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燕国灭亡 夕阳西下,残晖如血。 两军对垒,军旗猎猎作响,一方城上,一方城下。天地孤寂,唯有秃鹫孤鸣。 “啾!” “将军小心!” 被唤作将军的女子一声不吭,眼见为自己挡箭的男子重重的落在地上,纹丝不动。 秦风看了看城楼上拿弓的女子,眼神危险的眯了眯:“攻城!” “杀!” 两军对战,一方为荣誉,一方为保国,皆拼尽全力,战况异常惨烈! 城上,倒油、扔石、无所不用其极;城下,惨叫连连、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第一次攻城,夏军败! 夜,夏军营帐灯火通明,来往巡查的士兵皆神情严肃,全身紧绷。 主帐 “大将军,此次我们带来的死囚大部已死,明天是否继续派她们攻城?” “韩副将她们到哪儿呢?"秦风扫视了一圈下首的一干主将,问道。 “禀大将军,韩将军、王将军已到达目的地,洪将军已做好攻城准备!” “嗯,传令下去,明日酉时攻城!” “是!” “今天就到这儿,先下去休息。” “末将告退!” 望着帐门,秦风眼神阴翳,紧了紧手中的箭,心中恨道:苏少艾,本将军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坞~~~" 第二次攻城,开始! 同样的刀光剑影厮杀不止,沸油、热水、利箭剥夺了城下无数夏军的生命,却没有人为此动容。 不对! 苏少艾瞳孔一紧,银面下的脸色一片苍白。 这些人不是秦家军! “报!将军!南门遭袭!” “报!将军!北门遭袭!" "报!将军!西门遭袭!” “知道了,再探!” “是!” 苏少艾握弓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愈显苍白,盯着城下高马上的秦风,心下悲凉。 秦风,你果然够狠! 远处观察战况的秦风似乎感受到城上的目光,嘴唇轻启:多谢夸奖! “报!大将军,西门破!” “报!大将军,北门破!” “报!大将军,南门破!” 闻言,秦风轻蔑地冲苏少艾笑了笑,策马,领秦家军直攻东门。 “怎么?打了败仗就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秦风残忍一笑,纵身跃下城楼,一把将自杀的苏少艾扔了上去。 "哦,错了,应该是殉国,对吧?大、皇、女、殿、下!” 无视秦风的冷嘲热讽,无视架在脖子上的诸多利刃,苏少艾不发一言,闭眼、休息。 似被苏少艾无动于衷的表现激怒,秦风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膝盖上,苏少艾吃痛,被迫跪下。继而突然扯下他脸上的银面,原本滔天的怒意突然消失,众人皆震惊于面具下的倾城之貌。 天地失色,百花无声。 "女生男相,难怪你这燕国要亡!”秦风说着,一脸嫌隙的把面具给他戴上。没有人知道,那张嫌隙的表情下藏着怎样的心思。 “唔......嗯......”原本痛昏过去的苏少艾再次被手指上传来的剧痛疼醒。 “大皇女殿下,攞指的滋味如何?”秦风见其修长白皙的手指**淋漓,心下才稍感痛快。 "秦将军若有意尝试,在下到不介意让您试一试!” 没料到一向冷漠寡言的苏少艾竟也会还嘴,不怒反笑:“是么?本将军见殿下您额头上的冷汗便也知道什么叫十指连心的痛苦!这种盛宴,您还是独自享用吧!” 苏少艾不置可否,反讽道:"劝将军还是不要叫在下殿下的好,不然,您主子赐你个通敌叛国,在下会很过意不去!” “哈哈哈哈,那苏将军可得撑着点,您一不小心死了,那燕城百姓可是会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怕你黄泉路上寂寞,全部都来陪你可不好。” 苏少艾闻言气极,她竟用燕城百姓的命来威胁他!面具下的脸一片苍白,绝望的微笑无声绽放。 “来人!每隔两刻钟变换一种刑罚,我倒想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是!” 苏少艾不知道自己昏了多少次,又被痛醒了多少次。全身除了便没有其他知觉了。被鞭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可坐下的老虎凳却仍旧在加砖,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秦风见苏少艾痛苦的隐忍,眉头不由自主的蹙在了一起。这苏少艾不愧为燕国的得力干将,除了打仗厉害,没想到熬刑也这么厉害,竟然一声也没哼过。 "把他带过来!”秦风冷声命令。 “是!” 士兵将浑身是血的苏少艾拖到秦风面前,令他跪下。可饱受酷刑的苏少艾哪还有支撑起身体的力气,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秦风起身,走至苏少艾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卷缩在自己脚下。 “这么快便不行了?苏将军昨日射我的那一箭可是力气十足的。” “.......” “来人!笞三十。” “是!” 闻言,苏少艾立马艰难的挣扎起来,嘴里直呼"不要!不要!”气若游丝。 笞刑不同于军棍,笞刑比之军棍更多了一层侮辱的意味,因为笞刑要脱裤杖臀,而军棍仅是杖股(股:大腿),对身含秘密的苏少艾来说,绝对不可以被杖责! 眼见这些女人的手解开自己的腰带,苏少艾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硬是挣脱了士兵的桎梏,踉跄的逃了。 “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儿去?”秦风扼住苏少艾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不......不......要,不要!”苏少艾脖子被缚,呼吸受阻,艰难的请求。 一滴泪悄然从面具下滑落,点在秦风的手背上,冰凉、彻骨…… “传军医!” 苏少艾,落在本将军手里,岂是这么容易便让你死了的? …… “不要.....出去!"" "苏将军,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老军医有些不耐烦,上头让她治,这人又不让她治。” “滚......” “你!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谁愿意治你不成?哼!” 老军医愤怒而去,但苏少艾紧抓下袍的手却并没有放松的意思。 本来自战争伊始就没好好休息过的苏少艾又经过一系列的折磨,早已是体力透支,再加之失血过多,又滴水未进,身心俱疲,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三日后 苏少艾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了眼,平静无波的眼神无任何情绪。 本能的咽了咽口水,才发觉口中竟是满嘴的苦涩。 药?怎么会有药?! 苏少艾不顾伤口再次被撕裂的疼痛,强撑起身体,艰难的想坐起来。 “哎!小心!” 北幕涵一进帐,便见床上的人挣扎着起身,立马放下手中的药,手疾的扶助了摇摇欲坠的苏少艾。 “你是谁?”苏少艾全身紧绷,眼危险的眯着,像一头蓄势的豹子,欲随时致猎物于死地! “你别紧张,在下姓北名慕涵,是新征入伍的军医。” 北幕涵?军医? “我的伤是你治的?” “是啊!公子你.......” “你看到了什么?”苏少艾闻言,未等北幕涵说完,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北幕涵见自己被制,也不恼,轻轻的拿下扼住自己脖子的手,笑着道:“你先休息吧!别瞎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少艾默,重伤在身,气力全无,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的制不住,更何况从这逃出去?! 似是猜出苏少艾所想,北幕涵轻笑道:“你先好好养伤,昏了三天除了我喂你的药之外便粒米未进了。你身上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若是你想逃,说不定我会帮你哦。”北幕涵压低声音,一脸的高深莫测。轻笑着退了出去,临走不忘指了指床头的药,示意他喝下去。 盯着消失在帐外的 背影,苏少艾一阵失神,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那人离开时的神秘笑意。 她为何要帮他? 苏少艾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但清醒的副作用便是明显感受到身上伤口愈合时的痒痛,有如万千蚂蚁噬肉食骨。 伸手抚了抚身上厚厚的纱布。苏少艾眸光流转。 这,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洗身、擦药、换衣。她,果真都看到了。 北幕涵,你到底是谁? 身份被疑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自那次以后,苏少艾再也没见到这秦家军之主——秦风。 没有秦风的折磨,又加上北幕涵这一个月以来的悉心照料,苏少艾身上的伤也已好的差不多。 "苏将军怎么不戴上面具?“北幕涵刚欲进帐,便见苏少艾未戴面具就出来了。立刻紧张的挡住一干士兵的视线,生怕她们看了什么去似的。 ”嗯?忘了。“ 忘了?我的苏大将军,把忘了说的这么面不改色、单纯无辜的您,还真是......可爱至极。 “苏将军这是要去哪儿?”见戴好面具出来的苏少艾欲出门,北幕涵一脸担心。 “北大人,我是你们夏国的俘虏。您,可以直呼我名字。”苏少艾语调清冷的提醒某人。 听出苏少艾话里的心伤与自嘲,北幕涵正了脸色,道:“你不是谁的俘虏,你永远都是战场上那威风凛凛的苏将军!” 见北慕涵如此急切的样子,苏少艾心下疑惑,察觉到面前女人对自己越来越明显的爱慕,略有不悦的皱了皱眉,道:“我想出去走走。” 说着,也不待北幕涵有所反应,径直向校场走去。 母皇、父后,你们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要丢下儿臣?为什么要丢下燕国百姓?为什么!?为什么?! 苏少艾着一袭白衣伏跪在空旷的校场上。微风轻扬起及腰的乌发,似要为他带走这愁煞人的三千烦恼丝。纤寂的背影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高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皇上口谕,苏少艾接旨!” 陷于痛苦中的苏少艾被一声尖细的声音唤醒,转身,抬头见马背上一袭红衣的宫侍,不甘心的跪下。 "草民接旨。” “皇上口谕,着伪朝臣子苏少艾未中军副将,暂由大将军管理,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伪朝?呵,母皇您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您的燕国是伪朝,而您的儿子现在却匍匐在敌人的脚下为她效命。母皇,儿臣该怎么做?怎么做?! …… 凌厉的剑势,诡异的步伐招招皆可致人于死地。 满地黄沙飞舞,粒粒细沙在场中人的带领下,随着她的一招一式而千变万化,时聚时散...... 爹、娘,这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一个开始!秦风眼神阴翳,手中的冰刃也随之阴寒阵阵。 “韩副将,大将军什么时候结束?” 韩青闻声,看了眼因一路奔跑而累得气喘吁吁的王副将,皱眉。 这女人什么时候又恢复成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若是被将军看到,又免不了一番责骂。 见韩青皱眉,王副将会意地看了看远处练武的秦风,后背一阵冰凉。 还好大将军没看到,不然......王副将后怕的缩了缩脖子。道:“刚才宫里传旨,封苏少艾为中军副将,暂任于大将军麾下!” “哦?” “大将军!” 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二人慌忙行礼。 秦风随手把剑扔给随侍的士兵,率先走进了大帐,一边换衣一边道:“皇上什么时候这么仁爱了?苏少艾可是苏辰落最宠爱的女儿,留下她岂不是自找麻烦?” 韩、王二人似乎并没有听到秦风大不敬的话,恭敬垂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苏少艾是燕民心中的战王。虽然败在大将军您的手下,但他的影响仍是不容小觑的,若现在杀了他,怕是燕民会暴动。” “暴动?哼!”秦风冷笑:“对了,那个,给苏少艾疗伤的可是她?” “是她。”韩青顿首,一只苍蝇飞进来都有人调查,更何况是那位。 闻言,秦风眼底一片阴yi,北幕涵?苏少艾? 韩青二人见自家将军无意中释放出来的渗人气势,丝毫不敢动弹,即使她们知道这戾气的对象另有其人。 “大将军,苏副将到。” “让他进来。” “是!” 苏少艾一进帐,便见秦风正在专心的批阅军务。上百支蜡烛同点的主帐明亮异常。 烛光下的女子没有一般女子的粗犷,反而多了丝男儿的柔和。苏少艾不得不承认,秦风的容貌的确是女中绝色。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秦风是一位绝世的将星奇才!13岁入伍,14岁率领五千子弟兵奇袭南诏都城,俘虏南诏王,血洗南诏皇室!致南诏元气大伤,南诏称臣。16岁封都骑将军,南征北战,逐匈奴,奉旨彻底灭了南诏!18岁平南阳王叛乱,逐夷狄,平悍匪盗乱;19岁灭西凉,20岁,亡......燕国。从一个无名小兵一步步成长为震慑天下的夏国大将军,并带出历史上第一支以姓命名的虎狼之师——秦家军! 这样的女人,有权、有势还有貌,无疑是天下闺阁男儿心中理想的妻主人选,但是,他除外。 “末将叩见大将军。” 秦风放下手中的军务,看了眼白衣便服的某人,挑眉“起来。” 苏少艾依令起身,一抬头,便见秦风已走到自己面前。强烈的压迫感使他不由地退了一步。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悄然重合在一起,咋看之下,和谐无比! 秦风伸手,摘取苏少艾的面具,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苏将军这张脸,怕是连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曲意风也及不上你半分吧!” 曲意风,天下第一美人,同时也是天下第一名伶。 苏少艾见秦风将自己与一卑贱的青楼男子作比,心下愠怒,但脸上却是平静无波,不发一言。似乎并没有看见秦风轻佻的动作。 “苏副将,你若是男人,本将定会好好疼你!” “大将军,请自重!”苏少艾扭头,因秦风的话心中略感阴寒。 秦风轻笑,视线在他身上放肆打量,俯身在他耳际,道:“本将军怀疑,苏副将你,是不是男扮女装?!” 大打出手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耳际,痒痒的乱人心神。 苏少艾神游的思绪被秦风的话强行拉回,心下一震。面色不改的道:“将军若是缺男人,燕城里有得是勾栏院。” 苏少艾知道,秦风治军严谨,攻下燕城后仅是让其他夏军留守,她自己则带领秦家军驻守在郊外,并严令士兵不得扰民,何谈进什么勾栏院了。而且,他似乎感觉到,秦风并不喜欢接近燕城。 “难道上次还没让你长记性?你可知这么对本将军说话可有何后果?” 苏少艾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被眼前的人捏断,怒极,提掌便向秦风劈去! 秦风往后一闪,眼中划过一丝恼怒,抬脚便也踢向苏少艾!两人在帐中大打出手! 苏少艾一扫平时的隐忍,似要报复这几日所受的苦一般,出手凌厉,招招皆攻要害!秦风见他狠辣的招式,果有燕国主将的风采,眼底的欣赏悄然流露。但其这一瞬的失神被苏少艾捕捉到,趁此机会,一掌劈在了她的肩上! 秦风吃痛,多年来从未吃过什么亏得她竟被人打了一掌?在她看来,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守卫听到帐内的打斗声,立马冲了进来,欲上前,却被秦风凌厉的眼神制止。但全都拿着武器盯着苏少艾,似乎只要她们大将军一声令下,便立刻冲上去将苏少艾就地格杀! 可惜,纵使苏少艾再强,也强不过天下最强战斗力的拥有者——秦风!不一会儿,苏少艾便落了下风。秦风趁机右手狠狠地扣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扯,在他后膝处狠踢一脚,苏少艾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周遭士兵立刻冲上前制住了他! 苏少艾动弹不得,怒目而视,突然眼一黑,那被某人摘下的面具又回到了自己的脸上。怔愕之际,却闻秦风道:“能和本将军过一百招,你,很不错!” 苏少艾不想知道她的话是赞是讽,闭眼,任由士兵粗鲁的将他押下去!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记得擦一擦。” “嗯。”苏少艾默默接过北幕涵的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俄而眉头微蹙,这秦风什么意思,竟然仅仅是罚自己跪了三个时辰,她不应该是暴跳如雷,杀了自己才够泄愤吗? 苏少艾大为不解。 自己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被秦风激怒,苏少艾,你怎么了?别忘了母皇告诫你的话,忍! 看着笔直跪在地上的“女人”北幕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少艾,我明天要走了。” “嗯?你要去哪儿?”总算是回神了。 “我母亲叫我回去。少艾,你记住,千万不要惹火秦风!你现在在她的手下,她想怎么治你轻而易举。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能忍则忍!” “你,可以随意离军?”苏少艾问,显然只听了前半句。 秦风?在这个军营中,似乎无人敢直呼这个名字。 “我要离开,谁又能拦的住我?少艾,你只需记住我的忠告便好。”北幕涵语中毫不掩饰的狂傲令苏少艾皱眉。 早就料到此人不简单,一个浑身散发着贵气的人却到军营里做低贱的军医,不想让人怀疑的难。她到底有何目的?秦风知不知道? 苏少艾想到这儿,猛然一惊,秦风知不知道干他何事!关心她作甚?自己恨不得那女人早点死又怎么会关心她?! 苏少艾纵使心里活动丰富也不会表现出来,直视北幕涵的眼疑惑尽显:“你,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 似是证明他所想的一般,北幕涵温柔的道;"少艾,不管我是谁,我都不会伤害你!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纵使我现在不能带你离开,少艾,你一定要等我来救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苏少艾很想问,但是一想到这一个月来她对自己的照顾,苏少艾又没有问出口。只要她对自己没有什么不轨企图,又管她有什么目的。 “少艾,你同意我救你吗?”北幕涵语带紧张,双眸凝视着苏少艾,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苏少艾闻言,略略思考一番开口回答:“随便。”只要能脱离秦风的控制,答应她又何妨? 在苏少艾的心中,秦风无疑是最危险的。 北幕涵闻声,激动地抱起苏少艾转了好几个圈,放声大笑着。苏少艾性子冷傲,让他直接说出同意的话是不可能的,‘随便’二字就是他最大的限度,这两个字也代表着,他同意。少艾,你总算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少艾,你可知我很早都认识你了,你可知我是专程为你而进的军营? 高兴的北幕涵全然不知道苏少艾对她根本没有意思,反而因为知道她对自己有所肖想而起了防备。 远处的暗红身影见阳光下如此耀眼的两个人,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眼中盛满了暴虐!转身离去。 “放我下去。”苏少艾冷冷的一句话将北幕涵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北幕涵悻悻,放下苏少艾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我、我太兴奋了。” “看得出来。”苏少艾冷眼睨了一眼北幕涵,转身离开。北幕涵见此,心中后悔不已。这一个月打下的好形象全毁了! 夷狄进犯 夏日的夜,虫燥蛙鸣。 秦家军主帐大营烛光微闪,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便立在了秦风面前。单膝点地,双手恭敬的呈上一封密信:“主子!” 秦风接过,看后,双眼迸发出嗜血的光芒:“再探!” “是!” 秦风紧盯着欢快跳动的烛火,眼中的冷意深冷骇人。 此次,定叫你们有去无回! 议事大帐,众将皆端坐于自己位上凝神屏息等候主帅的到来。不一会儿,秦风便掀开了大帐,大步走向首位。 “大将军!”众将起身,躬身行礼。 “坐!” 秦风冷声,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韩青下首的银面,眸光微闪。 “ 此次叫众将前来,是因为皇上密令本将尽快回朝复命。王副将!” “末将在!” “你负责押送燕国降臣先行回京。” “是!” 埋首坐于位上的苏少艾闻言身形一震,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母皇,你抛弃朝臣抛弃百姓而逃,可曾想过她们的命运?母皇啊!希望您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一切的罪都让儿臣来承担吧。 “和将军!” “末将在!” “你先率秦家军回京。” “回京?”和将军不解:“大将军,为何要让秦家军回京而不是其他夏军?” 众将闻言,借以一副疑惑的眼神看向秦风。秦风见此,轻道:“你只管领命便是。” 和将军闻秦风语气似有无奈,猜测是那位的旨意也不再疑问:“末将领命!” “苏副将。'” 苏少艾愣,起身抱拳“在!” “你随本将回燕城!” “是!”埋首,掩去眼中的错愕。 秦风没放过苏少艾的反应,唇角轻勾。看得下首的韩青冷汗直冒!大将军,你的笑容绝对能迷倒大片闺阁男子,但是,您别笑得这么另有深意行不? “咚!咚!咚!咚!”战鼓雷鸣,一声一声敲打在人紧绷的心上。 苏少艾弯弓、拉箭,对着城墙下激战的两人左右移动。 看着那一红一黄的身影,苏少艾心思百转。秦风洗喜穿暗红色的衣服,像**一样的颜色是她的最爱?起箭,瞄准了那红色的身影...... 秦风瞥见城墙上那久不放箭的人,似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眸色一寒。 苏少艾,你可别自寻死路! 夷狄王帕思丽见自己久攻秦风不下,心中的耐心快要耗尽,但战意也被激起。 素闻秦风年少英勇,乃当世将星奇才。但她还不相信了,自己堂堂的夷狄之主还打不过这小丫头!想着,手中重若百斤的战锤舞的更加凌厉。 秦风的身材在夷狄眼中却是瘦小了些,但并不意味着人家弱。若是让秦风知道这女人心中所想,不知道会不会一掌劈了她来证明一下? 见苏少艾久未动作,秦风眼中的寒气更甚!若是让帕思丽知道自己孤身迎战是另有所图,那后果不堪设想! “啾!” 利箭破空而来!秦风身形一侧,躲了过去,但仍从耳际划过。断了几缕发,正中身后帕思丽的喉头! “咚!”帕思丽倒地。一直在观战的夷狄军队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见燕城城门大开,成千上万的夏军冲了出来,杀声震天! 秦风看了眼城头的白色身影,眼神微眯。 我的神射手,你可是在挑衅本将!? …… 失了主帅的夷狄士气一落千丈,被夏军杀的溃不成军!燕城下再次血流成河! 本想趁燕国新亡,城无军队驻扎的机会大捞一笔的夷狄哪成想竟踢到秦风这块铁板!赔了夫人又折兵,从此再无力南下侵扰中原!而燕城百姓也因此战对秦风的敌意消了不少,她们心中厉害的大皇女殿下都没能真正平了夷狄之祸,而秦风却让她们没了夷狄之扰,终于可以过安心的日子。燕忘的仇恨也慢慢消失。当然,这是后话。 “苏副将,大将军让你自缚帐前。” 望着城下发呆的苏少艾闻言,转身从面无表情的士兵手中取过绳索,请韩青帮其捆绑。 苏少艾一言不发的被带到秦风帐前。“大将军,苏副将到!” “大将军有令,就地杖苏少艾30军棍!”守卫冷声,制止了韩青欲再唤的动作。 韩青闻言,看了眼冷傲的苏少艾,令士兵解下绳索行刑。 所有的人都在庆功,而他却在受罚...... 秦风回帐时,苏少艾已受了20军棍。大腿处白皙的衣袍约见灰色,想是肮脏的军棍使然。 “停!” “大将军?"韩青惊。她还一直以为大将军在帐中。 “全都下去!”秦风命令。 “是!” 秦风看着伏趴在地的白色身影,脸上的笑容邪肆至极。缓步走到苏少艾面前,不言不语。 猛然间,苏少艾感觉一阵晕眩。睁眼,才发现自己竟被秦风抱在怀里。挣扎,未果,反而扯动了大腿上的伤,疼得他一阵痉挛。 眼见秦风将自己抱进大帐,又将自己轻轻的放在床上,苏少艾心中更是疑惑。 她想干什么? “别动,我给你上药。”秦风轻道,伸手欲解苏少艾的腰带却被他死死扣住。 “大将军,我,我自己来。”紧张害怕到结巴。 秦风轻笑:“你怎么擦?” 苏少艾脸一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秦风的戏谑。 “嘶!”秦风趁他不备,一把撕开了他的下袍,掩去眼中不明的光芒,轻道:“还好,只是肿了,并未出血。” 苏少艾一惊,只感下身一阵凉意,怒极。反身一掌便打在了秦风的脸上,又狠又快! 秦风轻笑,擦去嘴角的血,眼中的嗤笑点点化为暴怒。欺身,狠狠地扼住苏少艾的脖子,扯下他的银面轻蔑道:“本将还真是猜对了,你,是男人。” 肯定的语气让苏少艾惊骇不已,欲起身逃跑却被秦风制止。 看到苏少艾千年不变的脸竟也会出现其他的表情,秦风大笑。这笑声,让苏少艾如坠冰窖,森冷骇人! “来人!” 苏少艾一惊,全身紧绷。 “在!” “八百里加急,向皇上请罪。就说,苏少艾苏副将在对夷狄作战中。战死!” 战死!?苏少艾骇然,连反抗都忘了,眼看着信兵离去,双眼空洞无神。 天似将塌! 青州老宅 秦风灭燕又重创夷狄,功劳甚大,又是当世将星奇才。夏皇想统一天下,就不会因这种小事而得罪于她。况且,苏少艾死了,于夏皇来说怎么都不会是一件坏事。 “苏公子,到了。” 浅寐中的苏少艾闻言,眼皮微动却并没有睁开眼。 他明白自己是小看了秦风的胆子,光明正大的欺君,天下间有哪一个臣子敢做?以伤病推迟夏皇为她办的庆功宴,请旨回青州老宅养伤。夏皇不仅欣然同意,还赏了几大车的金银伤药,并封其为秦王。势力更是如日中天!她难道都不明白功高盖主,祸必降之吗? 苏少艾轻笑,似讽刺,似愉悦。 “苏公子请进府。" 苏少艾下车,看了一眼一身便装的韩青,始知韩青在军营是副将,出军营就是秦风的随身侍卫。 看了眼眼前的古朴大宅,门上挂着一块略显陈旧的匾额,大大的”秦府“二字遒劲有力,隐约中可以窥见书写人的浩然正气。 苏少艾更随着韩青进府,一路走来所看见的每一个下人都隐约觉着身藏武功。秦家的人,还真是......不一样! 偌大的浴池,烟雾袅袅。微风轻起,薄纱飞舞。隐约瞥见池中沐浴的美人,绝色倾城! 秦风斥退了门外的侍人,悄步走了进去。 苏少艾似乎没有发觉身后站了一个人,独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但秦风知道,以苏少艾的武功,早就知道她来了。 下水,淌至苏少艾身前,将他欺至池边。冰凉的唇狠狠地覆在他的唇上,恣意肆虐!苏少艾也不反抗,任由她欺凌。谁叫她用燕皇的行踪威胁他呢?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魔,他斗的过吗! 纵使苏少艾眼中的自嘲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秦风看到。不由冷笑,哼,苏少艾,这样就受不了了吗?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舌头撬开唇下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反复肆虐!似要吸干他嘴里的甘甜,久不停息,直到他面色潮红呼吸困难,秦风才放开他。 “为本王沐浴!”秦风冷声,无丝毫感情。 苏少艾依令褪下她暗红的衣袍,为她擦拭身体。平静无波的眼神,略显娴熟的手法似在告诉秦风他已做过无数次,只不过他服侍的人不是她。 一想到这儿,秦风便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火。 “嗵!”苏少艾一个不备,被秦风反手前摔进水中。 “咳咳!”被水呛着的苏少艾一阵猛咳。这女人又发什么神经!? 苏少艾未在水中站稳,便觉呼吸一紧,一阵天旋地转,被秦风狠狠地扔了上去!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呼痛未及,只感头皮传来狠狠的剧痛,便见秦风揪着他的头发将其拖至榻上! 苏少艾一连几经创伤,只觉双腿一沉,便见秦风跪坐在自己腿上。紧致的肌肤,优美光滑的身线,无一处不散发着欲望的光泽...... 没有任何前戏的狠狠纳入,苏少艾痛得身体一躬,豆大的冷汗布满额际。秦风无意在乎他的疼痛,粗暴的吻去他眼角的泪水,附在他耳际轻道:"还记得那个被你射杀的男人吗?呵,他可是本王最疼的床、奴!竟然你杀了他,那么,你就代替他好好伺候本王。兴许本王高兴,还能赏你个侍君做做。” 秦风低声冷笑,那笑声中报复的快意,让苏少艾全身冰凉。 最疼的床奴?哼,贱人一个!竟也敢混入战场,死不足惜! 娘、爹,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拿回我们的东西,为您们报仇! “疼,出......出去!出去!”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秦风轻讽,无视身下人的痛苦,快速的律动起来。初经人事的嫩芽被狠狠虐待,血流不止。刺目的艳色沿着那羞耻的结合处缓缓淌下,红了锦被。 “唔......嗯......不要.....不要,疼,求你,不要。呜呜..”苏少艾痛呼出声,不由自主的乞求着。 “不要?哼,这还只是开始!”说着,更加疯狂的律动起来。 俯身,咬住身下玉人儿胸前粉红的两点,来回的在齿间摩擦。不一会儿,挺立的茱萸便鲜艳欲滴。 “不要!呜,不要,求你放开我,不要......唔.....”拼命挣扎的身体被狠狠制住,冰凉的薄唇掩去了他的痛呼。 父后!父后!救救儿臣,救救儿臣..... 苏少艾在心底伤心呼唤,只不过,除了他,谁也听不见。 而他骄人的武功在秦风面前不堪一击,只能任由她冰凉无情的唇在身上粗暴开垦。耳垂、粉鼻、颈脖、胸前腹部无一处不破败,无一处不青紫!半个时辰后,苏少艾终于支撑不住这残酷虐待,昏了过去。 疼!全身上下如被万马践踏,稍稍一动,便传来锥心般的刺痛。 苏少艾想,是不是每一个男人行完房事都会这么疼?这种疼痛比他上次受刑还要让人难以忍耐。为什么这么受罪,母皇那些君妃还要斗的个你死我活,去争宠呢? 苏少艾艰难的睁开眼睛,身旁早已没有了秦风的影子,挣扎着起身。待看清全身上下青青紫紫无一处完好,他才知道这是秦风故意在伤害他。 “吱~”,门被推开,一群男人鱼贯而入。 苏少艾手疾的拿起床边的锦被,意图掩盖身上那羞耻的痕迹。他男女观念淡薄,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羞耻心。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年长的男人回答道:“奴才是府上的教引公公连海,公子可以叫奴才连公公。这位是主子派给您的夫子。”说着,指了指身后一袭青衫的中年男人。 “奴才陈文,给公子见礼。” 苏少艾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心下发憷,他当然知道这陈夫子是做什么的,秦风怪他男女观念淡薄。恐怕以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连公公还有何事?” “公子请先让下人服侍您沐浴。主子有命,公子以后不论何时必须戴上面纱。” “面纱我会戴上”,比起秦风他更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相貌:“沐浴我自己可以。”身上的痕迹...... “公子,这是主子的命令请不要为难小的。” 苏少艾犹豫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连海见此,立马让下人服侍苏少艾起身。待看到那床单上的斑斑血迹与他身上他纵横交错的欢爱痕迹,纵使见多了男女欢爱的连海也不由脸红心跳! “这是要做什么?!”苏少艾甫一从浴室出来,便见连海身后的小侍端着一些令他恐惧的东西,脸色煞白。酥软乏力的身体若不是小侍扶住,怕也因体力透支摔倒在地。 “公子,主子命你将这些戴上。” 戴上?!苏少艾脸色更加难看,这些东西要用也不是现在用...... “请公子躺在床上。”连海说着,也不待苏少艾点头,直接示意小侍将他强行摁在床上。他知道,苏少艾必定会想刚才沐浴时那样,表面上同意,实则在等待机会反抗。 “放肆!” “公子,您还是莫要挣扎,不然让您受些皮肉之苦可不是小的愿意做的。” 苏少艾无力的闭上眼睛,他在秦府也许连个下人都不如。呵,秦风不是说了吗?他是她的床奴,低贱的床奴! 连海见苏少艾没了反抗的心思,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苏少艾曾也是与秦风对抗的上位者,能力不容质疑。更何况,他还有个皇室的身份。纵使燕国已亡,但苏少艾浑身上下的高贵气质却从未改变。这让他也不敢太逼迫于他。 连海让苏少艾趴在床上,在他腹部垫了一个枕头。考虑到苏少艾的尴尬,连海命多余的人退下,放下帷幔,解开苏少艾的裤子…… 苏少艾埋在床上的脸通红,在陌生人面前露出最羞耻的部分,那种难堪,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冰凉的异物强行进入,从未开发的穴口被撑到极致。疼,但是不会流血,更不会弄伤身体。 后面处理完,连海又让他平躺过来。把枕头移在他的臀下,好减轻他的痛苦。 “公子,您忍一忍。” 苏少艾听不到连海难得的细语,挣扎,却因身后玉势的制约和小侍的控制动弹不得。 纵使全是男人,苏少艾也受不了这样的对他。什么皇室尊严,什么上位者的威仪,此时全被这些人踩在脚下! 连海无奈,只得点了苏少艾的穴。 苏少艾秀目全是毫不隐藏的屈杀气与恨意! 秦风,我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将百倍还于你! 苏少艾紧闭双唇,但眼角滑落的泪水却宣告了他的屈辱与痛苦。 “唔!” 秦风吩咐的事都已完成,连海轻吐了一口气。命小侍为苏少艾穿上衣服,临走前嘱咐道:“你们就留下来照顾公子。公子先休息片刻,待会儿陈夫子还得为您授课。” 授课?呵呵,秦风,你又想怎么折辱于我? (把也许会被禁的情节删了……这合并了两章……) 激怒秦风 “公子,公子?” “嗯?”回神的苏少艾一脸不解的看着唤醒自己的小侍。 “公子,请把奴才刚才说的复述一遍!” “我不知道。”苏少艾诚实的回答,毫不在意夫子那喷火的眼神。 “奴才还真不知道,你都这样了还能走神!”陈夫子看着端坐的苏少艾,嘲讽的示意他身体里含着东西。 但是苏少艾并没有恼,将手中的《男诫》放在桌上,面色无波的看着陈夫子:“夫子想要如何?” 五天了,这样被故意嘲讽故意找茬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五天。苏少艾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也很佩服自己,**塞着大大的玉势他也能如平常般坐下。只是,谁都忽略了他身下垫着的厚厚软枕。 “奴才不敢让公子如何,只是请公子背出奴才刚才所教的,不然奴才很难对王爷交差。” 他竟然拿秦风压他!苏少艾不怒反笑,他还不知道,竟然有下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纵使自己再被秦风折辱,也容不得这秦府的下人对自己几次三番的羞辱,他真以为在这秦府我就不敢动他? 苏少艾为人清冷,鲜少动怒,但这陈夫子的话确实刺激到了他。从燕亡开始他就将心中的怒与痛深藏着,只待有报仇的那一天。但是,现实却是父母被秦风所控,自己又被她囚在身边。这种无力感是他一直隐藏的,而陈夫子的话恰恰又是在提醒他的处境,这种难堪,他不动怒都难。 “公子!主子让你去大厅!” 下人突然闯入的话让苏少艾收敛了杀意,深深的看了陈夫子一眼,只直对方看的冷汗直冒才随下人离开。 身后的异物确实阻碍了苏少艾的行动,容他功力深厚也不得不慢慢行走,以减轻身后的痛苦。 “哈哈哈,那请三皇女代本王谢过皇上。” “一定,一定!” 苏少艾艰难的行至窗外,便听见里面传来秦风爽朗的笑声。隐下心中的疑惑,缓步进了大厅。待看到主座上那华丽的锦衣人时,心中的疑惑更甚。 能与声明赫赫,权势滔天的秦风并坐的人除了皇族中人,无人有这资格。 “三皇女在此还不行礼!”苏少艾闻言,抬头正好捕捉到秦风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心下心思百转,也许、还能看到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也不一定。 北幕涵早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隐约的轻铃声,好奇是谁来了。转首便见来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时,不由激动的从座上起身:“少艾!” “参见三皇女殿下。”苏少艾不着痕迹的躲过北幕涵的碰触,强忍不适屈膝行礼。 秦风看着苏少艾,眼中不明的情绪划过。苏少艾行的是他从没行过的标准的男子礼节。 “快快请起!” 北幕涵确定,面前这人就是“战死”沙场的苏少艾!心中怒极,这秦风竟公然欺君!又见苏少艾走路姿势极不自然,身上又传来隐约的铃声,猜也猜的到秦风对他做了什么?心中是又痛又急。他竟然已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北幕涵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激怒了秦风,但她却不动声色,看着他们二人眼里浓情蜜意的互动,手中的玉杯几欲捏碎! “过来!”秦风隐含怒意的声音响起,冰冷。 苏少艾收起眼中的情绪,未至秦风身边便被她一把拉过,狠狠地禁锢在她怀里,是炫耀又是惩罚般,掠夺着苏少艾嘴里的香甜! 毫不意外的看到北幕涵眼中隐忍的妒意,才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放过了几欲窒息的苏少艾。 “本王见你二人眼神......似乎见过?” 见过?岂止见过!秦风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别以为母皇重用你你就如此无法无天,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 北幕涵心中咆哮,面色无改的道“本殿有幸见过一位绝世无双的男子。”模棱两可的话,三人都听得明白,心知肚明。 苏少艾闻言,对北幕涵的印象更差了几分。这女人果真是个衣冠楚楚的欲女,真不知以前是怎么觉得她好来的。 不是说“窈窕淑男,君子好逑”来着,苏少艾气质美貌具佳,有女子追求也实属正常。但是,北幕涵的正常行为,却深深让苏少艾不喜。 “是吗?若本王有幸倒还真想见见这位绝世无双的男子!”说着,手下用力狠狠地掐了下怀中的人。苏少艾吃痛,怒视着秦风。 这女人又发什么风? “三皇女殿下暂且住在府中,五日后本王同你回京向皇上复命。” “有劳秦王。” “如此,三皇女先去西厢休息,本王还有事处理。”说罢,也不待北幕涵回答,一脸阴沉的抱着苏少艾离开。 一脚踢开苏少艾的厢房,毫不怜惜的将怀中的人重重的扔在床上。 “唔!”纵使受伤对他来说有如家常便饭,但他仍忍不住一阵轻吟,谁叫他身后有东西撑着顶着。 “是不是觉得三皇女很眼熟?” “......” “你们两个是不是暗中有一腿?嗯?在你还是'女人'的时候,呵,他恐怕早就知道你是男人了吧。嗯?本王记得她可是你的专、属、军、医!” “......” “啪!”秦风被苏少艾的沉默激怒,狠狠地一巴掌打得苏少艾耳朵轰鸣,嘴角也流出血来。身上的小铃铛也“玲玲”作响。 “你这具身体早就被她看完了吧!嗯?贱人!如此不知廉耻,被一个你什么都不了解的人看光了身体不去死竟还想着她!” 苏少艾被秦风愤怒的话气的发懵,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哼,你现在都还念着她......看来是一些人失了职,来人!” “在!” “将陈文拖下去,杖毙!” “你要干什么!?”苏少艾被秦风草菅人命的态度激怒。虽然他也因一时气愤想杀了陈夫子,但终究没有下手,而且自己与北幕涵又没什么关系!她在气个什么? “呵,干什么?干你!”秦风眼中的狠戾未消,随口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苏少艾一怔,怒极反笑,也不顾什么修养,骂道:“秦风,你简直就是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苏少艾的话深深的刺痛了秦风,她的父母葬身火海,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这算不算不得好死?!秦风低笑,无视苏少艾连骂人时都透露出的高贵气质,狂暴的扯去了他身上的所有束缚,衣服、环、玉势等等,狼一样的眼眸嗜血深冷,冷透了苏少艾高贵的魂。 “啊!”再次被狠狠地纳入,秦风在他身上粗暴的展示她的愤怒,啃、咬、吮、掐,不一会儿,苏少艾的身上便伤痕累累。 “我全家不得好死?呵,全是你们害的,全是!苏少艾,我要你跪在我身边看着,我秦风如何让那些人惨死在我手上!” 苏少艾全身冰凉,如坠冰窖。 “唔......嗯.....”没有快感的欢爱除了无边的疼痛还是疼痛,连续不断的虐爱,不容人有片刻的休息。 苏少艾强忍剧痛,一字一句的道:“秦风,我拭、目、以、待!” 四年追杀 秦风说五日后回京,结果因宫里八百里加急传其火速回京,所以第二日便离开了。事发突然,秦风未做什么交待,带了韩青一人随从。 又因秦风对苏少艾态度不明,说是侍人却没给他什么身份。府里下人不知苏少艾来历。虽然他身份尴尬,却也没有故意为难他,只当府里住了一个不是主子又不是奴才的闲人罢了。 府里下人的这种态度,对苏少艾来说莫不是好事一件。秦风虽然免了他身上的束缚,又撤走了照顾他的下人,但却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比如说,他可以自由出府。 青州,乃夏国南方重镇之一。此处商旅不绝,贸易繁盛,又是夏国第一个兴起夜市的城镇。百业街,街如其名,百业兴盛,是青州最为繁荣的地方。酒楼、邸店、银号、勾栏院等等,鳞次栉比。 苏少艾虽说戴着面纱,但一袭白衣胜雪,仪态高贵,仍旧惹人注目。苏少艾知道秦风并没有派人监视他,但是青州毕竟是她的地盘,而秦风占有欲异于常人,若再在街上走,不知又会引出些什么事来。这样想着,苏少艾进了一家人较少的客栈,要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客倌,您的酒!” “还有什么事吗?”苏少艾见小二不走,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不悦皱眉。 “呃,客倌,这酒烈,您少喝一点。”小二说着,脸上带着可以的红光,一溜烟的跑了。 苏少艾秀眉皱的更深,似乎,不论自己戴不戴面纱,还是穿男装女装,这些人总是...... 轻摇了摇头,取酒,独饮。 看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高声吆喝的小贩,苏少艾思绪飘乎。 若燕国百姓也是如此安居乐业,我苏少艾死又何妨。我以一男儿之身上阵杀敌,不也是为了让她们安居乐业吗。若夏国能让百姓安康,那燕国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 呵,苏少艾,若是这想法被母皇知道了,怕是要吃些苦头。但是,母皇他们到底被秦风藏在哪儿?“砰!”苏少艾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上,引的一些客人纷纷侧目。苏少艾凤目一扫,那些人又立刻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心里吓的要命。这男人眼中的杀意好重,唉!但是他的眼睛好漂亮。 秦风实在太狠,自己在燕国的势力,明的暗的全被她一个不留的铲除!难怪她这么放心让他留在青州,除了一身武艺之外,还有什么可用的力量呢!况且,若论武功,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儿,苏少艾想起昨夜秦风那狂暴的样子,心下忍不住发寒。此时身上是不是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夜触着秦风的逆鳞了。 “陌羽,你在看什么呢?”孟书欣见姐姐的好友一直盯着楼下看,不解的问道。 北陌羽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酒杯,用眼神示意二楼靠窗的那抹白色身影,嘴角挂着笑意。 “哇,看身材是个美人哦!可惜戴着面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坐在一旁的孟子琴见自家小妹那一脸遗憾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你啊!小小年纪就想着美人。” “我都十四岁了好不好,大姐你十四岁夫侍都排排站了!陌羽,你说说我姐。”孟书欣一脸不满的向但笑不语的北陌羽告状。 “书欣说的没错,子琴你就别责笑她了。男子十四嫁人,女子十八加冠。而女子在加冠之前谁没有通房侍人的。” “呵呵,书欣,姐错了,向你道歉。”孟子琴轻笑,装模作样的想孟书欣拱了拱手。 “哼!” “好了书欣......”有杀气! 有杀气!北陌羽、孟子琴对视一眼,不动声色。 苏少艾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眼中的狠色一闪而过! “嘭!”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 苏少艾手中的酒杯化为利器,立毙首当其冲的一人于杯下。 “啊!杀人啦!”楼中的客人大声叫喊,四下逃窜。 竟然是冲他去的?!北陌羽怔,考虑着要不要出手。 苏少艾手中的武器全是桌上的餐具,一时间还能撑着。但随着杀手越来越多,加之昨晚秦风给他身上造成的伤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嘶!”苏少艾臂上被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迅速退至墙边,将临脚的长凳狠狠踢向尾随而来的刺客。 “哗啦!”凳子被强力劈碎,众杀手立刻举剑攻来。苏少艾退无可退,眼看着利刃向自己刺来却提不起力来。 “砰!”北陌羽二人终于出手,挥剑挡开众杀手的格杀。 苏少艾见二人武功完全可以应付,况且这些杀手是不会在秦风的地盘呆多久的,秦风过于强大,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要说了解这些杀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不死不休的杀了他四年,他不想了解也难。 “公子,你没事吧?”孟书欣小心翼翼的溜过来,略带关切的问道,晶莹的眼眸盯着他戴着面纱的脸,难掩好奇。 “没事!” “哦。”孟书欣吐吐舌头,还是个冷美人。 众杀手本想趁苏少艾孤身一人,这一难得的机会速战速决,但是没想到竟会有人出手帮忙。又因顾忌着秦风,只得撤退。 “公子没事吧?”孟子琴收了剑,关切的问正在简单包扎伤口的苏少艾。 “没事!”说着便向地上的尸体走去,从尸体的腰间摸出一块黑色木牌。果真是这些人!到底是谁要杀他? “公子,你臂上受伤较重,还是尽快处理一下,以免恶化。” 苏少艾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北陌羽,疑惑:“北幕涵是你什么人?” 三皇姐?“正是家姐。” “嗯。”难怪,有点像。“多谢二位出手,希望下次......不要见面的好。” 苏少艾转身便走,他不想跟夏国皇室的人有任何牵连。而且,秦风知道了,很麻烦。 “喂,你这男人怎么这样!我姐姐她们救了你,你连谢谢都不说一句转身就走!你......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你眼里的杀气会吓着我。本小姐可不怕你,丑八怪!肯定是长得太丑才戴面纱,怕......唔唔......” “公子别生气!”孟子琴死死捂住自家小妹的嘴,害怕她再说出什么找死的话,对着面色阴寒的苏少艾一个劲的赔笑。 “多谢二位,我的身份不宜再次久留,告辞。” “呃?”三人没想到苏少艾竟然会解释,皆是一愣。北陌羽看着苏少艾消失在门外,心莫名的一跳。 “唔唔唔!”孟书欣拼命挣扎,提醒她姐该放开了。 “孟书欣,下次你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收拾你!你这样说被她妻主听到了有你好受的!”从那人的举止与身手就知道那人不简单,她在青州呆了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人,又身怀武功,而且又似乎和三皇女关系亲密,也许就是三皇女的人也不一定。 “你怎么知道他有妻主?”孟书欣反问。 “我......我......”,孟子琴“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见北陌羽也用眼神询问她,一向风流的孟大小姐竟也红脸,慢吞吞的说道:“他身上欢爱的痕迹,很明显。” “好啊!姐,你......你竟然......” “我不是有意看到的!” 北陌羽没在意孟子琴的解释,陷入沉思。他是三皇姐的人吗? (打字真的很幸苦啊!又特别是我这种打字慢的人,手指超痛。大家伙给个面子,投个票,给朵花吧!写个评论也行啊!!) 风渐起 皇宫 “微臣(儿臣)叩见皇上(母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爱卿快快起身。”夏皇北辰叶满脸笑容的从凤椅上下来,将秦风虚浮一把。 “谢皇上(母皇)”,二人起身,北幕涵知夏皇没理她的意思,识趣的站到一边。 “秦爱卿伤可痊愈?” “臣已痊愈,有劳皇上挂念。” “呵呵,秦爱卿多礼了。你为我大夏出生入死,朕问候一句也是应该的。” “是。” “秦爱卿,朕这次八百里加急召你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办。”夏皇收起眼中不达眼底的笑,转入正题。 秦风闻言,眼中厉芒一闪而逝,霸气的一甩长袍下摆,单膝点地:“臣为皇上办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哈哈哈哈!”秦晟,如果你还活着,看到你女儿如此忠心的为我办事,会不会气死?哈哈哈哈! “燕国虽亡,但是那亡国之君苏辰洛却逃走......” “是微臣失职,请皇上治罪!” “秦爱卿莫要自责,据朕所知,苏辰洛如今已潜入青州。打算以青州为据点,收兵买马,妄图复国。朕知爱卿老宅就在青州,所以命爱卿前去青州剿贼,不知爱卿可否愿意?” “臣......” “母皇!”北幕涵突然出声打断了秦风:“母皇,苏辰洛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即便是招兵买马也是在原燕国境内,怎么会愚昧到青州去招兵买马。所以儿臣怀疑是有些人早就将苏辰洛控制起来,意图不轨......” “放肆!”夏皇大喝,即便北幕涵不往秦风身上看她也知道她说的是谁。秦风如今势力如日中天,那也是她给的!哼,秦风目前用处极大,即便是苏辰洛真在她那里她暂时也不会动她,只不过却不得不防了。那个东西......总之,秦风太危险。 “皇上,臣想调秦家军回青州。” “嗯!”夏皇见秦风竟没有因北幕涵的话生气,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但随即缓了语气:“秦家军一直都由你带领,自然是你在哪儿,秦家军就在哪儿。朕准了。” “母皇!”北幕涵厉呼,秦家军唯秦风命是从,俨然已成为她的私家军队,若再不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她好不容易才劝说母皇将秦家军留在京城,怎么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有送回去母皇再要向秦风表示信任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 “别在多说,朕意已决!” “是!”北幕涵不甘心的退下,狠狠地瞪了一眼秦风,却换回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皇上。” “秦爱卿这是何意?”夏皇看着又单膝跪地的秦风,不解的问。 “臣有事瞒着皇上,请皇上治罪。” “哦,说来听听。”夏皇顿时来了兴趣,让秦风主动认什么错的机会可不多。 “三皇女偷入臣军中而臣却不知,是臣疏忽,此是一罪;三皇女曾送臣一美人,臣未推迟,此是二罪;臣将三皇女送臣的美人私下取了亡燕主将的名字,此是三罪。” “哈哈哈哈。”夏皇大笑,看着自家女儿一副七窍生烟的样子,才知这秦风整起人来一点都不比别人差。刚才的防范消了一点,这秦风还是一副直肠子,心机?还是看看再说。 与秦风的淡定相比,北幕涵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秦风,你编,你就编!你就真以为我会顾忌他而不会揭发你?好,一口一个三皇女,一口一个三皇女!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当着本殿的面胡编乱造,哼,算你厉害,本殿就记下了! “秦爱卿请起,朕岂会因这种小事而怪罪于你!”三皇女潜入军营,不管秦风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是她在示弱。 “三皇女!”夏皇一改刚才的愉悦,厉声道。 “儿臣在。” “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北幕涵老实的答着,心里那个恨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锅,更可恨的是没整到秦风,反而还替她洗了罪责,苏少艾的事情更不能说了! 见北幕涵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秦风冷笑,跟我抢男人?即便是扔了也不会给你!又见夏皇并没有惩罚北幕涵的意思,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这老狐狸,还真是偏心。若是陌羽,不知道又会被她怎么惩罚! 皇城,秦王府。 “主子,率秦家君进青州会不会打草惊蛇?”韩青见自家主子如此高调的命王副将率军火速赶往青州,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打草惊蛇?哼,苏辰洛藏的太深,在青州我竟然都还查不出来她!但是,似乎很多人都相信苏辰洛在她手上......秦风想到这儿,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若还找不出苏辰洛,很麻烦。 韩青见秦风满脸阴翳,以为自己的话惹到了她,吓得头都不干抬。若是外人知道此时这小心翼翼的人是那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韩副将,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本王交给你办的事如何了?” “在您回府的时候属下就将消息发出去了。” “嗯。” “主子是故意打草惊蛇?”韩青见秦风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呢?” “属下愚钝。”韩青慌忙下跪请罪。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好不好,只是见主子你这冷若冰霜的表情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将您惹毛了...... “你最近确实愚钝。” “是.......是......”韩青被秦风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吓得说话都不利索。 秦风看着韩青战战兢兢的摸样,意外的烦躁。韩青平时是最知她心的,但是最近做事老是慢半拍...... “你可知本王打草惊蛇是要做什么?” “主子是想引出苏辰洛,然后找到那个......” “滚!”韩青话还没说完,秦风便暴躁的将手上的兵书砸在韩青面前,虽没有打到她,但仍有一丝内劲伤到了她。 “属下告退!”韩青连忙退了出去,略带一丝狼狈,这是秦风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对着黑夜深深吸了一口气,韩青微微皱眉。自燕国之战后,主子的情绪越加反复,脾气更加不好了。唉!那个东西......主子,你等了十年,还等不了这么几天吗?苏辰洛......韩青想到这个名字,眼中升起与秦风一样的厉色。 “公子回来了。” “嗯。”苏少艾几不可查的抚了抚肩上的伤,他是真的不想让秦风知道他一出门就遇到了刺客,不然那后果不是他能想象的。但是,秦风不知道似乎不太可能。 “沈姨可是有事吩咐?”苏少艾低声询问面前一脸慈祥的老人。 沈清,在秦风母亲还没去世前就是秦风的管家。十年前,一场意外的大火烧死了秦风的父母。自那以后,秦风便是由她带大的,所以她也是秦风除父母外最为尊敬的人。 “吩咐到不敢当,有人传信给您。”沈管家和蔼的笑笑,从怀中拿出信恭敬的递给苏少艾。 “我的?”苏少艾皱眉,他在青州无亲无故,谁会传信给他。 将信将疑的拆开信封,待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不觉心跳加快。三日后戌时,青州城外红河桥见。这是父后的笔迹! 强压下心中的澎湃,平静无波的问着沈管家:“秦......王爷何时回来?” “按行程小姐今晚便可抵达京城,但不知小姐要在京城留几日。” “既然如此,沈姨还是早做休息。”苏少艾对着沈管家轻点了点头,直接回了小院。 沈管家见苏少艾消失在转角处,仍没有移开她的视线。 他,似乎受了点伤。呵,不过,他跟那个人真的好像。 华国,皇宫。 “主子!” 一道黑影迅速闪入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对着床上那衣衫微解,略显醉态的女人单膝行礼。一张可堪男儿的娇容绝美惑世,让同是女人的她也禁不住口干舌燥。 “怎么,对我有兴趣?”女人轻笑,脸上因醉酒而更显媚态。 “属下不敢!”黑影垂首,后背冷汗涔涔。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主的残忍程度连两国赫赫有名的秦风的比不过!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的道:“苏辰洛在夏国青州府。” “秦风的地盘吗?呵呵,你这次带给我一个好消息,下不为例。” “是!”黑影一闪,瞬间消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逃命的速度。 泪奔的孟子琴 经过两天左右的静养,苏少艾手臂上的伤已开始结痂。抹了药,换了身轻便的装束,正打算出门,便见一小侍慌慌张张的跑来。 “公子,沈管家让小的通知您,王爷今日要回来。” 秦风回来了?苏少艾微微皱眉:“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昨日早晨秦家军大部急行回青州,他便料想到秦风不日也将回来,只是没想到会是今日。苏少艾想了想,折回房中。还是先等她回来再说,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百业街,某高级客栈。 “陌羽,是不是在看那天的那个公子?哎呦喂,公子,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陌羽秋水都望穿了啦!”孟子琴夸张的表演着,惹得北陌羽脸红阵阵。 “哎,你少打趣我!书欣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北陌羽为缓解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而孟子琴也也非常给面子的道:“她啊!上课咒骂夫子,被母亲禁足了。” “呵呵,书欣是被你们给惯坏了,是该管管。”北陌羽不由自主想到那天孟书欣斥苏少艾的事。 “可别用‘你们’这个词!”孟子琴一听“你们”就炸毛:“这都是我那爹给惯的。他老来又得一女,自是娇惯的紧,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谁要是责骂她一句,我那爹就要死要活的,自然也就做什么都由着她了。” “哈哈哈哈,好了。坐下吧!这可不是在雅间里,若是被人看到青州第一大望族——孟家的大小姐在客栈里做出癫狂之态,恐怕下一个被禁足的就是你了。” “唉唉唉!”孟子琴装模作样的一连三叹:“若是让你那位朋友知道一向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你竟也会打趣人,不知道她那张千年不变的僵尸脸会不会有裂缝。” “哈哈哈哈,你有本事到她面前说去。” “你!”孟子琴无语:“你知道我不敢......” “其实她人很好的。”北陌羽见孟子琴这副顿时yan了的模样,想替某人解释。 “哎,你看!” 北陌羽见孟子琴突然又精神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喜形于色。是他! 苏少艾一直在府中等到酉时过后也不见秦风回来。只好先去赴约,他想确定他父母现在是否安全。 “你不会是想跟踪他?!”孟子琴看着北陌羽一脸不可置信,眼里全写着“你这女人没救了!” “我像在跟踪他吗?” “像!并且你正在做!” “......” “陌羽?你们怎么在这儿?”便装回来的秦风,一踏上青州府界,便见北陌羽二人站在城门口。似乎还鬼鬼祟祟...... “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我......我......”孟子琴见秦风竟然是在问她,一时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风,你回来了。”北陌羽见孟子琴每次见到秦风就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模样,不由同情起她来,秦风的名声原来不止可以吓吓小孩子...... “嗯。”秦风冷声点了点头,但眼角明显因北陌羽温和的笑容有了笑意。 在这个世上,除了死去的爹娘,便只有沈姨和陌羽是关心她的。 “陌羽现在住何处?” “我暂时住在客栈。” “客栈?”秦风皱眉,看了眼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某人,毫不掩饰自己周身的冷意。 孟子琴顿感空气冷了几分,抬头便见秦风那猎鹰般的眼神瞟了自己一眼,心底拔凉拔凉的,欲哭无泪。 她招谁惹谁了?是陌羽不愿住她家好不好!她也劝了很多次,有没有?是她不去啊!是她不去啊!凭什么用那种眼神吓她,明知道她怕好不好! 苏少艾到达红河桥的时候,除了虫蛙的低吟浅唱,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也不由谨慎了些。四处勘察一番,并没有任何异样,心中疑惑更甚。他相信父母也许真的是在秦风手中,但是,那信又应做何解? “可是艾儿?” 苏少艾闻言转身,待看清来人后,隐忍许久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父后!” “艾儿,真的是我的艾儿!孩子,我的孩子!”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往日的镇定被见到久别儿子时的喜悦所代替,奔跑的身姿略显狼狈。 “父后,你们在哪儿?儿臣找你们找得好辛苦。”他竟然一直以为他们在秦风手上,而且秦风也是这么诱导他...... “艾儿,我和你母亲暂时都很安全,你别担心。”男人轻轻地擦掉苏少艾脸上的泪水,缓了缓口气道:“艾儿,从今起就忘了燕国吧!别再叫我父后了。况且燕国积弱已久,百姓困苦不堪,与其在你母亲手中愈见衰落,不如让强盛的夏国拿了去,百姓也能过个好日子。况且,这三国百年之前本是一家。” “父亲不怪儿子?” “我的傻孩子,父亲有何资格怪你。这些年若不是你撑着,燕国早就亡了。” “父亲......”苏少艾听见其父这么说,心里莫名的放松。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害怕他父亲说出让他复国的事。 “父亲,你带我去见母亲吧。”苏少艾想到秦风,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次出来的机会难得,不如趁此离开青州,不然,父亲他们躲的再好,总会被秦风找到。 “艾儿,你万不可去见你母亲!” “为什么?”苏少艾见其父突然的紧张,越发想要知道原因。 “艾儿,你别问了,你只要记住爹的话不要去找你母亲,艾儿,我的艾儿。”男人突然紧紧抱住苏少艾,泪水夺眶而出。 苏少艾见此沉默不语,他心中的不详愈发清晰,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艾儿,你把这个拿着。”男人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张布帛,色泽淡黄,看来已有些时日了。 “这是什么?”苏少艾微微皱眉,整张布帛摊开竟是一副地图,但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他却一个也不认识。 “这个东西爹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见你母亲宝贝的紧,我就偷偷拿了出来给你......” 男人看着自家儿子越来越震惊的眼,说到最后几近无声。 苏少艾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的心情,一向恭谨有礼的父亲竟会偷拿母亲的东西。若是被发现了,那后果不是父亲能承担的!但是心里的感动...... “爹。”苏少艾没有再叫‘父亲’那两个字。那两个字,也许不是面前的人想听到的。父亲,太厚重,对男人来说太疏远。 “艾儿,谢谢!”男人再次紧抱住苏少艾,他一直害怕苏少艾恨他,恨他从小便将他当女儿来养,更恨他,让他担起了保卫燕国的责任。 “爹,你和母......娘还是赶快离开青州吧......” “艾儿,该离开的是你!”男人打断了苏少艾的话,叹了口气:“青州,是你娘故意要来的,她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是不会离开的。倒是你,娘不知你为什么会在秦府。秦风对我们有一种莫明的仇恨,你跟在她身边太危险。” “我知道!”秦风对他的恨意太过明显,也许真的是有......“爹,您知不知道秦晟?” “秦晟?!” 苏少艾见他的反应,也是一震,难道秦风父母的死真的跟娘他们有关!“爹,您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艾儿,你快走,你快走!”秦风竟然是秦晟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她会死的,妻主会死的! “爹!”苏少艾见其父的异常反应,莫名惊惧。“爹!”苏少艾眼见着其父离开,却并没有追去,有些事他必须去查。 (看在我今天传了三章的份上,大家表示表示鼓励啊!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打字慢很累有木有!) 秦风警告 孟子琴一脸凄苦,双眼似泪水充盈,哀怨的看了北陌羽一眼。北陌羽一怔,全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冒。 她只是想让子琴来秦府做客,好和秦风增增感情。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两个朋友有什么嫌隙,只是没想到,孟子琴怕秦风不是装的。 “唉~”北陌羽感觉到厅中愈渐沉闷的气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没......没事!”北陌羽快速的扒了两口饭,尴尬的看了眼孟子琴,心下郁闷,其实她也有点怕秦风。又特别是现在,似乎谁惹到她了。 秦风不动声色的瞟了眼门外,见某人仍没回来,眼中戾气更甚。苏少艾,看来我没派人监视你果真是极大的疏忽! “风,可是不喜欢子琴?” 孟子琴见北陌羽在问有关自己的事,耳朵动了动,身子更是不着痕迹的前倾。 “没有!” 没有?孟子琴无语,那你眼中阴寒的对象是谁?这屋里除了我们和一些下人就没别人了...... “主子,公子回来了。”一下人在门外通报。 “就让他跪在外面!”秦风面无表情,冷声制止了起身欲出的沈姨。 公子?秦府什么时候多了个公子了?孟子琴看看好友,无声询问。 我也不知道。北陌羽、孟子琴两人暗中嚣张的“眉来眼去”,不约而同的张望了下门外。 “小姐,天这么晚了,你还是让公子进来吧。这外面天寒露重的可别生病了好。”沈姨一脸担忧,见秦风仍旧不为所动,继续道:“少艾那孩子老奴看着喜欢,虽说人清冷了些,但是也是配得上小姐的。老奴年纪大了,想看看小主子......” “让他进来。”秦风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沈姨唠叨起来果真没完。不过,让苏少艾为她生个孩子......秦风微微皱眉,从未想过。 “呵呵”北陌羽轻笑出声。 孟子琴见秦风那死人脸难得的被人念叨的一脸黑线,心中叫嚣:解气啊!解气! 不过真的很好奇,那位公子是谁? “秦......王。” 抑扬清冷的声音,灵动无波的眼,柔长至腰的发,白皙如兰的肤,白衣胜雪,白色的面纱更是无风自动。恍若遗落凡间的高贵神使。 是他!北陌羽心惊,眸光微暗,他竟然是风的人?! “是你!” “你们认识。”秦风口气不善,甩向孟子琴的眼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有......有见过一面。” “哼!”秦风冷哼:“还不滚回去!” 苏少艾躬身,又对北陌羽二人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算是打声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风似乎不知道他遇刺的事......青州,也许秦风也有没控制到的地方...... “咚!” 刚沐浴完毕的苏少艾还没来得及穿衣,便被身后的人狠狠压制在桌上。 冰凉的薄唇重重的欺了上来,攻城略地,狂暴不堪。苏少艾的腰抵在桌檐上,硌得人生疼,却动弹不得。 良久,秦风放开呼吸不畅的苏少艾,视线在他**的身体上游走,光滑的胸膛上下起伏,白皙的肌肤因秦风的寸寸视线而逐渐粉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秦风欺身,身体重重的压在半躺于桌的身体上,嘲弄道:“你的身体还真是yd,仅仅是看都有感觉。” 苏少艾闻言,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唔!”刚要开口,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掩盖了羞耻。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秦风总会让他疼痛不堪。 “沈姨不知你底细,若你再敢利用她,我定不饶你!” “我利用她什么了?”苏少艾不服,沈姨是这府中唯一待他好的人,他又怎么会利用她。 “哼,府中下人说,今天有人让沈姨传信给你。苏少艾,我不想知道你此次出城做了什么?总之你听着,你和你父母永远都别想再出青州府!” 苏少艾闻言心中震骇不已,她竟然知道了母亲他们在这! 苏少艾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早已不见秦风的身影。昨晚秦风一直折腾他到深夜,直到昏迷似乎都没放过他。欲起身,才发现腰似断了般疼痛。 “公子可醒了?” “沈姨有何事?”苏少艾咽了咽口水,但喉咙依旧沙哑。 沈管家在门外听出苏少艾声音有着浓浓的疲惫,一心想着抱小主子的她似乎很是高兴:“公子想必劳累,老奴没事,您还是多多休息,老奴过一阵子在派人过来伺候您梳洗。”说罢,也不等苏少艾回答,高兴的离开了。那步伐无丝毫老态龙钟之感。 苏少艾也确实累极,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尸体!到处是残缺的尸体!统一的服饰,同一惊恐万状的表情。 宁谧的山谷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残尸、断刀,无一不显示出此处经历了多么惨烈的屠杀! “苏辰洛,你还想逃到哪儿去!”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暗红的云锦长袍无风自动,两指宽的冰刃一下有一下的滴着血。 “秦风,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就不肯放过我?!”跌坐在地的苏辰洛满身血污,脸上写满了惊恐,再无往日的尊贵。 “是吗?和我无怨无仇?哼!”秦风不屑冷哼,不再给她出声的机会,手起、刀落、头点地! “啊!”一声尖叫传来,秦风这才发现草丛中竟然还有一人。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冰刃上的血沿着刀棱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 冷血的举起刀...... 不要!不要杀我爹! 苏少艾猛得惊醒,冷汗浸透了薄衫。 “公子,你怎么了!”守候在门外的小侍听到房里的动静,一脸紧张的跑了进来。 “秦风在哪儿?”清冷的声音难掩急切。 “公子您别急,主子出门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出门去了。出门去了...... “哎,公子你去哪儿?” 小侍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苏公子,竟然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 “公子你等等!” 沿途的下人看着这一前一后奔跑的两人,又特别是看到苏少艾的样子,全部齐刷刷的闭眼转身。她们可不想被自家主子给挖了眼睛。 “嘭!”北幕涵刚进院,便见一白色身影冲了过来,避身不及,撞了个满怀。 “放......少艾?” 苏少艾抬头,眼神迷离,但还是感受到眼前人的惊喜。 “少艾你怎么了?怎么穿这么少,快把衣服披上!”北幕涵说着,立马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住了苏少艾肌肤半露的身体。在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时,眼底的杀气浓烈非常,抱着苏少艾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 “天啦!苏公子怎么被三皇女抱着!”一些‘路过’的下人‘小声’的惊讶着。 “对啊!公子怎么可以怎么不知......” “公子不可以对不起主子!” “公子......”照顾苏少艾的小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刚想开口,却被北幕涵狠狠一瞪,立马不在说话,转身去找管家了。 苏少艾只觉头昏昏沉沉的又闻着熟悉人的味道,一时竟不知他现在被北幕涵抱着有多不妥。而北幕涵竟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你们在干什么。” 秦风冷冷的声音传来,平静的嗓音难掩滔天的暴虐。 争夺苏少艾 苏少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秦风一把扯了过去。而那被秦风紧握的手腕只感骨碎般的疼痛。 “秦王!”北幕涵惊呼,紧盯苏少艾手腕的眼,满是心疼。 “三皇女叫本王何事!”秦风冷声,隐藏暴怒的眼神大有“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就别出这秦府”之势。 北幕涵见秦风的态度实在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怒极。索性也不管什么后果,道:“本殿想知道秦王将本殿心爱之人抓来所为何事?” “心爱之人?”秦风不屑冷笑,强行将冰冷的吻烙在昏沉的苏少艾唇上,道:“这也是你的心爱之人?被本王当着你的面亲吻却不反抗?呵,三皇女以后还是不要说笑的好,更不要找不着男人就到别人府上乱认什么‘心爱的人’,若是说出去,可对你三皇女没一点好处。” “秦王,你莫欺人太甚!” “呵,我欺谁了?”秦风说着,一把扯下北幕涵裹在苏少艾身上的衣服道:“本王倒想知道三皇女殿下夜闯我府,与我心......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是存了何等心思?” 虚弱的苏少艾因秦风粗暴的动作微微皱眉,昨晚的伤害并没见怎么好,又加之刚才的剧烈奔跑,身体更是无力。连出门的原因都不太记得清楚,只是知道自己要找秦风,因此闻着秦风身上熟悉的檀香味,竟然莫名的心安。 “不要吵了......好累......” 秦风看着自己怀中衣衫不整的人,又想起刚才他被北幕涵抱在怀中时一脸满足的样子,一股火冲上心间。“天下人都知道苏少艾是三皇女殿下送给本王的床奴。三皇女殿下,送出去的东西就如泼出去的水,你还是少做纠缠。不然,本王告到皇上那儿,也是本王有理。” “床、奴。”苏少艾轻念,眼里一闪而过的伤心,不知是为哪般。 苏少艾话里的伤心自然是被一直关注他的北幕涵注意到了,自然而然的认为是秦风的话伤到了他,急切道:“少艾,你别相信她!我根本就没有将你送给任何人。” 少艾?秦风眼睛微眯,叫的还真亲切! “嘶!”只听一声裂帛,苏少艾身上唯一遮羞的薄衫便被秦风撕毁。**的肌肤布满了青青紫紫各种欢爱的痕迹,暴露在寒夜之中。 “你干什么?!”北幕涵大惊,嘴唇气得微微发抖,紧盯苏少艾身体的眼,厌恶一闪而逝。 但那一闪而逝的厌恶还是被敏锐的秦风捕捉到,眼底划过冷冽,嘴上仍不存感情:“干什么?看不出来吗?只是想向你证明一下他是谁的人罢了。” “你!你......” “收起你肮脏的心思,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想要的东西,一样也别想得到!” “秦风!”北幕涵气急,竟突然向秦风出手! “呵,不自量力!”秦风冷笑,一边后退一边脱下自己的长袍将苏少艾裹住。说实话,刚才北幕涵盯着苏少艾身体的眼让她很不舒服! 将苏少艾扔给一旁的韩青,提掌便向北幕涵攻去,掌法凌厉,招招致命! 北幕涵见状,拔出随身佩剑反击,一时看似占了上风。“秦风,拔出你的冰刃!” “哼,你还不配!”秦风刚欲出手,却因韩青一句“主子,苏公子昏过去了!” 而生生停住。 “如何?” “启禀王爷,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一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苏少艾武功不弱,怎么会轻而易举就受寒晕倒。秦风盯着大夫的眼是明显的不信,更带着淡淡阴寒。 大夫被秦风的眼神吓得冷汗涔涔,秦王果真可怕。悄悄的擦了擦耳际的汗,老脸一红,道:“公子房事过度,身体虚弱,所以才会因风寒而昏倒。” 秦风一听“房事过度”四个字,脸上有了可疑的颜色。挥手让大夫退下,缓步走至床边,看着苏少艾绝美的脸,道:“你,那天去见了你爹。” (我明天开始一章多写一点了。o(︶︿︶)o 唉!到底有没有人看啊?留个言吧。) 北野辰 “你说什么?” “你想瞒我什么?嗯?” “放......放开!”苏少艾被秦风狠狠扼住脖子,虚弱苍白的脸因窒息而略显‘红润’。 “呵!”秦风轻嗤,看着苏少艾痛苦的模样意外烦躁,放开了对他的桎梏,道:“不要想着欺骗我,更不要想打什么歪主意。苏少艾,你不要试图逃脱我的控制!”秦风说完,甩袖离开。 苏少艾看着秦风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下,秀眉微蹙。秦风,这青州,也许会出乎你的预料。 “秦......” “风!” “陌羽,你怎么在这?”秦风蹙眉,看了看与北幕涵站在一起的北陌羽,一脸不悦。 “我听说三皇姐来了,所以来看看。” 看我?北幕涵看着说话都紧张兮兮的北陌羽,心中不屑。你来少艾的地方竟然是看我?呵,谁信呢? “嗯,天也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她还真信了?! “好,风也早点休息。”说着,向北幕涵点点头,便离开了。 “怎么?三皇女还想留在这休息不成?” 北幕涵此次来青州,并不完全是为了苏少艾,而是有事找秦风帮忙。所以面对秦风的冷嘲热讽,她也得忍了。“本......我有事找秦王。” “找我?呵,三皇女,这天也晚了,本王明天公务繁忙,还是先休息了。哦对了,西厢房成了库房,三皇女还是去住客栈吧。请恕本王怠慢。”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北幕涵在原地......咬牙切齿。 秦风,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第二日,苏少艾身体便好了,毕竟也是武将出身,身体再弱也比常人好太多。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本以为自昨晚秦风警告他之后便再无出府的可能,但是他却得知秦风并没有对他下禁足令。出府是可以的,不过必须让沈姨安排个人陪同。 所以...... “北小姐。” “沈姨有什么事吗?”北陌羽开门,便见一袭白衣,面带白纱的苏少艾站在自己面前,微微有些吃惊。 “今晚有灯会,若小姐无事,可否陪同苏公子一起出去?” 陪苏公子赏灯会!?北陌羽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苏少艾,见对方向自己礼貌的点了点头,心跳、脸红不已。等等!“风呢?” “小姐去军营了。” “哦。”北陌羽暗暗吐了一口气,强压住狂跳不已的心,对苏少艾道:“公子请先回去休息,晚上在下便来接你。” “有劳。”苏少艾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沈姨安排人陪同?所以她安排了北陌羽,自己的救命恩人? 秦风知道自己见了父亲,会不会是沈姨偷看了自己的信然后告诉她的?但是,不可能!沈姨,怎么可能偷看自己的信,更何况那信又没有署名......苏少艾,你怎么可以将人想的如此卑劣。但是,沈姨若真知信的内容,告诉秦风也实属正常。沈姨对秦家的忠心,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灯会,在青州每月十五都会举办一次,每月的这一天都是青州出过年之外最为热闹的一天。来来往往的商人,吆喝不止的小贩,出门游玩的百姓,追追打打的顽童,好不热闹! 客栈窗前,一绝美的女人拿着精致的酒杯,眼神微眯。这,就是秦风的老宅?呵,底子倒是不错。 秦风带着韩青一干下属,快马加鞭从百业街穿驰而过,一众百姓见状,纷纷慌忙避让。毕竟,谁都不想冤死在马蹄之下!正在街上闲逛的北陌羽、苏少艾两人见状,也是随众慌忙避让。 “是风!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她不是严令在闹市骑马吗?” “哎!我的马!我的马!” 暗自嘀咕的北陌羽只见一道白影飞驰而过,一惊,随手向买马的商人扔了一锭银子:“这马我也要了!”说着,立刻翻身上马,紧追其后。 苏公子! 苏少艾看着前方消失不见的秦风,狠抽马臀,马匹吃痛,跑得更快。 秦风,我终于等到你出来了! 而一直在楼上“赏景”的某人却不知了去处,但,酒杯仍留有余温,显然刚离开不久。 “主子,属下感到有人在盯着您,需要属下去查吗?” “当然!”秦风冷笑:“不过得把这把这件事先做完。”那人,盯了她很久吧。 “属下明白!” 尸体!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脑、肠、**遍地。纵使谷中血腥非常,在场的人,却无一人皱眉。身为秦家军,什么残忍的战役没经过。 “哟,你们还是来晚了呀!” “什么人!?”韩青等人纷纷拔剑戒备,但却不知声音到底从哪儿传来的! “阁下,不也来晚了。”秦风说着,拔出冰刃,遥指前方树上的暗红身影。而韩青等人现在才知人原来在前方树上,微微脸红。但还是尽职的将秦风成半圆形保护起来。 “呵呵,秦王果真有意思。你这句话说的太及时,你看你属下都将我当什么防着,这些人可不是我杀的。”说完,喝一口酒,继续道:“秦王今天好像和我撞衫了,你要不要考虑换件衣服,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阁下是谁?”秦风直接无视掉某人嘴里无营养的话,而韩青等人也微微震惊,此人说话如此无礼,主子竟也不生气?! 她,就是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人。 “小风风问我是谁?” 小风风?!众人趔趄,这女人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偷偷的瞄了眼她们的主子,脸果然黑了呀!众人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在下区区陋名——北野辰。 北野辰?!北野,华国皇姓。辰,帝王专用字。她竟然就是那神秘的华国皇帝! 不对!秦风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有所异样。这人竟用的是传音入密! 诡异的轻功,失传的绝学,她竟用得如此娴熟......若为敌,必杀! “啧!”北野辰故作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大家第一次见面,能不能别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不得不说,我又删了好几百字的情节!o(︶︿︶)o 唉!为什么我每次打在电脑上都有很大的改动?) 这个变态 秦风看着北野辰不动声色,只是紧握冰刃的手紧了又紧。 华皇北野辰向来神秘,自己与她并没打过什么交道,而她来青州的目的是那个东西还是自己? 秦风想到这儿,习惯性的皱了皱眉,抬手示意韩青等人放下武器,冷声道:“阁下跟随本王来此是有何目的?” “我可是比秦王先到,怎么说是跟随?至于目的嘛,以后再告诉你。”北野辰嬉笑着回答,闪身出现在秦风面前,吓得众人再一次拔剑。而秦风见状,嘴角竟反常的挂着一丝笑容,收起绝世名刀冰刃,翻身下马道:“秦风。” “华至。”至者,尊也。华至,华国至尊。 秦风北野辰二人相视一笑,此人许是、可以为友。 “秦风!” “小心!” 北野辰与秦风同时迅速侧身,躲过了突如其来的一箭。 好利的箭法!北野辰看着没入树干的箭簇,眼神一凛,这世上竟也有让她略微狼狈的躲箭的人!即使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她那一秒钟的狼狈,但,那箭手也足够让她看一眼。 “苏公子?!”韩青一惊,秦风与苏少艾的渊源她自然清楚,只是没想到苏少艾竟公然刺杀秦风。 秦风看着疾驰而来的苏少艾,面无表情。 他何处来的箭! “啾!”又是一箭射来,秦风躲过,但眼神更加阴暗,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秦风暴怒的前兆。 哦,好像有好戏看。北野辰轻笑,翻身上了秦风的马,驱至一旁。 韩青及一干下属见北野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皆愤愤的盯着她,但当事人却似乎没看到众多射向她的火眼刀子。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壶酒,喝上了。看戏的架势十足。 秦风当然有注意到北野辰故意逗她属下的行为,斜眼轻扫,众人顿感后背阴风阵阵,知是自己瞪这华至的行为失态,齐齐顿首。 “嘶!”苏少艾驾马至秦风十米开外停下,紧了紧手中的弓箭,同样一言不发的看着秦风。 宁谧的山谷漆黑一片,只有秦风这边有属下点了火把,微风渐起,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尖,令人做呕。 “谁叫你来这的?” “我爹娘是不是在这?” 二人同时出声。唯一的区别是,一个阴沉,一个沙哑。 北野辰见此,熠熠的眼神更显好奇。苏公子?爹娘?呵,这秦风的胆子果然跟她名声一样大,私扣敌俘不说,竟然还......呵呵,只是没想到这神射手竟是那燕国主将,还是个男人。呵,有趣啊有趣。 秦风耳朵微动,自是听到了北野辰的轻笑,眼里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北野辰果然不简单,这样她都能猜出什么。 秦风心情莫名烦躁,看着在黑夜中依旧白衣胜雪的苏少艾,竟没了理他的打算。本来接到消息说苏辰洛在此,可自己赶来时竟也差了一步。又遇上这深浅不知的北野辰...... 青州看来不是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到底是谁提前自己一步!? 这种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无力感让心情秦风极度阴沉,又找不到发泄对象的她似乎要将手中的冰刃折断。 “苏公子!”北陌羽的声音远远传来,紧绷着神的众人,除悠闲地北某人、沉着脸的秦风外,皆将视线放在快马加鞭而来的北陌羽身上。 北陌羽骑到一匹老马,速度自然比不上抢了匹好马的苏少艾。等她赶到的时候,自是闻见了谷中浓郁的血腥味,况且她也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不弱,见到满地残尸。一脸凝重的驱马至苏少艾身边。 “出了什么事?”她这话问得是秦风,关切的眼神却是看向苏少艾。 秦风不答,略微低垂的眼睑遮住了些情绪。 “我爹娘是不是在这儿?”苏少艾再次问出声,漂亮的眼眸尽是急切。 他刚才已经察看了地上的尸体,没有他熟悉的人。但是他有一种直觉,此处就是他父母藏身的地方。而秦风不惜违背自己所下禁令疾马而来,也肯定是为了抓他父母。 秦风仍是不言,抬手让韩青等人先行离开。韩青会意,瞥了一眼微醉的北野辰,留下一匹马,率着众下属先行离开。 “陌羽,你们先行回府。” “好。”北陌羽看着秦风驱马走向北野辰,这才发觉,黑夜之中竟隐藏着一人,不由心惊。这人是谁?她竟然都没发现!?是自己武功太弱还是那人太强? “我爹娘在哪儿。”苏少艾平静的声音里有了颤音,他很害怕自己的父母会出事。而他也固执的相信秦风肯定知道他父母的消息,秦风太可怕!若是,爹娘在她手里......他完全不敢想象! “陌羽,你先离开。”秦风平静的表现太过反常,北陌羽突然不敢走了。刚才秦风让她离开是和苏少艾一起,但是现在却是让她先走,她突然害怕秦风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陌羽?”秦风疑惑的话里有了不满,看着同样紧张的苏少艾,北陌羽进退两难。“风,我......” 少艾是风的人,是风的人!北陌羽,你难道要为一个才见几次面的人失去自己的好友吗?不可以,北陌羽!不可以! 苏少艾看着北陌羽为难的样子,莫名觉得讽刺! 秦风敏锐的察觉到苏少艾的心思,心下不知对谁冷笑。而北野辰看着这三人,苏少艾、北陌羽的表情、秦风一闪而逝的眼神她自然看在眼里,对着秦风的背影笑了笑,这女人,还真是......和我胃口。 “不知阁下府中大不大?” “自然是大。”北野辰见秦风突然开口,虽暂时不知她这么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但也顺着她回答。 “大?那么我把他送你你可要?”秦风指了指对面的苏少艾,苏少艾闻言,脸色煞白,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气的。 “就是不知道漂不漂亮。”北野辰闻言挑眉,玩心大起。 “漂亮那是一定的,不然怎么勾引其他女人!” 秦风什么意思?!苏少艾气急,紧握的弓箭几乎折断,他怎么也想不到秦风竟是这样想他! “那我看看!”北野辰话音未落,一个闪身便将苏少艾的面纱摘了下来。 好诡异的轻功!苏少艾与秦风皆是一震,俄而迅速掩去。自己猜的果真没错,秦风再次皱眉,这女人果真很强!先不论她的身份,就是这身武功也让她警惕。希望,不要为敌的好。但是,若为敌,那也真想知道她与自己斗,到底谁输谁赢! 秦风的心思被北野辰这在死人堆里活了20几年的人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暗翻白眼,秦风这个变态! 箭术VS剑术 “如何?” 北野辰的眼里不出意料的闪过一丝惊艳,但没有秦风想象中的轻浮,心下对她的赞赏不由多了一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呵。”秦风不置可否的轻笑,听不出什么情绪。 反是当事人听到北野辰这首极尽赞美的诗而再也不能保持镇定,提箭、拉弓,这么近的距离,饶是秦风也躲不过! 但是,她是轻功诡异,警觉性极高的、北野辰! “啾!”利箭破空,立于马背的北野辰一手扣住马鞍,翻身侧躺,紧紧贴在马侧,躲过了这致命一箭。 “放肆!” 秦风这番是真正大怒,刚才那一箭又准又狠,若不是北野辰轻功诡异无比,怕是这谷中又将添一具尸体!北野辰此人性格多变,能力自是不容小觑。6岁登基,14岁落水后性格大变,15岁将其皇姨摄政王满门抄斩。一步步将三国中最弱的华国治理成当世与夏国比肩的强大国家,这样的人不是一个苏少艾惹得起的!若是她在这儿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北野辰刚起身,话还没说完一箭又来,只不过这次是真正让她震惊苏少艾的箭术了。竟然是双箭并发不足为奇,奇的是每一支箭的方向各不相同!一箭射向她,一箭射秦风,力度与杀气丝毫不弱于单箭! 秦风没想到苏少艾会射她,一时不察,匆忙避闪之下肩膀中了一箭。二人飞身下马,对视一眼,有了计策。 秦风知道苏少艾除了在床上会向她求饶之外,从没示过什么弱。又因对自己心有忌惮所以面对自己不时的侮辱也是隐忍着,但是刚才似乎是真的逆了他皇族的骄傲。 哼,苏少艾,在我秦风面前,你即时是条虎也得给我趴着,是条龙也得给我卷着! 秦风折断臂上的箭翎,当做暗器攻向苏少艾,苏少艾翻身躲过。北野辰趁此机会闪身至苏少艾身后,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 “你的箭术当今难有人出你之右,但是一当比你强大的人近了身,你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北野辰所说的不足苏少艾何尝不知,只不过他当初一心练箭,无法分心去将其他的武功也练的如此好罢了。 秦风面色阴寒的走向苏少艾,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唇血立现。良久,才转身上马,离开。 北野辰见此,解开了苏少艾的穴,也驾着马离开了此地。 苏少艾扔掉手中的箭,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分割线——————-———————————————————— 静,一望无际的湿地芦苇遍布,清风微过,沙沙作响。夜空零星的点缀着几颗孤星,更显诡异。 苏少艾紧了紧缰绳,凝神屏息。 “咻!”四面八方皆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苏少艾仰身与马背平行,躲过了他熟悉无比的暗器。 苏少艾信手折断一枝芦苇,注入内力,俊秀的双眸全是冷意。他的武功不是前五,但是前十里的名单却不可能没有他!北野辰的话有理,但那是相对于她而言的,就连秦风对他都不敢真正卸下戒备,不然,也不会收掉他的武器,拔掉他的势力。 “锵!”注入内力的芦苇与利刃碰撞,发出金属的质感声音。苏少艾趁此扣住杀手的手腕,使力一折!杀手吃痛,手上的剑被苏少艾夺过,反手划过她的喉咙,顿时**如注。 苏少艾的剑术虽没有箭术好,但是有武器总比没有好,一时间难见高下。但让他意外的是,这次的杀手似乎哪里不一样。 杀手虽然越来越少,但苏少艾体力也快要耗尽。眼见着自己占了上风,但突然又有一支杀手袭了出来。让苏少艾意外的是,这些杀手竟将暗杀他的人无差别的屠杀了去!残忍的手法似曾相识。 “是你们。”平静的语气难掩杀意。竟是屠杀谷里人的那些杀手! 众杀手将最后一人残杀之后,才将利刃指向苏少艾。从头覆到脚的黑衣只留两只无丝毫感情的眼暴露在空气中。 “择生,择死?” “择我生,择你死!”苏少艾话音未落,手中的剑毫不客气的招呼了上去。 十个黑衣杀手迅速将苏少艾围了起来,任由苏少艾攻击却不主动还手,显然是想活捉他。苏少艾自然也是发现了这点,下手越加狠戾。 你不愿意杀他,并不代表他也不愿伤你! 俄而,十个黑衣人亡了两个,苏少艾此举显然是在故意惹恼黑衣人,这些黑衣杀手果然受不了同伴就这样被杀害,纷纷出手。 “噗!”一个黑衣杀手被苏少艾割破大动脉,立毙! 但是,这些黑衣杀手的武功明显高出刚才那一批人一倍不止!苏少艾体力越加跟不上脑中所想的一招一式,渐渐的身上胜雪的白衣已被**染红。苏少艾向来杀人从不将自身染血,这一点跟秦风极像,但也说明了此番他受的外伤极重! “哗!”黑衣杀手见苏少艾体力不支,六人再次将苏少艾包围起来,另一人从空中倒立直下,冰冷的血剑寒气逼人。苏少艾举剑格挡,但是这无疑给了围住自己的六人机会! 剑被打落的同时,六把带血的冷剑也架在了他颈上。 还是不杀他呢?那么爹娘也一定在这些人手中吧。暂时,他们是安全了。 救命恩人? “噗!噗!噗!”三声暗器入肉的声音,困住苏少艾的黑衣杀手有三人立毙! 好恐怖的实力! 苏少艾与剩下的几个杀手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震惊!这些黑衣杀手的实力绝对是杀手中的王牌实力,刚才他能仅凭自己不甚熟悉的剑杀掉三人,完全是因为这些人轻敌又没有真正杀他的打算,他才能险杀三人。总之,这些人完全不是一般的刺客,即便是秦风在此也不能毫发无损的完胜。更何况还要在她们神经高度紧绷的情况下仅用芦苇叶就立毙三人! “什么人?!”而且她们还不知道人在哪儿。 “噗!”一片芦苇叶再次杀了一人。 苏少艾看了眼刚才说话的黑衣杀手,居目圆瞪,死不瞑目。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是谁?救他还是...... “快走!” 神秘人突然出现,将苏少艾从黑衣人身后带出,反手挥出一把迷烟阻挡,二人顿时逃遁不见。 天越来越黑,苏少艾知道这是天快亮了的前兆。不由有些担心,整晚没回去,不知道秦风会不会生气。 “怎么?”神秘人见苏少艾突然失态的一怔,不由奇怪。 “我得走了,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苏少艾收敛了心神,拱手离开。他竟然会担心秦风会不会生气,这是怎么回事?苏少艾,难道你已经对秦风恐惧到这种地步? “呵!”神秘人冷笑,她以为这人会问她是谁。 “你!” “我救了你,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走。”说着,也不管苏少艾愿不愿意,直接将被点了睡穴的他带走。 —————————————分割线————————————————————— “主子!” “如何?” “谷中的死者是皇室的暗卫,属下曾与其交过手,对她们的服饰甚是熟悉。” “影,你与她们交过手的事本王怎么不知?”影,是秦风最神秘的势力——影卫的首领,是秦风最为相信的手下,没有之一的存在。所以,当她知道影与暗卫交手的事自己却不知道时,难免的控制不了语中的寒意。 “主子息怒,那些暗卫实力不敌影卫,属下已将她们灭口,并未暴怒我等身份。” “哼,影这话是何意?” “主子。”影立刻双膝跪下,一副认罪的姿态。后背不由有些发寒,主子不仅是在怒她隐瞒不报,更是在怒她刚才的傲慢自大。 秦风眼神微眯,看着恭敬跪在地上的人不言不语。影年纪与她一般大小,武功也与她相差不大,且对她极为忠心。但是,最近似乎...... “五十鞭,自己下去领罚。” “是!” “对了,七日之内我要苏辰洛跪在本王面前。” “小姐?” 沈姨?未待秦风发话,影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沈姨,有何事?”秦风起身去开了门,正见沈管家立在门外。 “小姐,都五更天了怎么公子还没回来?北小姐说公子和您在一起,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秦风微微抬眸,不知不觉又是一夜,但是自己要查的事却一件也没有头绪。“知道了,沈姨先下去吧!我会处理的。” “小姐......”沈姨还想说什么?却见秦风转身又进了书房。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苏少艾。 秦风抚了抚刀座上的冰刃,眼神复杂。 “主子。” “进来。” “主子,芊花泽有众多不明杀手的尸体,在那儿也发现了苏公子的马,属下怀疑,苏公子......" “尸体的身份尽早查明!”秦风突然出声打断了韩青的猜测:“本王听说前段时间也有人在客栈刺杀过他。这件事情本王想知道是谁压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是!”韩青闻言也是一惊,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她们竟都不知道。能在青州府瞒着主子做事,这势力,太危险! “可知那位住在何处?” “住在孟府。” 孟家。秦风皱眉,这青州第一大望族竟跟北野辰有关系!? 俄而,秦风突然勾了勾嘴角。北野辰,你这么高调的住在孟家是故意告诉我孟家与你的关系吗。 “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其他一部分隐藏的影卫其实就是秦风门前不起眼的侍卫,只不过除了秦风与影外,谁都不知道这些人竟是影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立刻派人去找苏主子。” “是!”秦风不觉,她竟在下人面前为那个无名无分的人定了主子的身份。 ——————————————————————-分割线—————————————————————— 孟府,天渊阁 “你说秦风要是知道孟文是朕的人,会不会将孟府给一夜之间血洗了呢?” “主上不会看错人。” 北野辰闻言轻笑,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招了招手,只见一着紫衣的男人从暗处出来,赫然正是北野辰的专属暗卫——十七。 “过来!”北野辰语气陡然一变,吓了十七一跳。 “是。”十七垂首,他不知道自家主子又为何生气。恭敬的跪在地上,膝行至北野辰面前。 北野辰与秦风一样喜着暗红色的衣服,但二人又有不同。秦风的衣服上点缀有云锦花纹,而北野辰除在宫里外,她的衣服总是单调的暗红色彩。 十七恭敬的跪在北野辰面前,而北野辰仅是慵懒的躺在贵君椅上,一手拿壶,一手拿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 “十七,你说秦风这个人值得相交吗?” “属下......”十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家主子的脾性他最是清楚,喜怒无常不说,只要她心情不好,自己说什么都免不了受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似乎非常讨厌男人。凤后与主子十二岁时就完婚,也可算是青梅竹马。但自从主子十四岁失足落水之后,便将凤后软禁在坤乾宫,除每年的祭天之日外他们从没见过主子和凤后在一起。更何况其他一些君妃了。 所以,主子将他留在身边也是一些知情人想不通的地方。不过,他也许明白,因为主子毕竟是个女人...... “华小姐,秦王求见!”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给朵花,来个收藏,打赏一点吧。。。。。。。。很辛苦的说!) 可恶的北野辰 “秦风?呵,这么早就来了。”北野辰轻笑,语中全是意料之中的愉悦。十七见此,不由暗暗吐了一口气,今天这一劫算是过了。 孟府,大厅 “秦王请稍等片刻,草民已派下人通知华小姐。” “嗯。”秦风轻抿了一口茶,冷冷的不再言语。 孟文对此尴尬的笑了笑,见厅中随侍的下人头比以往垂的更低,一副生怕谁看见自己的样子,不由苦笑。这秦风的名声果真是......难怪自家那大女儿对她也是畏惧的很。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北野辰才优哉游哉的出现在秦风的视线中,绝美的脸上挂着她惯有的微笑。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看你这样子,似乎都还没怎么休息呢。” 北野辰说着随意的躺在孟文给她让出的座上,故意凝视秦风的双眸,顾盼生波。 抿着茶的秦风突然轻笑一声,道:“本王,想你了。” “啪!”一旁端着茶具的下人突然一惊,手中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 北野辰看了眼吓的呆愣的下人道:“看吧!连他都不相信。” “王......王爷恕罪!奴才该死!奴才.....奴才......” “好了!” “王......”下人被秦风那么一呵,眼泪不停的落,却不敢再说话。 秦风眉头微皱,生平最是讨厌男人动不动就落泪。想到这儿,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自己身下流泪告饶的样子,老脸一红,对着跪在脚下的人道:“下去!” 北野辰向孟文使了使眼色,孟文会意,挥退厅内随侍的下人,自己也恭敬的躬身告退。 这些下人不知北野辰身份,仅以为她是自家家主的一位尊贵客人,所以见孟文向北野辰卑躬屈膝,还以为是秦风的原因。因此,也对秦风的敬畏或者说是恐惧更深了些。当然,这些人的心理冷酷的秦王殿下即便知道也是不会在意的。 “孟文是你的人?” “你不是看到了。”北野辰为秦风的问题翻了个白眼,看得隐藏在暗处的十七直觉脚底生寒。 主上看来是真的想结交秦风,不仅暴露了孟文的身份,还这么......这么......唉!是在是不敢用那种词形容主上...... “说吧!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看看我猜的准不准。” 一向冷冽的秦风见北野辰一脸好奇的样子,顿生一种想摸她额头的冲动,这女人真的是那神秘无比、阴冷绝情的华国帝王? 主上,您知不知道您这模样很......那个? “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秦风看着北野辰的眼睛,不想放过她眼中划过的任何一丝情绪。只要她是为了那个,那么......秦风状似无意抚了抚腰间的冰刃,手轻轻的搭在刀柄上。北野辰同样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不在,略带薄茧的指肚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杯沿,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 暗处的十七同样一脸严肃。只要秦风敢对主上出手,他必将拼尽全力重创于她! “呵,就知道你要这么问。”北野辰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我来这儿嘛,当然是为了你啊。” “说人话。” 北野辰瞥见秦风将手从冰刃上拿开,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别板着一张脸行不行?来笑一个!” 秦风见这女人应该是不会再说什么的了,直接起身就走! “呵,小风风,别生气嘛!在坐会儿!” “哗!”一阵强烈的掌风袭来,北野辰迅速一闪,只见她刚才坐得位子顷刻间化成残屑! “啧啧!”北野辰看着眼前被秦风一掌所造成的狼藉,咋舌道:“你知不知道孟文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啊!唉!你等等我!” 暗处的十七脸带黑线的跟了上去,这世上能把一向冷冽的秦王气得破功的也许自由他家主上了...... 苏少艾醒来时,便见自己躺在一茅草小屋中,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换下,伤口也早已包扎好。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由惊疑,到底是谁救了他? 艰难起身,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苦笑,从小到大,自己似乎从没停止过受伤。 缓步出门,才发现自己竟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山乡野谷。 谷中花香四溢,蝶舞鸟鸣。迎着懒洋洋的太阳,不由得闭上双眼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突然便生起一丝,想留在此处的想法来。 管他什么国仇家恨,管他什么阴谋算计,就想在这里,就想在这里,安静的死去…… 待苏少艾带着一身伤回到秦王府时,整个青州城寻人的热潮不仅丝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在暗中进行而已。 青州,也许将迎来史上最“热闹”的时期了…… “公子,你可回来了!” “沈姨。”苏少艾微微欠身,向一脸担忧的沈管家行了一礼。 “公子,可是又受伤了?您一夜未归,小姐担心的一宿未睡,派人寻了你……” “多谢沈姨关心!”苏少艾打断了沈管家的话,欠身,离开。 秦风会因为担心他而一宿未歇?呵! 沈姨关心他是真,但他的主子却是秦风。 抚了抚肩上的伤,沉眸。沈姨果真是一个高手,但是,她这样告诉他却是何意? “公子,主子书房有候。” ”嗯“轻应,跟上侍女的步伐,灵秀的水眸平静无波。 “主子,公子来了。”侍女颔首禀报,见秦风轻扬了扬手,立刻躬身退下,顺手关上房门。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俩人,安静而压迫。 “昨晚为何彻夜未归?”平淡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含感情。 “避难。”同样平淡的语气,却让整个房间更加压迫。 避难? 呵,好你个苏少艾,不肯告诉本王昨晚是被何人所救吗? 秦风看着地上那不卑不亢跪着的身体,眼中闪过冷血的噬意。 “你如果还想见你父母,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苏少艾闻言,猛的抬头。没想到秦风一开口竟是如此的直接与……出人意料! “要求?” “三日后,与本王成亲。” 秦风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薄唇轻勾。 游戏,现在开始。 “来人,请华小姐来府中一聚!” “是!” 孟府,后花园禁地 假山鳞次栉比,曲水流觞,别是一番滋味。只见一袭红衣的绝世美女,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惬意的晒着太阳。 “主子,秦王府来人……” 闻言,北野辰仍是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的,良久,久到连北野辰自己都以为自己快睡着时,起身,问了十七一句自己都不确定的话。 她说,你说我,该不该陪她玩这个游戏。 虽是问句,十七却觉得,这是她主子这么多年来,最认真的一句。 游戏?这天,要变色了啊…… 公子,你又取笑琴瑟! 三日后与本王成亲…… 三日后与本王成亲…… 秦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少艾略显烦躁的紧了紧手中的剑,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看着手中充实着冰冷质感的宝剑,至少,她给了自己更多的自由不是吗? 即使知道,她许是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覆上面纱,换了件素色长袍,再次出门。也许,答案就在外面也不一定…… 百业街,无论白天黑夜,仍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却多了许多生面孔。苏少艾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转身进了身旁最近的客栈。 客栈,永远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之一。 “诶,你知道秦王大婚将要娶的人是哪家公子吗?”一青衣女子突然向对坐的人问道。 “什么大婚?”被问的人不解的皱了皱眉,看而人的衣着,显然是拼桌在一起的两方陌生人。 “你竟然不知道?!”青衣女子惊讶的大呼,明显的不相信:“你是不是青州府的人啊?” 女子话音刚落,便遭到周围几桌人的怒目。显然,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士。“呵呵,别介!”女子打着哈哈,但见周遭人确实不知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了似乎是可以炫耀的优越感,立马大着嗓子说道:“早在十日前,秦王便昭告天下,将于七月十七日大婚,广邀天下权势之人参加!” “什么?!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你丫的乱造什么谣!” “对啊!秦王大婚我们青州府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啊!对啊!”众人一致附和,摆明着不信。 秦风,秦风…… 坐在角落的苏少艾,面无表情,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纷纷乱乱,一时间难以形容。秦风,秦风竟然封锁了青州的消息如此之久。 她下的这步棋,到底是何意? 客栈的争执、吵闹仍在继续,苏少艾却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必要。想要摆脱秦风,似乎需要一个强大的帮手,但是,谁能帮助他呢? 二楼角落处雅间 “主子,他走了。” “……”没听到回答,抬首,只见人已离开。 另一处 一临街雅间,一位身着艳红绫罗长衫的妖娆男子,半躺于榻,漂亮的桃花眼微睁,盈盈于水的眸子,极尽魅惑。薄唇微启:“琴瑟,外面在因何喧哗?” 名唤琴瑟的小侍立刻躬身答道:“是为秦王大婚之事?” “哦?” “秦王大婚,青州百姓却是最后得知消息。” “呵,如此……”男子沉吟,片刻,轻笑道:“也许,最后得知消息的,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琴瑟闻言,不解道:“公子何出此言?” 男子起身,琴瑟立刻前身服侍,男子却只说了一句:“如果你敢看,这就是一场好戏,呵呵。” 琴瑟不语,公子与秦王的关系天下皆知,但是,公子与秦王殿下,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琴瑟,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你这笨脑瓜子若是纠结的更傻了,可让谁来服侍你公子去?” “公子,你又取笑琴瑟!”琴瑟气得满脸通红,却没有发现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从客栈回去以后,不出苏少艾所料,他,被禁足了。 给他传话的下人说:王爷有令,公子从今以后未得允许,不得擅自离开顺园半步。 未得允许?苏少艾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这“未得允许”的禁令会执行多久,但是,至少在这大婚前,他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出府了。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三日里,除了教养公公连海及一干下人,苏少艾再没见过其他人,更何况是见秦风了。 看着进进出出忙得一团乱的下人,苏少艾依旧一副疏离的清冷的模样。直看见满屋血一样的鲜红,心下一怔,似乎才惊觉,这进进出出一脸喜色的下人是因为他要大婚!这满屋的红色是因为他要大婚! 他竟然答应了要嫁给秦风!? “唉!公子您要去哪儿?!”正在为苏少艾穿衣的下人,见其突然朝门外走去,吓了一跳,连忙呼喊。 “放肆!你乱叫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连海大呵!一边不动声色的向周遭的下人使眼色,令其拦住苏少艾。 “连公公恕罪!奴才知错了,连公公恕罪!” 连海对跪在地上告饶的小侍不加理会,一脸恭敬的走到被拦在门口的苏少艾的面前,躬身道:“烦请王夫,不要为难小的们!” 苏少艾冷冷的盯着一脸谦卑的连海,不言不语。满室的喧哗戛然而止,谁都不敢开口言语,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见此,连海直感后背冷汗淋漓,这苏……王夫果真不是个好惹得主! 良久,才见苏少艾清冷的声音传来:“本殿就是要难为你,你,便如何?” 此语一出,连海顿时吓得伏跪在地,道:“王夫恕罪!奴才失礼,望王夫见谅!” 这连海自恃是秦府老人的身份,三番两次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若连这等奴才都治不了,也枉费他统领三军这么多年! “连公公请起,是本殿没将王爷放在眼里,让您这忠仆忧心,本殿在此向您赔罪了。” “王夫恕罪!王夫恕罪!”连海哪会听不出苏少艾话里如此明显的讽刺,更是害怕!苏少艾此语明说自己不将秦风放在眼里,实则暗说连海不将秦风放在眼里,不将秦风明媒正娶的王夫放在眼里,这种目无尊上的罪岂是他能担的起得!? 苏少艾见屋里下人都变了脸色,才对连海道:”连公公。本殿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谢王夫!谢王夫!”连海见苏少艾不追究,连连叩头道谢。 苏少艾走到刚才那小侍面前,冷声道:“还不为本殿更衣?” “是、是!”吓得脸色苍白的小侍连忙爬起,为苏少艾更衣。 瞥到苏少艾面无表情的脸,心下却一阵感激,王夫刚才在为他解围吗? 大婚 院外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近了,一众下人手脚更加快了起来。 “快!快!新娘要来了!” “快!盖头呢?盖头呢?!”连海急的团团转,眼看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这边还没准备好! “在这儿!在这儿!” “快!快!快盖上!”一众小侍连忙将盖头给苏少艾盖上,匆忙之下,谁也没看见苏少艾眼中那与平时清冷气质不同的狂热与血腥…… 秦风,无论你要玩什么?我,奉陪到底! 不一会儿,清静的顺园立马就喧闹了起来,庞大的迎亲队伍将不大的小院挤得满满的似乎再也容不下一草一木…… “王夫请起,迎亲队伍到了。”苏少艾依言起身,任小侍轻扶自己出门。看着突然间变得如此……呃,顺从的苏少艾,连海只觉一股恐惧的感觉充斥心间,生生打了个冷战,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对苏少艾愈发的恭敬起来。 刚才被他训斥的小侍,见连海似冻住了般一动不动,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连公公,王夫已经上轿了……” “嗯?”连海惊醒,转头呵斥道:“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是!是!”小侍吓得一溜烟的跟了出去,才想起,连公公是不必作为陪侍跟出去的。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门口,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还没等苏少艾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只见一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走吧!”赫然是秦风的声音。 听声音,想必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秦王千岁!王夫千岁!” “秦王千岁!王夫千岁!” “秦王千岁!王夫千岁……” 依青州风俗,男女大婚需由女方带领于府城最繁华处绕行一圈以示幸福美满,荣华不断! 幸福美满?苏少艾心中轻嗤,这些他可从未奢望过…… “公子,那人便是秦王吗?”琴瑟见楼下那被热情百姓膜拜的女子,不由询问出声。 “鲜衣怒马少年时,秦风,没想到再见之时,你竟是这般……这般……”男子喃喃,视线的焦点已不是楼下那容貌绝世,冷心冷情的女子了。 “公子……”琴瑟见自家主子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不由心疼。见楼下那一袭火红婚服,面色却无丝毫喜意的人,不由生出一分怨恨来。 即使两旁客栈临窗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满眼艳羡好奇观礼的人,秦风还是从中感觉出不一样的情绪来。在这么多灼热视线中仍能察觉这一丝不同,不是秦风直觉太过无敌,而是这人的怨意太过炽烈。 “是他?!”秦风眉头微皱,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满。 “公子……”琴瑟低唤,声音带着颤抖。 男子收敛了思绪,正见秦风盯着自己,勾唇一笑,转身离开了窗前。 琴瑟见状,也立马跟了上来,速度之快,好似身后也吃人的魔兽似的。 也许自由琴瑟自己才知道,被秦风看了一眼,自己那如坠冰窖,全身动弹不得的惧意! “主子?”韩青轻唤,秦风才发觉自己竟然停了下来,而周围的百姓也不明所以的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结果出来空空的窗台,什么也没有。 “继续。” “是!” 那人,便是秦风口中的——曲意风吗?苏少艾暗想,这才是女人心中男子该有的样子吧…… “一拜天地!”司仪尖长的声音成功的制止了大厅的喧闹。只见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堂上那火红礼服的两人。 “二拜高堂!” …………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来?" "不知道啊!朝廷怎么会没有人来?” “对啊!对啊!” “……”在场的江湖门派皆小声的议论起来,秦王大婚,朝廷竟无人贺礼,这太不应该了…… “夫妻对拜!”江湖众人见这俩人似乎丝毫不觉怪异的照常行礼,不由觉得,这天下似要乱了。 “送入……” “圣旨到!!”司仪的唱礼未完,便被传旨宫侍打断。 “圣旨到,秦王接旨!” 突如其来的圣旨让众人措手不及,但苏少艾却明显感到秦风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微臣接旨。” 众人见秦王秦王君二人跪下,才猛然惊醒似的跪下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 宫侍见人全部跪下,才慢悠悠的摊开圣旨!”圣曰:‘秦王大婚,朕特此庆贺,着赐黄金万两,丝绢千匹及金印绶带一件。另,赐秦王君正一品贤王君封号,钦此!” “谢皇上隆恩!”秦风语气生冷,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便不再理会这些宫侍,牵着、也许用苏少艾的话说、抓着更为贴切,直接走进大堂,冷冷的道“继续!” “是!”司仪忐忑,众人见状,皆知秦王心情很不好,也不再看冷落在旁的宫侍,全部进了大堂观礼。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宫侍见此,全然没了方才的傲然气焰,悄悄的擦了擦冷汗,进了大堂代圣观礼。好险,自己怎么忘了这是这魔王的地盘! 能受邀观礼的江湖众人又岂是泛泛之辈,见此怕是也猜出了什么不寻常之处。不由暗自赞叹,秦王这招果真厉害,大婚竟然不邀朝廷而是广邀江湖众人,这不是明摆着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而这些被邀的江湖众人却因为此举不得不依附秦王,否则,得罪了朝廷又得罪了秦王的人又哪有什么生存空间!秦王好狠的招! 但是让她们意外的是,皇上的圣旨与秦王的态度,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苏少艾没想到秦风竟然会将自己抱入洞房。“你……”苏少艾见秦风周身冷意不散,知趣的不再开口,任由她抱着。 想必夏皇是早就知道秦风不会邀请朝廷的,也许是她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也不一定,但是,若是如此,夏皇这圣旨又是何意?给自己封号,让自己与秦风地位相等。夏皇此举,是在警告秦风吗?若真是如此,那她们到底有何协议? ”想什么这么入神?“ 隔着盖头也知道他在想事,从未骂过脏话的苏大皇子不由想翻白眼,变态! “可是在骂本王?” “……” 洞房!苏大人傲娇了 秦风将苏少艾送至新房,便折身返回前厅,未至半路便被韩青唤住。 “主子,华小姐在书房等您。” “嗯,你代我去前厅说一下,本王有事在身,暂不迎客,让她们自便。” “是!”韩青领命,心下暗想,主子你本就不打算理她们吧? “还有,晚宴不必办了。” “是!”主子,您真有“先见之明”,有些人确实不敢待了,只是碍于您而不敢走! “韩副将。” “在!”韩青见秦风突然叫自己,一个激灵,抬头便见自家主子一脸寒霜,心中暗叫不妙,难道作者特意给我安排的腹谤被主子发现了?心中忐忑,更是恭敬的躬下了腰,一副等候吩咐的模样! 但凡秦风在府中这般唤她,便不会有好事发生。 “下去吧。” “呃?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回答,行礼,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见韩青这模样,秦风难得一笑。这人,就这么怕她责罚? 若是秦风这话被她下属得知,会不会咆哮:主子!你丫的要不要试一试这种被扔在千年寒冰洞里的“销~魂”感觉!? “如何?”秦风推门,便见北野辰正在书房里无聊的喝着茶,悠闲的样子到叫她紧张起来了。 “你运气还真好,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 “不由不佩服你。”秦风惊讶,衷心的道。那东西她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没想到北野辰没花多久时间便有了下落。看来,一国之主的实力不能小觑! “呵!”北野辰闻言轻笑:“佩服我的人有,不过忌惮我的人更多,你的佩服,朕,收下了!”说着,又将秦风小小的调戏了一把,对此,秦风也只能受着。谁叫她秦风对这人没有防备,竟然让她在接近自己的时候被点了穴道! “ 哈哈哈!”见秦风一脸的黑线,北野辰高兴的大笑。暗处的十七见此,心情不仅随着北野辰的笑声也放松了些。 看来主子是真的将秦王当朋友了啊……主子…… 时间,对枯坐洞房的人来说总是漫长的,可是?却有人不在乎这份无聊的等待…… 感受到新房气氛的凝重,苏少艾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秦风是不会来的了。如此想着,苏少艾抬手撤掉头上的盖头,出口阻止了媒公欲出口的惊呼,:“本殿要就寝了,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可是……” “没有可是!”在他们看来一向清冷鲜少说话的王君殿下,想必不会管事,而且也不是什么凌厉的人,没想到此刻“没有可是”这四个字却是如此的强势! “还要本殿再说一遍吗?出去!”苏少艾见这些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莫名的火大。秦风如此大张旗鼓的迎娶自己,来宾却尽是江湖中人。而且她的好友却一个都没来,更遑论朝廷中人了!表面功夫极足,内里却是如此的贬低自己! 而他却猜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如此这般,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 “是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秦风清冷的声音传来,被苏少艾吓得不知所措的众人慌忙下跪行礼。本来想告苏少艾一状的媒公见秦风话里对苏少艾的宠溺,立刻闭紧了嘴巴。 “无事。”苏少艾见秦风进来,又恢复他那水波不惊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盛怒的人仿佛不是他般。 “你们下去吧。” “是!”众人鱼贯而出。 苏少艾见此,心中绝望,这些人忠心的对象永远都只是秦风,似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撼动秦风在他们心中的恐怖地位!他不知道他还要被困在这牢笼里多久!? “过来,你今日还未吃东西。” 苏少艾闻言,便见秦风已坐于桌前,看着自己的墨色的眸子已然少了平时的冷冽。不知怎地,苏少艾觉得此时的秦风温暖了许多。 “嗯?”苏少艾难得愣神, “谢谢。”接过秦风递来的筷子,强压下心里的诧异,在秦风的注视下慢慢的吃了起来。 虽说他在军营待的时间远比皇宫的多,但是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高贵却是难以抹去的,秦风这样想着,心中竟生出若是现实中没这么多的羁绊,愿与他白头偕老,平凡过一生的想法来。吓了自己一跳,慌乱的开口:“吃完了没,我们就寝吧。”此时此景,说出这样的话来,二人都不由的脸红尴尬。好在,秦风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说了,那就做吧! “你……”苏少艾见自己又被秦风抱起,刚想开口,嘴却被她的吻堵住。虽然更夸张的事都做过,但是突然间被秦风温柔的抱起,温柔的吻住唇,又想起她进屋时那句意涵宠溺的话,心不由的不受自己的控制,紧张的跳了起来。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秦风突然的话,让苏少艾的白皙的脸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颜色,红的像煮熟的鸭子! “你……放我下去!”苏大人傲娇了…… “哈哈!”秦风心情大好,将苏少艾放置床上,温柔的给他宽衣道:“不过,我喜欢听。” “……”苏少艾完全无言以对了。比起自己通红的脸,他才知道了秦风那广为人知的“秘密”——脸厚似墙角倒拐,刀枪不入! “唔~”在这方面从未被温柔对待过的苏少艾见秦风如此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越发觉得异样和——温暖。 “感觉如何?” “……”红脸…… “怎么?不舒服?那我出去了……” “唔~~"苏少艾此次是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他,竟然主动留住秦风?! “你?哈哈哈哈!”秦风大笑,她是真以为苏少艾不舒服想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啊。 听着秦风的笑声,苏少艾是真怒了,应该说是又羞又怒,把秦风推开,躲进被子了,怎么都不出来。 秦风,到底哪个才是你?是这个可以开怀大笑、痞女似的人,还是那个手段残忍、威震天下的恶魔? 苏少艾,到底哪个才是你?是这个害羞别扭的小男儿,还是那个谨慎严厉,箭术卓绝的燕国主将? 苏少艾(秦风) 这样的你,我越加感到兴趣了(感到讨厌了)。 范侍臣?曲意风? “唔!”身上阵阵的酸痛令苏少艾轻吟出声,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睁开眼,却见身旁那令他全身酸痛无比的罪魁祸首早已不见了踪影。 “来人。” “奴才在!” 听到召唤的侍人立刻小步跑至床边,低眉等候吩咐。 “现在是何时辰?” “回王君,快到午时了。” 午时?苏少艾俊眉微蹙。昨晚没被秦风得逞,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却没想到在早上的时候会被她吃干抹净! “王君是先净身还是用膳?” “净身吧。” “是!”侍人说完,立马叫人将准备好的热水提进来。因了解苏少艾不喜人侍候的习惯,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便离开向秦风汇报去了。 书房 “主子,华小姐给您的信。”秦风刚批阅完公文,便见韩青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接过书信一看,只见信中写到:有事,暂离。 面无表情的将信摧毁,秦风道:“她何时走的?” “就在昨晚和您会谈之后,守夜的暗卫说,华小姐没在厢房休息。方才打扫的下人在房中发现了这封信才交给了属下。” “嗯。”秦风不语,房中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秦风才说道:“陌羽,可到京了?” “明日即可到京。” “嗯。”又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字,本来已经习惯的韩青,今日似乎欠抽,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竟也敢小声嘀咕:“主子若是与王君也这般交流,王君怕是……” “放肆!”秦风无丝毫温度的声音打断了韩青的嘀咕。 猛然惊醒的韩副将一个激灵,慌忙跪下请罪:“属下该死!请主子降罪!” “你确实该死!看来是本王最近太放纵你,竟敢妄议尊上,座前失言!”秦风冷声。才离开军营几个月,韩青这该死的性子又回来了,不分场合,目无尊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迟早会毁了她! “属下该死!”韩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明白秦风为何如此生气,心中悔恨自己江湖习性未改,辜负自家主子这么多年的栽培与信任。若不是主子当年的救命之恩,他韩青何德何能有今日之地位! “自己下去领五十军棍,滚到和将军那儿去!” “是!”韩青叩首,转身离开。 其实主子…… 待韩青走后没多久,主院的下人来报告了苏少艾的消息。想到苏少艾,秦风莫名觉得自己心中的气闷少了不少。竟解除了对苏少艾的禁足令,让苏少艾意外不已。所以傍晚时分,在秦风的允许下,苏少艾再一次出了秦府。 如往常般着一袭云锦镶边白衣,轻装出府。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多了两名随从。 “王……正君,前面好热闹啊!”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成功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他所指的地方。 苏少艾淡眼看着前方的喧哗,沉默不语。 “幽竹,不可在公子面前……” “无妨,你去看看。” “是!” 若说幽竹的个性是夏日的蝉活泼,那么檀渊就是秋日的水沉寂。 虽然这两人今日才派至他身边,但是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战场上的将军来说,识人,从来不是难事!甚至可以说,这是军人的生存技能! “好漂亮的男子,卖身葬父,真是可怜。” “是啊是啊!”众人一阵附和。 “那不如你买回去的了,若是被勾栏院买去,那岂不是更可怜?”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嬉笑着对身边的人道。 “算了吧!谁不知道她解蓝是个夫管严呐!若是把这儿可人买回去,那她家的公老虎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丝毫不管那跪着的男子的感受,只是一味的起哄。 “嘿嘿!若是卖去了勾栏院,岂不是刚好可以给你我尝尝?” “哈哈,有礼!有礼!” 檀渊见这些女人的话越来越难听,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启禀正君,前方有一男子卖身葬父。” “嗯,走吧。” “正……”幽竹还想说什么?却被檀渊一个眼神个制止了,默默的跟在自家王君身后,不再言语。 苏少艾怎会不知他想说什么?只不过,这世间不平之事颇多,不是他能管的。更何况,这不是他的势力范围,秦风不过问,他又凑什么热闹!? “王君殿下还真是冷血呢。” 是他。苏少艾看着面前这美丽的男人,心中微惊。 这不是大婚那日,令秦风驻足的男人吗? “公子是何人?本君是否冷血,又与你何干。” 说着,也不待他回答,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呵,草民范侍臣。王君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清冷高傲呢。“ “范侍臣?”他不是曲意风?想不到秦风这般冷情的人竟也处处留情。 “正是草民,不知草民是否有幸,请王君于聚贤楼一聚?” “范公子,你一口一个草民,本君还真未看出你草民的样子来!” “你……” “放肆!主子都未回话,你这奴才竟敢插嘴,目无尊上!” “我……”一旁看不过苏少艾斥责自家主子的琴瑟,正欲开口,却被檀渊一声呵斥,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草民管教不力,万望王君恕罪。” “范公子客气。”苏少艾睨了一眼琴瑟,嘴上说着客气。径直离开,留给众人一个气场强大的背影。 本就心思单纯的幽竹见此,竟眼冒小星星的望着苏少艾的背影离去。 “还愣着作甚?!” 幽竹清醒,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檀渊,猜想他也一定和自己一眼崇拜着自家王君。殊不知,檀渊是被苏少艾他绝美的容颜给震撼了,他一直以为自家王君就是一被自家主子困在手中的那不善言辞的木偶,没想到却也有如此生机的一面。 “啊!檀渊,王君不见了!”幽竹厉呼,一想到自己竟把王君给弄丢了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你现在才知道!?”檀渊气急,立刻转身寻找。 不过,以苏少艾的武功脚力,又岂是他们能找到的。 “琴瑟,我们去聚贤楼。” “公子,你……”琴瑟慌忙捂住嘴,好像怕别人偷听到了什么秘密似的。看着那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两人,才小声道:“公子的意思是,王君去了聚贤楼?” “你猜。”范侍臣轻笑,你理会身后高兴的咋呼的人。 “公子,谢谢您!”琴瑟由衷的道,心里越发佩服自家主子了。 “本公子,可只帮你这一次,今日是你有错在先,回去将男工抄一百遍!” “……”公子,我好像懂了。明明是那俩人呵斥我让您失了面子,您才不将他们主子的行踪告诉他们的,是想教训他们的吧…… 侍人受刑 “主子!” 话音未落,只见一全身被黑衣笼罩的女子单膝点地,跪在秦风脚下。赫然正是不久前被秦风外派去执行任务的影卫首领——影。 “事情查的如何?” “已有确切消息,苏辰洛夫妇被人囚在城西破庙。” “破庙?” “是。属下查知城西破庙神像有一密室。” “密室?” “是!但……属下无能。请主子恕罪。” “何事?” “属下昨日在监视破庙时,被人发现了。” “哦?是何人竟能发现发现你?”秦风语气有了起伏,显然是有了兴趣。 “属下无能,那人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 “哼!”秦风拂袖,质问道:“与你不相上下,竟也能发现你!果真是无能!” “请主子责罚!”影并膝而跪,匍匐于地等候惩罚。 “和将军去了没?” 影见秦风转移话题,想来是无意罚她,恭声道:“属下已通知和将军。” “嗯,下去吧。本王随后便到。” “是!”影闪身消失,书房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无人来过。 “来人,去看看王君是否回府?” “启禀主子,檀渊、幽竹已归,但未见王君回府。” 聚贤楼 聚贤楼,对苏少艾来说并不陌生,上次那场印象深刻的刺杀便是在此地。 二楼雅间,两个绝代风华的男子,一站一坐,一红一白,一妖娆一冷冽,各有千秋。 “王君赏脸,草民荣幸之至。”范侍臣风情万种的为苏少艾斟酒。 而苏少艾不知可否,道:“公子莫不是认为本殿是女人。” “呃?……”范侍臣怎么会听不出苏少艾话里的讽刺,一时尴尬在原地。他也不明白,自己今日怎生出和苏少艾比比的心思来。 “公子莫说废话,你邀本殿前来是有何目的?” “呵呵。”范侍臣轻笑道:“王君还真是直接,草民哪敢有什么目的,只是仰慕王君绝世之姿,心生攀比,还望王君莫怪。” 苏少艾没想到这人竟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一时之间竟然口拙。见男子一举手一投足所散发的媚态,越发对他怀疑了起来,道:“曲意风与你有何关系?” “王君竟也知道这风尘男子?看来那人的名声还真是四海皆知啊。” 若不是秦风在他面前提起,他怎么会知。一想到秦风,苏少艾望了望窗外,见天色已不早了。对范侍臣道:“既然与你无关,那本殿就先行告辞。” “怎会无关,曲意风就是范侍臣,范侍臣就是曲意风,只不过曲意风这名字比较响罢了。” 行至门口的苏少艾听到此言,百年的冰山脸差点破功。既然是一个人,哪你还一脸嫌弃的说着“那人”? 刚想到这儿,苏少艾似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道:“莫管他人闲言碎语,只需自己活得潇洒恣意便好。” 莫管他人闲言碎语,只需自己活得潇洒恣意便好。范侍臣喃喃念道。看着苏少艾离去的背影轻言,你便是这么活得吗? 待苏少艾回到秦府,天已暗了下来。习惯性的向顺园走去,行至半路才想起,他的东西在成亲之日都被搬去了秦风所在的主院——留园。 刚走进留园,只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行走了数步,便见自己的侍从——幽竹与檀渊正在受刑! 二人浅浅的呻吟被“梆梆”的击杖声所掩盖,苏少艾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想来已受刑多时! “住手!”苏少艾呵斥。见刑手犹豫的停了下来。快步走至二人面前查看他们的伤势。伤势之重令苏少艾心惊不已。心惊秦风之狠,更心惊俩人的惨状!不过,他心中愧疚却大过不忍。 径直急行至内厅,对着正悠闲喝茶的秦风跪下:“是臣夫故意甩掉檀渊二人,望王爷莫迁怒下人。” 秦风闻言,强忍住扔掷茶杯的欲望,冷笑道,:“本王不养无用的废人!” 苏少艾闻言一怔,受不了秦风凌人的气势,别过头道,:“不会再有下次。” “呵!”秦风不置可否的冷笑:“若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是。” 见苏少艾恭顺的样子,秦风突然没有了说话的欲望,起身离开,:“想见苏辰洛就跟来。” (突然好困,不想更了,明天继续。有早操的娃伤不起,所以大家给个面子支持下,以资鼓励吧……) 秦王爷霸气侧漏! 等秦风到达破庙时,和将军已将此处警戒,并等候了多时。 “王爷!”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苏辰洛人在何处?” “在里面,请王爷随属下来。”和将军说着,快速扫了一眼秦风身后的苏少艾。 一进入密室,腐臭与血腥味浓郁的让人作呕! 看着刑架上那肮脏不堪,生死不明的人,苏少艾不敢相信那就是他的父母——燕国的帝后!因紧i张而紧绷的身体瞬时不堪重负,脚下一软。 秦风见状,条件反射般出手将其扶住, “你……”。到嘴的关心却怎么也说不出了口,装作无事的将其放下,但紧拉着苏少艾的手却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苏少艾见此,莫名觉得心安,也就任由秦风牵着了。 “来人,松绑!” “是!” 俩个士兵领命上前松开绳子。只见绳子一松开,苏辰洛夫妇便双双瘫软在地。见此,苏少艾心如针扎,若不是秦风将他拉着,怕是早就冲了上去。 “看下怎么回事?”和将军见秦风皱眉,立刻吩咐道。 欲扶起苏辰洛的士兵,探了探她的气息,一惊,慌忙跪下请示:“启禀王爷,苏辰洛已经没气了。” 死了?! 众人皆是一阵,和将军小心打量着秦风的脸色,无甚变化。又看了看苏少艾,只见他白皙的脸色气血全无! 感受到苏少艾手掌传来的阵阵凉意,秦风眼色微黯,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探下陈氏情况。” “启禀王爷,陈氏还有气息。想必是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秦风闻言,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没死就好办,本王还怕没人报仇! 秦风本想叫人将其泼醒,又想到苏少艾在这儿,多少是忍了下来。遂命人将其唤醒。 “唔!”许是士兵碰到了伤口,陈氏痛苦的皱着眉醒了过来。 苏少艾再也忍不住,甩开秦风的手迎了上去,因此也没看到秦风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陈氏醒来,竟见自己日夜思恋的儿子近在眼前,猛然有了力气,将其抱住,生怕这是黄粱一梦。 “爹爹莫怕,艾儿在此。" 陈氏闻言,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以前,在宫里被小人陷害,被妻主责罚。他这个儿子,他这个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孩子,却总是抱着他,说:爹爹莫怕,艾尔在此。 明明那么小的人,却总是让他心安。 “对不起,对不起……”陈氏泣不成声,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苏少艾强忍住流泪的冲动,软声安慰陈氏:“孩儿不怪爹爹,爹爹莫要自责。” “还有完没完!”秦风不带感情的声音想起,相拥的二人一震。抬眼却见秦风双目赤红,眼中尽是难掩的杀意! “秦王!”陈氏猛地推开苏少艾,手脚并用的爬向秦风,拉着秦风的暗红蟒袍,眼中就是祈求,祈求她放过苏少艾。 而秦风却恍若未觉,嫌恶的一脚将其踢开,:“滚!” 本就重伤的陈氏又遭此重创,一口**喷出,惊得苏少艾形神俱裂:“爹!” “咳咳,艾儿莫要担心,爹爹没事。你先出去,爹爹有事想和秦王单独谈谈。” “爹。” “艾儿,爹爹求你……” 苏少艾见陈氏又剧烈的咳起来,连忙道: “好,爹爹莫急。” 苏少艾起身,见秦风怒意未消,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中微凉,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 “是!” 待人全都离开,陈氏复又跪起,道:“若秦王想知是何人将罪氏夫妇绑来,罪氏除了知道那人武功之高,天下罕见之外,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苏辰洛是怎么死的?” “秦王囚杀。”陈氏平静的吐出这四个字,果见秦风脸色骤变。 “你敢威胁本王!”说着又是一脚将陈氏踢到在地,狠狠得踩在其颈部。 “咳咳,秦王之名甚大,罪……罪氏也是逼不得已,只……只是有一……一事相求罢了。” “呵,求?” “您要的东西,全天下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在何处。” “是吗?”秦风不屑,松开脚,转身走至密室中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霸气那个漏啊! 陈氏见秦风如此说,便猜到秦风已知那东西下落,陡然紧张起来,道:“秦王即知那东西下落,为何不……” “为何不杀了苏少艾?”秦风接过陈氏的话,冷笑道:“游戏没玩够,怎么舍得!” “你!”陈氏闻言,全身冰冷,如入坠冰窖!“你就不怕我将此秘密告诉北辰叶?” “呵,不自量力!”只要你还能活到那时候! “王爷,三皇女来了。” 狗鼻子还真灵,不过狗腿子却慢了不少:“请他进来。” 秦风淡淡的看了眼陈氏,眼中的讽刺与威胁不言而喻。 北慕涵进来便见陈氏瘫倒在地上,而秦风确实端坐木椅,无动于衷。 “秦王有礼!” “三皇女客气。” 二人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北慕涵就直接进入了主题:“秦王,听说你找到了苏辰洛夫妇。” “你身前便是!"秦风指了指地上的人,起身道:”既然三皇女在此,那这二人便交由你处理了,本王告辞。“说着,不等她回答,就直接离开。 北慕涵不敢拿风头正盛,势力遮天又嚣张无比的秦风有和办法,只能在心中暗恨。 ”来人!“ ”在!“ ”将这二人绑走!“ 更何况,来这儿青娘州的主要目的,便是这苏辰洛! 秦风甫一出来,苏少艾便主动迎了上去!”我爹娘……” “从此以后,你没有爹娘,只有我秦风!” 暴、室拉锯战 我们秦王爷一句: 从此以后你没有爹娘,只有我秦风!果断震惊全场,霸道至极! 苏少艾还没回过神来,便被秦风抱起,二人共乘一骑,离开了破庙。而和将军何许人也,从北慕涵一来,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立马下令秦家军火速回营! 果然没走多远,便听到密室传来的咆哮:“秦风!!!!!!!!” “呱呱呱~”寒鸦四起,羽毛纷落,林中一片狼藉 。听得如此惊悚的声音,众将士的心不由抖了抖,暗道:王爷,您又坑人了…… 这样,连苏辰洛怎么死的你也不用向皇上解释了,您真的,很懒很狠戾…… 到了秦府,苏少艾却怎么也不愿意再踏足这地方。看着眼前这古朴的宅院,他只觉得,冷,很冷…… “进去!” 苏少艾猛地甩开秦风的手,一脸嫌恶的道:“秦风!我从未这般讨厌你,你好冷血!冷血得让我觉得恶心!” “找死!”秦风恼怒,狠狠地甩了苏少艾一巴掌,苏少艾被打倒在地。 “呵,这样就恼羞成怒了?你秦风也不过如此!”苏少艾冷笑,眼中讽意十足。 “我秦风是何人,还轮不到你置喙!”秦风闻言不怒反笑,一手提着苏少艾的领子,眼中尽是不屑!复又将其扔在地上,对两旁早已吓傻的侍卫道,:“把他给我关到暴~室去!” “不用拉,我自己会走!”苏少艾毫无惧意的话彻底惹怒了秦风,心中连道三个好字。苏辰洛已死,本王正愁找不到人为我母恕罪,既然你急着死,本王又何须对你客气! 待探得情况的沈姨赶来时,苏少艾已被带去了暴~室,而秦风也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违者杀无赦! 进得暴~室,秦风一反常态没有刑罚苏少艾,仅仅是下令将其缚于刑架,但是却不准任何人为其提供食物!明摆着是要活活饿死他! “本王终究是不舍你这雪玉肌肤受得伤害……” “滚!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苏少艾扭头,坚决不让秦风碰触。 “苏少艾,不要挑战本王的极限,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呵,让你死,不如让你痛苦!” 苏少艾闭眼,无视秦风,同时也无视着秦风的话。秦风见此,反而没了怒意,莫名想起洞房那夜,那个娇羞的苏少艾,心中烦躁,转身走了出去。 待暴~室重新安静下来,苏少艾那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了下来…… 明知自己父母终究难逃一死,可是?一切与你有关之后,为什么我会那么恨你,秦风…… “小姐!”见秦风出来,沈姨立马迎了上去。 “沈姨,让我静一静。” “小姐……”沈姨见秦风一脸的疲惫,心中不忍至极,值得点点头,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虽说感情不经历磨难,难得真心!但是夫人,若小姐真和那孩子有缘,希望您在天有灵让他们少受些磨难吧。 多事的夜晚很快过去,对很多人来说,天一亮又是一崭新的开始。 秦府众人早就习惯了秦府的高压,所以无论天怎么变,上头多么难侍候,该睡觉时,他们终究能够睡好。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总是有人例外的,比如说,影卫。 “主子,刺杀王君的人属下已查到。” “说。” “是苏辰洛!” “哼,没想到还真是她!下去吧。” “是!” 苏辰洛这小人,呵,也许说小人都抬举了她!自己儿子为她保家卫国,她却害怕他利用手中兵权弑母篡位,竟一次又一次派人暗杀他!如此小人,连自己亲儿子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暗害她母亲! 秦风越想越气,恨不得将苏辰洛碎尸万段! “来人。” “在!” “三皇女是否离开青州?” “回主子,三皇女今早刚走。" 走了?昨晚吃了那么大一亏,竟也不找她来理论理论,着实无趣的很。 若这府中下人听得此话,怕是不得不泪奔:主子,人家无趣,也比您无聊的好啊…… 于是这崭新的一天,就在无聊的秦王爷的”怨念“中度过了…… 知道第三天,秦风终于忍不住去暴~室看看苏少艾的情况。 ”滋味如何?” “甚好。” 不吃不喝三天,对练武之人来说确实不是难事,更何况苏少艾还能如此平静的对秦风说甚好。 甚好?甚好那就继续。 于是气愤的秦王殿下自动忽略了苏少艾那干涸的嘴唇,及已经被绳子勒出血痕的双腕。 在秦风与苏少艾之间类似赌气的拉锯战之下,时间又悄悄的跑走了,直到天下的腥风血雨又要开始的前一天,即,苏少艾被关的第十天,秦风又来到暴~室。 “现在滋味如何?” 本来昏睡的苏少艾,在秦风来之前便被下人给弄醒了。原本干涸的嘴唇更加失了水色,而那手腕上的绳索,更是被勒出的**染红。整个人已没有了力气,回答秦风的话更是轻的听不出来,:“还好。” “还好?”秦风笑了,还真是嘴硬的紧:“你还能饿个几天?” 苏少艾不答,秦风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无谓的说道:“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本王突然不舍你这般模样,索性本王直接送你一程,早日去见你父母,省的在此受罪。” 苏少艾听得“父母”二字,怔了怔,许久才道:“放我下去。” 听得此话,秦风薄唇轻勾,想通了吗? 苏少艾看着秦风的眼前,真真是不泄露丝毫情感!他毫不怀疑,若是今日自己没有想通,秦风会真的下决心让他饿死在此。 秦风她,真的不是一仁慈的人,此乃天下共识! (跪求收藏,评论 票票什么的……) 自从与秦风交集…… 苏少艾刚被解下来,便听到下人来报,宫里来圣旨了。 “秦王殿下,皇上口谕,令您即刻启程回京。”传令兵见秦风进得厅堂,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行礼,恭敬的道。 “嗯,一个时辰后本王自会启程。” “呃?是!”传令兵一愣,随即领命离开。即刻,也是因人而异的。 “沈姨。” “老奴在。” “青州就交给您了。望您……” “小姐,老奴等您回来,您的家,老奴会守护好的。” 家?听到这个字,秦风猛然被触动,感觉心里有什么砰然而碎。原来,自己父母魂归之处,就是她的家。 “小姐?小姐?” “嗯?”秦风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了,敛敛情绪,道:“沈姨你去为我备两匹马。” “小姐,马已备好,但是您确是要两匹马吗?” 秦风闻言,微愣,旋即改口:“换马车吧。”苏少艾,她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 苏少艾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奢华到令人眩目,与秦府截然不同的布置:“这是……”话还未完,便见不远处正闭目养神的秦风。 “王君,您可醒了。” 苏少艾听得这熟悉的语音,才发觉自己身旁竟还有两人,赫然正是上次被秦风杖罚的幽竹二人。 看来是自秦风对自己的震慑太过巨大,竟然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她,反而还忽略了身边毫无武功功底的两个人。 如此想着,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里:“扶我起来。” 幽竹二人听令,立刻小心的将苏少艾扶坐起来。被秦风下令不给吃喝的关了那么多天,苏少艾只觉全身无丝毫力气。 随意打量着这奢华的令人咋舌的马车,一张被狐皮包裹着的贵君椅,一张楠木茶几和玉质棋桌,而自己的身后则是摆满了兵柜,想必其中必不乏世上罕见的兵书,除此之外,还剩有那铺满波斯地毯的偌大空间。马车四周还藏有暗格…… “过来。”秦风淡淡的声音响起,苏少艾才发现她已经看他许久了。 而幽竹二人见此,只得恭敬的行礼退下。秦风,在他们心中永远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幽竹二人刚下得马车,便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巨响,惊得他们悄悄的离了马车一两步远,生怕什么灾祸再次殃及己身。 “小心!” 苏少艾力不支身,身体一软,将身旁小櫈上的药碗打翻在地险些割伤了自己的手。 “我没事。”苏少艾抽走被秦风紧握手中的手,见秦风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片迷茫,到底哪个秦风才是她? 二人一时无言,各自将头撇向他处,一时间,马车里除了车轱辘、马踏青草的声音,便也没了声响。 许久,终是久居高位的秦风适应不了这令人尴尬的氛围,似斟酌了许久般,慢慢的开口:“你只知我秦风将你西燕亡国,逼得你家破人亡,那你可成想过我为何这么做?” 苏少艾未料到秦风开口便是如此重要的事,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回答,好在秦风并没有要求回答他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十几年前,你母亲和我母亲是结拜姐妹……” 秦风转身看着苏少艾的眼睛,不出所料的看到他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冷笑着开口:“可就是她这结义的好姐妹 ,凭着我母亲对她的信任,竟然在她茶中下毒,将她毒死。也许我母亲至死都没料到最后会对她下手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不过,她应该更没料到的是,她那好姐妹竟然想一把火焚了她的家,欲害死自己的妻女。” “不 ,不是。”苏少艾不愿相信自己那么尊敬的人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 “不信?你可认得这个?” 看着秦风拿出的东西,苏少艾更是不可相信,这不是父亲给他的东西吗?“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以为,在我秦风眼下,还能藏住什么东西吗?” “你!” “何必如此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难道说,你母亲当年因此物杀我母亲,而你现在也想因此物杀了我吗?”秦风冷笑,语气中全是恨意与讽刺。 “你……”苏少艾心中一冷,面对秦风的质问,自己却无话以对。自从与秦风有了交集,自己吃的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苦都多;自从与秦风有了交集,自己处处受她压制而不得解法;自从与秦风有了交集,那个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的苏少艾就死在秦风手里了;自从与秦风有了交集,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自从……自从…… 苏少艾越想越急,越想越委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见过不屈的苏少艾,见过倔强的苏少艾,见过服软的苏少艾的秦风,就是没见过会在自己面前流泪的苏少艾,一时之间,那临危不乱,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秦风也慌了神。连忙将摇摇欲坠的苏少艾扶着。 “我不想看见你。” 听得苏少艾这类似撒娇赌气的话,秦风更愣了,高智商的战神的脑子也转不过来,只能拼命的收刮脑子中少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安慰人的话:“好,你看不见我。” 装扮成侍卫的那些影卫一个踉跄,头顶无数只乌鸦飞过。可以脑补此时抱着正君的主子,一脸阴霾又略带关心的说着:你看不见我…… 看不见……看不见…… “张颖!” 只见听得秦风召唤的影卫兼大夫,立马奔命似的进了队伍中间那六马并驾的马车。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张颖顾不得向秦风行礼,道一声:恕罪。便为秦风怀中吐血不止的苏少艾把脉。没多久,苏少艾便不吐血了,只是惨白着一张脸昏了过去。 感受到秦风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暴/虐气息,张颖立马下跪汇报病因:“主子,苏正君是气急攻心,伤了心肺,才吐血昏迷的。” 秦风闻言,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小心将苏少艾放在铺上,吩咐道:“在西更城停留一晚。” “是!”张颖埋首,装作没看到秦风将那世上罕见的疗伤圣药——续魂散喂与苏少艾之口。 主子,那东西可是您……唉!不妄言主上,不妄言主上! 回京,故事开始 “主……” 秦风挥了挥手,打断幽竹二人的见礼,扬手令他们退下。看着在床上昏睡了三天,呼吸浅浅,眉头微皱的绝美男子,心中那长久束缚自己的执念突然间就散了。凝视着眼前这抹白色,说不出缘由的,心疼。 让你睡觉都皱着眉,烦恼痛苦的,可是我?你父母给予我的痛苦,难道不该由你来偿还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心中一遍遍的反驳,不该是你!不该是你的! …… 看着床上的人,秦风眼中的挣扎是如此的明显,但是却没有人在这件事上,给她一个正确的建议。家族的血海深仇,永远都是那么的让人想挣扎却无法挣扎,想逃脱却无法逃脱的束缚! “来人,传张颖!” 待苏少艾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仍身在马车中,听得檀渊禀报才得知马车已行至京城郊外。闻得空气中淡淡的芳草气息,苏少艾撩开马车卷帘,对着前方马背上一袭暗红锦衣的秦风道:“我要骑马。” 刚睡醒的苏少艾,声音软软糯糯,不似往常般清冷,撩得人,心痒痒的。 秦风黑着脸飞身将苏少艾抱至马背与自己共乘一匹,一旁侍卫见得,连忙稳了心神。几天下来,早就见识了自家主子那独占欲,自己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了?果断驾马稍离一尺。 一旁的张颖拼命压下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高坐马背,目不斜视。但是,有心的人会发现,她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主上喂王君喝下彼岸花草,忘记前尘,是对还是错? “子轻,花好香。” “嗯。” 秦风,字子轻。子轻这名,这世上恐怕就只有王君唤过吧。 彼岸忘忧,此岸即情。忘记,也许才是最好的吧。 “子轻。” “嗯?” “我做梦了,梦见你恨我。” “……” “梦见我很怕你。” “别怕,梦而已。”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永远不会。 “子轻,对不起!在梦里,我想杀了你。” “……” 耳力极好的众人自是听得见苏少艾说的话,皆是屏住了呼息,等着秦风的回答。 良久,久到人人都以为秦风不会回答了,才听得秦风低低的声音传来:“你还梦见了什么?” 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却让张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药,应该没事吧? “我梦见了我爹娘……但是他们都死了。” “嗯。” 嗯?!张颖紧绷的心被秦风这回答激得一颤。主子,嗯,是什么意思? “子轻,你在生气吗?” 秦风一愣,才发现自己环着苏少艾的左手不知不觉间使了力,道:“弄痛你了?” “呵,怎么会。” 秦风看不到苏少艾的脸,但是她知道苏少艾笑起来那凤眼含情的模样,她以前还以为苏少艾是一个没有笑容的人,自从喂她喝下彼岸花花草后,那个冷冷清清的人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高兴时会笑难过时会别扭不和人说话,会生气,会不满,会发泄自己的脾气的人。 也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苏少艾吧!以前那个没有生气的冰冷将者,仅仅是一个被所谓的责任逼迫得没有自我的木偶! 保家卫国怎会是他的责任?!苏少艾,苏少艾,你怎会如此的傻,去维护那不值得的人,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你母亲吗!? “唔~"苏少艾没想到秦风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马背上吻他。 “少艾,我好心疼……”听得这话,苏少艾自然不在心疼,自是令他不解的是,秦风说心疼,他竟也心疼秦风。 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秦风对苏少艾的感情来得这么快,这么炽烈。也许从第一眼见他时就开始了吧!开始了对他的心疼,对他的羁绊,对他的爱…… 秦风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行了一月,终于到了夏国的心脏——京都! “卖糖葫芦叻!糖葫芦!” “好吃的面条,面条!” “新鲜刚出炉的包子咯,卖卖包子叻! …… 一声声比别人更高亢卖力的吆喝声,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无一不彰显者京师的繁华。 苏少艾悄悄的将窗帘掀了个小缝,好奇的打量着这他从未涉足的地方。让幽竹等人讶异的是,苏少艾即便好奇,眼中却从未流露出好奇的心情来,凤目流转却无情。 “王君,到秦王府了。” 戴上面纱,出得马车,入目之处便是与青州秦府截然不同的奢华府邸:“秦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张扬至极! “恭迎王爷、王君回府!”守卫王府的侍卫,全都恭敬跪拜,虔诚至极!可见秦风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与影响力! 秦风不做表示,牵着苏少艾的手一起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恭迎王爷、王君回府!” “恭迎王爷、王君回府!” 府中站在前排的便是因各种原因送进秦府的莺莺燕燕,其后的便是府中一二等仆人,零零总总有百来人齐齐伏跪在地,好不壮观! “平身吧。” “谢王爷!” 看着眼前这些个环肥燕瘦,姿色各异的男子,秦风苏少艾二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只不过原因各异罢了。 “王爷,十六殿下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立于一旁的秦王府管家秦忠见秦风面露不耐,连忙上前躬身禀告。 “嗯,请十六殿下去书房,本王随后就到。” “是!”秦忠挥手,院内的人也便行礼退下。 而秦风将苏少艾带至府中主院——轻风阁,交代下人可领他逛逛便离开了。但是,秦风走后,苏少艾却屏退了下人,卧床休息。幽竹二人是了解苏少艾的秉性的,对秦风还能说几句话,对其他人不无视你就是最大的重视了。且久居上位,性格清冷,不喜不服从命令,阳奉阴违的人。 大约一刻过后,苏少艾却做了件令所有人为之咋舌的事——翻窗出逃?! 秦王耍流氓 苏少艾虽说被秦风喂了类似与忘情水之类的彼岸花草,但是这种药的作用也仅仅是让人遗忘一些记忆吧了,并不会伤害人的智力,改变人的秉性等等。 所以说,只要苏少艾愿意,避开王府的人也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苏少艾喜静,所以想溜达的时候,自是往人少的地方走。苏少艾虽说没了在青州以前所有的记忆,但是毕竟是一国皇子,什么样的奢华他没见过,即使脑中隐约熟悉什么但他却说不上来。所以即便秦府再奢华他也不敢兴趣,更何况他不是那种恋慕荣华富贵的人。 越走苏少艾眉头皱的越深,秦府的奢华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他那已经遗失的记忆。心中烦闷,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头突突的刺疼,眼前一片模糊。强制稳住心神,见前边有一凉亭,提气飞身前往。 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揉着太阳穴,企图减轻些痛苦。好一会儿,这股疼意终于减了下去,却没想一股倦意袭了上来,止也止不住…… “风,天色已晚,我和子琴便不再多留。你舟车劳顿,好生休息吧!明日还得进宫呢。” “嗯,秦忠,送十六殿下及孟小姐!” “是!十六殿下,孟小姐,请!” “嗯,子琴,我们走吧!等风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再来。” “好,秦王殿下,草民先行告辞。”孟子琴拱了拱手,便和北陌羽一同离开。秦风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孟子琴,眼中难得流露一丝肯定。 不愧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在京城没待多久便把原来的脾性藏了起来,进退有度,举止得体。呵,来了京城,你的真实才华也该显现出来了吧!装了这么久,也够累的。陌羽,你交了一个好友,但是她背后的实力却并不一定会为你所用啊。 北野辰…… “王爷,晚膳已备好,可否用膳?” “送至轻风阁,本王与王君一同用膳。” “是。" 秦风扬手令房中的下人通通退下,不得吩咐不可靠近书房一步! 从怀中拿出那令天下震动的神秘图纸,眉头紧皱,眼神格外的冷冽! 就是这张纸,害得她家破人亡,父母至死不得瞑目!她倒要好好看看,这到底是有何惊天的秘密! 自苏少艾哪儿得到后,她并没有急于观看,本想说等到那人来时再,只不过,那个人太难看透…… 这是…… 只见这泛黄的图纸上密密麻麻画慢了各种符号,但是她却一个都不认得!?看到这,秦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这东西,即便公布天下,也没有人会明白这画,不,写的是什么。 这方方正正的图画,不是字是什么!只不过不是这天下人能识得的字而已。 ”哼,北辰叶,这东西,给你又何妨!“ 敛了眼中的讽意,清明的眸里又恢复往常的墨黑,无情无心思。 秦风将图纸上的字符刚誊写完,便见下人匆匆忙忙的来报:”王爷!王君不见了!“ 秦风看着斜倚在凉亭长椅上熟睡的苏少艾,冷冷的月华拂过长长的睫毛,浅浅的阴影点缀着白如凝脂的肌肤,素色云锦迎风浅舞,宁静亲和的模样化了心中的柔软,原本慑人的怒意荡然无存。 俯身在苏少艾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心中的炽烈爱意难以表达,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 “怎么办,我竟未想到,我是如此的放不开你。” “嗯?”苏少艾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意识还未清醒便被秦风炽烈的吻锁住了所有思想。 少艾,不管未来如何,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一定不要。 少艾,对不起,我爱你如此之深我却不知道。 少艾,少艾…… 对不起,我爱你…… “唔~唔!” 苏少艾终于脱离出秦风的狼吻,脸色晕红,看不出了是羞得还是憋的……但恼怒之意秦风却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呵,哈哈哈~”看着苏少艾恼怒的转身离开,秦风心情大好,开心的笑了出来。 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还不忘喊着:“夫君这是要回房等为妻吗?” 此话一出,苏少艾脸更红了! 这还是秦风吗?流氓! 太后邀宴 回到轻风阁,苏少艾从用膳、洗浴、直到上床歇息,都没和秦风说过一句话,秦风讪讪。只得黯然回了书房。 “张颖,王君嗜睡之症合适能愈?” “回主子,王君嗜睡,说明彼岸花草的药效还未被完全吸收。不过据属下推断,过了今日,王君就将彻底遗忘前事,也不再嗜睡了。” 秦风闻言,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北陌羽今日送来的礼物,眼中情绪不明。“嗯,下去吧。” “是!” 陌羽,你到底对少艾存的心思,太明显了啊。 秦风将北陌羽的礼物放入盒中,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看了片刻,提笔写了起来。 烛火渐消,窗外虫鸣愈加热烈,清冷的月光撒了进来,更显房中的清冷。 “王爷,三更了,请保重玉体,早点歇息吧。”秦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顿时打破一室的清寂。 “本王知晓,你先下去吧!” “是!”秦忠躬身,即使秦风也看不到。 “主子!”只见房中清冷的话音未落,影卫的身影便跪在了秦风面前。 秦风接过影卫手中的密信,眼神一闪,便再也看不出情绪。看着烛火将密信一点点蚕食殆尽,一掌熄灭了房中灯火,闪身消失不见。 华国凤后失踪,华皇一怒之下将凤后族人尽灭之事,想必不久之后将传遍天下。北野辰,你的狠戾果然名不虚传! 翌日 苏少艾独自在后院练武,剑花缭乱,白衣翩飞,好似剑中仙子!若是秦风在此,定会不吝一个“好”字! 如此状态的苏少艾,于秦风来说,定是少见的。由此可见,他的心情比以前是大不一样的。 “咻!”剑气所过之处,草木皆折腰臣服。待苏少艾收了剑势,只见院中花草尽毁,这可苦了饲养这一草一木的下人。不过,一向随心,将花园当作练武场的少艾似乎并未觉得不妥,从他勾起的唇角可知,他的心情是极好的! 没想到自己前几天嗜睡的症状竟然好了,脑中也清明许多,不再想以前一样浑浑噩噩,浑身上下,竟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难道,生秦风的气竟有如此好处? 对了,昨日秦风似乎并未回房,今早……怕是上早朝去了…… “王君。”檀渊出声,打断了苏少艾的猜想。 “何事?” “启禀王君,宫里有人来了。” 皇宫,勤政大殿大大小小的官员,并排垂肃两侧,但是眼睛却小心翼翼的瞟向殿中站着的暗红华袍女子。 “秦王此次查出贼寇苏氏窝藏之地,功不可没,想要什么奖赏,朕都将应允!哈哈哈~”夏皇高坐大殿之上,愉悦的笑声在殿中回荡。众臣闻言,心中艳羡不已,秦王之地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被帝王猜忌了吧!可是秦王却依旧荣宠不断,被皇帝信任至极,实乃罕见! “臣不敢,此次抓捕苏辰洛之事,三皇女同是功不可没!” “哈哈,好!三皇女,你要和赏赐?” 北慕涵闻言出列,恭敬的道:“儿臣不敢邀功,为母皇分忧乃儿臣分内之责,怎可邀功。” “嗯。”夏皇轻吟,便不在做答,偌大的大殿之类顿时鸦雀无声。 “我朝行事,赏罚分明,既然有功就应封赏,尔等不必推脱!” “是!”秦风、北慕涵同声应答。北慕涵悄悄瞥了秦风一眼,却从对方年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百官私下议之面瘫,诚不欺我。 “来人,传朕旨意,封三皇女为睿王。特此秦王城南皇家之地为秦家军之营地,并掌兵部尚书之职。”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专门赐地为秦王练兵,秦家军,秦家军!顾名思义,这上万的士兵皆是秦风的人,皇上岂会不知,但是陛下此举是为何意? 不仅百官如此想,秦风也微皱眉头,隐隐有些疑虑。 立于百官之中的北陌羽,眼神不明的看了眼秦风,脑中同是疑虑。 不过,秦风却释然,夏皇此举定是想将她秦家军控制在京中令她有所顾忌,但是她秦风是何人!再说,将秦家军留在京中,也正是她想要的! “退朝吧!秦王随朕来御书房。” 皇宫,御花园。 苏少艾没想到,当今太后竟会在宫中设宴,并派总管来邀,可见其对自己的厚待。不,是因为子轻才对,他苏少艾何德何能,不过是这天下普普通通的江湖人罢了,怎会值得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男人的重视。他们厚待的,不过是,自己头上这块“秦王君”的牌子罢了。 “启禀太后、凤后,秦王君来了。” “快请!” 苏少艾进得御花园,才知这太后宴请的不仅是自己,除了宫中的皇子外,大多都是与自己一般大甚至比自己小很多的大臣之子。 “臣夫苏少艾,叩见太后、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王君快快请起,今日之宴全当做家宴不必如此拘礼。”太后温和的声音传来,言辞相貌,尽是慈祥。苏少艾又看了一眼太后之侧的凤后,就严肃了许多,不是个好亲近的主。 苏少艾行完礼,一干无封号的少年们,纷纷起身行礼:“参见秦王君,王君万福金安!” “太后有话在前,各位也不必拘礼。”苏少艾有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不过看众人怔愣的反应也知,他失败了。 果然,什么平易近人,他是装也装不来得。 “秦王君既已嫁为人夫,怎还戴着面纱,在太后面前也不取下,实在是放肆!” 苏少艾抬眼,见说话的男子坐于几位皇子之中,十五六岁年纪,说话却是如此直接,在这杀人于无形的皇宫之中,若是没有强大的势力,怕是活不到现在。 如此这般,竟也没有人呵斥。看来不仅是该皇子地位之高,怕也是自己此举却是失礼了。看着周遭的人皆是一副好奇的模样,苏少艾突然反感起来。不甚高兴的摘下面纱…… “嘶~”不知是谁深吸了一口气,怎个御花园只闻鸟鸣虫语…… 臣夫不会 (上章章节已补好,请没看到的亲回头看看。谢谢!) 众人之所以不责怪那位小皇子的无礼,是因为他们都好奇这秦王君长成什么模样,竟让闻名天下的赫赫战神——秦王为之折腰!在他们看来,苏少艾出身低微,又无贡献,竟也可以得到皇上赐封,想必是因为秦风宠之之盛为她求得的。 如今见得苏少艾这倾城绝世之貌,都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真是女娲娘娘厚爱,造他之时极尽心思,而他们也不过就是随手甩出来的般,难以比肩! “还不快赐座,你们要让秦王君站到什么时候!”凤后凌厉的语音想起,众人回过神来。宫侍立马将苏少艾引致众少年及众皇子之首的位置坐下。 凤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苏少艾,心中突然高兴了起来。如此妖孽,幸好先一步被秦王得去,若是被陛下看上了,不知道又得惹出多少幺蛾子! 而其他公子皇子们,见到苏少艾的样貌后,眼中的不甘表现的那么炙烈,可又无可奈何,在这容貌上,能陪的上秦王殿下的,怕只有眼前这人呢。 但是,长得再好又有何用?若是…… “今日哀家与凤后在此设宴,也不过是和大家聊聊家常。各位同住京城,母亲同朝为官,也是有缘。今日大家就在此好好玩玩,互相熟识,也是好的。” “是。”众人躬身称是。太后发话,众人谁敢不应? 在座的各位公子齐齐说开了来,而苏少艾浑身上下皆是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如此这般自是没有人敢接近的。好一会儿,一十六七八的公子起身向首座的人行了行礼,又对苏少艾福了福身,才开口:“王君,众兄弟仰慕王君风姿,特请王君为太后、凤后舞一曲,众兄弟也可借此机会向王君学习一二,并解心中仰慕之愿。” 少年此语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向苏少艾看去,苏少艾眉头微蹙,没有应答。 好一会儿,众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独占中央的少年有些尴尬,他刚才那句话意图太过明显,若说成让王君表演给他们看那是不可能且失礼的,但是他在话中加了太后、凤后,即使王君明白,怕是也不好拒绝的吧。 “秦王……” “我不会。”“我不会”三个字,直接打断了少年的话。 “什么?”苏少艾几乎无语调起伏的一句话,让少年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苏少艾竟会如此直接的拒绝,一时失态。 “秦王君莫要谦虚……”连老太后都不相信,以为苏少艾是因为少年的失礼而说出拒绝的话来。 看着众人皆是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苏少艾还是那淡淡的三个字:“我不会。” 这不可能吧? 少年们像炸开了锅般的讨论了起来,皆是说着:“不可能吧?” “怎么会?" ……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少年没想到苏少艾会突然问他叫什么名字,一时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众人听闻苏少艾的问题,也都安静了下来。看少年慌张的样子,众人都以为苏少艾是生气了,一时之间竟都不敢出声。 “臣子乃户部尚书之子,陈清和。” “陈清和。”苏少艾轻声复述了一遍,也不再开口了。 如此情况下,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无形之中,苏少艾竟控制了整个宴会!?真不愧秦风当年对他谋略的赞赏! 见这场面,从凤后阴沉的脸色便知他不高兴了:“还不退下!” 被他冷冷一喝的户部尚书之子,吓得一抖,福了福身,赶忙退回了座位。 “难得太后他老人家高兴,今日之宴,大家就各展所长,琴棋书画,不必藏拙。” “是!” “六皇子,就由你先开始吧。” “儿臣遵旨。” 苏少艾抬眸,便见那六皇子从宫侍手中取得琴来,端放几上,盘腿坐下。见苏少艾看着他,对苏少艾笑着点了点头 ,便开始演奏。顿时,悦耳的琴音在花园中飘荡,,虫鸣、鸟叫,高山流水,好一派宁静祥和。如此音乐,竟从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子手中倾斜而出,实在是不能不让苏少艾惊讶。 仔细打量了一番弹琴的六皇子,虽说众人皆以他貌为天下绝色,可是这天下除了他,并不缺绝色之人,至少像六皇子这份清静高雅,他是没有也学不来的。 我何时竟也想这些了? 苏少艾心下轻笑,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秦王君可是不满意?” 苏少艾突然觉得这老太后才是个难缠的主,几不可查地摇头他都能察觉,呵,到底是自己肤浅了,这皇宫之中哪有什么善角色! “臣夫并未有此意,请太后莫怪。” 接下来,一些大臣之子也陆续表演了些节目,包括那陈清和也去跳了一支舞。他不是此方行家,也知道这些少年的表演是极好的。 一个时辰过去,太后也没有要放人走的意思。苏少艾不是喜欢参加这种宴会的人,但是只要不牵扯到他,在这坐上一天也是无妨的。不过,一旦你一开始就是别人的目标,那么你就别想逃过这种被找麻烦的命运。 “各位公子用心诚是辛苦,哀家在此代太后谢过。” “臣子不敢!” “秦王君,你也为太后舞一曲吧。” 苏少艾闻言,手中的茶杯不动声色的皲裂开来。 “臣夫不会。” “唱一曲?” “臣夫不会” “弹奏一曲。” “不会。” “画画。” “不会。” “书法。” 苏少艾一愣,想了一想道:“臣夫不会。” “放肆!”凤后猛拍了一下桌子。 “凤后(父妃)息怒。”少年们闻声跪下,唯有苏少艾屹立不跪。 老太后脸色也变了,沉声说道:“秦王君不愿未哀家表演便是,怎可撒谎。” 听到这话,苏少艾彻底是不想开口了。自己是真不会,说了他们又不会相信,反而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欺上! “秦风他还真是识人不明,被迷昏了头!” 众人见老大后是真的怒了,不仅直呼秦王名讳,还当众指责秦王君狐媚!更加不敢抬头,半福的身体此时全都跪伏在地。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多数人是在心里窃笑的,他们倒是乐见太后处罚苏少艾,废了他这王君头衔更好! 若是指责他还罢,但是明眼人皆知老太后此举意在侮辱秦风。 苏少艾心中难得起了波澜,眼神一凛,俯身下跪:“臣夫知罪!” (作为一个作者,熬夜写作,辛苦是一定的,我这么做不就是希望有人看我的书,支持一下我的作品,我希望你们可以投票,可以收藏。当然,有些亲们觉得注册很麻烦,但是文章结束的一个“顶”点一下也是对我的鼓励,谢谢大家,请大家也理解一下我这个学生党吧!感恩呐!!) 赏个全尸 “哼!”老太后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做理睬。 苏少艾见此,眼神危险的眯了眯。今日之辱,我苏少艾他日定当讨回! “秦王君,你既然知罪……”凤后阴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苏少艾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不知秦王君所犯何罪啊?”一中气十足,语带愉悦的声音打断了凤后的话。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夫参见皇上!”凤后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皇上竟然来了。 “儿臣参见父后。” “皇儿请起!”老太后又恢复了一派慈祥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盛怒的人不是他般。 “微臣参见太后、凤后!” “秦卿家也来了,快快请起。” 秦风看了眼仍然单膝跪在地上的苏少艾,眼神几不可查地闪了闪。 “各位公子平身吧。” “谢皇上!” 夏皇及秦风坐在宫侍搬来的椅子上,那些皇子公子们得了允许也都陆陆续续入了座。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苏少艾身上。 “秦王君也先起来吧。” 太后、凤后闻言也没反对,皆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风。现在,不是皇帝的命令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儿了,而是秦风本人在此的原因。 不管是议论秦风,还是侮辱秦风的话,谁都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即使皇家也不例外! “谢皇上。”苏少艾起身,视线与秦风在空中交汇。虽说秦风面无表情,但是苏少艾却知道,她生气了。 “皇儿?” “嗯?儿臣在。”夏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秦王君看的入迷了。 果不其然的,太后、凤后、秦风包括苏少艾在内的无人均不一而同的黑了脸。 看着凤后和太后眼中来不及逝去的暗光,苏少艾知道这两人怕是不会让自己好过了。 呵,真当我苏少艾是人人皆可欺的吗! “刚才凤后说什么‘既然知罪”,不知这秦王君所犯何罪啊?” 太后闻言,直接接过了皇后即将出口的话:“是哀家让秦王君为我表演一曲,可秦王君却谎言拒绝,让哀家有些生气。” 秦风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苏少艾。以她对苏少艾的了解,琴棋书画什么的苏少艾确实没什么会的,但是,他不会的话是一定会承认的。 但为何说他“既然知罪”?难道,他会又拒绝,被发现了? 这绝不可能! “启禀太后,内子从小与其师于深山学艺,琴棋书画之类的,他确实未曾接触。”不管什么原因,救下苏少艾再说。 “这?”夏皇装作为难的看着太后。 太后见秦风这么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知罪的理由,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夏皇一时尴尬,对凤后使了使眼色。凤后按下心中的不满,对座下的众人道:“今儿个天也晚了,你们有都回去吧。” “是!”众人应声退下。今天的宴会,真真是个不欢而散又无聊至极。少年们悄悄抬头看了眼秦风,捂着心口快步离去。 “皇上,微臣也先告退了。”秦风欠了欠身,不待夏皇应允,直接拉着苏少艾的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路上二人都不说话,苏少艾也任由秦风将他拉着。感受到秦风身上愈加浓烈的冷意,苏少艾皱了皱眉。 他实在不明白秦风到底在生气什么?貌似,今天该生气的是他才对?!别以为他没看到走的时候,六皇子悄悄塞给她的纸条。 坐上马车,秦风也不放开拉着苏少艾的手,墨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但是她不发一言,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苏少艾被秦风看得心里发毛,欲挣扎出秦风的桎梏却不得法。 “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去赴宴?” “什么?”苏少艾愣神,没意料到秦风开口问得竟是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去赴宴?为什么要摘下面纱?为什么要认罪?” 面对着秦风一连串的问题,苏少艾沉默了。狠狠得甩开秦风的手,离她远远的坐下。 秦风平了平心情,知道自己的问题太过了,身处苏少艾的位置,有些事是没办法避开的。 秦风试图缓解尴尬的局面,从身后将苏少艾抱住,柔声道:“你今日是为了我吗?” 苏少艾不言,算是默认了。见他默认,秦风心情从未有过的高兴。感觉自己付出的感觉得到了回报。 秦风将苏少艾扳过身来,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从今以后,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这天下还没有敢得罪我秦风的人!” 秦风此话说的嚣张,却也是事实。但苏少艾听闻此言,心里却莫名堵得慌,冷笑道:“是吗?” 看来自己这么委曲求全,在她眼中竟是多余的了。 苏少艾的冷讽,让秦风心中的愉悦瞬间被浇灭,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还好车夫回报到府了,打破了车内凝重的气氛。秦风阴沉着脸下了车,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让欲上前伺候的下人远远的跑开了。 秦风气,苏少艾也不甘落后的生着气。让一干下人不知如何是好,主子相互置气,最后遭罪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苏少艾进得府内,看着檀渊幽竹二人迎了上来,没好气的开口:“听说这里也有个顺园?” “呃?”檀渊一愣,王君问这个作甚? “是。”幽竹回答道,看了眼檀渊,眼里的提醒之意显而易见:刚才见王爷黑着脸回了书房,怕是二人在置气呢?还是小心伺候为好。 “你们去将我的东西搬到顺园去。” “是!”见幽竹应承的快,檀渊连死的心都有了。顺园是座废园,这幽竹是不知道吗!明知王爷王君二人是在置气,还这般做,这不是找死吗?! 檀渊瞬间觉得自己前途一片昏暗。王爷,看在奴才伺候王君这么一段时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日后您能赏个全尸吗? 檀渊惨死 苏少艾心里有气无处发,索性出府去转转,顺便看看这繁华的京城。 京城与青州的风格大不一样,作为一国之都,这里的繁华自是不需多说。与青州相比,这里的城区布局更显等级的森严。 皇城居中,皇城中央为夏国的统治中心——皇宫;皇宫四周为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而皇城之外,自然就是百姓生活的地方了。夏国与华国一样,商业发达。坊市不分,合二为一,并且无时间限制,百姓十二个时辰均可营业。 而秦王府地处北方,为除皇宫之外,皇城中最大最尊贵的地方。因此,从秦王府到百姓居住的区域,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苏少艾摒弃了代步的马车,徒步从秦府走到这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悠哉游哉的走了半个时辰。 “卖糖葫芦诶!有香又甜的糖葫芦哦!” “唐人!卖唐人哦,各种各样的唐人,您要什么就有什么!" "卖丝绸……” “代写书信,五文钱一封!” …… 来来往往各色人等似乎全都跑到这一条街来了般,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 苏少艾哪儿知道,他一来就来了这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春熙街! 春熙街所处位置是官邸与平民居的一个交接处,而这又是通往皇宫的道路之一。所以,这里自是人群最复杂的地方,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所以,京城的其他地方才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惹城南官,莫惹城北狗。”谁知道,你看不爽的一条狗,踢了才发现它是丞相小妾的心头肉?!找死吗这不是。 所以,当店小二看到苏少艾踏进店里是那殷切的模样,那比见到爹妈还亲上百倍的样子,你也不会奇怪了。 “公子,您要的岷山顶尖雀舌来了。” “嗯,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 “是!不打扰您呢!”小二恭敬的退下,待关上门,才发现自己的心像有万匹宝马在奔腾一般,跳个不停! 虽说那位公子带着面纱,但还是能从他那玉雕的眉眼上想象到那绝世的容颜!自己在这京城从小待到大,什么养的贵人自己没见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像这位公子般,一双灵透的眼便摄取了人的所有心魄! 但是,这位公子的气息,不像是京城人士。 “王二!快给二楼上茶!” “好嘞!” 这客栈的主人倒是个有想法的主,客栈布置成回形,最外临街,热闹景色随意可见;最里面又与外面的喧闹截然不同,这里面竟有着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四周绿树成荫,花草环绕,凝息一闻,皆是花草芳香,好不惬意! 这别有洞天的设计让苏少艾来了兴致,临街临园的雅间皆要了间,白日在临街处赏这“人间百态”,晚上就在那临园处歇息。这地方虽小,却甚和他心意,今晚,他还真就不回去了! 而另一边一直生着气处理完军务的秦大王爷突然想起六皇子塞给她的纸条,皱着眉头看了看,一会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家主子,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原来,六皇子给秦风的纸条简略叙述了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果然猜的没错,这人下跪认罪,竟还真是为了自己。 心里被苏少艾的举动软化了秦风决定去找他老公,打算委婉的表示下她的心情。可是当她走进轻风阁时,听到下人的报告,顿时又气得火冒三丈! 难道自己是真的对他太好了!? 匆匆赶回轻风阁的檀渊二人,见秦风这比锅底还黑的脸色,脚下一软:“嗵”的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王君,去哪儿了!” “王君……王君……” “这里的东西可是你们搬的?”阴冷的声音仿佛结了冰般寒冷彻骨。 “是……是……奴才……奴才……” “来人!” “王爷饶命啊!王爷!主子饶命!主子!”檀渊幽竹二人看着身后随时都将执行命令的两个看起来凶狠异常的女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别,爬行到秦风面前,拉着她那鎏金的暗红长袍使命磕头告饶! “托下去!” “不要!不要!主子饶命!主子!” 一旁的下人,看到幽竹二人的样子,心里直泛冷气,腿肚子也忍不住打哆嗦,秦王爷的狠名,可不是传着玩的! 得了令的下人为了不让二人叫唤,更是为了不让二人咬舌自尽,拿了块破布,一人一个把嘴给塞上。待会儿的酷刑,这俩人……怕是没有一个能活的下去。 “谁先来?”手执薄刃的刑手看着面前这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少年,冷漠的开口。 二人闻言,皆惊恐的摇了摇头,挣扎的想往后退,但是,被绑在刑柱上的二人哪儿有什么可以移动的范围! 好一会儿,檀渊似任命了般,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没了惊恐。看着泪眼汪汪的幽竹,吸了口气,对着刑手点了点头。 “呜呜!呜呜!”不要!不要! 幽竹一遍又一遍的“呜呜”着,泪水止不住的落。 檀渊!不要让我一个人活下去!王君,您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单纯如孩子的幽竹又怎会明白,这一府之主的心思。即使苏少艾回来了,你们中也必有一个人会被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千刀万剐! “啊!”一刀。 “啊!!”两刀。 “啊!!!”三刀。 …… 几百刀下去,刑柱上的人已血肉模糊看不出模样。偌大的院里即使挤满了人,也是静悄悄的。所有人的脸色无一例外不是苍白的,却不得不忍住心中的恐惧与恶心,强制自己不要晕倒,不要害怕,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刑柱上生死不知的人。 从一数到一千,幽竹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惧意与悔恨,晕了过去。 血色的鞋子,定不是檀渊的血将它染红的,不是,不是…… (看了,留个言,收藏下下,洒朵花什么的,真的不会怀孕啊亲们!么么!) 云锦书 十天,算上今天,苏少艾已有十天没有回王府了。在这十天里,秦风没派人来找他他乐的自在,也不急着回去。全然不知在他不回去的十天里,秦王府发生了什么。 秦风不去找他的原因定是一般人想不到的,秦王的心思这世上还有谁能猜的准呢?况且,以秦风的自信,她并不相信失去记忆的苏少艾还能给她折腾个什么事来! 秦风所想的却也是事实,苏少艾不回府的这几天除了逛武器店便是游山玩水,一个人好不惬意。心中涌起的烦躁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以前从未有此舒适的时候。 一想到这儿,苏少艾就忍不住疑惑,在他记忆中秦风对自己并不是非常严厉…… 他知道他自己失忆的事,而这还是秦风告诉他的。在秦风告诉他的所有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就是战场与江湖。所以他并不怀疑他对武器的热衷对江湖的向往等等,理所当然的,他也并不怀疑秦的话。 再说,自己时而泛起的对秦风的依恋甚至维护也让他相信,他对秦风是有情的。因此,也在苏少艾的有意逃避下,他忽视了心中对秦风的其他情绪,比如说,惧意和淡淡的杀意…… “公子,您今儿个又要出门吗?”,苏少艾最近频频出游让店小二更加坚定了自己对这贵公子是外地人的认知,为了体现京都人的友好,和各种不能说的因素,这名叫王二的店小二对苏少艾总是格外的殷勤。 “嗯。”苏少艾淡淡的点了点头,跨步出门。刚走至门口便被大腹便便的掌柜叫住。 “公子稍后!”,掌柜笑眯眯地小跑过来,因为这人,这几天客栈的生意格外的好。 看着客栈众人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瞟,苏少艾语气有些不耐:“何事?” “呵呵,公子莫气。”,掌柜笑嘻嘻的打着圆场,这些人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她可不敢得罪。“只是今日有一年一次的花灯会,到时和洛河边热闹非凡,小人知公子喜爱出游,特来告知。” “是吗?”苏少艾反问,不理会掌柜一脸的尴尬,转身离开。看来,他在这儿待的太久了。 苏少艾虽说不满于掌柜的自作聪明,但是却忍不住向和洛河边走,莫名其妙的有预感,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独自出行了…… “爹爹,我们也去那边看看吧!好热闹啊!”一个大约三岁的女童,手里高举着糖葫芦,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喊着。 “煜儿,你慢点儿!女童的父亲紧跟着孩子的后面,眼中满是紧张。 小心!苏少艾心中一紧,条件反射般出手接住因惯性而差点跌入河中的孩子。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苏少艾看着怀中红扑扑的小孩,心中顿时被满满的喜爱充满。 ”煜儿!”孩子的父亲气喘吁吁的跑来,从苏少艾怀中接过受到惊吓的粉嫩小娃,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苏少艾看着面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细细打量着。一袭淡蓝云锦长袍熨帖在身上,衬托出此人的高挑身材,看着这孩子就知道这人容貌不凡,难怪和自己一样戴着面纱。苏少艾唇角轻勾,但是像自己这般讨厌这绝世容貌的人,怕是没有了吧。 “多谢公子救了我家頑儿。”男子说到,将孩子放下,曲膝郑重的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难掩其高贵的气质。 “不必多礼。”苏少艾连忙出手将他扶起,心中尴尬。好一个知书达理的人,这般雍容的气质,当今国母也不能及。 “不知锦书可否求知公子姓名?” “叫我少艾便可。”苏少艾笑笑,从他有意缓和的语气看得出来他是不讨厌这锦书的,相反地对他印象极好。 “ 嗯,煜儿,快叫少艾叔叔。” “艾苏苏~”,孩子糯软的声音让苏少艾更加喜爱,弯腰抱起孩子道:“乖煜儿,想不想去船上玩玩?” “好呀!好呀!”孩子高兴的拍手。 云锦书弯弯的眉眼也体现了他愉悦的心情。苏少艾一提气,越过河岸的百姓,抱着书儿直达河中的花船上!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煜儿高兴的对着河岸的父亲喊着:“苏苏,苏苏,快把爹爹飞过来,快把爹爹飞过来!” 孩子口齿不清的叫喊着,粉嫩的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像甜甜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好,煜儿待在这儿别动,叔叔这就把爹爹接过来。”苏少艾说完,见孩子一脸激动的盯着对岸,返身将不会武功的云锦书接了过来。 “哇!好俊俏的公子!” “天啦!今日老娘还真是饱了眼福!这老天对我们太好了吧!竟将他们的面纱吹了下来!” “这两人,当真是丰神俊秀,俊美非凡,男儿当众的极品!” “对对对!唉!公子莫走啊!” 岸上的百姓议论纷纷,眼中的惊艳毫不掩饰。 “对不起。”苏少艾向脸色微微苍白的云锦书道着歉,他没想到两人的面纱竟会被风吹落。 “公子客气了,我们进船去吧。” “嗯。”想到岸上那些挤破头也想窥视他们的人,苏少艾面有愠色。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背影,苏少艾心情莫名的沉重了起来,看来这人也与自己一样,这容貌当真是害人不浅! 千百年来,世人皆说男颜祸水,可谁知,这倾城绝世的容貌并不是他们愿意拥有的。 “哟,两位公子里面请,想点俩位什么样的小姐呢?” 进仓第一眼看到眼前这敷着厚厚白粉的男人时,苏少艾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 这竟是一家勾栏院!?忽视不了云锦书眼中的震惊,苏少艾难得觉得自己头皮阵阵发麻,这不仅是一家勾栏院,这还是一家可以为男客服务的勾栏院! 苏少艾不敢想象若是秦风知道他来了这种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感受到空气的波动,苏少艾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来秦风是不可能不知道了…… “我们走吧。”云锦书牵着一脸好奇的煜儿,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 苏少艾瞥了眼仓中一些女人男人的yd神色,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这京都也真是浮浪的可以。 “爹爹,那些叔叔阿姨在干什么?”还没等二人回过神来,煜儿好奇的模样便刻在了二人的眼里,两个出尘的男人差点一个趔趄,唯有相视尴尬的苦笑…… 秦风这流氓 好在花船的四周有迎送客人的小船等候,受不了船家眼底身处的鄙夷,苏少艾索性将整只小船买了下来,自己载着云锦书父子泛游和洛河。 “爹爹,好多纸花花!” “这叫花灯,是祈福用的。”云锦书温柔的笑笑,将自家女儿揽入怀中,生怕她掉了下去。 “少艾?”云锦书见苏少艾盯着怀中的煜儿,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何事?”苏少艾回神,玉眸已恢复了清明。 “无事。看你这般自已洒脱,心生羡慕罢了。” 苏少艾闻言,毫不掩饰的大笑:“这世上,羡慕我的人,除你之外别无他人了!” “苏苏好厉害啊!可以在天上飞,教教煜儿吧。”煜儿一副向往的模样,水灵灵的大眼一丝狡黠闪过。看得苏少艾又是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打什么歪主意呢这是? “教你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给我束脩才行啊!” “爹爹~”云煜闻言,赶忙向自己的父亲求助。 “诶,你爹爹给的不算哦,得你自己挣的才行。”小丫头,可别再骗我了哦。 “好吧!那我帮苏苏划船?” “不行。” “我给苏苏捶腿?”云煜说着便要起身。却没想被云锦书给抱住,脱身不得:“你算了吧!你那点小伎俩怎么骗得过你艾叔叔这般玲珑剔透的人?” “嘿嘿。”小人儿见对面嘴角噙笑,佯装恼怒的人,尴尬的笑了笑,紧紧的躲在自己父亲怀里不出来。 “说吧!你是怎么瞄上我的呢?” “苏苏步履轻健,身姿飘影,一看就像个习武之人,而且……” “而且什么?”苏少艾真心不想接下去,但是却没管好自己的嘴。对这么个世所罕见的聪慧小儿,他还真防备不起来。 “而且我感觉的到,苏苏肯定是一个不逊于爹爹的大美人!” 云煜红着脸喊出这句话,才发现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瞄眼看了看苏少艾,却见对方脸上已没有了笑意,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冲突了他,愣在那里不敢在开口。 “少……” “哈哈哈,锦书,没想到你女儿不仅聪慧,连这方面也比人不同啊。” “呵呵!”云锦书尴尬的赔笑,虽知苏少艾话面上意思容易让人误会,但是他却听得出对方并没有要讽他的意思,不过也难免的红了脸。 “这孩子,就是喜欢漂亮的东西,与她娘倒是……”云锦书说到这儿,猛然住了嘴,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却真真切切的映在了云煜的眼里。 “爹,这船上有花灯,我们也来放着玩吧。”云煜的话成功的转移了云锦书的注意,苏少艾见此,心中了然。这孩子早慧,又加上不为人知的的原因,不早熟都难。那个让云锦书这般伤心的人,是谁? “少艾,你也来放吧。” 云锦书的要求不好拒绝,苏少艾放下手中的浆,接过云锦书递过来的写有“祝您平安”的花灯,眼神闪了闪。双手虔诚的将花灯放入河中,直到它慢慢飘远才收回视线,转头便见云锦书一脸温和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时让他想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句话。 “不知是哪位大人,能得你如此心意啊。” 苏少艾没料到云锦书这般温和的人竟也会打趣他,一时开不了口,脸莫名的绯红一片。苏少艾脸这一红,顿时让他清冷的容颜也亮丽的起来,可惜如此丽色,某人是没法见到了。 “呵呵。”云煜在一旁得瑟,引得两位美人长辈的眼神警告,立马乖乖的闭嘴坐好。 三人坐在小船上,欣赏河岸的风景,任小船迎风飘荡,快意的时光总是匆忙,这么聊着看着,眨眼便到了晚上。 “我还有急事得先走一步,锦书,恕我不送你们了。” “你这说得是哪里话,于我们这么生疏做甚?你又是便先走吧!这花灯会晚上才热闹呢?我与煜儿在待一会儿。” “嗯,这个你拿着吧。若遇到什么急事,拿着他去”只一楼”,便会有人帮你。“ “这……”看着苏少艾手中刻着令字的的蓝田玉牌,云锦书不敢接。 “怎么,你也跟我生疏了?”苏少艾语气有些泛冷,这云锦书是他唯一看重的朋友,这种东西,他并不看重。更何况,这东西也是前几天被他救了的一个怪老婆子执意要给他的,并说什么如有危险,用此令去只一楼求助便可。 经过这几天的熟悉,他发现那只一楼并不是一个玉器店这么简单…… “好吧。”云锦书接过苏少艾手中的玉牌,转身牵着云煜离开。 唉!你是我云锦书真心想结交的人,不敢也不愿连累你…… 苏少艾本打算回客栈结完帐再回府,置气离府十天,也许是秦风对他最大的容忍。 刚临近客栈附近,偏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客栈前面,来来往往的百姓看到马车上的标志,立马离得远远的。苏少艾只觉心里紧紧的,缓步行至马车旁,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看着徐徐行驶的马车,客栈的掌柜店小二及一干老顾客,皆忍不住腿肚子打哆嗦,嘴唇发干。原来这位公子竟是当今的秦王正君! 秦风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苏少艾只觉得车内的低气压闷的他难受,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秦风看着坐于自己对面的人,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来呢。”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想必时没休息好的缘故。 “喝口水。”苏少艾拿着精致的茶杯置于秦风面前。面无表情的脸掩不住一丝担心。 “呵!”秦风突然笑了起来,将苏少艾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顺带将苏少艾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个人,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了。 “你……”苏少艾刚想开口,却被秦风湿热的吻吻去了所有话语。 看着怀中的人憋得通红的一张脸,秦风的心情更好了:“怎么,还不会换气吗?”看来自己的加把劲了…… “唔!”蓦然,苏少艾的眼猛的睁开。 秦风这流氓,竟然把手伸进了他那里!!! 迟罗阁 被秦风弄得浑身酥软的苏少艾,无声的斥责某人的“恶行”! “再这么看我,我可就不管这是不是马车了。” 于苏少艾来说,耍流氓时的秦风比生气时的秦风更难让人招架,索性闭了眼不再理她。 秦风见此,低声轻笑,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把衣服脱了。” 你!苏少艾暗中护住了腰带,一脸防备的看着秦风。 “你不脱,我就给你脱。”秦风冷冷的声音传来。苏少艾眉头都快纠结在了一起,眼里闪过丝丝难过。 秦风见他这样,也不再逗他,轻笑道:“逗你玩的,快把这件衣服换上。” 苏少艾见秦风这笑意盈盈的模样,额头一排黑线,气恼的接过秦风手里的炎色华服,怒目示意秦风出去。 哪知秦风一毫要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平时满是厉色的双眼此时尽是让人沉沦的暖意:“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看过?嗯?”秦风说着佯装好奇的绕着苏少艾转了一圈。 “你不出去我就不换来了。”苏少艾毫不在意的将华服扔在一边,悠闲的拿着茶杯抿了抿,一副看你急不急的俏丽模样看得秦风心痒痒。 虽说苏少艾冷情是因为从小在军营长大的缘故,但这时而露出的俏皮模样才是他的真性情吧。 “还有一盏茶的时间,你不换我就将你剥干净提出去。”秦风话甫一落,果见苏少艾的脸比锅底还黑,忍着笑意,看他迅速的把衣服脱下再换上。 “王爷,迟罗阁到了。” 迟罗阁?这不是京都最大的酒楼吗?秦风来这儿干什么。 “别猜来了,先下去吧。”秦风说着,率先走下马车。一出来,脸上又换上一张生人莫近的冰山脸。如此迅速的变脸戏法,让苏少艾腹谤不已。殊不知他换脸的速度也不比秦风慢!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王爷,主子们都在里面,您请进!”酒楼的小二将秦风二人引至二楼名曰:秋水的雅间便躬身退了下去。 秦风驾轻就熟的推开门,带着苏少艾进了雅间里屋。本来乐声不断的里间见得秦风进来,纷纷听下手中的活计。艺人们连忙俯身下拜:“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君万安!” 苏少艾丝毫不怀疑这些人怎么会认得他,看到这件只有正一品王君才可穿着的华丽便服就知道了。 “秦王!”房里其他地位崇高的人也纷纷起身行礼。 “嗯。”秦风淡淡的迎了声,抬步走向北陌羽所在的地方。 “风!”北陌羽高兴的叫了声,看到秦风身后的苏少艾,礼貌的拱了拱手:“秦王君。” “十六皇女有礼。”苏少艾皱着眉,站在秦风身后,显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秦王!”刚进门的北慕涵一眼便看到与北陌羽寒暄的秦风,高兴的打着招呼,明眼人一眼便看出那不达眼底的笑带着几分得意。 秦风心底冷哼,有胸无脑的蠢女人。 “秦王君。”苏少艾比秦风还不给面子,应都不应一声,便将视线移向他处。气得北慕涵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谁叫苏少艾有封号在身呢?更何况她北慕涵虽说被封“睿王”,却也只是个郡王衔而已,而这男人的妻主却是亲王衔,只大不小。 “三皇姐。”秦风苏少艾可以不给她面子,这北陌羽却是不能不给面子的。 “嗯。”北慕涵阴沉着脸色点了点头,离秦风远远的坐下。 “坐我旁边。”秦风将苏少艾安在自己的身侧,与众人一道欣赏着艺人的表演。看着这些穿着露骨的人拼命的秦风面前扭啊扭,一个劲的抛着媚冷的滴下水来。也不怕把腰给扭断…… 感受到身旁人的不满,秦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嘴角噙笑的将贴到自己身上的人拉进怀里。 看来这些人,又是为她准备的呢。 秦风旁若无人的对着怀里的人抚摸着,北陌羽尴尬的擦了擦汗,将座位往孟子琴的地方挪了挪。而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苏少艾。令众人惊讶的是,看着别的男人在自己妻主怀里寻欢,这人竟连一丝不满的表情都没露出来!? “咳!”北陌羽咳了一声,众人才将惊讶的视线收回,一边品酒,一边看着这些艺人火热的舞蹈。 “嗯~”秦风怀中的男子发出一声类似舒服的轻吟,在场的其他男眷,皆是受不了的红了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妻主本是带他们来欣赏花灯会的,却没想会遇到这样难以入目的事! 眼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衣物就快被秦风扯光,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行那什么苟且之事,欲挣扎离开的男子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也许不是动不了,而是不敢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秦风此时噙在嘴角的笑是有多么森冷骇人! “嘭!”男子被秦风远远的扔开,众人皆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秦风的脸色,果见其脸色不是一般的差! “咯人。”轻轻的两个字让众人险些将嘴里的酒喷出来,原来她发火竟是这么个原因! “秦王殿下好大火气~”只闻一令人酥软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众人艳羡的看了眼秦风身后带着面纱的某人,举杯喝了口酒,不看也知道是谁,京都第一名倌——曲意风。 “曲意风?”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一袭火红裙袍的人,苏少艾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若这人是曲意风,那在青州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曲意风的人又是谁? “各位大人,意风这厢有礼了。” “公子客气!”除北慕涵等人及一干男眷外,众人皆礼貌道着客气。这京中谁人不知,曲意风与秦王那点关系。且不说曲意风的美貌,单是秦王这点原因,也让人不得不对他客气。 “王爷久不来找我,我可是想您的紧。”曲意风说着,便往秦风身上靠,秦风高兴的将他抱坐在腿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一阵挑逗。 看得苏少艾终于变了脸,他以为这曲意风定是位清雅的男子,没想到,他还真符合这风尘中人的风范。 孟子琴仔细看了看北慕涵的脸色,及与青州相比秦风的反常行为,对秦风的佩服愈加深厚。恐怕过了今晚,那些挤破头也想将儿子嫁入秦王府的人会少些吧。 又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安静喝着茶的苏少艾,没想到这秦风竟会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 “小风风~有美人也不和我分享分享!” (晚上若有空,再传一张上来!谢谢坠央亲和橙子cdy的支持哦!o(n_n)o谢谢) 帝王之怒(一) 且不论“小风风”这三字是有多大震撼力,单是来人一身鬼魅的轻功也让人惊讶不已!明明在秦风身上的人,眨眼便到了来人的怀里。 “嗯!”来人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不过,我不喜欢!”说着,便将没缓过神来的曲意风给扔了下去。 众人皆惊于来人的放肆大胆,却没有人敢开口,全都看向秦风希望她能处理。 ”你够了。”秦风阴测测的声音传来,谁都能看出她那强忍的怒意。 “来人!”回过神来的众人立马大声召唤着下人。 “不用了,本王与她熟识。” “哎呀,小风风怎么可以说我们仅是熟识这么普通的关系呢?人家大老远的从华国赶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众人皆被这绝色女子的话激得一愣,华国?! 秦风闻言脸色更黑了,这女人不说还好,一说绝对激起千成浪! 夏国秦王与华国来历不明的神秘女人交好?这消息不震撼都不行! 看着秦风吃瘪,苏少艾的心情格外的好。他不是什么蠢人,自然知道秦风反常的举动或多或少有他的原因,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一想到他碰过那些男人,心里总是堵得慌。 一反常态的北慕涵并没有向众人那般惊讶,反而对众人说道:“远来是客,况且秦王交友广泛,大家不必惊讶!”北慕涵这句看似帮衬的话,实则将秦风推到了众人议论的中心。 谁人不知秦王冷漠寡言,不爱与人结交,何来交友广泛之说?睿王此举,是想陷秦王与不义之地啊。 悟得此意,众人皆闭紧来了嘴巴,不想惹祸上身。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一向深锁闺阁的男子竟会开口向北野辰问话:“不知大人是华国哪里人士?奴家偶尔听得家中长辈提及华国皇室之事,不知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秦风皱眉看了眼北野辰,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她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一看北野辰这么问,原本也以为她会不满得众人纷纷看向问话的人,该男子紧张了一下下,鼓起勇气道:“听说华国那位神秘帝王因为凤后而屠戮凤后族人,此事可是当真?” “当真。”北野辰笑着说道。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丫不是生气,是快发怒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这人什么不问,竟问到了当事人深以为辱的事上。 凤后失踪三年,而她却毫不知情,被人瞒了三年,这对一个事事都想控制在手中的帝王来说,绝对是对自己能力与尊严的巨大挑战。呵呵,这次,恐怕死的不仅是凤后族人吧!那些护卫皇宫的暗卫怕是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那你可知什么原因?” “在下又不是皇帝,我怎么知道帝王家的混事儿。” 帝王家的混事儿?众人闻言,嘴角一阵抽搐,当真是好大胆的人,不知是什么来历竟敢如此说话…… “唐突了。”男子见自家妻主不满的看着自己,转念一想到这不是他能说话的地方,一张小脸青白青白的,连忙告罪坐下。 “花灯会就要开始了,大家都散了吧。” 秦王都开口了,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臣等告辞!” 秦风不做应答,拥着苏少艾从仍旧坐在位上的北慕涵面前走过,丝毫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北野辰轻笑一声,跟了上去。北陌羽、曲意风等人纷纷跟上。 几人虽是便装,但这京都却没有不认识秦风的。见她们过来,纷纷避让开来。 “这就是秦王吗?那她拥着的人岂不是那神秘的秦王君?” “这还有假?这世上能有几人赶得上秦王英姿。” “那王爷身后的都是什么人?” “呵,你丫是外地来的吧。”一女子语带嘲笑的看了眼身旁问话的人,还是耐着心的介绍到:“那白衣服的是十六皇女,十六皇女旁边的是孟家的嫡长女,孟子琴。而这位妖娆的公子嘛,就是这京都第一名倌曲意风。” 练武的人没有耳力不好的,而其中之最又恰恰是秦风。没感受到身后有北野辰的气息,秦风心底讶异,不过月把时间,这人武功又精进了,跑哪儿去了…… 几人上得观烟台,俯首便见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嘭!嘭!”成千上百的烟花刹那齐齐绽放,蔚为壮观! “好漂亮啊!爹爹好漂亮!”在如此震耳欲聋的声响下,秦风再好的听力也管不了用。此时倒是箭术极好的苏少艾占了优势,试问这天下有哪位用箭的眼神儿不好的? 所以,百无聊赖的苏少艾一眼便看到了河左岸人群之中的云锦书。 “爹爹,你喜欢这烟花吗?” “烟花虽美,但转眼即逝,爹爹是奢求长长久久的人。”云锦书笑着说道,刚想再说什么?却看到云煜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身后。 那眼睛闪闪发亮,这孩子,又是看到什么美人了吧。 云锦书转过身,待看清身后的人,俊美的脸霎时变得苍白如纸:“你……” “好久不见,我的……男人!”北野辰邪魅的笑着,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云锦书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将一脸好奇的云煜藏在身后。 云锦书退,她便进,像猫捉老鼠般将猎物一步一步逼向绝境。“这小孩叫什么名字?” “云……云煜。”云锦书不敢违背她的话,老老实实地说了。 “云煜?呵,你就这么想给你云家留个后?” 北野辰讽刺的话让云锦书心紧紧的疼,她将自己灭族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现在听她这么说,显然是真的了。 云锦书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放开我爹爹!”云煜像一只浑身带刺的侍卫,狠狠得一口咬在抱着云锦书的玉臂上! “滚开!”北野辰手臂一放,直接将云煜摔在地上。 “找死吗!”围观的众人见北野辰眼神狠戾,一副杀神的模样,纷纷四散逃开。原本挤满人群的地方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煜儿!”云锦书看着云煜被摔在地上,心痛的无以复加。 “把人给我带走!”北野辰话音一落,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便立刻出现在三人面前,欲抱起地上的云煜,却被云锦书拦住。 “不要!不要!求您,煜儿是无辜的,煜儿是无辜的!” “无辜?”北野辰轻笑,俯身在云锦书耳畔道:“呵,云锦书,朕是有6年没见碰过你吧?” (希望大家给点建议哦~~~~) 帝王之怒(二) 六年,六年,原来是六年吗…… “呵!”看着云锦书怔愣的模样,北野辰嘲讽的冷哼:“云锦书,背叛朕的代价,你给不起!” 说着便将他一把提起,转瞬便消失在黑夜中,抱着云煜的暗卫紧随其后。 “不准去!”秦风一把拉住欲跟去救人的苏少艾,冰冷的命令语气不容违背! “放开!”苏少艾也变了脸色,甩开秦风的手便要跟上去。 “不要惹怒我。”冷冷的声音此时不带丝毫感情。 “子琴,我们送曲公子回去吧。” 孟子琴见北陌羽给自己使了使眼色,看了看僵持的二人,理智告诉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曲公子,我们送你回去。”说着不等他回答,二人便一左一右的“护送”他离开。 苏少艾见秦风如此强硬的态度,怒极。那女人是你的朋友,难道锦书就不是我朋友吗! “他很危险。” “知道。” 知道?!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 秦风似看出了苏少艾的意思,面无表情的道:“那是她的家事。” “你厚此薄彼!” “嗯。” 嗯?!一向冷静自制的苏少艾快要被秦风给气疯了,索性直接动手! 秦风闪身躲过了苏少艾的攻击,因为不愿出手所以一直被苏少艾逼退。苏少艾嘴角微扬,你不还手?那最好!苏少艾一招必杀,将秦风逼至墙角,乘秦风格挡的空档立马离开! 即使知道回来后会迎接某人的滔天之怒,但是,那又如何。 “该死!”看着消失的苏少艾,秦风脸瞬时阴沉的下来。我是不是没给你说过,那个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云锦书便被北野辰带到了她安插的一处隐秘据点。 “嗯!”被随手扔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云锦书痛的闷哼一声。 “主子。”暗卫十七抱着昏迷的云煜恭敬的跪在北野辰面前。 “煜儿~”看着昏睡不醒的云煜,云锦书心痛的无以复加,挣扎起身去抱她,却被一直隐忍着怒气的北野辰一脚踹开。向十七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先将孩子抱下去。 “不要!”云锦书终于受不了的哭出了声,拉着北野辰的长裙一声一声哭诉:“煜儿真的是您的孩子啊!真的是您的亲生孩子啊!” “那又如何?”北野辰看着自己脚下从未如此狼狈的男人冷声反问。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虽说只与这人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似乎却从没想过这个高贵如神祇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来这么求她。 呵,看来北野辰在他心中果然是一点空间也不占,嫁给那个傻子怕也是被先皇逼得吧!难怪自己冷落他六年却并不反抗! 那又如何?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云锦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根本不是她!你没有她的温柔,没有她的善良!你残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冷!你的血怎么可以这凉!” “放肆!”北野辰一怒,将手侧的桌椅震的粉碎。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这么质问她!他又知道什么!?凭什么这么一副圣母的模样来质问她! “朕最后说一次,你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朕!就算朕冷血又如何,无情又如何!还不需要背叛朕的人来质问!” “你……”被狠狠桎梏着喉咙的云锦书脸因为缺氧而变得绯红。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背叛你啊!陛下! 云锦书的泪水顺着绝美的脸庞流下,砸在北野辰因用力而显得苍白的手上,四分五裂。而北野辰好似被火焰灼了一下,猛地撤开了手。 北野辰眼中的慌张一闪而逝,紧紧的盯着云锦书的眼睛,似在探究他刚刚眼中那她从未接触过得感情的真伪。 呵,北野辰心底暗暗的嘲笑了自己一番。算了吧!北野辰,不管你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永远也得不到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唔!”云锦书一阵晕眩,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才发现他竟然被她抱到了床上。不过一个愣神,身上的衣物便被那阴晴不定的人扯下。 “皇上?”嗯!一阵刺痛传来,没有前戏,没有安抚,便直接进入主题。云锦书疼的眉头深深锁在了一起,却不去推攘身上那毫无怜惜之意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任他粗暴的掠夺…… “淅淅”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在这春夏之交,这般大雨是难见的…… 心中的燥乱平静下来,北野辰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身下早已昏睡过去的男人,原本光滑如脂的皮肤被那被青青紫紫的欢爱痕迹粗暴的破坏。 北野辰敛了敛眼中异样的情绪,无意间瞥到地上那堆撕毁的华衣里有什么东西…… 这是…… 若云锦书醒着,定不会错过北野辰眼中那骇人的冷意! 苏少艾最终还是没找到北野辰的落脚地,转念想起自己走时秦风那冷冽的眼神便觉头一抽一抽的疼。看着眼前这恢弘的大门,没有了跨进去的勇气。 “王君!”眼尖的幽竹一眼便看到内心深处想被忽略的某美男…… “嗯。”苏少艾点点头,心下暗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往轻风阁走去。 “王君!”幽竹一脸尴尬的拦在前面,低低的道:“您吩咐搬到顺园去的事,王爷准了……” 苏少艾眉头一皱,看着小脸惨白惨白的幽竹,以为他被吓到了,缓了缓语气道:“那就回顺园吧。” 看着眼前这破败的院子,幽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少艾的脸色,发现他家主子似乎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和檀渊有打扫。 檀渊…… 一想起檀渊,幽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强忍的泪水在眼眶打着转。 “你怎么了?”苏少艾见幽竹站在门口发呆,表示好奇。 幽竹抬起稚嫩而苍白的小脸,眼眶红红的,看着苏少艾即使蹙眉也是那么动人的绝世脸庞,似是酝酿了好久般,大声的回道:“檀渊被王爷下令千刀万剐,王君,你知道吗!?” 深夜暗杀 不知道。 苏少艾差点就这么顺口的回答他。但看到幽竹眼中的猩红,心中愣了一下,这般模样的幽竹,他是从没见过的。 “你下次不要再这般说话了。”若是被秦风知道,免不了又是一番责罚。以下犯上,不是秦风的容忍范围…… 自以为苏少艾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幽竹浅笑出声。他怎么可以摆出这么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幽竹抬头盯着苏少艾,好似要把他的模样刻到骨子里般。 苏少艾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前面,眸如秋水般静谧,对着从未如此失态的幽竹道:“你逾矩了,下不为例。”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想起幽竹那埋怨又略带仇恨的目光,苏少艾便觉自己头疼的症状越发频繁了。 依他对秦风做事风格的了解,因为自己就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残杀,显然是太过片面。他苏少艾在秦风心里还没重要到这种程度。苏少艾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肯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一个月,一个月眨眼便逝。 在这一个月里,苏少艾没在踏出过王府半步。原因很简单,他又被秦风禁足了。 在这一个月里,秦风没来找过苏少艾,好似没他这个人般。出乎一些人的意料的是,苏少艾也没表现出什么被冷落的慌张和失落。安静的呆在废园里,看书练剑并无异常。 “主子,那些人又来了。”幽竹轻声的向看书的苏少艾禀告着院外的情况。 苏少艾眉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幽竹无法,安静的站在苏少艾身后伺候着。谦恭的模样,曾令苏少艾蹙眉,又一个单纯的孩子被现实的冷酷毁了……赤红的心…… “嘭!”小院的大门被粗暴的踹开。幽竹瞥了瞥苏少艾的脸色,见他不以为意,自己也不好出声说什么?毕竟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看苏少艾清闲的生活就知道,苏少艾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过得是合心意的,当然得排除那些王府侍君们隔三岔五就来挑衅惹事的时间。 “苏正君,我们来给你请安了。”门外的一个模样清秀的侍君大声喊着,显然是这些人的头头。 叫了半天没人应,一个身着黛蓝色的男子建议道:“颜侍君,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直接冲进正君的寝阁,这种事他们是不敢做的。即使里面那人被扔在这形似冷宫的地方,但他的身份是这王府的男主人,且还有诰命在身,不是他们能比的。更何况还有秦王订的规矩再前。 “那你去吧。”被唤颜侍君的男人冷冷的道,果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被人这么一噎,那男子一时愣在原地。他这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男人咽了咽口水,缓步上前。 手还没触到们,这门便自动开了。站在他对面的是比他小半个头的幽竹。瞄了一眼外面花枝招展的众人,幽竹低头退至一边,将位置让给一脸冰霜的苏少艾。 “何事?” “额……”众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苏少艾,虽说天天来闹事,却并没有引来主人的现身。今日一见这一袭牙色长袍的苏少艾,皆以为是天神下凡,惊艳的不知道该发出怎样的声音。 “何事?”苏少艾见众人这模样,习惯性的蹙眉,冷声重复了一遍。 “参见王君。”除了颜侍君以外的男人们,不由的下跪见礼。待明白了今日来的意图,一时尴尬的不知是起还是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苏少艾也没料到他们会来这出,这千年不变的争宠炫耀戏码虽说也会在他身上上演,但是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先冷嘲热讽一番吗? “幽竹,送客。”苏少艾无趣的返身,打算继续研究他的兵书。 “站住!”颜侍君情急之下,冲着即将消失的背影喊道。 “王君会客时间已到,敢请颜侍君离开。” “放肆!”颜侍君狠狠甩了幽竹一巴掌,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开!” 幽竹不为所动,直接站在门口,挡住了颜侍君欲进屋的脚步:“请离开。”依旧恭敬有礼。 “你!”颜侍君怒极,又踢了幽竹一脚道:“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不过也是睿王送的礼物罢了!” 苏少艾闻言,心中震动不已,他竟然是北慕涵送给秦风的礼物?!但仍旧面不改色,斜身睨了颜侍君一眼,眼中尽是警告与杀意。 颜侍君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猛然间想起同样拥有骇人眼神的某个女人,略带慌张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众还没从这么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的男人。 “还不走?” “是!是!”男人们惊于一脸冷色的苏少艾,慌忙离开。 “你若就只有这点伎俩,这秦王府定是没有你的生存之地。”说完,直接关上房门,掩去了幽竹眼中的震惊。 “噗!”苏少艾一口精血喷了出来,显然是颜侍君的话对他的打击巨大。 看着地上的**,苏少艾冷笑。原来秦风果真有骗他,说他是燕国将领不假,可笑的是自己竟以为自己是爱她才嫁给她的。原来,原来……呵呵,秦风,这口血无关情爱,只是我苏少艾受不了自己的愚蠢! 苏少艾突然想好好休息一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夏日虫鸣,反而让他平静了下来。 “簌簌。”几不可查的动静掩在夜晚的虫唱里。苏少艾不动神色的将床边的宝剑纳于身前,刚起身:“嘭!”一声响动,窗户被撞开,接踵而至的是泛着森冷月光的冷剑。“当”苏少艾举剑格挡,撤身退至一边。“哐!”门也被撞开,狭小的房间里顿时又涌进四个刺客,一时之间,双方皆被这狭小的空间束缚了手脚。苏少艾趁此将一人踢出房间,自己也飞身出去。 苏少艾在青州的记忆是紊乱的,但他还是隐约知道似乎也有人三番五次的刺杀他。但是,苏少艾看着眼前这五名刺客,眼睛眯了眯,这些人比以前的显然高了一个档次!武力全盛时期的他,也难以抵挡这些人的攻击! 呵,不知是谁这么看得起他! (因为疏忽 也许会有错别字。嗯,看在我现在在憋niao情况下,撒花,收藏,给票,评论神马的,鼓励一下呗!我需要动力!!!!!!) 图纸被窃 苏少艾欺身,与刺客激战在一起,片刻之间难分胜负。 “嘶!”苏少艾与一名刺客同时伤了自己的手臂。 还果真是不死不休的杀手,竟然用这种不惜损伤自己的打法! 苏少艾撤至一边,这五个人联手,他绝对是没有胜算的!看着这些除了眼睛外,没露出一点皮肤的刺客,苏少艾难得有骂人的冲动,到底是谁要杀他?派来的刺客还一次比一次厉害! 想起这秦王府的布防,苏少艾皱眉,这秦王府布防之严密,连皇宫也得咋舌,怎么可能闯了人进来却没人得知。 苏少艾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噗!”一剑刺进刺客的心脏,自己也将后背留给了其他刺客。受伤,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看到同伴的死亡,剩下的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速战速决!下手也就越发狠戾了起来。 而在秦府的另一边,秦府刚去军营没多久,同一时刻的另一批人也去了秦风的书房。但是秦风的书房是秦府中最难进入的地方,防卫等级当然也是最高,想进去岂是那么容易的。但另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所有影卫都在与刺客混战时,有人却乘虚而入…… “抓刺客!”府中的响动惊醒了巡视的侍卫,纷纷大喊着冲了上去! …… “王爷,青州急件!”秦风见军营无事,刚打算回府,却被传令兵拦住。 秦风接过令兵手中的信,打开看了看,待看完信上的内容时,瞳孔因震惊猛的一缩,苏少艾! 快马加鞭的赶回秦府,府中主院的刺客已经全部身亡。 “叮!”苏少艾手中的剑终于被打落了,看着紧随其后的冷剑,嘴角轻勾。在五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围攻下,能有两人死亡,一人重伤的战果,呵,苏少艾你有进步了。 “噗!”一把寒气森森的冷剑穿胸而过,赫然正是秦风从不离手的绝世宝剑——冰刃! 刺客不甘的看了看院门处的秦风,轰然倒地! 剩下的两人见状,欲撤,却被隐藏在暗处的影拦下,立毙重伤的刺客于剑下,与另一个刺客打斗了起来。因方才与苏少艾战斗耗去了不少内力,黑衣刺客渐渐力不从心处于下风。只见小院四周已布满了弓箭手,不大的院落被侍卫挤满。 秦风走至苏少艾面前看着他那浑身浴血的模样,眼神复杂,俄而,向他伸出了自己那从未为谁伸出的右手。 苏少艾微愣,目光迷离,好一会儿才将自己那骨节分明的柔荑放在了秦风的手中。 秦风就势将他拉起, 两手交握的瞬间,不知动了谁的心…… “嘭!”黑衣刺客摔倒在秦风脚下,影一下卸掉她的下巴,防止她咬舌自尽。 “带下去!” “是!”周遭的侍卫立刻上前将受伤的刺客押了下去。 秦风令幽竹叫张颖来为苏少艾治伤,便率众离开。 匆匆赶至书房,发现自己截留下的另一半图纸已被人盗去! “哗!”房中的桌椅瞬间被击碎,秦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管家、侍卫总管、及影卫的二把手——破,皆伏跪在地不敢应声。 秦风知自己的身份已至顶峰,而夏皇虽说好大喜功、昏庸无度,却对她秦风是多加防备的。将图纸一分为二是为了让她有所顾忌,可是现在图纸被盗,若夏皇再叫她找另一半图纸,她难道要拿那个东西去吗!? 该死! “查出这些刺客的身份没有?” “启禀主子,这些人与顺园中的刺客是同一批,刺杀只是幌子,进入书房偷盗才是她们的目的。”侍卫总管赶忙抢答道。 秦风对总管的答案显然不满意,抿着唇并不说话。 “主子!牢里的刺客死了!”侍卫匆匆来报,感受到房中越来越低的气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群废物!”秦风满腔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一挥手便将一干人打得口吐**! “被人潜进来却后知后觉,现在连一个人也看不住!本王留你们何用!来人!” “在!”守在门口的侍卫立马冲了进来。 跪在地上的三人却不敢开口求情,只能等候怒气正盛的秦风发落! “将秦管家重大五十大板!而胡统领……杖毙!" “是!”侍卫将吓得瘫软的二人托了下去,房中的气氛顿时又低沉了起来。 “你有何话说?" “属下失职!”破不做解释,俯身领罪。 秦风看着伏跪在脚下的破,想起苏少艾那满身的**:“刺客可是从顺园那边潜进来的?” “顺园的刺客与主院的刺客是同时进来的,但顺园不是唯一处入口。” “顺园废弃已久,防卫不似其他地方,自然是最好潜进的地方。但是!”另一处是何地?“ “后厨。” “竟然知道,那为何没拦住!?” “属下失职!” “该死!”秦风一脚将破踢得吐血不止,眼中尽是暴戾。 “影!” “属下在!”影从暗处现身,跪在破的旁边。眼角的余光瞥到她深皱的眉头,看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立刻给我查,到底是谁竟敢入我秦府如入己家!” “是!”影领命,闪身消失在重重黑夜中。 秦风没忽视破隐忍的表情,问道:“何人将你打伤?” “偷图纸的人。” “哦?”秦风眉头翘了翘,能将破打成重伤,说明那人武功定与自己不相上下。 书房的烛火浅浅的跳跃,直到破说完,秦风的眉头也没有苏展开。 看来此次布局的人果真是个中高手,一边派人刺杀苏少艾引起影卫的注意,一边又在主院拖住所有影卫,让武功最强的人潜入书房。如此,即可杀了苏少艾,又可盗得图纸,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手中的玉杯几欲被捏碎,俄而,秦风反而笑了起来,有意思! ”下去吧!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是!”破瞥了眼似笑非笑的秦风,只觉自己背后森森发寒。本以为今日在劫难逃的,却没想主子并没有怪罪。 冷月高悬,府中的虫蛙也因为今晚的血战而不敢鸣叫。偌大的秦府好似突然间失去了声音般,冷清非常。 秦风没了睡意,一个人去了地牢。 刑架上仍绑着已经死去的刺客,胸口的血洞汩汩的冒着**,脚下已没了可以下脚的干净地方。 早已习惯血腥的秦风不以为意,反而仔细查看着尸体来…… 朋友反目(一) 看着这血窟窿,秦风伸手将里面的暗器取了出来。 竟然是个石子!秦风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更暗了,内力果然了得! 石子因某人的怒意而被捏的粉碎,血红的细沙纷纷扬扬淹没在地上的血水里。秦风仔细观察着刺客身上的特征,除了紧缚在身上的黑衣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布料。 “嘶!”刺客背上的黑衣被撕毁,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辰”字! 这个字仿佛是极强的光束,刺得秦风双眼因剧痛而泛红。辰,辰!没想到竟然是你! 能入我秦风府邸,如入无人之境,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 “主子,任务失败了。” “哦?”北野辰漂亮的眼角挑了挑,解开身上的长衫,慢慢走近烟雾缭绕的浴池。光滑如脂的背慢慢潜进了水中,等候命令的十七才敢稍稍抬头。 “人呢?” “死了四个,其中一人被抓住,但是已被属下灭口。” “呵!”北野辰不达眼底的笑意让人猜测不出她的心思:“这苏少艾,命还真大。” “属下无能!” “下去吧!是我低估了他。” “是。”十七闪身离开。 北野辰一下一下的浇着水,似是沉浸在沐浴的乐趣中。 秦风,我将尸体留给你,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吧……呵,游戏没有对手,不好玩啊不好玩…… 翌日 整个秦王府因昨晚的事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府中上上下下做事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一府之主而像胡统领一样被活活杖毙! 昨晚胡统领的惨叫有犹在耳,传令的侍人甩了甩头,加快了脚步前往偏远的顺园。 主子的心思果然不能揣测,人人都以为王君失宠,没想到,呵。 “王君,王爷让您去大厅用膳。” “知道了,本殿稍后便来。”苏少艾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侍人恭敬的福了福身,回去复命了。 苏少艾在幽竹的伺候下换了一套绣有兰花的素色长袍,背上手上的伤虽说涂了张颖的秘药痛处减轻了许多,但是仍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 缓步到了大厅,只见厅中不只有秦风,还有几位有封号的侍君,比如说,那颜侍君。 “王爷。”苏少艾向秦风行了礼,躬身的动作又扯到了身后的伤口,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过来坐下吧。”秦风略带喑哑的声音响起,众人微愣,见苏少艾坐在了秦风身侧,掩去了眼中的嫉恨,纷纷起身行礼:“王君万安。” “都坐下吧。”秦风知道这一个月来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出言代苏少艾说了,不然依他的性子定是不会理这些人的。 一旁伺候的侍人为秦风布菜,得秦风应允再为苏少艾布菜,二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的用着午膳。待秦风与苏少艾用完,其他的侍君才可动筷。 秦风已经用完,因有事找苏少艾 所以也便坐在上首等他用完。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苏少艾仍没有要停筷的意思,秦风看了看强忍怒意的众侍君,哑然失笑。这人果真是一个记仇的主…… “跟我来书房。”秦风离开,示意他适可而止。苏少艾这才慢慢的漱了漱口,在众人的恭送下,去了秦王府最重要的地方,秦风的书房。 “伤好些了吗?”秦风主动寒暄,让苏少艾有些意外。 “好多了。” “嗯。”秦风点了点头,转身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对着略带疑虑的苏少艾道:“喜欢吗?” 苏少艾走近看了看盒里的东西,水眸立马亮了起来。这是,天下至宝——血羽神弓! “送给我?” “嗯。”见苏少艾难掩喜悦而亮晶晶的眸子,秦风也笑了起来。看得苏少艾一愣一愣的,他很少见秦风对他这么温柔的微笑过,像冬日的阳光,暖暖的。 苏少艾喜爱的将血羽神弓拿在手里仔细的抚摸着,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谢谢。”血羽神弓与秦风的冰刃、华国皇帝的承影并称天下三大神器。当世武林为了它们死伤无数,没想到这秦风这竟然就有其中之二! 苏少艾的道谢让秦风的脸色变了变,但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苏少艾却并未察觉。 “从今日起,你就搬到轻风阁去吧。” “嗯?”苏少艾不解的看向秦风,秦风也好心情的解释说:“我担心昨晚的事还会发生,搬到轻风阁我也放心些。” 秦风的话让苏少艾颤了颤,担心他?虽然以前秦风也这般说过,但是今天苏少艾总感觉秦风跟以前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是对他更加真了吗? “好。” “我这里有些兵书,喜欢就给我说一声。” “哦,好。” “你在这里看也可以。” “哦,好。”苏少艾一遍一遍的应承着,半个时辰过去了才回过神来,手里的兵书却没翻过一页。疑惑的打量着前方认真批阅公务的秦风,这个人,这个让自己又敬又怕的人,原来才20岁。20岁,莘莘学子还在埋头苦读考取功名,而她却已经成为了威震天下,权势滔天的武圣秦亲王! 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这个人,阴狠残酷,智勇非凡! 这个人,这个人,却是他一辈子的……妻主? “主子,有个叫华至的人要见你。” 华至?那个抓走锦书的女人?苏少艾看了看秦风,却见她整个脸都黑了下来:“让她进来。”平缓的语调却是止不住的寒意。这是怎么回事? “小风风,脸黑成这样,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 秦风只觉面前有什么影子闪过,伸手去抓,却只是残影。放下手中的毛笔,冷冷的回道:“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啧啧!”北野辰呷了呷嘴,略作尴尬的笑笑:“他有这么重要吗?” “你说它不重要?”秦风冷笑:“那你还要偷偷潜入我府作甚?” “什么?”北野辰有些愣神,看了眼坐在一侧的苏少艾,目光隐晦。 “把东西拿出来,我既往不咎。” “什么东西?”北野辰不满的皱了皱眉,原来她们两个说的不是一件事,突然地,她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见房中的气氛越来越冷冽,北野辰的坏脾气也上来了,同样用不含温度的语气反问:“我若不拿出来,你又当如何?” (今天应该会多更一章,请大家多多支持。) 朋友反目(二) “那你今天就别想离开了!”秦风说着直接动起了手,北野辰急速后退躲过她的攻击。 同样生了气的北野辰也不再收着手,索性敞开了打。来这世界这么久,还没找到对手呢! 书房外本就是伪装成侍卫的影卫,见秦风与北野辰打了起来,纷纷拔剑将他们围在院中,时刻准备上前将北野辰捉拿。 北野辰前世乃世界顶尖杀手,所用之招全是杀手爱用的必杀技,凌厉非常!而秦风乃三军将领,所用之招大开大合攻守有度。二人一时间胶着在一起,难分上下。 苏少艾皱着眉看着激战的二人,秦风与苏少艾交好他是知道的,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两人大打出手? 打着打着,北野辰气也消了,剑势也收了些。而秦风又在此时看出了北野辰的弱点。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北野辰的杀招虽快,但是却一味追求必杀而忽略了必要的防守。 处于被背叛而失望愤怒异常的秦风,撇开北野辰的攻击,反身一剑向北野辰刺去。北野辰定定的看着向自己刺来的利剑,眼中闪过愤怒与失望:“嗯!”一剑刺向胸口,北野辰吞下涌至嘴里的**。 秦风见自己竟真的刺中了北野辰,震惊之下拔出了剑,一脸不解又愤怒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躲! 躲?呵,北野辰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撇头盯着苏少艾,眼中杀意迸现,秦风,这将是我最后帮你做的事! 众人没想到北野辰不攻击秦风竟然会去攻击包围圈之外的苏少艾! 赶来的北陌羽错过了秦风与北野辰的精彩激战,却亲眼见到北野辰一剑挑开保护苏少艾的侍卫,泛着阴寒气息的绝世名剑承影,直刺苏少艾的胸口! “当!”隐藏在暗处的影,一把丢掉手里控制的人,出剑挡住了北野辰的致命一击。在这空档,秦风也赶了过来将北野辰逼离苏少艾的面前。 “主子!”北野辰这才注意到被影抛开的人竟然是她的暗卫十七。 北野辰看了看四周剑拔弩张的侍卫,嗤笑。虽说自己也知道秦风算准了自己会来,但她没想到秦风竟会设下埋伏等她! “你是不是那个东西丢了。”秦风蹙眉,北野辰陈述句的问话让她第一次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她而去的感觉。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秦风心有不忍,又见北野辰这讽刺的模样,觉得自己更像是傻子。自己将图纸临摹一份就是想着送给她,没想到…… “最后说一次,把东西交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北野辰不怒反笑,扯动了胸口的伤,血将心口处的暗红衣袍的颜色染得更加暗沉了。 “主子!”十七强行冲开了穴脉,吐了一口血,飞身站至北野辰身后为她防卫着身后。 “咻!”秦风一把接住北野辰扔过来的东西:“扶桑令!?” “很震惊吗?呵,这东西可是你不惜伤我也要保护的人的呢。” 秦风闻言看向影身侧的苏少艾,见他也是一脸震惊。眉头皱了皱,扶桑令…… “你叫我交的东西,两个字……没有!” 秦风似是没听到北野辰的话,双眼死死盯着北野辰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眼中神色复杂。是哪儿个环节出了错…… 北野辰在自己的伤口四周点了点穴,暂时止住了血:“秦风,谁让我流了这血,他日我便让她百倍奉还!秦风,我待你如至亲好友,你却连丁点信任也不愿给我。呵,老娘当真是个十足的傻b!” 听到北野辰的句话,秦风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过般,疼痛不已。 北野辰转身一步一步离开,周遭的侍卫看秦风示意她们退下,便纷纷退至一边。 走到北陌羽身边时,北野辰突然开口对秦风道: “秦风,我北野辰的生存信条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哦,对了!”北野辰突然转过身,秦风清晰的看到她的伤口又在流血了:“好好保护他吧!我北野辰要杀的人,还没有不成功的!” 天空艳阳高照,众人却仍觉阴寒,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并未消散,像北野辰那冷意十足的嚣张话语,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一个狠戾不输秦风的人…… 秦风回了书房,苏少艾被要求跟上。不管是侍卫还是影卫,通通散了去,各回岗位。 秦风的脸色一直都没好过,苏少艾也不敢在这时开口。书房中静谧的让人深感压抑。苏少艾抚了抚桌上的血羽,心里也在暗暗思索着,为什么北野辰……北野辰?!苏少艾一惊,那个神秘非常的华国帝王!她要杀自己,是因为那个叫扶桑令的东西吗? 苏少艾看了看秦风手里紧握的玉牌,眸光闪了闪,那个给他玉牌的老人,又是谁? 京都孟府 “你说那个嚣张又美绝人寰得女人竟然是华国国主北野辰!?”孟子琴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遍又一遍的向自己的好友确定着。 “嗯,不过你也小声点!这事若被外人知道了,风就麻烦了。” 嗯嗯。孟子琴连忙捂着自己的嘴连连点头。同时在心里为秦王府的侍卫们默哀了一下下,恐怕除了影卫,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到明天吧。死人才是真正能保守秘密的…… “陌羽,你不觉得,得罪北野辰,秦王也不好过吗?” “嗯。”北陌羽皱着眉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也得抓紧时间,除掉某些障碍了。”北陌羽眼中的厉芒一闪而逝,全然不是往常那温和的模样。 “唉!谁叫我们是秦王一党啊!”孟子琴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眼眸深处尽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了,今天两更,故事高潮才刚开始……打滚求鲜花收藏等!) 神秘和尚 不论是了不了解北野辰的人都知道,这个在华国谈之色变的女人,绝对不是好惹得。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秦风就怕了她,她再厉害也不得不顾忌这是在谁的地盘!但是防患于未然是每个优秀将领的必备素质,秦风是个优秀的将领这是全天下没有人不会不承认的。 因此,这个为了自己男人的安全的女人做了一件让所有与她交好的人胆寒的事,以搜捕刺客的名义,全城搜索北野辰,生死不论! 即使决裂,你也用不着做得这么狠吧! 因此,朝廷上下更加不敢得罪秦风了,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抽风得罪了她,绳命入刺井菜,谁想这么早就去见老祖宗?!当然,这是后话了。 “妻主,您的伤……” “没事。”经过几天的休养,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看到云锦书眼中逝不去的担忧,北野辰吻了吻他的额头,示意他放心,自己没事。 “去把煜儿带过来。” “是。”听到煜儿的名字,云锦书眼里有了对犊子的浓浓爱意。更让他高兴的是,皇……妻主接受了她。 云锦书临走时,为北野辰整了整衣服。这一个月的时间,让北野辰原谅了他的逃离,也让北野辰接受了他的孩子,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尝到了平常百姓的天伦之乐。以后回了宫…… 唉!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云锦书暗暗叹了一口气,以她的性格,怕是近期内都不会回华国了吧。 “十七。” “主子。”空气一阵波动,一袭黑衣的十七便跪在了北野辰的面前。 “秦风下了搜索令?” “是。” “知道了,下去吧。” 十七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什么话要说。见自家主子没有想听的意思,埋下了心中对秦风的杀意,闪身消失在房中。 秦王府 “王爷,皇上急召!” “知道了,备马。” “是!”侍卫领命拱手,转身去为秦风备马。 “张颖,王君的伤势如何?” 站在一旁的张颖早就知道秦风叫她来得用意,恭敬的回道:“回主子,王君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嗯。”秦风点了点头,刚欲出门,却见张颖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样…… “怎么?还有何事?” 张颖看了看左右,秦风示意伺候的下人退下,见人都走远了,张颖才开口一脸的焦急:“主子,您怎么将血羽神弓给了王君,那是彼岸花的解药之一啊!” 秦风闻言皱了皱眉,问道:“另一味是?” “麒麟血!” “麒麟血?在哪儿?” “呃?”张颖被秦风一噎,尴尬的咧了咧嘴:“属下也不知道。” 看着张颖这模样,秦风面无表情的悠悠的说了一句:“恢复记忆的条件这么难得,若是王君还是恢复了记忆……”秦风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黑亮睿智的眸子看的张颖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如何?” “你就以死谢罪吧。” 你就以死谢罪吧……你就以死谢罪吧……你就以死谢罪吧…… 你就以死谢罪吧七个字一遍一遍的在风中飘荡,看着消失在光晕里的秦风,张颖狠狠得咽了口口水,欲哭无泪,主子,你敢不敢再没人性一点…… …… 这几天伤没有痊愈,又加上北野辰这个强大的威胁在前,不想再在这时候给秦风添乱的苏少艾,无聊之下,只好在王府转转。 “阿弥陀佛……” “大师,你来错了地方,还是去别处化缘吧。”门口的侍卫见这老和尚竟然来秦王府化缘,不觉有些好笑,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催促他离开。 “施主,贫僧有事求见秦王君。”和尚仍旧温和的说着。 “大师,你还是……” “住手!”刚走至外院的苏少艾,恰好听到和尚的话。好奇竟然有和尚找他。 “王君!”侍卫们见苏少艾来了,立马下跪行礼。 “不必多礼。在下苏少艾,不知大师找我何事?”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念佛珠,对苏少艾道:“王君,贫僧昨日偶得天象,此事事关天下苍生,遂特来相告。” 苏少艾闻言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这事关天下苍生的事找他作甚?“大师,你……” “王君!”和尚出言打断了苏少艾的话,有低了低头道:“天下众生,相依相偎,不可割裂。业障因果,一切皆缘。王君若相信老衲的话,就请看看这只签吧。 苏少艾接过和尚手里的签,刚想问他什么意思,一抬头却不见了那和尚的踪影:“人呢?” “属下也没看见啊。”侍卫也一阵纳闷,刚才人还在这,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今日之事,除了秦王,谁也不准告知!” “是!” 相逢莫问出处,相爱何忍猜疑?大师,你这是何意…… (这也是昨晚写的~(≧▽≦)/~啦啦啦!但是字数好像没有两千诶……好吧!今天要不也两更?) 红衣少年 夏皇宣秦风入宫,目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秦风这几日在全城下搜捕令,闹得整个京都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身为一国之主,再怎么说也得表示下关心。毕竟这是在皇家的家门口…… 养心殿,是皇帝处理公务,休息养神之所。 秦风入得养心殿,刚欲下跪行礼,夏皇挥手免了她君臣之礼。又命在殿中伺候的宫人退下,待殿中只剩下秦风与她之时,才缓缓开口:“近日你在京城下搜捕令所为何事?” 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秦风心下暗嘲,双手拱了拱道:“臣之夫莫名遇刺……” “哦?”一听到事关苏少艾,夏皇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激动之下竟然打断了秦风的话。 “爱夫遇刺,臣难免心急,若是有惊扰百姓之处,臣甘愿受罚!”秦风单膝跪下,强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秦王请起,朕并无责怪之意。”夏皇伸手虚托,秦风谢恩起身。一时间二人都不开口,偌大的养心殿除了夏皇轻滑茶杯的声音,并无其他的声响…… 都说有些人,只需一眼便可夺取所有人的目光,苏氏少艾是一,这秦风又是其一。呵,夏皇暗笑一声,放下手中的雪玉茶杯,细细打量起秦风来。暗红的蟒袍无风自动,全身的气势却怎么也掩藏不住。秦晟,不愧是你的女儿啊! 咦? 夏皇暗“咦”了一声:“秦王,你抬起头来。” 秦风闻言,同样按下心中的疑虑,看这夏皇要做个什么。 秦风抬头,夏皇好似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猛然一惊,这双眼睛!这双眼睛! “皇上?”秦风不满于夏皇的失态,心里也好奇她看到了什么这么震惊? “你父亲是谁?!”焦急中略带恐惧。 “臣父名讳洛荆。” 洛荆?夏皇微微失神,皱了皱眉,不可能…… “跪安吧!朕累了。” “微臣告退。”秦风转身,心里愈加烦躁了起来,这北辰叶似乎知道什么秘密,还是有关自己的…… “秦王!……”夏皇突然叫住离开的秦风。 ………… “风!” “陌羽,你怎么在这儿?” “我等你有一会儿了,你从宫里出来就心神不宁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北陌羽翻身上马与秦风并行,温润的眼眸了尽是对朋友的关心。这样的秦风,她从来没见过。 “没事。” “风,你要知道,你是我北陌羽最重要的朋友。” 驾马拦在秦风面前,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秦风见她这样,暗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我立于朝堂几年了?” “五年,怎么了?” “五年?呵,五年了,你母皇却并没有看过我,或者说把我有看得多重。” “怎么会!?”北陌羽一惊,紧看着秦风的双眼,好像是要从她眼中看出说谎的证据。 “怎么不可能!”秦风不置可否的笑笑:“你母皇今天才拿正眼瞧我呢。” 北陌羽见秦风这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头上有滴大大的冷汗滑落,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的话了,秦……王? “呵呵”北陌羽紧了紧绳,让马缓了缓脚步:“我以前可没发现你还会开玩笑……” “你见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秦风降了将语气,北陌羽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冷意与不满。“你知道你母皇给我说了什么?” 北陌羽正了正脸色,示意秦风继续。 “哼!”秦风冷哼,这世上除了北野辰那厮也只有她敢用这种眼色“命令”她了。 ”嘿嘿~“北陌羽立马告罪的笑了笑。这世上最重感情的除了秦风还有何人? “她害怕,害怕我的眼睛。” “为什么?”北陌羽这下是真的不解了。 “她说我眼中藏着天下!” 藏着天下?!北陌羽被这话惊得怔愣在原地,母皇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风吗?为什么要警告风?北陌羽看着前方那一袭暗红长袍的秦风,双眼微眯,风身上的绝不是帝王之气,那澎湃不息的正是浴血沙场多年的杀伐死亡之气…… 风,母皇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 整个京都见过秦风的人绝对不多,但是绝对没有不认识她那一身蟒袍的,因此整条街的百姓见打马而来的秦风纷纷避让,生怕惊了秦王尊驾。 ”啊!“ “嘶~”骏马一声长啸,秦风冷眼看着马下那火红色的一团,皱了皱眉。 “你没长眼睛吗!” “嘶!”路旁的百姓狠狠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不要命了吧! 呵,秦风眉毛一挑,还敢质问起她来了。“滚。”淡淡的一个字尽是冷意。 “你!”男子冷声笑了两声,站了起来。众人这才看清楚这男子竟然是把眼睛蒙着的:“你闹市纵马,还有没有王法!”红衣男子虽说眼睛蒙着的,但还是能感觉到秦风的方向。 “风,发生什么事了?”紧随而来的北陌羽见秦风竟然被一个男子拦住不免有些好奇。略略打量了一下,眼睛虽被黑布蒙住却也挡不住他的风华,但是,比不得苏少艾的。 “还来了个帮手?”男子不屑的撇撇嘴,整了整衣衫,以一副便宜你了的口吻说道:“本公子初出江湖,人生地不熟的。只要你们把我送回家,我就算了!” 初出江湖,还要人送他一个美男子回家?北陌羽真想切开这少年的脑子看一下,这是哪来的天真的娃儿?竟然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 秦风才不想和这么一个极品纠缠,驾马从旁离开。 ”不准走!”男子说着,不知从从何处拿出长鞭向秦风挥去,欲将他留下。 “不知死活!”秦风这下是真恼了,徒手接住少年的长鞭,反身一甩,眼看着少年就要惨摔在地,北陌羽手疾,飞身将他接住。 “我们送你回去,别再闹了。” (还有一更) 扶桑令之祸 看着红衣少年大摇大摆的骑马走在前面,北陌羽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转头看了眼骑着追风慢慢走在后面的秦风,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说服秦风和自己一道送这个脱线的少年回家。 秦风双眼微眯,看着前方的那一抹红。若不是他使出火龙鞭,她还真没瞧出来这人竟是武林盟主邵鸿娟的儿子——邵云。呵,江湖传闻这邵云喜欢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女人不能自拔。他来京城定是来找那人的。 “就是这了!”少年高兴的下马,前去敲门。 北陌羽看了看这隐于闹市之中的大宅,对着少年打趣道:“你蒙着眼睛怎么知道是这儿?” 秦风眼睛闪了闪,她也好奇这少年蒙着眼怎么就知道是这个地方,除非……他来过。 “哼!”少年生气的撅了撅嘴,模样甚是可爱。其实这少年也有十八了,只是他是不是的动作总给人是一没长大的孩子,想必是家中溺爱所致。“要不是和妻主打赌,我才不戴着这烦人的东西呢!” “你竟然成婚了?” 与北陌羽的惊讶相比,秦风就显得不甚在意了。十八岁成婚普遍的很,北陌羽不会不知道,这么惊讶想必是她对这少年有了好感,再说,这正是秦风意料之中的事。 少年没有回答北陌羽的话,转身继续敲了敲门,见还是没有人应,一把扯下眼罩生气的将门推开。 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铺面而来,呈入众人眼帘的是遍地的尸体! “妻主!”少年一声厉呼。 秦风瞳孔猛地一缩,翻身下马,跟着少年一起进了院子。 死了这么多人,她在外面竟然没有闻到一丁点血腥味?!这感觉好似一黄口小儿知道她身份还敢打她一耳光! 北陌羽见秦风面色不善,又担心少年的安危,紧跟着少年入了内院。 秦风细细看了下院中的尸体,发现大多死的都是绣有扶桑神树的黑衣人。 “妻主!”内院传来少年一身凄厉的哀嚎,秦风一震,飞身直接进了内院。 “咻!” “咻!” “小心!”北陌羽一声厉呼,秦风一个急闪躲过了直面而来的冷箭! “咻!” “咻!”又是一轮!秦风索性直接拔出冰刃将这些迎面而来的冷箭尽数斩断。 整个内院除了将北陌羽制住的侍卫,便是暗处的暗卫。自己竟然落到包围圈里了。秦风勾了勾嘴角,无视一旁虎视眈眈的侍卫们,直接向重点守卫的大门。 “别过来!” “让我看看她。” 众人见秦风这么说,不知如何是好,打也打不过,拦也拦不住。但是主子…… “让她进来。”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秦风几不可查的蹙眉,看来是受了伤。 “你不准过来!”少年双手张开,像护仔的母鸡将秦风拦住,不让她靠近床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的很伤心。 “云儿,别闹。” “妻主……”邵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北野辰床前另一名全身上下被黑衣笼罩的男子一记冷眼吓得不敢开口。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伤得了你。”秦风看着斜倚在床上,一脸苍白的的北野辰,心里不是滋味。看来伤得又是胸口…… 北野辰见她盯着自己的胸口,目光闪了闪,语语带嘲讽的道:“不是还有你吗?” “你知道……” “解释什么?”北野辰直接打断了秦风的话:“难道你还想向我解释?这可不是杀伐果断的秦王的风格!” 门口的北陌羽担忧的看了眼秦风,这世上若问什么能伤得了她,除了“情”这一字,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北野辰稍稍换了一个让自己好受的姿势,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你找了我几天了,现在我根本打不过你,要打要杀任你处置。” 秦风闭了闭眼,眼中又恢复了一片清明,定定的看着北野辰胸口仍在流血的伤:“扶桑令在我这儿,不会是他。” “哼,你走吧。现在不杀我,以后你就再也没机会了。哦,对了。记得让他好好对待我老公。” 秦风没听过老公是何意,但她绝对猜得出北野辰说的是谁。原来她被人重伤,竟是以云锦书相要挟所致! …… 夏日的白天虽说较长,却也抵不过终将会来的黑夜…… 秦风将沈姨写来的信又看了一遍,眉头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若是以前……但是现在…… “妻主。”妻主?秦风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苏少艾,淡淡的月华晒在他身上,沉寂如水,看不透,却又能轻易看透。妻主这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叫吧。 “进来。” 苏少艾自知自己从未看透过秦风,今日的她,更让他觉得如此。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你可知道扶桑令?” “知道。”难道叫他来时因为扶桑令的是吗?“但是我不知道那玉佩就是扶桑令。” “嗯。”秦风听完他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像她并不在乎他的解释一般,这样的认知让苏少艾一慌,没来由的慌乱更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重视起秦风对他的感觉了…… “你的那块扶桑令不见了。” “什么?”苏少艾一惊,扶桑令一直被秦风藏在书房里,怎么会不见? “扶桑,乃上古神树。扶桑令当今天下一共只有三块。一块为扶桑令主所有,一块为扶桑圣子所有,还有一块为……呵,算了,那块已经不知所踪了。” “你想说什么?”苏少艾看着秦风灿若星辰愈加明亮的双眼,便觉又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似事。 见自己的话又被打断,秦风暗自摇了摇头,不觉自己的脾气好了很多了,竟然也不觉生气,若是平时……难道,有了感情就真的有了弱点吗? “扶桑令可调一切认令不认人的死士,而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去找北野辰的麻烦!可是近日北野辰竟然被扶桑死士刺杀,还抓走了云锦书,你说,我想说什么!” 被秦风突然冷硬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怀疑我?” “你好好看看!”秦风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扔在苏少艾面前,盒子瞬时四分五裂,而装在盒子里的扶桑令却不见了踪影。 “自从……”得知你的身份,秦风在心里补了一句:“我不想怀疑你!可是北野辰口口声声说是你派的人!而且暗卫说,亲眼看到你进来书房,拿走扶桑令。” “不是我。”苏少艾不敢看秦风那失望中隐含痛苦的眼神,脸色大变,却并不承认自己拿了扶桑令。 “我没有,求你相信我。” (我已无力祈求你们投个票顶个什么的了,朋友们求支持啊!给点意见也好啊!!!!!打滚中……) 越走越远 “我是你的夫侍,你明媒正娶的夫侍啊!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她的话却不愿相信我?在我失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愿意相信我?” 苏少艾的质问来得太突然,一时间竟让秦风无言以对。秦风脸色变了变,冷笑出声:“八年前的你,我不得不信。可是?现在的你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秦风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苏少艾那写着无辜的眼,心里像被谁狠狠划了一刀,她不知道她该信谁:“你知不知道扶桑令主与北野辰是什么关系?” “也许你并不知道吧!扶桑令主与北野辰关系匪浅,是她的侍君之一。” 侍君?苏少艾一愣,俄而,苏少艾似明白了什么似的轻笑出声,眼里盈盈的泪水似是对某人的控诉:“秦风,你这么说不就是认定了是我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呵,秦风,请你,哦,不,求你,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给我说什么让我乱心的话了,我不配,你,更不配!” 说完,苏少艾看也不看秦风的脸色,转身离开,泪,悄然滑落,却只有清冷寂寞的婵娟可知…… “嘭!”书房里传来令人战栗的巨响。苏少艾临走时说得话和他那决绝的背影深深的刺伤了秦风! 是的,我不配!我不配!老娘被人耍的团团转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察觉!是不是觉得我秦风就这么好糊弄?哼,欺我一分,我必十倍奉还! “来人!” “主子!”影和破同时出现,见秦风那猩红的眼,生生吓了一跳!主子…… “那日来书房偷盗的刺客,背上是否有一个‘辰’字?” “是!于牢中的刺客背上的字并无任何差别。” 没差别?呵,不管是谁,觊觎我家传之物者,死! “影,拿这个回青州!照着上面的指示做” “是!”影接过秦风手里的紫色锦囊,神色肃穆。看来主子这回是真的要动手了,这次去青州,肯定会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回京了,能用蓝色锦囊吩咐的任务绝对不是一件。蓝色锦囊的意思是,重中之重! “破,彻查所有王府的影卫,有异念者,杀无赦!” “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是主子一向做事的风格,这几个月因为那个人……反而优柔寡断了。 夜凉如水,今夜又有多少人难以入眠了? “王爷,颜侍君求见。” “让他进来。” “王爷,夜深雾重,臣侍为您添见衣服。”颜侍君说着,就从小侍手中拿过锦衣打算为秦风披上。 秦风眼中的不耐一闪而逝,将手中的公务放下,直接将颜侍君拉在腿上坐着:“说吧!找本王何事?” “王爷~”秦风的直接让颜侍君红了脸,娇嗔了一声,才小声的说出自己的来意:“明日是我父亲的生辰,臣侍想……想……” “让本王同你一道回去?” “求王爷成全!”颜侍君说着,直接跪在秦风脚边,希望得到秦风的同意。 颜侍君是宰相颜映的二儿子,父亲是颜映最宠爱的侍君,在宰相府地位仅次于宰相正君。若自己同意陪他一起回去给他父亲做寿,怕是他父亲的地位就更加尊崇了。 “你可知,若是你母亲做寿,也得亲自来请本王的。” “王爷……”颜侍君被秦风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配受这份尊崇的,他这般做远远超过了他本身的地位:“逾矩”二字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这世上,能让秦王亲临的,除了当今皇上的宴请,没人有资格的。秦王愿意去其他大臣府中,那是天大的恩宠!颜侍君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中打着转,这模样瞬间让秦风想到那个从不轻易流泪的人…… “起来吧!本王陪你去便是,让秦忠为本王准备一份礼物。你也下去,没有下次。” 颜侍君闻言一抖,跪安告退:“是。” 顺园 在秦王府这个地方,能有一丝丝平静的,除了这荒废的顺园,实在是再找不到其他地方。 两个孤独了十几年的人,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没有人教他们如何与人相处,又特别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一个是不知道爱不爱,一个是不知道能不能爱,两个彼此防备的人,即使有了感情的萌芽,也会被狠狠掐灭在摇篮之中。 苏少艾和衣刚欲睡下,便觉窗外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咻!”直接抄起桌上的茶杯破窗而去。 “喼喼!”一声粗瘪的笑声响起,那声音好似地狱被破坏了嗓子的恶鬼,难听之极。 苏少艾心中厌恶,看到一步一步如若无人般进入自己房中的蒙面人,紧了紧手中的剑:“你是何人?” “嘿嘿!”女人怪笑来了两声,见苏少艾全身紧绷,一脸的防备,直接走到屋中的桌旁提起茶壶牛饮起来。半响,抹了抹嘴角,开口道:“先生别紧张,看,伤口又裂了吧。” 先生,是对这个世界已婚男子的称呼。 苏少艾皱了皱眉,他实在难从这刺耳的声音中听出什么关怀的话。“若你没什么事,还是早点离开为好。”能轻易潜入秦王府的人,他不想有过多的接触。 “嘿嘿!怎么会没事呢?老婆子我可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呢?怎么,忘了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女人见苏少艾皱眉,恍然大悟般叫来了一声:”啊!你看我人老了,怎么就忘了你失忆了呢!真是该死,该死。”女人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突然又两眼放光的盯着苏少艾:“上次我救了你,还帮你包扎伤口,啧啧,你皮肤还真是好的没话说,一点也不像一个带兵打仗的人。” 这老巫婆竟然看光了自己的身体!? 苏少艾脸色苍白,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抖,墨玉般的眼尽是杀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锵!”直接拔剑,直刺那口无遮拦的女人的双眼! 谢谢橙子cdy的支持!o(n_n)o谢谢!!!!!! 做寿赴约 云锦书醒来时,头仍是昏昏沉沉的。猛然间想起自己妻主遇刺的事,慌忙起身,却觉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地。 “你醒了。” 云锦书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睛恢复清明。再次抬头却发现声音的主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看到这白衣飘飘的绝世男人,声音中尽是不可相信:“怎么会是你?” “怎么,很惊讶吗?”清冷的声音取代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亲切。 云锦书站起身来,踉跄的退了两步:“是你把我抓到这儿的吗?少艾?”云锦书稳了稳神,强制自己打起精神。 “你不是看到了吗?” “不,不可能。”云锦书忍住全身的酸软感,努力让自己笑了笑,温和的嗓音满是对眼前男人的信任。 “为什么不可能?”男人嘲讽的笑了笑:“我好心将扶桑令给你防身,你却将它交给你妻主,她还因此让秦风杀了我。你说,我怎么不可能先、下、手?” 听他这么说,云锦书仍是不信的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直截了当的道:“你不是他。”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尽是对自己想法的坚定。 “呵,云锦书,我是不是我自己,貌似你无资格置喙吧。” “他不会这么说话的。”云锦书淡淡的道。 “呵呵!”男人讽刺的笑笑:“我还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有这么好的印象呢!”男人说着,直接将勉强站立的云锦书推倒在地,拿出袖中的匕首,一步一语的道:“不过这次你还真想错了。” “嗯。”男人举起匕首的瞬间,眉头微微一皱,轻哼一声,引起了云锦书的注意。云锦书抬眼便见男人身侧的白衣被血染红,好像似撕裂了背上某处的伤口。 想起苏少艾遇刺的事,云锦书一惊:“你真的是……嗯……”话还未说完,身上传来的剧痛瞬时夺取他的意识。 男人见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勾唇笑了笑,眼中尽是狠意。 聪明的男人活不长啊…… 丞相府,花园 几个男子在院里赏着花,只见其中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道:“颜侍君,你不是说秦王会来吗?怎么现在还不见王爷踪影呢?” 颜侍君闻言,抚着美艳鲜花的手微微一颤,生生被花刺刺了一下。颜侍君装作无事的睨了眼说话的男人,不屑的道:“大哥,你以为王爷就应该像刘大人一样,早早赶来相府吗?” 被颜侍君颜良诗唤作大哥的正是相府的嫡长子,礼部尚书刘勋的正夫——颜良和。 “你!”颜良和恨恨的甩了甩衣袖,眼中尽是恨意。秦王地位之尊,岂是一个礼部尚书能比的?颜良和虽说是礼部尚书的正夫,但是他钦慕的人却是天下男儿都心心念念的秦王,虽说自己异父同母的弟弟在王府只是一个侍君,但是却能陪伴秦王左右,怎能不让他羡慕嫉妒! 若不是他父亲得宠,他岂能入得了秦王府! 颜良和掩去了眼中的嫉恨,对着周围窃笑的几位男子道:“礼宾们怕是都到了,我们也出去吧。弟弟,今日是你生父四十大寿,你难道不出去伺候着吗?” 颜良和故意加重了“四十”二字,也不待颜良诗回答,率着侍人们转身就走。 颜良诗狠狠得咬了咬牙,对着仍然伴在自己身旁的几位公子道:“我们也走吧。” 今日虽说是丞相侍君的生辰,但这操办的规格俨然可与一家之父的生辰规格比肩。由此可见颜丞相对颜侍君父亲的宠爱。况且,那些想巴结相府的大小官员们,平时找不到借口送礼,今日这生辰无疑就是个好机会。因此这生辰办的之热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丞相做寿呢! 颜侍君回得大堂,正见其父乐呵呵的在大堂接待这客人,而颜丞相也在一旁高坐着,脸色带着喜意,对向他施礼的大小官员们打着哈哈。 “娘,爹!”颜侍君上前去行了行礼。其父刘孟于连忙将自己的爱子拉了起来,责怪道:“在自己家还这么多礼作甚?快去坐着,爹爹还等着你的礼物呢。”刘孟于满眼都是笑意,自己的儿子,每年寿辰都能给他送些别出心裁的礼物,真是个好孩子。 “是。”颜侍君欠了欠身,坐在自己父亲的身侧。大堂高位坐着的当然是颜丞相和丞相正君了,只不过正君却没有露面。 眼看着寿宴已经开始,府里其他的公子们都上前进献了自己准备的寿礼,就只剩下自己了。颜侍君眼带交集的看了看门外,却没有人来。眼里的失落深深的映在了一直注意他的刘孟于眼里。 刘孟于也看了看门外,猜测到自家儿子在等什么人,眼里尽是心疼。秦王不是你能留住的人啊!诗儿。唉…… “弟弟,你为父亲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往年你的礼物可是最得父亲喜爱啊。”颜良和眼里的不屑闪过,他当然注意到颜良诗眼里的失落,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打击他的机会。 颜良和的话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皆知丞相府二公子鬼点子多,最得丞相喜爱,因此都想知道这个平时总是也奇怪想法的二公子能送什么让人新奇的礼物。 “诗儿,快把你的礼物拿出来看看。”颜丞相自然也是好奇,催促道。 “秦王驾到!” 众人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门外,一袭暗红的死亡色彩直刺眼眸! “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风进得厅内,瞟了眼跪在地上的颜侍君,径直走向堂中首位。对着跪伏在地的众人道:“起来吧。”一贯冷淡的声音,连丝毫起伏也无。 “谢殿下!” 众人起得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首座的人,一时之间皆不知该说什么。而颜丞相显然不比其他人这般小心翼翼,二人同朝为官好几年,早就摸透了秦风的性格。老脸笑眯眯的道:“秦王亲临,贱内承受不起啊。” 秦风挥了挥手,略有不耐的道:“无事。”老狐狸!看到一旁的颜侍君,直接道:“过来。” 颜侍君在众男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缓缓向秦风走去,站在秦风身侧的他,明显感觉到秦风的不满。心里像被针扎了般,痛的想找个地方躲,却怎么也找不到。 秦风没做多久,便见府里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赶了来。 “出什么事了?” 侍卫附耳在秦风耳旁说了几句,便见秦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对着严肃了许多的颜丞相道:“府中有些事,本王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人却不见了踪影…… (话说,谢谢大家!嗯,橙子,你也有头像了啊!恭喜!呵呵~~~~) 彻底决裂 苏少艾没料到那诡异老巫婆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自己在他手中还没过上十招便被她擒住。当今天下,怕是难逢敌手了!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嗯,这是什么地方? 苏少艾抬眼,便见自己身处于地牢之中,阴暗潮湿的地牢除了布置简单了些,并没有其他什么不同。 揉了揉头,撑着牢门站起:“嗯~”一声轻吟,想必是背上的伤在打斗时裂开了。嗯?不对!这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 果然,在地牢的另一处躺着一个人。 苏少艾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会是他?!“锦书,醒醒!”苏少艾换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待看到云锦书心口那匕首时,心莫名一惊,堪堪漏跳了一拍。这不是在西更城时,自己一时兴起要求秦风买给自己的吗?怎么会在这儿! 握上匕首的手微微颤动着,到底是谁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看着现在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的云锦书,苏少艾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锦书,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出去!”匕首时不能拔了,现在拔掉云锦书绝对会大出血而死。 “你在做什么!?”赶来的北野辰立刻冲上来将牢门一脚踢开,直接将苏少艾推在一旁。背部狠狠得摔在墙上,血,毫不吝惜地,染红了背上的白衣。 苏少艾疼得皱了皱眉,头好像是要炸开似的,也剧烈的疼痛起来! “秦风,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北野辰阴翳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风她,也来了么? 苏少艾睁开因疼痛而紧闭的眼,果然,永久不变的暗红色调,阴沉似墨的眼眸深处是强制压抑的暴虐气息。 随意扫了一眼秦风身后的那些人,北陌羽、孟子琴还有处处与秦风作对的,北慕涵。 而一旁同样盛怒中的北野辰身后也站了两个一紫一黑的两个男人,应该,是她的侍君吧。苏少艾想着,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再看了一眼,云锦书果然被送走了。 秦风盯着靠在墙上的苏少艾,眼中闪过隐隐的担忧,想问他,还好不?没想到出口的却是:“你怎么解释?” 果然是自己看走了眼啊!秦风怎么会关心他。怎么解释?苏少艾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伤他。” “好。”秦风点了点头,第一次,选择相信他,即使她看着苏少艾紧握着插在云锦书心口的匕首…… 好?苏少艾也被秦风的回答弄得一愣,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你……”苏少艾更惊怔了,秦风竟然抱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好似怕自己弄碎了什么珍贵的宝贝似的…… “就这么走吗?”北野辰闪身挡在了秦风的面前,简单的几个字尽显冷意。 邵云二人见状,一左一右的护在北野辰身后。 北陌羽欲上前,却被孟子琴和北慕涵同时出手将她拉住。孟子琴拉她,她自是知道孟子琴是要她静观其变。但是三皇姐…… 北慕涵眼中看好戏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北陌羽第一次在北慕涵面前表现出自己强硬的一面,直接将北慕涵的手甩开,欲上前却又被拉住。转头看着孟子琴眼中的担忧,北陌羽暗叹了一口气,不再出头了。 在北野辰面前,自己永远都是弱者。 “让开!”秦风毫不示弱,出口的话同样是不容违背的命令语气。 北野辰左侧的黑衣男子,似是不容秦风这般与北野辰说话还是怎的,直接拔剑直指秦风眉眼:“嗡嗡”的剑鸣声充斥着所有人敏感的耳膜。 “你放我下来吧。”苏少艾清冷的声音里似有些无奈,依他对秦风的了解,她应该不会为自己得罪北野辰才是。这么做,何必呢? 秦风没管苏少艾的话,直接对北野辰道:“我不会动你在京城埋下的暗桩。” 北野辰闻言,轻声笑了笑。绝美的容颜极尽魅惑:“你这是在威胁我?”带笑的话语,谁都听得出里面嗜血的冷意。 “这是交易。”秦风说着,浑身内力猛然大盛,指着自己眉间的长剑应声而断。 黑衣男子向后退了一步,掩下眼中的震惊。苏少艾同样也是一惊,秦风的功力又精进了,那…… “交易?哈哈哈哈!”北野辰大笑出声,同样暗红的长袍无风自动。“嘭!”苏少艾身上的佩剑直接被她用内力吸了过去,在秦风面前深深折成了两段! 近似孩子气的为自己的男人的报仇方式,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远处北慕涵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虽然不知道这神秘莫测的女人是谁,但是她和秦风闹翻了,也是好事一件啊! “秦风!”北野辰的声音带上了狠意:“你我从今以后,犹如此剑!不是路人,便是仇人!走!” 北野辰说完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再说云锦书重伤,她也不想久留,只要秦风不想交出苏少艾,她也没办法! “秦王,在下也告辞了。”看完好戏的北慕涵心情好的不行,向秦风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风?”北陌羽担心的唤了一声,秦风眼里的黑色风暴骇人至极! 秦风闻言,瞟了一眼北陌羽,直接抱着苏少艾大步离开此地。 直到秦风的背影消失在北陌羽的视线,孟子琴才开口道:“今日这事,不管是不是苏正君所为。秦王和华皇算是彻底决裂了。” “嗯。”北陌羽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 天上的太阳亮的刺眼,苏少艾略有些不适。今日之事,他不知道秦风是否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自己说不是自己时,他没想到秦风会相信他。 看着秦风泛着坚毅的侧脸,苏少艾突然想伸手摸一摸她,这个在疆场上征战了数年的女子,他从未看透过。那么狠,那么绝情的一个人,曾经那么的,那么的……今日为什么要相信他?甚至连个问什么都不问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风不是没有感觉到苏少艾的注视,听到这样的问话,步伐也慢慢缓了下来,直至停下。 为什么呢?突然就那么的相信他,她也想知道。 身世成谜 距离刺杀云锦书那件事已经有一个月了。那天秦风并没有告诉苏少艾她相信他的原因。也许真如秦风所想,在看到苏少艾后背的大片血渍时,她突然就害怕了。害怕苏少艾就在自己面前流血而死,对她一点留恋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 在与苏少艾相处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便陷了下去。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苏少艾的。 而后,又加上沈姨的来信,她便得知了自己与苏少艾曾经的渊源羁绊。如此,她便更不愿意放手了。问她为什么相信他?因为爱了他,所以相信他。即使那代价是,与北野辰彻底决裂! “主子,这是影从青州传回来的消息。”破将怀中的密信传给秦风,躬身退至一旁等候吩咐。 早在一个月前,夏皇看着秦风的眼睛而莫名失态一事让秦风起了疑心。以她的性子,又怎会不去查。 二十五年前:“凤凰夺嫡”之变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凤凰本为远古神鸟,为华、夏两国的守护神兽。千年前就有““玄鸟生商”之说,商,为凤天大陆上第一个统一的奴隶制国家。凤凰为雌,这是天下公认的。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老学究们便把凤凰分离开来,以凤为雄,以凰为雌。 而二十五年前的!”凤凰夺嫡”,便是大皇子北静轩与当今圣上北辰叶的夺嫡之争。 传言,大皇子丰神俊秀,才华过人,是当时天下公认的大才子,又极得先皇宠爱。先皇成多次向朝廷示意,欲立大皇子为储君。但是,立男子为储君,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大臣们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先皇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执意要立大皇子为储。此举引起了大臣们的强烈反对,甚至做出围堵养心殿的事情来。 而大皇子,就在养心殿外,派人屠杀了大批反对他的大臣而皇帝却不过问。因此,这些人便齐齐拥立成王,即大皇子的亲弟弟,先皇唯一的女儿,当今圣上北辰叶为帝。大臣们如此作法自是让先皇极为震怒,但是事后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先皇又不追究了。同意禅位于二皇女,自己做起了太上皇,一年之后在游历蓝田山时染疾身亡。 先皇死后,一直被幽禁在西宫安庆殿的大皇子得知先皇死讯,引剑自刎! “凤凰夺嫡”一事的真相到底如何,以前的秦风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现在…… 不是破一直在注意着她家主子,而是她家主子看信的反应太过反常…… 秦风拿着信的手颤抖着,即使她在拼命的克制,眼里流露出得不可置信也不得不让人疑惑。一向冷静自制、鲜少流露情绪的人,今日竟会有如此震惊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好奇她看到了什么。 “哗啦!”籍茶杯等物件,尽数被秦风挥在地上。“嘭!”,又是一声巨响!只见浑身围绕着毁灭气息的人,一掌便将眼前的金丝楠木桌震的四分五裂,紧捏着密信的手指应用力而略显苍白。 破见此状态下的秦风,早已被训练的冷血麻木的心也不由颤了几颤,凝息跪在地上,希望自家主子息怒。 “呵!”滔天盛怒终于平息了下来,勾唇冷笑一声:“好你个影。”破听到影的名字,微躬的背立马紧绷了起来,心莫名的加速,以为是影将秦风惹怒了,正想着怎么为这个曾经多次帮她的人求情时,却听见秦风说:“竟然把这个都发现了,呵。”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影。 秦风看着手中的密信,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尽是暗红的嗜血情绪!催动内力将手中的密信化作灰烬,仰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有恢复了往日的漠然,只是眼底深处,却多了慑人心魄的冷意。 原来我还真的是一颗棋子啊。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和我玩,那我就不客气了…… 只是,我的父亲到底是洛荆,还是……北静轩?! “破,慢慢减少王府的防卫人手。去查查,二十五年前的……‘凤凰夺嫡’!” ………… 真正投入“游戏事业 ”的秦风,心情格外的放松,走着走着,就到了苏少艾执意要住的地方——顺园。 “王……”幽竹一开门,便见秦风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刚欲行礼,却见秦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秦风一入门,便看到苏少艾站在窗前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血羽神弓,爱不释手,仔细观看,却不难发现苏少艾眼中的遗憾。 “明天,将血羽神箭给你送来。” “子……”苏少艾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身,眼里的喜意却掩不住。开口想唤她,却不知道叫什么合适。 “怎么了?”秦风笑着走过去,将苏少艾拥在怀里,沉醉于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难得慵懒的声音里尽是促狭:“是不是这么久没来找你,你就不认识我了?伤好点没?” “嗯?”苏少艾有些惊讶,自进京后,秦风就再也没有用这种语气给他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 “你刚才是要叫我子轻吗?怎么又不叫了?” “我……”灼热的气息撩拨着苏少艾颈上的敏感神经,秦风从身后抱着苏少艾,两手在前将苏少艾的手紧紧握着。这样的亲昵动作让苏少艾心跳不已,难免有些疑惑,之前的事,她就不打算追究了吗? “不叫就算了。”秦风直接打断了苏少艾的话,这么犹豫作甚,又不是没叫过。 秦风想到这,身子几不可查的怔了一下。随后又恍若无事般直接将苏少艾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现在是白天!”苏少艾制止了秦风脱衣的手,急急的提醒着秦风现在是什么时辰。 “白天又如何?本王喜欢便好!”说着也不管苏少艾的不满,直接脱了他衣服欺身压了上去。 “嗯?”苏少艾一愣,看着身上情动的女子,眼带不解。 秦风她…… 怎么会这么温柔…… 搅浑这潭水! 苏少艾醒来时,已是深夜。秦风不再身边,想必是完事后就去处理公务了。 不管秦风是有多温柔,身上隐隐的酸痛还是让苏少艾皱眉不已。本想唤人打水沐浴,一想到现在已是深夜,除了守卫怕是都睡下了。 苏少艾起身,便见桌上放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血羽神箭!酥软的疲惫感在看到这心愿之物时,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高兴吗?”熟悉的刺耳声音传来,苏少艾眼神一凛。侧身看向来人,不动声色的将血羽神箭紧紧握在手中。 “呵呵,我要伤你,你还得了手吗?”女人不屑的说道,也不管苏少艾的脸色,大大方方的走到一旁坐下。 苏少艾闻言沉眸,这女人!该死的嚣张至极! “上次的陷害,你是何意?”既然事实如此,何必和她磨叽。有能力杀他却不动手,想必是有所图才是! 女人闻言看了眼站在桌前的苏少艾,眼里划过一丝赞许和……戾气。 “我可没陷害你,云锦书确实是你杀的。” 苏少艾听到这回答,看也不看这全身都被黑色笼罩的女人,直接躺回床上睡觉。既然没诚意,就算了。 黑衣人见苏少艾这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正了正脸色,盯着和衣而卧的人,眼神闪了闪,道:“老身知道你恢复了记忆,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女人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苏少艾的兴趣,见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无,竟丝毫恼意也没有,反而唇带笑意的等在一旁。 “什么交易?” 呵呵,女人无声的笑了。只要你是那个统领三军、谨慎睿智的苏大将军,我还需担心你没反应吗…… …… 翌日 秦风照常去上朝,不过眼尖的大臣们却发现以前冰冷无情的秦王,似乎更加冷心冷情了。 朝堂上,一如既往的压抑无聊,中人只待内监的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好早早散了,回去泡泡温柔乡更好。 “众爱卿啊!” 都做好内监宣布退朝的大臣们,被高座上这么一句中气十足的呼唤激得一愣,皇上今日是有事要说吗? “臣在!”几十人的回声似乎震得大殿都颤了几颤。 “朕打算于下月太后大寿之际,宣布储君人选。” 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看不到御座上那高贵女人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意,互相和身旁的人讨论了起来。 “皇上怎么突然宣布立储一事?” “对啊!对啊。怎么这么突然?” “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会立谁?秦王和颜相……” …… 众人唧唧咋咋的讨论似乎并不想停止,秦风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御座上那身着凤凰御袍的女人。她,想把水搅得更浑吗? 颜映分别看了眼北陌羽和北慕涵一眼,又看了看秦风,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也不制止身后大臣们喋喋不休的议论。老实的站在一旁,似乎是不想牵扯到这漩涡之中。 夏皇与秦风自然是没有错过颜映的小动作,皆在心下暗骂一声:老狐狸! “咳咳!”夏皇佯装咳嗽了一声,大臣们闻声立马安静了下来,躬身等候圣谕。 “颜爱卿,朕闻爱卿二公子聪明伶俐,甚是喜爱。刚好睿王暂未纳侍,朕就将他赐给睿王为侧君可好。” “启禀皇上,臣之二子已是秦王侍君,怎可再为睿王侧君,请皇上明察。” “无碍!”夏皇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老狐狸,身在此位,岂能容你置身事外?!“本朝男子侧君以下,皆可送人或再嫁。况秦王府中侍人众多,少他一个也无妨,是吧!秦王?” “秦王”二字,谁都能听出里面暗含的威胁。一干文臣们不由在一旁痛心疾首,陛下是越来越昏庸了啊!怎可在朝廷之上公然强大臣的男人! “是!” 听得秦风说是,除夏皇之外,众人皆是惊讶无比。秦王竟然妥协了?这怎么回事? 秦风脸色不改,更是对颜映的怒视视若无睹,差点气得颜老丞相一口气上不来! 秦风,你既然对我儿无丝毫心意,为何那日还要到我府中来给他期望! 众臣见夏皇如此安排,自是知道她的用意。看来是要立睿王为储了,那秦王所支持的十六皇女…… 北陌羽似是没有看到大臣们时不时飘来的怜悯目光,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潭水般,沉静自若。 北慕涵勾唇笑了笑,瞟了一眼面瘫一样无丝毫表情的秦风,原先的喜悦想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看了看一旁如古井无波的北陌羽,心突然提了起来,她们,不会罢休的! 众人的表情,自是被御座上的女人收到了眼底。勾唇一笑,似是纵欲过度的疲惫声音懒懒的传来:“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儿吧!秦王,随朕来御书房!” “恭送皇上!”大臣们看着秦风的背影也消失在转角处,不知是谁先叹了一口气,引得众人的心情都压抑无比。这天怕是又要变了啊。 这样想着,看着颜映那铁青的脸也觉得正常了多,睿王与十六皇女?呵,不论最后是谁赢了,打击的都是丞相和秦王的势力啊!皇上,您为何又不昏庸了呢。是大皇子上身了吗? 秦风与夏皇一前一后的进了御书房,却没想夏皇又吩咐下人将棋拿来,打算与秦风对弈一局。 秦风自然是唯命是从的,至少样子得做像不是吗?再说,夏皇此意,她怎会猜不到。 于是二人就在御书房里,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猜测之中,悠闲的下起了棋。 “秦王。”夏皇终于开口唤了一声。 秦风闻言挑眉,心下嗤笑一声,终于忍不住了吗? 夏皇当然没有看到秦风的表情,眼睛仍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棋盘上不相上下的黑白二子,手执白子,举棋不定。“你说睿王与十六皇女谁更适合为君。” 夏皇此言一出,殿内的宫侍们心中皆是一怔,陛下竟然在储君的问题上,征询秦王的意见?! 看着棋盘上被围堵的黑子,秦风微微皱了皱眉,这是要赶尽杀绝吗?“十六皇女当仁不让。”说着,将黑子置于气眼。如此自寻死路的做法竟然让黑子全部起死回生。 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军人,怎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 怀有身孕 夏皇本以为秦风会谦让一番,没想到她竟直接就说了。执着棋子的手微微愣了一下。瞥了眼犹如古井般无波的秦风,夏皇心下暗叹,果真是与秦晟一个性子,自信又……嚣张! “呵呵。”夏皇似是干笑了两声,并不作答。反而专心研究起秦风的棋来。 日上三干,秦风与夏皇二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二人下一盘棋,竟下了一下午了。殿内的内监打算询问夏皇传膳事宜,却见夏皇一心一意的投在了棋盘上,也不敢打扰,只好候在一旁。 秦风看了眼对坐的人越来越阴沉的脸,看着棋盘上被逼到绝处的白子,眼里划过一丝暗芒,随即又蹙了蹙眉,不能太过了。 “啪。”秦风刚收手,夏皇赶忙将棋落了下去。 “哈哈哈哈,秦王,朕赢了!”夏皇一拍大腿,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虽说陛下棋高一着,但臣不日定会赢回来的!”秦风貌似恼怒的说着,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里尽是一不服输的倔劲儿。 “哈哈哈哈!”见秦风这模样,夏皇笑的更开心了,看着秦风的眼也难得充满了喜意。若是秦风说出:“陛下英明,臣技不如人”这种话来,怕是受到的猜疑只会更深。 夏皇想要的是一个血气方刚,争强好胜的武人,不是一个城府极深,懂得君臣相处之道的大将军!秦风今日下棋的表现,很好的消除了夏皇对她的猜疑。 一旁的下人见夏皇笑的开心,自是以为夏皇赢了棋而高兴,丝毫没想到,君臣二人利用这盘棋,做了怎样的博弈。 “皇上,微臣先告退了。” “嗯,好好!”秦风眼里流露出得不满让夏皇很是高兴,连连道好,甚至秦风都出门了还不忘补上一句:“秦王,下次再来陪朕下棋!” 秦风出了殿门,眼里佯装的不满被冬日的冰寒所取代。微眯双眼,望着空中耀眼的太阳,顿时觉得,这光一点温度也无…… 陌羽,这皇位只能是你的! …… 秦府顺园 “我要见王君!让我进去!”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顺园!” “求你,我要见王君!我要见王君!” 正在房内看书的苏少艾见外面吵闹的很,这难得的一块清静地,也不让他清静吗? 听这声音,好像是那个爱闹事的颜侍君。 “外面在吵什么?” 幽竹自是听出了苏少艾语中的不满,恭敬的道:“是颜主子朝着要见您。” 果真是他:“他见我作甚?” “王爷要把他送给睿王,想必是想让您为他求情。”幽竹淡淡的声音尽是认命般的嘲讽。 苏少艾拿着书的手紧了紧,眼眸微沉。送给北慕涵吗?传闻颜侍君是颜丞相最宠爱的儿子,当初若不是颜良和以死相逼执意要入秦府,怕是那颜丞相是怎么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成为一个无名无份的侍人的。如今秦府公然将他送人,难道不怕得罪颜映那老婆子吗? 呵,已秦府的性子自是不怕的,但是秦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这人应不是秦风要送的吧。 “出去给颜侍君说,皇上的旨意,求我也没用,叫他别打扰本殿看书!” 苏少艾精准的分析能力让幽竹一惊,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苏少艾的无情。“是。”幽竹行了一礼,躬身退下了。 幽竹,檀渊的死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你在这秦府待的比我更久,怎么就不明白,这是一个比皇宫更冷血的地方。看在你侍候我这么一段时间的份上,只要你不背着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也定不会伤你。 “王君!王君!苏少艾!苏少艾我诅咒你与秦风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永远都互相猜疑互相伤害……”颜侍君凄厉的叫喊慢慢远去,看来是被人拖走了。 诅咒我和秦风吗?呵,即便你不诅咒,我们也不会在一起的!愚蠢! 苏少艾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弓箭,老婆子,希望你的计划,不会失败…… “主子,王爷回来了,要您到前厅用膳。” …… 秦风不知道苏少艾的心情怎么这么好,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看的秦风也一阵诧异:“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是爱闹事的人走了,我怎么会不高兴。”苏少艾语带愉悦的说道,看着秦风突然间阴沉下去的脸,眉毛一跳,果然! 秦风眼带探究的看着苏少艾喜不自胜的眼,心里像被什么重重的砸了一下!全然不相信苏少艾竟是这种会争风吃醋又幸灾乐祸的小人。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成功看到秦风变了脸色,苏少艾心情才是真正的好了起来。秦风行事光明磊落,最恶背后使绊子的小人。自己这么说,肯定会惹得她的不满。长此以往,她厌恶自己之时,便是自己得自由之日。 “吃吧。”秦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如波的模样,难得的为苏少艾夹了一片肉让他吃。 苏少艾看着碗里这片泛白的肥肉,只觉得心里闷的不行。呵,这么突然的转变,她不怀疑才怪。呵,就是要你怀疑…… 但是,苏少艾拿着箸的手指渐渐发白,果然是得罪谁也不要得罪秦风:“呕~”有这么报复人的吗! “怎么了?来人,叫张颖过来!”秦风看苏少艾发吐,眼里闪过焦急,连忙把他接在怀里。怎么看到片肥肉就这么大反应。 “是!” 被秦风接在怀里,淡淡的檀香味莫名让人心安:“没事。”苏少艾摇了摇头,他也奇怪自己反应怎么会这么大,竟然还觉得头晕,现在连食欲也被秦风这反击给弄得没了。 “主子。”张颖急急忙忙的赶来,先向秦风行了一礼,才在秦风的允许下,为她怀里的人把脉。 张颖一副老郎中的模样,闭眼感受着秦风的脉搏,突然,眼猛的一睁! 怎么会!? 张颖突然的反应让苏少艾一向平缓的心跳突然加快,她难道发现自己恢复了记忆? 且不说张颖突然的反应让秦风奇怪,苏少艾猛然间紧绷的身体也让秦风蹙了蹙眉:“何事?” “主子,正君已有一月的身孕了!” (顶一下下,撒朵花花,投个票票!!深鞠躬,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啊~~~~~~~~~~) 打字打快会有错别字,大家体谅一下 不要孩子 什么!? 二人均是一惊,只不过秦风的是惊喜,而苏少艾是惊讶…… “哈哈哈哈!”秦风高兴的大笑,看着苏少艾的眼也比平时更添温柔。 我竟然怀了秦风的孩子!? 比起秦风的喜悦,苏少艾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怀上秦风的孩子,怎么办…… 苏少艾从秦风怀里起身,坐在桌前,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现在,他心里乱的很,他不得不承认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即为人父的喜悦。眼前突然闪过云煜那聪慧的丫头来,看到云锦书宠溺那孩子的模样,他心里在疯狂的羡慕着,羡慕云煜有一个可以揽他入怀的父亲,羡慕云锦书有一个聪明体贴的女儿。但是…… 苏少艾拿着箸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害怕下这个决定,这个孩子,这个秦风的孩子,他不能要! “你怎么了?”苏少艾的怪异让秦风紧了紧眉,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此语一出,满堂寂静。 张颖瞥了一眼微微失态的苏少艾,掩下心中的疑惑,退在一旁,现在不是她插嘴的时候。 众下人实在不解苏少艾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每个男人,都想要用孩子拴住妻主的心吧!更何况还是秦王的孩子。即便现在再得恩宠,日后年老色衰之时,也得有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回答我!”秦风捏着苏少艾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嗯~”苏少艾吃痛,别开脸。秦风眼底的痛晃了他的眼。秦风对他的感情他是明白的,但是,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苏少艾的话吓得一干下人纷纷跪伏在地,深恐秦风发怒危及他们。 “主子!”张颖见秦风的气息又到了盛怒的边缘,连忙出声,希望她不要被怒气毁了理智。 “滚!”秦风一挥手将张颖打出门外,掌风所含的内力让张颖吐血不止!秦风顾不得被自己重伤的人,盯着苏少艾清冷到无情的脸,笃定的道:“你恢复记忆了。” “是!”苏少艾毫不犹豫的回答,关于他恢复记忆的事,他从没想过会瞒过秦风。 “你怎么找到麒麟血的?” 麒麟血? 看到苏少艾眼中的疑惑,秦风否定掉是有人故意让他恢复记忆的嫌疑。呵,恢复了记忆又如何?是我的,永远也是我的!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秦风慢慢扼住苏少艾的脖子,见他白皙的皮肤因缺氧而渐渐变得粉红,自己的双眼也慢慢被腥红所取代…… 糟了!苏少艾见秦风这模样,心里一惊,秦风是入魔了吗!? “既然不想要这孩子,好!本王成全你!”秦风冰寒的声音像地狱的恶魔,让人如坠万丈冰窖! “嘭!” “主子!”张颖踉跄的跑进来,便见苏少艾被秦风狠狠得摔在地上! “来人,把他给我架着,拿根棍子来!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替你打掉她!” “是!”下人们,立刻起身将苏少艾止住,会武功的直接就给他点了穴,让他不能挣扎还手。 “主子!你冷静一下!”张颖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恨不得将这些人一掌拍死!主子失去了理智,难道他们也没有理智吗!两个人的感情本来就像蛋壳,薄的禁不起任何打击! 张颖说这话完全是冤枉了这些下人,当今天下,敢小觑秦风的人都没有,更何况没丝毫地位可言的下人! “主子!”下人将婴儿小腿粗的棍子恭敬的递到秦风手上。 秦风甩开张颖,拿着棍子狠狠砸向苏少艾的肚子! “少艾!” “噗!”北陌羽一口**全吐在怀中人的素衫上,夺目的红,映在秦风的眼里则更加眩目了。 “十六皇女?”张颖讶异于北陌羽的出现,秦风那一下绝对是发了狠的,北陌羽支持不住直接跪倒在地。制住苏少艾的下人见口吐**的北陌羽,也吓得直接将手中的苏少艾松了。 秦王打了将皇女打到重伤吐血!?即使三皇女再不受宠,但是若被皇上知道了…… 下人完全都不敢想下去了,纷纷后退,跪伏在地。 “你怎么来了。” 听出秦风话里的冷意与不满,北陌羽忍痛笑了笑:“风,你冷静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秦风冷笑,北陌羽刚才护住苏少艾的行为生生刺激了秦风,伤到北陌羽时清醒,短暂的好像昙花一现。“你让开。” “秦风!”面对步步紧逼的人,北陌羽情急之下连秦风的全名都喊了。 秦风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执棍一点,北陌羽便被秦风制住了穴位:“把殿下请出去!” 眼看着秦风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苏少艾,北陌羽却无能为力,任下人将她拉在一边。而屋内唯有一点理智的张颖也被重伤在地,动弹不得! 苏少艾强行运功冲破了身上的穴位,被秦风那一摔,怕是伤到了肚子中那并未成型的孩子,痛的他脸色苍白。 “疼吗?”秦风貌似关心的两个字,让苏少艾的血都冷凝在了一起。 这样恶魔一般的秦风,他今生再也不想见到! “既然你看不起我秦风那对你来说廉价如泥的爱,那么我,收回!”秦风话音一落,那实木棍子便落到了苏少艾的身上…… “主子!”张颖一声厉呼! (啊!上课了,不写了!要迟到了!!!!) 主子,疼吗 “咔嚓!”一声脆响,令闻者都不由颤了颤,骨头都碎了吧!这打在自己身上是该有多痛。 嗯?没等到预料之中的剧痛,苏少艾真开眼便见秦风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右手紧紧拿着棍子柱在地上,而左手…… “你……”看着秦风垂下的左手,苏少艾惊得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来得众人皆被眼前这变化惊得愣在原地,谁都没想到打向苏少艾的木棍会在空中改变轨迹,直直打向秦风的左手臂! 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秦风惨白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一地狼狈的众人,转身离开。 子…… 秦风离去的背影被阳光拉得悠长,明明嚣张霸道的那么一个人,今日,却是这么的狼狈…… 苏少艾想哭,第一次,想为秦风而哭,可是他却流不出任何泪来。众人皆将视线转向苏少艾,却见他绝美面庞上的明眸,淡漠的,不近人情…… “少艾,你怎么样了?”北陌羽见苏少艾强忍痛苦,冲开穴道,连忙将苏少艾扶起。 “还不快叫御医!” “是!是!”北陌羽难得一见的厉色,吓了众人一跳,连忙赶出去请御医了。 忙碌的众人完全忘了还有张颖这一号王府御用大夫。 看着被北陌羽护着的苏少艾,张颖突然后悔了,后悔当初秦风将苏少艾俘虏之后他没有让韩青她们建议秦风将苏少艾处死,哪怕是押回京城,也比现在好! 他知道苏少艾对秦风是有朦胧的爱意的,但是,他却比不上主子对他的爱深! 原以为主子会伤害苏少艾的,可是?她却忘了,在主子真正明确对苏少艾的爱后,她便发誓不会再伤他…… 所以主子,你就选择伤害自己吗? 张颖闭了闭眼,起身看了眼乱作一团的下人,转身离开。咳咳,主子下手从不分轻重,她也是人啊!妈的,疼死了! 第一次想努力的爱一个人,却连别人一个爱的谎言都得不到。秦风,秦风,像你这种从小就驰骋沙场的人,竟也相信那虚无缥缈的爱吗? 女人三夫四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你还去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可笑!可笑啊! “哈哈哈哈,秦风,你怎么会这么傻!” “主子。”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破,实在是忍不了自家主子拖着重伤的手臂不治,在这儿后山一直坐着喝闷酒自讽自嘲!这样一个被情所伤,沉溺在痛苦中的人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叱咤风云的秦王吗! “主子,您把伤治一下吧。”一直喝酒不像您的作风啊! 伤?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暗卫,秦风似乎才想起自己受了伤,还是自己造成的伤…… 看了看似血的残阳,秦风的双眼恢复了清明,墨玉的黑看不出丝毫情绪:“本王坐了多久了?”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了吗?苏少艾,这是我生平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为你而痛苦的三个时辰。 “把雪域续肌膏拿来。”秦风微微动了动左手,妈的!骨碎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秦风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被破收在眼里,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主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疼吧!? 想归想,破还是立刻折身回去取雪域续肌膏,在耽搁一会儿就更严重了。 “出来吧。” “呵呵,你这要死要活的模样还真是罕见啊!”一向爱穿暗红色调的人,今日竟换了一身黑色长袍,没了妖娆的魅惑,更添了几分死亡的窒息感来。 无视某人的取笑,秦风索性直接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北野辰见秦风不理自己,也不在意,从地上折了一支狗尾巴草放在嘴里,一道躺在秦风的身侧,闭目养神:“我男人说,杀他的人就是苏少艾,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把他交给我了。” “主子。”破自然是听到了北野辰的话,连忙出声将药呈给秦风,装作没看到北野辰打量的目光,闪身离开。现在,这地方不适合她待了。 秦风自然是不像回答北野辰,捋起袖子,狰狞的乌红便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北野辰皱眉,伸手去戳了戳那狰狞的伤口,疼得秦风直接排掉了她的书:“啧啧。”北野辰无所谓的瘪了瘪嘴,看似不在意,其实心里却担心的要死:“你还真敢下手啊!废了活该!来,让朕来伺候你吧!”北野辰说着,直接抢过了秦风手里的药膏,细心为她涂抹起来。 虽说自己上辈子也是受伤不断,但大多都是皮外伤,啧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给我残废着吧! 看着北野辰小心翼翼的样子,秦风只觉自己何德何能能得一国之君的如此厚爱!这天下,真正视己为友的,是你还是陌羽呢? “苏少艾,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听着秦风淡淡的声音,北野辰手一怔,扯下秦风的长袍一角,将伤处包裹住,起身,不言不语的看着秦风,直到把秦风都盯的心里发毛,才开口道:“你到底是蠢呢还是蠢呢!” “你……” “反正伤害我的人的人,绝对是要还的!”北野辰无视秦风黑如锅底的脸,继续说道:“别说你蠢你还不乐意,别人想让我说老娘还没兴趣!看什么?别用这种阴沉的眼睛看我,谁不会吗?!你就护着他吧!他不爱你你还守着他作甚,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北野辰说完,立马闪身,她知道,秦风忍她已经到了底线了。 “把这个拿去!”秦风说着,将一直藏在袖中的画卷向北野辰扔去,看也不看对方微微迷惑的目光,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云锦书的事,我会查的,游戏总要玩下去,不是吗?” 艰难抉择 顺园 御医为苏少艾把完脉,开了一副安胎药便惶恐的告辞了。秦王君怀有身孕,却受重创差点滑胎。又看秦王府里的下人个个都是一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模样,想必是另有隐情。更何况秦王不在府中,派人来请御医的却是十六皇女,这不引人遐想都不行。 这些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们,自然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殿下,天色已晚,你还是先回去吧!王君需要休息。” 今日之事,北陌羽是见了秦风对苏少艾的态度了,怕秦风又受了什么刺激再来伤害苏少艾,那可怎么办? 不过,见幽竹挡在自己面前,一副貌似建议实则逐客的态度,她也知道,再待下去,对谁都不好。 唉!北陌羽暗暗叹了一口气,临走瞥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心隐隐作痛。风,你既然不爱他就放了他吧!他父母欠的债,你要让他怎么还啊。 “你好好照顾王君,不得有丝毫怠慢。” “是。”幽竹恭顺的回答。 北陌羽打量了幽竹两眼,见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微微放了些心。 看来,他并不知道秦风待苏少艾并不是像她今日看到这般残暴无情,除了以前,秦风一直都是拿苏少艾当夫侍看的。并且,她也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相信他,容纳他,然后去遗忘自己那对他迁移的仇恨。 所以至少在秦风看来,她对苏少艾是极好的…… 幽竹躬身送北陌羽离开,回头见苏少艾还在昏睡,便去厨房为他准备些吃食,毕竟他今日午膳也没用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幽竹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只不过檀渊的惨死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承认他是有恨过秦风,怨过苏少艾,但是一想到自身所处的地位,与这任人宰割的卑微身份,他便认命了,妥协了。不管有多么身不由己,总得活下去…… 想到这儿,幽竹不由同情起秦风与苏少艾来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作为一个时刻伴随在苏少艾身边的人,怎么会看不出秦风与苏少艾之间那浓烈却又夹杂着仇恨的爱?只不过,他却道不出,也不能道罢了。 …… 此时的苏少艾只觉自己身处于重重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狼狈而慌张! “爹爹,咯咯~爹爹~” “ 谁?你是谁?”模模糊糊中看到前方一孩子坐在地上,看不真切。 “爹爹,不要不要我!呜~~~~”孩子的身影若隐若现,想想自己爬过来却不得法,抽抽噎噎的哭着,苏少艾只觉自己心都要纠起来了。 ”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哭?不要哭……”苏少艾试图向孩子靠近,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阻碍,被反弹在地上。 “爹爹,我要爹爹~” “你的爹爹是谁?你走近一点,我看不见你,你是谁……” “爹爹不要我,呜~~爹爹不要我了,呜,爹爹救我,我好疼,爹爹~”孩子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苏少艾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凌迟一般,疼的说不出话来,清冷的面容因泪水而更添柔和。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吗?” “施主!” “啊!”苏少艾刚要靠近那朦胧的小身影,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却挡在了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他一跳,猛然间被惊醒,素色的长衫被冷汗湿透…… 那孩子…… 苏少艾将手轻轻附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是你吗? 又想到那孩子一遍一遍的说着要自己,苏少艾顿时心惊,孩子还在吗?! 慌忙的起身,发现床上没有血渍,稍稍放了心。又想到那个突然出现在梦中的老和尚,好像是上次那个神秘的和尚。他,到底是谁? 肚子虽然不痛了,但头却莫名疼的紧。喉咙又苦涩不堪,揉揉头披了件外衫欲起来倒杯水解渴,不经意间瞥到茶壶下压着一张淡黄色的纸。 虽说是佛家使用的篆体,却并不妨碍苏少艾阅读。 放下! 短短的两个字让苏少艾无所适从,拿着纸的手不由自主的抖着。 这…… 大师,你的心意,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吱~~”又熬粥又熬药的幽竹,本来想看看苏少艾是否醒了,一推门却见他盯着墙上的血羽发呆。 “主子,奴才熬了一点粥,您吃点吧。” 苏少艾转头看了看端着米粥的幽竹,微微皱了皱眉,莫名的感觉,幽竹变了,气质更加稳重内敛了些。变了也好,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 放着吧。” “主子……”幽竹将粥放在桌上,却犹豫着不敢走。 “还有何事?” 幽竹暗暗咬了咬牙,撤身一旁,对着门外说道:“拿进来吧。” 话音一落,一个绿衣打扮的小侍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低头走了进来。将药放在桌上,屈膝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了。 聪明如苏少艾见二人的反应便知晓这是什么了,绝对是秦风成全自己,让人熬的一碗——堕胎药! “你先下去吧。”苏少艾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想忍都忍不住。 苏少艾,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舍了…… “主子,王爷传话说,让您明日一早便去景山别庄。”景山别庄,是秦王众多别庄之一,唯一不同的是,景山别庄处在景山之内,与世隔绝。 王爷让主子去景山别庄,实则是将他幽禁,怕是很难在出来了。 “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幽竹见苏少艾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到是真的怜惜起他来了。 不管你有多的宠,多能干厉害,你终究只是女人的附庸…… 幽竹转身将门带上,简洁朴素的卧室在月光的清辉下更显冷清。苏少艾疲惫的坐下,盯着泛着光晕的堕胎药,心、口、眼都倍感苦涩…… “怎么,不敢喝吗?” (看到页面右边有签到了,大家要不要举手然后之劳一下?嘿嘿!求花,收藏,票票哦) 少艾醒悟 不用想便知道来人是谁,苏少艾敛了敛情绪,与平常一样以一副清冷的嗓音道:“你有何事?” “何事?呵!"老婆子一声轻笑,闪身至墙边将苏少艾最爱的血羽取了下来,细细摩挲着。唯一露出的双眼里尽是赞叹。”如此好箭却是只有你这天下无双的神射手才配拥有。” 虽说难得从这神秘莫测的老婆子嘴里听到什么赞叹他的话,但是苏少艾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心思也没有,相反,觉得这人这么说必有什么目的的才是。 “前辈也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呵呵!”老婆子哑着声音低声笑着,似是没有听到苏少艾话里的嘲讽,大拇指一下又一下的在弓弦上摩挲,本就清冷的室内也因之而更显压抑。 老婆子不说话,苏少艾也不开口。反正,求人的人都不急,他急什么?苏少艾状似不经意的抚了抚肚子,眼里的温柔一闪而逝。不知是怕孩子饿着还是他自己也饿得难受,索性旁若无人的就着桌上的粥吃起来。 老婆子见状,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一脚踏在凳子上,手拿血羽指着桌上的药道:“你不打算喝了?”明明是问句却让人听出陈述的语气来,老婆子的问话成功的引起了苏少艾的反应。一抬头,却看见她嘴角来不及收去的冷意。 压下心中的不解,苏少艾看着老婆子手里的血羽直截了当的回答:“就当是还她的情,这个孩子我愿为她生下。” “哼!”老婆子一声冷哼,将手中的血羽扔在桌上。 苏少艾皱了皱眉,自己生不生秦风的孩子,管她何事?!她有何资格生气?苏少艾不仅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果不其然的看着那被黑衣包裹住的老婆子浑身都散发出对自己话的不满。 “你别忘了和我的交易!”冷冷的话里尽是警告。 老婆子的话让苏少艾哑然失笑:“那交易,我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现在那交易与我来说已没有了任何意义。”苏少艾起身,将桌上的药慢慢倒在门墙角的花盆里。 老婆子自然是明白苏少艾的意思,为了孩子放弃交易吗?呵,苏少艾,你也太看不起我老婆子了!“你是想出尔反尔吗?”刺耳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老婆子的功力苏少艾多少是有点底的,两个苏少艾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她!但是 ,即便如此,苏少艾也没有继续与她合作的打算。他连这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冒冒然然与她合作,那只能是自己失了理智的情况下。苏少艾这么想,看来是将以前的自己全盘否定了。“军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是,我早已不是军人了,不是吗?” “呵呵!”听着苏少艾类似无赖的说法,老婆子不怒反笑,但她眼底深处的嗜血却毫不掩饰。“好一个‘早已不是军人’!这天下敢耍我的人,还只有你活着!” “那我荣幸之至!”苏少艾嘴角噙着笑,丝毫不在意老婆子话里的威胁。 老婆子一声冷笑,反手于背,暗暗运功,可又见苏少艾这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心生疑虑。难道他有什么准备?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激怒于我? 老婆子犹豫疑虑的样子被苏少艾尽收眼底,紧握于侧的手微微松了松,脸上却毫无变化。 “秦风可是害得你国破家亡,你难道都不报仇了吗?”老婆子心里没底,试图劝说苏少艾,或者说试图找到苏少艾有恃无恐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计划非要自己参加不可?苏少艾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折了一支开的正艳的血色夏花,顿了顿,毫不犹豫的答道:“我爹曾经告诉我,燕国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华、夏二国又早就视我燕国为板上之肉,盘中之餐,皆欲争而食之。而秦风只不过是快了华国一步,先拿下燕国。况且吾母害秦风家破人亡,正所谓母债子还,她报复在我身上,又有什么错呢?这是我苏家欠她的。”苏少艾说到这儿,心里一阵揪痛,为什么以前就没想通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报仇了?”老婆子揶揄,眼里尽是嘲讽的冷笑。 “我无仇可报。”况且秦风也不想报仇了。苏少艾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说到这儿,手微微一抖,猛然间就明白了秦风让自己喝下彼岸花草的用意…… 气息微乱,虽说只有一刹那,却让武艺高强的老婆子察觉到了。 “你无仇可报又如何?今日之事,哼哼,你们怕是再难回到当初。” 苏少艾怎么会听不出老婆子故意戳他痛处的话,心里即使万般后悔难受,脸上也是毫色不改:“回不到当初又如何?我即使不能爱她,也不能在背后做伤害她的事。” “呵,你以前那么践踏她对你的感情,现在这种道德上的补偿有什么用?还能挽回些什么吗?果真是男人啊!真以为一个尊贵无比的女人会一直卑微的等待你施舍的爱吗?爱情?那是个什么东西!秦风最大的错就是抛弃身份去爱上一个不爱她男人。可她得到的回报是什么?是那男人连个孩子也不愿意为她生!” 老婆子说的激动,丝毫没发现苏少艾探究的目光,她是在为秦风抱不平吗…… “现在,怕是秦风会认识到爱上一个生产工具是多么可笑的事吧!果真是秦家的种呐!”老婆子丝毫不掩饰对男人的鄙视,与对秦家的嘲讽。“最后问你一次,可愿意与我合作?” “我认为我说的很明白了。”苏少艾将手中的花朵插在绿叶之中,丝毫未损的夏花好似从未被人采下。 “你明天就要被送到景山别庄去了,这一去也许就是一辈子,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人,值得吗?” 苏少艾闻言,莞尔一笑:“你今天很奇怪,这些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呢?真想知道你是谁?” 老婆子闻言一怔,苏少艾绝美的笑容好像新鲜的毒药,美丽而危险。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呐,可惜了!“可惜你不能知道了,既然你这个苏少艾不能用,那就换一个苏少艾吧。” 假苏少艾 老婆子话音刚落,一个长得与苏少艾一模一样的人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同样绝世的容颜,同样如缎的长发,白色的云锦长袍无风自动,唯一与苏少艾不同的是,这人甫一出现就一直笑着…… 这?! 苏少艾一惊,怎么会有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掩去明眸里的探究,苏少艾微微皱起的秀眉慢慢放松下来,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易容之术吧。 苏少艾细微的面部表情自然没逃过老婆子如鹰般锐利的双眼,毫不吝惜的赞叹苏少艾这敏锐的观察力,果不愧为燕军大将,连这儿也被他看出来了。本以为他会惊慌一二,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 “虽说知道云锦书的事情是被你给陷害的,可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方法!”苏少艾平淡的声音难得有了怒意,一个与自己这般相像的人,怕是连爹娘他们也分辨不出孰真孰假,更何况是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云锦书?那么那天,秦风要执意带自己走…… 苏少艾想到那天秦风对自己的信任,心里被各种情绪充满,五味杂陈。 那天,也许北野辰是看在与秦风相交甚好的面上,又加上锦书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才就此揭过。可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伤好的锦书定会将这人指认成自己,那秦风…… 想到这儿,苏少艾顿觉自己头疼的症状又犯了。北野辰在这期间肯定来找过秦风要人,看自己就知道秦风并没有交出自己的打算,面对那狂肆邪魅的北野辰,你又是如何应对的呢?秦风,秦子轻!得罪北野辰的后果,怕是没人能承受的起…… 秦风啊秦风,你如此这般对我,我该如何偿还…… 苏少艾强忍心底的悔意,并不将易容成自己模样的男人放在眼里,对着老婆子冷冷的道:“以为找个赝品就能代替我了吗?你还真是不将秦风放在眼里啊!就这么一副皮囊也骗得过她?呵,不是我苏少艾不尊重长辈,是在是前辈您,弱智的可以!” “放肆!”一直提防着不被苏少艾激怒的老婆子,这下是真怒了!被一个黄口小儿骂自己弱智?当真是好大的胆! 苏少艾见状挑了挑眉,神态之间尽是平时罕见的挑衅,耳廓微微一动,捕捉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老婆子的一声厉呵成功引起了当值侍卫的注意。 “哼哼!”老婆子一声冷笑,苏少艾能听到的,她自然也能听到:“区区几个侍卫又能奈我何?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前辈,你要杀我就早点动手吧!何必磨磨蹭蹭,可不像大女人的作风。” “你……” “主子,快走吧!”一直站在一旁观察苏少艾的假苏少艾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阻盛怒的老婆子,虽说不中用的侍卫不能奈他们如何,但是引起了秦风的注意就不好了。 “哼!”老婆子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么粗浅的道理,冷哼一身便和那假苏少艾闪身离开。 “嘭!”老婆子前脚刚走,侍卫们后脚便把房门撞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拿着武器,却又防备十足的冲了进来。 “放肆!” 苏少艾一声厉喝,众人才看到外披薄衫坐在床前的苏少艾。绝美的容颜因发怒而点缀上一尘淡淡的粉红,衣衫微解,如流水般润滑的长发挡住了身前泄露的春光。 啊?众人被苏少艾的媚态惊得一愣,回过神来,慌忙下跪请罪:“奴才该死!请王君恕罪!” “滚!” “是!是!”侍卫们完全忘记了自己冲进王君寝房的初衷,连忙退了出去,走在最后的还不忘关上房门。 见人都退了出去,苏少艾微微松了一口气,发现老婆子在自己房里倒还是其次,最多不过影响自己声誉而已。重要的是被秦风发现了,可就不仅仅是被辱骂责罚那么简单的事了。骄傲如秦风,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对她的背叛!即使自己没有与他人交易合作,却也掩盖不了自己有过算计报复她的心思。 唉!苏少艾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侍卫都惊动了的事,她那神秘的影卫又怎么不会惊动?若是只那老婆子一人还好说,可是今日却多了一位武功连自己都不如的人来,如此这般,即便秦风不想知道都不可能。 苏少艾双眼凝视着上等蚕丝织成的蚊帐,思绪飘移,秦风,你我难道只能越走越远吗…… 翌日 许是昨晚失眠,苏少艾至凌晨才勉勉强强入了睡,早上又早早的被幽竹唤醒,只因秦风有令,命苏少艾即刻启程去景山别庄。 苏少艾一直待在房中自然是不知道下人的窃窃私语,但并不代表陪同前往的幽竹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便让这些下人有了苏少艾必将失宠的言论,又加上秦风对苏少艾的处置,明面上是去别庄静养,事实上到底如何这些成了精的下人又怎会猜不出? 因此,今早幽竹去浣衣堂拿苏少艾换洗的衣物,没少受那些三等下人的白眼嘲笑。若是以前的幽竹怕是早就和他们吵成一团了,可是现在的幽竹再也不会因这些事而和这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计较,再说了,你计较那么多又有何用?他爱说就让他说吧!终究一个不过同自己一样是一个卑微低贱的没有任何地位的下人而已。卖身给了王府,除非是死,否则你再难离开这华丽的王府半步。 至少,他跟着苏少艾还能在景色优美秀丽的别庄安然的活下去…… 护送苏少艾去景山别庄的不是王府侍卫,而是城南以副将韩青为首的秦家军精兵小队,这让苏少艾是极其意外的。若是以前的自己,怕是又会以为是秦风对自己的监视吧。 想到这儿,苏少艾不禁苦笑,是什么样不共戴天的仇恨能让我小人到这种地步,别人的用心良苦却总是能被歪曲成另有所图。不用调令,私以亲兵护送,如此情意,呵,苏少艾暗暗冷讽自己心胸的狭隘。抬起车帘,看了看两侧神情肃穆的秦家军,凝眸,今日怕是很难安全到达景山别庄了。 射服秦家军 “咻!苏少艾刚这么想着,一直冷箭便直直向自己的马车射来! “保护王君!“韩青一声厉呼,所有人立刻拔剑将苏少艾的马车团团护卫在中间。 苏少艾侧身躲过暗处射来的冷箭,冷哼一声,敢在自己面前使箭?当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量力!转手接过幽竹恭敬呈上的血羽,刚欲放箭苏少艾却犹豫了一下,盯着远处林中隐藏的身影,眼神微眯,直接从旁拿出早就备好的普通箭矢,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噗!”箭如骨肉的声音。将神箭放回箭筒,继续使用普通的箭矢。不是苏少艾不舍用血羽神箭,而是,杀鸡焉用牛刀?! “噗!”“噗!”时而单箭,时而双箭齐发。 如此利落的身手看得一旁的幽竹目瞪口呆,早就知苏王君箭术了得,却没想好到了这种地步,箭无虚发,皆射入敌人要害,且每箭均是射中两人抑或三人!却也一击毙命!这该是怎样的人才能拥有如此厉害的箭术?!当今天下,唯王君一人而已! 这不仅仅是血羽神弓的作用了吧…… 血羽神弓与普通弓箭之间的差别是,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只要有一点射箭基础的人都可以因血羽而发挥出箭术高手的本领!但是,血羽却有一个缺点却是,血羽弓、箭分离,若神箭不与神弓搭配使用,则与一般弓箭无异!可是?苏少艾却用普通的箭与神弓相搭,却发挥出了血羽合璧时的威力,这……是神王后裔再世吧! 幽竹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被苏少艾的箭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的孩子,就差直接跪倒膜拜了。在幽竹心中,不但是因为苏少艾的惊人箭术而震惊,更是因为苏少艾是一个男人。在这儿个男人如弱柳又卑微如泥的世界,苏少艾所表现出得强势,不让这些崇拜英雄的孩子羡慕都不行! 没等到刺客冲出来,人都被苏少艾精准的箭法射杀的差不多了。众人嘴角一阵抽搐,既然王君这么厉害,老大您还要我们来做什么?看您男人表演射西瓜吗…… 众人腹谤归腹谤,却还是尽忠职守的守在马车周围,让那些弓箭手和王君一起战斗吧!一想到这儿,众人看向弓箭手的目光不由带着怜悯。 我擦!老娘也压力山大啊!得瑟个什么劲!弓箭手们皆在心中暗骂这些老是爱幸灾乐祸的伙伴们,看向对面刺客的眼神却是一副看死人的样子。 苏少艾丝毫不知自己的箭术给这些兵痞们带来了怎样的震撼,完全沉浸在对敌的氛围中,发泄似的一味射着箭,密密麻麻的箭雨第一次让这些刺客们萌生了怯意,只得且战且退。 待刺客完全退去,苏少艾才感到有上百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满的皱了皱眉,对着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韩青道:“何事?” “咳咳!”韩青故意咳了两声,示意这些兵崽子们该收了,你丫的一个一个还要不要你们的眼珠子了!又正了正脸色,对着苏少艾恭敬地道:“王君安好?” 此话一出,韩青恨不得赏自己两耳刮子,问得这是什么废话!抬眼果然见这些兵崽子们都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韩青狠狠一瞪眼,信不信老娘告诉王爷?! 摆出秦风的名号,这些人果然老实了,全都恢复了平常那正儿八经的精兵模样。韩青和兵将们得互动被苏少艾尽收眼底,看着这些痞子一样的士兵们,苏少艾嘴角抽搐了,这还是那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吗?果然是什么样的将领,带出什么样的兵啊。苏少艾这么想着,脑海中自然浮现秦风那难得犯痞的时候。 “没事了,我们走吧。”苏少艾扬了扬手,士兵们得视线果然又被这血羽吸引住了,一想到苏少艾刚才射人犹如射大西瓜的模样,身经百战的士兵们不由颤了颤,普通弓箭都能有此威力,若是他让血羽合璧,那该是有怎样慑人的效果!? 马车又缓缓前行,独留下满地的尸体。 苏少艾刚欲吩咐幽竹倒杯水来,一抬头却迎上那孩子狂热的目光:“主子,你好厉害啊!”幽竹衷心的赞叹道,己方未死未伤,却将刺客杀的片甲不留,这都是主子的功劳啊! “呵!”幽竹不待杂质的笑容令苏少艾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这孩子是有多久没笑过了?若是崇拜自己能让他走出阴影也是极好的。 心情好过来的苏少艾不知道的是,他今日的表现才真的让秦风的私家军队——秦家军接纳了他。 韩青领头在前面引路,转头看了眼身后朴素的马车,清明的眸子里看不出她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少艾的身份韩青是知道的。虽然以前也曾佩服过他一个男子竟也可以撑起燕国的军队,但是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不屑的,男子为兵为将,和一群女人混在一起,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得不到这些沙文主义极强的女人们认可的。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根深蒂固的是,女子出将入相,养家糊口;男子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的在家相妻教女。苏少艾的存在,在这个世界绝对是一个例外,或者说是意外。 但是令韩青想不到的是,秦风竟然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男人,相反的还很欣赏。但是主子喜欢是主子的事,并不代表她们也接受,而今天苏少艾无意见展示的身手,却意外的让这些大女人们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一些人竟也生出了,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王爷的想法来…… 韩青一想到秦风对苏少艾纠结的感情,也不由的头痛起来。 连幽竹都看得出来秦风对苏少艾的感情,她这个一直陪伴在秦风身边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呢。主子如此高调的将王君送往景山别庄,看似软禁,实则是在保护他。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军营,并不清楚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刚才那批全然陌生的刺客来说,好像是什么人要要王君的命。但是,是谁呢? 脑中突然闪过苏少艾射箭是那嘴角挂着的别有深意的笑,王君好似知道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嘭!”正在韩青想得入神之际,一声巨响,却让所有人都惨白了脸…… (今日的第二更哦,o(n_n)o~,大家撒花,收藏,投个票吧!打滚求~~~~)嗯,再次谢谢橙子的支持哦! 苏少艾的抉择 “嘶!”马匹因巨响受到惊吓,长啸一声撒腿狂奔。 “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不知所措的幽竹,还没回过神来,便被狂奔的马匹带来的后坐力摔倒在地! “嘭!嘭!”爆炸仍在继续,烟尘滚滚,浓烟弥漫!被挡住视线的军人们,条件反射的向安全地带躲避。 “保护王君!”韩青惨白着一张脸,大声招呼着。可是却没有多少人听到! 受了惊的骏马不要命的向前狂奔,颠的马车里的人坐也坐不稳。“主子~”被摔了好几次的幽竹语带哭音的向一旁镇定自若的苏少艾求救。 苏少艾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到门口,对着拼命控制发狂的骏马的车夫道:“下去!我来!” 见识了苏少艾的箭术,车夫想当然的以为他的骑术定也是极好的,二话不说的跳下了马车,去招呼人了。 “保护王君!”待明白过来那些炸弹只是烟雾弹时,这些平时拽到天上去了的兵痞子们顿时傻眼了,暗暗叫糟,跟在马车后面一个劲的狂奔! “王君,前面是悬崖,快跳啊!”知道地势的韩青大声疾呼,手里拿着弓兵的弓箭却不敢射,如果将马在狂奔的过程下射杀,那马车失去引力,必将因惯性而摧毁! “主子!”韩青用内力传的话自然也被马车中的幽竹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张脸更是惨白的没有血色。 “跳吧。”苏少艾头也不回的说着,看着一直奔跑的骏马蹙了蹙眉,这马彻底癫狂了,谁也控制不了。 “我……我……我不敢……”幽竹磨磨蹭蹭,试了好几次都不敢跳。 眼看前面就是悬崖,苏少艾不悦的皱了皱眉,返身去拿车中的血羽,提起幽竹便跳了下去。瞥了眼即将奔下悬崖的骏马,苏少艾只觉可惜,浪费这么多时间也没将它制服,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好马。啧啧,苏少艾暗暗遗憾,令他也没想到的是,秦风竟用这千金难买的良驹来拉马车! “哒哒!哒哒!” “吁!”韩青勒了勒马鞍,翻身下马。 快步走到苏少艾面前请罪:“属下保护王君不力,请王君惩罚!” 后面奔驰而来的士兵也纷纷跪在韩青身后,向苏少艾齐声请罪:“吾等保护不力,请王君惩罚!” “起来吧。”苏少艾扬了扬手,一贯清冷的声音并无责备的意思。折身上了韩青的坐骑,微微侧目看向方才爆炸的地方,浓烟已散了大半,空气中尽是硫磺的刺鼻气味。 “王君放心,属下已派人去查了。” 听着韩青类似于安抚他的话,苏少艾不置可否,一拍马臀率先离开。众人见状,纷纷疾步跟上。查刺客的事,秦风会比自己还关心的。苏少艾如是想着。 只是没看到刺客身份,苏少艾不知道这些埋炸弹的人是不是跟方才那些人一伙的,毕竟,能将炸弹改成不伤人的烟雾弹,这技术怕是只有创造炸弹的华国人才知晓了…… 如此,那两批人看样子就不是一伙的了。而昨晚自己算是将那老婆子彻底得罪了,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毕竟,真正不会说出她的秘密的,就只有死人了。 那么,第一批埋伏的弓箭手怕也只是在试探,真正厉害的角色,一定在前面等着自己! “嘶!”苏少艾紧勒马辔,生生让疾行的马停了下来! 前方存在了三百年的唯一通向景山的石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着,苏少艾墨玉般的眸子此时一点点变成极致的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苏少艾怒了,真怒了…… “这……”紧随而来的韩青见状也不由皱了皱眉,感觉到苏少艾的变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森冷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息简直就和战场上杀红了眼的秦风一模一样! 与韩青一样,赶来的士兵们同样都察觉到苏少艾的变化,陌生的气息完全颠覆了她们对他的认知,恍惚间她们还意外前方高坐马背的白衣男子就是刚从战场归来的秦王…… 不愧是燕国百姓心中的战神! 韩青暗暗赞叹着,丝毫忘了自己以前是多么瞧不起这个男将军。 看着面前的断桥,苏少艾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景山别庄,侍人之所以会认为进了景山别庄就相当于打入冷宫,是因为景山别庄的神秘性。传言,景山别庄原为夏国戾皇子北静轩最喜爱的别庄。当初北静轩与北辰叶夺嫡失败,死后被赐号:戾。而这座与他有关的私产也被没入国库,三年前才被北辰叶赏赐给战功赫赫的秦风,因此,景山别庄也成为秦风众多的别庄之一。 但是,传言秦风似乎并不喜欢这地方,景山别庄是避暑圣地,可秦风却一次都没来过。但是据自己以前查探得知,秦风其实鲜少待在秦王府,更多的时候是在景山别庄里。最后却由于景山别庄守卫森严自己的探子进不来,就暂时作罢,打算日后有时间再来查。可是?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燕国亡了,被秦风所亡。因此查探景山别庄的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由秦风之手将自己送入这神秘的所在,但是这唯一通向景山的桥却被人毁了! 景山隶属淮山山脉,但景山却是一座独立的山峰,地势险要,陡石林立。有“天下第一险”的美誉。每年想一探险姿的人数不胜数,可是由于此处被皇帝赐给了秦风,因此没人敢逾矩上去,纷纷只能在山脚下望其生叹。也因为如此,景山在世人心中也更加神秘了。 “真的没有其他的途径了吗?”苏少艾不死心的问道。 “呃?”许是意外苏少艾会这么问,韩青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的回道:“只有这一处可上景山别庄。” 山下尽是陡峭的怪石,每一块都高达好几丈,古人无奈才回在景山的临山——福山,隔空架桥通往景山。而当年为修此道也不知死了多少劳力。 “簌簌!”微微不寻常的声音传来,敏感度极高的秦家军们立刻把刀小心翼翼的转身背对着苏少艾,围成半圈将其护在其中。 苏少艾耳朵动了动,凝神感受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暗嘲,竟然把杀招放在这里,哼,把桥毁了让我无处可退吗? 果然!苏少艾微闭的眼睛猛然睁开,看着眼前愈来愈多的黑衣刺客,心莫名的静了下来。 这些人……韩青寒眸带笑,全然不像方才那在苏少艾面前毕恭毕敬的模样,浑身所散发的压迫气质与方才判若两人! 不仅韩青,还有这些看起来极不靠谱的秦家军们,有她们站在苏少艾面前,竟让他第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觉。这些家伙们,是遇强则强吗? 看着这些还没打,就让空气都充满了血腥气息的秦家军们,苏少艾不由勾了勾唇。还真像是秦风养的兵啊!强势又爱装的家伙们。 但是,今天似乎很棘手啊。看着对方比自己多出一倍的人,苏少艾心里佯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想的却是事实。不是他低看了秦家军,而是他知道那老婆子要杀自己的决心。这么多人,是把自己所培养的死士都派出了吗?还真看得起我苏少艾啊!这样,我倒是对你的计划更感兴趣了啊!怎么办…… 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韩青,看来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简单了。 “韩副将。” 韩青扭头,却见苏少艾第一次嘴角带笑的看着她,心里莫名一咯噔。 “桥被这些人毁了,想必秦风已经知道了,我相信你们能撑到援兵来。” “王君?”韩青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 “告诉王爷,我苏少艾,后悔恨了她!”苏少艾话一说完,纵身跳入悬崖。 “王君!!!!” 少艾坠崖 韩青凄厉的呼声让对峙的众人不明所以,纷纷侧目。数百秦家军回头却只看到苏少艾坠入悬崖的白衣一角,心里齐齐一咯噔,完了…… “撤!”刺客头子见目标跳崖,果断下令撤退。 在还未修桥的时候,这崖就有“断魂”之称。断魂崖,崖高万丈,自古以来掉落此崖的人没有一个不被摔的粉身碎骨!她们的任务是让目标死,至于目标是怎么死的,与她们无关。 再说,看着眼前这些双目赤红的秦家军们,刺客头子也不由咽了咽口水。虽说她们也是从死人堆你爬出来的,但是她们更擅长的是暗杀,与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人们相比,她们不适合团战…… 接到撤退命令的刺客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不过眨眼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韩青没空理这些人,心情沉了沉,她们自有人处理…… 飞身下马,快步奔至崖边,向下一望,顿觉头晕眼花,两耳轰鸣不已。只见崖下云雾缭绕,见不到底。而崖壁四周又尽是陡直的巨石,林草绝迹,连一个可攀附的地方都没有! “哒哒!”由王将军率领的驰援军快马赶来:“哒哒”的马蹄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可见来人之多。 “吁!”王将军见将士们都聚集在崖边,心中讶异,抬眼果见那通向景山的唯一石桥被炸断了,王爷果然英明,连桥会毁都算到了。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啊。“韩青,这桥怎么回事儿?” 韩青起身,却没有回答她,连面也不给她闪一下,丝毫不管身后的人那一脸的惊异。 咦?这人还不理她了!王将军好笑的翻身下马,走至韩青面前一把将她扯过来:“我说你丫……”话还没说完,却被韩青那赤红的双眼给生生吓了回去。 “呐,我……”王将军一时尴尬,环顾四周想找个话题缓解气氛,却发现坐在人群之中哭哭啼啼的幽竹:“咦,那不是王府中的下人吗?王君去……” 王将军瞳孔猛的睁大,一把拽着韩青的衣领,紧张的问道:“王君在哪儿!” “王君在哪儿!”王将军放开韩青,转头问道她身后的士兵,却见平时生龙活虎,百姓心中的神兵们,敌人心中的屠夫们,同行心中的禽兽们此时都低着头,避而不答。 苏少艾是她们认可的强者,可是这强者却因自己保护不力而跳崖了…… “一群兔崽子!”脾气暴躁的王将军暴跳如雷:“老娘问你们王君去哪儿呢?现在一个个耸着脑袋脑袋作甚!要死吗!什么打击这么受不了!?”王将军说着,直接就用手中的刀在面前这些士兵头上狠狠的敲了敲才解气。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了,想必王君定是出事了,看韩青这死人脸就知道,不仅仅出事,出得还是大事! “你给我过来!”王将军指着一旁惨白着脸的幽竹,厉声喝道。 幽竹闻言一抖,被满脸厉色的王君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颤抖着移动到王将军面前,恭敬的跪下。 在这个世界,男人的地位本来就低,更何况自己官职在身,王将军丝毫不奇怪一个下人对她的恭敬,拿刀指着幽竹道: “你给我说,王君出什么事了?” “王君……王君跳崖了。” “你说什么。”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众人皆是一震,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参见王爷!”齐声叩喊的声音响彻山谷,回音久久不绝。 秦风策马缓步行至幽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冷的像冬日的夜:“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偌大的山间静得只听见树叶被清风摩擦的声音,明明到了中午,夏日的天上却不见太阳,反而还阴沉了起来,乌云密布,狂风乍起,显然是上天正在预谋一场大雨! 幽竹被这阵势吓得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檀渊死时的场面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眼前闪现:“奴才……奴才……” 结结巴巴的幽竹更加惹恼了阴晴不定的王者,只见那薄唇轻轻勾了勾,邪肆而残酷:“把他给我扔下去。” “是!”一旁跪着的士兵立刻起身,将幽竹架了起来。 “不要!不要!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眼看着幽竹就要被扔下万丈悬崖,韩青眼神闪过一丝不忍,立马上前一步跪下,对秦风道:“主子,王君有话令属下待给您!” 秦风闻言挑了挑眉,示意士兵将幽竹放下,薄唇轻起:“说。” “王君说,他后悔恨了您。” 后悔恨了我?秦风闻言苦笑,心里却莫名的放松了。苏少艾,为什么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在我放弃你的时候,你却说后悔恨了我?现在,我突然想重新爱你,可你却跳下悬崖也不愿接受我…… 秦风闭了闭眼,掩去那黑眸中复杂的情意,再睁开时,则又恢复了一片清明,策马转身,缓缓的说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所有护送王君的人,全部回营领军棍五十。这断魂桥,就不修了。” 苏少艾,你要离开,我就放你走…… 韩青与王将军对视一眼,皆诧异于秦风对这事的处置。王爷,今天的事您不查不符合您的作风啊…… …… 秦风刚回得王府,管家秦忠便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王爷,适才宫里来人传了圣上口谕,要您明日进宫参加百花会。” 百花会?秦风身形顿了顿,想起那所谓的百花会就是宫里每年都会举办的变相的相亲大会,秦风厌恶的皱了皱眉,冷冷的道:“给本王辞了!” “王爷!”秦忠为难的挡在秦风面前,顶着被秦风剥皮拆骨的风险,快速的说道:“来传旨的说,华皇密访本朝,今日才想陛下递交了国书……” 秦忠话说了大半便住了口,精明如秦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右手微稔腰间的挂饰,眼眸沉了沉。这北野辰,现在才跑去见北辰叶……死女人,尽爱拆老娘的台! (求花,求票,求收藏,还有,签到有积分哦!!!!!谢支持,明日两更!) 秦风,这可大可小啊! 翌日皇宫御花园 各家公子小姐,及皇子世子们早早就奉旨来到御花园等候了。 “十七皇子,听说今日有贵客要来啊。”一群盛装打扮的公子们,见凤后独子——十七皇子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嗯。”十七皇子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这几人平时就与他走得近,虽说他贵为皇子,但是也总有几个闺友的。 “那是谁啊?”几个身着彩衣的公子忍不住好奇纷纷问道,这天下最尊贵的莫不如皇帝了,可是连皇帝都说是贵客,那那人到底是谁? “你们猜?”十七皇子故弄玄虚的说道,整了整华服款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皇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公子中最小的一位撒娇般的摇了摇十七皇子北怀玉的衣袖,央求他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小公子的娇态引起其他交谈的公子们得侧目,好奇的问身边的好友那边发生什么?得知十七皇子卖关子的事,生生压下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关注。 十七皇子是凤后独子,被皇帝、凤后、太后宠上了天,为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至极。这皇宫中没有一人敢得罪他,当然也包括他们这些人…… 但是,远远瞥见十七皇子那脸上淡淡的羞红,这些人不淡定了。十七皇子喜欢秦王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可是他们也知道秦王是从来都不参加所谓百花会的,难道秦王今日要来吗? 北怀玉见众人的视线的装作不经意的瞟向自己明明好奇的很却又不敢开口问,此举大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清了清嗓子打算揭晓谜题,却见着一袭天蓝色宫装的六皇子北御离一个人在远处安静的闻风赏花,清新淡雅,绝世脱俗不似凡人。心生嫉妒,不屑的冷哼一声,哼!狐媚子生的小贱人,若不是母皇阻拦,父后不知弄死你多少次了!欲上前去嘲笑讽刺一番,却听见宫人尖细的唱报声:“太后驾到,凤后千岁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朝被众多宫人簇拥而来的太后,凤后,俯身跪拜:“参见太后,凤后!太后、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公子快快起身,今天是你们的日子,不必多礼!”太后乐呵呵的笑着,一脸的和蔼可亲。 众人听太后这么说,自然知道这是何意,不由得羞红了脸,纷纷应是。 十七皇子提裙小跑到太后、凤后面前,撒娇的道:“玉儿叩见皇爷爷,父后!” “好好!”太后连声叫好:“乖玉儿,快到皇爷爷这儿来。” “是!”北怀玉高兴的扑到了太后怀里,凤后见状,责备的瞪了他一眼,可眼中那浓浓的宠溺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众人见状纷纷瞧了眼其他的皇子,暗暗为他们感到不公,同是皇子,却没有一个人有十七皇子这样的宠爱。但是,不公的又岂是皇家,他们自己家不也是一样,一些公子暗暗想着,庶子的待遇怎可与嫡子比肩? 六皇子北御离悄悄退至一旁,心里不由苦涩,虽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不在意怎么可能呢?自己的父亲不仅早殁,在这儿宫中还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他长这么大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带他长大的奶爹也从不敢告诉他,只会一个人流眼泪,说一句公子命苦。呵,嫁给帝王,生在帝王家的男人谁不命苦…… 北怀玉看到北御离黯然的身影,解恨的扯了扯嘴角,贱人!还敢跟我争?! 凤后也随着北怀玉的视线看去,见北御离那隐在众人之中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皇上驾到!华皇驾到!” 华皇!?听到到这儿名号的人没有一个不愣怔了片刻,是那个华国的神秘少年帝王吗! 众人忘了跪拜,皆目不转睛的盯着夏皇身旁那嘴角带笑的邪肆女子…… 北怀玉也是一怔,他虽知道是华皇,却不知道那华皇竟是一位如此绝色的美女!这天下,他一直以为最美的女人是那战神秦王,却不知还有这等堪比男儿的绝色女人!这天下,最美的男人是秦王君苏氏,那这最美的女人便是这华皇北野辰了吧! “咳!”凤后见众男子失礼的模样皱眉,佯装咳嗽。 众人回过神来,立刻跪伏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华皇万福金安!” “平身吧。”夏皇挥了挥手,走至太后面前单膝跪下:“儿臣参见父后!” “皇儿请起!”夏皇起身,凤后才对夏皇屈膝见礼:“臣夫参加皇上。”又对北野辰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危险而又深知礼数的男人,不高抬他人地位,也不贬低己身地位。北野辰轻笑,在心中暗暗评价着。 北野辰转首看向老太后,微微鞠躬:“小辈北野辰,祝夏太后永享安康!” “哈哈!”北野辰故作的低姿态让太后很是高兴,连忙起身扶了扶北野辰,高兴的说道:“那老身就承您吉言,永享安康!” “哈哈!”夏皇见状也大笑出声,整个御花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夏皇撤身对北野辰道:“华皇请坐!” “请!”北野辰也谦让的撤身让夏皇先行。 “唉!都坐吧!”太后笑着说道,令宫人将两位大佬引至上首坐下。 夏皇入座,其他人才敢入座,礼乐队也适时的奏乐,营造氛围。 夏皇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嘴角带笑的北野辰,心里暗叹此人不简单。环视四周,却不见秦风的身影,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冷声的说道:“怎么不见秦王?” 此语一出,礼乐队立马就停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愣,秦王不是从来都不来的吗?心里虽有疑问,却没有人敢说出来,没脑子的人都知道皇帝陛下现在怒了! 夏皇看了一眼北野辰,果见她脸色黑了下来,昨天睿王看到她吃惊的模样,夏皇不可能不怀疑。待北野辰走后,询问北慕涵才得知原来秦王竟与华皇北野辰交好!?这把夏皇给气得,恨不得立马宰了秦风!可是北慕涵又告诉她秦王与华皇因为男人而决裂了,甚至还闹得“不是l路人就是敌人的地步!”,这样,夏皇又焦虑了,与华帝闹僵?!尼玛,秦风这事可大可小啊! (今日有第二更o(n_n)o谢谢!) 惊鸿舞曲 你现在是我国命官却与他国皇帝闹翻,你不是给朕找事吗!?夏皇不淡定了,非常不淡定,立刻命禁卫军去把秦风抓来。可是却被北慕涵阻止了。北慕涵说,秦王掌天下兵马,若有异心定会闹得我朝天翻地覆。可是她与北野辰交恶,他日若是秦风有难北野辰定不会出手相帮,反而也许会背后给她一刀云云。如此这般,夏皇就采纳了北慕涵的意见。 更重要的是,夏皇从未真正的对秦风放下过忌惮。毕竟,她是秦晟的女儿…… 偌大的御花园因夏皇的问话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呵,一个亲王而已,还需要你等吗?你这皇帝还真是当得窝囊!”北野辰不屑嘲笑为御花园更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连凤后都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夏皇的脸色,生怕她因为北野辰的话而发难于秦风。 即使他也不喜欢秦风,甚至想置其于死地,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秦风对夏国的重要性。如今燕国初灭,当今天下只剩下华、夏二国鼎足而立,谁都想将对方吞并,一统天下。可是两国却实力相当,都不敢率先下手。而秦风手执天下兵马,更有百战百胜的私家亲卫军坐镇,没人动的了她。而且,天下能打仗的将军都被她所控制,如果夏皇硬要动秦风的话,夏国必定元气大伤,而华国也会乘此机会趁虚而入! 凤后深深的看了北野辰一眼,真是好狠的人,三言两语就想挑拨君臣之间的关系。 夏皇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生气,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抬手示意礼乐队继续奏乐。北野辰的话算是惹恼了她,但是她能拿北野辰怎么样?即使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在自己的地盘她也不敢动她!难道要问秦风的罪吗?秦风不喜欢来这儿她是知道的,更何况她也不傻,怎么会不知道秦风是她不能动也不会动的,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夏皇看了北野辰一眼,心里有了些打算,只要你与她交恶,那么我的事也该动手了…… “秦王驾到!” 秦王来了?一些公子听到宫人的唱报,脸立马就红了,连忙整了整衣衫,端正坐好。 这些人的姿态自然被北野辰收在了眼里,心里暗笑道,这女人原来也有这么多人喜欢?不过。北野辰眯了眯眼,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来了般勾了勾唇,听暗卫说,苏少艾跳崖了啊!啧啧,秦风,你怎么就得不到啊!竟然还想放他走?哼,不过你丫的还真是懂得资源的合理利用啊!竟然爱他还要利用他引出那些人…… “微臣叩见皇上,太后,凤后!”北野辰这么想着,秦风却已经走了进来向夏皇行完礼。 甩袍霸气的起身,抬眼看向高坐上首的北野辰,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任二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的对峙着…… “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秦风不耐的紧锁眉头,快步走向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北野辰见状,不由笑出了声:“秦王可是不近男色?”北野辰调侃的话在有心人的眼里自然会往利于自己的那方便想去。可惜了那自大的北慕涵不在这儿…… 秦风闻言,直接走到北野辰面前,俯身在她耳旁暧昧的道:“不如华皇嫁给我好了。” “秦王!”夏皇闻言皱眉呵斥,秦风的话虽小,但是却恰好能让身边的人听到。其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秦王那暧昧的身姿却映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呵!”熟悉秦风的六皇子却不由莞尔轻笑,声音虽小却引得众人侧目。 秦风与北野辰同时看了一眼北御离的方向,秦风见太后与凤后都不满的瞪视着北御离讽刺的挑了挑眉,回到自己的位上坐下。 六皇子北御离与陌羽交好,同样是不得宠的皇子皇女,秦风自然就对他多关注了些,而北御离心地善良,跟嚣张跋扈的十七皇子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令秦风都奇怪的是,她对北御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神奇而特殊的感情连她都想不出原因来。 自北野辰出现时北怀玉就知道他喜欢上这高贵而美丽的女人了,可是看到北野辰刚才看了北御离心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妒火,死死的盯着北御离的眼神好似一条即将扑食的毒蛇,冰冷、恶毒!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夏皇朗声示意下面这些准备好了的公子们可以开始表演了。往年的百花会夏皇并不会参加,且她想要来太后也不让,谁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看上的人全给收到后宫里去? “母皇,让我先去吧。”夏皇见自己宝贝儿子要上,岂会不同意。 “嗯,去吧。”夏皇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情况特殊,夏皇看了一眼北野辰,应该让皇子先上的…… 北怀玉笑意款款的走到北御离面前,伸出葱白的玉手搭在北御离的肩上,对着夏皇说道:“母皇,六哥比我大,让六哥先去吧。” “嗯。”夏皇点了点头,满意于小儿子的懂事。 北御离痛苦的皱了皱眉,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北怀玉对自己做了什么。又用这种老招吗?用涂上药物的银针扎在自己身上,一刻钟后毒发出丑,今天用的,又是痒痒粉吧。 北御离向高台上福身行了一礼,抱着自己的古琴缓步上了表演台。北野辰和秦风没有错过北怀玉那毫无意义的一拍,看到北御离难耐的皱了皱眉,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fǎng fu)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清丽的歌声和着清脆的琴声想起,让人眼前一亮,北野辰不由挑了挑眉,惊鸿舞曲?呵,有意思…… (今天五四游园活动,忙得不得了啊!先闪了!记得支持哦o(n_n)o谢谢) 华夏联姻 因为身体原因,北御离选弹了这一首不太长的《惊鸿舞曲》,一曲完毕,恭敬的行了一礼便下去了。北怀玉见状,狠狠得甩了甩衣袖,盯着北御离的目光恶毒至极!贱人,竟忘了你还会弹其他曲子…… 北御离走到自己位上坐下,虽说面上没什么担忧的表情,但是心里却一直悬着,不知道这毒什么时候发,若是在今天出了丑,怕是凤后一定会置自己于死地。北御离想着,悄悄看了一眼夏皇侧首的北野辰,却见她也看着自己,心下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北野辰见人群中略微慌张的人影儿,眉毛挑了挑,对着夏皇说道:“不知贵国可有与我国联姻的打算?” 什么意思?!众人皆是被这话惊得瞪大了双眼,难道华皇欲在我们之中选一人为夫?众人被这消息砸的晕头转向,真真是高兴懵了!秦王不喜欢男色,他们刚才都看到了,那这天下最好的妻主人选不就是这权倾天下的华皇了吗! 众公子立刻理了理冠容,正襟危坐,看得一旁的世家小姐们愤愤然,全都在心里将北野辰狠狠咒骂了一番,不祸害自己国家的人,跑这儿来抢男人算什么大女人!众人说这酸不溜秋的话,显然是忽略了她们的另一强大对手——被男子臆想为磨镜的秦王殿下……(古人称女同为磨镜,此处借用一下) “哈哈,华皇若是有意,朕岂敢不投你所好!”夏皇大笑,一句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这打算。和亲是免战的必要法宝之一。 得夏皇同意,最高兴的莫过于十七皇子北怀玉了,依他所想,夏皇对他宠爱之深,定会如他所愿嫁给北野辰的。 十七皇子对北野辰的痴迷并没有逃过他父后的法眼,作为一个父亲,纵使北野辰条件多么多么好,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当作政治筹码嫁过去的,他日一旦开战,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凤后不愿意,太后也不愿意,当然夏皇也没打算让十七皇子嫁过去,遂问道:“那不知华皇看上了谁呢?” 北野辰略带薄茧的手指指向人群中那淡蓝的身影薄唇轻启:“他。” 老六? 六皇子? 那贱人? 北御离? 夏皇、太后、凤后、秦风纷纷蹙眉,皆探究的看向北野辰。 北野辰笑了笑,起身说道:“他琴弹得不错,声音也好,身段也好,想必在床上也会让我尽兴的。” 北野辰大胆孟浪的话让在场的男人都羞红了脸,原本心下不同意的凤后也不在有意见了,看北野辰这模样也不是个长情的主儿,这小贱人怕是有苦吃了! 凤后心里很高兴,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拉在身后,以防他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可……” “可以换一个人吗?”夏皇一愣,没想到自己要说的话竟然被秦风先说了,夏皇细看了秦风一眼,难道她对老六有意? 秦风的话让凤后黑了脸,太后沉了眸,秦王是想留下那狐媚子生的小贱人吗? 他不适合你,别糟蹋人行不? 北野辰看出了秦风眼里的意思,以她们现在的关系,她能答应她吗?况且,她北野辰确实是看上了这淡雅的男子,不收入囊中岂不可惜了? 北野辰的想法秦风当然也能看出,除了不满外,她还真拿她没办法,不要负她…… 北野辰故意忽视掉秦风眼里的警告,一步一顿的道:“秦王喜欢的男人,我北野辰,都喜欢!”声音不大,却保证能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果然,北野辰话一出口,高台上的几个大佬双眼均是一亮,睿王说秦王与华皇关系不和,果然不假! 北御离不知道秦风与北野辰的关系,但是他却知道秦风并不是喜欢他,他与秦风一样,都莫名的对对方有一股发自内心的亲切感,都忍不住的想靠近对方,保护对方。 北御离今年二十一岁,早就过了嫁人的年龄,他不是没遇到过向他求亲的世家小姐,但是都被夏皇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了,他实在不明白夏皇将他留在宫里要做什么?难道是给十七皇子找一个作弄的伴吗?呵! “夏皇不知有无异议?” “六皇子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既然华皇怜悯不嫌弃他,我等有何异议?”老太后连忙回道,生怕夏皇拒绝,这贱人早该滚了! “如此甚好,这百花会我带着也无聊就先告辞了。”北野辰说着,缓步朝北御离走去,你身上的毒怕是该发了吧。 “嗯?”北御离没想到北野辰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抱走,脸上羞红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哼!”秦风甩袖,连告退也不说一个,直接就走了! 这双凰争凤的戏码看得在场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秦王,您喜欢的到底是华皇还是六皇子?给个痛快啊!不然明天就没有八卦的主题了啊! …… 北野辰一走,秦风一走,夏皇自然也走了,不走也得被太后赶走。整个百花会有与往常一样,成为世家大臣之间强强联姻的场所,当然也是皇室平衡大臣势力的第一战场。 北御离被十七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下了药,这件事秦风绝对是不会不计较的。伤害她的人,必将做好百倍奉还的准备! 一想到北御离从今以后就栽在北野辰那色胚手里了,秦风就一阵头痛!这世上给她谈情都可以,就是不能与北野辰谈情!在北野辰的世界里只有欲与征服,难道那女人以前被哪儿个不要命的男人伤透了心?才会如此的玩弄男人? 秦风这么想,硬生生的忽略了这个世界给女人带来了多大的权力,秦王殿下,这世界又有几个女人对男人是真心的呢?连你都不敢承认保证吧…… 秦风沉了沉眸,突然就想起毅然跳崖的苏少艾,心情异常烦躁! 苏少艾,希望你还活着…… 风起云涌 秦风骑马过府而不入,直接回了军营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军务。 本来以前秦风也没有长待王府的习惯,而那唯一会挂念的人也走了,那王府也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没有念想之人的地方不过也是一个空有人味的死处而已。 而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是,秦风这一待就待了整整七天! 眼看着太后大寿一天天临近,立储之日也随之到来。朝堂上表面是一片平静如常,实则暗中早已是波涛汹涌,短短几天之内,十六皇女一派就有好几位大臣被陷害下狱。 丞相府 户部尚书王鼎、礼部尚书马苹、禁卫军副都统刘海丽等等睿王一派全部都聚在丞相府商量讨论这几日一来朝堂上的奇怪现象。 下人全部被驱离此处,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待最后一名下人沏好茶关门离开后,脾气大大咧咧的一品大员户部尚书王鼎率先开口了:“丞相,眼看太后大寿之日将近,可十六皇女一派除了准备寿礼一点动静也无。秦王也待在军营不出来,不回府也不上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秦王这着他们确实看不懂。 “十六皇女一派的人已被我们弄下好几个了,可秦王却毫无反应……” “更让人奇怪的是,十六皇女一派也没反应!”连斗的人都没有,不好玩……礼部尚书马苹接过王鼎的话,说道最后气愤的拍了拍手掌。 “是啊!”那些家伙是拿我们当耍猴的看吗! 大人,在秦王面前不要在心里想这句话,否则,你死定了!说自己是耍猴的,是不是也在变相的骂十六皇女一派是猴? “难道她们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禁卫军副都统刘海丽猜测道。此观点一出,偌大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皆皱眉深思这种情况的可能性。 与众人一样,高坐上首的颜丞相也因这话锁了锁眉,习惯性的旋转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十六皇女一派的反应确实不同寻常,眼看着自己的人丢官下狱却无动于衷。而在这节骨眼上十六皇女又请旨远赴云州治水,秦王又待在军营不出来……她们到底在玩什么? 善于察言观色的颜丞相第一次有了斗不过年轻人的想法来…… “各位大人,你们说会不会是秦王知道十六皇女夺嫡无望,所以……”户部侍郎胡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的顶头上司尚书王鼎一记眼刀给瞪了回去。 “胡大人言之有理,本相确也想过这种可能性。”颜丞相沉声肯定了侍郎胡瑞的想法,众人见此不由傻了眼。颜老您不是戏耍我等吧?这种可能性极低的情况您也想过? 而一些在心里骂过胡侍郎傻x的大臣们顿时尴尬了,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衣摆,僵着脸回到自己位上,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缓解心里的尴尬。 作为在官场游刃有余的混了几十年的老臣了,颜相又怎会不知众人心里的想法,啜了一口茶,起身说道:“正是因为可能性极低,所以你我才很难想到。也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考虑,睿王虽不是凤后亲生,却养在凤后名下。虽然现在凤后一族并无动作,但最后一定是支持睿王的。太后为凤后姑母,当然也会劝皇上立睿王为储。况且,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皇上也不止一次的表露过欲立睿王为储的意思。所以,本相不排除十六皇女有放弃夺嫡的打算。” “毕竟,若是夺嫡失败,睿王是绝对不会放过十六皇女的。与其日后失败被屠,不如现在放弃也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一大臣认同的道。 “但是,十六皇女有秦王支持,谁胜谁败就是未知数了。”禁卫军副都统刘海丽显然不认同颜相等人的观点。一个秦王,秒杀一切凤后、太后!秦王的势力,没有一个人不恐惧的。若不是自己与睿王有利益牵连,她死也不愿和秦王作对的。但是,也正是因为秦王权势滔天,才引得一些大臣的不安…… “嗯!”颜相点了点头:“所以,在不确定秦王要做什么的时候,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颜相一字一顿的说完,眼里爆发出毫不掩饰的恨意!秦王,你既然要负我儿,老身即使不能杀了你,也要让你元气大伤! 皇宫 夏季本就是一个多雨的季节,况且夏都地处南方,夏日更是暴雨连连。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却布满了乌云。大风随即呼啸而至,吹的殿内的华布珠帘“哗哗”作响。 独坐窗下的夏皇却不以为意,一个人在这儿窗下的玉盘上执棋对弈,总管安碌安静的侍候在一旁。 “安碌!”深沉无波的声音好似从云端传来,飘渺不似往日那昏庸的君王。“你说这雨会下多久?” “轰隆!”夏皇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便劈了下来,轰隆隆的雷声之后,瓢泼大雨紧随而至。 安碌头也不抬的道:“再大的雨势也不过一时半会儿,终归是要受时节的限制。” “呵。”夏皇闻言轻笑一声,将思考良久的白子落下,指着安碌道:“你啊你,唉!这天下就总管你最知我心意!” 见夏皇舍朕用我,安碌连忙恭声道:“奴才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夏皇笑道,视线不由看到窗外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的娇花,目光迷离,喃喃的道:“他死的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一直陪伴了夏皇几十年的安碌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沉了沉眸道:“主子,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你不该记住的。” 听出安碌话中的劝解,夏皇没了下棋的兴趣,似想起了什么道:“你说秦王这几天待在军营里作甚?" ”秦王行事诡谲,老奴也不知。“ “呵,这天下众人,就她行事朕看不透!” (我想把这小说立马结局了,明明就很简单一故事,怎么就是写不完啊!!!!!!!!给我点动力啊!!) 别有洞天 城南秦家军军营 话说,在满朝文武都在猜测秦王殿下躲在军营里干啥的时候,我们的主角——秦王殿下正在营帐里洗热水澡呢…… “哗哗”的水声渐消,秦风闭眼在水里小憩了片刻,呼听得令兵来报:“王爷,和将军说第一轮练习已毕,可否准许士兵稍作休息?” 秦风本来不想同意的,转念一想到外面毒辣辣的太阳,若是全被弄倒了,那到违背了她练兵的初衷。“准!”,冷冷的声音顿时让大帐内的暑气消了不少,士兵领命出去不由腹谤,这大热天的,王爷您多骂骂我们多好啊!即消气又解暑,为什么要使命的训练啊!!!!! “轰隆隆!”“哗啦!”雷声轰鸣,大雨紧随而至。 秦风起身伸手取下屏风上的暗红长袍套在身上,麦色的肌肤尽数掩在华服之下。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任何一位像秦风这样极度禁欲的军人。 每个人都知道秦风男人很多,多得连秦风自己都不知道她府里究竟被塞了多少人。但是在秦风看来,他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苏少艾。而且,纵使她有数不清的男人,苏少艾却是她唯一一个碰过的男人。 也许秦风以前对苏少艾各种占有、纠结的感情,怕也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吧。拥有了,便再也放不下了。秦风与她母亲最像的地方,也就是众多女人不耻的事,对男人太过专一…… 夏日的暴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会儿烈日便划过乌云继续烘烤着娇弱的大地。即使不用出去,也能闻到暴雨过后泥土的芬芳气息。 “嘿!哈!” “冲!” 营外的训练又开始了,这几日秦风心情很好,加大了秦家军的训练力度,整的这些兵痞子们哭爹喊娘的。暗地里腹谤不断,王爷啊!我们见您这几天心情很好啊!为什么这么整我们~们~们~ 秦风心情很好,是的,这不是反语!秦风心情真的好的不得了…… 话说,七天前北野辰的真实身份曝光之后,那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小公子邵云是哭的个稀里哗啦!说北野辰骗了他,还闹什么离家出走,而北野辰好言安慰仍不见效之后索性不管他了,任他去闹吧!另一方面,那扶桑令主楚墨虽然知道北野辰的真实身份,但还是接受不了北野辰又惹上了六皇子这事,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是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为此,北野辰可算是忙得焦头烂额,哄完这个哄那个,周旋在四个男人之间……不,应该是三个吧? 秦风想到这儿,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云锦书这个人,当真不愧为一国之父。不管北野辰找哪儿个男人,他都不反对反而其他人与北野辰闹了矛盾,他还会去劝慰一二,是北野辰的错就为北野辰开脱;若是其他人的错,虽说不摆正夫的架子,却也是恩威并施,当真一副贤夫的样子。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赢得了了府中大大小小的尊重…… 不妒不争、温良大方又恭贤有礼的男人,想必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 但是,秦风蹙了蹙眉,这样的男人最是无情! 连妻主都可以分享的男人……呵,秦风不屑的笑了笑,合上兵书,另换了一本被翻阅了数次的《楚书》。 《楚书》,是一部记录凤天大陆上第一个封建大一统王朝——大楚,的编年体史书。虽说大楚之后又经历了两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秦尧和北齐,大楚享国一百年、秦尧享国两百年、北齐享国两百一十二年,可最后都因暴政而亡。一百年前,燕、华、夏三家分齐,北齐正式宣告灭亡。虽说三国结局都相同,但是秦风却最喜欢大楚的历史。 “呼呜~” “哗哗!”狂风呼啸,又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帐门被风掀起,案上的公文也被大风吹刮在地。秦风看也不看满地的公文,沉迷在自己最爱的史书里。 “主子!” “查到了?”秦风状似无意的问道。 “是!”破恭敬的答道,从怀里拿出红色印泥密封的绝密信件双手呈上。 秦风神色淡漠的接过,转身一步一顿的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用内力将密信摧毁。即使秦风强力压制,破还是能感觉到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森冷气息。密信上写的东西是她整理的,她当然知道秦风是看到了什么…… 戾皇子北静轩当年夺嫡失败,先皇以承认北辰叶为储为条件保北静轩不死。可是先皇死后,北静轩便被赐死。但是,北静轩死的时候却留下了两个不知生母是谁的孩子。当时这两个孩子都藏在景山别庄,而这两个孩子便是现在的六皇子北静轩和……天下兵马大元帅秦王秦风! 当年北静轩一死,夏皇便派人来景山别庄带走他的遗子。但是,因为秦风当时才出生,夏皇并不知道北静轩还有一个女儿。于是,在北静轩奶父的保护下秦风逃过了一劫,而他一岁大的儿子却被北辰叶带回了皇宫以自己儿子的名义养着。 因为当年秦晟是北静轩的众多追求着之一,且与北静轩暧昧不清,奶父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最后出生的孩子就是秦晟的女儿。于是,奶父在临死之前将秦风送到青州秦府交给秦晟…… …… 断魂崖 “滴答!滴答!”阴暗的山洞传来淡淡的滴水声,悠远绵长。 “哗!”明火跃然跳动,不大的光却照亮了整个狭窄的山洞。一张倾城绝世的脸因缓缓跳动的火光若隐若现,清冷干净的面容与身上那略显脏污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少艾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山洞里待了几天,当时从崖山跳下来时他便预料到这崖下定是别有乾坤。幸得自己将血羽带在了身上,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苏少艾沿着水声向洞里面走,渐渐的看到远处那闪现的若明若暗的日光,慢慢加快了步伐走向这未知的洞口,待看到眼前这犹如世外桃源的山谷时,苏少艾竟然不敢再向前一步…… “原来此处竟是别有洞天。” (我的妈呀,我从1点开始写啊!!!写到现在5、6个小时了才憋出这么一点是要闹哪样!!!!!!!!) 蝴蝶谷主 得知真相时的震惊不过片刻,秦风如往常一样将一天的公务批完,才在众人的期盼下离开军营回了王府。 “快!快!秦王回府了!”等候多日的探子们见一直待在军营拒不见人的秦王骑着她最爱的战马——晨凫回府了,激动的样子好似饿了几年的野狗见到肉时的样子,连忙散去,各回各家向自己的主子禀报秦王动向。 城南是秦家军的地盘,他们不敢去。但是北城住的就不是秦王一家了,不敢去城南,在城北路口守着也是一样的。 秦风刚到王府门口,将晨凫交给下人,一直等候在门口的管家便迎了上来:“王爷,方才来了位公子拿着您的信物要见您,奴才不敢不接待……” “他在哪儿?”秦风直接打断了管家的话,直接说重点不行吗…… 她说的也是重点啊王爷,不是怕你怪罪吗?自然得讲清楚==! “在北院偏厅。” “带我去。” “是!” “你怎么来了?”秦风看到偏厅里的那着一袭桃红淡衫的男子,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管家见秦风确实认识这面若桃花的妖娆男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令小侍好生些端茶伺候着,自己躬身告退。 桃花男将手里的茶放下,同样灿若桃花的眼略带不满:“秦王就这么不待见我?” “有什么事?”秦风对他的不满早已是习以为常,大步走上首座,开门见山的问道。 “别这么严肃行不行,我又不是来逼婚的。难道你秦王还怕那空口的婚约不成?”男子瘪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秦王才不在乎呢! 秦风见他提到婚约一事,心里有了一丝愧疚,语气缓了缓:“你上次来青州,怎么不来见我。” 听到秦风这比客气还客气的话,男子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秦王说话还真是言不由衷啊!你上次‘赐’我的眼神可不是这意思啊。难道你想让我这个被你抛弃的人眼带幽怨的去看你的美娇郎吗?” “范侍臣!” “啧啧,您火气还真大,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唉唉!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皱眉了,你看年纪轻轻这皱纹哦~”范侍臣夸张的语气难得让秦风千年不变的僵尸脸有了裂痕。 额间的脉突突的跳,秦风强自忍了忍心中的火气,不紧不慢的说道:“皱纹该是你们男人头疼的事。” “是是!什么‘色衰而爱弛,爱驰则恩绝’说得不就是你们这些负心女给我们这些可怜的男人造成的苦痛!” 看着眼前这一举手投足都是自信的男人,秦风实在是看不出他哪里像一个可怜人了,这世上的男人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 “呵呵,算了,上次来青州是我专门偷溜出来看你那宁不要我也要他的美娇郎的。师姐,有一件事我得给你说……” “何事?”见范侍臣一本正经的叫了自己一声多年未叫的‘师姐’,秦风也不由有了些……紧张? “师傅死了。” 那人……死了? 范侍臣见秦风眉间终于出现了短暂的不舍,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沉声说道:“师傅临死之前让我接掌蝴蝶谷,并且……师傅让我阻止你……” “什么意思?”沉沉的声音有了自少年时就养成的防备和寒意。 师傅,她还是防着你呢…… “师傅说,北陌羽不能为帝,让你不要支持她。” “为什么?” 心里隐藏的什么好像被揭开了一角。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也不想帮她不是吗?” “何出此言?”阴冷的眸子猛然一沉,说出的话毫不掩饰对范侍臣的警告。 “别告诉我,你躲在军营里是为了练兵?你行事诡谲,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别人越是想当然的,你往往不在意。” 秦风看了眼范侍臣漂亮的水眸里那自信的光芒,一反常态的笑了笑,你若为女子生在乱世,史书上定有你浓重的一笔!“你既然说我行事诡谲,说我不帮陌羽夺嫡,那我就夺给你看看。” 秦风细细把玩着手里玉制的茶杯,看着范侍臣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愕,收起眼里那促狭的笑意,沉声道:“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没人愿意将脑袋撇在腰上和你共事,师命难违,希望师姐你也听最后一次师命吧。”范侍臣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秦风的性格他不说了解了个十成十,却也了解了七七八八,重情又无情的女人,他却又爱又恨! “你不是不知道我早已和他断绝了师徒关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被人刺杀身亡,尸骨未寒你却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秦风淡漠的模样热闹了脾气同样不好的桃花美人。 他是被人刺杀而亡的?秦风皱了皱眉,这个确实是她没意料到的。 “当年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谁又知道,可你却为了区区一件小事记恨了传授你武艺的恩师这么多年?!甚至连他的死你也不关心,秦风!你的无情让人心寒!……” “放肆!”秦风面色阴沉,凌厉的眼神让人胆寒:“本王的事还不需要你来置喙!” “来人!送范公子去厢房休息!”秦风吩咐完,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开。 范侍臣见状,心里也有些后悔,他知道今天是真的惹恼了秦风了,若不是她还顾念着与自己的情意,怕是她早就将自己杀了……唉……今日却是冲动了。 …… 秦风怒气冲冲的回到书房,冷静下来之后,想到范侍臣也许是因为那人的死而冲动了些,也不在意了。不想看书,索性去花园练剑。刚出门,便见韩青匆匆想书房赶来。 “何事?” 韩青见秦风就站在门口,想必是见她了专门在此等她:“主子,属下派人在崖底搜索了几天,并没有发现王君尸首。”韩青也不罗嗦,直奔主题。 “嗯。”秦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看来她想得没错,苏少艾果真是有备而去的。倒是她以前小觑了他暗卫的实力,怕是他找到了断魂崖下的不寻常之处…… “主子,属下在崖底还发现了另一支搜索王君的人马。” “是谁?” “影卫回报说,是华皇北野辰的人。” 秦风往事 蝴蝶谷,谷如其名。谷中四季如春,百花似是常年不谢,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也因这万千娇花的原因,引得大陆上的蝴蝶纷纷聚集在此,花飞蝶舞,好不美丽。 蝴蝶谷同为天下武林一等神秘之处,谷主陌青乃当世第一奇人。传言二十几年前,他与大皇子北静轩、秦家主君洛荆同为天下第一美男子,才艺卓绝。而三人中又因他是蝴蝶谷之人,武功之高当世罕见! 至他接掌蝴蝶谷之后,江湖儿女纷纷不顾男女之妨皆想拜在他门下。但是他却声明不会招收弟子,直到大皇子夺嫡失败自杀,秦家一夜之间满门皆覆,他才在路边捡了一个被弃的男孩传授武艺…… “秦风,你已经三天都没吃东西了,吃点儿吧。” 秦风看了眼眼前冒着热气的馒头,第一次抬头打量着身旁这满面和善笑意的漂亮孩子。 “好刺眼。”秦风淡淡的说道,嗓子因几日未进滴水而有些嘶哑。 “嗯?” “你的笑好刺眼!拿着你的东西,滚!”苍白的小脸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对不起,我……”孩子被秦风的反应吓了一跳,顿时明白自己的笑容会给刚刚痛失父母的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滚!”秦风抢过孩子手里白软软的馒头,狠狠得扔到自己面前的清澈见底的无镜湖里。 “小心!”几日米粒未进,头昏昏沉沉的,一个扔馒头的动作似乎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几欲坠入湖中,险在一旁的白衣小男孩儿将她牢牢拉着。 “放开!”爹娘葬身火海,至亲都死了,可自己还独活在这世上!不如顺势死在这湖里,也比自己一个人活着强! “不放!” “苏少艾!放手!”秦风狠狠的甩了甩,竟然挣脱不了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的手!? “不放,放了你就掉下去了!”苏少艾紧紧拽着秦风,生怕的跌倒在湖里,软糯的声腔带着哭音。 秦风见状,不由有些好笑。这小屁孩儿进谷不过一个月吧?怎么就特么这么喜欢粘着自己!不过8岁的奶娃儿就这么爱管闲事,长大了可怎么是好? 秦风恶趣味的想着,竟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才10岁而已…… “那好,你可得拉紧我了。”秦风妥协,苏少艾见她小心翼翼的朝岸上靠,顿时放心了些。 “风姐姐~”秦风苏少艾同时转头看向那朝岸边跑来的彩衣小孩儿——范侍臣。 “啊!”苏少艾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腿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受力不稳往前一跪,秦风就被他给推在了湖里。 “噗通!” “啊!风姐姐掉湖里了!快来人啊!师父!风姐姐掉湖里了!”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得范侍臣不知所措,大喊两声后才明白要向长辈求救,慌忙折身回去找他亲亲师父了。 “秦风,我来拉你!” “呜,不,咳咳,不用了!”秦风挣扎着向岸边靠近,但是几天没进食的孩子又有什么力气! “秦风,呜~秦风!”苏少艾这次是真被吓哭了,伸手想拉她却怎么也够不着。 “呜,救命,咳咳,救命!”力气耗尽,秦风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任由冰冷的湖水将自己淹没……娘,爹,风儿来找你们了…… 不要!不要!秦晟,快保护风儿! 风儿,趴下! 风儿,活下去!活下去! 苏辰洛!苏辰洛!你竟然对我下毒! 风儿,秦风!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娘,娘!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水下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全身好想又充满了力气。秦风消失的身影又出现在水面,岸边的苏少艾紧悬的心微微放下:“秦风,抓住这个!”苏少艾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树枝刚好可以伸到秦风面前。 秦风想伸手抓住,无奈自己的力气仅够维持自己不下沉,苏少艾见状,又扔了一节大的枯木在水里:“秦风,抓着这个!” 秦风半身浮在枯木上,另一只手就去抓苏少艾手里的树枝。 “那是……”秦风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定眼仔细看了看岸上树林后面那青色的身影,师傅?!真的是师傅!秦风疲惫的双眼有了喜色,师傅快救我! 可是任秦风怎么示意,青衣男子都好像没看到般,仍没有要出来救她的意思。 师傅…… 秦风力气耗尽,眼前越来越黑,昏迷之前,她只听到苏少艾近乎嘶哑的大喊:“秦风!” …… “秦风,我好疼,呜呜~秦风,我好疼!” “秦风,我好疼啊!秦风……” “秦风!” 少艾,少艾…… “ 苏少艾!” “风姐姐,你醒了!”刚进屋的范侍臣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风姐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范侍臣说着,拿出自己的小手帕,欲为秦风擦汗。 秦风别头,拒绝他的碰触,微微喘着气道:“苏少艾在哪儿?” “师傅说他把你推入湖中,害你受寒昏迷不醒,师傅把他赶走了。” “什么!”秦风激动之下,一把揪住范侍臣的领子,稚嫩的脸庞面色狰狞。 “师姐,放开我。”范侍臣被秦风的反应吓到,瑟缩的说道。 “对不起!”秦风放开她,下床与去寻找苏少艾,慌忙问道:“他几时走的?” “师姐,你别去,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恐怕他已经死了。" “死……了?”秦风穿鞋的动作猛地凝滞:“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他死了!?” “他推你下湖,师傅罚他在你门口跪了一天,第二天打了他十鞭子把他赶出谷中了。他流了那么多血,白色的云锦都染成了红色,肯定活不了了。”范侍臣喃喃,那天苏少艾受罚的样子他是亲眼看到的,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温柔美丽的师傅竟然这么的严厉,好像夫子说的坏爹爹。范侍臣找不到词形容陌青带给他的恐惧,只能说他是夫子口中虐待孩子的坏爹爹。 “师傅让他跪了一天,还打了他?”秦风同样不敢相信那个对他那么好的人竟然这么对苏少艾。 “嗯,我亲眼看到的。”范侍臣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努力让秦风相信自己的话。 “呜!”秦风闻言脸色煞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个努力向他示好的人,那个拼命的想要救他的人…… 呜~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既然要离开我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每天都要花好多时间写一张,脑细胞死了一大片自己仍不满意,大家将就看看吧……泪奔!!求花,求票,求收藏……= =) 别怕,是我 “苏……”秦风淡淡的念出声来,睁眼见室内黑黢黢的一片,才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脸上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液体,略带薄茧的食指轻轻一揩,黑夜中的指肚微微捻了捻,是…… 我,流泪了吗? 这个梦她做过不止一次,但今日却是第一次因梦流泪。以前梦里梦到了什么?一醒来便什么都忘了。今日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记着,她梦了什么。这……应该不是梦才对,这,是她遗失的记忆! 苏少艾,原来当初救我的小孩就是你…… 沈姨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我你与我的渊源,当初若不是你救我,哪还有现在的秦风? 师傅让你跪了一天一夜,还将重伤的你驱赶出谷。秦风微微仰头,痛苦的闭了闭眼,她实在想不到一个8岁的孩子是如何撑下去的,到底是怎样的意志力才能让他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坚持了下去? 苏少艾,苏少艾,对不起……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对不起你重伤被驱我没去找你,对不起我竟然相信你死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苏辰洛的孩子害你被师傅恶意设计…… 秦风想到这儿,手掌轻挥将紧闭的窗门打开。夏日的天亮的极早,院外已是灰蒙蒙的一片,晨雾缭绕,再等片刻天就要亮了。 我现在才知你是因为苏辰洛才那么对待少艾的,但是,你不该来设计我,你不该陷害他,我,不会原谅你…… 即使,她曾经也因苏辰洛的原因故意**过他…… 但是她不知道那孩子就是他。 一个不知道就可以掩去所有罪恶,抹掉一切伤害吗?秦、风? …… 五更天就要上朝,但是秦风地位特殊,虽兼兵部尚书一职,却可以不用上朝。否则,她也不会在军营,一待就是七天。 秦风换下宽袖的暗红长袍,择了一件利于行动的窄袖束腰的便衣。 那是…… 眼底有了一抹血红的色彩,秦风眉头纠结在一起,看着衣橱里那多出的一抹艳色愣了愣,似乎很为难…… 一切准备就绪,秦风粗略的吃了一点早膳,便叫来韩青:“准备好了?” “是!” 秦风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她很想知道,北野辰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除掉苏、少、艾!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内侍尖利的声音响起,生生割破了大殿里的静谧。 虽说大寿之日一天天临近,但是秦王不出,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虽说朝堂之下暗潮汹涌,但是朝堂之上却仍是风平浪静。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没有是禀告的样子,那就散了吧。 “臣有事启奏!” 颜相? 老狐狸? 看着向前一步跪下的老婆子,夏皇同样与众大臣一样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这老狐狸……有情况啊! “爱卿请讲!” “云州大水,灾情严重。臣恐十六皇女殿下年纪尚轻,阅历不足……” 哼,敢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公然怀疑皇女的能力?也就只有你了! “不如派遣睿王与工部尚书一道赶赴云州治水……” 怎么弯也不转几个就直接说道自己的目的上来了?夏皇疑惑的皱了皱眉,不像这老狐狸的作风啊。 疑惑的不止夏皇一人,北慕涵及一干大臣均不解的瞄了瞄说个不停的颜丞相。 “况且,太后大寿将近,早日治完水,减少百姓伤害也是一件为太后积福的幸事。十六皇女与睿王也可赶回来为太后祝寿!” 颜丞相的一番话终于说完,端坐高台凤椅之上的夏皇眼底划过一抹厉色,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这不同往日的表现出了总管安碌,没有一个人看到。这老狐狸好像察觉了什么?呵,有趣! 夏皇刚欲开口,一声加急通报生生将此事暂时晾在了一边:“报!” “何事?”红衣令兵,可不需通报直接进入议政大殿,但是红衣令兵一般不会出现,除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启禀皇上,秦王带兵围了华皇行馆,与行馆的人打了起来,华皇受伤已经离开京都!” “什么!?” “太不像话了!” “秦王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竟然……竟然……” 殿内的大臣们闻言一片哗然,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但是睿王一派的人心里却乐开了花,偷偷瞄了眼凤椅上的人,即使隔了珠帘,也能看到那愈加阴沉的脸。 “秦王怎可如此胆大而为?!” “此次,怕是边境不稳了啊!” “唉……” 大臣们仍在议论着,痛心者有之,憎恶者有之,窃笑者有之,庄严的大殿此时犹如菜市场般嘈杂热闹。 “够了!”夏皇阴沉着脸大呵一声,盛怒的中的暴虐气息让大臣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皇一把撩开御座前的珠帘,指着殿内噤若寒蝉的大臣们道:“去给朕把秦王抓过来!不,直接给朕扔天牢了去!” …… 断魂崖下的山谷大得出奇,苏少艾在这里有寻了两日,才在树林深处寻到了一间废弃已久的小屋,又在小屋后面发现了一处温泉。 从跳下悬崖之日算起,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沐浴过了。现在发现这一处温泉,往常清冷的面容也有了惊喜的神色。连忙脱下虽小心呵护却仍旧脏了的白色长衫,慢慢的走进温暖的泉水里,莹白的雪肤渐渐消失在淡白的水汽之下。 这几日除了采摘些野果,喝些晨露之外,苏少艾鲜少进食其他热食,但为了腹中孩儿着想,苏少艾也会打一些野味。孩儿?苏少艾一愣,脸上蓦然有了慌张,怀孕初期的人似乎不能泡温泉?! “咔!”枯枝被折断的声音。 “谁?!”刚想起身的苏少艾身体紧绷,不动声色的向放着血羽的岸边移动,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几缕阳光穿透的树林之后。 “别怕,是我。” (第一更,今日两更) 木屋温情 同样清冷却略带低沉的声音传来,苏少艾微惊。来人的身姿渐渐去了树荫的阴影,逐渐清晰起来。 “洗完了吗?” “我……”苏少艾还未从惊讶之中回神,看着眼前这脸上难得扬起笑意的女人,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起来吧!这几日想必你也没吃什么东西,空腹不可以泡温泉。” 听到空腹不可以泡温泉,苏少艾总算是回了神,想起身才惊觉秦风在这里,脸莫名一红:“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秦风笑了笑,促狭的说道:“你是我男人,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苏少艾闻言脸更加的红了,知道秦风偶尔抽风就会耍无赖,强制稳了稳心神,道:“那你把我的衣物给我。” 秦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脚边这早已脏了的云锦白衫,不满的道:“这衣服都这样了你还穿?”说着一脚将这脏衣踢在水里。 “你!”苏少艾恼怒,指着一脸坦然的秦风说不出话来。 “快上来,我抱你回去。”秦风说着,直接走到苏少艾身边。苏少艾无法,怕在温泉中待久了会伤到腹中的孩子,冷着一张脸任秦风将自己抱起。 莹白如脂的肌肤散发着特有的男儿气息,软玉在怀秦风可耻的,有了感觉。 秦风小心翼翼的抱着苏少艾进了小木屋,屋内因久未有人居住,灰尘虽说没有多少,蜘蛛网却牵得到处都是。秦风让苏少艾环着自己的脖子,走到床边的一个小箱子面前,伸出一只手将箱子打开,拿出里面被珍贵的吸水石包裹的干净衣物套在苏少艾的身上。然后将苏少艾放在桌上,自己一个人打扫起木屋来。 直到秦风将木屋打扫干净,将床铺好,自己也去温泉里洗了一个澡,苏少艾才回过神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以前来过这地方?”苏少艾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谁都无法相信这么一个熟悉小屋情况的人会没有来过这地方,更何况她连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都知道。 “嗯。”秦风毫不掩饰的点头承认,突然转身对苏少艾勾唇一笑说:“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苏少艾听她这么说,心里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原来自己做什么她都知道。是不是自己会跳崖她也算计到了…… “这个没有。”秦风的表情突然严肃,口气里也有了不满:“我没想到你知道断魂崖下有端倪,更没想到你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下来。” 秦风突然间类似质问的不满语气令苏少艾有了一丝恍惚,她是在不满什么?“我……” “算了,比起这些,还是你的安全重要。” 秦风冷着脸说道,却让苏少艾心里升起一丝丝淡淡的甜蜜,想告诉她,他很高兴她这么说。“追杀我的人,曾经与我有过联系。”苏少艾小心翼翼的看着秦风的脸色,生怕她恼怒于自己曾经的背叛。 果然,秦风的眼睛闪了闪,苏少艾见状眼里的担心、慌乱更加明显。这样小心翼翼的苏少艾看得秦风一阵心疼,不由让她想到蝴蝶谷中,那想和自己说话却怕自己拒绝的孩子。 “没事,我知道了,不怪你。”秦风将苏少艾拥入怀中,小心安慰着。 这样温柔的人……苏少艾眼睛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这么些日子没见,我到是想你……”的味道。 秦风后半截没说,苏少艾也知道她想表达些什么?杏目圆瞪。秦风什么的,果然说不了几句煽情的话,一说绝对是另有所图! “你……”欲出口的话被身上女人的薄唇堵住,灵活的舌轻而易举地撬开美人整齐的贝齿,掠夺着里面美味的津液:“呜~”,苏少艾因缺氧而脸色通红,呜呜的反抗着秦风的掠夺。 见身下人的脸越来越红,秦风才恋恋不舍的暂时放过了他:“你!”苏少艾微微喘着粗气,胸膛一上一下的欺负着,盯着秦风的眼睛全是对她的不满。 苏少艾丝毫不知,此时他是怎样一副娇态!发丝凌乱,衣衫半解,白皙的绝色面容因缺氧而泛着桃红,双眼更是因情动而迷迷蒙蒙…… 苏少艾的衣物本就是秦风随意搭上的,轻轻一扯,软玉娇躯便出现在她视线之下,看着眼前的美景,秦风只觉自己的喉咙发紧,小腹的欲、火越来越盛!双眼更是发红,实在是忍受不住欲望的折磨直接压了上去。 “呜~”苏少艾一声娇呼,头往后一仰,迷人的喉结,锁骨一一呈现在秦风眼前。 秦风好不客气的品尝着眼前的美味,锁骨、喉结、胸前、腰腹等等到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孩子,孩子……”苏少艾迷人的独特嗓音一遍遍唤着孩子,秦风才想起自己让他喝下堕胎药一事,情欲的双眼闪过愧疚,亲吻着苏少艾的眼睑,道:“对不起,孩子还会有的。”秦风说着,直接就坐在了苏少艾早已挺立的羞处…… “孩子,孩子……”苏少艾急的快哭了,他想说却说不出来,快感一波一波的传上来,扰得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说肚子里的孩子?”秦风见苏少艾难过的模样,猜测道。 嗯。苏少艾点了点头。 “你说你肚子里有孩子,让我小心点?”秦风不愧是秦风,一下就猜出了苏少艾的意思。 苏少艾再次点了点头,秦风默然,心里的愧疚顿时淡去,嘴角轻扬,宠溺的道:“我会小心的。”说着,缓缓的动力起来。 谢谢你,没有……杀掉她…… (h好难写,避免和谐,不写了,记得投票哦,支持一下吧!谢谢,收藏一下。嗯,点击签到有奖品,连续签到有送凹凸票哦。) 发生了什么 不知是秦风情到深处不能自已,还是她禁欲太久,从大白天的做到大晚上。饶是苏少艾原是武将身体素质很好也禁不起她这般折腾,生生昏过去好几次又被她给弄醒,全然忘了她答应苏少艾小心孩子的问题…… 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又被秦风这么一搞…… 好吧!这是个坚强的娃儿!被她娘这么无节制的做也没有掉,倒是他爹哭着告饶都没有阻止得了那欲、火焚身的人…… 第二日,苏少艾当然是起不来的,他连睁开双眼怒瞪秦风的力气都没有,又何谈起床呢?倒是秦风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更加的神清气爽了些。早早的起床洗了个澡,就出去为苏少艾弄吃的去了。 苏少艾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夕阳的余晖穿过窗户撒在他冰雕玉琢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和。 秦风不在屋内,除了夏蝉一升一降的鸣唱,听不到其他生物的点滴声音。苏少艾动了动手臂欲起身,可身体传来那强烈的酸麻感却让他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却因腰部支撑不了上身的重量又狠狠的倒了下去。这一倒牵扯的痛处可比起身时来得多,一波又一波的酸痛令苏少艾不适的皱了皱眉,此时,他连杀了秦风的心思都有了…… 秦风进屋时正见苏少艾挣扎着起身,连忙将手里的玉碗放下,快步走到床边将苏少艾扶着:“怎么起来也不叫我?” 苏少艾此时完全是不想看到这罪魁祸首,直接将秦风推开不让她帮忙。 推开秦风,自己又受力不稳,差点掉下床来,吓得他家女人的小心肝儿是一颤一颤的!“你怎么了?小心点!” 苏少艾推不开秦风的桎梏,寒着一张冰霜脸不理她。 见苏少艾这模样,慢慢或即将沦为夫奴的某女人慌神了,我怎么惹到他了?平时的僵尸脸尽是无辜:“怎么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好了,你别动,为妻知错了,下次我克制一点。” 还有下次?!秦风难得的服软或是……撒娇?的样子惊得苏少艾心底是一愣一愣的,可面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迷人的水眸里是对秦风的“警告”! 没有下次了……吗?黑曜石般的眸子盈满了无辜…… “呵。”秦风的模样再也让苏少艾忍不住笑了出来,阳光下的真实笑容是真的让秦风傻了眼,苏少艾很少很少在她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像雪域中的白莲花,圣洁而美丽。 “咳咳。”回神的秦风假意咳了两声掩盖自己方才的失态,故意沉了沉脸,冷冷的道:“你竟敢嘲笑本王!” 突然间的骇人气势令苏少艾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错愕于秦风的变化。 见苏少艾竟然有些害怕的微微瑟缩了一下,秦风苦涩的勾了勾唇,天不怕地不怕,骄傲如斯,睿智如斯,沉着冷静如斯的燕国大将军,竟然怕自己?呵,秦风,你以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别动了,对不起我开玩笑的。”秦风将苏少艾搂在怀里,吻了吻他如缎的长发:“你没穿衣服你不知道吗?再动我就要了你……” “你!”苏少艾脸色羞红,将秦风推开,自己缩在被子里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他没穿衣服他竟然都没感觉,真是……苏少艾捏了捏拳,蓦然又想起昨日和秦风的翻云覆雨,脸色更是红的要滴出水来。 “快把粥吃了,我抱你去沐浴。”秦风单膝跪在床上,直接将裹在被子里的人抱了起来。 其实她更想抱着什么也没穿的苏少艾的,喂他吃饭的时候顺便揩揩油,当然,这也只能想想。苏少艾脸皮薄,这么做了怕是以后就没有“性福”的生活了。但是想起他光滑如脂的肌肤她就好奇,苏少艾是武将并且从小就在军营长大,他怎么还可以保持这么莹白如玉的肌肤? 苏少艾本想拒绝秦风的喂食,但是秦风本就是个强势的人,她决定的事一般都没有更改的可能,即便,他现在能真实感觉到秦风对他的……爱? “你去哪里找来的燕窝?”他可不相信这简陋的木屋里还有其他什么没有变质的东西。 “去景山别庄拿的。” “嗯?” “断魂石桥不是唯一通往景山的路,这里也有一条直接抵达别庄的秘密通道!”秦风慢慢的说道,丝毫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你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这地方吗?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嗯?” “我……” “你以前不是查过我的行踪吗?这里才是我经常待的地方,不是你认为的景山别庄。” 被秦风点破自己的想法,苏少艾有些尴尬,更惊奇于秦风的洞察力!“对不起,我……” “道什么歉?”,秦风打断了他:“你这几日就待在别庄吧!好好养着别出来。”秦风说着,手慢慢滑进被里覆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苏少艾因秦风的举动微微红了脸,但是也慢慢习惯了秦风的无赖碰触:“我想帮你。” “呵!”秦风笑了声,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苏少艾的能耐他是知道的:“我的男人我会守护,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你瞧不起我!” “没有!”秦风赶紧摆了摆手:“如果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配得上你。” “你……”苏少艾被秦风的话惊得一愣,堂堂秦王竟然会说配他的话?!心里不甜蜜是假的,秦风,秦风…… 不过,近别庄跟保护他有什么关系?那老婆子暂时却是相信自己已经死了,若出去定会再次招来她的暗杀,这么一来绝对会给秦风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若她知道自己没死却也是再不敢轻举妄动的,她现在似乎不想暴露自己…… 可是……苏少艾眼眸沉了沉,上次的追杀,她没能将秦家军全部抹杀,怕是已经暴露了。上次的炸弹引起了秦风的注意,那北野辰的人,为什么老是要追着自己不放…… “你和华皇发生了什么事?" 鸡飞狗跳 秦风闻言勾唇,笑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上次你因我与北野辰决裂,现在北野辰又几次三番的刺杀我,你想必不会坐视不理的。苏少艾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他没有那个自信,秦风会因他而得罪北野辰…… “怎么又不说了?”秦风埋首在苏少艾的后颈,灼热的鼻息弄得苏少艾白玉的肌肤泛起点点粉红:“我在后面给你准备好了热水,沐浴完我就送你上别庄。”秦风说着,抱起苏少艾去了木屋后自己新建的简陋盥洗室。 “我暂时不想去别庄。”苏少艾抚了抚温热的泉水,对着身后为他擦背的秦风说道。 秦风闻言手微微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手中的浴巾,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去。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苏少艾垂了垂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明眸里的所有情绪。身体慢慢下滑,直到身上欢爱的痕迹全部掩在冒着白气的泉水之下,如缎的长发因水的滋养更加的乌黑,衬得整张莹白的脸更加苍白…… 屋外风吹草动的声音尽数入得耳来,清风微抚树叶的沙沙声,枯叶与花草的交耳,此时都格外的清晰。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苏少艾背僵了僵,转头果见那一袭暗红蟒袍的女人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一件血红长衫。她是去换衣服了吗? “快起来吧!这水快凉了。” 苏少艾依言起身,仔细看了眼一脸宠溺的女人。她,刚才没有生气吗? “看着我做甚?”秦风见苏少艾起身后就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好笑:“是不是现在才发现为妻的英姿?” “流氓!” “实话是说也叫流氓?那你现在一丝不挂的站在为妻面前,又叫什么?” “啊!”发现自己窘境的苏少艾一声惊呼,脸“腾”地一下红的像熟透的虾子。赶紧坐下躲在水里,头都快埋到水里了。 “呐,快起来。”秦风走过去直接将苏少艾抱了出来,因方才的事尴尬到极点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复又把头埋在秦风的胸前。如此迷糊的人让秦风咋舌,这还是那个睿智冷静的苏少艾吗?秦风想着,不由也问出了口,这下更是羞得苏少艾眼睛都红了……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在秦风面前那个冷静自持的自己就不见了? 秦风为苏少艾把身上的水擦干,手慢慢拂过他身上可说是触目惊心的欢爱痕迹,心里溢满了愧疚。小心翼翼的为他穿上里衣,然后再是刚才那血红长衫,全程都不让苏少艾亲自动手。原本羞红的俊脸此时已恢复了往常白皙的颜色,摸了摸这丝质柔滑的外衫,苏少艾疑惑的问道:“这衣服是也从别庄拿的吗?我没在小木箱里看到过。” 秦风闻言冷冽的脸上浮现了可以的红色,绕开这个话题道:“没见你穿过红色,今日一看,这艳丽的颜色才适合你。”像**一般的色彩,才配得上我秦风的男人,用血铸就的尊严。 苏少艾自然没有错过秦风眼里的神采,红色一直是他不愿意碰的颜色,既然秦风喜欢……以后就穿这个也无不妥。 白衣的苏少艾像天宫高贵的神祇,而红衣的苏少艾则比白衣的他更添几分神圣的气息。白衣的他是清冷不可接近,红衣的他是高贵不可亵渎。红衣更能衬托他的气质,冷静时的高贵,失意时的颓败还有秦风最喜欢的——情动时的妖冶诱惑…… “这可是从王府带来的?”清冷的声音有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促狭,他很想知道秦风是怎么带来的,毕竟她那天似乎并没有拿什么东西…… 知道苏少艾在想什么?秦风微有些恼怒的道:“本王直接穿身上不行?!” “呃?”苏少艾微愣,随即明白过来,畅怀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秦风竟也会穿男人的衣服?!”苏少艾嘴上不怕死的嘲笑着,想必是知道秦风不会对他怎样,心里却被甜蜜充满。莫说她高贵的身份,单说她一个女人为了给男人带衣而纡尊降贵穿男人的衣服也是当世鲜有的。 这两天苏少艾给她的惊喜太多,苏少艾如此开怀的大笑顿时让她觉得,若能让他永远这般开心的大笑,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好了,我现在送你去别庄。”北野辰的事还没解决,自己若是再不出现,怕是秦家军营都要被皇帝给拆了。 秦风想的却也是事实,此时京城上上下下为了找她闹得是鸡飞狗跳! …… 皇宫,养心殿 “启禀皇上,属下未在王府和军营发现秦王行踪,据臣询问,秦王将华皇,呃,驱逐之后,便消失了。” “混账!”夏皇狠狠的拍了下御案,蓦地起身。 “皇上息怒!”禁卫军统领和陪同协助的刑部尚书纷纷伏跪在地,头伏贴在地,一副恭顺敬畏的姿态。 “还待在这儿作甚?!还不快滚去给朕找!” “是!是!”禁卫军统领和刑部尚书连忙行了个礼,快步退下。 皇帝发怒苦了两位大人,于是两位大人只好苦她们的底下的官兵崽子了,官兵崽子于是只好扰民了…… 全城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寻找秦王,因为封锁消息普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有一些人知道的…… “让开!让开!” “唉哟!我的摊子!” “让开,官府办案!” “出啥事儿了这事?” “我怎么知道啊!可惜我的东西哟!”被赶至一旁的小贩们,纷纷哀叹着自己的小摊子,却拿这些横行霸道的官兵们没有办法。 “孟小姐,凭你的关系网肯定知道些什么小道消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们说说。” 街上的动静全被客栈雅间里这些个贵小姐们收在了眼底,孟子琴家业乃是商人,因此自是在京城多结交了一些富商之女。现在问她的,就是城东王员外家的大小姐王隐书。 “这个啊!其实我也略知一二。” 孟子琴呷了一口茶,看向说话的工部侍郎之女高尚兰,其余两人闻言也纷纷向她投去感兴趣的目光:“是因为何事?”说话的正是翰林编修,年仅二十五也是四人当中年纪最长的吕微年。 “当然是为了抓秦王啊!” (着实憋惨了,没灵感好痛苦) 我来坐牢 抓秦王?! 众人一口热茶险些喷了出来,眼睛都瞪大如铜铃的盯着说话的高尚兰,眼里摆明了是不相信。 “诶诶,本小姐说的是真的!你们别用这眼神看我行不行?唉!你们不信问子琴。” 看着炸毛的好友,孟子琴眉毛都没挑一下,虽说众人望向她的目光着实热烈,但是她确实是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还是问尚兰吧!吊什么胃口啊。”孟子琴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表示问她也没辙。 高尚兰见孟子琴这类似与耍无赖的模样,眼睛眯了眯,略微严肃的扫视了其他几人一眼。王隐书和吕微年被她看得毛毛的,也将手里的茶杯悄悄放下,坐直了身体听她说什么极重要的秘密。 “这件事连子琴都不知道,看来是真的禁的极严,我也是不小心偷听到我娘和其他大人说话才知道的……”高尚兰说道这儿故意顿了顿,抬眼看了眼兴趣盎然的王隐是个急躁性子,怕她嚷嚷又接着说道:"秦王啊!两天前派军堵了行馆,将皇上的上宾华皇赶出了京城。” “哦,王隐书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猛然清醒!”什么!?秦王私自动兵赶走华皇!”这该是有多大的胆啊! “嗯。”高尚兰点了点头,见其他两位好皆沉眸饮茶,想必也是震惊于秦王的事。孟子琴与十六皇女交好但和吕微年一样同为翰林编修,官职底微自是不知道的。 秦王做出这等胆大狂妄之事,怕是皇上再想包庇她也不可能了。把华皇赶出京城这等不要命的事连皇上都不敢做,秦王又为何如此?赶就算了,还派军队去赶,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可是秦王不是不知晓厉害的莽妇啊!孟子琴想到这儿,头痛的揉了揉前额。华皇那般高傲的性子,又岂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唉!即便是抓了秦王皇上又该如何处置?若是其他人杀了赔罪,但是秦王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人吗!这件事若处理不当怕是边境将再生战事。秦王啊秦王,您本来就与华皇交恶,现在又做出这等事来,不是找死吗您! …… 天牢 作为一个国家最高规格,也是最重要的牢房——天牢,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它的神秘性和可怖性。关在天牢里的人不是重大恶极之人就是重大恶极之人……(囧……),天牢一般老百姓是没资格进的,这里关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命官,正因为关进来的人都是油皇帝下的谕令,所以一般进来的就没有在出去过。这也造成了天牢里狱吏的恐怖地位,饶你以前是谁,见了她们照样的伏跪在地乖的像条狗似的:“见狱吏则头抢地,视徒隶则心惕息”,如若不然,三天一小刑,五天一大刑的轮番伺候你,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但是,今日天牢里的大小狱吏们好像惹到了什么麻烦…… “秦王殿下,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小的这儿来转转?”牢头狗腿的跟在秦风身后,见她要去大牢,连忙叫人把门打开。 刚入得门内,一股由**尿液还有伤口腐烂等等混合而成的恶臭铺面而来,秦风厌恶的皱了皱眉,在犯人们空洞的目光的注视下寻找着什么?“王爷您是要找谁,让小的为您效劳吧。” “把这个门打开。”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 “是!是!”牢头不知道秦风要做什么?但还是利索的把门打开。 秦风霸气的甩了甩衣袖,在众狱吏错愕的目光下走了进去。好一会儿见人还没走,秦风降了降声:“还愣着干嘛?把牢门锁上!” “啊!是!是!”仍处于震惊中的牢头赶忙又把牢门锁上,刚把锁落下,才回神,惊讶的道:“王、王爷,您待在里面干啥?” “难道本王没告诉你我是来坐牢的?”秦风淡淡的道。 “噗!”众狱吏闻言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你说你一坐牢的,整成一副查监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啊!?秦王殿下!! “你、你、你……”气血值瞬间回满的牢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凶神恶煞的指着秦风“你”个不停。 “何事?”秦风冷眼一瞟,原本嚣张的牢头立刻又耸拉了下来。 秦风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本想给她点颜色瞧瞧的牢头顿时又满面堆笑:“没事,没事!您先歇息着,小的告退了。” “等一下。”秦风唤住了欲溜的牢头:“去给皇上说本王已在天牢,无需再找。” “是!”牢头行了一礼,赶忙出去。对犯人如此低姿态的牢头看得一干下属傻眼,即便她是秦王现在不也关在牢里,头儿,你过了吧? 牢头自然没忽视手下人的目光,转身再几人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恶狠狠的说:“老娘还需要你们说教?!秦王不比他人,小心伺候着不然你丫的没个好死可别怪老娘没告诉你们。” “天牢里又不是没关过什么王爷、将军的,秦王又有什么特别的。”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的女人,摸了摸被打的头,不满的低估着。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嘛。”又被狠敲了一下的年轻女人反驳道。 牢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见她们也是同样的想法,暗暗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最好是烂在肚子里!” 见众人点了点头,牢头小心翼翼的扫视了四周,确定没人了才小心的说道:“这天下,没人能逼一个坐拥半壁江山的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除非她是自愿的…… 呃…?众人看了眼牢头那微眯双眼,一副胸藏天下的智者模样,傻眼:“头儿,没了吗?” 牢头睁开眼,看众人均是一副二货傻缺的土包子模样,恼怒的拿起佩刀挨着砸了砸她们被摧残了好几次的头顶,学着老学究们的样子咆哮道:“孺子不可教也!” “头儿,你今天终于把这句话学像了!啊!我的头!” 唉!臭丫头们,不明白也好啊!糊涂之人才能活着,才能活着……想当年…… 不过,牢头的思绪猛然间回到现实:“我怎么可能入得了宫门,见得了皇上啊!” 我要辞职 于是,苦逼的牢头进不了皇宫只好去找同样苦逼的刑部尚书了。 “皇上,刑部尚书求见!” “让她进来。” “是!”小内侍领命退下,听到宣诏的刑部尚书立刻进来。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 “秦王找到了?”夏皇语调微扬,虽是问句却也是猜到了一二。 “是!天牢来报,秦王自己去了天牢。” “哼!”夏皇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清脆的声音令跪在下首的刑部尚书一抖,更加不敢抬头了。 夏皇起身,从安碌手里接过擦手的汗巾,冷冷的道:“她倒是老实,自己惹出的祸还让朕来为难!你先下去吧。” “是!” 刑部尚书谦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外,夏皇转身对身后的安碌道:“安碌,你说秦王这件事要如何解决?" 安碌闻言,接过夏皇手里的汗巾,躬了躬身退在一旁道:”如此良机想必陛下已有注意,奴才不敢在圣前妄言。” “唉!”安碌的话并没有让夏皇向往常一样高兴,眼神迷离的望向阳光普照的殿外,叹了一口气道:“朕能想到的,秦王也能想到。朕在赌啊!赌秦王什么都不知道!” …… 翌日 今日的朝堂格外的肃穆,往日吵吵闹闹或者慵懒的景象今天全都消失不见,甚至有些大臣额头还冒着冷汗,坐立不安…… “启禀皇上,秦王带到!” “传!”低沉的嗓音响彻大殿,一些大臣们悄悄抬头觑了眼今日的皇帝,只见今日的皇上正襟危坐威严万分,不像往日般慵慵懒懒上个朝都瞌睡连连的样子。 “罪臣秦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风身着暗红蟒袍,笔直的跪在大殿之下,引得一干大臣纷纷侧目。 秦风去天牢是换了蟒袍才去的,现在连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大臣们都好奇,也无怪牢头会以为她是来查监的。不然,你见过有大臣坐牢是穿朝服去的吗?哪儿个不是被摘了顶戴,脱了朝服才去的。犯事的是人,不是那身御赐朝服! 秦王昨儿个穿了蟒袍去天牢,牢头竟然都敢关?!活腻歪了吧那是? 众人在心底歪歪着,夏皇见秦风这身装束出现,心底更是火大!秦王这是何意?这意思是罪与朕同吗?当真是放肆,你派人赶走北野辰,朕关你还是朕的错了!? “罪?秦王,不知你何罪之有啊?”夏皇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明摆着告诉秦风朕现在很不高兴,你最好是掂量着回答。 在场的官员皆知发生了何事,但是现在不是她们开口的时间。 夏皇问话,秦风并不回答,直挺挺的跪在下面,即使跪着,也叫众人压迫感倍增,一时间大殿内陷入诡异的静谧。 原本若有若无,隐隐约约打量自己的视线消失,秦风眼眸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手习惯性的按在身侧的佩剑,冰凉的触感莫名让人心安。 秦风的动作被夏皇收在眼里,微微发福的身躯一震,眼里划过不易察觉的色彩。秦王可佩剑入朝,这是当年自己亲口下的旨…… “皇上,秦王凭一己之欲私自调兵围堵华皇行馆,所作所为不计后果,罔顾百姓安危。若不严惩必将边境不稳,请皇上明察!”颜映一语打破了殿内的静谧,此语一出,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文武大臣齐声附和。 “请皇上明察!”目之所及跪下的绝大多数是睿王一派,但也有部分中间派不满秦风作风的,也一起下跪请愿。 秦风挑眉,看了眼夏皇,此情此景你要如何处理呢?允许朋党之争的……陛下! 夏皇扫视了一眼其他没有请愿的大臣们,一半为秦风的人,一半为中间一派。夏皇眼皮突突的跳,即使知道秦风势力滔天,但是她没想到朝堂之上竟有大半官员是秦风的人,且多数为武将…… “依爱卿们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这?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想置秦风于死地的一些人又没了注意。秦王是杀不得的,秦王死了那边境才是真正的不稳了…… 这些成天就知道勾心斗角,追名逐利的官员们不得不承认秦风确实为天下第一大将,当然也不得不承认她们如今能有这般安宁的生活,秦风是首功。 想到打仗,这些大臣们突然想到一件事,秦王除了兼职兵部尚书,更是夏国的兵马大元帅,掌三军帅令!睿王一派的人不由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她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只记得秦王的虎狼之师秦家军竟忘了还有这事!皇上诶,秦王掌天下兵马,相当于坐拥半壁江山,她既然支持十六皇女,您就从了吧!! “臣愿交出兵马大元帅的虎符。”秦风站了起来,淡淡的声音虽轻却能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到。 什么!?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秦王要交出兵符!?偌大的议政殿瞬间鸦雀无声,比起朝臣们的惊讶,夏皇显然就淡定了许多,即使她现在轻放在膝上的手微微颤动着。 今日她却是想趁这个机会收了秦风的兵权,可是却不好一开口就说要收权,不然引起秦风的反弹就不好了。但是,现在却是秦风亲口说出的她怎么会拒绝,因此也不追究秦风私自起身的大不敬之罪,刚想开口,却没想秦风又说道:“兵部尚书之职,臣力不从心,望皇上另觅能臣。” 兵部尚书也不要了?!秦王你昨天在天牢待了一夜,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些不要命的没给你被子让您感冒了?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大臣们恶意的猜测着,毕竟这种事她们连梦都没做过! 秦风的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现在又被秦风这话砸的不知所措。若是兵部尚书一职也不要,那秦王不就是只有封号没有实权,只有形没有利爪的老虎了吗?秦家军虽强,可是现在却被困在京城,而且城南不只有秦家军一只军队…… 秦风才不在意众人怎么想,这些人也只敢在心里对她如何如何。看着众人“过度”的反应 ,秦风嘴唇抿了抿,我不就是想多留点时间和我男人温存温存,你们有必要这么震惊? 秦王,此时此刻能不装傻吗?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想到您连兵部尚书一职也要辞去的原因,仅仅是想多花点时间来陪苏少艾吧……(囧……) 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又被自己人忽视的北慕涵深深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某女人,秦风她,到底想做什么? 杖责秦王 秦王主动交出兵权,此举甚和夏皇之意。况且北野辰要娶了六皇子,夏皇想着不如多送点嫁妆,早点把老六送过去,然后在休书一封赔礼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没想到在内侍打算高呼退朝的时候,代表着坏事发生的红衣令兵又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报!六道急件!”六道,不是六封、六件的意思,而是夏国朝廷一个人人皆知的,嗯,用北野辰的话就是,皇家御用的邮政局…… “呈上来!” 安碌立刻小跑下去将令兵手里的急件接过,高举头顶,呈给夏皇。 夏皇皱着眉看完,令安碌传给秦风,于是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秦风拿信的右手,指关节一寸一寸的变白。 该死!秦风暗暗咒骂一声,差点当着众大臣的面将这信震成灰烬。 所谓的急件不过就是北野辰写给夏皇的一封关于迎娶北御离的私人信件,只不过里面“顺便”提了下秦风伤了她的事,然后再稍稍表达了一下她“睚眦必报”的小缺点。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必须让秦风吃点苦,不让你儿子我不要了,大家战场上见吧。 “三品以下,全部退下!” “是!”众人跪安,临走看了一眼大殿中央气息森冷的某人,溜溜的跑的一干二净。好奇心害死猫啊!再好奇也不能不要命啊! 三品一下的官员一走,偌大的议政殿也没剩多少人,睿王一派、十六皇女一派和中间派的人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二十余人,同样也好奇那封信信上写了什么?要让皇上和秦王都蹙眉不满? “秦王,可知罪?” 知罪?难道还要处罚秦王吗?大臣们心里虽说有疑问,却不会傻得问出来。傻b,不知道不会看啊?! “知罪。”秦风说着,复又跪了下去。 夏皇见秦风跪下,暗暗松了一口气。瞥了眼其他垂耳躬身的大臣们,眼里暗芒微闪。秦风,因为一个男人与北野辰交恶,朕不知道该说你痴,还是说你傻。正好,朕还愁找不到法子让这些中立的狐狸们站队呢?北野辰此举无疑帮了朕一个大忙。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辛苦打下的太平不会因这事而让它乱了的…… “来人,传朕旨意。秦王因一己私欲,私调家兵,目无王法,罔顾天下安危,罪大恶极!特此,收兵马大元帅虎符,褫(chi)兵部尚书一职,着军棍一百,立刻行刑!” 夏皇此语一出,满殿哗然,对秦王行军棍!?皇上,您开玩笑吧! 还没等大臣们求情,十个五对彪形夫人便手执少女手臂粗的棍子进得殿来。 “咚!”十根刑杖齐齐跺地,沉闷的声音吓得众人一颤,顿时不敢开口了。却见秦风,丝毫表情都没有,在众人的注视下笔直的跪在地上,暗红的蟒袍无风自动,浑身气势竟比十个刑手还骇人! 刑手向夏皇请了旨,便两人一组的走向秦风,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手中似是被**染红的棍子直接就狠狠打向秦风笔直如剑的背。 “嘭!” “一!” “嘭!” “二!” …… 随着刑手报数的声音,沉闷的击打声也犹如魔音般侵蚀着在场大臣的耳…… “嘭!” “四十五!” “嘭!” “四十六!” “嘭!” “四十七!” …… 虽说秦风用内功护着,可也只能减少对五脏的伤害,军棍不过打了一半,背部就已经皮开肉绽了,火辣辣的疼痛感不断地充斥着她的神经。 **已将下摆的长袍浸染的更加暗红,浓浓的血腥味散不出紧闭大门的大殿,一些养尊处优从没见过这等阵势的文臣已经是吓得说不出话。 普通的杖责三十大板就能将一个男子打死!那还是在只有两个人行刑的情况下。军棍的威力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刑杖秦王的是十个人,一人十棍,棍棍皆尽了全力,再这么打下去,秦王不就废了? “嘭!” “七十一!” “嘭!” “七十二!” “嘭!” “七十三!” …… 观刑的大臣们不论派别,都是欲哭无泪。她们真的很想为秦王求情啊!可是她们也看得出来秦王是同意了的,可是她们还是怕啊!秦王不是个善良的人,同样也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刑,如此侮辱秦王岂会不计较?! 皇上,为什么您不让我们也走呢! 众人苦大仇深的样子自然是掩在那谦恭的外表之下,悄悄的看了眼正在受刑的秦王,只见她面色苍白,紧捏着佩剑的手却从没松开过,显然是极力忍着。但是,她的背却仍旧挺的笔直,怎么打都没有丝毫屈身的意思…… “九十!” “九十一!” “九十二!” …… 最后十下,众人皆凝息数着,期盼着折磨人耳朵与心智承受能力的酷刑早点结束。从头到尾都一直一副局外人般看着的北慕涵悄悄打量着那些自始至终都不敢看秦风眼睛的一些大臣,好像都是些中立的人…… 又看了眼脸色苍白如纸,眼也同样不流露丝毫情绪的秦风,再打量了下御座上那被珠帘掩去了所有表情的人,像是有什么被打通了般豁然开朗,嘴角轻勾,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母皇,你好狠…… “九十九!” “一百!” 行刑完毕,十位刑手齐齐向夏皇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随着殿门再一次被关上偌大的议政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看秦风,皆是垂首肃立在自己的位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秦风将内力运行一周,腿上的麻痹感消失,慢慢站了起来。眼神微眯,看了眼御座上的女人一眼, 既然你想,我便成全你。嘴角勾起的笑意冷比寒冬,依次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大臣,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一些胆小的大臣不由瑟缩,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希望离秦风远些。 “皇上,微臣告退!” 众人愣怔,眼看着秦风自己打开了殿门,夏日的阳光撒在那笔直的人身上,像是天上的神祇。但是顺着长袍流泻在地的**却颠覆了众人的第一认知,秦王,当为天下第一恶魔…… 没有人能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还可以这般毫不在意、行走自如…… (今日第二更,撒花!) 意料之外 五十军棍可以让秦家军的士兵在床上躺一个月,一百军棍能把秦家军的士兵打残。秦风虽武功高强,但也是凡胎肉身。起初为了不伤到五脏而运功护体,后又将全身内力运至脊骨,以防一百军棍下来将脊骨打断。可是?如此一来,外伤严重不说,也受了很大内伤。 秦风从内侍手中接过蔽体的披风,边走边系,微风拂过,身上的血腥味随之淡了不少。但是所过之处留下的鲜红血迹却昭示着她受了怎样的伤…… 沿途值班的禁卫军不由纷纷侧目,秦风背上的伤被披风遮住,士兵们看不到面色苍白的秦王哪里受了伤,只是疑惑,是谁伤了秦王? 秦风快步走到宫门,从侍卫手中接过爱骑晨凫的马缰翻身上马,似是感受到主人情况不妙,还没待秦风自己打马,晨凫便自己狂奔了出去。 骏马的颠簸让背上的伤似乎更严重了些,执着马缰的手因用力而泛白,秦风脸色更加苍白,勉强吞下喉间的腥甜,夹了夹马腹道:“晨凫,慢点。” 好马通灵,更何况还是秦风最为信赖与喜欢的名马晨凫。晨凫慢慢缓了些速度,但是它也能感觉到秦风的伤似乎有些严重,长啸一声,似乎在告诉秦风忍一忍,便直奔王府而去。 “王爷回来了!” “王爷!”侍卫赶紧过去牵马,却未曾想秦风一个受力不稳,差点摔了下来。 “咳!”一口血没忍住,还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王爷!”其他的侍卫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秦风推开众人的搀扶,稳了稳心神,冷冷的道:“叫张颖去轻风阁。”步履如常的先回了轻风阁。 …… 张颖听到传召,急急忙忙的赶去了主院。却见所有的下人都被勒令守在门外,即使大门紧闭,里面的血腥味却仍然逃不了她灵敏的嗅觉。闭眼深吸一口气,似是做好了什么心里准备,把门推开。 循着气息,到了屏风后面,没想到秦风正在里面换衣服。好在大家都是女人,更何况她还是大夫,也不觉有什么。但是看到秦风背上的伤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这……作为一名秦风的御用大夫兼影卫,随秦风在行军作战期间,她偶尔也会在军医忙不过来的时候兼职一下军医,因此也不难见到因犯军规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士兵。但是像秦风这般,背部无一块完好的皮肉,血肉模糊一片,有些伤口甚至连骨头都能看到!这是被两百个人一人一下的狠狠打了一顿吧! “主子!” “嗯。”秦风随意披了一件里衣,坐在榻上,让张颖为她疗伤。 张颖鞠了一躬,然后才肃穆着表情为秦风把脉。这……张颖眉头一皱,气血凝滞,五脏微损,看来是受了内伤。该死的!竟然敢用内力对主子行刑! “主子,您背上的烂肉必须剜去,否则会感染。” “嗯。”秦风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像要剜去的不是她的肉一般。 张颖吩咐门外的下人打盆热水和拿坛酒来,然后才从胸前摸出一块黑布,打开一看全是琳琅满目大小不一的刀:“主子,您把这个咬着吧。” 秦风瞥了一眼张颖递过来的白布,眉头一皱,语调不变的道:“不用。” 听到秦风受伤,同住在王府的蝴蝶谷主范侍臣一个飞身,直接去了秦风的主院——轻风阁。 范侍臣一进主院,便见下人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脸色煞白的匆忙出来。心顿时一紧,快步向那洞开的大门走去。 范侍臣进门,就见到张颖正在为秦风剜肉,因为秦风背对着大门,她看不到门口那如桃花般妖娆美丽的男子此时面色煞白,血色全无。 烂肉剜去,然后再用酒来消毒。遇酒的皮肉瞬间煞白,背上的骨头也在烂肉剜去的地方泛着令人心悸的色泽。这该是什么人才能使出的力气!? 范侍臣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位唯一能伤害秦风的人!哼,范侍臣转身,她一定要杀了那个人!竟然敢下令让会武功的刑手来伤他师姐! “不许去!”感受到范侍臣情绪的波动,秦风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毫不犹豫的冷声命令。 “师姐!”为什么不许?! 终于把背上的烂肉处理完,张颖的头上全是冷汗,心里对秦风愈加的服帖,主子从始至终竟然哼都没哼一声!?这该是有怎样的意志力…… 一边为伤口敷药,一边恭敬的问道:“主子,您续魂散还有吗?” 续魂散?秦风微微凝眸,续魂散乃天下的奇珍医药,又被誉为“劫魂丹”,意指用了此丹连被阎王勾走的魂魄也能重回阳间继续阳寿,即有死而复生之奇效。这样的药对她的伤是极好的,但是天下总共不过五颗,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把那药给了苏少艾…… 张颖见秦风不答,想也知道上次喂苏少艾那颗就是她最后的一粒了,但是若是没有那灵丹妙药,主子的伤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好?该死的伤竟然会比意料之中还严重! “这个拿去。”张颖闻言转身,果见范侍臣手中的药丸就是那续魂散。 张颖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了这药,主子的伤也不用再担心了。张颖刚想接过,却没想秦风已将里衣穿好,对着范侍臣道:“这个我不能要。” “秦王。”范侍臣见秦风拒绝,不满的将手收回,慢步走到秦风面前,绕到她身后看着那又被**染红的里衣,皱了皱眉:“你这血还要流到什么时候,我不管你想什么。但是若是没有这药也许你连明天都熬不过!你难道不知道夏皇打什么注意吗?你见过哪个受罚的大臣被打成你这样,她明明是要置你于死地啊!若不是你有内功护体,你就死了!” 不死也残。一旁的张颖默默的补了一句。 “闭嘴!”秦风猛的转身,眼神森冷无比。 但是范侍臣却不以为意,将药放在桌上,走了出去:“也许你算到你会受伤,但是没算到这伤会出了你的意外。若是不想让那人守寡,你就把药吃了吧!师姐。” 听到 “ 师姐”两个字,张颖眉毛微微挑了一下,见秦风望着门口罕见的发呆,弯了弯腰退下。主子会吃药的,她不用担心。但是,主子的那个师弟,当真是个儿聪慧的人。 如果王君为主帅的燕军有了他做军师,也许不一定会这么早亡,一个是男子中的军事奇才,一个是男子中的绝佳军师,两个人合在一起,主子遇见了也不得不敬重。 唉!思绪回来,姐想远了…… 或是线索 七日,离太后大寿的日子只有七日了。 朝廷上下也因此忙得不亦乐乎,虽说秦王受刑一事被夏皇下了禁口令,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大臣纷纷奔赴秦王府慰问一二。不过,这些人怕是借慰问之机,行商讨之事才对。也难怪秦风却并没有要见她们的意思,被这些人碎碎念还不如安心养伤来得实在。 十六皇女治水成功,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但是十六皇女一派的主心骨秦王殿下却被收了大权又闭门不见,急的一干大臣团团转。天天派人在王府门前蹲点,希望秦王心情好了,就接见她们了。 秦风受伤,对她来说除了外伤重点以外,内伤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有奇药续魂散相助,不过两天的时间,内伤已经大好。背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有张颖在,她丝毫不担心背上的外伤。若说外伤留痕的事,这个更不是担心的所在,以秦王之尊,自是不缺美容圣品——雪域续肌膏的。 所谓无官一身轻,没了公务缠身秦风也乐得自在。不过因为有伤在身,又不能练武,军营也不能去。天天被怨气极强的某师弟盯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能, 这样养伤的日子对秦风来说当然是无聊透了。 身上有伤,还不能去别庄找少艾…… 秦风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些风情万种的舞伎,心里不知叹了多少次气。斜眼看着一旁同样赏舞赏的瞌睡连连的某人,嘴唇轻勾,顿时有了注意。 俯身对为自己捶腿的小侍细语吩咐着什么?小侍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领命向一旁撑着桌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的某人走去。范侍臣察觉有人想自己靠近,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小侍附耳向他传述秦风的话,范侍臣同样愣了一下,迷惑的看了看秦风,确见秦风点了点头。眼危险的眯起,见秦风仰头,将白玉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还不忘示意他动作快点。 秦风听得范侍臣一声冷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呵呵!”秦风轻笑出声,盯着范侍臣渐渐消失的身影,略带薄茧的食指在唇间摩挲着,眼里尽是促狭:“原来你还记得那波斯舞,呵,果真是这招有用……” 眼前不由浮现小时候那人高兴的跑来给自己说他学了一新舞蹈,还硬要表现给她看的缠人模样来。火红的身影,妖娆的舞姿,即使那时他不过是个十一二三的男孩儿…… 波斯国民风开放,更没有本朝对男子衣着服饰的诸多限制。因此大胆裸露的波斯舞蹈对本朝男子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舞蹈,甚至在他们心中,那舞蹈比勾栏院的男人跳的舞还要有伤风化!所以她刚才让他去跳那波斯舞,绝对是起了捉弄的心思来,更重要的是,不这样做他就不走啊! 秦风命座下捶背、捏腿、扇风的小侍退下,将壶里的美酒尽数饮尽,宽袖一摆,直接回了书房。 “破,陌羽现在到哪儿呢?” “十六皇女现在已到了充州,再有两日即可抵达京城。”破的身影隐在阴影之中,却能让秦风准确定位她的所在。 秦风闻言沉眸不语,转身打开身后的暗格,见里面空空如也,掩在宽袖里的手紧了紧。 “追杀王君的人可查到是谁?” “未曾。” “废物!”秦风恼怒拂袖,隐在阴影之中的人微微一颤,垂首道:“属下未曾查到那些人是谁,但是属下却查出那些人曾私下几次都与王君有联系。属下派人跟踪了几次却都被那人轻松甩掉。属下窃以为,那人来王府是故意引起影卫注意,却又让人查不出她到底是谁。” “不过,在王君出事的前一晚,那人又带了一人去见王君。” “那人是谁?” “影卫回报,那人与王君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秦风凝眸,能被派驻在顺园的影卫发现说明那人与神秘人相比武功并不是很高,苏少艾虽说箭术见长,但是若有心避开影卫的视线并不是很难。况且那几日又是她下令松弛王府警戒的时候…… 云锦书被劫遇刺一事,她相信不是苏少艾所为,若不是苏少艾,那一定就是这个与少艾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江湖上,善易容之术的是何门何派?” “幻境山庄,但是幻境山庄已于二十几年前覆灭了。” 灭了吗……秦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联系着影传来的情报,在纸上迅速的画了起来。 先是二十几年前的夺嫡之争,先皇之死、北静轩之死,然后是秦家覆灭,江湖部分门派的覆灭,还有她的身世等等。前段时间她一直不想查的事,她师傅的死。神秘人对苏少艾的暗杀,还有北野辰为何执意要置苏少艾于死地…… 一幅空缺极多的事件图跃然纸上,秦风看着这些空缺锁眉深思,又在神秘人之下补上“图纸”二字,思路顿时开阔了许多。但是,这图纸却并不是所有事情的线索…… 到底,这二十年前的事与现在有没有关系?有,又有多大?而苏少艾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去查苏少艾!” 嗯?破抬头,对这个命令微微不解:“主子,京城的事……” “京城我已安排,你只需做这事便是,务必详细!” “是!”破领命,空气微动 ,便没了她的气息。 “王爷,范公子求见。” 听到“范公子”三字。秦风便觉头疼,养伤的这两日她是真切领会到了他的厉害,好不容易支开他……算了,反正她也正好有事找他。一挥手将紧闭的窗户打开,阳光顿时蜂拥而进,撒在桌上墨渍未干的纸上:“让他进来。” 范侍臣推开门,正见秦风将什么东西毁掉。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秦风亲自为他斟茶,拉他坐下。 范侍臣却并不在意秦风这罕见的热络,眉毛一挑,语气不善:“我还以为秦王殿下不想看到我呢?” 秦风自是知道他在膈应她什么?也不恼,只是敛了面上的笑意,以一贯冷淡的嗓音道:“谷中发生了什么?” (又是两小时,卡文真惨!浪费时间不说,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泪奔~~~~) 别庄秘密 景山别庄 景山别庄被誉为秦王府的冷宫,那是有一定依据的。比如说,别庄里除了为数不多的侍卫,就是一些几十岁的老人了。 景山别庄曾是戾皇子最爱的别庄,想必这些老人就是当年留在别庄伺候他的下人。秦风接手之后,甚少来此,因此也便让这些人住下,别庄后有一开阔的菜地,想必就是这些人老人靠这分地种些蔬果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月影斑驳,透着些许清寒。苏少艾独自一人高坐屋顶,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这些聚在一起绣花闲嗑的老人们。 秦风送他来别庄不过两日,他便有些烦了,若是以前他也许会享受这清闲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只想知道山下的那人,此时在做什么…… 可是断魂桥断,密道同样有重兵把守,没有秦风的命令,他根本下不了山。若是秦风有意,怕是他被囚禁在此直到老死也没人知道。 “四十多年了,不知道庄外是怎样一番风景。” “是啊!我们在这儿待了几十年了,真的好想看看这京都是否如往常般繁华热闹。” “唉!对了,以前你曾伴殿下宫,自是有看到宫外的热闹,不想我们,直接从宫里一个马车便送到这儿别庄来了。所以你不如给我们讲讲外面是怎样的?”一个大学四十五六的青衣男人,拉着对坐男人的手,央求他给他们讲讲他曾经的所见所闻。 “对啊!给我们讲讲吧!你上次说到朱雀大街了,快点说说!” “对对对!快说快说!”众人纷纷附和。 屋顶上的苏少艾见状,不由苦笑摇头,真是一群可怜的男人,少年之时被困在这看似人烟鼎沸,实则清冷无比的繁华牢笼。后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却又被带往这与世隔绝的别庄,怕是一辈子都将在此终老余生。 “朱雀大街啊……”男人开始侃侃这每天都会重复的话题,围坐在身侧的其他人听了几十年却也不觉无聊,这样的一辈子实在太长,总得给自己找点乐趣才是。 这些男人听得入迷,说的人也入迷,这可苦了重复听了两日的苏少艾,无聊的斜卧屋顶,闭眼休憩…… “诶,我给你们说,我见到这别庄的新主子了。” “什么时候?”这些人当然知道别庄来了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机会见。即使有机会他们也不知道,比如说此时他们谈论的主角正在他们头顶檐上,躺着休息呢。 “当然是昨日王爷送他来的时候啊!哎哟喂,新主子可美了,天仙下凡也不能及!” “当真?”一人明显的不相信:“他有殿下美吗?” 听到殿下两个字,苏少艾好奇的睁开了眼。虽然不喜别人拿他相貌说事儿,但他却也好奇那二十几年前的风云人物是何姿貌。 “嗯……”男人思考了一下,笃定的道:“新主子比殿下美这么多。”男人伸出小指头,比划着。 “怎么会这么多?” 苏少艾见状,轻笑出声。多出一个小指头,还这般不满意。想必北静轩在这些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是极高的,容不得别人超越,一丁点也不行。 “不过!”男人皱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说。 “什么?”众人好奇。 “我不仅看到新主子,也看到王爷了。” “是送新主子来的时候吗?” “不是,昨日我起床做饭,在厨房看到她正在煮粥。” “煮粥?!”众人惊怔,君子远庖厨,堂堂王爷竟会下厨!?不相信,不可能,这人绝对在撒谎!众人迅速下了结论。 “是真的!”男人见同伴不相信自己,大声叫了声,接近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得房上的苏少艾差点掉下来,直接就想跳下来给他说,我相信,因为那人就是给他做的粥。 “我没骗你们,起初我还以为是偷儿,我吓得大叫一声,她瞪了我一眼……” 你这嗓门儿,秦风瞪你都算轻的。苏少艾暗自想着。 “她瞪我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殿下了!” “什么?” 房上的苏少艾也愣了愣,这是何意? “真的,秦王的眼睛跟殿下好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连瞪人都一样!”男人补充道。 “也许是亲戚也不一定。”另一男人,嗑着瓜子儿,遐想着。 “呵呵,怎么可能,若是亲戚,那不就是当今圣上的孩子。” “对!怎么可能……” 下面的人还在说着,可苏少艾却没有了要听的欲望。秦风与北静轩……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苏少艾起身,大红长衫迎风飞舞,凝视着眼前大如磨盘的月亮,明丽的水眸波澜不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闪身,火红的身影便消失在皎洁的月光之下。 别庄书房 书房作为一府最为重要的地方,虽说别庄不是秦风喜欢的地方,但至少书房应是重兵把守的地方。可是眼前这残破的地方真是北静轩的书房吗? 看来秦风果真只在密道口安排了重兵。 推开蜘蛛网遍布的房门,二十几年积累的灰尘纷纷扬扬,苏少艾微微屏息,便向漆黑的书房内走去。好在苏少艾是练箭之人,视力比其他练武之人好很多, 只需点点光亮,就可看清屋内的所有布置。 北静轩的书房布置与秦风的风格大不一样,与其说这是书房,不如说这是书库来得贴切。琳琅满目,除了,汗牛充栋!除了一张金丝楠木椅子,再没有其他的摆设。 苏少艾随意提了一本,是一本前朝诗集。随便翻了翻,每篇每页密密麻麻的尽是批注。 不信芳春厌老人,老人几度送余春,惜春行乐莫辞频。 巧笑艳歌皆我意,恼花颠酒拼君嗔,物情惟有醉中真。 “这是贺铸的《浣溪沙》。”苏少艾喃喃,虽说他从未看过诗词,但并不意味着他没听歌妓唱过。 比起这词,苏少艾更好奇的是这隽秀小楷写的批语:人生当是易老,豪放不羁,及时行乐,酒中狂语却也洒脱。 苏少艾将词集放回书架,继续查看着。史、各类典籍应有尽有,且都有翻阅批注的痕迹,心中不由对北静轩愈加敬佩。果真为天下第一大才子,可惜…… “啪!”有什么东西掉下,苏少艾一惊,回头。原来是刚才翻看诗集的地方掉了一本书。 捡起重新放回书架,却意外发现书中掉了一张泛黄的纸来。 苏少艾来此本就是查探什么秘密的,因此也无怪他会将那泛黄的纸打开…… “嘭!”苏少艾失神的后退一步,直接撞到身侧的书架却也不知痛,若不是皎洁的月光洒进书房,谁有没法看到苏少艾此刻血色全失的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什么人在里面!?” 迷雾重重 巡逻的士兵立刻向书房跑来,苏少艾一惊,刚想离开却见眼前一道黑影闪到他身后,牢牢捂着他的嘴,似乎是不让他出声。苏少艾立马折身反击,那人却道:“人来了,别动!” “什么人!?”士兵推开门,打着火把小心查看着。 士兵打着火把走进苏少艾及黑衣人藏身的地方,眼看着人越来越近,躲在暗处的两人放缓了呼吸,凝神屏息气氛格外凝重。 “在这儿呢!”另一边的士兵大喊一声。 临近苏少艾的人闻声转头,立马跑了过去。苏少艾微微松了一口气,若那人再向前一步,他们就暴露了。 等下,这人是? “放开我!” “等下,人还没走。”即使身后的人刻意压低声音,苏少艾还是能听出她是一个女人。 “先放开,我不会出声。”平淡无波的声音,却疏离至极。 “怎么又是这疯子!”前方士兵不耐的声音传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躲在书架下的一个长发敷面,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紧紧抱着双膝向后躲着。 听得声音,苏少艾一愣,这房里有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他竟然都没发现!?手不由覆在小腹,怀孕的男子警觉性也会降低吗? “该死的疯男人,成天都往这跑,尽给我们惹麻烦,把他给我关到地牢里去!”队长愤愤的说着,顺便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不要,不要!”男人疯狂的反抗着:“殿下别杀我!殿下!奴才不会说的,奴才不会说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渐渐远去,苏少艾与黑衣人对视一眼,两人心底皆有了想法。 这人,绝对知道些什么…… “铮!”的一声,苏少艾从袖口褪出自己的匕首,转身直抵黑衣人喉间。 “你是什么人?!” “呵!”来人轻笑出声,星光盈盈的眸子直视着苏少艾凛冽的双眼,扯下蒙面道:“少艾,是我。” 北慕涵!? 苏少艾眼色沉了沉,寒玉匕首已进了对方皮肤半分,温热的液体顺着匕首流向苏少艾玉葱般白皙的手。 却见眼前这人似是没感觉那丝丝寒气顺着伤口进入血液,眼也不眨的定定的盯着他看。 苏少艾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但自从接纳秦风之后,也便容不得别人目光炙烈的盯着他看!好在,今日的北慕涵似乎不同往日,目光里也是打量而不是爱慕。 “你怎么在这儿?” 苏少艾手中的匕首更进了一分,眼里的戒备更甚。今日所见的北慕涵完全颠覆他对她的认知,冷静、神秘、武功高强,浑身气质不像在秦风面前表现的那般庸碌无能…… 苏少艾打量北慕涵的同时,北慕涵也在打量着他,鲜艳的红色更添了苏少艾此时肃杀的气质,眼里尽是对她的戒备,手下也是毫不留情,她现在似乎感到自己颈上的伤口因寒玉匕首而结了淡淡薄冰。 “你看我身上的泥,能看出什么?” 苏少艾黑脸,还没发现这人有顾左右而言他的习惯:“你来这儿找什么?!”秦风怕是没想到,人不仅会走路,还会爬,比如说,爬山…… “没找什么。”北慕涵一改严肃,嬉笑道。 “当真认为我不敢杀你!?” “不是!”北慕涵见苏少艾堪比冰霜的脸,收起笑容道:“少艾,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别叫这么亲密,再不说出来意……” “我说!”北慕涵打断他的话,举起双手道:“我来找东西。少……秦王君,呃,秦王君可以吧。你先把这个拿选点……” 见北慕涵又恢复往常那副嬉笑模样,苏少艾顿觉女人比男人还善变!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但是莫名的他却并不反感,隐约觉得这样的北慕涵才是真实的北慕涵。 复又想起她在众人面前那不成器的样子,才发现秦风才是真正表里如一的人,不像北慕涵,装废物装了十几年…… 苏少艾将匕首退了一点,冷眼示意她该说了。 “我找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所以你也不要问我要找什么?呃,好,我说我说!”北慕涵瞥了一眼自己大动脉旁边泛着森寒气息的匕首,认命的道:“我来查一些二十几年前的事。” 又是二十几年前?苏少艾突然想到方才那张纸上所写,手蓦然一抖。北慕涵趁此机会,欲夺取苏少艾手中的匕首,苏少艾回神迅速向后一仰,向左翻身躲过北慕涵的攻击。 气氛陡然凝重,两人皆小心翼翼的防着对方的突然发难。北慕涵凝视着苏少艾的眼睛,皱了皱眉道:“秦王君,你真的好像一个人……”北慕涵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俄而,才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你十岁以前的事吗?” 十岁以前?他只记得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 “什么意思?” 看来是真的忘了。北慕涵凝眉思索,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就算了,我们从小就认识,只是没想到你都忘了。” 他们从小就认识?苏少艾不解的提了提眉稍,仔细打量着北慕涵,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北慕涵毫不在意的任他打量,反正她又没瞒他。 “你走吧。”苏少艾收了防备,转身离开。 呃?北慕涵一愣,她没想到苏少艾竟然不逼问她,但是…… “我不会告诉秦风。”似是知道他所想,苏少艾停下脚步冷冷的道,语气疏离:“别想着潜入地牢,我保证秦风疏忽一次绝对不会疏忽第二次。” 血红的身影消失在深夜朦胧的雾气之中,北慕涵眼中迷离仍在,低声喃喃:“真的好像他……” …… 皇宫 偌大的养心殿,除了御座上那正在批阅奏章的女人,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喼喼,当真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啊!”粗哑刺耳的声音响起,重重帘幕之后,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下的老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夏皇对这突然出现的人似乎毫不意外,放下手中的御笔,呷了一口茶,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蓝田雪尖儿,要来一杯吗?” 老婆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哼,你的伎俩好像被人知道了啊!你难道看不出秦风是在以退为进?” 秦王醉酒 夏皇闻言思索了一阵,询问道:“那你意下如何?” “哼哼!”老婆子粗噶着嗓子阴笑两声道:“她知道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下月初七是洛神节,你自己看着办吧!” 洛神节? 夏皇疑惑的看着人已消失珠帘仍动的重帏,俄而眼神一亮,有了主意。 翌日 热闹的朱雀大街今日更加热闹,但大多都是一簇一簇的聚在一起,走进一看才知各处热闹的地方贴满了皇榜。每处皆派了两名禁卫军驻守,黄衣金甲,神情冷峻,让人望而生怯不敢向前。 “哎,这皇榜上写了什么?”一身着灰色布衣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皇榜。 “唉!我也不识字,不知道写的是啥。”被问的女人神情懊恼的摇了摇头。 “我到认识几个!”一旁的矮个子女人说道:“好像是什么?‘战事初定,又逢水神河洛诞辰将至,太后不愿寿与神前,特兹取消寿庆,前往惠天寺事佛,祈福苍生。” “什么?!”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愣:“还有六日了,亏我还想看热闹呢?!” “是啊!是啊!” 比起一些人的不满,一些不满朝廷官员的人在心中暗笑着,朝中大臣们怕是为这寿辰准备很久了,呵,现在说取消就取消,她们这么一来岂不是白忙活了?当真是有趣。 “还有六天了啊!可惜。” “下月初七是洛神节,太后不是说不敢寿于身前吗?”一人解释道。 “以前也没见取消啊?”一抱着布匹的布店小二疑问道。 “也许正如榜上所说,战事初定,太后去事佛祈福吧。”那人猜测道。 “哦,也对,太后慈恩,每次战事一结束,必定会去惠天寺祈福。”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感谢着太后恩德。 人群中一些冷着脸未发一言的人,见没什么可听得了,尽数离开。 睿王府 “王爷,宫里来信说,太后寿辰取消了,现在外面皇榜都贴了出来,再过两时辰太后就要启程前往惠天寺。” “知道了,下去吧!”北慕涵淡淡的点了点头,似乎毫不在意。 “砰!”管家前脚刚离开,书房里便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北慕涵面白目赤,双手紧扣着桌檐,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母皇,你果真拿我当棋子! “王爷,颜丞相求见!” …… 秦王府 良医良药加上自身极好的身体素质,秦风的外伤已全部结痂,再过些时日外伤即可大好 ,只是若想恢复如初,怕是得花些时间。 大面积的伤口结痂所造成的奇痒,秦风也有些受不住。再加上夏日炎热,汗水进了伤口又痒又疼,这可真是苦了秦风。 好在对秦风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也不大在意这些。但难受是一定的,所以秦风这两三日为了转移注意力,极少沾酒的她倒是喝了不少的酒。 “王爷!” 一旁服侍的小侍,打扇捶腿儿的见韩青进来,知是有要事相商,知趣的行礼退下。 秦风喝酒一喝就上瘾,醉眼迷蒙的走至韩青身后,手搭在韩青肩上,一副姐俩好的模样:“韩青,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好东西呢?” 今天没有范侍臣的监视,秦风喝了不少酒,衣衫半解的挂在韩青身上,一只手还拿着酒壶在韩青面前晃啊晃的。 “咳、咳!”韩青尴尬的咳了两声,想将秦风推开,可秦风力气实在是大,韩青费力许久也脱不了身。心下凄惶,主子这般比起平日那冷峻严厉的模样自是平易近人了不少,但是,主子对自己要求也极为严格,若是她清醒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抱着自己…… 韩青想着不由抖了抖,内心咆哮:主子,我不想被清醒后的你灭口啊!! “主子,太后寿辰取消了。”韩青转过身,胆战心惊的将秦风推离了自己一臂远。 “嗯?” “十六殿下已经回京,目前正在皇宫向皇上复命。” 秦风听到正事,立马便从醉酒状态清醒了过来,见韩青正抓着自己双臂,深情款款,啊呸,极尽隐忍的凝视,呃,盯着自己,脸色一沉,冷冷的道:“你在干什么。” 韩青手一缩,立马退至一边,不答。 主子,是您要对我做什么才对吧!?你竟然还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 “你饥不择食也得看对象啊!我没这嗜好,看不出来啊……” “主子,我……”韩青黑脸,想解释了…… 主子你不带这么打趣人的!哦不对,主子你啥时候有开玩笑的优良潜质了!? “算了!”秦风见韩青一脸便秘样,似是想起了什么?大度的道:“看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份上,今日就暂且饶你一次,下去吧!” “主子……” “……”秦风不语,冷眼打断了韩青的欲出口的话。 “是!”韩青咬牙切齿,僵硬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背影萧索。主子,洛河没盖的对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见韩青离开的背影,秦风顿时响起了这名传千古的……诗。 秦风不喜欢像某些风流女人般不羁的打扮,她是军人,还是这天下最强的军人,不仅严于治军更是严于律已。因此今日醉酒失态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理了理衣衫,一丝不苟的模样与方才风流不羁的打扮判若两人,秦风瞥了眼案桌上的酒壶,眯眼思考良久,这酒,以后还是……少喝点…… 拿起一旁的茶杯,将里面已经凉透的茶像饮酒般一饮而尽,转着茶杯思考着什么?唇角微勾。 她原本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哼,你倒是用心良苦! 可是?秦风看着手上光洁的白玉茶杯,微微蹙眉,我放权确实只是顺水推舟,想多留些时间陪苏少艾,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单周满课,坑爹。昨天看了一个吐槽视频,各种中啊!说作者为了思考一章节,吃饭睡觉上厕所,逮着时间就在构思,头发掉了一撮又一撮!写一篇花好几个小时,可读者只需两三分钟就看完啊!跳着跳着看啊!只看对话啊有木有!作者纠结最多的不是对话啊!打滚求花求评论,得到是漠视加不理啊!有几个好心的还是说:撒花啊!加油!尼玛坑爹啊!好吧!对不起,我爆发了,视频说中所有作者心声和读者现状加我们的遭遇啊!泪奔~~o(>_<)o ~~ 呃,打滚求花求支持……o(╯□╰)o囧) 有刺客! “王爷,十六皇女求见!” “风,你怎么样了?”下人的话音还没落下,北陌羽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无碍。”秦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步走至北陌羽面前,打趣道:“你连衣服都眉换呐,就这么急着想见我?” “我从宫里出来,听说你出了点事,顺便过来看看。”北陌羽眼神一闪,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现在正是政治敏感时期,她不想被人误会什么?即使她们只是朋友。 “呵呵!”秦风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毫不在意的轻笑两声,开门见山的道:“太后寿辰取消了,想必你也知道吧。” “嗯,我进宫谒见母皇的时候恰好碰到皇祖父启程去惠天寺祈福。” “祈福?”秦风冷笑,盯着北陌羽的眼睛道:“陌羽,都这时候了难道你还看不出什么吗?你我相交这么多年,你的智谋如何我岂会不知。” 沉寂了这么多年,伪装了这么多年,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你我都错了,看不出来皇上心中所瞩的人竟是你。”秦风笑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夏皇藏得太深了,她竟然为了保护北陌羽不受猜忌暗害,将北慕涵推向台前。呵,还将自己安排给了她…… “我也没想到。”北陌羽脸色有些不自然,退到身后的客椅坐下,拿起下人刚上的凉茶呷了一口。乍猜出母皇的想法,她也是倍感震惊。她从来没想过三皇姐竟是母皇利用来保护自己的棋子…… 悄悄看了眼秦风的神色,黑沉沉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秦风,相交这么多年她同样没看透过,像母皇一样,没人能猜得透她下一步是什么?她又想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得做好准备了,你三皇姐绝对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嗯!”北陌羽略有所思,执杯的手顿了顿,起身犹豫着对秦风道:“你兵权被褫夺,我不想你牵扯在这件事中来。” “哦?”秦风眉毛挑了挑:“陌羽,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不用担心我。更何况!”秦风长袖飞舞,长袍无风自动。返身斜倚在榻椅上,嘴唇轻勾,盯着北陌羽的双眼,缓缓的道:“谁说我交出兵权了?” …… 崇州 关于秦风在夏国朝堂上的遭遇,探子早就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是身边的人却明显能感觉到她这两日心情是极好的。 北野辰几人不像来时那般低调的悄无声息,反而大张旗鼓,华盖云集,侍卫随从黑压压的一片护卫在侧。 如此阵仗,贵为一国之父的云锦书自是不觉奢华不适的,相反的他还觉得夏国的仪仗队准备太仓促和简单了些。 但是从小混迹江湖、无忧无虑自由惯了的武林盟主之子邵云和杀手界一等一的好手扶桑令主楚墨却非常的不习惯。 虽说二人同样也是被人伺候的存在,但是比起一国之主来,他们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帝王威仪,有了这层顾忌,做什么都不自由。 因为楚墨和邵云没有任何封号,尚仪处的人就把二人单独分在一辆马车上,北野辰与云锦书身份尊贵,各自都有自己的马车,当中又属北野辰的马车最大最奢华。但是…… 这几日被困在马车上,又不能随意出去,对邵云来说实在是折磨,更何况还要和这么个……邵云偷偷瞥了眼一旁打坐的黑衣美男子楚墨,一脸的苦兮兮,还要和这么个冷的掉渣的人待在一起!!! 邵云一脸郁闷的蹲在一角愤愤的咬着床单,嘴里还念念有词:“咬死你!咬死你个负心女!这几日把我们扔在这儿,都不来看我!” “谁说我不来啊。”北野辰刚走到马车外,便听得车内某人的“恶语”,哑然失笑。 “妻主!”邵云见得北野辰进来,皱在一起的一张小脸顿时喜笑颜开,眼睛闪亮闪亮的,扔掉手里被咬烂的天蚕丝薄被,直接就扑在了北野辰怀里。 “小心点。”北野辰宠溺的揉了揉邵云像丝绸般柔顺的长发,抬眼便见一旁的楚墨睁眼淡淡的看了她一下,复又闭上。心里哀叹,这个才是最难哄的啊! “妻主~”邵云躺在北野辰的怀里,不满她的心不在焉。 “连赶了几日马车,累不累?”北野辰收回看向楚墨的视线,吻了吻怀中的小人儿。 “不累!”邵云笑,很满意北野辰的亲昵。 “嗯,去把锦书和煜儿叫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不是有下人吗?邵云如是想着,却不敢反驳,鼓起腮帮子,闷闷的应下:“好……” 邵云虽说是个孩子心性,做事却麻利的很,立马从北野辰怀里起来,一溜烟的跑去叫云锦书了。 北野辰挪到楚墨身边,定定的看着他,冰雕玉琢的眉眼英气十足。这个人,与她相伴最久,也是她心里最重视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只生过自己两次气,一次是得知自己身份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一个不会哄男人的女人…… “唉……” 听得北野辰叹气,楚墨眉毛动了动,嗯?楚墨猛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额间湿湿热热的感觉她当然清楚这是什么。吻,一个不含丝毫情欲的吻。 “对不起。”良久,饱含磁性与歉意的三个字响起。 北野辰闻言皱了皱眉,眉间略有不满。 楚墨别过头去,掩下眸中异样的情绪。对不起,明知道你的身份却还跟着你,奢求着今生你只有我一人;对不起,明知道你不会只有我一人却还奢望你只爱我一人;对不起,明知道自己不可以生气让你难做却还是生气了…… “楚墨……”北野辰声音颤抖着,将楚墨狠狠拥入怀中:“该对不起的是我!”你别自责,楚墨……是我当年不该招惹你的,不该招惹你的! 楚墨眉梢弯了弯,转瞬即逝,狠狠在北野辰肩上咬了一口:“啊!” 北野辰夸张的叫了声,指控道:“你谋杀你亲亲妻主!” 楚墨怒眉剜了他一眼,俄而两人脸色均是一变,有刺客! 不可置信 夜凉如水,今日的夜晚难得没有月亮,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在险恶的环境下,当然也要做一些险恶的事。 苏少艾来这别庄的几日,没有人知晓过他的行踪,下人们也只是隐约知道别庄里来了一位主子。因此,这些守卫地牢的侍卫们当然也不知道来的这位主子是身怀绝技…… 每过三个时辰,守卫就有一刻钟的换班休息时间,因此在这一刻钟之内,地牢里面是没有人守的。 苏少艾特意换上一身北静轩留在别庄的紫色云纹长袍,趁守卫换班的时候溜了进去。地牢里没什么犯人,因此守卫也并不是特别严,见地牢里一片昏暗,鲜有人活动的气息,苏少艾顿时觉得今日小题大做了。景山别庄不是守卫森严的秦府……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带着颤音的低喃在安静宁谧的地牢里显得异常突兀,还不需要苏少艾找,别知道那人再何处来了。 练武之人气息本就轻,更何况走路了。因此,苏少艾不得放出气息,让角落的人知道他来了。 “抬起头来。”苏少艾冷淡的声音引起了角落的人的注意。 但是那人却并没有抬头,只是抱着膝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嘴里仍然念念有词:“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男人的话语引得苏少艾一阵蹙眉,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由狠了狠心,一脚提向角落瑟缩的男人:“本殿叫你抬起头来!” “殿下!殿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人被踢了一脚,吃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脸色大变,立马跪爬在苏少艾脚下哀求着。 苏少艾冷眸勾了勾唇,他当然知道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脸,这身衣服却能让这疯男人以为他是北静轩。当然,苏少艾不知道的是,他那冷冽的嗓音却也极想北静轩的。 “给本殿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殿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哼,为何要饶你?你口口声声说没看到,没看到,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说!” “殿下,奴才不知道,奴才不知道!” “你说不说?!”苏少艾见男人又缩成一团,很是恼怒,厉声呵斥。“你再不说,就休怪本殿不客气!”这男人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必须在他疯癫的时候套出话来。 “殿下,奴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是徐公公,是徐公公!” 徐公公?苏少艾眉毛一挑,这个人,北静轩在信里提起过,似乎是他的奶父…… 苏少艾略一思索,有了主意,成不成就在此一搏了:“奶父所为,是本殿的意思,你这话是何意?嗯?” “殿下,殿下饶命!奴才不想死,奴才不想死啊!”男人拼命磕着头,苏少艾心里一动,果然是赌对了,看来这徐公公为北静轩做的事,可不仅仅是一件两件! “本殿的命令你也敢违背!?” “殿下!”男人似被苏少艾的话刺激了,猛然间抬头,一声厉呼:“是您承诺不会杀我们的!可是我们把小殿下安全送出别庄,您却要杀我们灭口,殿下,是你,是你!”男人激动的跪爬在苏少艾脚边,质问着“他”的出尔反尔。 苏少艾后退两步,避免这男人靠近而漏了马脚。小殿下?难道北静轩还有孩子?! “徐公公呢?” “徐公公,徐公公……”男人喃喃着重复,似在思索当日的情况:“徐公公,啊!徐公公,血,好多血!好多血!”男人突然间大叫着翻到在地,捂着头拼命的捶打着。 苏少艾站在一旁不去管他,知道是他想到了什么?才会有此反应,不过……苏少艾觑了眼地牢外面,时间不多了…… 他说好多血,那……“徐公公是不是和你们一样遭到刺杀?” “不是!不是!”男人愈发疯狂了,再这么大喊下去,不把人招来才怪!“是徐公公叫那些人杀我们的,是徐公公,是徐公公!徐公公抱着小殿下跑了,跑了,好多血!不要杀我”男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带着哭音,可见当日的屠杀带给他的影响。 真的是徐公公?苏少艾还以为是其他刺杀的人,没想到,苏少艾眯眼,北静轩还真是个狠角色,杀人灭口!确实,只有死人才知道保密…… 所以,他现在越发想知道,那被抱走的孩子是谁了。“徐公公跑哪里去了?”清冷的嗓音带着杀意,如此,男人才不会怀疑他什么。 “殿下,您让我们去青州,但是奴才不知徐公公是否去了青州。殿下,跟奴才没关系,跟奴才没关系!” 青州?苏少艾看了眼脚下一直求饶的男人声音沉了沉:“跟你没关系?本殿何事对你说过去青州的事?”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不是有意要听从您和徐公公的对话的,奴才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男人一直在磕头求饶,苏少艾不由好奇北静轩的为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能让下人对他惧怕到如此地步?眼下这人说话越来越利索,调理明显分明了些,在这么拖下去,他那疯癫的症状好了可不妙……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奴才听到……听到……听到您让徐公公把小殿下抱去青州……啊!头疼,头好疼!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苏少艾见男人又在地上打滚,平静无波的眸子也有了丝丝恼怒与厌烦,不由呵斥:“说!” “殿下,殿下……” 男人目光涣散,苏少艾不由暗叹一声,糟了!“忍一忍!”苏少艾小看了二十几年前的记忆对男人的打击,只见这人宁可选择痛苦逃避,也不愿回忆,开口。 “秦府……秦晟的孩子!” 秦晟的孩子!?男人晕倒之前喊出这一嗓子,令苏少艾脸色煞白,秦晟,秦风?苏少艾想到信纸上所写的秘密,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人!?” 得知真相 听得动静,换班归来的守卫立马冲进地牢,却见里面黑压压一片,除了昏死过去的疯男人再也没其他人影。想着也许是地上的男人闹出的动静,嫌恶的啐了一口,便走了。 别庄没有影卫,苏少艾在这里也不用顾忌着什么?凭他的武功,这别院还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踪影。 苏少艾一个飞身,去了几无人烟的别庄后院。方才男人的话给他的冲击太大,秦晟他不了解,但是他却了解秦风的背景。众所周知,秦风是秦晟唯一的女儿,但是他父亲却是二十几年前与戾皇子北静轩其名的美人之一——洛荆。 但是那人却说,北静轩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了青州秦府,秦晟的孩子?秦晟的孩子!呵呵,秦风,你竟然是北静轩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 苏少艾情绪微有失控,兜兜转转,本想放下心中的仇恨安心和你在一起,却没想,没想到你竟然又是北静轩的女儿! 苏少艾闭了闭眼,无力的靠在身后茂密的大树之下。心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秘密震得是惊涛骇浪,上辈子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这般惩罚与我!? 摸出胸前藏着的那泛黄的信纸,苏少艾苦笑,眼里却没有了痛苦,森冷的眸子尽是骇人的冷意。 微微运气与掌,这张存在了二十来年的信纸便被震得粉碎,消失在黢黑的夏夜之中。 想起父后得知秦风是秦晟的孩子时那一脸惊恐的模样,他便猜测出自己的父母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秦家的事,又加上后来秦风明显针对于自己的仇恨,和最后得知的真相…… 哼!苏少艾脸色阴沉似水,还真是讽刺至极! 秦风,你用行动说明什么是母债子还,那如今,你是不是应该也偿还你父亲给我造成的痛苦…… 凉风未起,树叶却发出“沙沙”的声音。苏少艾脸色一凛,沉声喝道:“什么人?!”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运起内力。 “是我。”声音响起,身着夜行衣的女人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稍稍后退,在离苏少艾一丈远的地方站定。 练箭之人,夜视能力也定是极好的。苏少艾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头微微一皱,语带不满的道:“怎么又是你。” 疑问的话语用着陈述的语气,却仍旧掩盖不住主人话中的一丝惊诧。 黑色面纱下的脸勾起一抹苦笑,北慕涵向前一步道:“我……”北慕涵眼波流转,犹豫着该不该说,见苏少艾嫌有情绪的脸上微有不耐,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上次说你像一个人,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应该告诉你那人是谁。” 苏少艾闻言,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却仍然开口接道:“是谁?”不是好奇,仅仅是想确定这世上与自己相像的是不是那人。 “宸父妃。”北慕涵慢慢的吐出这三个字,观察着苏少艾的脸色,但是今晚的夜色极其黢黑,一丈的距离无法让他捕捉的苏少艾的细微神色。 他以为苏少艾会好奇反问他,这人是谁,同样的苏少艾并无反应。 良久,苏少艾清冷的嗓音传来:“这人还在吗?” 莫名的,北慕涵在这儿话里听出了关心的味儿来,敛了敛眸,声音却变了调道:“父妃已去世多年。” “父妃?” “嗯!”北慕涵眼里的怀恋毫不掩饰,向苏少艾解释着:“当今凤后并不是我生父,宸父妃才是我生父,只不过,父妃死后我寄养在凤后名下,因此便再也不能称我的生父为父妃了。” 苏少艾闻言指尖颤了颤,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难以呼吸。“你说那人是你的生父?” “嗯?”北慕涵有些意外苏少艾的反应,疑惑的看向苏少艾的方向。 苏少艾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你说我长得像他,是何意?” 北慕涵闻言周身的气息都凝重了起来,扯下黑纱,缓步走到苏少艾面前,一步一语的道:“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却忍不住不告诉你。其实父妃还诞有一个儿子,可是十八年前一场大火这个孩子就不知所踪了,所以……” “所以你怀疑我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苏少艾接过北慕涵的话,轻佻的语音似是嘲讽,放松了身子,轻轻靠向身后的大树,苏少艾盯着北慕涵的眼睛,轻笑一声:“呵呵,你猜对了,我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只是……”苏少艾将北慕涵上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得对方心都悬在了一起才淡淡的开口:“我没想到,我竟会和你是亲姐弟,我的,姐姐。” 苏少艾“姐姐”两个字一吐出,北慕涵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惊喜和诧异,反而打了一个激灵,今天的苏少艾,太奇怪了…… “你……”北慕涵疑惑着开口。 “怎么,你不相信?” “不是!”北慕涵连忙解释:“我只是有些诧异,这不像你。” “哦?”苏少艾语调微扬。来了兴趣:“那你认为,什么才像我?” “呃?”北慕涵一时语塞,怎么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一时,两人皆不答话。 夏夜凉风渐起,引得草木左摇右摆“哗哗”作响,再小的风在这景山上也是大风。 从小到大,北慕涵都在苏少艾面前说不了几句话,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前,北慕涵毫不否认自己喜欢过苏少艾,可如今……唉!反正秦风的人她也得不到,做不了爱人却能做亲人,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北慕涵从怀里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白色暖玉递与苏少艾:“这是父妃仙逝之前交给我的,他说有朝一日找到弟弟,就将这霜迟暖玉给他。拿着吧!这是你迟到的出生礼物。” 苏少艾看着面前这似是萦绕着丝丝雾气的天下第一名玉——霜迟暖玉,心尖一颤,静若秋水的眸子里也泛起了丝丝波澜,但是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北慕涵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若接了此玉就表示他也接受了一个身份,大夏皇子的身份,和一份责任,一份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还有一份与自己相互羁绊的血缘关系…… “你所想的,无须担心,我不会向母皇说起你的身份。我也不会要求你在我和秦风之间做出选择,如今正是我与北陌羽夺嫡之争的关键时刻,以秦风和她的关系,我们之间只能是敌人,不会是朋友……” “你与秦风的事我不会站边!”苏少艾打断北慕涵的话,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冷冷的道:“但是,我不会容许你伤她性命。”苏少艾说完,转身离开。秦风,原来我还是狠不下心与你决裂…… 北慕涵听着他的话,却也不生气,眉毛挑了挑,你接受了啊…… 少艾,别走 俗话说:“夏日炎炎正好眠。”但是夏日的早晨却是不容易久睡不醒的。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遍地金黄。苏少艾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觉着有什么人在自己房中,熟悉的气息令他蹙了蹙眉,思索着那人是谁。 缓缓睁开双眼,果见一人坐在自己床边背对着自己,熟悉的暗红色彩,笔直挺拔的背,美丽冷毅的脸掩在洒下的日光之中,淡淡柔和的光辉让此时的秦风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药味,苏少艾皱了皱眉。恰在此时,秦风也感觉到床上的人醒了,转头给了苏少艾一个温和的笑容:“醒了。” “嗯,你身上怎么有药味?”苏少艾坐起身,疑问道。 “受了点小伤。”秦风淡淡的解释,将苏少艾拥入怀中,明显的不想让他继续问下去。“不过两三日没见,想得慌。你想我没?嗯?” 苏少艾见秦风一脸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模样,剜她一眼,从她怀里出来,穿好衣服准备洗漱。 “少艾,你竟然不想我。”秦风故作讶异,眼巴巴的看着苏少艾在自己面前不吭一声的穿衣洗漱。 “少艾……”秦风从后将苏少艾抱住,头深深的埋在他有着特有体香的脖颈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苏少艾本就是一个外刚内柔的人,被秦风这么一弄,心早已化的像一滩水,微微叹了一口气,任她抱着自己。 “少艾,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你想我?” 秦风话一出口,便感觉怀里的人震了震,嘴角微扬,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吻了吻他一头如缎的长发,狗腿的夺过苏少艾手里的毛巾,眉飞色舞的道:“少艾,我给你洗吧!” 看秦风笑的是一脸荡漾,苏少艾嘴角抽了抽:“不用了,我自己来。”一贯清冷的语调微有丝丝无奈,秦风这偶尔抽风犯二的特质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在外人面前那千年不变的僵尸脸,不由扶额,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怎么其他人都没发现她这道貌岸然的本质! 苏少艾显然忘了,他以前可是说秦风有表里如一的优良品质…… “我帮你洗吧。” “不用。” “我帮你。” “不要!”苏少艾声音降了八度。 “我帮你……” “砰砰!”秦风终于将毛巾又强了过来,话还没完,一不小心就将银盆里的水给打翻了。身旁的温度骤降,秦风尴尬的呵笑两声,转头,果不见其然,苏少艾的脸是又冷又黑。 秦风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一溜烟的跑了:“我去叫人重新给你打水,啊!不,我去给你打!” 所以,本来一会儿就该洗漱完毕的苏少艾,加上早膳的时间恁是被秦风折腾的忙了一上午。 等苏少艾一切就绪,秦风才不管他有没有生气,直接搂着苏少艾逛起了她这鲜少踏足的别庄。 若是北野辰在这儿,定会说秦风这厮是犯了强迫症,没看到你男人被你搂的是多不情愿,脸黑赛包公了啊!秦爱卿! “少艾。”秦风松开苏少艾,收起她那二皮脸,将苏少艾额间的碎发抚至一边,像在端详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温柔的笑道:“今天跟我下山吧。” 苏少艾被秦风眼里的柔情惊到,不敢对视,微微红了红脸别过头去,率先向密道走去:“那走吧。” 秦风见苏少艾这么急切的想要离开别庄,鲜有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别庄是有多不好,你这么迫切的想离开。 粗神经的秦风当然不知道爱人“独守空闺”的寂寞……把你扔在这儿冷冷清清,还被限制了自由的地方试试?这滋味,怕就是打入冷宫的感觉吧。 “少艾等等!”秦风拉住苏少艾,僵尸脸上立马绽开一个暖洋洋的笑容:“你带我逛逛吧。” 苏少艾仔细凝视了秦风一番,见她双眸与她笑脸一样如星辰般灿烂,心里划过别样的情绪,脸色不改的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难看吗。” 说着,也不管秦风是啥表情,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在前面带路。因此,秦风没有看到苏少艾眼里那浓浓的笑意。 苏少艾与秦风从前院出来,却没有看到一个侍卫和下人,不由生疑。想到后山崖上被北静轩开辟了一处观景台,虽说他也没去过,但是那里的视线绝对是极好的,想必整个别庄景色都能尽收眼下。 两人飞身前往,不过片刻便到了后山观景台。景山别庄本身就相当于处在山顶,但是景山上却多了一擎天一柱,早年北静轩得到此处事便命人在这儿陡峭山崖上开了一观景台。因此海拔极高的观景台就好比天梯高耸入云,站在观景台观景山景色,就好比站在天上俯视人间繁华。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本来盘踞整个景山开阔地带的别庄此时也浓缩成广袤山色的一处小小点缀,站在此处观景果叫人心生豪迈之感! 夏日的清晨还带有丝丝凉意,更何况又是站在高处。秦风站在苏少艾身后,见苏少艾张开双臂,闭眼享受山风“猎猎”热情,长衫迎风飞舞,长发飘飘,白云缭绕在他身侧,好似即将羽化登仙的神仙公子。秦风一阵恍惚,伸手拉住苏少艾飘扬的白衣长衫,生怕他就这么飞升离开。 心里的一种会失去他的恐惧来得突然,秦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紧紧将苏少艾拥入怀中,似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少艾,别走。” 轻轻的呢喃,带着卑微的乞求,苏少艾缓缓将手臂放下,睁开双眼看着脚下隐约在云雾之中的别庄,眼里痛苦的情绪转瞬即逝,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扣住覆在腰上的手上,清冷的嗓音无一丝变化:“有点冷,我们走吧。” 下得观景台,苏少艾心里的疑虑仍没有散去,想着要不要问秦风,但见秦风一直僵着脸走在自己后面,一步之遥,不管他走快还是走慢,一步的距离却怎么也不差毫厘。 她这是在生气吗…… 生气自己没有回答她,允诺她? 苏少艾刚想着没人,却见有过几面之缘的别庄侍卫队长朝自己这小跑着过来,单膝点地:“王爷!” 秦风点了点头,侍卫队长便话也不说的转身离开了。苏少艾见状心中的疑惑更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欲问,秦风却拉着他的手道:“走吧。”平淡的声音埋藏着情绪。 到了密道,苏少艾便闻到空气中传来浓浓的硫磺味儿,想起今早没看到一个下人的事,顿时明白秦风要做什么?苏少艾眼里划过震惊,挣脱秦风的手,往回跑去。 “别回去了,他们已经死了。”冷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苏少艾看着秦风那深沉如水的眼,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说什么想逛别庄,是想支开自己才对吧!秦风,秦风!我苏少艾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让我忘了你残暴无情的本质! 秦风感觉到苏少艾身上突然散发的绝望而痛苦的矛盾气息,还没等她开口解释,这气息又像来时一般,遽然消失,此时的苏少艾沉寂的像一潭平静的古井,莫名让秦风心都紧紧悬在一起,张口想唤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擦肩而过…… 秦风,他们何其无辜,你父亲都饶了他们一命,为何你就不愿放过他们…… 身中剧毒 一直到王府,苏少艾都没有与秦风说一句话,直到备受惊吓的幽竹忐忑的迎上来,看到苏少艾没死,眼泪哗啦啦的掉,苏少艾才对秦风说了句:“谢谢你没有杀他。” 秦风被这话噎的不行,想解释,可苏少艾连个正面也不愿施舍给她,两人谁也不开口,谁也不离开,就这么僵持在院中。 苏少艾气与秦风的残忍,而秦风自认有些事不适合告诉苏少艾,因此连要解释的欲、望也淡了。 今天用了轻功上山顶,背上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隐约被拉伤,感受到背上有液体缓缓流下,秦风英眉微蹙,握于身前的手紧了紧。 一旁的幽竹见状,胡乱抹了抹眼泪,看了看秦风,又看了看苏少艾,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主子之间的事,他有心也插不进去,轻叹了一口气退至一旁,任他们闹着别扭。 不论如何,王君没死,真好…… “师姐!”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被秦风派去查探陌青之死的范侍臣却在这时回来了。 “走吧。”秦风看了一眼苏少艾,和范侍臣一起回了轻风阁。 范侍臣回头看了看同样一声不吭,消失在回廊转角处的苏少艾,流光溢彩的眸子黯了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回了顺园,原本衰草连连的院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打发幽竹去煮茶。进得屋内,看着整洁单一的墙壁挂上了一两幅名人山水画,苏少艾才想起血羽他忘了带回来了。 密道想必此时已被炸毁,断魂桥也没有修缮……苏少艾眼中微有懊恼,秦风送他的…… 想到这儿,心里烦躁无比。倏而,感受到心口传来的阵阵暖意,苏少艾拿出怀中的霜迟暖玉,一阵失神。手中珍贵的玉饰恍惚没了真实感,苏少艾眼神迷离,这意想不到的身世来得太突然,他连缓神的时间都没有,就愣怔的一一接受了。 心里空空荡荡,却连一个想流泪的自己都装不下…… 俄而,幽竹煮茶归来,见苏少艾伏案小憩,将茶放在桌上,从衣橱里为他取了件披风欲为他披上,却见苏少艾起身,盯着幽竹的眼睛,闷闷的道:“王爷这几日出了何事,一一告诉我。” 秦风身上的药味是雪玉生肌膏,还有方才他闻到的那淡淡的血腥味,以秦风的武功,不可能受了轻伤却仍旧几日不见好。 还有方才那男子,听声音很像在青州之时所见之人,叫,范侍臣还是曲意风? …… “事情你查的如何?” “暂时还没有眉目。” “……”在蝴蝶谷杀人,还查不出端倪的人,有谁? “师姐,你背上的伤口裂开了,我叫张颖来给你上点药吧。” “嗯。” 秦风点了点头,范侍臣便亲自去找张颖了,秦风将桌上下人准备好的药喝下,莫名觉得胸口一阵纠疼,用银针试了试药碗中的残液,无毒。 盘膝于榻,内力运行一周天,疼痛感复又消失,身体似乎无丝毫异样。秦风凝碗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自己却说不上来。 “主子!” “韩青,何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主子,鸿影阁传来消息,华皇在崇州遇袭,生死不知!” “给我!”秦风拿过韩青手里的信纸,脸色凝重。 鸿影阁是秦风私密组织——影卫辖下的情报组织,而鸿影阁得到的消息必需是最新最快最准确的,如此才有利于秦风作出决策。 所以秦风看到信纸上特有的朱砂字迹,不由变了脸色。北野辰武功了得,轻功更是无人能及,除非她有意相让,否则这天下还没有能伤得了她的人! “命令鸿影必须在明日之前将确切消息交给我,什么生死不明?!一群废物!” “是!”韩青领命,立刻退下。 到底是谁?“嗯!”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从没有过的剧烈痛感夺去了秦风脸上的所有血色。秦风捂着心口踉跄的后退两步,险些站立不稳。 秦风冷眼看着屋外被烈日晒的耸拉着头的花草树木,黑沉沉的眸子凝聚着狂暴的杀意,窗外聒噪的蝉鸣默契的齐齐消失。秦风勾唇冷笑,北野辰,你为我引出了大鱼…… “王爷,老宅来信儿了。”管家拿着信,勾着身子,恭顺的站在门口禀告着。 “拿进来!” “是。”管家将信交给秦风,退在一边等候吩咐。 秦风扫视一眼,是沈姨来的信。凝眉看完,感觉额上的血管都拧都一起了。不就是被收了兵权吗?我没事的,您老跑来干嘛啊。 想到自己的清静日子也许就此结束,秦风头疼的揉揉眉间。 为了不被你念叨,看来得躲着你啊!我的沈姨。 “秦忠,将东厢房收拾出来。” “是。”秦忠没有错过自家主子那无奈的脸色,想到能让她有此神态的青州人,怕是只有那沈管家了吧。 “还有!”秦风睨了眼案上的药碗,冷声吩咐道:“将煎药的人给本王带过来。” “是!” 不一会儿,范侍臣带着张颖过来。张颖为秦风仔细处理了伤口,例行把脉之时,处变不惊的神医手却一抖。 “王爷……” “说!”外间的范侍臣听得动静走了进来,正见张颖单膝跪地向秦风汇报着她的身体状况:“王爷,您方才是否感觉心口纠疼?” “本王中毒了?” “是!” 果然,秦风眼睛危险的眯起,能给她下毒,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是何毒?”范侍臣问,王府众人,怕是没人敢给秦风下毒吧。再说,秦风饮用的一切吃食,严格的程度皇室都比不上。 “是冬藏。”张颖深吸了一口气,冬藏乃天下最温和也是最恶毒的毒药。冬藏之毒,若是没有引子,中毒之人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中了毒,更何况毒发了。但是,一遇药引,便如决堤的洪水,凶猛而迅速。而且,中毒之人,每毒发一次,身体便虚弱一分,直至人虚弱而死。更重要的是,此毒无解! “怎么会是冬藏?!”范侍臣也是懂药理之人,自是知道冬藏的霸道,知道秦风所中之毒竟是冬藏,不由脸色煞白。 “王爷,人带来了。”侍卫将煎药的下人扔在地上,禀告一声便退了下去。 秦风同样知道冬藏,除了讶异之外,也没有其他情绪。起身前往外间,问道:“冬藏的药引是什么?” “霜迟。” (今日第二更哦) 阴谋阳谋 “霜迟?”秦风脚步顿了顿,除了名玉霜迟,她还不知道有其他药草名叫霜迟的。不过,比起药引,她更想知道的是他是何时中的毒:“本王中毒多久了?” 这……张颖犹豫了一下,躬身道:“二十年。” 二十年?!范侍臣一惊,那不是自出生起就中了此毒? 秦风眼眸暗了暗,二十年?二十年前会给她下毒的人都有谁?秦风想着,脚步不停,到了外间便见一蓝衣老妇伏跪在地,挥袍高坐上首,范侍臣、张颖二人随侍左右。 “本王的要可是你负责煎熬?” “是。”老妇恭敬的答道,言语冷静,没有像其他下人般见到秦风就颤抖不止,显然是这府中的老人了。秦风也不由对其多添了一分信任。 “在你熬药期间可有其他人接近药膳房?” “回王爷,除了张大人,要进药膳房必须得经过奴婢允可。” “哦?”秦风抬眼看了眼张颖,得到确认不由对堂下的老妇刮目相看了几分,能得到此信任的,除非她是影卫中人。 “你是哪儿人?”想到这儿,秦风不由问起了暗语。 “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老妇语无波澜的对出下句。 秦风又看了张颖一眼,心道:原来是张颖麾下之人。张颖同属影卫,但是却是护门之人,专司研药治伤,以彼岸花为符。 如此这般,秦风却不知该如何处置了,影卫的衷心不容置疑。若是不在药里放药引,那又该在何处? “起来吧。” “谢王爷。”老妇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秦风捏着下巴思索着哪里出了漏洞,三人不敢打扰。同样的,也在思考秦风身中剧毒一事。 冬藏,冬藏,果真是药如其名,竟然在秦风身体里潜伏了二十年,那到底是谁给她下了如此剧毒? 范侍臣眼里暗芒闪过,与张颖对视一眼,见她点头不由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管谁给她下了毒,首要之急是找到是谁引发邻里秦风身体里的剧毒。 见韩青点头,范侍臣微有诧异。两人皆是懂医理之人,自然知道霜迟是何物。只是令他诧异的是张颖竟然也猜到他的想法还默许了。 你,不怕?范侍臣眼神示意到。 放心,你不是一个人。张颖不正面回答他,却也让范侍臣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师姐,此事我为你查吧!”范侍臣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秦风见范侍臣目光恳切,眼神却意外的有些犹豫,心里莫名的不想让其他人插手此事。药引、霜迟,药引、霜迟…… “张颖。” “在!” “无事,下去吧!”秦风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本王要进宫,你们都下去吧。” “是!” 老妇领命退下,张颖看了秦风一眼,眼里划过一样的光芒,主子,你明明猜到却不愿承认吗? “师姐?”范侍臣也以为秦风会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却没想得到的是这逃避的答案,不解的看向秦风。 这天下根本没有名为霜迟的药物,而且,你今日唯一相处甚久的人除了他,还有谁?你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不知道是否爱你的人了吗!? “师姐,华皇遇袭的事想必你也得知了吧!如今强敌环饲,纷纷不惜代价的陷害于你。你……” “我相信他。”秦风冷声打断了范侍臣的话,拂袖离开。 范侍臣被这话惊得愣了片刻,俄而嘲讽的笑了笑,相信他?师姐,竟然你相信他,我们不相信又有何用呢? …… 苏少艾从幽竹那儿得知秦风是从宫里受伤的,又闻秦风带兵围了华皇行馆,二者一联系,他也便知道发生了何事。更让他震惊的是,秦风也因此兵权被收,徒留尊贵无比的封号…… 但是,秦风又怎会公然找北野辰的麻烦?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又想着秦风受了重伤,还使用轻功,想必今日所闻到的血腥味是因为她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吧。一想到她受伤,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少艾?”秦风换了身衣服,刚走到前院便见苏少艾也换了身红衣在前院,似乎是在等她,微有些意外,不过心情却也因此好了不少。 “怎么不休息一会儿,来这儿等我?” “嗯。”苏少艾不是扭捏之人,直言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要找我去轻风阁便是,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秦风将手搭在苏少艾肩上,也不管前院有多少下人,动作亲昵,让见惯了冷然严肃的秦风的下人不由吃惊的愣在原地。 “没多久。”被这么多人看着,苏少艾微有不自然。 “呵呵。”秦风笑了笑,在他额间映上一吻。 苏少艾心思聪慧,知道秦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行为是做给四周忙碌的下人看的。因为秦风对他的态度极为反复,以致这些王府的下人不把他当回事,况且自己还是被“打入冷宫”之人,虽说又被秦风接了回来,这些人也尽量当作没见到他,故意忽视。 虽说自己不在乎这些,但是秦风此举却不由不让他感动。 “你的伤……” “不严重!”秦风搂着苏少艾的腰走至大门口,侧身道:“我有事要入宫一趟,你在府中好好休息,我晚点在来看你。” “不……”苏少艾见秦风不满的盯着自己,把拒绝的话语吞进了肚子里,沉眸道好,秦风才满意的骑马去了皇宫。 没行多远,便感觉心口一阵巨疼,咽了咽喉间的腥甜。转头见一袭红衣的人还站在门口目送自己,顿觉心口的剧痛也不过耳耳,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少艾,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皇宫,养心殿 窗帘被放下,偌大的宫殿昏昏暗暗。 “暗卫来报,北野辰在崇州遇袭,是你做得吧。” “是,喼喼。”暗处的老婆子沙哑着嗓子怪笑两声,直言承认道。 “她在本国遇袭,你这不是在给我找麻烦吗?”夏皇不满道。 “哼!”老婆子冷笑:“麻烦的可不是你,是秦风。” “哦?”夏皇直了直背,显然对这话感兴趣:“何解?” “我派人假装秦风的人刺杀北野辰,况且护送的人我已全部灭口。华国不会找上你,要查也只会查到秦风的头上,到时,华国定会要求你让秦风抵命,如此,秦风必死无疑。即便要逃,这天下也难有她容身之地!” “若华国以此为借口,开战又当如何?” “哼,你什么时候也这般依赖秦风了?”老婆子毫不客气的嘲笑着凤椅上的女人:“你得明白,控制她可比杀她难多了!” 利用与否 “但是!”夏皇反驳道:“现如今确实是没有她不行。” “哼!”老婆子冷哼一声,默不作答,俄而似想到了什么?阴笑道:“既然你属意陌羽为储,何不为她培养些军中的实力?” “但……” “但什么?!”老婆子有些不耐烦,甩了甩玄色的衣袖道:“反正你的态度也让那些大臣们知道了,而且!”老婆子想夏皇走近了两步,沉声道:“难道你还以为你那三皇女是个没脑子的草包不成?哼哼,不如放手让她们斗吧!反正最后得益的都不是你吗?” “我隐藏这么多年,一夕之间就没逼了出来。若是没控制好,得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夏皇看了一眼浑身上下都泛着戾气的老婆子,继续道:“凤后是支持老三的,秦风又支持十六,虽说现在秦风兵权被收,但是为了十六终究得给她。而秦风虽说手握重兵,但是朝堂大多是凤后一族把持,两边斗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我不想让十六冒这个险!” 老婆子听到这儿,狠狠瞪了夏皇一眼,心里甚至生出一股后悔的感觉来,她当初怎么就“辅佐”这么一个一根筋的人登基称帝!?不过,老婆子眯了眯眼,也正是因为她一根筋好控制自己才帮助她的不是吗? “把兵权交给十六皇女,不要再交给秦风了。”好不容易才收回来,又轻易交出去?老婆子一翻白眼,老娘已无力吐槽你的智商了…… “凤后一族不会不知道十六皇女的最大支持者是谁,你只管看好戏便是。” “秦风、老三、凤后,何不让她们都闹起来?” “什么意思?” “呵呵!”夏皇故作神秘轻笑两声,并不回答。 “皇上,秦王殿下请旨后宫!”守在门外的安碌高声禀告着。 秦王去后宫做什么?夏皇不解,看了老婆子一眼,老婆子自是知道是何意,闪身离开。 离殿门一丈远的秦风隐约感到空气的波动,看着大门紧闭的宫殿,锁眉深思。 安碌循着秦风的视线,脸色微微一变,小跑至秦风面前道:“秦王殿下,皇上准了。” 秦风睨了安碌一眼,转身径直去了后宫。 …… 御花园 自北野辰不告而别到今日不过三四日,对北御离来说好似有千万年之久,虽说再有几日便是他嫁入华国之时,但是没有得到北野辰的音信,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不安。 恰好今日的烈阳已过,此时正是一天中最好的出行时刻,但他除了到御花园散散心,也别无去处。 北御离撇了宫侍的跟随,没有十七皇子的刁难,一个人在莲池边欣赏清香怡人的夏日雅莲,也乐得自在。 看着眼前的濯濯白莲,不由感慨:“开花浊水中,抱性一何洁!朱槛明月中,清香为谁发?” “六皇子。” “参见秦王!”北御离转身,见是秦风,惊讶的愣了一下,连忙下跪行礼。 “不用多礼!”秦风虚扶一把,环视左右确定没人才对北御离道:“随我去凉亭,我有话对你说。” 北御离见秦风这态度,也收起疑虑慎重的点了点头:“好。” …… 另一边,十七皇子得知秦风来了宫里,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叫宫人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拿来,穿的像个花孔雀是的,高高兴兴的独自去了御花园。 未走到莲池,便隐约看到莲池旁的凉亭里影影绰绰的有两个人影。 那一袭暗红的标志色彩,宣示了那个笔直挺拔的女人是谁,而那一袭水蓝色着装的男人,除了即将远嫁的北御离还有谁?! “该死的贱人!”北怀玉暗骂一声,想靠近却怕被秦风发现,因此只能躲在假山后面尽力伸长了脖子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说的话你相信吗?”秦风放缓了语气,脸色却丝毫未变。除了在苏少艾面前,似乎她对其他人永远是这般严肃,不假辞色。 “我……”北御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原来母皇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根本不是母皇的亲生孩子!他竟然是戾皇子北静轩的孩子,这不可能! “你……” “不可能!”北御离失神的倒退两步,防止秦风的靠近,他怎么可能会是戾皇子的遗腹子!? 秦风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拳与胸前,皱了皱眉,北御离的这个反应令她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接下来的事。 但是,有些事却必须要他的帮助…… “这个!”秦风拿出怀中的一封经过整理的绝密信件,若是你不相信可以看。”秦风说着,将信件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北野辰遇袭,生死不明。你成亲一事我会向皇上说,取消。” “不要!”北御离听到这话,立马清醒了过来,抱着秦风的腿扑跪在地,大声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秦风闻言一震,北御离不说我相信,而说我答应你…… 秦风仰了仰头,掩下眼里的复杂情绪,以他的聪慧,他怎么会不怀疑自己突然找他是带着利用他为自己办事的目的? 呵,秦风,连自己的亲大哥都要利用啊…… 秦风自嘲的勾了勾唇,转身看着眼眶红红的北御离,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信件,那里面她并没有提到自己和他的血缘关系…… “我想知道她现在……现在……”北御离难忍充盈的眼泪,哽咽着说不完一句话。 怎么可能遇袭,难怪,难怪她答应自己一定会给自己音信却接连几日都得不到她丝毫的讯息,他还以为她走的那么匆忙,是不想要他了,不想要他了…… 秦风看着身前为北野辰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人,突然有些羡慕起那个花心的女人来,那么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的痴心相待…… “我会查的,她不会有事,你先起来。”秦风没见过北御离为了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这么失态,眼神闪了闪,终究是对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有些不忍,出声安慰道。 “大婚之日,我会向皇上请旨送亲,你先好好准备吧。” 男人的角逐、一 秦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北怀玉见秦风走远直至离开御花园,才狰狞着一张脸向凉亭走去。 “贱人!”北怀玉狠狠一巴掌打在北御离脸上。 “啪!”北御离被他这凶狠的一巴掌打向一边,白皙的雪肤上立马浮起几道红痕 “你!”北御离凤眸闪过一丝恨意,不似往常般任他侮辱打骂,看着眼前穿的花枝招展,两眼满是嫉恨的男人,冷笑一声,不屑的转身离开。 “站住!“北怀玉大喝。 北御离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北怀玉,像看死物一般,冷唇轻启“这一巴掌算是我北御离向过去的彻底告别,若有下次,定百倍还之!“ 说完,也不待北怀玉有何表示,头也不回的离开。 北怀玉愣怔的看着前方水蓝身影渐渐消失在郁郁苍苍的木兰树下,淡淡的木兰花香和着清雅的荷香充盈着偌大的御花园,清冷的香气减了几分夏日的酷热。 北怀玉被北御离方才的话吓了一跳,从没见过那么温驯的人也会有那么冰冷凶狠的一面:“该死!”回过神来的北怀玉嫉恨的暗骂一声,没想到他竟然信了北御离!该死的贱人,别让我再遇见你! 北怀玉恨恨的想着,能在宫廷生存的人,不论是皇子皇孙也不会尽是简单的角色,还是宫侍君妃没有一个是没有脑子的人。纵使北怀玉在骄纵,他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想到方才那抹暗红的声音,北怀玉眼里闪过犹豫和嫉恨。 这贱人和秦王幽会的事要不要告诉凤后?但是,他不敢确信秦风没有发现他…… “贱人!”北怀玉恼怒的跺了跺脚,向自己的寝宫走去。偌大的御花园假山后,那抹肃杀的暗红也转身离开。 …… 另一边,范侍臣仍然放心不下冬藏剧毒的恐怖药力,打算去找苏少艾“谈谈”。还没走到顺园,便听下人说起苏少艾自秦风回宫后,也跟着离开了。 “出门了?”范侍臣有些意外,站在奢华气派的王府门口,入眼处皆是琉璃金瓦的尊贵府邸:“他会去哪儿?” 金富来客栈 苏少艾要了间二楼临窗雅座,许久没喝过酒了,又叫小二上了壶淡酒,悠闲独酌,观这人世百态。 苏少艾没去过华国,他不知道华国都城繁华如何,但是他却知道这夏都的繁华远胜于他的故国,燕国的繁华是亡国前的纸醉金迷,举国上下,做得都是亡国前的颓丧享乐,奢华糜烂的生活不过是亡国前的缩影。 而这夏国,不愧为当世强国,与燕一道立国,至今却无衰败的迹象,反而越加强大。这一切,怎会没有秦风的功劳。外征战数年,为夏国开疆,保卫着盛世荣华…… 苏少艾想到这儿,唇角勾了勾,慑人的眸子愈加明丽,漂亮的英眉也随之展开。 那人,是他的妻呢…… 肚里到底是怀着孩子,即便是淡酒,苏少艾也不敢多喝。放下酒杯,眼角余光却瞥见楼下接上那一抹熟悉的妖娆桃色。 是他。 那人是? 苏少艾见一玄衣妇人走至范侍臣身边,附耳低语。视力极好的看到范侍臣眉头皱了皱,眼里有些讶然,微微思索了片刻便跟着女人走了。 苏少艾见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苏少艾见范侍臣二人兜兜转转,从一秀美华楼的后门进了去,女人左右查看一番,确定没人跟随才将门关上。苏少艾不知此处是哪里也随之飞身进了去。 走了一个院落,豁然开朗,到处是高挂的大红灯笼。苏少艾不知范侍臣到了何处,本想飞上房顶看看,但他这一袭洁净的白衣在这微沉的夜色下,太过显眼。 恰好看到这院中有未收的衣物,浓烈的红色,丝滑的料子却告诉他这丝绸做的长衫太过单薄了。 想着神秘的范侍臣,苏少艾也顾不上这么多,寻了间屋子,换上红杉,将已婚的发髻散了,微微束了束,戴上白纱便出门。 “诶,听说易柳轩的那人病好了啊。” “哼,到底是真病假病你我又怎么知道,我看了,他肯定是不想接客,在装病呢。” “不是吧?”一粉衣男孩显然不相信同伴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位的人,谁敢让他接客啊。” “是吗?”同样身着粉衣的男孩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我听说,秦王君天人之姿,定是秦王一心扑在王君身上,这么久不来看他,害了相思病吧……” “咔!” 秦风? 苏少艾失神一愣,不由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谁!?” 男孩警觉的叫了一声,两人一起向苏少艾躲得地方走来。以苏少艾的武功,完全可以闪身离开的,但是此刻他却不想走。 苏少艾不等男孩靠近,自己走了出来,领头的男孩见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微微愣了愣,随后不满的道:“红拂哥哥,爹爹让你去前厅,你怎么还在这儿?”说完还狐疑额看了离自己一丈远的男子一眼,怎么今日的红拂哥哥怪怪的。 单单是站在自己面前,都让人忍不住下跪叩拜,如此让人脚软的气质,不是这风尘中人能有的。“你是……” “我知道了。”苏少艾提着嗓子应了声,立马离开。这两小官,当真是好眼力,险些识破他来。 苏少艾不知的是,熟识他的人,不论他怎么变装,总会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认出他来,因为这犹如天山雪莲的高贵清冷,复又带着浓浓杀戮中积累的淡淡戾气,在这女尊男卑的世界,只有他苏少艾才有…… 通过两位男孩的简短对话,至少让苏少艾知道了此处事哪里。 没想到,他苏少艾竟也会误打误撞的进了这闻名京都的勾栏院。 “红拂哥哥。” “嗯。” 一路走来,苏少艾遇到不少向“他”打招呼的人,为避免露馅,只好一一应了。 难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苏少艾换上这风尘之衣,便有了风尘之味儿了? 嗤,苏少艾自嘲一笑,想到去了前厅毕竟是要露馅的,况且他现在只想找到秦风,确认一件事。但是这勾栏院也真是复杂的令人头疼,找了许久他也没找到那易柳轩在何处。 “你!”苏少艾看见一青衣男人,看打扮应是下人无疑。 男人听到苏少艾叫他,看着眼前这红衣抖了抖,苏少艾不由嘀咕,难道那红拂还是个狠角色不成,至于让一个下人怕成这样。 “红拂公子?!”男人声音抖了抖,当真是个…… 苏少艾不知该说什么了,冷冷道:“带我去易柳轩。” “我……”男人面露难色。 “快点!”苏少艾声音降了八度。 “是!”男子被这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躬身为苏少艾带路。 看着男人的反应,苏少艾皱眉,学得很像吗? 男人的角逐、二 男人带着苏少艾走到一阁楼前,便不敢往前了。苏少艾也不好为难他,再说,问多了不就露馅了。 苏少艾进了阁楼,出人意料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下人,比起其他院子的人来人往,这里倒是冷清的很,以曲意风这红遍京都的头牌,不可能这么冷清才对。苏少艾猜测,许是范侍臣将人撤走了。 想到范侍臣会武功,苏少艾敛了敛气息,循着楼上轻微的动静走了上去。 “这件事您怎么看?”玄衣女人躬身询问着范侍臣的意见。 范侍臣刚想回答,耳朵却灵敏的动了动,低声道:“有人!” 玄衣女子闻言,立马从窗户跳了下去。 范侍臣右手置于身后,小心的防备着,丝毫都不惊动他而靠近这房门,又岂是简单的角色。 “吱!”门被打开,范侍臣被眼前的红色身影所惊艳,一时间竟忘了先发制人…… 苏少艾故意取下面纱,想看看这屋内之人的反应。透过面前之人的妖媚水眸,苏少艾看到了自己此时的衣着。 随意绑着的秀发散了些,凌乱的垂直白皙的锁骨,衣衫半解,表情却如寒霜般冰冷。 苏少艾也被自己这模样惊倒,苏少艾不似穿透的男子。虽然有些尴尬却也不会像其他闺秀男儿般因此而难堪,看似随意的将衣服顺好,苏少艾笑问着眼前失态的男人:“怎么?你应不是第一次见我吧。” “你是?” “嗤!”苏少艾轻笑一声,径直进了屋内,瞥见桌上那冒着热气的清查,习惯性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因此,他也错过了身后男人呐一闪而逝的错愕。 “你果真没骗我,范侍臣就是曲意风,曲意风就是范侍臣。不过!”苏少艾起身,青葱玉指在范侍臣耳际划过:“这易容术还真是好啊!一人分饰两角,累吗?” 范侍臣闻言,低声笑了起来:“嘴上说着嘲讽的话,眼神却依旧淡然无波,我真是好奇,你这里!”范侍臣指着苏少艾的心口,痴痴笑着:“我该问你有没有心,还是,有没有用心?” 苏少艾往后退了两步,绝色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笑,极淡极淡的笑,淡到好似没有。 范侍臣盯着苏少艾的脸,突然好奇,他一个长年奔驰在沙场上的男人是如何养成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的,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吗? “秦风知道你吗?” “难道王君还不知道我是秦王的人吗?” 苏少艾忽视掉男人语中的“不良信息”,皱眉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既然王君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范侍臣说着,暧昧的附在苏少艾耳际,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排斥气息,范侍臣眼里划过一丝不明的光芒:“王君您方才喝的茶,是春晓。” 没有错过范侍臣眼里看好戏的神色,苏少艾直觉不妙,但是他还是想问:“春晓是什么?” “呃?”淡眸里一闪而逝的迷茫令范侍臣一愣,俄而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师姐,你当真捡到个宝啊!这苏少艾怎这般单纯,好想,好想毁掉他这份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纯真…… “这个,王君你待会就知道了 ,不过你得换个地方。” “你……”苏少艾眼里跳跃着危险的火苗,想动手才发现自己竟失去了力气?!丹田处更是窜上一股又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热浪。单纯不是傻,都这样了,苏少艾当然自己是中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在自己茶里放**的男人! 苏少艾极力控制着身体的不适,看着眼前这笑的花枝乱颤的男人,讥讽道:“没发现你如此饥渴。” “苏少艾,莫逞口舌之快!”范侍臣嘴上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看着苏少艾微微颤抖的指尖,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道:“若是让秦风知道自己的结发之夫在勾栏院里聚众淫乱,她该如何处置你呢?” “也许,你更应该担心该如何处置你才是?” “哦?”范侍臣来了兴趣,极尽魅惑的桃花眼里带上了盈盈笑意。范侍臣美不过苏少艾,苏少艾媚不过范侍臣。其实,说苏少艾永远跟媚沾不上边才贴切。 “想知道?” “不想。”范侍臣斩钉截铁的道。也许某些个儿女人不以为意,但是他却比谁都清楚,苏少艾是怎样一个厉害的角色。 “不想?”苏少艾眼睛亮了亮,神情又恢复了平静,不紧不慢的道:“想不想由我,不由你。” 苏少艾眼里的自信,话里的狂妄激怒了范侍臣,刚想近身攻击苏少艾,脸上却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瘙痒! 想起苏少艾方才在自己耳后划了划,不由脸色大变:“你做了什么?!” “别激动,你不挠是不会毁容的。”苏少艾笑道,好心提醒一句:“哦,虽说隔了人皮面具,但是若你挠也是会留下疤痕的哦。” 苏少艾好心的提醒的提醒,生生让范侍臣挠痒的手停了下来。正常情况下,再痒范侍臣也不会粗鲁的去挠吧!但是,此刻不是他想挠,是药性逼他去挠! 刹那,春闺香阁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两个美丽男人各不说话 ,额间却同样的布着冷汗,一人在忍受着**的的侵蚀,一人在忍着毁容毒药的折磨。 最后,到底是范侍臣受不了了,妥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瞒了秦风什么?” “除了你猜到的之外,没有。”原来是为了秦风…… 范侍臣坦诚的答案到让苏少艾愈加怀疑起来,秦风与他扮演的两个身份相处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哦,你这么一闹,我到忘了我还有事找你呢。”范侍臣想,以秦风对苏少艾的态度,自是不会告诉他自己中毒一事。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世上哪儿个女人会像秦风这般爱苏少艾…… 好想知道,苏少艾到底配不配秦风这般待他。 “你可知秦王在议政大殿上被杖责一事?” “说。” “哼!”范侍臣冷哼,用银针扎在自己右手,顿时他的右手就如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你是不是奇怪秦王与华皇交好,不可能得罪她是不是?若是,我说秦风她这么做是因为你呢?” “呠!”苏少艾似是体力不支,差点摔倒在地,原本白皙细腻的脸此时潮红一片,双眼也愈加湿润,范侍臣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他? 苏少艾有些意外。 “你又可知,秦风中了毒。藏了二十年的毒,却因为你而毒发。冬藏,想必你不会不知道。” 冬藏,剧毒,无解。 药引却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名玉——霜迟。 苏少艾不知道该用哪种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又一刀,心疼的感觉无处消散,一波又一波的嗜骨热浪又毫不留情的袭来。 范侍臣的话,成功的让他心智不稳,强烈的药力击的他无所遁形。热,很热…… 范侍臣看着意识逐渐消散的苏少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左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知道,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哨,把他送到后门,立刻!” (第二更) 不想哭 秦风驾马刚到府门,便见苏少艾湿漉漉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大院,意外之下,连忙跟着他去了顺园。 “王君,你怎么……”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苏少艾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幽竹收起担忧的目光,立马去厨房提水了。 王君怎么出去一趟,就搞成这样?衣服都湿透了…… 苏少艾见幽竹走远,伸手扶了扶房门,头昏昏沉沉的,脚步虚浮,小腹更是刺痛的紧。 “吱~”,推开房门,步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秦风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苏少艾,黑曜石般的眸子因担忧沉沉的像一潭水。 苏少艾抬眼见是秦风,听闻他满含担忧的声音,心下踏实了许多。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秦风他没事。 在阁里他迷迷糊糊的听到范侍臣让人把他送出去,一向不喜陌生人接近的他在当时也只能任由身份不明的人将他抱起。凭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跳入冰冷的湖中,冰凉的湖水让身体的灼热消散不少,意识又恢复清明,他便急急的赶了回来。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秦风眼带急切,即使苏少艾不告诉她,她也能查的到,但是她就是想听他亲口告诉她,否则两人之间还谈什么信任? “热……”苏少艾眼神迷离,水蒙蒙的一片,媚眼如丝。秦风见状愣了愣,这明明就是情动的模样,难道…… 秦风见苏少艾脸色迅速升起一片潮红,便也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凤眸顿时漆黑如夜,暗红的蟒袍无风自动,秦风这是……生气了。 将苏少艾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才看到苏少艾里面穿了一件鲜艳的红杉。衣衫褪尽,原本白皙的肌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情欲的粉红。 “王爷!”幽竹引着几位提水的下人恭敬的停在门口向秦风行礼,得到秦风允许,才将热水送到偏房准备好。 秦风用薄被将苏少艾裹着抱去偏房,对着躬身随侍在门外的幽竹道:“去请个男医官来!” “是。” 撩开偏房的门帘,秦风点了苏少艾的大陵穴,帮助他压抑药物给他带来的欲望。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榻上,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好合适。 解开薄被,褪下裘裤,秦风才发现苏少艾下身淋淋的血迹,显然是刚才才有的。 凤眸被鲜艳的颜色刺痛,没在苏少艾身上看到霜迟,秦风仍感心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看到苏少艾受伤,给秦风的疼,比毒发还难以让人忍受。 忍痛将苏少艾抱去沐浴,而苏少艾此时双眼紧闭,竟是睡着了。 秦风将苏少艾放进浴桶里,小心的将他靠在桶壁。纤长而带有薄茧的手指抚上他紧皱的眉,这东西,让你睡也睡不安稳。 秦风轻轻的为苏少艾擦着身子,看着这愈来愈红的水,瞳孔猛的一缩,好似谁狠狠掐着她的脖子一般,不能呼吸! …… “爹爹,不疼,爹爹不哭!” “孩子……” “爹爹不哭,爹爹不哭……”浓浓的白雾里传来孩子越来越远的声音,苏少艾好像睁开眼睛看看她在哪里,可拼尽了全力却也睁不开这被万钧压着的眼帘。 “孩子……” “爹爹,爹爹!” “爹爹,我不要走!” “孩子……” “爹爹!” “孩子!” 苏少艾猛的做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少艾!”秦风听到动静,连忙走到床边握着苏少艾的手。 见他脸色褪去了潮红,知道他药效是解了,但是那涔涔的冷汗却不由让她担心:“做噩梦了?” 苏少艾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抽出被秦风握着的手,抚着小腹,眼里似有惊恐。那里,平坦的让人不安。 “她有没有事?” 秦风知道他说的“她”是谁,看着苏少艾眼里的急切、忐忑、惊慌,一向果断利落的秦风却不想告诉他,他肚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秦风默不作答,而沉默却是最好的答案。 苏少艾似乎又听到那一声声清脆的呼喊:“爹爹”两个字,砸的他生疼。 秦风看着连嘴唇都惨白惨白的苏少艾,秦风找不到什么语言去安慰他,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她的痛,不比苏少艾少。但她却不能给苏少艾说,他现在只想让苏少艾哭出来。 可是苏少艾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手指泛白却也不松开,像是抓着生命的稻草,一松开就什么都没了……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秦风亲吻着苏少艾的额头,给他无声的安慰。 苏少艾水眸动了动,惨然一笑,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怀疑着范侍臣,却没有真正的防备他。 酒后口渴,无意间,随意就在陌生的地方,毫无防备的喝水,呵,自找的,自找的…… 苏少艾自嘲。 若真的要说是谁的错,也只能说,活在军营,长在军营,被士兵的单纯好爽所感染的苏少艾,即便再善战睿智,也是没有防备心的。 更何况,没有人会在自己的茶里放那种药,除了勾栏院。范侍臣见惯了,也便不喝了。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苏少艾勉强的勾唇一笑,他知道秦风会查的,但是他相信秦风查不到。 范侍臣的隐瞒,他到底要不要告诉秦风…… “少艾!”秦风暗暗叹了一口气,盯着苏少艾的眼睛道:“哭出来吧。” “不想哭。”苏少艾摇了摇头,心里压抑难受的很,他却哭不出来。 时日不多 见苏少艾这么说,秦风心里更是堵得难受。心下叹了一口气,道:“天也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吩咐医官在偏房伺候着,有事就叫他,我先回去了。” 心口又是一阵纠疼,秦风知道自己这是毒发了。本打算今晚陪着苏少艾,但是她更怕苏少艾知道他中毒而东想西想。 苏少艾已经知道秦风中毒一事,现有听见秦风这么说,他不难猜到秦风定是毒发了才不愿陪着自己的。 “今晚你陪我吧。”苏少艾拉着秦风的手,失了色彩的眸子里带着丝丝乞求。 这样的苏少艾着实让秦风招架不住,而心脏的痛处也越来越强烈,眉头皱了皱,眼神有些犹豫。 “你的事我知道了,今晚!”苏少艾顿了顿,看着秦风那黑沉沉的眸子,道:“我们聊聊吧。我不想我们直接再有什么误会隔阂,秦风,我好累,今晚,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中了毒,我也知道你毒发是为了我。 你为了我几次三番与北野辰闹翻,你这次又因为我彻底与北野辰决裂,我还害得你失了兵权,你……” “别说了。”秦风打断了苏少艾的话,定定的看着苏少艾,方才还想让他哭出来,可是现在看到他的眼泪,她却想对他说“别哭了,少艾。” 秦风抱着苏少艾,下巴抵着他的秀发。少艾,有些事,暂时不能对你说啊!对不起。 “睡吧!我不走。” 听到秦风的回答,苏少艾愣了愣,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瞒了什么不能对我说,可我想对你说啊。 情动刻骨,死生相付。秦风,我爱你,我认输。 从此刻开始,爱也罢,恨也罢,利用也罢,不论你待我如何,我苏少艾都任凭你处置…… “霜迟是北慕涵给我的……”苏少艾话音未落,便感觉身旁的人僵了僵,呼吸似乎都听了下来,简约的寝房有清冷的月光洒下:“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呵,好笑吧!我竟然是北辰叶的儿子。” 俩人背向而卧,秦风听得苏少艾语中的凄楚自嘲,压下拥他入怀的心思,听他继续说。 “那天在别庄遇到北慕涵来查二十几年前的事,她说我很像一个人,他的父妃十八年前丢掉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是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到的燕国吗?北静轩,你的生父,派人将我掳去了燕国,将真正的苏少艾杀死,然后让我顶替了他的身份。” 苏少艾徐徐的话语难以抹平秦风心里的震惊,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秦风看着苏少艾平淡如水的眸子,声音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别庄,那里藏着那么多秘密……我甚至不敢相信你不是故意让我去那里的。” “……” “但你,还是把哪儿毁了啊。”他想起密道里那浓浓的硫磺,参杂了多少无辜的**。 “我……” “你不要解释!”苏少艾伸出手堵住秦风的嘴:“我也非良善之辈,我懂。”只是看不惯,你手上沾那么多血罢了,情愿,双手沾满**的人是我…… “少艾,对不起。”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你。 “咚、咚、咚。”苏少艾听着秦风坚强有力的心跳,从秦风怀里出来,淡淡的道“睡吧!说出来,我好多了。” 秦风听苏少艾这么说,指尖颤了颤,俄而喉间动了动,道:“好。” 苏少艾背向秦风而卧,秦风心里的苦涩道不出,看着苏少艾卷缩成婴儿般的姿势,执拗的将他拥在怀里,埋首在他颈项。 灼热的气息撩的苏少艾痒痒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闭眼,安心的睡去…… 翌日 苏少艾比秦风先醒来,悄悄的转过身,仔细瞧着秦风英气的眉眼。睡着的秦风,脸上不再有平常那冷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餍足的温和。 餍足? 苏少艾眼里划过一丝疑惑,她得到了什么?连睡梦中都是如此的喜悦满意? 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了动,苏少艾呼吸放缓,生怕秦风醒了过来发现他在偷偷瞧她。 少艾。 秦风嘴唇动了动,苏少艾却看出来,秦风是在唤他。 猛然间清醒,突然间明白秦风那餍足的表情是为何,心里像被人喂了一罐又一罐的蜜糖,甜甜腻腻。 我在,秦子轻,我在。 不求山盟海誓,只求你习惯我的存在。因为,再多的山盟海誓,终究也敌不过“习惯”二字! …… 夏日的天亮的较早,但是秦风已没有官职在身,既不用上朝,也不用处理公务。下人们也不敢早早就叫醒她,因此,已是卯时三刻了,两人还在床上躺着。 苏少艾因中毒,复又受冷导致流产,身体虚弱需要养着众人也不奇怪。但是秦风今日还未起床,着实令人好奇。 苏少艾中途醒了几次,见秦风仍是睡着,也随她一起睡。但是现在他已无丝毫睡意,秦风却仍然沉睡,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秦风?秦风?”苏少艾连唤几声,秦风仍是沉睡不醒,仔细瞧她脸色,苏少艾才发现秦风脸色全无。心“咚咚”直跳,连忙起身吩咐下人将张颖叫来。 “秦风?秦风!”苏少艾有些着急,将秦风平躺,微微颤抖的玉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极浅,若有若无。 想起秦风中毒一事,便也明了。只是,区区一两日竟让秦风这般厉害之人昏迷不醒,可见这冬藏之毒的迅猛! 秦风身种冬藏之毒二十年而未发,却因自己所携之霜迟害她至此。而霜迟乃北慕涵之物,这之间,又有何联系? “主子,张大人来了。” “进来!” 张颖得了允许,才敢踏入苏少艾的寝房,躬身向苏少艾行了一礼,便直接为床上的人把脉就诊了。 下人不知何故,皆恭守在门外。苏少艾心里虽急,也不敢打扰张颖的治疗,安安静静的等候在侧,双眼却自始至终的没有离开过秦风苍白的面颊。 “王君,王爷是否有吐血?”张颖向苏少艾询问着病症。 “没有。” “那王爷昨晚就寝前可有异状?” 异状?不想待在此处怕他担心,是算的。 “有。” “王君!”张颖定定的看着苏少艾,目光灼灼带着杀意:“王爷,时日不多了。” 秦风昏迷 时日不多? 苏少艾脸色瞬间煞白,站立不稳,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幸得送茶进来的幽竹将他扶住,才没跌倒在地。 “王君,您坐会儿吧。” 幽竹说着,觑了眼张颖,不再开口,小心伺候着苏少艾。 张颖见状,目光幽幽。心里情绪更是复杂,王爷的情况太严重了,这毒,发的太快。 “有什么药可以暂时压制毒性?”苏少艾情绪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失态的那个人不是他。 “麒麟血!” 麒麟血?幽竹闻言睫毛颤了颤,麒麟血他是知道的,麒麟血乃天下圣药,可解彼岸花草之毒。没曾想,竟也可以压制冬藏?只不过,麒麟血只有一个人有…… “在哪儿?” “属下也不知!”张颖敛眉,麒麟血她也只是听过,根本不知道哪里有。 张颖话毕,熏香缭缭的寝房再度安静下来。苏少艾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秦风,心里像压了千斤巨石,喘不过气。 缓步走向床边,张颖见状躬身退至一旁,眼角的余晖打量着苏少艾。 雪衣长衫透着清冷孤寂,凌乱的发丝悄然垂下,绝世的容颜惨白而颓丧。忆起昨日秦风召男医官一事,又看苏少艾苍白的脸色,视线不由移向他的腹部,他,流产了? “王君……”幽竹身形一动,语气里带着犹豫。 苏少艾为秦风盖好薄被,瞥了幽竹一说。 “王君!”幽竹跪了下来:“奴才知道哪里有麒麟血。” 幽竹此语一出,苏少艾身形一顿,张颖更是诧异的紧紧盯着幽竹。房里的静谧更甚,似乎只能闻到秦风浅浅的呼吸声。 “在哪儿?”苏少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谁也不难听出那话里的冷意。 麒麟血之珍,连张颖也只是听说过,甚至很多人连听也没听过。幽竹一小小侍人,不仅听过,还知道在哪儿?! 想起惨死的檀渊,苏少艾突然明白了秦风为何要杀他…… 房中人的冷意幽竹一一感受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砰砰”的心跳,平静的道:“麒麟血是夏国皇室圣物,天下也只有北野家族才有。” 北野辰? 苏少艾双眼微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比起苏少艾的不言,一旁的张颖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北野辰遇袭一事苏少艾并不知情,但常伴秦风左右的张颖却是知道的。 王爷下令彻查华皇遇袭一事,是在暗中进行的。虽说华皇遇袭一事那位已经知道,但并不代表天下百姓也知道此事。而且,一些企图通知华国的哨子,全部在暗中被影卫一一解决,华国方面暂时还未知情。 现如今,华皇失踪,王爷也急需麒麟血…… 难道…… “王君,韩副将求见。”下人在门外通报,打断了张颖的猜想。 韩青? “让他进来。” “属下参见王君。” “起来吧。”苏少艾语气放缓,他对韩青是有好印象的。 “王君,沈管家来了,王爷……” “先把沈姨安排去厢房,这件事秦忠去做便是,你先回军营。”苏少艾打断韩青的话,现下最重要的是秦风的事。 “十六皇女得知沈管家来了,所以……”所以十六皇女也来了。 韩青说话说半截,众人也明白她的意思。都斜眼看了眼苏少艾,看他怎么处理。 “十六皇女是否在偏厅?” “是!” “让她等着。” 呃?众人微讶,抬眼看了看苏少艾,可他却将视线投在伏跪在地的幽竹身上。韩青不知发生了何事,眼睛一挤,询问着一直在此的张颖。 张颖并不作答,视线扫了扫苏少艾身后,韩青才发现床上躺着的秦风脸色苍白。眉头皱了皱,她一直以为主子出去了。因为上次的事,对苏少艾是心悦诚服才来找他的。没曾想王爷就在这儿躺着! “幽竹,有些事还需要本殿明说吗?” “不敢。”幽竹叩首。韩青不明原因,挨着张颖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张颖。”苏少艾转身,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张颖吩咐道:“你去查。” 张颖看了眼地上的幽竹,沉声回道:“是!”她以为,苏少艾不会将幽竹交给她,毕竟也伺候了他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不用了。”冷冷的声音字苏少艾身后传来,苏少艾转身,脸色一喜:“你醒了。” “王爷!”韩青张颖二人见秦风坐起,立马下跪行礼。 “起来吧。”秦风示意,看着苏少艾,嘴角勾了勾,拉着他坐到自己身旁:“你的身体应该多多休养,这些事你不要管。” “你手怎么这么冰?”秦风不满皱眉,将薄被披在苏少艾身上,紧紧握着他的双手为他取暖。 秦风说完,看着伏跪在地的人,眼里厉芒一闪:“他是北野辰那厮的人,留着他。” 北野辰?三人均是一愣。张颖韩青二人对视一眼,默不作答。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苏少艾想起檀渊,那么秦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凌迟檀渊,不仅是在警告其他有意安插探子的各方势力,更是在警告北野辰不要在她的地盘动她的心思! 秦风又看了眼张颖,道:“你们方才的话我都能听到,张颖,下不为例!” “是!”张颖立马跪下请罪,她当然知道秦风所说的下不为例指的是什么。不仅她们说的话她能听到,自己方才杀意外泄,对苏少艾的大不敬她也能感受到! “幽竹,起来,去把王君的药端来。” “是!”幽竹深深一叩首,起身去药膳房为苏少艾取药。 直到他走到药膳房门口,心仍剧烈的跳着。方才王君要把他交给张颖,自己竟还松了一口气,心意外的平静。没曾想秦王的一句话竟让他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秦王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檀渊会死的那么惨!幽竹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痛苦的闭上双眼,秦王,难怪主子不敢小看你…… “张颖,麒麟血的事,你去找。” “是!”张颖领命离开。 “记住!”秦风冷声,张颖复又停下,只见秦风一字一句的道:“大、张、旗、鼓!” “是!”张颖高声,秦风的意思她当然懂,王爷这是要,提前动手了…… 眼见张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秦风目光温柔的理了理苏少艾额前的碎发,将假寐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的他拥入自己怀里。守候在一旁的韩青见状,努力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秦风看着远处缭缭的熏香,语气轻柔却又不失果决的岁苏少艾道:“少艾,孩子的事,我会为他报仇的。” “这件事,不关其他人的事。”苏少艾淡淡的回道,起身看着秦风的眼,眼神笃定而坚决。 “那也不全关你的事。” 苏少艾闻言垂眸,半晌才开口:“这件事我会一一告诉你。” 秦风见苏少艾不想再谈,只得妥协应好。 “韩青,你先回军营,本王有事再传唤你。” “是!” (求花,评论,收藏啥的) 秦风的恐惧 待所有人都离开,苏少艾将事情原委告诉了秦风。同时也告诉了他范侍臣拥有双重身份一事。 秦风对范侍臣的双重身份虽说讶异,却也不奇怪。只是听苏少艾误喝下有春、药的茶时,眉头皱了皱。 昨晚医官明确告诉过她,苏少艾流产不是因为泡久了冷水伤了身子,而是中了红花之毒。 而勾栏院会在小倌茶水里放**她是真的的,但从没听说过会在茶里放红花。显然,这一切是人故意而为。 “王爷,十六皇女求见!” “先让殿下回去,本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是!”下人领命退下。 “沈姨来了。”苏少艾提醒她。 “我知道!”秦风穿好衣服,嘱咐苏少艾:“这几日你都不要出门了,好好休养。”当务之急,要把范侍臣这件事弄清楚,还有,到底是何人在茶里下了红花!? “我想见见北慕涵。”苏少艾说着,虽是在征询秦风意见,可话里已是做好了决定。 秦风身体顿了顿,她不想让苏少艾出去。但是以他的性格,决定了的事,不管花多大代价也要去做。 秦风一时犯难,现如今情势特殊,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打乱她所有计划…… “我派人去请她来王府,你不要出去。” “好。”苏少艾见秦风同意,知她在妥协。 “那我走了。” “嗯。”苏少艾披了件衣服,目送她离开。 秦风深重剧毒,这件事若曝光,比将引起天下局势动荡。可方才见秦风对张颖的吩咐,想必她已做好了准备。 即便如此,他也想知道北慕涵是不是故意送他霜迟,秦风这毒又是何人种下的,北慕涵到底知不知情?若知,又知道多少!? 更重要的事,秦风此毒无解。而她自己又表现的毫不在意,到底是何事,竟比他生命还重要? …… 秦风刚出后院,便见范侍臣也恰好要见她。微微点头,示意他来书房。 进了书房,秦风罕见的让他坐下。范侍臣见秦风这么反常,联想到苏少艾中毒一事,便也明了。已秦风对苏少艾的庇护来看,今日怕是九死一生了。 “我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该查的,都查到了。”范侍臣见她不主动询问昨日之事,心里惊异莫名。主动将袖子里的绝密信件奉上。 秦风随意翻看了两眼,道:“哦,区区几日时间就查完了,你是动用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势力?” “师姐!”范侍臣闻言一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 “不会害我?”秦风不怒反笑:“所以就害我男人是不是?!” “那是意外之失,怎又是我的过错?”妖娆的眸子有了怒意。 “难道你还能在你茶里下红花?” 红花?范侍臣瞳孔猛的放大,苏少艾流产了? “红花一事,我确实不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范侍臣没有错过秦风眼里那一闪而逝的伤痛。下红花,伤了苏少艾身体不说,还让她们失去自己第一个孩子…… “既然如此,你去查吧。”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现下,她的人完全撤不出来。只有靠范侍臣的势力去查这件事,也许,他能带给自己更多好消息才是。 “我的……” “你的终究是你的。”秦风知道他要说什么话,打断道:“你的东西我不会动,我不管你瞒着我做些什么?我既然相信你,就一定会相信你。” 听着秦风的话,范侍臣不感动是假的,想到那信里所写的机密,突然为秦风这种重情重义之人不值。 “师父打算把蝴蝶谷的势力交给你的。” “你才是他徒弟。”秦风定定的看着范侍臣,眼里的强势不容置疑。 范侍臣安叹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华皇遇袭之处我派了人去查,暂时好无音讯。不过,华皇落崖之处是绝谷。” 绝谷?!一向喜怒不表于色的秦风脸色大变,绝谷乃天下第一险,深不见底,好似一个无底洞,掉下去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该死!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陷害她! “不会是皇室。”范侍臣果断的道:“以你的名义刺杀华皇,只会给皇室带来莫大的麻烦!北辰叶再蠢也不会傻到为打击你的势力而这般陷害你的。况且,皇室暗卫最近非常活跃,全力阻止华、夏两国之间消息的通传。” “甚好。”秦风点头,她也下令江湖各派暂时断了与华国江湖各派的联系,令她们三缄其口,知道的不准说,不知道的也不准造谣! 自云锦书遇刺一事开始,那人便有意无意的做些事,意在引起她的注意,却又让人无从查探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你先去忙吧。” “好。” “等一等!”秦风突然又了些头绪:“少艾中毒一事决定是别人有意为之,我怀疑那人就是那神秘人,你去查查“曲意风”卖身的勾栏院到底是何人的产业!” 秦风说到卖身二字,眼睛眨也不眨,让范侍臣好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无奈从秦风那黑曜石般的眸里,什么也看不出来:“曲意风待在哪儿就是为了查这件事。” 范侍臣说完,秦风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果真是一个聪慧的人,如此有远见! …… 范侍臣走后,秦风仔细将他所查的信息看完,看到信上那今天秘密。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失控发怒,只不过那眸子黑沉沉的,极致压抑,令人窒息! 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反而莫名的放松,没了顾忌,她更好做事…… 少艾,少艾…… 秦风心事重重,走着走着又到了苏少艾的院子。进门正见他还在睡着,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人:“喝了药没?” “喝了。”幽竹恭敬的回答。 “东西加没加?” “加了少量,奴才为王君煮了点粥,但是王君……怕是明日下午才能醒来了。” “无妨,下去吧。” “是!”幽竹退下,细心的将门带上。 秦风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着苏少艾的眉眼,眼里尽是浓浓的像糖一样的甜甜蜜意。突然,秦风脸色瞬间苍白,喉头也是一甜。秦风不似往常,将毒血生生咽了下去。而是将它吐了出来。 浓浓的黑血,没有一丝血色。 看了眼苏少艾,心里的不甘愈加强烈。冬藏无解,但是,她不像死! 少艾,少艾,我死了你怎么办…… 突然后悔了,当初拔掉你的势力。本以为你是孤身一人,至少出事也可以置身事外,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是北辰叶的孩子…… 我生父是你的仇人,你生母又何尝不是我的仇人。你为了我可以放下仇恨,可是我放不下啊…… 你知道吗?北辰叶根本不是先皇的女儿。呵,好笑吧。 秦风温柔的拂过苏少艾的眉眼,一遍一遍的勾勒着他的轮廓,似要把他的容貌狠狠刻在心里,永不忘记。 天下皆知 (我没注意,这里跟上章重复了所以我把他删了,不好意思,这下这章就有点短了。) “ 秦王中毒了!御医说时日无多!” “知道吗!秦王中毒了!” “秦王中毒了!” “秦王要死了!” “秦王身重剧毒,时日无多,边境不稳,边境不稳啊!” 不过区区一下午的时间,秦风身中剧毒一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京城百姓,个个奔走相告。或惊讶,或哀戚。更有悲天悯人者,忧心国事者,听闻此事,犹如大厦将塌,惊惶不已。 秦风行事一向冷冽残暴,但是对百姓却是极好的。更何况,秦风战功卓越,为夏国打下半壁江山。她于百姓,已是不可亵渎的战神存在。 如今听闻秦风中毒,纷纷奔赴王府慰问。无奈,区区百姓连皇城都进不去,更何况是在皇城北区的秦王府了。 翌日 夏皇没想到秦风在百姓心中竟有如此影响力,在为自己皇权担忧的同时,心里更加不敢动秦风分毫。正如那些书生所想,秦风存在,对边境安稳有绝对的影响力。如今秦风中毒一事曝光,怕是边境蛮夷,新亡的燕国余孽也会趁此寻衅滋事,边境空降不稳。 于是,翌日早朝。夏皇下达禁令,严禁官员百姓到处散发秦风中毒一事,如有违背,以造谣危害社稷论处,严惩不贷! 早朝一结束,夏皇朝服也来不及换,匆匆赶赴秦王府,查探秦风现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带朕去秦王寝殿!” “是!”管家秦忠连忙起身,挥手让下人离开,自己引着形色匆忙的夏皇去了秦风的寝殿。 “参见皇上!”守候在门外的下人见夏皇一群浩浩荡荡的走来,连忙下跪行礼。 秦风寝殿的门是关着的,意味着主人还没有醒来。夏皇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道:“秦王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王爷自昨日下午昏迷至此时,仍未有醒来的迹象。” “朕能进去看看吗?” “呃?”下人见夏皇竟然向自己询问能否进门,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国之君想要见自己的臣下,用得着如此礼遇吗? “皇上请!”秦忠见守门的下人愣在了原地,立马向前为夏皇打开了房门。 夏皇看了秦忠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你们就在外面候着。” “是!”宫人躬身应是。 夏皇似是有些着急,步子比往常迈的大了些。进门果见秦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精致的脸庞泛着病态的憔悴。 夏皇立于秦风床前,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迷离,若有所思。 秦风这毒,来得太突然啊。 想到秦风府内下人大张旗鼓寻找麒麟血一事,夏皇不由皱眉,麒麟血天下罕见,她也只是听说过此乃华国皇室秘宝。如今秦风身中冬藏,即使麒麟血再珍贵,也并非解药啊。 难道,夏皇仔细打量着秦风脸色,心里不敢妄自判断。难道这冬藏就真如传说所言,乃无解之毒吗? 秦风啊秦风,你这毒什么时候发不好,偏偏要在此时发作!真是,好生让朕为难!朕,该是救你不救? 夏皇犹豫,转而想到秦风竟然中了冬藏,当真是惊讶无比。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竟然不动声色的秦风下了毒。 思索之间,眼前不由闪过那全身上下被夜色覆盖的身影。当今天下,能给秦风下毒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有你了吧!老婆子…… 苏少艾的气势(一) 夏皇满怀心事,在王府待了片刻便走了。秦风突然中毒出乎她的意料,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夏皇刚走没多久,朝中大臣便纷纷亲自前来慰问,但是秦风昏迷不醒,家里的男主人更是不能打扰。好在,这些大臣也不敢在秦王府呆多久,大多是送完慰问礼就走了。 就这样,大臣们来来往往,直到下午,人才少些…… 幽竹计算着苏少艾醒来的时辰,熬好补身子的药膳,打开门便见苏少艾已起床穿衣了。 “主子。”幽竹将药膳放在桌上,屈膝行了一礼。顾忌着苏少艾不喜人近身的习惯,不敢上前服侍。 “王爷呢?”苏少艾穿衣的动作有些缓慢,头也有些昏。看着时辰已是下午,想必是秦风在他膳食里下了安眠的药物。 秦风这么做,他是理解的。不过,如此看来,她应该没有派人去请北慕涵才是。 “王爷……王爷……”幽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少艾秦风再度昏迷一事。 “王爷是否再度毒发?”苏少艾执腰带的手一顿,虽说是在猜测,语气却格外的笃定。 “是。” “带本殿去看看。” “主子!”幽竹闪身将苏少艾拦住:“您先把药膳用了吧。” 苏少艾瞥了眼桌上泛着热气的药膳,苍白的脸色有,丝丝不易察觉的恼意。“哪种药膳?” 幽竹听出苏少艾话里的不满,好在这不满并不是针对他。装作没听明白苏少艾的话,莲声回道:“补身子用的。” 苏少艾闻言,定眼看了幽竹一眼。后者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好在苏少艾最后似是妥协了,不吭一声的将桌上的药膳用了。 虽说不满秦风给他下安神药一事,但是毕竟秦风是为他着想,自己刚刚流产……想到流产二字,苏少艾眼神黯了黯,压下心头刺人的苦楚,将粥喝完。 看着空了的瓷碗,苏少艾一阵失神,手不自觉的覆在小腹上。到底是自己心急了,身体若不好好养着,终究是对自己以后受孕不利。 但是一想到秦风毒发一事,就忍不住想去查探。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了他……爱人…… “你先下去吧!不用跟着我。” “主子!”幽竹生生制止了苏少艾即将迈出房门的步子,连忙跟了上来恭敬的说道:“府里来了很多人,您……” “无碍。”苏少艾语无波澜,那双惑人的墨玉眸子也淡淡的,无丝毫情绪。 这些打着慰问的名义,怕是多数都是来确认秦风是否真的中毒。 “不过来的人几乎都走了,听下人说前院里都是十六殿下等与王爷交好之人。” 如此,他更应该去看看才是。 “嗯。”苏少艾点了点头,摒去下人的跟随,独自去了前厅。 “王君!”守门的下人见苏少艾到来,连忙下跪行礼。也正是这声看似见礼实则通报的声音引起了厅里人的注意。 苏少艾进门,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却也将大厅里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左侧坐的人他都见过,从上首开始依次是北慕涵,北陌羽,孟子琴和张颖。而右侧显然除了沈姨之外都是男眷,十七皇子北怀玉,六皇子北御离,还有范侍臣…… 苏少艾的到来显然让众人倍感意外,双眼均像长了钩子似的直直盯着苏少艾,纷纷不由自主的起身…… 包括男眷在内的众人,皆是一副失神的样子看着他,苏少艾不满的皱了皱眉,才想起自己是忘了戴面纱…… 今日的苏少艾一反常态没穿白衣,换了身淡紫流苏长衫,领口及袖口有金丝线绣成的云纹。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两鬓垂下几缕秀发点缀,这发髻已然是已婚男人的装扮。 “王君!”除了北慕涵和北陌羽之外的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好在苏少艾本就是军中大将,如此场面并不觉有什么不习惯的,右手轻扬,清冷的嗓音道了两字:“请坐。” 众人复又坐下,一时,都没人率先开口,偌大的主厅瞬时安静了下来。 苏少艾一一扫了眼在座的众人,彩衣的北怀玉,淡蓝的北御离还有一袭鲜红色彩的范侍臣。再看了眼左侧的女人们,这奇怪的组合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能聊些什么。 不过北陌羽等人的到来他是不奇怪的,但是这北御离与北怀玉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少艾的眼光不至于炽热,相反的还极为冷冽,但是那不含感情的探究目光终究是让平时跋扈惯了的北怀玉有些遭受不住。 这沉闷的气氛本就压抑的他难受,自己刚坐下这人就来了,索性站起来直言自己的目的:“王君,本……我想见见秦王。”本来想说本殿的,但是皇子的自称与王夫的一样,在比自己品阶高的人面前,是不可以用自称的。这点规矩,他懂。 北怀玉的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就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投向他。苏少艾见这阵势,心里了然,想必是这些人都想见秦风吧!不过谁也没见成才是。 能拒绝皇亲贵胄的,这府里,还有谁有这能耐呢? 视线不由扫到一旁状似闭目小觑的沈姨,苏少艾心里有了底。在秦风和自己都不在的情况,最受秦风尊重的沈姨无疑是这秦府最能做主而他人又不敢得罪的人。 “王爷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不容拒绝。 “你……”北怀玉不满,可是在这秦府他也不敢发作,即便秦风躺在床上,她的威慑力却也不曾减弱半分。更可况在座的还有他的两位姐姐。 “十七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宫了。”明显的逐客,让众人不由侧目。 这苏少艾,原也是这般强势之人。 “我……” “张颖,送殿下出去。”平淡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张颖躬身,走到北怀玉面前,道:“殿下,请!” “你……我……哼!”北怀玉恼怒的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 张颖随之也跟了上去,临走瞥了苏少艾一眼。她以为,苏少艾一直是一个需要躲在强者羽翼下的人,今日看来,她错了。 虽是淡淡几句话,却也让众人知道谁是这王府的主人,同时也给了这北怀玉一个下马威。再者也警告众人,谁要见秦风,就请走吧! (我还说这章有点少,主要是为了联系下章,不好意思啊!“) 长姐的名义 北怀玉一走,偌大的大厅在此安静下来。谁也不率先开口说话,高坐上首的苏少艾,神情淡漠的让人倍感压迫。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那就请先回去吧。” 众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同样面无表情的北御离率先起身,屈膝行了一礼:“如此,御离就先行告辞,劳烦王君代我向秦王问好。” “嗯!”苏少艾微微颔首,看着北御离离开的背影,锁眉深思。这人眉眼之间,与秦风有几分相似。传言北御离与秦风交好,那她们又有何关系。 “王君多多休息,老奴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沈管家躬身行礼,眼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对苏少艾的处理方式极为满意。 禁止人探望秦王的命令确实是她下的,好在王君也同意,并没有拆她的台。 “来人,送沈管家回厢房。” “沈管家慢点。”守候在门外的小侍连忙迎了上来,扶着颤颤巍巍的老管家离开。 厅内的北陌羽北慕涵三人垂首思索片刻,纷纷起身告辞:“王君,我等也就先告辞了,打扰!” “睿王请留下!” 苏少艾略带急切的话语一出,三人身子不由而同的震了震,北慕涵点头道好,复又坐下。北陌羽二人对视一眼,拱了拱手,没说什么话,转身离开。 北慕涵见她这奇怪的反应,不由皱眉,北陌羽她,难道真的对少艾抱有其他心思?转头看了苏少艾一眼,却没有看到他那平静的眼神有何波澜。 “睿王,这边请!”苏少艾扬手,示意北慕涵跟他走。 没走多远的北陌羽停下脚步,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眼底划过异样的情绪。 苏少艾这是,什么意思? “陌羽!” “嗯?” “我叫了你几声了。”孟子琴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苏少艾消失的方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陌羽,这人不会是你的。 “何事?” “秦王中了冬藏,你怎么看?” “风中的这毒……”北陌羽摇了摇头,他也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孟子琴惊讶:“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北陌羽仰头,看着骤然阴沉的天空,心里突然也如这愈来愈浓密的乌云一样,厚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子琴,还没开始呢?我就感到累了。” “轰隆隆!”夏雷咋响!继而狂风大作,周遭的大树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暴雨,就要来了。 孟子琴看着眼前这朝夕相处的好友,眼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要下雨了,我们先走吧。” …… 另一边,苏少艾引着北慕涵来到后花园驻风阁,摒退了值班下人,为防下人乱嚼舌根就没有关上房门。若是以前他到不在乎这些,但是现在,他却不想别人因之对秦风指指点点。再则,秦风不喜自己与其他女人单独见面,这样也可以让暗处的影卫看着,消了秦风的不满。 “少艾,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苏少艾定定看了嘴角带笑的北慕涵一眼,开门见山:“霜迟是不是你故意给我的?” “不是。” “秦风中毒与你有何关系?” “没有。” 没有?这两个字说的倒是斩钉截铁,苏少艾呷了一口面前的药茶,眼角的余晖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一旁坐着的北慕涵。 苏少艾自认自己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北慕涵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也许!”北慕涵突然出声:“秦风的毒可以追溯到十八年前。” “何意?”苏少艾指尖微颤,听到“十八年”三个字,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的身世。 “十八年前父妃宫殿的大火来得突然,好巧不巧是你失踪了。这到底针对的是谁,你也许不难猜到。后来,父妃临死之前,执意要让我将霜迟交给你……” “你是让我查十八年前的旧事?” “不用,这个我会去查的。但是,秦风的毒却是真的解不了了,你,怎么办?” 北慕涵好意关切的话,在苏少艾听来,却格外的刺耳。平淡的水眸陡然间凌厉起来,时刻收敛的冷冽气息此时却去了压制喷涌而出。北慕涵感受到空气中的丝丝寒意,有些意外,心惊。秦风,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如此地位了吗…… “皇室不会让她死的。”苏少艾笃定的语气难掩心慌。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自昨日起,皇室暗卫倾巢出动,一是寻找北野辰的下落,而是打探冬藏的解药。 北野辰遇刺的消息被压的死死的,此刻秦风中毒昏迷不醒,消息更是被压制。要是让华国知道北野辰生死不明,秦风也成临死之人。华国不借着报仇的借口打过来才怪,到时候,朝中武将无人,大夏岂不危矣! 因此,秦风昏迷,皇室的着急程度绝不低于苏少艾。当然,二者的性质不同。一是为了爱,一是为了利用。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也许不爱听,但这确实是一个事实。冬藏天下无解,连奇迹都没有!不管秦风的毒会压制多久,终极难逃一个死字!” “闭嘴!”冰冷的两个字有了渗人的杀意:“秦风若死,我必不苟活!但是,我死也要拉上那些给秦风下毒的人陪葬!” 苏少艾类似宣誓的话生生震撼了北慕涵,北慕涵砸了砸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退了一两步道:“我会帮你,以……长姐的名义。” “但是秦风,真的是时日无多。这事我会帮你查的,你不如安心多陪陪她。以秦风的性子,她绝不会甘心这么死去的。”北慕涵说完,面带忧色的看了眼苏少艾,转身离开。 苏少艾看着语中行走的女人,不一会儿,一下人便执伞快步向她走去,护送她离开。 北慕涵的话像针一样,一遍又一遍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秦风中的毒无解他何尝不知,只不过他一次又一次的在逃避,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以前他不觉得秦风待他如何好,他对秦风的感情是习惯还是爱,但是现在,一想到秦风会死,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的纠疼。 秦风,求你,不要离开我…… 神秘男人 秦风这一走倒是潇洒,可怜了这一厅的人盯着那红色莽纹奏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去拿。她们虽说聚在一堂,可毕竟是党派不一,政见不和的政敌。谁拿了那不知写有什么秘密的奏章谁倒霉,毕竟没人敢相信对方不偷看。 颜映与北慕涵对视一眼,另一边的北陌羽等人也面面相觑。突然,两方的人都瞪大了顺眼,一副有了主意的样子转头看着末尾喝茶的大理寺卿。 这厮,是中立派啊! “咳!”大理寺卿刘大人被众人灼灼的目光吓了一跳,一口茶没吞下去,呛的是满面通红。 颜映整了整衣冠,跨步至刘大人面前,一脸慈祥的说道:“刘大人,这奏章就麻烦你呈给皇上了,我等先行告退。” “有劳刘大人!” “有劳,有劳!” “有劳刘大人了。”众人红光满面,友好的笑着,一拱手纷纷离开了。留下刘大人一个人在大厅拼命深呼吸…… …… 秦风的奏章有优先批阅权,直接交给夏皇的身边人安碌总管便是。刘大人看着奏章被呈进去,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皇上,秦王递的折子。” “哦?”秦王醒了吗?“快给朕看看。” “是。”安碌恭敬的呈上去。 夏皇接过,快速的浏览一遍,后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放下。眉头深皱,不发一言,一旁的安碌见状,挥手让其他宫人退下,自己恭候在一旁。 “秦风说她,只有一月的寿命了。” 什么?!安碌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夏皇,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丝毫撒谎的痕迹,可夏皇那沉思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作假。 “可会有诈?” “不会。”夏皇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冬藏无解,毒性强烈天下皆知。中毒之人毒发之后一月之内必亡,秦风武功高强,自然能比常人多撑些时日。” “一月之后,边境……” “哼,北野辰不也失踪了吗?传令下去,华皇失踪一事不必再压着,我倒想看看,到时候是谁的边境不稳了!”夏皇双眼闪过一丝狠戾,那老婆子这件事倒是作对了,北野辰生死不明,秦风以后死了华国也不敢造次。不过,这一切似乎是人算好的,来的太巧合…… “安碌,去把那人请来。” “是。”安碌躬身离开。 夏皇再次翻看了一番秦风的奏折,秦风说那图纸被人盗了。能潜入秦王府顺利盗走这东西,这世上除了她恐怕再无其他人,那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秦风下毒的人会不会也是她呢? 可是?冬藏似乎只有幻境山庄才有,那人和幻境山庄有何关系? …… “少艾,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不要担心。”说完,二人又陷入沉默,苏少艾几次三番想问她的身体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少艾,杀子之仇我秦风一定会报!”秦风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昨晚上苏少艾对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却不能回应他。 苏少艾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满池的莲花,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乞求:“我们离开这儿吧!我想去华国转转,可以吗?” 秦风眼神有些闪烁,看着苏少艾眼里渐渐泛起的失望,沉声道:“好。” 她是相信苏少艾对她的感情了,他这么做是想留下与自己最后的回忆吗?还是,自己死了他也陪她一起? “少艾,你要好好活着。” 苏少艾与秦风相拥在一起,苏少艾并不回答她。秦风,你若死了我必陪你一起,不要狠心丢下我独留于世。 “少艾,对不起。”秦风说完,在苏少艾后背轻轻一点,苏少艾便昏倒在秦风怀里。 秦风在苏少艾额间印下一吻,眼里满是心疼愧疚等其他复杂的情绪。抱着他回了轻风阁,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浅浅的呼吸似不存在,极为让人心疼。不管一个男人武功再高,失了孩子总会对身体一些病痛打击。 少艾,我不会放过害你的人的,不会,一定不会。 夜深,秦风为苏少艾点上安神的香木,独自去了戒备森严的书房。 “出来吧。” “主子!”话音刚落,两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秦风面前,赫然正是外派出去的迎和破。 “破,事情查的如何?” “启禀主子,根据范公子提供的消息和影卫的查探得知,确实是那人无疑。” “盗图纸,几次三番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派人刺杀云锦书嫁祸少艾那人?” “正是!” “哼,果真是她!”秦风暗红长袍无风自动,面若寒霜,语气冰冷,眼中更是泛着渗人的杀意。 “你查的呢?”秦风转首问影,影是离开最久,查案最久的人。 “属下查探的消息都在这里。”影说着,从怀中拿出牛皮纸卷递给秦风,后退一步补充道:“启禀主子,属下收到一封信件嘱咐一定要您亲自启封。” 秦风看着信封上那龙飞凤舞的“秦王亲启”四字,眉毛一挑,便也知道这信事何人所寄。 秦风接过信件,一边拆一边轻语:“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吗?” “你们先下去吧。” “主子!”影和破难得没有离开,一口同声的道:“您的身子……” 秦风眸色一沉,冷声道:“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下去!” “是!”二人身躯一震,闪身离开。 …… 夜深人静,门外轮值的侍卫影卫已换了两批。秦风撤了几盏蜡烛,将手里的密件销毁,眼沉如水。 过了一会儿,秦风熄灭了所有蜡烛,闭眼带眼睛适应黑暗再次睁开,眼前已有了那等待已久的身影。 “你来了。”秦风声音有些沙哑,漆黑的星眸顿时锃亮如锯,极具压迫! 黑暗中的男人笑了笑,丝毫不惧秦风的冷意,柔声道:“秦风,久违了。” 微微低沉的声音带着暖意,秦风见来人对自己确实并无恶意,想起昨晚此人出现在自己寝殿,见自己醒了仍不离开,便料想到他今日会再来。 只是,她认识这人吗? “你是谁?” 男人听到这话,浑身的气息一滞,思索了片刻才道:“这世上,谁都会害你,除了我。” “是吗?”秦风冷笑:“你没这资格吧。” 男人闻言皱眉,不敢确定秦风是否知道了什么?试探道:“那谁有这资格?” “谁都可以有,唯独你没有。” 男人苦笑,向前一步:“原来你猜到了。” 凝血诀 秦风答应苏少艾与他出去游玩,可惜秦风又再次毒发昏迷了一两天,苏少艾无奈只得留在王府照顾秦风。 但秦风清醒是也陪着苏少艾在京城周边转转,偶尔也去游湖爬山等等,苏少艾不说什么?可是秦风每次看到苏少艾嘴角那故作的笑容就觉得对不起他。 突然才发现,自己的命已经不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虽说如此,秦风也会强迫苏少艾下午必须休息,即便苏少艾再不愿,也得乖乖去睡。她知道秦风这么做只是希望他养好身体,况且,如果他不愿意,秦风也不介意用强制手段…… 可见,苏少艾对秦风这强势的性格是有多纠结,又爱又恨! 就这样,时间就在秦风毒发与强迫苏少艾养生的日子里过去了一半…… 后来,苏少艾发现秦风毒发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而昏睡的时间却也相对减少。每天都会毒发一次然后昏睡一个时辰。 “吱~”苏少艾推开门,见秦风已在床上坐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醒了。” “嗯。”秦风也温柔的笑了笑,可连嘴唇都无丝毫血色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苏少艾第一次觉得,知道一个人的寿命时长是怎样一件让人心痛难耐的事,看着自己爱人生命一天天消逝却无能为力,而那人却还要安慰自己求自己,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 “少艾。”秦风一把将苏少艾拉在怀里,复而将他压在身下,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好了吗?” 听到秦风这么问,苏少艾第一次忍不住流下泪来。秦风,不要用孩子流下我! 秦风吻了吻苏少艾的眼睛,看懂了他的意思,心里同样划过苦涩。对不起少艾…… “别哭,给我好不好?” 苏少艾摇了摇头。 可秦风却时而不见,直接吻了上去。 “不要,秦风。”苏少艾拒绝,却也挣不开秦风的桎梏,不一会儿,便与秦风赤身相见。莹白如脂的胴体因主人激动的情绪而微微泛红。 “少艾,好好活下去。”对不起…… 秦风说完,欺身覆了上去,二人唇舌交缠,难舍难分。直到苏少艾因缺氧而红了脸是,秦风才松开他,笑着说了句:“少艾,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此语一落,自是得到身下美人的怒目。 “少艾,今天你的身上必须全是我的痕迹!”秦风类似宣誓的强势话语,让苏少艾置气了几天。 因为这一次欢爱,让苏少艾生生在床上睡了两天才有力气下床,身上欢爱的痕迹更是几天都不消…… 秦风看着身旁熟睡的人,拨了拨他额间垂落的发,眼中的柔情似要化水。手顺着他的脊骨滑至腰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手指带上内劲替他揉了揉。 少艾醒来,该是会酸疼。 过了一会儿,苏少艾气息愈加平稳,秦风才穿衣起身去了书房。 刚关上房门,那人的声音又想起:“何必呢?” 秦风觑了他一眼,默不作答。呷了一口桌上的热茶,埋头看书。 半个时辰之后,秦风才发觉身体不适:“啪!”手上的书掉在地上,苏少艾狠狠的瞪着一旁悠闲的看书的某人:“你在我茶里做了什么手脚?” 男人站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意外:“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信任我,我以为你会抓了我或者逐我离开,可是你却任我在王府待了数日。你,其实并不恨我对吧?” “闭嘴!”秦风恼怒。 “我猜对了吗?你不是千方百计的在查我吗?”男人笑着说道,走到秦风面前,扯下自己的面纱。秦风眼里闪过了然,而后眸色一沉:“你要做什么?”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苦楚,嘴唇轻勾,绝美的脸庞顿时化了他自身冷冽的气息。靠近失去力气手脚无力的秦风,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男人说着,拿出怀中的匕首在自己左右手心狠狠划了一刀,刺目的**瞬间流了出来! “不准碰我!滚!” 男人似没有听到秦风的话,直接拿起她的手,在她双手手心也狠狠划了一刀。然后将秦风扶在地上坐着,让她背靠书架,自己则盘腿坐下,与她手心相对,催动内力。 “凝血诀?!”秦风大惊:“放开我!”秦风挣扎,可是双手却被死死吸住,挣脱不得。 凝血诀乃武林魔功,对正常修炼之人有害无益,修炼此功必大损身体。凝血诀乃西域魔教传入中原,原本是毒人修来换血,助己新生的魔功秘法,后因屠戮太重被中原武林追杀而失传。 “你怎么会这个?”秦风冷冽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 “别说话!”男人压抑的声音显得主人此时身体的不适,绝美的脸庞瞬间苍白,冷汗涔涔。 “唔!”两人同时痛苦的呻吟一声,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从左手流失,片刻又从右手流入,新流进来的血比原来自身的血要冷一分,秦风不适的皱了皱眉。 见对坐之人必自己痛苦的多,秦风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纠结。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男人手上的内力消失,一口**吐了出来,昏倒在地。 “你怎么样?”秦风连忙起身,将男人扶起,黑曜石般的眸子尽是关心。“你怎么样!醒过来!”秦风摇了摇怀中的人,探了探他鼻息,还有气!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原谅你。”秦风喃喃,男人似是听到了这句话,睁开双眼,虚弱一笑:“不原谅我是应该的,但是他们的死我确是不知情……” “别说了!”秦风打断他,焦急的为他传内力却不敢惊动不远处的影卫,现在他的身份不宜公开! “他们,确实是苏辰洛所害,你……你也报了仇了……”男人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身体的虚弱感还是令他混了过去。 “来人!” 惊动谁什么的,老子不管了! …… 皇宫 夏皇和老婆子质子对弈,棋盘上风云诡谲,厮杀不断。 “一个月就快过去了,你怎么看?” “我?”老婆子执棋的手一顿,道:“其实,秦风中的毒有一种方法可解。不过那也不是万全之法。” “什么方法?” “用凝血诀为她换血!” “凝血诀?” “嗯!”老婆子点了点头:“不过这种方法根本就没人试过,况且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根本无法换出秦风身体的剧毒。” “哦?”夏皇语调扬了扬,显然不在意秦风的身体状况了,瞥了一眼一旁垂首而立的安碌,道:“你去过秦王府几次?” 老婆子闻言,不解的看了眼夏皇。 夏皇继续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 欠他一条命 老婆子看着夏皇手里的暗黄图纸,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嗤!”夏皇轻笑,将图纸交给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安碌,嘲讽道:“别告诉朕你不知道朕什么意思。” 老婆子觑了一眼一旁躬身站着的安碌,眉毛一挑:早知这老奴才武功高强,没想到竟高到如此境界,她什么时候靠近的? “哼!”老婆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黑子放下。夏皇瞥了一眼,毫不起眼的一步棋,与众子不搭,极为独立的一颗棋。 “这东西我在秦王府见过。” 夏皇闻言,眼睛眯了眯。 “不过,却是有注解的一份。” “哦?”夏皇拖了拖语调,似信非信。与安碌对视一眼,后者只叫她静观其变,先听听她怎么说。 “秦王府的书房乃是整个王府守卫最严的地方,我牺牲了那么多人才得以潜入一次。而这东西就藏在书房暗格之中,不过只有一半。而那一半有朱砂注解,只不过,没待我看完秦风就回来了。” 夏皇颔首,捻了捻手中的白棋,眉头微皱,似在思索老婆子话的可信度。她手中这一半图纸有很明显的撕裂新痕,她岂会猜不到这有可能是秦风做的,留下另一半牵制于她。但是,同样的她却也相信秦风。秦风说这图纸已被盗,这人又说还在秦王府,她到底该相信谁? “呼呜~”窗外狂风又起,大殿的卷帘被吹的哗啦啦作响,守门的宫人衣衫被强风刮起,虽说是夏日,面对如此强风,宫人们也不得不缩了缩身子。 夏皇看着眼前被黑衣笼罩的老婆子,二十几年前的夺嫡之争,确是此人帮了自己极大的忙。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老婆子感受到夏皇探究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不相信我所说的?” 夏皇不答,沉默即是默认。 “别忘了,你最大的绊脚石可是我为你除掉的!” “秦风也为朕开疆拓土,打下半壁江山。” “哼,哈哈哈哈!”老婆子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却也不得不思考这图纸到底藏有怎样的秘密,会令这女人怀疑一切与之有关的人。“其他帝王都是对那些手握重权重兵的大臣“飞鸟尽,良弓藏”,而你却独独相信坐拥你天下兵马的秦风而不相信我已区区百姓,当真是可笑之极!” 夏皇被她这么一嘲,脸色明显变了变,一旁的安碌身体也紧绷起来。 “如果,秦风的背景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相信她吗?” “嗯?” “呵呵!”老婆子轻笑:“你当真以为秦风是你的老仇人秦晟的女儿吗?” “什么意思?”夏皇皱眉,心里莫名的恐慌。秦风难道不是秦晟的女儿?!那是谁的? “六皇子,不是你的儿子吧。” “你的意思是……” “嗯。”老婆子点了点头认可夏皇心里的想法。 “怎么可能!?”夏皇猛然站起来,连一旁的安碌也是一惊。秦风竟然是北静轩的女儿! “怎么不可能,我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的。”老婆子毫不在意的说着,又下了一颗棋子,将白棋团团围死! “那她母亲?” “这个,除了死去的北静轩没人知道。” “秦晟,竟然不是她生母吗?”夏皇喃喃,突然笑了笑。呵,秦晟啊秦晟,你到底知不知道秦风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如此,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夏皇眉毛挑了挑,一字一句的道:“我,谁、也、不、信!” “嗤!”老婆子嗤笑,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俄而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警告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即便用凝血诀秦风也不一定得救,更何况秦风根本找到修行凝血诀几十年的人。那个东西既然那么重要,何不趁着秦风没死去将它拿回来,否则,秦风一死,你拿着另一半也无用!况且,秦风告诉你说图纸被盗,说明那图纸中也许藏着救命的秘密!” …… 另一边,秦风完全不知自己将大难临头。 召回张颖,自己也悉心照料着那为救她而昏迷不醒的男人。苏少艾不知情,几次三番遇见秦风都被拒,若不是下人爱嚼舌根,他还根本不知道轻风阁里住了一个男人! 这就是秦风不见自己的原因吗?苏少艾皱眉,在这关头,她又在玩什么?苏少艾想着,心里虽有些失落,却也并未他想。毕竟他可不相信秦风现在还有心思去搞其他男人…… 可是连续几日都是如此,苏少艾不由气闷,她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床就是为了去见那男人吗?走了一个曲意风又来一个范侍臣,现在还来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苏少艾拿着兵书的手紧了紧,这该死的书上怎么也全是那秦风那混蛋的批注?! 苏少艾愤愤,将手中的兵书扔在桌上,蓦地站起来。而恰好端午膳进来的幽竹,见自家主子气息愈来愈冷冽,不由想到那些下人说的王爷轻风阁住进了一个丝毫不亚于王君姿色的男人,皱了皱眉。 这些人连轻风阁都进不去,怎么会知道这些有的没的! “主子,该用膳了。” “不吃!” “呃?”幽竹听到这极似赌气的话,端着餐盘的手不由一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苏少艾,这是那个清冷寡言的王君吗?虽说奴才也看得出来您在赌气,但是这种情况下,您应该冷冷的说一句“放那儿吧”才对吧? 这是个什么情况…… 幽竹放下手中的午膳,还没从“自己打开方式是否正确”的纠结疑惑中缓过神来,秦风那带着促狭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哎呀,少艾这院子里是放了多少陈年老醋啊!怎么这么酸!?” “王爷!”幽竹及众下人赶忙行礼,秦风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退下。 走过去从后抱住苏少艾:“见你吃醋还真难得,呵呵。”得知苏少艾竟然会为了自己吃醋,秦风高兴的不得了,眼睛都笑的弯弯的。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秦风将苏少艾扳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才发现苏少艾的脸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害羞,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少艾,你脸红了。”秦风故意的说道。果然,苏少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头低的更低了。 “少艾,少艾?” 苏少艾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脸上的红潮褪下,猛地一抬头…… “唔!”两人的嘴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一怔,随即苏少艾想推开,却被秦风桎梏住,眼睛眨了眨:少艾,这可真是难得的主动啊! 贝齿被外力撬开,口腔被强势的舌尖掠夺着,二人唇舌交缠。苏少艾脸不像往常因缺氧而通红,没想到被秦风“嘲笑”一次的他竟然就学会换气了! “唔!”最后终究是苏少艾败下阵来,推开秦风,胸口微微起伏着,嘴唇也因吮吸过力而充血通红。 “我要吃饭了!”苏少艾沉着嗓子,绕过秦风做到桌上闷闷的用着餐。秦风看着他泛红的耳垂,轻声道:“那个人,我欠他一条命。” 血羽神针 “少艾,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唉!”苏少艾话音未落,便被秦风拉着飞去了后院某处僻静的阁楼。 “王爷!王君!”侍卫们见远处有人影袭来,刚想惊讶竟然有人敢在白天公然的在秦王府使用轻功飞行,纷纷拔剑严阵以待,却没想这二人竟然秦王和秦王君!立马收起手中剑下跪行礼。 看着眼前这守卫虽不至于森严,巡视却是非常频繁的昏暗阁楼,苏少艾眼里闪过讶异。他还从来不知道这后院还有此等严密之处,这是什么地方? “下去吧。” “属下告退!” “我们进去。”秦风说着,牵着苏少艾的手直接推开房门进了去。 苏少艾从怀里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昏暗的阁楼里便闪现出一抹微弱的光。以二人的视力根本不在乎这昏暗的环境,秦风却还要点火折子说明她另有用处。 “拿着。” 苏少艾接过秦风手里的火折子,看着她将一尘不染的檀木椅向后移了一脚的距离又向前移了两步的距离:“叮!”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没有多大,却足够让此时屏息凝神的苏少艾听到。 “这是什么?”苏少艾看着在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的金属细针,不由疑问。 秦风捡起地上比普通绣花针还要细小的银针,交给苏少艾:“你猜猜这是什么?” 苏少艾将火折子递还给秦风,接过她手里的银针,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拿到手里轻若鸿毛细若无物的东西,掉在地上连眼力最好的自己都找不到,难怪秦风还要拿火折子找。不过,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秦风感受到苏少艾眼里的迷茫,轻轻一笑道:“猜不到吗?跟我来。”秦风说着,又将那椅子向下一压,四支椅脚顿时陷在了低下。 “吱~”一声粗噶的声音响起,苏少艾身后挂着书画的墙壁便从中间断开,向两边移动。一个涂满黑漆的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铁门上雕刻有龙飞凤舞的“藏兵”二字。 藏兵?这是兵器库吗?! 苏少艾的双眼蓦然一亮,眼带惊喜的看向秦风。 “嗯。”秦风点了点头,将“兵”字扭了扭,铁门应声而开。 “来。” 秦风将暗阁内的火把一一点燃,牵着苏少艾走了进去。暗阁内的墙上,桌上等等到处都是刀枪戟箭等各种兵器,不一而足,杂而不乱。 秦风看着苏少艾眼里的惊喜从未减弱半分,嘴角的笑容不由更灿烂了些。苏少艾从小在军营长大,喜爱之物更是与其他闺阁男儿不同。秦风看着苏少艾从各种兵器面前浏览而过,最后却停在箭区。 秦风走过去,习惯的从后将他拥住,亲昵的习惯和动作令苏少艾身躯轻轻一震,抚摸弓箭的手同样顿了顿:“怎么了?” 秦风在他发间留下一吻,道:“喜欢吗?” “嗯?”苏少艾转过身,不明白秦风的意思。她单单是指这些箭吗? “这个!”秦风说着,又将方才那银针拿了出来:“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少艾蹙眉思考,而后老实的摇了摇头:“确实不知这是何物。” “嗤!”苏少艾迷茫的模样逗乐了秦风,听见秦风的笑声,苏少艾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嗔怒的模样更是让秦风觉得苏少艾可爱,也愈来愈像挖掘苏少艾藏着骨子里的,另一个他。 “夫君大人这是生气了?”秦风促狭。 面对秦风不断的调侃,苏少艾原本还有一丝笑意的脸庞顿时沉了下来,眼神冷冷的扫了秦风一眼,果见秦风恢复了常态那正经的模样,老实了许多。 “好了,不逗你了,给你看个东西。”秦风说着,就去按暗格。 苏少艾在秦风转过身去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眼里也尽是柔意。 “咔!”暗格被秦风打开,一个紫红色的木盒便被弹了出来。秦风拿出木盒放在桌上,招呼苏少艾过去,苏少艾不解,在秦风的注视下将盒子打开。 “这!”苏少艾眼里的惊喜再次浮现:“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它消失不见了吗?”苏少艾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秦风便替他接过,但是她见苏少艾这么高兴,自己眼里的笑容反而少了些,嘴角划过一丝苦涩。 察觉到秦风气息的微弱变化,苏少艾脸上的笑容也僵在脸上:“你怎么了?” “没事。”秦风说着,习惯的摸了摸鼻梁。 “你撒谎的时候就会摸自己的鼻子。” “嗯?”秦风一愣,没想到苏少艾竟注意自己这些小习惯。 “你怎么了?”苏少艾重复一遍,语气中有对秦风隐瞒自己的不满。 秦风看着眼前这血羽神弓,隐隐觉得刺眼。若不是苏少艾暗暗想着这箭,她宁可毁了这神箭也不想拿给苏少艾:“若这血羽非我所送,你还这么喜欢吗?” “血羽不是你送的吗?”苏少艾惊讶,他一直以为此箭是秦风送给他的,不过:“不管事谁送的,只要是好箭,我便喜欢。” “是吗?”秦风气息陡降,语气也是冰冷的可怕。原来我秦风在你心目中还比不上一件死物…… “嗤!” “你竟敢耍我!”秦风听见苏少艾的笑声,才发现自己被耍了,恶狠狠的说着,语气里却无丝毫恼意。 “哈哈哈哈!”苏少艾更是放声大笑起来:“原来秦王也会吃醋啊!哎呀,好酸!” 虽说这是秦风第一次见苏少艾如此爽朗的笑,却也不得不黑了脸,嘴角抽搐,这丫的是在抱上次嘲笑他的仇吗…… “唔!”苏少艾的嘴被封住,良久秦风才松开他,道:“现在还酸吗?” “不酸,有口气!” “……” 两人后又嬉笑互损了对方一会儿,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因为,只要苏少艾一赢,嘴唇就会被他嘴里的某个禽兽狠狠蹂躏一番…… “你知道血羽为什么被誉为‘天下第一神箭’吗?” “使箭之人无论箭术如何,使用血羽皆可百发百中?” “你可知为何如此?” “难道血羽还真的是神箭不成?”苏少艾皱眉,不会箭术之人也可百发百中?他不相信!况且,这些都是传言,根本就没人试过。因为普通人根本就拉不开血羽! “呵,没有血羽神针的箭也叫神箭的话,那有神针的又应该叫什么呢?” “你说这是血羽神针?”苏少艾看着秦风手里的细针,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小小的一根银针竟是血羽的灵魂所在! “嗯。”秦风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弓,将银针插入搭箭处的一个细密小孔里,然后将它交给苏少艾,道:“你试试。” 苏少艾接过血羽,将秦风手里的普通木箭搭在弓上,瞄准铁门,轻轻一发:“叮!”的一声木箭穿门而过! 苏少艾惊讶,他考虑了自己的手劲和射程,所以只拉了一半,并未拉满弓,木箭竟也穿透了那五指厚的铁门! “这真是这银针的原因吗?” (不好意思 写晚了) 没有之一 “是。”秦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有了神针的血羽神奇之处不止这一点,现在我不告诉你,以后你自己去发现它。” 听到以后两个字,苏少艾顿觉手里的血羽重若千斤,沉甸甸的拿不起来。这算是诀别的礼物还是什么?以后,以后,秦风,告诉我你的以后在哪儿里?! 苏少艾的情绪变化的很明显,秦风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她现在气色好了一些,但是却并不确定凝血诀有用。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之前,她不想告诉苏少艾,免得这法子没用让他空欢喜一场。 “我们出去吧。”秦风说着,拿着血羽走在前面,苏少艾紧随其后,脸色却有些难看。 二人出了院门,秦风陪着苏少艾回了顺园,凳子还没做热便被匆匆赶来的张颖给叫走了。苏少艾虽说不甚在意,但是听到张颖说:先生找您。秦风便招呼都不打的离开还是让苏少艾心里有些不好受。 先生,虽是已婚男人的称呼,但毕竟也是个男人……唉!苏少艾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真的是在吃醋…… 秦风说她欠那个人一条命又是怎么一回事?秦风处事虽说狠辣了一点,但是为人确实重情重义,有恩必报的。既然那人有恩与她,自己也不应该这般斤斤计较。 “卖糖葫芦诶,糖葫芦!” “包子,香喷喷的的肉包子!” “先生,看看这漂亮的首饰吧先生!” 苏少艾被这些吆喝声惊醒,一个人心事重重的走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出了府。目之所及店铺布局,雕刻花样等等都与朱雀大街有所不同,看这些人衣着服饰,普通的,华丽的,破烂的等等不一而足,想必与朱雀大街比起来更加的鱼龙混杂。 毕竟朱雀大街与御街相连,宵小之辈少之又少。看来,自己是从后门出来的,难怪没遇到什么侍卫。 “少,秦王君,你怎么早这儿!” 苏少艾转首,看着女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惊喜,不习惯的皱了皱眉:“随便走走而已。” “既然在这儿遇到你,那我们就去寻个茶馆坐坐。” 苏少艾刚想拒绝,北慕涵便压低了嗓子道:“十八年前的事我已查到些,此处不安全,我们去找个可说话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见北慕涵这么说,苏少艾也不好拒绝,便跟着她七拐八拐的去了一家颇为静寂的茶楼——雅致韵来。 “二位楼上请!” “你经常来吗?”苏少艾见掌柜的亲自来引,不由问道。 “此处事我的产业。”北慕涵无疑瞒他。 “嗯?”苏少艾有些惊讶,没想到北慕涵这么直接坦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吗?看着面前已准备好的热茶糕点,苏少艾一向清冷的声音更冷了一分:“你早知我会出府?” “呵!”北慕涵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我确实是方才才见到你,只是手下人勤快,早早准备好了。” 苏少艾扫了一眼桌上的热茶,上次勾栏院里发生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不管是在哪儿,他都不敢轻易喝茶。 他的事北慕涵是知道的,心疼她的同时也不敢随意揭他伤疤。既然苏少艾是她唯一的亲弟弟,无论如何她也要将他当作宝贝疼着,不管是谁伤害了他,他绝对百倍还之! “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跟戾皇子北静轩有关。” 北静轩?苏少艾握成拳头的手指关节节节变白。他是在那场大火中被北静轩送到燕国的事,他早已知晓,轻轻松了松手道:“此事我已知道。”既然早就决定放下这件事了,苏少艾,你现在不应在意才对…… 北慕涵看到他的异样,眼里的厉芒一闪而逝,原来你想放下…… “少艾,北静轩二十四年前就死了,你没想过吗?” 北静轩二十四年前就死了!?苏少艾想到这儿,脸色蓦然一变,可是在那封信里北静轩亲口叙述了他如何偷走自己一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北静轩没死吗?” “不!”北慕涵摇了摇头:“北静轩确实死了。” “我曾经在别庄找到一封北静轩的亲笔信,他详述了偷走我的过程。” “你识得他的字迹吗?” “我有看他注解的各类书籍,笔迹确是一模一样!” 苏少艾此语一落,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上一辈的事情越查越乱,苏少艾莫名觉得恐惧,好像他们所有人都被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挣扎不掉。 “秦风不是洛荆的女儿这件事你应该知晓吧?” “嗯。” “可是秦风的母亲却不是秦晟!” 什么!?苏少艾瞳孔猛的放大,显然是被这消息震惊到。 “秦晟曾经被人下了毒,导致不在有生育的能力。可是这件事却鲜少有人知道,若不是手下人救了蝴蝶谷的人,这件事也许将永远埋在时间里。” “那秦风的生母到底是谁?” “也许除了北静轩,无人可知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给识人留下任何打探她的蛛丝马迹。” 秦风…… 苏少艾愈加心疼起这个霸道的女人来,生身父母生死不知,养父母也葬身火海尸骨无存,现在自己也身重剧毒,命不久矣…… 他甚至想,秦风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要这么报复于她? “那秦风的毒,究竟是何人所下?” 北慕涵摇了摇头:“查不到。” 苏少艾觉得自己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来,秦风的时间不多了,他却什么都查不到。而那人却在想法设法的让自己开心,让自己活下去。 “秦风的毒藏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接触过他的人不知有多少,根本无从查起。” “你是不愿意查吧。”苏少艾直言,语气中无丝毫波澜:“传言冬藏只有幻境山庄才有,而幻境山庄同是二十几年前覆灭,虽说时间上有些出入,二者却不可能没有联系。” 听苏少艾这么说,北慕涵眼睛眯了眯,她不是不愿意查,而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这个外人都迷了进去,而作为秦风的挚爱之人,一个当局者却比旁观者还清醒,这到底是怎样一份睿智冷静? “我确实是没想到这一点!”北慕涵淡淡的解释:“如此说来,我们应该从武林着手查这件事。” “如此,我先走了,麻烦你了。”苏少艾说着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少艾!”北慕涵也急急忙忙起身:“你既然不反感制止我叫你的名字,说明你还是接受了我的身份。你是我北慕涵最亲的人,希望以后,你别再对我客气了。” 北慕涵说完,等着苏少艾的反应。苏少艾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良久苏少艾都没有说话,北慕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好。” 北慕涵一愣,视线追随着那离开的白色身影,眼里也带上了笑意:“少艾,这世上最善良心软的人是你,没有之一。” (大家是不是认为秦风不会死?哼哼,我当初没构思秦风不死哦!哈哈,但是,我不会写悲剧,结局绝对出乎你们的意料哦!本想早点结束的,才发现有好些事没有交待,铺垫反而愈来愈多……求支持啊!) 听雨楼的男人 苏少艾回到王府的时候,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府中压抑的气息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也许是心态上的变化,又或者是对这种氛围习以为常,以致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此时府中的气压格外低沉。 穿过重重回廊,苏少艾还没走至顺园,便被气喘吁吁的小侍叫住:“王君留步,王爷请您去前院听雨楼!” 听雨楼?苏少艾皱眉,是那个男人住的地方,秦风不是不让人进吗?难道是那个人要见他? 苏少艾想着,脚步却不停,兜兜转转的跟着小侍去了那他从未踏足的听雨楼。 有秦风的禁令在前,小侍领着苏少艾道了门口便不敢进去了:“王君恕罪,奴才不便进去。” “下去吧。” “奴才告退。”下人躬身退下,苏少艾这才打量了一番这神秘的阁楼。 秦风的寝殿与其他府邸布置不一样,秦王府的布局是唯一一处将寝殿置于前院的府邸。而在这前院轻风阁又是整个院落的核心,其他地位较次一些的便是拱卫在轻风阁左右的三处别楼,听雨楼、逐云楼和浸雪楼。 这三处楼阁虽说地位没有轻风阁高,神秘程度却远远高于轻风阁。因为这三楼自建立以来就没有任何人入住过,并且也是秦王府的禁地之一。 而现在这听雨楼却住了人,还是一个男人…… 听雨楼的环境比轻风阁来的清幽,环境也非常雅致。小院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鸟语花香,蜜蝴纷飞,俨然是大家男儿的住所,跟秦风这种武将似乎扯不上任何关系。 “吱~”房门被打开,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男子没有丝毫惊讶,嘴角一勾,漂亮的桃花眼更加迷人:“王君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苏少艾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没想到开门的竟是范侍臣!点了点头,抬步进去,白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整个人犹如一眼冬日古井,内敛而清冷。 “少艾。” 苏少艾听见秦风唤他,循着声音看去。此时的秦风斜倚在檀木椅上,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双眼更是带着疲惫。 不过一会儿没见,这是怎么了? 苏少艾眼里的担心清晰可见,快步走到秦风身边,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主人的情绪:“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秦风握住苏少艾的少,勉强的笑了笑。 一旁的范侍臣闷闷的品着茶,微眯的双眼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在二人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被秦风拉在怀里的苏少艾,突然间也可怜起这个人来,好不容易爱上的人,却…… “咳咳!”突然响起的两声剧咳惊醒了三人。只见一旁喝茶的范侍臣突然放下茶杯,一个闪身去了卧房。苏少艾与秦风的身体同时一僵,苏少艾猜到了这咳嗽声的主人微微有些尴尬,而秦风却纠结于要不要让苏少艾见那个人。 明明将苏少艾叫来就是想告诉他,免得他多心。况且,她也不像什么都瞒着苏少艾,既然选择相信了他,就不应该什么都瞒着他才对。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担心苏少艾见到那人之后,会发生令他想不到的意外…… 苏少艾感受到秦风的为难,心里有些不好受。秦风宁愿相信范侍臣,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苏少艾想着却也不开口,等她做决定。 “咳咳!咳咳!”屋内的咳嗽声再次响起,秦风的眼里闪过担忧,拉着苏少艾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点着熏香,范侍臣半跪在床边伺候着那人喝药。能让范侍臣这么低姿态伺候的人,实在是让苏少艾好奇。而恰在此时,那人也抬头看向苏少艾这边,苏少艾猛然一惊。 一个丝毫不逊于范侍臣和自己美色的男人,即使躺在床上,那一身高贵的上位者气息也丝毫不减。男人年龄大约三十左右,眉宇之间与北御离有些相似。 与北御离相似!?苏少艾的呼吸猛然一滞,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心里的模模糊糊的答案呼之欲出。 秦风牵着苏少艾走至床边,自始至终鲜少说话的范侍臣见秦风过来,主动退至一边,浑身气息收敛,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想必极易被人忽略。 “身体怎么样?”秦风的话里有故作的不经意。 如此别扭的模样令苏少艾侧目,秦风对此人的感情疏离而又急切…… “少艾!”秦风喉间蠕动着,思索着要不要介绍。 而床边的男人听到少艾两字,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冷了一分。 这个人不喜欢自己。苏少艾捏了捏拳。 “这是我父亲。” 这是我父亲。简单的五个字却让三个男人的心里掀起了巨浪,纷纷震惊的看着秦风。二相比其他两个人,范侍臣则淡定了许多。震惊过后,微微皱了皱眉,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愿承认了,真是个别扭的女人。 男人脸上的惊喜带着不可置信,眼角隐隐带着泪花。片刻,别扭的咳了一声,似是要掩饰心里即将爆炸出来的喜悦。没有人比他清楚,秦风说出这五个字是下了多大的决定。 而苏少艾听到这几个字,脸色更加苍白了,手指微微颤抖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愤怒、恨意、绝望、惊异等等所有的负面情绪急剧在他心里,脑海里叫嚣着,翻滚着。 秦风感受到苏少艾情绪的不正常,眼底划过心疼,握着苏少艾的手紧了紧。香薰袅袅的卧室陷入诡异的安静,秦风即使再心疼苏少艾,她也帮不了他。这个人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既然他出现了,她终究是要认的。与其一直拖着,让少艾不得安宁,不如让他们见面,长痛不如短痛!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苏少艾做过什么?他也相信,苏少艾会原谅的…… 果然,苏少艾挣开秦风的手,直接跪倒在地俯身叩首。 秦风看到他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声来。秦风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至少苏少艾放下了仇恨不是吗。 “起来吧。”这世上心疼苏少艾的终究还是秦风,舍不得让他跪在这冰冷的地上,连忙扶起了他,即便这是炎炎夏日。 苏少艾起身时脸色已恢复如常,一直旁观的范侍臣却清楚,苏少艾这一跪,绝对是因为秦风的原因。而且,范侍臣瞥了一眼床上那高贵冷冽的男人。曾经震惊天下的大皇子北静轩,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善良角色。隐隐约约,他感觉的到,北静轩并不喜欢苏少艾,甚至还有一些不明的仇恨。 北静轩看着被秦风紧紧搂着的人,眼里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嘴角轻轻勾了勾:“你们连个,把这个拿去。”北静轩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玉牌,一分为二。 范侍臣看着那雕刻有篆文“令”字的黑玉,瞳孔猛的一缩,与秦风对视一眼,这是…… “这是什么?”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不敢确认,索性直接问出来。 “喋血十二骑!”北静轩看着苏少艾的脸,轻轻吐出这四个足以震慑江湖的字。 “啪!”苏少艾手中的令牌跌落在地,清明的眼眸再起茫然。 上一刻还确定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说,还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少艾不喜欢吗?这玉牌要合二为一才有用哦。我把这个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像这玉牌一样,永远在一起,缺一不可!” 北静轩笑意盈盈的说着,可这话听在苏少艾耳里,却胜似诅咒让人心寒! “王爷,十六殿下求见!” 秦风看了眼苏少艾和北静轩,没有意识到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询问道:“少艾,你要在待一会儿还是回去?” “我在留一会儿吧。”苏少艾看着北静轩的眼睛,低低的回道。秦风急切的想要自己和北静轩处好关系,即使自己不喜欢,她也不好拂了秦风的好意。 公婿交战 秦风走后,范侍臣左右为难自己该不该离开。留下,若北静轩为难苏少艾他岂不成了看戏之人?太得罪人!离开,若北静轩为难苏少艾那他岂不是见死不救?还是得罪人! 正当范侍臣左右为难之时,北静轩请茶了。 请茶什么意思?古人示意拜访的客人该离开之时就会请客人喝茶,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这是逐客之意。 主人都逐客了,范侍臣也乐得麻烦,心情好好的离开了。这下,即使苏少艾出了什么事,秦风也怪不到他头上。更何况,有秦风护着,北静轩也不敢拿苏少艾怎样。 见人都走了,北静轩对苏少艾笑了笑,道:“做吧。” 本就做好会被刻意刁难一番的苏少艾见北静轩对自己这么客气,不由愣了一下,想着以后还要和这人生活在一起,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你站着,我脖子疼。”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噎的本就寡言的苏少艾说不出话来,只好退到一旁搬了个小凳子离着北静轩三尺远坐下。 “你与秦风成亲半年左右了吧。” 称呼自己的女儿大名?苏少艾微微蹙眉,果真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啊。“是。” “你们相处都还习惯?” “习惯。” “秦风对你可好?” “甚好。” 北静轩听着这连个字,呼吸顿了顿。而后轻声笑了笑,他没想到苏少艾会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准确说,应该是向自己炫耀才对。 “你过来!”北静轩招招手,苏少艾颔首,躬身在北静轩床边。苏少艾心里即使再堵,也不敢真正给他脸色看。首先这人是长辈是自己的公公不说,这个人还是北静轩,天下独一无二的奇男子北静轩! “给我更衣。” 苏少艾从屏风旁取下长衫,犹豫了一会儿。他只给自己穿过衣服…… 苏少艾拿着衣服扶北静轩起来,脸上是平静无波无甚变化,心里却是极为诧异。北静轩保养得当,按时间今年已是四十五岁,可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能有此变化肯定与他身怀高深内力有关,内力养人,此乃天下皆知的道理。可是自己方才探他深浅,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丝毫内力!? 四经八脉虽是通的,但是他身体并无修炼任何内力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 “探完了吗?” 北静轩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少艾一惊,手一松,浑身酸软无力的人就跌在了地上。 “小心!”苏少艾反应过来的提示终究慢了半拍,从未如此虚弱的北静轩跌在了地上。若是平常,这么一摔也没什么事。可是此时的北静轩却好似一个玻璃人儿,原本已结痂的手心伤口再次裂开,瞬间染红了手上缠着的纱布。额头也撞在踏凳上,如莹的肌肤顿时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如注。 苏少艾不敢相信心目中的顶顶强人会这么弱,还以为是北静轩故意使的苦肉计,眼里划过一抹厌恶:“你没事吧?” “啪!”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苏少艾脸上,唇血立现,可见这一巴掌下手有多狠。 了解北静轩的人都知道北静轩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爱找茬的小气男人。相反的,北静轩是一个非常大度,对下人也是恩威并施,从不苛责。 可是他对苏少艾,是个例外…… 苏少艾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他知道北静轩不喜欢他,不仅仅是普通的公婿关系之间的矛盾,而是北静轩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仇恨和……厌恶。 “您没事吧?”苏少艾将北静轩扶了起来,语气中带上尊敬。答应了秦风放下,那就真的放下吧。以德报怨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即使开始会吃点苦,以后就好过了。 也许北慕涵真的没有说错,苏少艾当真是这天下最善良心软的人,没有之一…… 北静轩察觉到苏少艾语气的变化,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任苏少艾将自己扶起,微微靠在床边,他没想到,自己身体会越来越差。 “药在哪儿?” 北静轩指了指身后的暗格,苏少艾轻手轻脚的将药取出,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北静轩的额头,然后是手掌,待看到他手掌上的伤口时,眉头皱了皱。秦风的手,好像有一道黑褐色的疤…… 北静轩眼睛眯着,似在休息,苏少艾认认真真的给他敷药。苏少艾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少不了受伤,又特别是和秦风对上之后,鏖战几天几夜,身上鲜少有完好的。想起和秦风为敌的日子,不由冷汗,那个人是天生的将者,睿智而血腥。 “你可了解喋血十二骑?” 北静轩突然出声,苏少艾上药的手顿了顿,诚实的道:“不知。” “呵,你竟然不知。”北静轩笑了笑,语带嘲讽:“害死你养父母的刽子手,你竟然不知?” “我爹娘是你害死的?!”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掀波澜。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指节根根泛白。 北静轩瞥了他那泛白的手,继续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能说是我害死的呢?除了拔掉苏辰洛的爪牙,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他们可不是我抓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啊!不是吗?” 苏少艾想起青州山谷中那些断臂**,不由恶心。他们打仗的都没这么杀过人,实在想不到北静轩这种久坐深宫的人竟有如此狠辣的心! “是不是再说我狠辣?” 心事被一语道破,苏少艾愈发觉得面前之人危险,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暗中做好防御的姿态。 “苏少艾,你得感谢我将你送往燕国,在这儿,你活不下去的!像你这种没在最阴暗的地方待过的人,不要厌恶他人的狠辣。因为,你没资格!” 苏少艾听到这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将一个襁褓婴儿送往异国他乡,饱经苦难的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这么冠冕堂皇的说为了他好?! “我答应了她放弃你害我十八年的仇恨,但是杀我至亲之仇,我不得不报!” “嗤!”北静轩不屑的嗤笑,眼中尽是讽意:“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报仇?只准你父亲伤害我的孩子,就不准我报复你吗?好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强盗逻辑!” 什么意思!?苏少艾抬头,死死盯着北静轩那满是不屑的双眼,父亲伤害了谁? 看出苏少艾的不解,北静轩好心情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全告诉你。你的生父,宸妃才真正是我杀的!北慕涵那丫头以为是凤后吧?呵,这也难为凤后了,替我背了十八年的黑锅!” “你!”苏少艾浑身紧绷,他生怕自己理智不在动手杀了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你为什么想激怒我?”眼里的愤怒散去,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苏少艾情绪转变之快令北静轩咋舌,眼睛眯了眯,好一个苏少艾! “我为何要激怒你?”北静轩好笑反问。 苏少艾面色不改的道:“你想让我错手杀了你?然后让秦风怀恨与我?嗤!”苏少艾不屑的笑了笑:“你知道自己在秦风的心中没什么地位,你说什么秦风也不一定听,索性就来激怒我让我与秦风产生间隙?呵呵,我苏少艾何德何能让大皇子你使出如此拙劣的苦肉计?!” 听出苏少艾话里的讽刺,北静轩也不恼,慢慢的为自己的额头缠上布条,道:“计策不管有多拙劣,只要有用就是好计。恭喜你猜对一半!苏少艾,你不懂我为何如此针对你是不是?”视线瞥见苏少艾手指动了动,北静轩又不在一个话题上说了:“我要对付你很简单,你在明,我在暗。还有,我实在想不通,秦风是看上你哪一点?仅仅是因为你这副皮囊吗?” 苏少艾闻言不答,此时此刻,他只要一开口,绝对会陷入北静轩话里的圈套。 “你知道,秦风与范侍臣有婚约吗?” 婚约?苏少艾脸色变了变,想起秦风对范侍臣的特别,心里钝钝的。 “他们两个,迟早会成亲的,不管秦风现在有多宠你,她和侍臣绝对会成亲的,你若不信,我们走着瞧。” 看北静轩说的信誓旦旦,苏少艾心里对秦风那没建立多久的无条件信任动摇了起来,俄而一想到秦风的身体状况,苏少艾冷着嗓音道:“秦风身体,还能撑到和范侍臣成亲。” 陈述句里带着明显的疑问,北静轩笑了笑:“我的女儿,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不过!”北静轩顿了顿:“如果就必须让你离开,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简单的四个字砸向拼命克制的苏少艾,苏少艾双手紧紧的捏成拳,浑身戾气大涨,猛然抬头,盯着北静轩一字一句的道:“不、愿、意!我宁愿和她死在一起,我也不会选择离开她!” 北静轩没想到苏少艾会是这个答案,按理说他应该说愿意才是,想不到苏少艾在这感情上竟也是个如斯小气之人。在这个女权社会,北静轩丝毫不掩饰对苏少艾这种感情观的蔑视。 “你爱秦风吗?” “我爱不爱她不需你来置喙!” “是吗?”对于苏少艾的无礼北静轩同样的不在意:“你知道你这么跟我说话,是犯了什么样的忌讳吗?不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秦风的父亲。而你,作为我的女婿,永远不及格!也许是你父母没教好什么叫尊敬长辈,没关系,这一切与我无关,反正你也不是我秦家的人。” 北静轩夹枪带棒的话着实伤人,要说两人也是皇族出生,自是高贵不可言,今日说话却谈不上婉转,直来直去。 北静轩的话无意点醒了苏少艾,他说的对,无论秦风多爱自己,得不到在世长辈的同意,他永远也进不了秦家的族谱。等等!他说秦家,但是证据显示秦风与秦晟没有半点关系,那么他说的秦家又是哪儿个秦家? 苏少艾皱眉,现在的谜团愈来愈多,而这北静轩确实所有谜团的关键,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愿透露…… “喜欢花的人会去摘花,爱花的人会去给花浇水,苏少艾,你属于哪一种?”北静轩没有让他答的意思,继续说道:“你想为你生父报仇吗?” 苏少艾不答,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回答我!” 苏少艾还是不答,因为这人和秦风的关系,他犹豫了。 “犹豫吗?”北静轩冷笑:“那你就做好接受我报复的准备吧!苏少艾,你生父给我女儿下了剧毒,你养母却又灭了我女儿养父母全家。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要不要评论一个鼓励鼓励?) 这里不安全 秦风与北陌羽议完事便急急忙忙的赶去了听雨楼。秦风去的时候苏少艾已经离开了,看到北静轩额头的伤,眉头皱了皱,猜测二人应该是闹了矛盾,粗粗的慰问一句便去找苏少艾了。 因此,她也没注意到此时自己对苏少艾的重视关切会给苏少艾带来多大的麻烦。 秦风赶到顺园时,苏少艾刚刚沐浴完毕,头发湿哒哒的披着,发梢的水滴滴滴落,打湿了胸前背后大片的衣衫。 秦风看得眉头一皱,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毛巾,佯怒道:“怎么不把水擦干,生病了怎么办?”说着,为苏少艾仔细擦起头发来。 透过面前的铜镜,苏少艾清楚看到了秦风那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的关心,心里划过暖流。即便北静轩说的信誓旦旦,他仍相信秦风不会再娶任何人。 但是一想着北静轩说的话,他又害怕犹豫起来,若是秦风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辰妃所下,她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在苏少艾出神的时刻,秦风的视线也停留在铜镜里那微微红肿的右脸颊上,眼里划过一抹厉色,脸也沉了些。 本来想对苏少艾说的话也咽了下去,胸口一阵气闷,脸色刹的苍白,连忙转过身去,一口黑血“噗”的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苏少艾立马起身,将秦风扶着。 门口候着的下人见状,连忙跑去请张颖:“不必了!”秦风冷声制止。下人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苏少艾见状,使了使眼色令他下去,不必惊慌。 其实,最为惊慌的却是他自己。 小心的将秦风扶在榻上,颤抖的问了句:“他的法子没用吗?” 秦风闻言,意外的看了苏少艾一眼,惊讶他怎么知道那人救她一事。转念想着,应是那人亲口告诉他的才对。但是秦风不知道的是,苏少艾根本不知道北静轩是在用什么方法就她。 “不知道。”秦风抿唇摇了摇头。 “王君。” 苏少艾接过幽竹递过来的湿巾,小心的为秦风擦掉嘴角的黑血。 秦风看着苏少艾眼里的关心,只觉心里愈发的沉闷,习惯性的皱了皱眉。苏少艾看到秦风皱眉,以为她又不舒服了,连忙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还是让张颖来看看吧?” “不用了。”秦风摇头拒绝,待压下心头的烦闷,才犹豫着问道:“少艾,他今天对你说了什么?” 苏少艾自是知道秦风口中的他是谁,脸上的神情微僵,他害怕秦风知道自己的生父给她下了不解之毒,犹豫着不开口。 秦风以为苏少艾是受了气,才关心的问他,根本没想过下毒一事。现下又见苏少艾面色犹豫,更加肯定了北静轩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放心,即便他是我生父,我也是想着你的。” 听秦风这么说,苏少艾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可是听到秦风这话,心里更加犹豫要不要告诉秦风下毒一事,他是真的害怕,秦风知道真相之后,他便再也感受不到秦风这种偏袒的溺爱了。 心里甚至生出了埋怨辰妃北静轩等人的想法来,若辰妃不是自己的父亲该多好,若北静轩不告诉自己这种残忍的秘密该多好,若苏辰洛没有杀害秦晟一家该多好…… “怎么不说话?” “秦风……你知道辰妃是我的生父吧?”苏少艾轻声,语气里却带着笃定。 秦风一愣,她确实知道了,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苏少艾是从何得知自己知道的。蓦然,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只感觉自己做什么苏少艾都猜的到样子。自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隐秘,别人却看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那那件事,他知道吗? 苏少艾不知道,自己猜测的事给秦风带来了怎样的冲击。秦风也不知道,苏少艾仅仅是单纯的相信她的能力罢了。而这没有被道破的信任,却给俩人带来想都不愿意去想的痛苦…… “知道。”秦风声音有些喑哑。 “他说,我生父是他杀的。” 苏少艾语气平静的说着,好似什么跟自己无关。而秦风却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过辰妃竟是那人所杀:“你……” “我没事。”苏少艾打断秦风的话,嘴角扬起一抹释怀的笑:“逝者已矣,再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苏少艾说着,主动将秦风抱着,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原谅我不告诉你。他会告诉你的,他会告诉你的…… 所以,请让我珍惜这短暂的温暖吧。 秦风一月大限将至,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秦风气色好了许多。即使她偶尔也会发作,但是至少证明了,北静轩的方法是有用的。 感受到苏少艾的不安,秦风伸手将他抱住,给他无声的安慰。俄而,苏少艾欲从秦风怀里出来,却没想秦风紧紧抱着他不松手,耳际传来灼热的气息,只听秦风小声道:“我会好起来的,我要和你一辈子。” 苏少艾闻言怔了怔,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轻声会道:“一辈子。”一辈子,不松开。 少艾,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 身上的力道微微有些紧,苏少艾诧异,秦风竟也露出了丝丝不安的气息。 …… 皇宫,夜凉如水。 北御离静坐窗前,想起秦风往日所说,微微皱了皱眉。自己真的是皇叔的亲生儿子吗? 望着天上那轮微微晕着月辉的圆月,心里的空寂难以言说。秦王虽叫自己不要担心,可是却不得不想,那人现在如何,是否安好? “呼~”一阵风起,北御离转身,身后除了桌椅书案什么都没有,珠帘微微摆动,北御离皱眉,疑惑着走了过去。从小孤单一个人长大他,对人的气息特别敏感。 拿着烛台,撩开珠帘向内室走去,可内室里同样是除了床帏之外,什么人影都没有。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是她。 “是谁?”冰冷的声音从后想起。 “啊!”北御离一惊,手里的烛台跌落,却被眼前的红衣女人接住,速度之快,连残影都看不到。 “你……”北御离惊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个她是谁?”以往魅惑的声音不见,语气更加冰冷了一分。 “嗯?”北御离不解,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来:“那个……”他没想到自己竟把话给说了出来。 “哪儿个?” “我……”北御离被她逼的后退两步,想到此人不声不响的突然失踪,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即便心里高兴她在吃醋,但心里的不快却不是假的,脸色一沉,道:“她是谁又与你何干?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北野辰眼里划过一抹厉色,拉住要离开的北御离,将他压在墙上,低声笑道:“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北御离见这人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那人不就是你吗?你现在是吃哪儿们子醋!” 北野辰听他说那人就是自己,脸色顿时一变,暧昧的笑道:“你对我的气息还真是熟悉啊!” 北御离被她那故意拖长的语音弄成一张大红脸,推了推身上的人:“快让放开我,疼。” 听到北御离喊疼,北野辰立马起身,松开他双手的桎梏。果见他手腕处泛起了青紫,眼里闪过愧疚,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一边为他抹上,一边道:“跟我走吧!这里不安全。” 相会北慕涵 两天过去,秦风天天往苏少艾哪里跑,但是一到晚上就不见人影,苏少艾猜测应该是北静轩那里疗伤去了,因此也没太在意。 夏日三伏,最热的二伏天已经过去,天气也渐渐凉爽起来。更何况顺园原本就是一处废弃的院落,地方幽僻,大树林立,本是避暑佳处。如今天气愈来愈凉快,苏少艾更不愿出门了,天天躲在院子里练箭。 秦风来时,秦风也陪他练。每次见苏少艾百步穿杨,百发百中都不由咋舌。虽然已她的臂力与箭术也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但是像苏少艾这般信手射箭都能百发百中的能力还是敬佩的,苏少艾的箭术以致出神入化。 现如今,北野辰的轻功,苏少艾的箭术都乃天下一绝,而我秦风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秦风每想到这儿,都不由摇头一笑。 “主子,今日不练箭了吗?”幽竹见苏少艾拿起血羽又放下,不由出声。 “嗯。”苏少艾点点头,看着血羽神弓上那一处几不可查的小孔,不由失神。到底要不要把神针放进去? “不用跟着我伺候了,我今日要出府一趟。”苏少艾说着,将血羽放在盒子里,从墙上取下佩剑——青冥。 苏少艾虽说箭术天下无敌,但是他的剑术也是不赖的,平常出门苏少艾要嘛不拿武器,要嘛就拿跟了他八年的佩剑青冥,以前在青州青冥被秦风没收,现在秦风还给了他,他怎么会不愿将青冥带在身边? “那王爷来了……” “你就说我出门了,不必隐瞒!”现在,秦风既然什么都知道,他也没必要瞒她,更何况瞒了她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幽竹躬身,看着苏少艾离开。 苏少艾绕过前院,打算从后门出去。因为秦王府的前后门临着的根本就是两条街,他知道秦王府很大,只是没想到会大到这地步。一想到整座王府都在暗哨的监视下,就更加惊讶于秦风的暗势力,也许布置在秦王府的暗势力仅仅是冰山一角。 秦王府的后门并不是一个小小木门,而是与普通大户人家的正大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两侧没有供下人出入的小门。 苏少艾刚走到转角处,刚跨出去的步子猛然收回,看着前面那抹暗红的身影,眉头一锁。秦风怎么会在这儿?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 韩青?她不在军营,在这儿干什么? 苏少艾眼力极好,为了不让秦风发现自己,稍稍退了一些距离,寻了个最佳视角才看到门外又一辆外表极其朴素的马车,而马车后面跟了大约五十人左右的便衣侍卫。 但是看这些侍卫的气势,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王府侍卫,这些人根本就是士兵,还是秦家军最精锐的士兵! 想到这儿,苏少艾更加好奇秦风要做什么?而那马车上的人会是谁? “韩青,不得让他有任何闪失!” “属下领命!”韩青说道,得了秦风允许转身上马:“王爷,属下先行一步!”说着,一夹马腹领先走了。 先行一步是何意?难道秦风要离开京城吗? 苏少艾再抬头时,秦风已经走了过来,连忙躲进假山,屏气凝息。 待到秦风的身影消失,苏少艾才从假山后出来,松了一口气。惊怔,这是在作甚?难道自己心里还是对秦风不信任吗? 苏少艾皱眉,心里排斥着这种不信任秦风的举动。可是却不由去查探四周有没有暗哨,得知四周气息鲜少,都是普通下人正常的呼吸声,并无异样,心里也放松了些。 看来后门是不能出了,苏少艾转身,从前门离府。兜兜转转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北慕涵的雅致韵来,被掌柜引着上了二楼,闻着浸出门外的淡淡熏香,才知道北慕涵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你可是茶都喝了两壶了?” “嗯?”北慕涵挑眉,随即明白苏少艾是在打趣她来早了,心情莫名大好,不过看着苏少艾冰霜一样的脸说出打趣的话,心里更是惊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喝杯茶,顺便视察一番。” 苏少艾对北慕涵的解释不置可否,但是心里仍有一丝暖流划过,他没想到北慕涵竟这般重视他。 意外归意外,苏少艾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直奔此次会面的主题:“你的皇叔,没死。” 咋听苏少艾说“你的皇叔”,北慕涵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皇叔是谁:“什么?!”北慕涵瞳孔猛的放大,苏少艾看她这样,想到她与秦风的政治对立,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辰妃之死的真相。 “他没有死,也许你该去查查二十几年前的夺嫡之争。” “何意?” “二十几年前的夺嫡之争绝对没有你我想象的简单,如果查不清楚二十几年前的事,我们就只有成为棋子,任人摆布!” 北慕涵听他这么说,皱眉思索。苏少艾也不打扰她,拿着手中的杯子端详了片刻,才轻啜了一口,喉间滑动,觉得这茶味道确是不错,唇齿留香,不免又喝了几口。 感受到头顶略显惊异的视线,抬头才发现北慕涵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不解的皱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意:“你看着我作甚?” 只是觉得你喝茶的样子特别,呃,可爱…… 北慕涵想归想,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只是对苏少艾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一件事,二十几年前参与夺嫡之争大臣,不管是否归隐几乎都死了,而且大多都是暴毙而死。” 暴毙?苏少艾皱眉,看来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必须好好的查! 突然想到北静轩所说的“秦家”,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北慕涵夏国境内还有哪一家姓秦的名门望族,转念一想,貌似除了青州秦家并无其他秦姓望族了。 一想到青州,苏少艾不由想起那段不想谈及的过往和那个恶魔一般的秦风,当初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秦风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一个爱他的人,而不是心中那个,残忍嗜杀,冷血无情的冰冷魔鬼。 心中的仇恨也许放不下,但是可以不去想,而慢慢淡忘它…… 养母的死也许是自作自受,只是可怜了被她连累的无辜百姓和那些血洒沙场士兵,还有那个一如既往温柔待自己的父亲。 脑海中不由浮现李氏含笑注视着自己的模样,苏少艾也不由勾唇,突然地,那个笑意盈盈的男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匍匐在地请求秦风却又被秦风狠狠踹开时的狼狈。苏少艾嘴角的笑容一滞,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忘不了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头不舒服?”北慕涵关切的声音响起。 “没事!”苏少艾摇了摇头,起身说道:“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先回去了。”说着,也不待北慕涵回答,转身就走。 父亲在红河桥给我的那个图纸,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 (橙子,我罪该万死,我忘了,坑神啊 我是 我都不打算写了 可是我不能不对不起你这忠实读者啊 我错了 明天我就开写,先发一章 明天补上 感恩啊 谢谢!!!!!!) 北御离消失 “不好啦!出事儿啦!”苏少艾刚走到大堂门口,一个蓝衣打扮的女人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茶楼清静处,不得喧哗!”掌柜见大堂内的客人都眼带不满的望着蓝衣女人,立马出声呵斥女人不懂规矩。 “掌柜的,你先容我说两句。刚才皇榜出来,六皇子失踪了!” 六皇子?北御离?苏少艾想到这儿,抬头看着北慕涵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北慕涵听到这消息皱了皱眉,缓步走到苏少艾面前站着,而大堂内的客人闻言也讨论开来。 “六皇子?是将远嫁华国的那位皇子吗?” “是啊!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失踪?” “若华国那边怪罪可不好,毕竟这六皇子是华皇亲口要的人。” 掌柜的本来要阻止这些人讨论此事,但见自家主子没有意见,自己也不好多嘴多事。 “听说六皇子寝宫内有打斗的痕迹,宫里已经忙翻了,方才皇上下旨让秦王进宫了!”蓝衣女人卖力的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 苏少艾听到秦王二字,脑海中不由划过今日后门那一幕:“我先走了!” “等……”北慕涵话没落下,苏少艾已经消失不见 “王爷呢?”苏少艾将马绳交给侍卫,问道。 “宫里来了圣旨召王爷进宫,王爷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苏少艾闻言沉默不语,猜测着后门那马车里做的事什么人 “王君!”苏少艾正打算去轻风阁看看,便被迎面而来的范侍臣叫住 今天的范侍臣没有穿他那些亮丽醒目的服装,反而穿了一件略显厚重的黛青色云纹长衫,整个人的气质也稳重了些。 苏少艾眼睛眯了眯:“何事?”语气淡淡,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喜。 “我在驻风阁,备了些茶点,不知王君可否前往一叙?” 苏少艾闻言,扫了范侍臣一眼,跨步走在前面,范侍臣在后轻轻一笑,意味不明。 皇宫,安德殿 苏少艾看着地上的血迹,眉毛下意识的随着主人的心思皱在了一起。身旁的御林军统领屏息跟在一旁,见秦风捡起地上一块带血的木屑,连忙问道:“王爷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秦风不语,冷眼看了统领一眼,统领一个寒噤不敢说话,视线瞥到门外被宫人侍卫众星拱月般围着的皇帝和凤后等人,心里更加忐忑了。她没想到在自己值班时会发生这种事,并且两天了都没查出丝毫蛛丝马迹,才累的秦王亲自上阵。若不是凤后护着,想必自己此时已经在大牢里蹲着等候判决了。 想着又看了凤后一眼,只见凤后紧紧盯着秦风,眼里漆黑一片,阴冷而渗人。统领僵硬的将视线转回秦风身上,背上冷汗涔涔。 “启禀皇上,六皇子应该是被人劫走无疑。”秦风说着,扫视了一眼被破坏的极为彻底的安德殿,声音里本就不多的温度也消失殆尽:“要劫走六皇子的人不止一拨,看殿内这破坏力就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打斗,地上斑驳的**不是一个人的。想必那些人的尸体已经被解决了,按这破坏的程度,六皇子极有可能已经遇害。” “什么!?”夏皇一惊,众宫人也暗暗吸了一口气,六皇子死了吗? 秦风看了凤后一眼,道:“能打的这么惨烈宫里却没人发现,想必就是宫里人所为。”秦风冷冷的回答,直言不讳! “放肆!”夏皇呵斥,而一旁的凤后也看着秦风,他知道秦风所指的那个人是自己。 众人也被秦风大胆的话惊了一跳,见夏皇呵斥,连忙下跪不敢言语。秦风不以为然,盯着夏皇的眼睛道:“如若不然,那……”秦风说着,抽出身旁统领的佩刀,举刀扫视了一圈,最后指着统领,眼神冰冷:“那定是你玩忽职守,有意害死六皇子了!” “王爷饶命!”统领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跪下:“卑职确实不知安德殿发生了何事啊!安德殿较为偏远,等出了事,卑职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啊。王爷明察啊王爷!” 秦风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极为嚣张的问夏皇:“如此不将皇子的安危当作一回事的人,陛下认为该不该杀?”说着,已经用寒光闪闪的刀尖指着统领的大动脉。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咽了咽口水,凤后惊愕的看着秦风,他没想到秦风竟嚣张到这地步。转头看着一旁不发一言的夏皇,望着她能说句话。 夏皇也被秦风这反应惊的一愣,老六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竟可以让秦风愤怒到毫不掩饰心里的杀意。甚至大逆不道的逼着自己做出回答,夏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一旁的安碌见状,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上前一步道:“王爷,此事还得再查一查,六皇子下落不明……” “闭嘴!”秦风毫不客气的呵斥安碌闭嘴,一时之间,偌大空旷的安德殿安静的可怕。 被秦风用刀尖指着的统领更是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刑部尚书!” 听到呼喊,一个穿着官服的女人走了出来,伏跪在地颤抖着说不出话。安碌见状,躬身道:“启禀皇上,尚书大人突发疾病,全身动弹不得,此时还在在太医院。” “皇上救命啊!”统领一声厉呼,众人才看到她的脖子已被秦王割开了一道口子。 夏皇皱眉怒喝:“鬼叫什么?该死的废物!”说着直接拔出身旁侍卫的佩刀直接刺进了统领的胸膛。 统领连惨叫都来不及便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众人见状更是噤若寒蝉,凤后看着倒在地上的统领,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而后狠狠的瞪了秦风一眼,秦风不置可否。 呵,她好像忘了,这统领是凤后族人啊! “叫太医院别治了,直接给我扔出去!你!”夏皇双目通红,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的人,道:“去把你们刑部最能破案的人给我叫来,否则全都给我滚回老家去!快去!” “是!是!”大臣连连应是,一溜烟的跑了。 …… 驻风阁 苏少艾扫了眼将自己团团围着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殿真好奇,你是怎么把这些人弄进来的。” 苏少艾嘴里说着好奇,其实一点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思。能在秦王府大咧咧的出现又没人管,想必秦风不会不知道…… 这些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衣人,随便一个的武功都不低于自己,这些人身上那浓烈的阴森死气,不知道是积累了多少**才有的,恐怕杀多少人也没法赶上她们这程度! 这些,是秦风的人吗? “王君,麻烦你跟她们走一趟吧。” “这些是你的人?” “呵呵!”范侍臣轻笑,俄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哈哈哈,王君,我可没本事,养的出喋、血、十、二、骑啊!” 王府大火 在去刑部请人的这段时间,空旷的安德殿外已经布置好了椅子茶水,看这架势,今天是必须把六皇子失踪一事查出来了。 宫人们想着,瞥了一眼秦风所坐的位子,那个地方的**已经被清理干净,在场的这么多人,也只有秦王敢坐在那儿吧。 微风渐起,草木低语摇摆着。诡异而压抑的气氛让宫人们的呼吸都收敛了许多,夏皇、凤后、秦王三个人皆不发一语,专心的喝着手里的茶,等着刑部来人。 秦风乃武将,对查案这些事没有一丝兴趣,她不知道夏皇叫她来到底有什么意思。但是她却可以肯定,六皇子的失踪让她格外惊讶意外。 “皇上,人来了。” 夏皇抬眼,看了一眼大臣身后身着绿色朝服的女子,未做声。 “微臣刑部给事中顾苏,参见吾皇万岁,秦王千岁,凤后千岁!” “平身吧!你去给朕看看。”夏皇简单吩咐,只说看看,便不再多言。 “是!”顾苏俯身应是,起身时视线正好与秦风对上。沉沉的眸子如一口深潭,深沉而冷冽,顾苏眼神一颤,立马转开视线进了殿内查看现场。 方才在路上已听了王大人的简单说明,秦王看了现场便认定六皇子已遭毒手,要拿凤后的人法办。顾苏想到这儿,便觉头疼,眼下皇上叫自己来显然是不同意秦王的意见。 看着低山斑驳的血迹,顾苏心里莫名的颤抖,六皇子的事恐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秦王说死,皇上说活,那自己该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必定得得罪一方人…… 秦风眼神微眯,似在思索着什么。刑部给事中?似乎是从七品,官小权大。看此人不过二十二三左右,若没人庇护怎么可能安坐给事中的职位,但是朝堂之上似乎并没有姓顾的大臣。 秦风想着,打量了刑部侍郎王大人一眼。难道是此人在帮她? 感受到秦风的视线,王大人不动声色的向夏皇身后挪了挪。与秦风一样,夏皇和凤后也在猜测着顾苏是谁的人。 此人陌生的很,夏皇莫名的有种不安全感。以顾苏的品阶,根本没资格踏足朝堂,夏皇没见过也很正常。此时正在认真查看现场的顾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夏皇列在不安全分子的黑名单里了。 “这顾苏是什么人?”终究耐不住好奇,夏皇问着身后的人。 听到这问题,秦风与一旁一副不干己事的凤后同时将视线转向夏皇身后的王大人。 王大人见夏皇问,以为是夏皇见顾苏年纪轻,怀疑她的查案能力,连忙俯身说道:“顾大人原本是崇州县令,因其屡破奇案,被崇州老百姓誉为“再世施公”,前两个月吏部考核将其调到了刑部任给事中一职。” 再世施公?秦风想着,不由再多看了一眼顾苏。 “家里有些什么人?” “回皇上,顾大人父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十八岁时母亲生病不治而亡,家中现有一位夫郎和一五岁女儿。” “明日将她的历表呈上来。” “是!” “皇上!”这方问话刚完,顾苏便查完归来。方才王大人的回话她有听到,只是令她意外的是,皇上似乎在怀疑她什么。 “如何?” “六皇子失踪,微臣可以肯定六皇子暂时并无生命之危。” “你如何肯定?”顾苏话音刚落,秦风冷冽的置疑声便响起。 顾苏微微侧身,躬身道:“根据殿内破坏的桌椅来看,这些损坏的痕迹不像是打斗时不经意造成的,而是人故意而为之。” “哦?”夏皇挑眉。 身后记录的刑部官兵立刻将一堆碎木放在了地上,顾苏指着地上的碎木道:“这些桌椅过于细碎,刺客也许想制造多人内功高手打斗的痕迹,可惜的是墙壁上的破坏褶皱最多显示了两个人打斗过。刺客聪明反被聪明误,能将桌椅一掌毁成如斯井底又不被人察觉,天下有此内力的人屈指可数,根本不可能全部跑进六皇子的寝宫来打斗。因此微臣猜测,劫走六皇子的最多两人。” “那地上的**作何解释?” “地上的血不是人血,是狗血。微臣也是由此猜测六皇子并无生命安全。地上的血是刺客故意做出的误导,让我们误以为六皇子失踪了便会遇害。” “你如何判断地上的血是狗血而不是人血?”此次出声的凤后,语气里的质问带着些愉悦。秦风见状,眼里划过一抹厉色。 “因为这个。”顾苏说着,便有人将一个白布遮住的东西放在离夏皇等人一丈开外的地方。顾苏走过去将白布揭开:“微臣在来的路上,发现了这具死亡时期两天的狗尸体。” “乐乐?”凤后皱眉,夏日天气炎热,两天的时间已经让狗尸体有了味道。 “是十七的乐乐?”夏皇语带疑问,心里还是肯定这是十七皇子最爱的小狗乐乐。 “微臣观察了一下小狗身上的伤口,全在大动脉上开了口子。小狗身上的血几乎流尽,而微臣又未在他处发现血迹,因此断定殿内的血是狗血无疑。” “顾大人不愧为再世施公啊!半个时辰不到,便识破了刺客的诡计。真是我朝有幸,得此法界良才!” 秦风此语一出,整个安德殿的人都不淡定了。特别是了解秦风为人的夏皇等人,差点一个趔趄,这么多年来,秦风从没说过这样的话,现在是要闹哪样?! 不过有一点,人人都可以确定,顾苏要倒霉了。一旁的王大人暗暗叹了一口气,顾苏不是顽固不化的人,这种情况下确实难以站队,因此只有实话实说了。 听秦风这话,顾苏心里原本的紧张又浮了出来,她没想到,秦王是故意要说十六皇子已死的。现如今,秦王的计划被自己打乱,自己怕是…… “竟然此时已查明了,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老六的下落。秦王若有时间不妨帮忙寻找。”夏皇见状淡然出声,秦风一句话带来的紧张气氛又被转移开,众人默默的呼出了一口气。 一些宫人更是小心翼翼的偷瞄了顾苏几眼,心里小鹿乱撞。顾苏比秦风稍矮,说话温柔不卑不亢,气质温和淡漠又疏离,这种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君子类型的人更得男人的喜欢。 夏皇语气中带着警告,秦风不屑勾唇:“臣有事就先行告辞……” 秦风话没说话,一口黑血“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啊!” “秦王!”宫人尖叫,顾苏立刻上前一步将身体不稳的秦风扶住。 “放开!”秦风冷声命令,顾苏不敢造次,立马松开扶着秦风的手。 “快传御医!”夏皇与凤后同时出声,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明天就是月末,可秦风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得不让她们担心怀疑秦风是否找到了治疗的办法。 “不必了。”秦风出声制止,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丹吃下,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我已是强弩之末,这药也最多助我多撑几天……” “皇上!皇上!”秦风的话被一声声厉呼打断。 “何事慌张?”一旁的安碌出声呵斥。 “启禀皇上,秦王府走水了!” 调兵离京 “快!快救火啊!” “来人,来这边,快点!” 秦风从皇宫赶回来时,王府的大火已经得到了控制,王府门口聚满了人,大多都是周边的大臣或者家属。 “让开!”侍卫大喝一声,众人转身才发现秦风一脸寒霜的站在她们身后。 “参见秦王殿下!”众人避让,慌忙下跪行礼。 秦风看也不看众人,大步朝起火的院子走去。 “王爷!”管家及侍卫统领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一路小跑的跟在秦风后面介绍这情况。“最先着火的是王君的顺园,一开始就是大火,恰巧又刮起大风,火势迅速蔓延至后院驻风阁等沿途所有的院落阁楼……” “王君呢?”秦风打断了秦忠的话,刚问及苏少艾,只见幽竹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跪倒在秦风脚边,哭诉道:“王爷,主子不见了!主子不见了!” 秦风身子猛的一滞,声音有些阴冷:“怎么回事?” “王爷!”身后的秦忠二人立马跪下,身子微微颤动:“据下人回报,王君和范公子一起去了驻风阁。现在,驻风阁大火……” 秦忠话没说完,只觉一阵风过,再抬首秦风已补见了踪影,连忙起身朝驻风阁跑去。心里惊惧交加,若是王君出了事,恐怕自己难逃一死!可是驻风阁的火势是最大的啊! 秦风还未靠近驻风阁,便感觉到了那熊熊烈焰的灼热感。除此之外,空气中也传来浓浓的松油味! 果真是有人蓄意纵火!秦风瞳孔微缩,眸色阴沉的下人。 “这里这里!加把劲,活马上就要灭了!”说话的正是沈管家,汹汹的大火把她的脸烤的红彤彤的。焦急的语音里带着鼓励,谁都知道驻风阁的火是灭不了得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放下手中的水桶。 现在整个后院的火都得到了控制,唯独这被泼了松油的驻风阁除外。 “王……”沈管家看到秦风一言不发的站在院门口,咋了咂嘴,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换她什么比较合适。 “里面有人吗?”秦风问道,冰冷的嗓音有一些嘶哑。 “下人说看到王君和范公子来过这里,可是并没有人听到过呼救的声音,更何况以他们二人的武功,即便真的着火了也出的来的。” 听着沈管家的话,秦风紧绷的身体没有一丝放松,若是如此,那他现在在哪儿呢?秦风眼里出现一丝迷茫,不过刹那便又恢复了清醒。气息微凝,感受着周遭的波动。倏尔,秦风眉头一皱,对沈管家道:“沈姨先去休息吧!这里叫给秦忠就是了。” 沈管家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的秦忠一眼,躬身应是。 “我先回书房。”秦风向沈管家交代一声,转身对侍卫统领道:“陈珊,去城南军营叫和将军来见本王!” “是!” 秦风快步走去书房,眉头紧锁。我怎么没有感受到丝毫影卫的气息?秦风想着,走到前院时心里不详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前院的影卫没有丝毫异样,可是后院的影卫去哪儿了? 刚走进书房,便感到空气有一丝熟悉的波动:“影?” “主子。”一个黑衣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影卫之首——影。 “王君在哪儿?” 影没有直接回答秦风的问题,而是说起今日这诡异的大火:“后院影卫通通被暗杀,若不是后院着火,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后院的影卫出了事。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王府,将后院的影卫杀害而没有惊动任何人,王爷……” 影顿住,不在说话,秦风也明白她的意思。后院影卫虽说比不上前院的影卫,但到底也不是泛泛之辈。可是……可是…… 秦风气急,喉间一甜,一丝黑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王爷!” 影欲上前,却被秦风制止。“王君到底在不在驻风阁里?” “不在!” 听到这两个字,秦风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放松的笑。俄而,脸色一变,道:“什么人放的火?” “属下已派人去查。” “不用了。”秦风挥挥手,黑沉沉的眸子带着一丝疯狂:“这件事先放一边,那件事要提前了。” “是!”影垂首,心里有一些不明白,王君虽说不在阁里,却也没在府外任何一个地方,主子为何不派人去找?难道…… “王爷,和将军来了。” “进来!” 和将军推门进来时,秦风正坐在书桌前品着茶,一缕阳光从窗户倾斜而下,即便如此,偌大的书房仍戴着淡淡的寒意,似乎没有丝毫人的气息…… “参见王爷!” “起来吧!坐。”秦风指了指左侧唯一一处客椅,和将军了解秦风的脾气,再加上她自己也不是一个拘礼的人,直接坐下。12125488“王爷叫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秦风扫了一眼和将军,见她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快马加鞭,匆忙赶来的。也是,从秦家军军营到王府也有好长一段距离,能这么快的赶来怕是一口气也没歇过。 “王府遭窃,又受祝融之灾。本王查明,正是平顶山的悍匪乔装打扮从后门入我王府行窃纵火。现命你速往平顶山平匪,悍匪一日不除,不得入京!” “呃?”和将军闻言一愣,俄而明白秦风的意思,立马起身道:“末将领命!” “快去吧!” “是!” 和将军拱手离开,秦风望着门外渐渐消失的身影,捏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平顶山悍匪与秦家军的渊源一按下皆知。当初平顶山悍匪势力猖獗,为祸乡里。朝廷几次剿灭不下正在头疼之时,秦风结束对匈奴之战率军回京之时,顺道将这些悍匪流寇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再也没有能力作乱。 后来秦风远征燕国,这些匪徒又死灰复燃,扬言要报复秦风等等。如今秦王府大火,她们是秦风最方便,最好利用的待宰羔羊! 所有人都撤离京城了,少艾,你在哪儿…… 软禁(一)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夏王朝上上下下暗流涌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病重的秦风所吸引。秦王,真正是强弩之末了。 秦王府 夏皇、凤后、北慕涵、北陌羽、丞相等一干人等齐聚秦王府探视秦风,气氛本就肃穆的王府因众人的到来更加低沉了。 夏皇上一次来秦王府秦风卧病在床昏迷不醒,这一次虽不至于昏迷不醒,可秦风的状态确实肉眼可见的差到了极点。 “秦王?”夏皇试探性的低唤了一声,见秦风眼睑微微动了动,便上前一步坐在秦风的床榻:“秦王?” “皇上?”秦风睁开眼,声音无力而喑哑。 “秦王。”众人见秦风醒来,纷纷出声。 “嗯。”秦风低低的应了一声,撑着身子做起来,夏皇见状连忙搭手将秦风扶坐起来。接触到秦风消瘦的身躯,夏皇手微微一顿,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秦风的身体,确实无力回天了啊。 秦风起身,夏皇没开口众人也不敢逾矩先开口,或探究或关怀抑或同情的视线纷纷打量着秦风。再僵的场面秦风也无所谓,可是独独受不了别人同情的目光。遂开口道:“皇上,六皇子可有下落了?” 听到北御离的事,夏皇和凤后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夏皇摇了摇头,神情带着些许遗憾心痛,不过这神情的真伪秦风即使看得出也不点破。“没有,那顾苏空有一身查案的本事,却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当真废物!” 顾苏? 秦风想了想,是那个新来的给事中?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一个胆子很大的女人啊!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说吧!只要朕做得到!”夏皇眉头也不皱的欣然答应。 “臣想回青州。” 回青州? 北慕涵听到秦风这句话,有些不明白秦风的意思。她绝对不会去想秦风回青州仅仅是持着落叶归根的想法。以秦风的性格,即使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也不会甘心白白等死!绝对有什么阴谋才是……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北慕涵一个,连心里放心许多的夏皇也不由怔了怔,秦风会提这件事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如今,她烦恼的事自己该怎么拒绝。老虎即便拔了牙,那也是老虎!更何况秦风将秦家军调出了京城…… 即便知道秦风会死,但她死也必须死在京城! “秦王,你身子不适暂时不适合离京啊!”话里拒绝的意思傻子才听不出来,可是秦风此时却乐意做一个傻子。 “皇上,就是因为臣身体不适……” “母皇!”秦风话没说完,便被突然出声的北陌羽打断。 “何事?” 凤后眉头微皱,轻觑了北陌羽一眼,看不出情绪。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以便夏皇能更好的看到一直站在后面的北陌羽。 “母皇,儿臣……儿臣……”北陌羽突然的结巴让人有些意外,一旁垂首不言的颜丞相却将她与秦风都打量了一眼,嘴抿的更紧了。她刚才是不是从秦王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儿臣听说苗疆有蛊医,医术高超可解百毒!” “那十七可有将那蛊医请来?”这次出声的是凤后,北慕涵悄悄后退了半步,目前这里不需要她做什么了…… “儿臣派人请了,可是那蛊医……那蛊医……” “那蛊医怎么?”夏皇莫名有些烦躁:“那蛊医不敢来吗?” “是!”北陌羽垂首:“母皇以前下了禁令,苗疆的人除了平头百姓,未经传召,不得入京!” “哦?”夏皇有些意外,她都忘了自己以前还下过这种旨。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秦风,视线再将在场的众人一一打量一遍,心里有了主意。 “竟然那蛊医医术了得,那就将她召进京来吧。秦王,朕一定八百里加急命蛊医火速进京,这段时间嘛,你就好生歇着。朕,不会轻易放弃的,希望你也要坚持才是!” 作为帝王,夏皇这番话对臣子来将也是莫大的恩宠了。可在场的人都明白夏皇的意思是什么?秦王不得离京。即便夏皇也知道众人猜得出她的意思,她也不在乎。没人可以左右帝王的意志,没人可以不服从帝王的命令,即使是秦风也不例外! “母皇,王府再好可以比不上宫里。不如把秦王接到宫里去吧!宫里下人多,也好伺候着。”北慕涵突然的话让众人侧目,秦风闻言也看着那笑眯眯的女子,暗地里紧攥的拳头青筋突起。困在京城还不够,还得放在眼皮子低下监视吗?呵呵,秦风暗下轻讽,拳头松开…… “如此,也甚为有理!”夏皇点头同意,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秦风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呢! 几日后的夜晚 秦风看着星空上点点疏星,提着酒盅靠着大树“观星赏景”。上次来安德殿是查案,没想到这次来却是被软禁了。不用想也知道,今日安德殿的布防绝非往日可比。也许北辰叶的寝殿都没有这么多的暗卫吧。 “咕咚,啪!”秦风一咕噜喝下大半盅的酒,将酒盅远远抛开,耳边未打理的发丝垂下,暗红如黑色的云锦长袍凌乱的挂在身上。轻轻打了个酒嗝,就半靠着大树躺在了地上,一副失意不得志的模样生动如画。 身后的空气晕了晕,秦风嘴边的冷笑掩在夜色之下。这是回去打报告了啊。 俄而,一阵略显犹豫的脚步声从远即近。那熟悉的气息,秦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那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人,那个自己真心待过的人,那个即便化成灰自己也不会忘记的人…… 来人停在秦风的身侧,秦风垂首没有看她,只是用略带遗憾的口吻说道:“你怎么就忍不住了呢?你怎么就最先站出来了呢?” “因为你早就知道了啊!我不想像小丑一样继续表演给你看。”故作欢愉的声音带着刺耳的沙哑,北陌羽听到自己这声音,眉头不满的皱了皱,自己这是……在紧张吗? “呵!”秦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吗?” “也不全是。”北陌羽令人意外的说道:“如果王府没有大火,我也许还会忍得更久,即便你什么都知道了。” “还有呢?”秦风往后一仰,将头靠着大树上,闭目养神。 “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王府大火与我忍不忍有何关系?” “你觉得!”秦风突然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锋利如剑:“有必要吗?” 软禁(二) 北陌羽愣了愣,俄而自嘲的轻笑出声,是啊!有必要吗?秦风她鲜少有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吧!即使被软禁。 “如果你不打少艾的主意的话,也许你做什么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你要的那些,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北陌羽此时是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秦风会说不在乎。如果真的不在乎,那她以前拼了命的建功是为了什么? 看出北陌羽的疑惑,秦风眼里闪过一抹后悔,继续为她解遗道:“为了报仇啊!你知道的。没有地位没有钱权,怎么杀得了燕国这只老虎呢。” “可你现在不是也后悔了吗?”北陌羽寻了个位子挨着秦风坐下,咋看之下的亲密和谐似乎能让人忘记那令人痛苦的背叛。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如果是我早一点遇到他就好了,他那么高贵,那么美,美到不可方物。他倔强而独立,瘦弱的肩膀担起整个腐朽的燕国;他冷情高贵,明明是一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子,却在你的身下被迫承欢。你侮辱他责打他,他在你这里没有丝毫的尊严与自由……” 北陌羽说着,目光迷离,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秦风虽不满她对苏少艾的意淫,也没有打断她,让她想让她回忆,同时也允许她在自己身旁坐下。这是她给北陌羽最后的尊重,曾经二人是朋友的尊重。 “我每一次看到他都想带他走,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北陌羽最后的话太跳跃,却说到了她最想说的点子上,她想得到苏少艾,让苏少艾只属于她! 这种欲禁锢囚禁苏少艾的心思又比秦风高尚到哪儿去? 秦风笑笑,眼里的嘲讽一览无余。倏尔,似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即便你第一次见到他又如何?北慕涵也是第一个见到他的人啊!最后还不是放弃了?你们,没有未来的!” 秦风口吻的突然转变让北慕涵适应不能,秦风见状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即使她愿意让他俩在一起,苏少艾也会拒绝吧!**什么的,太重口了!更何况,苏少艾,她秦风绝不放手! “有没有未来也不是你说了算,如今你不仅没有保护他,反而还伤害他,你更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听到北陌羽的话,秦风气势霎变,愣是激得北陌羽起身后退到安全范围。 “难道你还想说王府大火不是你授意?呵,此事我已经禀告母皇,你借王府失火调兵离京,母皇已经有所警醒。你就好自为之吧!” “等等!”秦风叫住了欲离开的北陌羽,忍着欲对她幼稚的言语及报复行为大笑出声的冲动:“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背叛我?” “为何?”北陌羽冷笑:“因为你比我好,你比我强!够了吗!” “呃(⊙o⊙)…”此番轮到秦风愕然了。她想了北陌羽背叛她的种种理由,唯独没有想到北陌羽竟是因为嫉妒而背叛她。不应该说因为嫉妒而背叛,应该说是因为嫉妒而接近自己而后再背叛自己! “呵!”秦风苦笑一声,笑声里说不出的讥讽、自嘲、无奈和悲哀。 是她秦风太傻,给一点烛火就以为是阳光。傻傻的靠近,飞蛾扑火…… 无知到用冷漠绝情武装自己,把心里唯一的温暖留给小人,却用寒冷刺伤自己最爱的人。 少艾…… 秦风仰头,闭眼,遮住眸子里所有不该存在在秦风眼里的懦弱情绪。 少艾,我没有故意伤害你。 少艾,她说她不忍是因为我伤害你。 少艾,她在说什么慌呢?明明是我撤走所有支持她的势力,明明是我打算急流勇退,是她害怕了,所以忍不住了。 少艾,她们都以为我要造反呢?其实我只是不想让我的人受到伤害,我想离开啊。 少艾,我的仇人不止苏辰洛她们啊!那些人知道了什么?她们在害怕我。 少艾,你是不是被小师弟带走了啊!因为他也不见了。 少艾,你到底在哪里呢?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去处。 少艾,我的大哥被那死女人带走了,我的生父被我送走了,可是你也不见了。 少艾,突然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少艾,我被软禁了你知不知道,意料之中你不要担心。 少艾,我感觉身体是真的无法复原了,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是不是? 少艾,我感觉我要死了。 少艾,你在哪里? ………… “秦风,秦风!”苏少艾猛地从睡梦中惊起,裘衣被冷汗浸湿。胸口上下起伏着“嗬嗬”的喘着气。待眼睛适应屋里的黑暗,借着微弱的星光,苏少艾看着屋内这陌生的摆设才想起。 这不是秦王府,他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了大半月了。 那天范侍臣本来想带他离开,可是没想到喋血十二骑竟然相对他们二人下杀手,看情形定是秦风那狠辣的老爹所为。想到这儿,苏少艾不由疑问蹙眉。 他和范侍臣一起遇袭,最后二人又同时被救,那范侍臣去哪儿呢?这大半个月来,除了给他送饭的小厮,他再也没见到任何人,因此也没有丝毫范侍臣的消息,更何谈外界的消息了。 苏少艾起身,倒了一杯茶。到底是谁救了他们俩个? “哒哒。” 苏少艾执茶杯的手一滞,有人来了,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苏少艾耳朵动了动,应该是两个,一个是那送饭的小厮,另一个听着从容的步伐应该是这里的主人。 “扣扣!公子,您歇息了吗?” 苏少艾放下茶杯,披了件披风道:“有事?” “我家主人想见您。” 主人吗? “稍等!”被救来的时候,身上的武器便被没收。而这屋里更是光溜溜的,除了一床一桌一壶茶更是干净,想来这家主人救他们的目的也不单纯。苏少艾此处看了看有什么可作为暗器的小物件,结果没有。微有些挫败,语气也隐约带着怒气:“请进!” “吱~”门被推开,那熟面孔的小厮率先进来,对着门口欠了欠身:“主子,请!” “苏先生!” 苏少艾惊讶却不表于色,他没想到来人竟是北陌羽的好友孟子琴! “是你救了我?” “不是,在下只是受人所托让你暂住于此。” “受谁所托?” “日后你自会见到她,暂时不便相告。” “那你可知范侍臣的下落?” “在下不知。”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恕在下无可奉告。” 苏少艾蹙眉,心里的不对劲也越来越突出。孟子琴一口一个在下,又想到她方才叫自己先生…… 本想问她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想到她这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苏少艾也死了心:“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先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先生莫急,在下此番前来是受人所托来看看你的伤是否已好。” “我伤已好,还请孟小姐待我向那人说一句感谢。” “自然。” 孟子琴见自己如陌生人的表现令苏少艾极为诧异,虽说自己与她并不熟悉,可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孟子琴是清楚的,可当下却以一陌生人的口吻来喝自己交谈,令他不得不怀疑什么。不由想到方才那令自己冷汗涔涔的梦,秦风**淋漓的站在自己面前说想你,就忍不住心疼揪心,越发的想要知道秦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先生好生歇息。”孟子琴说完就和小厮离开了。在小厮转头的瞬间,苏少艾请楚的看到孟子琴将一黄色纸团迅速扔到了自己的脚边。 江山美人 十六皇女府 北陌羽刚回书房,便命下人去拿点酒来,将书房内的烛火尽数吹灭,刚想开暗处的机关,那听过无数遍的嘶哑嗓音便响起:“你去找秦风了。”笃定的声音略有不满。 “嗯。”北陌羽点头。 那隐于暗处的身影便走了出来,在北陌羽身后的檀木椅坐着。如此熟稔,显然不像是第一次来。 “你太冲动了!”女人厉声指责道。 北陌羽丝毫不觉女人的指责对一个皇族来说是多么的不礼貌,反而恭敬的欠了欠身:“是我考虑不周。” 看北陌羽恭敬的态度,女人眼里的厉色也消失不见,放缓了声音道:“你知道我不单单指这件事。前几日在秦王府你就不应该暴露的,你以为秦风就是真的想回青州吗?她只是在试探!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离开京城的,否则,她也不会急着将秦家军调离。她一定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啊!” “她早就知道了。她把我们当猴耍呢!” “我们?”女人不满皱眉,只不过在黑黝黝的房间里脸她的面貌都看不清楚,更遑论她的面部表情了。 不过从女人尾调的提高,北陌羽还是听清楚了面前这人的疑惑。“是,秦风发现我喜欢苏少艾,就对我有了防范,后来她肯定又去查了什么。不仅暗中撤销支持我的势力,明面上也试图麻痹我,若不是你的帮助,恐怕我现在一无所有!” “可这跟你说的我们有何关系?秦风也许能想到你背后有人支持,但是她绝不可能查到那支持你的人就是我。更何况正如你所说,秦风也惊诧,北辰叶真正属意的人是你。如此说来,秦风现在最怀疑的应该就是北辰叶。 秦风的真实身份想必我也告诉过你,北辰叶才是她的杀父仇人!现如今,北辰叶听从北慕涵的建议将秦风软禁,让秦风暂时将精力用在自身的身上。而北辰叶一会儿昏庸一会儿精明,虚虚实实让秦风一时半会儿还把握不准她到底是如何的人。所以现在,是我们行事的最佳时机!” “秦风埋在京城的人,自她进宫后便再无动静。如果我们现在动手,她们会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北陌羽的话音一落,漆黑的书房内便静了下来。俄而,一阵窸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临近书房。“扣扣!殿下,您要的酒来了。” “放门口吧。” “是!”下人将就放在门口便依令离开了。 见门外没了动静,北陌羽才打开门将酒拿了进来。 “怎么想起喝酒了?” 心里有点闷!“没事。” 女人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开口问。只得继续方才的话题:“你说的我也想过,秦风的势力其实从没停止过活跃,如此突然的没了动静,好似人家蒸发了一般,如此反常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女人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秦风,似乎看不出来对软禁有什么…… “你今日去看秦风,她是何反应?” “反应?”北陌羽想了想,回答道:“看她神情倒是有些抑郁,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却是暂困与笼的老虎,锐利依旧。” “如此……”女人想了想,转而问道:“你觉得她像是垂死之人吗?” “像!”北陌羽答得不假思索,秦风身体的状况是瞒不了人的。 “像吗?” 北陌羽将盅里的酒倒进面前的杯子,细细品着。香醇的美酒气息浸润着整个空间,闻着这浓浓的酒香,便让人有了一醉不醒的冲动。 女人看着北陌羽手里的酒盅,问道:“这是什么酒?” “蛊。” “蛊?”好奇怪的名字。 “嗯,这是秦风当年战匈奴的时候在西域的一个小村庄发现的美酒,秦风不喜饮酒,但这酒却是秦风唯一喝的最多,也是最喜爱的酒之一。香醇浓烈,唇齿留香。” “哦?”女人语调微扬,显然来了兴趣。 “如此好酒拿给我尝尝!” “嗯。”北陌羽将酒递给女人。“听说做着酒的人已经去世,也没留下什么传人。好在以前我也买了些藏在窖里,你若是喜欢,我便送你几坛!”北陌羽说的豪爽,也没有发现女人掩藏在黑暗之下的深深算计。 “听说,你救了苏少艾?” 听到女人的话,北陌羽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想到既然已被女人知道了,那也没有瞒她的意义了,只好承认道:“是。” 见北陌羽承认,女人将酒放下,带着些劝谏的口吻道:“男色祸国的道理想必你也知道,我不好再说些什么。你因为苏少艾而漏了破绽秦风反目,现如今你还要救他?苏少艾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啊!你若想成大事,就决不可把他放到你的身边。” 女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却并不被北陌羽接受,北陌羽也放下手中的酒盅,起身走到窗边。约莫半刻,才转过身来一字一句的道:“江山我要,苏少艾我也要!” 女人见北陌羽是铁了心的对苏少艾有意思,掩下眼里异样的情绪,缓缓道:“苏少艾的能力想必你也知道,既然他在你这里,何不借来用用?” 女人见北陌羽犹豫继续说道:“真正的帝王可以拥有百姓的男人,却不可以拥有百姓的感情。我猜,你对苏少艾也不存在多少真正的感情吧……” 北陌羽皱眉,刚想出口反驳,却见女人继续说道:“我只是借他的能力,不会要他的命的。难道你就不想拥有秦风的……所有势力吗?” 秦风的所有势力?北陌羽身子动了动,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大的诱惑…… “你要怎么做?” 呵呵,女人无声的笑了。比起美人,你更爱江山啊…… ………… 夏京,某处隐蔽的宅邸。 灯火点点,想必仍有一些人在这儿清寂的夜里难以入眠。 北野辰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不知不觉的放轻了穿衣的动作,打开门便见浑身上下透露出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森冷气息的楚墨。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等你。”楚墨说着,直接扔了一坛酒给北野辰,道:“陪我喝酒!。” 说着,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北野辰见状,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楚墨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心里堵的慌。甩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快步跟了上去。 那个人说的没错,杀手和帝王都不应该拥有感情…… 楚墨与北野辰的感情在众人中更多了一分同伴的感情,当年北野辰出宫游历,巧遇楚墨后便和他结伴,重过了一次上辈子杀手的生活。 后来,楚墨会喜欢她令她意外了一下,随后自己也对他有好感,一来二去的二人便在一起了。可是后来,当北野辰的身份曝光,楚墨硬是离开了她一段时间…… 摇了摇头,北野辰阻止了自己漫无目的的回忆。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房顶,顺手夺下楚墨的酒坛,微有不满的道:“你有身子了,少喝一点酒。” 利用 听到“有身子”三个字,楚墨微躬的脊背颤了颤,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北野辰狠狠喝了一口酒,将酒坛一下扔得老远,默默坐在楚墨身边,也不再开口说话。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善于处理感情的人,一下惹上这么多桃花,本想玩玩便算了,却没想会把自己的感情一点一点的搭进去。 “你上次给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上次?北野辰眯眼想了想,立马明白楚墨说的是遇刺前自己在马车里对他说的话。压下心中不明所以的烦乱,北野辰将楚墨拉进自己怀里,手触碰到楚墨被夜风吹的冰冷的肌肤,嘴上不由的带上一抹苦笑。 忍着心里突然泛起的心疼,北野辰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轻轻的道:“等我把夏国的事处理了,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楚墨眼里有了一丝光彩,她知道北野辰说的家不是皇宫,而是京城郊外当年二人“避世”的一处僻静小宅。 “回家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楚墨漂亮的眼睫毛颤了颤,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他也认为,他必须和北野辰好好谈谈了。想着,眼里划过一丝不明的光彩…… “那你先回房休息吧!我送你回去。”北野辰说着,就拥着楚墨跳下了房顶,直接送他回了不远处的小院。 出来的时候,想到云煜,别折身又去了云锦书的院子。 云锦书哄着云煜睡下,紧了紧披风刚想回自己的寝室,一开门正见北野辰举着手欲叩门。眼里的惊讶毫不掩饰,连忙欠了欠身,压低了声音道:“陛下!” 北野辰看着眼前永远都是礼数周全的男人,目光有些迷离。这个像玉一般的男人,眼里对自己不是惧怕就是疏离,看似对自己温柔有礼,其实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他真正关心的只有煜儿。 想到这儿,北野辰突然有些生气。口气也格外的生冷:“云煜睡下了吗?” 听着北野辰冷冷而带着火气的问话,云锦书不由的轻轻后退了一步,害怕的同时更茫然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帝王心难测,那个喜欢大笑,喜欢玩耍的人已经不见了,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刚睡下。” 话音落下,二人之间的气氛又陷入诡异的寂静。 云锦书垂下头的瞬间,眼里那埋怨和失望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北野辰的眼睛。“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跑了?微微狼狈的步伐,生生的有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样子。 云锦书不解的蹙了蹙眉,掩下心中纷繁的情绪,转身离开。 …… 翌日 “咳咳!咳咳!” “秦王?秦王!来人!快通知皇上,快传御医!”伺候的宫人见秦风剧烈的咳嗽之后便没了动静,吓的脸色苍白,连忙招呼人找御医。 “快,快传御医!”接着进来的宫人见秦风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也惊得连连咋呼。 没过多久,御医便和夏皇一起来了安德殿。 夏皇见秦风果然苍白着脸没了动静,呼吸也是极浅,猛然一惊,连忙对着身边的御医吼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看看!” “是!是!”老太医吓得连连躬身,一溜烟的跑到秦风榻前,把脉看诊。 约莫半刻,老太医也没有说话,一旁的夏皇不耐烦的道:“如何?” 老太医身子一抖,伏跪在地道:“皇上,秦王她,秦王她,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这是明显的事了。夏皇眸色一沉,冷声问道:“还有多久?” 老太医想了想,颤颤巍巍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日?夏皇蹙眉,只有五天的时间了。秦风的人怎么还没有动静?秦风,到底想做什么…… “去煎一副药来,退下吧。” “是!” 老太医跪安后,夏皇走至秦风的榻前,凝眉道:“秦风,你不会这么甘心才对,是吧?” “少艾……” 听到秦风喃喃,夏皇道:“什么?” “少艾……” “你想说什么?” “少艾……”秦风无意识的喃喃,夏皇总算是听清楚了:“少艾?秦王君吗?”想到这儿,夏皇猛然睁大了眼,朕怎么没注意,秦王府里竟然没有一个是秦风日常信任的下人!?那些人都到哪儿去了?! 夏皇突然觉得一股森冷的寒气从脚底直窜入心尖,连忙转身出了安德殿:“来人!传十六皇女来见朕!” 夏皇走的急切,并没有发现床上的秦风突然睁开了眼又闭上,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 …… “母皇!”北陌羽惊讶于夏皇十万火急似的传召,还没待宫人通报,便直接进了殿。 侍候的宫人见状,也不敢多加阻拦。毕竟秦王中毒之后,皇帝的态度反而愈加明朗,本以为储君非北慕涵莫属的大臣们,纷纷意外夏皇竟然会属意十六皇女。本以为秦王出事,十六皇女的势力会得到打击,却没想首先得到冲击的竟是睿王一派的人! 不过也令一些大臣意外的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王的人竟然没有了要继续支持十六皇女的架势…… “你们先退下!” “是!”宫人躬身退下。 夏皇连忙从凤椅上下来,将北陌羽拉到一边道:“你可知那些秦王府的人都去了哪里?” 北陌羽见夏皇目光灼灼,也明白夏皇说得是哪些人,因此也皱了皱眉道:“儿臣派人查过了,自秦王进宫始,那些人便没了踪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哦?”夏皇蹙眉,想了一会儿道:“你可曾查过,苏少艾的下落?” “苏少艾……在儿臣这儿。” “在你那儿?”夏皇惊讶,秦风找的人竟然在陌羽那儿!好孩子,竟然把秦风都给瞒过了。 “是!苏少艾被人追杀,恰巧被儿臣遇到便就了他。” “被追杀?” “是.” “是何人?” “与秦风有关!” “真的?!” 北陌羽看着夏皇眼里的惊喜,有些意外:“是!” “如此甚好!看来二人感情不是很好,你速去查查,看看这苏少艾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离开 “咕咕,咕咕!”两声鸽鸣响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小小信件,粗粗看过一遍,确认无漏便将鸽子放了,自己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重重黑幕之中。 …… 仲秋即临,夜晚也愈加寒冷。不过天气的无端变化却对习武之人来说并无多大影响,可即便如此,苏少艾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想到孟子琴偷偷传的消息,苏少艾是又惊又疑。秦风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可秦风表现出的不在意多多少少的让他放了些心,毕竟在苏少艾心里几乎没有难倒秦风的事。 也许便是对秦风能力的绝对信任让他渐渐对秦风的身体也不再过多的关心,又加上最近诸事缠身,让他的心绪没个闲。 现在想到秦风被软禁在宫,身体也是熬不了几日便心慌的不得了。思索着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潜入皇宫看看秦风,至少见到面也让人心里有个底。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冷静,但是一个心绪不宁的人独处的时候只会愈加让自己失去冷静,从而失去判断力。在苏少艾思考了近百个离开及进宫的方案的同时,其他明里暗里的势力也开始行动了。 毕竟,不论如何,秦风都不能死!可是宫里确实放出了真真切切不容人怀疑的事实,那些同样如虔诚信徒般迷信秦风能力的人终于坐不住了,秦王也许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敌,秦风终究是人,是一个会死的人…… 脑力活动过度的人终究是会疲惫的,苏少艾也不例外,在担忧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疲惫的睡着了。翌日醒来,苏少艾整理好衣着,开始实施着自己的逃离计划。 根据这半个月的观察,苏少艾对这小小院落的防卫暗暗咋舌。平时苏少艾是不被允许离开这个院落的,所以他不敢确定在这院落之外还有多少守卫。但是他却可以确定小院其实也算是一座独立的院落,至少小院之后没有其他的院子了。 由此可知小院之后的防御绝对是最弱的,院后那能让人放松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天险。但是,天险才是最有活路的地方不是吗? 苏少艾想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眼眸更是像珍珠一样流光溢彩。想着苏少艾的心思,若秦风在这儿定不难猜出,少艾他一定是想到断魂崖的例子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难道真的能尽如人意吗…… …… “吱!”小院的门被人急匆匆的推开。 苏少艾闻声转身,便见孟子琴面带急色的像自己跑来:“王君!” 王君?苏少艾挑眉。 “王君,快跟我来!”孟子琴说着,也不待苏少艾反应便拉着他朝院外走去。 苏少艾见状,本想忍着不问的,却忍不住心里那不可告人的心思,问道:“孟小姐这是作甚?”说着,便用眼角示意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 孟子琴见状,如被针扎般立刻送开了手,忙道:“王君莫怪,在下也是一时急切。” 苏少艾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他可不仅仅指这件事啊…… 孟子琴虽说年轻,却也是个有眼色的通透之人,可现如今她也不好给苏少艾多说什么?不由的脸色也愈加有些焦躁的潮红:“王君,有些事不便多说,你感受看看周遭是否还有其他什么人?” 苏少艾对孟子琴半信半疑,却还是感知了一下周遭的气息,确实没有了那些时刻监视他的人。 苏少艾看了眼孟子琴,眼里异样的光芒快速闪过,转瞬即逝。“如此,那我们便趁此离开吧。” “嗯,不过我也只能送你去后门,毕竟如果我也离开便会引人起疑了。” “嗯。”苏少艾点点头,对一直与自己并排而行的人视而不见。 “其实这些人离开,是因为他们当家的……” “不用解释!”苏少艾不等孟子琴说完,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转身盯着孟子琴的眼睛道:“我相信你。” 清冷而独特的嗓音似乎有特别的令人沉醉的魔力,孟子琴不由的心神荡漾,脸上再次升起那莫名的潮红…… “谢谢。”孟子琴沙哑着嗓子道谢,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因此也没看到苏少艾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嘲讽。 二人东躲躲西藏藏,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防守薄弱的后门,孟子琴撑着下人们不察,一记手刀挨个儿将众人劈晕。 “王君,你从后门出去,穿过前面那片小树林便可以到达一个小镇,你可以在那里买马回京。” “嗯。”苏少艾点了点头,复又拱手道:“多谢了,孟小姐,今日之恩,来日定报!” “等一下!”孟子琴出声唤住离开的苏少艾。 苏少艾顿步,转身。 “王君,你此次回京,定有诸多危险,你且等片刻!”说着,立马又折身跑开了。苏少艾见状,眼里的兴味更浓。 不过片刻,孟子琴便抱着一个楠木盒子跑了过来,苏少艾见她怀抱之物,眼里是忍不住的喜悦,连忙从孟子琴手里接过,那速度好似对方多拿一刻便会侮辱了它似的。 “这是血羽!” 孟子琴见苏少艾拿的快,只当他是喜欢,也并未多想。 “咦,这是哪里来的酒味?”苏少艾说着,不解的盯着手里的血羽,眉头紧皱。 孟子琴见苏少艾皱眉,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他人不识得这好箭,便随意扔在地窖里的,许是在地窖里沾染了些酒味。” 苏少艾眉头稍解,犹豫的说道:“这酒好似蛊?” “你知道?!”孟子琴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兴奋,眼里瞬间绽放了光芒。 “真是蛊?”苏少艾眼里也有了一丝喜悦:“秦风可最爱这酒了,孟小姐,你能送我点吗?” 暗夜来贼 苏少艾听信孟子琴的话,到达她所说的小镇时已是夜晚。一天的舟车劳顿跟以前在战场上的辛苦比起来应该算不了什么?可惜的是以前至少还有马代步,如今他苏少艾却只能步行或者用轻功飞行赶路,在体力与内力上的消耗也跟上战场差不了多少了。 “小二,一间上房一套衣物一匹快马!” “诶!是!是!”小二姐姐过苏少艾抛过来的银两,连连应是,刚想问这客人准备什么样的衣物,一抬头却发现来人已经上楼了。连忙撒丫子的跟上为他准备房间。 …… “你把酒给他了?” “是。” “苏少艾是个聪明人,你今天可有让他发现什么破绽?” “有!” “什么?” “他不发现破绽,那戏就没法演了。” “哦?何解?” “你且观戏便是,说明白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 “苏少艾可是到了再来镇?” “是!” “嗯。”女人沉吟片刻,方才对下方跪着的黑衣人道:“按计划行事,切勿露出破绽!” …… “将军,平顶山那些啰咯听到我们来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们还要再去吗?” 和将军闻言,睨了问话的副将一眼,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绵延的山脉,道:“韩副将,有消息了吗?” “暂无。” “没有吗?”和将军摩挲着手里的马缰,皱眉。韩青,王爷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上了啊! …… 夜,苏少艾沐浴完毕,换上舒爽的新衣,准备睡觉。明日还得快马加鞭赶去京城,恢复体力乃当务之急。 有异味! 睡梦中的苏少艾猛然睁开眼睛,身体几不可查的紧绷着。这味道随着空气的流动迅速在房间散开来,好在苏少艾也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这迷香的味儿他还是熟悉的,立马捂住口鼻,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含在嘴里。 能让苏少艾熟悉的迷香定不是凡品,失魂散——前朝皇室最为有名的秘药之一。苏少艾作为燕国大皇子,对这些秘药可不就是了解那么简单了。一般的皇室秘药,他苏少艾还是知道克制之方的。 没过半刻,放**的人间屋内没了动静,小心翼翼的从窗户潜了进来。为防万一还专门看了看床上的人是否真的被迷倒。 来人伸手将侧卧的苏少艾翻过身来,见苏少艾那肃杀明亮的双眼惊得连忙后退。苏少艾见状,趁其吃惊的片刻立马出手点了来人的大穴,又的扯下她的面纱,卸掉她的下巴防止她咬舌自尽。 “擦擦!” “嘭!”苏少艾立马破门而出,漆黑的楼里除了一些桌椅,连个鬼影也无。 “该死!”苏少艾低低咒骂一声。又凭着其惊人的夜视能力扫视了周遭一圈,没发现什么动静,不甘的转身回房。凭刚才那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那么也许不是跟着三脚猫一伙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来我房里作甚!”苏少艾看着眼前被卸掉下巴的男人,冷冷的质问道,美丽的眼眸冷冽如冰,配上他那并不温和的声音更让人心虚可怕。 “啊啊!”男人张嘴叫了两声,因为下巴被卸下,不仅说不出话,口水也有了成川流淌的态势。 苏少艾不喜的蹙了蹙眉:“咔嚓”一声,又替他接上下巴。 男人动了动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这人竟把自己的穴道也给解了。暗道:真是好强的自信! 男人想着,看着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的男人,心里认栽。看来,今晚怕是没法逃了。不过,男人看着苏少艾不急不缓的吹着茶叶,眼里满是惊艳,好漂亮的男人!该死,真让人嫉妒!男人想着,不由摸了摸自己那清秀的瓜子脸。 “叫什么名字?” “啊?” “叫什么名字?”苏少艾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男人眼里的情绪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一个爱美丽的没什么威胁的男人。苏少艾暗中给面前的男人下了结论,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当然,只是一些…… “薛晨。” 薛晨?没听过。苏少艾放下早已凉透的茶,对这名叫薛晨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道:“把你身家都交代清楚,否则,你今日就别出这门!” …… 一个时辰之后 “啪!”白皙的小腿上又添了一道鞭痕。该死的没人性的变态,惨绝人寰,灭绝人性,残害同胞,不是人的臭面瘫狐狸男!!!! 薛晨搜刮了所有自己所知道的骂人的话,在心里将苏少艾骂了个通透。还好他还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并没有把苏少艾的祖祖辈辈也顺道骂了。 “你现在说的,与刚才说的有相冲之处。你对我撒谎?” “没有!”薛晨欲哭无泪,连忙摇头。哥不就是多说了一个“之乎者也”吗!?我已经把我来的目的都说清楚了啊!我是来偷东西的偷东西!谁叫你随便给小二的钱就是一定金子啊喂! 而且,我连我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告诉你了啊你还要怎样!!!!!!! “是吗?”苏少艾不相信的反问,不待薛晨做出回答,又道:“算了,时辰也不早了,你打扰了我休息可知道?” “知道知道!”薛晨连连点头,腿都疼的没有知觉了…… “那好,你现在给我安静待着,不可发出一点噪音,明日我便送你去官府。” “喂,你……”未出口的怒骂生生的被嘴里含着的金子给堵住了。 师傅,你乖徒儿好惨,快救我!!!!!!!!!! 如此甚好 翌日 “来来来,来看看啊!刚进货的西域毛皮,货真价实的西域毛皮啊!来看看,来看看!” “是不是真的啊?” “是的是的!这位先生,来看看这块毛皮,还有这块,这块。刚好可以给您和令妻主及令小姐做件皮衣了。” “拿一件给我看看!” “好的,好的!” 薛晨看着小贩那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由一声恶寒。暗骂道:“奸商!”这皮质一看就不是西域产的,至少他从没见过他师傅穿过这类型的皮毛做的衣服。 “你说什么?”走在前面的苏少艾听到薛晨的嘀咕,以为他又在骂着什么?转过身冷冷的问道。 薛晨被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声音激得一颤,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苏少艾闻言,也没在说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继续赶路。 薛晨见苏少艾转身,对着那修长的背影一阵龇牙咧嘴。当然,这一切表情都掩在他那黑色的面纱之下。 苏少艾见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停步。薛晨见苏少艾停下步子,立马收了表情赶上去。 啊啊啊!师傅说着中原大地都是些狐狸精臭男人,果然没错啊!薛晨看着手里抱着的大水袋,无语问苍天,内心哀嚎着:师傅啊!徒儿再也不会不相信你的话了! 昨晚在苏少艾的“严刑拷打”之下,除了某些事之外,他把自己的家底交代了个底,连自己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想起昨晚自己只要说错了一点小腿上就是一鞭子的惨痛经历,又加上被点穴而不得休息,薛晨已经在心中将苏少艾打上了“天下第一毒男人”的伟大标签。 苏少艾说翌日早上要将薛晨送官府,害的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生怕进了府衙挨顿板子不说还各种的贞洁不保,回家之后再被他师傅那老顽童打断双腿关小黑屋。腿疼、被点穴、还心理压力倍增。第二天到来的时候,薛晨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圈,让苏少艾好生疑惑,不就是被自己用鸡毛掸子打了几下吗?怎么整个人都病怏怏的了? 因此,苏少艾也“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将薛晨待在身边照顾…… 当然,如果用薛晨的话来说当苦力也算照顾的话,苏少艾也算是够照顾他的了。 睚眦必报的小气毒狐狸精男人! 薛晨又在心里给苏少艾完善了下标签。 睚眦必报的标签没错,苏少艾从不是个善良的人。即便心软善良,也不是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 “主子,昨晚任务失败了!” “哦?” “有不明身份的人闯入那人的房间,致使我们暴露了。”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 “属下不敢!” …… “主子,神木子昨晚没去再来镇。” “呵,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事都敢忽悠!” “主子,那我们……” “用第二个计划吧!立刻执行!” “是!” …… 薛晨跟着苏少艾兜兜转转,七绕八绕的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衣坊。买了一件大红的黑色镶边的长衫换上,也让薛晨换一件衣服,才从衣坊店的后门离开。 薛晨知道苏少艾是在甩后面自进京伊始就跟着的尾巴,暗暗猜测着苏少艾的身份。本想故意留下线索或拖慢步伐,但自己仅仅是想想就被苏少艾看破,然后一记无甚情绪的眼神扫来,就吓得他什么也不敢了。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薛晨抱着大水袋,准确来说应该是酒袋才对,气喘嘘嘘的问。 “莫问,跟着走便是。” “走了这么久了!”薛晨不满的停下脚步:“腿疼,我不走了!” “你若不走,那就留在这儿吧。”苏少艾转身,欲取过薛晨怀里的酒囊,凤眉一挑,慢悠悠的道:“别跑远了,蛮得官府的人找不到你。” “你……你凭什么威胁我?!”薛晨有些底气不足,官府二字是他的硬伤。看他这么害怕,想必又是他昨晚说的那无良师傅给他普及了什么药命的知识,苏少艾暗自想着。 “凭什么?就凭我要让你进衙门,你就别想再出来。” “你!你你你……”薛晨气急,指着苏少艾愣是没说出个话来。 “走不走?”苏少艾见薛晨这气的小脸通红的这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走!马上走!”薛晨一挺小腰板,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走在前面,唯恐苏少艾又返回了的样子。 可是没走多远,便因不识路和腿上的伤而慢了下来。好在苏少艾要去的地方也没多远,直领着薛晨进了一家茶楼。进了二楼雅间,苏少艾看着薛晨那苦哈哈的样子,不由心生歉意。 “坐吧!把裤脚掀开让我看看。” “你要做什么?”听到说掀裤脚薛晨就不由紧张,害怕苏少艾再拿鸡毛掸子打他。 苏少艾见状,皱眉,自己有那么凶吗? 最后薛晨实在敌不过苏少艾的眼神攻势,只好像纯洁的小绵羊般略带害怕的将裤脚掀开。苏少艾见他腿上那红肿甚至有些破烂的伤口,眉头锁得更紧了。自己昨晚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此人身上了吗? “你……”薛晨见苏少艾蹲下身来为自己上药,讶然震惊。这个男人,是在做什么。 “扣扣!”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先生,我家主人有事找您。” 听到门外的掌柜这么说,苏少艾上药的手顿了顿。她还来得真快!“你先出去一下。” “啊?哦。”薛晨接过苏少艾递过来的上药,起身离开。走至门口,除了那掌柜,便什么可疑的人也没见到。 待房门再次关上,苏少艾才转过身对身后的人道:“你什么时候将这两间房打通的?” “一月之前,这样才方便不是吗?”北慕涵说着,温和的笑道。 苏少艾对她的笑视而不见,开门见山的道:“你知道我见你的目的,今晚引开暗卫,我要见秦风。” 北慕涵被苏少艾的直接笑笑的伤了下,想到他本来就是这性子,也不好埋怨什么。一甩衣摆坐下,呷了口茶道:“不用我引开,你今日也能见到秦王。” 苏少艾闻言,看了北慕涵一眼,心里也没有多大讶异。转首看了眼妆台上那大酒囊,双眼微眯。沉默半刻后,道:“如此,甚好。” 时刻算计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人下来?”薛晨躲在一楼的角落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往二楼瞟,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薛晨没见着一人从二楼下来,当然也没见着人上去。 扫了周遭的茶客一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人到底是谁啊!见个人都这么神神秘秘的。”薛晨略带不满的猜测着,咦?!看到二楼的红衣男子,薛晨立马站了起来,像小狗一样撒欢似的跑了过去:“先生!” 薛晨站在苏少艾面前,眼睛却一直在苏少艾身后寻找着什么?“咦,怎么没人?” “你在看什么?什么人?” 薛晨闻言,狐疑的眯着眼将苏少艾上下打量了一圈,他到底是谁? “你在看什么。” 不再似问句的形式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薛晨见状立马后退两步,连连摇头,斩钉截铁的道:“没看什么!” “你就在这儿待着,我要出门一趟。” 薛晨听苏少艾说要出去,才发现他腰间挂了个大大的酒袋,眼神虚飘飘的不敢再看那个酒袋,嘴里却问道:“你要去哪儿?” 苏少艾闻言,觑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我去哪儿要给你报备吗? 见苏少艾这意思,薛晨的脸色犹如吃了苍蝇一般的难看,本来想说的话也不愿开口说了:“你离开了,就……” “就不怕你跑了是吗?”苏少艾接过薛晨的话头,边走边道:“你走了也无妨,我在你茶里放了点东西,能够保证你活着离开京城。” 什么!?死变态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薛晨想着便拼命的抠喉咙想把茶水给吐出来,接过除了呕吐的感觉之外什么也没有。 苏少艾眼神瞥到薛晨那犹如吃了米田共的脸色,心情不由大好。这小子,还真是好骗啊!到底是什么人才教的出这么有趣的小子…… 而一旁的薛晨挎着脸看着苏少艾越走越远,本来想说的话才真正的没了说的意思。混蛋,你在茶里给我下药,我在酒里给你下药,哼,两清了!出了事才不关我的事呢!薛晨想着,心里唯一的歉疚感也消失,万分傲娇的上楼补眠去了。 薛晨啊薛晨,若真是出了事,你可是九条命都不够死的啊…… …… 苏少艾漫无目的的在宫里找着秦风,所到之处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何况其他侍卫暗卫了,一切果真如他们所想,他苏少艾进这宫还真是容易。既然这么想让他进宫,怎么也不告诉下安庆殿在哪儿,瞎猫似的乱找耗时间…… 终于,苏少艾在后宫晃荡一圈之后终于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宫殿。其实也是这宫殿被重兵把守着,戒备森严,引人瞩目啊。 苏少艾左右探视了一番,发现周遭有暗卫的气息。能轻而易举的被人捕住气息,想必这些暗卫也是新手来着,或者说不是些常出任务的暗卫。 苏少艾穿着一身红,青天白日的实在是惹人注意,虽说这秋日的天阴沉沉的没什么日光,但红色也是够显眼的。苏少艾本想着要不伪装下再进去但想到自己偷溜进宫这一行为,便也不再扭捏了。直接一个飞身就进了院内,虽说侍卫们没发现,但暗卫是绝对发现了的。 果不其然,待苏少艾进了院内,原本监视的暗卫也瞬间失去了气息。 苏少艾迅速打量完四周的环境,除了冷情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什么形容词。向主殿走了两步,听到什么声音,顿步,抬头,视线与秦风对个正着。 秦风听得动静,强制撑起身体起床看看是谁闯了进来,没想到来人竟是苏少艾。一时难掩情绪,眼波流转尽是深情,手指也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着。 少艾,你无事便好。 而院内一袭红衣的苏少艾看着苏少艾,眼里的思念一闪而过,相比秦风的激动,苏少艾要冷静的多。不过看着秦风消瘦的身子,心里也是极为难受,不过半个多月未见,秦风竟虚弱至此!不由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 “少艾。”秦风唤出声来。 “嗯。”苏少艾应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们就去说吧。” 说着就快步走到秦风身边,秦风伸手就苏少艾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化成水了。与苏少艾分别半月许,得不到他的任何音讯,在这段时间内,秦风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他秦风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除却苏少艾。无而事,无二人。 “手冷了许多。”苏少艾终于开口。 听得出苏少艾话里的关心,秦风笑道:“我感觉不到你瘦的温度,这样,就能感受到了。”说着,便将苏少艾的手放在了怀里。 手心突然传来的温度让苏少艾睫毛颤了颤,听着秦风的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秦风中毒,但他也相信秦风会好起来的。可是现在秦风…… 苏少艾不敢想下去,他怕忍不住就在秦风面前哭了出来。 二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尴尬,秦风知道苏少艾再想些什么。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相信过她会死,因为她也是个人;她也相信过她不会死,因为她是秦风! 可是看着自己的生父要用那种方法来救自己,她犹豫了,才猛然清醒,原来她秦风离死这么近。可是?那个人说,她有办法的,只是…… “这酒是你带给我的?”秦风抬眼,注意到苏少艾腰间的黑色酒囊,虽说她一开始就看到了,但是现在问出来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尴尬的办法。 “嗯?”苏少艾取下腰间的酒囊:“你最爱蛊。” “哦?”听到“蛊”这个字,秦风更加高兴了,伸手去拿却被苏少艾躲开:“怎么了?” “这酒是孟子琴,哦,应该说是北陌羽故意让我带给你的。” 孟子琴、北陌羽?秦风看着苏少艾眼里淡淡的不屑与厌恶,知道苏少艾怕是应该猜到自己与北陌羽决裂的事了,即便他不知道原因。秦风眼里的笑意更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少艾起身,走了两步道“北陌羽易容成孟子琴的样子来‘帮’我。”苏少艾说道“易容”二字,语气不由带上了些狠意,易容这回事,不得不让他想起那个易容成自己模样去刺杀云锦书的赝品! 本来北陌羽易容成孟子琴的样子是极难被人察觉的,而苏少艾至所以一眼就看破了北陌羽的易容术,实在是因为北陌羽不懂自己和孟子琴在苏少艾面前相处的差别。 一、 孟子琴不敢牵自己的手。 二、 孟子琴不会和自己平排走。 三、 男人的感觉,苏少艾轻而易举就能感觉到北陌羽对自己的爱慕之情,而孟子琴从没有爱慕过自己。 苏少艾想着,也一五一十的对秦风说了,秦风想到“爱慕”二字,心里虽是极度不爽,也冷着脸没有表示什么?指着酒囊对苏少艾道:“把这个给我。” “你要喝?”苏少艾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大老远带来,不喝就浪费了。” 你秦风也知道浪费二字? “再说,既然你敢带来,不就证明这酒没问题吗。” 就你了解我! “何况,你也明白,蛊酒难溶毒的,一切毒放在里面就都没毒,天生的解毒圣品!哈哈!” 就你懂得多! 秦风装作没看到苏少艾脸上的不满,又道:“这岁说是酒,却也是药啊!不伤身的。” 药酒也是酒! 苏少艾岁说不满,却只能看着秦风大口大口的喝着。虽然他也存了让秦风解解馋的意思。 “对了,你应该时时刻刻被人算计着的吧。” (节日快乐!) 黄雀在后 “呵,还果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是逃不过,是她们的把戏太容易让人想到。”秦风摇头,一仰首就将酒囊里的蛊酒喝了一大半,身前衣襟也打湿了大半。 苏少艾转首,见秦风这不要命的喝法,快步夺走秦风手里的酒囊盖上盖子扔在一边,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恨恨的道:“上赶着死吗?!” 秦风眄视被苏少艾扔在一边的酒囊,暗道:还好盖紧了。见他真是生气了,赔笑道:“及时行乐,及时行乐!别生气,气坏了还不是我心疼。” 对于秦风暗地里的各种流氓肉麻,苏少艾是早已习以为常了。想起她平时那冷冽正经的样子,不由暗骂一声:道貌岸然! “怎么了?”秦风见苏少艾闷着不说话,转身离开。立马就慌了:“怎么了这是?还真生气了?”说着连忙追上去拉着苏少艾。 苏少艾转身昵了她一眼,颇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还要不要换衣服?” 秦风闻了闻身上的酒气,把苏少艾拉在怀里,道“等会儿再换,你多陪陪我。” 虽说是有心挽留之语,苏少艾却还是听出了几个意思。忍不住就想问秦风,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能告诉我吗。心里这么想着,终究没有问出口,埋着心里的慌乱担心,道:“你知道他们在算计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见不到你我心里终究不安。” 听苏少艾这么说,秦风心里放松了许多。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感觉喉头一甜,气血上涌。原本因沾酒而潮红的脸色瞬间消失。秦风忍着心口、腹部等处的绞痛,稳了稳心神道:“她们的阴谋表现的太明显,照例说你进宫应该是极不容易的。可是你却没有丝毫阻拦的就进来了,呵。”秦风疼的重重呼了一口气,苏少艾察觉到异样,刚想转过身却被秦风强制抱着,不让他转过身。 秦风将下巴搁在苏少艾肩膀上,继续道:“你先离开吧!这些在我计划之内。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外面等我……” “你吐血了。”苏少艾不等秦风话音落下,平静的声音打断了秦风的话,清冷的嗓音笃定非常。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轻轻颤了下,苏少艾垂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所有情绪。后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秦风暗淡了些许的凤眸:“这酒气,盖不住你的血腥味。我终究是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将帅,我曾经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不败神话,我曾经也让敌人闻风丧胆,让大厦将倾的燕国安然幸存了多年。若不是当初母皇忌惮我,收我兵权,给我些残兵老将,我也不会轻易的就败给了你。我苏少艾虽是一个男人,可我哪一点又输给你们女人?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呢? 我被你所俘,受你所辱。当初我不是不能逃,而是我不敢,因为回去我也难逃一个死。纵使我苏少艾能够不惧生死,可我却不能不考虑受被那人所制,爱那人至深,养育我多年的父亲的生死。我承认,我利用过你,秦风!你当初也怀疑我不是吗?你当初也忌惮过我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拔掉我所有的势力,将我囚禁在你的府中。 可你秦风再聪明也还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想报复我,折辱我。可我也曾利用你对我的心态来利用你。你当真以为我在乎苏辰叶的死活吗?呵,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可是她却是我的母亲,我不敢杀她,我不想让那种昏君,那种变态玷污我的手!好在,秦风你来了,呵呵,你以为只有你在查她的下落吗?我也在查,用尽一切方法查她! 那次我看到谷中遍地的尸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笑吗?我高兴,我高兴她终于被查出来了,她终于离下地狱的时间不远了!你以为当初我真相信你没派人监视跟踪我吗?暗卫,呵呵,我不得不说你的暗卫比皇室厉害的多!当时我就在想,秦风,你的野心应该极度的大吧?这天下,除了皇室,任何势力都不准养暗卫的吧。可你秦风就养了,还比皇室的暗卫厉害几倍。 所以你当初知道苏辰叶的所在之地,是我留下线索给你的,是我故意那么引人注意的去见我父亲的。呵呵,秦风,还有那个东西,那个图纸,我虽说不认识但我却知道那定是天下难得之物。我父亲不要命偷出来的东西,给你又何妨? 秦风,你猜到了吗。在你爱上我之前,我就对你有意了。” “你……”秦风被震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对你有意又如何?我却并不爱你,我只是觉得,这天下能与你并肩的,只有我苏少艾!呵,我曾经不止一次想想你靠近,可是现实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我真正的敌人却大喇喇的出现在我面前!”苏少艾顿了顿,看着秦风道:“秦风,我可以说脏话吗?” “呃?”秦风被这正经的问句问得一愣,嘴巴张了张,却是“随你”的口型。 “呵!”苏少艾笑了笑,甩了甩手道:“算了,不说了。你说我心机深也好,说我恶毒也罢。总之我苏少艾就是他妈的傻蛋!明明说了不要爱上你,却爱你爱到什么都愿意放弃!可你呢?你他妈的有事却什么都不告诉我,默默的承担着计划着,把老子当废物吗秦风!” “呃……你……” “秦风,你他妈的一个人好好玩吧!老子不陪你了!” 秦风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少艾扬长而去,愣愣的还没从苏少艾的话中回过神来。若是其他人在这,看到秦风这副呆愣到近乎痴傻的模样,恐怕会小心肝承受不住,比秦风还先死。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情况!?秦风暴躁,也不由跟苏少艾一样,破天荒的骂了脏话! 我他妈有什么计划,那么说还不是为了安慰你!秦风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破坏皇室设施的欲望了,心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在强迫自己冷静。秦风这模样,真正的是没有从苏少艾的话中回过神来。信息量真有那么大吗?震的秦风都消化不过来…… 没过多久,秦风被身体的疼痛拉回了思绪,嘴角勾了勾,略带宠溺的笑道:“这才是你才对,我也不相信那个浸染沙场多年的人会是个没脾气的人,呵呵。”秦风皱了皱眉头,依着大红漆木柱子坐在地上,身体撕裂的疼痛着。 走吧!别回来!他妈的我们算是遭道了,这酒里面还真有毒。呵呵,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敢利用北辰叶利用苏少艾给自己下毒。呵,操! 秦风摇了摇头,只感觉眼前越来越黑,嘴角却扬了扬。 他妈的骂脏话真爽! 秦风之死 苏少艾把集聚已久的不满通通冲着秦风发泄了出来,心里的压抑感消失殆尽,一路狂飙内力迅速离开皇宫。面上看着是他负气离开,其实是他把心里的抑郁说出来后不敢面对秦风。转身离开的举动,到有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性质。 是以,匆忙离开的苏少艾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秦风出了何事…… “什么!你们竟然没有将苏少艾截下来?!” “皇上息怒!” “一群废物!”夏皇怒极大骂,将手中的白玉茶杯狠狠砸在跪在首位的一名暗卫头上,那暗卫顿时头破血流,而白玉茶杯受到阻力衰落在地仅仅是跌出清脆的撞击声,并未摔碎。 众人见夏皇盛怒,也不敢再出声,伏跪在地等候发落。 夏皇急促的呼了几口气,起身在殿内走来走去,一旁的安碌见状也是凝神屏息不敢打扰。夏皇走了几圈逐渐冷静下来,转身问道:“苏少艾的武功如何?” “出人意料!”暗卫首领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意外。 “哦?”夏皇闻言身子微往后倾,转首看了眼安碌,安碌了然,出声问道:“这么说秦王君以前还藏了一手?” “据以前的情报,秦王君擅谋略,极擅箭术,其他武艺平平。而今日所见,秦王君内力深厚,轻功更是诡异……” “有何诡异?”夏皇急忙接过话茬。 “其武功路数不像中原武林所有。” 不属于中原?夏皇与安碌对视一眼,皆是皱眉不解,一股不受自己控制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本来想安排苏少艾与秦风见面,从而控制苏少艾逼秦风交出另一半图纸。因为知晓苏少艾即使知道是陷阱也一定会前来的心里,便毫不在意陷阱的粗糙,失察的是,牢不可摧的羊圈根本关不了会飞的雄鹰! 夏皇一想到这儿,心里更是气血翻涌!当初忌惮秦风不敢要她交出另一半图纸,现如今,她已是将死之人若是她不交出图纸自己也拿她没有办法! 北陌羽啊北陌羽,明明知道苏少艾会看出破绽却毫不在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储君,可是没有那东西重要啊。 夏皇想到这,似是想通了什么?转身命令道:“来人,传十六皇女来见!”秦风多活一日,苏少艾就仍有一日的利用价值! “是!”门外的内侍领命,暗卫见状也闪身退下。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哎哟!”远处一内侍匆匆忙忙的跑来,恰好与去传旨的内侍撞到一起,该内侍痛呼一声,又爬起来跑,边跑边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放肆!何人竟敢御前失言!” “皇上!”那内侍哭丧着脸,顾不得什么立马扑跪在地,略带哭音道:“皇上,秦王殁了!” “你说什么?!” “回皇上,秦王殁了!” “嘶!”夏皇闻言,禁不住吸了一口气,急忙道:“快带朕去看看!” …… “咚!” “咦,这什么声音?”繁华的京城内城百姓听到这嗡嗡的暮鼓钟响,疑惑的顿了顿。 “咚!”声音再次响起,百姓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蹙眉回想着什么。 “咚!”厚重的声音再起。 “这这这、这是鼓楼的钟响!”路上走着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睁大着双眼,彼此互不相识的人们愣怔的互看着。 “这响了几声?”有人问出声。 “三声吧。”客栈,茶楼,货坊的百姓喃喃。 “秦王……”一人出声。 “秦王爷……”又有人出声。 “秦王……秦王殁了!”一些人回过神来,大喊着。 “秦王殁了!”众人纷纷回神,停下手里的活计,奔走相告。 “秦王殁了!” “秦王殁了!” “秦王殁了!” 正在路边买着糖葫芦的薛晨,见街上百姓像突然得了癔症似的大喊大叫,到处奔跑,更有甚者,拉着个人就说:“秦王殁了,秦王殁了!”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爹妈死了,那么激动。 薛晨不屑的瘪瘪嘴,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往客栈走。 “秦王,真就这么死了吗?”薛晨有武功底子,耳朵尖,听到路旁一些人一反众人之态在小声交谈着,不由多留了一分心思。 “看样子是啊。可惜啊!秦王一死边境恐怕不稳啊。” “说得有理,听说当初华皇以一封六道急件要求皇上重责秦王,来试探皇上对秦王的态度。” “嗯,听说啊!当时秦王当着朝臣的面被责军棍一百。” “皇上昏庸……” “诶,你小声点!”一人闻言赶紧捂着同伴的嘴,四下看了眼,见没人看着自己这边,便道:“我们换个地方,这些话能乱说吗?小心性命不保啊!”二人说着,便悄悄的离开了。 倚在一棵大树上偷听的薛晨,咬了咬手中的糖葫芦,并没有跟上去。虽说没听到几句话,连猜带想的他却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原来她们说的秦王,是那大名鼎鼎的秦家军之主,威震各国的骁将秦风。呵,早前听师傅说秦风中了剧毒冬藏,没想到竟是真的。 当年三国鼎立,秦风灭亡燕国打破平衡,华、夏两国的关系顿时紧张。华国原是三国至弱,北野辰登基之后,大肆改革才让华国成为与夏国并肩而立的强国。北野辰本不是庸碌之君,欲灭夏国的心思从不掩饰,若不是秦风坐镇夏国,怕是两国早已开战。 呵,听方才那两人所言,北野辰曾经试探过北辰叶与秦风的关系。看来功高盖主导致的君臣不和是难以避免的历史悲剧啊。唉!如今秦风身死,那华皇定是高兴坏了。 糟了!薛晨想到什么猛然坐起,嚼着糖葫芦的牙齿不小心咬着舌头,顾不上疼,立马跳下树,往客栈狂奔。方才出来买东西都是背着出来的,看那人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若是发现自己不再岂不是死定了!呜呜,师傅,救命啊! …… 北野辰看着窗外暮色沉沉的天空,半响才道:“秦风死了?” “是!” 十七说完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埋首不语。一旁一直坐着的楚墨看着窗前的北野辰,讶然于她背影透露出的孤寂。秦风那人,是她可遇而不可求的绝佳……对手吧? “传令于震莘,陈兵二十万于纵谷关!” (我觉得,没有几张就快完了,但是还有好多伏笔都还没理出来~~~~(>_<)~~~~ 难道还要继续写嘛!!) 丧葬三响 皇宫 夏皇看着面前被御医确诊为死亡的秦风,不可置信的踉跄后退两步。狠狠的扫视了一圈伏跪在地的御医们,随手抓起一个御医,揪着她的领子咆哮道:“不是说还有几日吗?不是说还有几日吗?!” 御医们见自己的同仁被夏皇狠狠推了一把,顺带还补了一脚,皆是战战兢兢不敢言。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你们这一群废物,庸医有何用?!啊!告诉朕养你们有何用!” “咚!” “什么声音!?”夏皇问。 “咚!” “钟声?哪儿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在敲钟!”夏皇怒问,视线所过之处,人人皆伏跪在地,噤若寒蝉。 “咚!”钟声又响。 夏皇扫到同样跪在人群中北慕涵,上前两步揪着她的衣领,怒斥道:“朕还没死!是哪儿个混账在敲钟?” 众人见夏皇这架势,心里皆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传言皇上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不是睿王,这,竟然是真的啊。 对于这看似询问实则若有所指的莫名质控,北慕涵心中悲愤非常,母皇,即便您不喜欢儿臣也用不着说出如此无端的罪名!北慕涵想着面上却未做反驳,反驳有何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北慕涵的沉默更加坚定了夏皇心中无聊的猜想,揪着北慕涵的衣服歇斯底里的斥责道:“孽子!孽子!” “皇上,钟声没响了。”一旁低眉顺目的安碌见夏皇对北慕涵的指责,冷然出声。 夏皇闻言一愣,喃喃道:“没响了?” 对于夏皇的失态,御医宫人们都当作没看到,头低低的扣在地上,生怕夏皇以后记起这档子事秋后算账。北慕涵暗中瞥了眼低着头,弓着身子的安碌,凝眉思索她出声的用意。 “三声,响了三声。”夏皇明了的抚了抚掌,想起了一件众所周知的往事。 当年秦风破匈奴班师回朝之际,貌似自己高兴之下颁布过一道什么圣旨,旨意中许诺若秦风百年之后许其暮鼓晨钟三响,大夏服丧一日的待遇。 夏皇颁布过众多圣旨,平时说了什么话自己也不在意。此时若不是钟声三响,她根本就忘了自己还颁布过如此荒唐的圣旨!现在想来,心里后悔不跌。 夏皇想明白怎么回事,略带失神的松开北慕涵的衣领,猛然间惊醒的回头看着地上的一干人等,怒道:“朕何时下令敲钟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皇上,似乎真的没有下旨敲钟,宣告秦王的死讯啊。想到这儿,众人更是心惊,心中暗道:希望不是自己想得那样才好…… “安碌!”夏皇大怒,手止不住的颤抖:“去给朕看看是何人在敲钟!” “是!”安碌一改方才的冷静,连忙起身赶去了鼓楼。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是迟了吗…… 夏皇看着安碌奔跑的声音消失,又转身死死看着苍白着脸躺在榻上的秦风尸体,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秦风,秦晟!朕真要败在你们手里吗?!不!不会的,只要朕有了图纸,一切,一切都将改变!你们等着瞧吧! 哼!夏皇冷哼一声,拂袖离开。留下的御医宫人面面相觑,随后也起身跟了出去。而唯独留下跪在他们身侧的北慕涵,众人似是没有看到一般,急匆匆的小跑离开。 不一会儿,偌大的安德殿又恢复了冷清。一直垂着眉眼的北慕涵看着床上已没了生气的人,目光犀利。慢慢的起身,走至榻前。伸手探了探秦风的鼻息,真真是没了气息。 “御医说,你已经死了三个时辰了。秦王,秦王……”北慕涵握在身侧的拳头几欲泛白,眼里更是波涛汹涌。虽然已做好了秦风会死的准备,可看着面前生气全无的人,心里的哪种空落感,不切实际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 那个,那个驰骋沙场,威震天下的女人就这么死了吗?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朝堂风云里,却死在一方莫名其妙的毒里。呵,你来拿是谁给你下的毒都还没查出来吧。 秦风,北慕涵打量了周遭一眼,你看,这里多冷清。你的大哥在这里长大,哦对了,你不知道吧!我早就查出来你们的身份了。照理说,我应该叫你妹妹才对吧。你看你的大哥后来又在此处失踪,而你又在此处身亡。秦风,有些事总是那么巧合,又那么的让人无奈。你明明知道少艾与我的关系,你明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何,却还要锁着他呢? 现在,少艾已经逃不出你的牢笼了,可你又弃他而去,你说,我该怎么做呢?北慕涵想到这儿,嘴角勾起莫名的笑容,眼里异样的光芒久久不散。 …… 茶楼 薛晨在苏少艾房间门口左瞄瞄右瞧瞧,没看到苏少艾的身影,顿时放心的拍了拍胸脯,昂首进门。 “回来了?”清冷的声音再身后响起。薛晨收起跨出一半的脚,转身推着一张笑呵呵的脸,狗腿气十足的道:“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就去将屋里的衣物洗了吧。” 洗衣服?!薛晨听着这三个字,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自己活了十几年可从没洗过衣服啊!师傅,这人忒小气了吧!这都四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在生气啊! “还愣着干嘛?” “我这就来,马上!”薛晨垮着的脸瞬间绽放出笑容,一个健步就奔去了里屋收衣服。哪儿个混蛋惹到他了啊!一张冰霜脸冷死人不说,自己还老是被役使着做这做那! 薛晨愤愤的收着并不见脏的衣服,瞥眼看到苏少艾正在窗边独自喝着茶,心事重重的样子。想起今日这茶楼没有营业,一个人呆了这么久肯定是无聊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薛晨贼笑着凑到苏少艾面前道:“先生今日是去会友了吧?” 苏少艾淡淡的啜着茶,看这窗外宁静的湖泊,并不答话。 对于苏少艾的冷淡,薛晨不以为意:“先生这衣裳有酒味,要不一并脱下来洗了吧。” “不用。”这是秦风喜欢的酒味。 “先生今日喝了多少酒啊?” “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苏少艾放下手中的茶杯,侧身看着薛晨。 薛晨见自己套话的行动失败,讪讪的起身蹂躏着手里的衣服:“呵呵,没事,没事。”还好,看样子他不知道那酒有问题…… “对了!”苏少艾喊住将离开的薛晨:“今天我有听到三声钟响,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钟声啊!是皇城鼓楼那里传过来的吧。” “这我知晓,只不过鼓楼钟响一般是帝王驾崩才会敲响,而且是敲九声。今日钟声三响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听人说是秦王殁了。”薛晨不知苏少艾真实身份,直言道。 “哪儿个秦王?” 薛晨绕了绕怀中快掉落的衣物,抬头才发现苏少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道:“就是那个,虎狼之师的主帅,秦家军的拥有者,秦王秦风啊!” “诶!先生,你怎么了?”薛晨话音一落,便见面前的人脸上血色全无,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 不会的,怎么可能,方才,方才她还在自己面前喝酒呢!自己方才才见过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 “诶,先生你要去哪儿啊!?”薛晨见苏少艾转身就要出门,不解的喊道。 苏少艾转身还没走到门口,便觉腹部绞痛非常。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少艾痛白了脸,伸手向前摸着什么?扶着门框靠着才感觉好了很多。 “先生!”薛晨被这变故惊得一愣,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扶着苏少艾:“先生你怎么了?” “疼。” “哪里疼?”薛晨问着,手却没有停,扶着苏少艾的手为他把起脉来。片刻,薛晨瞪着双眼看着怀中疼得面色苍白的绝美男人,结结巴巴的道:“先……先生,您……您有身孕了!” 怀疑薛晨 “什么?你……你说什么?” “先生,你有身孕了!诶,先生!你先别动!”薛晨见苏少艾欲起身连忙制止道:“先生你这是动了胎气,你现在胎儿不稳,必须好好休息,否则胎儿不保!” “我……”苏少艾听薛晨这么说,一时不敢动了,强忍着腹部的绞痛,气喘吁吁的道:“我……我要出去,我……我想……想去看……看秦风。” 薛晨心里焦急无意听苏少艾说话,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苏少艾话里的那个名字,急道:“先生你先别说话,我扶你去床上躺会儿。看着状况,怕是孩子的情况很不好。”薛晨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苏少艾扶上床,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道:“这是固气丹,能暂时替您稳住胎气,我现在立马去给你抓一副安胎药。那固气丹有安神的作用,您先好好休息,我立刻就回来!” 薛晨的药起效很快,苏少艾意识迷蒙却还是清晰的感受到薛晨风风火火的离开。腹部的疼痛渐渐减轻,原本被疼痛强行拉走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秦风身死这件事上。苏少艾心里的强烈恐慌感荣不得他躺在床上,目前,他只想知道,秦风到底是生是死! 可是?薛晨的药药力是在不容小觑,苏少艾起身走了几步便感觉浑身疲软无力。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昏迷之前,苏少艾恨恨的想,这岂是什么固气丹,是十香软筋散才对吧! …… 苏少艾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下午,睁眼看着帐顶繁复的花纹,意识还有些迷离。嘴唇动了动,清晰的感受到嘴里淡淡的苦味,猜测应该是薛晨帮自己喂了药。而意识也因这苦味的刺激而清醒。 北慕寒开这个茶楼不单单的是为了盈利,因此这茶楼的地址就在较偏僻的一处湖泊边上。而这两日茶楼没有营业,本就静寂的地方更是安静的可怕。在这样的环境里,无意会让那些害怕孤独的人更觉孤独。 苏少艾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的浮现与秦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人发怒时眼里的隐忍,想起那人高兴是眼里的宠溺。不由得,苏少艾便觉自己的双眼酸涩的难受:“秦风。”苏少艾喃喃着这两个字,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风,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秦风!苏少艾在心里大喊着,眼里积聚的泪水终于受不住悲伤溢出眼眶,扯过棉被将自己的紧紧捂在棉絮之下,抑制住溢出口的呜咽。 本想查看苏少艾有没有起身的薛晨,听着屋里的动静,止住了自己想要推门进去安慰的心。想着昨日苏少艾的话,薛晨也明白了苏少艾的真实身份。秦王君?呵,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安慰他呢?虽然他不知道秦王妻夫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但是别人的感情终究容不得别人置喙的。 屋内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听得出来苏少艾是在极力压制。转身欲走的薛晨突然想到外面的皇榜,眉头皱了皱。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秦……苏先生呢? “什么事?” 薛晨被身后突兀的声音下了一跳,转身见识苏少艾不由尴尬,刚刚还在哭的人怎么……也有些疑惑自己竟然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来了。看着苏少艾微微红肿的眼睛,薛晨嗫嚅:“那个……没什么事!” 苏少艾挑眉,明显的不相信。打开房门,退后一步道:“进来!” 薛晨呵呵,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快要坚持不下去。心里虽说抗拒,身体却不敢违背苏少艾的意志,双脚先于意识的跨进了苏少艾的屋里。 “现在说吧。”苏少艾关上房门,斜靠在门上,毫不温柔的道。 薛晨见状仍想拒绝,可是被苏少艾冷冷的眼神那么一扫,顿时缩了缩脖子,咽口水道:“那个,苏先生!”薛晨看了苏少艾一眼,见对方并不反对也不诧异自己这么叫,便放下心来:“我说了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啊!今日出门我看外面贴了皇榜,要您去皇宫领秦王的……尸首。” 薛晨“尸首”两个字落下,明显感受到苏少艾的气息冷了冷,为避免虐待少年儿童的事情发生,又接着解释:“皇榜上是说,秦王生前遗愿是想回青州,那皇帝的意思是想让您去接秦王……嗯……回家比较好。” “好。” “什么?先生你先别急着说好,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吗?” 诡异又如何?苏少艾看着薛晨道:“怎么诡异?” “呃……”薛晨自制失言不敢开口,可感受着苏少艾愈加凌厉的眼神,还是吞吞吐吐的开口道:“这个,这个……我感觉,我感觉诡异!哎先生!咱有话好说,能把这匕首拿下去吗?这看着蛮锋利的,你看我这小脖子,不经割啊!” 苏少艾懒得听他的废话,直接将匕首往前送了一分,薛晨白皙的脖颈顿时渗出血丝。“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故意接近我?” 薛晨小心翼翼的往后养着头,欲哭无泪:“先生,我上次都给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我真的只是看着你比较有钱才偷偷进了你房间想偷点东西……” “你一个小毛贼感觉倒是灵敏。” 薛晨听得出苏少艾的反语,连忙解释道:“就是因为贼才灵敏啊!不然的话得被抓住多少次。” “你的固气丹倒是好用。” “那是我师傅的!我偷我师傅的!”薛晨尖叫,立马撇清关系。 “哦?”苏少艾轻笑,俄而眼神一变,清冷的眸子锐利慑人。伸手点了薛晨的大穴,撤下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寒冷的笑容:“我记得你上次有什么话又对我说,后来又想套我的话,说吧!你在那酒里动了什么手脚?” 薛晨闻言,瞳孔猛的放大,惊道:“你把那酒给秦风喝了!” 味道不错 “终于承认了吗?” “不是!”薛晨见苏少艾眼神沉得吓人,连忙解释道:“先生您听我解释,那个酒没问题!” 薛晨说得斩钉截铁,可苏少艾却并不相信他。他前日去看望秦风之时,秦风气色虽说不好,却并不像一个即死之人。 苏少艾想着便想起秦风那是抱着他的异样,自己明明闻出了血腥味,可是却因为秦风对自己的不信任而负气离开,并没有想过秦风当时的情况。现在细细想来,想必在那时秦风已经毒发,只是怕自己担心而瞒着。 毒发……苏少艾皱眉,毒发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冬藏,二是蛊酒。 “薛晨,你今日最好说实话。” “先、先、先、先生!”薛晨看着苏少艾从柜子里拿出的两指粗的乌黑长鞭,吓得结巴,想跑却因为被点穴而丝毫不能动弹! “啪!”苏少艾打在地上试了试手感。 一声巨响成功让薛晨脚软,想呼喊,便想起那次和苏少艾相见的北慕寒,便知道这茶楼里的掌柜小二等根本不敢到这儿来。薛晨嘴唇泛白,哆哆嗦嗦的道:“先生,你、你、你不会来真的吧?” “啪!”一鞭子结结实实打在薛晨肩膀上,衣服被撕开,**也慢慢渗了出来。 鲜少挨打吃苦的人被这饱含了十成力气的鞭打疼的白了脸,明白苏少艾不是再跟他开什么玩笑,好歹自己也救过他吧!?想着这点却也没心思去计较苏少艾的忘恩负义,连忙说道:“先生,秦王的死跟那酒没有关系啊!” “啪!”这一鞭力气更狠了。 “先生,众人皆知秦王中了奇毒冬藏,冬藏天下无解,迟早都会死的。” “啪!” “啊!”薛晨惨叫出声,一张俊脸疼的扭曲,看着苏少艾高举的手薛晨闭着眼大喊道“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酒了下了泻药,真的,我只是下了泻药!” “……” 预料之中的鞭打没有继续,薛晨小心翼翼的真开眼,正见苏少艾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几天跟着苏少艾虽不说了解他,却也把他的习惯摸熟了。知道苏少艾在动摇了,连忙加把力:“先生,您那次也对我搜了身,我身上除了蒙汗药就是泻药,我哪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苏少艾扫了他一眼,那你给我吃的药师怎么回事? 薛晨立马明白,自知说话不周全,又道:“我从我师傅那儿偷得药都放在……放在隐蔽的地方的……” 薛晨的声音越来越小,苏少艾疑惑他说的隐蔽的地方到底是哪儿,但看他这表情顿时明白了,一张绝美的脸黑的不能再黑,想着自己吃的那药曾经被这人放在那种地方顿感胃部不适…… 感受着苏少艾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薛晨又尴尬又害怕。 “呃?” “这是我用秦风的血炼的好东西。”苏少艾一边阴森森的说着,一边替薛晨解开了穴道。 “你……”薛晨捂着嘴,瞪着眼指着苏少艾。可是苏少艾看他一眼,他又萎靡了。 好狠毒的男人……师傅,~~~~(>_<)~~~~ “念在你昨日就我一次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可是在我查清楚之前你都必须跟在我身边,你,有何意见?” “没有!”薛晨头摇得想拨浪鼓,可也因这大幅度的动作扯到了肩上的伤口,顿时疼的是龇牙咧嘴。 苏少艾看他这模样,扔给他一瓶金疮药便离开了。 薛晨看着手里的御用品,心想,明明就不是个绝情的人呢?为什么下手就这么狠呢?艾玛,好疼! …… 秋日的天总是黑得早,苏少艾一个人绕着茶楼外的湖泊走慢慢走着,想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试图从中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秦风中毒,北御离失踪,喋血十二骑对自己的追杀,这些有什么联系。在秦王府后门秦风差韩青护送的人又是谁?北御离还是北静轩?范侍臣是受了北静轩的命令来杀自己吗?若真是这样为什么他也在格杀的名单之内?难道是北静轩想杀人灭口,还是这幕后主使根本不是他? 那个蒙面女人是谁,北陌羽为何要背叛秦风?那北野辰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秦风的母亲到底是谁?苏少艾想着未解的迷便头疼不已。提气飞身往皇宫方向,目前他最想知道的是,秦风是不是真的死了,夏皇引诱自己去皇宫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 “吃饭吧。”门被推开,孟子琴看着卷缩在床上的人,眼神淡漠,将饭菜放在门口便不再多语转身离开。 待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躺在床上的男人才慢慢转过身,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尽是冷漠,妖娆的俊脸挂着嘲讽的笑意。掀开被子,里面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孟子琴?你到底是北陌羽的人,还是北野辰的人呢?呵!” 走到门口,看着脚边的饭菜,嘴角的嘲讽不落:“连续给我下了一月的迷幻药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范侍臣是蝴蝶谷的人吗?” 要查的要探的也都查完了探完了,再、见、了! 范侍臣想着从袖中拿出火折子仍进方才躺过的床上,这一床的毒药产生的毒雾,应该能放倒所有的人吧!呵呵。 范侍臣想着,拿出解药含在嘴里,待火势大了些滚滚的浓烟冒出才倒在门口。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这地方的下人护卫,想着这隐藏在暗处的暗桩,范侍臣轻笑,都好好藏着吧!这可是为你们准备的毒气大餐呐! “着火了!快救火!” “快,快救活!” “总管,这人怎么办?” 被唤作总管的女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范侍臣,眼里有些犹豫:“先送到隔壁院子去,孟大人刚出门回来我再给她交代。” “是!快救人!” 身后没有参与救火的护卫听到命令,立马上前将范侍臣扶起,更有甚者还偷偷摸了两把。闻到范侍臣身上的处子馨香,扶着他的两个人也愈加大胆起来,一边扶着范侍臣离开一边揩油。揩的暗爽的两个人因此没有察觉垂下头的范侍臣嘴角那阴狠的笑意…… …… “琴瑟。” “在!” “天晚了,你先下去,我要歇息了。” “是。”琴瑟躬身,退着离开了房间。 北静轩看着琴瑟将房门关上,心里也暗赞不愧是范侍臣的贴身小厮,倒真是个聪明的人。 北静轩看着桌上快完成的秋菊图,笔尖轻染了些墨水继续画着,片刻之后,待最后一片金菊完成,才淡淡的出声道:“你看的也够久了,出来吧。” “呵呵!”暗处的人轻笑两声,慢慢走了出来,略带戏谑的道:“几十年不见,你警觉性倒是越来越好了啊!” 听着这及时带着笑意却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北静轩执笔的手一抖,转头看着那轮廓面貌与秦风极其相似的女人,猛的站了起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是你!?” “呵,不错,还识得我!” “你即便化成灰我也认识!” “呵呵,多年不见,性格可没有以前好了。”女人笑着,似是没有看到北静轩眼里的恨意,上前两步,捏着北静轩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不错,二十年后的你比二十年前那个生涩的小男人跟有味道了呢!” “你,唔!” 女人直吻得北静轩快要窒息,才松开他道:“味道果然不错!” 隐世秦霜 “放开!” “哟,小野猫长大变老虎了!”女人故作惊讶,见北静轩真的生气了,才讨好的抱着他道:“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我跟你很熟吗?”北静轩躲开她的怀抱,挑眉反问。 女人被这问题问的有些尴尬,眸子沉了沉淡淡的看着北静轩带着嘲讽笑意的脸,明显的不高兴了。 北静轩见状不以为意,继续收拾着自己的画作。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跟着女人不熟。 女人见状,眉毛一挑。原来自己心心念了二十年的男人竟也是这么个脾气! 话说当年北静轩出宫游玩,在蝴蝶谷后山陪洛荆他们采药时,偶遇了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当时由于他和洛荆他们分开行动,所以遇到这重伤昏迷不醒的陌生女人时也没人搭把手,当然的他也就没什么办法带她下山治伤。幸而北静轩身上有随身带着的伤药习惯,才粗粗的为这人治了伤。 可是北静轩毕竟不是蝴蝶谷之人,不好带着陌生人进谷,于是就将女人扶至一隐蔽的山洞养着,几日之后女人伤好,人也清醒过来。女人清醒过来的那日,北静轩刚好为她带了些野果,令北静轩意想不到的事,这女人吃了野果之后兽性大发,生生将他给侵犯了!? 北静轩醒来之时,身上的衣物已毁而那女人也消失不见。直到此时北静轩才再次见到她,因此说不熟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不熟?呵,我不介意你好好的熟悉我!”女人佯怒,恶狠狠地说着便直接北静轩压倒在桌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不又跑了!” “什么叫我又跑了?!明明是你这霸道的女人做完那种事情就拍拍屁股走人,现在到来指责我了!” “哦?”女人闻言眉毛一挑,语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北静轩见女人这戏谑的样子,幡然了解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老脸一红,猛得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开,心里砰砰直跳。 该死的!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 “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我没有谢你,这是我的错;而我对你做的那种事,我不承认那是我的错。我二十年来没有娶一夫一侍,是因为我愧疚于你。现在我来找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听着女人没有丝毫感**彩的问话,北静轩不由咋舌。这个当年即便重伤昏迷也仍旧霸气十足的女人,消失二十年再次出现仅仅是要带自己走?而这原因就是因为她当初侵犯了自己而心怀愧疚?呵,既然不承认那是错,又何谈愧疚呢! “你是谁?” 女人被这突然的问话问的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面前这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略带抱歉的回道:“秦霜!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叫秦霜!” 北静轩听到女人嘴里这两个字,瞳孔因惊讶而微微放大,原来她也姓秦吗? 秦霜看着北静轩惊讶的神情,疑惑的皱了皱眉,这世界的隐世家族已经多年没有人再出世了,若是隐世世界的人因自己的名字而惊讶那倒不觉奇怪,他这么惊讶又是何意? “你先收拾一下跟我离开吧。” “我不会跟你走的!”北静轩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你是因为愧疚而来给我名分吗?呵,看来你这二十年果真消失的彻底啊!我有妻主,那个人不是你!” “你不要惹怒我。” “呵,惹怒你又如何?再说了,我跟你毫无关系。” “你与我做了那种事还叫没关系?” “不就是被人上了?我就当被条狗咬了。” “这可不像一个皇族能说出的话。”秦霜转身盯着北静轩的眼睛,黑沉沉的眸子冷的渗人,浑身气势陡变,森冷而极具压迫性的样子全然不是方才那个言语轻浮,爱说笑的女人。 北静轩后退了一两步,心里也极为震惊自己竟然能说出那么不知羞耻的话来。白皙的脸庞又慢慢爬上羞红,却不得不强制打起底气,冷笑一声:“我已戴罪之身死了二十来年,你不知道吗?” 秦霜皱眉,猜测北静轩应是吃了很多苦。这二十年她忙于打理分裂糟乱的隐世,确实没有关心外界发生了何事。若不是隐世的秩序走上正轨,恐怕她来找他的时间又得往后拖。但这些她暂时都不好对北静轩说,隐世对外界来说,那是个陌生的存在。 “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秦霜细细看着北静轩,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当年我之所以会受重伤是因为我中了奇毒冬藏,可是自那一夜与你交合之后,我发现身上的剧毒竟然消失不见,所以我怀疑那毒是不是因交合的原因而被转移到你身上来了。因此,我命人研制了十几年的解药,如今得空出来也给你带来了。” “你说什么?那毒原来竟是你的!?” “是。” “你说你有解药?” “嗯。”秦霜再次诚实的点头,乖乖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瓷瓶子,而丝毫不觉这老实到会令她下属自戳双眼的样子隐隐有了荣升为夫奴的前兆。 “真就是冬藏的解药吗?这下风儿就有救了。” “风儿是谁?”看北静轩那高兴的样子,秦霜皱眉,开启吃醋模式。 “我女儿!”不满。 “我只记得你有一个儿子!”黑脸。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怀疑加不满。 “我没说过,你有儿子的事我二十年前就知道了!”争辩加黑脸。 “呵,我女儿叫秦风。别挑眉,她不是你的女儿!”挑眉,见对方黑了脸很是高兴。 两个几十岁的人呢还像年轻人一样争执……也许,争吵也是培养感情的另一种模式吧。 …… “北野,神木子来了。” 听到北野这两个字,北野辰就知道是谁,毕竟这世上叫她北野的除了楚墨没有第二个人。抬眼果见楚墨推开门,而那身后就跟着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神木子。 “进来!” 听得同意,神木子才敢进门,匆匆抬眼撇到站在北野辰身后的楚墨,又装作没看到般低下头:“草民参见皇上!” 本就安静的房间待神木子话音落下后更加静谧了,跪了好一会儿仍没听到皇帝叫他起来,神木子便知今日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神木子想到这儿,不由在心里狠狠将某人咒骂着,那该死的混小子,竟然敢下药放倒你师傅偷跑?这下你可害惨我了!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北野辰才将自己的事情做完,轻轻伸展了下酸软的手臂,一旁陪着他站了一个小时的楚墨立马上前替他捏背。手刚放在北野辰肩上,便被北野辰抓着,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丝丝凉意,北野辰不满的皱了皱眉。她一直以为楚墨离开了…… “你现在这身子,还在这儿站这么久?”说着便要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他披着。 “不用了,我没事。”听他这么说,北野辰不由将视线投向楚墨的腹部。了解楚墨是个要强的男人,恐怕因为怀孕的事对他的体力等等有所影响,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陪着自己站了这么久吧。 哎,北野辰暗叹,心里对他是又爱又疼。“我送你回房。” 楚墨闻言,连忙后退两步拒绝,眼神指了指一旁一直跪着的神木子。北野辰看着贵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老婆子,眼神凌冽,冷冷的道:“就让她跪着吧!” 神木子的消息 京城睿王府 “主子,你都拿着这酒囊看了两个时辰了。若您想喝酒,奴婢去酒窖给你拿。” 北慕寒听着自己贴身侍女的打趣,放下酒囊,佯怒道:“那你就去给本王拿吧!站在这儿说什么?” “王爷莫气,奴婢这就去给你拿点下酒菜来。”侍女木河笑呵呵的说着,转身离开了。能跟在北慕寒身边这么多年,她家主子的脾性她比自己还要熟悉。自家主子拿着一个酒囊看了这么久,与其说是端详,不如是说发呆来的准确。眼看天色也越来越晚,想必主子也饿了,找个借口去给她拿点宵夜才是自己该做的。 看着木河离开,北慕寒嘴角淡淡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转眼看着手里灰色的酒囊,拔开酒塞再次闻了闻里面剩着的酒。隐隐觉得这醇香的酒香有点不对劲。虽然她不善饮酒,但却有收藏酒的癖好。闻着香浓无比的味道,北慕寒心下立即判断这不是中原的酒。 将手侧的茶杯里的茶倒掉,约莫倒了半杯左右的酒,北慕寒皱眉观察着。这酒应该少艾亲自拿给秦风的,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少艾怎么也不会给秦风喝毒酒。而太医却斩钉截铁的认为秦风还有几日的寿命,如今突然暴毙实在让人可疑。 虽然秦风最后见的人是少艾,但少艾却能够排除有毒害秦风的嫌疑。而这酒,自己昨日拿回来之时便给府里的动物喝下,今日去观察发现喝过这酒的动物并无任何异常,说明这酒业没有任何问题。 难道真是御医诊断错了吗? 北慕寒想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酒便想起秦风身死之后,尸体不加装殓,就那么放在安德殿内,连个守灵的宫人也不派,顿觉齿寒。 秦风在这短短二十年的时间里,为夏国开疆辟土,令夏国威震四方无人敢犯。生前权势滔天无人敢小觑丝毫,可是没想到现在身死,原来巴结讨好她的人统统消失不见。母皇也不再装着维持君臣和睦的假象,秦风一死嘴脸立马就变了。本想收回秦风暗中把持的权利,才发现秦风竟然连贪污受贿的记录都没有,更莫谈谋朝篡位的事了。因此也不敢再秦风刚死的情况下贸然收权。如此一来便可看出秦风除了权势滔天致使处事狠辣之外,身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污点。 当然,这么想也是绝对的了,毕竟在少艾这件事上便可看出秦风欺上瞒下的事业做过不少。 转而,又想到自己母亲打算以秦风尸体引苏少艾进宫一事,北慕寒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以众人对夏皇的印象,都以为夏皇突然要苏少艾进宫肯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而那不良企图也被众人误会为夏皇垂涎与苏少艾的美色。以前秦王在世夏皇不敢动手,如今秦王身死,以夏皇平时的行事作风来看,她就什么顾忌都没了。 也许也正是因为众人对夏皇这根深蒂固的印象,导致没有人会去想夏皇到底要做什么。而北慕寒也不免俗,同样的以为夏皇想染指苏少艾。 …… 苏少艾先去了亲秦王府一趟,将秦风的宝剑冰刃拿了出来。对于秦王府,他没有任何感情。本来苏少艾就不愿意相信秦风身死,如今去秦王府拿剑,正巧遇见府里的下人们披麻戴孝的哭坐一团,更觉心烦。因此也没再王府逗留,拿了剑就离开,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也同样令他疑惑的是,王府里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从青州跟来的下人,包括秦风极为敬重的人,沈姨也不在府里。 带着疑惑,苏少艾去了皇宫,如今不仅仅是怀疑什么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先将秦风给带出来! “啾!” “什么人?”苏少艾躲过暗器,转身看着身后阴暗的大树,眼神冷冽。 “王君好身手!” “是你?”苏少艾皱眉,来人正是上次抓了他的范侍臣。 “是我。”范侍臣眼角含笑,可那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王君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呢?” “不关你事。”苏少艾知道范侍臣跟自己不对盘,因此也没有了继续与他纠缠的打算,说完转身就走。 “如果王君此行是去皇宫救师姐的话,那就关我的事。” 苏少艾闻言转身,示意他继续说。 “师姐是必须要救出来的,但是不是现在。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皇宫守卫森严,你去救人也不过是把自己搭进去。所以你先跟我回蝴蝶谷吧!北伯父在那里。” 听到“北伯父”三个字,原本就没想过要去蝴蝶谷的苏少艾更不想去了,沉默着不说话。 范侍臣看出他的犹豫道:“我们去找北伯父,也不过是利用他的势力,这样我们救出师姐的希望就大一点,即便你现在去闯那龙潭虎穴,若死了真正担心的还不是师姐。再说,北伯父终究是你的公公,躲避可不是解决你们矛盾的方法啊。” 苏少艾没注意范侍臣其他的话,只是问道:“你相信秦风没死?” “你不也不相信她死了吗?师姐那个人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范侍臣话里的笃信让苏少艾微微有些吃味,俄而又想到,秦风也许真的没死心情也好了起来,与范侍臣说话也少了些冷意:“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你方便吗?” 苏少艾想到还留在茶楼里的薛晨,道:“我带个人一起走。” …… “你的意思是,秦风有可能没死?” “是!”神木子点头,忍着膝盖传来的酸痛,继续为北野辰解释着:“我那徒儿偷偷拿了我库房的药,将我迷晕头偷跑了出去。今日传来线报,草民才得知他的嘴了秦王君现在被秦王君困在身边,以他的性子,应该会对秦王君的做些手脚。” “哦?”北野辰挑眉,对苏少艾的东西做手脚?“举个例子。” “应该会在秦王君的茶水里,饭菜里,衣物里放些泻药痒痒粉之类的药物。”神木子说到这儿,声音是越来越小。 “听你说的这么有经验,不如给朕讲讲你那徒儿整了你多少次?” “草民惶恐!”神木子赶紧伏身扣地。 北野辰收起眼里的笑意,冷冷的道:“你怎么确定你那徒儿就拿了龟息散?” “因为草民将龟息散放在原来放泻药的地方,我那徒儿不知以为那是泻药就偷走了。”神木子说完,偷偷瞄了眼坐在案桌之后的北野辰,见她双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里更是忐忑。 过了片刻,才听北野辰不甚高兴的声音传来:“那龟息散的效用有多久?” “一个月。不过……” “不过什么?” “秦王身中剧毒,本来时日无多,若再不找到解药,即便解了龟息散的效用,秦王醒来也活不了几天啊。” “解药吗?”北野辰轻笑,解药?呵,秦风,算你命大!不过若用那东西救你,那么应该算你自己救了自己吧。so,当务之急,是应该救出你才对啊! 回蝴蝶谷 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苏少艾仍旧没有上钩,这让最近行事很疯狂的夏皇颇为急躁:“人呢?!” “母皇恕罪,探子来报苏少艾曾经确实在京城出现过,但是后来却不见了踪影。” “所以还是没找到是不是?”夏皇冷笑着看着座下跪着的北陌羽:“是你太无能,还是朕的人太无能?” “母皇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就知道叫朕息怒,事情做不好还回来做什么!?朕再给你五天的时间,如果五天之后苏少艾还不出现,你就看着办吧!” “是!”北陌羽叩首起身。 “等等!” “母皇还有何吩咐?” “将秦风软禁在皇宫可是睿王的注意呢?你去找她,这件事你们两个一起来办!” “是!”北陌羽垂首,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厉色。 …… 蝴蝶谷 苏少艾与范侍臣薛晨三人走捷径走了两天才到达江湖中神秘非常的蝴蝶谷。出于某些考虑,范侍臣并没有同意苏少艾带着薛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入蝴蝶谷内部,因此,薛晨只好留在蝴蝶谷外围的花海小筑等苏少艾回来。 苏少艾小时候来过蝴蝶谷,可比起从小在蝴蝶谷长大的范侍臣来说,终究是对这里陌生的。二人回谷没有惊动任何下人,凭着直觉与蝴蝶谷的待客习惯,范侍臣直接带着苏少艾去了花池,那个北静轩可能暂住的地方。 对于月前发生的截杀一事,范、苏二人并没有莽撞着去质问北静轩那是怎么回事,毕竟那截杀事件暂时还不是他们要必须解决的矛盾。 不过,二人也因这件事对北静轩有了防范,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范、苏二人也有了不要内斗的共识。毕竟他们两人虽说不对盘,却谈不上互相为敌这么严重。 “公子!”眼尖的琴瑟老远就认出那身着桃衣的妖娆男子就是自家主子,连忙将手里的茶水交给身边的人,跑了过去。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琴瑟看着自家好久不见的主子,很是高兴。眼睛却没有忽略范侍臣身后的美男子,惊讶的捂着嘴,公子什么时候和秦王君走在一起呢? “琴瑟。” 听到自家主子的呼唤,琴瑟才将打量苏少艾的视线收回:“公子有何吩咐?” 苏少艾虽不满琴瑟的惊讶的眼光,却也没发作什么?仍旧是习惯性的皱皱眉,侧身站着。 “北伯父可是在里面?”范侍臣抬了抬下巴,示意前方名曰花池的小院。 “是的,公子要琴瑟为您通报一声吗?” “难道里面还有其他人?”苏少艾心里也是这般疑问。 “是的,前两日不知从哪里来的大人,对北先生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是北先生似乎不待见那位大人,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 “哦。”范侍臣附和一声,转头看着蹙眉的苏少艾,询问着他的意见。苏少艾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那你先去通报一声。” “好的。”琴瑟颔首,转身去为他们通报了。 范侍臣随手折下路边的一只金菊,闻了闻,挑眉对苏少艾说:“如果他知道夏皇以师姐为饵,仅仅是为了叼你上钩,他会不会直接把你抓去换?” “会!”苏少艾毫不犹豫的回答,看着前方的院落眼里尽是冷漠。 范侍臣惊诧于他的回答:“那你为何还要跟我来?” 苏少艾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地上掉落的菊瓣,眼神清澈:“只要他能救出秦风,拿我去换又如何?”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用你去换岂不是一样……”范侍臣说到这儿突然住嘴,皱眉盯着苏少艾看了半响,才说:“你还,真狠啊。” 苏少艾闻言,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苏少艾不说话,范侍臣想着心里刹那明白的事业没有开口,二人之间的氛围又毫不意外的冷凝了起来。 苏少艾与北伯父之间的关系可谓水火不容,两人似乎谁都容不下对方的存在。那在秦王府的日子,二人更是当着秦风的面互相找茬,看来那些事情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啊。 唉!老百姓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两个人互为公婿,却暗中相杀。而那原因,呵,谁都有错啊! 若北静轩真用苏少艾去交换秦风,若日后秦风无事,指不定要怎么不满于他呢。苏少艾,果真不该把你当做什么善良之人啊…… “公子,北先生让你们进去。” “嗯!”范侍臣点头,对苏少艾道:“我们走吧!那件事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呵,心照不宣。 “北伯父!”范侍臣走在前面,率先开口见礼。微微侧了侧身,让苏少艾进来。意料之中的,苏少艾跨进门后并没有对首座上的北静轩有任何表示。 气氛一时很尴尬,不,也许应该说是冷冽中带着十足火药味。 苏少艾自进门起便感觉到一道压迫力十足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而待范侍臣出声后,那道视线就更加锐利,逼人的气势直压的人心跳骤停,大气也不敢喘。那道锐利的视线感情很单一疑惑和淡淡的杀意。 苏少艾转首循着那视线看去,蓦然觉得心惊!那个人,简直与秦风长得一模一样!震惊过后,苏少艾也明白了那人是谁,秦风的生母,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女人。 也是是怀着对着女人的尊敬或者其他说不清的原因,苏少艾对着上座的男人鞠躬道:“少艾,见过先生。”虽然你是秦风的生父,可秦风并没有公开认你不是吗。 苏少艾心里所想在座的人都明白,北静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令苏少艾和范侍臣都极为震惊的是,那笑声里没有针对苏少艾的不屑,反而还有一丝对调皮小辈的纵容。 苏少艾不解其意,皱眉。 “不喜欢就不用勉强自己做,我们说正题吧!你们来找我是不是因为风儿的事?” 苏少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明显的感觉到那气势迫人的女人听到“风儿”二字气息都柔和了一些,你们果真,是母女吗? “是。” “两日前我收到匿名消息,想我说明了风儿的情况。所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希望你们……” “秦风没死。”苏少艾打断了北静轩的话,笃定的道。 惊诧于苏少艾话里对秦风的信任,北静轩没有不满他的不敬,附和道:“你说的没错,风儿他确实没死。不过她身重剧毒,必须给她喂下解药,否则回天乏力。” 有解药了吗?苏少艾挑眉。原本听到秦风没死,那喜悦还及不上听到有解药这件事来的高兴。 “探子回报,皇宫戒卫森严,这件事似乎与你有关。” 苏少艾想到这件事心里便恼火,他不相信夏皇大张旗鼓的药自己进宫的原因仅仅是看上自己了,这其中盯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可那阴谋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是。” “救回风儿这件事还需要讨论作甚?”一直没说话的秦霜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眉梢扬了扬,神情颇为不屑:“不就一区区将坍圮的没落皇室,值得浪费时间来讨论吗?” 听到秦霜的话,北静轩强忍住想揍飞这自大又无聊的女人的冲动,不顾在小辈面前的形象,翻了个白眼道:“我请你来的吗?嫌麻烦就给我走!” 范侍臣与苏少艾见状,互看一眼,接见对方眼里是慢慢的惊讶和不知所以。 “啧,你看你又这么激动。你们好好在家待着,我明儿个就去把我女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说了她不是你女儿!” “好,好,不是!行了吧?” 看着两非常人的长辈在自己面前斗嘴,范侍臣和苏少艾嘴角微抽,这是个什么情况?囧o(╯□╰)o 黑衣叔叔 睿王府 “王爷,十六殿下来了。” “三皇姐!”木河话音刚落,北陌羽便进了来。 正在修剪花枝的北慕寒闻声,将剪子交给垂首侍立在旁的木河,笑道:“十六皇妹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转转啊?” “呵,若是皇姐怪罪妹妹怠慢,妹妹也只好改日再来负荆请罪,今日妹妹是带了母皇命令,不知姐姐可否方便?” 北慕寒看着北陌羽嘴角不下的笑意,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转首示意木河先下去,木河知是两位主子有要事要谈,躬身带着身边侍候的下人离开。 “母皇有何差事要交予我?” “呵,准确的说是,交给我们。”北陌羽拿起石桌上的茶具,亲自为北慕寒倒了满满一杯茶。 “水慢则溢,下次还是不要倒满了。”北慕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摩挲着碗盖,另有所指的道。 “呵。”北陌羽轻笑一声,装作没明白北慕寒话里的深层意思,自己也呷了一口茶,直入主题:“母皇下了死命令要秦王君进宫,要你全权做主此事,而我仅仅是被允许辅助你。” 北慕寒听到这话,眉头紧锁,看着北陌羽坦然的笑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俄而想到夏皇对自己态度的巨变便也明白了,北陌羽是她属意的储君人选,未来的帝王身上当然不能有任何污点。 “我明白了。”北慕寒领旨,脸色很是不好看。思虑太多的北慕寒当然没想到,夏皇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一切都是北陌羽的注意。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回宫复旨了,三皇姐若是有了什么好计策,随时吩咐我便是。”说完,也不等北慕寒示意,转身离开了。 在转头的一刹那,那本来就没抵达眼底的笑意更是转瞬消失。北慕寒?呵,现在的你,做事可是没有以前的自信了啊。如此拙劣的谎言你也相信…… 望着北陌羽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北慕寒第一次感觉到那个以前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妹妹如今的气势竟让自己也不敢小觑。想到她带来的命令,北慕寒第一次在心里谩骂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 她到底要少艾进宫做什么呢?如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她难道就不怕秦风旧部反抗?少艾啊少艾,你既然走了可就不要回来了啊。 “主子!宫里传旨,要你即刻进宫!” …… 苏少艾在蝴蝶谷中无所事事的待了两日,因为秦霜放出话来,她自己的女儿她会去救,不准任何人插手。因此,慑于秦霜的威势,众人还真不敢按原计划行动,知得待在蝴蝶谷中等消息。 苏少艾不放心薛晨一个人待在外面,毕竟酒囊事件还没解决,他才不会真的消息秦风这次“暴毙”与薛晨没有丝毫关系。 “先生,你回来了!”正在熬药的薛晨看到苏少艾回来,高兴的丢掉生火的扇子,满脸对小的跑了过来。 “你在煮什么?” “没煮什么?熬点药。对了先生,这蝴蝶谷里是个什么样啊?” 苏少艾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睨了他一眼并不回答:“熬药?你生病了?” “不是我。先生,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啊!我这不是再给你熬安胎药吗。” 听到“安胎药”三个字,苏少艾不由愣了愣,手不自觉的抚在小腹。秦风回来,知道我怀孕了会不会很高兴呢?想到这儿,苏少艾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看得薛晨讶然,果然再冷漠的人,一旦为父为母,总是会在不自觉间流露出温情。 “薛晨。” “诶?”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薛晨听到这话,很想回他说,不是你把我困在你身边的吗?可是见苏少艾又是这么一副严肃的脸,也不敢再开玩笑。他知道苏少艾是问,明明有机会逃走,为什么不走呢? “秦王的事确实与我无关,我若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了吗?再说了,我喜欢先生,我想待在先生身边!” “哦?”苏少艾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不由扬眉。 “是的是的!”薛晨忙点头:“师傅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虽然我们是两人行,但我知道跟着你能学到好多好多东西!” 跟着我能学到好多好多的东西吗?苏少艾哂笑,看着薛晨那张谄媚的脸,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道:“药熬好了吗?端给我吧。” “好叻!”薛晨很是兴奋,一跳一跳的跑去给苏少艾盛药了。 苏少艾抚着小腹,望着迷茫的金菊花海,目光清澈而坚定,子轻,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薛晨盛好药转身看到一袭白衣的苏少艾伸开双臂闭眼问着花香,立于广袤花海,融于碧海蓝天,清风袭来,衣袂飞舞,翩翩好似画中仙人。 …… “睿王,华国陈兵我国边界一事,你怎么看?” “儿臣想,是否是北野辰想趁着秦王刚故,军心不稳而趁虚而入?” “哼,北野辰狼子野心,朕又如何不是这般认为?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观!” “何意?” “观察北野辰陈兵边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依儿臣拙见,北野辰陈兵边界不仅仅是要入侵我国这么简单。我国国力与华国旗鼓相当,若北野辰贸然进攻,她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我们暂且看看北野辰到底要什么?若不过分,给她又如何?” “三皇姐的意思是避而不战?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是被天下百姓得知我国还有和威慑力所言?再说,若北野辰要我城池百座我们也给她吗?” “我说的是不过分的要求。” “那三皇姐如何得知北野辰会提出不过分的要求?” “你……” “好了!”夏皇不耐烦的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你们……” “皇上!不好了,秦王不见了!” …… 两日后,北野辰命人准备好马车,准备离开夏国。 “煜儿,昨日的书背完了吗?” “背完了,爹爹。”云煜乖巧的说完,转身便看到自己母亲站在门口,立马松开被云锦书牵着的手,边跑边喊:“娘!娘!娘,煜儿好久都没看到你呢!” “不是前日才去看了你吗?”北野辰笑道,将云煜抱起。 “娘昨日没来。”云煜不满的嘟嘴,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得北野辰一颗铁打的心都化了。 “娘忙,哪有时间天天来看你。”云锦书走到北野辰身边,欲接过仅仅黏着北野辰的云煜。 北野辰微微侧身,道:“让我抱会儿。” 见北野辰这么说,云锦书自是不敢拂她意,依言站在北野辰身边,逗弄着云煜:“煜儿长胖了,不怕压着娘亲吗?” “不怕,娘亲好厉害!” 听着孩子崇拜的声音,北野辰但笑不语。前些日子因为某些原因,云煜是不敢亲近她的,嘴角自己常去看她,这孩子才慢慢放下对自己的恐惧,戒备,变得特别黏人。 “娘亲有多厉害?”云锦书笑问。 “那么那么厉害!”云煜眼睛睁的大大的,伸手画了好大一个圈。 “那么那么厉害是有多厉害?”北野辰接道。 云煜闻言小小的眉头皱了皱,似在思索可以形容的词汇或者可供对比的对象,好一会儿,圆圆的眼睛一亮,道:“苏苏那么厉害!可以在水上飞,还可以打好多坏人!” “苏苏是谁?” “是秦王君。”云锦书替云煜回答,想到那日和苏少艾的相处,眼神一暗。其实那日与他最深的印象,是突然出现的北野辰,和自己对她深深的恐惧。 北野辰看云锦书突然低下去的头便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原本还算轻松愉悦的心情也消失不见,恰在这是,收拾完毕的楚墨和邵云出来了。 “妻主!”邵云看到北野辰,与云煜一样,高兴的奔了过来。 “妻主。”邵云拉着北野辰的手臂摇来摇去:“妻主,我们真的酒这么回去了吗?我还没玩够呢!” 邵云像小狗一样撒着娇,北野辰将云煜交给云锦书将蹲在地上的邵云提起:“别玩了,快上车去。”说着用眼神示意楚墨带邵云先上马车。 楚墨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叫邵云离开,只见一直隐在暗中保护北野辰安全的暗卫十七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主子!”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众人并没有表示多余的惊讶,皇家暗卫在江湖中并不是一个神秘的秘密。唯一让楚墨和邵云惊讶的是,北野辰的暗卫竟然是个男人?!传言,皇室暗卫必须是女人,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由不让人想到其他地方去。 “何事?”北野辰声音并没有十七想象中的冰冷,说明自家主子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并不生气。 “蝴蝶谷传来消息,希望主子前往蝴蝶谷一趟。” 很急?北野辰想着十七敢盯着规矩出现在众人面前,说明还确实很急。昨日便听说秦风被人救走,看来果真是蝴蝶谷中人所为。也好,去看看江湖中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地方也好。 “御离呢?”北野辰刚想说带着北御离一起去比较好,才想起北御离不在这儿。 “黑衣叔叔!”楚墨刚想回答,便被云煜惊喜的声音打断。 如此清晰的咬字及异常兴奋的情绪都让众人将视线转向了被云锦书抱着的云煜身上,意思都是一个,云煜认识这暗卫? 北野辰扫了一眼脸色逐渐苍白的云锦书和地上垂首看不到脸色的十七,似是明白了什么?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渗人的冷笑。 后知后觉的邵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家妻主现在的气息好让人害怕,拉了拉楚墨的衣角道:“我们先上马车吧。” 楚墨垂眸,不想过多搀和进这些完全无关他的是,点了点头和邵云先上了马车。 “黑衣叔叔,你好久都没来看爹爹和煜儿呢!”云煜完全不知大人之间的状况,只是表达着自己单纯的情绪感情。 “来人!” “在!” “叫上北主子,启程去蝴蝶谷!” “是!”下人鞠躬,连忙去催还没出门的北御离了。 北野辰说完,不带感情的睨了跪在地上的十七一眼,转身看也不看云锦书,冷冷的道:“把云煜交给楚墨带着,你们两个乘一辆马车,我个人觉得,你们需要好好的交流交流感情。” …… 蝴蝶谷 苏少艾不敢相信躺在床上昏睡了两天的女人就是秦风,明明不过几日不见,再见时秦风已成了这般模样。在苏少艾讶然心疼的同时蝴蝶谷众人也在惊异于秦霜行事的速度及能力。雷厉风行,真正的雷厉风行!在众人都还在商量对策的时候,秦风就已经被她的人安全送到了蝴蝶谷。 因此,众人包括北静轩在内的人都在怀疑猜测着秦霜的身份,希望秦霜这个神秘强大的女人能解释一二,岂料秦霜管也不管众人的心思,直接打发了自己的下属,将昏迷的秦风往床上一扔,派人叫苏少艾来看看便亲自把关,不让任何人接近秦风。 众人不满却也不敢发作,秦霜此次连北静轩也不买账,其他人更不敢忘枪口上撞了,只期待着苏少艾出来的时候带个信儿。可让众人不解的是,秦霜也不让苏少艾出来,只吩咐人定时送饭便是,不得疑问。 众人进不来,进来的也出不去,因此不敢惹火秦霜的人们只好在小院外眼巴巴的等着消息。 一旁院内,苏少艾将最后一道解药溶进水里,一点一点的喂秦风喝下。这两天,苏少艾亲眼看着昏睡中的人有了意识,虽说人没有真正的清醒,但偶尔微动的手指却真真实实的告诉苏少艾,那个传说薨殁的人,还活着…… “秦风!”苏少艾将药碗放下,坐在秦风的床边,拿起秦风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这里,有你的孩子呢?你快醒来看看她……” 苏少艾缓缓的说完,嘴角带笑描摹着秦风的眉眼,出人意料的事,他那好看的墨色水眸却带着浓浓的苦涩。秦风,你再不起来就看不到我了。 “秦风,为什么你的父母都那么残忍呢?”苏少艾吻着秦风的眼睛,嘴角滑落的泪水沾湿了秦风长长的睫毛,睫毛动了动,秦风却没有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是不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苏少艾喃喃,脑海里浮现出那双与秦风一模一样,却更加冰冷的眼睛…… (好像是第三更了……抱歉啊大家伙!)这章怎么会有4000多字?发重了? 秦风苏醒 “求你让我进去吧。” “不行,本来外人不可以进谷,谷主格外开恩让你进来已是莫大的恩惠了,你还想着去后院?那绝对不行!” “求你了,大姐,让我进去吧大姐!” “不行!”门卫有些不耐烦了,使劲摆着手推薛晨离开。 “让我进去吧!我把这个送给我家先生就好了。” “说了不行!你这小子真是难缠,再说了你家先生没在这儿!”谁知道你家先生是谁呢?门外在心里补充道。 “大姐,大姐……” “滚!” “何事喧哗?” “谷主!”门外听到声音,转身见是范侍臣,立马下跪行礼,解释道:“这小子硬要进后院,树下没得命令不敢放他进去。” “哦?” “谷主大人,求你让我进去吧!我得把这药送给我家先生。”薛晨小跑到范侍臣面前,提了提手里的药盅,一脸谄笑。 先生?苏少艾吗。范侍臣想着,打量了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薛晨,微微皱眉:“什么药非要你自己亲自去送,交给谷中下人便是。” “呃,嘿嘿。”薛晨嘿笑两声,犹豫着要不要说,想到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挠了挠头道:“秘制安胎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薛晨说着,骄傲的抬了抬胸,自豪的小眼神并没有看到面前这桃花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 “你跟我来吧。”范侍臣说完,便不再多施舍薛晨一眼,转身走在前面。 蝴蝶谷整个谷里的建筑布局充分利用了岫岩山的山势,建筑与群山形成一种“院在山腰,山在院里”的一种环抱的格局,所以其实严格说来,蝴蝶谷仅仅是江湖中人的称谓罢了,要说蝴蝶,也只有谷外那唯一的花海才有。 因此,也许是谷外之人曾经探访蝴蝶谷,没有真正进入谷内,便以为那片花海就是蝴蝶谷最大的特色,甚至以为那就是蝴蝶谷了。 薛晨跟着范侍臣左绕右绕的终于到了一处写有宜山阁的小院,只见这小院守卫森严,每一位守卫都跟其他院落的守卫不一样,这些人统统身着黑衣,以布遮面,唯一露出在外的双眼更是锃亮如森然利剑。 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上下透着疏懒气息的蝴蝶谷中人。 薛晨心下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抬头便见范侍臣已上前去和那些人交流了。范侍臣指了指薛晨这边,那听范侍臣说话的女人抬眼看了薛晨一眼,便吓得薛晨小心肝紧紧悬着。好在那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薛晨好似劫后余生的拍了拍小胸脯:“妈呀,好渗人的眼神。” “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在怕什么?” 薛晨不知范侍臣什么时候回来了,被他这么一问,突兀的没让他反应过来,片刻笑道:“不是没见过吗?” 范侍臣没打算薛晨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突然凑近至薛晨面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十六?”范侍臣眯眼盯着薛晨的眼,凉凉道:“你说话可不想十六的人啊。” “我……” “公子,主子让你进去。”突然出现的黑衣女人帮了薛晨的忙,连忙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范侍臣看着薛晨的身影进了宜山阁,眸子里的寒意外泄。苏少艾,你去哪儿收了只小怪在身边呢…… 黑衣人将薛晨引到门口便躬身离开了,薛晨听不到屋里的动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一双如黑曜石般黑亮的眸子略带疑惑的盯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排斥。 薛晨不堪这慑人的视线,微微垂眸便看到自己崇拜非常的人便躺在这人怀里熟睡着,瞬间明白了这女人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她眼里排斥他的原因,原来是自己打扰他们了。 薛晨想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利索的将药盅放在桌上,毫不客气的对秦风小心吩咐:“这是先生的安胎药,这药盅是暖玉药不会冷,若先生醒了就麻烦大人你喂先生喝下。” 薛晨说完,拽拽的转身走了。哇哇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场之神——秦王秦风?!先生与她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薛晨一边感叹一边顺手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被身后毫无声息的人吓了一跳:“你……有事?” “主人有请!” …… 秦风听得门外的动静,并没有费时间去想那人口中的主人是谁,反而看着桌上浅绿色的药盅发呆,少艾,怀孕了? 秦风想着,低头看着苏少艾略带疲惫的脸庞,指尖描摹着苏少艾的唇角,眼里的情绪说不上惊喜,反而是浓浓的心疼:“你瘦了。” “没有。”苏少艾突然出声回答,睁眼凝视着秦风带着心疼的双眸,再次说了遍:“没有。”话音未落,眼里的泪水却先行落下。 “好,没有。”秦风扶着苏少艾如缎的长发,温柔的附和。 苏少艾轻笑,并没有发现秦风突然抚他长发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秦风在转移自己的视线,第一次,秦风被苏少艾眼里浓浓的感情灼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听说你怀孕了,起来把药喝了吧。” “嗯。”想到肚里的孩子,苏少艾眼里不由带上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秦风起身为他把药端来,本想“听从”薛晨的话喂他,可苏少艾却并不愿意被人喂食,接过温热的药,眉头也不皱的将散发着苦味的药水咽下。 “要蜜饯吗?”秦风接过碗,体贴的问道。 “蜜饯倒是不用,拿点花茶漱口倒是实在。” “这屋里花茶没有,绿茶要吗?” 苏少艾没有看到秦风眼里闪动的“奸计”即将得逞的狡猾神色,老实的皱眉摇头:“不用了。” “什么不用,我倒有个除苦味的方法!”说着直接对着苏少艾的唇吻了上去,在怀中人愣神的片刻,灵动的舌头撬开爱人的贝齿,毫不犹豫的窜了进去掠夺那狭小的空间…… 话唠秦风 “你说苏少艾怀孕了?” “是。”薛晨一走进那黑衣人口中的主子的房间,便感一股压迫感直逼面门。抬眼便见一紫袍女人负手身后,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自己。连忙应答的同时心里惊叹:好迫人的内息! “你是谁?”秦霜不相信面前这小娃儿竟是个大夫,不由怀疑。 被秦霜这么一问,薛晨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回答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人的真实身份,如果装傻充愣又害怕会不会惹怒她?如果真说了又害怕她又不知道又不相信怎么办? 薛晨抑郁,其实他考虑的也对,至少第二点绝对准。秦霜鲜少出隐世,对外界并不了解,即使薛晨说了她也不知道。 “怎么?” “呃……”薛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家师乃西域神医神木子,小子顽劣偷跑出来遇到了先生便跟在了他身边。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对付一般病症还是可以应付的。” “可以应付?那我如何得知你的诊断是否正确?” “这个……”薛晨实在不知,面前这人硬要知道苏先生是否真得怀孕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你还是他婆婆不成? 薛晨想到这儿,觉得不对,抬头盯着秦霜看了看,像是在研究什么神秘的物什般,看得秦霜皱眉。 “看够了吗?” “够了。”薛晨随口接道,蓦然间对上秦霜那锃亮的眸子,连忙赧然低头,貌似恭敬的回道:“江湖人都说,蝴蝶谷中人集医毒与一身,若大人怀疑小子医术,大可请谷中人复诊。” “呵,你这小娃儿当真狂妄,怎的,好容不得人怀疑了?” “不敢!” “哼。”秦霜不置可否,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是。”薛晨躬身应是,知道出了门才醒悟,自己这是自动降格为奴了吗?呵,不愧是秦王之母,逼人气势毫不逊色啊! …… 苏少艾与秦风二人又在房间里耳鬓厮磨了一阵子,要不是秦风终究是几日没进食,体力虚弱,指不定还得对苏少艾这个美男孕夫做出点什么来。 伺候的下人为苏少艾送来饭菜,因其不知秦风醒了,所以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量。苏少艾本想叫下人再送些来,却被秦风阻止:“既然你说的那个叫薛晨的小子没有把我醒来的事说出去,暂时也就不要让人知道了。” “这个能瞒多久呢?”苏少艾反问,看着桌上的米粥道:“这饭菜尽是些细米小粥,也倒适合你久未进食的身子,这粥我一个人可吃不完,我们一起吃吧!待会儿我就去告诉大家你醒了。” 苏少艾说着,替秦风盛了一碗粥。 秦风看着苏少艾双手递上的小粥,并没有伸手去接,抬头瞪着苏少艾的澄澈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你什么意思?” 苏少艾面色不改,似是没有看到秦风苍白的脸染上的愠色:“你昏迷的这几天,大家都很着急,让他们知道是应该的?” “呵!”秦风冷笑一声,伸手拽住苏少艾的手腕,突兀的险些让苏少艾将粥碗打翻:“还记得你在皇宫里给我说的话吗?苏少艾,你可不是一个大度到愿意与人分享感情的人。给我说真话!” “真话就是……你弄疼我了。” 秦风闻言,看了看被自己紧攥着的手,想被火烫了般立马松手,顺带带上一句自己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抱歉。” 苏少艾转身将粥放在桌上,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溢满了苦涩,而这苦涩又在他转回身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色变换之快,让人咋舌。 “没想到宫里那话你还记得清楚。”苏少艾说着,心里有些后悔当日对秦风说了那些话。 “什么话?” “呃?” “你上次来宫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见秦风这么一本正经的询问自己,苏少艾心里感动着,嘴角抽搐着…… 貌似很喜欢见苏少艾愣神的秦风眉毛扬了扬,将苏少艾搂在怀里说了一段以后即便坎坷误会重重,他们也彼此心心相印的话。 秦风说:“有些事既然不方便告诉我,那我也不问了。我只需知道这世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便好。谁没有几个秘密呢?一直以来我都有事瞒着你,我都做不到不对你隐瞒什么?又何必强求你事事都告诉我呢?说到这个,你也不要怨我对你有秘密,你也只需知道,我秦风不会伤害你便好。 我们之间也许还有很多误会恩怨没解,但我们心里只有彼此的认知确实不变的。我今天难得说这么多话,就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互相信任,不要彼此猜疑。我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话说当时自己‘死’之前唯一的遗憾是你还活着……”秦风说到这儿,突然停顿,转过背对着自己的苏少艾,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道:“记住不要因为外人而离开我,她们在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不要因为外人而离开我,苏少艾在心里重复默念着这句话,突然想到这几天因为那个人的话而伤神不由笑出声,苏少艾,你真傻! “笑什么?” “被你的话感动了。” “你的眼里没有丝毫感动的情绪,我难得说出这样的话你就这个反应?”秦风表示自己的心灵受了重创,表示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苏少艾收起笑意,对秦风道:“这也不像你说出的话啊!秦风你说你如果去考科举会不会比名落孙山还惨烈百倍?” 这个毒舌非常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苏少艾吧?!那个时而清冷时而羞涩的男人是错觉吧?秦风! 好吧!秦风在内心咆哮苏少艾的时刻,根本无暇想象自己也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冷心冷情的人…… 果然,人人都是双面属性,隐藏属性什么的才是本质啊喂! “秦风,快把粥喝了。反正我下半辈子都是为你活着的,你饿死了我也活不了了,况且还有可能是一尸两命。” …… 就在秦风与苏少艾二人说着绵绵情话,甜腻死人并且打算以后都以隐藏属性示人的时候,在前往蝴蝶谷的路上却发生着另外一件事……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被她发现了,都是我连累了恩人。” “凤后切莫自责,当然做件事的时候,都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如今被主子知道,心里反而安了些,不必每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也是,如今再说这些到底是晚了,可若你今日真因此事受罪,我终究难以释怀。” 云锦书说完,十七并没有搭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才道:“当年的事我并不后悔,凤后若再因此自责,属下当以死谢罪!” “你这是做什么!”云锦书拉着十七拔剑的手,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十七被云锦书拉着,慢慢送了拔剑的手,垂着头看着让人感觉极为颓废与无措。 云锦书虽说被幽静深宫多年,可终究还是一国之父。再说他也是豪门大家子,有些事情不需明说也隐约猜测得到,只见云锦书抬起十七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爱上陛下呢?”语气笃定的没有半点起伏。 “凤后!”十七被云锦书的话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平淡的脸。 “我今日算是知道你为何要助我,但是且不论原因如何,在你助我这一事上我终究是感谢你的。也因如此,我不得不提醒你,暗卫爱上主子,可是死罪啊!” (每次写作的时候都想放弃,都说作者是孤独的,哎,不想说了,我会坚持日更的,只希望你们多多支持!更重要的是,求你们给点意见啊!哪里不好给说说啊!!最后,求花求票求收藏!) 夏皇的布局 “人找到没!?” “皇上恕罪!”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夏皇看着下首跪着的众人,暴跳如雷,连声大骂! 跪在首位的北慕寒及北陌羽互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第一次从对方眼里读出默契,此事你可有头绪?随后又双双摇头,对于此事她们还当真没有丝毫头绪! 苏少艾当初离京,怎么说也是在出城之后才失去了踪影,可这秦风生生是当着重兵的面在皇宫里失踪的!听守值的宫人说,低头的时候秦风还好好的躺在床上,再抬头秦风就不见了。 想着那日宫人述说此事时那苍白的脸色北陌羽便一阵头疼,现在宫里都相信秦风是变成了鬼魅,一时间人心惶惶,暗暗指责夏皇将秦王扣留宫中,不依照她的遗愿将其灵柩送回青州,导致秦王化身为鬼魅。更有甚者认为,秦风一身杀人无数,会不会升级为恶鬼修罗来宫里报复? 面对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流言,夏皇是怒不可遏,杀了几个闹腾的厉害的宫人禁卫,处置了一些宫妃,才硬生生止住了宫里愈演愈烈的流言趋势。 “北陌羽!” “儿臣在!”北陌羽拱手。 “朕命你即刻待三千禁卫军前往青州,查探秦王私通燕国的证据!” “是!” “母皇!”北慕寒听到这话,瞬间想起了苏少艾的身份,不由大惊失色:“母皇三思!” “三思?哼!”夏皇冷笑:“你叫朕如何三思?又三思什么?你们真当朕昏庸,连秦风偷梁换柱,敢娶亡国大将为夫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吗?!” “儿臣不敢!”北慕寒连忙伏地认错:“儿臣只是以为贸然带兵进入青州,会引起秦王旧部警觉,那秦家军现在并未在京城啊!” 北慕寒激动的话音落下,算是惊醒了盛怒中的夏皇,只见夏皇眯眼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呵,如此说来,秦风倒是早就料到朕会对她动手!” 功高盖主的道理秦风岂会不知,怕是秦风在入朝之前便想好了自己的退路。北慕寒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右侧的北陌羽,瞳孔微缩,难道秦风当初结交北陌羽竟是为了给自己留退路吗? 北陌羽当初不受母皇宠爱,秦风许是打着扶其上位的主意,以便日后北陌羽为帝会看着自己是首功的份上从而让她从朝堂上全身而退? 如此想来,北陌羽是否是知道了秦风的心思,一时气愤才与秦风决裂的?这好像想得太过单纯了点。 “三皇姐?三皇姐!” “嗯?” “母皇叫你呢!” “呃?嗯!儿臣在!”没有心思看北陌羽那促狭的神色,也没用心思管身后众人打量的目光。北慕寒连忙垂首应答,额间不由滴下一滴冷汗,该死的,竟然在这时候走神! 夏皇睨了北慕寒一眼,只是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并没有出言怪罪。转身坐在金光灿灿的凤椅上,抬手让下首其他的闲杂人等退下,只留下北慕寒和北陌羽在殿内。 “朕今日不妨将你们最关心的事情明说了……” 下首二人听到此话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朕本属意三皇女为帝国储君,可惜三皇女心思太浅不符合这帝王之位……” 母皇为何不说真话?心思太浅什么的借口连借口都算不上吧! “所以,朕今日决定三日后着司礼监下旨立十六皇女为太子;而三皇女由郡王改升亲王,封号不变,并执掌天下兵马大权……” 母皇,你这是为三皇姐日后逼宫准备人马吗? “你二人要相互扶持,不可暗自争斗,致我大夏不稳……” 母皇,你给我兵权的原因可是为了让北陌羽终日难以酣睡,以此来激励她?还是把我当成她的磨刀石? “对于朕这安排,你们可有异议?” “谨遵圣旨!” 连立储的是都能公开拿来商量吗?还是,母皇你真不知在这儿当口立储是个明智的决定?母皇,你到底是真愚还是假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听到回答,夏皇的心情似乎也便好了,只见夏皇脸上带笑的道:“如此,你们便将朕交给你们做的事做好,太子负责秦风一事,睿王负责苏少艾一事。此事做不好,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虽说上首的人仍然笑着,可北慕寒二人却明显的感觉自己身后升起的森冷寒意,忙道:“是!” “下去吧!” “儿臣告退!” 母皇,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呢?我们是否是你的棋子呢? …… “再过一日便要到蝴蝶谷了,妻主说蝴蝶谷谢绝外人,所以让我们先行回华国。”邵云不甚高兴的说着北野辰的决定,扫了对坐的众人一眼,对坐的三人都没有表态。 片刻,云锦书率先出声:“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回去吧。” 邵云看了看楚墨,期望他说出什么不同的话来。可是淡漠的楚墨一如既往的淡漠,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邵云一见,顿时泄了气。 “凤后,主子让您过去。” 众人听着门外说话之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正是那暗卫十七的声音。 “我这就去。”云锦书说着,起身离开了。 邵云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着一旁慢慢品茶的楚墨,眼睛大大的瞪着,似是顿悟了什么?惊讶道:“我都忘了他是凤后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楚墨终于应了他。 “楚大哥,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日后进了宫,我可是要被他管着的!” “早点提醒你了又如何?你不必担心,凤后心性单纯善良,即便你得罪了他他也不会给你使小鞋穿,更何况,你与他鲜有交集,怕什么?” “可是我爹爹说,能当上凤后的人都不是好人!”邵云左右瞧了瞧刻意压低了音量,小声的说着。 “呵!”楚墨被他这贼兮兮的模样逗乐:“那你爹爹有没有告诉你,能在后宫待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啊?”邵云震惊了,没有看到楚墨说这话时眼里闪过的嘲讽,而且楚墨的话可不是他这单纯的脑子能悟透的。于是哭丧着脸道:“那我也不是好人么?” 人不要脸 苏少艾终究还是将秦风清醒的消息告知了秦霜等人,可是秦风却铁了心要和苏少艾独处,并不准任何人踏进她的院子。见秦风如此强硬,众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那个“蛮横”不输秦风的女人,不由暗叹:果真是母女啊! 期待着见女儿的秦霜对此也能只能讪讪,吩咐厨房为她的宝贝女儿细心准备膳食,并拿出隐世和蝴蝶谷中的各种秘药调养秦风的身体。对于秦霜在蝴蝶谷中那“混的风生水起,甚至于喧宾夺主”的态势,范侍臣也只是当做没看见,并吩咐谷中人暂时一切都听秦霜的。 毕竟,与这里的所有人相比秦霜才是长辈中的长辈! 所有人都期待着秦风出个门露露脸,可当事人并没有体谅欲见她一面的心情,整整在院里泡了三天! 可在三天也并没有秦风想象中那么如意,自从苏少艾彻底放下心防之后,本质里的毒舌腹黑属性也暴露无遗,天天变着法的恶整秦风…… 当然,这只是秦风单方面的主观想法,实际上确实苏少艾只是逼着秦风喝了各种各样疗伤调理的身体的药。虽然对一个驰骋沙场,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来说,怕喝药是无法掩盖的萌(笑)点,但苏少艾还是面无表情,大公无私的让秦风每次都将药喝得一点不剩…… 因此,在秦风眼里,逼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不是整她是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秦王,你这样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怎么逼别人的啊……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好在,如地狱般的日子很快过去,听到北野辰来的消息,秦风整个人都笑成了一朵花。好家伙,来得真及时!你再不来我可就要淹死在那黑黢黢的毒药里了! 所以,本来打算要和苏少艾好好温存一段时间的秦风,也因北野辰的到来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僵着一张脸极(非)不(常)高兴的踏出了小院的门! …… “咦,方才听庄主说,这客人不应该在两天前都该到的吗?怎么今日才到啊?” “嘘!这可不是我们该好奇的,快点把茶水送进去吧!” 拐角处的秦风并没有觉得听墙角有什么不对,确实在一些内力高深的武者面前,听墙角什么的根本就是正大光明好吗!方圆多少多少里的动静都逃不过她们堪比顺风耳的双耳好吗! 秦风从拐角处出来,一想到早该来的北野辰竟然今天才来,顿觉火冒三丈!该死的,竟然让我多喝了两天的要命毒药! ╮(╯▽╰)╭,说苏少艾暴露了毒舌本质的秦王大人,你也暴露了骨子里跟你母亲一样的二缺本质好吗? “原来是秦伯母,区区北野辰……” “啧!” 北野辰客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怨气极大又极尽嘲讽之力的“啧”声打断,一回首正见秦风一甩袍子,霸气十足的走了进来。 嘁!面色红润有关泽,看来离死还早! 面色苍白,印堂发黑,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找上了,呵!提前祝你一路好走! 面色过度红润,恐怕是补血补过头了,小心因流鼻血而提前下地狱! “你们含情脉脉的注视彼此作甚?” 含情脉脉?呸!两个立于堂中眼神厮杀不断的女人听到此话,同时暗呸一声各自转移开自己视线! 北野辰不明白秦风为何一见面就这般不满于自己,想着这人许是受了什么气便撒在自己身上。想到这儿便又疑惑,这世上还有谁能给秦风气受?又想到方才自己和秦风幼稚的斗嘴(眼神),不由暗笑,呵呵,这秦风果真是极品啊! 纯纯的赞语,北野辰以华国皇帝的身份举手发誓! 一边,秦风别过头才注意到上首左位坐着的女人,皱眉眯眼,这就是少艾说的,貌似是我生母的女人? 而在秦风打量的同时,被打量的秦霜也在打量着她。那张常年都是威严非常以致面无表情的脸此时仍旧肃穆,可那双饱含沧桑阅历的眸子却泄露了主人对眼前人的丝丝满意情绪。 秦霜的眼神太过锐利,那是完全迥然与一般强者的锐利。似乎所有人都在这双眼面前,渺小如蝼蚁。 秦风对这样的眼神心惊,竟萌生退意。状似随意的别开视线,在这除自己外仅有三人的偌大客厅内寻找着自己的座位。 而在她转首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似乎,有这样的母亲也不错。 秦风看着独自高坐上首的秦霜,一向不拘于礼法的她也不由嘴角抽搐。她是不是知道坐在她左下首的人是这里的主人?她是不是不知道右下首的人是华国之主? 好吧!母亲大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和人物,但好歹也考虑下我这一没权二没势的人坐哪里吧? 秦风左右看了看,无奈扶额。北野辰见状,看了对坐的范侍臣一眼,笑道:“你今日还要拘礼法了不成,左看右看的作甚?我听说你和范谷主可是师姐弟怎么算也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如此你就坐他旁边去吧。” 狠瞪了一眼一脸戏谑表情的北野辰,她知道范侍臣对自己存了何种感情,如果北野辰不说她倒还可以自然的和范侍臣坐着,可如今她说了,自己不论过不过去坐着都是极其尴尬的事! 对于秦风恶狠狠的目光,北野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悠闲的品着茶,好不惬意! 看秦风伫在哪儿,左进右退都不是。秦霜看了看同样垂首喝茶,不言不语的范侍臣,心里暗道:又是个不省心的! “你早已不是什么朝廷中人,还拘于这些陈规作甚?竟然这范谷主与华皇都不在意,你这么拘泥又是为何?还不快寻个位子坐下,若不然你就站在这儿吧!” 北野辰与范侍臣听到这儿,执茶的手同时一顿,嘴角微勾,护短又强势的人呢! 而这秦风第一次被人这么训,面上有些挂不住,可想到对方身份也只好默默受着。转身走到北野辰下首,异常不满的坐下了。 在坐下的那一刻,非常恰时的听到一句异常清晰的笑声。 北野辰转头,看着秦风强迫自己压抑怒气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嘴贱的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一个闷骚呢?呵,其实不止闷骚这么简单,还很二才对呢!平时在人前冷着一张脸扮僵尸,在人后就傲娇犯二,哎呀,这真是个大发现啊!” 秦风虽不大明白北野辰话里的一些词汇,但看着北野辰那张笑得格外欠扁的脸就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半猜半琢磨的也算明白了七七八八。 只见秦风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抬起北野辰的下巴,唤了声:“美娘子!” 美娘子?北野辰听到这称呼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美娘子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怎么?想泡我?呵,忘了说,你叫我美娘子我会以为你在夸我的!” “咳!”一旁的范侍臣见此终于忍不住咳了声,双颊烦着可疑的红晕。 秦风见状,立马撤开了手,今日她算是完全见识了北野辰不要脸及厚脸皮的程度。难怪华国的城墙的坚不可摧,原来都是她脸做的! (今天看到一位亲的评论,才知道除了某位还是有人看得啊。关于您在评论里说的问题我也有注意,本文有大bug!前段时间一度想放弃所以有些急于求成,想立马完结了。可是想到很多伏笔没揭开又觉得有些可惜,前段时间完全写不下去,几个小时憋出来的东西也只能算是应付,小说写不好自己和读者都糟心,其实有时候我自己的看不下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在构思上和人物对话的处理上还有人称等一些地方出现bug,若心情好的时候又会不小心颠覆主角的性格。其实自己本身是个极为开朗的人,写虐文什么的当真难!每次码字都把自己压抑的不行,感觉通篇小说都是压抑!压抑!写文真的很辛苦,可我也不想抱怨什么?辛辛苦苦写了几小时你们一分钟就解决完了。原本只是为兴趣而来的,没想到自己会坚持码了这么多字,所以就打算继续坚持下去。写作是个长久的过程,但在这过程中读者的鼓励或者意见都是我码字的莫大动力。以前自己也老是催文,现在自己亲身尝试写作之后就再也不催文了,大家都不容易啊!其实最近不在状态,错别字,病句什么的很多 但我会折回去改的,只觉得现在确实没有初写时的热血了,但我不会让此文坑的!虽然说好35w完结,我怕写不到哪里就完结了 我现在想的是秦风生母的出现也许我会不止写35w!唉!真是好累啊!求支持啊!不要当哑巴读者啊没票没花留个言给个意见也好啊!万分感激!) 认母 就在秦风与北野辰斗嘴调戏着叙旧的时候,另一边的蝴蝶谷后花园,苏少艾和北静轩两人已经盯着面前成片的金菊看了许久,许久…… 终于,许是北静轩不想这么继续尴尬着,率先开口道:“这片金菊花海还是陌青当年亲自种下的呢?那个人什么花都不爱,唯独爱这金菊。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呵,这花啊!秋风一过就满地飘零,真不知有什么好!” 许是北静轩对老友看似抱怨实则怀念的话牵动了苏少艾心里的那块柔软处,只见他道:“古人云: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当今之世,众人皆追名逐利,尚富贵浮华。因此如古人言,世人甚爱牡丹,宜乎众矣。而陌前辈独爱菊,许是存了分隐世之心在里面。” 北静轩听苏少艾说着,望着苏少艾的眼也带着笑意,轻笑道:“我与他相交多年,他这份心思倒是被你看透了。” 听北静轩这么说,苏少艾连忙躬身以示不敢。经此一事,苏少艾身上的排斥气息也慢慢淡了不少,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 微风渐起,满园的金菊随风飘落,纷纷扬扬,原本一直缠绕不散的馨香似乎也愈加浓郁。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 苏少艾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眼前的花海出神,猜是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旧事。看着眼前在风中摇曳的花枝,眼神也不由一阵迷离。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秦风,我对你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有些事!”原本沉浸在回忆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突然出声道:“我觉着,有些事我还是和你说明白的好。” 闻言,苏少艾迷离的眼神霎时清明,睫毛微动却面不改色。终于,要切入正题了吗? 感受到苏少艾身上气息的变化,北静轩便知道这人定是误会了什么?微微遗憾自己在苏少艾心目中留下不好印象的同时,也不由赞叹他的警觉性。 “有些事我知道你很迷惑,现在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一告诉你吧。其实你最想知道关于你身世的是吧?”见苏少艾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北静轩便了然了。 “这是一个由误会而造成的无法挽回的错误!”北静轩说到这儿,语气之中也带上淡淡的遗憾和自责:“其实我早就知道秦风中了冬藏之毒,当初你父妃与我关系不好。他曾多次在我膳食中投毒,因此当我知道秦风中了冬藏之时,你父妃就成了我唯一怀疑的人……” “于是你为了报复他就将我偷走?”苏少艾接过他的话,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是,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甚至欲置你于死地的原因。”北静轩直言:“可是我几日前得知秦风的毒跟你父妃没有丝毫关系,秦风因你的霜迟暖玉而毒发也只是巧合。”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是要我原谅你吗?”苏少艾看着北静轩眼里的淡淡愧疚,心里说不上有多恨只是觉得很可笑,以至于他也笑出声来。 “若你真是这意思,那么我告诉你,我原谅你。不是因为满含歉意的告诉我真相,而是因为我答应了秦风,我要和她在一起,没有隔阂,没有误会与她白头到老。以前的事既然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想来,你也是他的生身父亲,若她要认你我也不想因为我而让她为难。就这样吧!我先行告辞。”苏少艾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还有一事!”走到一半的苏少艾突然停下脚步,被对着北静轩道:“若你真要道歉,不如去像范侍臣解释一下喋血十二骑的事吧!” 喋血十二骑?北静轩皱眉,看着苏少艾渐渐消失的背影,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纾解,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般,嘴角勾起。 苏少艾?果真只有你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我家风儿呃…… …… “母亲?”听着座上的女人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即使事先已经知晓但是此刻听到这人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世,也不由皱眉。 “怎么?不认我吗?”见秦风皱眉,秦霜不满挑眉。 听到此话,秦霜倒有些犹豫了。 若认了秦霜就不得不认北静轩,可是一想到北静轩与苏少艾的关系,她就头疼。但是,北静轩虽对她没有养育之恩,却有无法抹去的生育之恩,以及上次对她的舍命相求。想到这儿,秦风便明白了,无论如何,北静轩都是要认的。而秦霜…… “你到是……” “女儿不敢不认。”秦风突然起身作揖,打断了秦霜不耐烦的话。 “好个不敢不认!哈哈!”秦霜大笑起身,从她第一眼见秦风起她就喜欢这女儿,还担心她因为自己没养她而不认自己,没想到得到这回答。且不论有没有明白秦风话里的两个意思,既然认了其他什么的就一切好说! 一旁的北野辰及范侍臣听到秦风这话,眼里没有讶异,反而是早已预料的笑容。对于秦风,其他什么不了解,唯独秦风这重感情的性子,他们都是了解的。 只要跟情扯上关系的,秦风都逃不开…… “秦伯母!”北野辰和范侍臣同时起身,向秦霜作揖行礼。 同样的秦伯母,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好!哈哈哈!”秦霜将手搭在北野辰肩膀上,开心的大笑着。 “既然如此,不如……” …… “凤后!” 正在窗边赏月的云锦书听到声音,转身正见一袭淡蓝琉璃长衫的北御离缓步向自己走来。 “御离参见凤后,凤后万福!” “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云锦书说着,轻手将北御离扶起。 “是。”北御离颔首。 “怎么得空到这来?”云锦书双眼带着笑意,语气轻柔。 “御离听闻御花园逐月楼是宫里赏月的好去处,便想着来看看,未曾想凤后也在此,逾矩了。”北御离说着,福身告罪。 云锦书见着,暗赞:终究是宫里人,举手投足间的周全礼数终究不是别人能比的。“你初来此,不知还住的习惯。近几日忙着煜儿的功课,倒是怠慢了你。” “住得习惯,凤后费心颇多,何谈怠慢?” “习惯便好。”云锦书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北御离的手道:“陛下嘱咐我好生照顾你,你哪里有什么不习惯的记得告诉我,否则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云锦书佯装严重,北御离见状轻笑出声,知晓云锦书果真如传言般和善便也放下心来,也玩笑道:“若凤后怠慢,他日陛下回宫我定当告罪的,到时凤后可别怨我!” “告我状我定是要怨的!” “父后!” “煜儿,你怎么到这来了?”云锦书看着被宫人抱在怀里的云煜,微有些惊讶。快步过去将云煜从宫人怀里接过,宫人见状,将云煜交给云锦书便躬身退下了。 “煜儿要凤后,可他们说凤后来逐月楼赏月了,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哪里来的月亮啊?”云煜糯这嗓子,满脸的疑问。 云锦书听到此话,看了身旁的北御离一眼道:“父后是和北父妃在这儿等月亮呢!” “那我也要和父后一起等!” “好好,你也和父后一起等。”云锦书笑着连声道好,眼里满是慈爱。 (今天又两更 补昨天的……) 被揍 吃醋? “砰!” 刚走到前院的苏少艾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了一下,还没待他思考发生了何事,便见前方一身着暗红长袍的女人和一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秦风?!苏少艾一惊,连忙拔腿跑过去。 “秦……” “别过去!”苏少艾看不清楚和秦风打在一起的人是谁,刚想上去帮忙便被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北野辰拦住了去路。 “让开!”苏少艾皱眉,浑身寒气四溢。 “是秦伯母,你不用担心。” 苏少艾眯着眼看着北野辰身后的范侍臣,似在考虑要不要相信他。抬眼,看着不远处胶着的二人,浑身气息又归于平静。想北野辰微微垂首告罪,便退至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打的难舍难分的二人。 北野辰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的轻笑一声,双手交于胸前,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唯有范侍臣盯着苏少艾看了半晌才转过身去看着打斗的二人。 苏少艾与北野辰二人的对话秦风听得清清楚楚,高兴苏少艾担心他的同时微微也有些不满苏少艾欲上前帮助她的举动。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怀着身孕吗?! 秦风想着事,分神之际无疑给了秦霜极大的漏子。“砰!”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秦风肩头,秦风被这一掌打得连连后退,直至退至假山旁才勉强停下。五脏被秦霜深厚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心口强压不下的腥甜也一口吐了出来! “秦风!” “风儿!” 秦风看了焦急的众人一眼,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秦霜!你……” 秦霜没想到恰巧赶来的北静轩会看到这一幕,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两三步走到秦风身边,异常不满的一脚踢向秦风:“‘分神’二字,乃是武者大忌,你难道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明白!”秦风咽了咽嘴里的血水,对于秦霜踢过来的脚本能的不想避开,因此被踢中的右脚一软,顿时单膝点地的跪在了地上。 看着秦风好不躲避的被踢跪在地,众人惊讶非常,在他们的记忆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秦风! 看着秦风略显狼狈的样子,北野辰的视线在秦霜和苏少艾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眼,眉梢轻扬。这人,终于又有一个能降得住她的人了啊! “起来吧。”秦霜不满的说道,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儿,你……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对于北静轩眼里实打实的关心,秦风没理由不感动的。从小父母双亡的她,最缺的就是母爱父爱。幼时看着其他孩子因被母亲教训,父亲就在一旁耐心哄着的时候,总是羡慕嫉妒的发狂。如今秦霜和北静轩的出现,无疑是弥补了她儿时无父无母的遗憾。 “没事就好。”北静轩点点头,看了看身侧的苏少艾,识趣的离开了。 一直待在一旁默不出声的范侍臣对秦风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北静轩一起离开了前院。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苏少艾清冷的脸庞扬起一抹堪称得意的笑。 “呵!”秦风被苏少艾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是啊!我也有今天!”说着便要去吻他。 “有腥味!”苏少艾挣扎,却没有过多的抗拒。 在秦风即将吻上苏少艾的时候,一声不和适宜的声音出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不觉得有碍风化吗?” 听这促狭的语调就知道这人是谁,秦风将被这话羞得脸通红的苏少艾护在怀里,冲着北野辰火药味十足的道:“你怎么还没滚?!” “我有事找你,事儿都还没完呢?不要泡在温柔乡里不出来。再说,滚什么的,要不你给示范一遍?” 秦风无暇和她拌嘴,但听到北野辰说有事找便也严肃了起来,对北野辰道:“你先在此等我片刻,我稍后就来。” 说着,就对苏少艾道:“我先送你回房。” 苏少艾点头,脸色恢复如常。却在秦风没看到的时候回首看了北野辰一眼,回头瞬间恰好对上北野辰那双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心突地一跳,连忙回过头去。 北野辰和秦风之间,有什么…… “在想什么?” “没什么。”苏少艾摇头,试图重新接上被秦风打断的思路。可是只要一想,脑海中便浮现出的是北野辰那双时刻带笑,却倍觉寒冷的双眼…… “我本来打算早日带你离开蝴蝶谷的,但如今却不得不考虑那二位的打算。因此,你先将就着在这住几日,等我一切安排妥当便接你离开。” “嗯!”苏少艾点点头,突然又停下脚步。看着秦风的眼睛,想了半刻,似是在组织语言:“我不是在想范侍臣,嗯,我是说,我不是因为他而觉得不自在。” 秦风挑眉,苏少艾见状不确定秦风是不是明白他的意思,又道:“我是说,我还没必要将他视作威胁。”苏少艾话音一落。便又后悔了。这么说会不会太自信狂妄了点。 “在感情上,我倒希望你如此狂妄!” 苏少艾抬眸,对上秦风那双笑意盈盈又满含宠溺的眼,顿时觉得心里又甜又暖。 “嗯。”苏少艾轻轻点了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秦风见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真是个别扭的人。 “到了。”苏少艾看在院门,停步转身。 “好吧!你今天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用膳了。” “嗯。” “那我走了。” “嗯。” 苏少艾看着秦风转身,没等她走几步,便急忙喊道:“等一下!” “怎么了?”秦风转身,快步走到苏少艾面前,关心的问着。 “你爹娘终究是你爹娘,我……” “知道了!”秦风出声打断了苏少艾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快进去吧!天凉多加件衣服。” 看秦风的样子,就知道他明白自己要说什么。苏少艾心里一阵放松,却见秦风将视线移到了自己腹部,原本想问她方才的伤势要不要紧,突然也不想问了。冷着一张脸道:“知道了,不会冷着你女儿!” 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留下秦风一人在原地傻傻摸不清楚状况,只觉得空气中传来一股莫大的酸味。 连孩子的醋都要吃? (我能说昨晚说了两更就断网了吗?睡觉睡到现在 先把昨晚的补上 今天的等会儿上 不过校内网 周末总是不给力 也许 马上又登不上了 我已经快崩溃了) 报应不爽 天色渐晚,原本成片成片的金菊也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真切,唯有空气中浓郁的馨香昭示着这他们的存在。 “我不是叫你等我吗?怎么片刻不见你就到这儿来了。” 没有理会身后人的抱怨,北野辰转身走到秦风身边与秦风并肩而立:“早就听说蝴蝶谷外有一片金菊花海,趁着机会怎么着也得来看看吧。” “你也喜欢这花?”秦风不解,蹙眉反问。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呵,你不懂。” 不懂?秦风挑眉。好吧!一国之主对隐逸之花感兴趣?她确实不懂。 “不是你想得那样。”北野辰面无表情的看着秦风,冷了冷声道:“你别猜!” 北野辰鲜少冷声对秦风说话,突然被她这么警告似的提醒,秦风微有些懵。她怎么惹到她了?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说吧。”尴尬之中,只好转移话题。 提到正事,北野辰脸色也严肃起来,原本的寒意消失,宛若错觉。“还记得你以前给我的一张图纸吗?” 那个什么都看不懂的东西?“记得。” “拿去!”北野辰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叠成方巾状的帛布,扔给秦风。 秦风接过帛布,不解北野辰的意思,疑惑着将帛布打开。看着帛布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终于向北野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这是你给我那张图纸上的文字,我帮你译了过来。先别问我我怎么认识那些文字,以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告诉你说那图纸上的文字是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汉字,那解释起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了。 “对了,这上面的东西你看完最好立马毁了,否则流落出去后患无穷。” “我知道。”秦风慎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帛布上那“秘境”二字便也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 “还有,北辰叶迟早会查到这里来,你最好早点离开此处。我想好了,你跟我回华国,毕竟在我的地盘上,你做事也不用有太多顾虑。” 听到北野辰这么说,秦风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心里的感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不明白,北野辰堂堂的一国之君,为什么要帮她这个认识不过数月的人到这地步。 “谢谢。” 听秦风道谢,北野辰轻笑一声,挑了挑眉:“帮你只是我自己喜欢,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哦,还有一事,我有点事要先告辞来了,你来华国之后用这个联系我。” 秦风蹙眉,接过北野辰手里特制的传信哨子,问:“现在就要走吗?” “嗯!”北野辰点了点头:“那件事我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还有,这图纸叫轩辕秘境图,你母亲也该知晓一二。但我希望你不要让你母亲知道这个东西。” 秦风听北野辰这嘱咐,垂眸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好。 “如此,那我走了。秦家军,你也该联系了。”说完,空气微荡,原本还站在秦风面前的人转瞬消失不见。 她这轻功,又进步了…… 秦风将帛布叠好放在怀里,看了眼北野辰离开的方向,转身离开。 本想问她大哥的事……看样子父亲若想见大哥一面,必去华国方可。 …… 夏宫 夏皇匆匆批阅了几本奏折,便将伺候的宫人统统赶了出去,并嘱咐安禄好好守着,即便天塌了也不得放任何人进殿,违者杀无赦! 直到门外没了丝毫人走动的动静,夏皇才起身对御座后的屏风挪了挪,只听得一声不重的闷响,御座右侧的书架从中由两边裂开,露出一个黑幽幽的石门来。 片刻,石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里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暗中帮助夏皇的老婆子。 一走出密室,老婆子便率先出声,不满的问道:“怎么让我从这里出来?” 夏皇闻言,忙起身陪笑道:“想必你也知道了秦风突然失踪一事,我怀疑宫里有什么不在我们控制中的势力,因此为了保险起见,只好委屈你了。” 听着夏皇的解释,老婆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进步走到夏皇身边,拿起她御案上的奏折随意的翻着:“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昨日立储,你有什么意见?” 见夏皇小心翼翼询问着自己的样子,不觉讽刺。若是不用那东西引诱她,她还会像条狗样的对自己吗? “天地也祭了,宗庙也拜了。虽说仓促,但总归是板上钉钉的事,想改也改不了。先斩后奏,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不是怕她们斗来斗去,徒增消耗而不为我做事嘛,所以才下这决定稳住她们。你,不也是支持十六皇女的吗?” 老婆子闻言,翻看奏折的手顿住,抬眸看了夏皇一眼,眼里森寒的警告意味不减。夏皇被她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讪讪的后退两步,不敢说话。 “现在,这些事情我不想再管,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苏少艾!” “其实,有一事我实在不解……” 老婆子看着夏皇犹豫吞吐的样子,不耐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冷声道:“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怎么确定我们要的东西就在苏少艾身上?若是苏少艾身上没有,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我当然确定!那东西当年被苏辰洛所得,后燕国被尔国所忘,那东西也没有流失。当初我抓到苏辰洛严刑逼供才得知那东西被他男人偷去给了苏少艾……” “苏少艾的东西可就是秦风的东西啊。”夏皇打断了老婆子的话,出声提醒。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黑衣人说着,慢慢起身逼近夏皇,唯一露出的两只眼睛泄露了主人内心深处的残酷暴 虐。 “你想起了什么?”夏皇被这眼神吓得连连后退,额头冷汗不断。 “秦风好像将那图纸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秦王府,一半在你那儿,是不是?” “这……”夏皇眼神闪躲,左右瞄着想趁机逃跑。瞥眼看着门外倒影在门上的身影:“来……呃!” “想叫人吗?”老婆子捏着夏皇的脖子,挑眉问道,粗噶的声音此时更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般森冷恐怖。 “你……呃……你……”夏皇脸色被憋得通红,眼睛似乎都要凸出来。 “本想继续利用你的,可是你实在太不听话了,竟然想瞒着我你已有一半图纸的事。既然你已经立了太子,那么你也没什么用了!” 夏皇闻言瞳孔愈发大了起来,拼命的挣扎着。可她那副早已被欲 望掏空了的身子怎么会是老婆子的对手,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 “前段时间一直帮着北陌羽,我都忘了秦风将图纸交给你一半这茬了,看我这脑子!”老婆子说着,佯装恼怒的捶了捶自己的头。桎梏这夏皇脖子的手也微微松了松,现在,话还没说完,她还不想让她死。 “你……你……早就知道了?!”夏皇脖子得了放松,也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我不知道。”老婆子摇头,可夏皇根本不信,想了想立储一事,猛地明白了什么吗“难怪、难怪……立储这件事,也是你计划之内的?!你早就想杀了我!” 老婆子看着夏皇眼里的恐惧,很是享受的笑了笑,鄙夷道:“谁叫你这么蠢呢?本来还想留你几天,可是我的老对手出现了,我得花时间对付她可没心情‘对付’你了!”说着,手指渐渐用力,夏皇的脸色也因窒息而爆红。 夏皇瞥眼,看着门外安禄的身影,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艰难的道:“我……我……死了,你……你……绝对出不去!” 负荆请罪 皇宫 勤政殿的烛火通明,一抹修长的身影倒映在光滑的大殿地砖上,看起来格外清冷顾忌。地砖上的人影放下手中的朱批,抬首看着御案上堆砌的奏折,清晰的映像似乎能让人看到她那紧皱的眉头…… “皇上?” 北慕寒揉了揉眉头,视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门外,见是木河,神情微微放松:“进来吧。” “是。”木河躬身,走到离御案还有五步远距离又恭声问道:“皇上,夜深了,喝碗参汤吧。” “放着吧!朕把这些看完再喝。”北慕寒说着,又拿起一本红色的奏章翻看了起来。 红色奏章,乃谏政台大臣和部分有大功者的一品大员及以上王公贵族特用的奏章。现在朝廷里有大功的一品大员除了颜丞相之外别无二人,但是…… 木河看了看御案上高摞的红色奏章,眉头一皱。这些该是谏政台的才对,可是这么多,难道每个谏政台的人都“参”了皇上一本吗? 谏政台,顾名思义,乃谏诤朝廷政治得失的一处特殊所在。但是他们除了谏诤得失之外,更多的是监督帝王,是封建皇朝内对皇帝权力的一种制约形式。可是在北辰叶当政时期,由于她好大喜功,兴于享乐,卜昼卜夜引起了谏政台的不满。当初谏政台全体上书,要求她缩减后宫,节省不必要的开支等等,又引起北辰叶的嫉恨。 所以寻了个借口,以谏政台“冗官冗费,谏政草率”为由,对谏政台大肆裁剪削权,导致谏政台一度不敢反对她奢靡浪费行为,更甚的时候差点撤销谏政台。若不是大臣们强烈反对,恐怕今日早已没有了曾经大大制约皇权的谏政台的踪迹! 虽说,谏政台与皇权斗争的结果是,皇权得到大大集中,谏政台权力大失。但是,虽说谏政台今非昔比,但是其影响力还是在的,特别是在一些敏感的事情上,谏政台往往比其他官阁更有话语权。 而那些敏感的事情,最突出的就是——皇位继承的合法性。 当年,夏国的开国先祖给了谏政台监视皇权正统的权力。若谏政台有证据证明继位皇帝不是先皇意属之人,那么谏政台就有权力废帝! 而北辰叶当年坚决要对谏政台动刀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谏政台话太多,二是因为谏政台管太多! 所以,现在北慕寒看着一封封质疑询问她的奏折,不苦恼、不皱眉都难啊! “皇上?”木河看着自家主子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苍蝇了,不由担心出声。 “何事?”北慕寒头也不抬,颇为烦躁的看着手里这猩红的色彩。 “奴婢今日又去向太上皇请安了。” 听到“太上皇”三个字,北慕寒终于赏了木河一个正脸:“如何?” 木河小心瞄了一眼北慕寒的脸色,摇了摇头。 还是见不到吗?北慕寒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看着奏章上那些如对贼寇般犀利的质问言词,北慕寒愤恨的同时也感脊背发凉。 母皇,这就是你对付儿臣的手段吗?用这种方法将儿臣推到风口浪尖?好一招借刀杀人的绝情计谋!呵,上一秒才封北陌羽为太子,下一秒就重病禅位于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让你这般利用! 呵,儿臣可是个惜命的人呐。既然你无情,那也别怪儿臣无义了。如此,儿臣可得好好想想改怎么做了…… …… 太子府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老婆子放下茶杯,重复了一遍北陌羽的话。双眼微眯,躺在老人椅上一下一下的摇着,好半响才道:“静观其变,如今朝臣的注意力都放在北慕寒是怎么登基的这件事上了,你除了静观其变嘛,那就是……装可怜。” “装可怜?”北陌羽皱眉,想着北慕寒不明不白的突然登基,置自己这正统太子而不顾,已成为众矢之的。现如今,在谁应该继位一事上,那些大臣们肯定比她还积极。而装可怜不仅能让自己人的气愤,从而使他们将事情闹得更大,还能得到中立大臣的支持。这,不失为一个既得民心,又能整垮北慕寒的好办法! “北慕寒是拿着北辰叶的禅位圣旨登基的,可笑那蠢材还指望着我不杀她女儿,我不杀她也自由千千万万的人要杀她!”老婆子粗哑着嗓子说道,话语里的狠意让人心惊。 “对了,这几日我要离京一趟,你仔细注意着朝廷的动向。现在你得民心,北慕寒不敢动你,但是不意味着你不可以动她,好好把握机会,静观其变的同时也记得暗捅一刀啊!”老婆子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北陌羽看着老婆子消失的放下,眼里的恭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难以忽略的……狂热! …… 蝴蝶谷 “咕咕!咕咕!” “小孤!你怎么来了?”刚欲休息的薛晨听得几声鸽鸣,疑惑起身,看着窗台上那熟悉的黑灰色身影,顿时两眼放光的飞奔过去。 “咕咕!” “小孤,真的是你。”薛晨两眼汪汪的抱着名叫小孤的鸽子,蹭了蹭它的头,语气哽咽。 “咕咕!” “你给我带信来了啊?好厉害,这里你都找到了!”薛晨说着,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纸条摊开看了看。 “什么意思?”看着纸条上那四个潦草的字迹,薛晨皱眉,一个一个字的仔细辨认道:“负、荆、请、罪?老头怎么字写难看了不说,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吗?” 负荆请罪? “啊!”薛晨突然大叫一声、两眼放光,随即又立马暗了下去,哭丧着脸道:“完蛋了!” 立刻离开 翌日,阳光明媚,金菊飘香。 “你……” “先生啊!”苏少艾打开房门,便见薛晨背着一根鸡毛掸子跪在门外,开口询问的话还没说出,薛晨便凄厉的叫喊一声从过来抱着他的裤脚嚎哭…… “你……” “先生啊!我错了啊先生!”薛晨死死抱着苏少艾的大腿,秉承着“先发制人,坦白从宽”的原则坚决不让苏少艾先开口说话。“先生,我错了!我下在酒里的药不是泻药,是龟息散啊!” 龟息散?苏少艾看着涕泗横流的薛晨,皱眉。“是假死药吗?” “嗯嗯!”薛晨眼巴巴的望着苏少艾的神色,猛点头。 “怎么了?”秦风听得外面喧哗,疑问出声。 “没事。” “没事!”薛晨和苏少艾二人异口同声,薛晨听到苏少艾的声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有转头看着走到苏少艾身边的秦风,眼神之清澈之真诚…… “我听到了。”秦风懒懒的腻了地上的薛晨一眼,意思是,我都知道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先生!苏先生! 看到薛晨求救的目光,苏少艾视若无睹的慢慢将视线移开…… 太过分了,有异性没人性的qaq…… 微风起,卷起地上零落的花瓣。薛晨心情拔凉拔凉的左右看了看身前两位风华绝代的人,认命的松开拉着苏少艾的裤脚,伸手去拿背上那裹着厚厚的鸡毛的鸡毛掸子…… “师姐,秦伯母让你们去前厅。” 薛晨转头看着身后那款款走来的范侍臣,心情那个澎湃!桃花美男啊!我再也不叫你桃花了qaq,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嗯。”秦风点了点头,伸手握着苏少艾的手,看也不看地上的薛晨一眼,抬步离开。 薛晨泪眼朦胧的看着离开的三个背影,深深觉着膝盖狠中一箭。师傅,这三个人怎么可以和谐相处啊!还我的勾心斗角!! 薛晨内心咆哮着,可是离开的三人什么也不知道…… 一路上,秦风与范侍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琐事,偶尔范侍臣还开开秦风的玩笑秦风也不生气。苏少艾见状,面色不改手却松开了秦风的手,感受到手心温度的消失,秦风顿时知错闭嘴,不再和范侍臣说笑了。 范侍臣本也是个识趣的人,看到秦风突然闭口不言,瞥了面无表情的苏少艾一眼,什么都明白了,识趣的闭嘴。 心里那空空落落的酸涩感,没有人会知道…… 沉默的时间过得很慢,好在三人脚力都很好,也没过多久便到了前院。 进了院子,没看到那群黑衣人。秦风掩下疑惑,牵着苏少艾的手进了前厅。入目的除了一干下人外,连她爹娘的影子都没看到。 转身向身后的范侍臣投去询问的目光,苏少艾了解,还没开口问便见一粉衣小厮主动走进,躬身说道:“启禀谷主,贵人说她有急事先行走了,让奴才把这个交给您。”小厮说着,将一封信呈给了范侍臣。 范侍臣接过,以为是秦霜写给秦风的信,结果刚要递给秦风时才发现是给自己的。于是在秦风刚要伸手的时候又拿了回去…… 秦风一脸黑线的看着走到一旁拆信的某人,苏少艾见状想笑又不敢笑,俄而阴测测的说了句:“看吧!不是你的你就别想了。” 听出苏少艾话里的几个意思,秦风的脸色更黑了。吃醋的男人最恐怖了…… “他过来了。” 秦风看着范侍臣将信件放在袖口,向自己走来。默默的在心里回了苏少艾一句,我有看到…… 范侍臣一脸严肃的站在秦风二人面前,半天不说话。三人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且又是“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的忠实拥护者,所以可想而知现在三人之间的气氛有多诡异。 半晌,终究是范侍臣一双眼敌不过对方的两双眼。不,三双眼才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佯咳两声,率先开口道:“你是要听原话还是我总结的?” “你的!”秦风毫不犹豫,快速回答。谁知道她娘的原话会不会比较,咳咳,直白呢…… “秦伯母让我告诉你们,立刻收拾东西去华国。” 立刻?秦风皱眉,已经不是第一次催她离开了。以前都说早日,今天却说立刻。作为一个长年征战的大将,对危机的感觉格外敏锐。 与苏少艾对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对方眼里的凝重。“我知道了。”秦风点点头,对苏少艾说道:“你去叫上薛晨,我们立刻启程。” “嗯。”苏少艾点头,转身离开。 待苏少艾走远,秦风才看着范侍臣美丽的凤眼,真诚的道:“蝴蝶谷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你若有什么事就用这个。” “不用了。”范侍臣看着秦风递过来的完整黑色玉牌,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自然,强自扯了扯嘴角,拒绝道。 秦风没看到范侍臣眼里的异样,兀自将玉牌放在桌上,道:“你总会用到的。”说完,向范侍臣微微点头,算是告辞。 范侍臣看着秦风的背影渐渐隐没与刺眼的眼光之下,转头看着桌上散发着森冷气息的黑色玉牌,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秦风,上次的刺杀跟你有没有关系…… “呵!”想到这儿,范侍臣突然笑出声来,俄而在下人疑惑的目光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苏少艾,喋血十二骑的玉牌,另一半不是在你那儿吗…… …… “为什么都不见一见风儿再走?”疑惑。 “有什么好见的,以后自会再见!”不满。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太乐意我见风儿?” “有吗?” “有!”北静轩从秦霜怀里坐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秦霜被这视线看得不自在,撇过头去,气势微降。“你想多了。”看来以后得让你住在本宅,呵,这样即便秦风来了隐世你也看不到他。 隐世秦家本宅,除了伺候的下人和必要的护卫之外,里面只住家主和家主的发夫……其他人,不论是家主的父母长辈,还是亲生儿女不得家主允许都没有资格进住。 “可是你的脸上却写着‘囚禁’二字。” “……”没有…… (这一章,宣告夏国卷的完结了,接下来就是华国卷了。什么战争阴谋隐世啥的统统就在华国卷里了。艾玛,想着就头疼qaq,求给张票啊!没票花也行啊。橙子,你去哪儿呢……还有,谢谢幽谷之兰亲的评论建议,鞠躬,求撒花,求推荐啊!!!“) 毒瘴之林 蝴蝶谷地处神秘,江湖人多番探寻而不可得。甚至还有人猜测蝴蝶谷在曾经的三国都管不到的地方——靖边! 靖边地处夏国汾州之西,华国闵州之东,是一块无主之地。靖边的占地面积大约为一个中等县城大小,但是靖边除了是一块无主之地外还是一块无人区。 照理说,靖边地处两国之间,虽为区区弹丸之地却也是一个战略要地,那么为何两国都不要这块地呢?再者,靖边曾为“三不管”地带照理说也应该是强盗、犯人等社会黑暗分子的天堂才对,那么为什么这么一块三不管的天堂却是一块无人区呢? 而答案就在“靖边”这一名字上。靖边这一名字来源于前朝,楚国建立之初,靖边等地多为蛮族,蛮族生产力低下,多次对靖边周遭百姓财物实行蛮力抢劫,百姓苦不堪言。后楚太祖率兵对靖边等地的蛮族大开杀戒以威慑,蛮族兵力不敌,屡屡战败,溃逃进蛮族祖先从不准踏入的地方——瘴!据传,蛮族进入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大败蛮族之后,楚太祖才将与蛮族作战之地更名为靖边,取“平静边界”之意。 但是,靖边虽平,后来人却不敢居住在此。原来,楚军当年虽战胜蛮族,却都莫名的中了剧毒,楚军士兵竟有一半折损在此! 楚太祖令人彻查才得知,原来中毒的士兵皆是因为进了蛮族人口中的“瘴”,而那所谓的“瘴”竟是一片瘴气林!士兵所中之毒皆为瘴毒。 得知此事,楚太祖下令天下百姓皆不得靠近此林。而此处,也莫名的成为了楚国的一处天然屏障。 所以江湖中人因找不到蝴蝶谷的确切之处,才怀疑蝴蝶谷是不是在靖边。但是怀疑终究是怀疑,却没人敢去查看。毕竟,若不是真的,命就交代了。 听着秦风说关于蝴蝶谷的江湖传闻,苏少艾难得的产生了兴趣。毕竟,对于一个从未踏足江湖的人来说,江湖终究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这里就是靖边了吗?”苏少艾指了指面前拿出长满杂草的古朴石碑,问道。 秦风驾马前行两步,看着石碑上那模糊的字迹点了点头。“这里就是靖边的地界,不过那片瘴林离这儿到还有一里的路。当年楚太祖为了不让人靠近瘴林,特地将靖边的范围往后延展了一里。” “那片云是?”苏少艾听着秦风的解释,突然看到远处升起一团奇怪的云彩,不由疑惑。 “那就是瘴气!”秦风语气重了些,皱眉对苏少艾道:“我们先走,路上我再与你细说。况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定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抵达华国。” “嗯。” 苏少艾点头,一扬马鞭:“驾!”骏马长啸一声,飞驰离开。秦风见状,轻笑一声,随之也驾马跟上,与他并马齐行。 “你慢些,小心身子!” “呵,虎父无犬子!” “虎父无犬子?”看着苏少艾飞驰不停的身影,秦风顿了顿,随后大笑一声,道:“好一个虎父无犬子!那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啊!哈哈,驾!” 秋风起,枯草摇曳,衣袂飞飞。白衣胜雪,红衣似血!夕阳下,两个人影渐渐并在一起,融为一点,同时消失在荒原深处。 …… “你是说瘴气有两种?”苏少艾将马绳交给店小二,任由秦风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进看起来甚为简陋的驿(客栈)站。 “一间上房!”秦风将一锭银子扔给掌柜。 “好叻,二楼右上角雅间!您请!” “不用跟着了,去取些热水来便是!”秦风拒绝了小二的引路,牵着苏少艾的手直接上了楼。伸手将苏少艾的面纱理了理,解释道:“嗯,常人一般将瘴气分为有形与无形两种。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浓雾,就像你今日所见的那云彩,那便是有形的瘴气。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其实准确的说应是三种。 那第三种嘛,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 “你倒是形容的厉害。”苏少艾有些不相信。 “不是我形容的厉害,是这瘴气本身就这么厉害。”秦风说着,走进雅间,随手关上房门,转身对上苏少艾那怀疑的目光,轻笑一声:“这第三种叫做瘴母,你看,都叫母了还不厉害吗?” “……” 苏少艾毫不吝啬的白了一眼秦风,转身坐在桌旁,倒了口茶,淡淡的道:“说吧!你从哪儿听来的?” 秦风见苏少艾一副审问的态势,嘴角抽了抽,不带这么伤人自尊的…… “嗯?” “那个……”瞅见苏少艾冷冷的眼神,秦风只感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老实交代:“北野辰给我说的。” “她去过?”苏少艾看秦风说的那么详细,犹如亲身经历。 “嗯。”秦风点了点头,脸色也正经了起来:“她确实去过。” 苏少艾见秦风眼里带着难得的赞赏,也不由相信了她,用眼神示意秦风坐下,问道:“她有解毒之法?” “这个嘛……”秦风见苏少艾岁极力掩饰,却仍然透露着好奇的眼神,凑到苏少艾面前拖长了音道:“秘密!” 找死!挑眉看了眼跳的远远的秦风,默不作声继续喝茶。 秦风见苏少艾扫了她一眼,脊背一僵,看着苏少艾拿着茶杯的手,指节根根泛白。不由冷汗,这脾气,果真是不能惹的…… 乖乖走会来坐着,咳嗽一声以掩饰尴尬,顺带提醒某人,我要说了,原谅我,别生气…… “北野辰告诉我说,薏苡仁,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还有一种是槟榔子,亦可以胜瘴。其余如雄黄、苍术之类,时常拿来烧了熏,亦可以除瘴。她还说,所谓的瘴毒其实是蚊虫叮咬所造成的疟疾,并不是中毒。” “疟疾?” “一种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北野辰形容此病的症状与瘴毒一般无二,我也便信了她。” “你这么信她?” “呃……”又一滴冷汗滑落。秦风哂笑,怎么觉着阴风阵阵…… “客官,您要的热水备好了,要为您送进来吗?” “送进来吧!”秦风扬声,立马跑去给小二开门了。 苏少艾看着秦风那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垂眸品茶,长长的睫毛垂下,留下一片阴影。“嗑。”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秦风指挥小二倒水的模样,觉得太不真实。没有戾气,非常爱笑,时而犯傻的那个人,太不像秦风了…… 记忆中那个阴狠残酷,不苟言笑的人,是你吗? “少艾?发什么呆呢?” 苏少艾闻言回神,看着眼前一亮温柔笑意的女人,心里百转千回的纠结立马化去。莫名觉得眼酸:“秦风……” “嗯?”秦风看着突然见投怀送抱的人,轻手摘去他的面纱,吻了吻他的额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秦风……”苏少艾埋头在秦风怀里,清冷的语音带着颤音:“谢谢你。” 呃?陡然听到这三个字,秦风抚着苏少艾背的手顿了顿,转瞬明白了苏少艾的意思,轻声道:“我爱你。” 那个冷漠的人是我,这个爱你的人还是我。我没有变,即便变了,也是因为——我爱你。 (华国第一章!抱歉前两天没更……) 金州军营 翌日,秦风二人洗漱完毕,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又开始赶路。本计划昨日太阳下山之前便要赶到华国边境的,但秦风终究担心苏少艾怀孕的身子,怕如此奔忙的赶路他会受不了,只得降慢了行程。 “前面便是金州城了吗?” “嗯。”秦风随着苏少艾的视线看去,远处屹立于平原之上的雄伟城池若隐若现。金州,华国边境重镇之一。 “看其构造,倒是固若金汤。” “没有什么城池是靠城墙的构造能保住的。” “嗯?”听得秦风小声喃喃,苏少艾转首,眼眸微有疑惑。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金州城,不再言语。 燕都曾被誉为三国之中最难攻克的城池,不过区区三日,秦风便攻陷了…… 看着苏少艾沉在回忆里,秦风虽恼怒自己提起他的伤心事,却并不后悔。当年二人战场相见,千军屠戮之事,是他们必须过的一道坎。 感受到秦风的沉默,苏少艾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自责自己不该在想起那些事,莫让秦风误会了自己对过去念念不忘了。想着,眼前莫名出现一个嬉笑谄媚的稚嫩面孔来,微微皱眉道:“不知道薛晨那人现在到了何处了。” “你在担心他?”秦风扯了扯马绳,轻夹马肚,马儿听话的前行了两步与苏少艾胯下的白马靠在了一起。 “嗯。”苏少艾毫不掩饰自己对薛晨的担心,点了点头。不经意间视线投向秦风胯下的骏马,问道:“晨凫可还在京城?” “晨凫?”听到自己爱马的名字,秦风笑了笑。“我也好久没见着它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 “吁~” 浅眠的北静轩感受到马车突然停下,眼睛猛的睁开。见偌大的马车里空空荡荡,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 批了件紫色风衣,微微撩开车帘,想瞧瞧外面发生了何事。一打开,秦霜那张不符合岁月的脸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初瞧见,不由看得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得秦霜冷冷的道:“下来吧!” 冰冷,严肃,不像平日里在自己面前那个人。即使严肃冷情,却不失温柔。 北静轩不知秦霜突然这副样子是因为何事,却也知道现在这人不敢惹,乖乖的下了马车站在秦霜身后。原本护卫在侧的车夫护卫们纷纷站立在两侧,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到表情。 “走!” 走?去哪儿?北静轩看着眼前这冷寂的山谷,不由疑问。这地方,怕是鲜有人烟吧。 北静轩疑问归疑问,却还是乖乖的跟在秦霜身后,脸上同样的没有丝毫表情。 大约走了片刻,走在前面的秦霜突然停下,没待北静轩做出反应,秦霜便一把将其护在身后! “啾!”一支利箭从北静轩方才站立的地方狠掠而过:“嘟”的一声便没入巨木,箭尾轻颤,发出“嗡嗡”的箭鸣。 北静轩看着仍在颤抖的箭尾,眉头一皱,疑惑是谁要杀他,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疑惑的同时却见秦霜的手下,见自己遇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们不应该摆出防卫的阵势来吗= = 在这种地方要刺杀他,显然是因为秦霜的原因吧…… “走吧。”在北静轩脑活动了千百次的时刻,秦霜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入木的箭,酷酷的转身走了。 秦霜瞥那箭矢时眼里的不屑深深震撼了秦霜,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如此蔑视他人的刺杀,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培养出这些丝毫不将杀手放在眼里的护卫? 北静轩跟在秦霜身后,眼神却不由瞥向方才那冷箭射出的方向。秦霜见状,伸手握住了北静轩的手,无声安慰。 放心,第二箭的后果她们承受不起! …… “北陌羽来了吗?” “呃……”木河皱眉,不知该如何措辞。 “还在生病?” “是!” “呵!”北慕寒冷笑一声,想置身事外坐收渔利吗?“宣颜丞相进宫,你去将太上皇的圣旨拓印百份,明日大朝之时,分与百官!” “是!” 木河躬身退下,北慕寒看着门外昏暗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然你要给我,那么我绝不会轻易放手…… …… “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要喝水吗?” “滚……滚!咳咳,咳咳咳!”夏皇看着眼前自己信任了多年的手下,目眦欲裂。艰难的说出两个字后,便又不住的咳嗽。 安禄看着床上不过几日便消瘦了许多的人,面色不改,丝毫不在意夏皇眼里的敌意:“明日便是一月一次的大朝,不知道那人要怎么应付百官的责问呢。” “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咳咳!”夏皇嘲讽冷笑,并不作答。 看着夏皇脸上的嘲讽,安禄眉毛一挑:“好心”提醒道:“不知道是圣旨的作用大,还是我的作用大啊?” “你!咳咳,咳咳咳!”夏皇明白安禄话里的意思,狠狠瞪着安禄,胸口因愤怒上下起伏着,说了一个字后便又猛烈的咳了起来,四肢全废的她此时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安禄微笑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涵儿,你一定要守着……守着朕的江山啊! …… “这是……军营?” “嗯。” 苏少艾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地方,心里虽然肯定了却仍然希望得到秦风的答案。见秦风点头,苏少艾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染上一丝意外。 “我们进去。”秦风说着,牵着苏少艾的手就向前方看起来守卫极其森严的军营走去。 “站住!” 见守卫执枪挡住营门,厉声呵止自己。秦风与苏少艾同时挑眉,一人是满意,一人是想看好戏…… 手指在苏少艾掌心掐了掐,秦风非常恰当的表达了自己对自家夫侍欲看自己好戏的不满。见苏少艾吃痛皱眉,欲扯出自己的手。秦风嘴角勾了勾,紧紧握着,不让他逃。随即脸色一沉,拿出一块军牌给守卫看了看。 守卫看着军牌,大惊,连忙跪下:“参见秦王!” 秦家军遇袭 “换个称呼!”秦风不满。 “呃!”守卫一愣,随即明白:“是,大将军!” 守卫说完再抬头时,秦风二人已经进去了。只见其中一人偷偷转头瞥了秦风身侧的苏少艾一眼,好奇的问道:“将军身边的那人是谁,虽说蒙着面纱,可是看背影绝对是个大美人啊!” 另一人闻言,觑了她一眼,训斥道:“新来的?莫多话!” 苏少艾任秦风牵着自己在军营里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风见状,便知他又在怀疑自己为何将秦家军迁到华国来,并且还能建军营。 “有疑问晚上再给你说,我先带你去看晨凫。” 苏少艾抬头看着秦风这兴奋神秘的样子,心里也不再疑问。不管秦风与北野辰有怎样的秘密交易,只要秦风还是他的秦风就好。 秦风小心的避开一些巡逻的士兵,苏少艾见她这副像做贼的样子,不由白眼。在自己军营里“做贼”很刺激?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二人的服饰在这些黑甲秦家军面前时多么显眼…… 苏少艾想着,环视一圈,果见一些士兵们偷偷的瞄着自己这边,见他也在看她们,她们便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般,巡逻去了。 苏少艾无语扶额,知道这些都是秦家军的老兵,是识得她们的。秦风,你够了…… “下次犯傻别拉着我!” “呃?”秦风看着苏少艾挣脱自己的手向马厩走去,同时冷眼扫了圈周遭巡逻的士兵。众士兵见状,立马作鸟兽散。秦风满意,快步跟上苏少艾,苏少艾冷着一张脸不理她。 秦风扶额,哀叹:这下是真生气了。 北野辰说热恋中的人都是傻子,可是为什么傻的那个人总是我…… “嘶!”晨凫见着秦风,兴奋的长嘶一声。马蹄欢快的跳跃着,若不是拴在马柱上的绳子的束缚,怕是一些就飞奔过来了。一心想着自家主人的触摸,不让苏少艾靠近。 秦风见晨凫不让苏少艾靠近它,不满皱眉,黑着脸的模样看起来极为生气。 “它也是许久没见你……”苏少艾拉着秦风,话说一半适可而止。秦风却知道他的意思,盯着晨凫的眼神虽有些不满,面色却柔和了许多。毕竟晨凫是她最爱的坐骑,除了它的母亲。 马通人性,见着秦风生气。顿时把头垂了下去,耳朵似乎也弯了弯,水漉漉的眼神看起来极为委屈。 秦风见状,微有些心疼,摸了摸马鬃,对苏少艾道:“当年我攻打匈奴之时,虏获了一些良种骏马,想必如今这些马匹已有了后代。过些日子,我差人送来给你。” “不用了。”苏少艾见秦风安慰着晨凫,脸色缓和,心里也高兴秦风果真是个重情之人。“骑马伤身,在她还没出来之前,我可不敢再没日没夜的骑马了。” 秦风闻言,嘴角扬起,黑亮如曜石般的眼眸里也竟是温柔,执起苏少艾放在小腹的手吻了吻:“我想好了,这孩子不论男女都叫秦苏,你看可好?” 秦苏,秦苏……苏少艾默念了几遍,垂首算是同意。 “大将军!” 秦风与苏少艾闻声同时转头,来人黑盔黑甲,身上还带着些斑驳的血迹。 “和将军?”苏少艾率先出声。 “参见王……主君!”和将军想必也是知道了营门口的事,立马改口。 “走吧。”秦风冷着一张脸,命令和将军带路回主帐。和将军瞥了苏少艾一眼,掩下心中的顾忌。 虽然只是一眼,敏感如苏少艾却是轻易的感觉到。本来看着和将军身上的血迹与秦风的态度便知,怕是她们要商量什么大事,不方便自己一个……男人或者说曾经的燕国主帅在场。 秦风不知苏少艾心里想些什么?似乎执意要让苏少艾进主帐议事。秦风意在让苏少艾相信自己对他并无顾忌,若是让她知道苏少艾心里所想,怕是也会难过……苏少艾对曾经根本放不下?! “大将军!”撩开大帐门帘,里面等候的众将军见秦风进来,立马起身行礼。 “坐吧。”秦风令众将落座,一边牵着苏少艾,让他坐在自己身后左上角本应军师所坐的位子上。 在场的将军都是秦风的老部下,好多还是苏少艾认识的人,比如说韩青、王将军和和将军等。 苏少艾明白秦风的意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下。抬眼扫了一眼打量自己的众人,慵懒自信的神态,将其上位者的气势体现了个十足。 众将也都不是傻子,况且她们还都知道了苏少艾原来的身份。向苏少艾垂首表示礼数,眼里没有丝毫对平常男子的不屑与小觑。 “说吧!发生了何事?” “呃……”秦风一问,众将皆看了秦风左下首的和将军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那一身的血迹。 “大将军!”和将军抱拳起身,道:“末将带兵训练之时被人袭击……” “在何处?”秦风语气生冷的打断了和将军的话。 “金州城西北山林。” “什么人?” “不知。” “伤亡如何?” “我方伤五十六人,亡三十三人。敌方伤者未知,死亡十二人。”和将军说完,与众人垂下头去,不敢看秦风的脸色。 “哼!”秦风冷哼一声,坐在其后的苏少艾仅仅看着秦风的背影,便也能猜到秦风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仅仅是练兵都能被人袭击,还伤亡了这么多人,这不仅打了秦风的脸,还打了一向天下无敌的秦家军的脸! “把刺客尸体抬进来给本将看看!” “是!”和将军领命,出门招呼一声,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士兵便抬了几具尸体进来。 秦风起身上去查看,众人也纷纷跟随。苏少艾跟在秦风身后,看秦风将尸体的白布掀开,一张黑青色的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微微皱眉。 这是中毒了? “你们在箭上涂毒了?” “没有!”负责后勤的一位将军连忙摇头否认。 “叫军医过来!”秦风沉声。 “是!” “等等!”秦风叫住令兵,转身问韩青:“张颖可在军营?” “在。” “去叫她过来。” “是!” 秦风转身,看着众人,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和将军,韩副将留下!” “是,末将告退!”众将领命,纷纷向秦风及苏少艾抱了一拳躬身退下。 苏少艾看着地上的尸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蹲下身将裹尸布全部揭开,修长的手指在尸体上下摸索着。秦风见状,眉头不解的皱了下,却并没有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