评价,就是骂也可以呀。拜托! “算啦,别耽搁我砍柴的正经营生。”刘海欲擒故纵,作势要走。 “别,大哥,别走,就按你说的办!可是这到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如烟果然很着急。 “这个问题对于别人可能很难,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我天天在这山里转悠,什么地方不知道。”刘海很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 “大哥,好,我们快点找个地儿藏起来!”如烟可不愿听他在这饶舌,这抢自己的人可就在不远的地方酣睡。如果一会儿醒转来,追了来,可就麻烦了。 “不急,让我想想。”刘海虽是一个砍柴的,但特别喜欢看戏和听书,他每次卖柴都是找戏园子或者茶楼去卖,一个是那里来往的人多,更主要的是守者卖柴时,还可以顺便听戏和听说书。 有很多故事他都听了n遍,所以对那些戏剧里的人物的谋略都熟悉的很。古人总结到车船店脚牙,不死也该杀,虽有对生活在底层的劳动人民的轻视外,还有更主要的是总觉得他们见小利而忘大义,人品可疑。 现在如烟是心急如焚,而刘海显得四平八稳。 “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个李大哥,他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这里山大人稀,住在他家应该是十分安全的。”刘海说完,就把手往李胜家一指。 如烟顺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心里暗叫苦也,这抢匪原来是他的大哥。 “不行,住在人家屋里就是一个苕也会先想到那里去找的。”如烟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说是从他那里逃出来的,要不然,说不定他还会把我绑了送到抢匪的面前呢。 “那我再想想,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把你带下山。我们慢慢往山下走,走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刘海故意说。 “不行!这个,这个……”如烟一时不知怎么说,“万一拐我的人来了,你对付的了吗?” “也许对付不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心就像被桐油炸了的!”刘海说了一句土话。雎县人把心肠很歹毒都叫做心被桐油炸了的,意思就是心枯了。 “怎么办呢?”如烟也是一筹莫展。 “嗯,这样吧,在那个山腰有一个山洞,平常也没有人到那里去,你先藏在那里,我到你家去报信,然后让你家里带着人来救你。”刘海这时才说出他最初想的办法。 我们有时候面临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法选择时,总喜欢把最初的方案否决。最后采取的方案不见得是最佳的,可是往往就成了无奈的选择。 “行呀。!”如烟见刘海所指的山腰的山洞似乎不远,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各位书友,这山路你是见着近,走着远。雎县曾经有一个笑话。在山里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老汉和一个闺女。有一天,老汉要到城里赶集,走的急了点,清早出门,到了中午,才想起没有带烟袋,烟瘾发作了,就抬头向上喊闺女把烟袋丢下来。 现在如烟和天天在山里穿来穿去的刘海走那砍柴的小路,不是被树枝绊了脚就是被荆棘牵了衣裙。而且脚上只有布袜,如烟风摆杨柳走了一截路早就香汗淋漓了,如烟感觉自己的背都被汗湿透了。风一吹,就忍不住打个寒噤。 “啊!”如烟的一声尖叫,把走在前面开路兼带路的刘海吓了一跳。尽管如烟是压抑的尖叫,但在鸟鸣山更幽的寂静的山里不啻一声炸雷。 155.第155章 155,礼仪 原来是一根红色的荆棘挂住了如烟裙子的下摆,并将她的下摆拉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衬裤。 古时对女子的要求甚严,什么笑不露齿,哭不出声,骂不带脏,打不带伤。男女授受不亲呀等等,有一个所谓的烈女在商铺买东西时,手无意当中和一个男子的手碰到了,这个烈女竟然拿过旁边的菜刀,砍掉了自己的那只接触到男子的手。这在当时一时传为“美谈”,被朝廷知道了,还专门为她树了一个贞节牌坊。 如烟也被那根刺拉了一个趔趄。刘海见状,忙伸手准备去扶如烟。手刚接触到如烟,如烟躲开刘海善意的手,嘴中还叨咕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你说什么?”刘海没有听清如烟的叨咕。 “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向,......外言不入于梱,内言不出于梱。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返),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如烟像背书一样,咕咕哝哝一长串。 “你在背书呀?”刘海听的一头雾水。 “你连这都不知道?宋司马光《涑水家仪》中说‘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必以袖遮其面。女仆无故,不出中门,有故出中门,亦必拥蔽其面。铃下苍头但主通内外宫,传致内外之物。’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意思。”如烟终于说了一句刘海听得懂的话。 “哦,这句话我知道《千金记》中有一句话说‘多谢客官。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侍奴家放在地下,客官自取。’我在看戏中听戏文里有这句话。”刘海喜欢听戏,听的多了就记住了。 刚强记得在《红楼梦》中,黛玉在行酒令时情急曾一句:“良辰美酒奈何天!”被宝钗抓到话柄,更是说明封建礼教对爱情的影响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 没办法,刘海只好用右手的食指拇指夹住那根刺,把它从如烟的衣裙上解开。 各位书友不知有没有这种体验,深山老林中的荆棘如果是有了两年以上的刺龄,那刺就是红色或者深红色,那刺和红色或深红色构成蜈蚣一样的外形,给人的视觉特别的不好。 尽管刘海现在是救别人,应该是一个恩人的身份,但由于心里有了念想,心理就发生了变化,有了期盼,所以对如烟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转变,一路上就在前面砍或者牵开那些荆棘。如烟也就小心翼翼往前走,双手提着衣裙的上部,免得被牵挂了。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那个山洞前。 如烟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这山洞的洞口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挡在洞口,倒是有一定的隐蔽性,可是洞口离地有一人多高的陡坎,虽然这陡坎是岩石成分,还是有些可以勉强借力的石窝,可是要踩着这石窝往上爬进洞去,如烟是不可能的。只有刘海把如烟顶上去或者刘海先上去把如烟拉上去。 可是这些办法都让如烟左右为难。刚才还在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要从权? 如烟纠结呀!活命事小,失节事大呢。 156.第156章 156,守制 面临逃命和男女之大防,如烟很纠结,再纠结还是要把难题解决的。 刘海见此情景,知道把如烟抱起来,举上去自己的力量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如烟肯定不干。 “我先上去,把你拉上来。”刘海说。 “嗯。”如烟权衡了下,这是唯一最佳的选择了。 刘海就像一个猴子一样,几下就上去了,然后俯下身子,把手身给如烟,想把如烟拉上去,如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出手,最后在衣兜里掏出一方手帕,把手包住后才伸出去。 刘海苦笑了下,伸手把如烟用手帕包住的手抓住,拼尽气力才把如烟拉了上去。刘海顺势就把如烟的手帕捏在了手中。 如烟本来是想这手帕给刘海显得太轻薄。这多少有私定终身的嫌疑。但这手帕也被刘海抓过,不如就给他算了。 故事到这里,刚强不由的想起儒林外史里的范进中举后,自己疯了不说,自己的老娘也疯死了。范进在守孝期间的一个活动和如烟很有些相像: “二位整一整衣帽,叫管家拿着帖子,向贡生谢了扰,直来到宅门口,投进帖子去。知县汤奉接了帖子:一个写“世侄张师陆”,一个写“门生范进”。自心里沉吟道:“张世兄屡次来打秋风,甚是可厌!但这回同我新中的门生来见,不好回他。”吩咐快请。两人进来,先是静斋见过,范进上来叙师生之礼。汤知县再三谦让,奉坐吃茶。同静斋叙了些阔别的话,又把范进的文章称赞了一番,问道:“因何不去会试?”范进方才说道:“先母见背,遵制丁忧。”汤知县大惊,忙叫换去了吉服,拱进后堂,摆上酒来。席上燕窝、鸡、鸭,此外,就是广东出的柔鱼、苦瓜,也做两碗。知县安了席坐下,用的都是银镶杯著。范进退前缩后的不举杯箸,知县不解其故。静斋笑道:“世先生因遵制,想是不用这个杯箸。”知县忙叫换去,换了一个磁杯、一双象牙箸来。范进又不肯举。静斋道:“这个箸也不用。”随即,换了一双白颜色竹子的来方才罢了。知县疑惑他居丧如此尽礼,倘或不用荤酒,却是不曾备办。落后,看见他在燕窝碗里,拣了一个大虾元子送在嘴里,方才放心。因说道:“却是得罪的紧。我这敝教酒席没有什么吃得,只这几样小菜,权且用个便饭。敝教只是个牛羊肉,又恐贵教老爷们不用,所以不敢上席。现今奉旨禁宰耕牛,上司行来牌票甚紧,衙门里都也莫得吃。”掌上烛来,将牌拿出来看着。……” 那范进因守孝不能用金银器皿吃饭菜,可是吃菜却是先向荤菜下筷,这是典型的既要当biao子又要立牌坊。这如烟和范进也是一路货色。 “你在这藏好,等我到你家报信来接你。”刘海说。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如烟眼睛一扫这山洞也不是十分大,只不过是洞口小,里面还宽敞。在洞里有些大石头散落在地,好像有人坐过。 这山洞有时确实是刘海等一帮砍樵的人在遇到大雨的时候避雨的所在。开始没有这些石头,是他们这些砍樵的躲雨时为了舒服从洞外面搬来的。 这洞中也还有些枯柴,也是刘海们平时丢在里面的,遇到冷天避雨时在里面生火取暖的,地上还有些烧过的痕迹。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怕有豺狼野兽伤害我。”如烟说完,还有一个寒流从身体上流过的感觉。 “你是说要我在这陪着你?哪个给你通风报信去?”刘海心里更想就在这陪着如烟一直待下去,直至生命终止,但他知道,如果这样,距他们生命终止也不会要多长时间,饿也要饿死。 “那我害怕,怎么办?”如烟无助的说,眼眶里早就蓄满了水。 157.第157章 157,饼子 遇到周末,分外感到时间不够用。周六,本地一个诗词学会搞赏桃花诗会,受邀参加。每人还要至少现场作诗一首,并当场诵读,没办法,胡诌打油诗一首:桃花做诗题,新意难为继。古今多少人,都随风雨去。 后又结合当时诗友聊天内容作诗一首:都说桃花美,风清阳光媚,流连其间心易醉,曾君子,出语惊诸位,桃花多见又惹是非,桃花诗人数不菲,我就只是应景把友会,亵渎桃花莫怪罪。 给位书友,也莫要怪罪我现在把诗会在这饶舌,主要是说明周末没有上传的原因。 后来有诗无酒肯定无趣。又是一阵豪饮,放滚了一个,虽然没有让他现场直泼,也让他转泼了。 周日当农民一天,又没有码字,只好工作日交差了。 再说由于不知名的原因,和网站迟迟不能签约,上传也就成了一种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的事情,也望各位书友理解。但对你们的支持还是很感激的,这也就是我坚持做下去的动力。 都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是身为一个樵夫的刘海,多少受些戏文的影响,现在见到美若天仙的如烟的泪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也让他左右为难。 “你怕什么呀,大白天的?”刘海说 “大白天的不怕鬼,可是像老巴子,野狼呀,我能不怕吗?”如烟说。如烟所说的老巴子是雎县人对老虎的土称。相传雎县县城在一次发洪水后还有老虎进城的目击。 当时雎县可没有现在的繁华,城里就有霸王草,那老虎就在霸王草旁待着,见到的人也吓傻了,可是那只老虎也没有伤人。后来人们分析那只老虎不是被洪水吓傻了就是洪水过后没有捕到食物也就没有攻击人的力气。 其实一些凶猛的动物,不是被逼无奈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它们毕竟还是忌惮人类的。 “可是我也不可能分身呀。这样,我这里有砍柴的砍刀,还有挑柴的纤担,你拿着在这还可以防身。”刘海说。 “那要是来了坏人呢?”如烟说。 “坏人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岭来,他们知道要当坏人也应该在集镇,那里他们才有用武之地。放心。”刘海只能这样宽慰如烟。 “可是,你要快点,过会我饿了,要是饿死了一定不好看。”如烟说。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来,这是我带的干粮,你饿了就用它充饥,渴了我这里有水。”刘海说完就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布袋子,那布袋子油渍渍的。你不要以为这布袋子的油渍渍是刘海天天吃着有油水的干粮,实际上这油渍是长年累月的结果。然后把葫芦解下。 如烟把布袋子解开一看,原来里面有几个完全靠火烙出来的玉米饼子。 这种玉米饼子,刚强一见就发晕。小时候,和两个哥哥每年冬季上山砍柴带的干粮就是这种玉米饼子。没有一点油气。一咬,那玉米面就往下只掉。后来,刚强生活好转了,有一个同事早餐就是这种玉米饼子,见刚强看着,就说,想吃? 刚强摇头说,都吃怕了,那同事解释,这饼子不是你小时候砍柴吃的,现在的面细油多。 同事非要刚强与她分享。刚强掰了一点放进嘴里一嚼,眼泪就差点流出来了。 如烟和刚强一样,知道这粗粮不好吃。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接过来。 刘海跳下山洞,如烟一时心里一晃,感觉心里空了! 158.第158章 158,门子 刘海就按如烟说的地方找到了如烟的家。 如烟的家是雎县的殷实家庭。房子也就是那种有几进的格局。 刘海到了如烟家的大门,见那两开的大门没有打开,只是开着小门,门口有两个老头坐在一张条凳上,那个小门这时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都是一种慌张的神色。 “去,到别处去要饭,今天主人家有事,你来讨饭来的不是时候。”两个老头中的一个见衣衫破烂的刘海在门口张望,就驱赶刘海说。 “请问这是如烟小姐的家吗?”刘海问。 “你是?”那两个老头中的一个问刘海。 “我有要紧的事情给你们家的老爷说。”刘海心里想,你们家的恩人来了,你竟然以这个态度来对付,真是狗眼看人低。 雎县人对大户人家的看门人背地都加看门狗。主要是他们往往仗着东家的势喜欢咋咋呼呼,好像这东家的势力也分给了他们一些,对于那些贫苦人家总是居高临下。看门人自己其实也是那种地位低下的人,换个场合一样被轻视和受欺负。只不过人的天性,能够抖一次威风,绝不放过这抖威风的机会。而且越是地位低下的人,越是把这种抖威风机会把握的紧。 孔子曰上智下愚,其实就是看透了一些底层人的劣根性。 “你一个讨饭样子的人还配和我们老爷有什么要紧的话,无非是课田,借钱,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大事,对我们老爷来说,算个毬事。快走,快走。”那个门房边说边挥舞着手。 “我走,没有问题,你只消给你老爷说,有个人来告诉你们家大小姐的消息被我赶走了就行了。”刘海说完也不管那两个门房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老哥子,等一会儿,等一会儿。”门房赶紧叫唤刘海。 刘海虽然地位低,看戏看多了,也悟出了有时候还要学会端架子,现在觉得对这两只看门狗还要教训一下。刘海在卖柴的过程中,没有少受这些看门的气,有时候一个管家看中了刘海的柴火,要刘海挑着柴随买柴的走,经过这样的大门时,进去要搜身,而且刘海还是挑着柴站在那里,肩上有重担被别人在身上摸来摸去,出来时也一样会被搜身。有的见你卖柴换了几文钱,他们有时候还要勒索。 那些管家对门房的举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他们这样胡作非为的。 刘海现在就像一个国家元首掌握着核按钮一样,很有底气地拿腔拿势。继续走自己的。 其实刘海的心里也没有底,万一他们不追上来,自己可怎么再转身去呢? 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每个人都有想获得别人尊重的愿望,如果还被东家尊重那就更好了,所以每个人都希望比自己有权有势的人会高看自己,重视自己,那么其中就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有你值得有权有势人尊重你的理由。现在这两个看门人也有这种动机,再加上这看门是最简单的劳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看门人更希望东家觉得雇请自己有价值。 刘海的骄傲更加激发了他们觉得刘海可能会提供很有价值情报的概率,他们两个忙跑到刘海的前面抱拳打拱说:“老哥,慢点慢点,我们怠慢了。” 刘海站住看着这两个前倨后恭的人心里冷笑,就想到戏文里苏秦衣锦还乡时的情景。 159.第159章 159,报应(1) 苏秦见张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获得了秦王的重用,也想到强大的秦国去发展。没有想到此时的秦王正烦着像张仪这样的谋臣,于是苏秦就碰了一个软钉子。苏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回了家,家里的人都很冷淡地对待他。特别是他的嫂子,连饭都不做了他吃。 苏秦忍辱负重,最后挂六国相印,衣锦还乡,他的嫂子匍匐于地不敢仰视,苏秦就说他的嫂子为什么前倨后恭他的嫂子也厚颜无耻地拍起小叔子的马屁。 现在这两个门子慌不迭地给刘海打躬作揖,刘海也就端起架子:“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下人,狗眼看人低,过几天你们还要喊我……老爷呢。” 刘海本来准备说喊我姑老爷,突然想到,如果如烟的爹不同意,自己到时候还说不得被他们笑话。 “我们现在就喊你老爷。”其中有个门子见机倒快。 “还在这啰嗦什么。”刘海现在懒得和这些下人多说话了,他的心理已经是如烟家的姑爷了。 如烟家姓柳,其父名叫柳下直。柳家在雎县也算一个大户人家,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也是有几百亩良田和上千亩山地。家里也在雎县城开了间绸缎店。 柳下直从父亲手里接过这份家业的时候,规模还没有这一半。柳家是经过几代人的原始积累才有了现在这个光景。 柳下直最遗憾的是自己胁下无子。柳下直往上六辈都是单传,虽没有兄弟叔伯来争家产,但总是心里不踏实,现在倒好,到了柳下直这一辈,竟然连个男丁也没有。 柳下直一妻二妾也就是原配生了如烟。柳下直心里着急也没有办法。这也是月有阴晴圆缺的事情。 后来柳下直的岁数见大见老,也就死心了,想要如烟在家找个倒插门女婿来延续香火和继承财产。 可是这唯一的希望也要破灭。柳下直心里想到这难道是报应? 原来,柳下直的祖辈是以农耕为主,没有涉足商业流通。大家知道,务农致富发家是要靠许多辈人的勤扒苦挣,还要运气好,没有天灾人祸,家里也没有人得病有灾。柳下直的前几辈人还算运气好,没有遇到灾害性天气,家里人也算健健康康。家业传到柳下直这一辈时,除了家里有些田产外,还有些积蓄,柳下直就把这些余钱放贷,可是这放贷也要运气好,按理论讲会获得多少利息,可是实际操作时就会遇到死账,呆账,这就会本息全无。 柳下直没有遇到过这样倒霉的事情,可是他的岳父母就遇到了死账的事情,一下就陷入绝境。柳下直看到这一行风险太大,于是逐步收手,就把目光投向了商业流通。 那时人们的商业意识不够发达,主要经营的也就是和人们基本生活相关的一些项目。 柳下直觉得自己开饭馆,要请厨子。就算没有生意,那工资是要开出去的,还有店小二等其他人员的开销。 第二就是穿了,那时的衣服没有成品,衣服都是裁缝裁剪布料后一针一线缝制的。自己也不会裁剪,更不会飞针走线。 最后柳下直就瞄准了开绸缎行。也巧,在雎县就有一户绸缎行的店子出让。原因是绸缎店的老板的儿子得了在雎县被称为痨病的疾病,那痨病就是后来的肺结核病,在当时就是不治之症。老板要出让店子,一是筹资,二是四处求医问药治儿子的病。 柳下直低价盘下这个店面,为了除一下这户人家儿子的痨病的晦气,就把屋子进行了,整修,就在这整修中,柳下直黑心做了件事情,使他有了心结。 160.第160章 160,报应(2) 柳下直在装修这家绸缎店时才发现这家店铺竟然有一个夹墙,而原来的店主对这个夹墙根本就不知道。 柳下直的直感告诉他这夹墙里一定是有宝贝的。 柳下直就在一个夜晚,进入夹墙。柳下直傻眼了,里面堆满来金银珠宝。原来现在的绸缎店主在继承祖业前是个游手好闲之徒,他的父母没有告诉他有这么大的一笔财产。主要怕他去挥霍一空了,就在一个账簿的夹缝里留下了这个秘密。 老人想的是只要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改邪归正,就会去钻研账簿,就有可能看到这个记载的文字。 谁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不肖子尽管现在改邪归正了,但书读的不多,又特别不愿意计算,账簿就有专门的人去打理,这个秘密就一直到家道中落,也没有打开。 柳下直当时见了这个横财,心里也十分矛盾,知道这是不义之财。私吞不义,还给人家,不舍。 柳下直思想斗争了几天,最后还是没有抗拒住物质的诱惑,将金银珠宝据为己有。 柳下直又怕原来绸缎店的老板知道了这个秘密,独自将金银珠宝转移后,又研究怎样消灭证据。 柳下直研究发现这夹墙是后来做上去的,也就是做主体时没有设计,也许是当时为了躲避战乱,新增了一堵墙,在躲避兵匪时,把人藏在里面。所以这墙是可以拆除的。 于是柳下直连夜一人将这夹墙拆除,并且停下了装修,用几天的时间,消除拆除夹墙的痕迹,掩人耳目。 后来继续装修,柳下直意外获财的事情也就是天知地知我知了。 果然,绸缎店原主人在意外的情况下知道了财宝的秘密,就找柳下直交涉,收回绸缎店。 柳下直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就故意抬高回购的价格。原主人咬牙答应了柳下直的无理要求。 柳下直又狠心赚了一笔。 原主人收回绸缎店后按照账簿的提示去寻宝时,根本就没有找到夹墙。 原主人觉得这财宝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祖宗根本就没有给后人留下什么,记下这个秘密完全是糊弄后人,另一个可能就是柳下直在这个房子使用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将财宝据为己有。 原主人觉得柳下直占有不义之财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一直诉状将柳下直告上了官府。 官府被柳下直买上告下,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再加上原告也提供不了有力的佐证,柳下直也不是一夜暴富的人家,也是有几代人勤奋努力的表现,典型的勤劳致富。 原告输了官司,为回购绸缎店又借了高利贷,雪上加霜,无力还贷,就将绸缎店抵给了放高利贷的。放高利贷的对经营绸缎店不感兴趣,又抛售绸缎店。柳下直再次买回绸缎店。 这一个来回折腾又让柳下直讨了个大便宜。 这场官司也引起了雎县人的广泛关注,无形之中为这家绸缎店打了一个免费的广告。 每天来看稀奇或也想求证事实真相的人蜂拥而至,顺带做点绸缎店的生意,柳下直又意外获财不菲。 可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老古话就像一条盘踞在柳下直心里的毒蛇,越长越大,后来风波渐息,就在这时柳如烟丢了,柳下直就感觉到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柳下直要消除这个报应的魔咒。 161.第161章 161,报应(3) 柳下直想消除这个魔咒还只是一个主观动机,他还没有想到怎样具体去实现,开始他想一捐助的形式对原绸缎店主人予以补偿,可是他也知道这样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也想对需要救助的人予以帮助,可是心思缜密的柳下直也知道大家都知道自己一贯吝啬,突然慷慨解囊也一反常态,而且这个救助的口子只要一开,再想合拢难度也就会加大,这也是他不愿见到的后果。日子就在这种犹豫不决中被打发过去了。 就在这时,他的掌上明珠如烟丢失了。 要说,柳下直对女儿的安保还是下了很大工夫的,不管是居住的二楼的防范还是屋子里机关的暗布,可以用煞费苦心来形容。 可是女儿还是丢了,而且已经抓住了两个夜行人,这黑白两个夜行人被交到了官府,官府的虽然在严刑拷打,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他们都是各自为战,不是团伙共同犯罪,也就找不出同伙和预谋。 黑白两个黑衣人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柳下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他们都是见色起意的独行客。 官府也只能把他们打入大牢,以候裁决。 柳下直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有人报告说知道柳如烟的下落。 柳下直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只差亲自出门把报信的人抱起来。 刘海进了后堂,柳下直从中堂前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抱拳对刘海说:“感谢义士来通风报信,我一定重谢。” 柳下直见刘海一身砍樵打扮,一时拿不定刘海身份,当时江湖人士的打扮追求个性化,你如果以貌取人,或者想从衣服打扮上去分辨人的身份地位就会上当。 柳下直的一定重谢,让刘海的精神一振:“柳大官人,不,柳老爷说的重谢是怎么个重谢法呀?” “钱财,田产,房屋任你开口,只要我做的到的,都可以给。”柳下直以为自己这些承诺,刘海会欢天喜地。可是把目光投向刘海后,柳下直看到的是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 “这个我都无所谓。我只要一样。”刘海说到这里停下来。 “要什么?”柳下直心里没有底了,想到莫是什么仇家挟女要我的命。或者就是那绸缎店雇人来报复我的,那也是活该。 “我只要你千金。”刘海说完紧张地盯着柳下直。 “好说,你不就要……什么?千金?哪个千金?” “难道柳老爷还有几个千金?” “不是。我是说你说的千金是钱物,还是人?”柳下直要确认。 柳下直会算计的脑壳里飞速算计着:现在女儿不知落人什么人的手中,也许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呢,现在这个砍樵的,就是一个砍柴的想娶我的女儿?哼。 “当然是人!”刘海斩钉截铁地说。刘海知道柳下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作为合法继承人,现在所谓的钱物的千金,只要去了柳如烟,这早晚还不是自己碗中的菜。 “这个,义士,你先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救人要紧。至于怎么感谢,我们慢慢商议。”柳下直突然想到:我们先在这浪费时间,耽搁了救女儿就太划不来了。 “那怎么行,你要是不认账了,我可奈何不了你这有钱有势的人。” 162.第162章 162,报应(4) “哪怎么会?我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食言而肥?”柳下直赶紧承诺。 “那就行,你必须答应我,把你的宝贝女儿救出来以后,我就要娶她为妻。”刘海说。 “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们是打算找一个上门女婿的。”柳下直说。 在雎县上门女婿是有讲究的,就是上门后要办一个类似于现在的公证一样的手续,要将男的改随妻姓,名字也有可能重起。合约大概是这样写的:“小子无能,入赘某家,愿随妻改姓……” “这个,这个,没有问题,就是我家还有一个老娘,我要赡养。”刘海还没有为了娶妻忘了娘。 “这好说,就把你的老娘一起带过来。”此时的柳下直知道女儿不救回来,时间长了,鸡飞蛋打就太不划算了。反正先应下来再说。 “行。你现在多派几个人随我去迎接令千金。”此时的刘海还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口头约定没有法律效率。 “好。”柳下直就安排了几个人,想了想还不够稳当,就又亲自带队,挑了十几个人,抬了一顶小轿跟着刘海往大山进发。 各位书友也许会有一个疑问,柳下直为什么不向官府报告?其实柳下直也想到了报告官府,可是那时经官动府是件很不划算的事情,按现在说法就是性价比低。经官动府没有银子打点他们是出工不出力的,那些公差如狼似虎,贪婪成性。 再说,刘海也没有说柳如烟是被坏人绑架到哪里需要营救,只是去接回来,自己现成的就有班子。 柳下直和刘海不大会儿就到了如烟藏身的地方。 雎县是个盆地,四面环山,而且都是大山,所以李胜带着如烟也没有多大工夫就到了山里,刘海也没有费多大工夫就到了如烟的家。现在,柳下直也就没有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如烟。 “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柳下直满腹的疑问,在路上就盘问过刘海,女儿怎么会到大山里了,就是被拐也很难逃出来呀。可是刘海也不是很清楚如烟的遭际。更主要的是他判断这事和李胜有关,他不想得罪李胜,将来李胜报复自己,自己也很麻烦呢。 “被人拐到这山里,我逃出来的。”如烟就向他的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下直听说李胜没有同伙,就一个人,看看自己有十几个人,而且都带着家伙,现在又是大白天,量李胜双拳也难敌四手,何况他们有十几双手。 “你还记得路吗?我们去把他抓了交到官府,也算为民除害。”柳下直似乎很慷慨地说。 “大概方向记得,那地方也没有其他的房子,应该很好找。”柳如烟说。 “刘海小兄弟,能不能带个路?”柳下直说。 “可以,可是我现在已经饿了。走不动了,我带一截路后,快到了,我就在那里等你们。”刘海说。 “对不起,在我家疏忽了,救女心切,要理解。”柳下直才想起自己虽然无心吃饭,但还是多少吃了点的,他也知道也许是刘海不愿意去得罪人,反正快到了,向导也就不需要了。 十几个人,如烟坐着小轿,把轿帘也卷起好看路指路。 那顶小轿是二人抬的小轿,在山路上走也能够摇摇晃晃前行。 不一会儿就快到李胜的窝点了。刘海就喊饿的走不动了,就留下来。 柳下直等人到李胜的小屋把人分成两拨,守窗户和堵门,推开门,傻眼了。 163.第163章 告书友 这几天本地有一个国际马拉松比赛,本人被抽作为裁判参与活动,上传稍有耽搁,见谅!如果时间容许就尽量更新! 164.第164章 163,报应(5) 屋里空空如也,举目一看,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这李胜也没有成家,平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偷盗得手就在城里花天酒地,挥霍快活。玩累了,就回到这屋子歇息。 刚才柳下直带着一溜人到李胜的住处时,李胜刚睡醒,发现捆的紧紧的如烟不见了,正四处寻找时,见到山下一溜人往自己住处而来,忙进屋简单收拾从另外的一条道溜了。 李胜下山路上正看见一个人踮着脚尖向远处张望,看背影和打扮像经常在自己屋子歇息的刘海,就轻手轻脚走到他的后面,在刘海的肩上轻拍一下。 “啊!”刘海一声惊叫,回转身,“李大哥,你吓死小弟了!” “你不砍柴,却在这看什么稀奇?”李胜问。 “我,我,我看见前面有一队人,就在这里看他们干什么的。” “咦,你平时风雨无阻都要砍柴的,怎么今儿个连砍刀斧头都没有带?” “是吗?真的,我的斧头和砍刀呢?”刘海这时才想起这些工具都给如烟防身去了,刚才只记得去捉拿李胜和这件事情完了后自己也不用当樵夫了,也没有找刀和斧的下落,现在被猛地一问才想起。 李胜只是有一种直感,这拨人搞不好和刘海有关。 “这些人是不是你引来的?” “不是,我怎么会呢?” “不是就好。我走了?”李胜说完便快步跑了。 刘海擦了一把汗,刚刚喘息停当。 “走,回去。”柳下直走到刘海身边低声嘀咕一句。 刘海现在看见干瘦的柳下直,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 柳下直现在虽然找回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但心里烦的很,满心准备抓住劫匪后好点出个气的,现在让人跑了。 刘海的想法就不一样,他现在就等着当柳家的乘龙快婿,马上有荣华富贵去享福了。 一队人到了柳家,柳下直也没有让刘海坐下,就对手下一个人嘀咕了几句。那人就出去了。接着有几个女佣把如烟簇拥着到了后面去了。刘海盯着如烟的方向,怎么感觉这个如烟也没有向他望一眼,他心里怅怅的。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人用托盘端了一盘子金银铜钱。 “刘壮士,小女承蒙报信获救,无以为谢,这点小钱酬劳还望笑纳。”柳下直说。 “这就是你说的酬谢?”刘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些许谢意,还望不要嫌少?”柳下直肯定地说。 “不是说好招我入赘为婿的?”刘海不依不饶问道。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我们两人怎么能够说这个大事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我们这个人家,啊,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也还要遵守这些基本的礼仪规范的。”柳下直说。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难道不是你女儿的父母?”刘海反问道。 “我是呀,但你的话能够代表你的父母吗?你的父母如果还健在,你就不能做这个主,我也不能做这个主。还有不说三媒正娶,你现在连一个媒人都没有,难道你要让我的三亲六戚笑话我们没有基本的礼仪?不要在这纠缠,要不然,大家脸上都会不好看。” 165.第165章 164,报应(6) “现在你不管我的父母的态度,也不要说什么媒妁之言。简单点,你同意吗?”刘海还算清醒。 “我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你先按照雎县的风俗去走程序。至于成与不成,以后再说。”柳下直说。 刘海想了想,也只能先走一步再看一步了。就要了一个布袋子把赏钱装了:“我去找媒人去。” 柳下直拈着胡须,心里有话没有说出来。 刘海回家就和老母商量请媒人的事情。 “什么?你要做上门女婿?不行,我不同意。”刘母说。 “为什么?”刘海反问。 “我们虽是小户人家,但你也是我们刘家的独苗,你做了上门女婿,谁给我们刘家传递香火?再说,婚姻还讲究门当户对,我们一个小户人家,你就是入赘当上门女婿,也是门不当户不对,有你好看的。” “我不管,只要你同意就行。”刘海被如烟的美貌所迷,铁了心了。 刚强与散淡对婚姻的门当户对是有一定认识的。有很多人认为男女之间只要有感情就行了,这是一种爱情至上主义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每个人与自己生长的环境有关,小户人家对物质的态度和大户人家是有天壤之别的。举个例子,就是剩饭剩菜,小户人家就可能在下顿热热再吃,而大户人家要不给下人吃了,或者直接喂猪喂狗了。 刘海现在是昏了头,他不知道柳下直心里有和他老母一样的想法,只不过城府要深,没有说而已。 刘海老母被逼无奈只好踮起小脚去请媒婆。 要在以往,刘母是请不了媒婆的,雎县的媒婆和很多地方的媒婆一样,是有偿说媒,你没有跑路费孝敬给媒婆,媒婆是不会去的。刘海家前几年是没有钱请媒婆的,现在柳家给了赏钱,刘母就拿了些钱去请雎县最会说媒的辛婆。 “说媒也不是你请了就行的,我还要考虑成功率,这影响我的评价。”辛婆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实际上是婉拒了。 因为媒婆接活也会考量是否门当户对。一般来讲,男方的优势应该略高于女方。上门做女婿则是颠倒过来。 辛婆考虑的是自己如果牵线搭桥没有成功就相当于获得一个差评,会影响自己的名声,最终就是影响自己的生意。因为一个地方吃媒婆饭的总有那么几个人。 “是呀。我知道我们刘家和柳家门不当户不对的,这媒不好做,但是辛妈妈,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难,你把他做成了,不是更显出你的水平和能耐。”刘母还是很有头脑的。国人中自古以来就不缺乏会说话的,在古时候烛之武就可以凭三寸不烂之舌将一场战争消弭: 晋文公联合秦穆公围攻郑国,这是因为郑文公曾对晋文公无礼,而且还依附楚国。这时晋军驻扎函陵,秦军驻扎氾水之南。佚之狐向郑文公说:“国家危险了,如果派烛之武去见秦君,秦国军队一定会撤退。”郑文公听了他的意见。烛之武推辞说:“臣在壮年的时候,尚且不如别人,现在老了,做不了什么事了。”郑文公说:“我没有及早重用您,现在危急时才来求您,这是我的过错。然而郑国灭亡了,对您也不利啊!”烛之武答应了。 当夜把烛之武用绳子从城墙上坠下去。见到秦穆公,烛之武说:“秦、晋两国围攻郑国,郑国已经知道就要灭亡了!如果郑国灭亡对您有好处,那就值得烦劳您的左右。越过其他国家而在远方设置边邑,您知道这是很困难的。哪能用灭郑来加强邻国呢?邻国实力雄厚,就等于您的力量薄弱啊。如果不灭郑国而使它成为您东方道路上的主人,贵国使臣来往经过,供应他们的食宿给养,这对您也没有坏处。再说您也曾经施恩于晋惠公,他答应给您焦、瑕两地,可是他早晨刚刚渡河回国,晚上就在那里筑城防御,这是您所知道的。那个晋国,哪里有满足的时候?它既以郑国作为东边的疆界,又要扩张它西边的疆界,如果不损害秦国,它到哪里去夺取土地呢?损害秦国而有利于晋国,希望您还是多多考虑这件事。”秦伯很高兴,与郑国订立盟约,委派杞子、逢孙、杨孙戍守郑国,自己就率军回国。 这些史书上的智慧,刘母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人把这故事写成戏文。刘母是看过。 辛婆看着谢仪还不少,又被刘母说的挑起了求战的愿望,就答应了刘母的拜托。 166.第166章 165,报应(7) 辛婆虽然答应了刘母的请求,可是对于到柳下直家去说媒,心里还是没有底。 一般情况,说媒的都是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门当户对上找亮点来做说辞,现在这刘柳两家不在一个平台上,如果按照常规出牌,可能的成功率就没有什么,只有另辟蹊径。 可是这蹊径是什么? 辛婆到底是辛婆,她马上想到一个典故可以借鉴: 有一户人家给母亲做七十大寿,这时来了一个读书人祝寿,有好事的客人要那读书人做一首祝寿诗助兴。 那读书人就在一张大白纸上提笔就写道:这个老太不是人,客人见了个个大惊失色,准备责怪这读书人不会说话时,只见读书人写了第二句:疑是仙女下凡尘。 众宾客松了一口气。 就在大家一口气还没有换匀的时候,那读书人又写道:儿孙个个都是贼, 众人又是一惊,这不是找打的话吗? 那书生接着写道:偷来蟠桃献寿星。 众人拍案叫绝。 辛婆觉得要把这亲事撮合成功,也要走这个先抑后扬的路子。 辛婆到了柳下直的家,两人寒暄坐定后,辛婆不开口,只是喝茶。 柳下直心里也明白这辛婆是雎县小有名气的媒婆,肯定是来说媒的。从女方故意端架子来说,是不好意思先开口的,那样会自跌身份。 两人就先来了场比拼定力的比赛。 “柳老爷最近不知在左街右坊走动没有?”辛婆到底还是扛不住,先开了口,不过这先开口也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没有直奔主题,这圈子又暗扣一个套,等着柳下直钻。 “没有,这两天有些家事要处理。”柳下直自认为这样回答,辛婆是无法接下去的。 “哦。本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家的家务事我们作为街坊邻居是不便打听的。但是柳家是雎县的大户人家,是名门望族,邻居们很关注你家的事情,难免有许多猜测。”辛婆不断接过话了,还留了一个活结等柳下直来解。 人们都有好奇心,而且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往往很容易引起自己的强烈关注。辛婆的话果然让柳下直来了兴趣自然被牵着鼻子走了:“邻居有什么猜测?” “这关乎您家的清誉,特别是小姐的名声,我都不知怎么和您讲。”辛婆这时将称呼由你改您了,就说明很是谨慎的对待。 辛婆知道,人家尊重你,认为媒婆是在做好事,人家不尊重你,就说你媒婆是说媒拉纤的,按时下说法就是一个拉皮带的,你捏合两个人无非是为了获取钱财。 所以,做媒人的特别会察言观色,雎县人说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看菜吃饭,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就是要有很强的观察力和分析力。要不然这做媒的饭是吃不好,或者吃不稳,吃不长的。 “但说无妨。”柳下直这话有些像皇上让大臣谏言时先赦你无罪后让你畅所欲言的意思。 “这个,这个,算了,这话我也不相信,说了就只会污了您的耳朵,影响了您的心情。”辛婆又把欲擒故纵的力度加大。因为,这样也可以保护自己,我不愿意说,是你逼着我说的。 167.第167章 166,报应(8) 果然柳下直就忘记了端架子:“你说吧,怎么就是吞吞吐吐的,让人很不畅快。” “好,我说了,你可不要怪罪我唐突了。” “真是婆婆妈妈的太不痛快了。你有话就说。……“柳下直还有一句话想到说出来影响自己的形象,所以有屁就放被吞下肚去了,柳下直还感觉吞的难受。 “我如果说的你不爱听就当我是放了一个屁。邻居们说大小姐被劫匪抢到山寨去做压寨夫人去了。” “放屁!”柳下直还是忍不住把放屁说了出来,从昨晚到现在,也就半夜加小半天的工夫,传言就像长了翅膀四处飞散,正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古话。 要知道那时也没有广播电视,qq,微信,手机,消息的传播速度应该是基本靠两张嘴,不应该有这个速度的。 “我女儿现在好好的待在自己的绣房里做女红,哪来被劫匪抢劫的事情。”柳下直觉得来个矢口否认比解释来的容易简单。 “柳老爷不要嘴硬,开始我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谣言呢,后来有当事人说了我才相信。” “当事人?是我家女儿,还是劫匪?”柳下直毕竟是一个老奸巨猾之人,马上从辛婆的话里找到漏洞。昨天到今天这么短的时间发生的事情,除非亲身经历是不会知道的。 “柳老爷,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女儿被抢,在外有一个夜晚的时间,那事发生还需要很长时间吗?”辛婆这个做媒婆的嘴是好话歹话都说的出口,而且有时男女双方出现分歧,尽管媒人当中有句话说会做媒的两头瞒,不会做媒的两头传,媒婆既要做好传话筒,也不是什么话都传的,要有选择性的传。不传就没有沟通,都传,有时候一些闲言碎语就会让亲家不亲的。但有时候也会出现男女双方观念冲突,出现胶着状态,媒婆就要好话狠话硬话软化都要说。 在语言的运用上,那些媒婆是可以做辩论师的。 “你不要危言耸听,那我现在给你另外一个说法,如果我现在急急忙忙的嫁女岂不是不打自招,更何况我就这么个女儿,我还打算招女婿,为我柳家传递香火的呢。”柳下直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好呀,我现在保媒的这家就宁愿上门做女婿。”辛婆现在觉得自己前期预埋的地雷多少起了作用。 “不知你保媒的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柳下直也想不是什么都一口拒绝就好的,又怕有哪家的公子少爷知道自己女儿了托人保媒呢。 “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也是自食其力的人家。再说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女愿意做上门女婿呢。光是随妻改姓就让很多人无法接受。所以说,柳老爷,只要人品好,能持家,总比找一个花花公子或者败家子要好吧。”辛婆再次预埋伏笔。 “好,那你就直言是谁家人品端正的小伙子。”柳下直至此有一种预感,这事情是不是和刘海有关,自己静等下文。 “我就是一个为人世间牵红绳的做善事的人,我说出来的话要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你还要多担待。”辛婆也知道刘海攀柳家,差距太大。 168.第168章 167,报应(9) “这小伙子就是东门畈刘家的小伙子刘海。”辛婆说完就盯着柳下直的表情。 曾经沧海的柳下直心里虽然在说果然,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辛婆见柳下直没有任何表情就接着往下说:“他们家就两口人,母子二人,家境一时不够宽裕,刘海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所以对娶媳妇还是上门做女婿没有什么计较。柳老爷以为怎样?” “不怎么样。感谢你为小女操心。女儿还小,虽然我们这里有早定亲后成婚的习俗,定下娃娃亲事的事情多了去,但我也不慌在这一时。正如你担心的一样,我也有那种担心,就是现在谣言四处飞的时候,我急于嫁女,对女儿的名声会有影响。知道的还晓得是你牵线搭桥所致,不知道的,又不明事理的人难免飞短流长,这个结果不就是太让人不高兴了。”柳下直婉拒辛婆的提亲。他也是知道像辛婆这样的人有时候还需要利用的,现在把她得罪了,说不定需要时候她又拿腔拿调就不好伺候了。 “柳老爷,不是我说,增广贤文上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人后不被人说。您也是干大事,见过世面的人,总不能听见癞蛤蟆叫就不种田了。我也做过不少媒了,从我观察人来看,这刘海还是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勤劳,孝顺。只是家底薄了,要不然还不是一个抢手的香饽饽。”那时还没有股票,也没有股市,要不然辛婆就会说刘海是潜力股。 “谢谢你的好心来操心小女的婚姻大事,需要的时候我会重金来请你玉成好事的。你有时间的话就在这玩,吃了饭再走。”柳下直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在雎县流传着一个笑话: 说的是两亲家互相往来的很频繁。有一回,女方的父亲在男方家玩了一向时,男方又有许多事情要做,家里又有这么一个客人要陪着。 有一天,男方的父亲实在受不了啦就对亲家说:“亲家,你就在这喝茶,玩耍,我去把牛抱了去喝水。” 女方父亲很奇怪问:“牛自己又不是不会走,怎么还要抱起去喝水?” “你不知道,这牛赶也赶不走呀。” “哦。亲家,你忙你的,我也要回去挑水去了。” “挑什么说?” “我把上块秧田的水挑到下面田里去。” “上面秧田的水扒个口子不就流到下面秧田去了。” “你不知道,让他流(留)他也不流(留)呀。” 两亲家呵呵一笑分别去忙自己的了。 这个智慧是不留客的婉转逐客令。还有一个婉转留客的也在雎县广为流传: 据说清代钟耘舫之岳父下雨时挽留女婿说下大雨,空中雳,鸡蛋豆腐留女婿子莫言回,看似平常,实则用心良苦,绝妙异常。因为它巧用谐音双关的修辞手法,全联皆是古代人名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子莫,颜回。 钟耘舫回复下联:伤足跟,惧侵身,无医没药安期生,君须时珍全联皆是古代人名。上联为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下联为商祖庚,姬寝生,吴懿,梅爻(封神榜人物),安期生,君锡(方君锡),时珍(李时珍)。 这个留客的方式虽大雅,但要有一定的文史知识打底才能读懂。走村串户的辛婆是听说过的,听了柳下直的逐客令,辛婆虽然心里不爽,也无可奈何,就告辞。 这一去,没有想到晴天出霹雳,平地起风波。 169.第169章 168,报应(10) 辛婆自出道做媒婆以来,铩羽而归还是第一次。就是刚出道时候,她也没有遭遇到这个挫折。 记得她做的第一桩媒是一个有缺陷的婚姻。当时有两个大户人家都有一个适婚青年。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可是美中不足的是有小姐家的,小姐嘴巴是兔唇,雎县把这样有缺点的人叫豁子。 雎县称人为豁子有实在的豁子与象征的豁子。实在的豁子就是兔唇。 象征意义上的豁子是指不会说话的人。在雎县就有这样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小孩子,很不会说话,特别是有人家办喜事,像这样的场合,是要说吉利的话和喜庆的话。他总说些什么当寡妇,做鳏寡孤独的话,人家生小孩了喝满月酒,他说什么死孩子之类的。这小伙子的父母也很着急,多次教训这个小伙子,可是效果不明显。 有一次小伙子的父亲气急了,把小伙子用扁担捶了一顿。小伙子表示长记性,再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时隔不久,又有一户人家添生了喝满月酒,小伙子的父母本来是不想让小伙子去的,但经不住小伙子的苦苦哀求,小伙子的父母想,有几回不让自己的孩子去,他自己偷偷跑去了。第二也可以看他长记性了没有。第三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当时物质条件有限。哪家办四六这样的大事,(关于什么是四六在前文已经介绍过了,各位书友可以对照前文相应章节了解)生活会很好。而小伙子又是正会吃的年龄阶段,不安排一个吃货去似乎赶这样的人情就吃了亏。 小伙子从进门开始,那办事家的主人万分紧张,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 这小伙子还好,进门也不说话,只是吃吃喝喝。主人家松了口气。 小伙子吃饱喝足要走了,主人家完全放心了。 那小伙子把嘴一抹说:“我今天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要是这个奶娃子死了,怪不得我……” 辛婆要玉成的是女方有一个豁嘴的女儿,是真正意义上的豁嘴。男方也有缺陷,是一个瘸腿。 正因为双方子女有缺陷,就给辛婆提了一个要求,男女双方一定要经过相亲环节。 辛婆左思右想,最后安排相亲那天,小伙子在远处做一个骑马要上马的珀斯,女方摆了一个嗅花的造型。 男女双方遥看了一眼,很满意。 最后男女双方顺利成亲,虽互相指责对方欺瞒了自己,但一想自己也有欺瞒行为,也就作罢。 要说像辛婆这样的做法应该说是做了一件善事呢。 可是今天这个结局,让辛婆怎么也觉得下不了台,毕竟现在自己是成名媒婆。 辛婆搜索枯肠,要找托词来掩盖自己的无能,或者想个办法把办不成的事情办成。 各位书友,在雎县的媒婆,有两种:专业的和兼职的。兼职的只是一时兴起,或缘在手边,便顺手牵羊,捏成一对,看着一对青年男女结成联姻之好,自己也挺高兴的,至于在说媒的时候能否得到报酬,那就要看男方家人的态度了。实在的人会给媒人送上几斤糕点、糖块,逢年过节还要送篮油馍,拎几封果子。奸猾之人,嘴里或许会说些感谢之类的话,给媒人家的小孩称几块钱的廉价水果糖块了事。不过,作为兼职的媒人一般是不会在乎的。 那专业的媒婆,可就不一样了。她们是绝对讲报酬的。平日里她们也是家庭妇女,与其他妇女一样,下地劳动,在家做家务,喂猪喂鸡。但是她们的脑子想的事情却不一样,媒婆的脑子那个个都是高速运转的信息机。自己往那里站一下,直一下腰,摸把汗的工夫,她已经把需要的信息收集了啦:附近村里有几个少男少女,那个模样丑,那个样子俊,那家是瓦房,那家是草屋,谁家有头牛,谁家有辆马车……全在她心里记着。甚至那些青年男女的嗜好、社会关系、做农活的熟练程度都在她掌握之中。 如果她早上端着饭碗蹲在大门口吃饭,看见临村的一个小伙子赶集落过门口的大路。她立即就会联想到如何能给这小伙子找个对象,说成个媒。这小伙的家庭成员,亲戚背景,经济实力等等在她脑海里会迅速给她一个清醒的定位:这小伙家里有钱,人的模样一般化,父母为人实在,如果能说成这个媒,包准能吃一条大鲤鱼。那方圆几里内,那一个女孩适合说给她呢?从前胡庄的大妞,到张湾的黑妮,她能把这几十个姑娘挨个过一遍进行筛选组合。也许一碗玉米红薯稀饭没有喝完,她就已经为这小伙子找好了对象。放下碗,洗把脸,梳洗打扮一番她就出门了。 媒婆,在农村都是很有知名度的。你可以不认识当时的保长甲长,但是你必须认识媒婆。尤其是你家里要是有几个男孩,那你从孩子刚开始长大的时候就得对媒婆是极端的尊敬。对其景仰的程度绝对不能低于对县官的热情指数。 远远地看见媒婆朝自己家里来,小伙的母亲就裂开嘴笑了,连忙迎上去说:“我说今早是咋的哩?树上的喜鹊老是叫,敢情是今有贵客来啊,快,快,快进屋里去!”媒婆,见过的场面多了,这几句话对她来说简直如日出东方一样的正常,或许早在她的脑海里贬值了:都听过多少人说过了,腻了! 媒婆一进堂屋,也不客气,朝板凳上一坐,感觉和自己家里的是一样的。为啥啊?因为她有底气啊!想想吧,我是给你家里送媳妇来的,你家里不把我当神供着已经不错了。媒婆一落坐,这面做母亲的已经倒好了满满一茶缸子白糖水双手递了上去。媒婆接过来,猛喝一气,放下缸子就会笑着说:“老嫂子,我可是给你道喜来了!”下面就算正式开场了。 当然,媒婆的口才都是绝对的出色,任何一个媒婆都有将稻草说成金条的本领。当然,好的也能说成坏的,丑也能给你说成美的。反正在媒婆的嘴里,吐出来什么皆有可能,甚至是象牙。 可是今天的辛婆搜索枯肠还是没有一个具象,就在这时她看见远处的一个物事,心头不由一亮。 170.第170章 169,报应(11) 对面有一个人赶着一辆大车,这拉车的是一头骡子。 大家都知道骡子是马和驴子的杂交而成。雎县人骂人就有个骡子ri的。看见骡子,辛婆想到的是既然可以杂交生下骡子,我就来给刘海改变一下身份。 刘海入赘柳家,门不当户不对唦,我想办法改变他的身份。 先将刘海过继给人家,当然这个人家必须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这样不就门当户对了。 各位书友,您看故事看到这里是不是会想到这辛婆真不怕麻烦,这媒做不成就再想办法,难道这操心费非要挣到不可。不知各位想到过没有,人的潜意识里都有征服欲,而且在性格上很容易出现偏执。越是自信的人的偏执越厉害,最后就成了偏执狂。我们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叫执着,后来有人又叫它为执念。 辛婆现在过于看重自己的名声,担心这次保媒的失败会影响声誉,最后影响生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都是执念,偏执惹得祸。试问天下有几个武松? 把刘海过继给人家做儿子,首先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刘海和他老母要愿意。这点辛婆不担心,因为刘家毕竟是小户人家,也许不愿意,毕竟刘海家也就一个儿子,但愿意入赘就已经默认可以过继了,如果找一个本家是最好,姓氏也不会有影响。就是不是本家问题也不是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找一个大户人家。辛婆心里一亮,想到了张其危。 前面给各位书友提及过张其危家子嗣上有一个心结。问题是张其危愿意吗?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 辛婆先回到刘海家。 刘海和老母正眼巴巴等着辛婆的结果。 前面说过,刘海每天必须砍柴才能保证有饭吃。现在柳下直给了刘海一笔赏钱,够刘家生活开销好长时间了。 雎县流行一句话:只要锅里有煮的,胯里有杵的,就可以得过且过,现在刘家就是这种状态。 辛婆到了刘家也不急于开口。 “怎么样,想来凭您的口才,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刘海到底心急一些。 “不怎么样。柳家要招上门女婿没有错,但他们死要面子,非要两家可以门不当户不对,但也不能差距过大。现在两家……”辛婆很注意语言技巧,留下布白给你想象。 “这,这个咋办?”刘母也有些着急了。 辛婆还是忍着不说自己的打算,她知道自己说出来和启发刘海和他的老母自己想到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 辛婆不骄不躁地喝着刘海家的粗茶。 做媒的到主家有好茶好酒好茶是不拒绝的,但主家没有这些,也无所谓。那时候僧人是吃百家饭的,手艺人是吃百家饭的,再就是说媒的也是吃百家饭的。所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以,粗茶淡饭也可以将就。 “他大婶,您倒是说话呀!”刘母急切说。 “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把这桩好事做好,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辛婆欲言又止。 “你说唦,只要能够把这事搞成,怎么着都行。”刘海想到柳如烟的花容月貌就恨不得马上洞房花烛夜。 171.第171章 170,报应(12) “可是我们总不能去硬抢呀,就是我们三个人去抢,人家大户人家的看家护院的还不把我们揍成肉饼。”辛婆是你急我不急,她要拿捏火候。 现代社会很多交际高手都谈到如何谈判,实际上就是要会营造一种有利于自己的氛围,然后出手。而一些人把事情办砸就是急于求成。辛婆在这方面虽不是科班出身,但自学成才,毕竟这是谋生的手段,古人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辛婆为了生计,就是肯动脑筋。这次在柳下直门前把事没有说拢也怪她自己。 辛婆接手一桩就会掂量成功率,开始就觉得成功率接近0.但她也有挑战极限的想法。 “到底还有没有戏呢?”刘海问辛婆。就像刘备问计于诸葛。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也是逼出来的。有句老话说的好,如果你对某件事解决的方法找不到,只能说明你下的工夫不够。”辛婆像个哲学家。 “我要是出生在一个有钱有势的家里就好了。”刘海也不怕亵渎自己的父母。 “出生在哪里不可选择,但也可以选择在哪个家庭。”辛婆启发刘海说。 “在哪个家里可以选择吗?除非给人家当干儿子。”刘海像自言自语地说。 “呃。你说什么?这是个好主意呀,就给人家当干儿子去呀。找个有钱有势的家当干儿子。”辛婆好像是受的启发。 “可是这么急赶急地去找一个干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就是愿意当人家的干儿子,还要人家愿意当干爹呀。”刘海也知道要找到下家才能下单。 “在雎县会收干儿子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没有子女的,一种是有女儿没有儿子的。我们一起来想一想,符合这个条件的有哪几个家庭。”辛婆进一步启发说。 “其实我们雎县人就是用脚趾头想这个问题也会想到张家。现在张家主事的是张其危少爷,据说这张其危少爷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也许求他可以把这个事情办好。”刘海还算脑子好使。 “是呀。这张少爷确实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可是该怎么样去开这个口呢?”刘母已经进入状态了,想到这个问题猛地提出是不是有些唐突,“辛妈妈您是女诸葛,是不是辛苦您跑跑路去去给张少爷说说。 “这路我是可以去跑的,到底办不办的成我可不敢打包票呢。”辛婆经历了一次失败,本来她说话就留有余地,只不过没有遭遇过失败,说的有余地的话有些虚伪,现在就知道锅儿是铁打的了。 刘母就进到屋里拿了一串铜钱,辛婆知道这是劳务费,也没有怎么推辞就愉快地接受了。 辛婆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跑路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对于给张其危怎么说,她心里也在打鼓,这事说起来简单,可是没有由头,多少不好,可是这急赶急地又找不到理由,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她想就实话实说。想到张其危这人平时乐于助人,这成人之美的事对他又没有什么影响,应该是简单的。 各位书友发现一个社会现象没有,有时候觉得顺理成章的小事,或者简单事,可是真的做起来却是一个难事。因为在你心里认为是合情合理的需求,别人也没有什么损失,举手之劳的事,人家会玉成的,结果往往不会如你所愿。 172.第172章 171,报应(13) 辛婆虽不是信心满满,但还是有九成把握的,因为大家都说张其危乐善好施,解人济困。现在刘海有了需求,应该是不会遭遇拒绝的。 “找你们家主事的张其危少爷。”辛婆在张家门口遇到了拦住她的门房。 “给我们张少爷说姨娘呀?是哪家的闺女呀?及时给我们这老光棍也说房媳妇好有人给我暖被窝呀。”门房涎着脸逗辛婆说。 “你还敢说你是老光棍,我告诉你老婆了,小心他打折你的狗腿。”辛婆笑骂着说。 “我先打烂你的狗嘴。”门房说完作势一打,辛婆一闪身就进了门。在雎县,门房最不喜欢人们说狗,他们有语言禁忌,主要是人们经常说什么看门狗看门狗的。但对于辛婆。他们还是能够容忍的,雎县人在心里可以看不起走家串户的媒婆,但看不起不等于可以公开得罪,这是因为说不定几时就会求她给你或者子女牵线搭桥。 辛婆对张家虽不是经常往来,但也是熟门熟路,辛婆也是雎县成名的媒婆,所谓公众人物,张家一应老小也多认识她,她也就一路畅通到了张其危经常起居议事的地方。张其危正和史敬,王清,赛诸葛等人为失窃案在那讨论疑点,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张其危知道是狐狸一定会露出尾巴。只不过现在没有抓到尾巴。 “什么风把辛妈妈吹来了?”张其危见了辛婆欠了欠身,指了一把座位,请辛婆坐下。马上就有人送上盖碗茶。 辛婆向张其危点头致谢后端着茶碗坐下,先揭开盖碗茶的茶盖,吹吹水面上没有润开的茶叶,一股好茶的氤氲香气直冲辛婆的鼻窍。 “好茶!”辛婆先赞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串串门,也向张少爷说说一些新鲜事。”辛婆很注意技巧。 “有什么新鲜事?”张其危的第六感官似乎将失窃案串了起来。 “我们县里不是有个柳家,当家的是柳下直老爷,不知张少爷认识吗?”辛婆问道。 “柳老爷?认识呀?他也算雎县的一个人物呀。”张其危说。 “他有一个宝贝女儿。”辛婆说到这里又有一点顾忌,毕竟涉及到隐私,她也知道像张其危这样的人最不喜欢人家家长里短的说是聊非的,所以说完观察张其危的表情,见张其危没有表现反感。 “听说过,好像还是一个大家闺范,人的模样也是百里挑一的。怎么了?”张其危感兴趣地问道。 “前两天被几拨人算计,抓了两个,可是还是被人家抢去了。”辛婆知道和张其危这样人说话时是不能竹筒倒豆子一般的。 “这个我知道,现在这两个歹人还关在大牢里。”张其危参与了对这两个人的拷问,可是也没有挖掘的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两个采花大盗的个别行动。 “她被人家抢到了山里,不巧被一个砍柴的救了。” “那是好事呀!那个砍柴的应该说是英雄呢。这不就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吗?”张其危说道,口气中有调侃。 173.第173章 172,报应(14) “是呀,真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现在不是流行两个英雄救美后的结局。如果小伙子很帅,那个美人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如果小伙子实在让人看下去,那被救的美人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了。”辛婆适时迎合张其危说。 “那你的故事是哪种结尾呢?”玩笑说完了,张其危很关切地问。 “是第三种。”辛婆说。 “第三种?”张其危有些意外。 “是的,柳家大小姐柳如烟就她一根独苗,柳老爷子要找上门女婿的。所以,救美的小伙子只好入赘了。” “好呀!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救美的英雄是谁家的少爷,他又怎么愿意做上门女婿了。”张其危也是知道雎县的规矩的。自己从十八岁开始娶妻,十三年间娶了十个老婆,没有一个女方敢说要他去做上门女婿的。 “不是什么少爷,这个英雄你不认识,是一个砍柴的叫刘海。”辛婆说。 “刘海,还真不认识。”张其危从不操心柴米油盐这类琐事,就不会和刘海打交道。 “你是忙大事的人,像刘海这样的小人物,天天又在山里转悠砍柴,能被您看到是他的福气。”辛婆虽然是恭维的话,但还是显得有些饶舌。 “不说这些扯淡的话了。知恩图报是正理,现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张其危见话题扯远了,就将话题扯回来。 “可是柳家嫌门不当户不对。” “招婿上门入赘可以男方门楣低于女方,这不是问题呀。”张其危反问着说。 “男方可以低于女方,但不能低的太多。现在刘海和柳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辛婆说。 “是呀,一个砍柴的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差别也是太大了。可是刘家与柳家的差别,我也没有办法给他们缩小差别呀。”张其危的思路还是正常的思路,没有反常规去想。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只有找你张少爷帮忙可以缩小差距。”辛婆话说到这里,看张其危的脸色。 “我?他刘家和我张家八竿子打不着,怎么扯的到一起?” “可以扯到一起。” “怎么扯?总不能说刘海是我的儿子。”张其危像开玩笑地说道。 “对呀!您张少爷就把刘海当做干儿子呀。” 张其危听到辛婆顺着杆儿爬了上来,就觉得这辛婆真是有备而来,而且算计好了等自己钻进这个套。张其危回头看了眼张名畴和狗剩。这两人一个是名副其实的继子,还有一个自己也是当儿子看待的,他们两个看上去年龄也不大,作为自己的继子还说的过去。可是这刘海已经成人,而且谈婚论嫁的年龄应该在十八岁以上了,自己也才三十一岁多点,难不成自己十三岁就有了孩子。 雎县有句老话说男大十岁不为大,女大十岁当妈妈。 “这个可是使不得。辛妈妈做媒人的,什么时候给人家做起这个来了。再说收干儿子也不是想做就做的,这个可要慎重对待。”张其危觉得如果这是一个玩笑那就开大了,如果不是玩笑那也是不能当真的。 “就当您张少爷做一个善事。” “做善事简单,可是要我做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说做就可以做的。你的这个要求我无法满足。”张其危没有通融转圜的余地地说。 辛婆满以为张其危正因为子嗣艰难,听到这个要求会喜出望外,自己还可以讨赏呢。现在听了张其危的话才知道自己想问题太一厢情愿了。辛婆不明白张其危为什么会拒绝,找到拒绝的理由了再来解决问题就简单多了。 174.第174章 173,报应(15) “张少爷,雎县人口耳相传您可是一个大好人,大善人!小人才斗胆来求您玉成刘海的事情。”辛婆做最后的努力。 “没有理由就是理由。”张其危说。 张其危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由于在家主事较早,也熟知一些说客最大的本事就是从你的话里捕捉一些信息,然后加以运用。你想不给对方什么信息的最简单方法就是沉默是金。 “是不是刘家没有讲礼行?”辛婆此时想到是不是没有给张其危送礼的原因。在雎县说的讲礼行就是送礼物的意思。 “你听谁说过我帮人收过什么礼物的?”张其危听了这句话后心里对辛婆有些不满了,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看人,是不是把自己看扁了,完全是对自己人品的否定。 “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是说过,没有理由就是理由,现在再告诉你,没有原因就是原因。您老人家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就在这玩,吃过饭再走。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张其危完全是在下逐客令了。 辛婆见没有转机,本来做媒婆的混吃混喝是常态,但今天在张其危这里吃饭看来是要老着脸皮了,这饭就是山珍海味也不会好吃:“那张少爷忙您的,我告辞了。” 辛婆说完就站起来,张其危也考虑这辛婆毕竟是长者,也站了起来。赛吴用就把辛婆送到门口。 张其危刚想和史敬王清几人再来谈论盗窃案的事情,脑壳里灵光一闪,马上对张名畴说:“儿子,快点把辛婆婆请回来。” 张名畴先是一愣,马上以为自己父亲对收干儿子的事情有了后悔,心里去喊辛婆转来议这个事情,本能不是很积极,但父命难违,还是去了。 人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思想观念往往影响行为。张名畴现在就有行为上的迟缓,但再迟缓也还是比辛婆要快。 辛婆见张名畴喊自己回转,以为是张其危改变了想法,回来比离开要快。 辛婆再次坐下。她等着张其危先开口。 “你刚才说柳家大小姐被抢然后被救,是哪个抢的,又是哪个怎样救的,可以告诉我吗?”张其危问道。 辛婆听了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张其危是不能得罪的:“救的人您是知道的,就是刘海。他在路上遇到刚从抢匪那里逃出来的柳如烟,就把柳如烟先藏在一个山洞里,然后就到柳家报信。柳如烟的父亲就带着人把柳如烟接了回来。” “哦。这个不重要,我重点想了解的是抢匪是哪个?”张其危心里确实对是哪个救的没有很大的兴趣,问这个问题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他更关心的是那悬而未决的盗窃案。 “对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刘海说的也很含糊。”辛婆说。 男女有别,张其危关心的是抢匪,盗匪,因为他们关系到一方的治安和稳定。老百姓能不能安居乐业与这个地方有没有歹徒祸害百姓有关。 刚强与散淡的舅老倌生活在农村,两个老舅都是很勤劳的农民,可是科学养鱼鱼被偷,养的鸡鸭也被偷的一干二净,凡是能够偷去卖的,总是被丢。而且也知道就是附近的结果游手好闲的人干的,你也抓不住他,没有证据。就是抓住了,小偷小摸也治不了什么大罪。可是种植养殖的积极性很是受伤。而辛婆关心的是儿女情长的事情,两人的关注点不一样。 张其危见问不到什么,就想到不如见见刘海再说。 175.第175章 174,报应(16) “你不是说刘海想认我为养父唦,你去把他叫来,我看看这小伙子怎么样,如果还行的话,就满足他的愿望,如果不行,也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了。”张其危对辛婆说。 辛婆听了张其危的话无疑于听到仙音一般悦耳:“好,好!我马上去。” 辛婆这下虽没有得到张其危肯定的认可,也可以交账了。 辛婆去而复返,刘海和他的老娘是望眼欲穿,现在盼星星盼月亮地把辛婆盼来了,两人眼巴巴望着辛婆。 辛婆路上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刘海了:“我把你们的想法给张少爷说了。你们也是知道的,这大户人家讲究也多,不是你想认干爹就可以认干爹的,他们要见见你。也是要看你是不是会给他们惹麻烦的人,他们可不愿引火上身呢。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刘海和他的母亲连说是,头就像鸡啄米一样。 “刘海哥,那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见张少爷。”辛婆说。 “现在就去,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看我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刘海指着自己的打扮说。 “自古以来笑破不笑补,笑脏不笑净。你的衣服虽然旧了些还有些补丁,但干净整齐,还说明符合你的身份,也说明家里也很节俭。怕什么,小户人家就是这个生活样子。要不然你穿一身新衣服,像个新姑爷一样,还不自然大方,显得别别扭扭的,还不好。”辛婆这媒婆的嘴说出来就一套套的。 雎县人背着媒人都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媒婆的嘴。在古时候流行一句俗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其中除了对劳动人民,特别是下等劳动人民的轻蔑以外,还有一个说法就是这车船店脚牙是属于服务行业,按现在时髦的说法就是第三产业,一般是靠交流,简单点就是靠嘴巴吃饭的。有时候为了生意的原因说说假话,吹吹牛也是应有之意。但被接受服务的人弄清真相后感觉往往不爽。最后就会对他们来个差评。更何况他们属于社会的底层人,也没有权势,话语权也就不够了,由着人家去评说。 人们在非议中接受这车船店脚牙的服务,然后又继续非议这群人。这个社会现实就是这样的病态。 辛婆边走边盘算怎样随机应变。而刘海心里是忐忑不安,毕竟见了张其危会决定自己最终是否会如愿以偿。人有了欲望,就会变得猥琐,包括内心活动。所以有时候人变坏也是一种无奈。但这种所谓的无奈多了,社会就会出现病态。病态的社会产生病态的需求,就在这种恶性中循环。 辛婆二到张家,张家看门的也知道辛婆是受命而去,现在是来复命的,所以一路都是被请进的手势所指引。 刘海也到过像张其危这样的大户人家,但走的是小门,或者是后门,从大门这么大摇大摆穿堂入室还是第一次,见识了张家的由气派转换成的气势,刘海不由的为之胆虚,现在看见张家人的表现,他还以为是辛婆很有社会地位。殊不知一个是张家自上而下待人的尊重,还有对主子的忠诚,毕竟辛婆是受命之人。他们就像大臣见了如朕亲临的牌子以后的毕恭毕敬。 176.第176章 175,报应(17) 刘海长期在山上摸爬滚打,砍柴练就了一副好身板,跟在辛婆后面,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两母子。刘海就像他的家门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进了张宅,被其宽大的,气派的建筑所吸引外,还看出了张家的富足,心里不由的感叹,有钱真好。 刚强曾经和身边的人谈论过拥有很多可以支配的财富到底有没有意义。有人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睡了一张床,吃了一碗饭,最后到火葬场变成一把灰。 刚强不这样认为,金钱不是万能的,但离开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就算你有小小的愿望也难以实现。那些说有很多财富没有作用的人,实际上是没有享受过有钱的快乐,反过来还说钱对于他们没有什么用处。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当你有足够的金钱你的一些理想和抱负就有可能实现了。 刘海在心里可以说是翻腾不已,凭什么我就不能拥有这一切? 刘海边在张宅走,眼睛看的时候,心里除了羡慕,还有更多的嫉妒恨。 那些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和刘海的茅草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刘海也久闻张其危子嗣艰难,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接班人。自己当了他的养子,这些将来还不是他刘海的?不!暂时可以叫张海。虽然改姓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爹以及刘家的老祖宗。这些顾不得了,哪个叫他们没有给自己留下点像样的财产。 就在这纠结中,他和辛婆很快就到了张其危议事的地方。 “这是张少爷。”辛婆对着刘海指着张其危说。 刘海一看这个自己要拜的养父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嘴唇上的胡须还是稀稀拉拉的几根,做自己的爹从年龄上来看,似乎理由不充分。但是为了柳家的女儿和财富,也许顺便还有张家的财产,刘海腿子不知怎么就一软,嘴一张:“父亲,儿子给您磕头了。” “等等。你就是刘海,快快起来说话。”张其危见惯了见他就磕头的人,但磕头了喊他父亲的也就张名畴一人,那也是机缘巧合,而且收了张名畴为养子也不要紧,因为张名畴他的亲身父母也早不见了踪影,如果活着也不知比张其危大多少。 刘海听了张其危的话,站了起来,可是总感到膝盖发软,总有要跪下的想法。 张其危指指刘海后面的座位,刘海看了辛婆一眼,见辛婆已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正专心致志品着茶。刘海没有得到辛婆的任何明确的暗示,现在只有按照张其危的吩咐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坐的时候只有半边屁股落在椅子上。 “刘海,你救了柳家的大小姐?”张其危见刘海坐下,下人也已经按照一般待客的礼数给刘海送上了一杯茶。 刘海在家一般是用凉水解渴,就是喝茶也是大碗茶,用小盖碗喝茶,或者是品茶还没有享受过,他就学着辛婆的样子,笨拙地揭开盖碗的盖,一股氤氲的茶香扑鼻而来。刘海长这么大还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茶。那茶的汤色金黄,上面漂浮了几根还没有完全润开的剑豪。 雎县所产茶叶属于黄茶系列,汤色和红茶绿茶不一样。 刘海正把嘴唇靠近茶碗准备喝茶的时候,张其危的问话,让他紧张的心一下又绷紧,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就落在了刘海的裤子上,刘海忍不住就呀哦哟的叫了一声。 177.第177章 176,报应(18) 刘海被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裤子上,当时衣服也因为天气的原因,穿的很单薄,热水几乎是直接烫在他的肉上,尽管刘海皮糙肉厚,还是被烫的叫出了声。 刘海觉得十分狼狈。 “烫着没有,要紧吗?”张其危到底心肠好,这时首先还是关心的人。 “不要紧。”刘海站起来说话的时候,膝盖再次有发软的感觉。国人在强势人的面前总有下跪的冲动,这也是说不清的东西。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你在哪里救的柳家大小姐?”张其危问。 “我是在石板坡遇到正在逃命的柳大小姐的。当时她从劫匪哪里逃出来,行走又不便,我就把她藏在了我砍柴时避雨的一个隐蔽的山洞里,然后到柳家报信,就这样救回了柳大小姐。柳老爷还承诺说招我为婿的,人救出来了就变卦了。”刘海对柳如烟念念不忘。 “哦。”张其危对他们这之间的扯皮拉筋的事不感兴趣,他需要的是保一方平安,“那个抢匪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在山路上遇到柳大小姐的。”在刘海的意识里现在只是想做张其危的养子,然后以养子的身份入赘柳家就万事大吉了。而且刘海是把李胜当哥们对待的,讲哥们义气是他们做人的最基本要求,现在还把这哥们出卖,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就采取了一问三不知的方法来搪塞张其危。 张其危见状,知道这刘海没有说真话和实话,但自己又不喜欢硬逼。 张其危毕竟是个智慧人物,在张其危读私塾的时候,有一次他的老师对张其危等几个学生说:“你们哪个能够把我从这间屋子里说出去,我就有赏。” 张其危的几个同学有说老师外面有好吃的,老师出去就可以拿到,有的说来地震了,老师快逃。有的说屋子里着火了。老师还是端坐不动。张其危见他们都没有把老师说动,就想到了雎县的一个传统笑话: 这个笑话的名字叫日白架子。 传说雎县有个智慧人物叫谭杰吧,知县闻名把他叫来对谭杰吧说,都说你聪明,你要是能够把我骗出县城,我就认为你确实聪明,如果三里你做不到,小心我大堂的板子侍候。 谭杰吧就说,要把你骗出城我必须日白。(雎县方言的日白就是撒谎的意思)要日白就必须做一个日白架子,三天后,我把日白架子做好了再来。 知县听了,心里冷笑,我只听说过日白是耍嘴皮,还没有听说过还做什么架子的事。知县心里冷笑等着看谭杰吧的笑话。 三天后的早餐后,知县正在剔着牙齿。谭杰吧满头大汗跑进县衙对知县说:“老爷,不好了,我日白架子做起了,可是城门太矮,搬不进城,请您下令把城门拆了我好把日白架子搬进来。” 要知道冷兵器时代,城墙的作用主要用来防兵防匪,而城门是关起来就是城墙的一部分,打开就是交通咽喉,如果把城门拆了,发生兵匪事件,这座城就成了不设防的城市。哪个知县敢轻易下令拆除城墙? 但现在听说日白架子搬不进城拆城墙是不行的,去看看还是可以的,就说走,我们去看怎么把你的日白架子搬进城。 谭杰吧和知县出了县城,哪里有什么日白架子! 谭杰吧对知县说,老爷,我把您请出了县城了吧。 张其危想到这里就对老师说…… 178.第178章 177,报应(19) “老师,你的定力我们是知道的,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把您从屋子里说出去。但我却有把您劝进屋子的本事。”张其危说完就看着老师。 “是吗?我看你们把我说不出去,也不可能把我说进来。我看你怎么说,板子是给你准备好了的。”老师说完就出了门。 “哈哈哈。”张其危笑了起来。 “哈哈”“嘻嘻”。张其危的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老师先是一愣,接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现在张其危见刘海不说真话,就说:“看来收你做养子是不行的,因为你无用。” “我怎么就无用了,至少我还有力气砍柴。”刘海对这个评价不是满意的。 “是呀。你除了会砍柴,还有什么用。而砍柴是只要有力气就可以去做的事情。再说,你所谓的救人,在我看来,就是因为你砍柴,恰巧柳家大小姐逃命遇到了你。如果遇到别人,别人也会去通风报信的。要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遇到逃命的柳家大小姐后报了信,是不是也要娶柳家大小姐为妻?”张其危连珠炮似的问着刘海。 刘海现在听了张其危的话,从中误读出了张其危对他的轻视,知道自己做张其危的养子没有了希望,人无欲则刚,刘海的膝盖骨也不发软了:“张少爷,你的说法不对。我在看戏时看到一个故事,叫做柳毅传书。” 这个故事张其危怎会不知道,只是想到,看戏都会看,看完后还记不记得住,讲不讲得出就要看本事了:“这故事我还没有听说过呢,讲来听听。” “好。”刘海也想证实自己不是无用之人: 书生柳毅家住湘江岸边。他到京城长安去考试,没考中,要返回家乡。 他有个同乡客居径阳,柳毅临行前要去和老乡告别。他骑在马上走了六七里路,路旁田间忽然飞起一群鸟。坐下马吃了一惊,离开道路狂奔起来,一口气又跑了五六里路才停下来。 柳毅坐在马上,颠簸得够呛,只觉得腰酸腿疼脚抽筋。马一停,他就下来牵着马,溜溜腿。刚走了几步,见前面有一个女郎,赶着一群羊在放牧。这女郎长得十分漂亮。柳毅心中感到奇怪:这样一个美丽的女郎,怎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放羊呢! 再细看,那女郎双眉紧蹙,一脸愁容,衣服也穿得破破旧旧。她站在那里不时向远处张望,好象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柳毅走上前去问道:“你是哪里人氏?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荒野里?有什么难处?”女郎脸上现出极其痛苦的样子,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抽抽咽咽地哭了一阵子,才说:“我的命不好。本来不好意思对你说这些,可我的苦太深了。不怕你见笑,只好对你说了。说一说,我心里也痛快些。”她擦了擦泪诉说道:“我是洞庭龙君的小女儿,父母作主把我嫁给泾川的二儿子。 我本来不乐意,父母之命不好违背。泾川的二儿子是个浪荡公子,成天不干正事。我劝过他几次,他就忌恨我。再加他身边那些女人为了讨好他,说了我许多坏话,他就天天折磨我。我受不了他的折磨,向公公婆婆诉说情由。 刘海刚讲到这儿,就见有人进来在张其危耳边说着什么,刘海就停了下来。 张其危用手示意刘海继续。 179.第179章 178,报应(20) 刘海就接着往下讲,张其危认真听着,看刘海讲得完不完整。 “谁知公婆偏袒儿子,反而把我赶到这里来。我满肚子苦向谁诉!”说着说着,她又泣不成声了。 柳毅想安慰她几句,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后来。女郎镇静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这里离洞庭有几千里路,我站在高处朝着洞庭的方向望去,长天茫茫,什么也望不到。想托人捎个信去,又找谁捎呢?我在这里受这般苦楚,家里人怎么能知道!听说先生要回家乡去,路过洞庭。我想请先生带一封信去,不知先生肯不肯帮忙?” 柳毅听了文郎的话,心中很是不平,他义愤填膺他说:“我这人就是看不得不平的事!我要是腋下能生出双翅,就立刻给你送信去!只是洞庭一片大水,我这凡人只能在陆地上行走,怎么能把信送进去呢?我担心的是道路不通,信送不到误了你的事,” 女郎见柳毅这般义气,感激得泪流满面,说道:“你肯帮我的忙,我很感激。如能把信捎到,我就算一死也要报答你。我怕你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所以没先告诉你去的方法。现在你答应替我带信了,我就告诉你。其实,去洞庭龙宫也和进京城没有什么大的差异。”柳毅说:“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跑一趟。” 女郎又给柳毅行了个礼,说道:“洞庭湖的南岸有一棵大橘树,当地人们称它为社橘。你在那橘树干下,把头上的皮革束带解下来,换上我给你的这条丝带,然后在树干上叩击三下,就会有人出来接你。你跟随他往里走,大水大浪都挡不住你。除了捎信外,还希望你把我在这里受罪的情形和我父母说说。”柳毅说:“你只管放心,这事全包在我身上啦!” 女郎把藏在小袄里的信取出,交给柳毅,然后侧转身,望着洞庭的方向,泪珠儿不断。柳毅看到她那愁苦的样子,也被感动得落下泪来。他接过书信,小心地放在书囊之中,又向她问道:“你放牧这些羊做什么用?神界也杀羊吃吗?”女郎说:“这哪里是羊?他们的样子象羊,其实都是些雨工。”柳毅不解地问道:“什么是雨工?”女郎说:“也不过是作打雷洒雨之类的工作罢了。”柳毅又细看了看,这群羊都很矫健,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很大。两只眼睛发出奇异的光,喝水吃食也和羊很不一样。再看那身体的大小,毛角的式样,和羊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柳毅和女郎告别时说:“我给你当送信的使者,以后要是再到洞庭,你可不要说不认识我而躲开哟。”女郎说:“哪能呢!岂止不躲开,我还要把您当亲人看待呢。” 柳毅辞别了女郎,向着东方走去,走了几十步,回头再看女郎,女郎连她牧放的羊群,全都不见了。 这天晚间,柳毅来到同乡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和同乡告别后,就踏上了归途。他一路夜住晓行,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家。到家之后,其它事情都没干,先去了洞庭湖。 “这有点像你了,为了救柳如烟和娶柳如烟,现在连柴也不砍了。”张其危像是开刘海的玩笑说。 “正是这样,我虽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但轻重缓急,大是大非还是知道的。”刘海说完就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看样子被自己的故事吸引住了,就接着讲道: 柳毅到了洞庭湖,洞庭湖的南岸果然有一棵大橘树,树干很粗,树荫能遮盖一亩多地。每逢春社秋社祭神的日子,在这棵大橘树下举行祭礼,人们称这棵橘树为社橘。 柳毅走到大树跟前,按照龙女教的办法,换去头上的皮革带,束上龙女给他的丝带,在树上叩击了三下,一会儿从洞庭的波浪之中走出一个武夫模样的人。这人走到柳毅跟前,很有礼貌地问道:“贵客从哪里来?”柳毅没把送信的事告诉他,只说要拜见大王。武夫就分开水,在前面引路,领着柳毅往前走。他对柳毅说:“请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到了:”柳毅刚闭上眼,就听到两耳中的风呼呼作响。霎时之间,柳毅睁眼一看,已到了龙宫前面。宫门很高,两边的台阁都是对称的,房屋千门万户,都极为富丽。路旁奇花异草,无所不有。 180.第180章 179,报应(21) 柳毅传书的传说,张其危早就看过,这戏剧也看过,当时张其危到州府正遇一个戏班子在演出这个传说,就顺便看了,对里面人物故事也还记得,毕竟故事线索简单。听着就打了一个呵欠。 刘海见张其危用手掩着口打了一个呵欠,就挺住滔滔不绝的讲述。 刘海停住了讲述,张其危就注意到史敬王清等人期待的眼神,就对刘海说继续呀。 刘海就接着讲下去。 却说那人把柳毅领到一所大房子里,说:“请先在这里等一等。” 柳毅见这房间很宽敞,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回答说:“这是灵虚殿。” 柳毅细看,人间最珍贵的宝贝,这里都有;人间没有的宝贝,这里也有。殿内的柱子是青玉白玉雕成的。床几等是珊瑚树做的,门楣是用水晶雕刻的,栋梁是琥珀装饰的,一切陈设,好得都没法用语言形容。 柳毅在灵虚殿等了好久,也没见龙王来。就问道:“洞庭君怎么还不来?他在哪里?” 接待柳毅的那人说:“您来前不久,我们龙王刚到玄珠阁与太阳道士讲《火经》去了。”他怕柳毅等得着急,又说:“再稍等一会儿,也就快要回来了。” 柳毅问:“什么叫《火经》?”那人说:“我们洞庭君是龙,龙以水为神,只要洒一滴水就能淹没了山谷。太阳道士是人,人以火为圣,烛光大的一点火,点燃起来,可把阿房宫化为灰烬。我们龙王精于神理,太阳道士精于人理,他们到一起去探讨神圣的奥秘去了。” 正说话间,宫门忽然大开,一个身披紫衣、手执青玉的人走了进来。那人赶紧站起来说:“这就是我们君主。”说着,走向前去报告。洞庭君看了看柳毅,问道:“来的莫非是人间的人吗?”柳毅上前行了礼,答应说:“是。” 那洞庭湖龙王虽然很有威仪,但待人还是有礼节,洞庭君还了礼,客气他说:“水府幽深,外界的事我知道得少,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什么事?” 柳毅说:“我是大王的同乡,生长在楚地,到秦地去游学,回家时从泾水岸边走,看到大王的女儿在那荒野之处牧羊,风吹雨打,挨饿受饥,其苦难言。我柳毅看了很不忍心,问起来,才知道她受丈夫的无故摧残,公婆又不讲理,罚她到那里去受罪。她让我给你带来一封信,我就是为送信才来的。”说完,取出书信呈上。 洞庭君看罢书信,用衣袖掩面哭泣,说道:“这是我的过错,我当初没听人们的劝告,竟把女儿送到虎口里去受苦。感谢先生给我带信来。”说着,把信交给站在身旁的人传进后宫去。不多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出许多妇人的哭泣之声。哭声越来越大。 洞庭君听到这越来越大的哭声就吃惊地对旁边的人说:“赶快进去和娘娘说,不要让她们哭出声来,免得让钱塘知道。” 柳毅不明白,问道:“钱塘是谁?”洞庭君说:“是我弟弟,从前曾任钱塘地方长官,现在已经辞官归隐啦。” 柳毅仍不解:“干吗怕他知道?”洞庭君说:“先生不知道,我那弟弟为人正直,性情暴躁。从前帝尧在位的时候,有九年的洪水灾害,就是他一怒造成的。最近和天将闹别扭,他一气之下,把五山崩毁,连通路全都堵塞了。我怕他知道了,一发脾气去闹事,要连带那一方百姓跟着吃苦头。”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天摧地裂一般的一声巨响,宫殿墙壁都震得直摇晃。 181.第181章 180,报应(22) 刘海讲到这里,就连对故事情节熟悉的张其危也感到恐惧,张其危到底定力强一些,马上反应过来,这刘海虽是一个砍柴的粗人,可是讲述故事声情并茂,而且学人说话也是惟妙惟肖,还是吸引人的。 刘海见大伙儿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讲故事,越发来了精神。接着讲道: 柳毅接着就见有一条赤龙,长有千尺开外,两只眼睛亮如闪电,一只舌头血一般红,全身赤鳞如火,脖颈上还拖了一条金锁链,平地腾空而起。就在这赤龙腾跃之时,千雷万霆,缠绕在它身旁,霰雪冰雹,纷纷直落。那声巨响震得柳毅耳中嗡嗡了半天,听不清事。柳毅吓得直往后退,洞庭君亲自搀扶住他,说道:“先生不要害怕,这是钱塘知道了这件事,不停时刻地去了。” 柳毅说:“我还是回去吧。他去的时候这般声势,回来的时候,还不得把我吓死!” 洞庭君说:“不妨事。他去的时候,是一怒而去,所以这样。回来的时候就不这样了。您且请坐。”说着命人摆酒。 洞庭君陪着柳毅吃酒,殿下乐队奏乐,声音和谐,有如祥风庆云。仙女列队,翩跃起舞。走上一个美丽的女郎来给柳毅敬酒。柳毅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托他寄信的那位女郎。她脸上虽挂着微笑,但眉宇间仍然流露出悲伤的样子。她的服式非常华美,红霞般的烟云飘在她的左右,紫气般的光圈罩在她的头上。敬过酒之后,就轻移莲步,进入宫中。不多时,洞庭君对柳毅说:“泾水的囚人来了。”边说着,边起身。他请柳毅且坐,自己暂到宫中去处理一下。 过了一会儿,洞庭君又出来,仍陪着柳毅吃酒。接着一个身披紫衣、手执青玉、个儿很高、精神饱满的人走了出来。洞庭君指着这人对柳毅介绍说: “这就是我弟弟钱塘。”柳毅起身,向钱塘行礼。钱塘也赶紧还礼。 钱塘陪着柳毅喝了几杯酒,说道:“我侄女不幸,受到泾阳那坏小子的欺辱。幸亏先生见义勇为,救了她,不然的话,非被那坏东西折磨死不可。先生的大德,我很为感激!” 柳毅听了起身谦让了一番。钱塘又向哥哥洞庭君讲诉去处理事情的经过:“今天辰时我从灵虚殿出发,已时到了径阳,午时与他们展开了激战,未时回到这里。我还到九天告知上帝,得到上帝的允准。” 洞庭君问道:“这次杀了多少?” 钱塘回答:“六十万。” 洞庭君问:“伤害庄稼吗?” 钱塘答:“八百里。” 洞庭君问:“那个坏小子怎么处置的?” 钱塘答:“已把他吞食掉了。” 洞庭君皱了皱眉头说:“那坏东西实在可恶,该惩治他。可你办事也太急躁了些。以后可不要这样。” 钱塘答应说:“是。” 这天就把柳毅安置在凝光殿里休息。第二天又在凝碧宫设宴招待柳毅。 洞庭君拿出碧玉箱来相谢,钱塘君拿出琥珀箱来相谢。这些雕刻得精致的箱内装有人间罕有的宝物。柳毅辞谢了一番,最后只好接受下来。第三天又在清光阁设宴招待柳毅。这次钱塘吃酒有些过量,他的性格又直爽,就对柳毅说:“我那位嫁给泾阳次子的侄女,是洞庭君的爱女,相貌美丽,性情贤淑,谁都说她好。不幸受到那坏小子的欺辱。得到你的帮助,现在也算解决了。我想把侄女嫁给先生,我们两家结为亲戚,不知先生意下若何?” 柳毅拱拱手说:“你为人直爽,办事刚决明快,我很佩服。但婚姻之事,不好勉强。我是为救令侄女解脱苦难而来的。我要是这会儿娶了你侄女。人们也许会认为我是为娶其女而害其夫,名声也不好听。因此,不敢从命。” 钱塘见柳毅说得有理,又是个很重义气的人,也就不再勉强。这天晚上,钱塘又单独设宴招待柳毅,他们相互之间谈得十分投机,两人成了知心朋友。 又过了一天,柳毅要辞别回去,洞庭夫人又特别在潜景殿设宴招待柳毅,让女儿出来向救命恩人致谢。夫人说:“你救了我女儿,大恩没报。本想请你多住些日子,你又急着要回去。这次分别,不知日后还能见面吗?” 182.第182章 181,报应(23) “可惜了,要是我,就娶小龙女为妻,什么害其夫,都是扯淡的话。”史敬忍不住说。 “是呀,真傻。”王清附和着说。 赛吴用和张其危都笑眯眯的。这个故事的结局他们两人都看过戏文。 “你们不要打岔,让刘哥哥讲完。”狗剩急着了。 刘海就接着讲: 女儿坐在旁边也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夫人这话说得颇带感情,这勾起了柳毅的心思。前天,钱塘议婚时,柳毅虽然推辞掉了,但他对龙女是有好感的。再看看龙女,龙女似乎对自己也有些感情。此时,柳毅心中不知是有些悔,还是有些恨。他的思想有些乱。宴罢分手时,龙女对柳毅有些眷恋之意,但很含蓄。宫中的侍女也都有凄然之色。夫人也赠送柳毅许多奇异的珍宝,有好多连名称都叫不上来。 柳毅告辞了龙宫,沿原路来到岸边,有十多人挑着担子送他。挑担的人们把担子送到柳毅家,放下担子就往回走,出了柳毅的家门,即不见了。柳毅从洞庭君送他的碧玉箱中,随便拿出一件物品到广陵宝店中去,宝店里就给他金银好几万。从此,柳毅家中富起来,来为柳毅说亲的媒人很多,提了好几处亲,柳毅都未答应。 又过了好几年,这天,一位媒人来说:“有一个姓庐的女子,是范阳人。 她父亲好仙学道,成夭闲云野鹤,踪迹不定。这女子前年曾嫁给清河张氏,不幸丈夫死去。母亲怜其年纪尚小,要她改嫁。我见那女子既聪明又贤惠,特来给你提提。”柳毅觉得,想见到心上的人,已是无望了,就答应了。 成礼的这天晚上,柳毅看到这个女子的模样和龙女的长像有些相似。龙女当时忧愁憔悴,眉宇间多愁容。这个女子眉目间洋溢着喜气,看起来比龙女更美些。他本想问问,没好开口,一直压在心里。不过见到妻子就很自然地想到龙女。 过了两年,有了一个男孩。孩子满月时,亲朋都来贺喜,妻子穿起来漂亮的衣服。柳毅觉得妻子穿的这身衣服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记不起来,正在凝想,妻子对丈夫说:“你想什么?不记得当年见我穿的时候了?”柳毅说:“从前我替洞庭君的女儿送过信,在龙宫中好象见她穿过的衣服和这件差不多。”妻子说:“我就是洞庭君的女儿。泾川之冤,得到你的帮助,才能够昭雪。感你的大恩,誓死要报答。不想钱塘叔叔议婚,你竟拒绝了。 此后,天各一方。父母还想把我嫁给贵公子,我没答应。后来听说有人给你说亲,你也没应,这才有了报答的机会。”柳毅说:“你不是庐氏女吗?怎么会是龙女?”龙女说:“那是骗你的,怕说出真名来你又拒绝。”柳毅说: “说真心话,我结婚时就看到你有些象龙女,怕你犯疑,没敢对你说。可我看到你更加想念龙女。没想到你就是龙女!你怎么不早说?”龙女也故意反问:“既然真心想我,钱塘叔父提婚的时候,你怎么拒绝了?”柳毅说:“我当时替你送信,实在是出于义愤,一点没往别处想。叔父议婚,我觉得于理不当,所以没应。实际上心中已经喜欢你了。后来有人屡次提亲没应,也是这个原因。”龙女说:“我也知道你心中没忘了我,这才假托庐氏女,请媒人提亲的。”夫妻二人回忆了初次见面的情形,又谈及结婚后相亲相爱的情形,感情更加深厚了。 妻子要回娘家去看看,请求丈夫一同前去。柳毅同意了。于是选择吉日,夫妇二人一起来到龙宫。洞庭君见了很高兴,以翁婿之礼接待柳毅。柳毅对岳翁说了洞庭一带人民的生活情形。洞庭君听了,很为关心,柳毅请求洞庭君对这一带人民予以照顾。洞庭君一一答应。 从此,洞庭一带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人们都说,这有柳毅的一份功劳。 刘海故事讲完,张其危心里别的一跳,马上联想到了什么。 183.第183章 182,报应(24) 在家休小长假,剁干鱼,没有想到把手指剁了好大一个口子,打字不方便,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没有及时更新。 张其危心里想,这刘海讲故事也戴套的,想暗示我,柳毅传书结果是被救的人嫁给了他,现在他救了柳如烟,不就希望柳如烟也嫁给他。可是柳下直不是洞庭君。人和神是有区别的。这么有心计的人如果我成就了他的好事,是不是就会助长他的投机心理。 刘海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还眼巴巴地等待张其危受其启发呢。 “精彩!”张其危第一个肯定刘海讲故事的长处,但这夸奖里似乎暗藏一种不够友好的成分。 “有意思。”“吸引人。”……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故事讲完了,听故事的也把刚才听讲的姿势进行了调整,换成更加舒适的坐姿。 那时候还没有后来流行的沙发,大多数就是后来人们命名的太师椅。这太师椅是古家具中唯一用官职来命名的椅子,它最早使用于宋代,最初的形式是一种类似于交椅的椅具。在后来,将上部安栲栳样椅圈儿的圈椅称为太师椅。再以后,太师椅成了一种扶手椅的专称,此扶手椅的靠背板、扶手与椅面间成直角,样子庄重严谨,用料厚重,宽大夸张,装饰繁缛。这些的特征都是为了显示突出主人的地位和身份,已经完全脱离了舒适,而趋向于尊严。 由于太师椅,并不是按照外形特征或功能特征来命名的家具,于是它的椅形的发展变化更多的受到当时社会礼制、习俗文化的影响。“太师“是官名,是尊贵、高雅的象征,在同时代的椅类家具中,能被尊称为“太师椅“的,一定是椅类家具中的翘楚。也象征着坐在太师椅的人的地位尊贵、受人敬仰,这是古代文人和老百姓,共同的美好愿望。 太师椅最能体现家具的造型特点,它体态宽大,靠背与扶手连成一片,形成一个三扇、五扇或者是多扇的围屏。 太师椅原为官家之椅,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放在皇宫、衙门内便带官品职位的涵义,放在家庭中,也显示出主人的地位。新式家具生产蓬勃发展,原为官家之椅的太师椅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椅背与扶手常被雕刻得精彩异常,成为一种充满富贵之气的精美坐椅,风靡一时,后来又发展到用榉木等木材制造,成为一种家常坐具。在处于重要位置的客厅里,一对太师椅或与八仙桌配套,既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同时也足可以说明主人的品位和情趣。 而张其危这个议事的厅堂除供桌旁的主位外,与主位相垂直的沿墙各摆了四把,这椅子离墙有一米左右,方便下人给主人客人上茶续水。按照当时的礼仪,下人给主人和客人上茶续水时是不能在人前晃来晃去的,那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两张太师椅之间摆放着一张茶几。在茶几主要是放茶盘或果盘。大户人家的四时时令水果是摆在那茶几上的,客人消费了水果,下人要及时添上,这也是表现主人富足。 像张其危这样在议事厅里摆放十张太师椅的,在当时还是极少见的,主要是一般人家没有这么大的厅堂。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更主要的是没有这个需要。 现在这些听讲的人才发现刘海的故事虽然吸引人,但还是有些长了,大家不知不觉就听了会儿。一种坐姿时间久了就会疲倦。这太师椅虽然气派,但靠背没有什么按照身体脊椎的曲线设计一定的弯度,高靠背并不是很舒适。 趁着大伙议论的时候,刘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见张其危没有顺着自己思路说话的意思,只好披挂上阵:“张老爷,不知孩儿的请求能不能满足?” 刘海先来了一个孩儿自称,似乎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 刚强与散淡曾见过这样一个案例,两家早餐店毗邻,早餐煮面条时在面条里都喜欢放鸡蛋,当然放不放鸡蛋都是客人说了算,因为这鸡蛋是要另外收钱的。可是这两家的鸡蛋销售就不一样,尽管两家每天的客流量大致相等。 鸡蛋销量小的就要弄清原因,他就悄悄观察隔壁的是怎么做的。后来才在比较中发现就是隔壁问客人的时候是问客人是放一个鸡蛋还是两个鸡蛋?而自己问客人是问客人放不放鸡蛋。 就是一个问话的方式内容不一样,最后的结果就大相径庭。 现在刘海就有是放两个鸡蛋还是一个鸡蛋之问。 184.第184章 183,报应(25) 张其危知道怎样对付刘海这样城府不深的人,就是自己不先开口。而且张其危眼睛似乎看着刘海,但眼神无光,就是刘海和他对视也看不见上面有什么明确的暗示。 张其危不说话了,屋子安静下来,有股令人窒息的氛围袭向刘海,刘海感到了压力,有些局促不安了。 辛婆此时也知道自己开口也许会碰一个软钉子。她毕竟见过世面,也就低头喝茶,谁也不看。茶喝了还装模作样闭上眼似乎陶醉在茶香中。 气氛差不多了,张其危见刘海的脸憋的通红:“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或者怀疑是谁劫了柳如烟?” 刘海没有想到不说出李胜,这个弯是绕不过去的:“不过我觉得嫌疑人应该是李胜。”刘海虽然说出了李胜的名字,但声音小的接近蚊子的嗡嗡声。 “李胜?哪个李胜?”张其危见刘海终于开口了就追问。 “江湖上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弯刀李胜。”刘海说。 “弯刀?是江湖上使刀的高手?”史敬听刘海说到李胜的外号带刀就感兴趣地问。 在江湖上混的人对兵器往往毕竟敏感,这就有点像视网膜效应。 说起视网膜效应就有两句话可以简单说明,“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个人关注自己某方面的优点就会发现身边有很多人具备这种优点,当关注缺点时就会发现身边的人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应该更多地关注别人的优点与长处。要不然就是王八看绿豆了! 任何事务的存在都有其两面性,一具风干的尸体,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堆白骨,而在考古学家眼里,则有可能价值连城。 有个人由于做了近10年的饲料生意,一走进农村,很轻松地找到哪里有鸡场,哪里有猪场,行使在公路上,映入眼帘的到处都是饲料广告。 也许在殡仪馆工作的人,满眼里都是尸体! 走在大街上看见有两个人穿的和你一模一样,你会感慨怎么这么多人和你穿的衣服一样。 视网膜效应讲的是你会在不经意间发现你平时不关注的东西在你关注的时候会一下子增加很多。 这种现象就是心理学中所说的“视网膜效应”,当我们自己拥有一件东西或一项特征时,我们就会比平常人更会注意到别人是否跟我们一样具备这种特征。 所以史敬就会关注兵器。 成功学中有一句话:改变缺点不能导致成功,发挥优点才可以导致成功。 只有关注优秀的东西,并有效地支持他们,才能发挥优点的潜能,才容易获得更大的成攻。 有个成功学大师曾经指出过:每个人的特质中大约有80%是长处或优点,而20%左右是缺点。当一个人只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而不知如何发掘优点时,“视网膜效应”就会促使这个人发现他身边也有许多人拥有类似的缺点,进而使得他的人际关系无法改善,生活也不快乐! 相反,当我们能够发现自身的优点时,我们也会以一种包容的心来欣赏与接纳周围的人,能够聚人的人,才有聚财的可能! 也正如英国某文学家所言:生活好比一面镜子,你对它哭,它就对你哭;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 只有当我们笑着面对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才能笑着面对我们。包容自己的缺点、肯定自己的优点,以一种欣赏的眼光面对周围的一切,我们的生活才能更快乐! 一个人要人缘好,要受人欢迎,一定要养成欣赏自己与肯定自己的能力。因为在“视网膜效应”的运作下,一个看到自己优点的人,才有能力看到他人的可取之处。能用积极的态度看待他人,往往是良好人际关系的必备条件。所以,从现在起,学习欣赏自己的优点和长处吧! “不是。李胜的弯刀实际上就是他所使用的一种开锁的工具。”刘海解释说,“这弯刀我也见过,细小狭长,如果当兵器和刀剑相比不具有攻击性。” “哦。”史敬一听不是兵器,热情骤减,其实王清和史敬一样,本来也要问的,史敬问了,他就没有吱声。 “开锁的工具?”张其危心里一亮。 185.第185章 184,报应(26) 刘海心里清楚,对李胜的信息提供的越多,李胜就越危险,但自己在张其危心里的利用价值也就越大,被张其危收养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这把双刃剑让刘海要突破做人的道德底线,确实是一个不大容易的事。 “是的,就是开锁的工具。李胜开锁的技术一流,而且他开锁不是采取有破坏性的撬锁,而是把锁撬开后再锁上。”刘海说。 “锁开了后再锁上岂不麻烦?”狗剩问道。 “这个麻烦是必须的。主人失窃后,锁是完好的,短时间不会发现被盗,现场就被破坏了,而且主人被盗后根本不会怀疑锁被动过,以为是从其他途径或者是掌管钥匙的人监守自盗。”刘海解释说。 刘海其实不知道这些,是李胜有次作案后对自己的手法十分得意,喝醉了酒给刘海讲过。 刘海当时就感觉隔行如隔山,行行出状元,就是做个小偷也不是件简单事。 “你给我们带路,等我们抓住李胜,官府会给我们发一笔奖金,你的生活就会发生很大变化。”张其危不想收这么大的一个养子。 很多人不明白,以为收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没有小时候的操劳,直接是捡了一个便宜,那是你对那个时代不了解所致。 当时是有株连制的,连坐法大行其是,如果张其危收养了刘海,刘海的违法乱纪张其危都脱不了干系。对刘海,张其危一点都不了解,还要听其言观其行才能下判断。张其危可不愿冒这个风险。张其危只好这样说。 刘海也听出了张其危的话意,不过更多的人更愿意向有利于自己这方面的方向发展。 张其危马上想到,不给人念想,特别是他很迫切需要获得的方面,别人的积极性会受到影响。也许就会抓不到李胜。 “刘海,你的愿望我可以考虑,但我对你不了解,还要看你的表现。”张其危对刘海说。 刘海本来有些绝望了的,现在见又有一丝希望,精神就来了:“放心,儿子一定会努力的。” 刘海说完自己就有一些肉麻,史敬等人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大家都知道张其危也就三十过点,刘海二十来岁。雎县人在比较人的大小好打招呼时有句话:男大十岁不为大,女大十岁当妈妈。意思是男大比人家大十岁还是同辈的人,但女的大了别人十岁的话辈分就可以长一辈了。 “我们现在就去抓那个什么弯刀李胜去。”王清毕竟被失窃案拖得不耐烦了,恨不得马上把弯刀李胜抓来,审出真凶,了结此案。 “不行,现在大白天的,我们一两个人去,明显人手不够,被李胜发现了,他往深山老林一钻,我们再要抓住他就困难了。人去多了,也不行,浩浩荡荡的,人还没有到,那李胜一类人的警觉性又高,发现了还是会被他逃脱。我们白天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晚上再去。现在只消安排一个人去李胜的住处,看他回了没有。”赛吴用到底考虑细致一些。 186.第186章 185,报应(27) “对,考虑的周到。这样吧,麻烦史兄弟或者王兄弟去盯着?”张其危望着史敬和王清。 “我去。”史敬和王清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你们两人可不能一起去。盯住李胜很重要,但我们这里也还离不开你们呀。好,就辛苦王兄弟吧。”张其危安排说,“如果今天晚上抓不住李胜,明天就换史兄弟。两人轮换。” 王清就由刘海带着悄悄到了李胜在山中的屋子。 “小兄弟,也不知道这什么弯刀,直刀的李胜在不在?”王清说这话的时候是想要刘海去屋子打探一下,毕竟他们熟悉,不会让李胜起疑。 “不行呀!上次我和柳老爷来了一次,那李胜说不到正恨我呢,见面不给我一刀。”刘海没有说实话,当时柳下直带人去李胜家里时,刘海躲在一边,根本就没有和李胜碰面,这正是做贼心虚。 “哦。我去看看。”王清也不知道当时刘海和柳下直去找李胜的情况,听他说的在理,就不假思索去了。 王清和刘海来盯李胜前,王清还是设想了一些情况,怕万一和李胜直接面对,让机警的李胜瞧出端倪,就打扮成了樵夫的样子。可是刘海脱下砍柴的衣服,穿上好衣服后再想穿樵夫的破旧衣服就不愿意了。被王清盯着来带路,也就没有换上原先的衣服,他的借口是换衣服太麻烦,毕竟只是带个路吗。 王清让刘海在远处等自己自己就向李胜的住处走去,边走边想见到李胜后怎么遮掩。 刘海躲在远处一堆荆棘的后面探着头望着李胜屋子的方向,刘海正伸着头,就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刘海的魂魄都快被吓掉了,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就是李胜。 原来那天柳如烟逃走后,柳下直带人来李胜家,被李胜发现柳下直是来抓自己的,就逃到外面躲了几天,现在他发现自己慌乱中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弯刀搞丢了。 这弯刀李胜对自己的那把弯刀还是非常看重的,列位书友,你看到这里心里也许会说,丢了再打一把。 这弯刀李胜的弯刀可不是想打就打的,首先,它不是一般的刀,可以找个铁匠就打的成的。第二,这刀对材质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大家都有一个常识,铁具由于含碳量的不同,它的强度,韧度也会不一样。而且就是一样比例的含碳量,由于产地的不同,也会出现差异。 高水平的鉴别就在细微处。王安石三难苏学士中就讲到王安石能够在喝水的时候分清就是江水,是中峡还是下峡的水。有些人在吃食物时,不仅能够辨别是用什么食材,产地,有的还能品出是什么时间采摘的,是什么样的人采摘的。 刚强与散淡热衷钓鱼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资料讲到一个铁杆钓民终其一生,没有钓到过一条鱼。就是在相同的水域,用同样的钓饵,同一时间,别人能够钓到鱼,可是他就是钓不到鱼,后来通过排除法等方法才发现他的手掌有一种气味,当然就是体腥味道,这个体腥气味平常根本就闻不到,但鱼能够闻到,而且很敏感,鱼对这种味道很拒绝,所以,他也就钓不到鱼。 这弯刀李胜的刀是他的师傅传给他的。李胜平常也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也许是李胜出道以来,从没有失过手,这次失手让他有了慌张和恐惧,跑的时候就没有将弯刀从枕头下抽出,跑出去以后才发现。 没有了弯刀,李胜的银钱用完了,没有趁手的工具,李胜也怕失手,就大起胆子回来拿刀。 187.第187章 186,报应(28) 李胜刚走到离自己屋子不远的地方,警觉有些异常,就俯低身体往前挪,就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背影,只不过衣服和平常的不一样。他自信这人自己还是搞得掂的,就把他的肩膀一拍。 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刘海没有想到后面会有人,吃了一惊,回头见是李胜,一下子魂飞天外:“李大哥,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我不就在这里住着,你在我家喝过多少酒,避过多少雨,吃过多少饭?怎么问我这样的话?”李胜见刘海的表情有疑,压低声音说,“哦,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呀……李大哥,我只是看见有人在远处盯着你的屋子,感到奇怪,才躲在这里,如果有对你不利的事情,我好给你通风报信呀。”刘海定下神,编了一套谎言。 刘海知道,一般情况下,那些做小偷的人在危及自己安全的时候都会出于自救而痛下杀手,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现在他也知道自己被李胜杀了,柳如烟也就是人家的柳如烟,自己也会如烟般散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对于一个砍柴人来说是体会太深了。 “你知道了什么?”李胜也知道自己积案太多,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捉到螃蟹的”。这句话是一个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把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理解为湿鞋就是拾蟹的意思。李胜想自己做了那么多的案子,说不定自己不小心可能就露了马脚。 “我听说,你好像有什么案子被人发现了,正有人在找你的麻烦?”刘海知道编谎言不能句句是谎言,应该真真假假,这样才能掩盖谎言,做到以假乱真。 “什么案子?”李胜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时对于情报,就是我们现在说的信息相关的人还是关注的。 “是不是,柳家大小姐的事情出了拐?”刘海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掺进自己编造的话中。他说的出了拐是雎县方言,就是出了问题的意思。 雎县有很多这样的方言,特别形象,就比如这出了拐,就是拐弯的意思,事情按照正常的路子走,出现了拐弯,说明不正常,而且这种不正常是不利于当事人的。 刚强与散淡有时候就感到雎县有些方言的词汇表情达意特别准确。 “那个在我屋子你的人是官府的吗?”李胜知道民不和官斗的常识,如果那人是官府的人,自己还是脚板抹油,快点开溜比较好。 刘海的脑壳不笨,知道这一认账,就是说知道王清的身份的话,自己也就暴露了:“不知道,我不认识。看样子是练过武的,而且从他的体型来看,应该还是一个武功不低的练家子。” “哦。我去会会他。”李胜的好斗站了上风,他也知道自己的外貌那个来盯自己的人可能也不认识,就从兜里拿出红砂,在自己的脸上随便点了几下,然后又掏出类似现在小孩子玩的橡皮泥一样的易容膏在脸上胡乱堆了几块。 刘海发现现在的李胜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认不出了。 各位书友,化妆和化装是有区别的,像现在刘海没有穿平常的衣服,就属于化装。而李胜就属于化妆。刘海的化装是通过衣服改变了人们对其身份的判断。而李胜的化妆则是从根本上掩盖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188.第188章 187,报应(29) 李胜化好妆,就像换了一个人,他还像一个女人一样从兜子里掏出一面小铜镜看了看。 说起这面小铜镜,很多人以为李胜就是拿来照自己的。像李胜这样的人随身衣服里有几个兜,怀里的兜是装银钱和弯刀,铜镜的。膝盖的兜是装匕首之类短兵器的,因为他作案时有时时低着身子的,有时候万一猝不及防被人逮住了,他也可以假装下跪求饶,弯下膝盖迅速掏出匕首之类先攻击近身的人伺机脱逃。 这面小铜镜还是他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闺楼里顺手牵羊的赃物。而这面铜镜除了可以照照自己以外,还可以用来观察身后的环境。也有一次,当然还不是这面铜镜,是另外一块,在一次作案时被发现,被人追捕时,他用铜镜回砸追逐自己的人,救了他一命。 所以像李胜这样的人随身携带的无多余的东西。 李胜大摇大摆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刘海胆战心惊,不知会是什么结果,特别是看李胜那样子完全是视死如归。 “李大哥,李大哥在家吗?”李胜离屋子有两三丈的地方时就高声大嚷大叫。 刘海更是目瞪口呆,人说艺高人胆大,但这胆子也是太大了。刘海想不明白,这李胜是不是脑壳里进了水。 同时迷糊的还有王清,他本来是在屋外观察李胜的房子的,看见屋子里无人,就进了屋子寻找线索,刚进屋子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李胜的样子。 王清也是老江湖了,反应很快,就很从容地从屋子出来迎向李胜。 “咦。你是谁?是李大哥的朋友吗?”李胜问王清。 王清听李胜的问话知道这人也不认识自己,也就顺水推舟说:“是的,李大哥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大老远的来看他叙叙旧,可是他大门四开却不见人影。你知道他会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呢,我也是来找他喝酒叙旧的,这人就是萍影无踪。大约又到哪个相好那里去鬼混了。”李胜说。 “他常在相好那里?他的相好是谁?”王清想只要套出了李胜的相好,还怕找不到他。 “他的相好呀?还真不好说。光我知道的就有什么真真,佳佳,旭旭,诗诗,吴琪,芭藻……好多呢。”李胜随口就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乌七八糟编成了一串人名。 王清开始听到真真,佳佳,还以为是真有其人,听到后面就觉得这人说话毫无诚意,完全在胡诌。自己听出来是假话也不好戳穿。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些真真,佳佳的地方,我去找李大哥。”王清也来个假戏真做。 “这可不好说,这些人也是居无定所的,有时在这家,有时在那家,她们行内有自己的规则,可以交换的,要不然,某一个红楼总是那几个姑娘,客人会厌倦的。”李胜煞有介事地说。 “李大哥也不在家,我们两个客人在这裹虚。”王清说的裹虚是雎县方言,大概的意思是相互敷衍。 “那你想怎么样呢?”李胜问王清。 “你到我家去做客,喝几杯也好呀,我最喜欢喝酒了。”王清想把这个李胜的朋友带到张其危那里,一切都好说了。 189.第189章 188,报应(30)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古话说无功不受禄,没事不吃请。我和你萍水相逢,以前也没有交情,以后也难说会有交往。”李胜找了个托词说。 “人和人的交往都有一个开始嘛。古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我们不交往,怎么会加深印象呢。再说你是李大哥的朋友,我也是他的朋友,我们之间岂不就是朋友?”王清不达目的不罢休地说。 “这个可不是在理上。按照你这么说一个人如果是李大哥的老舅,我如果是李大哥的老舅,难不成我就是那个人的老舅?这个说法你接受吗?”李胜反应还真快的,而且一个推论就用王清的推论方法来类推就推出了一个谬论。 “这个,恕我比喻不当,这不正说明所有的比喻都是蹩脚的。你夸某个女子像花儿一样,她就会认为自己就像花儿一样短暂。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王清继续纠缠,他心想一般男人只要有人请吃酒,只要没有其他事情,拒绝是没有理由的。现在这人拒绝自己肯定有问题。 王清在思索怎样合理合情把这人诳到张其危那里,李胜却在想怎样脱身。这就像现代人打篮球,控球的总想怎样摆脱,而防守的想的是怎样近身紧逼。两人出发点不一样。 “你这人真是有意思,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怎么强人所难呢,如果这样交友,你这样的朋友我没有也罢。”李胜逮住理由说。 各位书友,刚强与散淡也有同感,在刚强的朋友中有一个这样的人,隔三差五就会给刚强发信息要来看望刚强,而且每次都是浩浩荡荡一帮,刚强也都热情接待,虽然不胜其烦,但毕竟是朋友。一次刚强有事外出,那个朋友又来信息要来看望刚强,刚强表示当时不便,过会儿联系。朋友说刚强是故意躲开,要到刚强办事的地方来,刚强说不便,并明确表示刚强把事情处理好了后再与朋友联系,后连打十几个电话,对方就是不接,刚强很是恼火,本来为了朋友就急着回来接待,他竟这样。 时隔不久,那个朋友又要来“看望”刚强。正巧刚强有事无法分身,那朋友说,我不管,我们七八个人来了,你做好接待。…… 无独有偶,古时候的李白就是这类人,到人家做客,酒喝高了,主人为了李白就推说无酒了,李白就很直吧地说,去买呀。没钱!拿你的衣服或者马去换酒呀。主人说的直吧是雎县方言,就是说话不客气的意思。这不是刚强在编排李白,李白自己在《将进酒》里就记载了自己的言行。刚强在欣赏李白的才情的时候,对其这种直吧颇不以为然。 做朋友不考虑朋友的感受与处境,这样的朋友断交也无所谓,这样的朋友迟早也会断交的。 “那我的犟脾气被你嬲发了,就非请你去不可。”王清来威胁说。 “难不成你绑了我去?”李胜见王清要霸王硬上弓就讽刺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不得我就绑了你去。”王清也凶巴巴说。 两人说完就摆开架势。 190.第190章 189,报应(31) 两人摆开架势,李胜把王清看了看,心里就有些打鼓了,王清摆的一个架势是白鹤亮翅。 这白鹤亮翅的架势看似普通招式,可是在实战中,也就是散打中有用的招式。水浒传里武松醉打蒋门神就是用的鸳鸯步,连环腿。 这白鹤亮翅的动作舒展,攻防能力相当强。当对手双掌攻来时,练习者可用两手上下分开对方双掌,瓦解其攻势;如果对方用右手攻来,练习者可以用左手擒住其右腕,右臂插入对方右腋下,用转腰横跨之力使其前扑,从而打败对手。 李胜知道这白鹤亮翅的变化一是跟步抱球:上体稍左转,右脚向前跟步,左手翻掌向下,左臂平屈于胸前,右手向左上划弧,手心转向上,与左手成抱球状;眼看左手。 或者后坐转体:重心后移,右脚踏实,上体后坐并向右转,两手开始交错分开,右手上举,左手下落;眼看右手。三是虚步分手:左脚稍向前移,前脚掌着地,成左虚步;两手随转体慢慢向右上左下分开,右手上提停于右额前,手心向左后方,左手按至左胯前,手心向下,指尖向前;上体转正,眼平视前方。 这白鹤亮翅名称源自一首诗:元气何从识太和,两手犹如弄丝罗。沿络缠绵神机足,亮翅由来见白鹤。 这李胜的特长可不是散打或者武功,他的武功最大特点是会跑,也就是轻功还可以。而且干李胜这一行的都是技术活,以巧取胜。李胜主要是机灵。 李胜见王清的架势不好对付,马上也摆了一个拼命的架势:双拳互握,拳心向下。作势欲扑。王清蓄势下蹲,准备借力打力时,李胜一个飞身不是向前,而是后飞,从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原来,李胜算准王清这个高手会借力打力的,就往前这么一扑的时候,王清把他的手臂一拨。王清的力加上李胜自己的力就让李胜的力量加倍,李胜就轻松跳出,不,飞出了窗口。 王清一个愣怔,马上反应过来,跑到窗口就见外面只有茂密的森林,哪有李胜的影子。 前面说过小偷都有宰相之计。这李胜飞出窗外的瞬间他也想到躲进树林里去,可是他再快也没有人的目光快,怎么也会露出踪影。他大胆选择了灯下黑。飞出的瞬间,他迅速折身贴在窗户下面。 王清也就按照李胜飞出去的轨迹往远处用目光搜寻,没有发现什么踪迹。王清就从门口出来绕到屋后,李胜听到王清出了屋子又从窗户爬进屋子,躲在了屋子的横梁上。 王清出来想从野草和树枝折断上找出蛛丝马迹,可是,李胜就像从草上飞过去一般,毫无踪影。 王清就往前扩大搜寻范围。李胜见王清沿屋后搜寻去了,怕王清再返回把自己堵在了屋子里,就溜下来从前门跑了。 李胜跑了一截后停下来想,就是柳下直给自己招来的麻烦,找柳下直和柳如烟算账去。 191.第191章 190,报应(32) 防范坏人最难防备的是杀回马枪。李胜现在就去杀回马枪。 王清搜了大概五十米,马上想到,这李胜虽然轻功好,但这么短的瞬间不可能跑这么远而且不留踪迹,是不是灯下黑,又返回了? 王清现在有些左右为难,也不知刚才自称是李胜朋友的家伙和李胜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现在出现了新情况,也不知这个家伙会不会在自己前面见到李胜后通风报信,或者他就是李胜本人。王清也知道干李胜这一行的人非常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望风而逃,再要抓住他就千难万难了。 王清在进退两难的时候,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个信息快点告诉张其危等人,毕竟还有赛吴用这些智慧人物出谋划策。 现在自己离开蹲守的地方也不好,只有要刘海去通风报信了。 王清就出了李胜的屋子去找刘海。 刘海正在原先的地方坐在草地上忐忑不安。他心里一方面希望李胜不要被抓住,毕竟是自己出卖了李胜,如果李胜锒铛入狱甚至被杀头,他会一辈子心里不安的。可是王清如果抓不住李胜,自己也没有为张其危建功立业出力,当养子的希望就会渺茫,柳如烟做自己老婆的愿望就会落空。 刘海见王清轻手轻脚来了,就忙站起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怎么会有这么一问?”王清反应很快,想到自己要刘海和自己一起去蹲守,刘海不愿意,后来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他应该不知道,也许刚才那人就在前面和他见过面。 “我是问您在李大哥屋子里有收获吗?”刘海马上发现自己失言差点暴露了。 “哦,来了一个人声称是李胜的朋友,我邀请他到县城去,他却跑了,莫名其妙的。”王清说。 刘海听了心里好像一松,他还担心王清把李胜已经抓住了,捆在屋子里呢。 “现在我们怎么办?还在这里死守吗?”刘海觉得自己插在这个中间还真不是个事。 “李胜还没有抓到,案子还结不了。我还要在这守着,你回去给我家少爷说一下刚才的情况。”王清说完,就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下。 刘海巴不得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其实李胜跑了一截,见王清没有追上来,就想找刘海来探一下什么情况,王清和刘海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想你刘海虽不是自己的深交,毕竟还是一般朋友,你竟然出卖我。 对山里的路,李胜熟悉的程度不亚于刘海天天砍柴,因为李胜有一个习惯就是寡妇上环——无事防有事。这么多年,李胜没有失过手,就是预防做的好,都是把退路想好了才行动,绝不贸然行动。你刘海不仁,休怪我不义。 李胜眼珠一转,就打定主意走了,到另外一个僻静的地方去等刘海。 王清见刘海走远了,看不见了就回到李胜屋子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等有没有人再来或者等李胜自己回来露面。 这棵树枝叶茂密,一个人躲在上面,不走到树下往上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王清在上面可以视野开阔地望到几里外的情况。 192.第192章 191,报应(33) 刘海急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脚步匆匆,也没有想到前面有人正要算计自己。 刘海走着走着,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一个踉跄,人往前一扑的瞬间感觉有股很大的力把自己的双脚往一起拉,然后人还没有落地,就从空中飞了起来,只不过是脚上头下被倒吊在一棵大树下。这棵树是一棵皂角树,树龄应该有三百年了。这棵树踞于一处山坡。这山坡的坡势平缓,树下有一种叫做蚂蚁草的植被。 雎县的蚂蚁草和别处所指的蚂蚁草不是一回事。其他地方的蚂蚁草是指的马齿笕。而雎县人所称的蚂蚁草是一种茎细而极具韧性的小草。这种草生命力特别旺盛。杜甫所说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的就是这种草。 这棵皂角树下原本是无法生长植被的,但雎县地处南方由于气候湿润,所以这些野草也艰难地长大变得十分茂密。所以李胜才选了这个地方来把刘海抓住。 “李大哥,你怎么把我吊了起来?”刘海见李胜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心里发虚嘴还是强硬的问。 “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我的好吃好喝的都喂狗了?不,就是喂狗,狗也知道护主,看家,报恩。你呢?连狗都不如!”李胜数落起刘海。 “我没有做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做对不起李大哥的事。”刘海鸭子煮熟了,牙巴骨还是硬的。 “哼!你不要再糊弄我了。告诉你,你就是不说,我也想得明白,你出卖了朋友。我只问你,现在是谁和我过不去?”李胜知道别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找到对手,不能自己就在暗处。 “我真的不知道李大哥在说什么,可能你误会我了。”刘海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承认了后果会更严重,李胜放不过自己,就是自己要拜的爹张其危也不会放过自己。 “算了,你不说,我也懒得问,我现在就去找姓柳的算账,你就在这树上吊着,等野狗来吃你的肉,就当当初我的好吃好喝的喂了狗一样。”李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大哥,李大哥,放下我,放下我!有话好商量。”刘海近乎哀嚎地说。 要李胜去杀掉刘海,也许他不会去做,但间接杀人的事他还是会去做的。因为干李胜这一行的都知道犯了命案,官府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去破案,要不然就无法对民众交代。 李胜走了,刘海被吊着,他拼命喊着:“救命呀,救命。……” 可是这荒山野洼,不管他有多大声音也不会有人听到,尽管他求救的声音会传到很远,他的声音也足够洪亮,因为这山里就没有人往来。刘海就这样在树上被吊死,或者干死,饿死,绝望而死。刘海短暂的一生,或者并不精彩的人生故事也就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圆的句号。 晚上,张其危带着十几个人循着王清留下的记号找到了李胜的窝点和王清会合了。就继续在那守株待兔。 李胜大踏步地往柳下直家奔去,快到柳家时边警惕地搜索有无可疑的蛛丝马迹。并且做着晚上去报复柳下直的准备。 193.第193章 192,报应(34) 柳下直把女儿柳如烟救了回来以后,心里还在庆幸有惊无险,就吩咐下人加强戒备。 他的管家却对柳下直说:“老爷,哪个强盗会来第二次,按理才被抢或者盗了的家庭早就家喻户晓了,哪个强盗还会来第二次,这就叫灯下黑。” 管家的话让柳下直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多加吩咐,柳家的家丁也认为管家说的有理。晚上大家就睡起了落心瞌睡。 柳如烟经历了这件事以后,也没有防范之心。 李胜出奇地顺利进了柳家,顺利地找到了柳下直藏金银珠宝的暗窖,用布袋子搬了三趟才把柳下直毕生经营积累的财富搬了个精光。 然后把柳如烟又像捆粽子一样捆了用一个大口袋装了背在背上,出了柳家的时候,李胜就一把火点燃了柳家屋子的四个角,偏那天也合该柳家该绝。那天的风向是东南西北风一阵乱刮,柳家的建筑也太多木头建材,都是干燥得很。柳家合门大小睡得也死,等火势大了才惊醒,可是火是从外向内燃烧的,屋子的人冲不出去,最后就是两个在门房当值的跑了出来。 柳家一门老小都被烧死。张其危在下半夜才得信,赶到柳家时候,就见残垣断壁,还有一些木头还冒着白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烤肉类后的怪怪的香味。 张其危只有叹息柳家的不幸,县里的仵作正在现场验明死亡人数和身份。 张其危对仵作说:“从现场的惨景推断凶手一个是劫财,劫色后的毁灭现场,还有最大的可能就是报复。那么柳家的仇家会是哪个。你在检验现场时,看找不找的到柳如烟的尸首。” 过了会儿,仵作说:“柳家死亡人数和户籍上登记的基本吻合,从烧死后余下的骨骼来看,有几个青年女子的骨骼,不知里面有没有柳如烟。” 张其危见旁边的付宜兴脸色苍白的立在一边。这付宜兴也够倒霉的,吕补心家被抢,案子没有告破,当时他还使劲捂着这件事情,后来州府还是知道了,前朝廷命官被抢,没有一个交代怎么行? 雎县有个说法,长工死了戴孝帽子——做给后人看的。也就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你就是财主,对长工等使力的不尊重,这些使力的就会在干活时候偷奸耍滑。以农业立国的国家,对每天农民干活的质量可不是很好,或者很方便的考核的。有时候就是凭一种感觉。 朝廷命官就是朝廷的长工,或者就是给朝廷打工的,只是是白领还是金领,就是蓝领也是一样,只是权限不同,薪酬不同而已。身为州官的对朝廷命官家里的伤害还是非常关注的,物伤其类给他们的感觉还是不好的。 付宜兴焦头烂额的案子没有结案,现在遇到虽然这柳下直不是朝廷命官,但几十口人命的官司也不是小事件,这事不会要多长时间,朝野都会传遍的。付宜兴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县尉张其危身上。他也知道张其危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可是在当时的条件下,张其危可以运用的侦破技术也是有限。他心里长叹一声,这乌纱不知怎样才能保住呀! 194.第194章 193,报应(35) 付宜兴对吕补心和柳下直这两家的盗案和纵火案负有领导的责任,而张其危则应该负主要责任。要讲追责或者问责,张其危身上的责任干系更大。 付宜兴担心乌纱,按理张其危也应该担心问责。可是张其危对于官场的责任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县尉之职是举荐来的,自己并不情愿,只不过让坏人逍遥法外,不能将其绳之以法,这倒是张其危难受的地方。 张其危觉得人生不如意的地方太多。自己才仅仅三十多年的体会,就感到人生的苦难有的是无法抗拒的,比如天灾。天灾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可是更多的灾难是源于人祸。这人祸的根源是源自于人的恶念,有的是贪,有的是好逸恶劳,只想轻松获得,不想有任何付出。还有的是爱恨情仇。 王清和张其危的庄丁在李胜的窝点守了大半夜,就被报信的告知柳家失火后阖家几十口人被烧死,张其危就留了两个庄丁在那里继续蹲坑。 “张大人,有没有线索?”付宜兴走过来,有气无力问张其危。他也知道张其危比自己也只早到一会儿,他也不是神仙,看着现在一脸倦色的张其危,付宜兴也不知说什么。 各位书友,我们看多了影视剧中的侦破片,那些知县知府们完全是福尔摩斯之类的人,可是现实中有更多的无头案。公案小说也只是选择了一些已经破了的案子,加上一些细节描写而成。而一些没有破的案子也就只有沉冤了。 像周文王姬昌就被莫名其妙的安了一个罪名腹诽被囚。腹诽就是在肚子里骂人的意思。这在肚子里骂人是无法证实的。因为腹诽被惩治,多少有些冤枉。 “还没有。这大火会把现场破坏,要找到线索必须仔细勘察现场。我想换个思路,这大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如果是不小心失火的话应该是从一个火源开始蔓延的,但从现场来看是四面一起燃烧起来的,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纵火案。那么是谁纵火,这纵火人无非劫财劫色后毁灭证据。或者是报复主家的所为。也就是是柳下直的仇家所为。那么我们就可以从财和色,有没有仇家这几个方面去找线索。“张其危分析说。 “言之有理。你做什么安排?”付宜兴用求助的眼睛看着张其危。 “我打算兵分三路来破这个案。一是调查了解柳家有没有仇家。如果有,这仇家当时在不在现场。二是搞清楚柳家丢失了什么值钱的物件没有,那些值钱的物件迟早会露面,如果露面了就顺藤摸瓜找嫌疑人。三是柳家还有没有活口,也就是还有没有没有被烧死的。”张其危说了自己的大致思路。 “可是这样破案似乎要好长时间呀。也许案子还没有破,上司怪罪下来怎么办?”付宜兴担心的着眼点和张其危不一样。 “大人还有什么高招吗?”张其危听付宜兴的潜台词里似乎有嫌张其危办事不力的意思。张其危很想甩手不干了,但想到这个案子不破,下个案子自己也会丢下不管,人多是有惰性的。长此以往不合自己的个性。 195.第195章 194,报应(36) 前面说过,张其危不胜其烦,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如意。张其危本来想做一些与人有益的事情,可是事情太多的不尽人意,特别是一件未了,一件又至。让他觉得分身乏术。 付宜兴的表现让张其危也感到自己答应了付宜兴担任县尉一职就把自己捆绑在了他的战车上,自己不能率性而为了,因为身上已经有了一份责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们暂时放下张其危如何布置眼线的事,回过头来看李胜和如烟。 李胜吸取上次的教训,把如烟的手足捆绑的紧紧的,让她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再次逃脱。 李胜把如烟背到了西山的一个叫做太平的地方。 雎县县城是一个盆地,四面都是山,只不过东北西三面山高坡陡,南面的山势平缓,山峰也不高。 李胜被发现的,刘海告诉张其危的那个窝点在东面山上。老话说狡兔三窟,李胜就是一只狡兔。他在东山以外在北面,西面山里都建有窝点,那时山大人稀,在深山老林里建个房子也没有什么手续,几乎是想建就建。做个房子也没有什么左邻右舍,不会受到人的监视。 这太平的房子和东山的不一样,主要是距县城更远。 李胜也嫌西山的房子距城太远,生活用品采购不够方便,所以不是风声特别紧,他也不会到这里来住的。 李胜用一个大布袋子装着捆绑了的如烟,把如烟扛向太平。 这太平距县城有十几公里,加上如烟的家在雎县城的北郊,李胜扛着如烟几乎是穿城而过。只不过夜深人静,没有人发现而已。 李胜在中午十分才回到太平他的另外的窝点。 李胜也是累极了,把装着如烟的布袋子往床上一扔,就在布袋子旁边喘着粗气。鼻子里嗅到了如烟少女的体香味。 李胜嗅着这体香味,体内有了原始的冲动,但他想,就是有好吃的,暂时不吃,忍着也是一种念想。 李胜休息了一会儿,气喘匀了,就解开布袋子,把如烟从布袋子里弄出来。 如烟的手足还是被捆着,脸色惨白。 李胜就解开捆住如烟双腿的绳子,好方便自己行事。 “这位大哥,你是想要我吗?”如烟见了李胜的举动,看出他的心思,主动出击了。 “是要,你不愿意?可是,你现在就是我案板上的鱼和肉,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李胜很是“强势”地说。在玩世不恭的李胜心里只有满足自己的欲望,不论是物质的还是女色的,他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只要需要,就优先满足自己。 “这位大哥,我一看就是怜香惜玉的人,你看我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一定不会对我动粗的吧。你看我的双手还被捆着,这多么没有情调,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柳如烟想先一步步地拖延时间。 如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骂李胜是禽兽一样的东西,李胜就会变成禽兽,那倒霉的还是自己,如果自己给李胜框上一个君子的帽子,说不定他就会按照君子的做派来要求自己。 李胜果然觉得自己如果霸王硬上弓是可以满足自己的,但这种满足没有征服感。是呀,难道这次她还能跑了不成。如果如烟这美人是一道大菜,自己慢慢品尝,岂不也是一种享受? 196.第196章 195,报应(37) 如烟适时给李胜戴了高帽子。李胜果然就给如烟松绑。 李胜这样的人心肠是很扎实的。这扎实在官话里就是歹毒的意思。他不会对什么事产生慈悲心里的。但给如烟松绑的时候,见那些绳索勒进如烟细嫩皮肤而留下的道道红紫时,心里还是涌动着怜惜的情绪,多少有些后悔自己不够怜香惜玉,动作怎么这么粗鲁。 如烟不仅貌美如花,皮肤也是白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此时如烟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已经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她的潜意识里还以为上天会眷顾她,还会有意外的逃生机会,所以她才与李胜周旋。如果知道李胜已经间接杀害了自己全家,她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没有,只有天知道。 李胜见了如烟细嫩皮肤上的红紫还是心疼地用手去按摩。此时的如烟就像是李胜的宋瓷般珍贵了。李胜也不自觉地把如烟当做自己心爱的人了。 刚强与散淡对男女之间感情的起因有这样的看法:男女之间因美丽而可爱是唯物主义。因可爱而美丽是唯心主义。而男子对女人更注重外貌,那个女子貌美如花,但心如蛇蝎也不会去计较。对于这样的女子的恶行,男人也表现的十分宽容,而且总是站在那个女子的立场去理解。而女人是感性动物,对男子十分风流倜傥,是否才高八斗都可以忽略不计,关注的是男子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献小殷勤,会不会甜言蜜语。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像如烟这样的女孩子,最后嫁给了其貌不扬的甚至丑陋的男子,这在古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原因造成的,如果男女之间没有走过这个程序,往往就是好汉无好妻,癞蛤蟆娶仙女。 好汉总是把自己打扮成君子,要品德高尚,从而道貌岸然,偏女子都不吃这一套,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现代人中就把这类所谓的好汉划在闷骚型类了。 此时的李胜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欣赏如烟的美貌。 李胜的心里也很复杂,一方面见着如烟匀称的五官,特别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神,那眼波一看着自己,自己的心里就是一紧的逼迫感,让李胜恨不得马上就得到如烟。 可是眼睛只要看到如烟胳膊和裸露的腿上的青紫或红色的瘀血,那种冲动马上荡然无存。 李胜现在后悔的只是自己当时下手太重了。其实这也怪不得李胜,那如烟上次没有被捆住,她竟然能够逃脱,李胜是不会在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的。****这行的就怕考虑不周从而带来灭顶之灾。所以这次李胜就除了用大的布袋子装了如烟外,还给如烟身上上了绳索,确保万无一失。 “我给你说,也不是吓唬你,我现在给你松了绑,你就以为有了机会可以再次逃脱了。我这屋子方圆十几里没有人烟,你应该知道也没用官道一样的宽敞的道路供你逃跑。你就是让我放了你,你也难以走出这片山林,更不用说在这山林里出没的毒虫猛兽了。你见过凶恶的狗吗?” 197.第197章 196,报应(38) “不怕。狗见了我都是摇晃着尾巴,讨好巴结我的。我怎么会怕狗呢?”如烟自信满满地说。 “嗤!那是你家的看家狗,你是主人,狗是知道的,所以向你摇晃尾巴讨好你。可是一条邻居的看家狗,见你到他家门口,你试试看。我就最怕狗了。”李胜说的是大实话。干李胜这一行的最怕有声响。你想,他干活的时候都是深更半夜的,夜深人静,狗的听觉嗅觉都是十分灵敏的,一点细微的声音,人还听不见的时候,狗都听见了。而且狗的第一反应就是狂吠。这是狗为了引起主人的注意,起报警的作用。 只要狗的主人一出现,狗也会变得十分勇敢,一是表忠心,二是表明狗还是有用的。再加上狗仗人势,知道你打狗就是欺主。 古时候有钱人家的围墙一般不会栽什么刺之类的东西,像现代的一些围墙上面搞些什么碎玻璃渣,以为可以防盗。其实小偷只需用一条麻袋往院墙上面一铺,再爬过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倒是古代的一些有钱人家的院墙用小瓦盖在院墙的顶上,小偷爬院墙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把瓦弄的掉下来,这样就会有声音,引起狗和人的注意。 用瓦盖院墙又还有美观作用,也显得主人温文尔雅。不像那些刺呀,玻璃渣呀那么有视觉冲撞力。 “那是因为你是坏人,连狗都知道你不是好人。”如烟虽然说着这话,也是用的弱弱的声音,她知道激怒了李胜,自己会死的很难看的。 “狗的天性是欺负穷人,你看那些狗只要见着讨饭的乞丐,它们就显得特别凶猛,又是叫又是咬的。可是见了衣服光鲜的,它们就又老实得很。”李胜说。 “你说你怕狗,我还真是想不明白,反正我是没有见到很凶的狗的。”如烟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算了,我不是想和你讨论狗如何凶猛,我是想给你说的是狗虽然很凶,可是和狼相比,却又差远了。十条狗的凶猛可能还赶不上一头狼。而且狼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特性,它们喜欢搞群狼战术。一头狼发现了猎物会通过嗷叫把其他的狼唤来,这时你就是山中的大王,老虎,也应该赶紧逃离。受群狼的围攻,老虎都没有胜算,何况人呢,何况像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呢?这可不是我恐吓你,是善意的友情提醒哟。我可不愿意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妙人儿做了野兽的食物。”李胜嘴上说不是恐吓,可是事实上就已经在恐吓如烟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待在你这窝棚里?”如烟打量了下李胜在这山里搭建的房子。 李胜这个房子不是我们常见的农村的那种干打垒的房子,更不是青砖大瓦屋,是用粗粗的圆木一剖两开,然后交错钉上钉子,再用一些木板把缝隙钉上,这样冬天也不至于让寒风吹进来,屋面也就是在山上割的很深的茅草盖成的,就是典型的茅屋。 李胜当时做这房子主要是为了躲避风声而建的,也没有打算长住。但有些细节还是考虑的周祥的,比如生活离不开水,就在这房子旁边就有一股泉水,而且这泉水就是遇到大旱气候,它也不会干涸。最让李胜满足的是这泉水还是温泉。 198.第198章 197,报应(39) 前面说过,李胜干的是盗窃行当,这行窃之人个人智商不低,对于事物也有准确判断,特别是对于生活方面,追求舒适安全。 有人说偷摸之人往往是好逸恶劳之辈。应该说好逸恶劳中好逸有之,但恶劳就不见得了,每次下手之前,他们都要踩点,行动之时还要等待时机,这份等待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既要不被发现,又要想好一切应变。那份辛苦自不待言。雎县有句方言就是只见强盗吃肉,没见强盗挨打。 就是做在雎县西山太平的的近似窝棚的木屋,外观很普通,远看茅草棚,可是如烟眼中所见屋子的用具虽不是非常精美的极品,但细致是没有少的。一是屋子的天棚,在当时很多正常的集镇的一些民居,坐在屋里就可以看到屋顶的茅草。李胜的房子虽然是茅草顶,但在屋顶下面还用白色的纱布做了一个类似现在人装修房子的吊顶。 屋子也开了一个很大的窗户,窗户上还安装了绿色的纱布窗帘。 屋子的桌子是做工比较考究的八仙桌。很多朋友知道八仙桌,但这八仙桌到底是什么样子,它是怎么来的?不见得清楚这些,据刚强搜集后考证,八仙桌是这样来的: 八仙结伴云游天下。有一天,路过杭州,听人说杭州有个画圣吴道了,就一齐来拜访。吴道子正在家中作画,忽见这么多客人来访,原来还是八仙,连忙上前把他们迎进房内,搬椅子倒茶忙了一通,海阔天空的谈论起来,不知不觉天已暗了下来。吴道子想:难得八仙光临,要招待他们吃饭,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可是这么多人没有一张大桌。吴道子灵机一动,大笔一挥,画出一张四角方方的桌子。正好够坐八个人。高高兴兴地吃喝起来。吕洞宾问吴道子:“吴先生这张桌子倒很实惠,叫啥名字?”吴道子想了想说:“我为你们而作,就干脆叫八仙桌吧!” 这八仙桌就是我们常见的四方桌子,和圆桌,西餐桌一样,是流行的款式。讲究的家庭的八仙桌还在桌面下的横杆上镂刻有各种花纹。桌子的脚还会雕刻有虎的形状。 八仙桌由于有四面,坐时也会有讲究,分上下座,也就是雎县人说的上把位,下把位。上把位就是上座,坐的是最尊贵的客人或者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下把位次之,然后是陪坐位。 上把位和下把位的左右又有分别。在雎县举办聚餐时为争上下把位闹意见,搞的不愉快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客人比较多的时候,就有专门的人来当知客先生,就是安排座位的人。 在雎县农村有这样的聚餐请的知客先生往往要知晓农村的一些礼节,还要知道来客的身份地位,综合判断才能把座位安排熨帖。 这李胜的八仙桌还配了八把做工考究的太师椅。莫说这太师椅也有来历的: 太师椅就是交椅,是一种旧式的比较宽大的椅子,既有靠背,又有扶手。关于太师椅名称的由来,有两种说法: 一是古代这种椅子专供官居相位即太师的坐用,故名“太师椅”。据岳珂《木呈史》记载,南宋奸相秦桧,一日宴请宾客,席间有个参军走到秦桧面前,吹捧这位相爷的“功德”,秦桧十分高兴,即命一伶人送交椅赐坐。参军受宠若惊,在拱揖就坐时,因举止失措,忽坠其幞头,露出了巾环。伶人即问参军这是什么巾环,参军回答是:“二圣环”。伶人一听,便一语双关地对参军说:“你只顾自己坐太师椅,却把二圣环丢在脑后,讲得过去吗?”伶人此言,表面上是批评参军的失礼行为,实际上是暗讽秦桧只顾自己做太师,却把宋徽宗、宋钦宗的回归忘得一干二净。伶人所说的“二圣”即徽宗、钦宗,这时已被金人俘虏扣押;“环”偕音“还”,指回到宋朝朝廷。后人除叹服伶人的说话技巧外,从此就把交椅称为“太师椅”。 二是由“文太史椅”演化而来。“文太史”指明代才子文征明,“文太史椅”是他日用的一把交椅。他死后此椅归文征明的曾孙文震孟所有。文震孟明末曾入内阁为相,系崇祯朝的太师。因“太史”与“太师”偕音,加上文震孟又官居太师,所以就把这种椅子叫作“太师椅”了。 这李胜的太师椅也是精雕细刻的作品。在椅子的靠背有向内拱曲的木头做成。坐在上面腰部被顶着,十分舒服。 让如烟更感兴趣的是李胜的床。 199.第199章 198,报应(40) 前面说到,如烟被李胜第二次掳来,也知道反抗是无效的,现代人说命运就像被强暴,你知道反抗无用,不如躺着享受。现在的如烟还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也发现李胜一时也没有准备强暴自己的意思,如烟想挨过一天是一天,也许就在这挨天数中就找到了机会,可以再次逃脱呢。 人是心态的产物,如烟的心态轻松了,自己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把李胜这个魔头惹怒,也不要让他往男女方面去想。这样首先受害的还是自己。 现在的如烟有了心情,不仅把李胜在这个外表是窝棚的,室内很考究的屋子再次观察。 屋子的陈设自不必说,那床给如烟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开始时,如烟是隔着布袋被丢在床上的,她对床的舒适度只感受了柔软。,就是隔着布袋子那份柔软也是感觉的十分明显。 如烟眼中所见的桌椅,她还是不怎么在意,因为李胜是把她丢在床上捆着的,把捆她的绳子解了后也没有给如烟鞋子,李胜怕她穿了鞋子方便逃跑。 现在如烟不能下床,就往床头上靠着,半躺着,这半躺时,如烟感觉自己的背部被床靠顶着,腰部十分舒服。原来李胜的床靠不仅有一定的坡度,而且还有一定的弧度,在腰部有拱起的靠枕。正好在腰的凹陷位置被填了个充实,人半躺时腰部毫不受力。 这床也不和当时大多数床一样,铺着稻草。 那时生活条件差,床是用方木做横梁,在横梁上铺床板,床板上铺稻草,稻草上铺旧棉絮。然后是床单,被子。 在床上铺稻草主要是柔软作用,还有防潮的意义。可是这稻草却有一大毛病,就是容易滋生虱子。再者草太干,睡觉时会悉悉索索的发出声音,一翻身就想。 如果不干又容易发霉长虱子。讲究的人家还要经常把稻草换换,或者晒晒。这稻草也是睡一段时间后晒了再睡,稻草就没有了开始的那些爆裂茎干的声音,也柔软一些了。 容易感觉到这床不是铺的床板,而是用结实的棕绳绷紧后代替的床板,这棕绳在绷的时候,绳子的密度越大,床也就越平整,睡在上面也就越舒服。 如烟用手探了探这床,发现这床铺了不少于四床棉絮,而且这棉絮也很厚实。这些是床的隐蔽部分。 现代会享受的人在穿着上就注意了内衣的高品质了,在温饱阶段,很多人注重外表,外套高档,但衬衣却是一般的做工,衣领也不够挺括,让人总觉得差那么一点。讲究的人不仅是高档的外套,还有高品质的内衣。 这床的铺设自不必言,就是那被单和被子也是尽善尽美。 原来当时人们的被单都是用粗纱纺织的土蓝木花纹。主要是这粗纱和皮肤接触的时候有些慥人。而且这土蓝木的花纹也很普通,主要有耐脏的作用。 各位书友发现一个现象没有,凡是很赖脏的物品,本身就给人脏兮兮的感觉,哪怕是才洗了的。 200.第200章 199,报应(41) 现在,如烟目之所及,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用具,这这床上的被单,还有棉被都是如烟在自己家里都没有怎么使用的物品。被单是细纱纺织的洁白床单,上面没有任何污迹。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这么洁净的床单没有污迹,主人应该是十分讲究的。 被子的被面是杭绸,大红色的底色,上面用金线绣了龙凤相戏的图案。包单也是洁白的细砂纺织的细布。就是枕头,摸着,按按,里面柔软又不疲沓,大约是芦花充填。枕套也是杭绸,只不过是深绿色,上面绣了红色的牡丹图案。这绿色的枕套让人安静,更容易成眠。 女人是享受型动物,特别对于高端消费品,都有特殊偏好。 被拐或者说被抢的如烟被眼前的物质所迷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心里对李胜也有了些许好感。但心里对李胜虽然感到年龄稍大外,在当时,年龄也不是问题。六十岁的老翁娶十几岁的女孩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夜。”李胜迫不及待地说。 “不行,不说三姑六媒,至少要征得父母同意,婚姻大事,毕竟并非儿戏。”如烟虽然对李胜有了好感,但真的要嫁给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如烟这个拖延策略,哪能瞒过李胜。 “看见你这么漂亮的人儿在眼前而不能享用,你不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吧。”李胜说。 “你要用强,霸王硬上弓我也没有办法,但你不能征服我的心,你就是得到我的人,与畜牲有什么两样。就是不征得我父母的同意,你也应该昭告天下一样在什么地方举行一个仪式吧。”机灵的如烟想尽一切办法把时间往后拖延。 “这样也行,我到花树镇最大的酒馆定几桌酒席,我们就在那里办。你和我一起到花树镇去。”李胜想我这样做总是一个变通的方法。 “哪有我和你一起去的道理?我就在这,或者回家后,你用花轿来迎娶。” “好。你回家来回折腾也不是一个事情,你就在这等我的花轿吧,就把这当你的娘家。你的亲戚家人我通知到场就行了。”李胜糊弄如烟说。 那时迎娶,新娘都被红盖头遮着脸,有没有娘家人,新娘是无法知道的。李胜想只要和你洞房花烛夜,生米煮成熟饭后,如烟也就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狐狸满山走了。 李胜把屋子的米面之类给如烟做了交代以后,用细面粉给如烟烙了几个煎饼后说:“我再次提醒你,你把门拴紧了,招呼有野狼等凶残的野兽把你吃了。”李胜恐吓完如烟后就往花树镇去了。 如烟见李胜出了门就想下地随便转转。可是李胜掳她来的时候没有把她的鞋子,绣花弓鞋带来,如烟无鞋可穿,这屋子只有李胜穿的筒鞋。 那时男人穿的鞋子类似于现在的靴子,鞋面上缝制了一个桶装的鞋套。 这靴子如烟穿着,脚就像划船一样在鞋子里滑来滑去。如烟也顾不得了。 天下的事情就是无巧不成书,这如烟一出门,故事就没有按照刚强的想法往前发展。 201.第201章 200,报应(42) 如烟只想出去散散心,走出李胜的茅屋,如烟才发现,李胜把这个地方就当的安乐窝考虑的,在门口开了有亩把地的场子,就有点像农村里的一些稻场,但又不是完全的稻场,在这个场子上,李胜种了樱桃,枇杷,杏子,梨树,桃树,柑橘,石榴等温带所见的一些果木树,现在树上还挂着一些桃子和杏子,即将成熟。 如烟边走边欣赏这些果木树,走了四五十步就到了场子的边缘,这场子的周围,李胜用木桩密密麻麻的围成了栅栏。一般的野兽是无法进到这个场子的。 在栅栏上攀爬了些丝瓜,苦瓜,黄瓜,南瓜等藤本植物,这些植物有的正在开花,有的已经结了果实,这果实不算长得很好,大约是自生自灭的结果。春夏秋三季,李胜不用出门,随手采摘一些瓜果就可以满足吃的需要。 如烟这时更加感觉到这李胜虽然很坏,但毫无疑问是一个会过日子的男人。 栅栏留了一道门。这道门也是用木头做的。如烟想推开这门,发现这门很重,不花大力气还不容易打开,可能是考虑有些野兽会想办法从这里进出,门推开后,手一松,门就又自动关上了。也就是有些野兽即使从门这里进来,想打开门还不是一般的智力的动物是做不到的。 如烟走出人把高的栅栏围着的场子,视野一下就开阔了。原来李胜这房子就建在半山腰。屋子的后面是山峰,按照风水说就是背有靠山的意思。 如烟眼前一片青翠的山林树木,把周围的山覆盖着。这山就成了一个个绿色的馒头。 如烟再往前走,路就没有那么好走了是砍柴人走出来的一些小路,而且有一些刺就像迎客人时伸出的手臂,可是这荆棘虽像迎客人的手臂,但上面的刺却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如烟见这荆棘的主茎是暗红色,就像蜈蚣一般。 如烟穿的靴子太大,走在这不平的路上,脚一歪一歪的,很不爽利。 往前再走了一截,路似乎宽了一些,可以供两人并排走了,这山路可能就是人们穿越这山的所谓大路了。 “唉!真惨,几十口人,被烧成了黑炭一样。” “是呀,好几里地都闻得到肉被烧焦后的香味。想起来头发都竖竖神。”头发都竖竖神是雎县的方言,如烟听得懂,用头发都竖竖神是指遇到令人特别恐怖的事件。 如烟听见有两个人边走边聊着什么话题,想了想就躲到路旁的一篷草的后面,这篷草长得很高,有点像雎县河滩到处可见的霸王草。 如烟透过草堆就见有两个人走来,这两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一个后生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年汉子,他们都背着一个在雎县山上常见的大竹背篓。背篓里大约都装了不少的东西,那背篓用篾做的背带勒进这两个人的衣服里。他们的手上各自都还拿了一个拐杖一样的东西。 那个拐杖一样的东西主要起杵的作用。因为在走山路时,挑着担子行走是不够方便的,用背篓行走虽然方便,但背累了,想歇歇的话,背篓放下容易,想背了再站起来就特别的费力。所以就发明了一种类似拐杖的东西,它是一个丁字形状,行走时当拐杖用,歇息的时候就在背篓的底部顶着,把背篓往树或者陡峭的山坡上一靠,就可以松口气歇息,或者直接把身体从背篓里缩出来,活动一下。 如烟见这两人是老实本分的样子就准备找他们求救。 202.第202章 201,报应(43) “老哥,帮下忙,给我扶一会儿,我去撒个尿。”如烟刚想站起来,就听见那个年轻的对年老的说,如烟不好意思现在现身,就只好再次俯低身体。 “动作快点,我被你这么一说,也有要撒尿的想法了。”年老的对年轻的回应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都有从众心理。有时候表现的就是条件反射状,本来没有这个念头,见别人的行动后自己就有了想法,雎县人挖苦这种人说见人拉屎喉咙痒。 那个年轻后生直接就向如烟藏身的地方走来。 这也是人的传统习惯,拉屎拉尿总要背人的地方进行。可是他不知道现在他背对着那个壮年汉子却是面对一个年轻的女子。 如烟久居闺房,对成年人的物事还不认得,他一方面觉得非礼勿视是对的,一方面内心的冲动还是忍不住透过草堆的缝隙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烟仿佛自己的行为被那个小伙子看见了,羞红了脸,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 如烟心思百转,见那小伙子换了那个壮年男人,双手各扶住一个背篓,那个壮年男子也朝如烟走过来,对着如烟解开了裤子,这时的如烟已经从最初的紧张慌乱的心理解脱过来,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了。 如烟从容地面对壮年男子,当然,那成年男子也是从容面对她,因为他不知道有个妙龄美女正在偷窥自己方便。 那壮年汉子从容地宽衣解带。雎县人当时穿的裤子是一种不带裤腰带的,裤子是靠把裤腰部分折叠然后扎进裤子里头,雎县人把这种裤子叫做往左转,这是指扎裤腰带的动作。 雎县农村在当时穿长裤的时候一般里面也不穿裤衩,因为这样可以少费布。所以雎县人的裤腰万一没有扎紧,掉了下来,就真的是光腚了。 壮年男子的隐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如烟展露地完全彻底。如烟心理上又有了一股冲动,但身体被理智控制着,一动也不动。 两个人完事背起背篓要走,如烟很想喊住他们,可是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让他们见了,双方都会十分尴尬的。如烟就想等他们走远点后自己再绕出来,这样也可以避免尴尬。 两个男人说着话往前走去。在如烟伸头也看不见的时候,就赶紧出来,可是这鞋,不,应该叫靴的却不跟脚,走路很不爽利。 如烟想脱掉靴子,可是面对杂草丛生的崎岖小路,也不知路面上随时会踩上什么小虫子,或者就是蜈蚣之类的,如烟只是这么一想,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如烟顺着他们往前走的路去追赶两个人,一者如烟的靴子不跟脚,走路提不起速度,二者挑担的,背背篓的这些使力气的人走路都特别快,主要是快点到目的地自己也可以歇会儿。 如烟紧赶慢赶,前面的路上就是不见了那两个人。 难道自己在那条岔道上追错了方向,可是没有哇,没有见到岔道呀。就在如烟追得没有信心的时候,这崎岖的小路就像一个人字形的趴在了那里,心里想是不是岔道让自己追不上那两个人,现在就真的遇上了岔道。 如烟一时不知往哪个方向的路去追了。 203.第203章 202,报应(44) 如烟犹豫了下,就见小道上的草不一样。一边的草呈自然状态向上扬着头,一边有些草出现倒伏的,如烟想这有倒伏的道应该是刚才那两个人走过的,如烟就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追赶,无奈三寸金莲怎么也走不快,何况脚下的靴子也不跟脚。如烟走的香汗淋漓却仍然不见两人的踪影。 如烟遇到岔道就观察路边植被的状态,还真发现有些地方,就是有人走过的样子。 如烟紧赶慢赶,突然觉得脚下一空,人就往下坠去,好在如烟虽然脚是三寸金莲,平时在家闲来无事也弄枪舞棍的打发时间。这往下坠落的自由落体运动的速度是很快的,如烟感觉不妙时就有些晚了,眼风往下一扫,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下面是猎人用竹子剖开后把一头削尖插在地下,如果野兽什么猎物掉到这陷阱里就会被刺伤或者刺死,猎人捕获起来就容易也安全多了。 各位书友都知道陷阱,也知道陷阱里插竹片或者木桩,但不知晓得这陷阱有的很深,猎物掉下去后不易逃出来,但猎人自己要下陷坑去把猎物弄出坑来还是预留了硬件设施的,就是在坑边有的就吊了一根短绳。 如烟到底年轻,眼风所到就发现了那救命的绳索。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如果放在平时,让如烟在自由落体运动状态下,告诉她旁边有根绳子,如烟不见得会抓住那绳索,但现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如烟伸出了自己的手。 刚强与散淡看见过这样的一个案例: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在家看护一岁多的幼儿,那孩子也才刚刚会走路。那妇女要出门买点日常用品,就给小孩子说,在家乖乖地待着,妈妈出去会儿很快就回来。 小孩子也答应在家听话地待着。 那中年妇女出门买好东西回家走到离增加楼房三十米的位置遇一个邻居就站着聊天,下意识往自己住的四楼望去就见自己的儿子正爬上四楼的窗户喊妈妈。 中年妇女潜意识里感觉自己的孩子就会从四楼摔下来,便丢掉手中的物品奔向自己的楼下,就在妇女往自己楼下奔跑时,小孩子从窗户摔了下来。 中年妇女奔到自己的楼下刚好接住了摔下楼的小孩子,小孩子毫发无损。可是中年妇女却倒地猝死。 后有人做过专门测算和验证,以现在百米短跑全球最快选手做好一切奔跑准备,这三十米的距离跑到楼下也接不住从四楼摔下的自由落体速度的小孩子。这只能说明在生命的最紧要关头,人的潜能虽不是无限制的最大化,但但也会有超常的发挥。 现在如烟,一个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大姑娘,就在这电石火花之间抓住了了旁边的命运之绳。如烟一只手抓住了绳子,另外一只手也迅速向绳子抓去,脚也很自然踩向陷坑旁一个稍微突出的地方。如烟的脚用力的时候那靴子却从脚下滑落掉到了陷阱下,挂在了一根竹片上。 如烟双手握紧绳子,不敢稍有松懈,就在这时,如烟听到了致命的一声“嘣!”如烟的身体就继续往下坠落! 204.第204章 203,报应(45) 如烟双手握紧的绳子承受不了并不重的如烟,原来这绳子老化了,如烟抓这根绳子的时候,身体是在自由落体状态下,所以抓住绳子的瞬间,有一股冲力,如果如烟是平地抓住绳子往上爬也许绳子也不会断,因为那样受力是平均的。现在如烟用力太猛,绳子超过了极限。 如烟感觉自己已经失重,身体是平躺着向下坠落,如烟心里马上想到自己这么下去怎么也会被那些锋利的篾片戳成蜂窝。尽管如烟没有受过专门的武术训练,但本能使她把腰肌一收缩,先是坠落变成了坐姿,接着把双腿往下一伸成站姿往下坠落。 就在如烟调整好姿态后,就感觉到双脚先是一只麻,一只疼。 原来麻的是左脚,左脚上的不跟脚的靴子没有脱落,还在脚上,那锋利的篾片刺破了靴底,刺进了如烟的脚掌。如烟就感觉到了麻。而右脚的靴子却掉落陷阱挂在篾片上,如烟的右脚就踩在挂靴子的篾片上,这靴子就成了多层的,垫在脚下,没有刺破脚掌,如烟就在这一顿中站稳了。 可是如烟的站姿并不优雅,因为她一只脚被篾片刺穿了,一只脚躲过了一刺,现在她处境尴尬。如果没有被刺穿的脚用力,就会把没有刺穿的右脚刺穿。左脚承重会使篾片刺的更深。 如烟眼睛一扫,发现在左手边有一根木棍,大约是被风刮下来的,这木棍的小枝有的已经断了。如烟赶紧双手握住那根木棍用力往上使劲。 如烟虽然是个弱女子,双臂没有多少气力,但好在她体型苗条,体重不重,又是为了解除困境和苦痛,这一使劲,就听见噗的一声,左脚就从篾片中拔了出来,如烟往下一瞧把左脚尖就落在了篾片间的空隙里。然后右脚也落了地。 如烟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的脚边的黄褐色的泥土在移动。 如烟此时对野外生活还没有什么认识,看见泥土自己在移动,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或者是自己落地后踩动了陷阱里松软的泥巴引起的旁边泥巴的移动。 就在这时,如烟才看见那移动的泥巴中有一坨泥巴拱了起来。再一看,这不是蛇吗? 如烟在绣楼里待着,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蛇的,还是在她没有成年的时候,有一次一条大蛇溜进了她家的院子,她正在院子玩耍,见了大蛇并不恐惧,只觉得好玩。无知者无畏。旁边的家丁见她旁边有条巨蛇,而且如烟还想去抓蛇,那家丁正好会捉蛇,忙一扑,身体压住蛇的同时,双手卡住巨蛇的七寸。 家丁制住蛇后才告诉如烟这蛇的凶残和对付蛇的诀窍。 如烟觉得这抓蛇很好玩,就要家丁教她抓蛇。家丁拗不过,就用棉布把蛇的毒牙拔下,并且用布条捆绑住巨蛇的嘴巴,把蛇放在地下让如烟去抓蛇。如烟那时人小手小,抓蛇也没有力量。刚抱住蛇头下七寸的地方,那蛇就把尾巴一卷,蛇就缠住了如烟。 205.第205章 204,报应(46) 家丁见巨蛇缠住了如烟,也不知怎么办,只好抓住蛇尾巴扯。 雎县有句老话说“洞里拔蛇”是说这蛇如果钻洞时尾巴露在外面,你揪住蛇尾想把蛇扯出来是不可能的。刚强小时候家里盖房子下墙脚的时候,一条蛇钻到墙脚缝里只露出尾巴。刚强家的成年人就有人抓住蛇尾想把蛇扯出来,最后把蛇扯成两截。 刚强不理解,这蛇没有脚,肚皮也是光滑的,怎么就扯不动。后来查了相关资料才知道蛇是怎样运动的: 一种是婉蜒运动,所有的蛇都能以这种方式向前爬行。爬行时,蛇体在地面上作水平波状弯曲,使弯曲处的后边施力于粗糙的地面上,由地面的反作用力推动蛇体前进,如果把蛇放在平滑的玻璃板上,那它就寸步难行,无法以这种方式爬行了,当然,不必因此为蛇担忧,因为在自然界是不会有像玻璃那样光滑的地面的。也就是说,蛇的肚皮在地面如果做扭曲状,也不好扯。 第二种是履带式运动,蛇没有胸骨,它的肋骨可以前后自由移动,肋骨与腹鳞之间有肋皮肌相连。当肋皮肌收缩时,肋骨便向前移动,这就带动宽大的腹鳞依次竖立,即稍稍翘起,翘起的腹鳞就像踩着地面那样,但这时只是腹鳞动而蛇身没有动,接着肋皮肌放松,腹鳞的后缘就施力于粗糙的地面,靠反作用把蛇体推向前方,这种运动方式产生的效果是使蛇身直线向前爬行,就像坦克那样。 第三种方式是伸缩运动,蛇身前部抬起,尽力前伸,接触到支持的物体时,蛇身后部即跟着缩向前去,然后再抬起身体前部向前伸,得到支持物,后部再缩向前去,这样交替伸缩,蛇就能不断地向前爬行。在地面爬行比较缓慢的蛇,如铅色水蛇等,在受到惊动时,蛇身会很快地连续伸缩,加快爬行的速度,给人以跳跃的感觉。 在人们的印象里,蛇似乎是爬得很快的,所以有“蜈蚣百足,行不如蛇”的说法。其实大多数种类的蛇,每小时只能爬行8里路左右,和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但也有爬行较快的,身体细长的花条蛇,每小时能爬行10~15公里,而爬行最快的恐怕要算一种叫做曼巴的毒蛇了,每小时可爬行15~24公里,可是它们只能在短时间内爬得这样快,不能长时间以这种速度爬行。因此,即使遇到会追人的毒蛇,人也是来得及避开的。人们之所以有蛇跑得很快的印象,那是由于一刹那间蛇的爬行速度确实是比较快的缘故,尤其是蛇受惊逃走的那一瞬间。 这样看来,蛇要是在粗糙的地面上着力,你根本就扯不动。再者,蛇缠住什么东西以后也是这样关节用力。而你抓住蛇尾,这蛇尾是上端粗,下端细,它不张开关节,你也无法用力。 那家丁抓住蛇尾,猛一用力,蛇没有扯开,倒是手一滑,摔了一跤。 如烟虽小,可是求生的欲望还是很强的,这时被蛇缠紧后,下意识本能就把蛇往口边一拉,一口咬去。 206.第206章 205,报应(47) 年幼的如烟虽小,可是拼命的一咬还是把蛇咬了一个口,蛇负痛就松开了缠着的身躯,家丁见状趁势用木棍把蛇砸死。 此时如烟所面对的巨蛇被如烟咬后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把如烟缠得更紧了。如烟也不松口,按惯性咬着不放并且拼命吮吸,就觉得喉咙里有股腥气往鼻腔直冲,有股液体往肚子直灌。舌头也有股咸咸的感觉。 原来蛇血被如烟吸下肚去了。 蛇缠住如烟不放,如烟也就拼命吮吸。如烟感觉蛇缠的没有先前那么紧密了,但丝毫没有松懈,继续用力吮吸。 就在这时,如烟感觉到一股苦味,一个类似鸭蛋大小的东西还没有在如烟口里停留就滑下肚去。如烟只觉得腹部有火炭一样的东西在燃烧。 那缠着如烟的巨蛇就在此时松垮垮地散开了。 如烟的呼吸也轻松多了,就是口里又苦又咸,腹部又热又胀。如烟忍受不住就大喊一声“啊!” 如烟刚一“啊!”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向上漂浮了一截后又缓缓向下飘落。 如烟在往上漂浮的一瞬间,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就有试着向上使力。就在此时,她觉得自己身体有一种捆绑的感觉,卷起裤脚一看自己的腿部出现了鳞片一样的花纹,完全就是蛇皮一样。再看自己的腹部也出现了蛇皮状的鳞片。手所接触的也是刚才抓住蛇时的那种滑溜溜的感觉。再看刚才那条巨蛇正在逐步萎缩,最后就像一条蚯蚓一样瘫软。 如烟的脚部也不痛麻了。刚才被篾片刺伤的伤口也被鳞片覆盖,伤口意外癒合了! 所幸的是手脚还在,只是手臂与腿部,腹部都出现了蛇皮样的鳞片。 如烟很担心自己裸露的手和头脸变成蛇的表皮,用手摸面部也还是和先前一样光滑! 现在困在陷阱里也不是办法,虽然吸饱了蛇血,不再饥饿,但要脱困还必须想办法。 如烟只是在这么想,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靠近陷阱的坑边,腿不听使唤地自发摆动,如烟就像蛇一样沿着坑边游上了陷阱! 如烟直觉眼睛一花,原来在陷阱待的时间太长,突然见了阳光还有些不适应。如烟眯缝了会儿,眼睛就适应了强光,看见有条往山下伸展的小路,就向山下走去…… 前面说到的李胜被刘海告密,仓皇出逃后,就又溜到雎县县城。李胜虽不是江洋大盗,但小偷小摸的水平也还是很高的。到了雎县,李胜就要寻找一个下手的对象。 李胜知道,信息的集散地在当时无非是茶馆,餐馆,戏院等。 李胜就到雎县一个小有名气的叫做不思归的茶馆去打探消息。 当时的茶馆也和现今有的名为茶馆的一样,是打牌赌博的所在,但更多还是人们无所事事的消遣混时间的地方,在这里,真真假假的信息飞散,有人信口开河,胡乱杜撰以引起听众的注意。有的将家长里短在这里倾诉,以排解心中的块垒。有的将自己的见闻和大家分享,显得自己见多识广。 这些信息的甄别,全靠受众自己去判断。 李胜需要的是在这里寻找可以下手的对象。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头引起了李胜的关注。 207.第207章 206,报应(48) “花老板,来啦!” “花老板好!” “花老板发财!” …… 李胜见这个衣着光鲜的人进来后,人们争先恐后地和他打招呼。李胜也就知道这个人姓花,大约是个做生意的人。而且这花老板应该是生意做得很大的。《增广贤文》上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各位只要放眼看周围,如果大伙都在说话时看着某人,毫无疑问这个人不是有权就是有势,或者就是有钱人。 李胜根据这花老板的服饰判断,他就是一个生意人,那时的官府的人也有官服,也就是现代社会的制服,而且官服与现代的军装,警服一样,有职务标志,是不能乱来的。 在有的朝代对商人进行打击,不允许他们穿华丽和质地很好的面料的衣服,有的对衣服颜色也有严格规定,你如果穿错了就有谋反嫌疑,轻者坐牢,重者丧命。 李胜把花老板作为在雎县下手的对象。 李胜找好目标以后一般要踩点。 踩点先要熟悉环境和这些人的生活规律。 花老板一路走过,有几个桌子的人就把屁股蹑蹑,让座的架势。花老板只是点头表示谢意后径直走向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现在太阳正从窗户的花窗透进来,花老板坐下后那些透进来的阳光落在脸上,花老板的脸就像他的姓一样成了花的了,典型的花脸。这花脸就像花老板有白癜风后遗症一样。 李胜见了差点笑出声来。 茶馆的茶博士,就是茶馆里的服务生马上过来,左手上端了一个盖碗,盖碗上的盖翘着,可以从盖碗的翘起的碗盖的缝隙里看见里面的茶叶。茶博士右手提着一个烧好了滚烫水的陶壶。 李胜知道那时烧水主要用陶壶或者铜水壶。 会喝茶的人不用铜茶壶烧水,而是用陶壶。据说主要的壶泡出来的茶口感更好。 生活讲究的人喝茶不仅对茶具讲究,对茶叶,水也很讲究。特别是对泡茶的先后顺序也是十分讲究的,后来就发展成了茶道,茶艺了。 这茶道后来被上升为茶文化:茶文化是一种“中介“文化,以茶为载体,以能体现天朝传统思想道德、人文精神为宗旨,包括有关茶的礼仪、风俗、茶法、茶规、茶技、茶艺、历史典故、民间传说以及文学艺术、辞曲歌赋等。茶文化是一种“综合“文化,涉及到建筑、音乐、舞蹈、绘画、戏曲、服饰、饮食、医药等诸多文化领域。 烹茶饮茶的艺术茶道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也被认为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方式,它通过沏茶、赏茶、饮茶、增进友谊,美心修德,学习礼法,是很有益的一种和美仪式。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这与提倡“清静、恬澹”的东方哲学思想很合拍,也符合佛道儒的“内省修行”思想。 茶道精神是茶文化的核心,是茶文化的灵魂。通过品茶活动来表现一定的礼节、人品、意境、美学观点和精神思想的一种饮茶艺术。它是茶艺与精神的结合,并通过茶艺表现精神。兴于唐代,盛于宋、明代,衰于清代。天朝茶道的主要内容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同时配以情绪等条件,以求“味”和“心”的最高享受。被称为美学宗教,以和、敬、清、寂为基本精神的东“阳”茶道,则是承唐宋遗风。 “慢!今天不用这碗,用壶泡来。”花老板见茶博士把盖碗放在面前准备冲茶的时候说道。 “好!有客人?”茶博士知道自己是服务人的,服务对象的话就是圣旨,只不过心里有疑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208.第208章 207,报应(49) “你怎么这么多话?难道一个人就不能用茶壶?”花老板满脸不高兴地说。 在那个时代,身份地位高于他人的人很少会尊重身份地位低于自己的人。花老板也不是圣贤,没有例外。 不一会儿,茶博士就用托盘端来了一个似猫又像虎的造型的紫砂茶壶来。 对于惯盗李胜来说对宝贝都有一定的鉴赏力。要不然入室行窃,遇到宝物不认识岂不太划不来了。李胜知道紫砂茶壶有三个档次的: 紫砂壶的档次,全在于作者的制作技巧和文化艺术含量,从作品或产品制作的精粗,去归类紫砂茶壶和其他紫砂产品,大致可分三类:大路货、细货、特种工艺品(包括艺术品)。 第一类为大路货:是指面向百姓的大批量产品,价格低廉,但制作简略、粗糙,易于生产且成本较低。其造型就市场所见也是千变万化,但为同型号的大批量生产。历史上,大路货产品以实用为主,使用于茶馆及农村,造型简单利于生产;现今以实用和欣赏陈设相结合,造型多样,符合大众口味,但从艺术角度看相对比较俗气,使用对象亦多为江南茶馆和初涉紫砂的一般群众。这类产品,不讲“艺”,只讲“用”。通俗、欠雅,因此历来不在鉴赏、收藏之列品论。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即历史上经济萧条时期,独具功力的高手也只能做些大路货产品,藉以谋生;或名人成名之前所制作的大路货作品。而且历史上曾大理生产的产品流传到现在已廖廖无几,同样也有收藏、研究价值。 第二类为细货:是指具有一定欣赏价值的兼具实用性的艺品,有一定的工艺水平,既讲“用”也讲“艺”。其作者多为技术娴熟的良工巧匠,以复制传统造型为主,有批量的出品,也有相当的制作水平,但不属精心制作,不是创新的特艺品。总体上讲,是有欣赏价值的“产品”,而非个人的“作品” 第三类为特种工艺品(包括艺术品):是指出于名艺人之手的手工作品,它不仅讲究造型的完美,而且特别讲究制作过程中的工艺质量。是艺人(作者)赋予泥土感情及其创造意识的结晶物,它是(作品),而非通过相对固定的生产流程所生产出来的“产品”。特种工艺茶壶,是收藏爱好者渴求的对象,价格不菲;历史作品为文物,其价格更为惊人。典籍记载,古代名艺人的工艺杰作有“贵重如珩璜”、“珍重比流黄”、“价拟璆琳”之誉。“景陵铜鼎半百清,荆溪瓦注十千余”,就是说景l产的铜铫五十可买,而荆xi的砂壶要值一千多银子。紫砂专著《茗壶图录》中也提到“明朝一壶值抵中人一家产”,足见名家作品价值之高。 现在茶博士见花老板就不敢怠慢,端出了茶馆最好的紫砂茶壶。实际这紫砂是虎的造型。但在气势上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像猫了。 县相传一个喜欢画虎县令的笑话:从前,有一个县太爷喜欢作画,但是画的不好。一日,兴致大发画了一幅猛虎,问身边的随从:“你看大老爷画的是什么?”随从仔细地看了半天说:“老爷,您这是画了只猫吗。”老爷怒:“瞎了你的狗眼!我这画的是猫吗?明明就是老虎嘛!”随从忙恭维说:“小人,一时眼花,真是老虎,老爷画的老虎真是威风凛凛啊!”县太爷喜又问:“你说老虎怕什么?”随从说:“老虎怕风。”县太爷又问:“你说风怕什么?”随从说:“风怕墙角。”县太爷又问:“你说墙角怕什么?”随从说:“墙角怕老鼠。”县太爷又问:“你说老鼠怕什么?”随从说:“老鼠最怕老爷您这幅画!” 209.第209章 208,报应(50) 李胜见花老板瞧着茶壶脸上漾起的笑意,心里揣度一定是联想到什么笑话或者故事了。 花老板见茶博士端出了一个托盘,盘子里有些瓶瓶罐罐。花老板知道这些瓶瓶罐罐里都是装的茶叶。花老板突然有种折磨人的冲动。 “小二,我问你,你这有些什么茶呀?”李胜听花老板问茶博士。 “花老板,我们怀里抱的这些茶叶就有绿茶,红茶,白茶,乌龙茶,砖茶和花茶。”茶博士不慌不忙地放下托盘,指着托盘上的瓶瓶罐罐对花老板说。 “哦。那这绿茶有什么特点,是不是茶叶是绿的?” “花老板,您说对了一半。绿茶是一种不经发酵制成的茶。因其叶片及汤呈绿色。” “长见识了。哪些绿茶好呀?” “天朝绿茶十大名茶是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黄山毛峰、六安瓜片、君山银针、信阳毛尖、太平猴魁、庐山云雾、四川蒙顶、顾渚紫笋茶。”茶博士如数家珍地说。 “那红茶呢?” “红茶是一种经过发酵制成的茶。因其叶片及汤呈红色,故名。天朝著名的红茶有安hui祁红、云nan镇红、湖bei宣红、四chuan川红。还有花茶是成品绿茶之一。将香花放在茶胚中窨制而成。常用的香花有茉莉、珠兰、玳玳、玫瑰、柚花等。以福jian、jiang苏、浙jiang、安hui、四chuan为主要产地。苏zhou茉莉花茶,是花茶中的名品;福jian茉莉花茶,属浓香型茶,茶汤醇厚,香味浓烈,汤黄绿,鲜味持久。” “我没有问你,你就说了这么多,真有问一答十的风范。”花老板语带讽刺地说。 “不敢,我们在茶馆谋生,该知道的不知道肯定会被骂的。”茶博士很无辜地说。 “你好像还知道乌龙茶?” “乌龙茶是一种半发酵茶,特征是叶片中心为绿色,边缘为红色,俗称绿叶红镶边。主要产于福jian、广dong、台wan等地。一般以产地的茶树命名,如铁观音、大红袍、乌龙、水仙、单枞等。它有红茶的醇厚,而又比一般红茶涩味浓烈;有绿茶的清爽,而无一般绿茶的涩味,其香气浓烈持久,饮后留香,并具提神、消食、止痢、解暑、醒酒等功效。清初就远销o美及nan洋诸国。最受日ben游客的欢迎。” “嗯,还有什么白茶,砖茶吧?一并说来听听。” “白茶是一种不经发酵,亦不经揉捻的茶。具有天然香味,茶分大白、水仙白、山白等类,故名白茶。其中以银针白毫,最为名贵,特点是遍披白色茸毛,并带银色花泽,汤色略黄而滋味甜醇。主要产地在福jian福ding县和政he县。砖茶属紧压茶。用绿茶、花茶、老青茶等原料茶经蒸制后放入砖形模具压制而成。主要产于云nan、四chuan、湖nan、湖bei等地。砖茶又称边销茶,主要销售边疆、牧区等地。” “你说完了?”花老板问。 “好像就这些。” “还有一种茶叶你就不知道!” 210.第210章 209,报应(51) “还有我不知道的茶?”茶博士满脸诧异地问。 “我们雎县的茶你就不知道。”花老板说。 “我们雎县就是鹿苑茶唦。”茶博士说。 “是呀?鹿苑茶属于什么茶?” “哦,黄茶。” “对呀!黄茶你就说漏了。” “对不起,这真成了熟悉的地方无风景。确实把黄茶说漏了。” “绿茶有什么功效?”花老板问。 “绿茶富含抗氧化剂,还有其他抗病毒物质,它们可能会降低青光眼和其他眼疾转为绝症的风险。研究还表明绿茶能够改善骨质状况。显然,它所含的化学物质能够刺激骨骼生长,延缓它的衰老,这对于有骨骼问题或者患有骨质疏松症的人是一良药。”茶博士说。 “可是喝绿茶也会有副作用呢。” “什么食物都是有利有弊的。” “红茶呢?” “红茶会增强免疫力,降低血压,并且把患子宫绝症的风险降低一半(与绿茶相似),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糖尿病这种富贵病呢。一般晚上喝茶后会造成亢奋,但晚上喝红茶了有助于睡眠呢,而且养胃。” “看样子你还有些专业,你好像还知道白茶?”花老板不依不饶地说。 “白茶能消耗掉某些脂肪,当白茶提取物进入人类脂肪细胞的时候,它会降低与新脂肪生长有关的基因的活跃度,并且消耗掉某些现存的脂肪。它还会给你带来美貌:人们发现,白茶可以控制对弹性蛋白和胶原蛋白起作用的酶类,就是那些一夜让你产生皱纹的过程,白茶会让它们不起作用。” “还有乌龙茶?” “乌龙茶促进新陈代谢,一项研究发现,在你吃快餐的时候,乌龙茶会让你的新陈代谢加速10%(与绿茶的4%相比)。另外,它还会降低你在用餐期间吸收的脂肪,并且帮助降低有害胆固醇的水平。”茶博士脸上显耀的表情少了些,更多的是一种不耐烦了。 “本来还想和你聊聊黄茶的,算了。你就给我来壶碧螺春吧。” “好叻。”茶博士如释重负地拖腔拖调地应了声。 只见茶博士从一个茶罐里用茶勺舀出了一些茶叶。 这碧螺春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花老板见冲泡后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 “喂,这茶为什么叫碧螺春呀?” “这碧螺春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早在唐末宋初便列为贡品。碧螺春,名若其茶,色泽碧绿,形似螺旋,所以叫这个名字。”茶博士提起热水壶做出要走的样子。 “你请走吧。”花老板不再纠缠茶博士了。 李胜见花老板为一壶茶啰啰嗦嗦半天,心里有些不耐烦,只是希望他快点把茶喝了走掉,他好尾随踩点。 “花老板,久违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汉子边走边抱拳和花老板打着招呼。 李胜觉得这个汉子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谁,就低下头装作喝茶的样子,支起双耳听他们说什么。 “银子准备的怎样了?”灰长袍的说。 211.第211章 210,报应(52) 李胜一听到银子二字,眼睛就放光,心里一激灵。 “早就准备好了。五千两。”花老板说。 古时候,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多少克,各个朝代的单位不一样。均值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二三十克。就按照一两等于三十克算,换算下来,五千两银子就有三百斤重。莫说偷走,就是摆在你面前,让你挑走,一般人也没有办法。 但李胜有办法,他的办法很简单,这三百斤的银子,自己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总不会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寓言故事那样: 从前,深山老林里有个柴夫独自生活。附近的柴草几乎被这个人打完了,一天柴夫翻过两个山头才找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柴夫抡起大斧便砍,几斧下去感觉树上有一庞然大物落了下来。仔细辨认才知是一大鹏鸟。 “柴夫为何破坏我的家园?” 柴夫吓了一跳,赶紧后躲。“大鹏鸟啊,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苦啊!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再打不到柴我会饿死的......” “那好吧,明天一早你再来这里,我会让你发财的!记住,一定要早来!” 柴夫半信半疑地回家了。 第二天,柴夫摸黑来找大鹏鸟。“你怎么让我发财呢?” “不要说话,抓紧我的两脚,闭上眼。” 不一会儿,大鹏鸟带柴夫来到了一个大海边。这里满地都是黄灿灿的金子,各种形状的都有,金条,金豆子,金元宝等等。柴夫看呆了,回过神来赶紧捡。拿了金条扔了金豆子,拿了金元宝又扔了金条。 太阳渐渐升起,大鹏鸟开始催柴夫快走。柴夫不想走,大鹏鸟说太阳出来后沙滩温度会急剧上升,到时候会烤死人的。柴夫无奈只好随大鹏鸟离去,好在口袋中都盛满了金子。 一个月过去了,柴夫又来到那个树林抡起大斧砍树。大鹏鸟叫到:“你怎么又来砍树了?” “大鹏鸟啊,上次我没有做好准备就去了,没拿多少金子,我要换盖房屋,还要娶媳妇生孩子,将来我的大家庭要很多很多花费的,你再带我去一次吧!” 在柴夫的再三恳求下大鹏鸟答应了他。第二天柴夫拿上两个特大的布口袋跟随大鹏鸟出发了,一会儿来到满地是金子的海边。 柴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捡金子,太阳出来了,气温开始上升。大鹏鸟催促柴夫快走,柴夫不听继续往口袋装金子。海边越来越热了,大鹏鸟说:“如果你不走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去找食物呢!”说着话就要走。柴夫害怕了,拿上口袋抓住大鹏鸟的两脚跟着起飞了。 沙滩上的温度升到了很高,由于柴夫装的金子太多太沉大鹏鸟飞起来很吃力。很快柴夫连同金子掉了下来摔死了,大鹏鸟落到沙滩看了看,突然闻到柴夫的肉香。原来太阳升得太高,海边的温度剧增把柴夫的肉几乎烤熟了。大鹏鸟开始叼啄柴夫的肉,越吃越香,越不愿意走。 海边的温度更加高了,海水渐渐沸腾起来。大鹏鸟想走都走不了了,海边多了两具尸骨。 李胜小时候就听过这个故事,他现在心里就在盘算五千两银子自己该怎么拿走。 212.第212章 211,报应(53) 李胜在心里盘算人家的银两怎么被自己弄走的时候,穿灰布长袍的和花老板正在低声谈着什么。 这个穿灰布长袍的姓曹名风锤,花老板姓花名似锦。 花似锦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名叫花如海,女儿名字叫花如玉。 现在花似锦的儿子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花如海现年十八,八岁发蒙如私塾读书,十年寒窗想在科举上谋一个出身,无奈当时重农抑商,对行商之人子女十分歧视,凡坐商子女皆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花似锦也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死了让儿子读书谋仕途的心,让儿子学做农事,走耕读之路。自己的儿子不能参加科举,总不能孙子也不能呀。 可是花似锦是行商之人,对农事也不甚了了,就知道要有田了才能耕读。现在正广置田产,当然这田产的主子就是花如海了。 今天措银五千两就是委托曹风锤买田的。当时一亩田值银三十两。五千两可以置田一百六十亩。还余银子200两是曹风锤的中介费。 曹风锤自己没有田亩出售,但两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知道花似锦要买田后就四处打听。当时天朝以农业立国。土地是每家每户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卖土地的。哪个如果卖房子卖地会被人讥笑为败家子的。 曹风锤这钱也不好赚。四处打听,无奈当时风调雨顺,没有天灾,也没有战乱之类的人祸。曹风锤接手了一个无法完成的使命。 当代营销讲究培植市场,或者说培植理念。不是有一个铁人说过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这曹风锤要创造买田的条件! 他的眼睛盯住了王寡妇。这王寡妇四十多岁,她二十岁守寡,当时有一个遗腹子,所以王寡妇把遗腹子看做命根子。 这王寡妇的儿子叫王仁。王寡妇本意是要儿子有仁有义。王仁也在八岁时入学,可是王寡妇对儿子看的十分娇贵,生怕读书累着儿子了。 穷养儿富养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苦读诗书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多人都是理想丰满,行动很骨感。王寡妇没有岳母刺字的行为和想法。 以前,he南省汤yin县岳家庄的一户农民家里,生了一个小男孩。他的父母想: 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就在这时,一群大雁从天空而过,父母高兴地说:“好,就叫岳飞。愿吾儿像这群大雁,飞得又高又远。”这名字就定下来了。 岳飞出生不久,黄河决口,滚滚的黄河水把岳家冲得一贫如洗,生活十分艰难。岳飞虽然从小家境贫寒,食不果腹,但他受母亲的严教,性格倔强,为人刚直。 一次,岳飞有几个结拜兄弟,因为没有饭吃,要去拦路抢劫,他们来约岳飞。岳飞想到母亲平时的教导,没有答应,并且劝他们说:“拦路抢劫,谋财害命的事儿,万万不能干!” 众兄弟再三劝说,岳飞也没动心。岳母从外面回来,岳飞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告诉了母亲,母亲高兴地说:“孩子,你做得对,人穷志不穷,咱不能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岳飞十五六岁时,北方的金人南侵,宋朝当权者腐败无能,节节败退,国家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一天,岳母把岳飞叫到跟前,说:“现在国难当头,你有什么打算?” “到前线杀敌,精忠报国!” 岳母听了儿子的回答,十分满意,“精忠报国”正是母亲对儿子的希望。她决定把这四个字刺在儿子的背上,让他永远记着这一誓言。岳飞解开上衣,请母亲下针。岳母问:“你怕痛吗?”岳飞说:“小小钢针算不了什么,如果连针都怕,怎么去前线打仗!”岳母先在岳飞背上写了字,然后用绣花针刺了起来。刺完之后,岳母又涂上醋墨。从此,“精忠报国”四个字就永不褪色地留在了岳飞的后背上。 后来,岳飞以“精忠报国”为座右铭,奔赴前线,英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一名抗金名将。 可是这王寡妇娇惯了王仁,就给曹风锤有了可乘之机。 213.第213章 212,报应(54) 王仁读书时,对于经史子集毫无兴趣,倒是对艳情诗词特别感兴趣。 像下面这些艳情诗,王仁不说横流倒背也是张口就来:《古乐府》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碧玉歌》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子夜歌》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子夜四时歌》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唐?杜牧《遣怀》 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宋?叶绍翁 《游园不值》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王仁读到这首诗后想到明明是乘兴而来,却只在外不停地反复敲弄人家的门户而又迟迟不破门而入。春色满园,春心荡漾,自然激情难耐呀,所以红杏当然会忍不住要出墙的。原来是郎情妾意。 宋?苏东坡《戏赠张先》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相传大词人张先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好友苏东坡嘲笑其的调侃之作。“一树梨花压海棠”意即现在所说的“老牛吃嫩草”。 王仁上学以后,主观上喜欢艳词,客观上,诗词修养也有了提高。 刚强想到前段时间,天朝民间暗地流行买码。买码的派生物就有马报作参考。这马报可能是一幅画,或者一个字,一句话,或者是诗词歌赋,不一而足。特别是一些生僻字经常出现,还有历史掌故。 为了能够中奖,很多人看马报的时候既扫了盲,也学习了很多历史,地理等知识。可是最后却是人财两空。 王仁学诗词后也做诗词。 有次他的私塾教师看见一群鹅,要王仁写诗一首。 王仁写道:远看一群鹅,见我就下河。丢个马里光,爬上对面坡。 私塾老师见十多岁的王仁能写出这样的打油诗,十分欣赏,并且把诗后两句改为骆宾王的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王仁见老师改了后很不为然,认为还没有自己写的好。而且背地说:“诗歌不是讲究起承转合吗?你看我的起句远看一群鹅,虽然平平,但哪个写诗的第一句不是这样。承句见我就下河,紧承上句,同中有变,第三句是转句,鹅本来自由自在嬉戏玩耍,可是我偏要恶作剧用石头去砸它,没有按照一般的思路去写。第四句收句,多好。可是我的先生就不知道转河,只是继续在写景。哼。在写诗上他怎么能和我相比?” 王仁的话,七传八传就传到了老师的耳中。老师很生气,有一天就出了一个对联的上句,要王仁对下句。那时候,读书做对联游戏是一项基本功。 老师出的上句是:尖尖山,上小下大。这尖字正好是上小下大。而尖尖山也正是上小下大。这个对子看起来简单,对起来十分困难,王仁对不上,私塾先生借机给他一顿暴打,打的王仁腿子拖着走路,他的寡母十分心疼却无路。 老师觉得气还没有出够,就又生一计。 214.第214章 213,报应(55) 有一天,王仁的老师带着一群学生踏青郊游,老师看见前面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就以梧桐为题要每个学生赋诗一首,或者作文一篇。 有个学生写道: 微风吹过梧桐树,“哗哗——”地响着。猛抬头,噢,它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还依稀记得它小时候的样子呢…… 小时候我很调皮,我和男孩子一样,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疯玩!我最喜欢的就是爬树。“吭哧,吭哧”努力向上爬,当爬到最高时,手脚一松劲儿就下来了。每次我都是爬得最高的。爬几次树我们就累的不行了,找块草地,呼噜呼噜就睡着了。因为我们要养精蓄锐,为晚上的游戏做准备呀!夕阳西下,妈妈们的呼唤声就把我们吵醒了:“二胖儿,吃饭啦!”“有好吃的呀!”我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口水直流,约定好吃好饭出来玩后,都向家奔去,玩了一天,我们早饿啦!姑姑买了许多苹果和梨让奶奶吃,我看见一个个果果上面,都“穿”了一层雪白的“衣服”煞是可爱,我把果果的“衣服”取下来,在上面抠了两个洞洞,一个个分好:“这个是妞子的、这个是二胖儿的、这个是……”吃好饭我就出去玩。小伙伴们看到我手中的面具,都纷纷向我要。“不急,不急,每个人都有呢!”我们就带着面具在树下玩起了“木头人”。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哈哈……”我们银铃般的笑声萦绕于街头巷尾,乘凉的大人们也嗔怪到:“这些孩子……” 夏夜,天气极热时,大人们便把床铺搬到树下。丝丝凉风,闪烁星空,耳畔的牛郎织女的故事编织了我们最美好、最纯真、最质朴的童年梦。我的童年在梧桐树下度过,一寸寸光阴流失于叶的生了又落,树下童年,我真心无悔。 还有个学生写道: 当枯黄的叶子一片又一片飘落,心中不只该为那棵梧桐树感到高兴还是伤感。高兴的是那预备着这棵树将换上新芽,代表着新一年的萌发;则伤感的是,这树,离它逝去的日子再次迈进一个脚步…… 我舍不得这棵种在重大花园里的梧桐树!因为在它身上,我倾注着多少感情!曾在它下面找到了童年的幸福;曾在它下面与同学结为“生死之交”;曾在它下面…… 还记得那个春天,老师带着我们去花园游玩。我们很多同学在树下捉迷藏、摔跤。呵!真好笑!我们很多同学手拉着手,把这梧桐树围在中间,然后,大家一起转圈圈,后来,一个个被转得东倒西歪,又一起挤在树下,谈天说笑。那一刻,我好快乐,好幸福!因为有了同学们,因为有了这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 也记得那一次,我和同学来到这棵梧桐树下,伸出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以这高大挺拔的大树为证,我俩将永远都是“生死之交”!然后,我们笑着、抱着在树下那嫩绿的草坪上打滚儿……笑声淹没了一切……因为有了这梧桐树! 也曾记得那一次,我被大家冤枉了,又不敢对任何人倾诉,我是那样孤独、无助!就在我最彷徨无助时,想起了那棵梧桐树。便跑到树下,靠着它大哭!把心里的委屈都告诉它,我认为只有它,才能听懂我的真心话! 啊!梧桐树,你是我心中的生命之树,你是我的知己,是我的一切!我将爱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这些都被王仁的老师夸奖,老师问王仁,王仁说:“我写的是诗呢。” “哦,写的诗,拿来看看。”老师知道王仁好吃懒做,认为写诗字数少,来的快。 王仁把诗交给老师,老师一看就怪腔怪调地说:“好诗呀好诗!” 215.第215章 214,报应(56) 只见王仁的脸红了。 王仁的老师怪腔怪调的念道:“远看一棵树,两个大枝丫,做个大弹弓,打下黑乌鸦。真是亘古未见的好诗呀!” “有那点不好,押韵了,也符合你说的什么起承转合之类的。”王仁嘟嘟哝哝说。 “我没有说你写的不好呀。你看看人家写的。”王仁的老师说。 说完,王仁的老师就把手中的一叠稿子掷在王仁的面前。 王仁打开别人的草稿,只见: 亭亭南轩外,贞干修且直。 广叶结青阴,繁花连素色。 天资韶雅性,不愧知音识。 萧疏桐叶上,月白露初团。滴沥清光满,荧煌素彩寒。 风摇愁玉坠,枝动惜珠干。气冷疑秋晚,声微觉夜阑。 凝空流欲遍,润物净宜看。莫厌窥临倦,将晞聚更难。 “这些诗好是好,就是太文雅。”王仁说。 “你仔细看看,我圈了的一些诗句。”王仁的老师说。 王仁就读那些被红笔圈过的诗句。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睡起秋色无觅处,满阶梧桐月明中。”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寒月沉沉洞房静,真珠帘外梧桐影。”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断香残香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 “卧听疏雨梧桐,雨馀淡月朦胧。” …… 王仁不读了,因为他虽然不怎么懂人家的诗句,但感觉那种文卷气扑面而来。 王仁读了人家的诗后不是知耻而后勇,而是更加自卑,不愿下功夫去急起直追,反而更加堕落,放弃追求了。 后来,王仁就经常借故逃学躲课。这时他遇见了曹风锤。 曹风锤也正在找有缝的蛋好下蛆。见王仁经常在外游玩,不去上学就先请他喝酒。 酒这个东西很是奇怪,人和人之间很容易因为酒做润滑剂而拉近距离。 曹风锤请王仁吃饭喝酒,两人就成了忘年交,曹风锤又会迎合,王仁就有相见恨晚之意,并在第二天回请曹风锤。 两人一来二去,形影不离。 有天晚上,两人喝了酒后无所事事,曹风锤就对王仁说:“我们去玩点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