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 廖元白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濛的光线洒在他的眼睛上。眼睫毛似乎沾染上了一些光线，黑色的瞳孔倒映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 看着盖在身上厚重的被子，以及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中，他还记得加班回家的时候还穿着夏天的衬衫。怎么突然就变成冬天，而且，他的身体好像缩水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2.买书 廖元白心中还想着，自己已经回到从前了。若是用自己已知的信息，捞上一笔钱多好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蹦出一个系统来。 令人头疼的是，系统不让他去做这些事情。反而是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想着，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哪个主角得到系统这种金手指之后，脚踢南山孤儿院，拳打北山敬老院的存在。他这个系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怕是学习了思想课之后才出门的。 显然，他的这个系统就显得很是鸡肋模样。而且，根本没有一点点金手指应该有的模样。 就像是现在，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系统，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由于某些原因，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系统，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3.看书 很显然，老板没有能够接收到廖元白请求的信号。他看了一下崭新的书籍，又看向廖元白的穿着。确认廖元白并非是一个有钱人，零三年的小镇，根本没有几个有钱人。 于是老板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这样吧，五本书，一本书两块钱一共给你算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听见老板这句话，廖元白吞咽着唾液，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师有念过，我记住了。而且，我有不懂的，我会拿去问老师的。” 母亲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4.上学 廖元白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一瞬间就已经猜测到自己的母亲究竟想要说什么了。 大抵不过就是害怕老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抿着嘴唇。廖元白的脸上裂开了一丝笑意，干瘪的脸上，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蜡黄色。他的语气很是平稳，“妈，你放心吧，老师没有那么小气的。”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5.试卷 王老师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老师，还带着一腔热血，想要改变落后乡镇的教学现状。然而，实际上残酷的事实让他的一腔热血都快要冷漠了。 他踱步走向前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廖元白这个学生，他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这个廖元白倒是有几分聪慧，在王老师的看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重点中学的，只是重点中学的奖学金竞争很是激烈。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6.做题 当看见木质的办公室门被廖元白推开的一霎那，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坐在藤椅上，冲着廖元白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说道，“小白快过来。”那张皱巴巴的卷子，已经被王老师给压平了。 那些初二初三的题目也已经被王老师给勾选了出来，现在王老师正在犹豫着怎么给廖元白解释，他手中的这张卷子并不是初一的卷子而是中考的卷子。里面还有许多的内容，都是廖元白根本没有学习过的。 就算是现在廖元白有初一的基础，也不能解决这些习题。想到这里，王老师又开始有些头疼起来了，是他叫廖元白来办公室的。若是现在给廖元白说，不能做卷子了。这不是让这孩子，白白高兴了一场吗？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就算是初三的学生，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对于数学很敏感的学生。否则，其余学生都会放弃这道题，转而去做自己会的题目。 当廖元白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拿了一张放在卷子旁边的白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就将结果写在了试卷上。王老师在一旁愣了一下，这道题是他勾出来的。是初二下学期才会学习的一个关于函数运用的一道粗浅的题目。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算是超纲了。 王老师几乎都快要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偷偷地瞧了一眼廖元白，发现廖元白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还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余下的代数题目。 因为初中的数学也不可能太过深奥，也就是考考学生的发散思维和运用能力。而廖元白不停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的嘴巴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他还记得，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看见廖元白看初中一年级的书。 之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廖元白知道初中的这些知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廖元白是真的有天赋？数学上，的确是有天赋这一说。但是对于廖元白这种学生来说，再大的天赋，若是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而且，看着廖元白的草稿，王老师能够很明显的发现廖元白的解题思路是经过系统学习的。甚至，已经运用到了高中的一些知识点。 或者是说，在解决代数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运用高等数学的方式简化来解决问题。 很快，廖元白将填空题和选择题做完了。王老师一路看下来，几乎没有发现任何错漏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势，王老师几乎可以笃定，只要廖元白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整张卷子，廖元白极有可能得到满分。 就算是廖元白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在做题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知识，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就算是想要忘记，都觉得很是艰难。 甚至，他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廖元白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首先得将整个卷子给做完。 若是得不到优秀，廖元白可以肯定系统肯定要他好看。 终于，在做了半个小时之后。廖元白做到了真正得分大题，解答题。在廖元白审题之后，就连王老师都屏住了呼吸，虽然刚才看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甚至一道题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廖元白会怎么做解答题，会不会也像是做上面那些选择题一样的精简。若是如此的话，那廖元白就亏大了。 好在，当廖元白做题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步骤全都写了出来。王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下去，廖元白做的这张卷子可真就是满分了啊……想到这里，王老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廖元白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王老师的脸涨得通红。他低沉地问道，“做完了？” 转过头，廖元白看见王老师整个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轻轻点头，“对，王老师我做完了，您给我看看吧。” 虽然做题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有这些题的知识点，但是廖元白还是不太肯定自己能不能够做对。他所需要的，就是查漏补缺。 看看，自己在知识点上还有什么样的迷思。这些知识点蹦出来的时候，廖元白自己也非常的困惑，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些都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呢。 7.背课文 王老师手中拿着廖元白递过来的考卷，一边做到了藤椅上。廖元白的试卷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看上去干净整洁，而廖元白的字迹也极为工整。 他还记得，之前廖元白的字虽然并不乱，但也没有这么工整好看。就好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也就是零三年的时候，人们普遍的脑洞并不大而已。在王老师看来，这可能就像是开窍似的。 廖元白正坐在旁边放空，但是王老师并没有闲着。他拿出一支已经被用得锈迹斑斑的钢笔和一张纸，从第一题开始算了起来。刚才老师已经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廖元白应该是一道题都没有错。但是具体情况还是需要他运算一下，他现在有些不大相信，廖元白真的会一道题都不错。 这别说亲眼看见，就算是听上去就极为不可思议了。若是在大城市，那些书香门第或者是重视学习又有些资源的家庭，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这里可只是一个小镇子啊。 他一边运算着，脸色一边变得极为红润，就好像是喝了几坛酒似的。随着他的运算，这些题没有一道是错的。改到最后的时候，王老师拿着笔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着。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他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 吞咽着唾液，他看向廖元白。张了张嘴，那张红着的脸，低沉地问道，“廖元白同学，你以前看过初中的书吗？” 廖元白想也不想点了点头，“对，老师，我以前在旧书店的时候，偷偷的看过那些初中大哥哥们卖去的书。”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脸上适当的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腼腆的模样，王老师愣了一下。 其实初中旁边的旧货书店不止有初中的书籍，甚至还有高中的书籍。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廖元白看书的时候还不懂，但是很有天赋，将高中的书籍当成初中的书籍来看。甚至还理解到了，这样说来，面前这个廖元白可以真正的称得上有天赋了。 王老师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么一个有学习天赋的孩子，浪费自己一丁点儿的天赋。他努力思索着，怎么样才能不让廖元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来，小白这是你的卷子。”王老师将卷子还给了廖元白。 廖元白好奇地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数，脸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轻轻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上面用红色的钢笔墨水大大的写着一个‘150’。廖元白没有丝毫的欣喜，毕竟这些只是自己以前都是学过的。而现在脑海中，充斥着这些早已经被他遗忘的知识。若是这样都不能考满分，廖元白这才会真正的怀疑人生。 看过这个大大的‘150’的同时，廖元白松了一口气。这次如果系统不给出优秀的话，他大概是会崩溃的。 【恭喜宿主，中考测试试卷获得评分‘优秀’！宿主智慧+3专心+5开启宿主人物学习面板。】 【姓名：廖元白 智慧：0（+3） 学习：0 专心：0（+5） 知识：5 理解：0 请宿主继续努力！】 看见自己人物面板的时候，廖元白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刚才自己大脑中，有那么多自己学过的知识全都冒出来了。大概真的是因为系统的关系，也不知道这个人物面板里，分数上限究竟是多少。但是廖元白能够笃定，这个分数上限，一定不会是10分这么简单。若是……算了，廖元白感觉到了系统对自己深深地不屑与羞辱。 揉了揉自己眉头，王老师却误会了廖元白的意思。以为廖元白是被累到了，他想，廖元白毕竟也只是个11岁的少年。能将一整张中考测试卷子做对已经很了不起了，看上去倒是花费了廖元白不少的心力。 王老师终于没有将廖元白当做怪胎，他轻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下周，在来老师这里做题。不过廖元白同学，若是想要考进市重点中学的话，光靠一科数学是不够的哦。语文和英文都要齐头并进才可以！”说道这里，王老师想起来廖元白似乎正在看初一的英文书。 于是，王老师想了想，又说道，“廖元白同学，除了做数学题，你还愿意做初中的语文题和英文题吗？” 廖元白自然是重重地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愿意的老师！”毕竟，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件事情，谁都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现在廖元白知道自己的优势，他还是小孩子。大人们，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么多的。 他现在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玩闹一下，不，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毕竟还有一个系统，而且这个系统看上去就像是紧箍咒似的，只要他有这样的念头。那么，他的身体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王老师担忧的眼神中，廖元白告别了老师，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教室里。 此时的教室，还没有人。环视四周，空荡荡地教室显得有些小，难怪他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小学很是拥挤。看来是因为小学的教室的确不宽的缘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廖元白双手趴在课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被吵醒的时候，一张脸靠他很近。廖元白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的人，尤其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他不由自主地轻微蹙着眉头，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快要上课了。”都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就算是廖元白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但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而孩子，是最没有眼力的。尤其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繁琐的事情。 廖元白点点头，从鼻子里轻轻冒出一个恩字，将课本放在课桌上。心中想着，今天下午他应该要放松一下，若是天天都这么看书看下去，迟早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但是，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都有些微微的疼痛感，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开启支线任务，系统测试。请宿主通过系统的测试，并达到优秀。奖励：知识+1理解+5！” 好吧，他就知道。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知道现在没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甚至，超过系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要给系统好看。 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这么想着，从课桌里拿出了初中的语文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课本给吸引住了。甚至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像是隔绝了似的。他觉得，自己能够集中的注意力比以前好了太多，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的学习速度是之前的两三倍，甚至更多！ 难道这就是专心的好处？廖元白想到这里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种东西倒也真的可以说是学习神器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东西会逼着人学习。不学习，就会有奇奇怪怪的惩罚。 将整本书看完的时候，廖元白不知道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上去倒是笑意吟吟地模样。当廖元白抬起头的时候，老师温柔的说道，“看了一节课的初中语文吧？” 廖元白的脸色有些僵硬，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低着头。语文老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廖元白的脑袋，“我今天下午来上课的时候，听见你们数学老师说起你倒是很有数学天赋的样子。这么吧，你正在看语文书，下节课也是语文。我看你正在看王安石的《伤仲永》这篇文章，看了多久了？” “刚……刚看没有多久。”廖元白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一来，他没有认真听课。二来，他被当堂课的老师给抓了个现行。而其他的小孩子也没有出去玩，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廖元白与语文老师。 小孩子就是这样，很是好奇，还有一些不怀好意或者是幸灾乐祸地笑意挂在这群孩子的脸上。 这位四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廖元白看了语文课本能够记得多少。今天下午，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数学老师正在吹嘘着廖元白这个同学。她也是很好奇地拿起数学试卷看了一下，满分——还是中考检测。 能够看出来，这个廖元白同学倒是个有天赋的同学。就是不知道，对于语文，这位廖元白同学是不是也像数学那样有足够的天赋。 这年头的老师，还是很相信天赋这一说的。 语文老师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廖元白同学，没关系的，老师就想知道你记得多少。” “那……那好吧。”廖元白做出一副很是为难而又惭愧地样子，将初中语文课本递给了语文老师，低着头说道，“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8.被偷 看着廖元白全都背诵完整，语文老师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她并不确定廖元白究竟看了多久，但是能够记住这篇文章并不算什么。毕竟这篇文章不算长，只是她身后的那些同学都张大了嘴，用一种古怪和好奇地眼睛看着廖元白。 小学六年级其实已经开始教授文言文了，但是那些文言文还只是很浅显的文言文。并且，这些文言文没有硬性要求背诵。这些学生几乎都只是能够读出来，不了解究竟说的是什么。更有甚者，连读出来都做不到。 这也就是小镇的教育并不好的缘故，若是在市里。那是硬性要求要背诵并且将译文写出来的，语文老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 她轻轻点点头，低声问道，“那么廖元白同学，既然你能将这篇伤仲永背诵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伤仲永讲的是什么事情呢？” 廖元白愣了一下，瘦小脸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文老师说这句话，似乎有些话中有话的意味。难道是想说……廖元白点点头说道，“这篇文章说的是宋代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家乡有一个天才叫做方仲永，因为天赋出众五岁就能作诗，轰动一时。但是因为不学习，最后泯然众人矣。意思就是，最后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语文老师胖乎乎地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廖元白同学既然能够理解这篇文章，我希望廖元白也知道读书的好处……”说完这些，语文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这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在做现代的方仲永，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要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的时候，廖元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这么看来，小镇的教学质量虽然差了些，但是这些老师倒也能够算是好老师。 等放学的时候，廖元白心急火燎地跑回了家。他知道，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比如今天他已经将初一的语文书看得差不多了，回家后，他还需要复习其他的书籍。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将复习初一内容的一个月改为了十天。 倒是奖励丰厚了许多，只是廖元白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回家后，放下自己的书包。便将地理书拿出来看了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母亲比平时回家晚了好一阵子，当然母亲的脸色看上去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廖元白正在看书，母亲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卷子，放在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地说道，“小白，妈妈刚才去了一趟学校。你们老师说你很有天赋，让你千万别荒废了学习。”母亲的话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们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几本初中的课后辅导习题让我去买。正好这个周末有空，小白，你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买老师说的那些习题吧。” 这年头的课外辅导书籍都比较贵，母亲虽然肉疼但是她砸锅卖铁都要让廖元白给学出来。自然，她不会不去买。尤其是老师推荐的这些辅导书籍，还说什么让廖元白早些接触奥林匹克数学，这样对于他以后有很多的好处。 甚至说，或许能够去读省里的重点高中也说不定。市里的重点高中已经是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重点中学了。至于省里的重点高中，这种想法母亲根本不敢有。 但是听见老师分析了一会儿，若是廖元白学习努力，再加上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够去省里的重点中学。这笔教育投资母亲是不会去计较划不划算的，一定是要给廖元白最好的支持，她只是担心廖元白一个人去市里上重点中学会被人带坏。 但是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廖元白即便是想要被带坏也很艰难。他绑定着一个系统，还是一个强制廖元白学习的系统。 即便是所有人都会被带坏，廖元白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还特地将廖元白叫道了办公室里。他嘱咐了一些东西，甚至连买什么书的样本都给廖元白看了。就怕廖元白买错，而他明白也得去一趟市里。只是与廖元白母子并不顺路，他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次去，他要在老同学那里多拿些卷子，尤其是初中阶段的所有卷子。他想，廖元白是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困在这座小镇子里。 周五晚上廖元白睡得很早，也很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廖元白叫醒。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冬天的小镇没有昏黄的灯光，天空被一层黑色笼罩着。依稀之间，有点点光芒在路中间闪烁着。 一阵寒风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廖元白给吹醒了，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了中巴车。这时候的车上还没有几个人，倒是还有座位。只是这种看上去很是老旧的中巴车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廖元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他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中巴车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中巴车早就已经被新型的客运汽车给代替了。 小镇原本离市区就不算近，满打满算得要三个多小时。又是崎岖的山路，廖元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由于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还有人带着家禽的缘故，整个人车上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但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还在高谈阔论着。 随着汽车的发动，一股闷人的油烟味也充斥在了车内。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打开车窗。颠簸的山路异常的崎岖，廖元白来来回回地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神色严肃的拿着自己的包。 那双手几乎都快要捏出汗来了，这年头大家的工资都要不高。若是被偷窃了，一个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并且，公交车是偷窃案频繁发生的地点。所以母亲全神贯注地握着自己的包，倒是能够说得通的。 昏昏沉沉地三个多小时，在廖元白下车的时候，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好上了一些。汽车站人潮汹涌，廖元白的母亲害怕廖元白走失了。她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或许正是因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出汽车站，眼看着人没有那么拥挤了。廖元白的母亲，将自己的包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块钱。她那惊讶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绝望，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可是几百块钱啊，对于03年一个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母亲没有慌乱，反而是拉着廖元白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接待廖元白与她母亲的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察，询问了原由之后，他咧开自己的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这……您要不等等吧。您也知道，这地段人多，又很是杂乱。您丢了钱，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警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边偷窃案频发，但是派出所的警力不够。有些失主的东西倒是追回来了，但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随机作案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在车站作案。能不能抓到小偷，都是看天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个四十岁模样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还有拉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矮小的男人。他一把将男人推搡到了一边，廖元白这才看见矮小的男人双手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西装裤的裤兜，掏出几张还有些崭新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向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这钱是你的吧？” 母亲回过头，看了一眼看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钱。然后拿起来数了数，母亲抿着嘴说道，“没错，是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看见这家伙从你钱包里拿东西，我原本是想上前提醒你的。不过车站的人太多了，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逮到了派出所来。”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小警员张大了嘴说道，“许队，您怎么在这里。” 叫做许队的男人罢了罢手，舔着嘴唇说道，“这下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女同志下次可别这么放松警惕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小偷就没有这么好抓了。这家伙，可是一个生面孔呢。” 廖元白的母亲千恩万谢地谢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元白想，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个警察。看小警察的态度，估计地位还不太低。 许队看着廖元白母子两人，有些奇怪地说道，“女同志，你们母子俩不是市里的人吧？怎么到市里来了呢？” 9.许建 原本许队不想管这么多的，不过刚抓到了一个小偷，看见是这母子两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的模样。尤其是看见被母亲拉着手的廖元白，刚才偷窃的过程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同志去照顾这个小孩儿的话。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10.物理卷子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用手拖着自己的腮帮子，那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许建。看得许建都有些心里发毛了，他此时想的可不是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家那孩子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像话，但是这孩子那表情看上去就是个人精。 “咳……”许建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也看见了，你母亲早出晚归的，其实也挣不了多少钱。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该为了你母亲的将来考虑一下吗？”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11.谋划 解题思路都是极为清晰的，因为廖元白对于物理的整体框架熟悉，但是不能够一蹴而就。更何况这东西，他早就已经丢了许久了。就算能够想起来，那也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之后，这才放心地写在卷子上。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手中的铅笔也飞快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一手拿着物理考卷的答案，嘴张得能够塞进一颗鸡蛋。他眼睛正在发光，眼前这个学生，不仅仅只是数学有极为高的天赋。就连物理也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天赋，再加上，他笃定廖元白是第一次看物理书。不过草草看过几次，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道不错地做了出来。 王老师对照着廖元白的答案，在对应着手中卷子的正确答案看了好几次。这才确定，廖元白真的一道题都没有做错。 天呐——王老师心中想着，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不，或者说是怪物。不过看了一节课的物理书而已，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字不错的全都答对了。最让王老师吃惊的是，这套卷子的最后两道题，即便是物理老师也会经常因为看走眼而答错。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或者是说，系统非得抽风惩罚他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系统，总给廖元白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又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廖元白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他提心吊胆地看着王老师，紧张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小小的脸几乎都快要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张着嘴问道，“王老师，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倒是没有让王老师想到，做题时自信的廖元白现在还会担心自己错题。他将卷子轻轻放在课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也敲打在了廖元白的心中。 正当廖元白以为自己做错的时候，王老师却笑着说道，“很好，一道题都没有做错。廖元白同学，你得自信一些。” 廖元白轻轻点头，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廖元白有些失望。若是这一次系统会给予奖励的话，虽然不会太多，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的。接下来，王老师又对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拿着自己的教材和教案走出了大门。 紧接着，后面两节课便是语文老师的时间。这一次语文老师没有让他做其他的卷子，反而抽出了一张语文的卷子递给他。这是一张中考模拟试卷，难度偏大。好在文科的东西只要记住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种类型。 于是廖元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张卷子给做了出来，语文老师改卷子的时候有些惊诧。廖元白就连这种卷子，除了作文题之外，能够得到满分……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之后的几天中，老师终于充分认识到了廖元白的天分究竟有多高。不管是哪个科目的试卷，廖元白竟然一分错误都没有出过。甚至于化学都是满分，这就有些让王老师吃惊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耽误廖元白了，这周的周末，他一定要拿着廖元白的卷子去找中专的同学去。 想到这里，王老师将廖元白的卷子给收好了。语文老师在旁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老师对于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自然是有些不舍得的。虽然相处并不久，但是总觉得廖元白这孩子很是懂事。他舔着嘴唇说道，“您老都教书这么久了，应该是知道的。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去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的年龄的确太小了一些吧。”语文老师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确定。 “不错，他的年龄还小，所以可塑性比那些初中生还要高上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天赋。我相信他能考上省城最好的高中，十七中的。”王老师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这些可不是他凭空说的，而是根据这些时日里廖元白的表现和做的题目，他才下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最难的中学模拟试题都能考过，还怕考不上十七中吗？虽然那是省城最好的中学学府，但是他对于廖元白有十足的信心。 “可是我听说，十七中不仅仅只是看中考成绩，如果想要进入学校的话。还要通过一次考试，对，十七中学的确会把中考考分高的录取。但是你也知道优等班和普通班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且——据说，十七中的入学考试试卷可是高考考卷啊。一个才从初中毕业的学生，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将高中三年的学习全都学完？”语文老师带着担忧的说道。 王老师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让廖元白明年就去参加高考，而是想着让他先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而且，还得看人家市里重点中学的意思呢。” “也是。”语文老师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等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廖元白准备走出教室，他却被一个同学给叫住了。那个同学看上去倒是有些壮实，长得虎头虎脑地冲着他眨巴着眼睛说道，“廖元白，老师这几天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啊？你怎么都不来上课？” 这个学生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学生，学习成绩并不算最好，但也不差。他只是好奇，廖元白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都不能来上课。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他便冲出了教室的大门。那名学生有些不解地看着教室大门，似乎想着什么似的。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便也作罢了。 12.家里 廖元白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并不仅仅只有母亲一个人。许建正在并不大的厨房里帮着母亲做饭，许建身材本就壮实。两个人根本在厨房里就转不开，客厅里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虎头虎脑的，那道剑眉和一双大眼睛倒是极为好看。 长得与许建有五分相似，都是极为壮实。只是这少年的脸色青涩了许多，抿着自己的嘴唇，坐在沙发上，那双直视着廖元白的眼神中有一种敌意。 少年长得高挑，相貌俊朗。廖元白却不为所动，这种小孩子似的挑衅方式对于他而言，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更何况，系统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扬言要对廖元白进行一次测试。也就是系统曾经所说的摸底考试。 这是系统对于廖元白所学习的初中知识的一次全方位考试，廖元白知道，这一次可就没有市重点中学考试题那么简单了。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又觉得很是欣慰。便，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13.推荐 廖桂芳似乎发现了许建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她伸出手，笑着说道，“你看孩子都饿了，先吃饭吧。” 等廖元白出来的时候便发现，许建的神色有些阴沉，像是在生气似的。但是许建终究是没有说话的，他坐在桌子上。这张桌子并不大，就算是四个人坐下来也显得有些拥挤。许承志肯定是心虚的，他不敢去看许建。 而且这桌上的菜，看上去的确是很可口。他吞咽着唾液，拿起了筷子。廖桂芳招呼着许承志，笑着说道，“承志快些吃吧。”廖元白没有说话，许建对着他招了招手轻声说道，“来来来，小白快来吃饭。你瞧你刚回家，就开始做题，还没休息呢。”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就觉得许建像是一头大尾巴狼呢？坐在饭桌上，许承志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许承志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在小学的时候，他妈妈就得重病。而他就被自己的父亲扔在学校了，除了下午放学的回家吃一点儿奶奶做的饭菜，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 这年头，学校的饭菜其实并不好吃。所以许承志才会这么的狼吞虎咽地吃着，廖桂芳一边笑，一边轻轻拍着许承志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慢些吃。” 许承志有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自从上了初中之后。他父亲几乎是将他给全全委托给了学校。 许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好再说什么话。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之后。原本廖元白继续做系统的测试题，但是他被许建给叫住了。母亲正在收拾东西，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闭着嘴。 许建看着廖元白双手放在腿上，像是等待着老师训话的坏学生似的。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浅笑，坐在沙发上，他低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放轻松一些。” 廖元白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和许建怎么相处。要说许建这个人吧，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是凭借见了几面的印象而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推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许建就真的能够将他的母亲追到手，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了。 昏黄的灯光正在轻轻地摇晃着，廖元白正在胡思乱想，眼神极为漂移。 “咳！”许建咳嗽一声，让廖元白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许建，廖元白张了张嘴说道，“许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许建挠头，看着廖元白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倒是心中有了些底气。“我刚才看了你的卷子，我发现其实你的知识储备还挺大的嘛。而且，还能够灵活运用这些知识，挺不错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许建是要说和母亲的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竟然就说这个？还是说……其实这是开场，后面还有其他的内容呢？ 他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侧耳聆听了起来。 许建看着廖元白眼睛也不眨巴一下，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廖元白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跳级？我觉得吧，你已经可以直接去中考了，何必还在小学呢？当然，我只看见了你的数学。我觉得如果是中考的话，你数学满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其他科目……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你其他科目都像是数学这样的话。我想，你直接去读初三吧。何必在小学里浪费时间呢？” “许建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廖桂芳听见许建的话，有些犹豫地说道，“就算小白他成绩再好，也得有个过程不是。而且，你说去读中学的话，有哪个中学会收小白？我还是想小白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我看了一下。也就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是最好的。” “对！”许建轻轻点头，“其实小白做的这张数学卷子吧，我觉得很多市重点中学的学生都做不出来。若是其他科目也是如此的话，我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老师还是听欢迎廖元白同学跳级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自信地笑了笑。 当然，他的话也没有说满。毕竟，他还不知道廖元白其他科目如何。若是都不错的话，跳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对廖元白母子来说，要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千难万难，但是对许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他以前的同学就在市重点中学里面工作，到时候只要说一声。要去测验一下，证明廖元白确实能够跟得上进度的话，的确是可以跳级直接读初三的。 “这……可是我们也不认识市重点中学的老师啊。”廖桂芳倒是说了实话。他们就是普通的人家，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认识任何人。即便是廖元白足够优秀，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啊。 “这个问题嘛……”许建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低声说道，“我在学校里倒是有个同学，过段时间我去找他说说吧。廖元白同学的成绩的确不错，而且在小学里也学不到什么知识了。听说，镇子里的小学风气并不是很好……去年我们在市里抓了一个惯偷，就是这所小学刚毕业出去的。都十七八岁了，刚从小学毕业……” 之后的话，许建没有再说。但是这已经引起了廖桂芳的担忧，她抿着嘴唇说道，“那……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的。”许建笑了笑不在说话，廖元白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也不说话。 许承志更是自知理亏，心虚地埋着头，想要当鸵鸟似的。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许建便带着许承志离开了。廖桂芳将许建送出门的时候，许建还在嘟囔着训斥着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吃了饭就在学习，你呢？都初三了，还在玩儿……看看自己的成绩，人家要是和你一起读初三的话比你好多了。” 许承志没有反驳，事实胜于雄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看上去浓眉大眼的，长得又高又壮。但是在许建的面前，却显得有些渺小。 廖桂芳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劝着许建别这么说孩子。将两人送走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廖桂芳轻轻带上门，她抿着嘴唇正准备向廖元白说些什么。但是，她发现廖元白已经开始做题了，看了一眼之后她便作罢，走到厨房洗碗去了。 廖元白铺开英语卷子做了起来，英语卷子并没有数学那么难。不一会儿，廖元白便笔走龙蛇地完成了英语卷子，接下来物理、生物、化学……等等卷子都被廖元白给一一解决掉了。 当他伸了一个懒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坐在旁边陪着他。 廖桂芳担忧地看了廖元白一眼，“小白，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我看你一直在做卷子也不好打扰你。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何必这么拼命呢。你说，都已经周末了。还是要放松休息一下的，你做了一整晚的卷子了。” 说到这里，廖桂芳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站起身子，她轻声询问道，“小白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儿东西吃吧。” “不用了。”廖元白轻轻摇头，没有在说话。他看着堆在桌子上的试卷抿着嘴唇，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这孩子……”廖桂芳忽然觉得这孩子学习起来，真的是太拼命了。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的，这样可不行。寻思着是不是什么时候，给孩子买些补品什么的吃。这样会不会好上一些呢？ 廖元白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便看见一个虚拟的屏幕出现在了正上方。 【正在计算宿主完成度……】 过了一会儿，屏幕又显现出来了一排小字。 【恭喜宿主测试结果为优秀，通过测试！奖励知识+1理解+5】 看到这里，廖元白心中默念着打开人物面板。 猛然地一下，一串串地数据便从虚拟屏幕上弹了出来。 【姓名：廖元白 智慧：3 学习：0 专心：5 知识：5（+1） 理解：0（+5）】 看了一阵子，廖元白忽然乐了。他觉得，这个系统就跟以前玩的那些网游似的，不过这个东西比网游的系统智能多了。而且，也更不好对付了。 想着，想着。廖元白有些累了，他打着呵欠，正准备睡觉。 没想到系统在这个时候发布了下一个主线任务…… 【请宿主在两年之后，获得中考全省第一名。奖励：学习+5知识+4理解+5专心：+5 智慧：+3】 廖元白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系统似乎还是上锁着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细细想着……系统的奖励就好像，没错！就是一把钥匙，就是打开真正系统的一把钥匙。也就是说，他现在看见的这几项达到了一个数字的时候。 真正的系统才会开启，而现在这个系统根本就没有开启。 想到这里，廖元白也有些奇怪。这个系统究竟隐藏了什么，现在又不能开始又要他好好学习。似乎是为了开启系统打下基础，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学习到的所有东西。将来都是打开系统之后运用的基础条件么？ 廖元白现在的脑袋转得很快，理解能力似乎也比之前强了不少。 不过他现在的确很困了，连续做了好几张卷子。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日子还是一样的在过，不过因为冬至的原因廖元白身上的衣服又加重了几件。或许是因为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太过于热情的缘故。 廖元白几乎都是很晚了才回家，星期五的时候，他眼看着就快要晚上七点了。天色早已经昏沉了，学校外没有一丝灯光，漆黑一片。走出校门，隐约能够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那是一个高高壮壮的人，正冲着廖元白招手。 愣了一下，廖元白决定先不理这个人。说不定这个人，是什么坏人呢？他脚步匆忙地走了一会儿，却被人使劲儿的拉了过去。 “廖元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廖元白一愣，尴尬地说道，“许叔叔，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许建扶着自己的额头，“走吧，上车！” “上车？”廖元白这次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上车做什么？” “你妈妈已经在市里了，我来接你去市里。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你老师，说你在办公室里做卷子，我就在这里等着……”许建的话还没有说完。 廖元白已经有些愣了？什么鬼，母亲和许建发展得这么快吗，都已经去市里了？不过这阵子他真是一心学习，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觉得母亲每天上班下班都挺准时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事情。 “你们……？”廖元白瞪大了眼睛，也不眨巴一下。看得许建心里有些发毛，他急忙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可别乱想啊。是这样的，明天你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你母亲怕来不及，所以就先去了市里，委托我来接你一下。” “哦。”廖元白松了一下口，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儿。什么时候，他要去市里考试了？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你忘记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了？我已经给在学校的同学说了，也刚巧了。听说还有一个老师也提起过你，所以正好就让你去考试。若是通过了，你就能够在市重点中学跳级读初二。后年就能中考了。”许建一边说，一边拉着廖元白的手往车里走。 这次许建开的并不是警车，而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打开车门，廖元白坐在了小车。许建看着廖元白关掉车门之后说道，“廖元白小同学，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啊……我为了说服同学，喝了不少酒。” “酒量真好！”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 “得了吧小子，明天可得好好考试！”许建发动汽车，向着公路走去。 “对了许叔叔，我妈妈究竟住在哪里啊？”廖元白在许建开车的时候，突然发问，弄得许建手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14.九中 许建不知道应该如何给廖元白解释，他觉得廖元白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儿。从他的成绩中，就能窥出一二来。若是待会儿他说错话了，廖元白还不得和他拼命？再说了，其实他和廖桂芳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于廖元白这件事情，完全是他看廖元白这么有天赋。所以，才会帮他一把。至于他和廖桂芳之间的感情，还轮不到坐在汽车后座的小屁孩来操心。 当然，这只是许建的想法。 看见许建不说话，廖元白不由得不多想。他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许建愣了一下，心中想着，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东西也太多了吧？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15.考试 “其实九中的教学楼不止一栋！”许建走在教学楼前方，他突然说道，“不过这栋楼里面主要是重点班的学生和初三的学生，市里的许多家长都想要孩子来九中读书。不过，九中每年也只招收一千多人。”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16.挑衅 许建的这个动作让田老师不明就里，他眯着眼睛打量了许建好一会儿。他总觉得，许建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就好像是……去派出所里看见那些目无表情的警察似的，对就是这种感觉。这个人的眼神，很是锐利。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内心似的，他倒退了两步讪笑着没有说话。 廖元白没有在意许建和田老师的争执，他正在安静的做着这套题。这套题对于廖元白来说，并不算是很难。 只是运算过程有些麻烦而已，需要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很多对于以前来说根本无解的题目，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这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将正确答案写在卷子上。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手机并不小，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许大哥，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17.改卷 其实廖元白说的话，比田老师狠毒多了。当然，田老师只是口头上侮辱一下廖元白。若赌约真是廖元白赢了，田老师的下场那就比廖元白凄惨多了。 毕竟廖元白就算是输了，也能去其他初中读书。但是田老师输了，那就惨了。其一，他是故意刁难一个天才儿童，这名头传出去可不好听。其二，做题还没有一个小学生能行。今后，还有哪个学校要这样的老师？ 对于廖元白来说，这赌约是必赢的。别看这田老师是一个老师，但是廖元白观察了他这么久。这老师就是半桶水响叮当的那种货色，根本就不是钻研教学的。恐怕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排挤穷学生，怎么富有的家长搞好关系。怎么在校外捞钱，等等事情。就这样的老师，上课或许不错。但是对于做这种极为发散思维的题目，恐怕是没有他在行的。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18.跳级 徐主任的眉头微微一跳，他看了廖元白一眼。当然，他是知道。廖元白这么自信地叫他看卷子，想来，廖元白应该也是全对。抿着自己的嘴唇，徐主任忽然有些看不太懂廖元白了。廖元白看上去很是瘦小，面上的表情也充满了一种童真。 但，刚才的话——的确是太狠了一些。田老师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竟然当着他这个教导主任的面，怼老师。这就不由得让他陷入了深思，他思索的并非是要不要眼前的这个学生。毫无疑问，这么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他不要的话。岂不是将中考最高分数，拱手让给了七中？ 但是这廖元白的笃定与自信，几乎都是来自于对于自己知道的肯定。徐主任想，这个廖元白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呢？他当着自己的面怼田老师，随后又暴露出自己的天分。难道是想……没有错，徐主任毕竟是一个成年人。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19.奥数班 廖元白出来的时候，徐主任已经走了。廖桂芳的脸上明显带着笑意，随意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廖元白心中便有了底。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轻轻地在廖元白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小白同学不错嘛，没有给你许叔叔丢脸！” 听见许建的话，廖元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如果廖元白够单纯的话，这句话就可以理解为，许建向徐主任推荐他。而他的表现没有让徐主任失望，但是廖元白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他也知道，许建一直对于自己的母亲是有意思的。 这话，还真是不好接呢。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老师这才跌跌撞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办公室。后来，廖元白根本没有提起那个赌约。但田老师并不是真正的蠢材，他只是嫌贫爱富而已。他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被边缘化的。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起来，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20.思路 奥数老师并不是想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他的初衷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想要测试一下，究竟廖元白的水准在哪里。徐主任的脸色倒是有些难堪，他眉头紧紧地锁着，看向奥数老师的神情一脸不赞同。 似乎是在责怪奥数老师，有些太过于苛刻了些。廖元白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奥数题，而奥数的解法和现在初中所学的知识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21.邀请 奥数老师并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他对于学生的要求是极为严苛的。但是他对于廖元白这样极为有天赋的学生，依旧还是问声细语的。这是有天赋的学生的特权，老师从来不会管这些学生究竟做了什么，只要他们成绩一如既往的好。 老师几乎是不会为难这些学生的，除非……这些学生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严守师生规矩的老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学生们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廖元白能够很快的解除奥数题，而且还是在第一次接触奥数的前提之下。 他们都知道，老师肯定是偏爱好学生的。比如说他们，在自己的班里就是被老师偏爱的对象。不过只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学生出现而已，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他们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廖元白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轻轻点头。许承志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似的，对着玻璃说了很大一阵子。 直到许建和廖桂芬都下楼之后，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当小车在发动的时候，廖元白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来到许建的旧宅，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廖桂芬便开始去做饭了，而许建似乎正在训斥着许承志。廖元白也不好打岔，毕竟他母亲从来没有训斥过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顽皮的一个小孩儿。但是母亲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对于许建这样的教育方式，廖元白虽然不太赞同，但也不会去说许建的好歹。 过了一会儿，两父子似乎开始争吵了起来。廖桂芬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似乎要打起来了。 廖桂芬叫了一声小白，廖元白从房间里走出来，将两人拉开了。廖桂芬正在劝慰着许建，而廖元白将许承志拉入了自己的房间。许承志看着廖元白书桌上的课本，愣了一下。走到书桌上，将课本拿了起来。 “你这是奥数题吗？”许承志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许承志到底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生气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罢了，他走到书桌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做自己的奥数题。 而许承志则在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是真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来的数学题。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就像是天书似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或者说，自己并不是当优等生的这块儿料。 看着廖元白‘刷刷刷’地将奥数题很快地做完，他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乱做吗？” 廖元白拿着笔，一边做，一边挑着自己的眉头说道，“你觉得我会乱做吗？” “也是！”许承志大大咧咧地坐在廖元白的身边，“你就是个小书虫，书呆子！你这样，在九中是会被欺负的。” “是吗？”廖元白轻声反问道。 22.随堂测试 许承志愣了一下，看着廖元白做着题的侧脸。心中嘟囔着，看廖元白长得这么瘦小，若是在初中倒还真是被欺负的料。但是他又随即一想，架不住人家廖元白的学习成绩好啊。受老师瞩目的好学生，一般成绩差的问题儿童都不想去招惹。 一来，他们知道这些好学生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有个万一，老师首先找他肯定就是他们。被老师给逮住了，那可就在自己兄弟们面前没有面子了。 其次，像廖元白这种学霸级的人物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学渣虽然对学霸不屑，但毕竟还是少年，多少面对这样的学霸的时候会有一些羞耻感。为什么别人能够成为学霸，而自己却只能成为问题儿童？ 饶是许承志心大，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胸膛说道，“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你看看人家，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好！”廖元白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有什么不好当着大人的面说的话想要给他说吧。不过许承志这种模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沮丧得不得了，似乎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虽然廖元白很是好奇，许承志究竟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不在年轻的中年人，他还是忍住了。吃完饭后，匆忙地和许承志一起走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许承志便说道，“我爸想让我复读一年。”那表情之痛苦，看得廖元白都以为许承志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呢。许承志一边走，一边说，“这还不算完，我爸还让我考十七中。说我学习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去十七中。” “什么办法？”廖元白先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说道，“是说特招吗？” “恩！”许承志用浓厚地鼻音恶狠狠地恩了一声，他扯着嗓子说道，“我爸说我体能还不错，让我靠十七中的体育特招生。说是以后考警校的时候也有个帮助，但问题是……”许承志还没有说完话，正听着他说的廖元白却忽然出声说道，“许叔叔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年你要考体育特招生也来不及了吧，虽然你体育不错，但是考体育特招生似乎还是挺严格的。” “不是！”许承志摇了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小事儿。其实我心烦的事情是……”想到这里，许承志就头疼得不得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到市里来读书，明明他家在省城，就因为两人是世交，所以那个人就得来市里复读么？ “那是什么？”廖元白原本还以为许承志是因为复读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做出这幅模样。没想到，竟然还另有隐情。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不过看见许承志这么吃瘪的模样，但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伍家的那个小子，我从小就和他不对盘。那家伙，也真是有病。我有什么，他就想要有什么。听说那家伙在省里没有好好学习，天天打架泡妞什么的。也被他家里的人发配到了市里的九中来读书，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许承志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咬牙切齿。 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伍家的那个小屁孩。 “伍家？”廖元白自然不知道什么伍家，不过看许承志的模样，似乎和那个小屁孩很熟悉的模样。两人都是体育特长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啧啧，一瞬间，廖元白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本关于两人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地小说了。 “恩，伍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和那家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我和他不太对付。”许承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家伙听说在省里的中学很嚣张啊，又是单挑，又是群架的。这家伙来了九中之后，铁定是要搅风搅雨的。” 廖元白听出来许承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怕伍家来的小屁孩把他这个山大王的位置给抢走吧？ “算了，不说他了。”许承志偏头看向廖元白，似乎发现廖元白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的确，廖元白是在想事情。而且，他在想，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姓伍的人。那可是他的男神呢……等等，男神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征服星辰大海。还没有来得及怀念，廖元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沉迷学习的想法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承志。发现许承志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了？”许承志的话，似乎还有些担心的语气。大概是因为许建和许承志说了些什么，所以许承志才会用这种语气询问廖元白。 “没事儿，刚才在想一道题，想得走神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尴尬，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不是，什么男神不男神的。有学习重要么？更何况，他身体里还有一个学习系统，若是他不学习的话，相信这个学习系统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样逼着他学习。 来到学校的时候，许承志这才说道，“我爸叫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去我家。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吧，所以，今天你可得等着我一起走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着台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 奥数老师正巧赶了过来，看了许承志一眼，又像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廖元白走进了奥数教室，这里的学生已经三五成群地开始讨论起来了。看见廖元白进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九中的学生，但他们相信，不久之后廖元白的名字一定会进入年级排名的前十之中。 “你好，我叫李然。”坐在最旁边的高个子首先冲着廖元白打招呼，他笑眯眯地模样让廖元白不能拒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廖元白。”廖元白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和李然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然长相普通，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倒是挺温暖的一个少年。看见廖元白坐在他旁边，李然夸张的说道，“哇，优等生竟然坐在我旁边呢。” 廖元白放下书包，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翻找着书本，一边说道，“李然同学，能够进入奥数班的，哪个不是优等生？” “不一样，你铁定是奥数班的优等生。”李然说得很是肯定，“你想想，昨天你第一次做奥数题就能够做得这么好。咱们这些凡人可是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只恳请您老人家在测试的时候放一下水，让我们输得别那么难看。” “够了啊！”廖元白笑了笑，“对了，还没有问李然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 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初二十三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同班同学。”说道这里，李然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故意的惊恐，“我原本在班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你这样的一个优等生。感觉我在十三班的前途渺茫啊……” “得了吧！”李然后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李然，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你全年级前五名的成绩，谁能够威胁到你啊。不过说真的，听说今天会有随堂测验。” 后面的男生长相依旧平凡，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好，廖元白！”廖元白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周河。”周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廖元白握手之后，拿着自己的笔，开始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奥数老师正在整理卷子。我估计，待会又得随堂测试了。” “真的假的？”李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颓然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并不太喜欢测验的模样。也是，作为学生，哪怕是优等生也依旧不喜欢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但是奥数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经常测试，锻炼学生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够提高奥数成绩的。毕竟大家都是优等生，考验的也就是综合思维能力和思路的扩散能力。 “周河，你可别骗我们啊。”坐在远一点儿的同学似乎对于周河的话，将信将疑。 “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奥数老师要考试，又没有说他一定要考试。”周河说起话来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李然解释道，“周河是咱们隔壁班的优等生，年级排名也是前十五名的人。很厉害的，只是上次月考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他现在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学霸真会玩，廖元白心中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奥数老师手中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整个奥数班四十多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天上午就随堂测试一下，下午在来讲解这些题，大家下午得相互交叉改卷，一定得认真听啊。” “唉……”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的声音，似乎这些学生一点儿也不想要考试。只有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李然，上来发卷。”奥数老师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又走到了廖元白的旁边。抬起头，廖元白那双明晰的眼睛，看见奥数老师正盯着他看…… 23.考试进行时 在哀嚎声一片的教室里, 廖元白看见周河的脸上洋溢着一丝笑容, 和装出来的痛苦。当然, 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熊熊斗志。他的目光看着李然, 似乎想要和李然比拼一个高下似的。不过很显然，备受老师青睐的李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然被老师叫上去发卷子的神态很是镇定，似乎已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这样看来, 这个李然一定是备受老师们宠爱的好学生。廖元白这样想着, 却发现似乎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地盯着他看。 抬起头来, 看见奥数老师正站在他的旁边,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同学，正在想什么呢？听说你是从小学跳级来的, 是不是不太习惯？” 廖元白愣了一下, 原来奥数老师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呢。他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的事情, 只是还没做过这样的测试，心里有些不安。”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 显得有些羞涩的抿着自己的嘴唇。 “好好做题，老师是相信你的。说不定你能够超过上一次全班考得最好的同学呢, 不过你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题，须要小心谨慎一些。若是遇见难题的话, 先不要做, 留到最后在来思考。最重要的是, 心态要好，不能慌。”奥数老师一般话不多，只是在这个时候，面对一个天资优越的少年，他不免也想要多说些什么话。 毕竟这样的少年，可不是每年九中都会有的。而且，奥数老师很是看好眼前的这个孩子，在他看来，这个孩子是有资格去奥数竞赛的。甚至连决赛都有可能进入，这样的孩子，不是要让他做多少题，反而是要让他的心态平稳。 由于这是眼前这个孩子的第一次考试，奥数老师昨天晚上一宿没有合眼，一直在挑选他觉得难度大一些的题目，放在卷子里。今天做的这张卷子，可以说是往届九中奥数班随堂测试里，难度最大的一张卷子。 当李然看见这张卷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些题，他还没有仔细看，便能够看出难度异常的大。 这时候的奥数老师轻轻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好好考试啊！” 廖元白看着奥数老师那张严肃中略微带着一些得逞似的笑容的脸，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味道。 直到拿到考卷的同学发出了惨叫声，抱怨似的说道，“老师，这些题也太难了，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应该做的奥数题啊。”这位同学是奥数班中等偏上的学生，他的话得到了奥数班所有学生的一致认同。 就连正在发考卷的李然也抽了抽自己的嘴唇，那双眼睛情不自禁地向着哀嚎的同学投出赞同的目光。 廖元白还没有拿到卷子，也不知道那张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看着一直在议论纷纷的同学，眼睛眨巴了一下。奥数老师似乎对于同学们的讨论声并不满意，他走到了讲台上，拿起了教鞭轻轻地敲了几下，蹙着眉头说道，“你们在做什么？现在是随堂考试，谁让你们这么大声喧哗的？懂不懂什么叫考试？” 奥数老师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他的话一说出口，下面还在议论纷纷的同学，都闭上了自己的嘴。整个教室里，只留下了李然发卷子时纸张的声音。奥数老师对一切很很是满意，坐在讲台上，他放下了教鞭。 走到廖元白旁边的李然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一句，“今天的奥数题有些难……”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充斥着一种绝望。 廖元白心中想着，大概这个孩子现在正经历着绝望吧。不过，这倒是将廖元白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题目，让整个奥数班都开始哀嚎了起来。要知道，这个班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全都是九中，数学最好的学生，否则他们也不可能会来到奥数班了。 即便是他们在奥数上，不能够得到什么奖项。仅仅是因为参加过奥数这一项，就足够让省里的一些普高高看了。更别说，若是他们在奥数竞赛上得到了奖项，大概许多重点高中都会向他们抛出橄榄枝。 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廖元白心中这么想着。他昨天晚上看了一晚上的奥数题，应该是没有白看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廖元白已经习惯了每天放学之后都看书的习惯。就好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而且这些课本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枯燥，甚至对他而言，这些东西更能够勾起他的好奇心，让他用最大的热情去或许更多的知识。 他就像是一块海绵似的，正在知识的海洋中疯狂地汲取着海水。 拿到考卷的那一刻，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廖元白也愣了一下。这些题，粗略的看，似乎都不算是难题。但是真要下笔的话，他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道应该从何下笔的感觉。 李然和廖元白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廖元白叹息了一声，先将自己的名字给写了上去。卷子上散发出来一股好闻的油墨的味道，似乎还有些温度。看来这是数学老师刚印出来的，廖元白开始慢慢地做起了第一道题。这倒是并不太难，是一道代数题。 只是他的描述有些复杂，而思路也有些刁钻。若是明白了这个思路，就和一般的中考题没有什么两样，廖元白很快就将这道题做了出来。随后，他开始看第二道题。 嗯，廖元白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是一道函数题，似乎有些超纲的函数题。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虽然他并不是数学专业毕业的，但是好歹大一整整一年，都被逼着学了一年的高等数学。 接下来第三道题……第四道题，直到廖元白做完了填空题之后，他偏过头，发现李然似乎正在做填空题的中间部分。 按照道理来说，李然是全年级前五名，能够在奥数班上这么受奥数老师的青睐。那么李然想必是整个年纪数学最好的一个，说不定他还有些偏科，否则成绩不止是全年级第五名。看见李然冥思苦想的模样，廖元白对于自己在九中的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奥数老师也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的小动作，他很好奇，廖元白究竟做到了哪里。但是他坐在讲台上没有走下去，当廖元白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和奥数老师对视了一眼。有那么一会儿，廖元白觉得自己很是尴尬。 好在奥数老师很快便看向了其他的同学，收敛好自己的心神，廖元白继续开始做自己的题。大概是因为这些题目虽然描述复杂，考验学生的思维能力和想象能力。但是对于廖元白来说，并不是太难。 廖元白做得很快，他的笔一直在卷子上‘刷刷刷’地写着。整个教室都能听见廖元白奋笔疾书的声音，李然惊愕地偏过头。 看着廖元白沉迷做题，无法自拔的神情。整个人都愣住了，在全年级来说，他的数学成绩是最好的。但是面对这样一套卷子，他真的有些无从下笔，但是看他旁边的这位新同学，不说是得心应手，做上去却很是轻松的模样，他都快怀疑人生了。 而且，这位同学可是昨天才接触奥数题的新同学啊。这是不是也太……真特么不是人吧！李然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又开始做自己的题。 当廖元白做到解答题的时候，这才发现前面的题目似乎相对于解答题来说，难度都不算大。他开始逐一的审题，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开始作答。不一会儿，一张卷子就被廖元白写得密密麻麻的。 当廖元白写下最后一个公式的时候，整个班级的人都在冥思苦想着。李然看见廖元白整张卷子都写满了，他诧异地小声询问道，“同学，你已经做完了？” 廖元白回过头去，看了李然一眼，他从李然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诧。抿着自己的嘴唇，他点点头，轻声说道，“对，写完了，刚写完。” 奥数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大声地说道，“下面的同学不要交头接耳，要是做完了的话就自己交上来。” 当然，下面的很多同学都不知道李然和廖元白的对话。心中诽谤着，这么高难度的题，又不是外星人谁会这么快就做完了。他们刚在心里说完这句话，没想到凳子的响声就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抬起头来，他们便看见昨天刚来的同学拿着卷子交到了讲台上。 奥数老师看着这张密密麻麻的卷子，他并没有先去看卷子，反而是看着廖元白问道，“真的做完了，没有什么遗漏或者计算错误的地方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没有，我刚才已经检查了一次，而且这些计算题我都重新算过了，没有遗漏和计算错误。” “好！”奥数老师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待会儿等他们全都考完了在进来。” “那……我先出去了？”廖元白指了指教室外的地方，奥数老师拿着卷子眼睛也不眨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廖元白的卷子。 24.主线 空荡荡的走廊上, 吹着冷风。廖元白将自己的衣服裹紧, 楼上传来初三老师声嘶力竭似的叫声。转头看向教室里, 奥数班的所有学生似乎都在挠着自己的脑袋, 感觉到了门外的目光，许多学生都抬起头来。 看着门外的廖元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他们也想如同廖元白一样, 毫无压力地站在门外。不过, 谁让他们不能和廖元白似的一下子就把这么困难的奥数题给做出来。 廖元白给奥数班的学生的冲击是很大的,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谁如同廖元白似的。即便是以前奥数成绩最好的李然, 也不过只比他们领先十多分而已。哪像廖元白这家伙，这么快就做完了。他们相信，廖元白的实力还在李然之上。 “看什么看, 好好做题, 你们能够像廖元白做得这么快, 也能出去。”奥数老师拿着教鞭在讲台上敲着, 同学们深深地看了廖元白一眼，低下头来开始继续做题。 廖元白站在门外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是不是出来得太早了。而且, 外面又有大风在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权, 而是受罪好吧。所有人都知道，廖元白不可能会乱做的。他们虽然没有看清楚廖元白那张卷子上究竟写了什么, 但是工整的字迹,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乱写的才对。 这可是奥数班,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来的地方。况且，廖元白昨天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于奥数虽然不熟悉，但是对于数学却比他们更强大。 所以，没有人会认为廖元白是在胡乱做的。 他们只是好奇，廖元白究竟能够考到多少分。这样的题目，似乎比往年的省奥数竞赛的初赛还要难上一些。不少学生都已经在开小差了，廖元白看着教室里那群冥思苦想总是不得要领的同学。 他发现，自己真的出来得太早了。 一身轻松的廖元白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第二个人这才慢慢地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出来的不是别人，是奥数最为厉害的李然。他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地，走路有点儿漂移的感觉。 “怎么了，李同学，你这是感冒了？”廖元白双手插在衣兜里，一张脸被冷风吹得红彤彤的。 “不是，我有几道题都没有做出来，还有一些题不知道自己算得对不对……”李然的表情不是太好，眼底有些忧色。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异常的担忧自己的成绩。随即，他的眼神在廖元白的脸上打着转，不一会儿，便拿出笔和纸来了。 李然将东西放在了栏杆上，低声地说道，“廖同学，要不我们对一下答案吧？” “好的。”廖元白点点头，两人围在一起，重点是李然没有做出来的那几道题。廖元白指着第一道题说道，“其实这道题是考验思维发散能力，并不难，只是要转个弯而已。就像你做脑筋急转弯似的，必须要换个思维考虑这个问题。” 一边说，廖元白就将笔拿在手中，‘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李然看见廖元白写在纸上的公式，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解呢？”他诧异地看着廖元白，低声说道，“我真服了，廖同学你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解法。” “没什么。”廖元白放下笔，和李然开始讨论起来第二道题。当他们连续讨论完三道题的时候，周河这才从教室里走出来。他看见廖元白和李然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心里也是好奇地很。想着两个学霸，正在说着什么呢？ 走进一看，好嘛，原来是刚才的奥数题。两人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周河挑了挑眉头，李然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问道，“周河，你是怎么算这道题的？” 周河和李然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但两人家挨得很近，又是发小。说话有时候就不会那么的客气，看着李然的动作，周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道题我没有算出来，不是很懂你们学霸的世界。不过……下午就会有正确答案出来，不用这么着急吧。” 廖元白也不恼怒，他微微一笑，拿起笔给李然讲解自己的逻辑，“你是用这样的方法做的，我刚开始也是这样的。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当你做到这一步的时候……这个公式根本就成立不了，如果换成这种方法的话。首先不会这么复杂。你看，你只需要这样……然后你将这个X代入进去，结果就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这道题算错了？”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当廖元白说自己的思路的时候，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虽然说他并不是什么天才，但是对于数学他还是有些天赋的。只是没有廖元白这么变/态罢了，怎么说他也是九中的天之骄子啊。 廖元白倒是没有在说话，周河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声说道，“如果用廖元白这个思路的话，那么解答题的倒数第二道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聪明！”廖元白竖起了大拇指，“我倒数第二道题的确是根据这个思路解出来的，不过其中还有一些变化。而且，倒数第二道题的难点不是在这个公式的代入，而是他将整个思维的模式都变了一个模样。” 说着说着，出来的同学越来越多。聚集在身旁的人也越来越多，李然听得入神。过了好一会儿，廖元白说完了之后。几乎所有的同学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其中夹杂着几声称赞。 “新同学，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会要考满分吧？” “天呀。” “对了，廖同学……你以后想过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没有？”李然突然很好奇，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天才。活生生地天才，以后的目标究竟是什么。这不说还好，一说，所有的同学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就连站在旁边想要和李然一决高下的周河都很是好奇地附和着说道，“廖同学说说吧，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以后么？”廖元白那张小脸看上去变得严肃了起来，“我想要做一个征服星辰大海的人。” “……”那是什么鬼？听上去很高大上，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大部分的同学都不理解廖元白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以后想要当一个科学家，顶尖儿的科学家。不仅仅是在国内，甚至是整个地球……”反正吹牛也不用缴税，而且这个基调并不是他自己给自己订下的。而是系统给他订下的，刚开始他还不乐意。但是现在，他倒是觉得做一个科学家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可是对未知的探索，如果能够发现其中一二的话，那种令人振奋的精神和感觉……别提多酸爽了。就像他现在看书似的，发现一些与之前理解不一样的知识时，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喜悦。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成为一名征服星辰大海的科学家。 不过，征服星辰大海虽然口头上容易说，但是做起来实在太难了。举步维艰，或许在他的有生之年，也不一定能够真正地向着星辰大海迈进一步。 【系统正在生成目标，目标生成成功！】 【开启主线目标：成为全球最顶尖地科学家，征服星辰大海！ 奖励1：未知 奖励2：未知 奖励3：未知】 wqnmlgb，廖元白虽然是这么给自己订了一个目标。但是这个目标被系统变成主线，怎么感觉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真厉害！”同学们由衷地赞叹廖元白远大的目标，但廖元白本人的神色却并没有那么好看了。场面，一度非常的尴尬。 还好，救场的人出现了。奥数老师站在讲台上，已经将考试地奥数卷子全都给收了上来，他双手叉在胸前，看着教室外热闹地景象说道，“在干什么呢，全都给我进来了。待会就讲解这次的奥数题了，你们一个个的做卷子的时候不积极。现在聊天但是挺积极的嘛，是不是还做得不够多啊？” 奥数老师连威胁都用上了，再加上他似笑非笑地推着自己的眼镜。看得同学们心中发憷，不一会儿便做鸟兽散，回到了教室里。 奥数老师将卷子一张张地发到了每个学生的手中，一边发，一边说道，“待会儿你们就互相改卷子，改完了之后就将卷子还到相应同学的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我讲解完成之后在来找我。特别是对于卷子有疑惑的同学，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你拿不准的时候，千万别乱改。” “是！”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好，都拿到卷子了吧。”奥数老师环视四周，发现没有一个学生举手。他走回讲台，拿起粉笔。双手放在讲台上说道，“这次的题目呢，的确是难了一点儿。相当于奥数竞赛复赛的难度，或许还有些偏高。但是……这就是奥数竞赛的正常难度，如果你们有幸进入决赛的话，才会知道，奥数的决赛题目究竟是有多么的难。所以，你们得好好学习，千万不能够骄傲自满。” 25.不等式 底下的同学没有说话, 他们其实都知道, 奥数竞赛是进入不了决赛的。别说是全国决赛了, 就连省里的决赛。那么多届了, 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而全国奥数决赛是在省决赛之后进行的，也就是说。 只有得到奥数决赛特等奖和一等奖的学生，能够进入集中训练班, 在经过一段时间全国特级教师的辅导之后, 去首都参加全国奥数决赛。 若是能够有幸获得名次的话……那就不仅仅是省里最好的高中了。或许, 在这个过程中, 你的能力被高校看重的话，就可以被特招进高校。当然，奥数班的学生们都没有想得这么遥远, 毕竟他们连省里的决赛都不能够进入。 尤其是奥数老师已经说明了, 这套题的难度并没有省奥数决赛的难度大。就连这么一张卷子, 他们都没有做明白, 怎么可能进入省里的决赛呢？ 而现在唯一的希望，所有的同学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坐在李然旁边的廖元白。 “好了。”奥数老师拿着教鞭敲了一下黑板，“你们看新同学干嘛？他的脸上有字吗, 看黑板，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儿。平时一个个都挺好的, 怎么一做奥数题就变成这幅模样了？”奥数老师的眉头挑了挑，“看来还是训练少了, 从今天开始, 你们得多加点训练量才行。下课之后, 李然和廖元白去办公室拿一套题。这套题，你们晚上必须给我做完，明天你们将卷子交给李然和廖元白！” 奥数老师粗略地看了一下廖元白的卷子，发现这张卷子没有明显的错漏。也就是说，廖元白的答题正确率是极高的。虽然奥数老师很高兴他的奥数班来了一个天才，但也有些郁闷。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眼才整理好的试卷，竟然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刚学习奥数的学生给做出来了。 若是奥数老师知道，廖元白的卷子，不仅仅是正确率高，而是根本没有错误的话。恐怕还会震惊一些，毕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真没有看见谁能够一道题不错地将整张难度偏高的奥数卷子给做出来。 怎么说，都能够抓出一点儿小毛病来。但廖元白检查之后，发现自己一点儿小毛病都没有。所以他才会这么爽快地就交了卷子，直到现在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奥数老师一道题一道题地讲解下来，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不过，他们奥数班上课比较早，吃午饭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个小时。当奥数老师说下课的时候，整个班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他们害怕发出声音之后，奥数老师又在今天的作业里在加上一些高难度的奥数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奥数老师走出教室后，学生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奥数老师今天讲解奥数卷子的进度比昨天他讲解的进度慢了许多。或许是看见学生们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关系，所以他放慢了自己的进度，为了让这群九中数学最好的学生能够听懂，也是煞费苦心了。 “我去！”周河发出一声感叹，他抬起头看向廖元白说道，“廖同学，你不是人吧。前面奥数老师讲解的那些题，你竟然全对。我没有发现一个错误，一个都没有发现！”周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开始是用吼的。他的脸红彤彤地，就像是喝了酒似的。能够看得出来，此时他内心地激动和诧异。 “我去！” “不是吧！” “太恐怖了。” “学霸强者，恐怖如斯！” 教室里此起彼伏地叫声和哀嚎声，都灌入了廖元白的耳朵里。李然用手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以前学过奥数？” “真没有！”廖元白摇了摇头，“我以前根本都不知道奥数题究竟是什么，别说是做了，根本见都没有见过。” “我有一种预感！”周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廖元白同学不会得满分吧？刚才咱们不是在外面讨论过解答题吗，我觉得廖元白同学的思路非常的清晰，很有可能……会是满分？” 说道满分这个词语，周河也不是很敢确定。毕竟难度这么大的一套奥数卷子，就算是李然能够及格也是谢天谢地了。李然是整个初二年级里，数学最好的人。紧随其后的便是周河，不过两人偏科倒是挺严重的。 两人的数学和物理，都很能打。但是其他的科目，却没有这么能打。两人对视一眼，数学好的人，通常物理也不可能会差。他们都有种预感，以后这个廖元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不，不是竞争对手。换句话来说，即便是他们不知道廖元白的物理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但是按照廖元白的学习能力来说。 恐怕廖元白以后就像是一个标杆一样，他们都得往廖元白这个方向去追赶。 “我怎么觉得年纪第一应该换人了呢？”李然自嘲似的笑了笑，“要是毛彤彤保不住年级第一，我这个年纪第五就还得往后挪一挪了。”说着他的目光很自然地看向了周河，“你这个年纪第十五的话……恐怕就更保不住了吧。” 廖元白摊了摊手没有说话，此时他说话一个不注意就是太狂妄，若是话说得太好听呢……又会被觉得太假。要是说得中庸一些的话，就会被认为装逼。算了吧，廖元白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省得系统又作妖，他可受不了系统这样天天作妖。 三人正在讨论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奥数班的门前。他冲着教室大声地嚷嚷着，“廖元白，你还在磨蹭什么呢，赶紧的快出来吃饭了。” 看着许承志那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真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 李然转过头看了许承志一眼，眉目间蹙起了眉头，他低声地说道，“这不是初三的许承志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到许承志竟然这么出名，连初二的人都认识他。 “廖同学，你和许承志认识啊？”周河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的胳膊，那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点点头，疑惑地说道，“我和他算是认识吧，不过他成绩不是很好吧。为什么，在初二都这么出名？” “人长得帅呗。”周河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女生都迷着他呢。体育好，人又高大帅气，不过就是成绩不好，而且特别热衷于打架。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听说当初考进九中的时候成绩还不错呢。” “我觉得吧，大概就是头脑简单所以才会四肢发达。”李然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还好他打架都是小打小闹，没有出什么大事儿。否则，学校早把他给开除了。也就是他的脸还能看，也不知道咱们学校的女生究竟是喜欢他什么。” “啧！”廖元白暗自咋舌，从李然和周河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来，许承志还是九中校草级的人物。他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许承志，这么一细细地打量，看上去许承志的确长得不错。棱角分明，理着板寸，穿着白色的衣服。好嘛，活脱脱地一个白衣少年站在门口。不过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这可是巨大的减分项。 许承志也不知道三个人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他大声地叫道，“廖元白快走，回家吃饭了。” 应了一声之后，廖元白便和李然、周河告辞，跟着许承志一同走出了教学楼。 许承志一边走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刚才看见你出来了，怎么，你也被老师给追出来了？”许承志的话不像是在关心，反而像是在幸灾乐祸似的。 廖元白懒得和许承志鬼扯，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没有上课吗，怎么知道我走出教室了？” “哦，被老师赶出教室了。我在篮球场上打球，看见你在门外……不过后来你们班上又出来了几个人，你们这是怎么了？集体被赶出教室了吗？”许承志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笑着说道。 “你想多了。”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其实就是一个考试而已，做完了就先出教室。等着别人考完了在进去，所以我就最先出来了。”其实廖元白也没有想要许承志理解什么，他只是将实际情况说出来而已。 哪知道许承志却说道，“哦，我看你站了很久才有人出来，你该不会是乱做的吧？” 廖元白看着许承志，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许承志同学，你该不会把我和你划上了等号吧？你要知道，咱们俩，永远是不等式！” “什么鬼？”许承志一脸懵逼地看着廖元白，“真不明白，你们好学生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猜！”廖元白没有在多说，挑了挑眉头，大步地向前走去。 26.期望 “等等我！”许承志看着大步向前的廖元白离自己越来越远, 几步一跨, 就追了上去。他一边走, 一边说道, “廖元白你给我解释清楚，究竟什么是不等式？你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承志自然不会是一个傻子，他当然知道廖元白刚才那番话是在嘲笑他。但是究竟是怎么嘲笑他的, 他还真不知道。 而且, 他父亲特意嘱咐过他。要是他敢对廖元白动手动脚的话, 肯定是会饶不了他的。到时候, 别说是他外公外婆，就连他的爷爷奶奶也都教不了他。他挠着头，恶狠狠地说道, “廖元白,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狠狠收拾你的……”说道这里, 他又神色暧昧地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的身体。 “干嘛？”廖元白挑了挑眉头, 看向许承志那张帅脸。那表情又贱又暧昧，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要表达什么。反正，他是觉得看着这张脸是挺没有胃口的。也是不太懂, 那些小女生究竟是什么审美。 就算是喜欢运动少年，也不会喜欢这家伙一脸贱样的表情吧。太特么倒胃口了, 廖元白在心中诽谤着。 “以后……”许承志一脸贱兮兮地指了指自己，“你得叫我哥哥才行哦, 你也知道咱爸和你妈……” “幼稚！”廖元白不想在和这一脸贱样的家伙多说一句话, 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这家伙的。今天廖元白发现许承志这家伙, 不仅喜欢犯贱，还欠揍。真是不能忍，要是真的自己的母亲和他父亲重组家庭的话…… 廖元白感觉自己能疯，毕竟这家伙看着就气人。 “切！”许承志轻声地切了一下，跟在廖元白的身后，吊儿郎当地走向他以前的老家——现在是廖元白和廖桂芳的住处。 刚走进家门，廖元白就看见许建正在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在说着什么话。还有一个男生安静地坐在旁边，不能说那个男生安静。他倒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板凳上，但是那眼神正在四处乱瞧，眼神中露出一种不屑。 明显就是一个中二少年，不过这个中二少年长得倒是不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道剑眉入鬓。理着板寸的头发，一双眼睛极为明亮。俊朗而又帅气的外表略带着一些青涩，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的。 廖元白在心中这样评价着，这个男生他倒是认识的。那是他重生之前的男神，不过那时候也只是他的男神，他根本没有机会和他接触。说起来，他现在反而对于以前的男神没有丝毫的感觉。 似乎沉迷学习，无心恋爱。就连曾经最爱的男神，都激不起他内心中的半分涟漪。 emmmmm……男神哪有数学题好玩，哪有物理的实验有趣。男神拿来能够做什么，又不能做实验。下一题，嗯…… “回来了？”许建的神情带着一丝疲惫，他先是看向许承志，而后掠过许承志看着廖元白说道，“怎么样，第一天上初中有什么感觉？” 廖元白也没有想到许建会第一个问自己，他点点头，抿着嘴唇说道，“还行吧，感觉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倒是老师讲题的节奏比昨天慢了一些，大概是怕有同学跟不上吧。”廖元白放下自己的书吧，一边说着自己的理解。 “嗯……那你呢，吃力吗，能听懂吗？”许建倒是很关心廖元白，又问了几句。 “不吃力，感觉挺容易懂的。”廖元白不知不觉中，又装了一次逼。他不知道，刚才他们没有回来的时候，许建和旁边的女人提到过他。说他昨天刚好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而且还进入了奥数班。 今天就是在奥数班里学习，没想到一回来就说奥数班的题目挺容易理解的。这是什么概念？一个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一类题目的人，竟然只听了半天不到的课程，就说容易理解……如果不是天才的话，就是在骗人。 但是廖元白的成绩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自然大人都偏向于第一种，廖元白他——真的听懂了，而且也确实觉得很容易明白。 这人比人气死人，想想自己的儿子……在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这根本就没法比。 自己的儿子，无论是许建的，亦或者是打扮时髦的女人的儿子，都是差生，还是属于那种调皮捣蛋，总被叫家长的那种。 “你好，你叫廖元白吧。”打扮时髦的女人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看上去，保养得倒是不错。 “这是谭阿姨！”许建在一边介绍着，“这是谭阿姨的儿子，伍辉。今后他也会在九中读书，你们三个有个照应也好。廖元白啊，你虽然在三个里是年纪最小的，但是成绩是最好的。以后在学习上，得多帮一下两个哥哥啊。” 女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轻声说道，“老许啊，我也不指望我们家的伍辉有什么大出息，他爸对他的要求就是能够考上警校就成了。专科也行，最重要的是……在学校期间，不能有什么大事儿。这家伙也皮实，要是实在不听话，就狠狠地抽他。” 说道这里，女人又叹息着说道，“要不是因为他爸实在忙不过来，我的生意又实在离不开，我还真不好意思把这个调皮的家伙给你带过来。” 许建笑了笑，“你说什么话呢，咱们三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的，这点事就觉得麻烦我了？” 女人笑了笑，没有在和许建说话。转过头，对着男生说道，“伍辉，你要是在给我弄出什么大事儿来，我就让你爸过来。你也知道你爸那个暴脾气，到时候可别找谁来说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和人家廖元白学学……”不知道嘟囔了多久，伍辉的嘴都开始撇了起来。 廖桂芬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女人看着廖桂芬笑着说道，“谢了啊，妹妹。” “没事儿！”廖桂芬笑了笑，“叫孩子们也吃饭吧。” 廖元白刚坐下桌，还没拿起碗筷便说道，“妈，待会儿我得早点儿去学校。奥数老师说了，吃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我也不能去晚了，这样奥数老师对我的印象不是太好。” “对对对！”许建在一旁附和着，“小白你赶紧吃吧，吃了好去上学。” “恩！”廖元白应了一声，便开始吃饭。在一旁的廖桂芬也没有在多说话，廖元白热爱学习的劲头很足，她也很是满意。而且这是老师规定的，她当然是乐得廖元白早些去学校多学习一些知识。 匆忙地吃完饭，廖元白便一个人拿着书包赶回了学校。至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来到教室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已经就位了。廖元白一屁股坐在了李然的旁边，李然笑眯眯地说道，“廖元白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啊？”廖元白愣了一下，抿着嘴唇说道，“我能忘记什么事情啊？” “这个！”李然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卷子，“我听说是奥数老师特意给你准备的，和我们的作业都不太一样。我看了一下，比我们卷子的难度大上许多。”说着，李然给了廖元白一个可怜的眼神。 廖元白拿起卷子，浏览了一遍。发现这张卷子的难度，比今天考试卷子的难度，是呈几何增长的。他挑了挑眉头，奥数老师还真是区别对待，因材施教啊。放下这张卷子，他看了李然一眼，“也别幸灾乐祸了，你们的作业我看看吧。” “成！”李然也不扭捏，一把就将刚发下来的作业卷子给了廖元白。 的确，他们的卷子比廖元白的卷子要简单了许多。廖元白想，他的这张卷子，有许多超纲的题型，都是奥数老师故意而为的吧。毕竟，奥数老师是想要将他给难住。不过，就凭借这张卷子，想要难住他的话，恐怕也有些不太现实。 收好卷子，廖元白不在说话。奥数老师走进来的一刹那，没有接收到预想中，廖元白投过来的哀怨地目光。 这时候，奥数老师心里就有底了。他想，廖元白的潜能还没有完全被激发出来，虽然廖元白听课也很是认真，但他总觉得廖元白对待学习的态度还不够端正。 大概是因为太过天才的原因，学什么东西都快，所以才会养成了这样一个比较吊儿郎当的习惯。他准备将廖元白的习惯给改过来，同时，还想要将廖元白的潜能给全部激发出来。在奥数老师看来，廖元白能够进入决赛是铁板定钉的事情。只是决赛的名次还不好说，他是想要将廖元白送上一等奖的名次。 说不定廖元白去参加全国赛的时候，就被知名高校给看上了，特招之后……不仅仅是学校有脸面，对于廖元白今后的发展也是极为有帮助的。 故而，奥数老师对于廖元白的目标并不仅仅只局限在省奥数比赛之上，更是在全国奥数竞赛之上。他对于廖元白的期望，也是很高的。 27.讨论 奥数老师虽然这么想, 但却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廖元白做的卷子已经证明了他的天赋, 否则奥数老师也不会特意为廖元白准备另外一份卷子, 他想要给廖元白增加一些难度。不能够让廖元白的天赋, 白白的就这么浪费掉了。 铺开早上考试的卷子，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老师讲课。教室里的同学似乎非常的自觉，奥数老师根本没有提醒, 但是整个教室里, 除了奥数老师讲解习题的声音之外, 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所有的学生们, 都在认真地听着。周河看着廖元白的卷子，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奥数老师所讲的步骤与廖元白在答案里写的步骤并不一样。 当然, 周河并非是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人。‘尽信书, 不如无书’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廖元白解题的思路与奥数老师解题的思路截然不同。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这样的一种思路，为什么会得出相同的答案呢？ 周河是拿不准主意的，他将这道题勾好之后, 便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听奥数老师的讲解。当奥数老师将整张卷子都讲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 他看了一眼, 还似懂非懂的学生。唯一例外地也就只有廖元白，就连以前奥数最好的李然, 那表情也看上去极为懵懂。他叹息了一声, 这些学生并不是不够努力, 只是天赋有限。不像是廖元白那样，轻轻松松就将自己讲的知识给理解了。当然，奥数老师也不知道廖元白究竟理解透彻没有。 不过，没有关系。他给廖元白的作业里，就有和这张卷子相似的题型，而且还要难上一点。廖元白自然是在认真的听课，甚至连他重生之前的男神在他家里的这件事情也给彻底忘记了。 若说是以前的话，廖元白肯定心思都不知道飘在哪里去了。可惜的是，重生之后。廖元白先是被系统给唬住了，随即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至于男神是个什么鬼，廖元白只好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们消化一下，有问题的同学可以举手问我。”奥数老师的话刚落下，周河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走到周河的身边，环视整个教室后，他低声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相互讨论一下，但是……不许说和学习无关的问题。要是被我发现的话，今天晚上的卷子就要再加上一张！” 整个教室开始热闹了起来，许多同学三三两两地开始讨论着。 奥数老师低下自己的眼睛，轻声地问道，“怎么了，周河有什么问题吗？” 周河笑得不是很自然，他判定不了廖元白的解答题是否正确。因为廖元白所有的解答题，和奥数老师的思路都是相反的。甚至可以说是相悖的，即便是这样，廖元白也得出了正确答案。这就是周河，最为拿不准的一点儿。 究竟廖元白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老师，你看这道题……我不知道廖同学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的思维很清晰没有错，但是和您讲的不太一样……”周河说话的语气比较委婉，奥数老师倒是来了兴趣。 他并没有仔细地看过廖元白的答卷，但是看见周河前面的题目几乎都是一个红色的勾，他便知道廖元白前面的作答应当是全对的。或者说，知错了一两个。这样的成绩，已经可以算是奥数班最好的几个人了。更别说，若是后面的解答题在对上一两道的话，几乎省里的奥数决赛拿名次都是铁板定钉的事情了。 “我看看。”奥数老师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拿起了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前方，李然和廖元白正在小声地讨论着奥数题，但是他们讨论的并不是这张卷子，而是奥数老师刚发下来作为作业的卷子上的奥数题。 而且，还是廖元白的卷子。 李然一边做一边说道，“这道题真的没有问题吗？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一个死结？我根本算不出来，还是说我的思维已经错了？” “其实也不是你的思维错了。”廖元白拿着手中的笔，在李然写的公式中，划了一下。“你前面的都是正确的，就是这一步，不应该将这个算法引入其中，你如果用另外一种算法的话……就像是这样的算法，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正说着，廖元白便在草稿纸上写了下来。他们一边讲解一边做题，而另一边。奥数老师放下卷子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他的解法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运算过程较为简便，有些过程省略在了草稿纸上，所以你看不太明白。” 奥数老师说着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心中想着，他还在想怎么出题难住廖元白。看来廖元白的实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莫非，廖元白有可能去参加……算了，现在还想不了这么远。 说实话，他们省虽然不是奥数垫底省市，但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奥数强省。所以，廖元白若是能够参加全国初中的奥数决赛，拿到名次的话，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基本上，省里最好的大学的特招生就已经预定好了。 他推了推眼睛，省里最好的大学，虽然并非是全国最前列的大学。但是常年排名在全国大学十几名开外，也算是全国非常有名气，很好的一流大学了。要是廖元白有幸进入这所大学的话，对于他以后的发展帮助是巨大的。 当然，奥数老师私心里还是想廖元白以后从事关于数学的研究。这样一个对于数学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从事其他的科目研究的话，算是极为浪费天赋了。说不定，在等几十年，廖元白就是一代数学大家了。 “哦……这……这样啊！”周河抓了一把头发，他没有想到，廖元白竟然还省略了一些步骤没有写在卷子上，难怪他根本没有看懂廖元白是怎么算出答案来的。 此时，奥数老师刚好听见廖元白与李然的讨论声。他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没想到看见廖元白正在草稿纸上写着运算公式，一边写还一边说着，“这样……在代入这个公式的话，这道题就不算是太难了。你刚才根本就是计算错误，其实你的思路一开始就是正确的，为什么不对自己自信一点儿呢？” 李然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的笔迹，张大了嘴。他根本没有想到，廖元白竟然会用他想出来的方法解决掉这道题，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思路有问题，或者是卷子上的题目不正确……看来，还是自己的学习没有到位啊。 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李然，看见卷子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抬起头，他看见奥数老师正在盯着草稿纸。 “老师！”李然叫了一声，廖元白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老师。” “恩！”奥数老师发现，廖元白解题的方法有些天马行空，但却都是有所根据的。故而，在他点头之后，他便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廖元白，你这张卷子做到哪里了？” 奥数老师所指的卷子，自然发给廖元白当做家庭作业的卷子。 “啊，这张卷子啊，解答题快要做完了。前面的还没有开始呢！”廖元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上去有些腼腆的模样。 奥数老师点了点头，拍着廖元白的肩膀说道，“恩，好。下次记得，不能省略步骤。尤其是在参加奥数比赛的时候，必须要将所有的步骤都写上去，否则会被扣分的。” “好的，我知道了老师！”廖元白点点头，答应了奥数老师。 当老师抬起手腕看表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六点钟。看了看天色，几乎已经全都黑了下来，奥数老师走回讲台，轻声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就休息一天。” 同学们欢呼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好学校的学生，听见休息这两个人都是有所反应的。毕竟，大家不是机器人，还是要休息的。 “不过，周一早上，早读之前，你们要把卷子交给李然，然后李然将卷子交给我。”奥数老师用手推了推镜框，“其他同学可以走了，李然和廖元白两位同学留下来。” 其他的同学一哄而散，就像是断了线地风筝似的，直直地冲向教室大门。 “你们放学回家的路上小心点儿……”奥数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他的同学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大概他们害怕奥数老师再布置一些家庭作业的原因。 “廖元白同学，你家在哪里啊？”奥数老师轻言细语地看向廖元白，这里留下来的两个学生，是奥数老师最喜欢的两个学生。一个是以前奥数最好的李然，一个是对于数学极为有天分，奥数老师想要大力培养的廖元白。 哪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他自然不会装作严肃，拿出威严地说话。 28.做伴 廖元白看见了奥数老师释放的善意, 此时的奥数老师没有了讲课时的严肃。整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 显得异常的柔和。他在距离廖元白不远的地方, 低声地说道, “廖元白同学，明天你就不用来学校了。不过正常上课之后，你还是得来上课。” 说道这里的时候, 奥数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看见廖元白的眼神中, 带着一丝疑惑。还没有等廖元白发问, 他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廖元白同学你有什么疑惑吗？” 李然的眼睛也看向了廖元白，他看得出来。奥数老师很是重视廖元白, 但同时也没有把他给落下。他心中还是很感激奥数老师的, 看见廖元白疑惑的神色。他以为是廖元白不想上奥数课, 所以才会这么抿着嘴,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似的。 在两人的注视下，廖元白也感觉到压力，他扯出了一丝笑容。低声地说道, “是这样的老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课。而且, 听说我这学期还不能在班里上课，学籍还没有办齐全呢。” “唔……”奥数老师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题, 毕竟廖元白的奥数太好了。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 廖元白是刚从小学跳级到初中的学生。若不是廖元白说起这件事情, 他根本想不起，廖元白就在几天之前还在小学读书呢。想到这里，他推了推眼镜。 “这样吧，我待会去给门卫商量一下。下次再看见你，就放你进来。不过，关于转学籍的事情。我还是觉得应该尽快，毕竟省里的奥数竞赛过年之前就要开始了。准确的说，应该就在下个月中旬……如果你没有咱们学校的学籍，你是不能参加奥数比赛的。”奥数老师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会告诉徐主任，让他尽快办理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奥数班的时间。一般是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六点钟开始。还是这间教室，周六也是在这里。” 廖元白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老师，明天不是星期一吗？” “明天学校要准备一个考试，全校的同学都会放假的。”奥数老师依旧耐心地解释着，“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廖元白同学，你的卷子在周二的时候交上来吧。”奥数老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李然说道，“李然，你也得努努力。我觉得，凭你的实力是能够进入省奥数竞赛决赛的，但你不能在和以前似的，吊儿郎当地学习了。必须全力以赴，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老师！”李然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奥数老师挥了挥手，李然和廖元白这才走出教室。刚走出教室，在昏黄的灯光中。廖元白看见有一个人影，正在楼层里晃悠着，他眯着眼睛看去。这个身影倒是挺高大的，廖元白轻而易举地便猜出了这个人影是许承志。 双手踹在裤兜里，看上去像是追风少年似的。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羁而玩世不恭的笑容，若是有女生在的话，或许会尖叫也说不定。但是廖元白却不喜欢这种类型，他看了许承志一眼，“还没有回去吗？” 许承志耸了耸肩膀，“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廖元白，我先走了啊。”李然不大喜欢许承志，大概是许承志做过什么让李然反感的事情，他冲着廖元白点了点头便走向了楼梯。 “你这同学怎么回事儿啊？”许承志似乎记不起，什么时候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明明很帅，但此时却能够看出几分傻气来。 廖元白不厚道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笑还好，这一笑，弄得许承志更是莫名其妙了起来。他抓着自己的板寸头，一脸怪异地看着廖元白问道，“不是，廖元白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说着，他伸出自己的手在脸庞上擦了一下。 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没有的事情，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廖元白这么说，倒是把许承志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昏黄地校园灯光下，两个长长地人影倒映在地上。 “究竟是什么笑话？”许承志脸上露出了一丝恼火地神色，他问了许久，廖元白说什么也不给他说。让他很是气氛，但是他又拿廖元白没有办法。先不说，他爸已经打了招呼。要是他敢乱来的话，一定有他的好果子吃。就说他前几天才给廖元白说，罩着他。没几天就转过头欺负廖元白，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其实没有什么笑话，说了……恩你也听不懂。”廖元白准备糊弄过去，谁知道许承志的求知欲这么强，一直要他说是什么笑话。 “说说嘛，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呢。”许承志还是不甘心，一定想要听到廖元白口中所说的笑话。 “就是从前有一个人，准备做数学题，但是第一题是……”廖元白看着许承志那一脸想要知道的模样，若是今天不给他说，恐怕要缠着自己一晚上。闹得他清净不了，没办法，他只好胡乱编了一个关于数学的事情说给许承志听。 “？”许承志一脸懵逼地看着廖元白，嘴皮抽了抽说道，“这年头，数学不好连笑话都听不懂了？” 廖元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站在门外。他斜靠在校园大门前的石柱旁，双手踹在兜里，那双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那人与廖元白对望了一眼，随即那个人很快便转开了自己的目光。 “伍辉，你怎么在这里？”相较于廖元白的淡定和不解，许承志便没有廖元白这么沉着了。他看见这个身影之后，便恶声恶气地询问了起来。 伍辉眼皮也不抬一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站在石柱旁。歪着头看向两人，用带着痞气的语气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许叔叔怕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们俩。”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对着许承志‘嗤’了一声。 接着，他又慵懒地说道，“许承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出息呢。” “哼！”许承志也嗤笑了一声，“至少比某些人好，还跑到市里来读书。怎么，在省里混不下去了吧。” “呵！”伍辉不在说话，转过身便往前走。廖元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以后他不会和这两个问题儿童一起上学吧。这真是…… 想到这里，廖元白就觉得今后的生活一定会一团糟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廖元白走在最后，许承志大步跟上伍辉的节奏，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不算大，但是听语气两人都挺冲的。 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廖元白在最后扶着额头，脚步沉重地向前迈进。 回到家时，都已经六点四十几分了。许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厨房的灯是关着的。伍辉的母亲，似乎已经走了。看见三个小孩儿都走进了屋子，许建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说道，“今天晚上就出去吃饭吧。” 许建刚说完话，那双锋利地眼睛便看向了许承志，“许承志，你又去哪里混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许叔叔，是这样的。”廖元白推了一把许承志，从两个健壮地男孩身后挤了进来，他抿着嘴唇说道，“今天是奥数老师把我留下来谈了一会儿话，承志哥也是为了等我才回来这么晚的。” “是吗？”许建疑惑地看了许承志一眼，他有些不相信许承志会这么听话的待在学校里。但是廖元白的话，他又有些相信。 于是，许建没有在说这个问题。只是催促三人快点儿出门，当来到楼下的时候，许建已经将自己的车开了出来。许承志自然是坐前方的，后面的位置自然是廖元白和伍辉一起坐。伍辉依旧还是冷着一张脸，那双眼睛不知道正在望着什么。 汽车发动后，许建便开始和廖元白说话。询问廖元白这两天上学感觉怎么样，习不习惯之类老生常谈的问题。 许承志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伍辉，忍不住问道，“爸，怎么伍辉也来市里读书了？”这语气，倒是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伍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伍辉的爷爷奶奶去首都了，他爸妈又忙没什么时间过问他。于是，就想着转到市里来，和你做个伴儿。”许建一边说，一边想着，两人的成绩都不好。还都是调皮捣蛋的那种小孩儿，也不知道今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啊，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先揍你们一顿再说。”许建板着一张脸，做给许承志和伍辉看。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29.狗见羊 直到汽车开到饭店的时候, 汽车里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吃饭的时候, 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有什么事情, 姗姗来迟。伍辉将自己的手踹在裤兜里, 看上去酷酷的模样。让廖元白有些翻白眼，他觉得自己以前也是哔了狗了。 眼瞎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中二时期，如此中二的人。 至于他旁边的许承志更是不得了, 双手抱在胸前, 眉毛轻轻地挑动着。那双眼睛似有若无地盯着伍辉看, 那张青涩的脸, 还带着一丝不服气的神情。廖元白靠在椅子上，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是真不敢想象，以后他该怎么艰难地活下去。 “不好意思啊, 我来迟了。”廖桂芬略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 许建笑了笑, 他的手中还拿着菜单, 递给廖桂芬说道，“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菜吧。” “不用了。”将自己的包放下, 廖桂芬摇了摇头。 “成！”许建又点了几个菜，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沉闷。回家的时候, 许建先将廖元白母子送了回去，至于伍辉和许承志他待会儿再去接他们。 回到家, 廖元白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母亲似乎正在房间里做事儿, 不一会儿, 母亲推开门来到了廖元白的房间，低声地说道，“小白啊，今天徐主任给我说了，让我尽快将你的学籍办到九中。”说道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 廖元白不解地说道，“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母亲抿着嘴唇说道，“今天有一个七中的老师来找过我了，说九中和七中差不多……希望你去七中读书。” 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七中的鼻子也太灵了吧。他刚去九中几天，怎么七中的人就找到他的母亲了？莫不是这七中的人里，有在九中的卧底？这学校也要开谍战片不成，廖元白想了想说道，“妈，你还是尽快把学籍转到九中吧。毕竟是许建叔叔给我联系的人，如果现在我去了七中，虽然许建叔叔嘴上不说，到底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而且，说实话，七中和九中的教学质量所差不多。其实对于廖元白来说，在哪所中学都一样。不过只是一个过渡的阶段，在九中奥数老师是极为重视廖元白的。他没有必要再去转什么校，不过他倒是想要在期末之前能够正式上学。 既然徐主任已经在催促他的母亲了，想必如果他提出这样一个想法的话，徐主任恐怕是巴不得他早点儿去班里上课，这样才算是心里的大石落地了。 “成，那妈妈就给你去办学籍的事情。”廖桂芬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七中，毕竟是别人好心给介绍的九中的教导主任。若是真去了，那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件事情，她又不能瞒着自己的孩子，只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做决定。显然，她的孩子没有让他失望。至少，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 都说做人要懂得感恩，她就是害怕自己的孩子虽然学习成绩好了。但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和道德都丢掉了，看来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廖元白做完奥数老师布置好的作业的时候，母亲端了一杯牛奶进来。用一种略微带着心疼的口吻说道，“要不现在别先做题了吧，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廖元白专注地做着卷子，听见母亲的话，嘟囔着说道，“没关系的，我把这道题做完就去睡觉。” 廖桂芬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心疼廖元白。想着自己的儿子的确太懂事了一些，轻轻地合上门，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廖元白扔下手中的笔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能够听见窗外的北风正在呼号着，廖元白打了一个呵欠，走向厨房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听见母亲正在客厅和许建说着什么。穿好衣服，走出门的时候。许建还在和自己的母亲说话，“现在转学籍也不是不行，只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要是这次考得太差了，老徐那边有点儿说不过去。要不就明年再去吧，还有一个寒假能够预习，能够赶上进度。” 许建似乎正在和他的母亲聊自己转学籍的事情，廖桂芬却轻声说道，“小白的成绩应该是不用担心的，而且这几天有七中的老师一直在找我呢。小白的意思就是，先把学籍转到九中去，免得七中的那些老师总来烦人。” “可是……转学籍这件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啊。”许建倒不是不想帮廖元白，而是他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将学籍很快转入九中去。毕竟九中是全市最好的学校，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就算是跳级考入了九中，也要按照正常程序来进行。最多不过是，快上一些而已。 廖元白洗漱完后，走到客厅中，想了想。看着许建说道，“是这样的许叔叔，因为我过年之前要参加省里的奥数比赛，奥数老师说，要是没有九中的学籍，我是参加不了的。所以……我想快些转到九中去。至于其他科目成绩，您和徐主任都不用担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他信心十足地看着许建，许建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这样吧，我不是这个系统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待会儿我给老徐说一声，看看他怎么安排。”但他心里嘀咕着，看来老徐是巴不得廖元白现在就转到九中去，否则奥数老师也不会说那一番话了。 说完廖元白的事情，许建又开始给许承志和伍辉说，他决定将两个人都塞入廖元白所在的班级。伍辉偏过头没有说话，反正这种事情他父母也给他说了无数次了。他也习惯了，许承志苦着一张脸，看上去倒是颇为不乐意的模样。 廖元白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很乐意，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有办法才应承下来的。 伍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张苦瓜脸已经说出了他的心声。廖元白坐在一边听着许建数落着两人，一边看着两人的表情。顺便还在心中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做到一道比较难一点儿的奥数题。想到奥数，他的心里有些痒。既然奥数的解法和普通数学的解法不同，那么物理呢？物理竞赛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这样一心多用的，不一会儿，许建便站起身准备告辞了。他将许承志和伍辉留在这里，准备让他们和廖元白一起复习一下初二的知识。 只是，这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带。就连书，都没有带一本儿。怎么复习？就算他是王者，带两个青铜，他也带不动啊！想到这里廖元白头疼得不行，许建却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小白同学，这两个哥哥我叫交给你了啊。也不奢望他们能够像你这样，只要他们不调皮捣蛋就行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分明写着‘臣妾做不到啊’。但是廖桂芬似乎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接过许建的话又说道，“小白，你和两个哥哥好好的在家里学习。诺，这是钱，待会儿你们出去吃饭。” 廖桂芬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的纸币，准备递给廖元白。但是许建眼疾手快地将廖桂芬给拦了下来，“不用了，我已经给承志了。承志，待会儿你带着小辉和小白两个人出去吃饭。小兔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用钱，我饶不了你！” “切！”许承志哼了一声，偏过头。 看着两人都走出了大门，三个人沉默地坐在客厅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非常嫌弃地越过廖元白，看向了伍辉。 “怎么办？”伍辉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虽然还带着一些学生的青涩。但总体，却已经非常具有磁性了。许承志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说话，他站在窗户边，不时地眺望着。 廖元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去做作业了，你们想要做什么请便吧。不过……吃饭的时候别把我忘了就行了。”廖元白不太喜欢和这两个人待在一起，他有一种这两人随时随地都想干一架的感觉，他还是先溜了吧。 “能行吗？”伍辉居高临下的看着廖元白，眼睛正在闪烁着光芒。 “什么？”廖元白有些弄不懂伍辉的意思，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 “我听说，你在读小学六年级，还是跳级上的初二。也不知道我爸妈，还有许叔叔怎么想的。还你带着我们复习，你能看懂吗？”伍辉的语气并不太好，虽然他是一个学渣。但是学渣也有学渣的尊严，被小学生吊打，他是不会承认的。 “伍辉，你什么意思？”许承志不乐意了，他是看不惯廖元白那一副好学生的派头。想到自己的父亲正在追求廖元白的母亲，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廖元白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而且人家廖元白怎么了，伍辉就这么针对人家？不就是仗着自己家里在省城有些资源，才会在省城里称王称霸吗？还想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廖元白，简直不能忍。 许承志的话刚说出口，伍辉的剑眉轻轻挑动了起来。他看向伍辉，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怎么，许承志还想给你弟弟出头啊。”伍辉将‘弟弟’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嘲讽许承志就要多了一个后妈。 “你他妈在说一次！”许承志将拳头捏紧，脸上露出了狠戾的神色，只要伍辉再敢说上一句，他的拳头就要落在伍辉的身上。许承志本就长得人高马大，那张英武的脸此时显得有些扭曲，看上去很是骇人。 伍辉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不咸不淡地站在那里。双手踹在裤兜，斜着眼睛，表情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有些面目可憎的模样，廖元白这时候离伍辉远了一些。他低声地说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伍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仅仅只是得罪了许承志一个人。而是将许承志和廖元白都给得罪了，他的话里，包含了很严重歧视与侮辱的成分。当然，廖元白姑且将他当做小孩子说话，不知道轻重。但他现在也是一个小屁孩，甚至比他还小的小屁孩。他凭什么要忍让伍辉这么恶毒的话，握紧自己的双拳。 廖元白双眼通红地看向伍辉，许承志也是气喘如牛。伍辉看向两人，轻蔑地说道，“怎么，两个一起上？”说着，他又看向廖元白嗤笑着说道，“就你这幅营养不良的模样，还是乖乖回去当你的好学生吧。”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许承志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被伍辉气得不清。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的话，早就冲上去把伍辉给打了。他指着伍辉的鼻子，指尖似乎有些老茧。廖元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一个喜欢打架的人，可以说，他从来没有打过架。 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怎么打架。他眯着眼睛看向伍辉，“这么厉害，还被你爸妈给管着？” “……”伍辉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廖元白这样的操作。平时他这么和学校里的混混说话，早就打起来了。看许承志这模样，倒也像是要打架的模样。但是廖元白这句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嗤！”廖元白的表情转换得很快，刚才红着眼睛，现在却已经恢复了平静。那青涩的小脸还没有长开，却要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似乎有些搞笑，但是没有人笑。伍辉看着廖元白，许承志整个人都蒙了。 好不容易廖元白和他同仇敌忾，却突然就变脸了。这又是什么一顿猛虎般的操作？他不是很明白，那双大眼睛眨巴着看向廖元白。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不还是被你爸妈管着。啧，还不是来市里上学了，有本事别来市里啊。冲着我和许承志发火算什么本事，你是男人吗？你不是，只有贱人才会像你这么矫情。”廖元白一边说，一边做了下去。 他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伍辉的心思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似的微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和我们打架之后在回省里吗？不过，某些人回了省里之后。怕是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吧。” “为什么？”许承志前面的话还是听懂了，不就是想要挑拨他们打架，然后自己在被父母接回去吗。但是，为什么要一个月都下不了床，这是什么逻辑。他一脸懵逼地看向廖元白，不明所以地问了出来。 “因为会被打断腿呗。”廖元白嗤笑了一声，“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太蠢了，就算是你回去之后。我估计你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你爸妈也还得把你送到市里来。” “……”伍辉打量着廖元白，他刚才的确是想要激起两人的怒火，也想要和他们打一架。好让自己的母亲把自己接回去，但是被人当场揭穿。那种滋味，并不好受。他偏过头，哼了一声。嘟囔着说道，“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 “比你好多了。”廖元白彻底对男神的念想幻灭了，他还是好好学习吧。什么男神，都是虚无的。只有知识，才是自己的。“至少，我不会想出这么蠢的办法。”廖元白站起身来，“蠢得让人忍俊不禁。” “滚！”伍辉的脾气也上来了，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许承志看见伍辉吃了一脸鳖的表情，心满意足地跟在廖元白的身后，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真是厉害。气死他，哼哼，让他还乱说话。” “……”廖元白翻了个白眼，感情许承志还在生气呢。 解决了这一场危机之后，廖元白真的觉得，游走在暴脾气的许承志和蠢得一匹的伍辉中间，让他心力交瘁。揉了揉自己疼痛的眉心，他决定还是好好看看书，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许承志自然不会去和伍辉说话的，他在廖元白的身旁喋喋不休地说道，“我非不让他如意，他想回家，我就不让他回家。就让他在市里，哈哈哈哈，看他能怎么样。”说道这里，许承志似乎已经看见伍辉那副惨烈的模样，都开始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 “你还这么高兴？明天你就要去读初二了。”廖元白不得不提醒一下许承志，就算是他在高兴也不要忘记了。他明天就要降级的悲惨命运，果然，廖元白的话刚落音。许承志的脸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带着责怪的口吻说道，“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件事情？” 看你得意忘形了呗，廖元白在心中如是想着。但是他，到底是没有说话的。翻开书，看了起来。许承志坐在一旁，也不知道正在念叨这什么，廖元白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听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走出了房间。伍辉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许承志扯了一把廖元白的衣服，“走吧，咱们出去吃饭，他要是不吃饭就算了，饿死拉倒！” “……”廖元白有些无语，他转过头看向许承志，一字一句地说道，“许承志同学，你是皮痒了吗？” “？”许承志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意思？” emmmmm……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中二少年，感觉真是一点儿也不好。尤其是，睡着的那个也还是一个中二少年。真是双倍的暴击…… “你想想，你要是不叫他起来吃饭。他把这件事情给许叔叔说了怎么办？”廖元白挑了挑眉头，“你是不是就……” “我去，原来他这么阴险。竟然装睡，然后在去我爸的面前告我的状。妈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伍辉给揍一顿。”许承志气呼呼地说道，他还没有想到，竟然伍辉还有这些花花肠子。气得他整张脸都快要变红了，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伍辉。 我……说了什么吗？廖元白扶额，他只是说了一种可能而已，谁让你把他当成现实了。“把他叫醒吧。”廖元白很无力地说了一句。 “起来，起来！”许承志伸出腿，踹在了沙发上。伍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许承志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虽然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回瞪了许承志一眼。 廖元白突然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恶毒男配似的，在挑拨两人。天知道，他真的只是说了一种有可能的事情而已。并不是言之凿凿地说伍辉一定会这么干，他真是头疼不行。 “吃饭。”廖元白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大门。伍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起身来，跟在许承志的身后也走出了大门。三个人外出觅食后，伍辉和许承志都想在外面玩儿。但是由于两人并不对付，所以许承志便和廖元白回了家，就剩下伍辉一个人在外面漫无目的地乱逛着。 当伍辉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许承志嫌弃地看了伍辉一眼，廖元白也没有说话。刚好伍辉洗了澡，廖元白的母亲便回到了家。 家里三个孩子都在，她松了一口气。她就是生怕这两个孩子乱跑，倒是廖元白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你们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廖桂芬看着许承志和伍辉，那双眼睛没有看着廖元白。她相信，廖元白一定是能够懂得她的心思的。 来者是客，她作为主人自然是要先安顿好客人。 “都可以。”许承志先说话，他埋着头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伍辉抿着嘴唇说道，“我不挑食。” “成。”廖桂芬换了衣服走向厨房，“我做饭也不是很好吃，你们就将就一点儿吧。要不，咱们去外面吃也行。”说着，廖桂芬的脸先是看着许承志，而后又看向了伍辉。 “不用了，阿姨。”许承志摇了摇头，他其实挺喜欢吃廖桂芬做的饭菜的。 “那你们等会儿啊，先看看电视吧。”廖桂芬说着便将电视打开了，看着廖桂芬走远，许承志拿起了遥控器，而旁边的伍辉却低声吼道，“遥控器给我。” 30.挫败 廖元白出来的时候, 看见伍辉和许承志已经在沙发上滚做一团了。两人你来我往, 似乎身上的衣服都要被弄坏了。他挑了挑眉头, 整张脸似乎都有些难看。轻轻地咳嗽一声, “你们在做什么？” 伍辉一脚踢向许承志最为脆弱的肚皮，而许承志躲开。两人齐齐站了起来，廖元白扶着额头说道, “我妈在做饭呢, 你们是觉得我妈听不见客厅的声音吗？” 许承志没有说话, 伍辉张着嘴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 还是没有说话。他垂下头，抿着自己的嘴唇。刘海挡住了他的额头，那双眼睛也意味不明地盯着地板。廖元白看着伍辉有些阴鸷的帅脸, 心中想着, 不会是想要把我怎么样吧？麻麻……这里有个人好可怕, 我想要回家。 许承志家的老房子, 原本就不大。只有五十几坪，现在算是租给廖元白母子的。廖桂芬和许建协商过，这套房子按月缴纳房租。也就说, 这套房子现在算是廖元白母子的一个窝了。许承志对于廖桂芬并没有什么意见，对于廖元白更是如此。他只是不习惯, 将来自己家里会多出来两个人而已。 他当然知道，廖桂芬和电视里的那些继母是不一样的。而廖元白, 看这个样子。指不定大学就会去好学校读, 他家里也没有什么万贯家财要继承。他只是处在青春叛逆期, 仅此而已。 “好了，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廖元白坐了下来，他刚好看完物理书。想着待会儿吃完饭后，让系统给他出两套物理卷子做一做。他以前是文科生，对于物理也只是一知半解。当年他的物理不错，但是高中文理科分班的时候，他选择了文科。而现在，系统已经明确让他当一个科学家。 他自然是要选择理科的，既然选择理科。物理肯定是跑不掉的，就凭着他以前那些三脚猫的知识，应付一下考试还行。但真要去参加物理竞赛的话，一定死得很难看。现在数学对他而言，算是如鱼得水。 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数学这个舒适圈里，数学是理科的基础。但并非是理科的全部，如果他真的要成为科学家的话……恐怕重点还是在物理上，甚至其他的什么材料学、信息学都要知道，精通。 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必须要博闻强记。这是亘古不变的，而且还要善于思考问题。显然，他现在的知识还是太过贫瘠与浅薄，他还需要多多学习知识。 知识就是力量，就是第一生产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廖元白现在深刻地知道了，为什么系统当时会那样说。毕竟他现在知道自己所学的东西是多么的肤浅，对面知识的海洋。他实在是太过于无力了，他需要更多的知识来武装自己的思想。摸了摸下巴，廖元白已经决定了今后一定要学习好各类学科的知识，不要说精通。但最起码也得有个了解，否则到时候闹了笑话就是自己丢脸了。 这样一想，廖元白发现自己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他所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果然，沉迷学习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难道……这就是学霸们的世界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刚打开电视。”许承志努努嘴，“这个人非要和我强遥控器，跟个神经病似的。” “烦躁。”伍辉冷着一张脸，吐出了两个字。 廖元白叹了一口气，“能把你们的衣服给整理好吗，马上就要吃饭了。你们也不想，我妈看见你们俩这幅鬼样子吧？”廖元白停顿了一下，看着两人无动于衷的神情，继续说道，“除非，你们是想要我打电话给许建叔叔？” 对于中二少年来说，告诉家长这一点，果然是有用的。比如现在，廖元白的话刚落下，许承志和伍辉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了。 一边整理，还在一边嘟囔着说道，“是不是男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要告状，真是小学生。” 廖元白听见这话，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转过身，走向了厨房。许承志瞪了伍辉一眼，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伍辉嘿嘿地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许承志这个傻×，总有一天会被我给弄的。 两人的心事，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将饭菜端上桌后，便招呼自己的母亲和两人开始吃饭。 廖桂芬看了一眼两人，又看了一眼廖元白，温声细语地说道，“小白，徐主任让你明天九点钟的时候去找他。”说着，又看着两人说道，“明天早上，你们去上学的时候，记得也要去徐主任的办公室知道吗？” “哦。”伍辉应了一声，许承志则是冷哼一声。似乎想到自己要回炉重造，在读一个初二就特别不爽。 吃完饭后，许建过来将两个人接走。廖桂芬又嘱咐了廖元白一阵，最后说道，“不好意思啊小白，明天妈妈要上班，不能一起陪你去学校……”廖桂芬的脸上一脸歉意，就算是廖元白读初中不需要学杂费。那么高中呢，还有大学呢？以后成家立业呢，都是需要钱的。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廖元白的身边。 好在，让她安慰的是，廖元白很懂事。即便是母亲不在身边，他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是廖元白安慰了自己的母亲一会儿之后，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廖元白看着空荡的桌子。在脑海里说道，“系统，我发现我似乎需要补习一下物理知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正在检测宿主知识中……请宿主稍等！】 过了一会儿，廖元白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物理知识极其贫乏，建议宿主从最基础的物理知识开始学习！】 “那么问题来了，我这本课本已经看完了。最基础的物理知识，究竟还有多少呢？”廖元白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眨巴着眼睛。 【系统正在整理基础物理知识，请宿主稍等。】系统似乎已经看不下去了，准备将自己的知识储备编成一册基础物理知识的书本，给廖元白看。廖元白听见系统的话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系统让自己去找书。 因为他以前是文科生的关系，要是自己去找书看的话，简直就是无头苍蝇。现在好了，系统能够整理出物理知识给他看。他当时求之不得的，系统的金手指也就只剩下这个看上去还有一点儿用了。 廖元白正想着呢，‘嘭’的一声，他的脑袋似乎被什么沉甸甸地东西给砸中了。 疼得他差点儿就跳了起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惨叫声，急忙走过来推开门关心地问道，“小白，怎么回事儿？” “没……没什么！”廖元白脸色苍白地转过头，讪笑着说道，“就是刚才自己皮了一下，嗯……腿现在有点儿疼。” “真的没事儿吗？”廖桂芬看了一眼廖元白，她发现廖元白正在捂着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目光疑惑地打量了几下廖元白，倒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关掉门之前，她轻言细语地说道，“小白，你好好看书。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就去睡觉吧。” “恩，我知道了。”母亲关掉门之后，廖元白这才‘嘶’地叫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已经肿了一块儿。他在心中暗骂了系统几声之后，这才转过头来看桌面。只见桌面上放着一本厚实的书本。 看上去倒是挺新的，廖元白伸出双手将这本书拿在手中，定睛一看。 他整个人几乎都愣住了，这本书上面写着硕大的蓝色正体字‘基础物理’。但是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廖元白整张脸都在抖动。系统这是逗我呢，上面写着‘华京大学物理研究院’出版。也就是说，其实这本书是华京大学物理系的课本。 看样子，是物理系大一的课本。 廖元白整个人都不好了，系统这是在逗我玩么，给我大学的课本。他头疼的揉着自己的眉心，心塞得不行。他就连高中的物理都没有学好，更别说什么大学的物理了。就算是基础物理，恐怕也…… 翻开这本基础物理书，廖元白看了一眼之后，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这根本就像是天书似的，看不懂。如果说初中的物理只是培养学生的兴趣的话，那么高中物理也不过只是浅显的讲解一些道理而已。 至于大学的物理，才是真正的入门书。比如说，廖元白手中的这本物理书。 华京大学，廖元白是知道的。这是一所综合性的大学，常年徘徊在华国大学前三甲的学校。是一所颇负盛名的学校，时至今日。华国许多的物理大拿都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廖元白也正是瞄准了这所学校的物理系。 不过，现在就让他看基础物理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廖元白想，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什么不要钱的礼物。 就算自己带着一个金手指又如何，不努力还是一样的泯然众人矣。至于什么大杀四方，不，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看来，自己还是要老老实实地从头开始学习，他有些无比怀念有网络的生活。 抱着这本基础物理，他有一种从重生开始便没有的挫败感。这本书就像是天书似的，分开来看，这里面的字他都是认识的。但是合在一起，emmmmm……不好意思，他真的一个都不认识了。 捧着书，艰难地看了两页之后。他根本不懂这两页究竟讲了些什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低声的问道，“系统，有没有简单一些的物理书。你给我的这一本，根本就看不懂啊。” 【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最简单的物理书了。如果宿主看不懂的话，请宿主努力学习！】 “？”廖元白一脸懵逼地看着手中的这本书，他竟然觉得系统说得好有道理，自己无力反驳。这特么都算是最简单的一本书了么？他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不仅仅要看初中的物理，还得将高中的物理学会才行。 这年头，要是没有点知识，都不好意思在看什么基础物理了。现在也不能去书店买书，他只好拿着这本基础物理慢慢地看了起来，虽然有许多东西看不明白。但是结合着初中的物理书看，比较浅显一点儿的东西他倒是弄得一清二楚。 再怎么说，他的脑袋也是被系统强化过的。若是这些东西他都还不懂的话，也别等系统发怒了，他大概自己就得提前先自尽了吧。 将整本书看了四分之一之后，廖元白合上书，感觉自己头疼得不行。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大杀四方的能力，如今不过是看一本大一学习的基础物理，就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学习这个东西……还真不能固步自封。 他现在是不是对自己的期望过于高了，甚至有点儿飘了？廖元白有些疑惑地询问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关掉了台灯，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心中想着，从明天开始，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必须随时保持一颗警惕自己的心，否则又会像是今天这样，书上写的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想法冒出来之后，他倒是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原来就算是有系统在，他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超人。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比其他人聪明一些，记忆深刻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如果今天没有这一出的话，恐怕他还深陷在自己无所不能的想法中走不出来。这样自大的情绪，很不利于以后的发展。还好，还好……现在发现得很早。 合上眼睛，廖元白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廖桂芬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后便走出了家门。廖元白打着呵欠，看了一下挂在客厅中的时间，发现现在不过才八点过。他倒是想起来了，九中对面有一个书店。自己得去买几本物理书才行，否则这本基础他是别想要懂了。 廖元白的性格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他有一点儿好处。就是自己弄不懂，却又感兴趣的东西或者是激发了他好胜心的东西，他都会想法设法地将这些东西弄懂。这是搞科研很重要的一点，你连好胜心和求知欲都没有，还搞什么科研，天天像是一条咸鱼，还是在家里躺着吧。 穿好了衣服，廖元白没有忘记母亲的嘱咐。在九点多钟的时候，要去找九中找徐主任。他会给自己安排班级的，出了门。廖元白先是吃了一个早餐之后，走向了九中门外的书店。 他一排一排地打量着，不一会儿便挑中了几本物理书。开始看了起来，这一本是高一的物理书，对于初中的物理书他倒是记忆很深刻。因为他学习过，至于高一的物理，因为他之前学习不是这个版本，对于一些知识还是有些似是而非的。 慢慢地看了着这本书，因为有初中的物理知识垫底。他不会像是昨晚看那本基础物理似的，什么都没有弄明白，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觉得手有些酸了，抬起头来。店里挂着一个闹钟，看上去有些古旧。 上面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拿着选好的几本物理书，结完帐之后，匆匆地走到了九中的门口。 徐主任正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走动着，满头大汗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冬天。更像是在夏天似的，看见廖元白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急忙走上前说道，“我说廖元白同学，你究竟去什么地方了？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校外出了什么问题。” 廖元白看见徐主任这么心急火燎的，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他带着抱歉地语气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徐主任，我出门的时候才八点过。想着时间还早，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书。看得有些入迷了……所以……” “哦？”徐主任疑惑地将目光移向了廖元白的手中，看见他手里拿着几本书。上面似乎还写着物理两个字。他愣了一下，前面似乎有个高中……难道，刚才廖元白是在书店里买高中物理书，看得入迷了？他心情平和了许多，看来这个廖元白同学不仅是天资好，还勤奋。难怪成绩这么好，刚上初中，就已经在读高中的课本了。只要保持着这种劲头，考上大学还不是妥妥的。 想来，就算是好大学，也是为廖元白同学打开着的。只要廖元白一如既往地热爱学习，徐主任领着廖元白向前走，“廖元白同学，你买的是高中物理书？” “嗯，对！”廖元白点了点头。 “看来廖元白同学对物理很有兴趣啊，那廖元白同学初中物理已经预习完了吗？”徐主任并不知道，廖元白家里还有一本大学的基础物理。要是知道的话，他估计会疯掉。 “挺有兴趣的，感觉物理很有趣。”廖元白和徐主任聊了好一会儿，这才来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的老师似乎正在闲聊着，推开门徐主任走到一个脸色并不好看的老师的身边说道，“王老师，你的学生我给你带过来了。” 王老师，也就是廖元白之前在奥数辅导班上见过的那位女老师。她看见廖元白的时候，那张阴沉的脸，都明媚了起来。 “哦，是廖元白同学啊。”王老师的神情很是愉悦，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刚才似乎正在生气的模样。徐主任笑了笑说道，“廖元白同学的手续已经办了好，从今天开始就在你的十三班读书了。” “好好好。”王老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徐主任我这就带着廖元白同学去教室吧。”王老师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生怕办公室里的哪个班主任把廖元白抢走似的。 其他老师有些疑惑地看着廖元白，这是一个很平凡的转学生吧。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除了年纪偏小之外还有什么不一样呢？ “那廖元白同学就交给你了。”徐主任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走出了办公室。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可能一直守着一个廖元白。王老师也笑着领廖元白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那神气的模样，活像是在炫耀羽毛的孔雀。 当王老师和廖元白走远时，其他老师这才说道，“王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来了两个降级生，你看他的脸色都不对劲儿了。结果现在又好看了，你说这个转学生是不是校长的远房亲戚啊。” “我看倒不是校长的远房亲戚。”另外一个老师说道，“你没看见这个转学生年纪还挺小的吗？我估计这转学生成绩挺好的，所以王老师这是高兴自己得了一个宝贝好学生吧。” “从其他学校转来的，成绩能有多好？”那个老师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记得，这学生应该是跳级来咱们九中的吧。听说他做的可是中考题，结果……全对。”另外一个靠着墙壁的老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还听说他已经在奥数班上学习了，你们说王老师能不高兴吗。” “啧啧，这种好事都能让王老师给摊上啊。”其余老师暗自咋舌，心中想着，这样的学生为啥不是自己的。 王老师来到十三班的教室，看见数学老师正在讲题。她冲着数学老师笑了笑，廖元白愣了一下。在讲台上面站着的，不正是奥数老师么？ “陈老师，打扰一下啊。”班主任笑了笑，“这是咱们新来的同学。” 奥数老师看见廖元白的时候，淡定地点了点头，冲着廖元白招手说道，“进来吧。” 廖元白走进教室，奥数老师指了指坐在中间的李然说道，“廖元白同学就先别自我介绍了，留在班会的时候再说吧。先挨着李然坐吧，你们俩熟悉一些。” “好的！”廖元白点了点头，走到了李然的旁边，拿着凳子坐了下来。他冲着李然笑了一下说道，“李然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李然哭笑不得，“廖元白同学，我的年纪前五不保，就连数学第一的地位都保不住了啊。” 看上去，李然有些抓狂的模样，但其实他的眼中流出了高兴的色彩。显然，他还是挺欢迎廖元白的到来的。 31.物理老师 廖元白坐在李然的身旁, 还有许多同学都好奇地伸出了脖子看向他们。听数学老师的语气, 似乎认识这个廖元白？他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人的来头,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九中的校草许承志刚刚转来了他们班。 好多女生都在往后面看着呢, 不仅仅只有许承志。还有一个和许承志不相上下的伍辉，听说是从省城转来的。 现在又转来了一个，这一天算是十三班最热闹的一天了。 廖元白面对着这么多双眼睛, 很是淡定地将刚买好的物理书放在了李然的桌子上。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 似乎有些生气了, “看黑板, 你们看廖元白干什么？他脸上有字吗？” “哇……”李然颤巍巍地伸出手，将廖元白放在桌子上的物理书拿了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地说道, “不是吧, 廖元白同学, 你在自学高中的物理课本？”要知道, 他现在连初三的物理都没有预习完。没想到，廖元白已经开始预习高中的物理了。莫非，这就是学霸和学神之间的差距吗？ 学神强者, 恐怖如斯！ 廖元白抿着嘴唇，点点头轻声说道, “初中的物理我也是刚看完，而且我的物理成绩并不好。想要多补习一下, 所以……” 李然有些头疼,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然！”数学老师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怒了, “你们两个在交头接耳地说什么呢？看黑板，这道题你做错了不知道吗？” 数学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稀稀落落地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数学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恶狠狠地看着教室里的所有人。“这是中考的难点，你们班没有一个人做对。你们竟然还觉得好笑，这很好笑吗？特别是李然，这种题你竟然会做错？考试的时候开小差去了，现在还不认真听讲……”数学老师放下，教鞭指了指李然旁边的廖元白。 “廖元白同学，上来。”他的眼睛瞪了李然一眼，李然吐了吐舌头，没有在说话。 站起身，廖元白慢慢地走到了数学老师的身边。数学老师转过身，看着黑帮上的题目说道，“廖元白同学，你把这道题做出来。刚才不是和李然说得这么好吗？现在做出来，在讲给班上的同学听吧。” “扑哧……”不知道谁发出了这样的笑声，整个班的同学看廖元白的眼神都开始变了。 有怜悯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可怜的，更有嘲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在廖元白的耳边响了起来，数学老师拿着教鞭狠狠地敲了敲讲台，“不要交头接耳，我要是再看见谁在小声议论，那就上来和廖元白一起讲。” 教室里，终于再没有其他声音了。数学老师偏过头看着廖元白说道，“做题吧。” 廖元白点点头，拿着粉笔开始做了起来。不一会儿，这道题便被廖元白给做了出来，数学老师没有说话，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廖元白。 “其实这道题，看上去复杂，归根结底它还是一道代数题。”廖元白看着数学老师投来的目光，便知道他是要自己讲解这道题。对于这一类的题目，他是颇有心得。只是以前不擅长讲解罢了，自从重生之后，他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呈几何似的暴涨。对于这种题目的讲解，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有自信，自己能够讲解得通俗易懂。只要基础知识扎实的同学一定能够听懂，至于基础知识不扎实，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同学们都用一种好奇地眼神打量着瘦小的廖元白，他们也不知道廖元白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数学老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不悲不喜地看着廖元白。似乎在传达一种信号，但又像是在冥想似的。 整个教室的同学都有些云里雾里的，廖元白轻轻咳嗽了一声，“既然是代数题，自然第一步就是这样……然后在这样，引入公式……将X代入到这个结果里，最后可以算出来a=2这个结果。” 放下手中的粉笔，廖元白站在了一旁。数学老师点点头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正确答案，廖元白做对了。你们呢，人家廖元白可是从小学跳级上来的，你们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刚到初中的小学生？还是九中重点班的学生呢，真丢脸！” “李然，看见了吧，下次遇见这种题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数学老师目光迥然地看着李然。让李然莫名地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只能轻轻点头说道，“我知道下次该怎么做了。” “很好。”数学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廖元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朗声说道，“如果下次你们还在我的课堂上说话，那我也就只能请你们上来做题了。如果做对了，我就不追究。至于做错了嘛……哼……”数学老师没有在说话，但那张阴沉的脸色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教室里的学生噤若寒蝉，只有廖元白依旧淡定地坐在李然的旁边。 一节课下来之后，李然旁边的女生诧异地看着廖元白，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问道，“同学，你真的是小学刚跳级上来的吗？” “恩。”廖元白点点头。 “天呐……”女生发出惊叹的声音，在一旁侧耳倾听地同学都有些不可思议。接着，有同学问道，“刚才那道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同学你真的全都明白了吗？”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廖元白耳朵都疼了。 李然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们好了，人家廖元白同学刚来，你们让他歇口气行吗？” “廖元白，班主任找你！”门口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同学们这才慢慢地散开。廖元白走到教室门口，看见一个女生指了指办公室的大门，她扎着马尾辫，看上去倒是颇为可爱的模样。打量着廖元白说道，“你的数学可真好！” “谢谢。”廖元白笑了笑，又看向办公室的大门问道，“王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女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成。”廖元白径直走向了教室门口，他也想不通刚来十三班，班主任找他能有什么事情。不过，他相信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报告。”廖元白站在教室门口敲了敲门，班主任抬起头来，热情地招呼廖元白说道，“来来来，廖元白同学快进来。” 廖元白看着班主任热情的招呼着他，他心中有些古怪，“老师，有什么事情吗？”站在班主任的身旁，廖元白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座位的安排。”班主任抿着嘴唇，似乎有些难为的说道，“是这样的廖元白同学，咱们班的座位是一个月换一次。也就是在月考下来之后，根据考试的情况定下来的。现在咱们刚好月考完，眼看着期末就要来了。要不然……你就在后排z做一下？” 说到最后，班主任完全是在试探性地和廖元白对话。 “这没有什么问题。”廖元白轻轻点头，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很多。不急于一时，再说了，坐后排和坐前排对于廖元白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坐在后排，他还有许多自习的机会。 “那成，因为咱们后排只有许承志和伍辉两位同学，你先将就一下和他们坐在一起吧。正好带动他们，一起学习。”班主任松了一口气，她就是害怕廖元白不想坐在后面。要是如此的话，她恐怕就得在调换一下座位了。 “好的。”廖元白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让许承志和伍辉两个人学习这一点……他觉得不大可能。有大概率是这两人自己玩自己的，至于学习……还是算了吧。 “那好，你回去吧。叫许承志和伍辉过来一下，对了你和许承志是不是很熟啊？”班主任忽然问了这么一个对于廖元白来说有些尴尬的问题。 他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说道，“和许承志……算熟悉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许承志究竟算个啥关系。不过，也没有什么。父母的事情，他不想要操心，他还是个学生。一切都要以学习为主，只有学习成绩好，才是真的好。 “这样啊，那你得好好教教许承志才行。”班主任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发现许承志和伍辉这两位同学的基础都有些差。你在他们旁边坐着，还是得给他们辅导一下。” “好的。”廖元白点点头，如果许承志和伍辉真的要学习的话，廖元白是不会吝啬于将自己的知识教给他们的，就怕他们不想学习，也不会学习。 回到教室，廖元白走到了许承志的身边。许承志正在和他前排的一个男生说话，两人聊得颇为投入，伍辉趴在一旁，似乎正在睡觉的模样。 廖元白拍了拍许承志的肩膀，许承志转过头便看见廖元白那张小脸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他的剑眉挑动了一下，略带轻佻地说道，“怎么，小屁孩喜欢上哥哥了？” 翻了一个白眼，廖元白心中想着，这么中二的少年，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命大了。扶着自己的额头，他低声说道，“老师找你和伍辉。” 许承志好奇地看着廖元白，“那个老妖婆找我做什么？她今天看见我，整个脸都绿了。我还以为我把她给怎么着了呢……”许承志还想说话，但是被廖元白的手势给制止住了，“我也不知道班主任找你做什么，反正你去一次不就知道了吗？顺便叫上伍辉……”廖元白看了一眼，安静趴在课桌上的伍辉。 他心中想着，这伍辉怕不是睡神转世。这么吵的环境都能睡着，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几点钟才睡觉。 “我可不叫他，你要是想要叫他就自己叫吧。”许承志站起身走向教室大门，无数女生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许承志的身上，他冷着一张脸，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叹息了一声，坐在许承志的位置上，用手摇晃着伍辉的身体。 迷迷糊糊地伍辉，用迷离的眼光看着廖元白，嗓子有些嘶哑地说道，“干嘛？” “感冒了？”廖元白听见伍辉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儿，他伸出手在伍辉的额头上摸着。 伍辉用手打掉了廖元白细小的手掌，不悦地问道，“你发什么疯？” “哦，原来你没有事情啊。”廖元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说道，“班主任找你去办公室。” “切！”伍辉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用眼睛扫视了廖元白两眼，慢吞吞地吐出了两个字，“狗腿！” “呵……”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在说话。站起来，回到了李然的旁边。 李然好奇地看着廖元白问道，“班主任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座位的问题……”廖元白想了想，看着李然准备说话的表情，他便知道。恐怕是要问究竟挨着谁座这个问题，当然不能够让李然问出来。否则，李然又要唠唠叨叨个没完。 要知道，就在前两天。李然知道廖元白和许承志认识的时候，便拉着廖元白说了一上午和许承志在一起乱来的后果。 听得廖元白脑袋疼得不行，但他也知道李然是为了他好。也不能反驳什么，所以现在他还是赶紧让李然换个话题的好。果不其然，原来还想要兴致勃勃地和廖元白讨论座位的李然露出了一副痛苦不堪地表情，他趴在桌子上说道，“下一节课是物理，啊，我这次的物理考试考砸了，铁定会被物理老师批评的。” “多少分？”廖元白心中想着，李然这样的学霸。所谓的考得差和一般同学的考得差，估摸还是有一点儿距离的。 “八十多分……”李然像是一条咸鱼似的趴在桌子上，他闭着双眼，就像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似的。 “也不算……太差吧？”廖元白歪着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说道，“其实也还可以吧。” “一点也不可以！”李然叹了一口气，“这次物理卷子是120分制的，我才考了八十几分。铁定要被物理老师狠狠地骂一顿，唉……”李然说道这里的时候，又开始吐槽起了物理试卷，“也不知道这次出题老师发了什么疯，我真的感受到了绝望。你知道年纪最高分多少分吗？” “多少？”廖元白来了兴趣，他从李然的叹息中便能够听出来，这次的物理考试不太一般。听见李然又是吐槽试卷，又是让他猜最高分。想来，最高分也不会太高。否则李然不可能会这么问的，坐直了身体，廖元白俗气自己的耳朵想要仔细的听李然说话。 “八十九分，咱们全年级的最高分才八十九分。”李然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听小道消息说，物理老师在办公室里改卷子的时候，气得跳脚。” “有……这么悲催吗？”廖元白的物理成绩并不是太好，他也不过只是将初二初三的物理预习完了而已，说实话，他的物理水平也比李然高不了多少。两人都只能说是半斤八两罢了，廖元白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试卷能够让李然直呼太难。 两人正说这话，伍辉和许承志两人抬了一张课桌进来。看着两人不忿的表情，廖元白便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大概就是班主任看自己太过于弱小，所以让许承志和伍辉帮自己抬一下课桌。估计这两人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被班主任给抓了壮丁。所以，这才一脸不满地将课桌狠狠地放在了地上。整个教室都被弄得很响，许多闲聊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两人。 伍辉恶狠狠地挑了挑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阴鸷地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情。而许承志则是闷哼着说道，“看什么看？”许承志的脾气比伍辉暴躁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极为难看。廖元白耸了耸肩膀，将李然旁边的椅子放在了两人刚好放下的桌子后边。 “好学生就是不一样。”伍辉冷哼了一声，偏过头没有在说话。 廖元白有些无语，他左边坐着伍辉，右边坐着许承志。自己被两人夹在中间，关键是两人现在都很不开心……似乎自己都快成了两人发泄的对象了。 真是倒霉催的！廖元白在心中暗暗地说了一句。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伍辉已经开始睡觉了。而许承志则是看着窗外正出神，物理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张卷子。 环视四周，他乐呵呵地说道，“咦，咱们班有新同学吗？” 物理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倒是很平凡，看上去有些胖。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他的眼睛打量着廖元白三人。随后他便说道，“成，咱们开始上课吧。”刚才的笑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严肃。 他低沉地说道，“这次物理考试，整个年级可以说都非常的糟糕。咱们年级最高分是八十九分，十三班，也就是咱们。号称整个年级最好的重点班。最高分数竟然只有八十五分，比最高分低了四分，同学们。你们知道这四分的差距是多少重点高中吗？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啊。” “我先说一下，咱们班物理的最高分数是毛彤彤和李然两位。”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刚才叫廖元白去办公室的女生说道，“毛彤彤，你起来给我说一下，解答题的倒数第二题你怎么做的？” 毛彤彤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红。这道题她没有做对，看着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叉，她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课桌上。 物理老师叹息了一声，“毛彤彤先坐下吧。”他拿起粉笔，将题目写在了黑板上。随后，他低声说道，“给你们五分钟讨论的时间，到时候我会抽同学起来回答的。” 整个教室都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伍辉还是老样子，正在睡觉。而许承志则是一脸毫不在意地和前排的同学说着闲话。廖元白无奈之下，只能够拿着草稿纸开始自己做了起来。凭借着自己贫瘠的物理知识，廖元白隐约觉得这道题他能够找出答案。 桌上还放着高中的物理书，他并没有注意到。物理老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正在看着他的运算过程，许承志见好就收。反正他是弄不懂黑板上的题目的，他便装作在翻书的模样。 物理老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物理老师将自己手腕上的表拿起来看了一下，“好了，已经到了五分钟了。”物理老师的话虽然不大，但整个教室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有没有哪位同学自告奋勇地起来说一下？”物理老师打量着整个教室，没有一个学生举手让他有些头疼。廖元白当然不会举手，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作对。毕竟他的物理可不像是数学那样，已经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行，既然没有同学举手……”物理老师在环视了一下教室，“那我就随便点人了啊！” 能够看出来，物理老师在十三班还是颇具威严的。他一说话，整个班的同学，已经没有人敢在说话了。 “这位同学，你起来说说你的想法。”物理老师走到了伍辉的课桌前边，轻轻地敲了敲伍辉的课桌。 伍辉没有反应，似乎是睡过去了。整个班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着伍辉，就连旁边的许承志都开始笑了起来。 “啊？”过了一会儿，伍辉这才醒了过来，他迷茫地站起来看着物理老师，摇着头说道，“我不会！” 物理老师没有多说话，而是看向了许承志说道，“那这位新同学起来说一下吧。” 许承志尴尬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老师，这道题吧，我也不会。” 物理老师叹息了一声，“看来咱们新同学还需要多加学习哈。”看得出来，物理老师挺尴尬的。连续点了两个人，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他的目光聚集在了廖元白的身上。 其实物理老师的脸色并不好看，这次十三班转来了三个学生他是知道的。尤其是许承志，这个家伙可是九中的名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家伙每天都调皮捣蛋，提起这个家伙无论是教过他的还是没有教过他的老师，都摇头。 这就说明，许承志根本就不是好好学习的那一卦人。即便是他要降级，物理老师觉得，十三班的班主任也不该接收的。毕竟许承志在九中太过于出名了，他可不相信十三班的班主任老师不知道许承志的大名。作为十三班的科任老师，对于十三班的学习风气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十三班是他最好的一个班级，如果这个班级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校长和教导主任会说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放任这么两个不爱学习的家伙进入十三班，物理老师有些不太理解班主任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觉得十三班的学习风气太好了，所以需要一些调皮捣蛋的差生来补充一下不成？这种想法，物理老师首先就否定了。 他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三个转来的同学。许承志和一个差生聊得火热，另外一个爬着睡觉。唯有中间这个，似乎正在思考着，在纸上算着。他虽然走进了，但是并没有看见这位新同学究竟在草稿纸上写了什么。 但是他推测，转到十三班的三个学生里。也只有中间这个看上去最为瘦弱的小同学是学习成绩最好的，倒是究竟好到了什么地步他确实是不知道。 所以，他是想要考校一下这位新同学。其实，物理老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需要证实。而证实他的猜测，则是需要这位新同学的配合。 “这位新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吧。”物理老师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廖元白说道，“我刚才看见你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想必应该是有些思路的。这样吧，不管对不对，你把自己的思路给说出来。大家共同探讨一下嘛，你也别有心理压力，别太紧张了。” 物理老师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他刚才的声音甚是严厉。大概是因为许承志和伍辉都让他很不满意的缘故，但是廖元白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还算是让他满意。于是，他的声音就轻柔了许多。 “好的。”廖元白也不啰嗦，他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老师，我刚才发现这道题前面累述了许多，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求电阻的题。我的思路是这样的……” 廖元白将自己的思路仔仔细细地讲解了一次，他一边说，物理老师一边点头。这位新同学的知识储备量比其他同学多了许多，而且思路清晰一点儿也不混乱。 “所以，我最后得出的结果是25毫安。”廖元白说完之后，看着物理老师，似乎等待着物理老师公布正确答案似的。而物理老师没有说答案，反而挑了挑眉头看着廖元白问道，“这位新同学，你觉得自己的答案真的是正确的吗？” 廖元白自信的点了点头，“没错，我觉得自己的答案是真的正确的，而且我还多计算了两次。没有错漏的地方……”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完，物理老师却先笑了起来。 “不错，你的思路很清晰，绕过了很多障碍。”物理老师笑眯眯地指着廖元白说道，“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廖元白。”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出众的。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没有办法，他已经算出来了，总不可能和许承志一样。笑嘻嘻地说‘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做’吧。 这就很尴尬了，好在物理老师示意廖元白坐下。他一边走上讲台，一边想着。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想必这位新来的廖元白同学成绩不错。 而许承志和另外一个同学，是教导主任硬塞过来的。他估摸着，这位廖元白同学学习成绩应该很是优秀，为了平衡其他班级的班主任，教导主任才会将两个差生一起塞给十三班的班主任。 这算是一个附带条件吧，他很欣赏廖元白。思路清晰，谈吐之间，有一种自信。那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掌握了知识之后的一种对于自己笃定的自信。 这很好，也让物理老师很惊喜。毕竟初中能够对于物理这门学科，有这么多思考的人并不多。就拿数学来做对比，奥数竞赛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年，九中的奥数还能冲进半决赛和决赛。而物理呢，在省里的物理竞赛上，根本连进入半决赛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十三班的物理老师，同样也是九中物理竞赛的指导老师。看见廖元白的思路如此清晰，对于物理的认识程度也不错。见猎心喜，想要将廖元白拉入物理竞赛班。 物理竞赛和奥数竞赛的比赛时段不同，省城的奥数比赛是今年年底就要进行，而国家级的奥数比赛则是明年三月份。而物理竞赛就不一样了，省城的物理竞赛要放到明年的四月份，国家级的比赛更是在六月份。 他看着廖元白的思路，便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参加了奥数比赛的。不过奥数比赛和物理竞赛并不冲突，所以他才想要将廖元白拉入物理竞赛班中。 “现在，你们弄清楚了吧？”物理老师来到了讲台上，环视整个教室。发现许多好学生都低着头，被一个刚转来的新同学给碾压了。这种感觉对于九中初二最好的十三班的好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很心塞，原来以为自己是市里最好的一个班级。但是突然转来了一个学霸，这个学霸二话不说就轻松地将他们全都给碾压了。 他们突然发现，真学霸的世界，自己根本没有走进去过。那种失落感和羞愧感，不是谁都能够体会到的。 比如说站着的许承志和伍辉，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看得物理老师头疼不已，他也不想说这两位新同学。心中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想必这两个同学差不多已经是班里垫底拉扯十三班平均分的人了，他何必在多费什么口舌呢。 “这道题，咱们年级一个人都没有作对。”物理老师说完之后，笑眯眯地说道，“唯一做对的也就只有新转来的廖元白同学，我也不知道咱们班里物理竞赛的同学究竟是怎么想的。这道题，甚至连物理竞赛的难度都不具备，你们竟然还做错了？”物理老师颇有一种，我要你们有何用的感觉。 毛彤彤作为物理竞赛班的佼佼者，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她的耳根都快红了，物理老师不在说这件事情，开始讲解整张卷子。 这套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难点。大概最难的地方就在于，这张卷子不好好说话。非要打乱学生的思路，布置很多陷阱。在物理老师讲解的过程中，许多同学都有种恍然大悟地感觉。原来这道题应该是这么做的，原来这道题就是自己经常做的那种题型…… 不知不觉中，下课铃声响了起来。物理老师不慌不忙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目光迥然地看着廖元白，用手夹着自己的书和教案说道，“廖元白同学，你跟我来一趟教室。其他同学，都下课吧。” 廖元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物理老师走到了办公室里。 物理老师看着廖元白不解的神色，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廖元白同学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办公室吗？” 廖元白点点头，“对，老师，我不是很懂。您让我来办公室，究竟做什么？” 打开抽屉，物理老师抽出了一张空白的卷子说道，“我这里有一套题，你拿回家做。明白早上，交道我的办公桌上就成。”此时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老师，很是安静。 这是科任老师的办公室，其他的老师似乎都去上课了。物理老师拿着卷子的手，一直举着。廖元白肯定是不可能让物理老师的手一直举着，无奈之下，他只好接过了这张卷子。 快速地浏览了一下这张卷子上的内容，廖元白发现很有趣。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我今晚做完了之后，明天交给您。” “好。”物理老师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怕廖元白回家翻书。看廖元白那眼神，物理老师便知道，廖元白以前是没有接触过物理竞赛的。但是那双眼睛已经泄露出，他对于这张物理竞赛的题很有兴趣。 看来，想要让廖元白参加物理竞赛变得很简单了。 当廖元白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始上课了。许承志依旧还在和前排的差生聊着天，这个差生并不和廖元白说话。廖元白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过不了多久伍辉也加入了许承志和前面差生的聊天中。 三人正聊得火热的时候，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也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是教英文的，她拿着书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看见三个人若无其事的聊着天。 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要不是因为教导主任说不让这两个学生来班里，廖元白就会转到其他班。她也不会松口，让这两个学生来自己的班里。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两个学生，上课铃声都响了这么久了。 整个教室没有丝毫的声音，就他们几个聊得很是火热。班主任想到这里，心里憋屈又生气…… 32.考验 不过现在就算班主任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处了, 许承志和伍辉已经在班上了。她也不可能在让两人去别的班级, 在两人进十三班之前——教导主任便已经和班主任老师说好了。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坏学生, 毕业之前都得在她的班级里上课。 虽然九中也有某些制度, 比如说，全班考试最差的几名学生会被降到比较差一点儿的班级里去。但是这两位肯定是掉不走的，一来, 这是接收了廖元白这样一个让别人羡慕到嫉妒的天才学生的代价。这二来嘛, 大概这两位学生的来历颇有一些……想到这里的时候, 班主任板着一张脸走到了讲台上。 她用教鞭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几下, 眯着眼睛看向最后。只有廖元白一个人规规矩矩地看着她，“陈远，许承志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兴奋？”班主任的脸色看上去很是阴沉, 整个教室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 许承志和那个叫做陈远的男生也不再聊天, 伍辉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不屑地‘切’了一声, 趴在桌子上睡觉。 看到眼前这种光景，班主任恨不得将几个人拉起来来回抽打八百遍。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沉声说道，“陈远, 许承志，伍辉！你们给我站起来……” 显然许承志是不情愿的, 伍辉就当做没有听见似的。而陈远也没有站起来, 廖元白看了陈远一眼。虽然说陈远长得不怎么样, 但是长得的却是人高马大的。就和许承志差不多高，他们三个人把班主任的话当做耳边风。廖元白还是颇为惊讶的，他还以为……九中的学生至少对于老师多少有些敬畏。 没想到，这天下所有的坏学生都有个共同点——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头疼的廖元白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在想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来告诉许建。自己对于许承志和伍辉着实无能为力，他当然是很感激许建给了自己这个能够在九中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是像许承志和伍辉这样的青铜，别说他是王者了，就算他是钻石王者估计也是带不动的。这两个人，根本心思就不在学习上。 怎么说都没有用，廖元白不是圣母，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两人，充当两人的保姆。既然他给许承志和伍辉提过了，让两人好好学习。不止一次，但是两人一直不放在心上。作为一个外人，多说多错，人家还会觉得你太烦躁了。 他何必自讨苦吃呢？廖元白翻开英文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教室里响起了高跟鞋地响声，他都不用抬头看便知道。一定是发飙的班主任正在往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砰砰砰’的声音响了起来，班主任一脸阴沉地拿着教鞭敲着陈远的课桌。她的语气有饱含不住的怒火，“陈远，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陈远依旧还是那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老师，刚才你的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见。我这就站起来，这就站起来。”表面上看起来，是陈远认怂了。其实不然，这是陈远以退为进，让班主任失去对于他们差生的管理权。 班主任听见陈远的话，果然很是生气的说道，“我在和你说话，你还一副嬉皮笑脸的姿态？既然你不想听课，还来读什么书？不如就在家里天天睡觉，玩游戏？”班主任肯定是气得不清，她指了指门外说道，“你，许承志，伍辉三个人给我滚出教室。一天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天不准回教室。” “哦！”许承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准备靠体育特长生，成绩并不算是很重要。只要他的体育成绩好，省城的重点高中还是会要他的。而伍辉也是一样的，至于陈远……许承志知道得不多，不过他也不会和陈远过多的接触。 通过这几次的交流，他发现陈远是一个混子。怎么说呢，就跟街头的小混混差不多，这种人许承志看多了。小时候去父亲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经常能够看见。 别看许承志不爱学习，调皮捣蛋。但是做混混这种事情，他还是很鄙视的。虽然他是中二少年，但是他的心里也是有数的。就如同伍辉一样，同样是警察世家出生。对于这种外面的街头小混混，有种天生的反感。 所以伍辉不愿意和陈远多聊，而廖元白更别说了。他根本就不想和这种自以为是很有能量的混子多说话，只不过这家伙在自己父母的羽翼之中罢了。等他真的出了社会才知道，今时今日自己炫耀的事情，究竟是有多么的愚蠢。 对于这种行为，廖元白连白眼都不想给。 等三个人都走出去之后，班主任这才开始上自己的课。等下课时，便已经放学了。班主任走出教室的时候气得不清，她明明是叫三人站在教室门外。没想到这三个人倒是跑到篮球场去打球了，暴跳如雷地班主任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篮球场去将三个人狠狠地碾碎。但是她是一个老师，不可能这么做。只是这三个人在她的心里已经判了死刑，既然不听管教。那她也没有必要在费什么心思了，还不如多看看班上努力的，成绩中上的同学。 这才是正道！班主任在心中这么想着。 廖元白将自己的书本放进抽屉里，虽然班主任在下课的时候布置了作业。但是还蛮简单的，听说九中的晚自习没有老师讲课，是真正的自习。于是廖元白准备在晚自习的时候，将这些作业全都做完。最好是，有时间看一下高中的物理知识。 对于高中的物理，他其实也不甚熟悉。参加物理竞赛，他还是有些摇摆不定的。虽然奥数竞赛和物理竞赛几乎是互不相干的，但是在奥数比赛之际，他还得腾出一些时间来看物理，但是会影响到奥数竞赛。 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没有什么。毕竟他的学习能力今非昔比，但是奥数老师呢？他会怎么说，物理老师又会怎么想呢？这些问题，他都是需要去考虑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他还是先回家吃饭吧，不过想到许承志和伍辉都要一起去他家里吃饭……他总有些不自在。 不过这是自己母亲应承下来的事情，他也不好反对什么。 再说了许建是真没时间给在两个小屁孩做饭，而且他并不放心这两个小屁孩拿钱去吃饭。他怕自己给多了，这两个小孩不做正事，要是误入歧途的话。不仅仅是自己要承担责任，就是自己那个几十年的老友，虽然不会责怪自己，但是在心里的埋怨肯定是不少的。而且，他也一点儿不想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屁孩误入什么歧途，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能让他们两人的前途，因为年轻时候的某些不明智的决定就给毁掉了。 所以，他就拜托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芬多做两个人的饭，他会每个月按时给钱。而且两人还会在廖元白家里做作业——直到许建下班来接他们。若是不来的话，就直接在廖元白家里睡觉，廖元白家里的床并不小。但是也挤不下三个男孩啊，肯定要有人去睡沙发的。廖元白似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命运，他有些头疼。 来到操场上的时候，许承志和伍辉正打篮球打得起劲儿。他们两人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英武不凡的外表，和潇洒的篮球动作，让整个操场都挤满了女生。不时还有女生在尖叫着，廖元白的头更疼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脑阔疼。 原来，不管在什么学校。永远不会缺席的，只有花痴。李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拉了拉廖元白的衣服，低声说道，“你还不走吗？这里全都是女生，你一个男生在这里做什么？” 随后他又看了看许承志和伍辉两人打篮球的动作，不解地问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当然知道这两个人一点儿也不好看，看他们打篮球还不如回家多刷几套题呢。但是，臣妾做不到啊！我要和他们一起回家吃饭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廖元白望着远方叹息着说道，“我得和这两个人一同回家吃饭，我也不想的。” “哦，原来你们都认识啊？”李然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我知道你和许承志认识，但是那个新来的同学你怎么也认识啊？” 廖元白摊开手，没有说话。李然从廖元白绝望地眼神中读出了无奈，他想廖元白认识伍辉的过程应该并不美妙吧。可以说，李然觉得廖元白其实不想和这两个差生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实就是他们两家有什么关系吧。比如说亲戚什么的，李然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没有在说话。 “那……我先走了啊。”李然颇有一种‘请君保重’的悲壮感。 廖元白的眉头轻轻挑动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两人是成绩不好，但至少也不是什么野兽猛禽吧，至于吗？ 目送李然离去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女生尖叫了起来。廖元白转过头看见篮球正沿着轨迹向自己打来。而看这种力道，要是打在自己脑袋上的话，不知道有多疼。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嘭’篮球狠狠地砸在了白色的衣服上，伍辉压在廖元白的身上，低低地骂了一声‘操’。他低下头，恶狠狠地看了廖元白一眼，“你是读书读傻了吗，看见篮球打过来了也不知道躲？” 廖元白现在还在懵逼中，他根本不知道篮球究竟为什么会往自己这边打过来，甚至他还不清楚究竟伍辉是从什么角落里蹦出来帮他挡住这颗篮球的。 “吓傻了？”伍辉的眉头皱得很紧，他就是因为在省城的学校里犯了事儿才会来到市里的。若是这次因为打篮球把廖元白给吓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还要怎么说他。而且看上去，许承志的父亲许建，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儿的。若是自己把他给吓傻了，还被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许承志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喘着粗气问道，“廖元白，你没事儿吧？” “没事！”廖元白回过神来，推了伍辉一把。伍辉听见廖元白的回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站立起来，看见廖元白慢慢地从地上起来，低低地向他道了一声，“谢谢。” 伍辉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和廖元白原本就不熟。若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父母说他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去帮廖元白挡这一下。疼得他差点儿就喘不过气来了，也不知道许承志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回去吃饭吧。”廖元白掠过伍辉，看向许承志。 摸了一把汗水，许承志将篮球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点头。他和伍辉打了一节课的篮球，消耗的能量确实不少，需要吃点儿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三个人很有默契，一点儿也没有提学校发生的事情。许建不在，廖桂芬也没有提学校的事情。匆忙地吃了几口饭之后，廖元白躺在床上开始午休。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承志走了过来，轻轻地推了推廖元白。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廖元白眼神空洞地看着许承志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能睡一下吗？”许承志一点儿也不犹豫，“反正这张床也不小，两个人睡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恩！”廖元白点点头，往床边翻了一点儿，算是给许承志留出位置。许承志道了一声谢过后，便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到了上学的时间，三个人很自然地走进了学校。伍辉还是老样子，趴在课桌上睡觉，而廖元白则是在看高中物理，至于许承志他无聊的拿着一个本子正在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廖元白最终还是被老师给发现了。 当物理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的时候，廖元白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高一的物理。物理老师脸上无悲无喜地模样，看得全班的同学心惊肉跳。就连旁边的许承志也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的胳膊，廖元白不解地看向许承志。 发现许承志正在挤眉弄眼地看着自己，他不解地转过头。发现物理老师正在凝视着自己，这一刻。廖元白心里有句MMP想要说，他尴尬地笑了笑。 物理老师伸出手，平淡地说道，“廖元白同学，我就看你不对劲儿。一直埋着头，你在看什么好东西？给老师也分享一下吧。”大概因为廖元白今天上午所做的事情，物理老师对他还是极为有好感的。 所以，没有把话说得太过。 廖元白只好将自己看的高一物理书拿给物理老师，物理老师拿到书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廖元白在看小说或者是什么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堂而皇之的在他的课堂上看高中的物理。 “初中的物理都会了？”物理老师平淡的问了一句，但是那双眼睛就没有从廖元白的身上移开过。 “预习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廖元白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真的已经不想再看初中的物理了。初中的物理知识真的全都在脑海里，这就很装逼了。他不可能这么说，还是当着物理老师的面。 “成！”物理老师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着，“只要你能将我给你的卷子做到满分，别说你在我的课堂上看高中的物理书，就算是你做其他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干涉。” 对于给廖元白的那套物理竞赛卷子，物理老师还是极为有信心的。毕竟这些题目都是物理竞赛省决赛的难度，而且物理老师还加上了一条，“你要在下课的时候交给我。”上课已经十多分钟了，一堂课也才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廖元白真正能够做题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二十多分钟而已。 “好！”廖元白自然接受这个挑战，能够名正言顺地在课堂上完成作业，又能够做到有趣的题型……emmmmm何乐而不为呢。 物理老师挑着眉头点点头，将物理书还给了廖元白说道，“那好，你现在就做吧。我下课的时候给你改卷子。”说道这里，他也不再看廖元白，反而是开始讲自己的课。看着物理老师笃定的模样，廖元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李然倒是对廖元白投来了担心的目光，物理老师对于他们优等生都是很温和的。前提是，不能够触及他的底线。而廖元白在他的课堂上看高中的物理书，正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之一。 拿出上午物理老师给他的卷子，他开始做了起来。许承志在旁边偷笑，似乎正在等着看廖元白的笑话。伍辉抬起头来，看了廖元白一眼，冷笑着说道，“明明知道不能完成，还非要自取其辱，蠢！” “呵呵。”廖元白冷笑了一声，不在理会旁边这两个冷言冷语的家伙。他对于物理竞赛的提醒，的确很有兴趣。和普通的物理题不太一样，做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模样。廖元白放下自己手中的笔，用左手拿着右手的手腕，转了几圈。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廖元白拿着卷子交给了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真的给愣住了，他原本是想要为难廖元白，让廖元白知道物理并不是他以为的这么简单。还真没想过，廖元白真的把物理卷子给交上来了。 铺开卷子，原本还有些不悦的物理老师眉头展开了一些。廖元白的字迹很工整，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廖元白是乱做的，也能够让物理老师不那么生气了。工整的字迹，已经表明了廖元白的态度。他做这些题的时候，没有想过敷衍了事。 开第一题开始改，物理老师初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廖元白是乱做的，许多的同学都围了过来。因为是下课，物理老师也不好说什么。 而这些同学看着卷子上的题目，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这些题目，虽然字——他们都是认识的。但是合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鬼意思，他们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先开始的时候，物理老师改题很快。但是到了选择题的时候，他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他发现，廖元白前面两个大题，竟然没有一个错漏的地方。这根本就不科学啊？廖元白不管多天才，以前没有接受过物理竞赛的培训甚至这套题本身的难度就很高，但是廖元白竟然一题不错。 这在物理老师看来，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些题目都是往届物理竞赛高难度题的汇总。一般人是不知道的，甚至外面卖的那些物理竞赛辅导资料也是不可能有这些题型的。因为，这些题太难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够做出来，甚至非常考验学生的水平。他们不可能挑这种难度极大的题目编写入教材里，毕竟教材是给所有学生看的。 而学生的水平自然是有高有低的，想到这里，物理老师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这些题目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都是一些从未出现在任何一本教材和辅导教材里的题目。 根本就是没有答案可抄，而且还没有作弊的可能性的。他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大脑几乎都快变成浆糊了。只有手还在麻木的打着‘√’，看着廖元白卷子上越来越多的‘√’旁边的同学都开始倒吸着凉气了。 他们都根本看不懂这些题目，再看看人家新来的廖元白，全特么是‘√’。人比人，根本就是要气死人吧！ 还有一些受刺激的同学，喃喃自语地说道，“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还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似的。当最后一道题，被物理老师打上‘√’的时候。 尘埃落定，人群里发出了一声‘卧槽’。 33.办公室 发出这声‘卧槽’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许承志。他原本是想要看廖元白的笑话的,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说, 就算是在优秀的学生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做出来。就拿他以前所在的班级为例, 全年级排名前十的同学，做一张卷子也远不止二十分钟可以做完。 虽然他看不懂究竟这套卷子的难易，但是同学的脸色他是会看的。看着同学一脸懵逼的模样, 许承志便知道, 这套卷子大概许多人都是做不出来的。也就是说, 这套卷子其实还算是挺难的一张卷子。许承志并不蠢, 或者是说，他只是不喜欢读书而已。在其他方面，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愚蠢, 反而极为出色。比如说, 看人脸色, 又比如说为人处世。 当然为人处世方面, 他也是看人的。听见他这么一叫唤，物理老师的脸色显得很是不悦。廖元白在二十分钟做完这套卷子，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打脸了。没想到这个时候, 许承志还在怪叫。他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许承志偷偷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刚回到座位, 用手肘触碰着廖元白的衣服，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廖元白, 你竟然全对。”许承志的神色带着吃惊和诧异, 他虽然知道廖元白的成绩很好。但是好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第一次想到。他还以为……廖元白只是数学比较好，其他的科目也不过仅此而已。没想到，廖元白已经到了这种逆天的地步。 许承志一拍自己的大腿，对，没错。就是逆天的地步，他从来没有见过某个好学生，能够将困难的卷子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就做完，并且还是全对。 伍辉似乎还在睡觉，班里的同学在物理老师改完卷子之后，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他们不用想便知道，这并非是普通的物理卷子，而是物理竞赛的卷子。比普通的物理卷子高了好几个档次，没想到即使是如此，廖元白也能够做出来。在一旁的毛彤彤更是张大了自己的嘴，惊讶地合不拢嘴。 她和李然，是全班成绩最好的两个人。一个参加了奥数竞赛，一个参加了物理竞赛。并非是奥数老师，或者物理老师不让他们两个竞赛都参加。只是他们觉得自己的时间并没有这么多，只能够对付一项竞赛。 李然是数学比物理好，所以他参加了奥数竞赛的培训。而毛彤彤则是物理比数学好，所以她参加了物理的竞赛培训。 如廖元白这样，两手都抓，两手都硬的学生。除了一个廖元白，还真没有其他人了。 毛彤彤心中有些担忧，不仅仅是因为年级第一的位置可能不保。物理竞赛第一的位置，大概已经要让给廖元白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在廖元白来之前，她还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学霸。 那么在廖元白来到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廖元白给秒成了渣渣。 这种痛心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够呆滞地看向廖元白瘦小的身躯，她还是想不通廖元白为什么能够将这么困难的物理竞赛题给做对。 想不通是想不通，但是现在已经成了事实，她自然也不会对廖元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廖元白挑了挑眉头看着许承志，他笑着说道，“你不会是想要看我出丑吧？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有出丑。”廖元白说完话，嘴角微微地向上翘了一些。许承志的身体有些僵硬，大概是被廖元白给挑穿了心思，有点儿尴尬的模样。 摸着自己的鼻子，他干笑了几声。不在说话，这时，物理老师的声音传了过来，“廖元白你过来一下。” 同学们顺着老师的声音，看向廖元白。那双眼睛里，有敬佩，有不可思议，更有惊诧。大概是他们谁都弄不清楚，廖元白为什么会将这套看上去难度极大的物理试卷给做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廖元白竟然用满分给他们上了一课。 千万不要说不可能，如果说你觉得不可能的话，那就是你对知识的掌握还不够好！ 这是班里成绩偏好的同学的共识，廖元白虽然是新转来的同学。但是班里的大部分都知道，他是从镇里的小学跳级上来的。其实这也不是廖元白自己说的。而是班长毛彤彤去问的班主任，当时班主任正在忙着其他事情，顺嘴就给毛彤彤说了。 而毛彤彤又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这又没有事关谁的私密问题，她觉得这个是可以说的。 然后……现在班里大部分的同学有一种心在滴血的感觉。他们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碾压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当廖元白几乎在全班的注视中，走到了物理老师的面前的时候。物理老师尽量用一种心平气和地语气说道，“廖元白，你和我去一趟教室。”说完，他看着毛彤彤说道，“班长，你和班里的班干部先维持一下纪律。不许说话，也不许讨论，自己做自己的作业。” 物理老师看了看手腕上带着的表，收拾好了卷子和教案，站起神来。他看了廖元白一眼，示意廖元白和他一起出去。他在心中嘟囔着，原本想要让廖元白好好学习，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自己倒是被廖元白给了一个下马威。这种感觉，真是……他估摸着以后都不知道该拿廖元白怎么办了。 但是……一想到廖元白所作的卷子的难度，他的心又是一片火热。只要好好地辅导一下，廖元白肯定能够参加省物理竞赛的决赛。至于名次的问题，他倒是真的没有考虑过。只要能够进入决赛，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两人一人走在前方，一人走在后边。都没有说话，直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班主任好奇地看着物理老师，她愣了一下，低声说道，“袁老师，怎么了，廖元白做错了什么事情吗？”班主任当然不相信廖元白能够在课堂上弄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廖元白在她的心目中是一个少年天才，她的语气极为温柔。 听见班主任的话，物理老师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还没有说话，奥数老师却又开口说道，“不是我说，老袁。廖元白同学上课应该是蛮认真的吧，没必要叫他来办公室不是？”奥数老师说完话，还推了推眼镜。 目光炯炯地看向物理老师，看得物理老师直打颤。 “呵呵。”物理老师干笑了一声，“不是，就是恩……廖元白同学吧，其实基础已经很好了。我就想着，让廖元白同学以后物理课的时候，别影响其他同学。”物理老师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廖元白，我说过，只要你能够将这张卷子做到满分。我就让你在课堂上看高中的物理书……” “看高中的物理书？”奥数老师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老袁，你不会是想让廖元白同学参加物理竞赛吧？”说着，他的眼镜微微地眯着起来，“倒不是不让廖元白同学参加，只是廖元白同学下个月就要去参加省里的奥数竞赛了。我怕没什么时间，要是廖元白同学通过了省里的决赛，能够进入全国奥数竞赛的话……是不是更没有时间了？” 奥数老师只是实话实说，对于廖元白的能力他还是极为有信心的。但是，他怕廖元白的时间不够。如果不能够平衡的话，到时候奥数竞赛的成绩或许就会下降。他可是对廖元白寄予厚望的，所以他想要廖元白好好的冲刺数学竞赛。于是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廖元白说道，“廖元白同学，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廖元白扬起了一个笑脸，物理老师和奥数老师的目光都看着他。而班主任也是极为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她当然是想要廖元白两个竞赛都参加。若是廖元白两个竞赛都进入了省里的决赛，不管廖元白拿不拿奖，年纪主任的位置她都是能够拿稳了。毕竟自己的班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好的学生，怎么说自己也是有一分功劳的。就算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啊。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能够平衡好数学和物理的时间。”廖元白挠着头说道，“我保证不会因噎废食。” “那就好。”奥数老师也没有在说什么，在他看来。学生自己已经做出了决断，他也就不用在说什么了。而物理老师也微微点头说道，“成，那廖元白同学，你先出去吧。”廖元白看了教室里的三个老师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物理老师坐在椅子上，叹息了一声，“不是我说，王老师，你们班的廖元白是个妖孽吧。我本来是想要为难他一下的，没想到……他倒是让我为难起来了。” 王老师抿着嘴笑，没有说话。奥数老师头也不抬地说道，“说起来，我也想要为难他一下的。不过，我也被他给为难了，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谁和你同病相怜了。”物理老师笑骂了一句，“不过说实在的，我看这个廖元白吧，倒是极有可能在省里的竞赛里拿奖。至于全国竞赛，我倒是不大清楚了。对了，你这边呢，廖元白怎么样？” 奥数老师慢慢抬起头来，低声说道，“我觉得全国竞赛廖元白至少能够拿到一张入场卷。” “哦？”物理老师笑着说道，“看来我也得努力一点儿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廖元白安静地做了下来。许承志看着他平静地脸，夸张地说道，“不会吧，廖元白你做对了还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是不是挨骂了？”许承志的语气像是在关心他，但是脸上的高兴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声说道，“我说许承志同学，你能不能别老想着看我的笑话？你就没有一点儿自己的事情做吗？” 许承志耸了耸肩膀，“这节课又不能出去打篮球，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真是的。”廖元白翻开物理书，叹息了一声，“你可以学伍辉啊，你看，人家不是在课堂上睡得很好吗？” “这主意倒是不错。”许承志瞟了伍辉一眼，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放学的时候记得叫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立马补了一句，“可别叫伍辉这家伙，让他就在教室里饿肚子就好了。”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在理会许承志这个家伙。他总算是知道了，这两个人闹别扭，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儿似的。 唯一的感觉就是——脑阔疼！ 许承志和伍辉都已经开始睡觉了，廖元白一页一页地翻着物理书。这一次，他翻书的速度很慢，大概是高中没有怎么学习物理的原因。上一世，廖元白已经打定主意要学习文科，所以自从进入高中之后，他就没有认真学过理科。所以，看见物理书的时候，他的大脑有些空空荡荡的。 随着廖元白翻书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物理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老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整个教室都能够听得清楚，而廖元白看书看得入神，物理老师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一次，物理老师没有在说什么。他看廖元白看高中的物理看得出神，也没有在叫廖元白，而是绕过了廖元白走到了讲台上。 不知不觉便已经下课了，廖元白合上书的时候，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李然给廖元白打了一声招呼，本来是想要和他讨教一下物理上的问题的。关于物理这一块儿，李然在班级里不算是拔尖儿的成绩。眼看着下个月的奥数竞赛就要开始了，这个月中旬又要进行一次考试。 当李然说给廖元白听的时候，他还有些唉声叹气的。廖元白没有说话，他虽然上课并不认真，但是对于月考把握还是挺大的。 他估摸着，能考到全年级第一的概率并不低。 34.排名 学神之所以能够成为学神, 首先不会偏科, 再然后, 对于各科的成绩都有很强的信心。随着深冬的到来, 廖元白已经在十三班差不多快有十多天的时间了。眼看着月考越来越近，而月考之后便是期末考试。 廖元白深刻地认识到了，为什么九中的成绩那么好。因为——考试多！没错, 就是因为考试多。三天一小考, 五天一大考。半个月还有一次学习测评, 就在八天后, 马上就要开始月考了。而他现在，正拿着一只笔，在纸上不停地写着。这是一张数学卷子, 对于他而言, 一点儿也不难。只是他有些头疼, 没想到九中的考试竟然这么多。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他左手拿着右手的手腕部位，轻轻的揉动了起来。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 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眼睛稍微往左边看一点儿，许承志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那一张卷子，几乎没有动过。而右边的伍辉, 拿着笔正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廖元白倒是愣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认为伍辉会认真考试, 再说，伍辉的卷子是是一片黑白的。也就是说，白色的卷子上全是印刷的黑字，根本没有伍辉的笔迹。 廖元白看见伍辉在草稿纸上不知道在画着谁，线条……恩，很粗犷，颇有些灵魂画手的味道。看来，伍辉还是一个灵魂画手呢。廖元白在心中这么想着，篮球正放在他的课桌下方，正用脚不停地轻轻踢着篮球。 挑了挑眉头，廖元白什么话都没有说。写完自己的卷子之后，他便开始做其余的作业。这两天是学习测评日，也就是说不管上什么科目的课堂，都是考卷。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眼睛环顾着四周。如果看见哪个学生会作弊的话，他肯定是严惩不贷的。当然已经做完卷子的同学是允许做其余的作业的。 比如说语文，英语等作业。因为考试的关系，老师布置了大量的作业。而廖元白现在则是在做语文作业。 许承志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廖元白似乎已经做完卷子了。他课桌上摆放着一本语文书，许承志的视力还挺好。眼睛可以说是非常的犀利，他看见廖元白手中的语文课本和卷子。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小声的说道，“廖元白，你卷子已经做完了？” 廖元白回头看了许承志一眼，看见他的嘴巴正在张合着说些什么。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轻点头，抿着嘴没有说话。 “给我抄一下吧？”许承志用了疑惑句，当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伍辉手里的画也停了下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廖元白说道，“也给我抄一下？” 廖元白左右看了看，叹息着说道，“不是我不给你们抄，而是就算你们抄了考分也会作废的。你们不会以为……数学老师是傻子吧？”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叹息了一声，“你们要么交白卷，要么就自己做题。” “切！”许承志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而伍辉看了廖元白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随后，也不再问着廖元白拿卷子。 数学老师这个时候看了看手中的表，低声说道，“还有十五分钟，没有做完的同学赶紧做。做完的同学，多检查一次。月考的时候你们得做快一点儿，就你们这个速度，黄花菜都凉了。” 还有十五分钟？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挑动了一下，那么刚好可以做完语文作业。再加上待会儿的物理考试，想必这两天的作业他一会儿就能够做完了。 将作业铺开，廖元白开始做作业。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刚好把作业给做完。当他正好放下笔的时候，便听见数学老师的声音传来，“廖元白，把卷子收好带到办公室里来。”说着，数学老师停顿了一下，“你中午就不要回家吃饭了，早一点儿到办公室里来，老师找你有点事儿。” 得，廖元白苦笑一声，看来他是被抓壮丁了。 收好所有人的试卷，廖元白向着办公室里走去。推开门，原本有些冷清的办公室，今天却有四五个老师坐在里面。看见廖元白进来的时候，语文老师竖着大拇指说道，“哟，这不是廖元白同学吗？你的语文还真不错，全班第一名。” 班主任王老师笑了笑说道，“廖元白来得正好，我刚才合计了一下语文和英文的成绩，发现你暂时是全班第一名。哦，对了，地理、历史和政/治你也是第一名。” 数学老师放好自己的东西，坐在椅子上说道，“得，王老师这是想要看廖元白的数学成绩和物理成绩吧？”他说话的时候含着一丝笑意，“不说物理，我对廖元白的数学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着，他用眼睛看向廖元白笑道，“你小子，可别给我乱来啊。这张卷子这么简单，你要是不能考到满分，看我怎么惩罚你。” 廖元白害羞地笑了笑说道，“老师，卷子我就放在这里了。” “把你的卷子拿出来吧，我现在就给你改。”数学老师拿着沾着红墨水的钢笔，看向他。其实数学老师的想法也很是简单，他先将廖元白的卷子改出来。等中午在分给廖元白一些卷子，这样最快下午就能够把数学的分数全都改出来了。 物理老师拿着卷子走到了办公室里，发现廖元白正在找卷子。于是看了数学老师一眼问道，“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数学老师不解地看着物理老师，“下节课不是该你考试吗？” “我是说廖元白同学，在找卷子干嘛？”物理老师脑筋一转，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数学老师该不会是想要抓廖元白同学的壮丁吧。嗨，还真别说。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廖元白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一定有句MMP要说。当然，看着物理老师的眼神，廖元白就大概清楚自己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掉了，而物理老师将卷子放在座位上说道，“这样吧，廖元白同学。我知道你做卷子挺快的，你待会儿就在这里做。做完了之后，先帮数学老师改卷子。等中午的时候，就给我改下物理的卷子。” 廖元白有些为难的说道，“袁老师，就不能缓缓吗？” 物理老师笑着说道，“倒不是我想这么快，但是没办法啊。这次的学习测评要参加全年级的排名，毕竟快要期末了，没办法。” “下午就得把成绩统计好，晚自习之前排名就会出来。”班主任王老师插了一句嘴，“我看廖元白这个成绩，全年级前五应该是能进的。” 数学老师没有说话，他在认真地改着廖元白的卷子。廖元白手中捧着物理卷子，叹息了一声说道，“那老师等我一会儿，我给许承志说一下。让他告诉我母亲，今天中午我就不回家吃饭了。” “成。”十三班的老师都知道许承志中午在廖元白家里吃饭的事情，所以他们也没有阻止廖元白和许承志、伍辉有交集。虽然这两个学生让老师们恨得牙痒痒，但他们却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上课的时候，将两个人当成透明的也就算了。 回到教室，廖元白将自己的笔拿了起来。课桌上的作业却已经不翼而飞，他看向许承志。果然，这家伙很自觉地将自己的作业拿着抄了起来。捂着自己的额头，他没有丝毫力气的说道，“许承志，你今天中午回家的时候给我母亲说一下，我就不回家吃饭了。” “好！”许承志一边抄着廖元白的作业，一边点点头。许承志的字倒是写得挺好的，廖元白心中这么想着，转过身。不看不知道，一看，好嘛……伍辉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把他的数学作业给翻了出来。正抄得很开心。虽然上课的时候，几个老师都当他们两个人不存在，但是作业是强制要求他们必须交的。 也就说，不管他们会不会做。都得交上来，所以他们就拿着廖元白的作业本开始疯狂的抄了起来。 廖元白无力地走到了办公室，心中想着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银河系，所以才会遇见这两个货。别说男神已经幻灭了，他根本就是想要将这两个蠢货往死里揍。也就是自己的力气没有这么大而已，否则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要给这两个蠢货好看。 抄作业归抄作业，不给他说一声又是什么鬼操作。真是……惯出来的是吧？ “来来来，廖元白同学，好好做卷子。”物理老师胳膊上夹着卷子，慢慢地向着办公室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做完了之后就回教室交给我，我马上就改出来。”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班主任王老师，又继续说道，“否则你们班主任睡觉都不会睡好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拿着笔开始做题。 数学老师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很好，廖元白的数学卷子是满分。” 王老师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么说起来，廖元白同学现在已经有598分了吧。不错，廖元白同学还是有进步空间的。”说完这句话，王老师自己都笑了起来。她在心里想着，若是廖元白的物理在考一个满分的话，妥妥的年纪第一名。 “598？”数学老师有些不解地问道，“奇了怪了，廖元白同学在什么地方扣了两分？数学满分的话，加起来总分应该是600分才对啊。” “是语文，语文的作文被扣了两分。”王老师摇了摇头，“估计是张老师觉得廖元白同学还是有进步空间吧，所以没有给廖元白同学满分。” “我就不明白，语文凭什么不能够得满分。”数学老师似乎正在给廖元白叫屈，王老师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毕竟语文老师还坐在办公室里，无论怎么说也不应该得罪同事不是？于是办公室里的声音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廖元白写字的声音。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写完了物理卷子。他感觉办公室似乎有些压抑，站起身来说道，“那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数学老师便说道，“快去把卷子交给袁老师吧。”王老师和语文老师也附和了起来，廖元白笑了笑，说了声再见之后便匆忙地走出了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廖元白感觉浑身一松，这才一路小跑地走向了教室。 将卷子交给物理老师，改完卷子之后，他慢慢地走到了办公室里。 推开门，班主任王老师便询问道，“廖元白同学，物理多少分？”班主任王老师的眼神里带着好奇，而数学老师也是这样。至于语文老师，则是很淡定地正在输入着分数。 “满分。”廖元白轻轻地笑了笑，由于生物是不用考试的，所以学习测评考的科目只有语文、英语、数学、物理、历史、地理、政/治这七门科目。而其实语文、英语、数学满分是150分，而物理的满分则是100分，至于地理、政/治和历史的满分则是50分。 也就是说这七门科目的总成绩是700分，而廖元白的总分是698分，妥妥地全年级第一名。王老师可是听说了，廖元白的148分是语文组最好的成绩，更别说其他的科目他都是满分。 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廖元白将数学和物理的卷子改了一部分。到了下午，他则是叫上毛彤彤和李然一起在办公室里录入成绩。 最后，晚自习的时候，全年级的排名终于出来了。语文老师将一张表格拿在手里，慢慢地走到了教室里说道，“我把这次学习测评的成绩就贴在墙壁上了，待会儿你们都可以来看看自己的成绩啊。” 廖元白叹了一口气，他的作业是做完了，但是被抓壮丁的感觉很不好。 王老师刚把表格贴在墙壁上，便有同学围上去开始寻找自己的排名。这是一张班级排名的表格，只是在最后有年纪排名的名次。 李然虽然录入了一些成绩，但是整个班级的名次和成绩他并没有看见。他挤在人群的最前面，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排名第一的廖元白。 “不是吧……” “不可能吧……” “天啊……” 廖元白抬起头来，看着围在教室门前墙壁上的那群人，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正，他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分数也就没有必要去看了。 “廖元白！”李然提高自己的音量，整个教室都能够听见他的声音。 35.考试之前 许承志偏过头看向廖元白, 目光中带着不解。而伍辉也是同样的反应, 李然推开人群心急火燎地向着廖元白跑了过来。他来到廖元白的位置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跑得太急了一些, 喘息着说道，“廖元白，你太厉害了吧。总分竟然是698分, 就差两分你就满分了。”李然似乎兴奋得有些过头了, 手舞足蹈的模样让许承志好看。 伍辉在一旁淡定地说道, “好学生, 你体能不是很好！”这是一个感叹句，伍辉斜着自己的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那双眼睛死死地看着李然, 而李然愣了一下, 脸色有些红润。似乎想要和伍辉争执。 看见这样的情况, 廖元白放下手中的笔, 笑着说道，“你呢，多少分？”廖元白长得还算是清秀, 由于最近营养跟上了，没有如同之前那样面黄肌瘦的模样。李然犹豫了片刻, 这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才673分, 被你拉了20多分呢。” 李然一边比划着, 一边说道, “毛彤彤也被你拉了十多分，她是全年级第二，也只考了683分。” “这样啊。”廖元白笑了笑，他点着头说道，“其实咱们分数的差距应该不是很大，我猜就是物理和地理、政/治拉了分对吧。” 李然拼命点头，“你还真说对了，不过拉分最多的是语文。我才140分，你比我多了八分呢。”说道这里，李然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廖元白，叹息着说道，“说实话，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牛逼啊小白。”许承志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竟然考了全年级第一名，啧啧……”伍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李然听见许承志的声音，总觉得不是很舒服，他抿着嘴唇没有在说话。廖元白也不理会许承志，他站起来拍了拍李然的肩膀说道，“在过十多天，咱们就得去奥数比赛了，你复习得怎么样？” “唉。”说到奥数比赛李然就摇头，别看他数学挺好的。但是对于奥数比赛他还真是没有那么厉害，虽然在廖元白没有来之前是第一名。但是自从奥数班有了廖元白之后，每次测试都被廖元白远远地甩在身后。 廖元白是第一名，李然是第二名。但是两人之间的分数差距越来越大，前几次还行，但是越到后面，奥数题的难度越大，甚至李然都不一定能够及格了。每次上奥数课的时候，他都惴惴不安，不知道奥数老师今天又会变得什么方法来折磨他们。没错，对于李然和其他的奥数学生来说。难度这么大的题目，就好像是在折磨他们似的。 但是对于廖元白来说，倒是觉得奥数题一次比一次有趣。甚至在学期测评之前的奥数考试上，他还得了一个满分。所有的奥数学生都特别的震惊，他们总觉得廖元白根本不是人，这特么就是一个怪物，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难的题目竟然还能够做到满分。 “廖元白，要不什么时候你抽个空给我补习一下吧？”李然现在信心几乎是没有了，特别是听见奥数老师说，给他们做的卷子是省决赛的难度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 “一边去，一边去。”许承志挑衅似的挑了挑眉头看着李然，“小白还要给我们补课呢。” 李然很生气，从他来到这里开始，许承志就一直在阴阳怪气地说话。气得他心里直打颤，他看着许承志冷哼了一声，“我是在和廖元白同学说话，又不是在和你说话。” “切。”许承志准备和李然骂起来，但是看见廖元白沉下去的脸色，他便知道。他今天要是敢在乱说话，大概廖元白就要给他父亲告状了。许承志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父亲。毕竟许建不是吃素的，特别是许建的警用皮带质量还不错。 “改天吧，不是月考就要到了吗？月考之后，咱们就得去省城参加奥数竞赛了，那个时候咱们在恶补一下应该是能够来得及的。”廖元白想了想，“你的基础并不差，就是在思维的运用上差了一些，就是抽象思维没有那么强。这个是不要紧的，只要训练得当，是可以补起来的。” “那就好。”李然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许承志不高兴地脸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恩。”廖元白点点头，也没有在挽留李然。今天许承志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总是在针对李然。 李然走回座位之后，廖元白也没有在说话。他做着自己的事情，而许承志则是斜着眼睛看向廖元白说道，“小白同志，咱爸今天要回来，你看……是不是在咱爸面前给美言几句啊？”许承志自然是知道的，廖元白的学习成绩好。他父亲倒是挺喜欢廖元白的，廖元白说的话，比他说的话效果好多了。 至于伍辉……emmmmm，简直和他是一对难兄难弟。 上一次伍辉的父亲抽空来了市里一趟，若不是廖元白挡着，伍辉现在怕是已经坐着轮椅来学校了。据说这家伙在以前的学校一点儿也不安分，不仅仅打架，还谈恋爱。气得他爸脸都绿了，生怕他不懂事，把女生给害了。 原来嘛，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儿。但是说着说着，伍辉的父亲就激动了起来。当着许建的面，拿着皮带就要开始打伍辉。 也就是廖元白在旁边，把伍辉的父亲给拦住了。 尽管如此，伍辉还是不太喜欢廖元白。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他就是觉得廖元白和自己天生不对付。倒不是嫌弃廖元白，只是有某种感觉，不想和廖元白有太深的瓜葛。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他那双黑黝黝地眼睛盯着黑板，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晚自习之后，廖元白回到了家。许建是在学校将许承志和伍辉接走的，推开门，他便看见母亲正在做事情。昏黄的灯光下，母亲很是认真。廖元白轻轻地关上了门，母亲似乎感觉到了廖元白，转过头看见廖元白说道，“小白回来了啊，我听你许叔叔说，你们就快要奥数比赛了吧。怎么样，复习好了吗？”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了点头，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廖元白的母亲工作努力，老板还是挺欣赏的。工资比在镇里的时候多了不少，而他母亲也没有在愁眉苦脸了，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许多。 回到屋里，廖元白又开始看物理书。这几天他的学习节奏还不错，已经能够学习大一的基础物理了，一边看，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而廖元白最近正在期待着系统的一项新功能，也可以说是一个新的奖励。 梦中课堂——顾名思义，也就是说，即便是廖元白在梦中也可以选择科目，然后上课。而且还是系统生成的老师，根据廖元白各个科目的深浅，针对性的上课。 奖励对于廖元白来说非常的丰厚，他现在物理基础很薄弱。别看他的数学很厉害的模样，其实数学基础也不是很好。如果进入大学的话，可能就要被其他的同学甩出一大截。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廖元白当然不想落后于别人，他可是想要成为征服星辰大海的男人。如果他基础成绩就落后于别人了，怎么能够征服星辰大海呢。 这个奖励，廖元白是一定要得到的。不过，前提也很困难，那就是廖元白需要得到奥数竞赛全国决赛的入场卷，他这才能够得到这一项奖励。廖元白对于进入全国决赛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以他现在的数学水平多努力一些能够拿到全国的一等奖不是很大的问题。 据说在全国决赛之后，特等奖的学生还可以参加国际奥数比赛。那可是最顶尖的奥数比赛，廖元白倒是想要亲身体验一下。 先定一个小目标——全国决赛特等奖。廖元白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外面忽然开始吵吵嚷嚷了起来。他愣了一下，细细听，似乎是伍辉父亲的声音，旁边的许建也很生气的模样。这是怎么了？廖元白放下笔，还没有转过身，他母亲倒是推门而入，“小白，你出来一下。” 廖元白转过身，轻声问道，“妈，怎么了？” “唉。”廖桂芬用手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眉心，苦笑着说道，“承志和伍辉这两个孩子，竟然在学习测评的时候交了白卷。他们两人正在外面挨训呢，你去劝劝许叔叔和伍叔叔，让他们俩别动手。” “这……”廖元白摊开手，也一脸苦笑地说道，“妈，不是我不劝，但是这件事情，我能怎么劝。原本就是他们两人不太对，现在我出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怎么火上浇油了？”廖桂芬有些不解地看着廖元白，“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小白，你学习测评考了多少分？”廖桂芬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和许承志、伍辉似的交白卷。毕竟廖元白和他们两人有本质的不同。 “698分。”廖元白摊开手说道，“总分是700分，我现在出去，我觉得伍叔叔和许叔叔还得生气一些，我还是别出去了。” 不过廖元白没有弄明白，这四个人是怎么来到他们家里的。外面吵嚷得他头有些疼，手里翻着的基础物理也让他感觉到了一阵枯燥。廖桂芬劝说地声音慢慢地传了过来，不久之后，大门又被推开了。 “小白。”这次的声音中气十足，廖元白转过头，来人的面容和伍辉有五六分相似。硬朗英武的脸不怒自威，他平视廖元白，“听说你就要去省里参加奥数竞赛了？” “是。”廖元白点点头，不解地问道，“伍叔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伍辉的父亲笑了笑说道，“我有个侄子也要参加奥数竞赛了，不过他就是去见见世面，可没有你这么能干。对了，平时在课堂上伍辉和许承志他们表现得怎么样？” “还……不错吧。”廖元白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可不想昧着良心说他们两人表现得很好。其实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拆穿，只要伍辉的父亲——伍建国打电话去询问班主任王老师，铁定是会穿帮的。 不过，伍建国似乎没有王老师的电话。廖元白倒是想了起来，这两个大忙人，一个比一个忙，根本没有时间管两人。和班主任那边，他们三个人都是廖桂芬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在联系着。 “小白，这次学习测评你考了多少分？”伍建国终于问到了最重要的事情，听说两人在学习测评的时候交了白卷，他几乎气得暴跳如雷。当时就要拿着凳子打伍辉，要不是许建拦着他，估计现在伍辉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 看着伍建国的脸色，廖元白在心里默默地给伍辉点蜡。 “698分。”廖元白低声地说道，“其实……这套卷子蛮难的，可能是他们基础不是很好，所以做不了……”廖元白几乎已经编不下去了，这套卷子在廖元白看来是简单得不能够在简单的一套卷子。他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在做什么，竟然交白卷。 “恩！”伍辉自动忽略了廖元白后面的话，留下一句好好复习便合上了门。随后，客厅里响彻着伍辉的闷哼声。 估计，伍辉明天是去不了学校了。廖元白在心里这么想着，直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廖元白看见伍辉咬牙切齿地站在门外。他的腿似乎有些古怪，走路的姿势让人很想笑。许承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每次走路就要吸一口气的姿势，也是……一言难尽。 廖元白冷眼旁观地看着两人慢慢地走到了教室，他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干嘛要交白卷，根本就不能打掩护。” “操。”许承志咬着牙齿说道，“你别说了，廖元白下次你要是还不给我打掩护的话，我一定削了你。” “……”伍辉坐在凳子上的时候，整个脸都变得有些扭曲。 十多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月考刚考完的第三天，廖元白就被奥数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廖元白同学，马上就要去市里参加奥数竞赛了，我看你的奥数成绩一次比一次好，有没有信心拿到省里的一等奖？”奥数老师目光炯炯地看着廖元白，他对廖元白给予的厚望是整个奥数班最重的一个。其他人都可以失利，但是廖元白不行。 这不仅仅事关他的教学成绩，还是与廖元白的高中息息相关。只要廖元白能够杀出重围，得到省里竞赛一等奖。几乎十七中就已经到手了，即便是没有全国决赛的入场卷也还可以期待明年。 廖元白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您放心，我给自己订了一个小目标。” “小目标？”奥数老师愣了一下，笑呵呵地说道，“什么样的小目标？”看着廖元白轻松的语气，奥数老师的心情也缓了过来。他相信廖元白是对于自己有信心，才不会紧张。 “进入全国决赛！”廖元白一字一句地说道。 “野心不小啊。”物理老师在旁边搭腔说道，“可别现在想得好，考试的时候紧张了啊。对了，这几天考完了之后，物理也不能落下啊。明年开春还有物理竞赛呢……”物理老师这么说，显然是没有想到，廖元白要参加奥数国际竞赛的这种情况。 班主任王老师也在旁边说道，“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别太紧张了。否则，数学老师可是会生气的。” 整个办公室都有一种愉快的气氛，这些老师对于廖元白有一种蜜汁自信。大概是因为廖元白平时的成绩和言行，让这些老师都觉得廖元白参加省里的竞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王老师拿出一张纸来说道，“廖元白这次月考可是考的满分呢。” “我看看……”物理老师接过王老师手里的纸，笑着说道，“不错啊廖元白同学，700分的满分，没有进步空间了，这是遇见瓶颈了。” “就是不知道初三的时候，化学会怎么样。”语文老师在旁边说道，“不过我觉得廖元白同学数学、物理都不错，化学应该也不会太差。搞不好，中考的时候能够考个满分出来也说不定呢。” “我看有可能。”数学老师含着笑声说道，“我还没有发现廖元白同学有什么偏科呢。” “王老师这几天可是开心得很。”语文老师斜着眼睛看向班主任王老师，语文老师是十一班的班主任，他们班也是初二的重点班。但是在三个最好的重点班里，排名是最末位的。他倒是很羡慕王老师，竟然得到了廖元白这个学生。 总成绩都被拉出了好大一截，这次月考可是比学习测评难得多。第二名毛彤彤被廖元白甩开了整整五十分，这可是五十分的差距啊。 “怎么说？”物理老师结果话茬，一边改着物理作业。 “各科的老师都在表扬廖元白同学呗。”语文老师叹息了一声说道，“不说了，我还得去上课了。” 语文老师刚走，廖元白便凑到了王老师的旁边说道，“老师，给我看看年级排名吧。” 王老师没好气地说道，“廖元白同学，你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的第一名是铁板钉钉的。你不会是……”说道这里，王老师也没有在说话，将排名递给了廖元白。 这次的年级排名和上次一样，都是整个班级的排名，最后在加上全年级的排名。 第一名是他自己，第二名是毛彤彤，第三名李然紧随其后，只差了第二名五分，至于第四名，不是他们班上的。一路看下去，廖元白果然是在最后找到了伍辉和许承志的名字。这两个人，一个排在46一个排在47。 十三班总共只有48个人，这两人就已经包揽了亚军和季军。不过是倒数的而已，好在这两人都没有交白卷。不过这成绩，和其他人比起来不是很够看。 一个考了257，一个考了259。他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在互相抄袭了，放下手中的纸，廖元白低声地说道，“老师，我觉得他们还可以在抢救一下。” “恩？”王老师挑了挑自己的眉头，“他们俩都不想学习，怎么抢救？”王老师自然是知道廖元白说的是哪两位瘟神，毕竟这三个人都是廖元白的母亲在和他们这些老师对接。因为是廖元白的母亲，所以老师也不会把脸色摆得很难看。 毕竟是全班第一名的母亲，还是奥数竞赛的种子选手。 “我听说他们俩是想要靠体育特招生进入十七中，老师你想想，咱们学校虽然是市里最好的学校。但是进入十七中的概率并不高，我查了一下……十七中体育特招生的分数线还蛮低的。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廖元白说完之后，王老师都差点儿笑了起来。 “成，你说他们可以抢救就可以抢救吧。”王老师挥了挥手，让廖元白自己出门。 走出教室，李然迎面而来，他眨巴着眼睛说道，“怎么样，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廖元白点点头，“你全年级第三名，645分。” “还不错。”李然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结果，随后他看着廖元白说道，“你又是第一名吧？多少分啊？” “这个……”廖元白现在不想打击李然，他发现李然对于他都有心理阴影了。摊开手说道，“成绩出来你就知道了。” “卧槽。”李然骂了一句，“廖元白，你别告诉我，你是满分啊。” “……”廖元白走向教室，没有在理会李然。 晚自习之后回到家，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行礼被放在客厅的墙角，母亲笑着说道，“小白，你明天就要去参加奥数竞赛了，你得听老师的话，可别乱跑知道吗？” “恩。”廖元白点了点头，奥数竞赛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廖元白得带一些换洗的衣服去。母亲看着廖元白点头，随后抽出了几张一百块钱的纸币，放在茶几上，“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把钱拿走，万一遇见什么事情，也不会慌。” “好的母亲。”廖元白的眼睛有些酸涩。 洗漱后，他便回到房间早早地开始睡觉。毕竟，明天到了省城之后便要开始考试了，今天得休息好才行。 36.考场 冬天的清晨天色还很黑暗, 好在, 这里不是镇子。外面虽然黑, 好歹还有路灯, 廖元白起床之后吃了早饭，将自己的东西点了点。母亲似乎还没有起床，他隔着门说了一声, “妈, 我走了。” 母亲没有回应, 廖元白想, 大概是自己的母亲太累了吧。他拿着自己的行礼走出门，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站在门外和许建正在谈论着说什么。廖元白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站在门口, 等待着两人说完话。不一会儿, 两人似乎已经谈论完了。许建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只是用手轻轻碰了碰廖元白的肩膀。 母亲在廖元白的旁边说道, “小白，许建叔叔会送你去省里。你这几天就住在伍建国叔叔家里好不好？”母亲的手在廖元白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呢喃, 又像是在担心廖元白。毕竟廖元白可是要去一个星期呢，她发现, 廖元白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远门。 而且，还是去那么久。她总是不放心, 只是住在伍建国的家里让她稍微安心一些。毕竟伍建国是住在警察大院里的, 那里应该没有什么让人担心的事情。 “好, 妈妈，您放心吧。”廖元白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心里很是感动，但是——他毕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再世为人，母亲这个样子也让他有些别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行啊，小子。”许建笑着对廖桂芬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把他送进十七中的考场的。”许建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似的。 两人走下楼梯，许建在前方说道，“不错啊，争取这次去省里拿个奖。前几天徐主任还在夸奖你呢，说你月考考了满分。全年级独一份，让他很有面子。事实证明，将你转入九中是明智的决定。”许建说得很轻松，虽然他不知道廖元白的奥数成绩究竟怎么样。但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在考试之前不应该在给廖元白施压。 跟在许建身后的廖元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正在走路。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不知道那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眉毛微微的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 但是许建并没有看见廖元白的表情，依旧还是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等到了车上的时候，许建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廖元白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许叔叔，我想自己看看书。”原本学校是准备让廖元白和他们一起去省里的，学校有自己的校车。 廖元白估计是许建给徐主任说了什么，所以他才单独去省城。不过这样也好，单独去省城的话，时间上还听有富裕的。他可以在车上多看一会儿书，毕竟现在是冬天。外面还是挺冷的，廖元白虽然沉迷学习，但是他不是机器人，也是会害怕冷的……再加上他的身体原本就比较羸弱，能在车里多待一会儿对于廖元白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市里距离省城并不远，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作为一个地级市，青崖市距离龙省的省城并不遥远，是一个可以开发的地方。随着汽车的前进，廖元白看见车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地变化着。 “第一次出远门吧。”许建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话，而廖元白看着反光镜里，许建美滋滋的模样，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许建究竟在高兴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当小汽车慢慢开进省城的时候。映入廖元白眼帘的是高大的建筑以及宽阔的马路，龙省并不算是华夏最发达的省市。可以说，他只是中等发展水平而已，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上去有些灰扑扑的模样。廖元白轻轻地蹙着眉头，许建轻车熟路地转了一个弯，向着十七中开去。 龙省的省会城市比青崖市大很多，似乎周边都不停地在开发着。廖元白想，照着这个速度下去的话，或许要不了多久就得和青崖市挨着了。省城地名字就叫龙城，听上去还颇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十七中的校园很大，他是初中和高中合在一起的学校。旁边就是龙城大学，而龙城大学是龙省最好的综合性大学。即便是全国大学排名，也常年在二十几名里徘徊着，算是比较好的大学。 在廖元白看来，他的目标是京华大学，自然是不可能会在意龙城大学的。 但说句实话，大概是十七中的位置比较好的缘故。学生的学习氛围，是整个省城学校里最为浓厚的，当然，十七中原本就是龙城最有底蕴的学校。它是从龙城大学里分离出来的，几乎所有的普通学子，都把旁边的龙城大学当做目标。 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校园里，由于是星期六，整个学校显得比较安静。但是在仔细一看，便能够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凑在一起，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今天是奥数比赛的初赛，廖元白想，这些应该都是来参加初中奥数比赛的学子。许建没有催促廖元白下车，他放眼望去，九中的车似乎还没有到达九中。于是他也坐在车上，转过头看见后座的廖元白正在看书，也没有去打扰。 不一会儿，伍建国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径直拉开许建小汽车的车门，坐在前座上，低声说道，“今年龙城可比往年还要冷上一些……对了，廖元白同学，你复习得怎么样？” “还成。”廖元白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应该问题不会太大。” “有信心就好。”伍建国说着，又用眼睛看了廖元白一眼，“这是我的侄子，伍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座的车门被拉开了。一个高大的少年坐了进来。英武的脸上还有些许青色，但是棱角分明，脸上还有几分憨笑，“许叔叔好。” “哟，伍城是来凑热闹的？”许建笑眯眯地回应了一声。 “呵呵。”伍城挠着头傻笑着，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他的体格，倒像是和伍辉与许承志一样，都是体育生。长得高大健壮，只是笑起来有些羞涩罢了。廖元白放下书，看了伍辉一样，“你好，我叫廖元白。” “诶诶……”伍城接过廖元白伸过来的手，傻呵呵地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建国叔叔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听说你学习很厉害，这次的奥数竞赛应该很有信心吧？”伍城似乎没有什么心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一直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因为长得硬朗，笑起来颇为阳光。 廖元白在心中给伍城发了一个老好人的号码牌，他想伍城应该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和稀泥的老好人。 谁都不得罪，看上去和谁关系都挺好，其实关系都是一点儿也不好的。所谓塑料兄弟情，也不过如此。握手之后，廖元白没有在看书，反而是听伍建国和许建聊天。而伍城时不时在旁边插一句话，廖元白发现，伍城其实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的声音倒不是很好听，大概是因为变声期的缘故，但是他说话一点儿也不咄咄逼人。 比伍辉和许承志好在了许多，廖元白对于伍城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没过多久，九中的校车便驶入了十七中的校园里。看着远远开来的校车，许建低声说道，“小白同学，学校的车已经到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便看见奥数老师远远地向着自己招手。好巧不巧，徐主任也在旁边。伍城知趣地去找自己的同学去了。从伍建国和许建的言语中，廖元白能够听出来。伍城的成绩其实并不好，只能够算是中等。也想和伍辉和许承志一样，考体育特招进入十七中。这次来参加奥数比赛，也就是好奇心作祟，来玩玩而已。 想来，伍城和他们班上的好学生相处得也不算是很融洽。毕竟，廖元白远远看见伍城一脸尴尬地站在不远处。他旁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学子，趾高气昂地对着伍城正在说些什么。 “廖元白，你准备得怎么样？”李然下车之后便来到了廖元白的面前，从他的表情中能够看出来，现在的他，似乎有些紧张。 他搓着自己的双手，吐出热气。看上去极为紧张的模样，他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廖元白微微一笑，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李然，你要相信自己。奥数初赛的题目应该不会太难，毕竟你已经做过了许多试卷了。还差这一次吗？” “好。”李然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省里的奥数竞赛，难免有些患得患失的情绪。但是一想到，奥数老师在出发之前便已经说过，省竞赛的初赛并不算难。只要细心，就能够进入复赛。 而复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题，或许，很多人都会止步于此。奥数老师还强调过，若是李然不细心的话。恐怕就要止步在复赛上，他没有说廖元白，就连奥数老师也看不透，廖元白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奥数老师给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中心思想无非就是做题的时候要仔细审题，不能慌。看见李然紧张非常的模样，奥数老师拉着李然好好的说了几句话。等和廖元白进入考场的时候，李然神态轻松了许多。刚进入教室，廖元白便发现，十七中的教学楼似乎比九中的教学楼好上了许多，他左看看右瞧瞧，根据考场的指引来到了教学楼一层最里边的教室。 进入教室的时候，人声鼎沸，一群陌生面孔的学生在里面谈论着。廖元白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上，他将自己的草稿纸和笔拿了出来。 正望向窗外的时候，背后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廖元白转过头看去，竟然是伍城憨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也在这个考试？”李然好奇地看向伍城，他没有想到廖元白在省城里也有认识的人。 伍城和伍辉有三分相似，看见伍城的时候，李然自然而然地便联想到了伍辉。他有些弄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和伍辉究竟是什么关系。 “恩？”廖元白愣了一下，看着伍城有些好笑地说道，“你也在这个考试啊。” “对！”伍城轻轻点头，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个传闻，你知道吗？” “什么传闻？”廖元白看着伍城神秘的模样，倒是来了兴趣。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伍城看，似乎正在等待着伍城说话似的。 “是这样的……”伍城用手挡住脸，看向廖元白，认真地说道，“听说咱们这个考场都是要被淘汰掉的。”说道这里的时候，伍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排考场的时候，那些监考老师是按照考入复赛的几率排名的。咱们一楼最左边的三个考场，都是最不容易考进复赛的学生。” 伍城说完之后，挑了挑眉毛，“我们班里那几个好学生，都在楼上考试呢。” “哦？”廖元白发出一声冷笑，看着所有人都在说话，而李然正在复习。他低声说道，“监考老师是怎么看出来，咱们不能够考上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伍城想了想，“我猜大概是按照历届奥数的排名来决定的吧。”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虽然他感觉到了自己被侮辱，但是这个时候不管是吵闹或者鼓动整个教室的学生都没有什么用处。唯一有用的便是，将整个省城的分数全压下来，打脸监考老师。 兴许，他还会将考卷扔在监考老师的脸上，糊他一脸满分也说不定呢。 廖元白这么想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他抿着嘴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呵呵。”伍城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倒是想要亲眼看看，自己叔叔说过的天才儿童究竟能不能够考入复赛。 转过身，廖元白便看见面色严肃地监考老师拿着一个考卷的袋子走了进来。 37.初赛 这时, 整个教室的议论声都极为大。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讲台上, 将密封好的考卷放在讲台。那是用黄色的袋子密封好的考卷, 他看着还在不停谈论着的学生也不着急, 自己找了个椅子，搬到了讲台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那悠闲的姿势, 仿佛是来度假的似的。廖元白没有说话, 看了监考老师一眼之后, 便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收好了。他估计, 大概待会监考老师会说些什么。 “老师来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所有的学生急忙自己找着自己的位置，教室里一片兵荒马乱。过了好一会儿, 这才平静了下来。监考老师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讲台下的这群学生, 好一阵子这才说道, “说完话了？”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淡, 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似的。老师虽然这么说，好在还没有哪个学生不开眼，接了老师这句话。 看见下面的学生都不在说话了, 监考老师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 “恩，其实你们还可以在说一会儿。距离考试时间还有一分钟,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了。那么我就来说说考场的纪律吧。” 他停顿了一下, 用锐利的眼睛扫射着教室里的所有学生, 一字一顿的说，“既然你们能来参加省里的奥数考试……那就证明你们的数学都不算太差。”说道这里，他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们中间某些人抱着来见一见世面这种念头，这是一件好事儿。但是，丑话我要说在前面。第一，我这个人呢，眼里容不得沙子。谁要是敢作弊，那我就得把谁揪出来，带到组委会那里去。或许你们都听说过，要是让组委会知道作弊的行为，初中这几年你们就不要在想参加奥数竞赛了。甚至，去了高中之后对于你们的影响都是极其严重的。” “第二呢，我不希望在考试的时候，有人交头接耳。自己做自己的，要是被我看见了，我不会管你做没有做完，直接交卷。明白了吗？”监考老师说完话，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放在密封袋上。 “知道了。”有人在回应着监考老师，只是声音并不大。但是监考老师依旧还是点了点头，撤下了密封袋的针线，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监考老师将卷子从密封袋里拿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发。随后，又拿着一大叠的白纸说道，“把你们的草稿纸都收起来，这白纸就是你们的草稿纸，走的时候不要带走。如果你们有谁不够的话，可以举手在让我给你们。”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传阅卷子的声音。廖元白接过卷子的时候，粗略地看了看。发现这些奥数题并不算太难，他拿起笔，结果草稿纸便开始做了起来。 ‘沙沙’的声音不断地从教室里传出，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注视着下面所有同学的一举一动。廖元白先是审题，随后便开始不停地在卷子上写了起来。坐在他后面的伍城暗自咋舌，他没有想到廖元白能够做得这么快。 “已知……”廖元白做到解答题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审好题之后，他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了一丝笑容。这是一种笃定而又自信的笑容，很好，这是一道代数题。看上去有些复杂，但是真的看懂题目之后，并不困难。 廖元白将白纸拿起来，开始打着草稿。不一会儿，便将答案写在了卷子上。监考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廖元白，他发现其他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有些愁眉苦脸的神色，只有廖元白一个人埋着头奋笔疾书。他倒是来了一些兴趣，他原本就是教数学的，不过他是高中的老师。 他好奇地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巡视了一圈，到廖元白身旁的时候，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个学生竟然已经做到倒数第三题了，而且，这个学生在草稿纸上的算法似乎并非是初中奥数的算法。看上去好像是……这特么是高等代数的算法吧？ 哟呵，监考老师笑了笑，行啊。看来这届奥数考试又有好戏看了，他心中这么想着。毕竟以前的考试十九中和六中包揽了所有奖项，而他看这个学生的考试资格证，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青崖市第九中学’。并不是龙城的学生，就是不知道这个学生能在决赛的时候走到什么地步。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正在想着，不注意，廖元白便抬起了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监考老师愣了一下，发现廖元白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在整个教室里都没有声音的情况下。还是有许多学生听见了，他们侧目望去，发现监考老师正站在靠着窗边的位置上，似乎正在和一个学生说着什么话似的。 “老师，我可以交卷吗？”廖元白的声音不大，压得很低。监考老师依旧听得清清楚楚，他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苦笑着说道，“现在才过了二十多分钟，你做完了之后在检查一下吧。”他看了一眼廖元白的卷子，发现卷面非常的整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换算的步骤。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将草稿纸上高等数学的步骤全部换算完成了。 “两个小时的考试，你起码也得半个小时之后交卷子吧。”监考老师摇了摇头，示意现在还不能够交卷子，“你在检查一下，到了半个小时后，我会让你交卷的。” 廖元白点了点头，看着监考老师走远，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实话，他觉得没有什么好检查的。他做题的时候很仔细，不可能有什么错漏。将所有的步骤和答案都对了一遍之后，监考老师再次走了过来。 “检查完了？”刚才监考老师正在看着廖元白的动作，发现廖元白粗略地看了一下卷子之后，便望着窗外。他想，也不知道这个考生是对自己太自信呢，还是真的已经检查完了。 说起来，这个考生大概是他在监考生涯里，见过交卷最早的学生。尤其是在这种竞技性的比赛之中，就算是他们十九中或者六中最优秀的学生也得在四十分钟左右才会交卷子。因为他们都会仔细的核对一下卷子究竟有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而且卷面也非常的重要，若是卷面不整洁的话，改卷的老师看不下去也会被扣分的。这张卷子，总共也就一百分，若是你被扣分，别人没被扣分。这差距就拉得有些大了，甚至有时候一分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档次。 而且复赛也就只要参加奥数竞赛的前面三百名学生，或许一分的差距就足以让人止步于复赛。正是这样的规则，所以不管是哪个学生都会好好的检查试卷，只有廖元白似乎感觉无事可做似的。 监考老师扶着自己的额头，低声问道，“真的不用在检查了吗？” “对。”廖元白坚定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在写上卷子的时候，已经检查了一次。确认无误之后，他才会写在卷子上。他可以说是，一边做一边在检查。 “行，那你就出教室吧。声音要轻一点儿，不要打扰别的同学做题。”监考老师嘱咐了一句之后，将廖元白的卷子收了起来。廖元白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教室。伍城颇有些诧异地看着廖元白的身影，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还没有将第一道大题做完的卷子，忽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走出教学楼，廖元白发现外面有不少的老师和家长。但是没有一个是考试的学生，数学老师冲着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廖元白这么早就出来了。 毕竟以前在做卷子的时候，廖元白也是这样的速度。走到奥数老师身旁的廖元白低声说了一句，“老师。” 奥数老师叹息了一声，“廖元白同学，你怎么又这么早交卷子了？题型怎么样，难不难？”奥数老师的话刚说出口，旁边的老师便已经竖着耳朵开始听了起来，这次奥数竞赛的人并不算多，只有一千多人。但是要在星期一的时候就把进入复赛的名单整理出来，还是颇为困难的工程。 他们当然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进入复赛，看见这么早就出来的学生。如果不是成绩太好，就是来见世面的。但是老师毕竟都是聪明人，听见奥数老师的叹息和无奈便知道，眼前这个学生不会是来混一混的，大概是真的来参加比赛的学生。 “其实……试卷的提醒并不难，还没有我们以前训练的难度大。”廖元白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挺简单的。” “好。”奥数老师彻底没有了脾气，他当然知道廖元白说的简单和其他同学的简单并不是一个概念。这大概就是学神和学霸之间的差距，就像是看着很接近，其实已经隔了一整条的银河似的。 那是有光年的差距，所以奥数老师没有在说话，他心中已经有了个底。至少，廖元白参加复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其余的学生，只有看李然能不能够挺近复赛。 等了好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出来了。他们被老师拉着问长问短，除了那些来混一下的学生之外，其余的学生的回答都是挺简单的。但是这个简单是相对的，所以老师根本不知道这试卷究竟是简单还是困难。 这就有些尴尬了，他们只能够从学生的只言片语中得出对于优等生来说，这套卷子不算难。但是，要仔细审题才行。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学生不断地增加。奥数老师也有些着急了，这么久了，李然还没有出来，究竟在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恨不得立马就冲进考场看看，李然究竟在做些什么。 但是他不能，而且廖元白出来了之后也不能够在进去了。他揉着自己酸涩的眉心，露出了苦笑。 等到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候，李然这才哭丧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奥数老师立马迎了过去，将李然拉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儿？太难了吗，还是……” “老师……我……”李然的脸色很差，看得出来心情也不太好，“我太慌张了，那些题我……我全做错了。后来改正的时候，也没有改完……”李然说着说着，将自己的头埋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鸵鸟似的。 廖元白在旁边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了李然一个心理暗示或者是给了他一些心理上的压力。 这种情况，他是不好说话的。只能够在旁边听着，奥数老师看着李然的动作便知道，这是太过紧张导致了他做题的时候没有集中精力。他没有责怪李然，反而轻言细语地说道，“没事儿，明年还可以在来。你先稳定一下情绪，下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太紧张了。” “恩。”李然低低地恩了一声，是从鼻息中发出来的，带着一丝哭腔。奥数老师用手拍了拍李然的肩膀，没有在说话。 许建找到廖元白的时候，廖元白正在陪着李然，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十九中的操场旁边。至于他们九中的另外几个学生，都有些神色不太好。看来差不多都已经是全军覆没了，伍城跟在许建的身后，看见廖元白的时候，还远远地照着自己的手。 “小白同学，这是怎么了？”许建有些疑惑，在他看来，廖元白应该是能够轻松考过初赛的。不过看廖元白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这样。 “没事儿。”廖元白露出了一丝苦笑，李然在旁边抿着嘴唇说道，“小白，你先去吧。我没有事儿的，你放心。” 李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看得廖元白有些头大。看来，真的是因为他的缘故，李然才没有能够考好的。廖元白这么想着，伍城在旁边也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廖元白。 38.复赛考场 廖元白终究还是跟着许建走了, 他知道李然的心里不好受, 但是这种情况如果他在旁边的话, 大概还会难受一点儿。毕竟他和李然是一个考场的, 李然看见他便会想起他半个小时就交卷，而自己却做错了考卷。 等到初赛出成绩的过程并不漫长，这两天廖元白都是在伍建国家里住着的。他这才弄明白, 伍城还真是体育生, 唯一与伍辉不同的是, 伍城的成绩要比伍辉要好上一些。当伍城拿着数学题来问廖元白的时候, 他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道题是初二的数学题，并不算难。但是伍城似乎总是不得要领，廖元白仔仔细细地给伍城说了一次之后。 他发现伍城的理解能力似乎比较弱, 一道题要说三次以上他才能够理解。好在廖元白这两天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在龙城逛了一圈, 还在十九中旁边的龙城大学去看了看。他在想, 以后要是在十九中读书，那是不是在龙城大学蹭课方便得多？大学自然是可以蹭课的，毕竟这所综合性的大学占地面积还是极为大的。 并且, 这所大学出入的人也很多。反正廖元白逛了一整天也没有将整个大学逛完，陪着廖元白的伍城还以为廖元白是想要考入龙城大学。 毕竟龙城大学怎么说也是国家名列前茅的大学, 有着许多的优秀校友。整个学校的学习氛围也是极为不错的，星期一早上, 初赛的成绩便出来了。 初赛的成绩依旧还是在十九中张贴出来, 只是由于十九中已经开始上学的缘故, 他会张贴在学校的校门旁边。大概是因为参加奥数竞赛的人很多，就算是十九中已经开始上课，校门旁边也围了一圈的人。 而十九中的校门旁边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道路两旁是繁荣的商业街。人声鼎沸，看见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有些不知情的人也跟上前凑热闹去了。 好在廖元白身材比较矮小，他很轻易地便钻进了人群中，刚来到前面，便看见李然也在。他走到李然的旁边打了一声招呼，李然紧张地看着墙上的名字。廖元白疑惑地问道，“进了吗？” 李然抿着嘴唇，带着一丝苦笑地说道，“不知道，好像是没有进。”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白纸说道，“不过我看见你了。” 廖元白顺着李然手指的方向看去，上面用印刷着黑色墨水的宋体字，工工整整地打印着‘廖元白100分’的字样。李然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有些纠结地说道，“恭喜你啊，廖元白同学，你已经进入复赛了。接下来，你只要考入决赛，十九中就能够基本确定下来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抛开杂念。他笑得有些勉强，他从头到尾看了许多次，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 考试的成绩只贴到三百名，也就是说，只有张贴出来的名字才能够拥有进入复赛的资格。最后一名的成绩也是78分，总体来说，进入复赛的人都不算是太差。 李然和廖元白走出人群后，奥数老师赢了上来，刚才他和许建闲谈了一会儿。看见两人出来之后便问道，“怎么样？” 他虽然知道峰回路转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心中总是抱着一个希望。万一李然真的进入复赛了呢？李然昨天晚上没有怎么睡觉，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异常的萎靡，眼睛旁边还挂着黑眼圈。 李然吸了吸鼻子，大概是冷风吹在他的身上，他用手裹了裹衣服。看上去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着，表情很是落寞。他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我没有进复赛。小白他……他是第七名……进了复赛。” “第七名？”奥数老师有些愣神，他还以为廖元白会是第一名呢，没想到竟然是第七名，他蹙着眉头说道，“廖元白同学你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但是他仔细想了一想，他觉得廖元白做错的可能性并不大。或者换句话说，廖元白应该是不会，也不应该会有这些低级错误的。 “前十名都是满分。”廖元白眉头微微地纠结在了一起，他回想着说道，“我觉得这个排名应该是按照地理位置划分的。”廖元白拿出手指数着说道，“前面的四名都是龙城本地的学生，而后面的两名是离龙城半个小时距离的另一个市里的学生，青崖市排在第三，也就说，我是第七名就很好解释了。” “这样啊。”许建点了点头，伍城眼睛正在一闪一闪地看着廖元白，说实话，他对于学习成绩好的人还是非常的佩服。大概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并不好的缘故，听见廖元白考到满分的时候，他还有些震惊。 毕竟他就坐在廖元白的身后，看见廖元白只不过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将整张卷子全都做完了。 没想到竟然这样也能够考到满分，他忽然对于自己叔叔伍建国的话，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天才的话，怎么可能从小学跳级到初二，参加奥数比赛也不过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将所有题都做出来了。 “李然同学，没什么事儿的，再接再厉。”廖元白看见许建露出了笑脸，他又看了看李然不好的脸色，出声安慰道，“其实这些题你都是会做的，只是太紧张了。记得以后不能够在这么紧张了，下次，下次你一定可以进入决赛的。” 廖元白停顿了一下，看着奥数老师担忧地目光说道，“说不定，你在努努力，就可以拿到名次也说不定。你想啊，你原本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考试，一时失利而已。” 李然重重点头，用浓厚地鼻腔说道，“小白放心吧，我下一次一定会拿到名次的。” 廖元白看着李然坚定的侧脸，他松了一口气。他就害怕李然从此消沉下去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在李然还是能够自我调节的，看见他眼眸中的斗志，廖元白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明天就要进行复赛了。”奥数看见两人说完话之后，这才出声说道，“这次考试的地点不是十九中，而是龙城的教师进修校，不管是从纪律上还是从规格上都和初赛不同。” 奥数老师担心廖元白不能够适应这样的考试，毕竟有李然这个例子在前面，他还是极为担忧廖元白的心里状况的。他倒是不担心廖元白的成绩，他知道，廖元白绝对有冲进决赛的实力。但是可不能因为心理压力，让他在复赛的时候失利了。 复赛可比初赛残酷多了，三百多名全省最好的奥数苗子，只要五十个进入决赛。淘汰率是非常高的，而进入决赛并不是说就安全了，反而才是开始。决赛之后，会取成绩前十的奥数苗子颁发奖状。 这个时候，才是全国奥数大赛开始的阶段。龙城最好的奥数老师会从前十名中挑选五个人，进入全国奥数竞赛的队伍，备战全国奥数竞赛。 通常来说，老师是会直接将前五名组成战队。但是有时候也会有些意外，比如说，或许老师会觉得排名第六或者第七的人比较有灵性。灵性，这个词语，是一个非常个人主观的。也就是说，怎么说都是看老师解释，但是老师怎么都能够解释得了。这件事，非常不好说。如果想要进入全国决赛的名额，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进入前三名。 前三名是必定要备战全国奥数竞赛的，但是奥数老师没有想到那么多。他觉得廖元白能够杀入决赛，获得第三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廖元白订下的目标却是全国奥数竞赛，虽然他没有经历过奥数竞赛。但是前世的他，大大小小的考试经历过不少，甚至还高考过。自然不会有什么压力，再说他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极为能够笃定的。所以廖元白心里一点儿也不慌张，他甚至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奥数老师叮嘱了廖元白几句后，带着李然走了。晚上吃过晚饭，廖元白早早地便睡了。他做好准备，明天就要复赛了，他虽然一点儿也不担心，但是好歹要养精蓄锐。 第二天清晨，许建早早地将廖元白送到了龙城教师进修校，看见已经有学生在等候着。许建和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便走出了进修校。他来龙城不仅仅是专程来送廖元白的，也是有事情，顺带着将廖元白带到龙城来。 进入考试的时候，他便看见有同学早看着书。廖元白的声音很轻，但是教室里几乎是没有声音的。于是，他一进入教室的时候，便有人抬起头来了。 那人看向廖元白，有些疑惑地问道，“同学，你也是来参加奥数比赛的？”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他看着桌角上有考试的编号，一个一个地看了起来。那人看见廖元白的正在对着考号便出声说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进来教室的时候，都已经看过考号和名字了，全都记在这里。”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那人长得高高瘦瘦地，笑起来倒是有些阳光。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额头，他用眼睛正在打量着廖元白。 “哦，我叫廖元白。”廖元白被人看着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想，看来奥数复赛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每个学生或多或少，都是一些很厉害的人物。若是自己没有系统增强自己的学习能力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够争得过这些少年天才。 “哦。”那人好奇地侧目看向廖元白，“你就是第一个出考场的廖元白吧？我听说过你。”那人看见廖元白有些古怪地眼神，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十九中的学生，初赛那天监考你们考试的是我认识的一个老师。当时我考完出来之后，他给我说过这件事情。” 那人笑得很是坦荡，“听说你只用二十多分钟就将整个卷子做完了。”停顿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不过看你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吧？” “恩，我今年十二岁。”廖元白扬起了一个微笑，“我也是今年才读初中的。” “初一吗？”那人愣了一下，“不会吧，初一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我读初二。”廖元白站在那人的不远处，“说了那么久的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同学。” “哦。”那人这才回过神来，嘀咕着说道，“又是一个跳级的学霸。” “什么？”廖元白没有听清楚那人的话，他疑惑地看向那个人。他还以为，那个人是在说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没什么。”那人急忙笑着罢手说道，“我叫王开宇，对了廖元白同学你的座位就在这里。”王开宇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说道。 “王开宇？”廖元白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是排在他前面的名字。初赛也是满分的种子选手，说起来，他们前十名应该都算是种子选手。毕竟初赛满分的也就只有他们十个，不过初赛的考试题并不难。 而复赛才是拉开差距的考试，廖元白坐在了王开宇的身后，左右看了看说道，“咱们教室里似乎没有多少人啊。” “你不知道吗？”王开宇转过身看着廖元白，“龙城进修校蛮大的，因为是复赛，考场的要求更加的严格，二十个考生一个考场。”说道这里的时候，王开宇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决赛的话，可就是五个学生一个考场，而且还有四个老师盯着看呢。” “这么严格吗？”廖元白笑着说道。 “其实考到最后，几乎都是在考心理素质了。”王开宇低声说道，“其实吧，我觉得只要咱们不慌的话，能够拿到前十名还是挺容易的。”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之前参加过奥数竞赛吧？”廖元白突然想起王开宇为什么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他一想便想到，应该是这家伙以前参加过奥数竞赛所以才会这么清楚这些赛制。 “对。”王开宇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去年拿到了第七名，在全国竞赛竞争的时候被刷下来了，我今年的目标就是全国竞赛。” “真厉害！”廖元白发出了惊叹声，不过他的声音很低，没有打扰到旁边的同学。 王开宇笑了笑说道，“廖元白同学，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我觉得，咱们其实可以比试一下，我想其实你的目标也是全国竞赛吧。” 39.复赛 两人相视一笑, 没有在说话。整个考场上的其他学生, 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他们也听说过, 这个考试里会有两个满分的学霸来参加复赛。原本以为, 这会是一场学霸们的激烈竞争，然而，看到这里的考生们都非常的疑惑。 这年头, 连学霸都这么和谐了吗？说好的打脸竞争呢, 说好的谁也不服气谁呢？看两位学霸相视一笑的模样, 倒有些像是相见恨晚的样子。 他们在看戏之余, 又有些失望。毕竟还想着两位学霸争斗的时候，出一点儿小差错，然后他们能够成功补位。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可以想一想, 只是现在连想想都省掉了, 毕竟两个学霸看上去很要好的模样。倒是也没有人上去玩什么挑拨离间的戏码, 在座的各位大多都是聪明人。 而且，心中有一个底，知道自己的水平究竟是在哪里。他们当然不会去做这种出格又智商低下的事情。于是大家还是该复习的复习, 收好了那颗想要看戏的心。 王开宇看上去倒是挺健谈的，他和廖元白聊了一会儿天。从数学聊到了物理, 在聊到了前沿性的理论科学，廖元白这些天看书的时候, 也找系统要了一些已经发过论文的前沿性科学技术, 和王开宇谈论起来, 说得也头头是道。 让王开宇的眼神越来越放光，他用双手抓住廖元白的肩膀，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说道，“廖元白同学，我已经有些期待在物理竞赛上遇见你了。” “啊？”廖元白愣了一下，他看向王开宇。心中想着，没想到王开宇看上去倒是不怎么出众，竟然还是奥数和物理竞赛的双重种子选手。听他的谈吐，很容易能够听出来。他对于物理基础的理解极为夯实，并不是在他的面前夸夸其谈，而是非常有条理和逻辑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从王开宇的语气中，廖元白便能够知道，王开宇算是一个非常博学的初中生。尽管，他知道王开宇对于科学的认识并不算是太过足够。毕竟他这几天看过了许多的论文，而王开宇的思想，在某些极为专业而又权威的论文上标明了构想的错误性。 但是，这都并不妨碍廖元白欣赏王开宇这个人。在03年，便能够了解这么多的东西，王开宇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当然，与王开宇生活在龙城也有一定的关系。虽然，龙城并非是华国排名前几的城市，但好歹也是一个省的中心城市。自然汇聚了许多的科学人才，但是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可不是生活在省城就一定能够知道的。 若是王开宇自己不感兴趣，不去寻找这些资料，想必他是一定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的。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微微地往上翘了一下。看来，他和王开宇也算是棋逢对手了，暂时看上去，情况是这样子的。 他的眉头微微地挑了一下，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铃声却响了起来，王开宇笑着说道，“马上要考试了。”说道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咱们俩要不要看看谁的考分比较高一点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开宇突然想要和自己比试。但是廖元白倒是挺乐意的，从王开宇的谈话中。他知道了王开宇的物理知识储备很丰富，但是数学知识究竟怎么样。他还真不是很清楚，毕竟刚才王开宇聊的一直都是物理。 监考老师走进来的时候，王开宇还冲廖元白使了一个眼色。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其实他的心情是很放松的，一点儿也不紧张。他能够看出来，整个教室的气氛都颇为压抑，也只有他和王开宇两个人相对而言比较轻松。 想来，这个教室里做着的考生，应该都是名次比较靠后的。否则，那一个个面无表情，甚至青涩而又焦虑面孔又该如何解释呢？ 监考老师如同初赛的老师一般，重申了一次考试纪律之后便将卷子发放了下来。廖元白接过手里的卷子时，不由得感慨九中的奥数老师看题还是蛮准的。虽然奥数老师没有猜对题型，甚至没有猜中一道题。但是难度几乎和奥数老师所说的难度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廖元白其实很快就能够将整张卷子都做出来。 他仔细的看了一次题目，发现这些题对于他而言，一点儿也不难。正好他抬起头的瞬间，看见了王开宇的笑脸。他明白，这些题对于王开宇来说，也并不困难。王开宇冲他挑动了一下眉毛，很明显是在问他，究竟要不要比赛谁做得更快更好。 廖元白微笑着点头，他手里拿着钢笔，埋着头便‘刷刷刷’地在草稿纸上算了起来。监考老师看了一下时间之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的学生，防止作弊的可能性。 廖元白和王开宇奋笔疾书地写着，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已经写完了一半的题目。他再次抬起头来环视四周，看见许多同学似乎都被试卷给难住了。他们垂头丧气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着，似乎没有丝毫的头绪。 而王开宇拿着自己的笔，不断地在纸上写着。 廖元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这个动作却被老师给看见了。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有些同学，不要东张西望的。好好做自己的题，要是写完了随时都可以交卷。”复赛没有初赛那样，有交卷的时间限制。大概是组委会也知道，进入复赛的学生里，好歹会有几个天才型的人物，所以他们没有严格的要求交卷的时间。 廖元白听见监考老师的话之后，便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试卷。他发现这些试卷的题型，变来变去也就是那几种。只要自己做过之后，便知道了解题的思路，这些题目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将所有的答案工整地写在了卷子上，廖元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举着手说道，“老师，交卷。” 王开宇这个时候也举起了自己的手，朗声道，“老师，我也交卷。”说完，他还冲着廖元白挤眉弄眼，似乎是在说，咱们都是一起做完的，我只是举手的速度比你慢了一点儿而已。 “你们做完了？”监考老师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两人，毕竟离考试也不过才十多分钟的时间。这两个人在闹什么，不会是来砸场的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这套极为难的卷子给做完了？监考老师带着这样的疑问，走到了廖元白的身边。 他的眉头微微地蹙着，眉毛似乎都纠结在了一起。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廖元白的模样，想来也是，在他的印象中，提前交卷的学生，最多也就提前四十多分钟才会交卷。他监考了不止三届的奥数竞赛，似乎没有一个人是提前到十多分钟交卷的。 按照监考老师的思维，十多分钟就算是做得再快，也不可能将所有题目全都给做完。监考老师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这些都是进入复赛的考生。对于监考老师而言，复赛更像是真正的奥数比赛。初赛是将那些心存侥幸和不适合比赛的考生给删选出来。能够留在复赛的考生，都是奥数成绩比较出类拔萃的，不可能胡乱写一些就交卷。 他用手接过廖元白的试卷，粗略地看了一下。发现眼前这个瘦小的学生，思路很清晰。上面的字迹也是极为工整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要在检查一下？”看上去这个学生倒真是一个奥数成绩极为好的学生。 他可不想因为这位学生的粗心大意让自己悔恨一年，所以他才出声提醒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已经检查过了，不用在检查了。”廖元白说完话，监考老师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要不同学你还是继续看一下吧，说不定就有什么地方的错误被检查出来了。你要知道，这可是复赛的考试，就算只差0.5分，那也有可能就会进入决赛呢。” 廖元白依旧摇着头说道，“老师，我不会有什么错漏的。” “好吧。”监考老师看见眼前这个考生这么坚持己见，他也不在劝说。反正成绩也不是他的，既然考生不听，他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收好了廖元白的卷子，他看着廖元白说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廖元白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出了教室。而监考老师来到了王开宇的身边，看着王开宇的脸庞说道，“你也是交卷？也已经检查过了？” “对！”王开宇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试卷交给了老师。 “行，那你也出去吧。”监考老师收拾好试卷，看着两人的身影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倒是真的不好说，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看好这两个学生。毕竟，考试刚开始十多分钟就交卷子了，能够做得有多好呢？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交卷，考试里的其余考生便开始有些心慌了。当然，这些事情廖元白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刚走出教室，王开宇便已经跟了过来。两人并肩走出了教师进修校设置的考场，随后王开宇便与廖元白开始谈论着答案。两人的记忆里都非常的好，说道解题的思路，甚至两人还蹲在花坛边上，捡了一颗枯萎的树干在地上写着。 不一会儿，考卷的答案一一被他们两人给对完了。他们发现，对方的答案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大概就是解题的思路不太一样，运用的方法也不太一样。 “你觉得满分的几率有多大？”王开宇低声问着廖元白，他们比试可不是分数，而是看步骤。谁的步骤差一点儿，如果遇上严格的改卷老师的话，或许是会被扣分的。而两人比的便是谁能够拿到满分，都知道复赛的满分是很难拿到的。 往上数五届奥数竞赛，没有人能够在复赛和决赛中拿到满分的成绩。所以，王开宇才会有这么一问。 廖元白想了想，这才回答道，“我认为，我能够拿到满分的几率是百分之百。”面对王开宇这样的天才少年，廖元白至少不会对于自己的估分有所保留。如果真的是那样保守估分的话，反而王开宇会认为廖元白是看不起自己。 等廖元白说完话，王开宇笑着说道，“真巧，我也觉得自己满分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不如……我们等着看成绩吧。” “可以。”复赛的成绩没有初赛那么简单一天就能够出来，星期一考试，需要星期四才能够出来。然后还要布置一番考场，决赛大概得等到星期六的时候。而决赛的成绩还要在下个星期六才能够出来，也就是说从决赛到成绩出来的那天，正好隔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对于进入奥数决赛的考生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那么，咱们星期六再见吧。”王开宇笑着冲廖元白挥了挥手，他走出了进修校，而廖元白则是在进修校的空地里等着许建。 毕竟许建已经叮嘱过他，如果他交卷之后，还没有回来的话，便在进修校里等着他。 大概许建从来没有想到过，廖元白能够十多分钟便交卷吧。等了好一会儿，许建这才姗姗来迟，他看见廖元白被冻得通红的脸蛋愣了一下说道，“你出来多久了？” “不是很久。”廖元白笑得有些腼腆，“这次复赛成绩得星期五才能够出来，这几天可能不能回学校里上课了。” “我正好想给你说这件事情。”许建想了想说道，“徐主任已经给我说过了，学校那边给你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如果没有能够进入决赛的话，那么你下个星期一就要回去读书，但是如果进入了决赛的话，那你就在龙城等着参加奥数决赛。” 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的表情渐渐地严肃了起来，“你们的奥数老师已经回九中了，他说如果你能够进入决赛的话，他一定会从九中赶过来的。” “好。”廖元白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其实自己进入决赛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40.廖神 龙城的商业极为繁华, 廖元白走在步行街, 往前方望去。虽然不及他重生之前的龙城, 但是如今的龙城也很有一番味道。没有那么多的摩天大厦, 但是偶尔矗立云端的高楼却让人驻足良久。伍城已经回学校上课了，今天不过才星期三，距离星期五公布决赛成绩还有两天。正巧, 许建还有些时间, 便带着廖元白出来在龙城里逛一逛。 许建心里想着, 廖元白一定会考到龙城来读书的。若是以后到了龙城却找不到自己学校的路,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他便带着廖元白在龙城里闲逛着，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龙城大学的旁边。 他们的身旁便是一个书店, 看上去倒像是刚装修完成的。廖元白心里有些意动, 在大学旁边的书店。肯定是有许多与专业有关的书籍, 不管是物理也好还是数学也好, 自己都可以看看。毕竟他已经将系统给予的那本基础物理给看完了，现在正想着在哪里去找一些书来看。没想到，来了瞌睡, 就有人递枕头过来。 许建看见廖元白的模样便知道，廖元白现在想要进去这个书店。对于廖元白, 许建还是可以给予极高的评价的。作为学生，自然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学好知识。试想, 在这么一个现代化的社会。一个学生, 如果不好好地在学校学好知识。反而去弄东弄西, 比如说去寻思着找钱给家里，让家里生活好一些，或者是让自己的母亲少操劳一些。 这些事情或许可以短暂的，或者持续的增加家里的收入，但是却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一个聪明人，他首先要知道，现代社会对于知识要求的重要性。如果不学习好知识，不管有多好的点子，不管有多高的收入，能够赚钱的机会也只有一段时间而已。唯有知识，才是真正的生钱之道。许建觉得，其实他很能够明白，廖元白为什么这么拼命的读书。毕竟读书出来，才能够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 当然，廖元白所做的事情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是不关心自己的母亲，但是许建知道廖元白这么做才是真的为自己的母亲着想。毕竟他的母亲极为担心廖元白的成绩，而廖元白天天都在学习，能够让自己的母亲好好的上班，不在担心他。 走进书店，廖元白便打量着整齐排放在书架上的书本。许多的学生来来往往地找着自己想要的书，而许建便跟在廖元白的身边。他不知道廖元白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书，但是望了一眼书架上的这些书，几乎都是专业性极为强的书籍。走到中间的廖元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抬手拿起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高等代数的书籍，廖元白看了几眼之后，便确定这是自己想要的书籍。随后他又看了几本物理专业的书籍，拿到了收银台前。店员将书本包好的时候，看了廖元白一眼。廖元白看上去的确是太小了，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他有些好奇，这么小的小孩子，真的能够看的懂吗？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但是作为一个店员，他也没有必要去询问这些事情。廖元白接过书之后，便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递给店员。 原本想要掏钱的许建给愣住了，随后笑了笑，没有在说话。找完零钱，廖元白便和许建回到了伍建国的家。 今天伍建国似乎没有去上班，听说伍建国今天似乎休息，三人出门吃完饭之后，便回了家。许建和伍建国两人都没有询问廖元白的复赛成绩考得如何，大概是害怕廖元白担心，又大概是对于廖元白很有信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人没有人开口询问这件事。似乎表现得极为有默契，他们都在等，等到星期五出奥数的复赛成绩。 星期五，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尽管还没有过年，但是天气已经开始渐渐地回暖了。廖元白一个人来到了进修校的门前，伍建国和许建今天都有事情。本来两人是想要下午回家的时候在带着廖元白到进修校看成绩的，但是廖元白说自己能够找到去进修校的路，两人原本是不放心的。但是他们拗不过廖元白，毕竟廖元白才十二岁，平时表现得又极为好。他们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廖元白，若是找不到路便去寻找派出所，找警察叔叔才可以。 王开宇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前方，廖元白找了一个空位便钻了进去。王开宇还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廖元白，他从上往下看，他和廖元白的名字是排列在一起的。两人都是满分，而后面便是他的另外一个同学，九十九分。咬分咬得很紧，这个同学其实也有考满分的实力，大概是什么地方给做错了。 “怎么样？”廖元白率先开口问道，他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旁边的王开宇排列在一起，名列第一名。 王开宇转过头，看见廖元白的侧脸。瞧见他正在认真地看着名单，他笑着说道，“廖元白同学，你信不信待会儿就会有六中和十九中的老师来找你谈转学的事情。”他笑得很是灿烂，“要知道整个龙城，实力最雄厚的初中只有六中和十九中，其实说起来，十九中的高中虽然出名，但是整体实力上还是稍逊了六中一分。” 他指着名单说道，“你看，咱们俩是第一名，后面那个是我的同学。从第三名到第二十名里，有十二个都是六中的学生。而且，其实六中的高中和咱们十九中的高中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其实六中和十九中一样，都是全龙城最好的高中。” “这样啊。”廖元白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要在市里读初中，我暂时还没有想着转学。”廖元白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转学，毕竟他刚转到了青崖市的七中，母亲的工作也是刚稳定下来。如果现在转学的话，对于母亲的工作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母亲还要在龙城里重新找工作，家里也要在龙城重新租房子。他母亲肯定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龙城的学校里住读的，所以家里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对于廖元白来说，这并不好。毕竟龙城是一座大城市，母亲根本不好找工作，而且每天都会很累。他没有必要现在在换一个学校，即便是十九中和六中的教学条件有多浑厚，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只要他进入了全国奥数竞赛，等到系统开启了新的功能，一切师资力量对于他而言，都是浮云一般的存在。他没有必要答应下来，这才有了王开宇和廖元白的对话。 “这样啊。”王开宇似乎有些懂廖元白，毕竟两人都属于那种天赋异禀的人，他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师资力量也就是唬家长的而已，如果自身不努力的话，就算是多好的条件也没有用。但是自身条件太好的话，师资力量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说起来，我对于你们市里的九中还是有些了解的，对于整个龙城来说，青崖市的九中不过是一个普通初中。但是能够出现你这样的高手，我觉得这所中学并不普通。” “或许吧。”廖元白耸了耸肩膀，反正他已经进入决赛了，只要决赛中能够名列前茅，他进入全国决赛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他不需要担心这么多，但是廖元白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进入国际奥数竞赛初中赛组，大概是因为接连的变故，让他有了一些信心。再加上系统的辅导，他想进入国际竞赛还是极为有可能的，毕竟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任何人都吸引不了，真正能够吸引人的，永远都是下一个更加美好的东西。 对于廖元白而言，奥数国际竞赛就是他的目标。恩，那么就在订一个小目标，冲击奥数国际竞赛的名额。 相对而言，奥数国际竞赛的名额是淘汰率最高也是最惨烈的竞争。毕竟能够参加奥数国际竞赛夏令营的选手，都是非常天才的人物。却要这些天才人物们相互厮杀，最后选出最厉害的几个参加奥数国际竞赛，光想想就会觉得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惨烈。 在看完名单之后，廖元白果不其然地被十九中的老师叫住了。大概是因为王开宇的缘故，看模样，王开宇认识那位老师。老师与廖元白说了许久，但是廖元白摇了摇头，没有答应老师。把老师都急得额头冒出了汗水，甚至开出了直升十九中高中的条件。但是廖元白依旧摇头，气得老师差点儿就骂娘了。 王开宇一边在旁边偷笑，一边在劝着老师。说什么廖元白因为家庭的原因，不会在龙城读初中，又说廖元白自己还有些事情等等……这才将十九中的老师给劝住了。 刚走出校门，许建和伍建国便已经开着车到了进修校外的停车点。他们走下车，刚好碰见迎面走来的廖元白，询问了成绩之后。两人都有些吃惊，廖元白竟然在复赛的成绩上也是满分。也就说，其实决赛也不用担心，肯定是有名次的。毕竟复赛比初赛的题目难得多，但是廖元白依旧能够考到满分的成绩，说明他的知识是真的太扎实而又丰富了。 明天就要考试了，伍建国自然不会拉着廖元白去庆祝什么考进了决赛。几个人吃完饭之后，便早早的睡觉。明天就是廖元白能不能够进入全国竞赛的最重要的一天，廖元白自己也想要养足精神，毕竟自己忙活这么久，就是想要在明天考到全国决赛里去。不然，系统的那个新功能他就不要在想了。 第二天，廖元白醒来得有些早。他闲得没事儿，做了一些高等代数的习题之后，等到许建醒了过来。 许建看着廖元白纸上写着的高等代数习题，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叫做‘智近于妖’，廖元白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竟然连大学的高等代数也开始做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妖孽吧，再想想许承志，他突然觉得很是心累。 将廖元白带到进修校的时候，已经有了许多学生。廖元白走进自己的考场时，发现整个考场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说是其他人，整个考场里也就四个人，加上廖元白就只有五个人。这就是这个考场的所有学生。 “卧槽！”不知道谁叫了一句，“廖神来了！” 什么鬼？廖元白迷迷糊糊地看着这四个学生，想要问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一个学生就接过话茬说道，“卧槽，这就是和王开宇那家伙排列第一的廖神？” “王开宇很出名吗？”廖元白似乎有些抓错重点了，他听几个人似乎都听说过王开宇这个人。他突然就很好奇，那家伙不是说他去年错过全国竞赛了吗。怎么这几个人的语气，好像对于王开宇很推崇的模样。 “廖神你不知道？”那人诧异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宇神去年可是省奥数竞赛的第一名，不过家里出了些事情，所以去年没有参加全国竞赛。今年再战，我们都以为他会是第一名，没想到廖神你竟然和宇神排列第一。” “学神的事情太可怕了。”另外一个学生插话说道，“没办法，好可怕……大家都是学神，让我这种努力看书的少年活不下去了。” 所以，其实王开宇那家伙骗了自己？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其余的学生围在廖元白的身边开始问东问西。大概这些都是好学生的缘故，知道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总不会犯许承志的那种低级错误。 说了好一会儿，等考试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其余学生开始惨叫着说道，“卧槽，我们要被廖神、宇神和翼神吊打了。” “什么？”廖元白回忆了一下，排名第二位似乎叫做郑翼。分数是九十九分，而排名第三的人却只有八十七分。这差距着实有些大，难怪这群人的反应是有些奇怪。这么说起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排名前三的便是他们三个人。 所以这群学生哀嚎大概也是基于这个道理，毕竟满分和九十九分只差了一分，而八十七分和九十九分的差距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恩……没想到，他竟然也变成了学神。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当其他学生都在哀嚎的时候，四个老师鱼贯而入。他们手里拿着考卷，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场的所有学生说道，“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的哀嚎声，怎么，还没看见题目就已经觉得困难了吗？” “不是，不是。”那个哀嚎声音最大的学生急忙摇着头说道，“我就是看见一个满分的学神，有些想要哭泣。” “行了，不要皮了。”老师正色着说道，“待会儿你们就要开始决赛了，还在这里胡乱什么。”说着老师的眼睛看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又说道，“廖元白，我可是记得你的。复赛的时候你十多分钟就交卷了，这次……”说道这里的时候，老师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丝笑容。 “……”廖元白觉得这位监考老师的笑容，怎么看上去这么阴险呢。 卧槽，不是人！其余同学心里这么想着，是想，如果他们用了两个小时才将复赛的考卷做完，人家十多分钟就做到了满分。这差距……他们真的很想在心里骂一句MMP，学神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就是用来吊打他们的吗？ “好了，开始发考卷了。”另外一个老师打开密封袋，将决赛的考卷发了下去。 “不是吧。” “天呐。” “发错了对不对？” 看见卷子的考生已经开始大声的哀嚎了起来，他们看见卷子上的试题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和往届的决赛考题相比，难度提升了许多。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做的卷子，这特么是给那几个学神量身定制的，对不对？ 此刻的所有的考生大声的咆哮着，四个老师没有说话，自己找位置做了下来。不管学生怎么吵嚷，他们只要保证这几个学生不会抄袭就足够了。 廖元白拿到卷子的时候，也愣了好一会儿。这卷子的难度，的确是要比奥数老师所说的决赛难度提升了一个档次。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眉心，廖元白有些哭笑不得。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和王开宇做题太快，所以这些出题的人想要存心为难他们吗？ 但是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他发现这些题目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做不出来的。只是需要大量的计算，好嘛。他总算知道那个监考老师为什么会笑得这么的……恩……阴险了。原来是想要通过大量的运算，让自己出错。 毕竟运算量越大，容易出错的几率就越大。如果哪个步骤没有看清楚的话，可能整个题的答案就变了模样。 廖元白叹息了一声，这次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在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就能够交卷。那么……恩，就三十分钟吧。 拿着笔，廖元白开始从第一题运算了起来。监考老师在所有学生提笔之后便说道，“这张卷子的运算量很大，所以你们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提前交卷……”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估计过，这张卷子。如果有人提前交卷的话，应该是廖元白和王开宇这两个变态，大约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就可以交卷了。 而且，他们也想过，两人交卷之后的成绩是满分。毕竟这张卷子对于普通的考生来说，的确很难。但是对于复赛成绩名列第一的两个人来说，根本不算是难题。只是……运算量比较大，只要保证不出错。满分应该是不会出错的，至于第三的郑翼，看上去比较粗心大意，得满分的几率不大。 有绝大部分可能，还是在廖元白和王开宇身后，狠狠地追着两人。 也就是说，其实在复赛成绩出来之后。暂定参加全国竞赛的名额其实已经订下来了，就是排名前面三人的廖元白、王开宇和郑翼。当然真正的名单是要等到决赛之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冲出来一匹黑马呢？ 不知不觉中，整个教室里只有钢笔在卷子上写着的声音。监考老师再次看向考场，发现除了廖元白正在认真的做题之外，其余学生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个学生开始用纸条做成的骰子扔了起来，似乎因为难以决定只好看天意了。 “老师，我做完了。”廖元白举起了双手，监考老师有些惊愕。他抬起自己的手表看了一下，发现不多不少。廖元白说做完的时候，刚好是半个小时。站起身来，监考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脸色有些古怪地问道，“交卷？”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监考老师心想，他们还是太小看这两个小变态了。预计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在半个小时就交卷了。甚至监考老师都懒得问，廖元白究竟有没有检查，既然这家伙敢交卷，自然是已经检查完了。 “出去吧。”另外一个监考老师风轻云淡地说道，廖元白点点头，在考生钦佩和惊恐地目光中走出了考场。 出了考场之后，廖元白便遇见了另外一个走出考场的人。这个人长得比王开宇还要高大一些，看上去倒是挺俊朗的，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额头，他看了一眼廖元白。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是廖元白？” “你是……？”廖元白想了想，“郑翼？”郑翼的体格比王开宇强壮一些，看上去似乎是因为经常运动的模样。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王开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说道，“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什么。”郑翼带着一丝笑容说道，“开宇，我没有想到廖元白比咱们的年纪还要小一些。” “哦。”王开宇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廖元白站在郑翼的旁边，也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三人对视，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没有知道，三个学神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41.决赛之后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大概就是这三位学神现在的感觉, 他们从各自的眼神中看见了竞争昂扬的斗志, 虽然三人都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便各自离开了。显然，他们已经约定了好，全国奥数竞赛的时候还会争斗一番。 这三个人, 都是全国奥数竞赛的种子选手。虽然, 全国竞赛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个人参加。即便是龙省, 也要分成两个队伍。也就说, 不仅仅只有廖元白他们三个种子选手，或许后面还有几位补位的选手。到时候，真的参加全国竞赛的人选, 还指不定究竟会是谁呢。但是三个人, 既然被这些参加考试的学生称作学神。 自然的, 他们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廖元白和王开宇、郑翼走出了考场, 各位离去。因为廖元白要等许建的原因，他便站在进修校的门口。许建来的时候叼着一支烟，他还以为廖元白会做得久一点儿, 毕竟是全省奥数竞赛的决赛。说是决赛，其实许建也没有感觉到有决赛的那种氛围。毕竟这个年代, 娱乐项目虽然不多，而且已经过了全民嘲讽知识分子的年代。但是, 重视这个的还真没有多少人。 就比如进修校外面一片车水马龙, 谁会清楚的知道今天进修校竟然是在进行着全省的奥数竞赛决赛。 他看见廖元白站在进修校的门口, 还稍微有些吃惊。愣了一下，连叼在嘴里的烟都差点儿掉落在地上了，不解地问道，“已经做完了？” 廖元白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对，已经做完了。感觉还不错，应该能够进入前几名。”许建没有在说话，他点了点头。既然廖元白这么说了，自然是有自己的把握的。他知道，廖元白不可能会无的放矢。 将廖元白接走之后，许建便来到了伍建国的家里。此时伍建国的老婆，也就是带着伍辉去廖元白家里的那个女人也回来了。两人似乎正在争吵着什么，看见许建和廖元白都站在门外，两人红着眼睛偏过了头。许建低声嘱咐廖元白不要乱说话，其实两人正在争吵什么许建是心里有数的。但是许建害怕廖元白不懂，乱说话。 在他看来，廖元白是一个非常懂事听话的孩子。只是有时候害怕童言无忌，毕竟廖元白现在还不算是青少年，而是一个儿童。 伍建国看见许建点点头，没有说话，从茶几上抽出一支烟开始抽了起来。女人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廖元白说道，“廖元白同学回来了啊，怎么样，今天的考试还好吗？”女人当然不是在诅咒什么，大概是因为刚才和伍建国的争吵太过于激烈了，所以她大脑一下子就短路了。问出来的话，有一些不对味儿。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用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阿姨是说，今天的考试题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 简直就是越描越黑，就连许建的脸色都有一些难看了起来。心想，你这什么话啊……这不是在诅咒孩子吗？虽然知道她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这句话真的是……让人浮想联翩。许建叹息了一声，准备说些什么。 廖元白倒是率先开口说道，“恩，今天这套题不算太难，只是运算量有些大。我觉得自己的问题不是很大。” “啊……”女人笑得有些尴尬，“这就好，对了小白，你看你成绩这么好。有没有想过今后在哪里读书……”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伍建国便低声的说道，“人家廖元白在哪里读书还需要你操心？人家有自己的母亲，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 廖元白有些看不懂，这两口子究竟怎么回事？吵架的事情，怎么往他身上来了。许建也没有在说廖元白的事情，很自然地将他们的话题引到了伍辉的身上。两口子这才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说起了伍辉。 廖元白坐在旁边认真的听着，心中想着，下个星期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便可以打开系统的新功能了。想想，还有些激动呢。 就连许建叫他也没有听见，“小白，你在想什么呢？”许建看见廖元白正在发呆，有些不解地问道，“是不是担心自己的成绩？”说着许建轻轻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没事儿的，就算是失利了也不要紧的。毕竟你才不到十三岁，能够进入决赛已经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了。只要保持住这个势头，说不定明年就能进入全国决赛了。” 其实，许建对于廖元白能够进入全国决赛也没有多少信心。廖元白的确是一个天才少年，但是整个华国的天才少年可一点儿也不少。指不定哪个地方的天才少年，比廖元白还要天才得多呢？这些事情是说不准的，毕竟他们这些大人见识要比小孩子多一些。而像廖元白这么大的小孩子，因为思维不算是很开阔，容易走极端。 这个时候，就需要劝解。 廖元白扬起了一个微笑，摇着头说道，“没有，许叔叔，我正在想一道物理题。这道题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他看见了许建一脸震惊的神色，廖元白说的什么他竟然完全没有听懂。而旁边的伍建国，拿着烟愣在了当场。心里想着，什么东西，什么力学来着？他怎么好像有些听不懂。 整个客厅都开始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廖元白尴尬地笑着说，“我突然想起来这道题应该怎么做了……嘿嘿。”看见此是廖元白有些愧疚的神色，伍建国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是周六，正好大家都没有事儿。我原本和伍城的父母约了一下，准备出去吃些东西。正好小白你也考完了奥数竞赛可以放松一下，咱们出去吃个饭吧。” “成。”许建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四人走出大门后，便上了车，由伍建国指路，到了一个饭店。这个饭店看上去装横倒是有些富丽堂皇的模样，女人在后面走着，和廖元白小声的说着话。都是在询问一些关于奥数的题目，难不难，究竟该怎么做之类的。似乎想和廖元白探讨一番，廖元白自然也不会不说话。 大部分的时间，廖元白在听女人说话，少部分的时间在解释奥数题应该怎么做。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包厢里。 推开门，伍城以及他的父母都已经坐在了里面。伍城的父亲和伍建国有六分相似，只是看上去儒雅了一些。身上有一种身居上位的气势，像极了廖元白重生之前的老板。廖元白想，这位大概是自己开公司的老板吧。 而伍城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见来了人，伍城的父母迎了上来。许建似乎和他们都很熟悉，不一会儿便交谈了起来。而坐在伍城旁边的廖元白听着大人们说话，没有开腔。不一会儿，他们的话题便转到了廖元白的身上，伍城的父亲看着廖元白说道，“这就是廖元白同学吧，看上去倒是挺好的一个孩子。” 许建笑着没有说话，伍城的父亲接着说道，“听说都已经进入省城的决赛了，还是值得庆祝。哪像是我家的这个臭小子，就跟伍辉一样，都是难兄难弟。读书困难户，真是的……”伍城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在伍城的母亲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这才让伍城的父亲没有继续说下去。 吃饭的时候，廖元白也没有说话，倒是伍建国和伍城的父亲一直在说伍城，让他和廖元白学一学之类的话。随后又说道，要重视学习。不要天天都贪玩好耍的，让伍城一个头两个大。 吃到一半，伍城便低声地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想要出去。伍城的父亲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许建便说道，“这样吧，我看小白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小白对于省城还不太熟悉。就让小城带着小白一起出去逛一逛吧。” 好巧不巧，廖元白早就已经吃完了正坐在椅子上闲的无聊。伍城拼命的点头，廖元白笑得有些无奈，他知道伍城是很想出去玩儿。廖元白便站起来说道，“伍叔叔，我对省城不是很熟悉，想要城哥带我去看看。” “行吧。”伍城的父亲这才同意放行，“伍城，我警告你，别给我带廖元白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兔崽子。待会儿记得送小白回家……”伍城拉着廖元白的手走出了门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在房间里有些压抑。廖元白同情地看着伍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伍城一边走一边说道，“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我听我叔叔说了许多次关于你的事情，就连我爸妈都很乐意听你的事情。尤其是你在全省的奥数竞赛里进入了决赛的时候，我爸妈听到我叔提起你的时候，都竖着拇指说‘这个孩子真是个好孩子’，然后就要教育我像你学习之类的话。” 这么说来，廖元白想，他什么时候都已经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成为孩子们心中的梦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感觉真好！ “其实不是我不努力看书，但是我就是看不进去。”伍城耸了耸肩膀，“其实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走体育这一条路。” “就算是走体育这条路，但还是有考试吧。”廖元白想了想，他觉得伍城和伍辉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太笨了，而是不愿意学习。怎么说呢，就是不想去钻研这些东西，每天都想着怎么玩儿。但是当他们长大的时候，肯定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学一点儿知识。就跟大多数人一样，当出了社会之后，才会后悔当时自己没有认真的读书。 “可是……体育生的成绩要少很多啊，就算是将来考警校也会有减分的。”伍城犹豫了半晌，这才将自己的话说出来。 廖元白愣了一下，左右瞧了瞧伍城，有些无语的说道，“为什么你和许承志还有伍辉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你们干嘛都想要去警校啊？”所以警校究竟对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吗？真是有些弄不明白。 “你不懂。”伍城没有解释，他只是笑了笑。大多数的时候，伍城是很阳光的一个人。大概是因为廖元白和他接触得并不多，对于伍城的了解不够全面。总的来说，伍城不是一个话唠，但又不像是伍辉那样，冷得像是一团冰山。而且，又不会像是许承志那样容易恶搞别人。 就像是一个容易接近的普通人，在廖元白的心里，伍城大概是最接地气的体育生吧。 两人也没有走远，只是在步行街上找了一个椅子，在上面坐着谈论着。不一会儿，伍城揉了揉自己细碎的头发，抬起头来。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便看见一个戴着眼镜儿的家伙趾高气昂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伍城啊。”这人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上去长得挺丑的。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模样，廖元白想，什么叫做相由心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老师竟然同意你去参加奥数比赛，简直就是给学校丢脸。我要是你，我怎么好意思去参加比赛……”那人仰着自己的脑袋，鼻孔都要朝天似的，“哟，现在又和哪个成绩差的烂人混在一起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廖元白，嘲笑似的说道，“不会是一个小学辍学的小偷吧，啧啧，多亏你们家里还是警察世家呢。没想到你和伍辉一样，都喜欢和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在一起鬼混，还好意思说今后要去考警校，我看你是想要进监狱吧。” 伍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对于这个人没有好感，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针对自己。但是他感觉自己没有必要和这种傻逼计较，他坐在一边，廖元白歪着头看着这家伙。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书呆子的打扮，就是这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若是真的伍城是他说的那样的话，恐怕这家伙今天晚上会被狠狠地揍一顿吧。 成年人，谁会没事儿去激怒别人。这种行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个专属名词——作死。没有错，这家伙简直就是在作死。 若不是旁边的伍城风轻云淡，这家伙恐怕早就跑不见了。这叫什么来着，欺软怕硬。 “他是谁啊？”廖元白不解地看着伍城，神色中很是平静。 “恩，是我们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不过……没有进入全省的奥数决赛。”伍城将‘没有进入’这四个字咬得很重。 “哼，就算没有进入又怎么样。总好过你和一些不三不四地人混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还好意思说好，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强得多。”那人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自以为很帅气的偏过了头。 廖元白扶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想着，这蠢货，装逼也装得太过头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用眼神看着伍城，似乎在询问究竟是哪里惹到这家伙了。 伍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猜大概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生，给我写过情书吧。” “……”神经病啊！廖元白在心里狂吼着，说好的学霸呢？既然是学霸，还喜欢什么人啊。难道不应该是沉迷学习，无心恋爱吗？比如说他，每天都乐此不疲的在学习，谈恋爱是什么鬼，有学习好玩吗？ 没有！ “卧槽……”旁边忽然有人叫了一声，“看我发现什么了。”那人长得普通，也不高大。但是声音很有力度，吓得眼镜男跳了一下。他拉着旁边的人过来说道，“我竟然发现了廖神，天啊。” 那人不知不觉地就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廖神，你给我说说决赛的考卷的答案呗。你可是三十分钟就交卷的学神，我做了两个小时，最后两道题都还没有做完呢。” “真的假的？”他旁边的同学打量着廖元白，“这就是决赛考试的时候和宇身一样，三十分钟就交卷的廖神？” “不对，翼神也是三十分钟就交卷了吧。”旁边另外一个同学出声说道，“卧槽，咱们龙省的三大学神之一，竟然在步行街上遇见了。难道学神们不应该还在勤奋学习吗？还是说，其实我们对于学神有什么误解。” “大概就是那种平时玩得好，考试考第一的那种才叫做学神吧。”旁边的同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听和翼神同班的同学说过，翼神平时都在玩篮球，根本不怎么学习的。”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亲眼看见他学习吧。”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比如说现在，他大概率在家里复习着，只是你们误以为他天天都在贪玩。任何天分高的人，如果不学习都不会有知识的。因为……知识不会自己走入你的脑袋里，是需要你去接收的。” 听见这三个人的鬼扯，廖元白决定要说些什么。 “这样啊。”那人低声说道，“原来学神比我们天分高，还比我们更努力，真是不让人活了。” 眼镜男是认识这几个人的，这几个人都是他们一个学校的。进入了决赛的人，这三个人嘴里的宇神也好，翼神也好。他都是知道的，听见伍城旁边的那个小男孩，竟然和那两个人并列，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灰溜溜地就走掉了，就如同悄悄地来一般，悄悄地走掉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廖元白耸了耸肩膀，这种智障，也就是现在学习成绩好一点儿罢了。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想来将来犯事儿的可能性，比伍城大多了。 毕竟只是一个插曲，转过头廖元白便忘记了。他和这三个人说了一下决赛的卷子的思路之后，三个人便离开了廖元白。 伍城在旁边含笑着说道，“为什么，他们要叫你廖神？” “不知道。”廖元白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我也很惶恐，突然就被人这么叫了。” “我倒是知道他们说的宇神和翼神，这两个家伙是我们龙城期末统一考试里，排名一直在前两名的家伙。也是我们老师天天都在念叨的对象。”说道这里的时候，伍城眯着眼睛打量着廖元白，“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这两个变态齐名，” 伍城不是小觑廖元白，他只是没有想到，廖元白的成绩已经变态到了这种地步。他心中还是很是吃惊的，他还以为廖元白能够走到决赛已经是极限了。听说王开宇和郑翼可是全国竞赛的龙省种子选手。 这么说起来，廖元白其实也是种子选手？不，应该是一匹突然闯入的黑马才对。在没有奥数考试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廖元白。但是奥数考试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明显，整个奥数决赛已经被打乱了节奏，以前是两强鼎力，现在是三分天下。 “这……也太厉害了吧。”伍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了，毕竟不管是王开宇还是郑翼，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而廖元白被他们学校最顶尖儿的几个奥数学生称作廖神，那可是和传说中的人物同一个档次的学神啊。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甚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等等，伍城同学，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一点儿。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其实这东西吧，只是一个戏称，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 “廖元白，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你决赛能够进入多少名？”伍城重重地拍了一下廖元白的肩膀，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 “真要说？”廖元白害怕太打击伍城了，原本不想要谈论这件事情的。 伍城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传说中的学神，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估计的排名究竟是多少？” “我估计，我应该会和王开宇、郑翼这两个家伙排列在第一名，当然也不排除这两个家伙有什么小错误。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是要进入全国决赛的两个家伙，这点儿事情应该是能够做到的。”廖元白想了想说道。 “卧槽……”伍城终于将自己的脏话给骂了出来，“你们特么就是一群变态吧。” 42.成绩 由于廖元白星期一还要回学校里上课, 许建在星期天的时候便带着廖元白回到了青崖市。决赛的成绩还没有出来, 若是廖元白真的进入决赛的前列的话, 过完年就要去龙城受训。毕竟参加全国奥数竞赛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仅仅是廖元白，所有候选进入全国决赛的种子选手都会集中在一起受训。 这可不仅仅是代表一个学校的荣誉，更是一个省的荣誉, 也是一个省主管教育的官员的政绩, 这不得不让人重视。 回到家的时候, 母亲还没有回家。似乎是听说廖元白今天要回来, 已经去买菜了。伍辉和许承志还赖在他的家里，看见廖元白回来的时候，许承志很自然地招呼了一声, “哟, 小白回来了啊, 考得怎么样。” 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纠结在了一起, 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他倒不是不喜欢许承志这家伙，只是这家伙也太自来熟了一点儿。把他的家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家，而且作为一个成年人, 虽然是小孩子的躯体，但灵魂却是成年人的。他一点儿也不想和这种熊孩子计较, 原本这种熊孩子也算不上多熊，也就是比较中二罢了。 “恩, 考得还不错。”廖元白没有在说话, 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翻开书, 又看了起来。许承志紧紧地跟随着廖元白的脚步，也走入了廖元白的卧室里。 坐在椅子上，廖元白转过头来看向许承志，他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你太爱学习了，以后小心可别变成一个书呆子哦。”许承志笑嘻嘻地说着，廖元白没有说话。叹息了一声，“读书使人明智，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自己出去和伍辉玩去吧。” “切！”许承志坐在廖元白的旁边，不屑地说道，“那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在和谁闹别扭呢，我才不想和他说话。” “哦。”廖元白点点头，他发现这两个家伙也是够了。一个看上另外一个，一个呢，根本又不理另外一个。他用手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眉心，叹息着说道，“你要在这里坐着也行，但是但会儿不能说话，知道吗？” “好的。”许承志很快便答应了下来。只要他不和伍辉待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廖元白在旁边看书，许承志便在一旁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大门的声音便开启了。廖元白母亲的声音在卧室外响了起来，“伍辉，你看见廖元白了吗？”廖元白的母亲声音很温柔，伍辉点点头回答道，“他进去看书了。” 哦，原来伍辉不是哑巴啊。廖元白心里想着，伍辉的存在感似乎很低，几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廖元白差点儿就以为伍辉其实是一个哑巴了，廖元白的母亲推开门，看着许承志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紧闭着眼睛的动作有些忍俊不禁。 ‘扑哧’一声，廖元白的母亲笑了起来。廖元白无奈地摊手，看着自己的母亲叫了一声，“妈！” 廖桂芬抿着嘴唇小声的说道，“小白，成绩怎么样，这几天在龙城冷不冷？最近气温又开始下降了，忽冷忽热的，你可别感冒了。”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会儿，廖元白这才说道，“一切都挺好的，妈，你不用担心。” 她的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想要哭泣。她发现自己的孩子和许承志、伍辉相比，懂事得太多了。原本还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给她说一切都好，不要担心。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小学毕业的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个成年人。给家里报喜不报忧的时候，才会说的话。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笑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正好妈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买了排骨，给你炖排骨汤喝。” “有肉吃？”许承志嘟囔了一声，摸了摸嘴角的口水，又开始睡了起来。 这时候，廖元白母子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母亲从卧室里走出来，心情还不错，哼着小曲开始做起了饭菜。 廖元白接着看自己的书本，昏黄的灯光下，传来了一阵阵的香气。许承志是被饿醒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几点钟了？” “七点了吧。”廖元白看了一下放在书桌上的闹钟，随后合上书站了起来，“该吃饭了，你就这么睡觉，不怕待会儿感冒吗？”廖元白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疑惑的。许承志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够睡得着，也不知道晚上究竟做了什么。 白天竟然有这么大的瞌睡，许承志嘿嘿一笑，舔着自己的嘴唇说道，“没事儿，哥哥身体好着呢，不会感冒的。” “呵呵。”廖元白冷笑了一声，心中想着，等你感冒了，看你还怎么逞强。 母亲将饭菜全都端上桌，不仅仅是许承志，就是伍辉也看直了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还冒着绿光，像极了饿狼似的。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心中想着，这两个人，一个是大人不在家，一个呢是没有了母亲。大概不是在外面吃饭就是在学校的食堂吃饭，这样想着廖元白也坐在了餐桌上。 吃完饭后，许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将许承志和伍辉给接走了。廖元白的母亲原本是想和廖元白说些事情的，但是考虑到廖元白明天还要上课，便也没有在说话了。 洗完澡，廖元白早早地去床上躺着，准备养足精神，明天去学校里上课。 第二天清晨，廖元白起床的时候母亲便已经将饭菜给做好了。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拿着书包走向了学校。 由于两个星期没有来上课，就连教室的座位都已经换掉了。廖元白坐在李然的旁边，而他们前面便是毛彤彤。当廖元白走进教师的时候，李然便开始招呼着廖元白。廖元白坐在了李然旁边，有些惊讶地说道，“我什么时候位置换到你旁边了？” 李然笑眯眯地说道，“是上个星期五的时候，王老师说让伍辉和许承志两个人坐在一起就行了。” “这样啊。”廖元白点了点头，毛彤彤忽然转过头来说道，“对了，廖元白同学，你奥数竞赛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廖元白看见毛彤彤担心的眼神，轻轻点头说道，“我觉得名次还是能够得到的。” “真厉害，听说你复赛的时候比郑翼还要多一分呢。”毛彤彤的眼睛似乎正在绽放着光彩，廖元白有些发愣。郑翼他是见过的，但是他不是龙城初中的学生吗，为什么毛彤彤竟然会知道这个人？他有些弄不太明白，李然便在旁边解释着似的说道，“去年咱们和龙城统一考试，他们初二的，也就是现在初三的排列第一的就是王开宇和郑翼。毛彤彤听说郑翼很帅，所以就……” “这样啊。”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原本教室里还有一些声音。但是班主任王老师进来之后，这些声音便渐渐地都消失掉了。毕竟是班主任，还是有自己的威严的。王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了便说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晨读时间不读书，用来玩的吗？” 老师说得很是严厉，所有的学生拿出书本开始读了起来。王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之后，来到了廖元白的身旁。看着廖元白正拿着英文书，低声的朗读着。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地笑容，“廖元白同学，你出来一下。” “啊？”廖元白抬起头，正好对准了老师的目光。他有些不明就里地合上了书本，跟着老师来到了教室外面。 “怎么样，能够进全国竞赛的名额吗？”王老师的问话很明显，就是想要知道廖元白究竟能不能够考入全省前十名，毕竟只有前十名才有资格竞争全国竞赛的名额。其实，这也是学校的意思。 学校现在按兵不动，若是廖元白真的进入了全国竞赛名额的争夺战，学校可就要打一场硬仗了。能够进入全国竞赛的学生，那可都是最厉害的学生，天赋异禀。不知道多少好的学校会和九中抢廖元白，甚至学校都已经做好了给廖元白一笔丰厚的奖学金，让他继续在学校里读书的准备。 而且，他们还听说，廖元白在考试之前，就有龙城十七中的老师找过了他。据说，还开出了直升十九中高中部的条件。 要知道，十九中的高中可是许多有钱人挤都挤不进去的。有时候，一个名额十多万，甚至十九中都不会接收。也就说，十九中的名额在龙省里是有价无市的。能够开出这样的名额，足以证明十九中对于廖元白的重视。 “还挺好的，进入全国竞赛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廖元白想了想说道，“不过具体的，还是要等到成绩出来之后才能够知晓。” 王老师点了点头，她低声说道，“公示成绩是在星期六，但是星期五的时候，成绩就会以邮件的方式寄入学校里来。你这个星期五的时候来我的办公室，亲自拆开看看自己的成绩是多少。不过我相信，廖元白同学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和往届一样，省里奥数竞赛的决赛成绩出来之后。一般会在星期五的时候到达所有参加决赛的学校。而排名要等到星期六的时候，在进修校公布。 但是一般看见成绩便已经能够知道自己究竟排在多少位了，所以老师才会这么对廖元白说。 “好的，谢谢老师。”廖元白冲着老师微微地弯了弯腰，又走进了教室里。学生们都在认真的读书，廖元白自然而然地便拿着书开始念了起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成绩，反倒是他身边的这些人，比他自己还要担心成绩一些。 廖元白对于这样的情况，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知道，这些担心他成绩的人，大多数都是很关心他的人。但是……这么下去，好像是他不重视自己的学业似的。 星期五，廖元白在课间的时候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里。老师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了廖元白，这几天很多老师都在调侃似的说廖元白的奥数成绩，他都快要感觉到自己成为全校的名人了。许多其他班级的同学都慕名前来看他，就好像他是一个展示品似的。 这种感觉其实廖元白不太喜欢，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只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而现在办公室的老师都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中的信封，他们都不用猜测便知道，里面一定是存放着廖元白的奥数最终成绩。这可是决定能不能进入全国竞赛的成绩呢，就连刚进入办公室都同学都在屏这呼吸，看向廖元白。 无奈的廖元白在整个办公室所有目光的注视之下，撕开了信封。他将成绩单拿了出来，班主任老师轻声说道，“廖元白同学看看你多少分？” “好的。”廖元白打开成绩单，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心脏都在疯狂的跳动着。看了一眼之后，廖元白合上成绩单，轻声说道，“一百分。” “什么？”奥数老师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廖元白，“满……满分？” 廖元白点了点头说道，“的却是满分没有错。” “我看看。”物理老师的手比奥数老师还要快一些，带着一丝颤抖地拿过了廖元白递过来的成绩单。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奥数老师说道，“真没错，满……满分。” “太厉害了吧……” “怎么可能，这是奥数决赛啊……” “卧槽，原来廖神真的是廖神！” “太可怕了吧！” “不行了，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旁边的学生在窃窃私语着，廖元白的笑容变成了苦笑，看来今天之后。廖神这个称呼，大概会跟随他很久了。 正想着，系统的声音传入了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成功进入全国竞赛名额，开启新功能——梦中课堂！” 43.奖学金 廖元白淡定地站在办公室里, 对于他来说, 决赛能够考满分早已经是预料中的事情了。不过据说全国奥数竞赛的难度要比省竞赛的难度高上几个档次。似乎, 全国竞赛对于廖元白来说更加的好玩儿一些。 没有错, 在系统的‘教导’之下。廖元白的脑海中，已经有了许多的知识。说不定全国决赛还会给他一点儿惊喜，毕竟廖元白现在觉得省里的决赛一点儿也不难。 奥数老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按照廖元白考入满分的成绩, 妥妥的已经是全国决赛的种子选手了。就算龙城的另外两个学生——郑翼和王开宇都是满分, 那也是三个人名列前茅的成绩。无论如何, 廖元白进入全国决赛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了。其实在奥数老师看来，廖元白虽然很是厉害，但是没有厉害到进入全国竞赛的成绩。 他以为, 廖元白能够在省里的决赛上拿到名次已经是很不错了。没想到, 廖元白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吓。不错, 不是惊喜, 而是惊吓。他根本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不管廖元白本身如何，到底还是在他这里学习的。不管怎么说, 论功行赏，都有他的一份儿功劳。当然, 俗话说的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培养出这样一个全省奥数竞赛的种子选手, 可以预见, 在以后的日子里, 大概奥数老师估计得辅导许多的学生奥数了。 这可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呢……奥数老师心中这么想着。 “咳。”廖元白轻轻地咳嗽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向办公室里的老师，低声说道，“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可以出去了吗？王老师！”廖元白的眼睛看向班主任，这里的老师，其实廖元白熟悉的很多。但是王老师是他的班主任，当然他最开始说话，自然是要看着班主任。 “可……可以了。”王老师似乎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点了点头。九中虽然是青崖市最好的初中，但还真没有出过奥数竞赛省决赛满分的变态。廖元白是第一个，估计明年招生的时候，九中有得忙活了。 大概，九中已经真正意义上的超过七中了。廖元白获得省奥数竞赛决赛满分，可不仅仅只是青崖市，更会辐射到周边的城市里。也就是说，周边的城市里也会有许多的学生选择来九中读书。毕竟，九中出了一个廖神，可想而知，同等师资力量下，九中不管是学习氛围还是成绩应该都要好上许多。 像九中这样的重点初中，整个龙省一抓一大把。毕竟龙省的地盘并不小，而廖元白却只有一个。 等廖元白走出门之后，物理老师这才说道，“这件事情，咱们应该给校长说一下吗？”在老师们看来，这件事情是头等大事儿。但是不知道，在校长的心中，这件事情的分量又能有多重呢？这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毕竟校长的思维和他们这些任课老师以及班主任是不一样的。 “对，对，对。”班主任点点头，拿起电话，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校长。 周六的廖元白还是被带到了龙城，跟着一路去龙城的人还有伍辉和许承志。这两人对于龙城都是非常熟悉的，两人原本从小就是在龙城里长大的孩子，自然对于龙城是非常的熟悉。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芬也跟着来到了龙城。 她是第一次到龙城，看什么都有些新鲜。但是这里的东西在新鲜，也没有自己孩子的成绩重要。她听说廖元白得到满分之后，好好的庆祝了一番。但是，随即又担心，既然廖元白能够得到满分，那么其他的孩子呢。就算是她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天才，其他的孩子也不是蠢材啊。如果其他的孩子也是满分，那么廖元白的排名究竟是在多少呢？ 廖元白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启了系统的新功能——梦中课堂。他第一次选择的便是基础物理课程，将自己没有弄懂的部分整理出来，准备拿到梦里问系统。没想到，上课的时候，系统竟然投影出了一个老师一边讲解廖元白不懂的部分，甚至从廖元白不懂的部分延伸出了许多的新知识。 他越学越觉得有趣，可惜，他的疑问还没有询问系统，竟然就被母亲叫醒了。更让他啧啧称奇的并非是这个功能本身，而是他在梦里学习知识之后，早晨醒来的感觉和睡一觉醒来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竟然没有丝毫的疲惫，甚至感觉很是精神。 来到龙城教师进修校的门口时，已经是早晨的十点过了，伍辉和许承志站在廖元白的左右，廖桂芬踮着脚似乎想要看成绩。许建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廖元白，省奥数决赛能够考满分的人并不会多，根据过往的经验，廖元白应该是榜上有名的。所以，他现在极为淡定。 “廖神来了……”站在许承志旁边的男生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他打量着廖元白，“太可怕了，这难道就是学神吗？或者是说，学神考满分，只是因为这张卷子只有满分……”男生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其余的，廖元白并没有听见。 但是这个学生，廖元白是认识的。这家伙和他是一个考场的，是决赛的时候分到最后一个考场的。这个时候，其实人并不多，但是前面的人已经挤满了，后面却没有人。许承志拉着廖元白的肩膀说道，“要不咱们挤进去吧？” 廖元白摇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不要了。” “卧槽，廖神在哪里？” “廖神……” “廖神来了？” 旁边忽然出现了杂七杂八的声音，廖元白的耳朵嗡嗡地响个不停。不一会儿，他就被学生们围起来了。就像是逛动物园似的，这群学生打量着廖元白，张大了嘴巴，用不可置信地神色说道，“天啊，廖神的年纪看起来还这么小？” “感觉就像是小学生？” “我竟然被小学生吊打了？” “不，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接受现实吧，可怜的孩子。” 许承志莫名其妙地看着旁边围在一起的学生，他弄不懂这些学生发什么疯。看着廖元白干嘛，莫非想要把廖元白怎么样？他一把将廖元白拉到自己的身后，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廖元白，蹙着眉头说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学生和廖元白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一脸无奈地看着许承志。 不一会儿，看完成绩的人们渐渐散去，围着廖元白的学生也在许承志恶狠狠地眼神中走掉。前排已经有了一个缺口，廖元白轻而易举地挤了进去。他抬起头来看着贴出来的排名，他的名字与郑翼和王开宇并列，排在第一名。 而第二名的那个人则是以93分的成绩名列第二，也就是说，第二名和他们三个差了整整七分，廖元白想，平日里全国奥数竞赛应该是让前五名上场的。也就是说，一个省的奥数队伍有十个人，分为主力队和替补队。但是替补队一般是不可能上场的，毕竟这不是体育比赛，有什么意外。 也就说，前三名刚好五个人，再加上后面的五个。第九名和第十名就无缘参赛的名额了，不过，也不知道教育局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反正，廖元白也不可能会知道前十名究竟是什么命运。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会妥妥地进入全国竞赛的候选阶段，而且还是作为种子选手。 知道这些，对于廖元白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天啊，小白，你竟然在第一名诶。”许承志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是不太敢确认，然后又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小白，这是真的吗？你真的第一名，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太可能呢？” 按照许承志的思维，第一名应该是龙城最好的初中的学生才对，没想到竟然是廖元白和其他两个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人并列第一。 廖桂芬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中的泪水在不停地盘旋着，要落不落的模样看上去让许建颇为有些感慨。还是廖元白争气，他刚才已经听见有人在议论廖元白了。是刚才那群从他身边走过去的学生，说起廖元白的时候。都不会叫廖元白的名字，而是叫‘廖神’。虽然许建不懂廖神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是听得出来这些学生对于廖元白的尊敬。 即便是不认识的学生，都这样谈论廖元白，看来廖元白的确是常人不可及的天才。许建心中这么想着，走到了廖桂芬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小白考到了第一名，应该高兴才对。你若是哭的话，我怕待会儿小白的心情也不会好。这是一件大好事儿，小白的高中几乎都已经可以和龙城最好的高中签下来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说不定，这时候十九中比咱们还要着急让小白高中去他们学校读。毕竟一个天赋出众的苗子可比好学生难找多了。” “说得是，这事儿应该高兴。”廖桂芬的母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了出来，“但是读高中这个问题，还是让小白自己选择吧。小白这个孩子，从小就很独立。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许哥，你不是说了吗。小白要是名次好的话，还要参加什么全国的决赛……我不想他因为这些事情分心。” 在廖桂芬看来，这些事情都是繁杂的事情，不该让现在的廖元白操心。而且，他还在九中读初二，距离高中还有一段时间呢。 “走吧。”廖元白将整个榜单看了一次之后便转过了身，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和许建谈论什么，他抿着嘴没有说话。许承志愣了一下，跟着廖元白走向了前方。伍辉落在最后，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个星期廖元白几乎都是在物理知识的海洋中渡过的，不论是醒着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 周一，廖元白来到学校之后，早读没有多久，便全校集合升国旗了。升完国旗之后，校长便上台讲话，“咱们新时代的中学生，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报效国家……比如说初二十三班的廖元白同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很鲜活。我相信，大部分同学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些同学在私下传说……不错，廖元白同学在全省的奥数竞赛决赛中获得了满分，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全国奥数竞赛的种子选手。” 校长说道这里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这几天他的心情很是舒畅，就连青崖市教育局的领导都紧急叫他去局里询问廖元白的情况，对于九中的办学质量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甚至承诺明年会加大力度优先考虑九中的发展。 可以看出，一个省奥数竞赛的冠军对于九中是有多么重要。估计现在老对头七中的校长已经气得吐血了吧，想到这里，校长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自从他当上九中的校长之后，七中就开始崛起。到了现在，几乎都是九中和七中并列第一名，但是从廖元白得到省奥数冠军的那一刻开始，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九中都会将七中甩出很大一截。 “学校特此奖励廖元白同学一万元的奖学金，希望各位同学多多努力……”校长正在说话的时候，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廖元白单独拉了出来，低声说道，“廖元白同学，现在快去讲台下面。” 廖元白还有些迷糊，这件事儿，他自己都不知道。看着同学们热切的目光，他一脸懵逼地走到了讲台上，拿着装着奖学金的信封晃了一圈之后，便走回了自己的班级。 直到散会之后，奥数老师将廖元白叫进了办公室里。 坐在椅子上的奥数老师端着茶杯笑眯眯地说道，“廖元白，省里全国竞赛的名单下来了，诺你看看。” 说着，奥数老师将名单递给了廖元白。 44.团年 名单是一张白色的印刷纸, 上面似乎还有淡淡的油墨味。廖元白拿在手里的时候, 这张纸还在微微地散着热量。定睛一定, 这张纸上面有十多个名字。廖元白想,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省奥数决赛第一名是三个人排列在一起的。按照顺序下来，前十名都能够进入全国奥数竞赛的选拔。 也就说，这一届的全国奥数竞赛龙省的选手会多出来两名。廖元白心中想着, 似乎全国决赛每个省都只允许十名参加, 多出来的那两名应该怎么办呢？带着这样的疑问, 廖元白继续看着这个名单。 名单分为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 等于是说，参赛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第一梯队的人上去。当然这张纸上也说了，只是暂时的。具体情况, 要全国赛之前进行一次考试, 才会最终决定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的名额。还有两名候补选手会被淘汰, 廖元白的眉头微微耸动了一下, 没有说话。 这张纸上已经说了，从2月21号开始到3月22号，需要去龙城进行全国竞赛的集训。也就说, 估摸着过完寒假之后，廖元白就得去龙城集训。全国奥数竞赛开始的时间是4月1号, 结束的时间是4月7号。 恰好，物理竞赛的初赛是在5月份的时候。也就说, 廖元白在全国决赛之后, 还有空余时间能够报名参加省里的物理竞赛。 看着廖元白在发呆, 奥数老师也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对于这个安排有什么疑问吗？”当然，奥数老师这么问，不是因为奥数老师能够改白纸上的安排，但是他可以向上面反应。 廖元白回过神来，他笑着说道，“没事儿，我就是在想……全国决赛结束之后，我还能参加物理竞赛呢。” 奥数老师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连全国决赛都没有进入，先把奥数给考好了在考虑物理竞赛的事情吧。”奥数老师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廖元白现在参加物理竞赛。他觉得，这样会让廖元白在奥数竞赛中分神。别看廖元白现在是全国竞赛里，龙省的种子选手。但是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若是廖元白在集训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换下来。 当然，奥数老师也不会当着廖元白的面说这些话。他相信，廖元白的心里其实自己也是有数的。只是……有时候天才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廖元白看着奥数老师欲言又止地表情，他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廖元白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奥数老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看着廖元白说道，“说实话，现在我已经挺惊讶的了。我原本还以为，你只能进入全国决赛呢。甚至连名次这件事情我都没有想过，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冲到第一名去参加全国决赛。”奥数老师说完之后，叹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参加全国决赛的时候，可不能像省决赛那样吊儿郎当了。” “我听说，你在决赛的时候，竟然半个小时就交卷子了。”奥数老师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全国竞赛的题目可不是省决赛能够比拟的，别看你现在满分。说起来，咱们龙省并不是奥数大省。在往年的奥数比赛里，咱们龙省也只能够排在中下而已，像是几个比较靠前的奥数省，他们的题目可就比龙省难上了许多。而且，就算是这些省城也有许多人被全国竞赛的题目给难住。”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中想着，全国竞赛的题目真的有奥数老师说的这么难吗？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眨巴着眼睛想着，那就很有意思了。 “好了，出去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可不能因为奥数比赛，让自己的成绩一落千丈啊。”奥数老师又叮嘱了几句，看廖元白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将廖元白赶出了办公室。走出办公室的廖元白，回到了教室里。 教室里的同学正在紧张的复习着，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若是不复习，说不定有谁又将自己上一次月考的排名给抢了，这么想着，所有的同学都在认真的复习着。除了伍辉和许承志，这两个人似乎不在教室里。环顾四周，廖元白没有见到这两人，他的眉头微微地蹙着，心中想着，这两个人，不会又去单挑了吧？ 说起来，这两个人似乎很热衷于一对一的打斗，就连廖元白都看见过好几次了。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廖元白心中叹息着说道，“中二真好。”他认命地走教室，去找这两个中二少年。走出教学楼，不远处便是篮球场。他看见两人正在打着篮球，大冬天两人的额头上全都是汗水。挑了挑眉头，廖元白走近了一些。 许承志和伍辉似乎没有察觉到廖元白已经走到了篮球场旁边，他们还在激烈的运动着。坐在篮球框下，廖元白用手拖着自己的下颚，安静地看着两人打球。好一会儿，许承志这才用手肘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息着粗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马上就要考试了，两位真的还能稳坐钓鱼台？”廖元白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是说，今年你们已经做好过年的时候拼命学习的准备了？”伸出自己的食指，廖元白的眉头还轻轻挑动了一下，“我记得，班主任说过。如果这次期末考试不及格的话，作业可会是考及格的同学的三四倍呢。哦，老师还说考到全年级前二十名的同学是没有作业的。” “……”许承志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哼了一声说道，“全班不能及格的人就那么几个，班主任究竟是在针对谁呢？” “我觉得班主任倒不是在针对谁，她应该是想让你们发愤图强。显然……你们是不会的。”廖元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眯眯地说道，“外面太冷了，我先回教室了。”说着，他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又转过头来说道，“你们俩确定就在这里待着吗？” 廖元白的眼神在许承志和伍辉的身上打量了好大一阵子，这才说道，“你们流了这么汗水，这天气又冷，待会儿冷风一吹，你们大概就得感冒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就先回教室吧。”教室没有暖气，但是比空旷的篮球场暖和了许多。 “恩。”许承志穿上脱下来的外套，拿着篮球说道，“我这就回教室，先去洗手。” 廖元白耸了耸肩膀，回到了教室里。 李然好奇地看着廖元白，低声地说道，“许承志和伍辉又没有来自习吗？”廖元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坐在前边的毛彤彤转过身来，看着廖元白说道，“廖元白同学，许承志同学和伍辉同学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直不来上自习，老师可是叮嘱过我，上自习是要看着班上的同学的呢。”毛彤彤咬着自己的嘴唇，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廖元白，“你和他们这么熟，要不放学的时候你给他们说一下吧。” “毛同学，你觉得我说了管用吗？”廖元白露出了一丝苦笑，“要不毛同学给他们说一下吧，毕竟你是女同学，他们对你应该不会凶的。”廖元白想，这两人都是半大不小的毛孩子，让一个女同学去劝劝他们，大概比自己有用一些。 “别了吧。”毛彤彤摇了摇头，脸色上面有些红晕。看得廖元白感觉很是奇怪，李然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廖元白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毛彤彤好像喜欢伍辉。” “噗……”廖元白正在仰着头喝水，听见李然的话，他被雷得不清。毛彤彤好歹也算是一个学霸吧，竟然会喜欢伍辉那种学渣。难道不应该喜欢李然这种学霸吗？是他的耳朵出了错，还是他真的不太懂小女生的品味？ “所以你和毛彤彤……”廖元白合上水瓶，看了一眼李然，又看了看毛彤彤。李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可别乱说啊，我和毛彤彤可没有什么事儿。都是班里的人胡言乱语的，廖元白你可不能在继续传谣了。” “成！”廖元白笑了笑，他突然想，以前自己喜欢伍辉怕是真的眼睛进了什么鬼东西才会这么喜欢这个人。至于现在，恩，中二少年让他的美梦已经破碎掉了。不如学习，谈恋爱不如学习。让自己获得知识，才是每个人的天赋！ 廖元白一边哼着歌，一边将自己的物理书拿了出来。通过系统这几天的谆谆教导，他已经将整本基础物理给吃透了。基础物理可以说是整个物理学说的概论，而他既然已经将整个基础物理几乎弄懂了，就要开始进阶学习真正的物理学了。比如说，现在他手中的这本《力学》，这一本力学便是真正的物理学之一。 翻到第一篇，廖元白还没有开始看。旁边的李然便愣了一下，他凑过一个脑袋，惊呼一声，“廖元白你在看什么？” “力学。”廖元白回答得很是简洁明了，力学需要学习高等数学之后才能看懂。否则，某些公式会让人有一种错乱的感觉。比如说现在的李然，由于没有学过高等数学，他跟着廖元白看了一点儿之后，便觉得很是吃力。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声说道，“这是物理的著作吗？” “算不上吧。”廖元白手中拿着笔，想了想说道，“这本书应该是大学的教材。” “不是吧，上大学要学这么难的课程吗？”李然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这也……太难了吧，廖元白你真的能够看懂吗？” “恩。”廖元白点了点头，“学这本力学，需要先学习高等数学，否则是看不懂的。”廖元白笑了笑说道，“再说了，李然，你以后也不一定要在物理上面耗着啊。这本力学是物理系才会学习的，并不是上了大学之后就会学习这本力学。是要看自己选择的专业的，这本就是物理的专业书籍。” “这样啊。”李然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后又是一愣，“不是吧，廖元白这种书你都能看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要……参加物理竞赛吧？”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自己的头。 “廖神，你这是要吊打小朋友啊。”对于李然来说，一个看物理专业书籍的学神竟然去参加初中的物理竞赛，简直就像是玩儿似的。吊打小朋友根本没有商量，他捂住自己的嘴，突然想到，廖元白似乎早已经学过大学才会学的高等数学。这么说起来，他也被廖元白吊打过。 “你们再说什么啊？”毛彤彤对于物理很有兴趣，听见李然和廖元白的谈论中，似乎说到了物理。她好奇的转过头，看向两人，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们刚才再说物理什么？廖元白也要参加物理竞赛吗？不是刚进入全国决赛吗，有时间准备物理竞赛？”毛彤彤和廖元白、李然说话的时候，都特别的自然。 大概三人都是成绩比较好的优等生，而且也没有什么隔阂，所以毛彤彤对着廖元白说话，比较直接。 “你不知道？”李然拿着廖元白摆放在课桌上的《力学》在毛彤彤的眼前晃了一下，“廖神正在看这个，感觉廖神去参加物理竞赛，一定是一边倒的吊打好吗。” “看的什么？这是物理书吗？”毛彤彤伸出手来，接过李然手中的《力学》，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廖元白，你……真的能够看懂吗？” “不知道。”廖元白耸了耸肩膀，“我刚看没有多久，至少现在还是能够看懂的。比如说，第一个公式和概念……”廖元白说了好一会儿，李然和毛彤彤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将书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廖元白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这是在针对他吗？ 算了，我还是自己看书吧。廖元白低下头，开始自己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到了放学的时间。李然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看着廖元白说道，“廖神……期末考试你真的……还需要考吗？” “不然呢？”廖元白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就算我不想考，老师也不会允许啊。” “……”李然心中默默地说道，所以你就来吊打我们吗？ “走吧。”廖元白背着自己的书包，一边走一边说道，“距离期末考试只有几天了，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对了，李然你春节是在青崖市过还是回爸妈的老家？” “额，我爸妈的老家就在青崖市。”李然抓了一把头发，“不过你不是从镇里出来的吗？不回老家过年吗？”李然倒是有些疑问，他只知道廖元白的母亲，甚至廖元白的爷爷奶奶都没有听廖元白提起过。就不说父亲那边的，就算是外公外婆，廖元白也没有说过。 “镇里没有亲戚，不回去。”廖元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在青崖市里过年。”他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两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其实是李然想要请教廖元白一些物理上的问题，说实话，他现在物理倒是能够学懂。但仅仅也只是能够学懂而已，甚至有些物理竞赛的题他都做不了。 似乎他对于物理，没有数学那样的天分。 “小白快走啦，我爸让我带你回家。”许承志吊儿郎当地背着书包，拿着篮球来到了廖元白的面前，一手拉着廖元白快速地走向教室外的走廊，“今天晚上在我家里吃饭，廖阿姨没有给你说吗？” “啊。”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听见自己的母亲给他说过的。点了点头，“我差点儿忘记了。” “切。”伍辉在廖元白的后面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书呆子，读书读得再好有什么用。”他似乎有些看不上廖元白，自从遇见面前这个瘦小的人之后，他的生活就变得不是那么美好了。尤其是最近，他母亲来看他的时候，时时刻刻，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廖元白。 这就让人很生气了，他知道自己的成绩不好。但是自己的母亲，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着廖元白，他真想让自己的母亲把廖元白接过来养算了。 廖元白没有听见伍辉的嘀咕，许承志走的很快，似乎有意想要甩开伍辉似的。廖元白一路小跑着，“你和伍辉又闹矛盾了？” “没有。”许承志说得很是轻松，“不过我现在饿了。” “……”廖元白觉得许承志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走到许承志的家里，廖元白这才发现，今天的聚会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简单。除了许建之后，还有两个老人坐在家里，甚至家里坐着一圈大人正在谈论着事情。身上穿着警服，看上去倒是挺能唬住人的。许承志将自己的书包放在沙发上，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中年人转过头来。 看上去和许建有几分相似，“哟，承志放学啦？” “嗯，叔，你们怎么来了？”许承志嘿嘿地笑着。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承志说道，“听说你的成绩不太好啊，今年过年的这个压岁钱，你看……” “不是……”许承志准备说些什么，许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许承志的身后，“许承志，把你的书包给我放进卧室里。”他说着，看了一眼伍辉和廖元白，又说道，“把小白和小辉带进卧室里先把书包放下。” “今天老师布置什么作业没有？”许建这句话是对着廖元白说的，他知道许承志和伍辉都是不会说实话的，也就只有廖元白是好学生了。 “没有布置作业，不过……”廖元白说道，“就要期末考试了，老师让我们抓紧复习。” “我去，廖元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许承志一手拿着自己的书包，一手将廖元白的书包抓了过去，那张青涩英武的脸似乎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书包怎么会这么重，你是装了石头吗？” “我自己来吧。”廖元白快步走上前，想要拿回自己的书包。但毕竟许承志比廖元白高大许多，有力许多，一步跨到自己的卧室门前，“不用了。” 伍辉早已经走进了卧室，许建低声地说道，“你们三个小家伙先复习一下吧，估计吃饭的时间有些晚。”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整个客厅都是烟雾缭绕的，坐满了穿着警服的人，这更像是一场家庭聚会……所以，叫他和母亲来的目的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许建一眼。 许建急忙咳嗽一声，“团年，你不要乱想。”这小孩太过聪明，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待会伍辉的爸妈也会来的，你就别乱想了，好好的学习。”许建说了几句之后，又转身进了厨房。 在廖元白看来，简直就像是在落荒而逃。 坐在沙发上，被许承志叫做叔叔的中年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廖元白。这个小孩的名字他倒是听说过，不过不是许建说的，而是他们单位的一个女同事说的。他们单位的女同事的孩子，在七中读书。说是十九中有一个学生，考到了省奥数决赛的第一名，甚至要去参加全国决赛。那个人叫做廖元白，她准备将自己的孩子转到十九中去读书。 没想到，竟然在自己哥哥的家里看见了这个被传说已久的天才儿童。他的妻子是在教育局工作的，关于廖元白的事情都传疯了。挑了挑眉头，他想着自己的孩子在龙城读书。和廖元白差不多大，不过现在还是小学六年级，看上去甚至比廖元白健壮了许多。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孩儿，竟然考到了全省的第一名。的确很了不起呢，想着，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廖元白跟着许承志走到了他的卧室里，这个卧室……简直乱得都放不下脚。廖元白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许承志说道，“你确定这是你的卧室，而不是你家的狗窝？” 45.过年 许承志抿着嘴唇, 一脸不开心地看着廖元白, “要是不喜欢, 你也可以不进来啊。”看着许承志那张脸几乎都快拉下来了, 廖元白偷笑了一声之后没有说话。说来也对，许建肯定是不会整理家务的。而许承志，让他整理家务……算了, 这家伙如果整理家务的话, 还不知道将自己的屋子变成什么模样呢。 廖元白的屋子一般都是自己在整理的,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上班很累, 甚至回家还要打扫，所以一般他都会将自己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特别的情况。比如说, 廖元白去龙城之后, 他的屋子就是母亲在打扫。 拉开凳子, 伍辉就这么坐了下去。他的房间和许承志差不多, 他的母亲差不多也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只有等他母亲回来的时候，他才会让母亲打扫自己的房间。原本母亲是想要找一个清洁阿姨的，但是他的父亲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三个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许承志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忽然开口问道, “廖元白同学，你书包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这么沉？”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廖元白背靠在墙上, 双手抱在胸前, 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承志。看得许承志自己嘀咕了几声，他也没有听清楚许承志究竟说了什么。不过，廖元白猜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廖元白不知道，就在许承志的卧室外面，那些大人正在谈论着他。 被许承志叫做叔叔的那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刚才在看什么？” 这人与许承志的叔叔长得有几分相似，他笑着说道，“我是在看你，怎么突然对那个小孩子有兴趣？认识吗……还是？”那人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他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许承志的叔叔。 这个人是许承志的亲叔叔，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许建的亲弟弟。叫做许强，他叹息了一声说道，“因为名字。”由于两人都穿着警服，看上去倒是颇为英武的模样。 “名字怎么了？”坐在许强对面的那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明白的说道，“这个名字不会和哪个通缉犯相似吧。”他心中想着，不会吃个饭许强也想着工作上的事情吧。而且，许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来的人就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也不可能会和什么通缉要犯有什么联系才对啊，所以这是他疑惑地看着许强的原因。 许强笑了笑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听办公室里的同事提起过这个孩子。我看他和我儿子应该差不多大吧，而且看上去还没有我的孩子那么强壮呢。” “你办公室里的同事？”许强越说，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越是迷糊。他挠着头说道，“难道他认识你们办公室里的同事？” “不是他认识我同事，是我同事认识他。”许强的这句话倒是有些歧义，让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以为廖元白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尝试着说道，“难道是被你同事给抓住过？还是说……他蹲过派出所？” “什么……”一瞬间许强有些哭笑不得，他抿着嘴唇说道，“是我同事说起过这个孩子，在省里的奥数比赛里，得了第一名呢。所以，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看了看这孩子究竟长什么样。” “啥玩意儿？”那人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好久之后这才说道，“卧槽，奥数比赛的第一名，还是省里组织的奥数比赛？” 许强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有些扭曲地说道，“你确定是他，而不是同名同姓的孩子吗？”他似乎不大相信，廖元白这么小小的身躯能够考上奥数竞赛的第一名。 的却也是，廖元白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不想他们的孩子似的，一个个都长得非常的强壮而又健康。 “这有什么好认错的。”许强有些哭笑不得，两人在聊了一阵之后。许建将饭菜端了出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在客厅里升腾着一股白色的雾气。两人坐在最前边的老人没有说话，许强还和那人一直在聊着廖元白。 不一会儿，饭桌上的饭菜已经摆满了。许建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瓶白酒来。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是团年，那……” 许强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许建。而许强对面的那个人却说道，“建哥，今年可别向往年那样灌我酒了，回家……媳妇儿可凶了。”许强在一旁偷笑，许建一边将白酒放在桌上，一边说道，“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 “伍哥他们还没有到吗？”许强突然出声问道。 老人似乎也有些关心伍建国，他看向许建说道，“要不你给建国打个电话吧，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爸，我刚打了，他们马上就到了。”许建说了一声之后，转身走到了许承志的卧室里。 两个熊孩子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议论着什么，廖元白在书桌上看着力学。许建的脸皮抽动了一下，果然，廖元白正在安静的学习，这两个家伙又不知道搞什么鬼。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两个家伙连一丁点儿紧迫感都没有。要知道，这两人都是留级下来的，要是还及不了格的话，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许建这么想着，神情也严肃了许多。他敲了敲门，许承志和伍辉同时看向许建，只有廖元白还在看着书，仿佛没有听见许建的敲门声似的。 “你们俩在干嘛呢？”许建的眉头轻轻挑动了一下，看上去似乎要发怒的模样。 许承志嘿嘿地笑着说，“我们正在商量着复习的事情。”许承志对付自己的老爸还是很有经验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就顺着自己父亲的话往下说，准没有什么错。 “是吗？”许建看向许承志，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看看廖元白，一直在看书，你们两个呢，不知道在做什么。真是……”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叹息了一声，“算了，吃饭吧。” 廖元白站起身，看着许建有些扭曲的侧脸想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两个熊孩子将来恐怕……算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廖元白这么想着来到了饭桌前，伍辉的父母已经到了。大家坐在一个饭桌上，廖元白急冲冲地吃了几口之后，便感觉自己已经饱了。将碗筷放进厨房，与大人说了一声之后，他又去看自己的力学去了。 刚才他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要不是因为吃饭的话，他也不会将书本合上。还好，现在自己的思路还在，廖元白这么想着，继续看了下去。 等到屋外的大人都吃完饭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廖元白的母亲拉着廖元白走出了许建的家里，由于许建喝了酒，不会开车。于是便让许承志送两人回家，不过许承志到了廖元白的家之后，也不可能再回自己家了。 于是许承志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背着书包一起走出了玄关。 一路无话，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廖桂芬先是烧一壶热水，让两个孩子洗漱之后，看着两人躺在床上，这才放心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廖元白的床上，许承志抖了抖自己的身体。他嗅了嗅被子，发现被子上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舔了舔嘴唇。他轻声地说道，“小白，为什么你的成绩这么好？我都有些弄不明白了，你每天都没怎么听老师讲课。而且总是看课外书，为什么成绩还是这么好。” “……”廖元白笑而不语，对于许承志来说，那些书本或许是课外书。可是没有夯实的基础，能看不懂那些书吗？当然是不能的，既然能够看明白那些更高层次的书，廖元白为什么需要浪费这个时间来听老师讲解他早就已经深刻在脑海中的知识。 廖元白自然不会这么和许承志说，他怕打击到了许承志。毕竟，许承志问这句话，听上去怎么有一点儿像是想要好好读书的样子。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初中的知识并不难，只要上课听讲的话，很多简单的题目都是可以弄懂的话。如果你想要学习，有哪里不懂的地方，是可以来问我的。”廖元白想了想，又说道，“你现在开始学习还不算晚，加上你的体育成绩考上十九中的话问题不是很大。” “可是……”许承志似乎有些犹豫，他凑到了廖元白的耳边低语，“我给你说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给别人说啊。” “什么事情？”黑暗中，廖元白看见许承志一脸神神秘秘地模样，让他有些愣住了。 “嘿嘿。”许承志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想要考进六中的。” “六中？”廖元白眨巴了一下眼睛，“是龙城六中吗？听说龙城六中招收体育生的条件比十九中要宽松一些，而且教学气氛也和十九中差不多。六中……也挺好的。” “小白，咱们一起读六中吧。”许承志冲着廖元白眨巴了一下眼睛，“如果我自己去读的话，我爸肯定是不让的。如果你也在的话，我一定能够考进龙城六中的。”许承志身形健硕，而廖元白的床又不大，两人睡在一起有些拥挤。 许承志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火似的，廖元白轻咳了一声，“为什么要去读龙城六中，理由是什么？其实，我一开始就只想读十七中啊。”廖元白倒是没有说谎，六中他根本没有想过。虽说六中与十七中并驾齐驱，但是说具体一些，六中不管是校园的环境，还是学习的氛围都赶不上十七中的。 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六中，许承志忽然提到了六中，让他觉得许承志非要去读六中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其实也没有什么。”许承志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变得有些通红，就像是一个纯情的孩子似的，忽然低下了头，细声地说道，“我……我最近交了一个笔友，是六中的女孩子。所以……” “……”廖元白一瞬间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说了，这就是你想要去读六中的理由？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儿？你是有毒吗？ 这是想要坑我呢？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这种事情，你还是和许叔叔商量吧。”说完，他翻过身便闭上了眼睛，任由许承志怎么说，他也不回应。好在许承志自知理亏，闹了一阵之后，也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廖元白。看得廖元白心里颤抖了几下，他穿好衣服抖了抖身体说道，“收起你那个眼神，要是许叔叔知道了你的想法。可能你……也别想考试了，还是去医院躺着吧。” “小白，你不会说的对不对。”许承志就像是一只大型犬似的，用一双湿漉漉地眼神看着廖元白。 “滚！”廖元白恶狠狠地看了许承志一眼，“我不会给许叔叔说这件事情，但是……去六中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好吧。”许承志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穿好自己的衣服，两人吃完早餐便来到了学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然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说道，“廖神，我听说物理老师准备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物理竞赛的时候。” “哦。”廖元白点了点头，又将力学给抽了出来。他昨天也不过才看了十多页，又在梦里让系统给他讲解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的进度已经到了一百页之后，李然看着廖元白翻开的书，吞咽着唾液，低声说道，“廖神你在搞什么，昨天不是刚看吗？已经到了一百多页了，真的……懂了吗？” 廖元白偏过头看向李然，低声地笑着说道，“需要我给你讲解一下吗？” “不，不用了。”李然笑了笑，急忙罢手。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廖元白给他讲，他也是听不懂的啊。 期末考试前的几天，就这么度过了。当期末考试来临的时候，别说是班里的其他同学。就连毛彤彤和李然都有些紧张。他们两人在加上廖元白，包揽了全年级的前三名。学校是由月考的成绩排考场的，这三人自然是第一考场。 廖元白走进考场的时候，看见他身后的毛彤彤表情凝重，似乎很紧张的模样。 他自己倒是一脸轻松，因为他自信，不管老师出什么题目都是难不倒他的。毛彤彤看着廖元白一脸淡定的神色，不由得感慨着说道，“学神的世界这么复杂吗？就算是期末考试，也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廖元白做题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子了。大部分的监考老师都是认识廖元白这个九中名人的，自然是允许廖元白交卷子的。毕竟好学生，这一点儿特权还是有的。不，这都不算是特权，只是因为老师信任廖元白。相信他是检查好了之后，才交卷子的。第一考场的学生，都是知道廖元白的。 看见廖元白交卷子之后，整个考场似乎都有些哀嚎声。毕竟年级排名第一的学神每一科都是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子了，都是一个考场的学生，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太大了。更遑论，他们相信，成绩出来之后。廖神的成绩，一定是可以将他们所有人吊打的。 这简直就是学神在欺负人！第一考场的考生们这么想着，甚至下笔都重了许多。 期末考试之后并不会立马出成绩，而是还要等待一周的时间才会将成绩公布出来。届时，这些学生都需要返校拿自己的成绩通知单。回家还需要给家长签字，以便说明这学期的学习成果。 趁着这个时间，体育特招生也开始了训练。而奥数老师更加拉着廖元白和一群奥数学生开始补课，美其名为明年的省奥数竞赛做准备。 其实廖元白是可以不用去的，但是拗不过奥数老师。毕竟在怎么说，廖元白能够走上奥数这条路，都是当时奥数老师拍板决定下来的。廖元白自然不好意思回绝奥数老师，而且奥数老师也是为了廖元白好，想要多给廖元白补习一些知识，以便廖元白在参加省里的奥数集训的时候不至于双眼一抹黑。 “许承志注意呼吸，呼吸……节奏不对，对……就是这样。”廖元白在办公室里做着奥数题，不时地在窗外飘来大声的吼叫声。这是体育特招生们的训练老师的声音，廖元白将最后一个解法写在卷子上的时候，奥数老师慢悠悠地来到了办公室。 廖元白没有和那些奥数学生一起在教室里学习，反而被奥数老师安排在了办公室里。办公室比教室要暖和一些，还有烤炉。廖元白将卷子交给奥数老师的时候，奥数老师拿着卷子一边瞧着，一边喝着茶。等看得差不多了之后，奥数老师这才出声问道，“来，廖元白同学，说说这一道题你的思维是什么。” “这道题么？”廖元白顺着奥数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是倒数第二道题。廖元白用了三种思维将这道题给解答了出来。按照奥数老师的说法，集训的时候不能只用一种方法解答题目。而是要尽量在规定的时间之内，用多种方法将题目给解答出来。 这才会让集训的老师另眼相看，否则永远只有一种解题方法的话，会让集训老师担心在全国赛的时候，如果掉了链子怎么办。毕竟，这些老师说不准全国竞赛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思维跳跃的题目。 必须要锻炼学生们的思考能力，和跳跃性的思维。这是奥数老师们的共识，所以这才会要求学生们用多种方法解答一个题目。 奥数老师看了看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一个小时。廖元白的解答题，出现了三种甚至四种以上的解法。让奥数老师有些意外，他估摸着廖元白能够给出两种以上的答案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廖元白竟然给出了这么多种解法。 “是这样的，老师你先看这道题，它的题目是这么说的。我就想，如果用这种方法的话会比较简单，因为是求证这个的关系……”廖元白说了许久，将自己的思维全都说给了奥数老师。这是他单独思考的结果，当然，这与他这几天拼命的学习高等数学也是有关系的。 因为力学越到后面，廖元白越是感觉很是吃力。甚至都有些看不太懂，于是他就打定主意，先将高等数学给学好之后，最后在来功课那一本力学。 于是，这几天他玩命儿的补习着高等数学。不仅自己托许建买了高等数学、高等代数的书籍，甚至在梦里的时候，都在补习着这些知识。今天做题的时候，他的思维很是活跃，似乎比以往都要活跃得多。 听完廖元白的讲解之后，奥数老师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声说道，“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不过廖元白同学，你得记住。你在做这些题目的时候，尽量不要用高等数学的知识。我是说，至少写在卷面的时候，你不要用高等数学的知识。” “我知道了老师。”廖元白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纵然是他，写了这么多题，也觉得有些累了。 “赶紧回家吧。”奥数老师笑了笑说道，“正好你下午来的时候，帮忙录入一下成绩。反正……你的奥数已经很好了，也不需要我在教你什么了。只要你考试的时候不紧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好的。”廖元白点点头，站了起来。他收拾了一下，便将走出了办公室，临走的时候给奥数老师打了一声招呼。 来到操场的时候，看见这群体育特招生似乎正在进行着蛙跳。廖元白站在操场的旁边，看着绕着操场蛙跳的体育特招生们，没有说话。这群体育特招生身体的确不错，大冬天的，穿着一件短袖和短裤。看上去……廖元白就觉得很冷，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能够坚持下来。 大概是因为运动的原因，他们的额头上都开始冒着汗水了。廖元白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看见许承志向他走了过来。 喘息着粗气，许承志用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粗声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也不算太早吧。”廖元白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就是奥数老师说我已经可以回家了，我看见你们还在训练……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成果吗？” “老师太变态了。”许承志在和廖元白嘟囔着，“让我们每天都要蛙跳十圈，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要给废掉了……你等等啊，待会就解散了。”许承志又和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跑到了操场上集合。 体育老师训斥了几句之后，终于大发慈悲地让这群体育特招生回家吃饭。并且体育老师还特意嘱咐过，因为今天是集训的最后一天，所以今天下午训练的时间会比较久一点儿，让这些体育特招生做好准备。解散之后，这群体育特招生三三两两地开始抱怨了起来，伍辉走在许承志的旁边，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体育特招生。 正在和伍辉说这话，当看见廖元白的时候，他们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不是廖元白吗？” “廖元白是谁？” “你傻啊，初二的那个年级第一名啊。听说最后一次月考是满分，还得了什么省里的第一名来着。” “是省奥数竞赛第一名。”伍辉忽然出声纠正道。 “对对对，就是省奥数竞赛。在咱们学校可出名了，不过他在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等着伍辉和许承志呗。” “诶，伍辉，你和廖元白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要等着你们啊？” 这群体育特招生似乎很好奇廖元白，毕竟学霸和他们这群学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想也是，如果他们不是学渣也不可能参加体育特招的集训。 “没什么，就是认识而已。”伍辉不咸不淡地说道，他对于这群家伙好奇廖元白的事情感到很是不屑。廖元白有什么可以好奇的，不就是一个小书呆子吗。再说了，这些家伙好奇一个男孩干嘛，要好奇也得好奇女孩吧。真是不懂，这些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伍辉，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儿，恩怎么说呢。就好像看不惯廖元白似的，要不要兄弟们动手帮你教训一下？”不知道是谁突然窜了出来，挤眉弄眼地看着伍辉。 “得了吧，人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你们还真能下得了手？”伍辉愣了一下，“我还没有堕落到对一个小学生动手的地步吧。” “什么小学生？”这群体育特招生一脸懵逼地看着伍辉。 “你们不知道吗？”许承志转过头来说道，“小白是从小学直接跳级到初二的，刚来一个多月，也没有多久吧。” “小白？许承志，你怎么叫人家叫得这么亲热……” “神经病吧。”许承志斜着眼睛看了那个人一眼，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之后，来到了廖元白的旁边，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小白，走吧。” “成。”廖元白也不啰嗦，跟在许承志的身后回了家。 许建在廖元白的家里待了许久，看见三人结伴而行的回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下午还得去学校。”廖元白在吃饭的时候给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声。 而廖桂芬愣了一下，“昨天不是说，今天早上补习完之后就不用去学校了吗？怎么今天下午还得去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见自己母亲一脸担忧的模样，廖元白轻松地说道，“老师找我去录入期末成绩，所以我得晚一点儿才能回家呢。” “这样啊。”廖桂芬点了点头，“多帮老师做一点儿事情，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 “哦？”许建在一旁插话道，“既然要录入成绩的话，要不就看看伍辉和许承志他们两人的成绩吧。” 许承志冲着廖元白投来求救的目光，伍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双眼睛目光迥然地看着廖元白。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廖元白将他们的真实成绩给说出来。这一次，他们没有交白卷，但是天知道他们做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估计也得不了多少分。 “嗯，我会看的。”廖元白说完这句话之后，许承志几乎都快要绝望了，而一旁的伍辉更是咬牙切齿地死盯着廖元白。 “不过嘛……”说话大喘气地廖元白话锋一转，“也不是说我想看就能看见的，输入成绩的时候，不一定能够看见他们两人的成绩呢。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输入，这么多同学，这么多科目。李然和毛彤彤也会去的，我会拜托他们专注一下的。” 许承志偷偷地冲着廖元白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廖元白会找借口一些。看看这个借口多么的好，简直让人信服。 “好。”许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他察觉到许承志和伍辉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都是半大的孩子，他也没有往坏处去想。 吃完饭后，许承志拉着廖元白来到了卧室里，他拍着廖元白的肩膀说道，“小白，可真够意思。下次你有什么事情，哥一定给你担着。” 廖元白扶着额头，“就算你能瞒过这几个学期，到中考的时候你也……”廖元白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没有必要在说这些了。反正说了之后，这两个人也是不会听的。依旧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反倒不如让现实狠狠的给他们一巴掌之后，他们有了切身的痛楚，才会知道努力学习的重要性。 许承志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这是许建刚给他买不久的东西。倒是廖元白一点儿也没有羡慕过，毕竟智能机都用了那么久。看上去像是老年机的东西，廖元白真的提不起一点兴趣。 下午来到学校之后，廖元白和李然、毛彤彤一起，将所有的成绩都录入到了电脑中。等他们录入完了之后，许承志和伍辉也早就解散了。两人在操场上打着篮球，等着廖元白。 三人集合后，便回到了廖元白的家。 果不其然，许建问了一下许承志的成绩，但是廖元白没有说。他知道许承志和伍辉的成绩，但他假装自己没有看见的样子。说李然和毛彤彤走得比较急，而他又没有录入两人的成绩，所以没有看见。 许建只得询问一下廖元白自己的成绩，廖元白的成绩自然还是年级第一名，满分！这个回答就让许建很是满意了，果然别人家的孩子是不能比的，要是拿许承志和廖元白比的话。他估摸着自己早就该被气死了。 拿到成绩之后，许承志便被许建带到了龙城。而廖元白在青崖市里过年，伍辉也被父母接回了龙城，也就是说，过年的时候廖元白终于可以清净下来自己看书了。 许建似乎没有和廖桂芬提起过重组家庭的事情，廖桂芬也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大人的事情，廖元白也管不了，这几天他在梦中课堂上，几乎将高等数学和高等代数都学习得差不多了。 带着这样的自信，廖元白终于重新翻开了力学这本书。他当然是知道的，力学不过是开始而已。后面还有热学、光学、电磁学都在等着他呢。 他的路，还有很长。 时间一晃而过，廖元白沉迷在学习中，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时间。除夕夜，就是在这种时候来到的。家家户户都很是热闹，也就廖元白的家里显得很是清净。就他和母亲两个人，母亲忙着做菜，他就在厨房帮忙。 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廖元白明白这个道理。该放下书的时候，他自然是会放下书本。 母子两人就在家里过完了除夕夜，甚至廖元白的母亲还给了廖元白一个大红包。原本要到十二点的时候，廖元白准备去睡觉了。没想到一阵敲门声却打扰了廖元白的睡意，廖元白有些奇怪，谁会大晚上的敲门。 他走到了玄关处，低声地问道，“是谁？” “我。”声音回答得干脆利落，廖元白自然能够听出来是许建的声音。 打开门，他看见许建穿着一身警服站在门外，有些愣神地说道，“许叔叔，怎么今天没有回家过年。” “什么时候过年我回家了的。”许建有些哭笑不得，许建的身边，还站着许承志。 “新年快乐啊，廖元白同学。”许建笑意吟吟地看着廖元白，许承志的脸色似乎有些古怪。他看着廖元白的神色，让廖元白有些弄不太明白。 “新年快乐。”廖元白也冲着许建说了一声之后，便让出了一条道路。 “小白，你和许承志先去房间吧，我有事儿想给你母亲说一下。”许建的面色依旧还是笑意吟吟的模样。 廖元白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之后，便和许承志来到了卧室里。 “怎么回事，你刚才那么看着我？”廖元白摸不着头脑，看着许承志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蠢！”许承志叹息了一声，“我奶奶给我爸介绍了一个对象……但是我觉得吧，没有廖阿姨好。但是我奶奶觉得不错，而且奶奶还说，那人没有孩子，不像是廖阿姨似的拖家带口的。” “所以呢？”廖元白笑着看向许承志，他觉得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毕竟，他们就算是操心也没有什么用。 许承志看上去似乎有些急了，“哪还有所以什么啊，我爸今天来，还不知道要和廖阿姨说什么呢。” “……”廖元白叹息了一声，“许承志同学，你再怎么想也没有用啊，许叔叔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改变主意。顺其自然就好，你先坐下来吧，今天是过年，你就不要搞得这么……恩，不开心是吧。” “小白，你出来一下。”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传入了廖元白的耳朵里，廖元白站起身来，心里想着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他推开卧室门，走到了母亲的身边，低声问道，“妈，有什么事情吗？” 46.转学 许建打量着廖元白, 廖桂芬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以张开口。她沉默地看着廖元白, 三个人之间涌动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原本应该是喜气洋洋的春节, 看上去倒是沉闷得很。廖元白可不想整个客厅在这么沉默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低声问道，“妈, 究竟有什么事情？” 廖桂芬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她摸了摸廖元白的头低声说道, “小白, 过段时间咱们就得换住的地方了，你想去哪里住？”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心里想着, 看来是许建和自己的母亲谈崩了。而且, 他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妈, 你看要不这样吧，咱们直接去龙城吧……这样一来，我要是在龙城读高中的话, 就省了很多事情了。” “也对。”廖桂芬看见自己的儿子回答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 “那就直接去龙城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看了许建一眼, 又转过脸去看着廖元白说道, “小白, 你快回去吧。妈妈还有些事情和许叔叔要谈。” “好。”虽然廖元白并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去龙城，毕竟是一座省会城市，不仅大而且对于外地人来说很难以立足。但是廖元白看母亲和许建的神色便能够看出来，两人根本就没有可能了。廖元白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点儿头绪，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母亲才会和许建走不到一起。 当然，这些都只是廖元白的猜测。他一点儿也不会认为自己是拖油瓶，大概是因为许建的母亲，许承志的奶奶觉得自己的母亲带着他，是一个拖油瓶的缘故吧。其实，廖元白也能够感到自己的母亲，还是多少对于许建有些好感的。 他心中有那么一些愧疚，推开门，许承志正在用眼睛殷切地看着他。廖元白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说道，“大概我妈和你爸已经谈崩了。” “……”许承志兀自生气没有说话，他背对着廖元白，看上去是在生闷气的模样。 廖元白都被这家伙逗得有些笑了，他发现许承志其实挺照顾他的。也就是中二了一些，不过哪个孩子不中二呢。他拍了拍许承志宽阔的肩膀，低声说道，“好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咱们还在一个学校呢。” 许承志的肩膀似乎有些抖动，他用嘶哑的声音，像只受伤的小兽，“廖元白，其实刚开始我挺不喜欢你的。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人还不错……就是你以后，不要这么书呆子的模样了。你这样去了龙城，没人罩着你会被人欺负的。” “这不是有你嘛。”廖元白的眼睛里似乎有小星星正在闪烁着，明亮地看着许承志。 “你放心，我肯定会罩着你的。”许承志的情绪有所变动，他转过身看着廖元白坚定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似的说道。 “许承志，走了。”许建的脸色并不好看，看上去神色很是复杂，他揉着自己的眉心看着许承志。许承志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他的眉头微微地锁着，直到许承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时，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母亲关上门，她指了指沙发低声说道，“小白坐吧。” 廖元白知道是母亲想要找自己谈心，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母亲坐下来之后，低声说道，“小白，这几个月你都在学习，咱们母子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廖元白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随后又将目光飘向远方。母亲的脸上很是疲惫，廖元白心中有些担心，却又说不出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成绩来回报自己的母亲。他太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情了。 希望他能够好好学习，长大之后能够养活自己。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幸福就好。 母亲用自己略带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廖元白眯着眼睛，感受着自己母亲温热的手掌。他低声说道，“妈，你怎么了？” “小白，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吧。我和你许叔叔之间的事情……”母亲的话说到了一半，“你叔叔的妈妈不怎么喜欢咱们母子俩，说如果许叔叔非要和妈妈在一起的话，以后你就得辅导许承志学习，还得帮着做些事情。其实她老人家就是想要为难咱们母子俩，你想啊。咱们孤儿寡母的，来历不明，她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恩，妈妈……那许叔叔呢？”廖元白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我想许叔叔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对，许叔叔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妈妈怕影响你，毕竟你才十二岁，正是该好好学习、成长的年纪，而且许叔叔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欺负你的话……我知道你的性子，宁愿自己忍着也不会说的。妈不想把你委屈了，算了吧，咱们明天去龙城看看房子。就像你说的，迟早都要去龙城读书，咱们早些去龙城把房子看好。”母亲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廖元白低下了头，“妈，许承志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不会欺负我的。您别因为我……” “好了，小白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给你说这些，不是要增加你的负担，只是希望你今后能够心无杂念的好好学习。小白，你快去睡觉吧。”母亲温柔地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她知道廖元白这个孩子的性子，出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她就是怕廖元白想不开，这孩子太容易乱想了，有些敏感。 “好，那妈妈，我先去睡觉了。”廖元白吸了吸鼻子，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颤抖的意味。走到半路，他又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妈，你也早些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母亲，毕竟母亲其实很肯定许建这个人。也就是说，自己的母亲挺喜欢许建的。为了自己，竟然放弃了许建，他心里很是愧疚，但是这种话他却说不出口。 第二天，廖桂芬带着廖元白来到了龙城。这次没有许建的陪同，两人坐着公交车一路拥挤地来到了龙城。 原本廖桂芬是想看看十七中旁边住宅区的房价，但是廖元白却摇了摇头。他在十九中参加初赛的时候，看过这边的房价，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负担得了的。最后，他们只能在靠近龙城边缘的地方转了一圈。 这边的房价但是不贵，甚至比青崖市都还要低上一些。但是人口稀少，几乎到了晚上之后就没有什么人，显得无比的落寞。 住户也挺少的，说是龙城，其实就是挨着龙城的一个镇子。好在这个地方靠近龙城，虽然看上去灰扑扑的模样，但是至少离十七中近了不少。只要搭乘6号公交车，一个小时之后便能够到达十七中。 廖元白对于这个地方倒还是挺满意的，而且租金并不是很贵。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到十九中读书，他原本是打算在青崖市读完初中之后在到十七中就读高中的。但是计划跟不上变化，看来不得不提前做准备了。高中可不比初中，依照他现在看书的速度，大概在高中并非会是最出众的一个。 他还需要学习，大量的学习。否则，他就不能保证自己真正能够进入自己最想要去的学府。 进入大学这才是第一步，之后他要出国留学。出国留学自然不能让自己的母亲花钱，如果要公费留学，自然要做到最好。留学之后，他才能够开始自己真正的科研生活。想到这里，廖元白突然感觉到了压力。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自己的母亲还在跟这个户主协商着，廖元白低下了头，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不行，要么你们现在就租房子，要么就别说了。真是的，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租房子来看什么房子。”房屋的主人是一个粗鲁的中年男人，他扯着大嗓门，吼了一声廖元白的母亲。廖元白急忙跑过去，挡在自己母亲的面前，低声说道，“叔叔，您说话的态度能好一点儿吗？” “算了。”旁边有人拉着中年男人，男人冷哼了一声之后，没有在说话。 “好了，咱们再去下面一家看看吧。”廖元白和自己的母亲走遍了整个小镇，不错的房屋倒是看见了。但是不确定什么时候租房屋，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拒绝。一天下来，廖元白似乎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 廖桂芬拉着廖元白来到了宾馆，廖元白低声说道，“妈，要不现在租下来吧。我开学的时候就转到十七中读书，其实当时决赛考试之后，就有十七中的老师邀请我去十七中读书的。我想，如果我再去找他们的话，应该是可以在十七中入学的。” “这……”母亲一时之间拿不准主意，在青崖市她没有看见什么房屋租售的信息。二来，她的工作又是许建帮忙找的。这样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倒还不如辞了工作之后，自己在龙城找一个工作。廖桂芬相信，只要努力肯做事儿的人，在哪里都是吃不了什么大亏的。 廖元白咬着自己的嘴唇，望着母亲。他知道母亲一时之间拿不准主意，害怕十七中的老师突然反悔了。 在宾馆里住了一夜之后，廖桂芬便带着廖元白先回到了青崖市。廖元白给自己的母亲说，还可以先等等，自己在全国决赛拿到名次之后，十七中一定会邀请他去读书的。结果还没有放完寒假，十七中的老师就找到了廖元白的家里。 这就像是一场及时雨似的，十七中的老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能给廖元白奖金，直升十七中高中部的名额。 廖元白想了想，对着十七中的老师说道，如果自己的奥数在全国竞赛中得到了名次，自己能不能够直接跳级升入十七中的高中部。十七中的老师拒绝了廖元白的提议，他觉得廖元白其实能够在竞赛中拿到名次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的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吧，全国竞赛之后便是物理竞赛，如果你能在物理竞赛上拿到名次的话，高一、高二、高三，你想要升入哪个年纪都随便你。”十七中的老师笑意吟吟地看着廖元白。 双方达成了协议之后，廖元白在开学之前便会办转学手续转入龙城第十七中学。到中学上学之后，学校就要颁发奖学金，甚至全免廖元白在学校的一切开支。其中包括了学杂费和伙食费。由于廖元白不会住校，所以便没有将住宿费算在里面。 签了协议之后，廖元白的母亲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龙城将自己看好的房屋给租了下来。十七中那边的老师直接联系青崖市九中的老师，给廖元白办理转学手续。 廖元白随着自己的母亲来到了龙城，马上就要开学了。而且全国奥数竞赛的集中辅导也要开始了，集训的地点就是在龙城第十七中学。所以廖元白并不担心这一点，而他的母亲这几天忙着在龙城找工作，也没有顾得上廖元白。 开学的那天，廖元白一个人背着书包去龙城的十七中报道。看见廖元白走进班里的时候，郑翼是第一个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打量着廖元白的人，班主任似乎还在忙着什么，没有顾得上廖元白。教室里的学生已经开始在窃窃私语了起来，嘈杂的声音让廖元白的耳朵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安静一下。”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挺随和的模样，他笑着说道，“新来的同学？” 廖元白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学籍递给了班主任。 “廖元白同学是吧，那么你先坐在郑翼同学的旁边吧。”班主任含笑着指向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位置上的郑翼。 廖元白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班主任。”说完后便走到了郑翼的旁边，其他的同学都用一种古怪地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他们都想要看廖元白出丑似的，直到廖元白走到了郑翼的旁边，带着笑说道，“郑同学，让让。” 郑翼轻轻地嗯了一声，偏过自己的身体让出了一条道路。 “我去，这家伙是谁啊？郑神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你不知道吗？那家伙可是和郑神并列第一的廖神，说起来咱们十九中也是厉害了，三神齐聚。” “什么三神，明明就是奥数三巨头。” “难道不是三座大山吗？” “小声点儿，听说这三巨头都是要跳级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直接跳到高二去，然后在争个你死我活？” “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兴奋呢。” 议论声经久不衰，其实廖元白和郑翼都听见了。但是他们却没有理会这些声音，郑翼挑动着剑眉看向廖元白，“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十七中呢，听说他们为了把你挖来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们把你留在十七中，应该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吧。”廖元白也回敬了郑翼一句。 “难得啊，你也转过来了。每次都是我和王开宇竞争，都有些腻味了。”郑翼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着说道，“你来了之后，三国争霸，岂不是更有意思了。” “是吗？”廖元白的口吻也有些奇怪了起来，他露出意思笑意说道，“难道你不怕被我吊打吗？” “是吗？”郑翼仰着头，将自己的身体往后靠着，“我期待着。”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收好自己的书之后。郑翼漫不经心地说道，“全国奥数竞赛集训从今天下午就要开始了，考试的时候可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廖元白停顿了一下，他目光坚定地看向郑翼，“倒是你，郑神可别让我失望啊。”郑翼笑了笑，依旧还是那副痞子的模样没有在说话。他原本就长得挺好看的，在加上那副痞气的模样，到颇有些让女孩子动心。 中午廖元白在学校的食堂吃过饭之后，便来到了全国奥数竞赛的集训地——阶梯教室。这阶梯教室装饰很是简约，但是看上去却一点儿也不破旧，甚至颇有些洋气。廖元白坐在前面，王开宇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凑了过来。 他惊讶地说道，“我听说你来咱们学校读书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王开宇的眼睛认真地打量着廖元白，“为什么突然想要到咱们学校读书啊？” “没有为什么，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吧。”廖元白笑着说道，“对了，你怎么确定我是来这里读书的？” “因为郑翼啊。”王开宇笑着说道，“那家伙别看他流里流气的，但是从来不屑于说谎。今天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转到他们班读书。今后年级排名就更有看头了……” “……”所以其实你们很熟悉啊，廖元白不由得想要脑补郑翼和王开宇的关系。真是一对很好磕的学神CP……等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正在胡思乱想着，没想到班主任带着随和的笑意走进了阶梯教室。 不是吧？廖元白愣了一下，难道辅导老师就是自己的班主任？王开宇悄悄地在廖元白身边低语道，“很惊讶吗？袁老师可是咱们龙城最顶级的数学老师，教授奥数肯定是这个。”王开宇竖起了大拇指。 廖元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如同针一般的光芒盯着他，转过头去，他发现郑翼正在自顾自的看书。打了一个激灵，廖元白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心情……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郑翼似乎有些嫉妒自己似的。 这是什么鬼？ “同学们，请放下你们手中的事情。”班主任袁老师看着阶梯教室的十二个学生，低声说道，“你们都是奥数竞赛里的佼佼者，我相信你们的能力都是有的。但是呢，全国奥数竞赛毕竟不同于以往的这些竞赛，所以还是需要一次摸底考试的。”袁老师将卷子拿了出来，环顾着四周说道，“我想大家都是不屑于抄袭的人对吧，当然有人如果妄想抄袭的话，也是没有关系的。直接取消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资格，我想你们自己是会掂量的。” 阶梯教室里没有人说话，全都用目光看着袁老师。直到袁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始发卷子的时候，这些学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发完卷子之后，整个教室的学生便开始做了起来。沙沙的书写声，填满了整个教室。 廖元白看了看卷子上面的题目，比省里的奥数竞赛还难上了几分。还好，这几天他拼命的学习，汲取了不少的知识。他拿着自己的笔，飞快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旁边的王开宇也不甘落后，快速地在卷子上写着自己的解答步骤。 不一会儿，廖元白放下自己手里的笔，吹了吹卷子。他举起自己的手，袁老师含笑地看着他说道，“廖同学，怎么了？” “老师，我可以交卷子了。”袁老师没有在说话，点点头，接过廖元白交过的卷子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之后，王开宇和郑翼也交了卷，袁老师拿着自己的红色钢笔，开始改卷。 没有人说话，交了卷的人，正在看着自己的书。没有交卷的人，正做着卷子，似乎整个阶梯教室只剩下笔触碰纸张的声音。 不一会儿，袁老师便改完了三个人的卷子，陆续地有学生开始交卷。袁老师只说了一声自习之后，便又开始改卷。约莫一个半小时之后，袁老师放下自己手中的笔，揉了揉酸涩的眉心笑着说道，“好了，我现在将卷子发现。我简单地说两句，从摸底成绩来看。大家的基本都是很扎实的，不过对于思维的运用还有些欠缺。” “满分的只有廖元白同学一个人，廖元白同学是最早交卷的，但也是唯一的满分。其次就是王开宇和郑翼同学，两人都是九十五分，你们都是一道基础题做错了。好在错得不太一样，否则我都快要怀疑你们是不是相互看了卷子的。”袁老师笑着说道。 “后面的同学还需要多努力呢，除了这三位同学外，其余同学最高分也才八十分，距离我刚才说道的三位同学还是有些遥远的。”将卷子发下去之后，袁老师便开始讲解了起来。 袁老师的讲解言简意赅，寥寥数语便将整个题的思维全都讲了出来。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笨蛋，他们很快的便明白了其中的思路，跟着袁老师的思路，一起开始解题。不一会儿，整个卷子便讲解完了。 袁老师挥手示意，让这些学生休息一小会儿。廖元白闭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其实他正在回想着袁老师刚才的思路，那道题，他有三种解法，唯独没有袁老师说的那一种。回忆了一次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并非是高等数学解题方便，而是自己太过依赖以前的学识了。 应该说，自己太过于依赖自己所学到的东西，并不容易吸收新的知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要走上科研的道路，对于任何事物都要抱着一定的好奇心。否则，是做不好科研工作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快速地调整自己的思路，为了适应新的方法。他在接下来的解答过程中，尽量摈弃了自己以往所依赖的解题方法，跟着袁老师的思路，将袁老师所写在黑板上的题目一一给解答了下来。 “好了，今天的课程呢，就讲到这里，希望大家下去的时候自行复习。”袁老师依旧还是带着笑意，温和地说道，“从明天早上开始，就会正式地进行集训，希望大家做好这个心理准备。集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今天考试前三名的同学，我会加重对你们的训练。” 随着袁老师的手轻轻挥动，廖元白收拾好了东西走出了阶梯教室。 王开宇跟在廖元白的身后，低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要不要出去玩一下？”他冲着廖元白挤眉弄眼的模样，让廖元白感觉有些好笑。 “不了。”廖元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王开宇，他想了想说道，“我待会回家还有些事情呢，要不你约郑翼一起出去玩吧。” “才不要……”王开宇似乎想要给廖元白抱怨什么，没想到郑翼早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冷不丁地说了一声，“走吧。” 还没有等王开宇反应过来，郑翼早已经被王开宇给拉走了。 廖元白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地背影，走出了校门后，坐在了6路公交车。回家之后，他还得打扫一下房屋，那房屋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过了，看上去灰扑扑的模样。母亲又在外面找工作，不能够让她太劳累了。 这样想着，廖元白打开了家里的大门，没想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冲着廖元白招手。 47.蹭课 母亲坐在沙发上, 笑得和蔼可亲。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 向着母亲走了过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其实他很担心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母亲的脸上有大大的黑眼圈，有那么一瞬间，廖元白真想去青崖市找许建。 但是他想到了自己母亲坚定的眼神, 偏过头去, 眼眶中的泪水正在不停地盘旋着。廖桂芬的声音有些嘶哑, “小白, 妈妈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妈妈比你大这么多，走过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既然妈妈已经做了决定, 你也别在劝妈妈了。这件事……以后别再说了。”廖桂芬伸出自己粗糙的手, 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 她那双手很是温暖, 让廖元白的眼泪哽住了。“小白, 以后家里的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认真学习，以后有出息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知道吗，从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别家的小孩子不同, 小白啊，你还记不记得六岁那年, 张家的孩子想要叫你出去玩儿。但是那天你却帮了我一天的忙，你那个眼神我永远记得。”说道这里的时候, 廖桂芬的声音有些哽咽。 “明明很想要出去玩, 却为了帮我寸步不离。”廖桂芬浑浊的眼睛开始慢慢地流下了滚烫的泪珠, “是妈妈无能，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是妈妈也不想要你受欺负，人家明明不喜欢咱们母子俩，咱们母子俩没必要去讨好人家对不对。” 廖桂芬叹息了一声，“小白，你现在成绩好，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有出息。妈妈没有什么能力，不能给你留什么东西。但是你不一样，你不能被家里的琐事耽误了。你还小，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还有很多路要走……小白啊，以后你乖乖地看书学习就好了。” “好。”廖元白愣了一下，心中百感交集，他没有任何话说。只能点点头，眼眶中的泪水是被自己硬生生地给憋回去的。 “去做作业吧。”母亲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站起身子走向厨房。廖元白看着自己的母亲，握紧了拳头，这一切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回报自己的母亲。 廖元白放下书包之后，便开始做题。他原本想要慢悠悠地从初中到高中然后再去上大学，但是他现在要更努力，更好……好到能够早日进入大学，早入毕业……早入有出息，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他一边做题，一边想着今天晚上应该学习什么新的知识。以前，廖元白还能吊儿郎当一下，而现在，他必须要付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将所有的一切都用在学习上。 吃完饭后，廖元白又开始了自己学习。袁老师布置的作业便不多，廖元白甚至在想，自己能够趁着这个时间去龙城大学蹭课。龙城大学的物理系在全国也挺出名的，虽然不像是京华大学那样，是全国甚至国际上都顶尖的物理学院。 但是在全国来说，龙城大学的物理还是挺靠前的。甚至还有几位荣誉教授都是华国物理学界的小拿，在一区的核心期刊中发表过多次论文。是影响因子极高的权威核心期刊论文，所以廖元白想着自己怎么也得去龙城大学蹭几次课。 当然，他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将自己的知识给丰富起来。他上过大学，知道大学的节奏并不是初中或者高中能够比拟的。就算是去龙城大学蹭课，若是听不懂的话……一切都是枉费。 复习完高数之后，廖桂芬便叫廖元白先去洗漱，早些睡觉。她虽然想要廖元白有出息，但是也不想要廖元白被重大的生活压力给压垮了，这些事情，她来担着就好了。小白还小，只需要学习，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 母子两人各怀异心，洗漱之后，廖元白听从自己母亲的话，躺在床上。他呼唤了一声系统，刚闭上眼睛，眼前黑漆漆地一片，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一个温和的中年人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道，“廖元白同学，你今天是想要学习什么呢？” “我想问一下，我现在的知识如果去大学学习的话，能够听懂多少？”廖元白目光迥然地看向温和的中年人。这是一间教室，看上去很是空旷，只有廖元白和老师两个人。那个老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廖元白凭你现在的知识，如果要去大学的话……恐怕连优等都不一定能够拿到。你需要更多的学习和掌握物理知识，在那之前，你需要学习透数学。所以接下来，我会讲到的是线性代数。” 廖元白集中精神看着讲台上，那个温和的中年人不停地讲着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在梦中课堂的时候，精力总是很集中，甚至理解能力也很高。那中年人讲解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拓展了起来。不知道说了多久，廖元白将这些知识一一给记了下来。 “好了，还有几天的数学课，你的高等数学就算是能告一段落了。至少学物理的高等数学你已经补完了。不过廖元白同学，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数学是物理的基础，也是学习物理的必要条件。你的数学知识越多，看待物理的思维就越宽广。虽然你现在的数学知识足以应付整个大学，甚至是硕士、博士的物理计算。但是你别忘了，你可是想要成为科学家的。凭借这点儿数学知识，你或许能够成为物理界的大拿，但是成为征服星辰大海的科学家，你不仅仅要学好物理……”温和的中年人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廖元白的面前。 眼前明亮的灯光渐渐地黯淡了下来，廖元白睁开眼睛，或许是昨天接收的知识有些多。他的脑袋有点儿疼，整个脑子里全是数学公式。捂着自己的眼睛，他看见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了小白，头疼吗？要不要给老师请个假。” “不用了。”廖元白摇了摇头，快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就是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正在学习新的知识，醒来的时候好像都记得。” 母亲没有说话，她很担心廖元白现在的状况。摸了摸廖元白的脑袋，发现他没有什么事儿。反而廖桂芬更紧张了，难道是自己的原因让自己的儿子精神紧绷。她听说过一件事情，由于家里逼得太紧，有孩子疯掉了。这件事情，在小镇上传扬了许久。她很是担心廖元白也出现这样的状况，咬着牙说道，“小白，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吧，我给老师请个假。” “妈……”廖元白想要阻止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手疾眼快地拿起了电话。 “袁老师吗？”母亲的声音很是温柔，“是这样的，我是廖元白的母亲。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您看能不能请一天的假。对，我想他大概是最近太紧张了，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好的，谢谢老师。” 廖桂芬挂掉电话，摸着廖元白的脑袋说道，“袁老师准许你休息几天，小白，你出去逛逛吧。这几天也先别看书了，在龙城里走一走。”说着，她掏出皱巴巴地三百块钱，放在了廖元白的手心里，“拿去用，要是不够在给妈妈说。” “妈……”廖元白蹙着自己的眉头，他知道这三百块钱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三百块钱，而不是三块钱。原来他们就很缺钱，母亲又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又给他三百块钱，廖元白真的不敢想象母亲自己该怎么办。他抽出一百块钱揣进自己的兜里，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拿一点儿钱，母亲肯定是不放心的。 “妈，一百块钱已经够了。”廖元白低着自己的头，“我这几天就在外面散散心吧，妈，您别担心我。就是一个梦而已……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廖元白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才会让自己的母亲这么担心。他想要补救，但是母亲却叹息着说道，“好了小白，出去玩吧。这个星期袁老师让你自己休息一下。” “好！”廖元白无奈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家门之后，廖元白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龙城作为省城很是繁华，但是廖元白却并不想要在龙城里闲逛。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坐上了6路汽车，坐在车上，他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等汽车到了龙城第十七中的时候，廖元白下了车。初春的阳光很是暖和，懒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廖元白就这样站在学校的大门面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进入学校，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 “嘿，廖元白同学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王开宇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的旁边则是郑翼，他也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廖元白，“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我在想一个问题。”廖元白望着湛蓝的天空，这时候的龙城虽然已经被污染了，但天空依旧还是湛蓝色的。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模样带着一点儿忧郁，王开宇歪着脑袋说道，“你在装深沉吗？” “生存或者毁灭……”廖元白叹息了一声，“这是一个问题。” “究竟什么事情？”王开宇有些忍不了了，在学校门口念莎士比亚的句子究竟是个什么鬼操作。 廖元白转过头来，冲着王开宇笑了笑说道，“我在想，要不要逃课去龙城大学。” “去龙城大学？”郑翼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他看向廖元白低声问道，“你去龙城大学做什么？”他的脸色饶有趣味，似乎对于廖元白这个提议也很有兴趣似的。 “蹭课。”廖元白咧开嘴，笑得很是灿烂，“我想要去龙城大学蹭课，听说他们物理学院有几个全国知名的物理学者……说不定现在去蹭课，运气好就遇上了呢。”廖元白的手比划着，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好啊！”王开宇看上去有些兴奋，“咱们要不就逃课去龙城大学蹭课吧。”他用手肘触碰了一下郑翼的身体，偷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不敢啊。” 郑翼笑了笑说道，“蠢货，廖元白请了假所以敢去龙城大学蹭课。”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王开宇，眼睛闪烁地说道，“要不现在你也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怎么样？” “……”那还是算了吧，别看他是全年级排名第一第二的优等生，他要请假的话……老师一定逮着他问东问西，一个小时都还嫌不够的那种。都说言多必失，如果他说得太多的话，一定是有漏洞的。那个时候……emmmmm，大概老师会给他爸妈打电话吧。回家少不了被胖揍一顿，这么想着，他就熄了给老师请假的心思。 郑翼将自己的书包推到了王开宇的面前，呆滞地王开宇一把接过郑翼的书包，正要询问究竟什么事情的时候。郑翼很是流畅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下号码。 他嗓音沙哑的说道，“老师……我今天好像有些感冒，没有力气，能不能请个假？” 廖元白震惊地看着郑翼，他原本还以为郑翼是一个面瘫患者，没想到他的演技已经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学校门口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装病请假。这演技，廖元白是真心佩服。 更加恐怖的是，这家伙竟然很是淡定地挂掉了电话，顺手就将电话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走吧！”郑翼拉扯着廖元白的衣服往龙城大学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过头去，“记得把我的书包带回家……” “郑翼，你个混蛋！”王开宇大吼了一句，认命地将郑翼的书包拿着走进了学校。 一边走，廖元白一边打量着郑翼。发现他的轮廓还是很刚毅的，只是面色有些青涩。看上去倒是挺帅气的一个孩子，沉默地走在路上，廖元白出声问道，“你和王开宇好像很熟悉？” “他是我弟弟。”郑翼的回答很是简短，他的神色变动了一下，“我和他是重组家庭的兄弟，但是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以前，他经常被我欺负。因为我长得比他高一些，强壮一些。” “后来……”郑翼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也是为了他才学习的，他太蠢了。比我小，而且人很腼腆。他基本不会和陌生人说话，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弟弟。我肯定是不想他被欺负的，要不是他……我不会在十七中读书。” “所以？”廖元白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心里有些慌。他不明白郑翼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说这些。 “你是他第一个搭讪的人，你别看他和你说说笑笑的，但是他在自己班里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说话的。”郑翼依旧还是低着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时候，他挺单纯的。我不希望你骗他，你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希望你下次和他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儿。” 懂了，廖元白偷偷地看了郑翼一眼。原来这家伙是弟控狂魔，他不过是开了一句玩笑。害怕自己骗他的弟弟，所以才来告诉自己这些。其实就是委婉地说，如果他想要骗王开宇的话，有自己在旁边他是不能够骗到的。 好在廖元白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他们一同走入了龙城大学。郑翼忽然停了下来，他看了廖元白一眼，有些诧异地说道，“你是真的要去蹭课？” 廖元白还是第一次见到郑翼除了淡定和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他还觉得挺有趣的。挑动了一下眉头，“不然你以为呢？我都说了，龙城大学的物理系在全国都能够排的上名号，自然是要在这里听课。” “你不知道？”郑翼的眼光越来越古怪，他看廖元白的眼睛几乎都要眯起来了。 “知道什么？”廖元白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看着郑翼。 “王开宇的父亲，就是龙城大学物理系的老师。”郑翼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呢。” 难怪，难怪王开宇会和他兴致勃勃地说一些物理学的前沿科技，原来他父亲就是物理系的教授啊。他还在想，为什么王开宇会这么清楚那些前沿科技的论文，甚至连权威期刊和影响因子都说得头头是道。原来是从小的耳濡目染，这次是换廖元白愣住了。 “他最近几天在看高等数学。”郑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是个天才，你也是个天才。我其实已经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了，高等数学我是真的看不下去。” “你要去听物理课我可以陪你去，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在骗他了。”郑翼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廖元白点了点头，在郑翼地带领下，廖元白很快便走到了物理系的教学楼。 “一般来说，物理系的学生都在这里听课。”郑翼对于龙城大学的物理系很熟悉，他指了指眼前的建筑说道，“这里还有实验室，如果需要做实验的话就会在这里做。”一边走，一边讲解着物理学院的一切，郑翼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似的。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阶梯教室。毕竟是大学，学生众多。一般上课都是用阶梯教室，两人从后门偷偷地溜了进去。 这时，在讲台上的老师正好讲道了力学。他说得很是风趣，廖元白也听得很认真。他撑着下颚，眼睛认真地看着黑板上的公式。一边忍不住的点头，不知道是在赞同老师的话，还是在睡觉。 “最后那一排的同学，你一直在点头，来说说，这个公式应该怎么理解？”讲台上的老师似乎眼睛很尖，他看见廖元白的动作，便出声问道。这一节课，他讲得比较深奥。又是大一的学生，刚学完基础物理，他看见整个阶梯教室里很多同学还是一脸懵逼。 没想到坐在最后的那位同学，从开始溜进教室就开始点头，一脸赞同他的模样。他都有些怀疑，这个同学究竟是弄懂了，还是不懂装懂。 被叫道的廖元白愣了一下，急忙指了指自己，示意正在讲课的老师，是不是在叫自己。 “对，那位同学就不要在指自己了。我说的就是你！”老师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所有学生都好奇地转过了头。他们打量着廖元白，正在回忆着，什么时候有了这一号人。但是越看越疑惑，这家伙怎么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孩儿似的。 根本就不像是读大学的模样啊，倒像是隔壁龙城十七中的中学生？再说，他们物理系也上了一个多学期了，虽然学生众多。但是这么小的学生应该是没有的才对，郑翼就坐在廖元白的旁边。被这些学生看得坐如针毯，他挪动了一下位置。 这下子，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倒是把郑翼给看清楚了。他诧异地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不是王教授家的小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在隔壁的龙城十七中上学吗？这小子难道逃课了，应该不会吧。虽然说王教授严厉，但是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是挺好的。不打不骂，只要他没有做什么突破底线的事情，都能够好好说话。 这孩子不会是到了叛逆期吧？这是想要来示威？老师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觉得郑翼不是那样的孩子，不仅仅是老师，甚至有些学生都认出了郑翼。这是他们物理系王教授的孩子。 廖元白站了起来，苦笑着说道，“老师，我点头真的是在赞同你说的话。比如说你刚才说的那个例子，我觉得还能够衍生出另外一件事情……”廖元白说了一会儿之后，转过头来又说道，“黑板上的这个公式其实可以这么理解……” 哟呵，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笑了。这孩子的思维有些跳跃啊，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和王教授家的那个天才孩子有得一拼。不，不对，这个小家伙的高数基础很好。就像是学过的，说起公式来，是结合着高等数学说的。等廖元白说完之后，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这才说道，“你们两个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吧。” “噗……”有些物理系的学生开始笑了起来，随后他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色。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们竟然被一个中学生给吊打了？好多学生都没有听懂，这个中学生倒是说得头头是道……现在的中学是怎么样，要逆天吗！ “好了，咱们继续讲课。你们两个小家伙，下课跟我走！”老师一边讲着课一边看着廖元白的神色，他发现廖元白的神色从疑惑到恍然大悟在到淡定，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也就是说，他每说一个问题，廖元白都是不知道的。 从他讲解开始，这家伙就已经跟上了他的思路，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想了起来。直到他讲解完成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听懂了他所说的所有内容。 这一节课下来，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抽了廖元白不少于五个问题。廖元白都对答如流，如果说第一个是猜中的，第二个是有扎实的基础。那么第三题、第四题、第五题就证明了廖元白的思维能力很强大，甚至知识可以吊打他们这些大学生。 至少，他们大一的学生已经被吊打了。 下课之后，廖元白和郑翼原本想要溜走的。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真不好意思就这么溜走，老师慢慢地走到了他们身边，“走吧，你们两个小家伙。真是……”老师善意地笑着，不知道应该说两人什么。 毕竟这两人是真的来蹭课的，不是来捣乱的。走出教学楼，拿着教学资料的老师领着两人来到了另一栋楼前，这是一栋两层的楼房。看上去倒是挺别致的，就像是欧洲某些国家的房子似的，还挺有情调。满满的绿色植物满了整个楼房，走进去之后，郑翼低声说道，“惨了，是让我们去见王开宇的爸爸。” “……”廖元白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跟紧老师的脚步走向前方的办公室。 推开门，刚才上课的老师说道，“老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王教授正在写着东西，抬起头看见面前的老师说道，“老张，有什么事儿？” “你儿子。”被王教授叫做老张的老师笑着说道，“郑翼这家伙带着他同学来蹭课……学习成果还挺不错的，他这个同学把我讲的力学都给理解透彻了。真是个好苗子，而且高数的基础功很扎实。”说着张教授还冲着王教授挑了挑眉头。 王教授笑了笑，“进来吧，在外面磨蹭什么呢。” 郑翼率先走进办公室，他低着头叫了一声，“王叔叔。”廖元白跟在后面，也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的头皮有些发麻，“王叔叔。” “你们两个小家伙。”王教授都被气得有些好笑，“现在直到错了？刚才不是很大胆嘛，都跑到龙城大学来蹭课了啊。” 王教授的声音着一些轻松，不像是生气的模样。郑翼抬起头来说道，“王叔叔，我，我们就是想要来看看大学的物理课究竟是怎么讲的。”郑翼是壮着胆子和王教授对话的。别看王教授平日里温温和和的，生气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哼。”王教授又看了看廖元白说道，“郑翼，这是你同学吧。”他颇有些兴趣地看着廖元白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廖元白同学吧。”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他有些疑惑王教授怎么会认识自己。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开宇还给我提起过你。”王教授似乎看出了廖元白的疑惑，解释着说道，“我对你的印象还挺深刻的，开宇第一次和我提起你的时候是在奥数复赛之后。他说他和你聊了很多关于物理的前沿科技，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孩子没那么简单，好嘛，现在都已经胆大包天到正课不上，来龙城大学蹭课了。”说着，王教授还敲了敲桌子。 郑翼和廖元白都没有说话，眼巴巴地用可怜的小眼神看着王教授。看得王教授都笑了，“算了！”王教授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跟我一起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要去哪里？ 走过物理学院，一直来到了龙城大学的校门口。一路上许多人招呼王教授，廖元白觉得王开宇的父亲还真是认识这么多人。他突然想起，系统给他看过的权威期刊里，论文第一位有个人的名叫做Wang。 不会这么巧，王开宇的父亲就是物理界的小拿吧。这也……太巧了一点儿吧。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校门口。王教授给保安说了几句话之后，王教授便带着两人走进了校门。 走到阶梯教室的时候，王教授叫两人乖乖地等着。他将袁老师叫了出来，看着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站在门外，袁老师疑惑地看向王教授问道，“王教授怎么回事儿？” “这两个小家伙……跑去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课被我同事给发现了。”王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这件事情就拜托袁老师了，我还有些事情。”王教授和袁老师说了几句之后，便转身往回走。 他的确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碌，带着两个小家伙来这里也是证明着两个家伙真是在物理系被逮住的。 袁老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两人，他气得的两人竟然装病，好笑的是……装病玩的人倒是多。但是去龙城大学蹭课被人给逮住了，还真是第一次。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都忍不住想要笑。 “行了，你们两个以后给我注意一点儿。”袁老师说话还是很温和，“要去蹭课也不要被人给发现了，特别是你，郑翼同学！” “知道了，老师！”郑翼回答得很快，廖元白站在旁边听着袁老师的话，眼睛一亮。这么说起来，自己有机会还是可以去蹭课的？袁老师还真好，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 既然能去龙城大学蹭物理课，袁老师想两人的物理是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于数学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是大学毕业的。自然知道物理系开始的时候，就是要学习高等数学的。否则，根本听不懂课堂上讲的什么。他也是去蹭过物理课的，发现物理课上含有大量的数学知识。揉了揉眉心，他笑着说道，“成了，你们俩赶紧给我进去吧。” 等放学回家的时候，廖元白借着老师的电话想要给自己的母亲说一声。不料袁老师已经给他的母亲抱了平安，还把今天的趣事儿给他母亲说了。言谈之中，是让廖元白的母亲不要责怪廖元白。毕竟能够听懂物理系的专业课程，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儿童，作为父母应该开心才对。 下午的时候，王开宇兴冲冲地跑到了廖元白面前。打量着廖元白说道，“小白，你老实交代你用了什么魔法。” “什么？”廖元白一脸懵逼地看着王开宇，他怎么听不懂王开宇说的什么话。 “我爸说，让你下去听他的课。”王开宇舔了舔嘴唇，“我想去听，我爸都拒绝了。在物理系的阶梯教室2—1。你应该知道是哪里吧，我也很想去。” “好啊。”廖元白点了点头，“对了开宇，你爸爸是教什么的？” “他下午教授的是材料力学。”王开宇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廖元白。 “……”有毒吧，他连理论力学都没有学习完，怎么学习材料力学。廖元白突然脑阔疼。但是这种好事儿，他是不可能推迟的。 “其实我父亲的研究方向是高能物理……但是这种基础学科他还是可以教授的。唉，他说我没有学习好高等数学，不让我去。”王开宇说着一副想要哭的表情 “好了，好了！”廖元白拍了拍王开宇的肩膀，笑着说道，“往好处想，是不是你爸爸是在鼓励你。只要你学好了高等数学，你就可以去听课了对不对。和我一样，不用偷偷摸摸地去蹭课，而是正大光明地去蹭课。” “也是！”王开宇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廖元白便走出阶梯教室，想要去找袁老师。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定是要给袁老师说的。若是袁老师不同意，他只能遗憾地不去。若是袁老师同意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廖元白同学，都要上课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袁老师有些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廖元白不会又想去龙城大学蹭课吧？ 想什么来什么，廖元白看着袁老师说道，“是这样的，袁老师我正好想和你说件事情呢。”廖元白的态度很是诚恳，“王教授，也就是王开宇同学的父亲，让我去上一堂他的物理课。老师您看……我能不能？” “去吧。”袁老师对于这种头脑灵活聪明的学生并不是管教得很严厉，不过他也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放纵耽误了学生的学业，于是他又说道，“廖元白同学，我跟你来个君子协定。你下个星期的摸底考试，还能考到满分的话，你就是天天去龙城大学蹭课我也不会管你。但是你要是没有考到满分的话，那就老实待在教室里上课怎么样？” “成交。”廖元白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笃定地看着袁老师。他其实很感激袁老师，既不耽误他的兴趣和自由发挥的空间，又照顾到了他的学业。 “行，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可是记住了啊。”袁老师笑得依旧很温和，“去吧。” 廖元白点了点头，转身跑得飞快。袁老师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还是有些跳脱。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一路奔跑到龙城大学，廖元白喘息了一口气。按照自己的记忆走向物理系的教学楼，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阶梯教室2—1。他站在门外，看着那些大学生正准备着自己的书，有些踌蹴自己应该是溜进去呢，还是正大光明的走进去呢。 “廖元白同学，你在看什么？”王教授站在廖元白的身后，用浑厚地声音叫了廖元白一声。 廖元白转过头便看见王教授正在自己的身后拿着教案，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进去吧，你就坐在第一排。”王教授风轻云淡地问道，“对了，你的理论力学学完了没有？” “还，还没有……”廖元白挠着头实话实说。 “恩，那上材料力学你大概会有些吃力，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能够听懂的。”王教授点了点头，领着廖元白来到了教室。学生们都好奇地打量着廖元白，似乎都没有弄明白，早上才来蹭课的家伙，为什么突然就和学院里知名的大拿王教授一起走进来了。 “你坐那里吧。”王教授指了指第一排的座位，廖元白很乖地坐在了位置上。 同学们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毕竟今天早上才被这个中学生给掉打过。他们可不敢小觑这个逆天的中学生，只是在窃窃私语地说，为什么这个中学生还能够来学院里蹭课。他们倒是不在意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人来，但是对于廖元白，他们还是挺好奇的。毕竟是王教授亲自带进来的人，莫非是骨骼清奇，资质惊人，要被物理大拿王教授收为徒弟吗？ “同学……”叫廖元白的那个学生脸都红了，他感觉有些扯淡，自己竟然叫一个看上去还在读小学的中学同学。 这都是什么鬼操作！ “你和王教授是什么关系啊？”那个学生好奇地看着廖元白，似乎想要探寻一个究竟。 48.讲课 “你猜啊。”廖元白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来, 他的眼眸一闪一闪地, 看上去就好像是天空中的繁星似的。明亮而又清晰, 看得他身后那个学生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说实话, 已经被一个中学生给吊打了，王教授忽然又要来教他们材料力学…… 王教授可不是搞材料力学的，他做的可是高能物理学, 是高能物理学的小拿。在整个华国的物理学界都是非常有名的, 而他们连理论力学都没有学习完。这根本就是……单独想要教他眼前这个中学生, 但是又不好将他们这些学生给撇开吧。这节课原本是理论力学——也就是基础力学, 没想到王教授去突然跑来教授材料力学。 这么想想，就脑阔疼得很。 这位龙城十七中学的同学，你是不是太皮了一点儿？那位大学生嘴角抽搐了几下, 作为物理系的学生, 他还是很崇拜王教授的。毕竟是在权威核心周刊发表过数篇论文, 被引入的次数达到千次的小拿。 学习物理是一个很操蛋的事情, 比如说大学四年，几乎都是一些基础知识。如果不准备进一步深入的研究或者学习的话，即便是拿到大学毕业证, 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如果想要继续学习的话……物理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有太多的研究，就算是选择一个方向进行研究, 当一个硕士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什么卵用，要么就是直接到博士, 在自家老板手下打工。要么……算了, 要么还是大学毕业之后找个专业不对口的事情去做吧。 “你们还在说什么呢？”王教授一脸严肃地看着讲台低下的所有学生, 眉头微微地纠结在了一起。在他看来，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应该处变不惊的。可是坐在讲台下的这些学生，似乎都有些让他失望。“开始上课了。”王教授的手指轻轻敲了几下讲台，拿着粉笔开始翻开材料力学便开始讲了起来。 廖元白这堂课，听得有些吃力。毕竟他的理论力学并没有吃透，有很多的规则还不算是很熟悉。偶尔能够听见王教授从嘴里蹦出几个熟悉的法则，然而却混合在了一起。甚至很多东西都开始似是而非了起来，好在他的理解能力还算强大。过了半节课之后，跟上了王教授的节奏。当然，这也是王教授放水的结果。毕竟王教授看着整个阶梯教室，近一百多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原本很快的速度，开始慢了起来。廖元白跟在王教授的节奏之后，越听越觉得很有兴趣。甚至开始频频点头起来了，但还是有些学生没有跟上王教授的节奏，还一脸困惑地看着黑板，仿佛像是在听天书似的。 “坐在第四排第六座的那个同学，你站起来。”王教授将粉笔放在讲台上，严肃地用手撑在讲台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整个阶梯教室。 “我吗？”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男同学站了起来，他困惑地看着王教授。这节课他仿佛是听了一堂天书，原本还引以为傲，自己最在行的物理竟然变成了什么都听不懂的课程。太难了，老师究竟讲了个什么鬼？他一点儿也不清楚，他懵懂地站了起来。 “对，就是你。同学你来说说，材料力学和理论力学有什么不同之处。”王教授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位同学，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请尽量用自己的话来阐述。” “这个……那个……额……嗯……”穿着白色毛衣的学生愣在了当场，支支吾吾了大半天什么都说不出口。王教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好在他面色一直很严肃，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坐下吧。”王教授似乎叹息了一声，他轻轻地指了指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来说说。” “好的。”廖元白站起身来便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侃侃而谈。毕竟他跟上了王教授的节奏，抿着嘴，等他说完之后，他还站着。他旁边的大学生，震惊地看着他。鬼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跟上王教授的节奏的。他们虽然都有些了解，但好像没廖元白的理解这么深。这家伙……是妖孽吗？ “你们看看。”王教授似乎很不高兴，他丧着一张脸，仰着头的动作像是要训斥的模样，“你们这群大学生，竟然连一个初中生都比不了。这位同学，可是旁边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初中生，你们竟然连初中生都比不过，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今后你们步入社会，哼……”王教授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看着面前的学生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他眯着眼睛不再说话。整个阶梯教室都沉默了下来，有很多学生都以为廖元白至少也是个高中生。 好嘛，一个初中生竟然把他们都给吊打了。而且还是第二次被吊打，这种感觉，真特么神奇！ “好了，继续讲课吧。”王教授不再言语，反而继续开始讲课。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王教授看了廖元白一脸，低声说道，“接下来，我布置作业。你们把书翻到第七十八页，这里有几个课外习题，你们明天都交上来。我是说，你也要交上来。”王教授看了一眼廖元白，合上自己的书和教案便走了出去。 “卧槽……”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叫骂，“我竟然被一个初中妖孽给吊打了。” “现在的中学生都已经这么逆天了。” “简直可怕。” ………………………… 这些学生一直在议论着廖元白，作为他们谈论的主角的廖元白悄悄地溜出了教室。他可不想被这群看上去高大健壮的大学生给打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装了逼就跑，真特么刺激。这就是廖元白现在的感受，他从龙城大学出来，哼着歌。手里还拿着一本王教授给他的材料力学教材，这是他刚才去王教授的办公室时，王教授给他的。 回到龙城第十七中学时，袁老师正在讲解奥数题，廖元白是偷偷地溜进去坐在第一排的。 “怎么样？”王开宇好奇地看着廖元白手中的书说道，“我爸爸讲课怎么样，我以前听过，但是听不太懂。不知道他讲课的水平究竟怎么样，你呢，能听懂吗？” 廖元白苦笑一声，点点头说道，“听倒是能够听懂，但是……还是很勉强，回家之后得尽快吧理论力学给学好。不然下一次听课的话，根本就不能听懂。”大学老师讲课不像是初中高中的老师，即便是专业课的老师，也不可能会天天都能够见到的。更别说王教授那种物理界的小拿了，几乎是不用上课的。 “我爸说，明天还要讲课。”王开宇悄悄地在廖元白的耳边轻声说道，“听说他还会布置作业呢，你都要做。” “恩。”廖元白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王教授怎么想的。竟然明天还要讲课，苦也。明天的课程，他能不能听懂都是一个未知数。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眉心，抬起头来便看见袁老师正在温和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廖元白、王开宇，两位同学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什么。”王开宇脸色涨红，他很不习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身体不自然地将位置挪动了一下，廖元白埋下头说道，“老师，没什么事儿，我就是在和王开宇讨论刚才那一道题。” “恩。”袁老师也不为难这两位学生，轻轻点头说道，“你们如果想要讨论的话，声音小一些。毕竟其他同学还不甚了解，我的声音被你们给挡住了。其他同学成绩不好的话，可是要来找你们的。”袁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老师。”廖元白和王开宇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他心中想着，今天晚上得抓紧速度将力学给吃透。否则明天可能真的就会听得云里雾里的，奥数这边暂时不用自己担心了。毕竟这不是什么难点，都说一通百通。至少在全国奥数竞赛的时候，他并不会担心自己的成绩。 反而物理，他根本没有吃透。这些基础的理论，对于他来说都是很陌生的。廖元白突然很痛恨当年为了学习文科，竟然没有听过一堂物理课。现在捶手顿足都没有什么效果了，只有更加努力的学习这些理论知识。 回到家之后，廖元白便铺开材料力学的教材，拿着本子开始做起了王教授布置的作业。一边写，廖元白一直想着材料物理的基础知识，这些写写停停。廖元白倒是记住了许多材料力学的基础理论，不一会儿，他便将材料力学的作业给做完了。然后他又将袁老师布置的奥数作业给做完了，原本他是想要趁热打铁将理论力学给吃透的。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这个时候回了家，廖桂芬提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推开廖元白房间的门。 “小白，我听袁老师说，今天你又去龙城大学了。”廖桂芬的神情有些担忧，但不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荒废学业，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儿子突然天天都跑去龙城大学。廖桂芬虽然读书少，但是龙城大学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这是一所综合性很强的大学，而且有许多优秀的校友。很多学生的梦想，都是考入龙城大学。尤其是在龙省，更是如此。 “妈。”廖元白有些累了，他带着一丝疲倦的说道，“是我同学的父亲，他是龙城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允许我去听他讲课，不过得把作业交上去。我今天也和袁老师说过这件事情的，袁老师已经答应了。” 廖元白其实并不责怪袁老师将这种事情给自己的母亲说，毕竟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的表现。让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在学校里做了什么。 “是这样啊。”廖桂芬松了一口气，她忽然又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能听懂吗？” “当然，比较吃力，但是还能够听懂。那些大学生都不一定能够听懂呢。”廖元白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自己的手，让廖桂芬轻笑了一声说道，“能听懂就好，不过小白。你就要参加全国竞赛了，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妈，您放心吧。我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廖元白拍着自己的胸脯，向自己的母亲保证。 “好，待会妈妈给你炖汤喝。对了小白，妈今天找到工作了。是超市的收银员，离你们学校还不远呢。就隔了几条街，以后晚上妈妈会晚一些回家。你能不能自己做饭？如果不行的话，要不晚上就在外面吃吧。”廖桂芬给廖元白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似乎想要和廖元白打个商量。 “不用了，妈我可以自己做饭的。”廖元白想了想，其实他根本不会自己做饭。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担心，他还是撒了谎。 “算了，小白……还是学习重要，你也别在家里做饭了。我不放心，以后妈妈还是给你钱，放学之后你在外面吃吧。”廖桂芬和廖元白谈了一会儿话之后，便走去厨房做饭了。廖元白继续看着自己的理论力学，吃过饭后，廖元白接着学习。 廖桂芬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叮嘱廖元白别学习得太远，早些睡觉。 廖元白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书，他都开始打呵欠了。将整本理论力学看完之后，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去厨房洗漱，然后廖元白躺在床上开始了梦中课堂的学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廖元白浑身清爽。整个理论力学都已经被他给吃透了，他相信今天再去听课，一定能够跟上王教授的节奏。就算是王教授讲课的速度很快，他也有自信自己能够跟上。 这么想着，廖元白背上了自己的书包便走出了大门。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全国奥数竞赛越来越近…… 49.高数课 每次, 廖元白都是以满分的成绩和王开宇位居第一。就算是最后的一次摸底考试, 廖元白和王开宇依旧伯仲之间。因为——两人都是满分的成绩。而廖元白即便是在时间越来越紧迫的奥数竞赛集训里, 依旧还是会每天都偷溜到龙城大学的物理系去听课。 整个奥数集训班的学生都知道, 他们这里有个怪物。天天都去龙城大学蹭课，但奥数竞赛依旧还是第一名。人比人，气死人。甚至有些人跟不上节奏, 眼瞧着得分一次比一次低, 比如说郑翼。在摸底考试的时候, 只有八十多分。而廖元白和王开宇, 依旧以满分的姿态，遥遥领先。当然，奥数竞赛第一队便有廖元白和王开宇。 廖元白不仅仅将整个理论力学给吃透了, 材料力学也给弄得妥妥的。要不是因为廖元白现在对于高能物理学——也就是基本粒子物理学没有什么兴趣。王开宇的父亲王教授, 大概都想要给廖元白上粒子物理学的课程了。 说起来, 粒子物理学还是物理学的前沿分支之一。廖元白现在正在着手学习热学和光学, 也是王教授的好朋友，张教授讲解的基础课程。廖元白每一次偷偷溜去听课，都会被张教授指名道姓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回答完之后, 便会调侃廖元白一番。说得在座的龙城大学的物理系学生蛋疼得不行。 好在，廖元白这几天都没有再去龙城大学, 这才让这群大一的物理系学生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整个物理系都在议论廖元白这个变态，力学吊打他们也就算了。连高等数学和其他的物理分支学科都吊打他们, 这就让人很无语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妖孽吧！无数地物理系学生都这么想着, 好在最近廖元白似乎并不常来物理系吊打他们了, 反而跑去物理系隔壁的数学系。 “也就是说，这道题的证明方法是……”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廖元白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黑板。面前这个长相老气的老师他还真的遇见过，是他在物理系蹭课的时候，来讲高等数学的老师。 物理系的高等数学与数学系的高等数学有些不太一样，如果说具体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么一定是数学系的高等数学比物理系的高等数学讲得要深一些，当然，并不是说每一个数学系的学生就能够凭借高等数学这个基础学习物理，就能够吊打物理系的学生。这是不存在的，数学和物理是两门学科，虽然共通的地方很多。但是，一般的学生并不会妄想学好数学就能够学好物理。毕竟物理的理论也是灵活多变的，只是说数学系的学生对于基础的物理理论有一些掌握而已。 三月的暖阳从窗外投射进阶梯教室里，很多学生都有些昏昏欲睡。尤其是像高等数学这样枯燥的学科，而讲台上的老师说得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倒是引申出了许多偏僻的知识。廖元白倒是听得兴趣盎然，但是坐在这里的学生一个个都快要睡着了。 还有一些学生打量着廖元白，这家伙是堂而皇之地坐在第一排的。听闻不久前，物理系被一个初中生砸了场子，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吧？旁边的学生用手肘触碰了廖元白的手肘一下，“同学，你前几天是不是在物理系蹭课啊？”那个学生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周围的学生都能够听到。 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眼睛都看向了廖元白。 “对，我前几天在物理系蹭课……你们怎么知道的？”廖元白有些困惑地看着那个询问他的学生，一脸不解。 那个学生露出了一副‘果然是你’的神情说道，“同学，你不会是想要来咱们数学系……吊打我们吧？妖孽，你往哪里跑！”那个学生说着倒是好玩儿。 “同学别闹。”廖元白扶着自己的额头，含着一丝笑意说道，“你不好好听课，待会要是老师布置作业的话……你不就……嗯？”廖元白的眉头轻轻挑动了一下，那个学生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老师的身上。 老师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廖元白。这个家伙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他在物理系上课的时候，甚至还抽他起来回答过问题的。他觉得这家伙的高等数学的知识比数学系的许多学生都要强很多。“综上所述，所以答案就是……”说到这里，高数老师指了指廖元白说道，“你这个家伙蹭完物理系的课，又来蹭数学系的课。我看，你不如就在龙城大学上学算了。” 高数老师虽然是说笑，但是这句话倒也是他的真心话。毕竟廖元白现在的知识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作为大学生肯定是够格的。甚至可以说是龙城大学的优秀大学生，毕竟能够吊打大部分的大学生，而且这家伙还是时不时来蹭课，并不是每天都在龙城大学里上课。 “嘿嘿嘿……”廖元白扬起了一个微笑，没有说话。高数老师没有叫廖元白起来回答问题，他觉得，这道题对于廖元白来说还是简单了一些。若是有更加难一点儿的题，他肯定是想要叫廖元白起来回答的。下课时，高数老师走到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说道，“我听说全国初中奥数竞赛就要开始了，你这个家伙还有闲心来蹭数学系的课？” 高数老师在龙城第十七中学并没有熟人，但是全国初中奥数竞赛他还是知道的。他们数学系就有几个老师被抽去出过省奥数竞赛的题目，廖元白的数学这么厉害，若是不让他参加全国奥数竞赛肯定是不可能的。 “……”旁边的学生愣了一下，他看着廖元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虽然他已知道廖元白是一个初中生，但是听见高数老师说出‘全国初中奥数竞赛’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要知道，廖元白都已经到龙城大学来蹭课了。竟然还要去参加初中奥数竞赛，这是吊打完他们这些大学生之后，回初中继续吊打初中生吗？ “恩，不过我感觉自己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所以想要来这里蹭一下课。”廖元白带着笑意和高数老师说话。他知道这些老师并不反对他来龙城大学蹭课，毕竟一个天子卓越的学生来蹭课对于这些老师没有什么损失。反正都是一百多人的大课，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就不怕自己在阴沟里翻船吗？”高数老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挑动着自己的眉头看向廖元白。 廖元白先是笑了笑，随后说道，“那么老师您觉得我阴沟翻船的概率应该是多少呢？” “无限趋近于零。”高数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好好考试吧，等你参加完国际奥数竞赛之后，来龙城大学读数学系怎么样？我觉得你在数学上的天赋比物理上的天赋好多了。其实你很适合搞数学研究工作，不如……” 廖元白听着高数老师的邀约笑了笑，没有说话。龙城大学没有什么少年班，或者是说整个华国都没有少年班。但是每个重点大学每年都有几个特招名额，比如说廖元白这样的学生，就在龙城大学特招名额之内。只是现在龙城大学并没有着急特招廖元白，他们准备等到廖元白参加完国际奥数竞赛之后在给廖元白发出邀请函。 如果廖元白来龙城大学办入学手续的话，就代表廖元白正式成为了龙城大学的学生。根本不用等到中考、高考之后，省却了廖元白无数的麻烦。甚至廖元白还可以在理科的专业里，任意选择一个专业就读。 但是廖元白的目标是首都的京华大学，所有他没有说话。等高数老师再次上课的时候，廖元白发现高数老师似乎讲解得难上了许多。仿佛是在考验学生，又仿佛是在照顾自己。 不一会儿，高数老师便停顿了下来，看着廖元白说道，“这位初中生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我们该怎么求证这个……” 廖元白站起身来，指了指黑板说道，“老师，要不要我在黑板上写下来？” “当然。”高数老师拿着粉笔笑了笑说道，“这位同学你可以一边说你的思路，一边写下你的答案。” 走到讲台上，廖元白接过高数老师递来的粉笔，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一边讲解着自己的思路。高数老师频频点头，他没有看错，眼前这个学生的确是很适合学习数学的。比起学习物理来，这家伙的基础数学知识更加扎实，更加适合做数学研究。 大概廖元白知道了这位高数老师的想法之后，会忍不住的吐槽。可惜的是，廖元白并不知道高数老师心中想的事情。 他放下粉笔的时候，高数老师笑着说道，“做得很好，不过……”廖元白站在讲台的旁边，高数老师拿着粉笔在廖元白书写在黑板上的步骤里划了一个波浪线，他低声说道，“你这个步骤有些问题，根据……所以，其实这个步骤你有些错误，不过结果是正确的。”这道题，应该是大三的时候一道很难的习题，即便是许多数学系大四毕业的学生也不会做。 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只是将步骤给写错了一点儿，而在廖元白讲解之后，讲台下面还有一群学生一脸懵逼地看着讲台。仿佛是在看天书的模样，从这里便能够看出来。廖元白的确比在座的一百多位数学系的学生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儿。 高数老师说完话之后，便让廖元白下了讲台。随后，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听着高数老师讲解教材上的题目。 下课后，廖元白便从龙城大学回到了龙城第十七中学。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变得黑暗了起来，集训班的学生们还在努力地做着最后的冲刺。还有两天就要去首都参加全国初中奥数竞赛了，这不得不让他们重视。就算是王开宇，也没有和廖元白闲聊的心情，反而是努力地写着自己的卷子。 只有廖元白一个人，优哉游哉地走在林荫道上。路过的学生纷纷地看着廖元白往奥数竞赛的集训班走去，他们用一种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廖元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廖元白常常跑去龙城大学蹭课，甚至吊打大学生的消息不仅仅是学校的老师们知道，就连学生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人知道的。袁老师之所以不阻拦廖元白去龙城大学蹭课，其一，是廖元白的学习成绩的确很好。即便是他们在集训，但是这次月考廖元白依旧还是第一名。其二，袁老师知道，他对于廖元白的帮助并不多。即便是将廖元白困在集训班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廖元白多去龙城大学蹭课，任由他自己野蛮生长。 而学校的领导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毕竟学生都能吊打大学生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说不好，还能得到一个特招名额。想想，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学生，在初中的时候就被特招到龙城大学去读书了，这对于龙城第十七中学来说也算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甚至可以敲锣打鼓地在龙城宣传一番，而且听说龙城大学招生办的人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每年，能够特招进入大学的人并不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高三的学生，很小一部分是高一、高二的学生。 还真没有出现过初中就被特招进入大学的，廖元白算是第一个。 “这家伙是奥数集训班的人吗？”学生们在议论着廖元白。 “对，你不知道吗？他是廖神诶，听说天天都去龙城大学蹭课，而且我还听说龙城大学的那些老师都挺喜欢他的。” “听说他把龙城大学的学生给吊打了……其实他听不听课都没有什么吧。” “我去，他去参加初中奥数竞赛不是耍赖吗？这是想要吊打别省的初中生吧？” “夭寿啦，廖神要去吊打初中生了。” 廖元白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学校里竟然已经这么出名了。 回到教室，廖元白坐在教室里，老师带着笑意说道，“廖元白同学先坐下，这两天呢，我给大家放两天的假。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当然咱们的廖元白同学除外。” 教室里，只剩下了十个学生，还有两名学生已经被淘汰掉了。整个教室在袁老师说完话的时候，就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看上去这群学生紧张的表情都好了许多，“不过大家要记得，两天过去的七点钟，在龙城十七中的校门口集合。过时不候啊，咱们可是得去首都参加竞赛呢。” “知道了。”教室里开始变得嘈杂了起来，袁老师没有在说话，他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学生。他有信心，在这次全国奥数竞赛上，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弄不好，甚至可以拿到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名额呢。 大家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廖元白的东西原本就很少。他收拾了一下之后，便跟着王开宇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王开宇和廖元白说说笑笑地谈论着奥数竞赛的事情，两人站在校门口聊了好一会儿，郑翼才拉着王开宇回了家。 当廖元白走出校门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他的面色变得僵硬，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整个身体都似乎变得有些不由自主了。 他的眼眸中映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校门外，那张英武的脸都染上了一丝阴沉。 50.全国奥数竞赛一 他健壮的身体像是一座矗立的铁塔, 脸上微微地带着青涩。昏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呼吸似乎有些急促。他的眼睛微微眯着, 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像是盯着什么东西的野兽。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时候, 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廖元白。 廖元白倒退了几步，他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尴尬。看上去似乎有些慌乱，旁边同学都好奇地看着廖元白。毕竟廖元白在龙城第十七中学太出名了一些, 他们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廖元白会怕一个身材强壮高大的人, 莫非这个人想要打他们学校的廖神不成？说起来, 廖元白在学校从来没有招惹过谁。 而廖神吊打大学生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自然学校里的学生还是愿意护着廖元白的。当廖元白退回到校门口的时候，便有学生挡在了廖元白的面前，对着这个高大的男孩说道, “你, 你谁啊？看着咱们廖神干嘛？” 那个男孩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抬起头来, 目光中一片清明。抿着自己的嘴唇，用低沉地声音说道，“廖元白, 你这个骗子，出来！”他的声音很是有磁性, 吼得站在廖元白旁边的学生都愣住了。那个学生倒退了几步之后，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得青涩却又英武的男孩, 吞咽着唾液问道, “你, 你想干嘛？” 看着这个学生的模样倒是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男孩，但是他却牢牢地将廖元白护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一个护食的母鸡似的，看到这里的时候，男孩咧开嘴笑了笑说道，“兄弟，我和廖元白认识，我就是找他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他还没有说完话，这个学生使劲儿地摇着自己的脑袋。他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廖元白在过几天就要去首都参加奥数竞赛了。这个节骨眼找事情的人，鬼知道究竟是不是哪个一起参加奥数竞赛的学生请的人。他虽然退后了几步，但依旧还是用自己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男孩几乎都要被气笑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的认识廖元白。”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学生，“你和廖元白什么关系啊？别怪我不客气的。”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将学生拉开。还在呆滞中的学生，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掀倒在了地上。廖元白笑容尴尬地看向面前的人，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个……这个……嘿嘿，好久不见啊，许承志。” 许承志挑动了几下眉头，冷哼一声，“你骗我，你说要在九中读书的。自己却跑来了十七中……”许承志抓着廖元白的衣领似乎很生气的模样，他还想说什么。表情却忽然颓废了起来，“我爸爸就要结婚了，和我奶奶看上的那个女人……一点儿也没有廖阿姨好。”他说着，用力抓紧廖元白衣领的手也松开了。他垂着头，理着短发的脑袋毛茸茸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你们……都骗我。” “……”廖元白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轻轻地拍着许承志的肩膀说道，“我在过两天就要去首都参加奥数竞赛了，你想要什么吗？我可以给你带回来。” 说实话，许承志长得一点儿也不比伍辉差多少。只是脾气暴躁了一些，当然廖元白对于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许承志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我……要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肩膀一抖一抖的模样，像是在哭泣。仿佛是在无声地控诉廖元白骗了自己，又像是在控诉自己的父亲。 “许承志。”廖元白也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不是说喜欢，或者是有感情就会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有些事情，你爸爸也是身不由己的。所以，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和你爸爸结婚的人，你就早些懂事，让你爸爸放心。这样你就可以早日离开那个让你并不喜欢的家了。”咬着自己的嘴唇，廖元白用手拍着许承志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似的。 “恩。”许承志用哭腔似的语气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不会是自己跑来龙城的吧？”廖元白忽然想了起来，要是许承志自己跑到龙城来。许建还不得急成什么样子，别说让他早些住校了，恐怕真得把他的腿给打断。 “小白，你说，如果我考进龙城第十七中学，就能和你在一起学习吗？”许承志的脸色廖元白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许承志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廖元白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苦笑，“好啊，许承志你要是能够考上第十七中学，那我就天天给你辅导。”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这次，你可不能撒谎了小白。”许承志抬起头来，廖元白看见他的眼中有泪光正在闪烁着。廖元白想，许承志顺风顺水了十多年，突然发现生活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大概有些想不通吧，他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许承志。 许承志这才笑了笑说道，“我是和我爸爸一起来龙城的，我爷爷奶奶在龙城。不过，我不是很想见我奶奶，你说得对。我要让我爸爸知道，可以放心地让我住校。” “对啊，你还得考大学。”廖元白蹲在地上看着许承志说道，“你忘记了吗？你说过的，你还要考警校，然后当警察。可千万别忘记了你说的话啊，到时候你去警校了，不就离爸爸更远了吗，你爸爸更管不了你了。” “恩。”许承志越听越觉得廖元白说得很有道理，他咬着牙齿说道，“那……小白你也不和我一起上警校。” “我对警校没什么执念。”廖元白苦笑着说道，“我以后肯定是在首都读大学，要不你去首都上警校吧？这样咱们也可以一起玩了。”廖元白还真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就想要拉着自己不放。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承受不了压力，想要自己给他分担一些。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许承志这才破涕为笑，他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小白，你要在龙城十七中等我啊。” “肯定的。”廖元白点了点头，至少他现在还会在龙城第十七中学读书。至少是在物理竞赛之前…… 看着许承志渐行渐远的背影，廖元白叹息了一声。他回到家之后便琢磨着，应该先复习一些什么。是不是对于高数也要加强练习，虽然他的高数知识暂时不用担心。但终究一天，他还是要学习更加深奥的高数知识。 廖桂芬回家的时候，廖元白正在认真的学习着高数。廖桂芬似乎有些高兴的样子，她推开廖元白房间的大门，轻声说道，“我听说今天你又去龙城大学了？说是龙城大学的数学老师都夸奖你呢。”廖元白笑了笑，手中拿着笔说道，“恩，今天又去龙城大学蹭课了。妈，我正在写作业呢。” “对对对！”廖桂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有些不好意思，“小白，你有没有想过在龙城大学读书。我听袁老师说过，龙城大学的老师来找过他，说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愿在龙城大学里读书。说是物理系和数学系还是其他理科系都可以让你选择的……小白，你看。”说起来，廖桂芬还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聪明，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争气。 龙城大学竟然想要将廖元白特招进学校，廖桂芬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是自豪。毕竟自己的孩子这么给自己争气，但是若是别的孩子的话，肯定是会答应的。廖桂芬觉得，她拿不准。不知道小白究竟会不会答应，毕竟小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而且，她也不想要独断专行地替小白做决定。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让小白以后埋怨她。 “妈，我想去首都的京华大学读书……所以，我肯定是要拒绝龙城大学的。”廖元白挠着头说道，“京华大学的物理系是全国最好的，我想要选择物理专业。而且听说京华大学的物理专业的学生，成绩优异的还能够公费出国留学。是灯塔国的密尔斯大学，那是全世界物理专业最好的地方。” “这样啊。”廖桂芬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她的儿子，竟然想到了这么长远的事情。她也不好在劝廖元白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说道，“对了小白，你过两天就要去首都参加比赛了吧？” “对。”廖元白想了想，“妈，您别担心，这次我肯定会表现好的。我听说这次全国奥数竞赛会有京华大学的老师，如果表现好一点儿的话，或许会被特招进入大学也说不一定呢。” “那好，小白，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啊。”廖桂芬哼着歌去做饭，她想着待会帮廖元白将衣物什么的都给收拾好。去首都这个地方，她自然还是需要给廖元白一些钱的。总不能让孩子空着手去参加奥数竞赛吧，万一到了需要用钱的地方该怎么办？ 两天后，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廖元白和自己的母亲道了一声再见，便拿着厚重的书包走向了学校。 在放假那天，老师便已经说过了，早晨七点钟的时候要在十七中的校门口集合。廖元白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六点钟了，他站在六路汽车的终点站等了一会儿。顺便吃了个早饭，早班车这才姗姗来迟。廖元白计算了一下时间，到达十七中的时候，刚好是六点五十，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他并不是很着急。 一路上摇摇晃晃，过了几十分钟之后廖元白下了车。学校的大门前，多了一个大巴车。袁老师站在大巴车的车门口一直望着，直到看见廖元白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廖元白同学，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一个人了。咱们买的可是早上九点钟的飞机，差一点儿就赶不上了。” 袁老师一脸胆战心惊地看着廖元白，倒是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一个全国奥数竞赛，竟然规格这么好，都能坐飞机了。要知道，现在可是零四年。他还以为撑死就是坐火车去首都呢，没想到都已经可以坐飞机去了。 “快上车吧，对了，廖元白同学吃早饭没有？”袁老师没有责怪廖元白，他是知道的。廖元白的家离学校比较远，早班车是六点钟，所以当廖元白点头之后，他没有在说话。 走上车，王开宇将廖元白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始愉快地说了起来，袁老师坐在座位上，咳嗽了一声说道，“同学们，明天就要开始全国奥数竞赛了，今天晚上咱们到了首都之后好好休息一晚上，为明天早上的竞赛做好准备。” “好。”同学们都大声的回应着老师，袁老师点了点头，躺在座位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带队去参加全国奥数竞赛了，只是每次都铩羽而归，他当然想要今年不一样一些。不过，这还是得看同学们的发挥。对于个人赛，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有廖元白和王开宇这两个小家伙。但是团体赛……想到这里的时候，袁老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 到达了机场同学们安安静静地上了飞机，这并非是廖元白第一次乘坐飞机。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王开宇便坐在他的旁边。看王开宇的模样，也并不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了。两人都没有什么兴奋的模样，飞机安全地飞到了首都机场之后，平稳降落。 袁老师带着同学们来到了宾馆，放下书包的廖元白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大概是因为早上起来得太早了一些，廖元白打着呵欠。倒是王开宇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小白，我是第一次到首都诶。我今后想要在首都的大学上学，我听说……京华大学的物理系是全国最好的，我想要在京华大学攻读物理，以后超越我的父亲。”王开宇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也没有转过头来。 廖元白轻声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是一样的。想要在京华大学攻读物理专业，我听说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优秀学生能够去国外留学，是全球最好的物理学院。”廖元白想了想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是说……密尔斯大学吗？”说道这里的时候，王开宇的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抖，“我，我做梦都想要去那里。听说那里有最好的物理教授，甚至有诺贝尔奖的获得者讲学。真想要去感受一下……” 廖元白低声笑了笑，“密尔斯大学不仅仅是物理很出色，甚至数学也极为出色。被誉为灯塔国数学家的摇篮，如果咱们有幸参加奥数国际竞赛的话，肯定是在密尔斯大学参加的。” “真的吗？”王开宇整个眼睛都在闪着光芒，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咱们一定要去参加国际奥数竞赛！” “那是肯定的。”廖元白笑了笑，“首先，咱们得养精蓄锐，否则明天咱们没有精神，怎么可能突出重围参加密尔斯大学的国际奥数竞赛呢。”廖元白的十指交叉，他盘着自己的腿，坐在床沿边，打了一个呵欠说道，“睡觉吧开宇，以后有的是时间看首都的夜景。别忘了，咱们可是要考入京华大学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袁老师将学生叫醒的时候，还点了点名。这才带着学生们走出宾馆，考场是在距离宾馆不远的华国大学进行。华国大学是华国最好的综合性学院，走入华国大学的时候，一切都非常的井然有序。学生们来回穿梭在林荫道上，三三两两地谈论着什么事情。廖元白走在中间，王开宇便在他的旁边，他拉扯了一下廖元白的衣服说道，“华国大学真大呢。”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袁老师一脸严肃，能够看出来，多多少少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根据提示来到考场外面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学生都聚集在一起了。廖元白看着眼前这栋只有三层楼的考场，他轻声笑了笑。这幢考场看上去倒是颇有些洋气的风韵，“待会你们就是在这里面考试，进入考场之后。一定要对着自己的名字坐到座位上，可不能犯低级错误。” “哟，袁老师，今年还是你带着学生来考试啊。”不阴不阳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廖元白转过头，看见一个中年人带着一群学生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是咱们龙省旁边越省的老师，每年都有学生能够进入决赛。我听说去年他们还有个学生进入了国际竞赛，不过没有得奖。但还是被首都大学特招了，他好像和袁老师不怎么对付。”王开宇拉扯着廖元白的衣袖讲解了起来。 “哦，原来是郑老师啊。”袁老师看着来人淡淡地说道，“有什么指教吗？” 51.全国奥数竞赛二 “指教不敢当。”郑老师看了看袁老师身边的学生, 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道, “袁老师又带着你的学生出来见世面了？不过也是, 毕竟龙省的学生也只能见见世面而已。”说这话的时候, 任谁都能够听出来，眼前这位郑老师的讽刺意味很浓。 袁老师蹙着眉头，看向郑老师。旁边的学生几乎都开始群情激奋了起来, 那愤怒的模样, 就像是想要冲上去将这个说话阴阳怪气地郑老师给打一顿似的。廖元白死死地抓紧了王开宇的衣领, 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别动怒，看看老师怎么说。”廖元白打量了一眼郑老师身后的那些个学生，发现他们神色都还挺倨傲的。 心中想着, 这样的场合还能有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不是傻子, 就是自我感觉良好。当然, 也不是不可能是真的很厉害。但是这里汇聚了全国最顶尖的初中生, 他们就真的不怕自己到时候被打脸得疼吗？ 廖元白想，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可能做出那副神情的。他的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他对于越省来的这群学生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过只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能够厉害到哪里去。但是，他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站在袁老师的身边, 似乎想要听听袁老师究竟是怎么说的。王开宇抿着自己的嘴唇，他原本就是一个聪明人, 等冷静下来之后便知道。他刚才这么冲上去, 完全是不可取的。若是这个郑老师在坏一点儿, 报警的话。恐怕他今天的成绩做零都是小事儿，甚至还有可能在派出所里待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到时候，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真毒！王开宇看着郑老师的表情都变了，他就没有看见过这么毒的老师，竟然想出这样的损招让他们这些学生上当。 廖元白对于这个郑老师的观感本来便不是很好，从一开始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就是想要挑拨这些学生。但是这些学生尽管愤怒，但还是留存了一丝理智的。不可能会咋咋呼呼地冲过去打这个郑老师一顿，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许承志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短路的家伙能够做出来。 “郑老师今年带着学生是来观光旅游的？”袁老师轻声笑了笑说道，“首都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毗邻京华大学的首都大学，的确是一个好去处。不如郑老师多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又有什么学生被看上了呢。”首都大学的名号虽然好听，但是却只是一个二流学院。对于这件事情，郑老师现在还在耿耿于怀，他的学生竟然答应了首都大学的特招。如果这个学生好好学习几年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冲入京华大学这种高等学府。而不是去什么二流大学，他听见袁老师提起这个的时候牙齿痒痒得不行。 当然，他只能狠狠地等着袁老师。这可是考场，众目睽睽之下，可不能动手。不管待会是叫保安还是叫警察，肯定是动手的人讨不了好处。看着他身后的学生都怒视着袁老师，郑老师暗道一声不好。刚才他想要激袁老师那边的学生，但是那边的学生都还算是聪明。他这边的学生可不能给他丢脸……正想着，一个学生便想要冲向袁老师。 若不是郑老师眼疾手快，这家伙怕是真想要打袁老师了。 袁老师挑着眉头，只是一次交锋而已。他的学生和郑老师的学生高下立判，他轻声说道，“郑老师，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郑老师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廖元白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了袁老师的面前看向考场。袁老师不出意外地说道，“好了同学们，抓紧时间看看身上带的东西齐全没有。如果齐全的话……那就快点儿进入考场吧。” “等等。”郑老师挑衅地看着学生，他没有看袁老师，他知道袁老师是个聪明人不会上自己的当。但是学生不一样，不管怎么聪明，少年人还是有血性的。只要自己轻轻一激，只要激中了这些学生的点，恐怕这些学生就会上自己的当。 “有什么事情吗？”王开宇准备说话，却被廖元白给拦了下来。其他的同学看见廖元白的动作，也就闭口不言。廖元白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一个。毕竟他们都要尊称廖元白一声廖神，自然而然的，廖元白没有说话，其他同学也没有开口。隐隐间，龙省的几个同学有种以廖元白为首的势头。 廖元白转过身，看着郑老师，懒洋洋地说了这句话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郑老师。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看透了郑老师所有的阴谋诡计似的。 袁老师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廖元白是一个聪明人。甚至不太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不会被郑老师轻易地激起来乱说话。于是他也放心大胆地让廖元白接过了郑老师的话茬，而却被郑老师被廖元白无视，他心中似乎有一股怒火不知道冲着谁发。 咬着自己的牙齿，他似乎正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那双眼睛目光闪烁地盯着廖元白，仿佛是想要生吞活剥了似的。 袁老师轻声地笑了笑，他还以为廖元白会怎么拒绝郑老师，没想到转过身廖元白便直接将郑老师给无视了。说实话，这比放狠话难受多了，就像是你挥拳想要去打人，没想到人没有打到，反而砸到了一团棉花。软软绵绵地，根本没有起到一丁点儿作用。 廖元白已经走入了考场，龙省剩下的同学自然是紧跟着廖元白的脚步进入了考场中。 他们虽然不喜欢越省这群面色倨傲的学生，但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紧紧地跟在廖元白的身后，反而郑老师站在考场外的吼叫声听上去让人很是不舒服。其余省份的老师都蹙紧眉头看向郑老师，一脸不悦。 待会就要考试了，你作为一个带队老师还在外面大吼大叫。是想要耽误谁呢，郑老师不是笨蛋，他只是被廖元白气得不轻，过一会儿便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只是脸色还是极为难看，他眯着眼睛心中想着，若是龙省这次考试没有超过他们越省，到时候看他怎么讽刺这群没大没小的学生。 “廖元白同学……等等我！”王开宇似乎有些跟不上廖元白的脚步，他看见廖元白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也不理会身后的嘲笑声。 没错，就是嘲笑声。越省那群面色倨傲的家伙，一边走一边在嘲笑着他们。若不是他的涵养不错，早就挥拳和这群家伙扭打起来了。他想，真是什么人教出什么样的家伙，这些学生的性格真是和教他们的郑老师如出一辙。就连讨人厌的模样，都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了？”廖元白感觉到王开宇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轻轻地挑动了一下眉头，一边走一边平稳的说道，“生气了还是……？” 王开宇点了点头，舔了舔自己略微有些干涸的嘴唇。那是他刚才跑的太快，剧烈运动导致的。 “这些家伙这么说我们，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吗？”王开宇的脸胀鼓鼓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廖元白轻笑了一声，“口舌之争有什么好逞强的，直接在成绩上压倒他们不就行了么，何必和他们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废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去看着面前这群鲜活而又稚嫩的同学说道，“大家都听到了越省的学生是怎么嘲笑我们的吧？我们能认输，能服气吗？” “不能！”低声的咆哮从人群中传了过来，学生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怒火。 很好，廖元白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既然大家都不服气他们，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说完之后，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而是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一张张带着青涩的脸。 整个过道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他们看着廖元白。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等着廖元白说话。当然，这也和廖元白有关系。刚才那句话，廖元白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根本没有说完。而廖元白也是整个龙省参赛学生的主心骨，他们自然是想要听听廖元白的意见。 “和他们做无所谓的口舌之争是不明智的，咱们只需要在考场上靠着自己的本事碾压这些人，我特别期待这些人的表情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的。恐怕，今后他们再也不敢来参加奥数竞赛了吧。”廖元白笑了笑。 “为什么他们不敢来参加奥数竞赛了，即使咱们能胜过他们，也……”那个学生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王开宇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笑着说道，“廖元白你真是……” “心理阴影！”郑翼接过王开宇的话茬继续说道。 “嗷……”大家都不是笨蛋，被点明了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看上去有些残酷。 “好了……马上就要考试了，咱们先看看考场吧。”廖元白一边说，一边走向旁边的大厅。 52.全国奥数竞赛三 大厅来来往往的, 许多学生都在走动着。偶尔夹杂着几个拿着密封袋的老师, 廖元白走进了一些。这个大厅算是一个极为大厅堂, 能够容纳下的人不少。人头攒动的挤在大厅的前面, 廖元白几乎看见的只有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 郑翼站在廖元白的旁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这样吧，我来看。”他长得人高马大, 仰着头很快就看见了那张印刷黑字的白纸。不一会儿, 他一边看一边说着其他学生的考场。念到廖元白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他发现似乎他们龙省的学生被分出了三拨, 廖元白是被单独分出去的那个。 不仅如此，更古怪的是，廖元白被分到了越省的考场。他转过头来, 看了看廖元白的身材, 有些惨不忍睹的想到,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但愿廖元白去了考场之后, 别被越省的那些学生给生吞活剥了。既然都已经结下梁子了，自然没有和好的道理。郑翼不担心廖元白的发挥，毕竟是一个高数都能够吊打大三数学专业的人, 他可不相信廖元白能够在奥数竞赛上输给别人。只是……越省的那些家伙玩阴谋诡计该怎么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郑翼正准备找廖元白商量一下, 没想到廖元白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人呢？”郑翼惊愕地看着王开宇，“廖元白他人去哪里了？” “走了啊。”王开宇双手交叉, 一脸古怪地看着郑翼, “你刚才念了他的考场之后, 他就已经去找考场了。还说，让咱们也快点儿进考场，马上就要考试了。”王开宇挠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又说道，“怎么突然这么着急找小白同学？” 王开宇的确有些迷糊，他一脸的不解能够看出来他现在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郑翼咬着牙齿说道，“廖元白是和越省的人一个考场！”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他也不听完我的话，怎么就走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开宇笑了笑，虽然去年他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有参加全国奥数竞赛。但是并不妨碍他了解全国奥数竞赛的赛制，越省的家伙如果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的话，是没有机会的。每个考场里都有四个监控器看着呢，谁在做什么小动作吃亏的人绝对是自己。 他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道，“郑翼，你不用担心了，廖元白是吃不了亏的。就算是廖元白答应了，组委会也不会答应的。” 说着，他便拉着郑翼走向考场。 当廖元白踏入考场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越省考生那张讨人厌的脸。廖元白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发现这个考场不止越省的考生，还有其他考场的考生。他们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找谁说话。 廖元白冲着坐在第二排的人点了点头，那个人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又不认识这家伙，他怎么冲着我点头？不过，他还是礼貌的冲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不过那人一脸懵逼的模样让越省的人开始大笑了起来，廖元白走到那人的身后坐了下来。教室里的人蹙着眉头，似乎有些讨厌越省的这些人。看着他们那副嚣张的模样，说话的声音又很大，真是让人极为讨厌。 廖元白对于这群人评价就是一群蠢货，这里汇聚了全国最顶尖儿的数学高手。虽然只是初中，但是廖元白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完全胜出这些人。如越省这群人，一个个倨傲得不行的人，还真只有他们这一个省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能够当着全国最顶尖儿的学生们做出这幅模样。大概是以前父母和老师都没有教好吧，廖元白想着就将这个锅甩给了郑老师。 谁叫廖元白看郑老师很不顺眼呢，整个教室突兀地显得很是喧哗。其他的教室极为安静，也就这个教室，因为越省的学生说话的声音很大，就像是菜市场似的。坐在廖元白前边的学生，埋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嘟囔着说道，“真吵，耳朵疼。” 廖元白坐在椅子上看着没有一丝痕迹的课桌，挑动了一下眉头。看来全国奥数竞赛的规格还是不一样的，就连这些课桌都是没有任何痕迹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作弊的话，肯定会被第一时间给看见。抬起头来，他看见教室四周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这年头的监控器并不多。一下子竟然有四个，可想而知，是每个考场里都会有四个。看来组委会还真是下了不少的血本呢，廖元白还在天马行空的想着。 监考老师已经来到了教室里，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先是锁着自己的眉头。神色不善地打量着几个高谈阔论的学生，这些学生难道不知道马上就要考试了吗，还有心情在这里谈论这些东西？他是京华大学的数学讲师，对于学生的素质要求很高。这几个学生，他看见第一眼之后就觉得不配进入京华大学。 “马上要考试了。”走到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他板着一张脸说道，“我相信大家也看见了，教室的四周都有监控器。我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要搞什么小动作……”说完之后，老师便拆开密封袋将卷子给拿了出来。 听说全国奥数竞赛的题目比之省奥数竞赛难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廖元白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他就是想要看看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全国奥数竞赛究竟有多难，还是说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全国奥数竞赛是分三个阶段进行的，第一阶段是预选赛的选拔赛。全国四十多个省市里，只有二十个省市能够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赛——全国奥数竞赛决赛。当然，这只是团体奖的获得，而个人奖则是由进入决赛阶段的二十个省市里的考生，依据考试的成绩排名。可以分为特等奖、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虽然看上去奖项很多，人人有份的模样。但是平分到每个学生头上可就不一样了。 通常有可能是一个省里的学生包揽了整个一等奖或者是二等奖，特等奖的名额有些特殊，是录取决赛成绩排在最前位的三个人。而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的名额则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按照组委会的心情来决定，通常这一届的得奖人多一些，下一届得奖的人就会少一些。这都是常有的事情，被成为常规操作。 当卷子发到廖元白课桌上的时候，越省的学生挑衅似的冲着廖元白挑了挑眉头。廖元白就当做没有看见，而监考老师则是板着一张脸大声地说道，“自己看自己的卷子，看别人有什么用？” 闹了一个大红脸，越省的学生终于知道这是全国奥数竞赛的考场，而不是他们这些越省天之骄子的游乐场。 铺开卷子，廖元白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奥数题愣了好一会儿。依他现在的目光来看，这些奥数题似乎简单得让人觉得有些过分了。也是，虽然比袁老师出的摸底卷子的难度要大上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极为简单的。廖元白将整个卷子浏览了一次之后，估摸着自己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够做完。 虽然这么快就能够做完，但是表现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故意慢一点儿？廖元白正在发愣，整个教室都开始响彻沙沙的书写声的时候，他依旧还在盯着卷子看着。 监考老师走到廖元白的面前，看了他一眼。发现眼前这个学生一直在看着卷子发愣，难道是卷子太难了吗？他看了一眼考生的考号，是龙省的考生。恩，龙省原本就不是什么数学强省，大概这套卷子对于龙省的学生有些难度吧。老师还在想着，他看见廖元白一动不动，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同学，醒醒，现在是考试。” 当然，监考老师也是好意提醒。而坐在考场的越省学生则是在偷笑，看上去这家伙很厉害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弱。被一套卷子给吓住了，窃笑声夹杂在书写的声音中，监考老师环视四周，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啊……”廖元白回过神来，笑了笑，拿着笔也不急着动手。他是在等着时间，在估计时间快要差不多的时候在动手将答案写下来。他一边看着卷子，一边默默地将答案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监考老师看着廖元白还是那副老样子，叹息了一声，走到了讲台上。 原本以为能够来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不是王者也是钻石吧，没想到竟然混进来了一个青铜。这些题目都是有考究的，不能够太难，让学生做不出来。但是又不能简单，让学生随随便便就做出来了。就好像是监考老师手中的这套预选赛的卷子，看上去都挺难的。但其实如果能力足够的话，能够做到一百分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这套卷子的满分是一百分，而他后面还有一道附加题，则是二十分。如果非要说这张卷子的满分，其实应该是一百二十分。不过这道附加题，就比前面的题目难上了好几个档次。就算是高中全国奥数竞赛的学生，也不一定能够做出来。 这就是分值的分布，出卷的老师预估，这些学生的能力应该能解答出这样的题目，才会写在卷子上。而不是胡乱编造的，而是经过科学探讨之后定下来的结果。不管参加奥数考试的考生有多弱，能够及格都是肯定的。 如果不能够及格，一定是凭借关系来到全国奥数竞赛的，根本就不做他想。 廖元白依旧还是没有动笔，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看着廖元白依旧优哉游哉地动作，监考老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同学们注意时间啊，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没有动笔的同学，可以动笔了。” “嘿嘿嘿……”的窃笑声传了过来，廖元白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他已经在心中将附加题给算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好半个小时。剩余的便是答题了，他书写的速度还算是快，只需要10——15分钟就能够完成，要不然等到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在开始答题？廖元白心中这么想着，他可不想让袁老师看见自己又这么早出去。否则，少不了还是会被袁老师念叨一顿的。毕竟是全国奥数竞赛，能够让袁老师很是重视。 看着廖元白还是没有动笔的意思，监考老师也不在说话。他已经提醒两次了，这位考生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说些什么了，来来回回地走动在考场上。他竟然看见廖元白趴在课桌上睡了起来，忍不住挑动眉头，似乎心中有一股包不住的怒火。 “老师交卷。”在距离考试开始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有学生交卷了。监考老师走到这个学生的身边，将卷子拿到了手里，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让学生离开了考场。不一会儿，又有学生开始交卷。 陆陆续续地，所有学生几乎一个一个地都开始交卷了。只有廖元白还安稳地趴在课桌上睡觉，就越省的学生经过他身边发出嘲讽的笑声，他都当做没有听见似的。 “只有半个小时了。”监考老师面色铁青地看着廖元白，整个教室只剩下他和他前排的那个学生。那个学生抓耳挠腮地正在做着题目，这学生倒好。一直在愣神，如果有权限的话，监考老师真想将廖元白追出考场。 慢慢悠悠从课桌上抬起头的廖元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拿起笔，开始飞快的在卷子上写了起来。 “？？？”监考老师一脸懵逼地看着廖元白，前一刻他还面色铁青，后一刻，嘴都张得能够吃下鸡蛋了。这什么鬼情况，是怕老师责怪所以乱写吗？原本教室就只有两个学生，监考老师愣了一会儿之后，便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 他看见廖元白的字写得很是工整，似乎已经做完了前面的题目，开始做解答题了。 监考老师更懵逼了，只过了五分钟吧？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在作弊？也不像啊，因为廖元白刚才一直在瞌睡，几乎监考老师时时刻刻都盯着他的。廖元白想要搞小动作，也瞒不过监考老师的眼睛。 “老师我做……完了。”坐在廖元白前边的学生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监考老师，压力很大啊，监考老师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且这些题目对于他而言，还是太难了一点儿。 拿着这位同学的考卷，整个教室只剩下监考老师和廖元白了。而廖元白依旧还在做着解答题，他写的速度很快，几乎每过一分钟就换了一道解答题。看得监考老师目瞪口呆，这究竟是正确答案，还是胡乱涂鸦？他都有些分不清楚这个廖元白究竟想要做什么了，特意看了一眼廖元白的名字，他将这个特立独行的学生给记住了。 看上去年纪不大，做题速度很快就是不知道做得对不对。看了一下廖元白的字体，字倒是写得还不错……等等，这家伙竟然是在做附加题？整个考试，只有廖元白一个人做了附加题。其余的学生，似乎都已经放弃了附加题。 “好了！”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廖元白将整张卷子给打完了。他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喃喃自语似的说道，“看来答题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吧。” 监考老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默默地接过了廖元白的卷子，看着他从考场里走了出去。 走到大厅外的时候，袁老师马上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他急得满头大汗，“廖元白同学，怎么回事儿？我听越省的学生说，你一直在睡觉。怎么了，是考试的题目太难了，还是你生病了？” 看着袁老师着急的神情，廖元白小小地愧疚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太简单了，又不想太早出考场所以故意拖到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才做卷子。” “……”围在廖元白身边的袁老师和同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廖元白什么，总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自己无力反驳。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吗？王开宇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兴致勃勃地和廖元白开始讨论附加题。 而廖元白笑着将自己的解题思路给说了出来，王开宇眼睛一亮，“咱们俩的思路竟然对上了。” 其余的同学翻了一个白眼便散开了，果然学神还是学神。就算是睡了一个半小时的瞌睡，能吊打他们的地方，还是依旧会吊打他们的。枉费他们还这么担心学神，还不如担心自己会被学神吊打成什么模样的好。 就在刚才的那个考试，监考老师整理好了卷子之后便放进了密封袋里。一个中年人伸出头来看着监考老师说道，“余老师，今天的考生怎么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中年人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余老师摸着自己的下巴，哭笑不得的说道，“还真遇见了一个奇怪的考生，那家伙看着卷子发呆了好一会儿之后，就趴着睡觉了。” “……”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不会吧，全国奥数竞赛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啊。” “我也这么觉得。”余老师将密封袋夹在胳膊上，走出了考场说道，“不过那考生倒是有些奇怪，你说他会做题吧。又做得太快了，说不会做吧……又把附加题都给做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个考生了，反正就是那个考生发了一个小时半的呆之后，竟然拿着笔开始做考卷，十五分钟就把整个考卷给做完了。” “哦？”中年人似乎来了兴趣，他低声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其实在看卷子的时候就已经把答案给算出来了，他是觉得咱们出的卷子太简单了，所以只要十多分钟就足够了吧。” “谁知道呢。”余老师耸了耸肩膀，“反正他的字我已经给记下来了，到时候改卷子的时候是可以认出来的。” “余老师，这可算是作弊啊。”中年人笑着说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余老师耸了耸肩膀，两个老师并肩走向了考场的大厅。转过身，又走向了楼层并没有走出考场所在的教学楼。 “小白同学，你真的没什么事儿吧？”袁老师还有些惊魂未定，他听越省的学生说廖元白整个考试都在睡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放纵廖元白，让他没有学到知识？没想到，廖元白出来之后和王开宇对了答案，结果只是虚惊一场。 王开宇在考试一个小时的时候就走出来了，甚至连附加题都做完了。袁老师自然相信王开宇能够考到高分，倒不是袁老师不相信廖元白。而是关心则乱，廖元白睡到半个小时的时候才做题，谁知道廖元白会不会写错一两个答案。而当廖元白和王开宇对完答案之后，袁老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两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看来出错的概率并不大。两人都是数学底子最好的学生，这么说起来，今年的龙省还是有望进入决赛的。 回到宾馆，袁老师宣布学生这几天可以放松一下。不过也不能太放松，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决赛。决赛的奥数难度比预选赛的更高一些，所以学生虽然放松但是该抓紧的时候还是得抓紧。 宾馆距离京华大学并不远，廖元白打开窗户，四月的阳光灿烂地洒在了他的身上。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些灰尘，他转过头冲着王开宇说道，“老师叫我们自由行动，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廖元白的眼珠子正在轱辘的转动着，看上去极为有灵气。 “什么想法？”王开宇似乎也来了兴趣，他好奇地看着廖元白眼神正在闪烁着光芒。他就知道，廖元白的鬼主意是最多的。 既然廖元白已经说了，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他们还能干一件大事儿呢。 “现在京华大学还在上课呢，我们可以偷偷地溜进去蹭课，你说怎么样？既蹭了课，又学到袁老师让我们复习的知识。”廖元白笑着说道，他的手放在窗户的旁边，看上去倒是有些阳光的模样。 “你是说，咱们去京华大学蹭高数课？”王开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沉吟着说道，“不是不能去蹭，不过听说京华大学的高数课讲得很快，我是怕去蹭了也听不懂。”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如去蹭蹭课。能不能听懂是一会回事儿，但是可以感受一下京华大学课堂的氛围啊，你说是不是？”廖元白挑了挑眉头，他神色很是笃定。他相信，王开宇一定会和自己去京华大学的。 “好。”果不其然，王开宇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两人走出房间，来到了袁老师所住的房间里，敲了敲门。 袁老师打开大门之后，看着两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廖元白率先说话，“我和王开宇想要去京华大学逛一逛，感受一下京华大学的氛围。” “感受一下京华大学的氛围？”袁老师觉得这句话怎么都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太对劲儿。不过两人都是不会乱来的好学生，袁老师还是放心两人出去的。毕竟作为班主任，对于廖元白他还是很熟悉的。而王开宇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学生，于是他点了点头，还是嘱咐着说道，“只能在精华大学里逛啊，你们看着一点儿时间，差不多就快点回来。” “好的。”两人答应得很快，一起携手走出了宾馆。 来到京华大学的时候，廖元白左看看右瞧瞧，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似的。京华大学要比龙城大学要大上一些，作为一所综合性的大学，学院自然是很多的。廖元白和王开宇问了许久的路，才来到了数学学院，溜进教室的时候。廖元白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在讲台上讲课的那个老师，不就是监考他的那个老师吗？ 究竟是冤家路窄还是……廖元白急忙低下了头，他听着讲台上的老师正在卖力的讲解着高等代数。讲解的内容要比龙城大学深奥一些，而坐在阶梯教室的学生还算是能够听懂。难怪龙城大学的数学学院比不上京华大学的，这些学生接受知识的能力就比龙城大学的学生强上了不少。 当老师讲解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粉笔，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廖元白。 大概是廖元白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别说才过了不到半天。即便是在过半年，这位老师也保证自己不会忘记。 “那位同学，请你起来讲解一下我的最后一道题目。”余老师是想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也是想要看看廖元白的真实水平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全国奥数竞赛的考生来京华大学里蹭课，并不是第一次。但是许多学生都听不太懂高等数学，即便是知道一些浅显的。但是黑板上的这个题目是做不出来的，毕竟黑板上的内容能够让京华大学大四的学生写一篇论文了。 自然，这并不是说明这道题是大四学生才能够做的。只是研究的方向不一样，比如黑板上的这道题是属于几何题，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或许在大四的时候不会做这道题。因为这道题很有意思，足够大四的学生写一篇论文来证明这道题，所以余老师才出了这么一道题来考验学生。 廖元白捂着自己的脸，他想还真是不出意外，自己又被点名了。这道题的确比他以往做得任何一道题都要难上许多，他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够算出来。 “来黑板上吧，这道题倒是蛮有意思的……不一定要做出来，就是写写你自己的思路。”余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一脸痛苦的廖元白，心中想着，让你这个小屁孩今天考试的时候不认真写卷子。 “小白，能行吗？”王开宇根本看不懂，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廖元白，言语和表情中倒是有几分担心。 “不太确定，我只能试试了。”廖元白叹息了一声，走上讲台，拿起了粉笔。看着题目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拿着粉笔刷刷刷地开始写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黑板几乎都被廖元白给写满了。 “卧槽……” “不是吧，这是哪来的学生？哪个班的？” “恩？为什么他要运用这个去论证？” “有点儿不太明白。” 讲台下面议论纷纷，廖元白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正在凝聚着。他运算到了中间的步骤，感觉自己走入了死胡同，根本算不下去了。 而余老师则是眼前一亮，这家伙还真有点儿水平呢。竟然连这种题目，也算对了一半儿的一半。没有错，廖元白在这个题目中，只算对了四分之一。在他的步骤中，带入几何式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混乱了，或者是说，彻底的走入了死胡同。 但是这并不打扰到余老师欣赏廖元白，能够看出来，廖元白对于几何的了解很少。如果他学习到了大学中的几何知识，应该是很快就能够解出这道题目的。 这么想着，余老师出声说道，“好了，这位同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廖元白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粉笔，余老师却轻笑着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已经很厉害了。” 回到座位上，余老师将这道题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仿佛打开了廖元白的另一扇大门似的。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全国奥数竞赛预选赛发放成绩的时刻。袁老师领着自己的学生，踏入了京华大学。 全国奥数竞赛的成绩，就张贴在京华大学之内。他们来到公告栏的时候，这里早已经已经挤满了人。 郑翼仗着自己长得高大，垫着自己的脚尖，正聚精会神地往名单看着……不一会儿，郑老师那讨人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53.全国奥数竞赛四 袁老师没有说话, 廖元白自然不会说话。毕竟他只是个学生, 自然不会当着自己老师的面怼郑老师。他就当做没有听见, 反而靠近了郑翼低声询问道, “怎么样，看见了吗？”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也不是悄声说话。旁边的学生自然能够听见, 他们将所有的目光汇聚在了郑翼的身上。 郑翼苦笑了一声, 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有看见, 预选赛的赛制和省奥数竞赛并不相同。这些排名是根据每个省的总成绩, 从上往下排列的。郑翼从第一名的省队看到了第八名的省队，依旧没有一个是龙省。 就在郑翼摇头的时候，郑老师让人讨厌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别看了, 就凭你们龙省有一个睡了一整个考试的家伙, 怎么还可能进的了决赛。”郑老师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些嚣张, 他笑得阴阳怪气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廖元白双手抱在胸前, 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睡到最后才做这些题，可不就是为了给这群越省眼高于顶的学生一个致命的打击么。原本他是可以三十分钟就做完出来的，但是这群越省的学生受到的冲击肯定不大。若是他最后一个出来, 但是考试成绩却是最好的话……那么这群越省的学生恐怕以后有许多人都不会在接触数学这门学科，甚至有可能成绩一落千丈。 这就像受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和不可逾越的鸿沟, 让他们以后在看见奥数或者与数学有关的书籍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睡了一个考试, 还能吊打他们的学生。 当然, 廖元白原本并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这个口子是郑老师先开的, 他挑衅袁老师的时候，就是想要他们龙省的学生犯什么错误。有可能会被禁止终生参加奥数竞赛，廖元白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他现在心情大好，不屑和郑老师争辩什么。其余的同学也没有开腔，他们还是相信廖元白的。 毕竟廖元白的实力就摆在那里，袁老师只是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看见了，看见了……”郑翼忽然大声吼道，“我们是第十一名！”所有龙省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郑翼。袁老师愣了一下，询问道，“成绩是怎么分布的？”对于全国奥数竞赛的规则，袁老师还是相当了解的。 每个省有一个总分，过后便是每个学生的分数。所以郑翼才会看得这么慢，而袁老师也没有露出着急的神色来。 郑老师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袁老师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十一名，明明有一个学生什么都没有做……”袁老师嗤笑了一声，朗声说道，“郑翼报一下分数吧。” “廖元白，120分……”郑翼说完之后，所有的学生都转过头来看向郑翼。就连其他省的学生都转过头来，附加题很难，这是所有学生的共识。这张卷子原本就只有一百分，加上二十分的附加题才会有一百二十分。 能考到一百二十分的家伙，起码已经是决赛预定一等级的家伙了。不，说不定特等奖都能够提前预定了。 “王开宇，105分。”郑翼看了一下，王开宇和廖元白之间的距离一瞬间就拉得有些大了。大概是王开宇最后一道附加题的时候，什么地方做错了。 直到郑翼念完了所有的分数，郑老师发疯似的说道，“不对啊，你们有个学生根本没有考试，怎么可能没有零分？” “你是说我吗？”廖元白转过身来冲着郑老师笑了笑。 越省的学生看上去面色不善，他们低声的说道，“没错，就是你，你根本没有做卷子。怎么可能有考分，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包庇！”当越省的学生叫声越来越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越省和龙省的身上的时候。 廖元白笑着说道，“你们好像没有待到我出考场，不对，你们是没有待到我动笔的时候吧。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了，我是最后三十分钟才动笔的……我的名字叫做廖元白。” 廖元白？哪个廖元白，就是那个考了120分，连附加题都没有做错的那个廖元白吗？ 所有学生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廖元白，附加题的确太难了，只有廖元白一个人考了满分。而且这家伙是在最后三十分钟才开始做题的？这不就是说……这家伙他根本就不是人对不对？有必要这么吊打他们吗？ “什么？”越省的一个学生失声地叫道，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神色看着廖元白，神色中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全国奥数竞赛，这么困难的卷子，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完。这个一直在睡觉的家伙竟然告诉自己，他最后半个小时就做完了？这……这不可能？他失神的跌落在了地上，就像是一个破布袋似的。 廖元白甚至残忍地说道，“哦，对了，我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做完了整张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张卷子的难度太低了。” “卧槽……” “疯了，疯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学神？” “我突然发现咱们首都的学神，在这位学神的面前什么都不算！” “心塞，人比人气死人，就算是十五分钟就做完了也不用说出来吧，太打击人了。” “你傻啊，很明显啊。龙省和越省有仇，这位学神不是打击你，是在打击越省的这些学生吧。他们要是进入决赛的话……反正他们现在的信心都已经崩溃了，决赛几乎不用担心了，就是龙省，其他的学生都还好。就是这个廖元白和王开宇有些难对付啊……”不远处一个老师摇了摇头。 “王开宇还好，咱们首都的学生最高分是110分，排在第二位。但是这个廖元白是不是太诡异了一点儿，什么路数啊，只做了十五分钟竟然做出了一个满分的成绩？”另一个老师一脸疑惑地看着廖元白。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似乎这次组委会决赛的卷子紧急改题。你说，会不会和这家伙有一点关系啊？” “我看是，十五分钟满分的成绩，这根本就是在挑衅组委会吧。” …………………………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廖元白的时候，郑翼却忽然开口说道，“越省第二十二名，没有进入决赛。” 先是龙省进入决赛，随后他认为根本没有做卷子的学生竟然考了预选赛唯一的满分，最后越省没有进入决赛，三重打击之下，郑老师气得话都说不出口。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转身就走，跟在他身边的学生垂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来是被打击得不清。 “还好咱们队里有一个廖元白和王开宇，把平均分拉高了不少。”当郑老师和越省的学生走了之后，郑翼这才出口说道，“我看了一下，从第十名开始，平均分都是很接近的。要不是廖元白和王开宇的分数太高了……咱们可能是进不了决赛的。” “这次不是看总分数？”袁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歪着头看向郑翼，“是计算平均分？”这可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他没有提前得到这样的消息。组委会也是，规则说改就改，是不是太任性了一点儿？ “对！”郑翼意犹未尽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张贴栏上移开，“就是计算平均分，如果说是总分数的话，咱们的排名就没有这么高了。只能到十八名……不过好歹也算是能够进入总决赛。” “行。”袁老师松了一口气，反正无论如何他和自己的学生都是能够进入决赛那就够了。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轻声说道，“这样吧，既然大家都进入了决赛，那我做东，在首都好好地吃上一顿。” 学生们欢呼着，跟在袁老师的身后离开了京华大学。 吃完饭的同学们回到宾馆，美美的睡上了一觉。想到以后不用看见越省那些学生欠扁的脸，他们做梦都想要放声大笑。 距离决赛的考试还有两天，一大早袁老师就将同学们集合起来开始集训。毕竟进入了决赛，袁老师也想要学生考得漂亮一些。不说特等奖和一等奖，至少二等奖和三等奖他还是想要拿到的。毕竟都已经进入决赛了，如果不能够多拿一些奖项，倒是让人很是失望。当然，袁老师来全国奥数决赛就没有想过能够进入总决赛。 这里的每一个省份的学生都是很强劲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好自己的学生廖元白足够争气，考了整个预选赛的唯一最高分，一下子将平均分拉高了不少。或许，这次回去整个龙省的教育事业都会有一番新的变动。 说实话，就算现在京华大学特招廖元白，袁老师也是相信的。而他在特别集训的时候，也只有廖元白没有来，这家伙又跑去京华大学蹭课了。袁老师当然没有追究，毕竟廖元白原本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学生，让他去京华大学上上课，感受一下氛围也不错。他曾经听廖元白说起过，他的目标是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这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数学成绩这么好，却想着去读物理，说起来袁老师还是感觉有些浪费了廖元白在数学上的天赋。 时间转瞬即逝，早晨袁老师带着学生吃完饭之后便来到了京华大学。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的决赛，又关系到国际奥数竞赛的选拔，考场里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氛。袁老师站在考场外，给学生打了打气之后，便让学生各自进入了考场。 这次的考场完全是分散的，所有的学生根据预选赛的排名从高到低来设置考场。走进第一考场，廖元白还愣了一下，他记得考到一百多分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没想到王开宇竟然被分到了第二考场。也就是说，就连105分的成绩也是进入不了第一考场的。一个考场有十五名学生，竟然王开宇连十五名都进入不了……而国际奥数竞赛只需要五名选手，按照这么说的话……岂不是王开宇参加不了国际奥数竞赛了？ 正在想着，有人出声问道，“你就是廖神，廖元白吗？” 廖元白愣了一下，看着刚才叫自己廖神的那个人。他带着一丝笑容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座位说道，“你是第一名，肯定是坐第一个位置了。” “谢谢。”廖元白给那个人道了一声谢之后，便来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听说，你是在最后半个小时才做卷子的。”那个人坐在廖元白的身后，想来就是第二名了。“真厉害，我是拿着卷子就开始做，做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才做完了整张卷子，竟然都没有你得分高……”那人显得有些挫败，还带着一丝自嘲似的说道，“看来我这样的学渣可是比不了廖神了。” “……”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把我都传成什么样子了？真以为我都不用看题就能做到满分啊。老实说吧，在监考老师发下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再看了。只是没有动笔而已，都不知道被你们给传成什么样子了。” “廖神，不要再说了。我只想求你手下留情，吊打我等学渣的时候不要在这么装逼了。”那人做了一个拜托的姿势，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 “你考了114分吧。”廖元白看了一眼这人的成绩，“你这样的学神都自称学渣，让你们学校的那些真学渣听见了，怕是要挨打。” “不不不，在你面前，我只敢称作学渣。”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廖神不是看一眼卷子就做。但是，这心算的能力也……太强了吧，只是在心里打了草稿就写在卷子上。我听说，你的草稿纸上干净得很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后面这人探寻的神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之所以要成为大科学家，就是不想搞什么人际关系吧。反正成为科学家之后，只要窝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哦，对了，钱这个东西没有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在读书的这几年里一定要闯出名堂来，否则没有人会给一个默默无闻的科学家一笔价值不菲的研究经费的。 或许……自己可以学习一下生物学。药物这东西着实能够赚钱，如果能够研究出什么专利的药物的话，光是收专利费大概就能够研究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了。 廖元白这边正在畅想着，那边监考老师已经走了进来。他拿着密封袋，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这位监考老师含着笑意说道，“待会我把卷子发现来，大家看看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就开始答题吧。”就连考场纪律他都已经懒得重申了，毕竟能够到这一步的所有学生都不是靠作弊的。 对于这些学生而言，作弊才是他们最大的耻辱。 发下卷子，廖元白迫不及待地展开卷子看了起来。好嘛，总决赛的卷子确实很有意思，比预选赛的难度提高了不止一两个。是不是自己真的惹怒了组委会，让组委会的那些老师连夜制作了这一份难度并不低的考卷？廖元白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他看着卷子，有好几道题都是高等数学中才会出现的题目，甚至翻到最后一道附加题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愣住了。 这道题，不就是那天他在京华大学蹭课的时候，那个老师所讲的那个类型的题目吗？这特么是一道特别难的几何题吧，就算是数学系的大学生也不一定能够做出来。拿这种题当做附加题，也不知道制作考卷的老师究竟想要怎么样。 廖元白满打满算，这套卷子做下来也要花费自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这还是抓紧了做。如果再加上思考的话，恐怕两个小时的时间可能都还不太够呢……这是专门来坑自己的吗？廖元白一脸懵逼地看着卷子，其余的学生更是抓耳挠腮，这第一道题就已经让他们的心情有些崩溃了。 更别说后面的题目，越看越崩溃。这都是什么鬼，以前还觉得自己的数学学得还不错，但是这套题看下来，竟然让考生们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动手吧，廖元白拿着笔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这些学生还在发愣的时候，廖元白就已经动笔了。整个教室里都没有声音，就廖元白一个人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似的，依旧还在自顾自地写着卷子。 拿着白色的草稿纸，廖元白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监考老师带着一丝笑意冲着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点了点头，这老人家好奇地走到了廖元白的身旁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真不愧是廖神，他们看着这些题目就已经头皮发麻了，没想到廖元白就已经开始做了起来。这就是学神和学渣之间的差距吗？今天又是被学神廖吊打的一天呢！在场的学生们这么想着，而监考老师则是润了润嗓子之后说道，“你们看着人家做干嘛呢，自己也开始做题啊，考试可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啊。” “……”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抓紧一点儿的话，恐怕一道题都算不出来。 “你这个思维有点问题……”老人家忽然开口说道，“这道几何题的解法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简直就是胡闹嘛！”这位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廖元白身后那个人的旁边，一边吹胡子瞪眼地指点江山，一边摇着头。 害得廖元白身后的那个人满头大汗，监考老师哭笑不得地说道，“陈老，这是考试。”他这算是出声提醒这位老人家，现在不是给学生指点的时候，而是在考试。这位陈老在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地位颇高，监考老师自然是不想要得罪的。好在陈老也知道这是考试，不能大声喧哗，他只能走到讲台上坐了下来，吹胡子瞪眼地嘟囔着说道，“这届考生是我看过最差的一届考生。” 廖元白自然没有听陈老的话，他已经将第一页的卷子给算完了，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重头戏才刚刚开始，前面的这些题目都还算是比较好做的。只要运算不出错，就可以得到满分。但是后面的这些题目，看上去就极其变态了。尤其是几道几何题，简直就是在测验学生们的底线。 还好，这几天他在京华大学蹭课的时候，趁机问了讲课的老师几个几何问题。对于基础的几何知识还是有些掌握的，他拿着草稿纸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过了十多分钟，才做完第一道题。这可是有慢慢地十道题呢，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话，在交卷之前肯定是做不完的。 决赛的规则是很严厉的，只要拉响了铃声在动笔就算是零分。廖元白只好继续加快速度，七分钟将第二道题给做了出来。 第三、第四道题偏简单，是代数问题。廖元白很快的给出了答案，过了一个小时，廖元白做到了最后的附加题。这个题目一看就很变态，廖元白估计能够将前面所有考卷做完的学生不会太多，还有富裕时间看附加题的学生就更少了。而这么变态的附加题，能够不崩溃的也就只有几个人了，他只要将这道附加题做出来，基本是第一名已经是十拿九稳了。除非哪里在蹦出来一匹黑马，而自己又失误了。 开始做题的时候廖元白很小心地在草稿纸上写着自己的步骤，算了接近二十分钟这才将答案给算了出来。 好在监考老师给考生们留了一点儿余地，不是廖元白那次蹭课时候讲道的那道几何题。如果是那种同类型、同等级的几何题的话，恐怕廖元白没有两个小时是拿不下来的。这道题咋一看，很像是同等级的题，但是真的仔细看题目的话，就会知道，廖元白刚才浏览的时候中了圈套。 这出题老师，很皮啊！ 廖元白将答案誊写到卷子上，松了一口气举起自己的手说道，“老师，交卷。” 监考老师看了看手里的表，笑着说道，“不急，还有五分钟就考试结束了，这位同学可以稍等一下。” 陈老在旁边嘟囔着，“这么慢才做完，我还以为预选赛的第一是有多厉害呢。” 廖元白又好气又好笑，这可都是从高等数学里变种出来的题目。他一个初中生，能够做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这位老大爷，你是不是对于初中生有什么误会啊！ “铃……”的声音响了起来，监考老师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大家停笔吧。如果我看见哪个同学没有停笔的话，那就做零分处理。”学生们都摇着自己的脑袋叹着气，这卷子也太难了吧……做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不对，就算是做完了也是一脸懵逼。 “廖神。”后面的那个学生在监考老师收了他的卷子之后出声问道，“廖神，你看这张卷子的难度怎么样？反正我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那学生苦笑着说道，“说起来，附加题我就看了一下，就写了几个步骤，但是又觉得那个步骤有些错误。好像这套卷子，比较偏向高等数学了吧。” 廖元白点了点头，“几乎都是高等数学的变种题目，用奥数的知识可以解开但是很难。特别是在运算量上，简直可以称作恐怖。至于最后一道附加题……我觉得是某个出卷老师的恶趣味吧。” “真难！”教室里响起了学生们的哀嚎声，廖元白也没有陪着这群学生一起哀嚎，而是出了考场之后便回到了袁老师的身边。 “怎么样廖元白同学，我看见考场里面没有一个学生提前出来。什么情况，是不允许吗……还是？”袁老师有些疑惑，以他的经验来说，就算是决赛的题目，也不可能比预选赛难上多少。看着廖元白一脸轻松的模样，他还以为决赛的题目也没有多难。 谁知道廖元白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让出门，是根本没有办法出来，这卷子根本就是在为难我们。太难了，我做完整张卷子的时候，只差五分钟就交卷了。我只能在考场里多等五分钟。” “这么难？”袁老师有些不可置信，廖元白的数学水平那可是可以和那些数学系的专业大学生堪比的。就这样都觉得这套卷子太难，这出卷的老师是不是想要上天啊？ 不出意外，龙省的学生出考场的时候一个个都哭丧着一张脸。看得袁老师都快没有信心了，他只能问道，“廖元白同学，你觉得自己能够考多少分？”他看向廖元白，想要让廖元白给学生们一点儿信心。 廖元白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不好，我根本没有时间检查卷子，五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如果不出错的话，我是说我的第一直觉没有错的话应该是满分。但是，如果我的第一直觉不准的话，恐怕卷面成绩会非常的糟糕。” 袁老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向笃定而自信的廖元白竟然会给出这个答案。他当然知道，廖元白所谓的第一直觉是做题的第一思路，这是快速做题的一种方法。在看见一道题的时候，就立马选择一种与之最为匹配的方法，将这道题解答出来。当然，这个方法虽然简单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直觉，因为是大脑的第一反应，或许是错的。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恐怕就会……如同廖元白所说，非常的惨！ “唉，行吧。咱们就等着成绩出来吧！”袁老师无奈地笑了笑，这种时候，除了听天由命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奥数总决赛的成绩会在两天后公布，分为个人成绩和省队的成绩。省队是设置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没有特等奖的。而个人成绩最出色的五名会被组委会纳入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名单中，留在京华大学集训准备参加国际奥数大赛。 当然这不是绝对安全的名额，第六名到第十名是预备名额。只要在集训中前五名有任何差错，都会出现补位的情况发生，这在前几届是屡见不鲜的。 这也是组委会想要告诉这些天之骄子的，不是说你进入了名单中就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如果你不加倍努力的话，随时有可能会被替换下来。 两天后，备受煎熬的袁老师带着一脸垂头丧气的学生们来到了京华大学的公布栏边。这时候的学生还没有多少，袁老师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他是抱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态度，前来看成绩的。 周围的学生并不多，但还是有些外省的学生正在窃窃私语。他们友好地冲袁老师和龙省的学生点了点头，看向公布栏的时候，袁老师的心脏都在跳动。 团体赛只公布平均分数，而个人成绩则是在个人赛的那一栏从上到下的公布，不分省份。 这次团体赛里，一等奖设置三名，二等奖设置四名，五等奖设置五名。也就是说，二十个省份中，还有八个省份是没有奖项的，就连安慰奖都拿不到。 袁老师最先看的自然是团体赛，第一名，没有龙省。第二名，依旧没有龙省。第三名，还是没有龙省。龙省的排名是第十五名，与第十二名相比只差了三名，更可气的是平均分只差了一分而已。 “卧槽……”王开宇忽然开口说了一声脏话，“廖元白，你这个变态……” “什么？”廖元白一脸迷糊地看向王开宇，他正在看团体赛的排名呢，没想到王开宇已经移动到了个人赛的排名去了。 “你自己看看，你的考分和排名……”王开宇没有多说，反而指了指前方的公布栏，一脸惊恐地转过头来，看向廖元白，眼神中还带着被吊打的绝望。 54.全国奥数竞赛五 王开宇的周围还有一圈学生, 但是并不多。廖元白走到了王开宇的身边, 旁边的学生似乎让开了一些。他们听见王开宇大声地叫着廖元白,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廖元白的身上。刚到王开宇的身旁,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好嘛，白色的纸张上，印刷着黑体宋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第一名：廖元白（119分） 。廖元白兀自愣了一下, 他回想自己的卷子上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被扣掉了一分。但是怎么回想, 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如果真的有什么地方做错的话，应该不止扣掉一分才对。那么问题来了，究竟自己为什么会被扣掉一分呢？ 随后他的目光放在了下面, 第二名：刘威（87分）。 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差距很快就凸显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这张卷子的难度太大。如果不是廖元白太给力, 学习了许多的知识, 他可能还不如第二名。就像是那会儿刚在青崖市九中的时候，没有去龙城大学蹭课。大概他是不会考得这么好的，同学们很快就围了上来, 议论着廖元白的分数。 其实他们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廖元白真的做错的话, 应该不止扣一分。但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廖元白考了119分，这就有些奇怪了。就连袁老师都感觉到了一丝诧异, 他带来的这些学生中。除了廖元白位列个人赛的第一名, 然后就是王开宇排在了第八位分数是75分。 能够看出来, 廖元白和王开宇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王开宇怕是没有机会参加国际奥数竞赛了，不过廖元白的第一名，肯定是妥妥地能够参加国际奥数竞赛。不过，虽然已经知道廖元白能够参加国际奥数竞赛，还是得等到名单出来。今天晚上，在京华大学的小礼堂还有一个颁奖仪式。不管是团体赛的得主还是个人赛的得主，都会上台领奖。 “廖元白……谁是廖元白同学？”一个学生满头大汗地跑到公布栏前边。看他的穿着和身高，并不是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选手，而是京华大学的学生。 廖元白歪着头看向这位学生问道，“您好学长，有什么事情吗？” “你就是廖元白？”那个学生似乎有些吃惊，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瘦小的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被数学老师发配来找廖元白的，因为晚上的颁奖典礼有些事情想要找这位今年全国奥数竞赛个人赛第一名的学生商量一下。 没想到看上去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他十二三岁的时候正在做什么？这让他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学长，您怎么了？”廖元白还算是有礼貌，他看见旁边的学生已经陷入了沉思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轻声询问了一句。这学生害羞地笑了笑，挠着头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是老师叫你过去一趟，今天晚上的颁奖典礼还有些事情和你商量。”他的脸有些红，看上去像是害羞。其实是因为刚才的走神，让他有些尴尬。 “好的！”廖元白点了点头，走到袁老师的面前，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袁老师只是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好样的，去吧。放心，你的第一名和国际奥数竞赛的名额肯定是跑不了的，我觉得应该是让你上台演讲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反正放心吧，要是有什么不对还有袁老师给你撑腰呢。” “谢谢袁老师。”廖元白点了点头，他打从心眼里对于袁老师很是尊敬。跟着眼前的这位学生走向前方，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办公室。那学生站在办公室门前笑着说道，“你进去吧……陈老在里面，我可不想进去挨批。” 廖元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个学生就已经走远了。苦笑了一声，他还以为这个学生要和自己说什么呢，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偷偷溜走了。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预选赛监考过廖元白的余老师还有决赛的时候监考廖元白的老师和陈老都坐在里面。首都的三月算不上冷，只是还有些微寒。窗户都是打开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办公室，余老师看着廖元白说道，“廖同学来了？”看上去似乎有些高兴，廖元白点了点头，抿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 陈老怪模怪样地看着廖元白，开口嘲讽道，“怎么了？这届全国奥数大赛第一名是个哑巴？” “陈老……”监考老师哭笑不得地说道，“您老就少说两句吧，我看廖同学可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可能紧张了些。” “有什么好紧张的。”陈老甩了甩手，“要知道这家伙还要去参加国际奥数竞赛呢，现在就紧张了，那参赛的时候怎么办？是不是什么东西都给忘记了？”陈老的神情很是严肃，像是在教育监考老师，又像是在说给廖元白听。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又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只得了119分吗？”陈老似乎很开心的模样说道，“你的答案都是正确的，而且字体也非常整洁……可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学生得满分。给我一种你太油了的感觉，你知道吗，你所有的答题思路都非常的成熟，就好像是练习过成千上万次似的。没有让我看到什么惊喜，就像是工厂加工出来的工艺品。看上去很精美，非常的好看……但却不能够称之为艺术品。你缺少一种灵气，这种灵气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挣脱束缚之后，剑走偏锋的一种灵气。你的答案太正了，正得让我生气。” “……”这特么也是理由？廖元白一脸懵逼地看着陈老，只见陈老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你的确是很有天赋，你看余成这个小家伙说了一次的题，你就能够牢记在心里。但是你和他们一样，都太遵守书里的规矩了。总的来说，就像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就算读的书再多，都不能够成为一个富有的创新精神的数学家，你缺少的是一种剑走偏锋的勇气，不要太过拘束于书里的规矩。” 懂了，廖元白的双眼都开始亮了起来。他完全明白陈老的这一番话和苦心，他以前的确是太过注重书里的知识和道理了。想要剑走偏锋，自然是先要把书读好，但是在书读好之后，接下来的思维应该开阔一些，而不是因循守旧。 “我懂了，谢谢陈老。”廖元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是心悦诚服地对着陈老笑了笑。 “很好，说起来，咱们京华大学准备在国际奥数竞赛之后，特招你进入数学学院……”陈老抿着嘴唇，想着什么。不一会儿便笑出声来了，“只要你能够两年之类完成本科的所有学业，我可以让你跟着我硕博连读。” 这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不说别的，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是华国数学家重要的基地，也是华国数学基地之一。有非常扎实的基础，从京华大学走出来，活跃在华国和国际上的数学家数不胜数。就算是在远东这一块儿地方，都是非常有名的。简直就是一个对于数学有憧憬的每一个考生，都想要来的数学家摇篮。而陈老，作为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小牛，在几何方面有非常高的造诣。在国际权威核心刊物上，发表过十多篇的论文，想要跟着陈老学习的硕士和博士都可以从数学学院的办公室排队到数学学院的门口。 但是……廖元白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多谢几位老师的好意，其实我想读的是物理系，不是数学。” “啥？”陈老愣了一下，他看向廖元白的脸色都有些狰狞。什么鬼，这个学生对于数学的造诣他是看见的，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苗子。只要自己悉心栽培，过不了多久，陈老相信……在过五年，廖元白便会是一个享誉全国的数学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想要去学物理，耽搁自己对于数学的天分。 这真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情，陈老的脸都青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廖元白，你考虑清楚了。机会可只有一次，不是谁都能够选我当导师的……况且，他们物理学院的家伙们还不一定能够看上你呢，要知道马上就要开始物理竞赛了。你还要参加国际奥数竞赛，就算是时间上不冲突但是对于你来说还是太吃力了吧。在物理竞赛全国决赛之后，国际奥数竞赛的集训就要开始了，同时国际物理竞赛也会开始集训，到时候你究竟是参加哪个队的集训？” “两个队同时参加？”廖元白看着陈老的脸色，有点儿小害怕，倒退了几步。在场的两位老师也没有阻挡陈老，他们也觉得廖元白不应该浪费数学上的天分。甚至觉得，廖元白天生就应该从事数学研究，而不是物理研究。对于廖元白想要读物理学院，他们也是持反对态度的。 整个办公室开始沉默起来，廖元白不敢说话，陈老气呼呼地拍着桌子，面色铁青。余老师则是偏过头看向墙壁，他当然是不想廖元白这样的好苗子被物理学院的那些家伙给收走。但是也不能够强求廖元白学数学啊，只有监考老师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你想想，就算是你参加了全国物理竞赛，物理学院的那些家伙也不可能特招你就读物理学院的啊。根本没有这样的先例，就算是你想要去物理学院，也不过是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再说了，如果你硬要去读物理学院的话。你可是得花费几年的时间，参加高考后才能够进入物理学院……咱们数学学院就不同了，你的天赋已经证明你不用和别的学生一样，参加完高考之后才能够就读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还有一系列的优惠政策，甚至是留学修尔顿大学的数学学院。” 监考老师一咬牙，抛出了最具诱惑力的条件。最所周知，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密尔斯大学的物理系是最好的。而修尔顿大学的数学系则是全球最好的数学系，能够留学修尔顿大学，哪怕只是去镀金都是所有学习数学的人的梦想。 廖元白也心动了，虽然一开始，他想要就读物理学院但……监考老师所说的条件太诱人了，留学修尔顿大学这简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大饼，砸得他晕头转向，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廖元白同学，你觉得呢？”监考老师看着廖元白越来越犹豫的脸色，露出了微笑。就连陈老的脸色都不在铁青了，反而是悄悄给监考老师竖起了大拇指。 “啧，你们这些数学系的老师啊，天天就知道胡说咱们物理学院的老师。”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是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主任。在国内的物理学界，也算是一个大牛。只是近些年因为管理学院的问题，没有时间花费在研究上面。但是对于有天赋的学生还是挺关心的，比如说这次全国奥数竞赛考第一名的这个廖元白。 他就非常的感兴趣，考卷他是看过的。并不简单，全是高等数学的变种题目，能够考到满分气得陈老非得扣掉一分的学生，让他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的。笑陈老有些孩子气，也很诧异这个学生的天赋。 这样的学生，想来不应该只有数学上有天赋，在物理上也应该也有些与众不同之处才对。 他正要在公布栏前面找廖元白的，没想到竟然被数学学院的人给抢先了一步。走到数学学院的办公室门前，他就听见数学学院的几个老师在说他们物理学院怎么怎么样……这怎么能忍呢，尤其可恶的是竟然抛出留学全球最高的数学学院的这个大饼，气得他几乎都快要跳起来了。 当然，他是听见的。廖元白说了，想要就读物理系。在物理主任看来，廖元白想要就读物理系的话……应该对于物理也颇有造诣的。 推门而入，物理学院的主任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数学学院的人也别编排我们物理学院了。廖元白，我只说一点！你只要能够在全国物理竞赛考试中，考到第一名，我们物理学院肯定特招你。” 整个教室的火/药味，可以说是非常的浓厚了。 廖元白的眼睛闪烁着，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55.全国奥数竞赛六 “咳……”廖元白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看了看整个办公室, 发现办公室里的人似乎都横眉冷对的。尤其是物理学院的主任和这几个数学学院的老师, 眉毛上似乎都有怒火。廖元白悄悄地退后了几步, 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让我回去想一想吧？” 陈老挑了挑眉头，物理学院的主任还没有说话, 他急忙说道, “回去再想可不行啊, 不如你现在就在这里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物理学院的主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笑意吟吟地看着陈老，“陈老，您这就咄咄逼人了吧。你看看人家廖元白, 都没有想好呢, 你就这么着急人家做选择吗？要我说, 咱们还是等着他自己做选择吧。”说着, 物理学院的主任挥了挥手，“去吧，等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咱们物理学院也不差, 只要你的成绩够好，公费留学密尔斯学院的名额里肯定有你一个。” 在廖元白准备走的时候, 物理学院的主任也抛下了一枚深水炸弹。原本廖元白就比较偏向于物理，又被说道最想要去的密尔斯学院。数学学院的几个老师就差点儿挽着袖子和物理学院的主任扭打起来了, 这不是就相当于让廖元白直接找他们物理学院的老师直接办理入学手续了吗？ 数学学院的老师也不傻, 既然廖元白说了自己想要学习物理。自然, 廖元白的物理造诣也不差。甚至可能和数学呈现出一种持平的状态，原本廖元白就是一个聪明人，当如何决断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憋着不说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当然京华大学是可以有双学位的。但是……廖元白的天分让他不管是物理还是数学上都是可以发挥到极致的。 数学学院的老师可是想廖元白就读数学学院，闲暇时间就算去物理学院攻读第二学位也是可以的。但是廖元白选择了物理学院的话，变数就大了。对于一个理科成绩这么好的人，说不定哪天他就要去学习生物或者化学了呢，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变数太大了，物理学院的主任笑意吟吟地转身离开数学学院的办公室，只留下数学学院的老师铁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要把物理学院的主任生吞活剥似的。 其实廖元白想得很清楚，自己主修物理，数学也不能落下。其余的诸如生物、化学这一类的肯定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都是要学习的。只是学习这些的时间不可能和物理、数学这样多而已，可以精通，但是不可能太高深。这是廖元白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因为生物和化学其实算是比较赚钱的学科，尤其是深入研究之后，特别赚钱。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廖元白自然是要学习的。 毕竟他可不想自己在研究什么项目的时候，因为资金短缺的问题被迫叫停。这就很尴尬了，尤其是，这个系统给他一种有许多黑科技的感觉。 大概是要他达到某个阶段之后，才会将这些黑科技拿出来给他吧。廖元白一边想，一边走着。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公告栏。学生几乎都已经走光了，袁老师和龙省的同学们还在等着他。看见他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开始发亮了。 “廖元白同学，数学学院的那些老师找你说了什么吗？”袁老师最开始问话，也问出了这一圈同学的心声，他们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廖元白，期待着他说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廖元白并不准备将数学学院特招的事情说出来，一来，他已经给婉拒掉了。二来，他害怕自己太打击这些同学了。所以他不准备说这件事情，而路过的物理学院主任却对着廖元白笑了笑，“廖元白同学，记得啊，一定要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咱们物理学院，虚位以待。”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同学们都诧异地看着廖元白，这位是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老师么？对廖元白说虚位以待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 “小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王开宇倒吸了一口凉气，京华大学的物理系可以说是他的梦想，但是这老师话里的意思就好像是说，廖元白能够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就能够进入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似的。 其他同学也用诧异地目光看向廖元白，就连袁老师一时间都有些发愣。廖元白获得了全国奥数竞赛的冠军，就算是对于廖元白感兴趣，要下手的话，也应该是数学学院的人。为什么，物理学院的人却跑出来给廖元白说这一番话，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袁老师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非常的厉害，但是物理学院的老师跑出来凑热闹怎么都感觉有点儿不正常。 廖元白受不了这些同学和老师探究的目光，他苦笑了一声，整理自己的思路，将刚才在数学学院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所以，你拒绝了数学学院的特招？甚至连留学修尔顿大学的名额你都拒绝掉了？”王开宇几乎是尖叫着冲着廖元白说道，“廖元白你醒醒，你究竟在想什么，那可是修尔顿大学啊。那可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数学学院啊，你竟然直接拒绝掉了！”就算是有才任性，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袁老师听见之后，虽然也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能够被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老师们这么看重，甚至许下了留学去修尔顿大学的诺言。同时，他还是很可惜自己的学生就这样婉拒掉了数学学院的特招。 “物理竞赛，你有把握吗？”袁老师想廖元白的数学天赋的确很突出，但是对于物理更感兴趣，他自然不可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强行改变廖元白的想法。而廖元白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学生，到时候师生关系太僵，下不来台的可不是廖元白，而是自己。他也没有多劝廖元白什么，反而是问了一句廖元白有没有把握在全国物理竞赛上拿到如同全国奥数竞赛一样耀眼的成绩。 前些年的全国奥数竞赛，前几名的成绩都算是很接近的。第一名到底是掩盖不了后面几名的光彩，但是这一届就不同了。廖元白的光芒太过耀眼了，让第二名的刘威几乎算是泯然众人了。 廖元白听见袁老师的话，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老师您放心吧，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件事儿一定能够成功的。”廖元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想去密尔斯的物理学院留学，在那里有全球高校最好的设备和最高规格的项目。甚至生物学都非常的不错，所以……” “廖神果然不愧是廖神。”其余同学只能够仰望这样的学神大佬，能够断然拒绝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接着物理学院马上就给廖元白提前发了一个特招。甚至心仪的外国名校几乎都能够算得上是唾手可得，他们相信廖元白有能力拿到物理竞赛的第一名。毕竟，这位可是在龙城大学吊打过物理系学生的大佬。这么强悍的大佬，他们连嫉妒的心都没有了，只剩下仰望了。 今天又是被廖神无形嘲讽的一天呢！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廖元白便和袁老师，还有龙省的学生回到宾馆了。他们准备晚上小礼堂的颁奖典礼，吃过晚饭后。袁老师带着学生，在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学生指引下，来到了数学学院特有的小礼堂。 这个小礼堂，怎么说呢，可以说是非常有数学风格。有许多的公式分布在装饰上，甚至脸座位的次序都是用公式来表示的。这就很尴尬了，如果是一个数学不好的人来小礼堂，恐怕就会两眼一抹黑，这简直就是无形嘲讽。 好在各位都是有些数学功底的人，很简单地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时候的人已经差不多快要来齐了，只等七点钟的时候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着瞌睡，他觉得这种颁奖典礼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等他回校之后，就要着手准备物理竞赛，还挺着急的。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多看看物理书或者是多做几张物理卷子？ 他正想着呢，一个学生已经拿着话筒说了起来。一点也不幽默风趣，几乎都是陈词滥调，算了还是继续瞌睡吧。廖元白想了想，又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一会儿，一个老师站上去宣布这一届全国奥数竞赛获得名次的团队。从三等奖开始，小礼堂里的掌声非常的热烈，廖元白闭着自己的眼睛进入了梦中课堂。他正在跟着梦中课堂的物理老师学习物理知识，不一会儿他旁边的人就开始轻轻地摇着他的身体。 “廖元白，廖元白……”王开宇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廖元白的耳朵里，他的身体不停地被摇晃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发现全场的目光似乎都在盯着自己。王开宇哭笑不得地说道，“叫你上去领奖了。”在看向讲台，拿着奖杯的陈老面色铁青地看着廖元白，那双眼睛似乎都快喷出火来了。 “咳。”廖元白快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站起身走向讲台将陈老手中的奖杯领了过来。 “接下来我宣布，进入国际奥数竞赛的名额。”陈老的声音有些怪腔怪调地，看得台下的人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想着，这位第一名是不是有点儿……怎么说呢，奇葩。在颁奖典礼上都睡着了，是因为休息不够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听下去？总之不管是哪样，都让别人挺出丑的。 “廖元白，刘威……”说完五个名字之后，陈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过头看向上来领奖的五人说道，“你们一定要努力，在国际上给咱们华国数学界争气。对了，集训营开始的时间是七月三号，我希望你们不要错过了集训营开始的时间。” 八月份的国际奥数竞赛，因为考虑到学生还要上学的关系，所以只能够提前一个月进行强度很高的集训，看着廖元白还有些懵逼的神色。陈老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廖元白同学，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廖元白马上点点头，台下的学生一脸懵逼地看着廖元白。这就是考了119分的廖神？怎么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而且个子这么小，看上去还有点儿营养不良的模样。他们竟然被这个小个子给吊打得这么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走下讲台，上面主持的学生又说了一些话之后终于散场了。廖元白跟着袁老师回到了宾馆，他手里拿着的奖杯被这些学生传来传去的看了又看。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抱着奖杯睡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玩儿。 袁老师的心情也不错，国际奥数竞赛的名额已经确定下来了，第一个就是廖元白。而廖元白又获得了全国奥数竞赛的第一名，这次回龙省自然算是荣耀回归。 “同学们，咱们明天就要回龙省了，今天大家一定要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到时候可别落下什么东西。”袁老师抿着嘴，正在笑着，“贵重物品一定要收拾好，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学生们回应得很整齐，“老师回去咱们还是坐飞机吗？”有学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肯定是坐飞机。”袁老师点了点头，“在过几天就要物理竞赛了，我知道咱们这个团队里有些同学要参加物理竞赛，我在这里预祝大家物理竞赛也能有个好成绩。” “廖神也要参加呢，我这不是被吊打嘛。”其中一个要参加物理竞赛的学生嘟囔着说道。 其余的学生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们都知道，参加物理竞赛被吊打的肯定是他们。谁让廖神太特么凶残了，简直就不是人类。 回到宾馆之后，廖元白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想了想，借用袁老师的电话，准备给物理老师打一个电话，说一下自己要参加物理竞赛的事情。当然，他对于物理老师并不熟悉。他来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过物理老师，这次省物理竞赛的报名截止日期就在他们回学校后的一天，有些急。 “喂，张老师吗，是我袁和平。”袁老师拿着电话，带着笑意，看着坐在一旁搓手的廖元白又说道，“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个学生他要参加物理竞赛想让您帮忙报个名。” “对，他现在人还在首都呢。刚参加完全国奥数竞赛，他的名字吗？”袁老师冲着廖元白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的名字叫做……” 56.熟人 廖元白就在不远处坐着, 有些局促。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和老师同处一个房间, 低着自己的头, 也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 袁老师的声音又提高了许多，“你也知道，除了王开宇之外, 就是廖元白了。对, 他们两个都参加了全国奥数竞赛……”袁老师的嘴唇勾勒除了一丝笑意, 看上去倒是很是轻快。 “成绩吗？王开宇是全国第八名, 国际奥数竞赛的名额可能就没有他了。”袁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知道物理老师一向很尊重王开宇的父亲——王教授。毕竟是龙城大学的物理小拿，在物理学界也算是一个小牛。实话实说, 作为儿子其实王开宇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能够拿下全国奥数竞赛的第八名, 在这么多的天才中脱颖而出。当然, 对比起另外一个学生来说，就显得比较平庸了。 “袁老师，另外一个学生呢, 那个廖元白？”张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他没有和廖元白接触过, 不知道廖元白的物理成绩怎么样。当然能够去参加全国奥数竞赛，数学成绩肯定是不错的, 但这并不代表物理成绩就一定好。初赛当然是任由谁都可以参加的, 他只是怕太打击学生了。 “这……”袁老师看了一眼廖元白, 笑得越发的有深意，“您放心吧，他是全国奥数竞赛的第一名，刚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 袁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的张老师就已经开始失声尖叫起来了，“什么，袁和平你给我说清楚。廖元白他拒绝了数学学院的特招，还是京华大学的？不可能吧……那可是京华大学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袁老师叹息了一声，“我也觉得他在数学方面的造诣和天赋都很好，但是无奈啊。他想要往物理那边发展，而且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老师都已经发话了，说是如果他能够考到全国物理竞赛个人赛的第一名，肯定将他特招进物理学院。我想，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依照我的判断来看，廖元白在物理方面的造诣和天赋不比数学上的差，甚至极有可能是呈现出一种持平的状态。依我看，我觉得吧，廖元白同学可以算是全能型的选手。” “这样啊，那成……我就帮他报名参加物理竞赛。”张老师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咱们的物理竞赛成绩可没有你们奥数竞赛的成绩那么好，我怕到时候耽误了这个小家伙。不如让他先答应了数学学院的特招吧，到了学院之后，不是还能转学院吗？” “人家都已经拒绝了。”袁老师摇了摇头，他们奥数竞赛还时不时能够挤入决赛，但是物理竞赛的成绩可就难看多了。自从有物理竞赛以来，就没有拿到过进入决赛的资格，不论是个人赛还是决赛。“而且张老师你放心吧，我多少还是了解你们物理竞赛的规则。和我们的奥数竞赛不一样，这是一个完全看个人成绩的比赛，就算是省队去也是先看个人成绩，最后才会排出团队成绩。别的学生我不敢保证，但是廖元白和王开宇，这两个学生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两人都是可以进入决赛的。” 袁老师和张老师闲扯了一阵之后，挂了电话，冲着廖元白笑了笑说道，“好了，廖元白同学，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张老师明天就会把你的名字给写在物理竞赛的名单上，对了你拒绝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事情，我不得不说。以后其实大家都会知道的，不如你现在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省得有些人想要找你的茬，你说呢？”袁老师的语气很是温和，他带着笑，看上去很是温暖。 廖元白知道袁老师是为自己好，他点点头，站起身来冲着袁老师鞠躬说道，“谢谢袁老师，您费心了。”说完，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继续说道，“我就不打扰袁老师的休息了。”廖元白毕恭毕敬地退出了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和老师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这种情绪就像是一种紧张感和压迫感，摇摇头廖元白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开宇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被被子盖住，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着看向廖元白。他瓮声瓮气地问道，“小白怎么样，张老师怎么说？” “已经同意了，明天就把我的名字给报上去。”廖元白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王开宇吸了吸鼻子，用浓厚地鼻音说道，“那行，快睡觉吧，明天就要回去了。”4月7号全国奥数竞赛落幕，而省物理竞赛却会在4月中旬的时候开始初赛。初赛之后便是一周后的决赛，时间上还是挺紧的。廖元白一边想着，一边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学生们吃过早餐之后便和带队的袁老师乘坐汽车来到了机场。当飞机降落在龙城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袁老师将学生带回到了龙城第十七中学的门口之后，便让学生们原地解散让他们休整半天，第二天返校上课。由于有几个学生不是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学生，甚至连龙城的学生都不是，他们还得赶回自己的学校。 袁老师便去送这几个学生了，廖元白一个人乘坐6路汽车回到了家。其实家里也没有人，白天母亲已经出门工作了，廖元白放下自己的行礼回到房间。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了一本物理书开始看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看得入迷的缘故，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黄昏，他竟然还不知道。直到母亲推开房间门，很是惊讶地问道，“小白，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给妈妈说一声。” 合上书，廖元白看着母亲惊讶和欣喜的神情，他觉得要和自己的母亲说些什么。 “恩，妈……我这次去全国奥数竞赛考了第一名。”廖元白说完这句话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跟您说，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老师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能够考到全国物理竞赛的第一名，就让我直接去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报道。也就是说……我可以不用参加中考和高考，直接成为大学生。” 廖元白双手垂在半空中，紧紧地握着拳头，看上去并不是欣喜，而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啊？”廖桂芬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廖元白突然说这样的事情。对她的冲击还是有些大，廖元白现在不过才十三岁……她总以为还要自己照顾几年，小白才会出去闯荡。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廖桂芬愣了许久，这才用带着哭腔的嗓子说道，“这，这是一件好事儿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什么表情都没有，依旧还是那副呆愣的表情，还没有回过神来。 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害怕他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很好了，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比同龄的孩子，不比许多大人都还要成熟一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不过才十三岁的小男孩，因为自己这个做母亲没有什么本事，竟然让自己儿子在原本该无忧无虑的时候考虑这么多的事情……想想许承志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想想自己虽然从未给过小白压力，但其实这种聪名的孩子一眼就能够看见生活的窘迫和压力。 想着想着，廖桂芬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下掉。 “妈，我准备出国留学。”廖元白低下了头，他根本不敢看廖桂芬的表情，他害怕。没错，就是害怕。 “留……留学？”这个词对于廖桂芬来说太遥远了，她根本没有想过。就算是她自己的孩子，也从未想过让他去留学，在她看来能够上大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留学，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凭她根本就养不起。 “好，好啊。”廖桂芬依旧呆滞地说道，“需要多少钱啊，妈妈给你赚，不管怎么样都要送你出国留学。” “不是。”廖元白苦笑了一声，“我是说，京华大学有公费留学名额，只要我的成绩优秀就能够公费出国留学，您不用花钱的。自费出国没有什么意思，公费出国留学都是全世界最好的高校，衣食住行学校都会给钱，您不用担心的。” 廖桂芬摸了一把脸，拼命的点头，笑着说道，“留学好，留学好……妈妈给你做点好吃的，以后你出国了可就吃不到这些东西了。” “妈，我只是在跟您说我以后的打算。能不能出国留学都是两说呢，如果不是公费留学的话，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廖元白笑了笑，又安慰自己的母亲，“妈，再说了我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只是去国外待几年而已。学了知识就要回国的，否则我在国外可就是黑户口了。” 廖桂芬笑了笑，走向厨房开始做饭。廖元白继续看书，吃完饭。廖元白又将自己的想法给自己的母亲说了一会儿，他的意思是让母亲不要担心自己。母亲笑眯眯的摸着廖元白的脑袋，没有说话。她知道，廖元白这孩子有自己的主见了，她是高兴的，也是伤心的。 孩子张大了，迟早要自己去飞翔的！廖桂芬这样想着，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廖元白拿着书包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声便走出了家门。 来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刚刚泛亮。打着呵欠走到班级上，由于廖元白这学期几乎都是在集训班渡过的，除了开学那天之外根本没有到班里来过。好在他还记得是挨着郑翼坐的，只是现在郑翼还没有来。而看情况，似乎座位也换过了。他以前的那个位置上，有两个陌生的同学正在说话。 踌蹴地站在教室门口，挨着门的同学打量了廖元白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同学你是几班的，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廖元白哭笑不得，“没有走错，这就是九班吧。我是九班的！” “可是……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那个人有些迷糊地推了推眼睛，眯着眼睛打量着廖元白，一副害怕廖元白撒谎的模样。 “我已经转到这个班上快两个月了，嗯，就是没有怎么来班上上课。”廖元白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同学，郑翼的座位在哪里？”提到郑翼，这个学生似乎警惕了起来，“不是我说，同学我一直是九班的学生，又不是今天第一次来，你糊弄谁呢。要是来了快两个月，为什么我不记得咱们班有你这个人呢。” 他旁边的学生用手肘碰了碰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的确是咱们班上的，廖元白。” “卧槽……”那学生一脸惊恐地看着廖元白，“就是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那个廖元白？开，开什么玩笑？” “真是他。”旁边的学生捂着自己的额头，指了指后面的座位说道，“廖神你现在没有和郑翼坐在一起，你坐在这里。”廖元白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个知道他名字的学生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廖神，问你一个问题。” 廖元白刚好把自己的书包放进抽屉里，他疑惑地看着学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那学生四周瞧了瞧，用手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甚至有些嘶哑地问道，“廖神，我听说你全国奥数竞赛决赛考了119分得了第一名，真的假的。” “这件事情啊。”廖元白看着这位同学好奇的目光，笑着说道，“那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完，廖元白又开始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那个学生转过头去嘟囔着，“说了等于没说。” 等同学们都差不多到齐了之后，袁老师也来到了教室。袁老师看上去心情不错，刚在教职工大会上，他被夸奖了十多分钟。原本就短暂的教职工大会，几乎都用来夸奖他了。当然，他也清楚这是因为自己手下的学生的确太厉害的缘故，否则他也不可能受到这样的褒奖。站在讲台上，他拍了拍手，笑意吟吟地说道，“同学们，待会学校要召开一个大会。等一下同学们将自己的凳子一同拿到操场上去，过程中要有序，不要高声喧哗，知道了吗？” “知道了。”同学们都回答得有气无力，这椅子是能够靠着的背依，比较笨重。拿着上下楼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还要去操场规划好的地方，想想就头疼得不行。 袁老师看同学们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好了，大家快行动起来吧。” 当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就位之后，主持的学生这才走到了主席台上抑扬顿挫地说着话。无非就是用全国奥数竞赛的成绩激励学生，廖元白还看见主席台上有一个横幅。看得他都没有脸见人了，就像是公开处刑似的。 横幅上面写着‘恭喜廖元白同学获得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 这特么怎么感觉有一点儿羞耻呢，低着头，廖元白也没有怎么认真听讲。说起来，他推测自己待会可能会上台领奖，但是老师没有提前和他说什么，或许是自己不用说话吧。这么想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在学校里使劲儿的灌什么鸡汤之类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主持的学生念到了他的名字。 “经过学校领导研究决定，奖励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廖元白同学，两万元的奖学金。下面请廖元白同学上台领奖。”主持的学生说完之后，自己都咽下了一口唾液。两万元的奖学金诶，其余的学生都用一种古怪地眼神看着廖元白。看得廖元白心里有些慌乱，好在他还是镇定地走上了领奖台。 拿到奖学金的时候，校领导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这笔奖学金会打在他母亲的账户上。校领导自然是不会吝啬这些小钱的，但是他们害怕廖元白拿去乱用。这些校领导对于廖元白的家庭多少都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是一个特优生。怎么也要有些基本的资料，否则上面的领导忽然问下来，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就非常的尴尬了。 拿到奖学金那块牌子，廖元白照了几张照片便走了下去。回到教室的时候，郑翼还在调侃廖元白，让他请客吃饭。但是廖元白只是笑了笑，不说话。反正钱也没有在他手里，他身上可是拿不出什么钱来的。再说，这钱虽然看上去挺多的，但是根本不怎么经用。怎么可能拿出来请客，回到教室之后便开始正常的上课。 这是廖元白来到龙城第十七中学第一次正常的上课，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兴致勃勃的模样。龙城十七中学的老师的确讲得很有水平，尤其是重点班的老师，讲得真的很好。但是很多知识廖元白几乎都快要倒背如牛了，他想还不如去龙城大学蹭几节课学到的知识更多。 但是这是在几十人的大课堂，可不是像十多人的集训班的时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装模作样听课的样子，其实思绪早就已经飞走了。好在老师不怎么喜欢点名他起来回答问题，除了物理老师。每次上物理课，他都要会被抽到，让他回答问题。 放学时，廖元白原本想要收拾书包回家，没想到竟然被物理老师给叫住了。 “张老师，有什么事情吗？”廖元白疑惑地看向张老师，他手里还拿着书包一脸无辜的模样，让张老师气得都快要笑出来了，“廖元白同学，我知道你的物理基础很扎实。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今天考验了你许多的基础知识，你几乎都可以倒背如牛。但是你要参加物理竞赛，怎么也要留下来培训一下吧。” 张老师一脸认真的看着廖元白，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廖元白。对于这个人，倒是有很多的传说，而且还是学校重金从青崖市挖来的。事实证明，学校的确没有挖错人。这家伙一来龙城第十七中学，立马就给学校得了一个全国第一名。但是张老师就是害怕这种年纪的孩子，容易飘了。也就是心大了之后，容易学不进去，以后可就是伤仲永了。 “不好意思，老师我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廖元白挠着头，冲着张老师不好意思的笑。连张老师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只能点点头，对着廖元白说道，“你就别走了，待会训练就在九班。” 廖元白放下书包等了好一会儿，有几个学生结伴走进了九班，他们看见廖元白的时候冲着他点了点头，廖元白也礼貌的微笑着点头示意。 等所有人坐下来之后，物理老师这才走进了教室。他环视了一圈，手里拿着卷子说道，“在过几天就要物理竞赛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够考进决赛，甚至能够进入全国竞赛。咱们物理竞赛和奥数竞赛不同，每个省队的名额是封顶但不限定的。每个省可以有二十个名额，而且没有团体赛，只用个人成绩来决定能不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 “当然，这就意味着全国竞赛的时候，要比奥数竞赛多考一场。”物理老师用手指敲了敲黑板，“所以我想请不管是新来的，还是集训了许久的同学都注意一点儿。咱们这里坐着十多个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进入全国竞赛，甚至决赛。” “尤其是廖元白和王开宇，你们两个人的基础知识很扎实我就不在单独给你们补课了，只有你们两个是最后来的。”物理老师说着，就将卷子发了下来，“这套题是模拟考试题，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套题做出来。” 拿到卷子，廖元白看了一眼。好嘛，这套卷子倒还是让廖元白有些新奇。毕竟他做过很多数学卷子，但是物理卷子还真是没有怎么做过。拿着笔，廖元白便开始写了起来。这些题全都是初中的物理知识，算不上有难度。只是因为描述的问题，让他感觉到有些新意罢了。做着做着廖元白在不知不觉中，便将这卷子给做出来了。 “老师做完了。”廖元白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张老师刚好走到廖元白的身边，王开宇也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其他的学生暗自在心中骂了一声，这两个学神是想要来吊打他们的吗？但是张老师却不慌不忙地收了两人的考卷，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的基础知识很扎实，试试这张卷子吧。” 张老师手中的这张物理卷子是他好不容易淘到的宝贝，三年前全国物理竞赛的决赛卷子，在他得知王开宇和廖元白都要参加物理竞赛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将这张卷子给这两人做。看看这两人的极限究竟在哪里，物理和奥数竞赛不一样，这里面有一些题实打实的是大学才会学到的内容，比如说附加题。就是一道材料力学的题目，如果没有学过材料力学根本是做不出来的。 拿着卷子，廖元白有些愣了。好嘛，廖元白从这些题目中找出了好几个大学才会学的题。廖元白依旧还是拿着笔开始写了起来，而王开宇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他似乎被一道题给困住了，抓耳挠腮的模样有几分好笑。 张老师也不急，他开始改廖元白和王开宇的卷子。这两张卷子原本就是很整洁的，不一会儿便改完了。两人都是满分，这自不必多言。 廖元白做完附加题之后，便交了卷子。张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没有在说话。沉默了一阵之后，他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廖元白，让他自己回家去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廖元白走出了校门。 如此训练了几天之后，物理竞赛终于要开始了。还是老规矩，省里的物理竞赛还是分为预选赛，复赛和决赛。这一点儿和全国竞赛都是相同的，唯一和奥数竞赛不同的地方在于，考场的不同。物理竞赛的考场不是在龙城第十七中学，而是在龙城大学的物理系。 廖元白在龙城大学蹭课这么久，自然是能够轻车熟路的找到物理系的方位。物理竞赛的这天廖元白早早地吃了饭便来到了龙城大学，说实话，张老师对于省里的竞赛并不重视。或者是说，对自己的学生很有信心。只是考试前一天，带他们去看了看考场。而且这里面还有王开宇这个从小就在龙城大学长大的孩子，这些学生迷路肯定是不会迷路的。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廖元白将笔放好，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考场似乎就自己来得比较早一点儿。这个考场几乎都是他们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学生，王开宇是第二个到考场的。和廖元白打了一个招呼，他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王开宇想和廖元白聊一会儿天，但是这毕竟是考场，还是不要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监考老师就来到了考场里。由于这不是阶梯教室，而是小教室，整个教室也就十多张桌椅，一眼望去，谁作弊，谁没有作弊都能够很清晰的看见。所以，监考老师提醒了一下考场的纪律之后便没有在说话。 他将密封袋打开，将卷子发了下去。 廖元白拿着卷子愣了好一会儿，这张卷子……怎么说呢，他觉得简单得有些过分了。和他做的那张全国竞赛的决赛卷子就好像不是一个次元的卷子似的。 拿着笔，廖元白很快就将这张卷子给做完了。这个监考老师廖元白也是认识的，就是龙城大学物理系的老师，廖元白还曾经蹭过一节他的课。当他举起自己的手的时候，监考老师看了他一眼，身体都不动一下地说道，“这位同学，请放下你的手。现在距离考试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能交卷。” “……”你怎么知道我要交卷？廖元白一脸震惊地看着监考老师，想从监考老师的脸上看出一些答案来。但是监考老师一脸淡定，心里想着，廖元白同学，谁不知道谁啊。二十分钟就举手，我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吗？ 无奈，廖元白只好放下自己的手。拿着卷子看了一次又一次，终于三十分钟过去之后，监考老师走到了廖元白的面前，将他的卷子给收手了。 走出考场，廖元白松了一口气。王开宇就在他的身后，其实他和王开宇做完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只是他举手了，而王开宇则是看着他举手而已。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在龙城大学的门口分别了，回到家的廖元白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考试成绩。但是回家的廖桂芬还询问了几句，看见廖元白说自己没有问题，也就笑着没有在说话了。 复赛是在三天后举行的，这几天张老师没有过问过廖元白和王开宇的成绩。在张老师看来，这两个人要是不能够进入全国物理竞赛的话，那一定就是黑幕实锤。毕竟自己的学生自己了解，这几天为了对付廖元白搞/得张老师自己都心力交瘁了。他想法设法的出难题，但好像还是难不倒廖元白。每一次，廖元白交卷的时间都非常的准时。 半个小时，不多不少。就连后来王开宇都渐渐显得有些吃力了，只有廖元白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就能把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题给做出来。 有时候，张老师很想直接拿一本大学的物理教材出题，而且是非常难的那种高能物理题。但是想了想，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要是廖元白做出来了，自己没有做出来岂不是很尴尬了。 复选赛廖元白依旧还是很早便来到了龙城大学的物理系，他正在公布栏上找自己的考场。 “廖元白。”身后一个熟悉而又轻松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人还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 廖元白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人，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57.考题 背后的那个人的确让廖元白很震惊, 他眨巴着眼睛看向那个人。那个人正在笑着冲他打招呼, “你不在了, 咱们班里的物理尖子根本就不够。所以老师就叫我来参加物理竞赛了, 对了小白同学我听说你在全国奥数竞赛上的成绩还不错呢，你考了多少分。” 那人笑眯眯地模样，赫然就是青崖市第九中学的李然。他的手搭在廖元白的肩膀上, “放心吧小白, 就算你不在我也能够进入决赛的。不过全国竞赛我可不敢保证, 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看书呢。甚至还找了高中的物理来看, 对了小白你在龙城第十七中学还习惯吗？”他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廖元白，等待着廖元白的回答。 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得有些羞涩, “全国奥数还不错, 暑假要去参加国际奥数比赛呢。其实龙城十七中学还挺好的, 老师们也不错, 就是有时候学习之类的事情还是得靠自己，不过这里能够学到的知识的确是要比青崖市多一些，你以后来这里读高中的时候就清楚了。”廖元白说得还算是比较委婉, 其实在龙城第十七中学他开阔的眼界绝对比在青崖市时好了许多，毕竟旁边就是龙城大学。 他也知道, 李然高中肯定是要来龙城第十七中学读书的。而且，廖元白想肯定他的拒绝京华大学数学系的消息很快就会被学校给放出去。到时候可能还会有记者来采访自己, 这么一想, 自己到时候倒是又得给别人灌一点儿鸡汤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廖元白看见李然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用手肘碰了碰李然的胳膊，笑着说道，“怎么了，李然同学你这是生气了？” “没，就是你都已经进入国际奥数竞赛的名额了，那你一定考得很好吧。我听说这次全国奥数竞赛的试题还蛮困难的，没想到你能够考得这么好。说起来，我到现在还追不上你的步伐呢，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廖元白同学，你就是我的目标！我一定会追赶上你的。”李然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 廖元白点点头，拍着李然的肩膀，“我等着你呢，我相信咱们有一天一定能够并肩而行的。” 李然和廖元白说了一会儿话，他突然拍着脑袋说道，“对了，廖元白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都没有人能够压制住毛彤彤了。要知道你在的时候你都是死死地将她的成绩给压着，但是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压不住啊。”李然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物理竞赛她也来了，考得比我好一点儿。对了，我看见她的座次表了，好像和你一个考场呢。” “哦？”廖元白挑了挑眉头，“那还挺好的啊，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了。”搭在李然的肩膀上，两人有说有笑地便进入了考场中。李然的成绩也很好，就在廖元白隔壁的考场。 来到了考场，廖元白率先招呼毛彤彤。看她的模样，似乎来得很早。刚才廖元白在公布栏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毛彤彤。走到她的座位上，廖元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微笑，“毛彤彤同学，好久不见。” 毛彤彤抬起头，愣了一下，礼貌中带着一点儿惊讶，“我就看了自己的座位，没想带你也在这里考试。”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毛彤彤同学是和我一个考场的。不过刚才遇见李然同学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参加物理竞赛呢。”廖元白和毛彤彤聊了起来。 “原本是不想参加的，但是你走了之后原本学校参加物理竞赛的人就不够，所以就让他来参加了。对了，听说你考了全国奥数竞赛的第一名，真厉害。能去参加国际奥数竞赛吗？听说是在密尔斯大学，真想去看看。”毛彤彤一脸向往的模样。 倒是廖元白有些古怪，他舔着嘴唇问道，“这个，毛彤彤同学，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啊？”他心中想着，应该没有这么快弄得全省都知道他的名字了吧。毕竟现在并不是什么网络时代，就算是网络时代，像是毛彤彤这样的学生想来也应该是很少上网的才对。 毛彤彤笑了笑，指着窗外说道，“我刚去看了一下龙城第十七中学。” 廖元白愣了一下，便已经知道毛彤彤是怎么知道他获得了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的了。毕竟龙城第十七中学非常夸张的在校门口拉了一个横幅庆祝他获得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就算是瞎子，只要路过龙城第十七中学也应该知道了吧。廖元白这么想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考生渐渐越来越多，廖元白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课桌上。这一次是在龙城大学的阶梯教室考试，而且这个教室还是廖元白曾经上过课的阶梯教室。当监考老师走进来的时候，廖元白便知道了。这个监考老师依旧还是龙城大学物理系的老师，虽然廖元白没有蹭过他的课，但是他却看见过。 那老师还看了廖元白一脸，强调了一下课堂纪律之后，开始发卷子。 场上的学生拿到卷子之后竟然叫了出来，似乎声音还有些大。廖元白没有拿到卷子，这个考场都算是考试成绩比较好的人，当然认识他的人也不少。还有人在没有考试之前笑他，吊打完奥数选手之后，又来吊打物理竞赛的选手。廖元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说起来，他倒是想要知道究竟这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让这些考生竟然不顾考场纪律的叫了出来。 他还听见有人嘟囔着说道，“太难了，这也太难了吧。”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正好可以落入廖元白的耳朵旁边。 越发地让廖元白好奇了，传卷子的同学和廖元白是一个学校的，他转过身来看着廖元白小声的说道，“廖神，这张卷子你怎么看？”接过卷子，廖元白没有看便往下传。当卷子传到别人的手里之后，廖元白这才认真地看了起来。而那个学生始终没有转过头，用亮晶晶地眼神看着廖元白。 “恩，还……挺难的。”廖元白用了一种懊恼地表情，抿着自己的嘴似乎像是在嘟囔似的。那个学生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了头，而监考老师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用手敲着讲台说道，“在座的各位成绩都不差，我还是提醒你们一下。不要交头接耳，自己做自己的题，有什么不明白或者试卷有什么问题直接举手问老师。考场是不许喧哗的，再让我看见你们说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监考老师的表情有几分严肃，终于考场安静了下来。 接着廖元白便听见隔壁考场的人在大声地说着，这次的复赛题目太难了一点儿。其实这也不怪这些学生说太难，廖元白看了一下整张卷子，说实话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可能真的难度不小。这张卷子里，初中的内容只有两道题。高中的内容占分比重很高，尤其是其中还有两道题……一道题是属于材料力学的范畴，如果没有学过的话，根本是不能够做出来的。 另外一道题，则是光学的范畴。这是一道光学常见的题目，当然是大学里常见的题目。 这就有些坑了，这根本就是在为难考生。毕竟不是哪个学生都学过大学物理，廖元白拿着笔，吸了一口气便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其他学生听见动静，自然将目光投向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他有一种感觉，复赛的题目出的所有题目对于一般考生来说已经很困难了，那么决赛的题目恐怕更……或许，他自己都不会做都有可能。尤其是如果出题人有王教授的话，廖元白觉得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会出有关高能物理的题。这个可是廖元白基本不会作答的，想到这里他就开始头疼了起来。 当然卷子还是要继续做的，廖元白写着写着便写到了材料力学的题目上。他看了一下，这道题出得的确有些诡异，但还真称不上什么难题。廖元白细思了一会儿之后，便将正确答案写在了卷子上。 当他举起手来的时候，其他的学生几乎还没有怎么动卷子。监考老师很自然地将他的卷子收了起来，让他离开考场。走出考场的时候，廖元白发现一个学生都还没有出来。倒是外面有一圈老师正在等待着，看见有学生出来，又不好意思去问。结果还是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张老师，也就是教授廖元白物理的老师走了过来，低声询问道，“廖元白同学怎么样，这套卷子的题目有没有什么难度？” 张老师是知道的，复赛的卷子对于廖元白来说，能有什么难度。他只是看着这些老师虎视眈眈地看向廖元白，但是又不敢问，只有他先出声询问一下。 “其实吧，这套题还是有些难度的。”廖元白笑得人畜无害，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做出回想的姿态，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很多题目好像都没有怎么学过。就好像有一道题，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属于力学的范畴。” “这不是廖元白吗？”龙城大学的老师走了过来，古怪地看了廖元白一眼，“这些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毕竟你在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了这么久的课。王教授的材料力学你也上了几堂课的啊，我看见你当时的作业比物理系的学生还做得好呢。”说着他又古怪地看了几眼这些老师，愣了一下，“你要是没事做好的话，我怕王教授会气得吐血。” “……”被当场拆穿这就很尴尬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弱。倒退了几步，忽然说道，“对了老师，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家了。” “诶，等等……”龙城大学的物理老师正要叫住廖元白，结果就看见廖元白走远了。他嘀咕了一句，“还想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来龙城大学物理系读书呢，硕博连读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他一边说，一边走……留下了一群凌乱的老师。终于，有老师反应过来了，围着张老师问道，“那个，请问刚才走掉的那个学生是不是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的廖元白，就是那个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系特招的那个？” “对。”张老师点了点头，他环视四周，发现这些老师好像都在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张老师回应之后便哼着小曲儿走到了花坛旁边站着，他听见旁边那些老师的惊讶的神情。和他第一次听说廖元白拒绝了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是一个表情，当他们知道廖元白甚至拒绝了保送希尔顿学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表情，张老师还真是很想知道呢。但是这件事情，他可是不会说的。 这件事情，就连学校的领导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恐怕有一种胖揍廖元白一顿的心情。 “他就是那个廖元白啊……难怪龙城大学想要特招他。”其中一个老师说道。 “不过，我更在意他为什么会拒绝京华大学数学系的邀请，那可是全国最好的数学学院。他能在全国奥数竞赛上面获得第一名，不是证明他在数学上面很有天赋吗，为什么要拒绝京华大学的特招……那可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 “说不定人家更喜欢物理，在物理上的天赋更高呢？” “所以……这就是他来参加物理竞赛吊打初中生的理由吗？” “说什么呢，人家现在也还是初中生啊。” “可是，他的物理水平明显和大学生一个水平啊，参加初中的物理竞赛……我估摸着吧，这卷子也是因为廖元白参加所以才上调了这么多的难度。就是苦了出题的那些教授和咱们的学生了，你看人家廖元白，这么早就出来了。对他来说根本就很简单啊，这张卷子对于廖元白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吧。但是其他学生就不同了，我觉得应该给廖元白单独出一张考卷才对。”这个老师大概是心疼自己的学生了，毕竟并不是谁都是廖元白这样的变态，能够随随便便地将接近于大学的物理题给做出来。 甚至，就是大学的物理题都给做出来了。 “你们说，龙城大学的老师会不会提前给廖元白考卷啊？”其中一个老师忽然出声问道，获得了另外几个老师的支持。 但是更多的老师却摇头说道，“别傻了，怎么可能。你觉得龙城大学的这些教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吗？他们又不是傻子，再说廖元白什么家世值得他们这么做，被查出来可是要坐牢的。” “也是。” “你没听见刚才那个龙城大学的老师说吗，廖元白经常到龙城大学来蹭课，也就是说他的物理知识和水平，已经能够支撑他在龙城大学上课了。他根本没有理由会做这种事情，再说廖元白又不是什么蠢货。他要是蠢货的话，也不会拒绝京华大学的特招邀请呢，还是说京华大学的老师是蠢货，会邀请这种作弊的人。” 说着说着，他们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们站在这里整整两个小时，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之后，这些考生才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这次考试的题目太难了……根本就看不懂。”这些老师的心里也不好受，就是因为廖元白参加了考试所以题目才会变得这么难。否则怎么可能难度会这么大，连材料力学的题目都出来了，这根本就是在为难学生。 而且，最让人气愤的是，他们还不能联名拒绝让廖元白考试。因为廖元白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还是一个初中生。 复赛成绩出来的时候，一片哗然。除了廖元白考到了满分之外，第二名甚至也才刚刚及格。差了廖元白三十多分，这差距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似的。当然，第二名依旧是王开宇，他惨兮兮地给廖元白说，因为刚及格回家还被自己的父亲给骂了一顿。 决赛的考试如期举行，廖元白来到考场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似乎大家都想要一睹这位在复赛中考到满分的廖神的面容。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廖元白发现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这些人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正在咬着耳朵说着什么话。他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丝毫不敢动弹。 李然来到考场的时候，才缓解了廖元白这种尴尬。李然坐在廖元白的旁边，夸张的问道，“廖元白你究竟怎么做出满分来的，有几道题目我根本都不会做诶，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到满分，真的很厉害。”挠着头，他又说道，“说起来，那几道题究竟是什么鬼。有点儿像是力学，但是和力学又不太一样。我听说好像整个考场只有你一个人做出来了，其他同学都没有做出来。” “这是一道材料力学的题目，需要用到高等数学，所以……”廖元白想了想，拿起了笔和纸开始给李然讲解了起来。不说还好，一说李然越听越糊涂，他抓着自己的脑袋始终不得要领。最后廖元白不得不放弃，叹息着说道，“我现在和你说了，你也记不住的。你应该先学会高等数学，在来做那道题，这样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好的！”李然欣然点头，只是他看廖元白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能够做出来他根本看不懂题目的物理题，这才是真的大佬学神啊。 李然附在廖元白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他们都是想要来看你的人。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在咱们龙省的学生中间被吹得有多神，就差没有说你三头六臂了。不过说真的，要不是我认识你，我都差一点儿相信了。” “噗……”廖元白差点儿就笑出来了，“他们都是来看我究竟长什么样子的？” 李然点了点头，“我还听到一个传闻。”李然挑了挑眉头，示意廖元白究竟想不想听这个关于他的传闻。 “嗯？”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向李然，“你说说看。” “传说你得了全国奥数竞赛的第一名之后，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想要特招你进入数学学院，但是你拒绝了。而且龙城大学的物理学院还许诺你硕博连读的资格，你也拒绝了。”李然用一种探寻地目光看向廖元白。 不止他，其他学生听见重头戏来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唔……”廖元白笑了笑，“的确是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至于龙城大学的硕博连读，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啊。”廖元白还带着好奇地问道，“这个消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这次惊讶地人换成李然了，“不可能啊，这可是老师亲自给我们说的。” “那大概就是什么时候他们说了，我没有听见吧。不过，龙城大学的物理系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是说读书……”廖元白一本正经地对着李然说着，李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毕竟他们现在就在龙城大学的物理系，如果廖元白说他不会来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他看见廖元白急忙改正自己前面的说法的时候，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我还以为你准备弃赛了，你知道吗，刚才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快要欢呼起来了。”李然带着笑意说道，“要知道只要有你在，肯定是牢牢稳住第一名的人。你要是不参加了，这第一名就有得看了。廖元白同学，你肯定不知道我这次物理考了多少分。”李然伸出自己的手，在廖元白的眼前晃了晃。 廖元白没有看过分数，直接就来考试了，他还真的不知道李然考了多少分。被他这么一说，他也好奇了起来，“那……你考了多少分？” “五十七分，排在第五名。”李然抿着自己的嘴唇，“这次的题目太难了，好多题我都是乱做的。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太难了，根本看不懂这种情况出现。老师说，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拜你这种学神所赐。”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的啊。”廖元白耸了耸肩膀，“我又不能控制出题老师出什么题目。” “好了，不和你这种学神说话了。不然待会儿，他们就该来问我你的事情了。我先去做准备了，上次奥数竞赛，咱们学校只有你进了全国竞赛。这一次，可不能在这样了。必须得有一个人进入全国竞赛。我可是做好了准备的，要是不能够进入全国竞赛的话，我可能就得崩溃了。”李然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温习了起来。 廖元白没有多想，直到监考老师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大家都得跪了，包括他。没错，就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得跪下！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开宇的父亲——王教授。他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正大步大步地走向讲台。将水杯放在讲台上，王教授用那双犀利地眼睛看着教室里的所有考生，“你们待会儿考试的时候，如果发出了一丝一毫的声音我都会当作零分处理。我这个人不喜欢多说没用的话，考场规则你们都是知道的……好了，铃声响了之后我就会发卷子。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举手！” 王教授说完话，拿着水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坐了一会儿。考场里的学生看见王教授一脸严肃地模样，知道这个监考老师并不好惹，也没有在窃窃私语。 整个考场都安静了下来，铃声响起的时候王教授站起身来撕开密封袋，将卷子拿出来发了下来。拿到卷子的一瞬间，廖元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知道王教授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第一题便是‘浅谈你对于高能物理的看法’。 “……”这道题一定是王教授出的，廖元白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等着自己呢。 其他考生一脸懵逼地看着第一道题，高能物理是个什么鬼东西，也没有个解释。你让我浅谈，怎么浅谈，还最好运用物理知识和方程式浅谈。我特么连高能物理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都不知道好吗？ 廖元白估摸着，这道题也就自己和王开宇能够回答上来，至于其他同学，完全就看缘分了。要是阅读面广的话，或许还知道高能物理究竟是个什么鬼。要是连高能物理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这第一道题的十五分还是别要了吧。 写完第二道题，廖元白在看向第二道题，好嘛……又是一道力学题。还是一道经典力学题，需要运用高等数学的方法才能得出答案。他自己都在想，出题老师究竟和考生有多大的仇，竟然一口气出两道这种奇葩的题目。想想改完卷子之后，公布分数廖元白就觉得那一定会很刺激！ 将这道题做完之后，第三道题又是一道热学的经典题目。这个出题老师出题的时候……是看着大学教材出题的吗？廖元白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吐槽着，他的热学算不上是很精通，但是也不差，这道题也能够做出来。 第四道题，第五道题，都是基本的高中物理知识。这个就简单了许多，廖元白三下五除二就做出来了。 第六道题又开始诡异了起来，计算轨道的问题。这特么谁出的这种奇葩的题目，廖元白简直就想要摔卷子。抬起头来，他看见王教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吧，他知道究竟主题人是谁了。大概率是王教授没跑了，难怪会出这种题目，大概对于王教授来说这些题目都是小儿科吧。 但是考场里的学生，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拿着笔甚至在卷子上乱写了起来。他们是真的看不懂卷子上的这些题目，这些字吧，好像单独看都是认识的……但是连在一起他们就不懂是个什么意思了。 做完第六题，廖元白开始做第七题，第八题。之后的第九题、第十题都还挺简单的，卷子第一面做完了，翻个面。好嘛，后面只有两道题，但是别小看这两道题。这两道题的比重是最高的，一道题二十分。虽然最后一道题是附加题，但是对于廖元白来说附加题和考试题都是一样的。 不能够将附加题做出来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吗？ 认真的读题，廖元白看了三次题目之后，这才下笔开始计算了起来。当他做完整张卷子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他被搞得心力憔悴，就连举手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交卷？”王教授站起身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收掉廖元白的卷子，“你比我想象中做得要慢一点儿，尤其是最后两道题你几乎是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对你……还是有些失望的，我以为你半个小时就能够做完呢。” 苦笑了一下，廖元白没有说话。这题目简直堪称龙省有史以来难度最高的物理竞赛题目，他刚开始拿着的时候心情也是极为绝望的。 走出考场，他对张老师摇了摇头，“出题的老师是有意为难学生啊。”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闭口不言，任由张老师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没有办法，张老师只好焦急地等着其他学生出来。 考试结束地铃声响起，学生们这才慢慢索索地走了出来。一个个哭丧着一张脸，还带着绝望的神情，所有老师都知道这一次恐怕……比复赛还要难上许多。 “三天后就会出成绩，大家先不要这么悲观嘛。你们都做得不好，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张老师鼓励着自己的学生，而大家都看向廖元白。 张老师不得不转过头来问到，“廖元白你觉得呢，能考多少分？” 考场外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了廖元白的身上，等着他开口。 58.采访 摊开自己的双手, 廖元白笑得有些苦涩。他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我真的不是什么神, 这一次……第六题我估计自己是真的做错了。至于第十题, 可能有些小瑕疵。能够得到多少分，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也知道，这套卷子的难度很大, 所以也别奢望我了。”耸了耸肩膀,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 其余的学生都沉默了下来, 站在廖元白旁边的张老师愣了一下, 低声询问道，“廖元白，你说说第六题究竟是考的什么, 竟然连你也做错了。” “轨道问题, 是一道经典的力学问题。而且我好像没有怎么看懂题目, 太难了。”廖元白蹙着眉头, 看他的神情，一点儿也不像是装模作样，倒像是真的太困难把他给难住了。张老师点点头, 既然把廖元白都给难住了，说明能够做对的人恐怕也没有了。这么说起来, 这次决赛的难度还是太大了。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张老师此时有一种自己去做这套决赛卷子也未必能够做对的感觉。 从廖元白的话语中能够知道, 这次的物理卷子似乎是龙城大学的某个教授出的题目。教授和他们这些老师可不一样啊, 教授那可是在这个领域之内研究极为深的人。 “行了, 咱们还是回去吧，等着成绩出来就好了。”张老师没有在说话，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他不大喜欢都叫廖元白廖神，但是既然廖元白能够被学生们神话，自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比如说这次的决赛卷子，恐怕许多学生连考的什么知识点都不知道。但是廖元白却能够说出，出题老师究竟想要考的是什么知识点。 就冲这一点，张老师就觉得廖元白能够考到第一名。 这不是对于学生的盲目自信，反而是觉得自己的学生有这样的能力。张老师领着学生们回了学校，其他老师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些学生还一脸懵逼的模样，任由他们怎么问都没有用，那他何必在问呢。 于是，原本还热闹的考场外一瞬间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这几天，王开宇备受折磨。他害怕成绩出来之后，自己考得不好丢了自己父亲的面子。好在廖元白还是安慰了他几句，午饭后，王开宇很早就来到了学校。廖元白中午是不回家的，这时廖元白正拿着物理书正在看着，王开宇走进教室之后便坐在他的身边和他聊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不认识地同学从门口伸出一个脑袋，看着廖元白和王开宇说道，“廖神，袁老师找你。” 廖元白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他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不仅仅只有袁老师，还有学校的校长，而校长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这个人廖元白是不认识的，但是出于礼貌，廖元白还是冲着那人笑了笑。而旁边有人扛着摄像头，还有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人拿着话筒，冲着廖元白点头。 愣了一下，廖元白便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了。大概是自己拒绝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被知道之后，电视台的记者要来采访他。 袁老师招了招手，廖元白走到了袁老师的身边。袁老师附耳对廖元白介绍道，“廖元白，这是咱们学校的薛校长，你应该是认识的。”廖元白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冲着校长说道，“薛校长好。” “好好好。”薛校长急忙点头，这廖元白还真是一块宝啊。他在教育局开会的时候，被点名夸奖了无数次，都是因为这个廖元白，他当然会对廖元白和颜悦色的。笑完之后，他又开始介绍他身边的这位，“这是咱们龙省教育局的局长，张局长！咱们张局长可是很看好你的啊，廖元白你可不能辜负大家对你的希望。” “一定不会的。”廖元白自信地笑着，“张局长好。” 张局长轻轻点头示意着说道，“这次我来呢，主要是想要看看咱们龙省有名的神童。虽然说咱们廖元白同学已经读初二了，但是年纪还小，今年刚才会满十三岁。已经是全国奥数竞赛的第一名了，而且还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邀请，现在又参加咱们省里的物理竞赛。决赛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是廖元白同学前两次的成绩都是一路领先。” 旁边的记者一边点头，一边正在记录着什么。当张局长说完话之后，这位记者将话筒放在廖元白的嘴边，袁老师附在廖元白的耳边轻声说道，“就是简单的采访一下，廖元白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不要害怕。”袁老师说完话之后，轻轻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 “廖元白同学我想请问你一下，你以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的成绩，为什么不接受京华大学数学系的特招？据我了解，京华大学的数学系是全国顶尖儿的数学学院。像你这种数学天赋出众的学生，就读京华大学的数学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记者率先问话，她的肢体语言和疑问的神情都说出了她的不解。 她的确是没有想通，廖元白究竟为什么会拒绝京华大学的特招邀请，这根本就是从天而降的大饼。再说，初中全国奥数竞赛进行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让京华大学特招一个初中竞赛的第一名呢，没想到竟然被拒绝了。 暂且不说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究竟有多尴尬，就说廖元白拒绝这件事情。多少人都会肉疼得不行啊，京华大学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去的。要是成绩不到，任你是什么背景，人家说不收你，就不会收你。 廖元白笑了笑，“并不是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只是我觉得我还有更好的去处。” “更好的去处？”记者一下子都没有能够回过神来，她的眼睛盯着廖元白，目光炯炯地问道，“廖元白同学，你说你有更好的去处是说还有其他学校邀请你吗？是因为开出的条件比京华大学更好吗？” “不是这样的。”廖元白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更喜欢物理一点儿，在京华大学数学学院邀请我的时候，物理学院也和我做了一个君子协定。” 记者和张局长对视了一眼，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就连薛校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根本没有听袁老师说起过这件事情。挠着自己的头，记者又出声问道，“物理学院，廖同学你说的物理学院是……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吗？君子协定是什么内容呢？为什么物理学院会和廖同学你有一个君子协定呢？” “是这样的。”廖元白停顿了一下，随后这才说道，“物理学院的老师和我约定，只要我能够在全国物理竞赛上拿到第一名。物理学院就会特招我进入物理学院，的确是京华大学没有错。不过……为什么会和我有一个君子协定，这您恐怕就要去问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老师了。毕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所说的更好的去处的确就是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因为我的目标原本就是那里。” “哦，这么说来，廖同学你今后心仪的大学和院系就是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记者越来越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下定决心自己想要知道，而什么是自己不能够要的。代入一下自己，如果天上忽然砸了这么大一个饼下来，恐怕他早就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满口答应下来。 而廖元白却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甚至直接回绝了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和物理学院来了个君子协定。第一，这个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为外物所迷惑。第二，这个孩子对自己绝对的自信。等他成长起来，这孩子不知道究竟得有多可怕呢。记者心里这么想着，又和廖元白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这些记者和领导才走出了办公室。 原本袁老师和廖元白想要送出去的，却被校长留在了办公室里。看着冷清的办公室袁老师松了一口气，“廖元白好样的，对了，这次的物理决赛我听说考卷很难，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廖元白露出了一丝笑容，“袁老师这次出题的老师的应该王教授，我虽然做错了几道题，但是对于考第一的这件事情还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袁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示意他回到自己的教室里。 …………………… 校园的角落中，堆满了杂物。许承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转过头看着伍辉说道，“你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糊弄谁呢？怎么样，还是不许你回去吧。” 伍辉挑了挑自己的眉头，咬着烟说道，“我怕是某些人不好过吧，毕竟后妈可不是那么好斗的，我发现你奶奶好像有些后悔了。你老是和你后妈争锋相对，而且后妈也是……一言难尽呢。” “切！”许承志冷笑了一声，“谁喜欢的谁受着呗，反正我今后长大了肯定是不会回那个家的。” “得了吧，听说你后妈给你的钱又少了一点儿。”伍辉斜靠在墙角上，双手抱在胸前，“还好我妈后来都是直接把钱给我了，要是给她了还不知道那家伙究竟要贪多少去呢。要我说，还是你奶奶的眼光有点儿问题，大概是老了。” “恩。”许承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扔在地上将烟头碾碎。 “你们两个，又在这里抽烟！”老师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许承志和伍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爬上墙壁跑出了校园。 “对了，好像你后妈不在了？”伍辉一边跑一边笑着说道，“怎么回事？” 许承志一边笑，一边说，“还能怎么回事儿，被我爸送到奶奶那里去了呗。说他现在忙没时间照顾她，我也要学习家里要清净一点儿。我听说那家伙去了之后，把堂嫂给气走了。堂哥也走了，大伯一家都不怎么去奶奶家了。奶奶一个人在家气得不行，我不是说了吗，谁喜欢谁就受着呗，关我屁事。” “……”伍辉没有在说话，两人来到篮球场打了一下午的篮球。回家的时候，买了一个外卖拿回家。打开电视，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龙省十七中学学生廖元白拒绝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特招称其对物理更感兴趣，记者采访了这位获得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的廖元白，请看详细采访。”电视机的声音让许承志顿了一下，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电视。 ……………… 决赛成绩出来的时候，廖元白也忍不住去围观了一下。他依旧还是第一名，但是分数却并不好看。只有87分，而第二名的王开宇只有55分，好在李然进入了物理竞赛的前五名，他以50分的成绩，成为了第五名。而毛彤彤则是第六名，49分。这个成绩出来的时候，一片哗然。第一名和第二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第一名虽然分数偏低但好歹还算是优秀。但是第二名就……有些尴尬了，连及格的分数都达不到，竟然得到了第二名。 廖元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一次的考试，的确这一次的考试题目难度太大。所以当成绩下来的时候，他没有惊讶，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成绩。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物理知识还不够成熟还需要更多的知识。 这几天他在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课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连龙城第十七中学都很少去了。几乎一整天都在物理系不停地蹭课，让这些物理老师哭笑不得。这廖元白就好像赖着龙城大学似的，当然他们也是很欢迎廖元白这个学生来听课的。廖元白物理上的天赋，自不必多说。和数学几乎是难分伯仲的，只是物理知识没有数学知识学得那么广阔罢了，假以时日这些物理学院的老师们都相信，廖元白以后会是物理界的大拿。 由于五月份就要去参加全国的物理竞赛，这学期几乎廖元白并没有怎么上课。而且，张老师在集训的时候，廖元白也没有去过，他就顾着在龙城大学物理系蹭课了。好在，蹭了这么多次，好歹也是有效果的。他以前不清楚的地方，现在都差不多豁然开朗了。这次如果再让他做一次省决赛的卷子，他倒是有把握能够将这张卷子做到满分。 时间紧急，张老师讲解的速度也很快。在廖元白没有去蹭课的时间，张老师也让廖元白义务给所有要去参加物理竞赛的学生讲解一下基础的知识点。有些知识点，这些学生还不是很明白。处于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这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在参加考试的时候，如果不能够熟练的运用这些知识点，恐怕……大家都会死得很难看。 五月份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阳光开始炽热了起来，洒在大地上的光芒有些晃眼。张老师带队，乘坐飞机来到了首都。这是廖元白今年第二次来到首都，时隔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首都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而现在，首都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廖元白眯着眼睛，坐在宾馆里，空调的声音‘呼呼’地响着。这次他是和李然住在一起的，李然此时此刻还在拿着一本物理书看着。 明天早上就要进行全国物理竞赛预选赛的考试，这次考试完全是看个人成绩不看团队成绩的。只要成绩好，就算是冲到决赛也不令人意外。但是，如果成绩不好的话，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淘汰掉。 要知道在这种时刻被淘汰掉，可是很尴尬的。不能自己回龙省，还要在这里看着别的学生考试完了之后才能一同回去。除非……全军覆没。但是可能性并不大，毕竟这里还有一个廖元白。对于廖元白能够考到第一名，李然多多少少都是很有信心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廖元白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李然，你在这样看下去我怕你明天会受不了。”廖元白躺在床上，看着首都的天空，灰蒙蒙地一片，几乎是没有星光的。 放下手中的物理书，李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息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如果我不复习的话，我怕明天什么题都做不出来。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心里有些紧张。诶，廖元白你说你是怎么克服的啊。我记得你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时候，也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全国性质的比赛吧。”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看你现在还在看书。明天早上起来脑袋疼的话，到时候做题你根本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忘记了。那该怎么办，你今天需要的不是看题，而是要休养生息。等明天考试的时候，你才会有一个饱满地精神面貌。” “好吧。”李然叹息了一声，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有些精神不济了。如果不是为了明天的考试，他可能早就已经睡觉了。只是明天的考试太重要了，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既然不能够拿到名次，但是好歹也要冲进决赛啊。以前他可是廖元白的同桌，可不能给廖元白这个大佬丢脸啊。 李然收拾好了之后，去洗了个澡，这才躺在床上。他看向廖元白询问道，“这次咱们考试还是在京华大学吗？”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不过这次考试在物理学院，并不是在数学学院。说起来，两个学院挨得很近，据说经常有些小摩擦。”廖元白想了想，挑着一些趣事说给李然听，让他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李然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抿着自己的嘴唇问道，“为什么这两个学院会有摩擦？这两个学院不是都挺好的吗，而且各有所长，根本不能够对比吧。” “你小看了京华大学吧。”廖元白笑着说道，“怎么不能对比，这两所学院可是最喜欢对比学生的。比如说什么什么学生又获得了什么奖，什么什么学生又得到了留学的名额。这些都是可以相互较劲的。” “那不是很混乱吗？”李然有些疑惑，他的梦想就是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但是听廖元白这么说。他感觉京华大学的数学学院和物理学院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罢了罢手，廖元白摇着头说道，“这叫做良性竞争。” 说着说着，两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廖元白的本意就是要让李然放松那颗紧绷的神经，否则明天肯定会出差错。而现在李然放松了下来，他自然就想要睡觉了。一觉睡到天亮，当张老师敲门的时候，廖元白已经洗漱完了。李然是在廖元白醒来后不久起床的，两人有说有笑，有条有序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毕竟是考试，还是需要带一些备用的笔和本子进去的。 等所有学生都出门之后，由张老师带着前往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廖元白是第一次接触，毕竟他之去过数学学院蹭课。这里的风格和龙城大学的物理系有许多的出入，看上去更加具有人文情怀一些。走进考场，站在廖元白旁边的李然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多少还是又开始紧张了。廖元白用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笑着说道，“不就是一个考试吗，你能行的。李然，你可别忘记了，你可是想要进入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 “恩！”李然点了点头，坐在了位置上。 环视四周，廖元白发现好像有人正在看着自己。转过头，他发现这个人似乎在哪里遇见过。冲着他点了点头，那人也含着笑回应了廖元白。 大概是上次全国奥数竞赛时的某位学生吧，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看来天才还是挺多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将东西全都放在课桌上，廖元白开始等着监考老师进场。刚才冲廖元白的那个学生，旁边的人轻声问道，“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那学生挑了挑自己的眉头，“他叫廖元白，全国奥数竞赛的第一名。” “啊，他就是廖神啊。”询问他的那人恍然大悟，“原来刘神你就是输给他的啊，可是刘神你不是物理更好一点吗，我看你的物理是可以超过他的。” 被叫做刘神的这位学生，赫然就是全国奥数竞赛第二名刘威。他抿着自己的嘴唇摇着头说道，“别乱说，廖元白的物理应该比我好。物理也是需要数学知识的，他的数学基础太好了，如果他是刚学物理或许我还有把握超过他。但是……你觉得他可能是刚学物理的样子吗？” “这么说来，刘神……你真的不是廖神的对手？”那学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刘威吸了一口气，“好了还是回自己的座位吧，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第一名既然保不住，那么第二名肯定是要拿到的……否则，我大概是没有脸去国际物理竞赛了。” 那个学生听见了刘威的话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刘威又看了廖元白一眼之后，便低了头，他心中想着的事情谁也不清楚。 不一会儿，监考老师便来到了考场。依旧还是复述了一次考场纪律，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引起了一片的哗然。监考老师将密封袋放在讲台上，笑眯眯地说道，“今年这一届的物理竞赛为了鼓励大家，所以设置了一个特别的奖项。”说道这里的时候，监考老师的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京华大学物理学院会对决赛第一名的同学进行特招，也就说，不论是谁。只要在决赛的时候考到第一名，就有资格进入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进行学习。而且……” 监考老师又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似乎正在催促他往下说，他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只要考到了第一名之后，就可以在京华大学的预科班先行学习。在今年九月份直接来物理学院报道，物理学院的专业任由你选择。” “真的假的？” “这也……太……” “老师，那第二名呢？”其中一个学生突然出声问道。 “第二名？”监考老师挑了挑眉头，“第二名自然是可以去国外参加物理竞赛的国际竞赛啊。” 所以第二名就没有了任何特权，而第一名就可以直接跳过中考甚至高考，进入京华大学这所整个华国无数学生都想要进入的学校学习。整个教室似乎都沸腾了起来，监考老师见状，咳嗽了一声，“我知道，大家都想要讨论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是考试，所以还是请同学们不要在说话了。下面，我开始发卷子了。”监考老师的笑意越来越浓厚，“各位同学，需要弄清楚。既然京华大学要给大家一个特别的权力，自然卷子相应的难度就会有些提升。我希望大家拿到卷子的时候，不要喧哗，而是认真做题。” 监考老师这么一说，有一些学生便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廖元白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京华大学竟然说过要特招第一名，那么相应的。这套卷子也就有能够进入京华大学的水平，而且第一名的成绩还不能太差。如果太差的话，不用京华大学拒绝，恐怕自己就已经没有脸进入京华大学了。 撕开密封袋，监考老师将物理卷子给发了下来。看见题目，廖元白自信地笑了笑。很好，诚如他所想。这套卷子的确是难度很大，可以和省里复赛的难度媲美了。 这一次龙省的物理竞赛题目可以说是整个华国省级物理竞赛难度最高的卷子，而这套全国竞赛卷子的题目难度还比升级竞赛还要高上一些。廖元白摊开卷子便开始写了起来，省物理竞赛之后廖元白白天在龙城大学物理系蹭课，晚上还在用梦中课堂疯狂的补课。这卷子上的题目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拿起笔，廖元白开始写了起来。这卷子的分数分布还是挺科学的，这只是预选赛。后面还有复赛和决赛，到时候卷子的难度廖元白想，应该是呈现出几何的方式增加的。 写完之后，廖元白便交了卷子。监考老师也没有说话，当他走出考场的时候。张老师便迎了过来，递过一瓶水低声询问道，“怎么样，廖元白这些题目难度大不大？” “还挺大的，毕竟京华大学已经夸下海口，能够获得决赛第一名的学生直接特招进入京华大学物理学院。”廖元白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些题目的难度和省里的复赛难度差不多大，只是后面还有两场比赛，难度只会越来越大。” “行，廖元白这几天你可得好好拼一拼，否则你的特招名额可就拱手让人了。”张老师的神情带着一些轻松，毕竟廖元白作为第一个走出考场的考生足以证明廖元白的物理也有在这群学生中称王的实力。 “恩，我知道。”廖元白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如果不是他没有看懂省决赛的题目，恐怕他省决赛也不止87分。廖元白相信，其实自己是可以突破一百分的。只是……当时的他，和大部分学生一样都懵逼了。 等待着学生们都出来之后，张老师便带着所有的学生回到了宾馆。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名额一经曝光，所有参赛的学生都卯足了劲头想要获得这个唯一的名额。 只有廖元白，似乎还是早睡早起。在等待预选赛成绩出来的那两天里。他除了在宾馆里看一下书之外，还在首都转了一圈。 等预选赛结果出来之后，第二天便要开始复赛了。安排得很是紧凑，所有的学生都在宾馆里认真的复习着，看完预选赛结果的张老师打开所有学生的大门，将学生们聚集了起来。 “下面，我宣布一下预选赛有那些人能够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赛。”张老师面色严肃地说着。 学生们都用一种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张老师，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59.稳坐第一 “这次预选赛的第一名是廖元白, 以120分的成绩和无可撼动的地位进入了复赛。”张老师首先便说出了廖元白的名字。学生们听见之后并没有惊讶, 这对廖神来说根本就是基本操作嘛。想想也是, 这套题的难度虽然略高于省复赛, 但是距离省决赛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廖神能够获得第一名，这是想都不用想，一定的事情。 廖元白离得比较远, 发现他进入决赛的时候, 这些学生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好的高兴呢, 说好的兴奋呢？全都没有, 难道他在这些学生心里已经这么流弊了吗？李然还在旁边吐槽，“廖元白这样的变态就不用说了吧，反正他肯定是会进入决赛的。说不定都已经提前预定好了第一名和京华大学物理系的资格, 还说他干嘛。” “……”这句话廖元白就不爱听了, 万一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匹黑马呢？虽然出现黑马的概率太低了。大概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几的概率, 但那也算是……会有出现黑马的概率吧。他心里这么想着, 但是没有一个学生向他祝贺。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遥遥领先的风格，他们正在全神贯注地听张老师说第二个名字。 “第二个，王开宇获得了第七名, 总分是90分。”张老师说完之后，王开宇露出了笑容。虽然和廖元白的120分比起来, 自己差得太远了。但是谁让廖元白是一个变态呢，根本就不能和这个家伙比……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 自己就显得还是比较厉害了。一下子, 他在廖元白身上找到的挫败感和自卑感就不复存在了。只要不和廖元白比,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学霸吧！但怎么一和廖元白比较起来，自己就好像是个学渣似的。 “第三个是来自青崖市的李然同学，以87分的成绩名列第八名，然后是毛彤彤……”原本有十个人参加物理竞赛，张老师一口气念出了八个人的名字。只有两个人被拒绝在了物理竞赛的预选赛上面，其他学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安慰起来了这两位学生。 好在这两位学生的抗压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虽然他们没有能够进入复赛，但是能够参加预选赛他们就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只是比起其他学霸来说，他们这两个在自己学校里被称为学霸的家伙明显就没有这么敬业了。更何况，还有一个高大上的样板摆放在他们的面前——唯一一个满分的廖神。 关于廖神的传说很多，从去年开始，整个龙省的学生应该都是不陌生的。即便不是龙城或者青崖市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从自己的老师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去年这位廖神C位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吊打了一批学霸学神之类的人物。 所有人都被他整得没有任何脾气，今年更是厉害。持续吊打大学的学长们，甚至大学的高数和物理题目也是手到擒来。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自己就和别人差距这么大呢？莫非是……自己太笨了？！ 不管是进入了复赛还是没有进入复赛的学生，看见廖元白的时候都不由得会这么想。毕竟廖神太可怕了，全国的初中生似乎都被他压在脚下，狠狠地蹂/躏着。根本就不是一句吊打能够说完的事儿，就好像这位大佬从头到尾都是在单方面的碾压他们。而他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这么一想，他们又轻松多了。反正不是他们龙省的人被碾压，而是全国四十多个省市的人一同被碾压。 “接下来的比赛会更加的激烈和残酷，我希望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接下的比赛。毕竟大家都知道，全国物理竞赛的考试只会比咱们省竞赛的题目更难。”张老师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以后大家就自行复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如果觉得我这边太麻烦了，也可以去问问廖元白同学。” 说道这里的时候，张老师的眼睛很自然地看向了廖元白，“这没有什么问题吧，廖元白同学？” “当然。”既然老师都说了，自己还能有什么问题。而且，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在梦中课堂刷了无数次的物理习题。基本上大学物理的知识，他都已经滚瓜烂熟了。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梦中课堂的方便。不仅仅可以听课，还能够无限制地刷题。只要他闭上眼睛，进入梦中课堂就可以了。这真是……特别的黑科技。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实验，梦里做实验……恩，光是想想就觉得好激动啊。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再过一天就要进行复赛了，大家快些去复习吧！”张老师将学生们叫去复习，从这一刻开始，廖元白几乎没有什么单独的时间了。廖元白乐意给这些学生讲题，因为他并不害怕讲题之后这些学生会超过他。 说实话，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遥遥领先，他自己也会觉得很无聊。还不如给自己培养几个对手，这样才不会无聊不是吗？只可惜，廖元白至今还没有看见能够成为自己的对手的人。学神的寂寞，这些学霸是不会了解的。他在心中这么唏嘘着，如果被这群学霸听见了，恐怕揍死他的心都会有了。 “廖元白同学，这道题究竟应该怎么解？”李然一脸茫然地看着廖元白，虽然刚才廖元白已经说了一次思路。每个字他都能够听懂，但是连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还真是不知道。 叹息了一声，廖元白拿着手中的笔又开始讲解了起来，“其实这道题已经超纲很多了，这不是初中的物理题，甚至不是高中的物理题。它属于材料力学的范畴，要运用到的知识点其实还挺多的，比如说经典力学的知识点和高等数学的知识点。已知……条件已经足够了，现在我们要求的就是这个合集。这个可以运用代数的方法得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廖元白也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他看向李然。 发现李然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果然……李然还是没有听懂。这道题其实并不难，之所以李然会觉得困难大概是因为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这需要大量的物理知识和高数知识，很不凑巧，李然这两样都没有……所以，听不懂也属于正常的。 “我现在和你说这么多次也没有什么用处，你暂时还不能解开这道题。这么说吧，你在复赛的考卷中遇见了这种类似的题目，我劝你最好还是在这种自己还弄不懂的题目上多花时间。”想了想，廖元白还是决定劝一劝李然。否则李然在这种自己根本解不出来的题目上花费太多时间，是一件特别不值得的事情。 李然点了点头，廖元白已经给他解释了三四次。但是他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弄懂，他甚至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好在听到廖元白解释这道题看似简单，但是要运用到的知识点还是自己暂时没有接触过，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至于廖元白能够这么清楚，都是基本操作。 廖元白的能力就摆在那里，谁都可以看得见。 在另一个宾馆里，一个学生坐在刘威的旁边，“刘神，这次你考了97分才名列第二。但是只有第一名才有资格被特招进入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 坐在那个旁边的刘威手里拿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地挑着眉头问道，“和廖神还有二十多分的差距，根本不可能争得过他的，能够保住第二名已经很不错了。”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的物理竞赛的确很有看头，我后面的那个家伙只差了我两分，那家伙也是一个天才。” “可是……”那个学生的眼帘慢慢地合上，“你说廖元白那个家伙能够考到满分甚至附加题都做对，会不会是……因为作弊啊。刘神，你想想。这卷子超纲得太多了，尤其是最后一道题根本就是大学的题目。为什么他还能够全做对，我看就是作弊。而且他还属于那种不会作弊的人，哪有人作弊作到满分。” 刘威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学生，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似的笑容，“你这是在嘲讽我呢，还是在嘲讽组委会呢？廖元白如果真有什么背景的话，还需要考试吗？”他的眼睛在这个学生的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有这个阴暗揣测别人的心还不如自己好好复习复习，哦，对了，我想起了。你在预选赛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难怪会这么蠢。” 说完之后，刘威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一刻也不想和这种蠢材待在一起，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就恶意揣测别人？呵，暂且不说廖元白究竟在哪里弄来的答案。就但说廖元白背景深厚这一项，刘威就觉得扯淡。龙省距离首都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看廖元白的穿着也不像是什么有钱的孩子。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哪有什么能量让组委会冒着坐牢的风险泄漏答案给他。 而且，他很恶心这种背后恶意中伤他人的行为感到厌恶。再说考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又有监控摄像头，廖元白要是作弊的话早就被逮住了，还能留到现在？既然觉得人家作弊，为什么不当着别人的面提出疑问，而是在背后议论别人？是想挑拨他和廖元白吗，相出这样的计量，又蠢又毒难怪连复赛都进入不了。 就这样的家伙，别说和他做朋友了。连在他的旁边呼吸，刘威都觉得忍受不了。 复赛如期而至，廖元白来到考场的时候多数的学生早就已经做好了。刘威看见廖元白坐下之后，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旁边，鞠躬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搞得廖元白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突然向他道歉。弄得他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甚至都不好开口询问究竟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了。他急忙罢手说道，“没关系，你是刘威吧。我们好像见过许多次了，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廖元白。” “廖神你好！”刘威很大方地和廖元白握了握手，笑着说道，“能和廖元白一争高下是我的荣幸。” “什么廖神，别这么叫，怪不好意思的。”廖元白腼腆的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刘威愣了一下，心里暗骂了一句装逼犯，也淡定地离开了廖元白的座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廖元白，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刘威心里这么想着，他将廖元白当成了自己的劲敌，也唯有廖元白这样的人才能够做他刘威的劲敌。其他人……就算是那个预选赛95分的小伙伴，在他的心中都不配有姓名。 监考老师拿着密封袋进来的时候，还看了在场的考生一眼。交代了一下考场纪律，等着考试的铃声一响监考老师就拆开了密封袋。等考试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果然考卷的难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对于廖元白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即便是第二名的刘威都一个头两个大。这出卷的老师就好像是在和他们开玩笑似的，超纲都是基本操作，大学才会学的知识点都是基本盘。最要命的是附加题，是一道关于火箭轨道计算的题目。这根本就是神仙题目，能做出来的，不说别的，本科毕业已经妥妥地了。 当监考老师看着考卷题的时候，都有些懵逼了。他搞不懂学院里的物理大佬们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拿出这种题来给初中生做。这是想要让初中生领略物理知识的广阔吗？不，这根本就是在嘲笑初中生的那一点儿可怜的物理知识根本就没有什么卵用嘛。监考老师砸吧了几下嘴，一道一道地题目这么看下去。很好，他几乎知道是哪些大佬出的这些神仙题目了。 这根本就是在为难这群初中生，这些题目，就算是本科生也未必能够全部做出来。除非是那种非常优秀的本科生，甚至普通的研究生可能都会迟疑。 就在监考老师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已经有人举起自己的手来了。 “老师，我已经做完了。”这个学生个子很矮，看上去很是羸弱的模样。这是监考老师的第一感觉，这么快就做完了？他看了看时间，也才过了半个多小时而已。难道是已经放弃治疗了吗？“好，把你的卷子拿上来吧。”这位监考老师是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一名研究生，被派来监考其实心里一点儿也不爽。 今天他的老板还在做研究，自己却被踢来监考，这可是今年的重点研究项目啊。而且，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节点……要是自己的老板研究上有所突破的话，可能自己这个助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另外一名研究生今天充当老板的助理，他一肚子的火气但还是没有冲着这群初中生发火。那人将卷子拿到他眼前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这个字迹，看上去也不像是乱写的人啊。而且他还记得，这间考场应该是成绩最好的考生吧。监考老师闲着无聊，他将交上来的卷子铺开，放在讲台上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这么早就交卷了？还在做题的学生都愣住了，这家伙究竟是做对了，还是胡乱做的？这套卷子可不比预选赛的卷子，明显难了很多。甚至全都是超纲的题目，他们甚至连从何下笔都不知道，这家伙就已经给做完了？他们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就是一向将廖元白作为对手的刘威也愣住了，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清楚究竟廖元白是真的做出来了，还是胡乱写的。 摇了摇头，他集中自己的思维，又开始做自己的题目。廖元白究竟做得怎么样他管不了，但是他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将自己能够做出来的题目给做出来。 “唔……”监考老师看了第一道题，的确是正确的没有错，思路很清晰，阐述得也很清晰。在看向第二道题，依旧还是还清晰的思路，甚至连知识点都写得明明白白。这……有些逆天了吧，怎么说也是大二下学期的知识点，一个初中生写得这么完美？这，大概是妖孽吧。 第三题，第四题……最后一道题，监考老师将整张卷子都给看完了，发现好家伙，这人竟然一点儿错误都没有犯，整张卷子逻辑严谨得根本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这是哪位大仙做的卷子，也太可怕了吧？监考老师心里想着，他顺便看了一下考生的名字。 廖元白，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家伙就是刚才那个瘦小的考生吗？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人不可貌相啊……等等，这家伙不是上次那个奥数竞赛第一名，拒绝了数学学院扬言要考入他们物理学院的那个家伙吗？ 感情就是这个家伙啊，他就说怎么整张卷子的解答都有种仙气扑鼻的感觉。敢情是这位大仙在做题啊，看来这位大仙的确是有资格拒绝数学学院的特招，扬言进入他们物理学院的。就冲这张卷子，监考老师甚至断言。在他进入物理学院之后，有许多大佬都会抢着要人。 毕竟有一个天才学生，总好过蠢材不是。尤其是物理这种研究，对于有天赋的学生更是各位大佬争夺的重灾区。大概这位大仙进入物理学院之后，就会有大佬许诺硕博连读了吧，他想这位仙儿应该本科读不了多久。说不定完成博士学位还没有成年呢……越想越觉得恐怖，这就是学神强者吗？！ 本以为自己已经挺好的了，至少在监考老师看来，自己算是一个学霸了。但是在学神的面前，他怎么有种被秒成渣渣的感觉呢。想想，他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还在谈恋爱。嗯……人家的十多岁和自己的十多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嘛。 “叮铃铃。”考试完毕的铃声响了起来，监考老师站起身说道，“好了，同学们都停下来吧。我知道你们很多同学都还没有写完考卷，但是考试毕竟是考试，规则大家还是要遵守的。接下来，我要是看见哪位同学在动笔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刚被学神强者给秒掉，原本就不美丽的心情，这下子更是糟糕了。就连说话，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分怒气。 看着监考老师铁青的脸庞，原本还想要偷偷多写一些算式的学生终究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笔。 收完了卷子，监考老师看了一下。除了廖元白，其他人还真是没有一个能够如他眼的。收好了卷子，他便放进密封袋里走出了考场。 在外面的张老师终于也焦急了起来，廖元白这种妖孽他不需要担心。但是其他同学和廖元白可就是两个概念了，好在王开宇和李然对于自己还是多少有些信心的。张老师只能祈祷自己的八个学生中，有一半的人能够进入决赛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什么，你说廖元白？这家伙不是已经预定了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名额了吗？ 回到宾馆，所有的学生和廖元白开始核对答案。越对越心塞，后来这些学生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感觉自己整张卷子好像没有一道题做对似的。 “咳。”廖元白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这些学生只核对了前面两道题。前面两道题都是大学物理的题目，包含了光学和热学，他们能够做对才有鬼了。“其实吧，后面的几道题我觉得大家都是能够做对的。至于第一题和第二题，纯粹是出题老师给大家开的玩笑，这两道题我估摸着大半数的人都是一联懵的，所以大家还是要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事实证明，咱们龙省的物理还是挺强的，一点儿也不弱。” 被廖元白激励了一下，这些学生似乎又活了过来。和廖元白对了一会儿答案之后，发现他们后面几道题都是做对了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 复赛成绩没有出来的这几天，所有的学生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成绩，一边努力的复习着。 只有廖元白这个妖孽，什么叫做复习，什么叫做刷题，他都不知道。一有空就往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跑，显然是去蹭课的。而且他在做梦的时候，依旧还在大量的刷着高数题和物理题。对于数学和物理的理解，层次更加的深入了。 “同学们，同学们。”张老师跑得气喘吁吁地，推开廖元白和李然的房间大门，发现所有的学生都在这里面。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复赛成绩已经出来了，我待会儿念给大家听听。” 所有的学生都屏息以待，除了廖元白依旧老神在在地模样之外。 “第一名，还是廖元白同学。至于分数嘛……”张老师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依旧还是120分的满分。” “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大佬果然永远是大佬。” “就算是这种超纲不知道多少的题目，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流弊，流弊。” “廖神，我可以吸吸你身上的欧气吗？” “第二名是刘威，第三名是李渊，第四名……第六名是李然同学，分数是65分，首先咱们要恭喜一下李然同学，很不错。希望李然同学在努力一下，前五名还是很有希望的。第七名是王开宇同学，63分。和李然同学伯仲之间，我希望两位同学能够齐头并进。”张老师一一说完所有学生的成绩，让学生们惊讶的是……他们竟然全都进入了决赛。 没有一个人被淘汰出局，不得不说，龙省的物理比奥数还是强上了不少。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个人赛的赛制之下。依旧还能有八个人进入决赛，龙省已经能够算得上物理强省了。 “我希望咱们的同学能够好好的努力，多拼一下。至少能够拿下两个前五名，这样咱们龙省可就是在全国四十多个省市里大大地露了一次脸啊。”张老师咂吧着自己的嘴，似乎已经开始幻想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带的这一届学生。是所有参加物理竞赛的学生中，最好的一届。不仅仅是因为出现了廖元白这么一个妖孽，平均成绩还是不错的。以往，龙省有四个能够进入决赛都已经很不错了，这一次竟然比以往多了一倍，不得不说……不知不觉中，龙省竟然已经变成了物理强省。 “好了，大家快去复习吧，我等着大家的好消息。决赛的时候，我会带着大家一起去看的。多得不说，我希望能够参加物理竞赛决赛的所有同学都能够拿到名次。”张老师拍了拍手，便走出了宾馆。 同学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欢呼了起来。毕竟是能够参加决赛，争取名额。虽然前几名已经不用想了，但是好歹还有二等奖、三等奖可以期待一下啊。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满分大佬亲自压阵辅导，相信这一次的决赛成绩肯定不会太差。同学们的学习热情又开始高涨了起来，就是苦了廖元白。连去蹭课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没有走出房间门呢，就有学生前来请教。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还没有解决完同学们的疑惑，决赛就已经正式开始了。决赛当天，张老师还颇为迷信地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满分’早餐。廖元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也是张老师的一片好心，他自然不会说什么。 最后终究还是要看自己掌握的知识点，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已经走到了最后的一步了，如果不奋力的冲刺，就会被人踩在脚下。这个道理，其实大家都是懂得的。所以这几天学生们才会这么努力地刷题，询问张老师和廖元白让他们解惑。 只是有些题目，已经超出张老师解答的范围了。好在他们还有一个外挂一样的廖元白，虽然不理解廖元白究竟说得是什么。但是能够死记硬背下来，遇见同类型的题目写一下自己记得的过程好歹也会多一点儿分数啊。 决赛的当天，龙省所有的学生都被分散开来了。整个考场里，只有七个学生。足以见得组委会对于决赛的重视，毕竟第一名的彩头太大了。那可是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啊，就算是已经考了两次满分的廖元白，似乎已经提前预定了特招名额，但是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这一次的考题，是不是太难了一点儿。”坐在物理学院的办公室，物理学院的主任抱怨似的说道，“尤其是有几道题目，研究生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你们这么做……真的不怕那群初中老师去告你们吗？” “爱告就告呗。”坐在物理学院主任对面的老师嗤笑了一声，“即便是告了又能怎么样。” “好吧，不说这件事情了。”物理学院的主任对于面前的这个老师颇有些无奈，他又问道，“你出了一个高能物理的题目，有什么意义呢。指望这群初中生回答出研究生也不一定能够说出的问题？这根本就是……在无情嘲笑这群初中生没有文化吧。” “不一定。”那个老师耸了耸肩膀，“我看那个廖元白就很不错，掌握的知识点很多。尤其是复赛的附加题，我原本还以为没有人能够做出来呢，那家伙竟然得了个满分。所以，我对于这套卷子还是持有乐观态度的。当然，仅限于廖元白一个人。” “……”这话说得更没有说似的。物理学院的主任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站起身来往前走。 他倒是好奇，廖元白究竟还能不能考到满分……或者是说，和别的考生一样。考得也不怎么样呢？ 监考老师走进了考场里，将卷子发了下去，拿到考卷的廖元白，有一瞬间的懵逼。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神仙题目啊，他怎么就有些看不懂呢？廖元白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笔。 60.稳如老狗 所谓神仙题目, 就是指这些题目出得让人崩溃。看得人似懂非懂, 就连廖元白也一样。和在座的各位学生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他虽然拿起了笔, 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就第一道题而言，按照常理来说第一道题应该不会出得太难。需要给考生们一些信心，但是出题老师偏不。 第一道题就是关于经典力学的题目, 而且叙述得非常……高深。廖元白看见这道题的时候, 就差一点儿将自己的笔摔在考卷上了。这特么都是些什么鬼题, 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 也不知道出题老师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廖元白看来，这种题目大概率是拿来考研究生的。而且还是专研力学的研究生，但是这题目却拿来考他们这些初中生？这特么……挠着头, 尽管他在心里已经把监考老师骂了许多次, 但依旧还是开始做了起来。 这道题其实仔细分析一下, 还是有做出来的可能性的。 对于经典力学, 廖元白还是颇有心得。他刷了这么多的题，经典力学的题几乎都被他做了个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虽然表述上不太一样, 但是这种类型的题目他还真的做过。拿着草稿纸开始运算了起来，很好这一步是正确的, 这一步也不会错。很快廖元白就将第一道题做出来了，监考老师百无聊赖地坐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子们一个个挠着头不知道该从何下笔, 他是有些好笑。 这张卷子他也看了, 的确是很难。就算是自己, 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做出来。不管怎么说，两个小时肯定是不够的。 什么，你说有人能在两个小时做出来？哦，那一定是那个人快要飞升了吧！能够做出来的人，他估摸着已经渡劫完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飞升的神仙。至于这群初中生，不是他看不上。而是因为这些知识太难了，能够做出来几道题就算是不错了。 廖元白的奋笔疾书吸引了监考老师的注意力，他和别人的表情不同。别的学生都是一脸懵逼，但是他……该怎么形容呢，越做越兴奋，对没有错！就是越做越兴奋，就好像手里的卷子激发了他的斗志似的，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倒不是狰狞。就是让监考老师觉得很是诧异，这家伙真的能够做出来吗？ 监考老师在监考期间是不能够胡乱走动的，他坐在讲台上，看着廖元白。 而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吸引了监考老师的目光。此时此刻，他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第一题，第二题已经做出来了。第三题他正在运算着，这些题的运算量都特别大。一不注意就会遗漏一位数字，等于是说这道题就做错了。所以他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只能全心全意地做着卷子。 第四题，第五题……廖元白吐出了一口浊气，前面的题目全都做完了。他想，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道附加题了，这道题……emmmm，出题老师是在开玩笑吧？廖元白愣了一会儿神，他又重新看了一下。好吧，果然他还是高估了出题老师的节/操。问我怎么把火箭送上天也就算了，还要问我怎么才能够达到既定轨道该如何运行。 这……我特么不是火箭发射中心的科学家，你问我我去问谁，摔！出题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廖元白此时只想拉着出题老师的衣服狂吼，不过他也只能想想。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倒是有些思路。尽管不知道这思路究竟对不对，反正先写上去再说。 先是如何发射火箭，这是一个重力问题。随后是轨道问题，要运用到的知识很庞大。不仅仅是力学和数学，还有各种比较偏门的知识。好在廖元白对于这些都是有所涉猎的，写在卷子上的时候他下笔很重。等他写完之后，正好考试结束地铃声响了起来。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是将整张卷子给做完了。 至于正确与否，他还就真不知道了。如果稳一点的话，大概还是能够得到满分。要是不稳的话，估计及格都是千难万难。 走出考场，所有的考生脸色都不好看。包括廖元白，他们都有种被出题老师用知识碾压的感觉。张老师还安慰大家，“大家也不要太悲观了，想想看，不是你们几个人做不出来。既然考卷这么难，是大家都做不出来。看看廖元白，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得到多少分，难道大家还不清楚这张卷子究竟有多难吗？” “……”廖元白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这种神仙，不应该很早就出来吗？大概率是估摸着他们会觉得很难，所以才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交卷。 这他们可就冤枉廖元白，廖元白是真觉得这张卷子太难了。他根本是无从下笔，好在自己的基础知识还算是不错，这才将整张卷子给做满了。至于对不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回到宾馆，张老师让学生们休息一下。就连廖元白究竟能不能拿到第一名，他都没有过问。 大概是卷子太难，廖元白的脸色又不是太好，张老师也就没有过问这件事情。 多多少少天才还是有些脾气的，如果廖元白这一次真的考得太差，张老师也不想再去刺激廖元白一下。 就这样等到了决赛成绩出来的那天，在这几天的时间中，同学们不仅逛了一圈京华大学。还将京华大学校外的风景也给逛了一圈，当然是张老师出的钱。毕竟八个学生进入决赛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学生们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出点钱让学生们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事儿。 来到京华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了。今天晚上还有一个颁奖晚会，至于特招名额现在就可以看见。反正谁是第一名，谁一定是这个特招名额。不仅是参加全国物理竞赛的学生，就连京华大学的学生也忍不住好奇围观了起来。 “卧槽，这货真是稳如老狗！我从预选赛就看，这家伙什么时候没有得满分？” “神仙，神仙！我看了一下这次决赛的题目，我都快怀疑我上了一个假大学了，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初中生给吊打了？” “不会吧，还真有满分这种操作？” “感觉这个神仙怕是要在咱们京华大学飞升。” “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让让，让让。”李然拉着廖元白往里走，他们两人的个子不高，前面虽然挤满了人，但是好歹还是挤了进去。 抬起头来，看名单上的成绩。 白纸黑字地写着，第一名：廖元白（120分）。稳得一匹，李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说道，“小白，你真的是京华大学的特招预定诶。”他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而廖元白还没有说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廖元白的身上。 所以考了第一名的神仙就是他？惊了，这家伙以后就是他们的学弟了吗？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学生们还在想着，刚开始他们还在议论自己是不是上了一个假大学。这个参加物理竞赛的家伙是不是年龄偏大。 这么一看，什么叫做年龄偏大，这家伙根本就是年龄偏小吧。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全国竞赛的三次考试都是满分，外加附加题也是一分没有丢。这种神仙一般的考试成绩，读京华大学倒是绰绰有余。就是……太稳了，稳如老狗！学生们不由得想到，估摸着等这家伙来物理学院上学的时候，大概老师嘴里又得多一个别人家的神仙。 由于围在一起的学生太多了，张老师挤不进来，所以就派廖元白和李然进来看一下成绩。将整个成绩看了一遍之后，李然和廖元白便走出了被围着的公告栏。 “老师，老师。”李然气喘吁吁地说着，“我看完成绩了。” “怎么样，咱们龙省的成绩如何？”张老师还是很关心成绩的，心里想着这已经是决赛了。各位可千万不要掉链子啊，他用那双充满希望地眼光看着李然。 “廖元白还是第一名，满分。”李然说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卧槽……” “我就知道，廖神这样的妖孽如果不是满分的话……一定就是黑幕了。” “廖神，我可以吸吸你身上的欧气吗？” “我觉得我下次考试之前可以拜一拜廖神，说不定考试就过了呢。” “不，我现在就要拜廖神。” “……”廖元白一阵无语，这群同学都这么皮的吗？ 张老师的嘴角微微向上翘，廖元白既然是满分又是第一名，京华大学的特招肯定是稳了。这对于龙城第十七中学也算是一件好事，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学生被特招进入京华大学，不久代表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教学质量很好吗。当然，也不可否认廖元白自身的能力很强。但是对于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招生有非常大的帮助。 特招可是和高考不一样，特招的学生每一个都是在高中或者初中的时候就达到了大学的水平，所以这些学生才会被好的大学特招进去。 而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长才会被招进大学的，特招生是比应届生更加流弊的一群人。 每一个都可以说是非常天才的人，而廖元白被特招进入京华大学。这不仅是龙省，就整个华国而言都是一个重磅消息。京华大学的门槛可不是这么好踏入的，别看廖元白不费吹灰之力。要知道京华大学几乎是不会招收什么特招生的，别说是初中，就算是高中国际大赛得奖的那些学生，京华大学也不一定会特招他们。 所以，这才会是一个特大的消息。京华大学竟然招收了廖元白，这不是说他们对于廖元白的前途很看好吗？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一段时间里，恐怕廖元白就得面对来自全华国媒体的狂轰乱炸了。 这么想想，大家怎么就突然同情起廖元白来了。 “好了，好了。”张老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说道，“让李然同学继续说下去吧，看看咱们还有哪个同学能够获得奖章。”全国物理竞赛的奖章可不是没有用的，在高中甚至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奖章都有优先录取的惯例。这也是代表着你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当然这天赋不算是最好的，但也不能够算弱。 “王开宇同学。”李然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考了57分，是在第六名。排在我们龙省的第二位，很遗憾，王开宇同学不能参加国际物理竞赛。”李然说道这里的时候，抿着自己的嘴唇，就差一分而已。排在第五名的那个家伙也只考了58分，如果王开宇还能对一两分的话，可能又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王开宇听见李然的话笑了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的物理虽然好，但是没有好到能够看懂决赛卷子的份上，他知道自己能够考上57分都有一部分运气在里面了。虽然没有能够进入国际物理竞赛的名额，但是对于这个成绩他还算是满意。 “第八名是我，考了49分。”李然吸了吸鼻子，他的分数和王开宇都有些差距，更不要说已经稳如老狗的妖孽廖元白了。念完成绩之后，张老师还有些疑惑，“李然同学，第二名究竟考了多少分？” “第二名是刘威，考了……63分。”李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这都是什么神仙考试，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就好像是他们这些人觉得出题老师故意在为难他们，而廖元白又觉得这是出题老师为自己量身订做的。学神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么说来，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但是很大啊。”张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学不要气馁。毕竟你们也看见了，廖元白同学能够考到这么高的分数凭借的是自己的努力。我希望大家都像廖元白同学学习，也吸取这次考试失败的原因，下一次……我相信各位都能够考得上好成绩的。” 下一次的竞赛应该就不会有廖元白这种横空出世的妖孽了吧，张老师心里想着。要是廖元白这种妖孽一年来上一个，对于龙省来说是好事儿。但是对于学生而言，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一个廖元白就已经足够打击人了，在多来几个廖元白的话……恐怕这些学生可能就真的没有什么学习的兴趣了。 这一次龙省里获奖的同学包括廖元白有五个，张老师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能够参加决赛的学生只有几十个而已，而龙省的学生已经占据了五个名额，抛开那些没有获得名额的。总共获得奖励的名额也不过只有二十多个，龙省这一次可以算是收获巨大。 不仅斩获了第一名，将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名额收入囊中。更是有两个一等奖的获得者和两个二等奖的获得者。 “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晚上我们的几位同学还要领奖呢。”张老师说着便看向了廖元白，脸庞上的笑意怎么都挡不住，“尤其廖元白同学，过了今年的暑假你可就是大学生了啊。今后还得努力学习才行，像是京华大学这种学校，天赋高的学生比比皆是，我希望你不要躺在以前的功劳簿上睡觉，而是更加努力的学习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当年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特招你是没有错的。” 张老师这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诫廖元白听在心里，他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京华大学的每个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整个学校每一次考试几乎都可以算是神仙打架，要在这一群神仙当中生存下去，只有更加努力的学习……否则，随时有可能从以前的学霸变成学渣。 走回宾馆，李然长吁短叹地说道，“小白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刚从小学跳级上来的那会儿我是真没有能够想到，你竟然只读了一年的初中就要去读大学了。”李然的话语中带着羡慕，“以后我要是考进了京华大学你可要罩着我啊。” 廖元白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你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毕业了吧？”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眼角的笑容却挡不住。 “我还不知道你，你怎么可能就读一个本科就毕业，肯定是要读硕士、博士的对吧。”李然气呼呼地说道，“以后我要是有幸能够考入京华大学，你可就是我的学长了。放心你要是不罩着我，我就天天赖在你的宿舍门口不走。” “扑哧……”廖元白含笑说道，“放心吧李然同学，我一定会罩着你的，而且以你的成绩还有获得物理竞赛第八名的经历，一定是可以考入京华大学的。我在京华大学等着你，加油啊李然同学。” “恩恩。”李然点了点头，又和廖元白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他还在感慨廖元白太过妖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京华大学接受高等教育。当然，他也知道廖元白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努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廖元白的家世，这家伙就是从小镇转学进入他们初中的，一个能从小镇跳级进入他们初中的家伙，不说自己的天赋，努力是肯定的。如果不够努力的话，是不可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天赋的。 小镇的教学质量究竟有多差，虽然他没有去过，但是听说过无数次。他老家就是另外一个小镇的，虽然和廖元白以前住的小镇有些远，但是教育质量应该是不分伯仲的。他的那些个表哥，没有一个读完初中的。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在家里种地，在这种氛围之下，廖元白显得尤其惹人眼。 更别说这妖孽将他们这群龙省的天之骄子秒成了渣渣，廖元白大概是他们龙省所有学生的神话和噩梦吧，李然这么想着。张老师敲响了房间门，在门外说道，“廖元白，李然出来吃饭了。吃完饭咱们还得去参加晚会呢，打扮得精神一些啊。” 廖元白的衣服不多，随便换了一件休闲的衣服就走了出去。首都的夏天还是很热的，走出门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身上，廖元白微微地蹙着眉头，额间已经有汗水缓缓地落了下来。就这样的天气，待会儿晚会的时候也没有空调，廖元白不敢想象待会衣服会湿成什么模样。大概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得洗衣服了，一边想着，他跟着张老师走向了京华大学。 身后的学生们都在聊着天，倒不是这群学生孤立廖元白，只是廖元白考得太好了，他们感觉自己和这种妖孽无话可说。 来到晚会的小礼堂，龙省的师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廖元白躺在椅子上，看向前方。这个小礼堂设计得还满科学的，无论是从哪个位置上都能够看见主席台上的人。这时候几乎所有省市的学生都已经来到了现场，主持人已经登上了主席台开始说话，说了好一会儿之后，便开始宣布颁奖开始。 先是三等奖，三等奖是没有龙省的学生的，但是学生们还是热烈地鼓掌。 随后便是二等奖，被叫到名字的学生都洋溢着笑脸上台领奖。随后便是一等奖，李然和王开宇同时上场领奖。人群中开始议论了起来，似乎都是在说龙省这一届的学生太强劲了。不少老师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说起了话来，就连张老师也和旁边的老师正在说话。 一等奖之后便是特等奖，主持人宣布了四个人的名字，前五名中只有廖元白一个人没有被念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鬼操作？难道是排名第一的那个家伙成绩作废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主持人没有解释，站在去的四个学生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毕竟下面所有人都议论着，而他们全是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排名第一的那个廖元白呢？” “鬼知道啊。” “是不是因为作弊，成绩被作废了？” “你觉得可能吗？那家伙简直就是神仙，每次考试都稳如老狗。我听说那家伙全国奥数竞赛也是第一名……也就是少了一分而已，我觉得他作弊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那……为什么主持人没有叫道他？” “我估摸着后面还有一个奖项吧，你想啊，第一名可是会被京华大学特招呢，肯定还有别的奖项等着看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廖元白虽然疑惑，但是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盯着主席台。说他不紧张那是假话，至于说他作弊，这都是在扯淡。他怎么可能会提前看见答案，而且监控录像有明明白白的记录，他是不可能作弊的。只是……为什么京华大学不给自己特等奖，按照道理来说，前五名都是特等奖才对啊。 “再等等看。”张老师出声安慰道，“说不定他们接下来要给你单独颁奖呢，毕竟你的成绩和第二名有很大的差距。”张老师看出来廖元白脸色上的不自然，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京华大学的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总不可能不承认廖元白是第一名吧，毕竟廖元白第一名的成绩可是白纸黑字粘贴出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接下来。”中气十足的主持人不是物理学院的学生，而是文学院的学生，他只是被物理学院给借过来主持节目而已。他的眼睛看着在场所有的人，“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了，我宣布，获得特等奖和物理竞赛第一名的选手廖元白获得了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名额，随后录取通知书会和特等奖的证书一同发到第一名的选手廖元白的手中。” 这是什么神仙，竟然获得了京华大学的特招名额，要知道自己进入京华大学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头呢。 “有请获得物理竞赛第一名的选手廖元白上台领奖，当然，也要请物理学院的院长王成院士为廖元白颁发证书和录取通知书。”说道这里的时候，连主持人都有些羡慕了。这规格，可不低啊。王成院士可是华国科研院的领头院士之一，所取得的成就那可是能够被人说上三天三夜。能够被这种大人物颁发录取通知书，能够在大学的几年里一直吹嘘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主席台，他们都想要看看，这个从预选赛开始就稳如老狗的廖神究竟长什么模样。 “小白，加油。” “廖元白，你可以的。” “快上去吧，别让大家等得太久了。” 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走向主席台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让他有些别扭，在大庭广之下被人盯着这不是一两次了，但是在这么庄严的场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廖元白还是有些不自在。 走到主席台上，主持人问了廖元白几个问题，按照惯例廖元白还是洒了一些鸡汤。 “其实我从小是在龙省比较偏僻的小镇长大的，小镇并不大，横看竖看都只有一条街道。而且那条街从头走到尾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住在那里的人对于读书的看法，其实挺简单的。只要能够识字就行，我有些同学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读完小学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廖元白站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似乎正在回忆自己过去的岁月。 好吧，廖元白不过也就是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青春的时候，哪有什么过往的岁月。但是站在这里，他又不得不撒一些鸡汤。 “但是我从小就不这样，我母亲曾经给我说过，她不想和隔壁的那个哥哥一样。初中读完就去厂里上班，一个月没有多钱的工资还低人一等。”廖元白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所以，我特别感谢我的母亲，为了让我读好书，她付出得太多了。” 小礼堂的掌声经久不衰，“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努力，你们大多数人拥有的条件比我好得太多了，只要努力，没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请大家记住一句话，努力不一定能够让大家更好，但是不努力你一定不过好起来的。” 廖元白说完之后便是颁奖，王成院士拿着录取通知书和特等奖一同塞入了廖元白的手里。晚会结束之后，张老师带着几个学生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宾馆。 龙省可以说是这次物理竞赛的最大赢家，而且最后廖元白的即兴演讲反响还不错。 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龙省的学生们都挤入了廖元白和李然的房间。他们好奇地看着廖元白手里的特等奖证书和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廖元白同学，我可以摸摸你的录取通知书吗？” “廖神……我现在吸一口你的欧气还有用吗？” “廖神保佑我期末成绩一定不能下滑啊。” “廖神……” “廖神……” 杂七杂八的声音让廖元白哭笑不得，这录取通知书说得很清楚。九月十三号他到京华大学去报名，在这个时间段，还有两个国际竞赛要参加。虽然不用上课，但还是有得他忙了。 看着这一圈同学洋溢着的笑脸，廖元白也没有办法拒绝。这群学生就像是牲口似的，胡乱的摸着廖元白的特等奖证书和录取通知书。一番蹂/躏之后，他们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间门，嘴里还念叨着，“成了，成了。期末一定会有好成绩的，以后也一定能考上京华大学。果然还是拜廖神最有用……” “……”廖元白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偏过头不在说话。 李然带着一丝好笑，看着同学们都走出了这才说道，“廖神，我可以摸摸你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在拜拜你吗？” “滚！”廖元白知道李然是在开玩笑的，没好气的说道，“我就是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神仙，你们拜我有什么用。” “啧，这谁知道呢。”李然笑眯眯地说道，“这次可是神仙题目啊，你都做全对了，可不就是神仙吗。” “睡了，睡了。”廖元白将特等奖的证书和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收好，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第二天，依旧还是张老师叫醒他们在宾馆吃了饭之后，便带着他们来到了机场。 他们可以说是凯旋而归，这次可是龙省参加竞赛学生头一次坐着飞机来，坐着飞机回去。 回到龙城的时候，张老师安排所有的学生回家休息，对于廖元白自然又叮嘱了一番。虽然廖元白九月份就要去京华大学报道了，但是现在还是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学生，自然还是要来上课的。 廖元白表示自己知道，他坐着六路公交车回了家。 打开家里的大门，母亲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待着他。廖元白心里一阵慌乱，他想要将自己被京华大学录取的好消息告诉母亲，但是看见母亲之后，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话，“妈！”廖元白张着嘴，叫了出来。 廖桂芬看见是廖元白回来了，她对着廖元白点头说道，“小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坐下。” 关上玄关的门，廖元白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廖桂芬揉着廖元白的头发说道，“瘦了一点儿，小白在外面受什么委屈没有？”廖桂芬知道自己在廖元白的学习上面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够从生活上下手了。 “没事。”廖元白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的说道，“妈，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廖桂芬理着廖元白的头发，笑得很是温柔，“什么好消息啊，刚从首都回来，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妈。”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消息真的很重要。”廖元白也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做梦都想要廖元白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如果知道京华大学录取自己的消息，说不定得有多高兴呢。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够他一个人高兴，需要让母亲也高兴。证明母亲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好好学习是真的有用，而不是像以前小镇子的那些人说的。就算努力学习也考不上大学，考上大学也没有什么用。 “是吗？”廖桂芬看见廖元白一脸兴奋的模样，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小白，有什么好消息这么想给妈妈分享，是不是又考了物理竞赛的第一名啊？”廖桂芬想，自己的儿子是真的有出息了，在全国物理竞赛上面又考了第一名，听一起工作的同事说，能够进入全国竞赛已经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了。能够在全国物理竞赛上拿到第一名，那可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吗？好在她家的廖元白，从来没有浪费过自己的天赋。 “对！”廖元白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而且不止全国物理竞赛的第一名，还有另外一个惊喜。” “另外一个惊喜？”廖桂芬愣了一下，用眼睛看着廖元白，想要知道他说的另外一个惊喜是什么。 难道全国物理竞赛的第一名，还不是最大的惊喜吗？ 61.无良媒体 廖桂芬的神色有些古怪, 看向廖元白的时候带着不解的神色。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 脸色有掩盖不住的高兴, 他深吸了一口气,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打开书包，他把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特等奖的证书一同拿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放在廖桂芬的手中，廖元白笑得牙不见眼, “妈, 我被京华大学物理学院录取了。过了暑假我就要上大学了……”廖元白一口气将这句话给说完之后, 廖桂芬彻底愣住了, 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声音似乎都变得哽咽了起来。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优秀到了这种地步。 被京华大学特招录取, 就算她没有读过大学也知道, 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不容易, 自己儿子的天赋有多么的出众。那可是京华大学, 那可是汇聚了整个华国天之骄子的地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能进入那个地方，她急忙将录取通知书展开，想要看看这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 廖桂芬不是怕自己的儿子骗她。她只是害怕……京华大学不会认账。要知道，这样的好学校, 有多少有钱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要进去。就算自己的儿子成绩出众，但是这样的待遇也太高了一点儿吧。她还以为至少要等到小白高考之后, 才会有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且还是小白这几年都在努力读书呢, 听说十多岁的少年叛逆的很多。 她甚至还在想, 小白叛逆起来了该怎么办。没想到，现在小白竟然就将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在她的面前了。这一刻，她的眼中有一股热泪升腾着。吸了吸鼻子，廖桂芬一把将廖元白抱住，带着哭腔似的说道，“小白，真好……你真的有出息了，妈妈很高兴，小白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你以后可就要去首都了。妈妈不在你的身边，你可不能亏了自己。要是钱不够，就给妈妈说。” “妈，我知道的。”廖元白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是全国最好的物理学院，甚至可以争取到公费留学的资格。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公费留学回来之后，便在龙城大学任职搞研究，这样……就不会距离自己的母亲太远了，好歹能够照顾到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廖元白拍了拍自己母亲的肩膀说道，“妈，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小白最好了，对了，这录取通知书妈先给你收着。等过完暑假在拿给你，你们这些小孩子不太会收拾，妈怕你把录取通知书给弄丢了。”廖桂芬一边将录取通知书给拿走小心翼翼地收好，一边说道，“待会妈给你做好吃的东西，对了小白，那你这边还去上课吗？” “上啊，怎么不上啊。”廖元白点了点头，“我还是要去上课的，就是不知道……”廖元白停顿了一下，没有在说话。廖桂芬也没有在意，走到了厨房里边。廖元白其实想说，就是不知道这个学还能不能上，毕竟他被京华大学给特招了，这可是天开辟地的头一遭。无数的记者还有路人都想要见他，要是他被堵在了龙城第十七中学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廖元白不想让自己的母亲担心，也就没有说给廖桂芬。 廖桂芬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廖元白考进了这么好的大学，是该好好庆祝一下。可惜家里只有两个人，廖桂芬一直很高兴，嘴角挂着微笑。将所有的菜都夹入了廖元白的饭碗里，还不停的叮嘱着，“小白多吃一点儿。” 廖元白一边吃，一边点头，今年他的个子长高了一些，脸也张开了一些。看上去很是清秀的模样，吃完饭。廖元白忙着自己的母亲收拾碗筷，他现在没有什么学习任务，母亲也没有阻拦着自己。当然可以帮自己的母亲多做一些事情，等吃完饭之后，廖元白和母亲出门逛了一圈。 回家的时候母亲还询问廖元白明天去上学吗，廖元白已经想好了，学肯定要去上的。但是究竟是在龙城大学蹭课还是去龙城第十七中学，这就说不定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廖元白拿着自己的书包出了门。乘坐六路汽车来到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校门口，廖元白抬头望去。看见校门口挂着一个横幅，老远就能够看见。‘恭喜我校初中02届学生廖元白同学获得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特招’，廖元白的脸抽了抽，当做没有看见似的，走进了学校的门口。 此时进入学校的人并不多，他走在林荫道上，听见了学生们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咱们初中的那个廖元白被京华大学录取了。” “废话，校门口上这么大的横幅谁看不见啊，又不是瞎子。” “你说这个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人啊？” 看来这些并不是初中部的人，而是高中部的。估计和初中部的往来很少，廖元白在初中部怎么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如果是初中部的人，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他。 “你不知道吗？”那人的语气似乎有些夸张，“廖元白这家伙在咱们龙城十七中学这么出名，不对，他在整个龙省都很出名好吧。” “？？”询问的学生一脸懵逼，他怎么就不知道廖元白这么出名了。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啊，就是因为这样，校门口挂着横幅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很古怪。这个学生是什么时候钻出来的，莫非是上面有人，否则怎么可能京华大学竟然特招一个初中生。 “那家伙刚获得了全国奥数竞赛第一名，就是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我听说，他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那人颇有些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说这种人能不出名吗？” “卧槽……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他给拒绝了，那物理学院的特招他又是怎么弄到手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还能怎么弄到手。得了全国物理竞赛第一名呗，据说这次的难度很大，就连许多大学生都做不出来呢，他竟然考了一个满分。你说，京华大学物理学院为什么不录取他，而且，我还听说啊，他之所以拒绝数学学院就是因为自己对物理更感兴趣。”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人左右看了看，“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妖孽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家伙就在九班读书，我们要不要去膜拜一下？” “膜拜一下？” “对，我这里还有牛奶，待会儿去拜一拜，保佑咱们这次月考能够得到好成绩。” “说去就去，咱们这就去初中部吧。” 喂，等等，几位高中的学长，你们当着正主的面说这种事情真的没有问题吗？廖元白瞬间就石化在了林荫道上，我特么真的不是什么神仙啊，求求各位放过我还有我的课桌好吗？！ 廖元白只看见了这一幕，但是整个龙城十七中学，廖元白完全被神化了。还有人传说他是考神下凡，这都是什么鬼传说。如果廖元白知道了，一定要找那个造谣的人干上一架。这特么都是什么鬼谣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龙城十七中学所有的角落。当廖元白来到九班的时候，他发现整个九班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甚至还有人排着队进去，门口还有一个本班的同学在吆喝着，“来来来，一个一个的排队啊，不要插队。” 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了一下，正准备上前去询问。不料，旁边的学生气鼓鼓地说道，“同学，你这么做可就不行了啊。做事情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快去后面排队。”放眼望去，整个走廊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排满了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廖元白十分不解，好在他今天也没有那几本书来学校。如果和往常一样的话，估计就有得他麻烦了。 “你不知道？”排在廖元白前面的学生震惊了，“你不知道你在这里排队干嘛？” 我也不想排队啊，在怎么说，九班也不可能会招收这么多学生吧。而且某些学生，一看就是高中生，很明显啊。 看着廖元白一脸疑惑地模样，站在他前面的学生大发慈悲似的告诉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咱们学校的廖神不是接到了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吗。我们这都是来拜一拜廖神的课桌的，虽然廖神不在，但是他在课桌上也会留下仙气的啊。让我们吸一吸仙气也是好的，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懂了，完全懂了。卧槽……你们这群牲口要对我的课桌做什么事情？！ 廖元白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教室的门口，那个同学原本还想训斥廖元白几句，但是一看。这不是他们班的廖神吗，急忙就要说话。好在廖元白手疾眼快地将他的嘴给堵上了，是用手堵上的。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对我的课桌做了什么事情？” 那个同学眨巴了一下眼睛，呜呜呜地说着什么。廖元白也没有听清楚，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长得比他高一些的同学。那个同学没有办法，只能用手指了指。顺着这个同学的手指，廖元白看见整个教室几乎都是烟雾缭绕的，还有人对着他的课桌上香？这特么都是什么鬼操作，学校能够带这些东西进来。就算是能够带，你究竟是怎么点燃的，同学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不少人还对着他的课桌鞠躬，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求廖神保佑我期末考试考出好成绩，如果考好了，我一定来还愿给更多的牛奶。”说着，他还真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瓶酸奶放在了课桌上，然后神色严肃地又鞠了一躬，才从后门走出了九班的教室。 “……”廖元白被震撼了，这群学生的操作太诡异了。他竟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另外一个学生从书包里掏出香烛的时候，廖元白大吼了一声，“牲口，放下你的香烛，我还没有去世好吗？”那个学生手一抖，香烛全散落在了地上。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究竟对我的课桌做了什么？”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恼怒的神情，整个课桌被香烛和牛奶、苹果给填满了。他都在想，是不是课桌里面也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这……根本不能忍好吗。 “你是？”那个学生一脸懵懂地看着廖元白，还眨巴着眼睛，似乎想要努力辨认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突然吼自己。 “这是我的课桌，你们对我的课桌做了什么事情？”廖元白原本想要发怒的，但是那个学生噗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吓得廖元白往后跳，“你，你想要做什么？你请来说话，男子汉大丈夫别，别动不动就跪地上耍赖啊。” “廖神保佑我期末一定要考好啊，否则我回家一定会被爸妈教训一顿的。”那个学生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着。 廖元白被这样的场景给吓住了，似乎门外的学生也听见了廖元白的名字一窝蜂的想要挤入九班的教室里，吸一口廖元白的欧气。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都往教室里挤，就像是丧尸围城似的，廖元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班主任袁老师及时出现，这才阻止了踩踏事件的发生。看着课桌上摆满的东西，袁老师也是一阵无语。“要不，廖元白你自己拿回家吃吧？”袁老师看了廖元白一眼，虽然说廖元白过完暑假就要去京华大学上学了，可是现在说到底还是他的学生。而且这九班可是他的班级啊，不管是外面那群探头探脑的学生还是刚才在吆喝的本班学生，袁老师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天天都这样的话，也不是一个事儿啊。 廖元白被特招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龙城，这件事情对于十七中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是具体到个人的话……就好像现在混乱的场景，袁老师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学生竟然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为了考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都想出拜廖元白这种愚蠢的想法。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和校长说一下。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了。没想到十七中的学生竟然还这么迷信。 “老师，你看这……我拿回家也吃不完啊，要不你拿一点儿去办公室，然后我在发一点儿给班里的同学？”廖元白也是很头疼，他刚才看了一下，不仅课桌上，连课桌里面都塞满了牛奶水果之类的东西。 这课桌简直都没办法用了，袁老师带了一些东西走，廖元白在发给了同学们一点儿。剩下的他处理不了，只能带回家了。 上课时间，老师取笑了廖元白一会儿，和他开玩笑说全校的学生都想要来拜一拜廖元白这个考神。对此，廖元白不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都是老师开玩笑，他也没有必要去计较什么。在物理课上完之后，有一个同学让廖元白到办公室去。 走进办公室，廖元白便看见许多老师都在说说笑笑的吃着水果和牛奶。看见廖元白进来了，袁老师率先说话，“廖元白，我们刚才还在说呢，你这学期都在学校的话。我们这些老师连早餐的钱都给省下来了，每天都这么多吃的，我们得长胖多少啊。营养太丰盛了！” “……”廖元白苦笑着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好了。”袁老师放下手中的水果，温和的说道，“待会儿有记者来访问你，领导的意思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在校门口进行访谈。这样一来，既不耽误大家的学习，也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 “好的，我知道了。”对于采访这件事情，廖元白虽然不热衷但是也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待会儿会问些什么问题啊？” “放心吧，不会是什么刁钻的问题。”袁老师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你还不放心我吗？要是真的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还有领导和老师帮你挡着呢。”袁老师站起身来，“走吧，咱们一起出去。领导已经在教学楼下面等着了，已经催了好多次了。” 袁老师领着头，带着廖元白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所有的学生都好奇地打量着廖元白。时不时，还念叨着‘这就是咱们年纪的那个廖神吗？看上去年纪很小啊’之类的话，廖元白一边走，一边听着这些学生的谈话，发现他们好像很热衷于谈论自己似的。 当校长看见袁老师和廖元白走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上来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可算是出来了。记者都在校门口等着呢，现在咱们赶快去吧，要是晚了，这些记者又会发牢骚了。” 走到校门口，廖元白发现许多的媒体都已经聚集在了校门口。保安似乎都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校长挥了挥手，让保安将这些记者放了进来。 所有的媒体全都涌入了校内，他们手里拿着摄像头和话筒一个劲儿地往廖元白面前塞着。 “廖元白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会被特招进入京华大学。” “请问一下，廖元白同学被京华大学特招你有什么感想吗？” “廖元白同学，听说你是因为有关系才会被特招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廖元白同学，你被龙省的学生叫做考神，我想请问一下除了考试之外你还会什么吗？” “廖元白同学……” “廖元白同学……” 媒体的话筒几乎挡住了廖元白的视线，校长这时候大吼了一声，“一个一个的来，都多大的人了一点儿素质都没有，还不如我们学校的学生呢。” 校长这一嗓子，所有的媒体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很不服气，但是被人这么说，多少还是有些羞耻心的。他们手里拿着话筒没有在说话，校长随意点了一个记者说道，“这位记者小姐先说吧。” “好的。”这个记者点了点头，“你好廖元白同学，我是南山周末报的记者，我们了解到有些学生说你在全国物理竞赛能够拿到第一名是因为你有关系，甚至是因为作弊。对此，廖元白同学你有什么说法吗？” 当这个记者说了一句，廖元白的眉头就蹙起来半分，这哪是采访，分明就是在找事。 “这位记者话可不能乱说啊……”校长看着廖元白的模样就知道，他很不高兴。趁着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就想要澄清这一点，否则待会儿廖元白越说越黑。这对十七中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所有人十七中的人都知道。参加全国竞赛，最不可能有关系的人就是廖元白。 毕竟，廖元白是什么家底，没有人比十七中的学生和老师更清楚。 但是这位记者似乎就是想要搞一个大新闻，非但没有停止自己恶意的揣测，而是变本加厉的说道，“这位先生，我现在是在采访廖元白同学，我想要听听廖元白同学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校长被气得不轻，他用眼珠子瞪着这位记者。但是这位记者仿佛就像是正义的化身似的，一点儿也不气弱地和校长平视，就好像是想要将廖元白这个有关系的老鼠屎给拉出来游街示众一样。 廖元白原本很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他咳嗽了一下，对着记者递过来的话筒问道，“这位记者小姐，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反问你两个问题。” 这群记者的眼睛一亮，看见廖元白这个模样，仿佛是想要回怼提出这个问题的记者。 当然这些记者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廖元白是不可能会作弊的。毕竟是全国大赛，作弊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只是这个记者想要弄个大新闻，非要搞些噱头。要是廖元白一个回答不好，估计就要被印上作弊进入京华大学的标签了。 “哦？”南山周末报的记者饶有兴趣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第一点，是谁说我作弊的，请问这位记者小姐真的有采访过吗？还是说，你只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就来参访我。如果是第二个理由的话，我对于南山周末报很失望，没想到享誉全国的报纸竟然会聘用你这样的记者。都说国外有什么野鸡大学，我看这位记者小姐也是……”廖元白说道这里的时候没有在说话，只是笑了笑。 但是这个笑意，讽刺意味极为浓厚。甚至连旁边的记者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在嘲笑这个南山周末报的记者，让你胡乱说话。让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被怼了吧。 “这个……廖元白同学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消息有可靠的来源。倒是廖元白同学你，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举报的你，莫非是你心里有鬼？”南山周末报的记者脸色有些发白，她紧咬着自己的牙关，看向廖元白，心里想着这下看你怎么说。 廖元白风轻云淡地眯着眼睛，“那么我想问这位记者小姐第二个问题，你们接到了这种无端的指控没有去实地考察吗？没有暗中调查过我的背景吗？我一个从小镇出来，单亲家庭的人。我母亲不过只是一个超市的收银员而已，你现在告诉我，我背景通天。我差点儿自己的都信了你的谣言，倒是这位记者小姐，你在做采访之前都不查一下被访问者的资料？” 说到这里的时候，场上所有的记者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看来这位被京华大学特招的廖元白同学不是什么书呆子，能在这么多记者的压力下回怼这位记者，而且逻辑清晰，甚至对于记者这个行业似乎都有些了解。 “如果你调查了我的资料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对于你的职业道德非常的失望。没想到，记者队伍中竟然混入了你这样的老鼠屎，真是败坏广大群众对于你们这些无冕之王的好感。如果你没有调查我的资料就来询问我这种问题，我对于南山周末报很失望，没想到享誉全国的媒体的记者竟然就这么一个水平。”廖元白看着这位南山周末报的记者脸色越来越白，毫不客气地说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喜欢刊登花边新闻的造谣媒体呢。” “哈哈哈哈哈……”笑声几乎都快传染到了教学楼那边，所有的记者都在嘲笑着这个同行。 看着这个记者连拿着话筒都在颤抖的手，廖元白心里冷哼了一声，愚蠢！随后校长绽放出了一丝微笑，“下一个。” “你好，廖元白同学。”接下来是一个男记者，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儿将话筒递到了廖元白的嘴边说道，“我是南沙都市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你一下，有人说你是华国应试教育最后的荣光和最大的悲哀，你怎么看？” 哦，这又是一个来找事儿的媒体是吧？廖元白心里冷哼着。 62.成绩还行 廖元白斜着眼睛看着拿着话筒的这位南沙都市报的记者, 他没有说话, 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记者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可还记得刚才那位被廖元白怼得差点儿晕过去的同事。准确的说起来, 南山周末报和南沙都市报都是西方媒体旗下的媒体，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找嘘头攻击华国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恩, 国外的舔狗一样。 标准格式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定体问, 我陷思。 但是很明显，这位被京华大学特招录取的廖元白，似乎不太喜欢走平常路。就连回答也不会跟着他们的思路来说, 他只是轻轻看了这个记者一眼。 “这位记者先生, 您说我应试教育的悲哀, 那么您是什么？”廖元白扬起自己的头, 居高临下似的看着这位南沙都市报的记者，笑着说道，“这么说起来, 您这位没有考入京华大学的记者。是自由世界的象征，所以没有上过大学就来当记者了吗？” “我……谁说我没有上大学, 我是XX大学传媒系毕业的。”这位记者似乎对于廖元白的质疑有很大的意见。 开什么玩笑呢，当记者是要考证的。要是没有大学毕业, 他怎么可能会进入西方媒体旗下的南沙都市报工作, 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入的。但是场上的窃窃私语让他面红耳赤, 拿着话筒的手一直正在用力地捏着。 廖元白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哦，这么说起来，这位记者先生是承认自己是应试教育的渣滓咯？毕竟我是应试教育的悲哀，像你这样连京华大学都进入不了的人，只能被成为渣滓了吧？”说完这句话，廖元白还单纯地看着这位记者，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双眼睛显得很是无辜，就好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似的。 “你……”这个记者和他之前的那个同事一样，被在场的所有记者嘲笑，哈哈哈的笑声极为刺耳。显然，他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走掉。 原来还想要搞一个大新闻的记者都熄了这样的心思，两个样板在前面。这个被特招的学生可不会跟着他们的思维走，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怼得下不来台。关键是这学生也才十多岁，传出去被人笑话的肯定不会是这个学生，而是自己。 “下一个记者，我希望在场的所有记者朋友们都注意一下，请不要在提出一些莫须有的问题来询问廖元白同学。”校长带着笑意，就算是这两位记者胡乱写了报道，学校也是有视频记录的。没错，校长老奸巨猾，他就知道这种场合里会有人浑水摸鱼说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于是他事先安排好了学校里的人录视频，只要这些人敢乱写的话，他就用视频来打那些人的脸。何况，廖元白还回答得这么好。即把那些浑水摸鱼的记者给怼了，还叫人没有话说。 如果说这些人没有看过廖元白的资料，校长是不会相信的。他觉得这些人就是故意的，想要让廖元白在广大群众面前出丑，没想到却自己出了个丑。顺带着，将自己所在的媒体的名声都给砸进去了。 这件事情之后，估计许多群众都会知道西方媒体旗下的这些公司究竟是什么个德性。至于一如既往支持西方媒体的人，那都是被丧尸啃完了脑子的人，已经忽悠瘸了得了脑癌都没有救了，遇上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多说。只要碾压他就够了，想到这里，校长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你好廖元白同学。”这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记者，说话字正腔圆，“我是来自华国日报的记者，我想请问廖元白同学平时都是怎么渡过自己的生活的。以及，对于京华大学特招你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这才像是一个记者的样子嘛，廖元白在心里想着。他咳嗽了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廖元白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平时其实很少在学校里听课。” 说道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记者都愣了一下，急忙拿着自己的笔开始记录了起来。这一看就是眼前这位学神要开始装逼了，只希望这位学神的装逼的时候不要闪瞎他们的眼睛。 所有人非常整齐地往后面倒退了几步，开什么玩笑呢，学神都要装逼了，他们还不闪开一点儿，可是会被误伤的。虽然心里骂着眼前的廖元白是装逼犯，但是耳朵还是很诚实的竖起来听着。 “我转来龙城第十七中学差不多也就一学期，其实我很感谢我的班主任袁老师，以及学校各位领导对我的放纵。”廖元白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的记者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抿着嘴唇，笑得有些腼腆，“因为我来十七中的时候，正在准备全国奥数竞赛。其实那会儿，大家都挺担心自己的成绩的。尤其袁老师很辛苦，每天都变着方法让我们学习。可我却……”廖元白说话都不喘大气，等他喘气的时候，所有人的思绪都已经被他吸引住了。 所有的记者都在等着他说后面的事情，那双眼睛透露着不满与意犹未尽。正说道精彩的地方呢，怎么能够停下来呢。 记者的脸上出现了不赞同的神色，此时校长给廖元白递过来一瓶水。廖元白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等喝完水之后，廖元白这才继续说道，“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就比如在全国奥数竞赛前夕，大家都在集训着，而我却跑出了校门。” “那么请问廖元白同学，你在集训期间出校是做什么呢？”其中一个记者终于憋不住了，他想要知道这位被京华大学特招的廖元白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尤其还是在全国奥数竞赛前夕那个节骨眼上，关于廖元白的成绩他们可没有少看。全国奥数竞赛那漂亮的成绩，可以说是稳如老狗。就连他们这些毕业多年的记者，都忍不住想要膜拜一下这样的学霸。 尤其是在他们拿到了全国奥数竞赛的考题的时候，这特么……这么难的考试题目，这廖元白究竟多么逆天才能考到119分的成绩啊。那可是只差一分就满分了，而且据传闻。扣分的那位老师是怕多给一份廖元白太骄傲了，所以才莫名其妙的将满分扣出来一分。 也就是说这位学神大佬应该是满分的成绩，而且还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对，拒绝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却被物理学院给特招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罢了罢手，廖元白示意在场的记者们稍安勿躁。他笑着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在全国奥数竞赛之前和袁老师有一个赌约。” “赌约？”越说越让所有的记者摸不着头脑，他们停下了自己的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廖元白。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谜底马上就要解开了。廖元白肯定会告诉他们的，只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廖元白究竟是出校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家庭的关系，所以帮自己的母亲打工赚钱吗？好像也没有吧，难道是去玩？倒是也有这个可能，学神的人设不仅没崩，反而更加高大了呢。你瞧，你们都在努力学习，而我却在玩，但是我还是把你们给吊打了……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怎么说也有点儿不适合华国的舆论氛围吧。不止华国，就算是哪个国家，作为一个学生也不应该这么说吧。 像廖元白这样的聪明人，应该不会说这种话才对。那么究竟廖元白想说的是什么呢？记者们不停的猜测着，廖元白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是这样的，因为我去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课。袁老师就给我订了一个君子赌约，如果我在摸底考试的时候考了满分，他就不会为难我去龙城大学蹭课，反之，我就要在集训班里好好学习。后面的结果大家其实应该都是知道的，我天天都去龙城大学蹭课。” “蹭课？”记者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说起来还真有点儿意思呢。的确，廖元白不是龙城大学的学生，却每天都去龙城大学听课，可不就是蹭课吗？卧槽……等等，这位学神说什么来着？他去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课？！龙城大学可不是什么二三流的大学，那可是在全国都有名的一流大学啊。 这位学神竟然在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课？“廖元白同学，如你所说，你在龙城大学蹭课。你觉得有意义吗？你能够听懂吗？”其中一个记者开始发问。 “当然。”廖元白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不能听懂的话，我想龙城大学的那些教授应该会把我赶出教室才对。但是，那些教授都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我是能够听懂龙城大学物理系的课程的。” 这个逼，我给满分，多给一分也不怕你骄傲！记者这么想着，一个初中生去龙城大学的物理系蹭课，还能够听懂。难怪京华大学物理学院会特招这家伙，数学学院也想要这个家伙……这简直就是神童吧。 袁老师笑了笑，看着议论纷纷地记者朗声说道，“的确是这样没有错，如果各位记者朋友不相信的话，可以联系一下龙城大学物理系的老师们。我前几个月还亲口听见龙城大学的老师想要将廖元白同学特招进入龙城大学呢，说他能够跟在自己的思维，比一些大学生还要好。”袁老师没有把话说死，当他说完之后，记者们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 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那么说起来，廖元白逃课出去就是为了去龙城大学蹭课了？”华国日报的记者接着问道，廖元白这个逼装得太好了，她根本不想要问下去的，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完成任何，只好继续访问这个装逼犯。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我逃课出校门，的确是为了去龙城大学蹭课。实不相瞒，我今天原本也是想要去龙城大学蹭课的。” 华国日报的记者退了下去，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廖元白这个家伙。人比人气死人，他的孩子和廖元白差不多大。看看，人家都已经开始装逼了。而她自己的孩子呢，还要辅导老师才能及格。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心塞。 等她退下去之后，另外一个记者又上前来了。这次是个男记者，他看着廖元白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好，我是华国新闻三十分的外派记者。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在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之后却反而接受了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我想，这其实是大家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新闻三十分，这可是全国所有人都在看的一档新闻。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而是到了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所有电视台都会转播的新闻。想不看都不行，既然这档全国人民都在看的新闻来采访自己，廖元白自然是要严肃以待的。 “我想澄清一下，并不是我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我只是感觉自己对于物理更有兴趣一些，并不是因为京华大学所以才会拒绝的。我只是……相对于数学而言，更想要学习物理知识。”说完之后，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他回答了记者的各种问题，在终于问完之后，这群记者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校门。 廖元白整个脸颊上都布满了汗珠，面对这群记者他不是没有压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看着记者们远去的身影，廖元白差点儿就倒在了地下。还好旁边的袁老师眼疾手快地将廖元白扶着。 “廖元白，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袁老师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害怕廖元白上了那些记者的当，好在廖元白保持了一颗清醒的头脑并没有上当。否则的话，他们龙城第十七中学就可得沦为笑柄了。“在可以遇见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陆陆续续都有媒体要采访你。”袁老师扶着廖元白一边走，一边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之处，不能够因为这样就浪费自己的天赋。” 袁老师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我见过许多有天赋的学生，虽然他们的天赋都没有你高。但是他们摔下来的速度也很快，你知道为什么吗？”袁老师低下了头，似乎在回忆似的说道，“因为媒体捧着，所有人都称赞着。让他们迷失了自己，以为自己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他们停滞不前的时候，别人正在拼命的努力。所以，他们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到了最后无一例外都泯然众人。我希望你，廖元白不会是那个泯然众人的。” “我知道袁老师，谢谢你的教导。”廖元白知道袁老师给自己说这话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飘了，他当然也在时刻警惕着，自己不能有那种思想。 回到办公室里，廖元白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悄悄地溜出了学校。走到了龙城大学里，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物理学院。这时候的物理学院正在讲着高能物理，王教授在课堂上讲得唾沫横飞，但是一群学生在下面昏昏欲睡，这场景看上去廖元白都忍不住想要笑。 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廖元白做了下来。王教授倒是看见廖元白了，但是他没有说话。还在讲着自己的高能物理，这些学生像是听天书似的。只有廖元白一个人，勉强能够跟上王教授的思维。但是也只是勉强而已，许多王教授讲解的知识，他也是云里雾里的。这个东西太专业了，廖元白开始听不太懂了。 所谓高能物理就是粒子物理学，这个学科和最前沿的核聚变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所以，这也算是一门前沿的学科，但是因为太过高深的关系，这些大学生还不算是听得太懂。关于核聚变的论文，外国已经有许多的研究。但是因为国内刚起步，又秘密封锁的缘故，很多人都不知道核聚变这个项目。 就算是在廖元白重生之前，也鲜少听见有人提到过核聚变这个词语。这还是在他进入梦中课堂的时候，他才知道的事情。 关于核聚变，肯定是要有方方面面的科学研究才行。不是一个粒子物理学就可以的，还有比如说量子力学啦之类的东西。廖元白现在还没有想到这么多，其实他现在想要学的主要方向还是在力学上面，而粒子物理学并不是他的首选。 这种东西，学多了廖元白觉得还是挺容易让人头秃的。 下课后，廖元白原本想要偷偷溜掉的，不料，他被王教授给逮了个正着。一路跟着王教授走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王教授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已经被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给特招了，想好以后的研究方向没有？” 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还真别说。廖元白还真没有想过以后主要攻哪个方向，毕竟人的经历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全知全能。 王教授看见廖元白正在思索便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没有考虑好自己究竟要学什么专业。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应用物理我觉得是可以剔除了，你现在对于什么物理比较感兴趣？”王教授观察着廖元白的脸庞，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现在吧，其实对于力学还是挺感兴趣的，还有生物物理也……”他的话还没说完，王教授就挥了挥手，“简直就是胡闹，生物物理是生命科学和物理学的交叉学科，力学是纯粹的物理学科，你怎么可能两个同时学好。”王教授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我建议你，先学量子力学，然后在研究粒子物理学。粒子物理学要遵守量子力学的守则，学习好量子力学是粒子物理学的前提……我觉得你在这方面非常的有天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胡闹浪费你的天赋。当然，我只不过是给你出一个注意而已，具体你想要学习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 说道这里，王教授挥了挥手，“出去吧。” 廖元白留下一句我考虑一下便走出了教室，说实话，他其实觉得交叉学科也挺好的。粒子物理学依照他现在看来，其实真的不是很能懂，而且说实话，研究粒子物理学不如直接研究核聚变。虽然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研究的，这么多科学家，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儿头绪。 他一边想一边走着，要不自己从最基础的力学开始吧。想着想着，他就走到了六路汽车的车站，刚上车，廖元白这才发现因为刚才自己想得太过入神，连书包都忘记了。算了，反正在学校里也丢不了的，何况他还是放在办公室里的。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来。廖元白挽着自己的袖子，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等着母亲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将菜和肉都整理好了。就等着母亲回家炒菜了，他母亲的模样似乎有些高兴。 “小白啊，我同事都夸你厉害。妈妈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有面子的事情，就是你这个家伙让妈妈在外面很有面子。”廖桂芬一边笑一边说着，今天她上班的时候，同事恭喜她，她还有些懵，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一问才知道，大家都知道他的儿子读初中就被京华大学给特招了。 自然是要恭喜一番的，廖桂芬还想着什么时候也得请客吃饭之类的事情。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他特别纳闷地说道，“妈，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严肃地表情，廖桂芬也开始变得正经了起来，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低声询问道，“小白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廖元白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挺纠结的，不知道该选什么专业。”说完这句话之后，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已经愣住了。“刚才我去龙城大学的时候，王教授希望我选择粒子物理学作为主攻方向，这个方向其实是一个前沿科技核聚变的主要研究方向。但是……我对于这方面不是很理解，没有什么基础。我其实是想主攻关于物理的交叉学科，比如物理化学和生物物理之类的，但是王教授说这不是纯粹的物理。我有些苦恼，妈，我也想要学习力学……但是，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样啊。”廖桂芬没有听明白廖元白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一个的专业名词，“小白，妈妈不太懂你说的那些专业。但是……”廖桂芬的表情很严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你选什么专业都好，只要你喜欢就好。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选定了，就不要后悔。妈妈，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有主见……我希望你以后的路程也不要听别人的话，忘记了自己以前究竟是怎么选择的。做人，还是要有些主见的。” 母亲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廖元白使劲儿的点头。他觉得自己的母亲说得没有错，不管别人怎么说，做人还是要有些主见才好。 这一切他下定了决心，研究方向是力学没有错了。从最基础的开始，然后在慢慢地加码，学习交叉学科。他想趁着在学校的这几年，多学一些知识。以后在搞科研的时候，才不会心慌。 吃完饭之后，廖元白看了一会儿电视。不一会儿就到了新闻三十分的时间，母亲坐得端正。虽然她有些听不懂电视里的国家大事，但是看看这样的新闻还是有些好处的。这种习惯，她已经保持了许多年。不一会儿，电视里播报新闻的人便说道，“今日，全国物理竞赛落下了帷幕。龙城第十七中学的学生廖元白获得了第一名，并且得到了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在此之前，记者了解到，他曾经拒绝了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具体情况，请看龙城外派记者带回来的报道。” “……”廖元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以为过几天才会播出来，没想到竟然今天就已经播出来了。不是今天才采访吗，至于这么着急吗？ 就好像……是要竖立一个典型似的。廖元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廖桂芬惊讶地张大了嘴，“小白，今天有新闻三十分的记者采访你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可置信。那可是全国最好的新闻节目，竟然来采访自己的儿子。这个做母亲的，别提面子上多有光彩了。 “是……今天的却是来采访我了，我还以为他们不会着急播出来呢，没想到今天就给播了。”廖元白一边说，一边看着电视。想着待会儿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位于龙城第十七中学的校门口，咱们抬头往上看。可以看见校门口挂着一条庆祝廖元白获得京华大学特招录取通知书的横幅，这个横幅在距离这里三公里以外的地方就可以看见。我们相信，校方和廖元白同学一样，是很激动高兴的。众所周知，京华大学是咱们华国最好的综合性大学，从未有过特招生。而廖元白同学作为第一个被京华大学特招的学生，我想大家也想要看看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学生。” 说着，这位记者便拿着话筒进入了龙城第十七中学。过往的学生还不算很多，似乎是在清晨的时候拍摄的。廖元白越看越有些不太对劲儿，似乎自己就走在这个记者的前面。难道……他竟然给忘记了，这个记者好像之前就采访过他。没有错，就是在清晨的时候，就采访过他，只是当时他没有看见摄像头，还以为是谁在恶搞没有记在心上。 尴尬了，要是待会还得切到一群记者采访自己的画面，那他岂不是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尴尬了一次吗？ “这位同学。”那个记者快步跑上前来，为了实地采访廖元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没有拿话筒。转过身来的人，赫然就是廖元白本人。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记者，从表情上来看，似乎很是疑惑。为什么一个大叔突然叫住了自己，“这位同学，你听说学校里的廖元白同学获得了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吗？” “知道啊。”廖元白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吗？”这表情似乎有点儿防备的意味，“是这样的同学，我想要知道你对廖元白同学有什么看法。” “成绩还行吧。”廖元白想了想，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自夸，“老师，我还有事情，能先走了吗？”他的脸略带着一丝腼腆，一下子就飞快地跑向了操场。 接下来记者又采访了几个人，回答得都很精彩。 “你是说初二九班的那个廖神吗？我觉得他是考神转世，听说他的成绩很稳定的。每次考试都是满分。” “不对，他全国奥数竞赛的时候被扣了一分呢。” “但是不可否认，他是真的很强。” “啊，你说廖神啊。我听说过他……不是一直没怎么来我们学校吗。什么，你说他去哪里了？他不是一直在隔壁的龙城大学听课吗，对，我还听说他挺厉害的。成绩都超过隔壁大学的许多大学生呢。” “对于京华大学录取廖元白的看法？不应该录取吗，隔壁大学的那些物理老师都挺喜欢廖神的吧，成绩又好，人也挺不错的……啊，什么廖神是我们学校的吗？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在龙城大学读书了。” 采访了几个学生后，记者多少有些尴尬，他对着摄像头说道，“看来，廖元白同学在大家的心目中地位都还不错呢。尤其是学习这一块儿，龙城十七中学的学生们都对他赞赏有加，接下来我们就要采访廖元白本人。” 镜头一转，就是这位新闻三十分的记者采访廖元白为什么会拒绝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特招却又要选择京华大学物理学院的特招。 这一切，全国人民都看傻眼了。这不是记者第一个采访的那个叫嚣着成绩还行的学生吗？这位满分学神是不是对于还行有什么误解啊？04年的网络并不算是发达，但是在京华大学BBS上，已经有帖子上传了。 名字就叫做‘成绩还行廖元白，论廖元白的装逼技术究竟有多深厚’，这个帖子得到了京华大学学生们热烈的回应。 一楼：说起来，本人就是物理学院的，这位廖元白学弟在今年九月份就要成为我的学弟了吧。物理竞赛的题目我也略有耳闻，说来惭愧，我这个大三的学长看到题目的那一瞬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我甚至有种这题目是咱们院里的某位院士出的题目，太难了！ 二楼：一楼的学弟你不是一个人，本人是物理学院的研究生说起来，这题目要是发给不是学习力学专业的研究生也未必能够做得出来。至于为什么廖元白师弟会自称成绩还行，我觉得可能是廖师弟对于还行这个词语有什么根深蒂固的误解吧。 三楼：还行，是指‘还可以，说某有人（能力等）某事（结果）还可以，过得去，对人或事表示基本满意。’①究其根本，廖师弟这么说其实也是没有错的吧。他大概就是觉得对于自己的能力只是基本满意而已，并不是特别满意也说不定呢。 四楼：通常情况下，还行不是代表只是过得去吗。能够达到及格却上不了优秀，还行在一般的口头表达上是这个意思吧？ …………………… 十九楼：等等，上面的诸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楼不是研究廖师弟的装逼技术究竟有多高深吗，你们怎么讨论起来还行究竟是什么意思来了。打住，打住啊！ 总而言之，成绩还行廖元白这次算是真的火了。论装逼技术，京华大学的学子们只服师弟廖元白。当然这些事情廖元白是不知道的，毕竟他家里没有网络，他也没有上过京华大学的BBS。 和往常一样，清晨的廖元白坐着六路公共汽车去上学。但是这一次，却让他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一个大妈低声的和旁边的人说道，“这不是昨天晚上新闻三十分里，说成绩还行的廖元白吗？你看他长得瘦瘦小小的，想不到竟然拿到了京华大学的特招录取通知书。听说才读初二呢，就要去当大学生了。” “看见没有，就是这个哥哥。看看人家哥哥学习多好，你就比人家小几岁，人家都是自己坐车去学校。还被京华大学给录取了，你呢，长这么大了还需要接送，丢人不丢人？” “哇塞，这就是廖神吗？” “活的诶，我们是不是应该拜一拜。” “这小伙子不错啊，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京华大学说不定前途无量呢。” “切京华大学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出来还不是给别人打工。别看他成绩好，也就是个书呆子而已。你说京华大学出来的人，究竟有多少是当老板的？不是我说，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读书呢。” 看来这个大叔反智到已经脑残了，廖元白看了那个人一眼，不屑地转过了头。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怎么想的，竟然在公共场合发表一些过时的反智宣言。 议论的人群都怒视着那个人，那个人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当汽车停站的时候，灰溜溜地下了车。人群又开始爆发出了下一阵的讨论，这次议论的中心不在是廖元白。而是那个反智的大叔，似乎是在嘲笑他似的。 廖元白没有听得很清楚，这时汽车已经到了十七中学的站，下了车廖元白看见许多的学生都已经进入了校门口。站在门外，廖元白踌蹴了一会儿，郑翼看到廖元白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转着圈。郑翼不解地看着廖元白问道，“廖元白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是，我就是不想面对我的课桌。要不这样吧，郑翼你帮我把书包放在办公室里。”廖元白一边解下自己的书包，一边递给郑翼。 “你呢，要不哪里。”郑翼顺手便接过了廖元白递过来的书包，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还是去龙城大学的数学系听课吧。”说着廖元白便走向了龙城大学，郑翼笑着摇了摇头，拿着书包走进了校门。 时间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完之后，暑假就来临了。廖元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决定先去京华大学。毕竟还有两场国际竞赛在等着自己，不到九月份的时候，他的身份依旧是中学生。中学生国际竞赛，他自然是要去的。 廖桂芬也帮着廖元白收拾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东西收拾妥当，由于这次是八月中旬开始竞赛。七月开始就要培训，廖元白回国之后就要开学了。所以廖元白也就没有打错回龙城，他想出国回来之后就在京华大学等着开学就好。反正也耽误不了几天的时间，收拾好了东西，廖元白便拿着东西在母亲的护送下来到了火车站。 这次，廖元白不是乘坐飞机去首都，而是乘坐火车。 火车缓缓开除站台，廖元白看见自己母亲正在摸着泪珠。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一共两天的旅程，下车的时候廖元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似的。还好，京华大学有老师来接他们。看着举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担心老师不来接的话，自己一路走到京华大学不知道得有多久了。京华大学出名是出名，但是他不知道具体位置容易被人给骗啊。 “廖元白同学，这边，这边。”看见廖元白之后，这位老师似乎很激动。他急忙招手，廖元白来到老师的身边时，这位老师嘘寒问暖的说道，“怎么样廖元白同学，一路辛苦吗？” “还行。”廖元白笑得有些腼腆，“我们还需要等其他的同学吗？我是说其他来参赛的同学。” “不用了，就差你一个人了。”这个老师松了一口气，“我姓宋，是物理学院的老师。今后还有可能是你的辅导老师呢，廖元白同学九月份就要在京华大学报道了，感觉怎么样？能不能习惯首都的环境？首都其他时候都还好，就是冬天吧……唉，作为一个南方人真的是有些忍受不了。” “啊，宋老师也是南方的啊？”廖元白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惊讶。他听宋老师说话的声音颇有些本地人的腔调，没想到竟然是南方人。 “对啊。”宋老师点了点头，“不过在首都待久了，口音也就有些变了。对了，廖元白本科的专业选好没有，究竟想要学什么。”宋老师对于这个廖元白同学也是很好奇的，毕竟考试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当然想要廖元白选自己的专业，这么一个省心的学生，谁不想要呢。 “我想……学习力学。”廖元白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宋老师的眼睛越来越亮，“这挺好的啊，我也是力学专业的辅导老师，要是你真的选择力学的话，也可以来我班上啊。如果想要考研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我的老板。” 哦，这位辅导员看来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在读啊。想到这里，廖元白笑了笑，“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总之谢谢老师了。我对于大学的专业也不是很熟悉，以后还得麻烦宋老师。对了，宋老师我想问一个问题。”廖元白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大眼睛看着宋老师。 “什么问题，廖元白同学尽管问吧，只要我能够回答的，一定回答你。”宋老师爽朗的笑着。 “京华大学支持双学位吗，我是说……不同学院之间的学位。”廖元白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问题给问出来了。 “这个啊。”宋老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们京华大学不禁止学生们学习，只要有能力跨专业学习也不是不可能的……廖元白同学你是想要拿到什么专业的学位？除了咱们物理学院。” “数学学院。”廖元白说完之后就看见宋老师脸颊有些抽搐，大概廖元白不知道，为了争夺他这么个好苗子。物理学院和数学学院几次都争吵了起来，现在廖元白想要去数学学院拿学位，那数学学院的老师岂不是非得为难廖元白一下吗？宋老师想到这里，便说道，“其实我觉得生物学的也不错，生命科学怎么样，和咱们物理也有交叉学科。” “但是老师，我觉得数学是一切理科知识的基础，没有数学的话，将来做研究会很难……所以我想……”廖元白没有把话说完，他正在观察宋老师的表情。 “成。”宋老师也不在劝廖元白，他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就没有在说话了。 来到京华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由于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京华大学的学生。宋老师没有给廖元白安排京华大学的学生宿舍，而是和其他学生一样，安排在了京华大学内的宾馆里。这是京华大学自己开设的一个宾馆，住宿条件说不上好，但也不坏，在七月这个炎热的季节里好歹还有一个空调。 打开宾馆的房间门，里面的学生都聚集在了一起谈话。 “廖神来了？” “成绩还行廖元白？” “活的廖神诶，一想到就要和他成为队友，压力好大。” 什么时候，自己的那句成绩还行都传播得这么广泛了。廖元白放下自己的东西，友善的笑了笑，“大家好，我是廖元白，以后大家都是队友了。请多多关照！” “难道不是廖神要多多关照我们吗？” “廖神，廖神我是你的粉丝。” “廖神总是这么帅气……” 听着队友们恭维的话，廖元白越来越不好意思了，腼腆得将头都低了下去。“好了，咱们也别开廖神的玩笑了，明天就要集训了，大家得打起精神来。”说话的人是千年老二刘威，这家伙不管是奥数竞赛也好，还是物理竞赛也好，都被廖元白狠狠地压在了第二位。如果没有廖元白的话，他肯定是第一名不做他想。 刘威是来自S市的学生，他冲着廖元白礼貌的点了点头。过了暑假，他也将在S大的物理学院读书，S大虽然比不上京华大学，但是好歹是能够和龙城大学比肩的学院，甚至略有超出。 “咳，刘威同学，你好啊。很高兴，又见到你了。”廖元白伸出了自己的手，刘威也点点头和廖元白握了手之后说道，“廖元白同学，我暑假之后就要在S大物理学院读书了。” “恭喜，恭喜。”廖元白是发自内心地开心，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高大不少的同学，他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 “卧槽，两位大神啊。” “廖神暑假之后也要读京华大学了吧，两位都是飞升的神仙啊。” “我为什么要在这两位神仙之中出现？”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应该做什么？” “跪了，跪了。我现在膜拜两位神仙还能保佑我这次国际竞赛能够进决赛吗？” 开玩笑归开玩笑，说了一会儿之后，其他学生就回到了各自的宿舍。刘威和廖元白是同一个房间的，说起来刘威长得并不差。他的声音也很低沉，阳刚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很是帅气。廖元白躺在床上打着呵欠，刘威挑了挑眉头，站在廖元白的床边。阴影遮挡住了灯光，“你这么累？” “不然呢，我做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诶。”廖元白哭笑不得地说道，“威神，求我内心的阴影面积此时有多大。” 刘威原来带着探寻的目光，此时却笑了出来，“廖元白你少和我说笑啊，我怎么知道你的阴影面积有多大。你既然累了就休息吧，我还以为你要看会儿书呢。”说着刘威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边走到了房间门前，打开门，他将灯光按了下去。 “我待会儿在回来。”说完刘威便合上了大门，廖元白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想着威神还真是努力，美美地睡上一觉。 等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廖元白身体好上了不少。刘威似乎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现在睡得很熟。廖元白看了刘威一眼之后，便走向了浴室，洗漱完之后，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他正要拿出书本来，就听见门外传来宋老师的声音。 “廖元白，刘威，十点钟出门集合。”宋老师的声音不算大，廖元白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八点过一点儿，刘威还能睡一会儿。 刘威睡觉的姿势倒是蛮正常的，阳光洒在他细碎的头发上，看上去别提有多阳光了。廖元白打了一个呵欠，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刘威的之后。心里想着，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长得挺帅，所以我选择看物理书！ 打开物理书，廖元白开始看了起来。 刘威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了。他低声地问道，“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们了？” “对，宋老师说十点钟的时候叫我们去门外集合。”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放下物理书，看着刘威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刘威此时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一个鸟窝似的。 洗漱完之后，差不多就十点钟了，两人走出门看见宋老师刚好走来。“正好，你们都出来了，就跟着我走吧。” 廖元白左右看了看，“其他学生呢？”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们的集训和你们两人有些不同，只有你们两人奥数和物理都有参加国际竞赛的名额，所以组委会一致通过给你们两人进行特训。早上数学，下午物理。晚上的话，单数上数学，双数上物理。”宋老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不对啊。”廖元白愣了一下，“还有一天呢？” “还有一天你们自习啊，爱看什么看什么。”宋老师转过身来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在大学里，自学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了。”廖元白回应了宋老师一声，便走进了教学楼。 推开教室门，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已经在等着他们了。那个老师看着宋老师带来的两人说道，“坐下吧，上午是数学，因为是第一天，我不太清楚你们的水平。所以，我准备了一张卷子。可以说是摸底考试，也可以说是对症下药。” 宋老师在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加油之后，便走出了教室。 这位数学老师拿出卷子，放在了廖元白和刘威的课桌上，看着两人说道，“两个小时的时间，正好现在是十点整，十二点的时候你们就交卷吧。” 廖元白和刘威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激昂的斗志。 63.再次集训 与其说是昂扬的斗志, 倒不如说是刘威有一些不服输。其实他很清楚, 廖元白的知识储备量比他多, 但是他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廖元白一个从小镇里出来的孩子就能够这么厉害, 而自己是S市长大的孩子，家庭条件还不错，竟然还比不过廖元白这个家伙。 平日里, 他被叫做威神都还挺谦逊的。但是对于成绩这件事情, 他是不可能会服气的。永远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便拿着笔开始动了起来。他的余光看着廖元白似乎都已经开始写了一会儿, 前面几道题已经被他写得满满当当的。刘威自然是不可能会服气的，他也开始计算了起来。 讲台上的老师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坐在讲台上, 他心里也一阵轻松。这两个学生, 他都是知道的。廖元白和刘威可以说都是天赋异禀的好学生, 整个教室又只有两人, 要是作弊的话一目了然。而且，他也相信，这两个学生是不可能有什么作弊的行为的。 两人之间, 既是竞争关系，又是朋友关系。能够看出来, 这两个小家伙私下相处得还是蛮愉快的，翘着二郎腿, 老师在讲台上说道, “其实大家对于国际竞赛都走入了一个迷思, 认为国际竞赛很难。说实话，国际竞赛并不难。甚至还没有全国竞赛难，每一个国家的国情都是不同的。所以，这国际竞赛说难其实并不恰当，只是需要一些开阔性的思维罢了。” 老师一边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两人一边听着老师的话，一边做着自己的题。不一会儿，廖元白便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老师，我做完了。” “很好。”这位老师是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老师，他走下讲台之后便将廖元白的卷子接了过来。这套卷子其实并不难，只是考验学生的基础知识和变通能力。显然，廖元白的基础知识是很扎实的，变通能力也不弱。拿着蘸着红墨水的钢笔，数学老师在卷子上不停地打着勾。刚好数学老师批改完廖元白的卷子，刘威也举起了自己的手。 数学老师将两人的卷子改完之后，便放在了讲台上说道，“你们两人的基础知识都很好，所以有些东西我是不准备讲了。也就是说，很多东西，我不讲你们也知道。从今天培训开始，我会对你们严格要求的。我相信，凭你们两人是能够达到我的要求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数学老师面色严肃，“放心吧，对于你们这样的学生我自然是会因材施教的。我想，你们应该会很有兴趣上我的课。” 说道这里的时候，数学老师看了廖元白一眼，嘴角露出了笑意来，“尤其是廖元白小朋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在就读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期间，也可以来数学学院听我的纯数颗。” 廖元白没有说话，旁边的刘威也一直沉默。此时也不过才十点四十左右，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人的眼睛看着数学老师，心里想着，今天难道不上课吗？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了疑惑，这时候数学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别这么看着我，今天不过是摸底测试而已，你们既然都考了满分，那自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两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数学老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明天可不是十点钟，而是早晨九点钟就得到教室。同样还是这个教室，今天下午嘛，你们两点半的时候来这里就行了。物理学院的老师会来这里给你讲课的，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数学老师的嘴角含着笑意，“别那么看着我，这次你们是真的可以走了。” 两人将信将疑地走到了门口，发现数学老师还是没有什么表示。这才走出了大门，松了一口气，刘威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长吁短叹地说道，“廖神，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数学老师好像憋着什么坏似的。” 廖元白仔细想了一会儿，摇着头问道，“威神，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留校路过的京华大学学生转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好嘛，这两个家伙，都称对方是神究竟是什么操作？要知道，整个京华大学的学生，都可以说是学霸、学神。当然，谁也不会这么称对方XX神之类的称号，除非那个人真的是特别厉害。厉害到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地步，才会叫做XX神。 比如说，他们京华大学嘴里的神一般都是某院士或者某院士门外极为出名的博士生。 “我刚才看见那个老师吧，似笑非笑的，就感觉有点儿……怎么说呢，不太好说明白。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憋着什么大招准备明天收拾我们呢。”刘威想了想，又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数学老师的神情，越想越觉得很不对劲儿。 “能怎么办。”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除了见招拆招之外，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刘威愣了一下，心里想着廖神说得倒也对。他点点头，“也是，对了，不知道他们那几个在集训的怎么样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集训啊。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看威神你好像没有什么精神，晚上要不少看一点儿书。要是以后把眼睛看坏了，有些不划算啊。”廖元白一边走一边说道。 刘威笑了笑，“多谢廖神的关心，放心吧，廖神你就是我的目标。我以后一定会超过你的，说起来，廖神有没有打算出国？” “当然。”廖元白转过头看着刘威说道，“这是必须的啊，我打算去密尔斯大学留学。” “同去，同去。”刘威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了廖元白的肩膀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到了宾馆。发现宋老师正拿着两本书在等着两人，刘威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他可不敢在这位老师的面前胡闹，看着宋老师，廖元白问道，“宋老师，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宋老师笑了笑，“就是陈老师，也就是今天给你们上课的那位数学学院的老师，忘记给你们发一本书了。” 两人没有说话，宋老师走过来，他手中的书看上去很是厚重的模样。廖元白搓了搓自己的手，眼尖地看见这本厚重地书上写着‘几何学基础’这几个字。愣了一下，他心里诽谤道，这是要做什么。莫非威神的想法是正确的？不会是……廖元白都不敢在想看下去了。 “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就多看看这本书吧。”宋老师拍着两人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选择了物理专业，但是就物理专业而言，这本书的作用不，应该是说这门学科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廖元白拿着这本沉甸甸地书，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能够预想到，明天那位老师究竟要出什么难题来难住他们。 “诶，廖神这本几何学基础究竟是做什么的？”刘威有些一脸懵逼，这分明就是数学专业的书吧，和物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宋老师说这门学科和物理很有关系？刘威毕竟没有廖元白学得这么深，虽然廖元白接触过代数学，甚至数论都有些接触。但是对于拓扑，他是真心觉得很难。 尤其是这本几何学基础，他都可以想象明天老师问梅森素数的时候自己一脸懵逼的表情了。 此时的廖元白很是心塞，捂着自己的胸口，颇为受伤的对着刘威说道，“威神，别说话了。我已经预感到我们明天要被惨虐的画面了。说起来，威神，你知道梅森素数吗？我估计明天就要讲这个。” 上辈子，廖元白对于数学并不精通。梅森素数也是在梦中课堂的时候，那些教学的老师提到过的东西。这玩意儿虽然廖元白能够看懂一些，但是要他求证梅森素数的猜想。算了吧，还是洗洗睡了吧。 廖元白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倒是刘威颇有些惊讶地问道，“廖元白同学，什么是梅森素数啊？” “所谓梅森素数是指形如2p－1的一类数，其中指数p是素数，常记为Mp 。如果梅森数是素数，就称为梅森素数。用因式分解法可以证明，若2n－1是素数，则指数n也是素数；反之，当n是素数时，2n－1（即Mp）却未必是素数。前几个较小的梅森数大都是素数，然而梅森数越大，梅森素数也就越难出现。①”廖元白越说，刘威的思绪就越混乱。到了最后，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廖元白。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和廖元白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看见一本几何学基础，就能够联想到这种东西。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难怪廖元白能够一直压着自己考第一名。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些东西，廖元白究竟是怎么了解到的？刘威心里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两人还在宾馆下面交流着，其他集训的学生也走了回来。 他们好奇地听着两人正在说着什么‘梅森素数’什么‘几何学基础’之类听不懂的字眼，驻足了大半天，这些学生觉得自己还是溜了比较好。毕竟学神在说什么自己都听不懂，还是不要加入这种神仙话题了。 “所以说，关于梅森素数的猜想其实还挺多的？”刘威最后总结了一下，“我现在脑子有些混乱，算了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有物理集训呢，希望物理老师不会这么为难我们。” “不一定，我怕……物理老师要咱们做一些奇怪的物理题。”廖元白咬着自己的嘴唇想到，“比如说运用拓扑学的知识解物理题，我就问你气不气。” “什么玩意儿？”刘威瞪大了眼睛，拓扑学是什么鬼，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东西呢。 廖元白耸了耸肩膀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算了，明天也不一定要说梅森素数的问题。说不定知识让我们熟悉几何学的知识呢，你也知道高中和初中的几何学其实并不全面，而且似乎还有些不太对劲儿。这位老师可是教纯数方面的老师，想一想，让我做纯数学方面的研究，我估计会崩溃掉。” 刘威点了点头，他的数学虽然算是比较好。但是他从未想过研究数学方面的科研，毕竟在他看来数学只是为了更好的研究物理而已。 走出宾馆，两人和其他的学生一同来到了食堂。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往教室等待着物理老师的到来。这次的物理老师是监考过廖元白和刘威的，看见两人正端正的坐在教室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们会迟一点才会来，我也听说了，刘威同学似乎今年九月份就要去S大攻读物理系啊，看来刘威同学和廖元白同学都选择了物理。我很欣慰啊，就是数学学院的老师们都气得跳脚。”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位物理老师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喜悦，“说起来，奥数竞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同时选择物理，真是一大奇景。对了，鄙人姓马，你们以后叫我马老师，也可以叫我马哥。都行，现在嘛，我也不想要太为难你们。” 说着，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了一道题，“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将这道题给解出来，什么时候解出来，什么时候就可以自行回宾馆休息了。当然你们也可以议论，反正这个教室里也只有你们两个人。” 马老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可不要来问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马老师非常光杆的拍了拍手上的粉尘，将粉笔扔进了盒子里。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他做了下来。 刘威看了几次黑板上的题目，发现似乎和全国竞赛上的题目有些相似，但是那道题目他没有做出来。实在是让他困惑不已，无奈，他只好移动自己的身体转向廖元白的那一边，靠近廖元白之后，刘威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廖神，这道题究竟应该怎么做？” 廖元白已经写了一半，听见刘威求救的声音，他有些想笑。拿出草稿纸，他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说道，“其实这是一道经典力学的题目，并不困难，难点其实就是会触及知识盲区。” “只是盲区？”刘威愣了一下，莫非……他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自己和廖元白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这种触及知识盲区的题目廖元白竟然信手拈来。 这根本就像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大学毕业生正在吊打一个自以为是的初中生啊，刘威心里带着苦涩地想着，抿着嘴还是很认真地听着廖元白的讲解。“只要运用拉格朗日方程式，其实这道题很快就可以解出来。”廖元白的手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刘威，认真地问道，“对了，你知道拉格朗日方程吗？” 刘威摇了摇头，他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拉格朗日方程。 好吧，看来自己还要从头开始给威神讲解。好在刘威的学习能力很快，廖元白讲解完之后，他基本上就明白了这个意思。等两人做出这道题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整了。马老师改完两人的卷子，笑眯眯地说道，“廖元白做得很正确，至于刘威同学嘛，最后的计算有些小问题。” 说着，马老师招了招手，示意刘威上台。 “你看你这里，应该不是这么算的，刚才廖元白给你讲解了拉格朗日方程，你还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现在有的话，可以问我。廖元白同学给你讲得很明白，但他不知道怎么将自己已经消化的知识很好的表达出来，我想大概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马老师说话的声音很轻，也没有训斥刘威，而是充满耐心地给刘威讲解着。 “就是这里，我还不太明白。”刘威指着最后的第三步，眨巴了一下眼睛。廖元白说的，他大部分都能够明白，但是还有一小部分是他不明白的。正好，做到这一步的时候，他就有些懵掉了。 好在马老师也足够耐心，给刘威讲解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七点过。此时正值盛夏，天还没有黑。马老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去吃饭了。”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也饿了，明天见吧。”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马老师很快就走掉了。刘威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看他的模样好像一直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廖元白没有打扰他，吃完饭，两人回到宾馆的时候，这些学生都还在嬉笑打闹着。正好今天是星期天，晚上没有自习。学生们似乎也很开心，毕竟学习了一天，终究还是很累的。刘威躺在床上，叹息着说道，“廖神，我觉得自己头都快要爆炸掉了。今天下午那个拉格朗日方程好难，我差点儿就听不懂了。” “慢慢来吧，当初我学习这个的时候，比你还不如呢。”廖元白笑了笑，那眼神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当初是如何学习这个方程式的，“我被骂了许久才彻底掌握这个知识点呢。” “诶。”刘威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廖元白说道，“说起来，廖神我真的特别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知识的。就好像……咱们学习的知识都不一样似的，我好像上了一个假学。” “其实也没有，我只是经常去隔壁的大学蹭课，所以听见了许多大学的知识而已。”廖元白自然不可能将系统还有梦中课堂这种BUG一般的事情说出来，好在他的确是天天都去龙城大学蹭课，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算是掩盖住了他带着系统这件事情，说来也怪。这么久了，系统一直不吵不闹，廖元白几乎都快认为系统其实不存在了。 刘威沉默了好一会儿，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自己和廖元白之间的差距。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和廖元白的差距太远了，说不上比肩，甚至可以说是廖元白这位才是真神。自己只是学渣被包装成了学神而已，这种差距太大了，大到刘威想要追上来的心都快没有了。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廖元白拿着几何学基础正在看着。虽然房间里有刘威这个帅哥在，但是几何学的吸引力比刘威大多了，所以他选择看几何学基础。 沉迷学习的感觉……真好！今天又学到了不少知识呢，廖元白心里想着。 啪嗒一声，不知道是谁将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学生探头探脑地伸进来了一个脑袋，看了看廖元白，又看了看刘威，期期艾艾地说道，“廖神，威神，你们……打架了？” “没有。”刘威看见廖元白正在看着几何学基础，自然是不甘落后，也正在看着几何学基础。只是这本几何学基础对于现在的刘威来说，有些太难了。他看不进去，当有人找他说话的时候，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一会儿，又一个学生伸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说道，“是这样的，威神，我们听京华大学的学长说，门外有加烤串挺好吃的……” “嗯？”廖元白抬起了头，“你们想去撸串？” “嗯。”那个学生腼腆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究竟想不想去……” 刘威摇了摇头，“感觉不太卫生，还是算了吧，你们自己去吧。”他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廖元白，发现廖元白还在捧着书，“你看，廖神也在看书，我估计是没有时间去撸串了。” “我就说吧，两位大神肯定是不去撸串的，咱们还是自己去吧。”这位学生颇为有些可惜，毕竟他可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校门外有加烤串一年四季都在营业，而且特别好吃。许多京华大学的学长都强烈推荐，甚至在京华大学的BBS上，还有专门的讨论。 廖元白合上书，站起来说道，“去，为什么不去。撸串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少得了我。” 刘威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他还在想，如果全都去了，整个宾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自己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刚说了不去，现在就自己打自己的脸，感觉并不是太好呢。 “你也一起去吧，威神！”廖元白对着刘威笑着说道。 “成。”刘威点了点头，在S市的时候，他的父母不许他乱吃外面小摊小贩的东西。现在到了首都，父母管不了了。他也不用太遵守父母的教诲，尤其是这种教诲。想着，一群人来到了烤串的地方。 环境看上去还不错，虽然是个小店，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他们先是点了一些烤串之后，便坐了下来。尤其大家都是初中生，也没有想过要喝酒。点了一点儿饮料一边喝着，一边聊着集训的事情。 所有的学生都觉得集训似乎比起全国竞赛前的集训要累许多，只有廖元白一个人觉得这样的集训还挺有意思的。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否则，他可就要被这些人给孤立了。就算是他不说，还是有不少人感慨，“廖神和威神就是不一样，连集训都是单独的。你们恐怕要比我们轻松些吧，我看见你们中午很早就回来了啊。” “谁说的。”刘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着说道，“那晚上你没有看见我和廖元白什么时候才回来吗？太累了，我今天下午学得脑仁都疼了。” “唉。”所有的学生都发出这样的感慨，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烤串。好久没有吃烤串了，上一次还是在青崖市的时候，许承志带着他去撸串来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都没有能够成功的撸串。那种味道，廖元白光是想想就很有食欲。 当烤串端上来的时候，并不是廖元白吃得最多，也不是其他学生。反而是刘威这个开始不想来的家伙吃得最多，一边吃还一边感慨着，“真好吃……” 廖元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当这群学生吃完之后，付了钱便回到了宾馆里。 第二天一大早，廖元白和刘威洗漱完之后，来到了教室。陈老师已经在教室里等着两人了，看见他们两来到教室的时候，笑着说道，“还好你们俩昨天晚上没有玩疯，对了，几何学基础看了吗？” “看了。”廖元白点了点头，刘威有些犹豫地说道，“老师，我看是看了，但是有点看不太懂。” “没关系，先坐下吧。”陈老师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先坐下。 陈老师用手撑在讲台上，“怎么样，我猜你们拿到几何学基础的时候，是不是想过什么问题？据我所知，廖元白这样的水平肯定想到了梅森素数的猜想吧，事实上，关于数学的猜想很多，除开梅森素数的猜想之外，还有诸如阿廷猜想、克拉梅尔猜想等等之类的猜想，今天我们所要学习的内容……” 说道这里，陈老师狡黠地笑了笑。看得廖元白和刘威一阵懵逼，眨巴着眼睛，满脸的疑惑。 64.数学猜想 “其实, 我们今天讲的课, 和任何猜想都没有关系。”陈老师等待了许久之后, 才将话给说完。廖元白和刘威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摔下去, 敢情闹了半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陈老师怎么看, 都觉得憋着坏呢。 廖元白这么想着, 刘威也是百感交集。第一点, 是不用做很困难的数学题, 但是好像也失去了挑战性。第二点则是，他不知道廖元白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看起来，廖元白很轻松地就将几何学基础给看完了, 而自己学到了前面几十页还颇为费劲儿。陈老师带着探寻的神色看向两人问道, “你们都看到多少页了？” “我才看到第四十多页, 后面的不是很明白, 有些费力。”刘威回答得倒是很快，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到了后面他几乎都有些看不懂了。说起来对于几何问题, 高中的几何题也难不倒他。但是这本几何学基础彻底颠覆了他对于数学的看法，看深奥了, 他甚至连公式都有些看不懂。 “哦。”陈老师点了点头，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刘威看不懂这本几何学基础。毕竟对于刘威的成绩, 他多少还是心中有数的。虽然没有教过他, 但是看考卷就能够看出来, 这个学生究竟还有什么地方不足。 他真正拿不准的是廖元白，廖元白的考卷太漂亮了。而考卷又不可能将所有的题目都印上去，自然会有些遗漏的地方。他并不是怕廖元白作弊，或者靠小聪明考到满分的。因为他知道，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害怕的是，所有的考试题目不可避免的都是廖元白擅长的领域。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廖元白还有不擅长的领域呢？要是国际竞赛考试的时候考到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 全国竞赛的时候，出的题目一般都是代数和函数题目。这一块儿，陈老师相信廖元白是手到擒来。他之所以会给两人一本几何学基础，就是想要考考两人的几何学功底。目前看来，廖元白还算是不错。但他也不敢肯定，廖元白的几何学就真的很能打。 站在讲台上，陈老师将目光移动到了廖元白的身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廖元白你呢，学到多少页了？有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当然我知道你的知识比较扎实。毕竟是知道梅森素数的学生，对了……说道猜想，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上课不和你们说数学猜想吗？”陈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个天赋异禀的学生。 虽然这两个学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物理专业，但是关于数学这一块儿。陈老师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出色的，毕竟学好数学知识有利于以后他们对于物理的研究。 两个学生摇了摇头，他们不是太懂为什么陈老师不给他们说数学猜想的事情。按照廖元白的推理来说，或者可以说是廖元白的逻辑，让他们看几何学基础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给他们讲一讲数学猜想的事情吗？关于代数这一块儿和函数这一块儿，不是廖元白和刘威自夸，他们应该都是很熟悉的。 “数学猜想，就像是一个一个的珍珠。而这些珍珠被放在楼阁之中，这些楼阁是没有梯子的。”陈老师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两位学生，发现他们听得很是仔细，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道，“而你们在没有学好数学的基础知识之前，是不具备将自己的知识化为楼梯的能力的。也就是说，我现在就算是给你们讲了数学猜想，也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给你们说说基础知识，省得以后你们出去丢人现眼。”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老师严肃地看着两人，“不论今后你们在哪里读书，好歹也是在京华大学集训过的。要是出去就一问三不知的话，那京华大学多丢脸啊。” “陈老师您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太丢脸的。”刘威接过陈老师的话，而廖元白则是在想着陈老师的这一番话。的确，他虽然想到了梅森素数，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是根本解不出来的。而且他也不想要选择纯数学的研究发现，数学对于廖元白来说要精通，但终究只是研究物理的一个工具而已。 陈老师看见廖元白豁然开朗的脸色，轻微地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这样的学生是最好带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自己还欠缺些什么。不会像其他的学生似的，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学习也不知道。这样的学生，其实是最麻烦的。因为你需要时刻关注着，不能够让他们跑偏了。比如说刘威就是这样，虽然他有天赋，但是他现在只是为了学习而学习。 别看他的成绩好，要是将来受到了一些打击的话，恐怕就没有什么学习的激/情了。不说京华大学，就只谈论S大，S大可是一个一流大学。在校的学生，大多数曾经都是天才。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如果还保有之前的优越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而刘威又是那种骄傲的人，要是碰见了自己有什么地方比别人差的话，很容易受到打击。之所以他一直被廖元白压着没有受到打击，不是因为刘威的心胸有多宽广，而是在刘威心里的定位。廖元白就是要比自己厉害，他是自己要努力追赶的对象。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廖元白的年龄比较小，刘威看见廖元白的时候就会自认为廖元白是一个比自己有天赋很多的人。但是殊不知，不管廖元白究竟有多少的天赋，如果他不努力学习的话，天赋再高，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些换，陈老师倒是想给刘威说，但是刘威也不一定爱听。想了想，陈老师还是决定算了。 “好了，闲话少说。既然廖元白你已经看完了整本书，那么你站起来给我说说你的感想吧。”陈老师敲着讲台一边说道，“记住，我让你说的是感想，不是让你背下整本书。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你能够背下这本几何学基础的能力，但是……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看完这本书之后有什么想法没有？” “好的，陈老师。”廖元白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关于这本几何学基础，众所周知，几何学是有严格的逻辑演绎体系的。而我看完整本书……”说道这里，廖元白看了陈老师一眼，发现陈老师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觉得几何学在生活中，无论是科研和建设都是非常有用的一门学问。”说了一大段话，廖元白感觉有些接不上气来，“我的感情就是这些。” “很好，廖元白坐下吧。”陈老师罢了罢手，让廖元白坐在了位置上。清着嗓子说道，“廖元白刚才说得很对，几何的确充斥在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今天我想要教你们的并非是几何学。虽然给你看了几何学的基础，那是我希望你们对于几何学有个基础的梗概。”陈老师拿着粉笔，准备在黑板上写字。 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学生，一个学生还在懵懂之中，而另外一个学生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似的。那张脸都难看了起来，原本想要写字的陈老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粉笔，笑着说道，“怎么了廖元白，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几何拓扑学。”廖元白的嘴里蹦出来了这几个字。 让陈老师的眼睛一亮，他的手在弄着粉笔，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的确是几何拓扑学，看来廖元白同学似乎博览群书啊。连几何拓扑学都知道，我今天其实也没有准备讲深，我也知道，我就算是讲深了你们也未必能够听懂。看廖元白这个模样，被拓扑学给虐/待过吗？” “……”陈老师，咱们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是没有被拓扑学虐/待过，脸色能这么难看吗？这都不是虐/待了好吧，根本就是被吊打。 整个拓扑学看下来，他都是很懵逼的。 “我之所以要讲解一下几何拓扑学，是害怕考试的时候会考到这个问题，五年前的国际考试就考到过这样的问题。当时没有一个学生回答得出来，国内外都是如此。今年，又是那个命题老师出卷子，我想，他还是会出一道关于几何拓扑学的问题。”陈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好了，这道题廖元白你怎么看？”陈老师将题目书写在了黑板上，廖元白看得有些犯难。这道题他根本就做不出来，对于拓扑学没有什么研究。而几何拓扑学又是拓扑学的分支学科……看来自己果然还是一个菜鸡啊。廖元白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陈老师可是不会管两位学生究竟是怎么想的，敲了敲黑板。 他看着两位学生说道，“这样吧，我先讲讲思路，你们两个好好的琢磨一下。然后这个黑板，你们一人半边，能够算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理解我所说的知识。毕竟你们不仅仅要备战国际奥数竞赛，还有物理竞赛在等着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下来之后可以直接来询问我。”陈老师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一边在讲解着。 “第一步……然后是……接下来……”说了一下思路之后，陈老师便将自己的粉笔放了下来，他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先思考讨论一会儿，十分钟，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我就让你们上台亲自来写这一块板书。” 廖元白与刘威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陈老师却接着说道，“黑板上的思路你们在看一下，一边看，一边讨论。我相信你们都是能够学会的，只是欠缺一些练习而已。” 看着手腕的表，陈老师坐了下来。 刘威很自觉地移动到了廖元白的旁边，低声地说道，“廖神你看懂了没有，我现在云里雾里的，我发现我好像学了一个假数学一样。根本就看不懂黑板上究竟写的是什么，此时的我一脸懵逼。” “我也差不多，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拓扑学本来就是一个难点，又是拓扑学的分支学科。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咱们两人是差不多的感觉。对了威神，你看这思路，有没有什么想法？”廖元白侧过脸看向刘威，而刘威眯着眼睛看了黑板两分钟。他只觉得这些公式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中重复着，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到这些公式。 摇了摇头，刘威示意自己拿这个题目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廖元白拿起笔，按照陈老师的思路开始往下想了起来，一边想，一边用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计算着。 “不对，这一步不应该是这样的。”摇了摇头，廖元白又换了一种算法。 “还是不对劲儿。” “不对。” “不行！” “不是这样的。” “……”刘威看着廖元白脸色渐渐地苍白了起来，他用手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摇头说道，“算了吧，这道题太难了。你刚才也听见陈老师说了，五年前，这道题国内外没有一个学生能够做出来。” “不。”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还差最后一步，但是我总感觉我的算法有些问题。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计算到了最后一步，却被质疑了所有步骤。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啊。”廖元白念念叨叨地说着，刘威这才发现，廖元白似乎在想什么东西想得很出神。 无奈，他也只好拿着笔开始算了起来。这道题让他有种无从下笔的感觉，怎么算好像都是错的。 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问题嘛，刘威心里正在这么想着。没想到廖元白却忽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都开始发亮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用这个公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哦？”陈老师挑了挑眉头，笑眯眯地说道，“看来廖元白同学是有所发现嘛，来，上黑板上来写写看。” 点点头，廖元白自信地走上了讲台。手里拿着粉笔，他开始在黑板上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还念叨着，“对，就是这样，没有错。就是这一步……”陈老师转过身，看着廖元白在黑板上写的步骤。 比他想象中要繁琐了一些，但是不失为一种方法。陈老师笑着点头，当最后一步全都写在黑板上之后，廖元白的额间已经有汗水渗出。他喘息着说道，“老师，您看这样对了吗？” “很正确，的确被你得出了正确答案。”陈老师拿起另外一支粉笔，笑着说道，“可是你看看这一步，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儿？”不一会儿，陈老师就将有问题的步骤划了出来，“这些步骤按照常规来说，你是做对了没错。但是这么做，你就变得很繁琐了，一不小心你就会做错。但是，你如果改成这样呢？”陈老师在步骤的后面又写了另外一个新的公式，“你看着，从这部下来之后，就不会有你上面写得这么繁琐了。你用了两块黑板才证出来这道题，但是如果你用这个步骤的话，后面只需要半块黑板就行了。” 放下手中对笔，陈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人都是特别喜欢物理的学生，但是在此我只想要强调一点。特别是拓扑学，对于物理上面的应用是很多的。所以学好拓扑学等于是在帮助你们加快研究物理的脚步。” “知道了老师。”廖元白和刘威都点了点头，陈老师的这番话，他们自然是牢牢地记在心中的。毕竟陈老师也不可能会去害他们，解开了这道题，廖元白算是对于几何拓扑学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但是刘威却看得并不算是很懂，他还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陈老师。廖元白便先回到了宾馆，闲着没事，他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聊了一会儿之后，刘威这才满身疲惫地走了回来。能够看出来，刘威似乎不太高兴，似乎是因为今天的题目太难了一些，打破了他的自尊心。他回来便躺在了床上，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下午上物理课的时候才起床，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廖元白虽然给刘威带回来午饭，但是刘威却没有什么胃口。他发现越是和廖元白在一起，他越能够发现，自己和廖元白之间的差距很大。 明明是大家都看不懂的一道题，廖元白却能够在几分钟之类思考出来。而自己却……想了好大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根本就像是天与地的差距一样。好在下午的物理课并不难，还是昨天拉格朗日方程的题目。只是这道题目比昨天要难上一点儿，廖元白很快就做出来了，而刘威思考了一阵之后，也将这道题给做对了。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马老师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够做对经典力学的题目，国际物理竞赛就算是稳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廖元白和刘威两人惨遭陈老师的毒手。每天都变着方法地让两人出丑，就连廖元白也不敢笃定自己的数学能够一点儿也不错。陈老师不愧是研究纯数学方向的老师，每次出题都很是刁钻，还总说自己出的这些题目都是很简单的题目，根本就没有国际奥数竞赛的万分之一那么难。 害得每次上完陈老师的课，廖元白和刘威都要互相吐槽一阵陈老师。 时间过得飞快，八月份不期而遇。廖元白和参加国际竞赛的学生们坐着飞机前往灯塔国参加竞赛，这次的国际竞赛分为两个赛段。第一个赛段是团队比赛，每个国家的学生会自动组成一个团体，团队赛中优胜的团队会参加第二个赛段。也就是个人赛的比赛，这个赛段每个学生各自为战择优录取。 而这次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的地点就在密尔斯大学，这是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大学，从这所学校里走出来无数科研大神。在国际上，都是鼎鼎有名的。甚至还有几位诺贝尔奖得主，就是密尔斯大学的优秀校友。 密尔斯大学是在灯塔国的一个小镇里，当飞机降落在灯塔国最繁华的城市的时候，这座城市华灯初上，看上去漂亮极了。灯塔国毕竟是世界第一大国，无论是科技还是财力上，都是华国无力抗衡的。科学，就是第一生产力。廖元白看着灯塔国最繁华城市的夜景，心中这么想着。 灯塔国之所以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科学和科学家们努力的结晶。因为科技发达，带动了许多就业和选择，才会有今天的灯塔国。廖元白低下头沉思着，如果没有科技的话，今天的灯塔国一定不会像是今天这么的发达。 下了飞机之后，便有人开着汽车来接他们。今天晚上，他们自然是到不了密尔斯大学的。明天还得乘坐火车才行，密尔斯大学旁边也有一座城市，只是国际的航班中，没有华国。听说正在开通中，廖元白也没有多想。在这座城市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老师叫了起来。时差都还没有调整过来，廖元白被坐上了火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密尔斯大学。 密尔斯大学校门算是大气，走进校门之后，便有学生来接近他们。 “哈罗，来自东方的朋友，请问你们是来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吗？”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灯塔国人，他笑眯眯地神色让所有的学生都感觉到了轻松。带队老师点了点头，上前交涉了起来，“没有错，我带着学生来参加国际竞赛，但是不止奥数竞赛，还有物理竞赛。请问华国住宿的地方是在哪里？” “嗷，原来是来自华国的朋友。”这位金发碧眼的小哥看上去还挺热情的，“你们往前直走，然后在右转，那里有标志，到了之后，你们就会知道往哪里走了。” 他指了指前方，带队老师点了点头，向他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便带着学生去找自己的宿舍了。密尔斯大学的环境很是优美，但是廖元白已经没有时间观赏这些了。明天就要进行团体赛，上午是数学，下午是物理。两门课程同时开始考试，廖元白多少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华国算是数学和物理的强国，每次在这种国际比赛上，都会拿到一等奖或者是二等奖。甚至是超越一等奖的特等奖也是屡见不鲜，这就在无形之中给了这一届的学生们很大的压力。 毕竟他们之前的这么多届学生考试都不错，如果他们考得不好的话……岂不是说明他们这一届的学生是带队老师带过最差的一届吗？人都是有争强好胜地心的，就连廖元白也不例外。虽然他觉得凭借着集训的知识，初中国际竞赛的内容是难不倒他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要是真的如陈老师所说，这些题目太难的话，恐怕……就很尴尬了。 好在国际竞赛有一点非常的人性化，那就是按照国家的语言，在出卷子的时候，会将卷子翻译为那个国家的文字。 改题的时候因为数学只需要看答案，好办一些。而物理就需要专门的翻译，将整个卷子翻译一次之后在进行改卷，这无形之中就增加了难度。好在，华国的物理虽然赶不上灯塔国好歹也属于世界前列。 刘威看着窗外郁郁葱葱地树木，深吸了一口气。灯塔国的小镇空气的确比较清新，相对应的，人就会少许多。 他依靠在墙壁上，撇着嘴说道，“以后还真不想来这么一个地方，看上去没有什么人气。” 廖元白笑了笑，“灯塔国地广人稀，是这样的。全世界除了亚洲的国家，几乎都不会拥挤吧。”他挑了挑眉头，“怎么样威神，放松一点儿没有。” “我……我又不紧张。”刘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廖元白。 走到刘威的身边，廖元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有说话。既然你说没有紧张，那我就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你紧张的模样吧。廖元白这么想着，“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晚上可不能看书了啊，早点休息保持大脑清晰。” 和刘威住了半个多月，廖元白算是摸清了刘威的习惯。在考试之前，他特别喜欢看书。经常是一整晚一整晚的看书不睡觉，他并不是临时抱佛脚的那种人，只是对自己学到的东西不是很自信而已。廖元白知道，其实刘威的成绩就算是放在国际上来说，也能够名列前茅。只是刘威在通常情况下，会显得有些自卑罢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刘威拍了拍廖元白的胸口，“每天都念叨着我，跟我妈似的。廖元白，你可比我还要小诶。” “是啊，比你小还比你懂事……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廖元白和刘威开了一句玩笑，坐在床上开始想了起来。前几天，他和母亲通了一次电话。告诉自己的母亲，他马上就要去国外参加竞赛了，参加完竞赛之后也不会回家。直接在京华大学报道，然后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涯。 母亲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尊重了廖元白的决定。 想着想着，廖元白便随着了。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带队老师正在敲着门。打开门，带队老师颇有些心慌地问道，“两位同学，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儿啊？”廖元白很是疑惑，看向带队老师，“怎么了，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着带队老师着急的神色，廖元白还在担心是不是密尔斯大学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大事儿。否则带队老师怎么可能这么慌张呢，没想到带队老师摇着头说道，“密尔斯大学一切都好，只是你们……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还以为你们害怕了。” 这位带队老师虽然也是京华大学的老师，但他是外语系的，没有接触过廖元白和刘威，对于两人也仅仅只是限于同一个学校的老师夸奖他们成绩还算不错而已。具体情况，其实他并不清楚。 好在不管是开门的这个学生，还是在里面的学生看上去都是一脸轻松的模样。带队老师松了一口气说道，“九点钟开始考试，这次是团队考试，直到中午十二点整。我知道各位同学或许还没有倒过时差来，但是各位同学一定要全力以赴。毕竟咱们华国在前几届可都没有丢人过。要是这一次不能进入团体赛的话，那丢人可就丢大了啊。” 带队老师的旁边，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学生都在。作为唯二两个竞赛都参加的学生，带队老师还是很重视两人的。 来到考场，不同肤色，不同外貌的人正在唧唧哇哇地说着什么。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他的外语不算太好，但还是听得懂一些。说的也就是一些关于数学的知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廖元白靠在椅子上，望着天空发呆。不一会儿监考老师便来了，发下试卷，廖元白看了一下。 其实还挺简单的，他顺手就将这张试卷给做完了。交卷之后，廖元白便走出了考场。带队老师有些愣神，他发现廖元白似乎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学生。挠着头，他迎了上去问道，“廖元白同学，怎么样。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没有做好……还是全都做完了？” 一连几个问题，这位带队老师连喘气都不喘一下。廖元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道，“老师您放心吧，我肯定是全都做完了才出来的。而且后天就会出成绩，倒是我究竟怎么样你就知道了啊。”他也知道带队老师有些心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出来参赛。要是成绩不理想的话，这个锅肯定他也要背一部分。所以，他的语气才会那么的着急，但是廖元白却并不着急。毕竟自己的成绩他还是有些信心的，第二个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威。 看见两个学生都走了出来，带队老师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看来是国际奥数竞赛的题目不难，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就出来。 他也知道，不管是廖元白也好，刘威也好。都是九月份就要上大学的学生，对于这样的学生来说。早些出来，应该还算是好事儿。毕竟能够做完才会这么快走出考场，等了一会儿之后，其他同学才陆续的走了出来。 这一届的学生并不弱，这是培训学生的数学老师亲口给带队老师说的话。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位带队老师放心一些，该松的时候不要将学生们逼得太紧了。 如果将这些学生逼得太紧，原本都是一些十多岁的孩子，太紧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说起来，这群学生都还在叛逆的年纪。只是他们这群学生的成绩掩盖了他们的叛逆而已，而且这些学生中，大部分都是老师和家长捧在手心里的。毕竟学习成绩好，有点儿什么坏习惯也是不重要的。 但是这在外面就会显得很是突兀了，尤其是在国外的时候。这群孩子都半大不小的，要是发生个什么意外，他们也没有办法给家长交代啊。尽管带队老师很是心急，说话还是很注意的。 “同学们，下午就是物理考试了，我先预祝大家考得一个好成绩，能够进入决赛。”拿着饮料杯带队老师举起了自己的手，学生们也玩闹了起来。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物理竞赛也开始了，物理竞赛以往还有动手能力。但是近些年来，因为一些原因便取消了动手的项目。毕竟都是孩子，要是一个不注意伤到自己或者别人，都不太好。 物理竞赛的题目不出马老师的预料，竟然真的有经典力学题。还真是得用拉格朗日方程才能够解出来，廖元白自然是得心应手地写了出来。就连刘威也很快就将物理竞赛的题目做了出来，两人一同走出考场的时候还在议论，“这次的物理竞赛好像没有咱们全国竞赛的时候那么难，除了最后一道附加题是力学题，其他题都还挺简单的。” 廖元白自然是赞同刘威这种说法的，但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威神你说，会不会这是出题人的陷阱。让咱们以为国际竞赛简单，放松警惕。然后在决赛的时候憋出一个大招，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威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笑着说道，“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吧，总之先复习复习吧，反正大后天就要要进行奥数竞赛的考试了。” “说得也对，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自己先复习一下吧。”廖元白还是很赞同刘威的想法，在他看来现在不管怎么想对于决赛的考试都没有帮助。倒不如在看看书，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回到宿舍之后，廖元白翻开厚重的拓扑学看了起来。虽然知道即便是国际竞赛，考拓扑学的概率也不会太高。经过着半个多月的训练，廖元白还是有些长进的。 比如说他手中的这本拓扑学书籍，至少他还是能够看懂的。 但是要他做拓扑学的题目的话，估计有些困难。毕竟拓扑学的知识他看懂是一回事儿，能够做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刘威在旁边拿着几何学的书正在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廖神你要不要猜一下，究竟决赛的考卷要出些什么题目。我赌五毛钱，应该是有几何题的。”说完，刘威的目光从书中移到了廖元白的身上。 想了一会儿，廖元白觉得，国际奥数竞赛和全国奥数竞赛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考验学生的思维能力，又比如考验学生的想象力。对了，想象力。廖元白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失神，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沉重地说道，“我怀疑……这一次的决赛考试或许，会出现一道猜想题。” “猜想题？”刘威不是第一次接触数学猜想，他当然是知道的，廖元白口中的猜想题就是数学猜想。这可是无数数学专业的人都在研究的东西。给他们这群初中生做，是不是太……刘威摇着头说道，“不是说出题老师看不起我们，毕竟数学猜想是许多研究这方面的数学家们正在攻克的方向，给我们这群中学生做，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儿？” “不会。”廖元白摇了摇头，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忘记了国际奥数竞赛一直以为的惯例是什么了吗？考验学生的想象力，出猜想题也并非是要我们给出标准答案或者是解答出来。而是……要我们用自己的想象力去做这道题。我想，数学猜想题，应该是一道还未被证实的猜想题。” “比如梅森素数？”看来刘威对于梅森素数记忆犹新，在京华大学集训的时候。陈老师利用休息的时间，讲解过一些关于梅森素数的疑惑。 廖元白听得半懂不懂，刘威则是一脸懵逼。所以，他对于梅森素数是记忆犹新的。廖元白摇了摇头，“你想什么呢，这种题怎么可能会出。我觉得应该是一个比较简单的猜想，至少不会像梅森素数这么变态就对了。” 刘威立马站了起来，“要不要我给他们只会一声？” 廖元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威，“你这是去制造恐慌呢？别说他们，我们两个能够做出什么数学猜想来吗？到时候，还不是考验想象力，大不了最后附加题的分数不要了就是。前面的题目，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的。只有最后的附加题，我们做不出来，你觉得别人就能够做出来吗？” “也是！”刘威点了点头，他觉得廖元白还是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是等待还是很难捱，尤其是在廖元白说了会考数学猜想之后。他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国际奥数竞赛应该不会出这种奇怪的题目。 成绩出来的时候，带队老师带着所有学生去看了成绩。华国的队伍不出意外的杀入了决赛。第一名便是华国的队伍，在奥数竞赛中，廖元白稳坐第一名以满分再加上附加题满分的成绩，稳如老狗。紧接着排名第二的就是千年老二刘威，他在附加题上面被扣掉了五分，总分只有115分。 第三名是灯塔国的一个选手，实力也很强劲。接下来就是毛熊国的选手，但是华国的几位选手考试成绩都还算是不错，平均分很高。稳坐第一的宝座，至于物理……华国也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带队老师松了一口气，当他看见廖元白和刘威的成绩的时候，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次一等奖应该是可以拿走了。至于冠军的宝座……带队老师也不知道华国的选手究竟能不能够拿到。虽然华国的选手很是强劲，但是其他国家的选手也并不弱势。廖元白这次能够以满分120分领跑，但是决赛呢，谁也不知道决赛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以这样的成绩，带队老师请大家在密尔斯大学外的中餐馆大吃了一顿，算是犒劳大家的努力。 酒足饭饱之后，带队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学，进入决赛了。明天奥数竞赛的同学就要参赛，我希望各位同学拿出真本事来，不要让外面将我们看扁了。”加油鼓劲之后，带队的老师这才将学生们带回了宿舍。 灯塔国的小镇夜晚还算安全，尤其是在密尔斯大学这样的名校，更是安全。廖元白和刘威走出宿舍，散了一会儿步之后交谈了一会儿。 这次决赛考试和以前的所有考试都不同，从早上九点钟到下午两点钟整整七个小时的时间。从时间就足以看出来，这次的决赛题目究竟有多难。刘威用手肘碰了碰廖元白，低声说道，“不会正被你说中了吧，真的要考数学猜想？”这时候的刘威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混乱，“可千万别被你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廖元白安抚着刘威，他能够看出来刘威有些紧张，“如果真是数学猜想的话，不可能只给七个小时的时间，就算给一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够解开。所以，我觉得考数学猜想的可能虽然大，但也有可能是一道暗藏玄机的题目。比如拓扑学或者几何学的题目。” “欧几里得？”刘威愣了一下，“不会吧，如果是欧几里得的话，太简单了一些。” 廖元白嘴角抽了一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没有被几何学虐/待过吗，还能轻松地说出这种话来。” “不是，我是说，如果要考几何学的话。很大概率都是欧几里得吧，毕竟接触得最多的也是这个。而且也不可能考得太深啊……”刘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他也拿不准出题老师的心思。 廖元白走到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想了想，“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威神你想不要知道。” “什么事情？”刘威歪着脑袋看向廖元白，显然，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想要知道。 廖元白望着天空中闪烁地群星，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这一次的考试题目是希尔顿大学的数学教授出的题目，所以看上去会有些困难也有些有趣呢。”站起身，廖元白想了想，又对刘威说道，“我再次警告你一下，威神，你要是晚上再敢挑灯夜战的话……我就诅咒你以后考试一直挂科。” 说完，廖元白笑嘻嘻地走向了宿舍。刘威一个人在月光下跺脚，心中暗暗地想着，廖元白这个诅咒也太毒了吧。 第二天的国际奥数竞赛还是到来了，吃完早餐之后，带队的老师就将参加奥数竞赛的学生带向了考场。因为有路标，到达考场的时候还没有到考试的时间。带队老师先是给学生们聊了一会儿天，让他们放松一下。随后让他们进入了考场，这是国际奥数竞赛的最后一次考试，带队老师也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了。 只能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学生们能够考到一个好的成绩。 当监考老师发下卷子的时候，廖元白看了一下题目。很好……果然不愧是希尔顿大学数学教授出的题目，第一道题就是线性代数。我特么……廖元白差一点儿就要飚脏话了，他拿着笔开始写了起来。 虽然是线性代数的题目，但还不算是太难。做完第一题之后，在看向第二题。很好，被刘威给说对了。的确是一道简单的欧几里得几何题，做完第二道题的时候，廖元白又开始想要骂娘了。这第三道题他竟然开始有些看不懂了，看了大半天。他的眼睛都快要被这道题给闪瞎了，还是读不懂题目。 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坑爹吗。这道题简直就是……转过头看向其他人，他发现其他国家的考生也和自己一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emmmmm，看来是希尔顿大学的数学教授玩得有点儿大啊。廖元白心里这么想着，又看了一会儿，题目正准备放弃这道题目的时候，发现有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再次看了一眼题目，什么鬼？这是……流形？ 看上去好像应该可以用李群解出来，廖元白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 所谓流形是指局部具有欧几里得空间性质的空间，在数学中用于描述几何形体。①而李群是一种只有一个运算的、比较简单的代数结构；是可用来建立许多其他代数系统的一种基本结构。在数学中，李群（Lie group）是具有群结构的实流形或者复流形，并且群中的加法运算和逆元运算是栁形中的解析映射。② 这数学教授，玩的太大了吧？怕不是想要所有人都全军覆没。廖元白拿起笔，开始运算了起来，一边算着，一边想，难怪会要七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试。虽然只有十二道题目，并且是有附加题一起的。就这运算量，怕是要算到天荒地老吧。 看上去像是一道几何体，但是怎么算都算不出来，原来如此。算你狡诈，廖元白哼哼了几声之后开始做着下面的第四道题。 后面的题目都还算不错，虽然运算量巨大，但是没有前面的几道题这么变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写道了第十一题，至于最后一道题，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许多学生似乎都在第三题被难住了，有人选择先做后面的问题，而也有的学生选择和第三题正面怼了起来。 站在门外的带队老师也实在是吃不下饭，已经十二点钟了，还没有一个学生出来。考场也是不能让这些带队老师进去的，他在外面走来走去的显得有些心慌。 就连同在场外的另外一个带队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这也是亚洲的另外一个国家的带队老师。他看着京华大学的老师一直徘徊着，眯着眼睛上前用英文说道，“哥们儿，我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么晃下去了。你是华国的老师吧，你还在担忧什么。华国的数学和物理都是强项，虽然这次的数学考试时间久了一些，但如果你们华国考得差的话，那整个世界也不会考得多好啊。” 说道这里，这位老师故意停顿了一下。他在观察着京华大学带队老师的神色，发现这位老师的神色似乎有所好转，他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你也别着急，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带队吧。当初我第一次带队的时候，可没有你那么幸运。” 这位老师笑了笑，带队老师愣了一下。看向那位老师问道，“为什么说我是幸运的？” “我当初第一次带队的时候，没有进入决赛呢。奥数和物理竞赛都在预选赛的阶段就全军覆没了，当年可还是个人赛制呢。不用看国籍的，只要能够进入决赛，就算没有一个队友也能够继续考下去。但是我带队的第一届，基础确实有些差了。所以……他们在预选赛的时候就打道回府了。”说道这里这位老师扬起了一丝笑意，看上去有些自得的说道，“现在好了，至少这一届的学生能够考入决赛。至于成绩，我觉得能够进入决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谢谢你。”带队老师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确是被安慰到了。虽然依旧还是很紧张，至少没有刚才那样的紧迫感了。 做完了第十一题，廖元白甩了甩有些没有力气的手。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看着最后一提。不看不要紧，一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面的题目是这么写着的：要找这样一个最小的数n，使得n个人中必定有k个人相识或l个人互不相识。③看上去很短对不对，看上去很简单的样子对不对？廖元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让他自己乌鸦嘴。 这特么不是……竟然想让我把这道题给解出来，这位数学教授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廖元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道题，他究竟是做呢，还是不做呢？！廖元白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出注意来。要不要扔一下纸条，带字的就是做，不带字的就是不做。这样想着，廖元白将草稿纸揉成一团，轻轻地抛向自己的桌面。 纸团不停地在课桌这方寸之间翻滚了起来，不一会儿，纸团这才缓慢地想要停留下来…… 65.解答猜想 纸团停留在了带着字的那一面, 此时的廖元白恨不得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首先, 这是一道数学猜想题。自己的乌鸦嘴还真说中了, 没想到数学教授这么狗, 竟然出这种题目。其次，这是一楼，即使自己跳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要找这样一个最小的数n, 使得n个人中必定有k个人相识或l个人互不相识。’这是九十年代提出来的一个猜想, 名叫西塔潘猜想。看上去描述很简短, 好像挺简单的模样。其实不然, 要证明这个猜想成立或者是不成立。都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不管怎么说几年过去了，没有人能够解出来。却让他们这群初中生解这道数学猜想题, 廖元白突然有种想要将数学教授拉出来暴揍一顿的心情。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但是廖元白还是无可奈何地拿起了草稿纸算了起来。想要证明西塔潘猜想究竟成立不成立, 光靠这几个小时, 肯定是不够的。 关于西塔潘的猜想论文并不多，廖元白看着这短短地一句话，有些无从下笔的感觉。他使劲儿地挠着自己的头, 手中的笔不知道该在草稿纸上写些什么。这不是说他大脑很空，而是要证明一道数学猜想题, 就如同陈老师所言，需要扎实的基础和灵光一闪。如果没有扎实的基础, 那么数学猜想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空中楼阁, 看上去很近。但是虚无缥缈, 而就算是有扎实的基础，只是拥有了攀登数学猜想的梯步而已。真正要摘下数学猜想的宝珠，还是需要一些灵感。 没有错，就是灵感。而灵感却是最为琢磨不透的东西，它是一种飘渺的，没有实体的东西。尽管数学家们都相信着灵感的存在，尽管物理学家们都坚信灵感是一个人的天赋。但是……它究竟从何而来，谁也不知道。 廖元白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紧锁着自己的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动笔。额间的汗珠已经滚落到了课桌上。好在没有浸湿考卷，尽管如此。廖元白还是有些担心，好在似乎所有的考生都拿这一道题没有任何办法。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会儿，廖元白还是决定先写一些步骤在试卷上，尽管他知道西塔潘猜想是不能会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解出来的。 他在试卷上不停地写着步骤，然后在草稿纸上计算着。不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大脑正在放空中。手无意识的在草稿纸画着什么东西。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草稿纸上画着圆圈。摇了摇头，廖元白笑了笑，看来解决数学猜想这种事情还不是自己现在能够挑战的。 不过这道题还是要做的，廖元白写完步骤之后，看了一下时间。他的眉头轻轻挑动着，恩，看来今天自己的眉头又是抢戏的一天啊。放下笔，廖元白从头开始检查着。看到第三题的时候，他就在想，西塔潘猜想是真的没有人能够证明出来……还是大数学家们根本就没有研究这个，看上去好像是……后者。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廖元白终于检查到第十一道题，他觉得自己前面都没有做错。 唯独附加题，这道西塔潘猜想。看来自己是做不出来了，正要举手交卷子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请宿主解开西塔潘猜想，覆盖之前的中考任务。奖励：完全开启系统科技树，全面开启系统图书馆可供宿主查阅资料。】当廖元白以为一切都是个梦的时候，没想到系统又再次出现了。他愣了一下，轻声地在心中说道，“系统，这可是数学猜想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做出来的题目。况且，以我现在的水平能做出来才有鬼了。” 【根据系统的测定，宿主全完可以根据现有的水平将这道西塔潘猜想解开。】系统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让廖元白恨得有些牙痒痒。 “……”我知道我看了很多书，但是这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你现在竟然要叫我解出来。是我太愚蠢，还是系统你中病毒了？廖元白在心里暗骂着，他虽然没有交卷，但是也没有准备动笔。 【本系统包含物理、数学、化学、生物学以及材料学、信息学及其分支科学的所有资料以及技术，如果宿主想要开启本系统的功能，请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西塔潘猜想。如超时，则判定失败，惩罚：用不开启真正的系统！请宿主注意时间，本系统不会将真正的技术展现在没有思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的面前。】 什么鬼，我这是被系统嘲讽了？廖元白还在愣神的时候，他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拍蓝色的字【完成西塔潘猜想，3小时/0！（注：在3小时之后宿主没有完成任务，系统不会在出现）】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想着，算了，既然如此我还是拼了吧。他拿着笔，又看了一下题目。心里想着，系统你要让我解开这道题，好歹给我一点儿解题思路吧。系统没有出声，廖元白捂着自己的脸，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好吧，既然不给我解题思路，好歹给一点儿灵感也好啊。 系统还是没有出声，廖元白无奈，知道求助系统也无济于事。他将草稿纸铺平，正准备运算。忽然间，他那张皱巴巴的草稿纸已经变成了一个六边形的模样。抬起头来，他看见眼前还有那一排蓝色的字体还在不断地涌动着。 3小时/24分45秒 好在只有廖元白一个人能够看见，就算是他旁边的学生都只是愁眉苦脸的看着廖元白。似乎搞不懂廖元白究竟在做什么。 在他看来旁边的这个亚洲人好像有什么事儿一样，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眼前这个亚洲人作弊。但是他那大惊失色的脸庞，好像遇见了什么难题。莫非和自己一样，被西塔潘猜想给难住了？哦，我的上帝，这出题老师一定是撒旦，对没有错。一定是撒旦！ 啊，这种感觉真刺激。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出来这道附加题，也不知道这位出题的数学教授会不会被联邦法院指控呢。这位外国人正在想着呢，廖元白已经开始动手了。该死，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一定是有毒对不对，难怪被系统嘲讽。想到这里的时候，廖元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面前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现在是3小时/1小时1分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系统成功勾起了廖元白的好奇心，他真想知道系统的科技树和图书馆里究竟都放着什么东西。所以，他一定要把这道数学猜想给做出来。 而且，系统给的思路已经很明显了。 廖元白拿着笔，在卷子上写着，证明：在一个K6的完全图内……和其余两个端点的连线是蓝色即可。 写到这里的时候，廖元白松了一口气，解开一道数学猜想真是特别刺激呢。他拿着笔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着，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解开一道从九十年代就没有解开过的数学猜想。今天，就要在自己的手里被终结了。 故：R(3，3)=6，根据拉姆齐定理，该猜想不成立！ 写完之后，廖元白正想要看一眼时间。发现时间正好定格在【3小时/2小时59分钟】，自己终于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解开了这道数学猜想。他松了一口气，正好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监考的老师自然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看着下面的学生们都还在运算着便说道，“好了，不要在计算了。都交卷吧！”这句话说了之后，监考老师们就开始收卷子了，廖元白此时没有了解开数学猜想的喜悦。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从早上九点钟做到下午两点钟，期间还解了一道数学猜想题。可见有多么的废脑细胞，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秃，头秃！ 走出考场，带队老师急忙迎了过来，他看着学生们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我看你们谁都没有提早出来，是太难了吗？还是……怎么回事。廖元白，刘威你们怎么也这么晚才回来。”带队老师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饭，他都忘记给学生们了。毕竟这么久才出来，他也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太难了，老师最后一道附加题，我根本看不懂。”这是其实一个参加奥数竞赛的学生，他们当然不会出现什么最后一道题好简单之类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是有数学功底的人。 刘威揉了揉自己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苦笑着说道，“我……根本没有看懂最后一道题啊。” “廖神，最后一道题究竟是什么？”另外一个学生一脸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在他看来，廖元白这么厉害，应该是知道这道题的。他这么说着，其他的学生都看向他。好在参加奥数竞赛的学生也就是五个人，除了廖元白自己，也就只有四个人正在看着廖元白。 “唔……”廖元白想了想，“是西塔潘猜想，我虽然做出来了，但是不知道对不对。根据拉姆齐定理：R（3，3）=6，这个猜想应该是不成立的。” “廖神流弊，流弊。” “廖神受我一跪！” “卧槽，夭寿啦，廖神解除数学猜想了！” 刘威愣了一下，他看向廖元白说道，“你这个乌鸦嘴，还真让你给说中了。我就说最后一道题，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原来真的是数学猜想，说起来，你能确定自己真的解出来了吗？”刘威看着廖元白的眼神很认真，似乎正在确认。 带队老师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一个学外语的人，也不是搞这些研究的料。听见这些学生谈论的语气，廖元白似乎有把握能够考好。他也不肖想整个华国的队伍都会得到特等奖，只要能够拿到团队一等奖就好了。在这种国际赛事上，能够拿到一等奖，不仅仅是这些学生能够得到莫大的好处，就连他这个带队老师都会跟着涨脸。说不定今年老板的项目，自己也能够参与进去。 想到这里，带队老师心里也是美滋滋地。他拿出了打包好的东西，对着学生们说道，“快点吃饭吧，先吃了东西再说。”反正他也听不懂，但是刘威一脸认真地看着廖元白，这让他有些惊奇。 这刘威和廖元白两人究竟怎么关系，为什么刘威这么在意廖元白做出来没有？！ 大概自己是学渣不太懂学神这个圈子的关系吧，恩，贵圈真乱。带队老师一边想着，一边将打包好的食物都发放了下去。 被刘威看得有些受不了的廖元白想了想说道，“嗯，其实也不算是做出来了吧。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了没有，没有什么把握。”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有些腼腆，其实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系统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说他做得不对，也没有说他做对了。那么究竟对不对呢，这还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莫非要等到考卷出来的时候，系统才能判定做得对不对？这不科学啊，系统这种黑科技的东西，应该不会要等到人为判定吧。廖元白有一种感觉，这个系统是一个很黑科技的系统。不存在它自己判定不出来的情况，这个系统无论是从运算上还是逻辑上来说，都超乎了廖元白对于科技的想象。 没有错，廖元白能够看出来，这个系统其实是一个类似于人工智能的程序。与其说是程序，还不如说是一种未知的东西。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把这个系统给拆了。 刘威没有在说话，把食物吃完了之后，几个学生都回到了宿舍里。今天的确是很累，平日里嘻嘻哈哈地学生都没有什么精力了，何况这还是国际竞赛。没有出成绩之前，这可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躺在床上，廖元白闭上了眼睛。和他同个宿舍的刘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得廖元白有些瘆得慌。 【恭喜宿主解开西塔潘猜想，打开系统科技树，全面开启系统科技图书馆！奖励宿主数学等级+1。】 一连串的信息，让廖元白有些懵逼。他还没有弄懂是怎么回事儿，一个类似于虚拟屏幕似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躺在宿舍柔软的大床上。而是面对着浩瀚的星空，没错，一颗颗行星从眼前划过。就像是一个虚拟的游戏似的，廖元白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左右看了看，“我这是在哪里？” “虚拟空间！”系统的声音依旧还是很冷淡，“请宿主注意查看信息，系统科技树开启。主攻方向，经宿主选定为：物理学。” 【主攻科目：物理学，等级：0（升级所需经验：？？？） 辅助科目：数学，等级：1（升级所需经验：？？？）注：数学与物理学息息相关，请宿主在提升物理学的同时，尽快提升数学等级。 化学，等级：0（升级所需经验：？？？） 生物学，等级：0（升级所需经验：？？？） 材料学，等级：0（升级所需经验：？？？）注：材料学与物理学息息相关，请宿主在提升物理学的同时，尽快提升材料学等级。 信息技术学，等级：0（升级所需经验：？？？） 全面开启系统图书馆，宿主目前可查阅书籍等级判定为：1级，系统可查阅所有1级资料，包含理论、设计图纸以及讲解模式。】 等等，廖元白看见这个信息之后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有很多问题。 “系统，首先，这个讲解模式是什么鬼东西？”廖元白看了许久，都不懂这究竟是什么。 【讲解模式：如宿主遇见看不懂的理论知识可以开启讲解模式，其功能与梦中课堂类似。注意，设计图纸是需要宿主自行研究，讲解模式只能弥补宿主在理论知识上的不足。】 看到这个解释，廖元白算是明白了。这个功能和梦中课堂类似，但是比梦中课堂的针对性强了许多。也就是说，他要是在系统图书馆里看见什么东西没有弄懂的话，可以开启讲解模式，直到自己把这个知识吸收。 “好吧，那升级那些科技树的经验为什么是问号，这……”是不是太坑了一点儿？ 【宿主能否升级，是凭借系统判定，经验值并不能够表现出来。宿主所学到的知识越多，越丰富，所需要的高端知识也就越多。也就是说，相同等级的书籍，并不能够表现出宿主的知识有丰富。相反，是宿主自甘堕落的表现。所以，系统从最开始设定时，就没有经验值这个东西。系统有一套相当强大的运算逻辑能够判定宿主是否能够升级科技树学科技能！】 “也就是说，你不会在这上面闹什么毛病吧？”廖元白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他觉得没有经验值这种东西也太鬼扯了一点儿。要知道，有这种东西好歹能够看出自己的进度来，要是没有这种东西，自己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升级？！ 【如果宿主强烈要求的话，可以兑换为百分比进行运算。】系统似乎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和宿主鬼扯。 接下来，所有的信息都被刷新了。 【主攻科目：物理学，等级：0（进度：50%） 辅助科目：数学，等级：1（进度：0%）注：数学与物理学息息相关，请宿主在提升物理学的同时，尽快提升数学等级。 化学，等级：0（进度：0%） 生物学，等级：0（进度：0%） 材料学，等级：0（进度：0%）注：材料学与物理学息息相关，请宿主在提升物理学的同时，尽快提升材料学等级。 信息技术学，等级：0（进度：0%）】 廖元白看了好几眼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的物理为什么进度才50%，他以为自己的物理也能够达到一级来着。难道在系统看来，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还真的不能够达到一级吗？我竟然还是这么菜鸡的一个人？廖元白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请宿主注意，接下来系统要帮助宿主开发脑域，永恒地将宿主的大脑开发到最佳状态。全面开启宿主：学习、接受、理解、记忆以及其他能力达到最佳等级。】 廖元白愣了一下，还没有说话。一阵如同电流的东西就让他开始浑身麻痹了，系统，你是磁暴步兵创造出来的吗？！在廖元白昏迷之前，这是他最想要说的一句话。虽然开启系统的礼包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这滋味儿一点儿也不好受。 “廖元白，廖元白……”时远时近的声音让廖元白有些难受，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睁开双眼，看见刘威和其他学生都用一种关切地眼神看着自己。 “你没事儿……吧？”刘威看见廖元白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惨白的灯光照应在床上，廖元白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回事？”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发现自己的大脑有些疼痛。没错，就是疼痛，那是一种不能描述出来的感觉。似乎头疼，又像是脑袋装着东西似的肿胀。 带队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刘威同学发现你有些不太对劲儿。看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睡着了。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怎么样也叫不醒你。把我们吓得……” “所以，我现在是在医院？”廖元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恩，的却是和医院很符合。 “好好休息吧。”带队老师叹息了一声，“医生说你因为用脑过度才会晕过去，明天的物理竞赛……”带队老师的表情很是艰难，像是在做一个困难的抉择似的，“你还是不要去参加了。” 等等，我为什么不要去参加了，我其实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啊。廖元白感觉得到，现在只是他的脑袋还有些轻微的疼痛感，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还有，用脑过度导致昏迷，这真的科学吗？你们要相信科学啊，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宿主。】系统突然蹦了出来，廖元白很疑惑，系统怎么突然开始道歉了。 【因为刚才系统自主升级，所以宿主才会晕过去。现在系统终于能够开始运行，请宿主注意接收任务。】 哦，所以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咯。廖元白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但是看见任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系统为什么突然越来越坑了？ 【主线任务：物理是一门能够帮助宿主认清整个世界以及宇宙本质的学科，也是宿主的主攻学科。所谓主攻学科即是宿主主要重心所在的学科，请宿主自信在两年内完成大学四年的本科学业，并且取得研究生资格。奖励：物理进度100%，随机一级科技图纸一张。】 【支线任务：即使是科学家除了自己说研究的学科之外，还有另外一些特长陶冶情操。请宿主在任意辅助学科中选择一项，要求在两年的时间内达到一级。奖励：开启分支学科，奖励本学科前沿论文一篇。】 【注：辅助学科等级不可超过主攻学科等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是数学不是已经超过物理的等级了吗？廖元白在心里这么想着，没想到系统竟然给出了答案。 【这是系统升级后的规则，辅助学科超过主攻学科那是在系统升级之前的事情。主要是，系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愚蠢的人类，竟然能让辅助学科超过了主攻学科！】 好吧，他又被系统嘲讽了一次。不过看上去，这些东西都还是挺具有吸引力的。想了想，廖元白觉得不管是科技图纸也好，还是前沿论文也好……恩，这种即将要沉迷学习的生活，还真是让人向往啊。 接下任务之后，廖元白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床上。带队老师给廖元白说了一会儿话，大意就是让廖元白明天不要再去参加物理竞赛了。但是在廖元白的强烈要求之下，带队老师很是感动，同意了廖元白的请求。毕竟廖元白是被特招进物理学院的人，怎么想物理学院能够特招廖元白都是因为廖元白对于物理有极为高的天赋。 这样的学生，不参加物理竞赛的话，那可就是损失了。 和带队老师约定好了之后，廖元白闭上了眼睛。他准备进入系统的图书馆看一看究竟一级图书管里，有些什么东西。 思绪正在不停的翻滚着，转眼间，廖元白就好像来到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地方。他的面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这个建筑物看上去颇为壮观。 上面写着‘图书馆’三个大字，笔走龙蛇的模样倒还是挺好看的。 吸了一口气，廖元白一步踏入了图书馆里。 66.数论期刊 图书馆的面积很大, 没有任何人。廖元白看着一排一排的书籍, 似乎排列得很好。这些书都在书架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见前方有一张桌子, 摆放得很好。就好想是有强迫症似的，廖元白走到桌子面前坐下。 “叮”的一声，让他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面前弹出来了一个虚拟的屏幕。【检测到生命, 输入信息。信息检查完毕, 图书馆面向宿主开放, 当前宿主查阅等级一！】 廖元白看着虚拟屏幕, 想着为什么自己的查阅等级是一？难道这个跟自己的科技树等级有关，也就是说，等他将主攻学科学习到二级的时候。他的查阅等级就会变成二级？看来应该是这么回事儿。想着, 廖元白便在虚拟屏幕上随意点了点。 上面分为几个科目类的书籍, 包含了物理、数学、材料学、生物学、化学、信息学等等, 点开物理这一页的按钮之后。 自动弹出来了许多书籍, 甚至还有系统的建议。 【根据目前宿主的知识，系统推荐下列书籍供宿主学习。 书籍一：经典力学 书籍二：量子力学基础 书籍三：…………】 看了好一会儿，廖元白这才发现, 系统的书籍和外面的书籍是不同的。他发现这些书籍的名字，自己好像都没有听说过。不管了, 廖元白点了经典力学。一本书嘭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这……等等, 系统这是不是太玄幻了一点儿。这不科学啊, 廖元白一边吐槽一边翻开这本经典力学, 他发现这本书讲解得很细。 甚至比他看的当前许多书都还要细致得多，而且他看书看得很仔细。甚至每一个字，都会深深地记在自己的脑海里。看了一会儿，将整本书看完。他恍然发现自己的物理进度已经在67%左右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他学习也会得到科技树这些科目的进度。也是，学习本来就是攀登科技树的一个阶梯。如果不学习的话，怎么会攀登上科技树呢。 放下这一本书，廖元白又开始看起了量子力学基础，这本和外面那些妖艳的基础只是不同。讲解得很细，廖元白抱着书啃了许久也才看到一百多章。维持一个姿势近乎四五个小时，廖元白也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当他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看书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主攻科目物理进度达到一级，请宿主自信查看当前科技树等级。】 打开自己的科技树信息，廖元白便看见自己的物理学已经升到了1级。 【主攻学科：物理学：1（升级进度：0%） 辅助学科：数学：1（升级进度：0%） 化学：0（升级进度：0%） 生物学：0（升级进度：0%） 材料学：0（升级进度：0%） 信息技术学：0（升级进度：0%）】 廖元白还是很满意的，他知道自己能够很快将物理升到一级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基础。也就是说，如果其他科目想要升到一级的话，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也就说，数学是系统奖励才会升到一级的。物理是因为他这一年日日奋斗的努力，才会升到一级。如果是其他科目的话，从头开始学，估计……还是得有个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升级。系统的金手指虽然粗大，究其根本，还是需要自己的努力。 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选择材料学呢还是生物学呢？廖元白有些左右不定，其实不管是材料学也好，生物学也好，还是化学也好，都和物理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也少不了数学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只要是这些需要运算的学科，怎么能够少得了数学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呢，如果不是数学从中作梗。人类科技的进步，也不会这么快。为什么会用从中作梗这个词语，廖元白想，大概是数学使人头秃的缘故。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将量子力学还了回去。不管自己如何看书，终究还是要听老师的讲解。否则自己怎么学习，也不可能做好学问的。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是没有个师傅，他再怎么折腾也是白折腾。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某些特别基础的知识，他还是从头开始学的。 当然并不是说，廖元白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学。只是关于他不在行的那些知识，要从最基础的开始。 在图书馆里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他便出了图书馆。毕竟明天还要考试，他可不想在耽误明天的考试了。之前被系统坑了一次，差一点儿参加不了物理竞赛。这一次，他可不能自己在坑自己了。 睁开眼睛，依旧还是明亮如昼的白炽灯。廖元白起身的时候，看见有一个同学守在他的身边。这个同学他也认识，是参加奥数竞赛的同学。那个同学看见廖元白想要起身，急忙拿着枕头垫在了廖元白的背后。他轻声询问道，“怎么样，廖神，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廖元白摇了摇自己的头，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不回去休息吗？” 那个学生笑了笑，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廖神是这样的，带队的杜老师叫我在这里守着。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立即给他打电话，不过好在刚才医生也说了，你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只需要静养就行了，对了廖神，你的物理竞赛还能参加吗？”从私心里讲，他是希望廖元白参加物理竞赛的。 毕竟廖神的物理成绩太好了，好到他只能仰望着看着眼前的这位廖神飞升的地步。如果廖神不参加比赛的话，华国的物理成绩肯定是要降下一个档次的。但是，廖神现在身体不太好。如果非要参加的话，恐怕之后身体会被累垮。 所以，这位学生其实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劝说廖元白参加物理竞赛，毕竟他也知道，奥数竞赛的题目太难了。尤其是最后一道附加题，他根本就没有看懂。 这样费脑的题目，即便是廖神也可能……做不对吧。尤其是在廖神说那道题是一道数学猜想题的时候。其实，他虽然对于数学很有兴趣，但毕竟只是一个初中生，关于数学猜想他几乎没有听说过。只是从廖神的嘴里能够听出来，数学猜想好像是一个满高大上的东西。但是具体情况，他也不太了解。 这个东西吧，他觉得太难了。看见这道题目，不，就算是前面的那些卷子，他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上了一个假学。直到和威神对答案的时候，他才知道。就连威神也有几道题没有能够做得了，但是廖神似乎整张卷子都填满了。暂且不说廖神能不能得到满分，能够填满整张卷子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他看见许多其他国家的学生，甚至一道题都没有能够做出来。 “现在几点钟了。”廖元白看见眼前的同学正想得出神，原本是不想去打扰他的，但是没有办法。他想要知道现在几点钟了，至少他想要知道还有多久就要进行物理竞赛了。 “哦哦。”这个学生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手中的表，抿着嘴唇说道，“凌晨四点钟了。”愣了一下，他看见廖元白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急忙扶着廖元白问道，“廖神，你这是怎么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没事。”廖元白笑了笑，“我还要去参加物理竞赛的考试，对了杜老师说几点钟考试没有？” 学生看着廖元白认真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说了……还是九点钟开始考试。但是，廖神你的身体能够吃得消吗？我怕你有个什么意外。” 廖元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拍了拍学生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好着呢。对了，我的衣服呢，同学麻烦你帮我的衣服拿过来一下。”廖元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让同学先去打电话，将杜老师叫过来。 两人就在病房里等着杜老师，毕竟还要办理出院。没有杜老师，是不行的。 等杜老师到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在谈论奥数竞赛的题目了。说是讨论，其实是廖元白在说，而学生正在聆听着。不是他不想和廖元白讨论，而是他根本就听不懂廖元白究竟说了些什么。 什么群伦啦，什么李群啦，什么流形啦。这都是什么鬼，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学了一个假的数学似的。麻麻，我的数学和大神的数学一定不是同一本书对不对？ “所以，其实第三题这道题是类似于欧几里得几何的流形问题，只要用李群就能够解答出来……至于你说附加题，西塔潘猜想，我证出来的R（3，3）=6，证明的过程是……，也就说西塔潘猜想是不成立的。”廖元白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这个学生一眼，发现这位学生早就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 叹息了一声，他想，也的确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大家都不是天才，要不是因为他有系统的加持，也不会记住这么多的东西。估计也像是这些学生似的，大神在讲解的时候，一脸懵逼的表情。 “所以……廖神，你，你，你把这个猜想给证明出来了？”说实话，这个学生很疑惑。廖神究竟是解开这道题了还是没有解开这道题，听他说起来，好像是解开的样子。但是廖神也不确定，他一时之间也开始迷糊了起来。 “好了，咱们出院吧。”带队的杜老师来接两人的时候，顺便买了两瓶水，递给两人。 跟着杜老师走出了医院，医院距离密尔斯大学并不远，本身就是小镇里的医院。他们一边走，一边在说着话。杜老师吸了一口气问道，“廖元白，明天的物理竞赛能行吗？要是身体吃不消的话，就算了吧。” “杜老师您放心吧，我没有什么事情的。”廖元白一边走，一边说道，“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明天的物理竞赛我肯定是要参加的，作为一个九月份就要在京华大学物理学院上学的学生，这样的国际竞赛只有一次机会了。要是不参加的话，就遗憾终生了。” “行吧，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一声。”杜老师想了想，拗不过廖元白，再说廖元白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事情。的确如他所说，开学之后，廖元白就是大学生了。这次如果不参加物理竞赛的话，下次就没有机会了。他也就没有阻拦着廖元白参加，回到宿舍之后，廖元白躺在床上便睡着了，好在并没有惊醒刘威。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阳台上。马文·斯托作为全球最为知名的几所数学大学之一的西斯顿大学的教授，他正在西斯顿大学的办公室里批阅着这一届国际奥数竞赛的卷子。同样，他旁边的同事也是这所学校的教授，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卷子正在批阅着。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马文教授此时有些想要睡觉。要不是因为手中还拿着数学卷子，他只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些卷子，没有一个能够入马文教授眼里的。马文·斯托，作为国际知名的数学家，在几何和拓扑学上面都有着极为深厚的造诣。就好像是一个绝顶高手一般，在他的领域之内，至少来说现在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天下无敌，是多么的寂寞。马文教授已经快要行将就木了，此时的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了，有些古怪的脾气。喝着咖啡，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这一届的学生真是不够看的。” 旁边似乎有人说道，“马文教授，您出的第三题和第十二题太难了一些，尤其是第十二题，这可是还未被证明的数学猜想。我觉得，给这些中学生们来做，的确是太强人所难了。” “那又怎么样。”马文教授双手放在胸前，他的古怪脾气上来了，谁也别想要劝住这个怪老头，“有本事他们就去联邦法院去起诉我，我倒是想要看看这群弱智会用什么样的名义起诉我。” “……”旁边的人没有在说话，马文教授是成名多年的数学家，他们虽然都是一个学院的，但显然，马文教授的地位比他们高上了许多。 马文教授原本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许多同事都并不喜欢他。尤其是在出题的时候，他们得知马文教授一意孤行地出了两个难题，想要劝诫马文教授不要出太难的题目为难中学生。但是马文教授却叫嚷着，“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还来参加什么奥数竞赛。” 可问题是，在马文教授看来简单的题目，其实一点儿都不简单，反而很难。尤其是最后一个西塔潘猜想，要知道这么多数学家前仆后继地想要解决掉这个猜想。结果呢，这个猜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还是耸立在宝殿之中纹丝不动。这也侧面说明了，这个猜想虽然并不算难度很大的猜想，但也不简单。 “好了，我要去睡一会儿了。”马文教授站起身来，他觉得这一届的学生不太行，反正没有一个人是能够进入他的眼中的。 “马文教授。”他身边的助理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好像看见了一张卷子。” “哦？”马文教授有些不修边幅，他转过头带着质疑地问道，“卷子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是这样的……马文教授，我好像看见一个学生将最后一道题给……给解出来了。但是我不知道这究竟对不对。”助理也很无奈，他对于这一方面其实并不精通。就算是马文教授，对于这方面也算不上精通，但好歹马文教授也是数学家。虽然不精通，好歹也是能够看懂的啊。 “什么？”马文教授愣了一下，他出这道题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人能够解出来。或者是说，有人能够说明这个猜想究竟是不是成立的。 “我的上帝，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天啊，不可能，这可是国际奥数竞赛，不是数学家大赛啊。” “是不是密尔斯大学的那些老家伙骗了我们？” 整个办公室都在议论纷纷，马文教授眯着眼睛沉声说道，“给我看看。”助理急忙将这张卷子交给马文教授。 “伙计们，现在不是议论这个的时候。让我来看看，究竟是哪个小家伙将这个猜想给证明出来了吧。”马文教授将这张卷子放在了课桌上，随后所有的人都凑过脑袋来想要看清楚这张卷子是怎么解出来这道猜想题的。 “慢点，慢点……” “拿开你的手！” “天啦，真是……” “不可思议，对没有错不可思议。他究竟是怎么证明出来的，看这张卷子上的名字Liao yuanbai这是怎么拼的？看上去似乎是华国的名字。”一个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来这并不是密尔斯大学那群老家伙干出来的事情。” “证明：在一个K6的完全图内……和其余两个端点的连线是蓝色即可。故：R（3，3）=6，该猜想不成立！”教授念出来的时候充满了讶异，“这一定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那么多的数学家，哦不对，研究数学的人都没有能够解开这个猜想。这位来自华国的初中生却告诉我，这个猜想并不成立。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等等，你瞧老伙计，他运用的是拉姆齐定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要是想到这一点的话，我应该早就解出来了。”其中一个教授猛拍自己的脑袋。 马文教授抿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他其实内心也很震撼。没想到华国的一个中学生，竟然真的将这个猜想给证明出来了。不行，不能让密尔斯大学的家伙得到这个学生，我一定要亲自见一见这个学生。说起来，其实这个猜想若是本科生或者是研究生证明出来的话。马文教授一点儿也不会惊讶，甚至，他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有多么了不起。 但问题是……这家伙他是一个初中生，一个来自华国的初中生。这一定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否则他怎么可能解开这个数学猜想呢。 西塔潘猜想虽然在众多数学猜想中毫不起眼，但是毫无疑问，西塔潘猜想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就这篇证明，足以让这位初中生发表在数学类的SCI期刊上，还是一区的SCI期刊。说道SCI期刊，马文教授倒是想起来，他也是SCI期刊邀请的审稿人之一。 说道数学类的SCI期刊，马文教授首推的是《数论》，这是国际数学类SCI期刊中最具有权威性的期刊。 “马教授……您看？”助理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当然他听见了这些教授杂七杂八地声音，似乎是在说这个考生已经证明出来了这个猜想。他也很惊讶，一个中学生竟然将这个猜想给证明出来了。但是他的教授不发话，他可不想在这张卷子上写什么，毕竟，怎么打分还是要看这位教授的脸色。 “他是正确的……对了，这位考生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他的中文名。”马文教授拿起自己的衣服，提着皮包笑着说道，“对了，帮我订一张票，我要去密尔斯大学看看这位能够解出猜想的小家伙。” “好的教授。”好在助理对于华语有些研究，这是他的兴趣。对于来自东方的神秘文化，他还算是比较痴迷，甚至学过好几年的华语课。自然，对于华国人的姓名，他还算是有些了解的。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推着自己的眼镜说道，“马文教授，这个学生好像叫做廖元白，廖是他的姓，元白是他的名字。” “好的，帮我联系密尔斯大学的兰迪，那个老家伙要是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疯狂的。”马文教授拿着皮包走出了办公室。其余的教授还在看着这张卷子，这位华国的学生回答得太漂亮了，他们甚至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甚至一点儿逻辑问题都没有。 看了好一会儿，这些教授才散去。 助理回到教授的办公室，不敢忘记教授嘱咐的事情。他可是花了大代价才成为了马文教授的学生，教授交代的事情，他可不敢不做。说实话，他有些嫉妒这位来自华国的学生。很显然，马文教授喜欢这个学生。西斯顿大学数学学院，可以说是近现代国际最为著名的数学研究中心。不管是纯数领域还是应用数学领域，放眼所有的大学，无出其右。 而他的教授，马文教授更是这样一所大学教授里的佼佼者，在三十二岁的年纪便拿到菲尔茨奖，成为数学领域内赫赫有名的大家。 近些年来，马文教授在拓扑学领域内的研究越发的高深了。甚至作为助理的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他已经是马文教授手下第十三个助理了。前面的十二个助理，都被马文教授以蠢笨如猪的理由辞退了。不仅仅是辞退了他们助理的职务，甚至将这些学生转手交给了别的教授。 马文教授的确是一个天才般的教授，但同时他的为人处世也很糟糕。就好像现在，助理感觉自己即将要成为第十三个被辞退的学生，就是不知道新来的那位学生究竟能够在马文教授的手下坚持多久。助理虽然很是遗憾，但还是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位华国的学生祷告着。 “请问，是兰迪·萨里教授的办公室吗？”助理出声询问道，兰迪·萨里教授是密尔斯大学数学学院的主任，同时也和马文教授一样，数学天才。两人你争我夺了数十年，当然也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计了。当马文教授有什么新发现的时候，也会和兰迪教授分享。这两位在数学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佬。 “是的，请问您是？”那边的声音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声。 “我是马文教授的助理……”助理想了想才说道，“近期马文教授想要以私人的身份拜访兰迪教授，所以请您……务必转达给兰迪教授。”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不仅仅要办好事情，还得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比如说现在这样，马文教授虽然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让他联系兰迪教授，但是他不可能一句话不好啊。 这助理当得，真是受气。挂掉电话的时候，助理心里这么想着，但手上的动作不慢，帮马文教授打扫着办公室。 物理竞赛很快就过去了，时间没有奥数竞赛那么久。杜老师迎上前来，看着走出大门的廖元白关心地问道，“廖元白同学，你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坐一会儿？”很自然的，杜老师递上来了一瓶水。 拿过水，廖元白笑着说了声谢谢。拧开水瓶他大口地喝了一口，“没什么问题，这次的物理竞赛没有奥数竞赛那么困难。” “这就好。”考试完之后他们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国，因为改卷和出成绩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一段时间，他们还可以住在密尔斯大学直到领奖之后。所以杜老师也不慌，他看见廖元白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抚了一会儿廖元白之后，刘威紧接着走了出来。他表情有些轻松，这一次的竞赛题目的确不算是很难。至少他全都做出来了，有把握全对。当然，除了最后一道附加题。附加题这个东西吧，还真的比较主观。不是说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对就能够做对的。 随后出来的几个学生表情虽然没有刘威那般轻松，但还算是不错。杜老师看见学生的表情便知道，整体来说，他们考得应该算是不错的。至少一等奖是稳了，至于奥数比赛就有些悬了。就连廖元白究竟能够拿到多少分，他自己也不知道。杜老师也松了一口气，好歹自己第一次带队，总算没有丢人丢到家。 “你好，请问你们是来自华国的队伍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学生走了过来，说是学长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好像是研究生的模样。 杜老师疑惑地打量了好一会儿这人才问道，“请问你是？”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们了。”这个学生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是这样的，我叫布莱克。是我的导师兰迪教授叫我来找一个名叫Liao的华国学生。兰迪教授你们知道吗？他是密尔斯大学数学学院的主任，显然也是一个对于数学很有热情几十年不蜕变的老伙计。”布莱克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杜老师很是警惕地看着布莱克，他总觉得这个布莱克有些古怪，这番话说得就像是个骗子似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兰迪教授的学生？”杜老师沉声问道。 “哦，我的华国朋友，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由于杜老师的年纪和布莱克差不多大，布莱克说话就比较随意，“我们可以去找密尔斯数学学院的教授，任意教授都可以为我证明。” 杜老师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旁边的学生也不好说话。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一个老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很休闲的衣服，看着对面的人的却招呼道，“布莱克，我让你去找Liao，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不回来？”不是兰迪教授心急，他只是很好奇这个能够解开西塔潘猜想的华国学生究竟长什么模样。 在布莱尔许久未归，这位老人家也不得不出来看看。说不定他就能够碰那个叫做Liao的家伙也说不定呢，不知不觉中，他便走到了物理竞赛的考场。看见布莱尔正在和别人对持着，很明显这是来参加物理竞赛的队伍。 于是他想要上前化解这个尴尬，“你们好，我是兰迪，兰迪·萨里。” 兰迪·萨里或许华国的学生不知道，但是他在国际上，尤其是数学家这个圈子里是很有名气的。毕竟是获得过菲尔茨奖的数学家，否则他也不可能会得到密尔斯大学数学学院主任这个位置。 “你好，我是华国的带队老师。”杜老师有些迟疑，他没有听说过兰迪·萨里，更觉得这个名叫做兰迪的糟老头比这个布莱克更加的古怪。“我听说你们想要找一个华国的学生，为什么呢？”总感觉这是一个人/贩/子的团伙。杜老师当然会很是警惕，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位名叫兰迪的老人。 “这样啊。”兰迪笑了笑，他已经过了盛气凌人的岁数，很平和地说道，“是因为我的一位老伙计想要见见这位叫做Liao的小家伙，当然，我也很好奇。毕竟西塔潘猜想被一个初中生给解开了，我想，作为一个数学家而言，我还是挺没有面子的。” “西塔潘猜想？”杜老师愣了一下，这不是廖元白昨天说过的那个猜想题吗？他更加怀疑面前这两个人是诈骗分子了，“所以呢？” “所以啊。”兰迪教授笑了笑，“年轻人，你好像很疑惑我的身份。不过不要紧，我只是想见一见Liao，但是如果见不到的话也不会怎么样的。”兰迪教授显得很光棍，“反正我明天也可以看见他。” 廖元白看见杜老师正在和这位教授交涉着，他也没有说话。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密尔斯大学的教授要来找他？ 听上去就很不正经的样子！ “好了，我只想说一点。我建议Liao将西塔潘猜想证明的过程投稿到数论上。”兰迪教授想了想，他很忙，没有时间和这群师生耗下去，“我保证你们最晚会在数论上看见这篇论证过程。” 数论？！杜老师虽然是外语，但是对于SCI期刊还是略有耳闻的，不巧的是，数论便是一区的SCI期刊。 听上去，这是一个真大佬的样子。 但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杜老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您，您的话我会转告给Liao的。” 等兰迪教授和布莱克走了之后，刘威倒吸了一口凉气，“廖神，你真的……证明出来了？这个猜想是不成立的？” “这……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廖元白耸了耸肩，他觉得挺莫名其妙的。现在还是不要下什么定论，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清晨，廖元白是被杜老师叫醒的。他还睡得正迷糊呢，杜老师走进来说道，“昨天找你的那个人还真是密尔斯大学的教授。对了，廖元白待会你穿得庄重一些。我要带你去数学学院找昨天的那位数学教授。” 廖元白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穿好了衣服跟着杜老师走向数学学院。 来到数学学院的时候，这里还很清净。似乎没有什么人，来往的学生也很少。看来，此时的密尔斯大学也是在放假呢。廖元白跟着杜老师来到了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外，杜老师使了个眼色说道，“廖元白，待会你记得好好回答问题。这可是能够登上SCI期刊的机会啊，你现在还不懂，你只要记住这对你以后很有帮助就行了。” 廖元白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SCI期刊意味着什么。何况是数论这样的一区期刊，影响因子可以说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廖元白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昨天的兰迪教室和另外一个老人正在聊着天。 看见廖元白进来的时候，兰迪教授有一瞬间的惊讶。这个小家伙，不是昨天看见的那群学生中的一个吗？原来，这个小家伙一直在呢。 兰迪教授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Liao？” “你好兰迪教授。”廖元白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兰迪教授指了指身旁的人说道，“这位是来自西斯顿大学的兰迪教授，前些日子他们还叫做希尔顿，不过后来改名了。至于原因似乎是因为华国的英译译错了。”兰迪教授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随后正色着说道，“Liao我想问你，这个猜想真的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这个猜想是在我快要放弃这道题的时候，冒出来了一种想法，也可以说是灵光一闪。我想到了拉姆齐定理，所以……就将这个证明写在了卷子上。” “哦，看来Liao你的知识很扎实啊。”坐在兰迪教授旁边的老人没有笑，但是他却开口说话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西斯顿的马文，马文·斯托。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询问你，有没有想法。我是说，将证明的过程投稿到数论上。最慢下个月，看时间，这个月还是能够来得及的。数论会刊登你这篇证明，以及向世界宣告，西塔潘猜想已经被证实不成立了。” “我看了一下你的证明，我觉得很有趣。你的数学天赋非常好，最后，我想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马文教授的声音逐渐地轻松了起来。 廖元白愣了一下，“我自然是愿意将证明发表在数论上的，不过，马文教授您还有什么指教吗？” “算不上指教，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朝着数学的方向发展。我觉得你非常有获得菲尔茨奖的可能性，不，我想说的是，你还年轻，可塑性非常的强。你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所以我想邀请你到西斯顿大学读书。”马文教授说完之后便看着廖元白的反应。 其实兰迪教授是想邀请廖元白到密尔斯大学的，但是……说实话，兰迪教授自己清楚，密尔斯大学的数学是比不上西斯顿大学这种老牌大学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开口。 “非常遗憾。”廖元白虽然有些心动，但他已经答应了京华大学，不可能食言而肥。“我已经答应了华国的京华大学，所以我只能……” 马文教授挑了挑眉头，“京华大学我也听说过，不我甚至去过几次。的确是一所不错的大学，但是……究其根本，数学最好的大学还是西斯顿大学。你这样的学生，不管是从学术环境还是氛围而言，都是值得最好的。” “不，马文教授您误会了。”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我是说，我是被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录取了。” “啊？”马文教授有一瞬间的懵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数学天才竟然是物理学院的。 什么鬼？！ “好吧，我希望Liao你在读研的时候在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随时欢迎你这样的人来我这里读研。”马文教授知道现在是没有戏了，“对了，最后一件事情，麻烦你把证明的过程写出来。我想，你会在这个月的数论中看见你自己的名字。” 对于马文教授还有兰迪教授而言，一作这种东西都是不需要的。他们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虽然SCI期刊对于某些教授来说很有吸引力，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教授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廖元白拿着笔开始写下了证明的过程，这一次他用的是英文。写完之后，他便交给了马文教授。 看了好一会儿，马文教授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格式需要稍微改一下，不过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改好的，我希望下一次在数论看见你论文的时候，不会是乱七八糟的格式。”马文教授挑了挑眉头，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给收好。 “谢谢马文教授。”廖元白对着马文教授鞠了一躬，他的确很感激马文教授和兰迪教授。两位教授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开始聊了起来，偶尔问廖元白一些问题。廖元白勉强跟得上两位教授的节奏，但是回答起问题来，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经过马文教授讲解似的说话，廖元白发现自己对于数学方面的理解又开阔了一些。 这真的算是一种玄妙的感觉，要不是因为他的主要方向是物理，廖元白真想弃暗投明直接去西斯顿大学攻读数学。 还好，廖元白还剩下了一丝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去西斯顿大学。聊完之后，廖元白自己走出了办公室，马文教授和兰迪教授是老相识，两位老人相谈甚欢，他自然不会去打扰。便识趣地走了出来。 杜老师急忙问道，“怎么样？” “稳了！”廖元白只说了两个字，杜老师颇为有些纠结的看着廖元白。想想廖元白，不过才十多岁的年纪，竟然就要在一区的SCI期刊上发表论文了。而自己一个研究生，竟然连一区的发表论文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人比人，气死人。该死的数学，该死的物理。哦，不对，应该是该死的学神！ “走吧。”杜老师一边纠结着，一边走着。接下来的几天，廖元白都是在同学们好奇的目光中渡过的。 成绩出来的时候，廖元白没有激动，但是其他学生很激动。廖元白非常的稳，数学120，物理120。无可挑剔，冠军非廖元白莫属。说实话，对于要发表在SCI期刊这种事情，廖元白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但是身边的小伙伴们现在对于SCI期刊都还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所以廖元白也没有找他们说这件事情。 领奖的时候，廖元白着实让各国人都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个子的人，竟然会是国际奥数竞赛的冠军，甚至还顺手解决了一个猜想。 就连采访的央视记者都有些懵逼了，她还以为这一届的冠军不会是华国人。连续好几届国际奥数竞赛的冠军不是毛熊国就是灯塔国，而华国则是在第二第三之间徘徊，没想到这一次冠军竟然是一个华国人。而且还是一个双冠军，这……可是一个大新闻啊。 领奖之后，央视的记者急忙跑来采访，“请问这位同学，你拿到了国际奥数竞赛和国际物理竞赛的双冠军，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我该怎么说呢？廖元白想了想，要是说不错的话，是不是会被别人嘲笑。要是说很好的话，又得被说不思进取。算了，不想了，毕竟记者的时间也不多。廖元白清了清嗓子，记者知道这是廖元白要说话了，于是急忙将话筒递了过去。 “我觉得拿到双冠军不是终点，只是起点而已。今后我会更加努力，努力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努力建设现代化社会。总而言之，拿到双冠军，感觉还行吧。”说完，廖元白将话筒还给了记者。不料记者呆滞在了当场，难道是被我那段感人肺腑的话给感动了吗？不，我就这么一个致力于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的人，不要感动，如果说我们还有那么一丝联系的话，我们那一定是——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记者呆滞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便走掉了。这是着急回去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吗？廖元白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了。 捧着双冠军的奖杯，廖元白也回国了。住在密尔斯大学的最后一夜，兰迪教授找廖元白谈了一次话。 “Liao你的证明已经发表在了数论上，就是八月刊。”兰迪教授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 “尊敬的兰迪教授，您叫我来，不是为了给我说这个吧。”廖元白有些疑惑，兰迪教授端上来一杯咖啡，他其实挺不习惯喝这个东西的。 “当然，我是想要和你聊一聊你未来的打算。”兰迪教授坐了下来，“我那天听说你就读于京华大学物理学院，是今年上学吗？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身份仍然是初中生？” “对，的确是这样。按照华国的惯例，九月份我才会正式成为京华大学的学生。”廖元白也没有隐瞒，但是他总觉得兰迪教授找他谈话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唔……既然你学的是物理，那么你对于密尔斯大学的物理学院有什么看法吗？”兰迪教授笑着说道，在他看来，廖元白对于数学很有天赋。但是对于物理，他也是有着相当的天赋的。物理竞赛中，只有Liao一个人获得了满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密尔斯大学的物理学院？”廖元白愣了一下，他似乎已经嗅到了什么味道，“密尔斯大学的物理学院很棒，可以说所有国家的物理学院中，密尔斯大学都能够很轻易的出圈。也就是说，密尔斯大学的物理学院在全球都享有声名，是许多物理人首选的地方。” “那么。”兰迪教授笑了笑，“我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做选择，我是想要问你，有没有兴趣在密尔斯大学做研究，我是说深入的研究物理这门学科。” “当然。”廖元白点了点头，说道物理，人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起密尔斯大学，这也的确是他首选的地方。“我的确对于密尔斯大学的物理学院很有兴趣，但不是本科，而是研究生或者是博士。” “荣幸之至，那么Liao，我期待着你来到密尔斯大学的那一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那个精力的话，不如可以选择双博士学位。比如说在读个数学博士什么的，要知道，数学对于物理是有相当大程度的帮助的。”兰迪教授笑着说道。 “您的意见我一定会考虑的。”廖元白点了点头，聊天很愉快地结束了。第二天学生们便收拾好东西，称作火车前往灯塔国的首都乘坐国际航班回到华国。 坐了一天的火车，随后在来到机场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等到坐上飞机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已经累得不行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已经睡着了。 京华大学的清晨是明媚的，陈老拿着最新的数论八月刊，看得津津有味。他一边看着，一边还在评论着，“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是我觉得物理学院的那些老家伙对于这个想法很有意见啊。”说道这里，他还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哼，让你们物理学院抢走一个数学天赋出众的学生，怎么都得让你们难受一下。 翻到下一页，他看见这篇论文的题目是‘关于西塔潘猜想的论证及其过程’。哦，西塔潘猜想，这倒是有些意思。关于西塔潘陈老作为数学学院的院士自然是知道得很多，他虽然没能在国际上拿到奖。但是说到数学这个专业，整个华国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够比得上他。 当他看见标题下的署名的时候，有些疑惑。这好像……是一个华国人的名字。 LiaoYuanBai，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很华国了。但是整个华国的数学家，他大多都是知道的。知名的数学家中姓Liao的应该是没有的吧，难道是外国华人数学家吗？陈老也没有想得看多，看完整个过程他拍着桌子大叫精彩。 很巧妙的解题思路，竟然是运用拉姆齐儿染色定理将这个困惑了数学家们多年的问题解开了。当然津津有味反复在看的时候，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在论证过程写完之后，下面还有一排相当于编者案之内解释的小字。陈老将眼镜擦了擦，然后开始看这一段并不长的解释。 “卧槽……物理学院的老家伙，我要和他们拼命！”陈老忽然大吼了一声。 整个办公室里，其他的教授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怒气冲冲，说脏话的陈老。所有的教授都在想，这段解说为什么能够让陈老这么激动？ 随后他们拿着数论看了起来，直到看到这篇‘关于西塔潘猜想的证明及其论证过程’下面的小字。 小字上面写着…… 67.面对媒体 【此论证过程由04年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华国选手LiaoYuanBai独立论证完成。】华国选手中姓Liao的还有谁？诸位教授对视了一眼, 从眼中看到了惊讶。关于特招录取廖元白的事情, 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但遗憾的是廖元白拒绝了特招,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特招录取廖元白。 就在他们中间，有些教授对于特招廖元白这个初中生颇有微词，甚至持反对意见。当时在整个数学学院开会的时候, 他们当中的某些教授曾经说过, “即便是在有天赋, 也不过只是一中学生而已。能有多好的学习能力, 几年之后能够考入京华大学已经是了不得了，更遑论是成为知名的数学家。”这样的言论在如今看来，无异于是大放厥词。但是在当时获得了不少教授的支持, 他们虽然相信天赋论。 但是……他们也相信, 廖元白只是一个初中学而已, 不至于让人这么重视。要不是陈老力排众议, 当然最后的结果也让某些教授很满意。当初就是因为他们的坚持，所以数学学院的人只提了这么一次，既然被拒绝了那也就算了。 没想到,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边还在高喊, 廖元白不过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初中生还不够京华大学数学学院的水平，至于物理学院特招他是因为他们看走眼了。几年之后, 廖元白一定会泯然众人。但是这边廖元白就在出国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时候……解开了困扰数学家多年的西塔潘猜想。 “这是真的？”甚至有些教授失态地惊叫了起来, 他不认为廖元白能够解开西塔潘猜想。或者是说, 他们不认为廖元白有解开西塔潘猜想的能力。努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教授在看向数论期刊。LiaoYuanBai这几个大字依旧还是印在《关于西塔潘猜想的证明及其论证过程》一文中。 数论能够刊登那就是证明，廖元白的这个证明过程是得到了验证的。也就是说，廖元白的这个证明有95%以上的几率是正确的。在看一下审稿人，是国际知名的教授马文·斯托。对于马文教授，整个数学界都流传着他的传说，这位菲尔茨奖获得者几乎拿遍了所有数学家能够获得的奖励。只要用脑袋想一想，马文教授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学术信誉开这种玩笑的，那还剩下5%的错误都已经被浇灭了。这真是……他们数学学院研究了好几年的课题，竟然被一个初中生解开了，而且这个初中生还是被物理学院特招的？ 这脸……很疼啊。 此时数论的期刊还没有大面积的在华国铺开，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华国的一个初中生已经解开了一道京华大学数学研究小组，研究了好几年的数学猜想课题。而且，更有趣的是。京华大学数学研究小组一开始的思路是想论证这个猜想是正确的，没想到廖元白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否定了这个猜想的成立。 拉姆齐二染色定理，即便是许多大学生也不会运用到这个东西。真不知道，这个廖元白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 看完数论之后，所有的教授都开始感慨了起来。 “我们数学学院好像错过了一个天才？” “感觉自己和菲尔茨奖获得者擦身而过。” “等等，就算他是数学天才也不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吧。再说了，他以后主要的研究课题应该是物理方向。我前几天侧面像物理学院的老师打听了一下。听说，廖元白对于量子力学这一块的兴趣很是浓厚。” “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你说说七大千禧难题中的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和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是不是需要数学和同等的物理知识才能解开？”另外一个教授似乎有些不甘示弱，他挑动着眉头说道，“我倒是觉得廖元白这一步让人有些看不懂，他明明对于数学很有天赋。却偏偏选择了物理，我觉得这家伙一开始选择物理的目标就是想要结出杨-米尔斯问题和N-S方程。” “你想多了吧，他一个想要学量子力学的人，怎么可能对千禧难题下手。”说道这里，又一个教授抿着自己的嘴唇细思了片刻，“大概他对于物理是真的非常有兴趣吧，不过这么好的数学天赋是不可以浪费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陈老沉思了片刻，他觉得刚才那位教授的话的确很有道理。既然廖元白在数学上这么有天赋，如果继续学下去，甚至可以解开另外的猜想。甚至千禧难题也说不定，当然这大概是在他有生之年看不到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甚至想要将廖元白拉来数学学院的兴趣。对此，他可以说是非常的兴趣盎然。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陈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道，“待会会议室见吧，一定不能让物理学院那群家伙得到这么一个数学天才，能在初中解开西塔潘猜想，谁知道他以后还会有什么妖孽行为。说不定过几天就解决了六度空间理论猜想或者孪生素数猜想呢？” 陈老的话，在场的教授都是同意。如果廖元白就读京华大学，他们甚至有信心让廖元白这个天资卓越的少年解开孪生素数猜想。毕竟数学科研小组每年这么大笔的资金投入，虽然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水花。还不如一个物理学院即将入读的学生，随便论证一下。不错，在这些教授看来，廖元白就是随便论证一下。 解开西塔潘猜想从学术界传入社会是需要一些时间的，首先，如今的学术界并非是网络大数据时代，消息一旦流出就会大面积的、像病毒似的传播。其次，这个时段，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在看数论。 数论虽然说是一区的SCI期刊，但是华国也有自己的SCI期刊，只是看起来水分比较重而已。 许多数学教授都是选择先看华国自己的SCI期刊，随后才会看数论。也是此时，京华大学的BBS异常热闹。 京华大学的BBS建立于一九九九年，如今已经渡过了五年的时间。也是京华大学这些天之骄子们探讨问题或者吐槽老师的首选之地。只需要轻轻地连接局域网，就可以在宿舍里高谈阔论，不需要面对面甚至省却了见面时，由于不熟悉带来的尴尬。 这天，京华大学的BBS上出现了一篇帖子，在短短的半天之内，回复就已经超过了一百个，成为了八月份最热闹的帖子。 《你们还记得那个被物理学院特招的廖元白师弟吗？》 楼主：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一楼：廖元白学弟怎么了，虽然我不是物理学院的，但是作为一个生物物理学科的学长想问问，廖元白学弟招谁惹谁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贴了。 二楼：作为一个化学物理的学长，突然觉得廖元白学弟可以算是京华大学BBS上的风云人物了。说到这里，我在想，今年京华大学BBS评选风云人物的时候，廖元白师弟会入围吗？反正我已经预定了他，嗯，我会投他一票的。 三楼：二楼，三楼什么鬼？你们一个学生物的，一个学化学的，来凑什么热闹。人家廖师弟可是要学习量子力学的学神……说起来，廖师弟学量子力学以后的科研方向莫非是……？ 四楼：还能是什么，核聚变呗。除了核聚变这种前沿科研，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学神强者。 五楼：你们说廖元白是学神强者我就不同意，咱们京华大学的哪一个在初中、高中的时候不是学神强者？！要我说，廖元白进入京华大学之后，不一定会惹人眼。说不定在这个学神集中营里泯然众人。 楼主：不好意思，刚才帮老板统计了一下数据，现在才回来。关于前面四楼，我不想评论。但是对于五楼，我不得不说，你低估了什么叫做即将飞升的学神。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诸位客官、师弟师妹，师兄师姐且听我细细道来…… 七楼：说重点好吗？研一的学弟怎么那么麻烦？ 楼主：楼主今年已经研二了，并不是研一好吗！！！ 八楼：那么研二的师兄，请开始你的表演。 九楼：不是很懂研二的师兄为什么突然这么吹嘘廖元白，是因为廖元白和研二的师兄有什么奇怪的P/Y交易吗？ 楼主：滚，会不会说话。好了，楼主一口气说完。是这样的，今天楼主帮着老板拿八月份的数论期刊。相信大家都对数论期刊很熟悉吧，纯数领域影响因子最大的权威核心SCI期刊。说到这里，我想要提醒一下各位学弟学妹。考研的时候一定不要选择纯数，你们会头秃的，真的头秃。我才二十多岁，已经秃得像五十多岁了。可怜ing…… 十一楼：所以廖元白和数论期刊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他还能上数论期刊不成？ 十二楼：一看楼上就不是数学学院的学生，那可是一区的SCI期刊，哪有这么好上。多少研究生甚至博士都只能在二区的SCI期刊打转，他廖元白何德何能，还没上大学呢就上了一区的SCI期刊。而且，专业也不对啊……他一个搞物理的，关数论什么事情。 十三楼：楼上说得很对，抱走我家的数论期刊，不约。 楼主：你们先听我说完好吗，啊啊啊啊啊啊……此刻我只想用尖叫来掩饰我的方张！ 十五楼：所以究竟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楼主：今天我拿了数论给我的老板看，然后老板看完之后给我看了数论里的一篇论文。是的你没有看错，真的没有看错。关于西塔潘猜想的证明，它……已经被证明出来不成立了。可怜我数学研究院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被别人先一步给证明出来了。 楼主：好了接下来说一下，我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标题。因为证明出西塔潘猜想不成立的就是廖元白啊……卧槽，别说了，我现在要赶紧对着他的画像膜拜，学神强者恐怖如斯！ 十八楼：廖元白证出西塔潘猜想不成立？！我仿佛预感到今天是四月一号。 十九楼：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我把廖神的证明过程发给你们看[图片][图片]，拍得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很清晰的。虽然占用数论期刊不多，但还是有一页。 二十楼：这年头学物理的都已经和学数学的抢生意了？那么问题来了，学数学的应该怎么办？ 二十一楼：卧槽，卧槽……他真的竟然把西塔潘猜想证出来了，吓尿了。 二十二楼：就我一个人想要知道，为什么廖神一个初中生是怎么知道拉姆齐二染色定理的吗？ ………… 京华大学的BBS上激烈的讨论了起来，而其他的学校也讨论了起来。就连廖元白以前蹭过的龙城大学也热烈的讨论了起来，甚至许多学生连西塔潘猜想都不知道。但是遇见好像不讲上两句，就觉得自己没有知识似的。 “你听说了吗，隔壁学校的那个廖元白解开了西塔潘猜想，这个西塔潘猜想它是……”一个龙城大学的学生正在滔滔不绝地说这话，另一个学生看了那人好几眼这才说道，“这位师兄我其实不是有意想要打断你，但是……我就是数学系的啊。你说错了啊！” 总而言之，廖元白在龙城大学也出了名。接下来就开始发酵，在廖元白回到华国的时候，他解开西塔潘猜想的事情已经被社会上的许多人知道了。跑得最快的当然是闻风而动的记者，他们守在首都的机场里，等待着国际航班的降落。 只是这些记者没有弄懂，廖元白究竟是哪个航班回国。完美的错过了廖元白回国的时间，廖元白此时已经踏上了回京华大学的路程。原本计划是八月底才回学校的，但是此时才八月中旬。廖元白手里拿着沉甸甸地奖杯，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的学生倒是饶有兴趣地说着剩下的时间究竟要去哪里玩，而廖元白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回家。 如果他要在京华大学住的话，估计这些老师也不会不同意。但是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可能一直赖在京华大学，毕竟他现在并不是京华大学的学生。想了想，廖元白还是决定回家。 “廖元白，你决定好了吗？”带队的杜老师看着廖元白，他其实蛮嫉妒廖元白的。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已经上了SCI期刊，而且还是一区的期刊。要知道，他现在就是想要上，也上不了啊。不过，这是人家应得的，谁让出题的马文教授出了这道题，廖元白正好答对了呢。说起来，杜老师觉得，马文教授出题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想过有人能够答对。 廖元白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我想好了，还是决定回家。等开学的时候，我会来报道的。”廖元白笑着对杜老师点了点头，趁着这段时间，他也得好好想想，究竟辅助科目里，他应该是选择生物呢，还是化学呢。 “好，那你等一会儿收拾好了东西，我会把你送到机场的。放心廖元白同学，你来回的机票学校都给你承包了。”杜老师笑呵呵的说道。 廖元白的眼睛一亮，腼腆的低下头轻声说道，“那多不好意思，麻烦老师了。” 杜老师的眉头狠狠跳动了一下，他突然感觉有点儿头疼。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没有在说话。他是真不知道，该对廖元白说些什么。 回到京华大学，廖元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却看见物理学院的一个老师慌张地跑到了宾馆。廖元白还很疑惑，“老师，怎么了？”此时，宋老师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他笑得有些苦涩，“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 廖元白满头的问号，他做了什么事情，不是刚回国吗。能有什么大新闻，就算是他获得了双冠军，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廖元白有些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这两个老师这么紧张。尤其是宋老师，他平日里认识的宋老师好像都是不慌不忙的模样，他还真是头一次看见宋老师这么慌张。 “你解开了西塔潘猜想，你说你搞了什么大事儿。”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媒体蜂拥而入，这是京华大学根本没有想到的，好在京华大学有面对媒体丰富的经验。 此时媒体都被拦在了宾馆下面，所有从国外参赛回来的学生都被困在了宾馆里。好在认识廖元白的媒体并不多，京华大学招生部的老师正在和这些记者周旋着。宋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我估计这些记者不见到你是不会死心的，怎么办，说说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廖元白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待会出去就说证明的过程，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再说我还这么小，要是童言无忌的话……他们也是不会怪我的吧。”廖元白挑了挑眉头，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刘威走出房间的门，看上去有些探头探脑的模样，“廖神，我好像看过你的采访。我觉得你采访说得挺不错的啊，尤其是那句成绩还行。在我们学校，我是说S大都挺出名的。” 廖元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威神，能不要这么拆台吗？ 宋老师自然也是看过廖元白的采访的，对于这一段，他的记忆也尤为深刻。毕竟以后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学生，但是……怎么说呢，廖元白那模样真的很讨厌。虽然知道廖元白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个逼装得，让人很想要打人。 “老师，你也说了，要是我不出去的话，那些媒体是不会走的，让我去说说吧。”廖元白想了想，给宋老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宋老师你看啊，我们这些学生谁都走不了。我还好，就在京华大学读书。但是其他的学生呢，还要赶着回家给家里人报平安呢。就冲媒体现在的热情，也说不准能够在下面待几天，要是他们天天来怎么办。倒不如让我出去，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就行了。” “行吧。”宋老师还是松动了，毕竟还有这么多的学生都等着回家。 “不过待会你给我老实点，别给我在整什么金句了。你知道你那句成绩还行都在咱们京华大学的BBS上面很火了吗？”宋老师似乎有些头疼待会儿廖元白又弄出什么事情来。他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息着说道，“算了，总之待会儿你注意一点。” 廖元白点了点头，走到宾馆底楼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廖元白出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奔跑向廖元白，所有人都拿着摄像机或者是话筒，吓得廖元白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廖元白同学，听说你解开了西塔潘猜想，我想问问是你独立解开的吗？” “廖元白同学，请问解开西塔潘猜想你觉得有什么意义吗？” “廖元白同学请问你解开西塔潘猜想之后，有没有想过还要解开其他的数学猜想。” “听说西塔潘猜想是困扰了华国数学研究小组几年的难题，廖元白同学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廖元白同学……” “廖元白……” 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朗声说道，“首先，对于解开西塔潘这个猜想，的确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因为这是国际奥数竞赛决赛的附加题，我想当时我也没有机会找别人和我一同完成，再说京华大学的数学研究小组。并非只有一个，而是多个。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研究方向而已，对了……说到其他的数学猜想，我想请大家注意一下，我是物理学院特招的学生，以后想要学习的方向是量子力学，所以，关于数学猜想……只能说看缘分吧。” “廖元白同学……” “廖元白同学……” “廖元白同学……” 回答完问题之后，廖元白几乎精疲力尽了。他松了一口气，看着心满意足离去的媒体冲着宋老师摇了摇头。 “你休息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机场。”宋老师这是担心媒体来个回马枪，到时候别说是廖元白了，就连他也受不了了。还是早些将廖元白送走比较好，一路上，宋老师嘱咐着廖元白一定不要忘记了入学的时候，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宋老师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廖元白，将他送上了飞机，这才回了京华大学。 坐在飞机上，廖元白不知道自己回到龙城的时候即将面对怎样的巨大冲击…… 68.认亲 回到龙城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了。廖元白走出机场, 他茫然地往前方望着。这次是他一个人从首都飞回龙城, 周围的环境虽然说不上陌生, 但他的确不是很熟悉。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走到机场大巴的时候，廖元白这才发现，似乎前面还有许多人都在排队。 他排在队伍的后面, 看着前方的年轻人问道, “那个哥哥, 我想问一下, 这个车会去龙城的市中心吗？”廖元白原本就小，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这个年轻男人。那个男人抿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又古怪地多看了廖元白两眼。他总觉得, 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具体是在哪里, 他又给忘记了。 坐上车,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回家了，只希望回到家之后不会像在京华大学那样又被媒体包围。想想，廖元白又笑了出来。他倒是想多了, 怎么可能像是在京华大学那样呢。媒体都已经采访过他了，这热度应该早就散了吧……想到这里的什么, 廖元白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回家之后还得好好地去龙城图书馆看一下书。否则以现在的进度, 要将物理升到2级不知道得要到猴年马月不可。 回到家的时候, 廖元白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回家, 他急忙跟了上去给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妈！” 廖桂芬看见廖元白的一刹那有些失神，她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小白，你怎么回家了？我还以为你会在首都待到开学了，快……快回家。”廖桂芬急忙打开了门，将廖元白的东西都放在了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廖桂芬好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小白，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啊？” “怎么了？”廖元白的表情有些不解，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挠着头。为什么，自己的母亲突然说这种话？ 廖桂芬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说道，“小白，龙城第十七中学的袁老师来看你来着，可惜你没有在家。还有好多记者，我听袁老师说，你解开了什么数学猜想。我也听不太明白，就是说好像是京华大学研究了好几年都没有研究出来，反而被你研究出来了。小白，妈怎么都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猜想？危险吗，要是危险的话……咱们就别做这种事情了。” 听完自己的母亲的话，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还是西塔潘猜想给闹的。 “是这样的，其实这个猜想吧，它就是一道数学题。”廖元白想了想，应该怎么才能和自己的母亲说清楚西塔潘猜想。他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是一道我在国际奥数竞赛上写出来的题，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对了妈，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廖元白也不想说这么多，母亲只需要知道这是一道数学题，不危险就行了。说多了，母亲也懵逼，也不不太懂。 索性，廖元白还是别说这些事情了。他拿出自己的奖杯递给自己的母亲，笑着说道，“妈，我在国际大赛里得到了奥数冠军和物理冠军。你看……这是奖杯。”廖元白拿着奖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晃了晃，母亲接过廖元白的奖杯好好的端详了好一阵子，这才笑中带泪地说道，“好好好，小白有本事了……” 整个房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廖元白没有说话，廖桂芬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母亲忽然起身说道，“小白，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母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眯眯地看着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没怎么瘦吧，我倒是觉得自己胖了许多。”廖元白嘟囔了一声，也没有阻止自己的母亲去做饭。他放下自己的奖杯，跟着母亲来到了厨房，帮着打杂。 八月的夜晚来得很晚，当廖桂芬做完饭的时候，也不过才七点钟的模样。天气很好，廖元白将饭菜端上了饭桌。母子两吃完之后，又闲谈了一会儿。廖元白想着待会去龙城的图书馆看会儿书，给自己的母亲说了之后，自然母亲是同意的。吃完饭的廖元白将饭碗洗干净之后，便拿了一些零钱从家里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廖桂芬还嘱咐了廖元白几句，让他晚上不要太晚回家。龙城的市中心距离他们家并不近，而且在过了晚上十点之后就没有车回家了。若是太晚的话，廖元白只能自己打车，或者是在图书馆旁边的宾馆过一夜才行。 廖元白自然是应允，这里离龙城市中心还是有些距离的。坐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摇来晃去。等到时间的时候，廖元白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走到龙城图书馆的大门前，他往前看了看，那上面鎏金的字体写着几个好看的字‘龙城图书馆’。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图书馆，走入图书馆的时候很是清净。并没有多少人在图书馆里看书，只有少许的几个人正在书架旁边走动着。 看见廖元白走了进来，图书管理员还愣了一下。廖元白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这个年纪应该正是贪玩好耍的年龄，平日里来龙城图书馆借阅书的，一般都是龙城大学的教授。或者还有些买不到书的白领，像是廖元白这个年纪，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呢。 图书管理员非常热情地问道，“小朋友，你是来看书的吗？” 点了点头，廖元白也笑着回应着图书管理员，“姐姐，我想问一下，量子力学基础在哪里？” “量子力学基础？等等，我看看啊……”管理员一边找着资料，一边说着。不一会儿，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廖元白，似乎有些愣神，“你……你在说什么？” “量子力学基础啊。”廖元白的声音并不大，但好歹是管理员能够听见的声音。 管理员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她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着廖元白确认道，“小朋友，你确定是找量子力学基础？”关于物理类的书籍，原本图书馆借阅的人就很好。一般来说，来这里借阅的人，几乎都是文学类的书籍。借阅其他类型的，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尤其是……借阅的人还这么小。她几乎都要以为这家伙是来捣乱的了，但是看见小朋友一脸认真的表情。 拿着资料，她还是认命的找了起来。不一会儿，管理员便找到了关于量子力学书籍的存放地点。 “在二楼的D区，哪里物理类上面有标签，第二排，第三个书架上的。”管理员说完之后，又看着廖元白问道，“小朋友，你真的能够看懂吗？”想了想，她又觉得自己问的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我是说，小朋友你是在哪里听说量子力学的啊？” “我开学就要学这个了。”廖元白给图书管理员一个大大的笑脸，尽管已经看过系统给出的量子力学基础，但是他还是想要照着已知的版本对照着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管理员有一瞬间真的是觉得廖元白是来捣乱的，若不是因为图书馆需要清净，估计她已经将廖元白给赶出去了。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而且，廖元白非常有礼貌地向管理员道了一声谢，转身便轻手轻脚地走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的时候，灯光通明。外面的天色越发的深沉了起来，图书馆里的空调正在呼呼地吹着。这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们都埋着头正在看书，没有注意到廖元白的到来。 来到D区的二排，廖元白从左往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找到了这本量子力学基础。抽出这本书，随便找了一个位置翻开书页，廖元白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廖元白发现似乎这本量子力学基础和系统的量子力学基础有些出入，虽然并不是什么多大的出入。但是对于一门科学，一门需要严谨的科学而言。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廖元白将这些不同的地方记了下来，等到下次翻开系统书的时候，他会一一对照着，然后让系统解释一下。皱着自己的眉头，廖元白继续看了下去。他看书的速度并不快，毕竟量子力学是一门高深的学科，不可能一蹴而就。 看了一个多小时，廖元白在心中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拿着书签放在自己看到的那一页上，拿着书廖元白将东西放回了原本的地方。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他还感觉到图书管理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回到家的时候，廖元白发现自己的母亲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也不是难看，就是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坐在沙发上，询问道，“妈，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 “没事儿。”廖桂芬笑得有些勉强，“对了，小白什么时候去京华大学啊？” “九月份吧，京华大学给我订好了去首都的机票是九月八号的。我还能在家里待十多天呢，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廖元白发现自己的母亲很不对劲儿，对，就是很不对劲儿。按照道理来说，母亲是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走的。但是现在看母亲的模样似乎想要自己早一点儿走的样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廖元白不得不开始脑补了起来，难道是家里欠债了？好像也不是，母亲没有什么恶劣的爱好，平日里也不参与赌博什么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看着母亲脸上的倦意，廖元白有些想不通。 “好了，小白先去睡觉吧。”廖桂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现在很是心烦意乱。想要给廖元白说，但是又不说什么。好一会儿之后，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妈，那我就先去睡觉了。”廖元白也懂事，知道自己的母亲不说，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于是他乖巧的洗漱之后，便去睡了觉。躺在床上，他还在想着，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自己的母亲脸色这么难看。如果说是钱的事情，廖元白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赚很多钱。但是他可以节约一些，做个兼职或者是拿奖学金都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的母亲不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母亲这么担忧。 想着想着，廖元白就睡着了。这些时日，他的确很累。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在了他的身上。屋外似乎有什么争吵的声音。廖元白挑了挑眉头，莫非真是债主上门来了？他急忙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正要拉开的时候。不巧听见了母亲的声音，“你们从来没有养过小白，现在小白都已经这么大了，现在竟然想要他和你们一起回去？痴人说梦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说说，你能给孩子什么？”男人的声音很高昂，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他现在正是需要学习的时候，你呢，就算是打几份工，够他用吗？” “怎么不够？”廖桂芬似乎很生气，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起来，“陈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你，想要要回小白那是你痴心妄想，就算是小白也不会跟你走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颤音，“当初小白生下来的时候，你们陈家一个人都不管。现在好了，看见小白有出息了，又出现了。做梦吧，我是不会把小白交给你们的。” “什么叫做我们陈家没有人管？”男人似乎不太高兴，“你别忘记了，当初咱们俩是怎么好上的。要不是因为那杯酒，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好上？再说了，我们陈家的事情原本就多，他也本来就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该管吗？” 廖元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他拉开房间的大门，走向门外。看见母亲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对持着，平心而论这个中年男人长得倒是挺帅的，很英武。只是廖元白和自己的母亲太相似了，长得清秀。他疑惑地看着男人，身后似乎还有两个老人，正目视着自己的母亲，那眼神似乎正在嫌弃自己的母亲似的。 “小白……”廖桂芬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你赶快回房间吧，别管这些事情。妈妈待会儿，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好。”廖元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该出现的时候。看见母亲这个模样，廖元白心里也不好受。转过身，他正要往自己的屋里走的时候。一个老人的声音传入了廖元白的耳朵里，这是一个很沉稳的声音，“廖桂芬，不要胡闹了。这件事情，原本就该告诉孩子，让孩子自己选择的。” 廖桂芬没有说话，只是眼光正在游走着，牙齿紧紧地咬着，似乎很生气的模样。 “你就是陈元白吧？”老人看着廖元白，低声地询问着，态度还算是和蔼。 转过身，廖元白打量着这个老人。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模样，没有丝毫的萎靡精神抖擞。他站着如同一颗挺拔的树似的，那双眼睛正在不停地打量着廖元白。 “不好意思，我不姓陈，我姓廖。”廖元白又不是傻子，从这些人的言语之中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亲生父亲。而这个老人，恐怕就是自己的爷爷。不过，那又怎样，和他们并不熟。而且言语之中，他们似乎很看不上自己的母亲。不好意思，作为一个马上就要攻读京华大学的大学生，其实他也挺看不上这群人的。 尽管这群人似乎和他有血缘关系，尤其是这个老人和另外一个老太太，看上去穿着很是华贵。廖元白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老人没有想到廖元白竟然直接就纠正了自己的姓。 “怎么说话呢？”中年男人看上去不太高兴，常年身居高位让他养成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然而这种气势，似乎对于廖元白并没有什么用，廖元白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挑着眉头问道，“您哪位？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事儿？”廖元白说话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不管怎么说，这群人从小都不待见他，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不相信这群人有什么苦衷之内的。既然都不想管他，那现在又何必出现在他面前呢。 眼不见，心不烦不好吗？ “我是你爹！”中年男人看着廖元白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啊，这么给你爹说话。”说着，中年男人的话锋一转，又指向了廖桂芬，“看看你教育的好儿子，这么给自己的亲爹说话……” 他还没有说完，廖元白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是我爹我就信？万一你们是拐卖人口的呢，拿出证据在说话好吗。再说了，我爹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难道我遇见的是一群魂魄，不好意思，我比较相信科学。” “……”老头气呼呼地没有说话，用眼神看着中年男人，那神色似乎再说，看看你的好儿子像什么样子。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小白啊，不是我们陈家不管你。只是我们陈家前些年自己也不好过，想管也管不了啊。”老太太说完之后，又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好了，家里不管是条件还是资源都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想着啊，你毕竟是老陈家的人，怎么也得让你认祖归宗。这是华国的传统，你说是不是？” “认祖归宗？”廖元白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从小就和我妈在一起，没有什么见识。还真不知道华国什么时候有认祖归宗这个传统，是我没有见识了，老太太您还是别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陈元白！”老人似乎忍不住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陈氏集团你知道吗？整个华国像陈氏集团这样的公司，我想还没有几家吧。你是陈家的孩子，自然也是陈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陈氏集团继承人，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啊。”廖元白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说到底，也不是其中一个而已。再说了，我的这位好父亲儿子也不止我一个吧。”想了想，廖元白继续说道，“所以这个继承人并没有什么用处，按照数学概率来说，我能够继承陈氏集团的概率不超过1%吧，在加上……我不认为你们会让我继承陈氏集团的。说吧，你们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划个道道出来。” 中年男人眉头蹙得很紧，要不是因为他的儿子太不争气，他也不会来认这个儿子。说起来，他的另外一个儿子还真没有廖元白这么争气。廖元白又是在国际上拿奖，又是解开了什么数学猜想。而他另外一个儿子呢，从小就在最好的环境里长大，结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前几天甚至进了派出所，要不是他叫律师将他保释出来，还指不定怎么判刑呢。 “小白，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奶奶，这是你爷爷。这个……是你爸爸，这天下没有说自己父母坏话的孩子吧，再说了，你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去爸爸那里比在你妈妈这里好多了。先不说其他的，就说教育吧，以后你可以就读最顶级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甚至还可以出国留学……”老太太将一个个的大饼抛了出去，要不是自己的孙子太让人失望，他们陈氏后继无人，她也不会想要将这个野种带回陈家。 再说现任的陈太太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意见呢，只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撑不起来大局，又想要这个外面来的野孩子给自己儿子一点儿动力，所以她才会同意让廖元白回陈家。当然，最重要的是陈家现任当家的陈林已经保证过了，以后陈家的家财全都归于他的孩子，这个从外面来的野种一分钱也得不到。 廖元白挑着眉头，笑了起来，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张开了嘴，低声的说道…… 69.入学 此为防盗章 许建能够带来的, 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 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 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 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 又觉得很是欣慰。便，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 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 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 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 “什么鬼题目, 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 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用手拖着自己的腮帮子，那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许建。看得许建都有些心里发毛了，他此时想的可不是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家那孩子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像话，但是这孩子那表情看上去就是个人精。 “咳……”许建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也看见了，你母亲早出晚归的，其实也挣不了多少钱。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该为了你母亲的将来考虑一下吗？”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70.抢人 此为防盗章 但是这廖元白的笃定与自信, 几乎都是来自于对于自己知道的肯定。徐主任想, 这个廖元白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呢？他当着自己的面怼田老师, 随后又暴露出自己的天分。难道是想……没有错，徐主任毕竟是一个成年人。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 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 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 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 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 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 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 他大声地嚷嚷道, “徐主任, 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 “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 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 “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 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 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 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看着廖元白全都背诵完整，语文老师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她并不确定廖元白究竟看了多久，但是能够记住这篇文章并不算什么。毕竟这篇文章不算长，只是她身后的那些同学都张大了嘴，用一种古怪和好奇地眼睛看着廖元白。 小学六年级其实已经开始教授文言文了，但是那些文言文还只是很浅显的文言文。并且，这些文言文没有硬性要求背诵。这些学生几乎都只是能够读出来，不了解究竟说的是什么。更有甚者，连读出来都做不到。 这也就是小镇的教育并不好的缘故，若是在市里。那是硬性要求要背诵并且将译文写出来的，语文老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 她轻轻点点头，低声问道，“那么廖元白同学，既然你能将这篇伤仲永背诵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伤仲永讲的是什么事情呢？” 廖元白愣了一下，瘦小脸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文老师说这句话，似乎有些话中有话的意味。难道是想说……廖元白点点头说道，“这篇文章说的是宋代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家乡有一个天才叫做方仲永，因为天赋出众五岁就能作诗，轰动一时。但是因为不学习，最后泯然众人矣。意思就是，最后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语文老师胖乎乎地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廖元白同学既然能够理解这篇文章，我希望廖元白也知道读书的好处……”说完这些，语文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这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在做现代的方仲永，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要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的时候，廖元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这么看来，小镇的教学质量虽然差了些，但是这些老师倒也能够算是好老师。 等放学的时候，廖元白心急火燎地跑回了家。他知道，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比如今天他已经将初一的语文书看得差不多了，回家后，他还需要复习其他的书籍。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将复习初一内容的一个月改为了十天。 倒是奖励丰厚了许多，只是廖元白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回家后，放下自己的书包。便将地理书拿出来看了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母亲比平时回家晚了好一阵子，当然母亲的脸色看上去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廖元白正在看书，母亲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卷子，放在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地说道，“小白，妈妈刚才去了一趟学校。你们老师说你很有天赋，让你千万别荒废了学习。”母亲的话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们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几本初中的课后辅导习题让我去买。正好这个周末有空，小白，你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买老师说的那些习题吧。” 这年头的课外辅导书籍都比较贵，母亲虽然肉疼但是她砸锅卖铁都要让廖元白给学出来。自然，她不会不去买。尤其是老师推荐的这些辅导书籍，还说什么让廖元白早些接触奥林匹克数学，这样对于他以后有很多的好处。 甚至说，或许能够去读省里的重点高中也说不定。市里的重点高中已经是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重点中学了。至于省里的重点高中，这种想法母亲根本不敢有。 但是听见老师分析了一会儿，若是廖元白学习努力，再加上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够去省里的重点中学。这笔教育投资母亲是不会去计较划不划算的，一定是要给廖元白最好的支持，她只是担心廖元白一个人去市里上重点中学会被人带坏。 但是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廖元白即便是想要被带坏也很艰难。他绑定着一个系统，还是一个强制廖元白学习的系统。 即便是所有人都会被带坏，廖元白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还特地将廖元白叫道了办公室里。他嘱咐了一些东西，甚至连买什么书的样本都给廖元白看了。就怕廖元白买错，而他明白也得去一趟市里。只是与廖元白母子并不顺路，他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次去，他要在老同学那里多拿些卷子，尤其是初中阶段的所有卷子。他想，廖元白是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困在这座小镇子里。 周五晚上廖元白睡得很早，也很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廖元白叫醒。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冬天的小镇没有昏黄的灯光，天空被一层黑色笼罩着。依稀之间，有点点光芒在路中间闪烁着。 一阵寒风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廖元白给吹醒了，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了中巴车。这时候的车上还没有几个人，倒是还有座位。只是这种看上去很是老旧的中巴车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廖元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他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中巴车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中巴车早就已经被新型的客运汽车给代替了。 小镇原本离市区就不算近，满打满算得要三个多小时。又是崎岖的山路，廖元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由于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还有人带着家禽的缘故，整个人车上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但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还在高谈阔论着。 随着汽车的发动，一股闷人的油烟味也充斥在了车内。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打开车窗。颠簸的山路异常的崎岖，廖元白来来回回地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神色严肃的拿着自己的包。 那双手几乎都快要捏出汗来了，这年头大家的工资都要不高。若是被偷窃了，一个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并且，公交车是偷窃案频繁发生的地点。所以母亲全神贯注地握着自己的包，倒是能够说得通的。 昏昏沉沉地三个多小时，在廖元白下车的时候，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好上了一些。汽车站人潮汹涌，廖元白的母亲害怕廖元白走失了。她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或许正是因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出汽车站，眼看着人没有那么拥挤了。廖元白的母亲，将自己的包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块钱。她那惊讶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绝望，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可是几百块钱啊，对于03年一个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母亲没有慌乱，反而是拉着廖元白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接待廖元白与她母亲的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察，询问了原由之后，他咧开自己的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这……您要不等等吧。您也知道，这地段人多，又很是杂乱。您丢了钱，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警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边偷窃案频发，但是派出所的警力不够。有些失主的东西倒是追回来了，但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随机作案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在车站作案。能不能抓到小偷，都是看天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个四十岁模样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还有拉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矮小的男人。他一把将男人推搡到了一边，廖元白这才看见矮小的男人双手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西装裤的裤兜，掏出几张还有些崭新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向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这钱是你的吧？” 母亲回过头，看了一眼看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钱。然后拿起来数了数，母亲抿着嘴说道，“没错，是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看见这家伙从你钱包里拿东西，我原本是想上前提醒你的。不过车站的人太多了，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逮到了派出所来。”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小警员张大了嘴说道，“许队，您怎么在这里。” 叫做许队的男人罢了罢手，舔着嘴唇说道，“这下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女同志下次可别这么放松警惕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小偷就没有这么好抓了。这家伙，可是一个生面孔呢。” 廖元白的母亲千恩万谢地谢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元白想，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个警察。看小警察的态度，估计地位还不太低。 许队看着廖元白母子两人，有些奇怪地说道，“女同志，你们母子俩不是市里的人吧？怎么到市里来了呢？” 王老师对照着廖元白的答案，在对应着手中卷子的正确答案看了好几次。这才确定，廖元白真的一道题都没有做错。 天呐——王老师心中想着，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不，或者说是怪物。不过看了一节课的物理书而已，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字不错的全都答对了。最让王老师吃惊的是，这套卷子的最后两道题，即便是物理老师也会经常因为看走眼而答错。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71.学习的快乐 此为防盗章 “咳……”许建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也看见了, 你母亲早出晚归的，其实也挣不了多少钱。都是为了你, 难道你不该为了你母亲的将来考虑一下吗？”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 “的确, 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 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 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 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 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 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 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廖同志, 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就觉得许建像是一头大尾巴狼呢？坐在饭桌上，许承志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许承志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在小学的时候，他妈妈就得重病。而他就被自己的父亲扔在学校了，除了下午放学的回家吃一点儿奶奶做的饭菜，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 这年头，学校的饭菜其实并不好吃。所以许承志才会这么的狼吞虎咽地吃着，廖桂芳一边笑，一边轻轻拍着许承志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慢些吃。” 许承志有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自从上了初中之后。他父亲几乎是将他给全全委托给了学校。 许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好再说什么话。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之后。原本廖元白继续做系统的测试题，但是他被许建给叫住了。母亲正在收拾东西，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闭着嘴。 许建看着廖元白双手放在腿上，像是等待着老师训话的坏学生似的。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浅笑，坐在沙发上，他低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放轻松一些。” 廖元白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和许建怎么相处。要说许建这个人吧，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是凭借见了几面的印象而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推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许建就真的能够将他的母亲追到手，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了。 昏黄的灯光正在轻轻地摇晃着，廖元白正在胡思乱想，眼神极为漂移。 “咳！”许建咳嗽一声，让廖元白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许建，廖元白张了张嘴说道，“许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许建挠头，看着廖元白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倒是心中有了些底气。“我刚才看了你的卷子，我发现其实你的知识储备还挺大的嘛。而且，还能够灵活运用这些知识，挺不错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许建是要说和母亲的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竟然就说这个？还是说……其实这是开场，后面还有其他的内容呢？ 他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侧耳聆听了起来。 许建看着廖元白眼睛也不眨巴一下，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廖元白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跳级？我觉得吧，你已经可以直接去中考了，何必还在小学呢？当然，我只看见了你的数学。我觉得如果是中考的话，你数学满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其他科目……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你其他科目都像是数学这样的话。我想，你直接去读初三吧。何必在小学里浪费时间呢？” “许建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廖桂芳听见许建的话，有些犹豫地说道，“就算小白他成绩再好，也得有个过程不是。而且，你说去读中学的话，有哪个中学会收小白？我还是想小白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我看了一下。也就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是最好的。” “对！”许建轻轻点头，“其实小白做的这张数学卷子吧，我觉得很多市重点中学的学生都做不出来。若是其他科目也是如此的话，我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老师还是听欢迎廖元白同学跳级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自信地笑了笑。 当然，他的话也没有说满。毕竟，他还不知道廖元白其他科目如何。若是都不错的话，跳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对廖元白母子来说，要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千难万难，但是对许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他以前的同学就在市重点中学里面工作，到时候只要说一声。要去测验一下，证明廖元白确实能够跟得上进度的话，的确是可以跳级直接读初三的。 “这……可是我们也不认识市重点中学的老师啊。”廖桂芳倒是说了实话。他们就是普通的人家，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认识任何人。即便是廖元白足够优秀，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啊。 “这个问题嘛……”许建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低声说道，“我在学校里倒是有个同学，过段时间我去找他说说吧。廖元白同学的成绩的确不错，而且在小学里也学不到什么知识了。听说，镇子里的小学风气并不是很好……去年我们在市里抓了一个惯偷，就是这所小学刚毕业出去的。都十七八岁了，刚从小学毕业……” 之后的话，许建没有再说。但是这已经引起了廖桂芳的担忧，她抿着嘴唇说道，“那……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的。”许建笑了笑不在说话，廖元白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也不说话。 许承志更是自知理亏，心虚地埋着头，想要当鸵鸟似的。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许建便带着许承志离开了。廖桂芳将许建送出门的时候，许建还在嘟囔着训斥着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吃了饭就在学习，你呢？都初三了，还在玩儿……看看自己的成绩，人家要是和你一起读初三的话比你好多了。” 许承志没有反驳，事实胜于雄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看上去浓眉大眼的，长得又高又壮。但是在许建的面前，却显得有些渺小。 廖桂芳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劝着许建别这么说孩子。将两人送走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廖桂芳轻轻带上门，她抿着嘴唇正准备向廖元白说些什么。但是，她发现廖元白已经开始做题了，看了一眼之后她便作罢，走到厨房洗碗去了。 廖元白铺开英语卷子做了起来，英语卷子并没有数学那么难。不一会儿，廖元白便笔走龙蛇地完成了英语卷子，接下来物理、生物、化学……等等卷子都被廖元白给一一解决掉了。 当他伸了一个懒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坐在旁边陪着他。 廖桂芳担忧地看了廖元白一眼，“小白，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我看你一直在做卷子也不好打扰你。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何必这么拼命呢。你说，都已经周末了。还是要放松休息一下的，你做了一整晚的卷子了。” 说到这里，廖桂芳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站起身子，她轻声询问道，“小白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儿东西吃吧。” “不用了。”廖元白轻轻摇头，没有在说话。他看着堆在桌子上的试卷抿着嘴唇，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这孩子……”廖桂芳忽然觉得这孩子学习起来，真的是太拼命了。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的，这样可不行。寻思着是不是什么时候，给孩子买些补品什么的吃。这样会不会好上一些呢？ 廖元白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便看见一个虚拟的屏幕出现在了正上方。 【正在计算宿主完成度……】 过了一会儿，屏幕又显现出来了一排小字。 【恭喜宿主测试结果为优秀，通过测试！奖励知识+1理解+5】 看到这里，廖元白心中默念着打开人物面板。 猛然地一下，一串串地数据便从虚拟屏幕上弹了出来。 【姓名：廖元白 智慧：3 学习：0 专心：5 知识：5（+1） 理解：0（+5）】 看了一阵子，廖元白忽然乐了。他觉得，这个系统就跟以前玩的那些网游似的，不过这个东西比网游的系统智能多了。而且，也更不好对付了。 想着，想着。廖元白有些累了，他打着呵欠，正准备睡觉。 没想到系统在这个时候发布了下一个主线任务…… 【请宿主在两年之后，获得中考全省第一名。奖励：学习+5知识+4理解+5专心：+5 智慧：+3】 廖元白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系统似乎还是上锁着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细细想着……系统的奖励就好像，没错！就是一把钥匙，就是打开真正系统的一把钥匙。也就是说，他现在看见的这几项达到了一个数字的时候。 真正的系统才会开启，而现在这个系统根本就没有开启。 想到这里，廖元白也有些奇怪。这个系统究竟隐藏了什么，现在又不能开始又要他好好学习。似乎是为了开启系统打下基础，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学习到的所有东西。将来都是打开系统之后运用的基础条件么？ 廖元白现在的脑袋转得很快，理解能力似乎也比之前强了不少。 不过他现在的确很困了，连续做了好几张卷子。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日子还是一样的在过，不过因为冬至的原因廖元白身上的衣服又加重了几件。或许是因为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太过于热情的缘故。 廖元白几乎都是很晚了才回家，星期五的时候，他眼看着就快要晚上七点了。天色早已经昏沉了，学校外没有一丝灯光，漆黑一片。走出校门，隐约能够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那是一个高高壮壮的人，正冲着廖元白招手。 愣了一下，廖元白决定先不理这个人。说不定这个人，是什么坏人呢？他脚步匆忙地走了一会儿，却被人使劲儿的拉了过去。 “廖元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廖元白一愣，尴尬地说道，“许叔叔，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许建扶着自己的额头，“走吧，上车！” “上车？”廖元白这次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上车做什么？” “你妈妈已经在市里了，我来接你去市里。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你老师，说你在办公室里做卷子，我就在这里等着……”许建的话还没有说完。 廖元白已经有些愣了？什么鬼，母亲和许建发展得这么快吗，都已经去市里了？不过这阵子他真是一心学习，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觉得母亲每天上班下班都挺准时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事情。 “你们……？”廖元白瞪大了眼睛，也不眨巴一下。看得许建心里有些发毛，他急忙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可别乱想啊。是这样的，明天你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你母亲怕来不及，所以就先去了市里，委托我来接你一下。” “哦。”廖元白松了一下口，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儿。什么时候，他要去市里考试了？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你忘记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了？我已经给在学校的同学说了，也刚巧了。听说还有一个老师也提起过你，所以正好就让你去考试。若是通过了，你就能够在市重点中学跳级读初二。后年就能中考了。”许建一边说，一边拉着廖元白的手往车里走。 这次许建开的并不是警车，而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打开车门，廖元白坐在了小车。许建看着廖元白关掉车门之后说道，“廖元白小同学，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啊……我为了说服同学，喝了不少酒。” “酒量真好！”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 “得了吧小子，明天可得好好考试！”许建发动汽车，向着公路走去。 “对了许叔叔，我妈妈究竟住在哪里啊？”廖元白在许建开车的时候，突然发问，弄得许建手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72.灵感 此为防盗章　　大抵不过就是害怕老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 抿着嘴唇。廖元白的脸上裂开了一丝笑意，干瘪的脸上，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蜡黄色。他的语气很是平稳，“妈, 你放心吧，老师没有那么小气的。”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 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 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 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 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 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 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 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 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 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老师几乎是不会为难这些学生的，除非……这些学生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严守师生规矩的老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学生们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廖元白能够很快的解除奥数题，而且还是在第一次接触奥数的前提之下。 他们都知道，老师肯定是偏爱好学生的。比如说他们，在自己的班里就是被老师偏爱的对象。不过只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学生出现而已，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他们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廖元白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轻轻点头。许承志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似的，对着玻璃说了很大一阵子。 直到许建和廖桂芬都下楼之后，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当小车在发动的时候，廖元白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来到许建的旧宅，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廖桂芬便开始去做饭了，而许建似乎正在训斥着许承志。廖元白也不好打岔，毕竟他母亲从来没有训斥过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顽皮的一个小孩儿。但是母亲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对于许建这样的教育方式，廖元白虽然不太赞同，但也不会去说许建的好歹。 过了一会儿，两父子似乎开始争吵了起来。廖桂芬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似乎要打起来了。 廖桂芬叫了一声小白，廖元白从房间里走出来，将两人拉开了。廖桂芬正在劝慰着许建，而廖元白将许承志拉入了自己的房间。许承志看着廖元白书桌上的课本，愣了一下。走到书桌上，将课本拿了起来。 “你这是奥数题吗？”许承志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许承志到底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生气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罢了，他走到书桌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做自己的奥数题。 而许承志则在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是真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来的数学题。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就像是天书似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或者说，自己并不是当优等生的这块儿料。 看着廖元白‘刷刷刷’地将奥数题很快地做完，他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乱做吗？” 廖元白拿着笔，一边做，一边挑着自己的眉头说道，“你觉得我会乱做吗？” “也是！”许承志大大咧咧地坐在廖元白的身边，“你就是个小书虫，书呆子！你这样，在九中是会被欺负的。” “是吗？”廖元白轻声反问道。 就像是现在，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系统，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由于某些原因，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系统，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73.打回重写 此为防盗章　　就像是现在, 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 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 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 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说道, “系统，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 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 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 不看还好, 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 由于某些原因, 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 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系统, 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看见许建不说话，廖元白不由得不多想。他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许建愣了一下，心中想着，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东西也太多了吧？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许承志愣了一下，看着廖元白做着题的侧脸。心中嘟囔着，看廖元白长得这么瘦小，若是在初中倒还真是被欺负的料。但是他又随即一想，架不住人家廖元白的学习成绩好啊。受老师瞩目的好学生，一般成绩差的问题儿童都不想去招惹。 一来，他们知道这些好学生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有个万一，老师首先找他肯定就是他们。被老师给逮住了，那可就在自己兄弟们面前没有面子了。 其次，像廖元白这种学霸级的人物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学渣虽然对学霸不屑，但毕竟还是少年，多少面对这样的学霸的时候会有一些羞耻感。为什么别人能够成为学霸，而自己却只能成为问题儿童？ 饶是许承志心大，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胸膛说道，“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你看看人家，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好！”廖元白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有什么不好当着大人的面说的话想要给他说吧。不过许承志这种模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沮丧得不得了，似乎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虽然廖元白很是好奇，许承志究竟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不在年轻的中年人，他还是忍住了。吃完饭后，匆忙地和许承志一起走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许承志便说道，“我爸想让我复读一年。”那表情之痛苦，看得廖元白都以为许承志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呢。许承志一边走，一边说，“这还不算完，我爸还让我考十七中。说我学习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去十七中。” “什么办法？”廖元白先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说道，“是说特招吗？” “恩！”许承志用浓厚地鼻音恶狠狠地恩了一声，他扯着嗓子说道，“我爸说我体能还不错，让我靠十七中的体育特招生。说是以后考警校的时候也有个帮助，但问题是……”许承志还没有说完话，正听着他说的廖元白却忽然出声说道，“许叔叔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年你要考体育特招生也来不及了吧，虽然你体育不错，但是考体育特招生似乎还是挺严格的。” “不是！”许承志摇了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小事儿。其实我心烦的事情是……”想到这里，许承志就头疼得不得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到市里来读书，明明他家在省城，就因为两人是世交，所以那个人就得来市里复读么？ “那是什么？”廖元白原本还以为许承志是因为复读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做出这幅模样。没想到，竟然还另有隐情。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不过看见许承志这么吃瘪的模样，但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伍家的那个小子，我从小就和他不对盘。那家伙，也真是有病。我有什么，他就想要有什么。听说那家伙在省里没有好好学习，天天打架泡妞什么的。也被他家里的人发配到了市里的九中来读书，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许承志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咬牙切齿。 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伍家的那个小屁孩。 “伍家？”廖元白自然不知道什么伍家，不过看许承志的模样，似乎和那个小屁孩很熟悉的模样。两人都是体育特长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啧啧，一瞬间，廖元白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本关于两人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地小说了。 “恩，伍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和那家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我和他不太对付。”许承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家伙听说在省里的中学很嚣张啊，又是单挑，又是群架的。这家伙来了九中之后，铁定是要搅风搅雨的。” 廖元白听出来许承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怕伍家来的小屁孩把他这个山大王的位置给抢走吧？ “算了，不说他了。”许承志偏头看向廖元白，似乎发现廖元白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的确，廖元白是在想事情。而且，他在想，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姓伍的人。那可是他的男神呢……等等，男神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征服星辰大海。还没有来得及怀念，廖元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沉迷学习的想法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承志。发现许承志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了？”许承志的话，似乎还有些担心的语气。大概是因为许建和许承志说了些什么，所以许承志才会用这种语气询问廖元白。 “没事儿，刚才在想一道题，想得走神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尴尬，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不是，什么男神不男神的。有学习重要么？更何况，他身体里还有一个学习系统，若是他不学习的话，相信这个学习系统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样逼着他学习。 来到学校的时候，许承志这才说道，“我爸叫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去我家。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吧，所以，今天你可得等着我一起走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着台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 奥数老师正巧赶了过来，看了许承志一眼，又像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廖元白走进了奥数教室，这里的学生已经三五成群地开始讨论起来了。看见廖元白进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九中的学生，但他们相信，不久之后廖元白的名字一定会进入年级排名的前十之中。 “你好，我叫李然。”坐在最旁边的高个子首先冲着廖元白打招呼，他笑眯眯地模样让廖元白不能拒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廖元白。”廖元白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和李然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然长相普通，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倒是挺温暖的一个少年。看见廖元白坐在他旁边，李然夸张的说道，“哇，优等生竟然坐在我旁边呢。” 廖元白放下书包，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翻找着书本，一边说道，“李然同学，能够进入奥数班的，哪个不是优等生？” “不一样，你铁定是奥数班的优等生。”李然说得很是肯定，“你想想，昨天你第一次做奥数题就能够做得这么好。咱们这些凡人可是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只恳请您老人家在测试的时候放一下水，让我们输得别那么难看。” “够了啊！”廖元白笑了笑，“对了，还没有问李然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 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初二十三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同班同学。”说道这里，李然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故意的惊恐，“我原本在班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你这样的一个优等生。感觉我在十三班的前途渺茫啊……” “得了吧！”李然后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李然，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你全年级前五名的成绩，谁能够威胁到你啊。不过说真的，听说今天会有随堂测验。” 后面的男生长相依旧平凡，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好，廖元白！”廖元白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周河。”周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廖元白握手之后，拿着自己的笔，开始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奥数老师正在整理卷子。我估计，待会又得随堂测试了。” “真的假的？”李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颓然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并不太喜欢测验的模样。也是，作为学生，哪怕是优等生也依旧不喜欢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但是奥数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经常测试，锻炼学生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够提高奥数成绩的。毕竟大家都是优等生，考验的也就是综合思维能力和思路的扩散能力。 “周河，你可别骗我们啊。”坐在远一点儿的同学似乎对于周河的话，将信将疑。 “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奥数老师要考试，又没有说他一定要考试。”周河说起话来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李然解释道，“周河是咱们隔壁班的优等生，年级排名也是前十五名的人。很厉害的，只是上次月考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他现在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学霸真会玩，廖元白心中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奥数老师手中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整个奥数班四十多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天上午就随堂测试一下，下午在来讲解这些题，大家下午得相互交叉改卷，一定得认真听啊。” 74.初入科研 此为防盗章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 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 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 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 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 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 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 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 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 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 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 温柔的说道, “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奥数老师并不是想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他的初衷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想要测试一下，究竟廖元白的水准在哪里。徐主任的脸色倒是有些难堪，他眉头紧紧地锁着，看向奥数老师的神情一脸不赞同。 似乎是在责怪奥数老师，有些太过于苛刻了些。廖元白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奥数题，而奥数的解法和现在初中所学的知识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或者是说，系统非得抽风惩罚他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系统，总给廖元白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又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廖元白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他提心吊胆地看着王老师，紧张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小小的脸几乎都快要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张着嘴问道，“王老师，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倒是没有让王老师想到，做题时自信的廖元白现在还会担心自己错题。他将卷子轻轻放在课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也敲打在了廖元白的心中。 正当廖元白以为自己做错的时候，王老师却笑着说道，“很好，一道题都没有做错。廖元白同学，你得自信一些。” 廖元白轻轻点头，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廖元白有些失望。若是这一次系统会给予奖励的话，虽然不会太多，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的。接下来，王老师又对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拿着自己的教材和教案走出了大门。 紧接着，后面两节课便是语文老师的时间。这一次语文老师没有让他做其他的卷子，反而抽出了一张语文的卷子递给他。这是一张中考模拟试卷，难度偏大。好在文科的东西只要记住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种类型。 于是廖元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张卷子给做了出来，语文老师改卷子的时候有些惊诧。廖元白就连这种卷子，除了作文题之外，能够得到满分……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之后的几天中，老师终于充分认识到了廖元白的天分究竟有多高。不管是哪个科目的试卷，廖元白竟然一分错误都没有出过。甚至于化学都是满分，这就有些让王老师吃惊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耽误廖元白了，这周的周末，他一定要拿着廖元白的卷子去找中专的同学去。 想到这里，王老师将廖元白的卷子给收好了。语文老师在旁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老师对于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自然是有些不舍得的。虽然相处并不久，但是总觉得廖元白这孩子很是懂事。他舔着嘴唇说道，“您老都教书这么久了，应该是知道的。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去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的年龄的确太小了一些吧。”语文老师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确定。 “不错，他的年龄还小，所以可塑性比那些初中生还要高上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天赋。我相信他能考上省城最好的高中，十七中的。”王老师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这些可不是他凭空说的，而是根据这些时日里廖元白的表现和做的题目，他才下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最难的中学模拟试题都能考过，还怕考不上十七中吗？虽然那是省城最好的中学学府，但是他对于廖元白有十足的信心。 “可是我听说，十七中不仅仅只是看中考成绩，如果想要进入学校的话。还要通过一次考试，对，十七中学的确会把中考考分高的录取。但是你也知道优等班和普通班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且——据说，十七中的入学考试试卷可是高考考卷啊。一个才从初中毕业的学生，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将高中三年的学习全都学完？”语文老师带着担忧的说道。 王老师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让廖元白明年就去参加高考，而是想着让他先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而且，还得看人家市里重点中学的意思呢。” “也是。”语文老师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等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廖元白准备走出教室，他却被一个同学给叫住了。那个同学看上去倒是有些壮实，长得虎头虎脑地冲着他眨巴着眼睛说道，“廖元白，老师这几天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啊？你怎么都不来上课？” 这个学生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学生，学习成绩并不算最好，但也不差。他只是好奇，廖元白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都不能来上课。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他便冲出了教室的大门。那名学生有些不解地看着教室大门，似乎想着什么似的。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便也作罢了。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75.期刊发布 此为防盗章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 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 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 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 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 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 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 别说, 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 他记在心里, 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 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 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 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 “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 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 许队说道, “这样吧, 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他踱步走向前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廖元白这个学生，他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这个廖元白倒是有几分聪慧，在王老师的看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重点中学的，只是重点中学的奖学金竞争很是激烈。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他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师有念过，我记住了。而且，我有不懂的，我会拿去问老师的。” 母亲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或者是说，系统非得抽风惩罚他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系统，总给廖元白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又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廖元白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他提心吊胆地看着王老师，紧张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小小的脸几乎都快要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张着嘴问道，“王老师，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倒是没有让王老师想到，做题时自信的廖元白现在还会担心自己错题。他将卷子轻轻放在课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也敲打在了廖元白的心中。 76.回到龙城 “不出去吗？”梁老挑了挑眉头, 似乎没有和廖元白闲聊的心情。他走到了廖元白的身边, 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听说，你似乎并不准备选数学作为第二学位。”停顿了一下, 梁老很是疑惑, “说起来，你的数学并不差。不，可以说你的数学造诣很高。为什么不拿一个数学学位呢？” 听见了梁老的话，廖元白笑了笑, 紧接着抿着自己的嘴唇。闭目思索了一会儿, “梁老，并不是我不想学习数学。只是对于本科学位而言, 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在数学上面浪费时间。” “的确如此。”梁老点点头, 他承认廖元白对于数学的造诣的确很好。甚至连国内外的某些教授，都不一定比廖元白更懂数学。他发现廖元白在数学领域内做的事情, 通常都是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梁老很喜欢这样有天赋, 又自己努力的学生。对于他的未来，梁老自然是很看好的。 实验室本来就冷清, 又接近放假。该走的人，都已经走掉了。剩下的，都是会跟着梁老一起去龙城的研究团队。 这段时间, 廖元白在京华大学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 能够解决掉一个数学猜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这家伙，进了京华大学还不到半年，又偷偷地搞了一件大事儿。 纵然京华大学是国内天才的聚集地，但是出了这么一个妖孽，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那我也就不劝你了。”梁老一脸轻松地说道，“老潘听说你第二学位竟然没有准备选择数学，他说什么都要让我来劝劝你。你对于数学的天赋很高，所以……不过，我觉得你有自己的考量这是一件好事儿。” 说道这里梁老开始真正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才十三岁的学生，越看越喜欢。巴不得他现在就本科毕业，去他这里攻读硕士博士。 “和我说说吧，你准备第二学位学什么？”梁老拉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似乎想要听听看，眼前这个学生，究竟是什么想法。坐下来之后，他也不急着说话。反而是看着廖元白，倾听他要怎么说。 “我是这么想的。”廖元白知道梁老的意思，也就是让他说话。梁老自己听着就行了，对于眼前这位科研巨佬，廖元白是很尊敬的。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现在学习数学，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我思考了许久，我想要选择生物学。”说道这里，廖元白不自觉地看了一下梁老的眼睛，发现梁老只是在看着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说说看，为什么想要选择生物学？”梁老也很好奇，这个学生，数学造诣自不必多说。就连物理也极为有天赋，从这段时间的实验中就能够看出。他对于物理有诸多奇妙的想法，暂且不说能不能行得通。但是能够有自己的想法，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许多研究生，甚至博士生，毕业之后都只能照本宣科。虽然有自己的想法，却显得很是可笑。廖元白提出的想法，却是结合实际之后，比较可行的想法。听上去虽然通俗了一些，但是对于梁老而言，很多年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学生。上一次遇见这样的学生，那还是在二十年前。 现在，这个学生已经接任了他航空航天总设计师的位置，算是年少有为。 曾经，那个学生学的是化学。在选择研究生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力学物理。当时梁老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选择物理，而不是本专业的研究生。” 那个学生的回答和廖元白有异曲同工之妙，梁老还记得，那个学生是这样说的，“因为本专业的研究生阶段他已经就读完成，虽然没有经过考核，但是确信自己已经有了研究生的水平。我想要挑战，挑战自己从未接触却非常有兴趣的专业。我相信，自己能够很好地掌握好专业知识。” 自信的模样，和廖元白如出一辙。当时梁老就在想，这样的学生，学得这么杂，能行吗？但是没过几年，他就已经打消了这个想法。 事实证明，这个学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梁老不得不感慨。他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不会遇见这样堪称妖孽的学生。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了一个。这个学生，似乎比以前的那个学生更加的妖孽。 对于华国的科学界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梁老，我对于生物学这一块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廖元白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梁老口里的老潘是谁。 潘为民——就如同梁老一样，是京华大学数院的定海神针，不仅仅是在华国就连国际上，也占有一席之地的数学家。整个华国，能与潘老相当的数学家至今还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整个华国数学界，当从学术上来说，无人是潘老的敌手。 看梁老的样子，恐怕是潘老动了收徒的念头。但是——他却还是想要去学习生物学。对于生物学廖元白的确保有好奇心，更重要的是，在科技发达，人均富有的未来。生物学就等于一个聚宝盆，他可不想自己的母亲在这样受累下去了。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廖元白在化学和生物学之间，选择了生物学。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抉择，那我就不劝你了。”梁老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说道，“不过，我还给你说一句。最后一句忠告，你的天赋是无与伦比的。但是，倘若你滥用甚至挥霍你的天赋。上天必然会将你的天赋给收回去，你感兴趣的东西很多。这是一件好事，科研就是要对一切事物都抱有好奇心。说到底，人的一辈子，并不是无穷无尽的。科研没有尽头，而生命有尽头。学得太杂或许今后就会显得资质平平不复之前的辉煌。” 说完这些话，梁老也不管廖元白的反应。转身就走出了实验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实验室里思索着。 梁老的这番话的确让廖元白陷入了深思之中，说到底他现在还年轻。用手拖着下巴，他在纠结着自己究竟是选择生物学还是数学。说实话，廖元白对于数学并没有多大的期望。毕竟数学本科学位对于他来说是唾手可得的，没有任何的难度。但他却想要挑战一下自己，那么就选择生物学好了。 点了点头，廖元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将数据摆放在实验桌上，走出了教室。 此时，京华大学的BBS上面，正在热议着关于廖元白解开的卡塔兰猜想。 【廖元白在京华大学究竟属于哪个层次？】 楼主：可怕，那位大佬又解开了一个数学猜想。那么问题来了，那位大佬在京华大学究竟相当于什么层次的人物？ 这个帖子是这段时间最热门的帖子，从回复的数量就能够看出来。已经有几千条回复了，可以说，整个京华大学都弥漫着一股名为‘廖元白’的热度。 一楼：位列仙班！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你竟然解开了卡塔兰猜想，作为数院的本科生，我根本想都不敢想。 二楼：以后在看见他，请叫他廖神——说起来，廖神这个称呼应该是在他读初中的时候就有的吧。以后还觉得挺搞笑的，一群小学生互称什么学神，我京华大学的大佬们说话了吗？现在……好吧，廖神果然是廖神。不管在哪里都是这么的优秀，说道这里，我不由得想要膜拜一下廖神，求廖神保佑我拓扑学别挂科。 三楼：说实话，廖元白在数院已经可以封神了吧。我是说真的封神，咱们数院研究了那么久的卡塔兰猜想都已经被他给证明出来了，我有一种感觉。他接下来的目光大概就是号称数论王冠的梅森素数。 四楼：我觉得也有可能，但是你们说他要解的是周氏猜想还是阿廷猜想？不如咱们来下一个注怎么样？ 五楼：你们数院和物院的画风真的特别的清奇，至于廖神在咱们学校是什么层次的人物。你看咱们的回答就知道了啊，已经位列仙班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六楼：不是我说楼上，你们也太跪舔了吧。是我承认廖元白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的确很厉害。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当不起廖神这个称号吧，更何况位列仙班？你们知道咱们京华大学多少教授都没有位列仙班吗？ 七楼：楼上的酸气都要溢满屏幕了，那么多教授，你告诉我哪位教室连续证出来两道数学猜想了？不管别的学院怎么看，在我们数院这里，廖神的确已经位列仙班了。 八楼：我刚从实验室经过，听见了一个关于廖神的劲爆消息，你们想听吗？ 九楼：？？？ 十楼：卧槽，想听！ ……………… 三十七楼：八楼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三十八楼：来了，来了。我刚才听见廖神亲自承认，他第二学位竟然要选择生物学！ 三十九楼：啥？生物学院的学生已经开始抱着自己的被子瑟瑟发抖了。 四十楼：突如其来的同情，祝愿生物学院的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在廖神的碾压之下，尚存一息吧。 四十一楼：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啊啊啊，廖神他疯了吗？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数学不去，干嘛要来咱们生物学院虐菜？生物狗原本就已经很悲剧了，今后还要被这位大佬碾压，想想就觉得好心塞。 四十二楼：往好处想，也许是廖神想要挑战一下认识极限呢？说不定廖神对于生物学并不熟悉，反而会被你们生物学院的学生虐一下，以后你们在整个京华大学都可以挺着胸膛说，自己是虐过廖神的人了…… ……………… 当然，廖元白不知道京华大学BBS上已经将他要读生物学的事情给传疯了。回到宿舍的时候，伍飞用疑惑地眼睛看着廖元白，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廖元白受不了伍飞那样的眼神，疑惑地问了出来。 徐航飞就坐在伍飞的旁边，看了伍飞一眼之后，代替他问道，“听说你选择了生物学作为第二学位？”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道，“这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像只和宋老师提起过化学和生物学中间会选择一个吧。虽然当时这群室友在场，但他那种纠结的表情，室友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已经选择了生物学？ “BBS上都已经传疯了。原本大家都以为你要选择数学，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选择了生物学。”伍飞扶着自己的额头没有在说话。 距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也不能够在耽误时间了。和廖元白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廖元白也拿起了一本力学开始看了起来，大一大二的物理想对他而言并不是很难，其余的科目他似乎都已经学会了。只是在考试来临之前，还是看看书，可不能大意失荆州。 其实他也知道，既然是单独给他出一套卷子，那么卷子的难度自然会大上一些。否则，也不可能服众。 一月份的首都特别寒冷，廖元白裹紧自己的衣服，拿着手里的笔走向了物院。这是考试周，也就是说，一周的时间都会用来考试。廖元白虽然和同学们都是一个考场，但是题目却是不会相同的。他自己会单独做一张卷子，真想抄，到时候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抄。 来到教室的时候，由于廖元白这一学期几乎都没有怎么上课，对于班里的同学并不是很熟悉。只是看着脸似乎认识的模样，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些学生也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无非就是因为廖元白考试的内容似乎和他们不太一样，也有询问这位大佬为什么还要来考场和他们一起考试。在某些学生看来，这位大佬应该直接去读硕士或者是博士。 当试卷发现来的时候，廖元白都看呆了。他感觉这张卷子，比他预想中还要简单不少。做完卷子之后，廖元白是率先交卷的。物院的同班同学看着这位大佬扬长而去的身影，一时间有说不出的感慨，大佬不愧是大佬。就算考得比他们难，同样还是第一次就交卷走出了。看看，那满卷子写得工工整整的笔迹，谁也不会怀疑这位大佬是认真做了的。 接下来，还有几科考试依旧如此。廖元白第一个写完卷子之后便扬长而去，因为老师改卷子的时间并不久。而且要确认自己有没有挂科，在开学的时候需不需要补考。大部分的学生都选择了留在学校，直到考试成绩出来为止。 廖元白也不例外，当然也有心大的学生。比如说他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体育生，心真的是特别大。在考试完的下午，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买好了火车票回家。而伍飞的家更是在首都，连买火车票的钱都省下来了。伍飞的父亲来宿舍将他的东西给搬走了，就剩下了廖元白一个人在宿舍里。 整个体育系的学生，似乎都跑光了。 不过，这对于廖元白来说，倒没有什么影响。他很少回宿舍，整天整天地待在实验室里。尤其是在考试完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埋着头，廖元白正在计算数据，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赵哥从外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廖元白，你的成绩出来了，赶紧下楼去拿成绩单。”赵哥现在也挺忙的，他刚才因为一些事情下楼，没想到就被保卫给逮了个正着。因为保卫是不能在实验楼里乱晃的，再说廖元白他们虽然熟悉，但也的确不知道他归属于哪个实验室。 京华大学的实验室有许多，廖元白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研究人员罢了。保卫虽然认识他，但是真要找到廖元白是找不到的。 于是就托赵哥上来找一下廖元白，让他下去将自己的成绩单给领走。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京华大学的成绩单，直接寄到实验楼里来的。就在京华大学里，也走不了几步，但的确很稀奇，做了这么多年的保卫。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等等……”显然此时的廖元白并没有着急，他不停地在数据本上写着东西，在他看来。数据比成绩重要多了。成绩已经是过去式了，而数据则是未来式。 赵哥摇了摇头，看廖元白这个神色。不到晚上肯定是不会放下笔的，还能怎么办。也只有自己帮他将成绩单给拿上来了，赵哥走到实验室一楼。将廖元白的成绩单拿了上来，并且签了一个字。走到廖元白的桌边，将成绩单放在了没有挡住廖元白动作的地方，“小廖，成绩单我就给你放在这里了。你待会看看自己的成绩，对了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去龙城，到时候可就更累了。” “谢谢赵哥。”廖元白点了点头，视线根本没有从那一堆数据中移开。 赵哥叹息了一声，走出实验室，他也要做自己的事情。等廖元白算完数据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京华大学几乎是静悄悄地一片。大量的本科生已经离校回家了，而剩下的学生中，几乎都是硕士。 看上去，整个学校只有实验楼还是灯火通明的。 将信封拆开，廖元白看了一眼成绩单。不出自己所料，所有科目都是优秀。他将成绩单放好之后，正准备整理一下，梁老推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来，“小廖收拾一下，后天咱们就出发去龙城了。对了，你家就在龙城吧？就是有些可惜啊，你说这科研工作忙起来，虽然就在本地可能回家的时间都会少许多。”梁老这么说，也是让廖元白有个准备。 省得倒是廖元白三天两头想回家，这就尴尬了。 “我知道的梁老。”廖元白也不生气，他温和地笑着问道，“对了，梁老。这次去龙城，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去吗？” “把你人带去就行了。”梁老罢了罢手，“你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很不错，下学期你就要在科研团队里度过了。虽然你这几个月表现得很好，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多看，多做，少说话。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能够装懂，一定要问。不要害怕自己问问题就要被人笑，你一定要有不懂就问的精神知道吗？” 这是……梁老在提点自己呢。廖元白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我记住了，肯定不会辜负梁老您对我的期望的。” “滚蛋吧，小马屁精。快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明天等候通知！”梁老轻轻推了廖元白一下，嘴角都带着笑意，显然梁老对于廖元白是极为满意的。廖元白笑眯眯地跑出了实验室。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去龙城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廖元白是被赵哥从床上扯起来的，一大清早。廖元白洗漱完了之后，便乘坐学校的汽车，来到了机场。此时梁老和科研团队的成员们早就已经到了机场。 “规格这么高？”廖元白愣了一下，他脑袋还有些迷糊。似乎没有睡醒，看见这么多人竟然都乘坐飞机。不知道究竟得给多少钱，咱们科研团队这么有钱吗？ “想什么呢。”赵哥好笑地推了一下廖元白的脑袋，“这是龙城市政/府出的钱，本来就是他们请我们实地考察，自然是所有费用都要包括在里面啊。好了，上飞机了。” 赵哥也没有在和廖元白多说话，趁着这个机会，廖元白又睡了一会儿。 到达龙城的时候，也还不到中午。走出通道，廖元白抬起头便看见机场最中央挂着一条横幅‘欢迎京华大学各位轨道交通专家莅临龙城指导工作’，甚至一群穿着西装的人，还在等着什么似的。 而且记者手里的相机也在不停地拍摄着，廖元白走在最后，显得有些迷茫。 “梁总设计师。”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伸出手亲热地叫了一声，“梁老，一路上您辛苦了。” “没有的事情。”梁老罢了罢手。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城的市长。他与科研人员一一握手表示慰问，排到廖元白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双眼迷茫地看向梁老，像是在求救似的，张大嘴问道，“梁老，这……？” 77.想法 此为防盗章 就像是现在, 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 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说道, “系统，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 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 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 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 由于某些原因，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 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 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系统, 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大抵不过就是害怕老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抿着嘴唇。廖元白的脸上裂开了一丝笑意，干瘪的脸上，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蜡黄色。他的语气很是平稳，“妈，你放心吧，老师没有那么小气的。”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78.招商会议 此为防盗章　　他一边运算着, 脸色一边变得极为红润, 就好像是喝了几坛酒似的。随着他的运算，这些题没有一道是错的。改到最后的时候, 王老师拿着笔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着。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他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 吞咽着唾液，他看向廖元白。张了张嘴, 那张红着的脸, 低沉地问道，“廖元白同学, 你以前看过初中的书吗？” 廖元白想也不想点了点头, “对，老师，我以前在旧书店的时候，偷偷的看过那些初中大哥哥们卖去的书。”说道这里的时候, 廖元白的脸上适当的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腼腆的模样，王老师愣了一下。 其实初中旁边的旧货书店不止有初中的书籍，甚至还有高中的书籍。现在想起来, 大概是廖元白看书的时候还不懂, 但是很有天赋，将高中的书籍当成初中的书籍来看。甚至还理解到了, 这样说来, 面前这个廖元白可以真正的称得上有天赋了。 王老师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么一个有学习天赋的孩子, 浪费自己一丁点儿的天赋。他努力思索着，怎么样才能不让廖元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来，小白这是你的卷子。”王老师将卷子还给了廖元白。 廖元白好奇地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数，脸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轻轻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上面用红色的钢笔墨水大大的写着一个‘150’。廖元白没有丝毫的欣喜，毕竟这些只是自己以前都是学过的。而现在脑海中，充斥着这些早已经被他遗忘的知识。若是这样都不能考满分，廖元白这才会真正的怀疑人生。 看过这个大大的‘150’的同时，廖元白松了一口气。这次如果系统不给出优秀的话，他大概是会崩溃的。 【恭喜宿主，中考测试试卷获得评分‘优秀’！宿主智慧+3专心+5开启宿主人物学习面板。】 【姓名：廖元白 智慧：0（+3） 学习：0 专心：0（+5） 知识：5 理解：0 请宿主继续努力！】 看见自己人物面板的时候，廖元白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刚才自己大脑中，有那么多自己学过的知识全都冒出来了。大概真的是因为系统的关系，也不知道这个人物面板里，分数上限究竟是多少。但是廖元白能够笃定，这个分数上限，一定不会是10分这么简单。若是……算了，廖元白感觉到了系统对自己深深地不屑与羞辱。 揉了揉自己眉头，王老师却误会了廖元白的意思。以为廖元白是被累到了，他想，廖元白毕竟也只是个11岁的少年。能将一整张中考测试卷子做对已经很了不起了，看上去倒是花费了廖元白不少的心力。 王老师终于没有将廖元白当做怪胎，他轻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下周，在来老师这里做题。不过廖元白同学，若是想要考进市重点中学的话，光靠一科数学是不够的哦。语文和英文都要齐头并进才可以！”说道这里，王老师想起来廖元白似乎正在看初一的英文书。 于是，王老师想了想，又说道，“廖元白同学，除了做数学题，你还愿意做初中的语文题和英文题吗？” 廖元白自然是重重地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愿意的老师！”毕竟，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件事情，谁都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现在廖元白知道自己的优势，他还是小孩子。大人们，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么多的。 他现在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玩闹一下，不，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毕竟还有一个系统，而且这个系统看上去就像是紧箍咒似的，只要他有这样的念头。那么，他的身体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王老师担忧的眼神中，廖元白告别了老师，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教室里。 此时的教室，还没有人。环视四周，空荡荡地教室显得有些小，难怪他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小学很是拥挤。看来是因为小学的教室的确不宽的缘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廖元白双手趴在课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被吵醒的时候，一张脸靠他很近。廖元白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的人，尤其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他不由自主地轻微蹙着眉头，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快要上课了。”都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就算是廖元白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但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而孩子，是最没有眼力的。尤其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繁琐的事情。 廖元白点点头，从鼻子里轻轻冒出一个恩字，将课本放在课桌上。心中想着，今天下午他应该要放松一下，若是天天都这么看书看下去，迟早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但是，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都有些微微的疼痛感，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开启支线任务，系统测试。请宿主通过系统的测试，并达到优秀。奖励：知识+1理解+5！” 好吧，他就知道。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知道现在没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甚至，超过系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要给系统好看。 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这么想着，从课桌里拿出了初中的语文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课本给吸引住了。甚至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像是隔绝了似的。他觉得，自己能够集中的注意力比以前好了太多，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的学习速度是之前的两三倍，甚至更多！ 难道这就是专心的好处？廖元白想到这里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种东西倒也真的可以说是学习神器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东西会逼着人学习。不学习，就会有奇奇怪怪的惩罚。 将整本书看完的时候，廖元白不知道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上去倒是笑意吟吟地模样。当廖元白抬起头的时候，老师温柔的说道，“看了一节课的初中语文吧？” 廖元白的脸色有些僵硬，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低着头。语文老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廖元白的脑袋，“我今天下午来上课的时候，听见你们数学老师说起你倒是很有数学天赋的样子。这么吧，你正在看语文书，下节课也是语文。我看你正在看王安石的《伤仲永》这篇文章，看了多久了？” “刚……刚看没有多久。”廖元白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一来，他没有认真听课。二来，他被当堂课的老师给抓了个现行。而其他的小孩子也没有出去玩，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廖元白与语文老师。 小孩子就是这样，很是好奇，还有一些不怀好意或者是幸灾乐祸地笑意挂在这群孩子的脸上。 这位四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廖元白看了语文课本能够记得多少。今天下午，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数学老师正在吹嘘着廖元白这个同学。她也是很好奇地拿起数学试卷看了一下，满分——还是中考检测。 能够看出来，这个廖元白同学倒是个有天赋的同学。就是不知道，对于语文，这位廖元白同学是不是也像数学那样有足够的天赋。 这年头的老师，还是很相信天赋这一说的。 语文老师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廖元白同学，没关系的，老师就想知道你记得多少。” “那……那好吧。”廖元白做出一副很是为难而又惭愧地样子，将初中语文课本递给了语文老师，低着头说道，“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老师这才跌跌撞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办公室。后来，廖元白根本没有提起那个赌约。但田老师并不是真正的蠢材，他只是嫌贫爱富而已。他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被边缘化的。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起来，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79.求救 此为防盗章　　语文老师胖乎乎地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 “廖元白同学既然能够理解这篇文章，我希望廖元白也知道读书的好处……”说完这些, 语文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这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在做现代的方仲永, 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要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的时候, 廖元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这么看来, 小镇的教学质量虽然差了些，但是这些老师倒也能够算是好老师。 等放学的时候，廖元白心急火燎地跑回了家。他知道，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比如今天他已经将初一的语文书看得差不多了, 回家后，他还需要复习其他的书籍。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将复习初一内容的一个月改为了十天。 倒是奖励丰厚了许多, 只是廖元白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回家后, 放下自己的书包。便将地理书拿出来看了起来,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母亲比平时回家晚了好一阵子, 当然母亲的脸色看上去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廖元白正在看书, 母亲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卷子, 放在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地说道, “小白，妈妈刚才去了一趟学校。你们老师说你很有天赋, 让你千万别荒废了学习。”母亲的话停顿了一下, “而且, 你们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几本初中的课后辅导习题让我去买。正好这个周末有空, 小白，你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买老师说的那些习题吧。” 这年头的课外辅导书籍都比较贵，母亲虽然肉疼但是她砸锅卖铁都要让廖元白给学出来。自然，她不会不去买。尤其是老师推荐的这些辅导书籍，还说什么让廖元白早些接触奥林匹克数学，这样对于他以后有很多的好处。 甚至说，或许能够去读省里的重点高中也说不定。市里的重点高中已经是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重点中学了。至于省里的重点高中，这种想法母亲根本不敢有。 但是听见老师分析了一会儿，若是廖元白学习努力，再加上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够去省里的重点中学。这笔教育投资母亲是不会去计较划不划算的，一定是要给廖元白最好的支持，她只是担心廖元白一个人去市里上重点中学会被人带坏。 但是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廖元白即便是想要被带坏也很艰难。他绑定着一个系统，还是一个强制廖元白学习的系统。 即便是所有人都会被带坏，廖元白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还特地将廖元白叫道了办公室里。他嘱咐了一些东西，甚至连买什么书的样本都给廖元白看了。就怕廖元白买错，而他明白也得去一趟市里。只是与廖元白母子并不顺路，他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次去，他要在老同学那里多拿些卷子，尤其是初中阶段的所有卷子。他想，廖元白是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困在这座小镇子里。 周五晚上廖元白睡得很早，也很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廖元白叫醒。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冬天的小镇没有昏黄的灯光，天空被一层黑色笼罩着。依稀之间，有点点光芒在路中间闪烁着。 一阵寒风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廖元白给吹醒了，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了中巴车。这时候的车上还没有几个人，倒是还有座位。只是这种看上去很是老旧的中巴车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廖元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他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中巴车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中巴车早就已经被新型的客运汽车给代替了。 小镇原本离市区就不算近，满打满算得要三个多小时。又是崎岖的山路，廖元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由于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还有人带着家禽的缘故，整个人车上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但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还在高谈阔论着。 随着汽车的发动，一股闷人的油烟味也充斥在了车内。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打开车窗。颠簸的山路异常的崎岖，廖元白来来回回地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神色严肃的拿着自己的包。 那双手几乎都快要捏出汗来了，这年头大家的工资都要不高。若是被偷窃了，一个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并且，公交车是偷窃案频繁发生的地点。所以母亲全神贯注地握着自己的包，倒是能够说得通的。 昏昏沉沉地三个多小时，在廖元白下车的时候，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好上了一些。汽车站人潮汹涌，廖元白的母亲害怕廖元白走失了。她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或许正是因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出汽车站，眼看着人没有那么拥挤了。廖元白的母亲，将自己的包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块钱。她那惊讶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绝望，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可是几百块钱啊，对于03年一个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母亲没有慌乱，反而是拉着廖元白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接待廖元白与她母亲的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察，询问了原由之后，他咧开自己的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这……您要不等等吧。您也知道，这地段人多，又很是杂乱。您丢了钱，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警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边偷窃案频发，但是派出所的警力不够。有些失主的东西倒是追回来了，但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随机作案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在车站作案。能不能抓到小偷，都是看天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个四十岁模样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还有拉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矮小的男人。他一把将男人推搡到了一边，廖元白这才看见矮小的男人双手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西装裤的裤兜，掏出几张还有些崭新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向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这钱是你的吧？” 母亲回过头，看了一眼看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钱。然后拿起来数了数，母亲抿着嘴说道，“没错，是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看见这家伙从你钱包里拿东西，我原本是想上前提醒你的。不过车站的人太多了，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逮到了派出所来。”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小警员张大了嘴说道，“许队，您怎么在这里。” 叫做许队的男人罢了罢手，舔着嘴唇说道，“这下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女同志下次可别这么放松警惕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小偷就没有这么好抓了。这家伙，可是一个生面孔呢。” 廖元白的母亲千恩万谢地谢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元白想，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个警察。看小警察的态度，估计地位还不太低。 许队看着廖元白母子两人，有些奇怪地说道，“女同志，你们母子俩不是市里的人吧？怎么到市里来了呢？” 看着盖在身上厚重的被子，以及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中，他还记得加班回家的时候还穿着夏天的衬衫。怎么突然就变成冬天，而且，他的身体好像缩水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一来，他们知道这些好学生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有个万一，老师首先找他肯定就是他们。被老师给逮住了，那可就在自己兄弟们面前没有面子了。 其次，像廖元白这种学霸级的人物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学渣虽然对学霸不屑，但毕竟还是少年，多少面对这样的学霸的时候会有一些羞耻感。为什么别人能够成为学霸，而自己却只能成为问题儿童？ 饶是许承志心大，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胸膛说道，“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你看看人家，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80.回校 此为防盗章 但是, 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 匆忙的吃完饭之后, 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 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 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 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 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 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 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 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 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 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 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 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 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 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 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的确，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81.疑惑 此为防盗章 但是这廖元白的笃定与自信, 几乎都是来自于对于自己知道的肯定。徐主任想，这个廖元白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呢？他当着自己的面怼田老师, 随后又暴露出自己的天分。难道是想……没有错, 徐主任毕竟是一个成年人。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 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 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 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 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 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 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 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他踱步走向前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廖元白这个学生，他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这个廖元白倒是有几分聪慧，在王老师的看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重点中学的，只是重点中学的奖学金竞争很是激烈。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82.实验结果 此为防盗章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 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 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 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 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 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 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 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 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 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 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 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 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 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 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 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 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就算是现在廖元白有初一的基础，也不能解决这些习题。想到这里，王老师又开始有些头疼起来了，是他叫廖元白来办公室的。若是现在给廖元白说，不能做卷子了。这不是让这孩子，白白高兴了一场吗？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就算是初三的学生，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对于数学很敏感的学生。否则，其余学生都会放弃这道题，转而去做自己会的题目。 当廖元白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拿了一张放在卷子旁边的白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就将结果写在了试卷上。王老师在一旁愣了一下，这道题是他勾出来的。是初二下学期才会学习的一个关于函数运用的一道粗浅的题目。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算是超纲了。 王老师几乎都快要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偷偷地瞧了一眼廖元白，发现廖元白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还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余下的代数题目。 因为初中的数学也不可能太过深奥，也就是考考学生的发散思维和运用能力。而廖元白不停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的嘴巴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他还记得，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看见廖元白看初中一年级的书。 之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廖元白知道初中的这些知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廖元白是真的有天赋？数学上，的确是有天赋这一说。但是对于廖元白这种学生来说，再大的天赋，若是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而且，看着廖元白的草稿，王老师能够很明显的发现廖元白的解题思路是经过系统学习的。甚至，已经运用到了高中的一些知识点。 或者是说，在解决代数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运用高等数学的方式简化来解决问题。 很快，廖元白将填空题和选择题做完了。王老师一路看下来，几乎没有发现任何错漏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势，王老师几乎可以笃定，只要廖元白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整张卷子，廖元白极有可能得到满分。 就算是廖元白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在做题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知识，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就算是想要忘记，都觉得很是艰难。 甚至，他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廖元白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首先得将整个卷子给做完。 若是得不到优秀，廖元白可以肯定系统肯定要他好看。 终于，在做了半个小时之后。廖元白做到了真正得分大题，解答题。在廖元白审题之后，就连王老师都屏住了呼吸，虽然刚才看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甚至一道题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廖元白会怎么做解答题，会不会也像是做上面那些选择题一样的精简。若是如此的话，那廖元白就亏大了。 好在，当廖元白做题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步骤全都写了出来。王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下去，廖元白做的这张卷子可真就是满分了啊……想到这里，王老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廖元白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王老师的脸涨得通红。他低沉地问道，“做完了？” 转过头，廖元白看见王老师整个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轻轻点头，“对，王老师我做完了，您给我看看吧。” 虽然做题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有这些题的知识点，但是廖元白还是不太肯定自己能不能够做对。他所需要的，就是查漏补缺。 看看，自己在知识点上还有什么样的迷思。这些知识点蹦出来的时候，廖元白自己也非常的困惑，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些都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呢。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83.刁难 此为防盗章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 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 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 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 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 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 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就算是初三的学生，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对于数学很敏感的学生。否则，其余学生都会放弃这道题，转而去做自己会的题目。 当廖元白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拿了一张放在卷子旁边的白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就将结果写在了试卷上。王老师在一旁愣了一下，这道题是他勾出来的。是初二下学期才会学习的一个关于函数运用的一道粗浅的题目。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算是超纲了。 王老师几乎都快要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偷偷地瞧了一眼廖元白，发现廖元白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还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余下的代数题目。 因为初中的数学也不可能太过深奥，也就是考考学生的发散思维和运用能力。而廖元白不停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的嘴巴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他还记得，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看见廖元白看初中一年级的书。 之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廖元白知道初中的这些知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廖元白是真的有天赋？数学上，的确是有天赋这一说。但是对于廖元白这种学生来说，再大的天赋，若是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而且，看着廖元白的草稿，王老师能够很明显的发现廖元白的解题思路是经过系统学习的。甚至，已经运用到了高中的一些知识点。 或者是说，在解决代数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运用高等数学的方式简化来解决问题。 很快，廖元白将填空题和选择题做完了。王老师一路看下来，几乎没有发现任何错漏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势，王老师几乎可以笃定，只要廖元白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整张卷子，廖元白极有可能得到满分。 就算是廖元白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在做题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知识，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就算是想要忘记，都觉得很是艰难。 甚至，他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廖元白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首先得将整个卷子给做完。 若是得不到优秀，廖元白可以肯定系统肯定要他好看。 终于，在做了半个小时之后。廖元白做到了真正得分大题，解答题。在廖元白审题之后，就连王老师都屏住了呼吸，虽然刚才看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甚至一道题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廖元白会怎么做解答题，会不会也像是做上面那些选择题一样的精简。若是如此的话，那廖元白就亏大了。 好在，当廖元白做题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步骤全都写了出来。王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下去，廖元白做的这张卷子可真就是满分了啊……想到这里，王老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廖元白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王老师的脸涨得通红。他低沉地问道，“做完了？” 转过头，廖元白看见王老师整个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轻轻点头，“对，王老师我做完了，您给我看看吧。” 虽然做题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有这些题的知识点，但是廖元白还是不太肯定自己能不能够做对。他所需要的，就是查漏补缺。 看看，自己在知识点上还有什么样的迷思。这些知识点蹦出来的时候，廖元白自己也非常的困惑，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些都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呢。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就算是初三的学生，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对于数学很敏感的学生。否则，其余学生都会放弃这道题，转而去做自己会的题目。 当廖元白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拿了一张放在卷子旁边的白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就将结果写在了试卷上。王老师在一旁愣了一下，这道题是他勾出来的。是初二下学期才会学习的一个关于函数运用的一道粗浅的题目。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算是超纲了。 王老师几乎都快要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偷偷地瞧了一眼廖元白，发现廖元白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还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余下的代数题目。 因为初中的数学也不可能太过深奥，也就是考考学生的发散思维和运用能力。而廖元白不停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的嘴巴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他还记得，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看见廖元白看初中一年级的书。 之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廖元白知道初中的这些知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廖元白是真的有天赋？数学上，的确是有天赋这一说。但是对于廖元白这种学生来说，再大的天赋，若是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而且，看着廖元白的草稿，王老师能够很明显的发现廖元白的解题思路是经过系统学习的。甚至，已经运用到了高中的一些知识点。 或者是说，在解决代数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运用高等数学的方式简化来解决问题。 很快，廖元白将填空题和选择题做完了。王老师一路看下来，几乎没有发现任何错漏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势，王老师几乎可以笃定，只要廖元白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整张卷子，廖元白极有可能得到满分。 就算是廖元白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在做题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知识，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就算是想要忘记，都觉得很是艰难。 甚至，他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廖元白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首先得将整个卷子给做完。 若是得不到优秀，廖元白可以肯定系统肯定要他好看。 终于，在做了半个小时之后。廖元白做到了真正得分大题，解答题。在廖元白审题之后，就连王老师都屏住了呼吸，虽然刚才看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甚至一道题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廖元白会怎么做解答题，会不会也像是做上面那些选择题一样的精简。若是如此的话，那廖元白就亏大了。 好在，当廖元白做题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步骤全都写了出来。王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下去，廖元白做的这张卷子可真就是满分了啊……想到这里，王老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廖元白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王老师的脸涨得通红。他低沉地问道，“做完了？” 转过头，廖元白看见王老师整个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轻轻点头，“对，王老师我做完了，您给我看看吧。” 虽然做题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有这些题的知识点，但是廖元白还是不太肯定自己能不能够做对。他所需要的，就是查漏补缺。 看看，自己在知识点上还有什么样的迷思。这些知识点蹦出来的时候，廖元白自己也非常的困惑，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些都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呢。 原本许队不想管这么多的，不过刚抓到了一个小偷，看见是这母子两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的模样。尤其是看见被母亲拉着手的廖元白，刚才偷窃的过程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同志去照顾这个小孩儿的话。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84.过稿 此为防盗章 但, 这里可只是一个小镇子啊。 他一边运算着, 脸色一边变得极为红润，就好像是喝了几坛酒似的。随着他的运算, 这些题没有一道是错的。改到最后的时候，王老师拿着笔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着。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他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想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 吞咽着唾液，他看向廖元白。张了张嘴，那张红着的脸，低沉地问道，“廖元白同学，你以前看过初中的书吗？” 廖元白想也不想点了点头，“对, 老师, 我以前在旧书店的时候，偷偷的看过那些初中大哥哥们卖去的书。”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脸上适当的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腼腆的模样，王老师愣了一下。 其实初中旁边的旧货书店不止有初中的书籍, 甚至还有高中的书籍。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廖元白看书的时候还不懂，但是很有天赋, 将高中的书籍当成初中的书籍来看。甚至还理解到了, 这样说来, 面前这个廖元白可以真正的称得上有天赋了。 王老师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么一个有学习天赋的孩子，浪费自己一丁点儿的天赋。他努力思索着，怎么样才能不让廖元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来，小白这是你的卷子。”王老师将卷子还给了廖元白。 廖元白好奇地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数，脸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轻轻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上面用红色的钢笔墨水大大的写着一个‘150’。廖元白没有丝毫的欣喜，毕竟这些只是自己以前都是学过的。而现在脑海中，充斥着这些早已经被他遗忘的知识。若是这样都不能考满分，廖元白这才会真正的怀疑人生。 看过这个大大的‘150’的同时，廖元白松了一口气。这次如果系统不给出优秀的话，他大概是会崩溃的。 【恭喜宿主，中考测试试卷获得评分‘优秀’！宿主智慧+3专心+5开启宿主人物学习面板。】 【姓名：廖元白 智慧：0（+3） 学习：0 专心：0（+5） 知识：5 理解：0 请宿主继续努力！】 看见自己人物面板的时候，廖元白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刚才自己大脑中，有那么多自己学过的知识全都冒出来了。大概真的是因为系统的关系，也不知道这个人物面板里，分数上限究竟是多少。但是廖元白能够笃定，这个分数上限，一定不会是10分这么简单。若是……算了，廖元白感觉到了系统对自己深深地不屑与羞辱。 揉了揉自己眉头，王老师却误会了廖元白的意思。以为廖元白是被累到了，他想，廖元白毕竟也只是个11岁的少年。能将一整张中考测试卷子做对已经很了不起了，看上去倒是花费了廖元白不少的心力。 王老师终于没有将廖元白当做怪胎，他轻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下周，在来老师这里做题。不过廖元白同学，若是想要考进市重点中学的话，光靠一科数学是不够的哦。语文和英文都要齐头并进才可以！”说道这里，王老师想起来廖元白似乎正在看初一的英文书。 于是，王老师想了想，又说道，“廖元白同学，除了做数学题，你还愿意做初中的语文题和英文题吗？” 廖元白自然是重重地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愿意的老师！”毕竟，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件事情，谁都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现在廖元白知道自己的优势，他还是小孩子。大人们，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么多的。 他现在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玩闹一下，不，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毕竟还有一个系统，而且这个系统看上去就像是紧箍咒似的，只要他有这样的念头。那么，他的身体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王老师担忧的眼神中，廖元白告别了老师，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教室里。 此时的教室，还没有人。环视四周，空荡荡地教室显得有些小，难怪他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小学很是拥挤。看来是因为小学的教室的确不宽的缘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廖元白双手趴在课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被吵醒的时候，一张脸靠他很近。廖元白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的人，尤其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他不由自主地轻微蹙着眉头，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快要上课了。”都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就算是廖元白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但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而孩子，是最没有眼力的。尤其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繁琐的事情。 廖元白点点头，从鼻子里轻轻冒出一个恩字，将课本放在课桌上。心中想着，今天下午他应该要放松一下，若是天天都这么看书看下去，迟早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但是，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都有些微微的疼痛感，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开启支线任务，系统测试。请宿主通过系统的测试，并达到优秀。奖励：知识+1理解+5！” 好吧，他就知道。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知道现在没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甚至，超过系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要给系统好看。 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这么想着，从课桌里拿出了初中的语文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课本给吸引住了。甚至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像是隔绝了似的。他觉得，自己能够集中的注意力比以前好了太多，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的学习速度是之前的两三倍，甚至更多！ 难道这就是专心的好处？廖元白想到这里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种东西倒也真的可以说是学习神器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东西会逼着人学习。不学习，就会有奇奇怪怪的惩罚。 将整本书看完的时候，廖元白不知道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上去倒是笑意吟吟地模样。当廖元白抬起头的时候，老师温柔的说道，“看了一节课的初中语文吧？” 廖元白的脸色有些僵硬，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低着头。语文老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廖元白的脑袋，“我今天下午来上课的时候，听见你们数学老师说起你倒是很有数学天赋的样子。这么吧，你正在看语文书，下节课也是语文。我看你正在看王安石的《伤仲永》这篇文章，看了多久了？” “刚……刚看没有多久。”廖元白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一来，他没有认真听课。二来，他被当堂课的老师给抓了个现行。而其他的小孩子也没有出去玩，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廖元白与语文老师。 小孩子就是这样，很是好奇，还有一些不怀好意或者是幸灾乐祸地笑意挂在这群孩子的脸上。 这位四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廖元白看了语文课本能够记得多少。今天下午，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数学老师正在吹嘘着廖元白这个同学。她也是很好奇地拿起数学试卷看了一下，满分——还是中考检测。 能够看出来，这个廖元白同学倒是个有天赋的同学。就是不知道，对于语文，这位廖元白同学是不是也像数学那样有足够的天赋。 这年头的老师，还是很相信天赋这一说的。 语文老师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廖元白同学，没关系的，老师就想知道你记得多少。” “那……那好吧。”廖元白做出一副很是为难而又惭愧地样子，将初中语文课本递给了语文老师，低着头说道，“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就算是初三的学生，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对于数学很敏感的学生。否则，其余学生都会放弃这道题，转而去做自己会的题目。 当廖元白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拿了一张放在卷子旁边的白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就将结果写在了试卷上。王老师在一旁愣了一下，这道题是他勾出来的。是初二下学期才会学习的一个关于函数运用的一道粗浅的题目。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算是超纲了。 王老师几乎都快要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偷偷地瞧了一眼廖元白，发现廖元白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还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余下的代数题目。 因为初中的数学也不可能太过深奥，也就是考考学生的发散思维和运用能力。而廖元白不停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的嘴巴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他还记得，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看见廖元白看初中一年级的书。 之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廖元白知道初中的这些知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廖元白是真的有天赋？数学上，的确是有天赋这一说。但是对于廖元白这种学生来说，再大的天赋，若是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而且，看着廖元白的草稿，王老师能够很明显的发现廖元白的解题思路是经过系统学习的。甚至，已经运用到了高中的一些知识点。 或者是说，在解决代数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运用高等数学的方式简化来解决问题。 很快，廖元白将填空题和选择题做完了。王老师一路看下来，几乎没有发现任何错漏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势，王老师几乎可以笃定，只要廖元白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整张卷子，廖元白极有可能得到满分。 就算是廖元白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在做题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知识，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就算是想要忘记，都觉得很是艰难。 甚至，他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廖元白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首先得将整个卷子给做完。 若是得不到优秀，廖元白可以肯定系统肯定要他好看。 终于，在做了半个小时之后。廖元白做到了真正得分大题，解答题。在廖元白审题之后，就连王老师都屏住了呼吸，虽然刚才看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甚至一道题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廖元白会怎么做解答题，会不会也像是做上面那些选择题一样的精简。若是如此的话，那廖元白就亏大了。 好在，当廖元白做题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步骤全都写了出来。王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下去，廖元白做的这张卷子可真就是满分了啊……想到这里，王老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85.对撞机 此为防盗章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说道，“系统, 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 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 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 由于某些原因, 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 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 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系统, 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 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 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 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 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等廖元白出来的时候便发现，许建的神色有些阴沉，像是在生气似的。但是许建终究是没有说话的，他坐在桌子上。这张桌子并不大，就算是四个人坐下来也显得有些拥挤。许承志肯定是心虚的，他不敢去看许建。 而且这桌上的菜，看上去的确是很可口。他吞咽着唾液，拿起了筷子。廖桂芳招呼着许承志，笑着说道，“承志快些吃吧。”廖元白没有说话，许建对着他招了招手轻声说道，“来来来，小白快来吃饭。你瞧你刚回家，就开始做题，还没休息呢。”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就觉得许建像是一头大尾巴狼呢？坐在饭桌上，许承志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许承志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在小学的时候，他妈妈就得重病。而他就被自己的父亲扔在学校了，除了下午放学的回家吃一点儿奶奶做的饭菜，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 这年头，学校的饭菜其实并不好吃。所以许承志才会这么的狼吞虎咽地吃着，廖桂芳一边笑，一边轻轻拍着许承志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慢些吃。” 许承志有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自从上了初中之后。他父亲几乎是将他给全全委托给了学校。 许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好再说什么话。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之后。原本廖元白继续做系统的测试题，但是他被许建给叫住了。母亲正在收拾东西，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闭着嘴。 许建看着廖元白双手放在腿上，像是等待着老师训话的坏学生似的。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浅笑，坐在沙发上，他低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放轻松一些。” 廖元白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和许建怎么相处。要说许建这个人吧，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是凭借见了几面的印象而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推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许建就真的能够将他的母亲追到手，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了。 昏黄的灯光正在轻轻地摇晃着，廖元白正在胡思乱想，眼神极为漂移。 “咳！”许建咳嗽一声，让廖元白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许建，廖元白张了张嘴说道，“许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许建挠头，看着廖元白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倒是心中有了些底气。“我刚才看了你的卷子，我发现其实你的知识储备还挺大的嘛。而且，还能够灵活运用这些知识，挺不错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许建是要说和母亲的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竟然就说这个？还是说……其实这是开场，后面还有其他的内容呢？ 他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侧耳聆听了起来。 许建看着廖元白眼睛也不眨巴一下，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廖元白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跳级？我觉得吧，你已经可以直接去中考了，何必还在小学呢？当然，我只看见了你的数学。我觉得如果是中考的话，你数学满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其他科目……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你其他科目都像是数学这样的话。我想，你直接去读初三吧。何必在小学里浪费时间呢？” “许建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廖桂芳听见许建的话，有些犹豫地说道，“就算小白他成绩再好，也得有个过程不是。而且，你说去读中学的话，有哪个中学会收小白？我还是想小白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我看了一下。也就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是最好的。” “对！”许建轻轻点头，“其实小白做的这张数学卷子吧，我觉得很多市重点中学的学生都做不出来。若是其他科目也是如此的话，我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老师还是听欢迎廖元白同学跳级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自信地笑了笑。 当然，他的话也没有说满。毕竟，他还不知道廖元白其他科目如何。若是都不错的话，跳级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对廖元白母子来说，要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千难万难，但是对许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他以前的同学就在市重点中学里面工作，到时候只要说一声。要去测验一下，证明廖元白确实能够跟得上进度的话，的确是可以跳级直接读初三的。 “这……可是我们也不认识市重点中学的老师啊。”廖桂芳倒是说了实话。他们就是普通的人家，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认识任何人。即便是廖元白足够优秀，但是也没有人知道啊。 “这个问题嘛……”许建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低声说道，“我在学校里倒是有个同学，过段时间我去找他说说吧。廖元白同学的成绩的确不错，而且在小学里也学不到什么知识了。听说，镇子里的小学风气并不是很好……去年我们在市里抓了一个惯偷，就是这所小学刚毕业出去的。都十七八岁了，刚从小学毕业……” 之后的话，许建没有再说。但是这已经引起了廖桂芳的担忧，她抿着嘴唇说道，“那……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的。”许建笑了笑不在说话，廖元白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也不说话。 许承志更是自知理亏，心虚地埋着头，想要当鸵鸟似的。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许建便带着许承志离开了。廖桂芳将许建送出门的时候，许建还在嘟囔着训斥着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吃了饭就在学习，你呢？都初三了，还在玩儿……看看自己的成绩，人家要是和你一起读初三的话比你好多了。” 许承志没有反驳，事实胜于雄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看上去浓眉大眼的，长得又高又壮。但是在许建的面前，却显得有些渺小。 廖桂芳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劝着许建别这么说孩子。将两人送走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廖桂芳轻轻带上门，她抿着嘴唇正准备向廖元白说些什么。但是，她发现廖元白已经开始做题了，看了一眼之后她便作罢，走到厨房洗碗去了。 廖元白铺开英语卷子做了起来，英语卷子并没有数学那么难。不一会儿，廖元白便笔走龙蛇地完成了英语卷子，接下来物理、生物、化学……等等卷子都被廖元白给一一解决掉了。 当他伸了一个懒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坐在旁边陪着他。 廖桂芳担忧地看了廖元白一眼，“小白，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我看你一直在做卷子也不好打扰你。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何必这么拼命呢。你说，都已经周末了。还是要放松休息一下的，你做了一整晚的卷子了。” 说到这里，廖桂芳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站起身子，她轻声询问道，“小白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儿东西吃吧。” “不用了。”廖元白轻轻摇头，没有在说话。他看着堆在桌子上的试卷抿着嘴唇，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 “这孩子……”廖桂芳忽然觉得这孩子学习起来，真的是太拼命了。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的，这样可不行。寻思着是不是什么时候，给孩子买些补品什么的吃。这样会不会好上一些呢？ 廖元白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便看见一个虚拟的屏幕出现在了正上方。 【正在计算宿主完成度……】 过了一会儿，屏幕又显现出来了一排小字。 【恭喜宿主测试结果为优秀，通过测试！奖励知识+1理解+5】 看到这里，廖元白心中默念着打开人物面板。 猛然地一下，一串串地数据便从虚拟屏幕上弹了出来。 【姓名：廖元白 智慧：3 学习：0 专心：5 知识：5（+1） 理解：0（+5）】 看了一阵子，廖元白忽然乐了。他觉得，这个系统就跟以前玩的那些网游似的，不过这个东西比网游的系统智能多了。而且，也更不好对付了。 想着，想着。廖元白有些累了，他打着呵欠，正准备睡觉。 没想到系统在这个时候发布了下一个主线任务…… 【请宿主在两年之后，获得中考全省第一名。奖励：学习+5知识+4理解+5专心：+5 智慧：+3】 廖元白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系统似乎还是上锁着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细细想着……系统的奖励就好像，没错！就是一把钥匙，就是打开真正系统的一把钥匙。也就是说，他现在看见的这几项达到了一个数字的时候。 真正的系统才会开启，而现在这个系统根本就没有开启。 想到这里，廖元白也有些奇怪。这个系统究竟隐藏了什么，现在又不能开始又要他好好学习。似乎是为了开启系统打下基础，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学习到的所有东西。将来都是打开系统之后运用的基础条件么？ 86.专利 此为防盗章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 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 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 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 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 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 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 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 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 手机并不小，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 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 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 “许大哥, 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放心吧, 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 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 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 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看着盖在身上厚重的被子，以及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中，他还记得加班回家的时候还穿着夏天的衬衫。怎么突然就变成冬天，而且，他的身体好像缩水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听见老板这句话，廖元白吞咽着唾液，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87.选择 此为防盗章 于是老板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这样吧, 五本书，一本书两块钱一共给你算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听见老板这句话, 廖元白吞咽着唾液, 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 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 “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 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 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 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 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 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 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 “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 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 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师有念过，我记住了。而且，我有不懂的，我会拿去问老师的。” 母亲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88.合同 此为防盗章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 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 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 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 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 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 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 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 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 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 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 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 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 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 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 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 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 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又觉得很是欣慰。便，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原本许队不想管这么多的，不过刚抓到了一个小偷，看见是这母子两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的模样。尤其是看见被母亲拉着手的廖元白，刚才偷窃的过程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同志去照顾这个小孩儿的话。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89.毕业 此为防盗章 小学六年级其实已经开始教授文言文了, 但是那些文言文还只是很浅显的文言文。并且, 这些文言文没有硬性要求背诵。这些学生几乎都只是能够读出来, 不了解究竟说的是什么。更有甚者, 连读出来都做不到。 这也就是小镇的教育并不好的缘故, 若是在市里。那是硬性要求要背诵并且将译文写出来的，语文老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 她轻轻点点头，低声问道, “那么廖元白同学，既然你能将这篇伤仲永背诵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伤仲永讲的是什么事情呢？” 廖元白愣了一下，瘦小脸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文老师说这句话, 似乎有些话中有话的意味。难道是想说……廖元白点点头说道, “这篇文章说的是宋代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家乡有一个天才叫做方仲永，因为天赋出众五岁就能作诗, 轰动一时。但是因为不学习，最后泯然众人矣。意思就是, 最后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语文老师胖乎乎地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廖元白同学既然能够理解这篇文章, 我希望廖元白也知道读书的好处……”说完这些，语文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这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在做现代的方仲永，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要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的时候, 廖元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这么看来, 小镇的教学质量虽然差了些, 但是这些老师倒也能够算是好老师。 等放学的时候，廖元白心急火燎地跑回了家。他知道，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比如今天他已经将初一的语文书看得差不多了，回家后，他还需要复习其他的书籍。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将复习初一内容的一个月改为了十天。 倒是奖励丰厚了许多，只是廖元白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回家后，放下自己的书包。便将地理书拿出来看了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母亲比平时回家晚了好一阵子，当然母亲的脸色看上去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廖元白正在看书，母亲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卷子，放在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地说道，“小白，妈妈刚才去了一趟学校。你们老师说你很有天赋，让你千万别荒废了学习。”母亲的话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们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几本初中的课后辅导习题让我去买。正好这个周末有空，小白，你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买老师说的那些习题吧。” 这年头的课外辅导书籍都比较贵，母亲虽然肉疼但是她砸锅卖铁都要让廖元白给学出来。自然，她不会不去买。尤其是老师推荐的这些辅导书籍，还说什么让廖元白早些接触奥林匹克数学，这样对于他以后有很多的好处。 甚至说，或许能够去读省里的重点高中也说不定。市里的重点高中已经是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重点中学了。至于省里的重点高中，这种想法母亲根本不敢有。 但是听见老师分析了一会儿，若是廖元白学习努力，再加上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够去省里的重点中学。这笔教育投资母亲是不会去计较划不划算的，一定是要给廖元白最好的支持，她只是担心廖元白一个人去市里上重点中学会被人带坏。 但是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廖元白即便是想要被带坏也很艰难。他绑定着一个系统，还是一个强制廖元白学习的系统。 即便是所有人都会被带坏，廖元白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还特地将廖元白叫道了办公室里。他嘱咐了一些东西，甚至连买什么书的样本都给廖元白看了。就怕廖元白买错，而他明白也得去一趟市里。只是与廖元白母子并不顺路，他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次去，他要在老同学那里多拿些卷子，尤其是初中阶段的所有卷子。他想，廖元白是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困在这座小镇子里。 周五晚上廖元白睡得很早，也很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廖元白叫醒。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冬天的小镇没有昏黄的灯光，天空被一层黑色笼罩着。依稀之间，有点点光芒在路中间闪烁着。 一阵寒风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廖元白给吹醒了，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了中巴车。这时候的车上还没有几个人，倒是还有座位。只是这种看上去很是老旧的中巴车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廖元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他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中巴车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中巴车早就已经被新型的客运汽车给代替了。 小镇原本离市区就不算近，满打满算得要三个多小时。又是崎岖的山路，廖元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由于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还有人带着家禽的缘故，整个人车上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但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还在高谈阔论着。 随着汽车的发动，一股闷人的油烟味也充斥在了车内。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打开车窗。颠簸的山路异常的崎岖，廖元白来来回回地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神色严肃的拿着自己的包。 那双手几乎都快要捏出汗来了，这年头大家的工资都要不高。若是被偷窃了，一个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并且，公交车是偷窃案频繁发生的地点。所以母亲全神贯注地握着自己的包，倒是能够说得通的。 昏昏沉沉地三个多小时，在廖元白下车的时候，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好上了一些。汽车站人潮汹涌，廖元白的母亲害怕廖元白走失了。她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或许正是因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出汽车站，眼看着人没有那么拥挤了。廖元白的母亲，将自己的包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块钱。她那惊讶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绝望，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可是几百块钱啊，对于03年一个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母亲没有慌乱，反而是拉着廖元白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接待廖元白与她母亲的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察，询问了原由之后，他咧开自己的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这……您要不等等吧。您也知道，这地段人多，又很是杂乱。您丢了钱，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警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边偷窃案频发，但是派出所的警力不够。有些失主的东西倒是追回来了，但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随机作案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在车站作案。能不能抓到小偷，都是看天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个四十岁模样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还有拉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矮小的男人。他一把将男人推搡到了一边，廖元白这才看见矮小的男人双手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西装裤的裤兜，掏出几张还有些崭新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向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这钱是你的吧？” 母亲回过头，看了一眼看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钱。然后拿起来数了数，母亲抿着嘴说道，“没错，是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看见这家伙从你钱包里拿东西，我原本是想上前提醒你的。不过车站的人太多了，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逮到了派出所来。”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小警员张大了嘴说道，“许队，您怎么在这里。” 叫做许队的男人罢了罢手，舔着嘴唇说道，“这下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女同志下次可别这么放松警惕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小偷就没有这么好抓了。这家伙，可是一个生面孔呢。” 廖元白的母亲千恩万谢地谢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元白想，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个警察。看小警察的态度，估计地位还不太低。 许队看着廖元白母子两人，有些奇怪地说道，“女同志，你们母子俩不是市里的人吧？怎么到市里来了呢？” 看着廖元白全都背诵完整，语文老师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她并不确定廖元白究竟看了多久，但是能够记住这篇文章并不算什么。毕竟这篇文章不算长，只是她身后的那些同学都张大了嘴，用一种古怪和好奇地眼睛看着廖元白。 小学六年级其实已经开始教授文言文了，但是那些文言文还只是很浅显的文言文。并且，这些文言文没有硬性要求背诵。这些学生几乎都只是能够读出来，不了解究竟说的是什么。更有甚者，连读出来都做不到。 这也就是小镇的教育并不好的缘故，若是在市里。那是硬性要求要背诵并且将译文写出来的，语文老师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 她轻轻点点头，低声问道，“那么廖元白同学，既然你能将这篇伤仲永背诵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伤仲永讲的是什么事情呢？” 廖元白愣了一下，瘦小脸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文老师说这句话，似乎有些话中有话的意味。难道是想说……廖元白点点头说道，“这篇文章说的是宋代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家乡有一个天才叫做方仲永，因为天赋出众五岁就能作诗，轰动一时。但是因为不学习，最后泯然众人矣。意思就是，最后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语文老师胖乎乎地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廖元白同学既然能够理解这篇文章，我希望廖元白也知道读书的好处……”说完这些，语文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这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在做现代的方仲永，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要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的时候，廖元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这么看来，小镇的教学质量虽然差了些，但是这些老师倒也能够算是好老师。 等放学的时候，廖元白心急火燎地跑回了家。他知道，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比如今天他已经将初一的语文书看得差不多了，回家后，他还需要复习其他的书籍。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将复习初一内容的一个月改为了十天。 倒是奖励丰厚了许多，只是廖元白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回家后，放下自己的书包。便将地理书拿出来看了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母亲比平时回家晚了好一阵子，当然母亲的脸色看上去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廖元白正在看书，母亲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卷子，放在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地说道，“小白，妈妈刚才去了一趟学校。你们老师说你很有天赋，让你千万别荒废了学习。”母亲的话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们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几本初中的课后辅导习题让我去买。正好这个周末有空，小白，你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买老师说的那些习题吧。” 这年头的课外辅导书籍都比较贵，母亲虽然肉疼但是她砸锅卖铁都要让廖元白给学出来。自然，她不会不去买。尤其是老师推荐的这些辅导书籍，还说什么让廖元白早些接触奥林匹克数学，这样对于他以后有很多的好处。 甚至说，或许能够去读省里的重点高中也说不定。市里的重点高中已经是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重点中学了。至于省里的重点高中，这种想法母亲根本不敢有。 但是听见老师分析了一会儿，若是廖元白学习努力，再加上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够去省里的重点中学。这笔教育投资母亲是不会去计较划不划算的，一定是要给廖元白最好的支持，她只是担心廖元白一个人去市里上重点中学会被人带坏。 但是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廖元白即便是想要被带坏也很艰难。他绑定着一个系统，还是一个强制廖元白学习的系统。 即便是所有人都会被带坏，廖元白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还特地将廖元白叫道了办公室里。他嘱咐了一些东西，甚至连买什么书的样本都给廖元白看了。就怕廖元白买错，而他明白也得去一趟市里。只是与廖元白母子并不顺路，他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次去，他要在老同学那里多拿些卷子，尤其是初中阶段的所有卷子。他想，廖元白是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困在这座小镇子里。 周五晚上廖元白睡得很早，也很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廖元白叫醒。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冬天的小镇没有昏黄的灯光，天空被一层黑色笼罩着。依稀之间，有点点光芒在路中间闪烁着。 一阵寒风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廖元白给吹醒了，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了中巴车。这时候的车上还没有几个人，倒是还有座位。只是这种看上去很是老旧的中巴车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廖元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他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中巴车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中巴车早就已经被新型的客运汽车给代替了。 小镇原本离市区就不算近，满打满算得要三个多小时。又是崎岖的山路，廖元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由于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还有人带着家禽的缘故，整个人车上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但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还在高谈阔论着。 随着汽车的发动，一股闷人的油烟味也充斥在了车内。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打开车窗。颠簸的山路异常的崎岖，廖元白来来回回地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神色严肃的拿着自己的包。 那双手几乎都快要捏出汗来了，这年头大家的工资都要不高。若是被偷窃了，一个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并且，公交车是偷窃案频繁发生的地点。所以母亲全神贯注地握着自己的包，倒是能够说得通的。 昏昏沉沉地三个多小时，在廖元白下车的时候，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好上了一些。汽车站人潮汹涌，廖元白的母亲害怕廖元白走失了。她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或许正是因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出汽车站，眼看着人没有那么拥挤了。廖元白的母亲，将自己的包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块钱。她那惊讶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绝望，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可是几百块钱啊，对于03年一个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母亲没有慌乱，反而是拉着廖元白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接待廖元白与她母亲的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察，询问了原由之后，他咧开自己的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这……您要不等等吧。您也知道，这地段人多，又很是杂乱。您丢了钱，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警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边偷窃案频发，但是派出所的警力不够。有些失主的东西倒是追回来了，但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随机作案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在车站作案。能不能抓到小偷，都是看天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个四十岁模样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还有拉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矮小的男人。他一把将男人推搡到了一边，廖元白这才看见矮小的男人双手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西装裤的裤兜，掏出几张还有些崭新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向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这钱是你的吧？” 母亲回过头，看了一眼看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钱。然后拿起来数了数，母亲抿着嘴说道，“没错，是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看见这家伙从你钱包里拿东西，我原本是想上前提醒你的。不过车站的人太多了，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逮到了派出所来。”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小警员张大了嘴说道，“许队，您怎么在这里。” 叫做许队的男人罢了罢手，舔着嘴唇说道，“这下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女同志下次可别这么放松警惕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小偷就没有这么好抓了。这家伙，可是一个生面孔呢。” 廖元白的母亲千恩万谢地谢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元白想，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个警察。看小警察的态度，估计地位还不太低。 90.人工智障 此为防盗章　　她轻轻点点头, 低声问道，“那么廖元白同学，既然你能将这篇伤仲永背诵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伤仲永讲的是什么事情呢？” 廖元白愣了一下，瘦小脸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文老师说这句话，似乎有些话中有话的意味。难道是想说……廖元白点点头说道, “这篇文章说的是宋代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家乡有一个天才叫做方仲永，因为天赋出众五岁就能作诗, 轰动一时。但是因为不学习，最后泯然众人矣。意思就是, 最后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语文老师胖乎乎地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廖元白同学既然能够理解这篇文章, 我希望廖元白也知道读书的好处……”说完这些，语文老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了教室。 老师这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在做现代的方仲永, 要好好学习, 不然以后就要泯然众人矣？ 想到这里的时候, 廖元白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其实这么看来, 小镇的教学质量虽然差了些, 但是这些老师倒也能够算是好老师。 等放学的时候，廖元白心急火燎地跑回了家。他知道，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比如今天他已经将初一的语文书看得差不多了，回家后, 他还需要复习其他的书籍。系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 竟然将复习初一内容的一个月改为了十天。 倒是奖励丰厚了许多, 只是廖元白已经无心在关注这些东西了。他回家后，放下自己的书包。便将地理书拿出来看了起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母亲比平时回家晚了好一阵子，当然母亲的脸色看上去颇有些高兴的模样。 廖元白正在看书，母亲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卷子，放在了廖元白的面前。低声地说道，“小白，妈妈刚才去了一趟学校。你们老师说你很有天赋，让你千万别荒废了学习。”母亲的话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们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几本初中的课后辅导习题让我去买。正好这个周末有空，小白，你和妈妈一起去省城买老师说的那些习题吧。” 这年头的课外辅导书籍都比较贵，母亲虽然肉疼但是她砸锅卖铁都要让廖元白给学出来。自然，她不会不去买。尤其是老师推荐的这些辅导书籍，还说什么让廖元白早些接触奥林匹克数学，这样对于他以后有很多的好处。 甚至说，或许能够去读省里的重点高中也说不定。市里的重点高中已经是母亲能够想到的，最好的重点中学了。至于省里的重点高中，这种想法母亲根本不敢有。 但是听见老师分析了一会儿，若是廖元白学习努力，再加上有天赋，说不定还真能够去省里的重点中学。这笔教育投资母亲是不会去计较划不划算的，一定是要给廖元白最好的支持，她只是担心廖元白一个人去市里上重点中学会被人带坏。 但是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廖元白即便是想要被带坏也很艰难。他绑定着一个系统，还是一个强制廖元白学习的系统。 即便是所有人都会被带坏，廖元白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还特地将廖元白叫道了办公室里。他嘱咐了一些东西，甚至连买什么书的样本都给廖元白看了。就怕廖元白买错，而他明白也得去一趟市里。只是与廖元白母子并不顺路，他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次去，他要在老同学那里多拿些卷子，尤其是初中阶段的所有卷子。他想，廖元白是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困在这座小镇子里。 周五晚上廖元白睡得很早，也很熟。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廖元白叫醒。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冬天的小镇没有昏黄的灯光，天空被一层黑色笼罩着。依稀之间，有点点光芒在路中间闪烁着。 一阵寒风将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廖元白给吹醒了，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上了中巴车。这时候的车上还没有几个人，倒是还有座位。只是这种看上去很是老旧的中巴车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廖元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他很久都没有坐过这样的中巴车了，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中巴车早就已经被新型的客运汽车给代替了。 小镇原本离市区就不算近，满打满算得要三个多小时。又是崎岖的山路，廖元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母亲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由于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或许还有人带着家禽的缘故，整个人车上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但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还在高谈阔论着。 随着汽车的发动，一股闷人的油烟味也充斥在了车内。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根本没有人打开车窗。颠簸的山路异常的崎岖，廖元白来来回回地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正神色严肃的拿着自己的包。 那双手几乎都快要捏出汗来了，这年头大家的工资都要不高。若是被偷窃了，一个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并且，公交车是偷窃案频繁发生的地点。所以母亲全神贯注地握着自己的包，倒是能够说得通的。 昏昏沉沉地三个多小时，在廖元白下车的时候，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好上了一些。汽车站人潮汹涌，廖元白的母亲害怕廖元白走失了。她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廖元白的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或许正是因为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出汽车站，眼看着人没有那么拥挤了。廖元白的母亲，将自己的包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了几百块钱。她那惊讶的眼神看上去倒是有些绝望，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可是几百块钱啊，对于03年一个小镇子上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母亲没有慌乱，反而是拉着廖元白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 接待廖元白与她母亲的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察，询问了原由之后，他咧开自己的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这……您要不等等吧。您也知道，这地段人多，又很是杂乱。您丢了钱，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警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边偷窃案频发，但是派出所的警力不够。有些失主的东西倒是追回来了，但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随机作案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在车站作案。能不能抓到小偷，都是看天意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一个四十岁模样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还有拉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矮小的男人。他一把将男人推搡到了一边，廖元白这才看见矮小的男人双手被手铐给铐起来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西装裤的裤兜，掏出几张还有些崭新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看向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这钱是你的吧？” 母亲回过头，看了一眼看憨厚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钱。然后拿起来数了数，母亲抿着嘴说道，“没错，是这么多。”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看见这家伙从你钱包里拿东西，我原本是想上前提醒你的。不过车站的人太多了，我就把这个家伙给逮到了派出所来。”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小警员张大了嘴说道，“许队，您怎么在这里。” 叫做许队的男人罢了罢手，舔着嘴唇说道，“这下总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女同志下次可别这么放松警惕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小偷就没有这么好抓了。这家伙，可是一个生面孔呢。” 廖元白的母亲千恩万谢地谢谢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元白想，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一个警察。看小警察的态度，估计地位还不太低。 许队看着廖元白母子两人，有些奇怪地说道，“女同志，你们母子俩不是市里的人吧？怎么到市里来了呢？”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91.社会 此为防盗章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 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 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 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 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 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 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 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 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 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 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 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 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 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老师这才跌跌撞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办公室。后来，廖元白根本没有提起那个赌约。但田老师并不是真正的蠢材，他只是嫌贫爱富而已。他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被边缘化的。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起来，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他踱步走向前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廖元白这个学生，他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这个廖元白倒是有几分聪慧，在王老师的看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重点中学的，只是重点中学的奖学金竞争很是激烈。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92.找茬 此为防盗章 王老师想到这里, 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 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 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 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 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 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 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 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 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 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 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 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看见许建不说话，廖元白不由得不多想。他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许建愣了一下，心中想着，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东西也太多了吧？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93.宴会 此为防盗章 这话, 还真是不好接呢。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老师这才跌跌撞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办公室。后来，廖元白根本没有提起那个赌约。但田老师并不是真正的蠢材, 他只是嫌贫爱富而已。他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被边缘化的。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 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 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 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 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 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 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 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 “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 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 “说起来, 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94.商议 此为防盗章 一来, 他们知道这些好学生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有个万一，老师首先找他肯定就是他们。被老师给逮住了，那可就在自己兄弟们面前没有面子了。 其次, 像廖元白这种学霸级的人物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学渣虽然对学霸不屑，但毕竟还是少年, 多少面对这样的学霸的时候会有一些羞耻感。为什么别人能够成为学霸, 而自己却只能成为问题儿童？ 饶是许承志心大，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 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 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拍了拍胸膛说道, “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 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 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 “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 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 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 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你看看人家，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好！”廖元白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有什么不好当着大人的面说的话想要给他说吧。不过许承志这种模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沮丧得不得了，似乎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虽然廖元白很是好奇，许承志究竟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不在年轻的中年人，他还是忍住了。吃完饭后，匆忙地和许承志一起走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许承志便说道，“我爸想让我复读一年。”那表情之痛苦，看得廖元白都以为许承志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呢。许承志一边走，一边说，“这还不算完，我爸还让我考十七中。说我学习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去十七中。” “什么办法？”廖元白先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说道，“是说特招吗？” “恩！”许承志用浓厚地鼻音恶狠狠地恩了一声，他扯着嗓子说道，“我爸说我体能还不错，让我靠十七中的体育特招生。说是以后考警校的时候也有个帮助，但问题是……”许承志还没有说完话，正听着他说的廖元白却忽然出声说道，“许叔叔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年你要考体育特招生也来不及了吧，虽然你体育不错，但是考体育特招生似乎还是挺严格的。” “不是！”许承志摇了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小事儿。其实我心烦的事情是……”想到这里，许承志就头疼得不得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到市里来读书，明明他家在省城，就因为两人是世交，所以那个人就得来市里复读么？ “那是什么？”廖元白原本还以为许承志是因为复读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做出这幅模样。没想到，竟然还另有隐情。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不过看见许承志这么吃瘪的模样，但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伍家的那个小子，我从小就和他不对盘。那家伙，也真是有病。我有什么，他就想要有什么。听说那家伙在省里没有好好学习，天天打架泡妞什么的。也被他家里的人发配到了市里的九中来读书，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许承志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咬牙切齿。 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伍家的那个小屁孩。 “伍家？”廖元白自然不知道什么伍家，不过看许承志的模样，似乎和那个小屁孩很熟悉的模样。两人都是体育特长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啧啧，一瞬间，廖元白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本关于两人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地小说了。 “恩，伍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和那家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我和他不太对付。”许承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家伙听说在省里的中学很嚣张啊，又是单挑，又是群架的。这家伙来了九中之后，铁定是要搅风搅雨的。” 廖元白听出来许承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怕伍家来的小屁孩把他这个山大王的位置给抢走吧？ “算了，不说他了。”许承志偏头看向廖元白，似乎发现廖元白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的确，廖元白是在想事情。而且，他在想，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姓伍的人。那可是他的男神呢……等等，男神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征服星辰大海。还没有来得及怀念，廖元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沉迷学习的想法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承志。发现许承志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了？”许承志的话，似乎还有些担心的语气。大概是因为许建和许承志说了些什么，所以许承志才会用这种语气询问廖元白。 “没事儿，刚才在想一道题，想得走神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尴尬，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不是，什么男神不男神的。有学习重要么？更何况，他身体里还有一个学习系统，若是他不学习的话，相信这个学习系统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样逼着他学习。 来到学校的时候，许承志这才说道，“我爸叫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去我家。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吧，所以，今天你可得等着我一起走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着台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 奥数老师正巧赶了过来，看了许承志一眼，又像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廖元白走进了奥数教室，这里的学生已经三五成群地开始讨论起来了。看见廖元白进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九中的学生，但他们相信，不久之后廖元白的名字一定会进入年级排名的前十之中。 “你好，我叫李然。”坐在最旁边的高个子首先冲着廖元白打招呼，他笑眯眯地模样让廖元白不能拒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廖元白。”廖元白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和李然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然长相普通，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倒是挺温暖的一个少年。看见廖元白坐在他旁边，李然夸张的说道，“哇，优等生竟然坐在我旁边呢。” 廖元白放下书包，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翻找着书本，一边说道，“李然同学，能够进入奥数班的，哪个不是优等生？” “不一样，你铁定是奥数班的优等生。”李然说得很是肯定，“你想想，昨天你第一次做奥数题就能够做得这么好。咱们这些凡人可是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只恳请您老人家在测试的时候放一下水，让我们输得别那么难看。” “够了啊！”廖元白笑了笑，“对了，还没有问李然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 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初二十三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同班同学。”说道这里，李然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故意的惊恐，“我原本在班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你这样的一个优等生。感觉我在十三班的前途渺茫啊……” “得了吧！”李然后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李然，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你全年级前五名的成绩，谁能够威胁到你啊。不过说真的，听说今天会有随堂测验。” 后面的男生长相依旧平凡，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好，廖元白！”廖元白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周河。”周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廖元白握手之后，拿着自己的笔，开始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奥数老师正在整理卷子。我估计，待会又得随堂测试了。” “真的假的？”李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颓然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并不太喜欢测验的模样。也是，作为学生，哪怕是优等生也依旧不喜欢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但是奥数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经常测试，锻炼学生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够提高奥数成绩的。毕竟大家都是优等生，考验的也就是综合思维能力和思路的扩散能力。 “周河，你可别骗我们啊。”坐在远一点儿的同学似乎对于周河的话，将信将疑。 “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奥数老师要考试，又没有说他一定要考试。”周河说起话来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李然解释道，“周河是咱们隔壁班的优等生，年级排名也是前十五名的人。很厉害的，只是上次月考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他现在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学霸真会玩，廖元白心中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奥数老师手中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整个奥数班四十多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天上午就随堂测试一下，下午在来讲解这些题，大家下午得相互交叉改卷，一定得认真听啊。” “唉……”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的声音，似乎这些学生一点儿也不想要考试。只有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李然，上来发卷。”奥数老师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又走到了廖元白的旁边。抬起头，廖元白那双明晰的眼睛，看见奥数老师正盯着他看……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95.面试 此为防盗章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 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 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 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 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 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 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 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 “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 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 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就觉得许建像是一头大尾巴狼呢？坐在饭桌上，许承志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许承志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在小学的时候，他妈妈就得重病。而他就被自己的父亲扔在学校了，除了下午放学的回家吃一点儿奶奶做的饭菜，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 这年头，学校的饭菜其实并不好吃。所以许承志才会这么的狼吞虎咽地吃着，廖桂芳一边笑，一边轻轻拍着许承志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慢些吃。” 许承志有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自从上了初中之后。他父亲几乎是将他给全全委托给了学校。 许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好再说什么话。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之后。原本廖元白继续做系统的测试题，但是他被许建给叫住了。母亲正在收拾东西，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闭着嘴。 许建看着廖元白双手放在腿上，像是等待着老师训话的坏学生似的。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浅笑，坐在沙发上，他低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放轻松一些。” 廖元白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和许建怎么相处。要说许建这个人吧，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是凭借见了几面的印象而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推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许建就真的能够将他的母亲追到手，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了。 昏黄的灯光正在轻轻地摇晃着，廖元白正在胡思乱想，眼神极为漂移。 “咳！”许建咳嗽一声，让廖元白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许建，廖元白张了张嘴说道，“许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许建挠头，看着廖元白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倒是心中有了些底气。“我刚才看了你的卷子，我发现其实你的知识储备还挺大的嘛。而且，还能够灵活运用这些知识，挺不错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许建是要说和母亲的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竟然就说这个？还是说……其实这是开场，后面还有其他的内容呢？ 他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侧耳聆听了起来。 许建看着廖元白眼睛也不眨巴一下，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廖元白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跳级？我觉得吧，你已经可以直接去中考了，何必还在小学呢？当然，我只看见了你的数学。我觉得如果是中考的话，你数学满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其他科目……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你其他科目都像是数学这样的话。我想，你直接去读初三吧。何必在小学里浪费时间呢？” “许建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廖桂芳听见许建的话，有些犹豫地说道，“就算小白他成绩再好，也得有个过程不是。而且，你说去读中学的话，有哪个中学会收小白？我还是想小白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我看了一下。也就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是最好的。” “对！”许建轻轻点头，“其实小白做的这张数学卷子吧，我觉得很多市重点中学的学生都做不出来。若是其他科目也是如此的话，我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老师还是听欢迎廖元白同学跳级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自信地笑了笑。 96.航空基地 此为防盗章　　饶是许承志心大, 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 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 也没有抬头, 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拍了拍胸膛说道, “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 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 “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 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 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 “承志, 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 你看看人家, 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好！”廖元白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有什么不好当着大人的面说的话想要给他说吧。不过许承志这种模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沮丧得不得了，似乎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虽然廖元白很是好奇，许承志究竟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不在年轻的中年人，他还是忍住了。吃完饭后，匆忙地和许承志一起走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许承志便说道，“我爸想让我复读一年。”那表情之痛苦，看得廖元白都以为许承志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呢。许承志一边走，一边说，“这还不算完，我爸还让我考十七中。说我学习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去十七中。” “什么办法？”廖元白先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说道，“是说特招吗？” “恩！”许承志用浓厚地鼻音恶狠狠地恩了一声，他扯着嗓子说道，“我爸说我体能还不错，让我靠十七中的体育特招生。说是以后考警校的时候也有个帮助，但问题是……”许承志还没有说完话，正听着他说的廖元白却忽然出声说道，“许叔叔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年你要考体育特招生也来不及了吧，虽然你体育不错，但是考体育特招生似乎还是挺严格的。” “不是！”许承志摇了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小事儿。其实我心烦的事情是……”想到这里，许承志就头疼得不得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到市里来读书，明明他家在省城，就因为两人是世交，所以那个人就得来市里复读么？ “那是什么？”廖元白原本还以为许承志是因为复读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做出这幅模样。没想到，竟然还另有隐情。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不过看见许承志这么吃瘪的模样，但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伍家的那个小子，我从小就和他不对盘。那家伙，也真是有病。我有什么，他就想要有什么。听说那家伙在省里没有好好学习，天天打架泡妞什么的。也被他家里的人发配到了市里的九中来读书，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许承志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咬牙切齿。 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伍家的那个小屁孩。 “伍家？”廖元白自然不知道什么伍家，不过看许承志的模样，似乎和那个小屁孩很熟悉的模样。两人都是体育特长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啧啧，一瞬间，廖元白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本关于两人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地小说了。 “恩，伍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和那家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我和他不太对付。”许承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家伙听说在省里的中学很嚣张啊，又是单挑，又是群架的。这家伙来了九中之后，铁定是要搅风搅雨的。” 廖元白听出来许承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怕伍家来的小屁孩把他这个山大王的位置给抢走吧？ “算了，不说他了。”许承志偏头看向廖元白，似乎发现廖元白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的确，廖元白是在想事情。而且，他在想，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姓伍的人。那可是他的男神呢……等等，男神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征服星辰大海。还没有来得及怀念，廖元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沉迷学习的想法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承志。发现许承志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了？”许承志的话，似乎还有些担心的语气。大概是因为许建和许承志说了些什么，所以许承志才会用这种语气询问廖元白。 “没事儿，刚才在想一道题，想得走神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尴尬，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不是，什么男神不男神的。有学习重要么？更何况，他身体里还有一个学习系统，若是他不学习的话，相信这个学习系统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样逼着他学习。 来到学校的时候，许承志这才说道，“我爸叫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去我家。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吧，所以，今天你可得等着我一起走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着台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 奥数老师正巧赶了过来，看了许承志一眼，又像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廖元白走进了奥数教室，这里的学生已经三五成群地开始讨论起来了。看见廖元白进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九中的学生，但他们相信，不久之后廖元白的名字一定会进入年级排名的前十之中。 “你好，我叫李然。”坐在最旁边的高个子首先冲着廖元白打招呼，他笑眯眯地模样让廖元白不能拒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廖元白。”廖元白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和李然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然长相普通，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倒是挺温暖的一个少年。看见廖元白坐在他旁边，李然夸张的说道，“哇，优等生竟然坐在我旁边呢。” 廖元白放下书包，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翻找着书本，一边说道，“李然同学，能够进入奥数班的，哪个不是优等生？” “不一样，你铁定是奥数班的优等生。”李然说得很是肯定，“你想想，昨天你第一次做奥数题就能够做得这么好。咱们这些凡人可是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只恳请您老人家在测试的时候放一下水，让我们输得别那么难看。” “够了啊！”廖元白笑了笑，“对了，还没有问李然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 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初二十三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同班同学。”说道这里，李然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故意的惊恐，“我原本在班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你这样的一个优等生。感觉我在十三班的前途渺茫啊……” “得了吧！”李然后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李然，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你全年级前五名的成绩，谁能够威胁到你啊。不过说真的，听说今天会有随堂测验。” 后面的男生长相依旧平凡，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好，廖元白！”廖元白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周河。”周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廖元白握手之后，拿着自己的笔，开始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奥数老师正在整理卷子。我估计，待会又得随堂测试了。” “真的假的？”李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颓然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并不太喜欢测验的模样。也是，作为学生，哪怕是优等生也依旧不喜欢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但是奥数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经常测试，锻炼学生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够提高奥数成绩的。毕竟大家都是优等生，考验的也就是综合思维能力和思路的扩散能力。 “周河，你可别骗我们啊。”坐在远一点儿的同学似乎对于周河的话，将信将疑。 “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奥数老师要考试，又没有说他一定要考试。”周河说起话来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李然解释道，“周河是咱们隔壁班的优等生，年级排名也是前十五名的人。很厉害的，只是上次月考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他现在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学霸真会玩，廖元白心中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奥数老师手中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整个奥数班四十多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天上午就随堂测试一下，下午在来讲解这些题，大家下午得相互交叉改卷，一定得认真听啊。” “唉……”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的声音，似乎这些学生一点儿也不想要考试。只有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李然，上来发卷。”奥数老师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又走到了廖元白的旁边。抬起头，廖元白那双明晰的眼睛，看见奥数老师正盯着他看…… 对于廖元白来说，这赌约是必赢的。别看这田老师是一个老师，但是廖元白观察了他这么久。这老师就是半桶水响叮当的那种货色，根本就不是钻研教学的。恐怕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排挤穷学生，怎么富有的家长搞好关系。怎么在校外捞钱，等等事情。就这样的老师，上课或许不错。但是对于做这种极为发散思维的题目，恐怕是没有他在行的。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97.局 此为防盗章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 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 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 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 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 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 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 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 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 温柔的说道, “小白, 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 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似乎是在责怪奥数老师，有些太过于苛刻了些。廖元白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奥数题，而奥数的解法和现在初中所学的知识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其实九中的教学楼不止一栋！”许建走在教学楼前方，他突然说道，“不过这栋楼里面主要是重点班的学生和初三的学生，市里的许多家长都想要孩子来九中读书。不过，九中每年也只招收一千多人。”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但是这廖元白的笃定与自信，几乎都是来自于对于自己知道的肯定。徐主任想，这个廖元白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呢？他当着自己的面怼田老师，随后又暴露出自己的天分。难道是想……没有错，徐主任毕竟是一个成年人。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98.解 此为防盗章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 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 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 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 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 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 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 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 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 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 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 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 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 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 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他们都知道，老师肯定是偏爱好学生的。比如说他们，在自己的班里就是被老师偏爱的对象。不过只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学生出现而已，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他们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廖元白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轻轻点头。许承志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似的，对着玻璃说了很大一阵子。 直到许建和廖桂芬都下楼之后，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当小车在发动的时候，廖元白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来到许建的旧宅，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廖桂芬便开始去做饭了，而许建似乎正在训斥着许承志。廖元白也不好打岔，毕竟他母亲从来没有训斥过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顽皮的一个小孩儿。但是母亲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对于许建这样的教育方式，廖元白虽然不太赞同，但也不会去说许建的好歹。 过了一会儿，两父子似乎开始争吵了起来。廖桂芬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似乎要打起来了。 廖桂芬叫了一声小白，廖元白从房间里走出来，将两人拉开了。廖桂芬正在劝慰着许建，而廖元白将许承志拉入了自己的房间。许承志看着廖元白书桌上的课本，愣了一下。走到书桌上，将课本拿了起来。 “你这是奥数题吗？”许承志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许承志到底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生气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罢了，他走到书桌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做自己的奥数题。 而许承志则在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是真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来的数学题。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就像是天书似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或者说，自己并不是当优等生的这块儿料。 看着廖元白‘刷刷刷’地将奥数题很快地做完，他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乱做吗？” 廖元白拿着笔，一边做，一边挑着自己的眉头说道，“你觉得我会乱做吗？” “也是！”许承志大大咧咧地坐在廖元白的身边，“你就是个小书虫，书呆子！你这样，在九中是会被欺负的。” “是吗？”廖元白轻声反问道。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他们都知道，老师肯定是偏爱好学生的。比如说他们，在自己的班里就是被老师偏爱的对象。不过只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学生出现而已，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他们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99.梦 此为防盗章 饶是许承志心大，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 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 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 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 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 拍了拍胸膛说道, “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 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 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 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 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 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 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 你看看人家, 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好！”廖元白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有什么不好当着大人的面说的话想要给他说吧。不过许承志这种模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沮丧得不得了，似乎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虽然廖元白很是好奇，许承志究竟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不在年轻的中年人，他还是忍住了。吃完饭后，匆忙地和许承志一起走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许承志便说道，“我爸想让我复读一年。”那表情之痛苦，看得廖元白都以为许承志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呢。许承志一边走，一边说，“这还不算完，我爸还让我考十七中。说我学习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去十七中。” “什么办法？”廖元白先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说道，“是说特招吗？” “恩！”许承志用浓厚地鼻音恶狠狠地恩了一声，他扯着嗓子说道，“我爸说我体能还不错，让我靠十七中的体育特招生。说是以后考警校的时候也有个帮助，但问题是……”许承志还没有说完话，正听着他说的廖元白却忽然出声说道，“许叔叔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年你要考体育特招生也来不及了吧，虽然你体育不错，但是考体育特招生似乎还是挺严格的。” “不是！”许承志摇了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小事儿。其实我心烦的事情是……”想到这里，许承志就头疼得不得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到市里来读书，明明他家在省城，就因为两人是世交，所以那个人就得来市里复读么？ “那是什么？”廖元白原本还以为许承志是因为复读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做出这幅模样。没想到，竟然还另有隐情。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不过看见许承志这么吃瘪的模样，但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伍家的那个小子，我从小就和他不对盘。那家伙，也真是有病。我有什么，他就想要有什么。听说那家伙在省里没有好好学习，天天打架泡妞什么的。也被他家里的人发配到了市里的九中来读书，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许承志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咬牙切齿。 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伍家的那个小屁孩。 “伍家？”廖元白自然不知道什么伍家，不过看许承志的模样，似乎和那个小屁孩很熟悉的模样。两人都是体育特长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啧啧，一瞬间，廖元白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本关于两人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地小说了。 “恩，伍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和那家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我和他不太对付。”许承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家伙听说在省里的中学很嚣张啊，又是单挑，又是群架的。这家伙来了九中之后，铁定是要搅风搅雨的。” 廖元白听出来许承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怕伍家来的小屁孩把他这个山大王的位置给抢走吧？ “算了，不说他了。”许承志偏头看向廖元白，似乎发现廖元白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的确，廖元白是在想事情。而且，他在想，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姓伍的人。那可是他的男神呢……等等，男神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征服星辰大海。还没有来得及怀念，廖元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沉迷学习的想法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承志。发现许承志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了？”许承志的话，似乎还有些担心的语气。大概是因为许建和许承志说了些什么，所以许承志才会用这种语气询问廖元白。 “没事儿，刚才在想一道题，想得走神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尴尬，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不是，什么男神不男神的。有学习重要么？更何况，他身体里还有一个学习系统，若是他不学习的话，相信这个学习系统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样逼着他学习。 来到学校的时候，许承志这才说道，“我爸叫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去我家。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吧，所以，今天你可得等着我一起走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着台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 奥数老师正巧赶了过来，看了许承志一眼，又像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廖元白走进了奥数教室，这里的学生已经三五成群地开始讨论起来了。看见廖元白进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九中的学生，但他们相信，不久之后廖元白的名字一定会进入年级排名的前十之中。 “你好，我叫李然。”坐在最旁边的高个子首先冲着廖元白打招呼，他笑眯眯地模样让廖元白不能拒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廖元白。”廖元白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和李然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然长相普通，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倒是挺温暖的一个少年。看见廖元白坐在他旁边，李然夸张的说道，“哇，优等生竟然坐在我旁边呢。” 廖元白放下书包，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翻找着书本，一边说道，“李然同学，能够进入奥数班的，哪个不是优等生？” “不一样，你铁定是奥数班的优等生。”李然说得很是肯定，“你想想，昨天你第一次做奥数题就能够做得这么好。咱们这些凡人可是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只恳请您老人家在测试的时候放一下水，让我们输得别那么难看。” “够了啊！”廖元白笑了笑，“对了，还没有问李然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 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初二十三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同班同学。”说道这里，李然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故意的惊恐，“我原本在班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你这样的一个优等生。感觉我在十三班的前途渺茫啊……” “得了吧！”李然后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李然，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你全年级前五名的成绩，谁能够威胁到你啊。不过说真的，听说今天会有随堂测验。” 后面的男生长相依旧平凡，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好，廖元白！”廖元白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周河。”周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廖元白握手之后，拿着自己的笔，开始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奥数老师正在整理卷子。我估计，待会又得随堂测试了。” “真的假的？”李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颓然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并不太喜欢测验的模样。也是，作为学生，哪怕是优等生也依旧不喜欢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但是奥数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经常测试，锻炼学生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够提高奥数成绩的。毕竟大家都是优等生，考验的也就是综合思维能力和思路的扩散能力。 “周河，你可别骗我们啊。”坐在远一点儿的同学似乎对于周河的话，将信将疑。 “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奥数老师要考试，又没有说他一定要考试。”周河说起话来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李然解释道，“周河是咱们隔壁班的优等生，年级排名也是前十五名的人。很厉害的，只是上次月考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他现在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学霸真会玩，廖元白心中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奥数老师手中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整个奥数班四十多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天上午就随堂测试一下，下午在来讲解这些题，大家下午得相互交叉改卷，一定得认真听啊。” “唉……”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的声音，似乎这些学生一点儿也不想要考试。只有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李然，上来发卷。”奥数老师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又走到了廖元白的旁边。抬起头，廖元白那双明晰的眼睛，看见奥数老师正盯着他看……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大抵不过就是害怕老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抿着嘴唇。廖元白的脸上裂开了一丝笑意，干瘪的脸上，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蜡黄色。他的语气很是平稳，“妈，你放心吧，老师没有那么小气的。”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100.航天研究中心 此为防盗章 只是运算过程有些麻烦而已，需要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 很多对于以前来说根本无解的题目, 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这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将正确答案写在卷子上。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 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 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 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 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 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 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 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 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 手机并不小, 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 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许大哥, 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 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 “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奥数老师并不是想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他的初衷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想要测试一下，究竟廖元白的水准在哪里。徐主任的脸色倒是有些难堪，他眉头紧紧地锁着，看向奥数老师的神情一脸不赞同。 似乎是在责怪奥数老师，有些太过于苛刻了些。廖元白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奥数题，而奥数的解法和现在初中所学的知识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令人头疼的是，系统不让他去做这些事情。反而是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想着，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哪个主角得到系统这种金手指之后，脚踢南山孤儿院，拳打北山敬老院的存在。他这个系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怕是学习了思想课之后才出门的。 显然，他的这个系统就显得很是鸡肋模样。而且，根本没有一点点金手指应该有的模样。 就像是现在，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系统，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由于某些原因，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系统，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就觉得许建像是一头大尾巴狼呢？坐在饭桌上，许承志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许承志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在小学的时候，他妈妈就得重病。而他就被自己的父亲扔在学校了，除了下午放学的回家吃一点儿奶奶做的饭菜，一般都是在学校吃饭。 这年头，学校的饭菜其实并不好吃。所以许承志才会这么的狼吞虎咽地吃着，廖桂芳一边笑，一边轻轻拍着许承志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慢些吃。” 许承志有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自从上了初中之后。他父亲几乎是将他给全全委托给了学校。 许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好再说什么话。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之后。原本廖元白继续做系统的测试题，但是他被许建给叫住了。母亲正在收拾东西，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闭着嘴。 许建看着廖元白双手放在腿上，像是等待着老师训话的坏学生似的。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浅笑，坐在沙发上，他低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放轻松一些。” 廖元白尴尬地笑了笑，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和许建怎么相处。要说许建这个人吧，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是凭借见了几面的印象而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推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许建就真的能够将他的母亲追到手，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有多尴尬了。 昏黄的灯光正在轻轻地摇晃着，廖元白正在胡思乱想，眼神极为漂移。 “咳！”许建咳嗽一声，让廖元白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许建，廖元白张了张嘴说道，“许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许建挠头，看着廖元白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倒是心中有了些底气。“我刚才看了你的卷子，我发现其实你的知识储备还挺大的嘛。而且，还能够灵活运用这些知识，挺不错的。” 101.量子通信 此为防盗章　　老师几乎是不会为难这些学生的，除非……这些学生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严守师生规矩的老师,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学生们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廖元白能够很快的解除奥数题，而且还是在第一次接触奥数的前提之下。 他们都知道, 老师肯定是偏爱好学生的。比如说他们, 在自己的班里就是被老师偏爱的对象。不过只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学生出现而已，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 他们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 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 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 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 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 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 一边点头。心里想着, 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 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 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 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 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 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廖元白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轻轻点头。许承志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似的，对着玻璃说了很大一阵子。 直到许建和廖桂芬都下楼之后，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当小车在发动的时候，廖元白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来到许建的旧宅，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廖桂芬便开始去做饭了，而许建似乎正在训斥着许承志。廖元白也不好打岔，毕竟他母亲从来没有训斥过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顽皮的一个小孩儿。但是母亲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对于许建这样的教育方式，廖元白虽然不太赞同，但也不会去说许建的好歹。 过了一会儿，两父子似乎开始争吵了起来。廖桂芬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似乎要打起来了。 廖桂芬叫了一声小白，廖元白从房间里走出来，将两人拉开了。廖桂芬正在劝慰着许建，而廖元白将许承志拉入了自己的房间。许承志看着廖元白书桌上的课本，愣了一下。走到书桌上，将课本拿了起来。 “你这是奥数题吗？”许承志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许承志到底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生气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罢了，他走到书桌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做自己的奥数题。 而许承志则在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是真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来的数学题。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就像是天书似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或者说，自己并不是当优等生的这块儿料。 看着廖元白‘刷刷刷’地将奥数题很快地做完，他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乱做吗？” 廖元白拿着笔，一边做，一边挑着自己的眉头说道，“你觉得我会乱做吗？” “也是！”许承志大大咧咧地坐在廖元白的身边，“你就是个小书虫，书呆子！你这样，在九中是会被欺负的。” “是吗？”廖元白轻声反问道。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102.方案 此为防盗章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 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 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 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 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 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 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 “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 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 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 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 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 冷笑着说道, “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原本许队不想管这么多的，不过刚抓到了一个小偷，看见是这母子两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的模样。尤其是看见被母亲拉着手的廖元白，刚才偷窃的过程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同志去照顾这个小孩儿的话。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廖元白没有在意许建和田老师的争执，他正在安静的做着这套题。这套题对于廖元白来说，并不算是很难。 只是运算过程有些麻烦而已，需要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很多对于以前来说根本无解的题目，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这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将正确答案写在卷子上。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手机并不小，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许大哥，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103.复合材料 第二天醒来之后, 廖元白就急匆匆地走去了实验室。此时的实验室里, 只有王教授和刘教授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当他推开门的时候，王教授往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是廖元白,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急忙站起来说道, “小廖啊，你过来看看。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着, 王教授指了指昨天廖元白写好的方案。 看样子两人似乎已经讨论了许久，看着两人疲惫的神色, 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道, “王教授, 刘教授, 你们俩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要是咱们都累倒了，这实验可怎么继续下去？” 王教授愣了一下, 刘教授似乎也沉默了下来。原本两人还在争论, 这一下好了，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王教授这才说道，“不行, 还不能去休息。”说道这里的时候, 王教授用一种极为严肃地神情说道，“小廖, 你先说说, 你为什么要用薛定谔方程式来运算这个法则, 这个数据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说完之后，刘教授却又说道，“我倒是觉得运用这个法则是对的，再说了——这么算下来，数据的确比之前的低了很多。也就是说，这个数据已经越来越趋于完美了。” “可是……”王教授蹙着眉头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这是理想状态。实际情况下，还有许多的影响因素，怎么可能达到最好的状态？”王教授的疑惑就在这里，毕竟推演只能是最佳的完美的状态下，才能够达到他们想要的数据。 但是现实环境是不可能达到这种稳定性的，所以王教授想要知道廖元白应该如何解决这种问题，达到最佳的状态。 但是刘教授则是认为廖元白运算的法则没有错，他显得很乐观。即使达不到这种最佳状态，也可以将数据实际的做出来。这是两人看法不同带来的争论，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王教授，虽然量子纠缠效应要受到现实因素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几乎等于没有，而且在这种技术应用在卫星上的时候，根据材料的选择不同，几乎可以达到最完美的地步。” “材料？”王教授愣了一下，他对于材料学并不清楚。但他也知道目前的华国，似乎没有一种能够完美融合量子通信技术的材料。这种材料要比普通的材料制作成本要贵得多，甚至还需要某些技术的提取才行。 王教授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可是就目前来看，这样的材质根本是不存在的。” 廖元白想到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现在华国还没有这样的材料，或者是说，还没有提取这种昂贵材料的制作工艺。但是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做下去……”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教授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整个人就像是失神似的说道，“怎么可能，没有这种技术，还怎么做出来……” 话刚说道一半，他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向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已经将这个技术给做出来了？” 旁边的刘教授也看着廖元白，额间有一滴汗水划落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两个教授都明白了廖元白的那一句‘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意思。那不就是证明廖元白他在就已经将这个材料给做出来，或者是说已经发现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这个材料不能算是完成做出来了。”摊开手，廖元白笑得有些苦涩。“尽管我已经发现了这种能够与量子纠缠效应完美融合的材料，但是——也只是发现了而已。具体的材料挑选，还在推演之中。我想，我应该是可以找出这种融合材料的。不过得花费一些时间，似乎咱们团队里，关于材料学的人很少啊。” 看向两位教授，廖元白正等着两人回话。 王教授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是很少，似乎咱们科研团队里，除了你其他人对于材料学都是一窍不通的。” “那就拜托两位了，我最近可能需要忙材料的事情，关于方案这一方面的话，还需要两位多担待一些。”廖元白的言辞很是诚恳，刘教授罢了罢手说道，“这种材料并不好解决，目前世界各国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解决这个材料。如果你能够完美的解决这个材料问题的话，将来卫星的规则，那就是由我们华国制定了。甚至体系——或许就要改叫你的名字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刘教授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想想，现在他们的卫星体系还是用外国人的名字命名的。对于华国的，普遍拥有较高思想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类似于屈辱的事情。 这代表了华国在前一两百年停歇不前，以至于被世界赶超落后于全世界。 “这还不好说，总之要先将它研究出来才可以。”停顿了一下，他的眉眼似乎正在放射着光芒一般，“我就在隔壁的实验室里，关于材料的研究已经审批下来了，我立马就要着手开始研究了，如果两位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去隔壁的实验室来找我。”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刘教授看了一眼方案说道，“这个方案其实已经讲解得很清楚了，如果真是实验步骤出了错的话，还可以重复试验。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王教授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廖元白看见两位教授都说没有什么问题，他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行，我就先去做实验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转过身就走向了实验室的大门。3号楼顶层的实验室并非只有一间，就是眼前的这个实验室旁边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儿的实验室。 那个实验室能够容纳下来的人并不多，刚好够廖元白一个人做材料学的实验。说起来，梁教授还问过廖元白，需不需要一个助手。 但是廖元白回绝了梁教授，他现在有些头绪。而且他也不是材料学专业的，如果被专业人士给影响了的话，很难在找到那种头绪。所以他就回绝了梁教授，准备自己做实验。林奕跟在廖元白的身后，冲着王教授和刘教授微微颔首点头，跟着廖元白走出了这间大的实验室。 来到小实验室的时候，廖元白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上，拿着材料就开始做起了实验来。 这个笔记本电脑是梁教授交给廖元白的，因为某些实验需要反复的推演。如果廖元白一有推演就回到宿舍或者是自己动笔算的话，时间就会被浪费。但是拥有了笔记本电脑之后，廖元白就可以在实验室里进行反复的推演运算，这样就大大地加快了时间。 先是点开了几篇关于固体物理学的理论，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廖元白这才开始动起手来。说起来，这还是廖元白真正意义上，独立地研究关于材料学的实验。材料学几乎都是交叉学科，比如说物理就会衍生出固体物理学，而其他学科也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材料学来。说起来，廖元白觉得材料学还真是一门百搭的学科，就好像和哪个学科都能够形成交叉学科似的。 他现在要做的是一种复合材料，这样的材料不仅仅需要技术、理论，更需要工艺。廖元白也是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之后才动手的。他现在的材料学也不过才是一级，还是在几天之前才升级的。 目前来看，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勉强了。 一面做实验，一面记录着数据。至于林奕，这家伙似乎很无聊，斜靠在墙上看着廖元白忙碌的身影。他觉得廖元白似乎对于实验很有兴趣，不，不能说是很有兴趣。可以说是干劲十足，怎么说呢，就好像廖元白天生就是做实验的料似的，不管做什么实验都显得很是兴致高昂。 总而言之对于学神的世界，学渣如林奕他肯定是不太懂的。 “林奕你有没有事儿？”廖元白一边在观察着实验品，一边问林奕。林奕愣了一下，他抿着嘴唇依旧还是一副冰山的表情，“没事儿。”他也没有问廖元白需要做什么，反正对于实验他也是一窍不通的。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不问呢。 至少，自己没有这么心塞。还可以假装一下自己还是很有水平的，好歹他也是军校毕业的学生啊。但是在这个实验室，不，应该是在这个航空基地里。他就像是一个文盲似的，随便挑一个科研助理似乎都能够比他厉害得多。 “你过来一下。”廖元白手中的器材没有停留下来，反而是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观察了起来。 林奕一脸懵逼地走到了廖元白的面前，轻声询问道，“廖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在他看来，廖元白需要的帮助不过就是打饭或者送信，要不然就是去打水。 哪知道廖元白忽然出声说道，“你拿起纸和笔，给我记录一下数据。” “……”什么鬼？林奕自己都给愣住了，廖元白竟然让他记录数据。他是听见过科研助理记录数据的，当廖元白念出一长串的数字时，科研助理很淡定地就写在了纸上。甚至连迟疑都没有，要知道当时他根本没有听清楚。 “快点。”廖元白再次出声，声音中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几分严肃。看着廖元白认真的脸庞，林奕叹息了一声，认命地拿起了纸和笔。 “第一组数据，关于复合材料性能的测试数据……”说完之后，林奕开始动笔写了下来。廖元白的语速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似乎他也知道林奕不可能一次记下来，所以他说话的速度就显得就像是被慢放了似的。当然，那些科研助理能够快速地记下来并非是他们的记忆力有多好，对于数字有多敏感。 只是因为他们长期做这一项实验，对于很多数字其实心里也是有数的。 “第二组数据，关于复合材料的物理性质测试。”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你先把数据给记录下来。”说着，廖元白又说了一串数据。林奕记完之后，廖元白将实验器材扔在了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做起了推演。 过了好一会儿，林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似的。站在廖元白面前一动不动，廖元白抬起头看了林奕一脸，眼里无悲无喜的样子有些不太像是十多岁的模样。甚至比那些教授看上去更加的严厉，“把刚才的数据给我看看。”伸出自己的手，廖元白很自然地接过了林奕递来的纸。 “唔……”对照着数据，廖元白又在数次推演得出来的数据中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材料并不适用于复合材料，或者是说，这个材料并不适用于结合量子通信技术，它会让量子纠缠效应减弱。”说着说着，廖元白几乎都已经快死喃喃自语了。 林奕也听不懂，只能够从廖元白的语气中判断出，看来又要重新做实验了。 “诺，拿着。”廖元白将纸又递给了林奕，“待会我说数据，你马上就记录下来，做完记录之后我还需要对比推演数据，所以这个数据的记录一定不能够出错。”廖元白说完之后，头也不抬一下，甚至根本就不看林奕的表情，反而是继续做着自己的实验。 林奕很想说，为什么不去找一个科研助理呢？虽然目前科研团队里没有精通材料学的，他还不相信整个航空基地没有一个精通材料学的。就算是航空基地没有，航天中心总该有吧，毕竟载人航天火箭可比卫星发射难多了。肯定是需要材料学的人才啊，他一个本科毕业生，还是学的基础指挥，根本就专业不对口啊。而且他只是一个警卫，不是科研助理啊。他很想求求廖元白放过自己，但是看着廖元白的脸色，他又说不出口。 “在想什么呢？”廖元白看了林奕一眼，又转眼看向实验器材，“第二种类型复合材料马上开始记录他的物理性能。”说完之后，林奕急忙拿着笔和纸开始记录了下来。 “下面是复合材料的性能测试……”廖元白说完上面的数据之后，又开始说着下面的数据。 林奕脑袋都大了，他最讨厌的莫过于数学，没想到如今还要经受这样的折磨。看着纸上一连串的数据，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怎么说呢，他以为自己参军了之后，就能够躲开数学的骚扰。没想到，参军之后运用到的数学知识更多。这也就算了，上了军校之后还有高数，这也就不说了。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被派来保护廖元白而已，竟然还要帮助廖元白整理数据。这真是……想了好大半天，林奕也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目前的心态。 不过廖元白让他做事，他又不可能不做，也就是说，不管他究竟有多么的痛恨数学，到头来，还是要给廖元白做记录。 好在也仅仅只是做一下记录而已，林奕不知道做了多久。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黯淡了下去。甚至连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而廖元白好像是一个没事儿的人似的。还在观察着实验的变化，用电脑不断地推演着数据。好一会儿之后，廖元白这才抬起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林奕问道，“想睡觉了？” 林奕点了点头，他早就已经快要崩溃了。怎么说呢，以往的联系强度比这个大多了，但是他不会想要睡觉。今天他却特别想要睡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大概是因为这些数据几乎已经要逼得他崩溃了吧。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异常的酸涩。怎么说呢，就好像手几乎已经不是他的了似的。 廖元白看着林奕脸上的困意，抿着嘴唇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之后，廖元白合上电脑之后，便和林奕一起回了宿舍。 在坐车的时候，林奕询问廖元白是否以后别让自己做助理了。但是廖元白给了林奕否定的答案，毕竟梁教授调了这么多量子力学的小拿来，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如果说他还需要一个固体物理学的专家的话，恐怕梁教授虽然会给他调来，但是影响却不是很好。尤其是对于梁教授的影响很不好。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再去要什么助理，林奕勉强还是可以做的。 虽然看上去这家伙傻了一点儿，但是用一用还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更何况，林奕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助理。至少他记录的数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今天他已经实验了三种复合材料，几乎都不适合结合量子通信技术一起用。也就是说，廖元白明天还得继续做研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一个尽头。 果然，林奕第二天还是被廖元白拿来当助理用了。这一次，林奕虽然听话，但也颇有些微词。事实上廖元白很清楚，林奕并不喜欢这些数字。但是没有办法，在没有助理的情况下，让林奕做这些事情最好不过。 这个实验一连进行了半个月，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倒是那边的实验，在王教授和刘教授的主持下，几乎是光速一般的展开。已经差不多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了，也就是说，如果在廖元白的复合材料做出来的情况之下，几乎这个体系就快要完美的建立了。当然，还差的就是廖元白的材料。 王教授来看廖元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那边的工作井井有条的展开着，眼看着就要完成最后的难关了，廖元白的方案的确是最好的策略，他们曾经考虑过重新定制一个方案，两边同时进行。正在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传来了阶段性的成果……于是并行的策略也就告吹了。 但是王教授一点儿也不气恼，原本并行的方案是他提出来的。但是按照廖元白的方案能够反复推演出最好的结果，那么就表示廖元白的方案就是最好的。已经不在需要其他人的方案了，所以王教授还整天乐呵呵的。 眼看着这边的实验几乎已经快要完成了，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但是这一步，是需要廖元白所研制出来的材料。然而，等了几天之后，还是没有等到廖元白传来的讯息。王教授只好过来亲自看一看，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林奕笔直地站在廖元白的面前，看上去就像是一棵树似的。 而后廖元白的声音传入了王教授的耳朵里，“第五十七种复合材料物理性能测试，数据是……”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教授愣了一下。廖元白这是将林奕当成助理在用了？这可还真是新鲜事儿呢，要知道林奕是一个警卫。对于警卫的职责，王教授是很清楚的。 毕竟在研究某些项目的时候，国家也是会为他配备一个警卫的。 但是将警卫当成助理使用，还真是头一遭看见。林奕满头的大汗，手不停地在纸上写着字。看得王教授还觉得有几分有趣，没想到警卫还有这么一个妙用。 “不行，还是不行。”廖元白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测试了这么多种材料，还是和量子通信技术合不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有些懊恼的抱着自己的头，叹息着说道，“不可能啊，一定有一种复合材料是能够完美融合量子纠缠效应的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小廖。”看见这样的情况，王教授出声说道，“实验出现难点了还是……？”王教授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廖元白转过头看见王教授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才说道，“王教授你来啦。”说话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苦笑。 104.返校 很显然, 廖元白的研究是遇见困境了。复合材料一直在做重复实验, 但是却没有一种材料符合量子通信技术的标准。也就是说，迄今为止, 廖元白所做的所有实验，不过都只是证明了前面的那些复合材料是不符合标准的而已。廖元白现在头疼得不行,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了许久。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王教授看着廖元白正在做的实验, 眯着眼睛问道, “小廖啊, 我觉得你这个实验似乎没有错啊。” 的确, 在王教授看来，廖元白的实验根本没有丝毫的漏洞。但是看他一脸困惑地模样便知道, 实验进行得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 没有出丝毫的成果。这就让王教授显得很是疑惑了，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的成果？！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王教授，我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廖元白眯着眼睛说道，“但是具体还欠缺了什么, 我还真弄不清楚。”廖元白想了想, 放下手中的事情。 王教授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说道，“既然觉得缺少些什么, 那就先别做实验了。”王教授虽然心急, 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小会儿, 而且廖元白做实验就跟一个疯子似的，要是现在不劝住他的话。王教授敢肯定，廖元白大概会在实验室里待在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说起来，他也听小林提起过，这个项目是廖元白主持的第一个项目。也是廖元白的毕业作业，也就是说，廖元白如果将这件事情给做好了。那么他就可以硕士毕业了，然而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比如说复合材料，廖元白已经尝试了几十种复合材料，都并不适合量子通信技术。 王教授敢肯定，如果只是一个卫星建造的话，在廖元白的主持下，最多两个月就能够完成。但是建立一个全新的体系，太难了！即便是王教授，让他建造一个全新的体系或许都得穷尽一生，或许还不可行呢。没想到廖元白竟然真的已经建造出了一个全新的体系，现在差的就是最后一个坎——也就是固体物理学的问题了。 “说不定在外面去看看还会有灵感一点儿。”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教授微微地笑了起来，“那些画画的人不都喜欢采风吗？再说那些写文章的人，没有灵感的时候，也不是喜欢出去旅游寻找灵感吗。” “我都知道。”廖元白叹息了一声，“可是王教授，科学是严谨的。灵感是可以找到，但是……怎么样才能够和严谨的科学合为一体，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林奕在旁边摊了摊手，王教授原本看着林奕，让他劝劝廖元白来着。但是林奕苦笑一声，他也是爱莫能助。毕竟他也是一个被廖元白拉着来充当助理的人，他能说什么。说什么都好像是他不想干了似的，这话他可不想说。 这些话吧，也只有王教授能够说。 “王教授，我可能还得查找一些资料。最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一定能够把材料给确定下来的。”廖元白像是打包票，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急。”王教授叹息了一声，反正他是拦不住廖元白了。看他的模样，恐怕是想要和这个复合材料给拼了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教授苦笑了一下，“目前我们这边的实验进展得很顺利，就差最后一步了。” “好。”廖元白点了点头，他知道王教授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明天就给梁教授和许主任汇报目前的情况。”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好像想起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出声询问道，“王教授，能把实验数据给我看一下吗？”对了，廖元白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如果先看了那边的实验数据之后，按照实验数据去尝试复合材料，会不会就能够将复合材料实验出来呢？ 这是廖元白的一种想法！ “等等。”王教授也不知道廖元白为什么突然间就想要那边实验的数据。不过，这原本就是廖元白负责的项目，自然看数据也是可以的。而且，他还会将所有实验的详细数据都给廖元白。 廖元白完全没有想到，这边的实验还没有任何的头绪。那边的实验就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照着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和那边实验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不行，不能够在这么颓废下去了。廖元白想着，打起了精神来。 等王教授拿着所有的实验数据走过来的时候，廖元白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蓝色屏幕的电脑，脸色显得很是严肃，也知道究竟正在想些什么。 “小廖。”王教授干笑着叫了一声，“实验数据都拿过来了，诺，就在这里！” 说着，他将实验的数据递给了廖元白。接过之后，廖元白蹙着眉头开始看了起来。实验的数据都是极为稳定的，但是——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一边观摩实验数据，一边将材料给做出来似乎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一种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怎么说呢。廖元白就觉得现在几乎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根本就想不到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复合材料能够完美的融合量子通信技术。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教授还准备劝说一下廖元白的。但是看着廖元白那双失神的双眸，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林奕站在旁边也没有说话，王教授最后抿着嘴唇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廖元白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林奕问道，“林奕，你说这个量子纠缠效应真的没有任何复合材料能够完美的融合吗？还是说，一开始我的思路就已经错了？” 这个问题，林奕自然是回答不了的。要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在这里当警卫而是进研究室了。 林奕摊了摊手，“你也别想太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相出来呢。”这是安慰廖元白的话，他自己也知道。 至于廖元白能不能听进去，这就不太好说了。怎么说呢，和廖元白在一起这么久。林奕很明白廖元白的个性，如果一件东西让他苦恼的话，那么他肯定是会不眠不休地研究这个东西。直到他能够弄懂这个东西为止，只是廖元白已经研究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林奕不认为廖元白继续这么下去，能够研究出来什么东西。 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来，研究已经到了一个颈瓶。在这么做下去，其实意义也不大了。 “算了。”廖元白叹息了一声，站起身子来转过头对着林奕说道，“联系一下梁教授，明天我要给他汇报实验的最新进展。”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自己似乎也愣住了。他眯着眼睛问道，“对了，林奕——梁教授还在科学研究中心吗？” “似乎已经不在那里了。”林奕想了想说道，“梁教授大概已经回了京华大学，如果你想要给梁教授汇报的话……应该得去京华大学才行。” “那行吧，那就去京华大学。”说着，廖元白打量了林奕好几眼，这才说道，“你不会和我一起去吧？”廖元白有些头疼，现在正式开学的时候。人又多，林奕跟着自己看上去但是挺惹人眼的。 “没办法。”林奕笑了笑说道，“目前京华大学刚开学不久，也不知道学生里面有没有混入其他的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所以必须和你一起去。” “好吧！”廖元白点了点头，梁教授待在京华大学的时间并不多。但他好歹也是京华大学的教授，既然是京华大学开学，他自然是要回学校的。说起来廖元白现在也是京华大学的硕士，连开学的日子都几乎已经忘记了。 好想他一直忙于做实验，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学生这件事情。 林奕已经出去联系梁教授了，而廖元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对面的实验室里。对面实验室没有什么人，因为快要出结果了，而且还是开学期间。绝大多数的教授都已经回了各自的学校，只剩下四五个人还在不停地忙碌着。走进实验室的时候，这些人似乎都还没有发现廖元白。 廖元白也没有去打扰他们的实验，而是非常有趣的看了起来。反正现在关于复合材料的事情，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还不如换换思路看看人家是怎么做实验的。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廖元白心里是清楚的，毕竟着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还不如不着急。 看着王教授和刘教授正在做着最后的推演，廖元白就站在旁边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廖元白忽然出声说道，“这个数据好像有些误差。”说话的时候，让王教授和刘教授都吓了好大一跳。他们转过头看见廖元白都愣了一下，看着廖元白满脸轻松地站在他们的面前。王教授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小廖，这个数据误差是在哪里？” 刘教授也露出了相同地，疑惑地神色。他的确也不知道，究竟误差在哪里。 “诺，这里。”廖元白指了指电脑上的推演数据说道，“最后一步算出来的结果，偏离了预定的数据，数值相差比较大。” “额……”刘教授愣了一下，很自然地询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呢？” “按照最差的现实因素重新算一下。”廖元白想了想又说道，“现实影响因素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如果能够按照现实影响因素算上去的话，应该就能够和预定的数值对上。而且，外太空的情况只会比地面上更复杂。” 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眯起了眼睛，“而且这个卫星还不能够随意地弃置，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让它落下地面的话……目前的科技还足以让他落在预定的位置上。出现偏差就有可能被其他国家得到，虽然他们也不可能得到完整的卫星。但是如果其他国家做逆向工程的话，还是有可能得到最终的解决。也就是说，这颗卫星我们必须要将他完善到最完美的程度，最大限度的保持我们的优势。” “懂了。”刘教授点了点头，其实他有想过用上两年之后，就将这个颗卫星回收。但是听见廖元白这么一说，好像回收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倒不如将他完善到最佳的状态，在国外还没有研究出量子通信技术的时候，保持自己的最大优势。 只要国外研究出了量子通信技术，那么廖元白所建立的体系就可以直接升级换代。到那个时候，华国就可以向全世界输出自己的体系标准了。也就是说，在卫星这一方面，华国的话语权会达到最高点。 刘教授重新做了一次推演之后，发现了最近接于方案的数字。发现之后，他又重复的做了几次推演，为了确保这个数字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将所有的数字都记录了下来。 看见解决了这个问题，廖元白这才说道，“刘教授麻烦你整理一下实验的所有内容和数据，明天我会拿着这些东西和梁教授汇报一下实验进度。毕竟这个实验，是梁教授准许的。”说道这里，其实他廖元白还有一个心思，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梁教授。自己的思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毕竟梁教授是华国的航天第一人。懂的东西自然是比廖元白多了许多，再加上廖元白目前研究的东西，又没有脱离梁教授研究的范围。 所以这个问题询问梁教授，应该能够得到最好的回答。 “好。”刘教授点了点头，“那我今天晚上就将所有的数据都整理出来之后，给你拿过去。” 王教授自然是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协助刘教授，原本刘教授就有一个助理。再加上王教授和他的助理，就有四个人了。廖元白想了想，他这次回去大概不会很快就回来。虽然眼看着半年的时间就要到了。但是——他那边的实验还没有进展。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廖元白那边的实验没有进展的话，整个实验就已经废掉了。 “对了，接下来几天王教授通知其他教授暂时不忙回来。”廖元白抿着嘴唇说道，“现在的实验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做出材料之后，进行最后的实验就行了。所以大家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做出材料之后，会叫他们回来完成最后的实验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教授和刘教授都没有什么表情。他们都知道，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可能还在实验室里待着。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甚至手里还有还几个项目没有开动呢。这次把他们给调来，倒也是学到了许多东西。看着廖元白这模样，似乎是准备将复合材料弄好之后，这才准备进行最后的实验。 而且，恐怕复合材料弄好之后，廖元白就会先行做实验，以确保最后的实验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王教授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小廖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先汇总一下实验内容和数据，交给你之后，我们也得回去了。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有事情的。”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教授笑了笑，“我那边还有几个项目没有做呢。” “对，我也刚好接手了一个项目就被调过来了。”刘教授喃喃自语，似乎像是在应和王教授，又像是在抱怨着什么似的。 廖元白笑着说道，“就拜托两位了。” “没事，没事儿。”王教授和刘教授异口同声的说道。 回到宿舍的时候，廖元白拿着一本科学期刊看了起来。这是最新的期刊，因为量子通信技术目前还不能够发表，也就是说，量子通信技术其实是可以进入科学或者自然期刊的。甚至是诺贝尔物理学奖都有可能角逐。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这个技术暂时是不能够公开的。 这个技术，大概得等几年之后才会公开。看了一会儿科学期刊，吃完饭之后。廖元白开始有些无聊了，现阶段，他不会再去碰关于复合材料的事情。起码也要等到和梁教授谈完之后，再进行研究。 现阶段，他在继续下去的话，不仅仅是状态不好，事半功倍。甚至有可能出现极大的错误，所以他才会换一换脑子，不在继续研究下去。而是看些期刊，了解一下现在的实事。说起来，廖元白心中还有一个困惑，做出来这个东西之后，他究竟还能不能出国留学。这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件事情，必须得询问一下梁教授才行。 这么想着，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廖元白和林奕看了好一会儿的电视，突然林奕的手机响了起来。廖元白用眼睛示意林奕自己去接电话，不一会儿，林奕在那头似乎正在哄着谁似的。不用说，廖元白也知道一定是林奕的女朋友。 还一会儿之后，林奕这才走了过来，颇为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是私人的事情。” 点了点头，廖元白也没有说话。他没有从林奕的脸上发现任何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再探寻。虽然他比较八卦，但是八卦的地方并不是在于感情的问题上。或许可以这么说，廖元白对于感情的事情，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大概能够让他激动的——也只有科研了。 沉迷科研，日渐消瘦，无心恋爱。可以说，这是廖元白现在的写照了，看了一会儿电视。廖元白还在等着刘教授他们将数据送过来。这一次再也不是坐军机，而是直接坐民航回到首都之后，在去京华大学见梁教授。 大概是因为保密措施做得还挺不错的缘故，至少现在国外也没有任何关于量子通信技术方面的消息。 林奕说过，因为航空基地的间谍几乎都已经被清除掉了。也就是说，现在所作的研究，已经是非常保密的了。但军方还是怕廖元白有什么意外，所以才会派林奕一直保卫着他。说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承志和另外一个警卫才会被撤回。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了过来，林奕站起身来敲门。不一会儿，他将拿着档案袋的刘教授迎了进来。 刘教授笑着冲廖元白说道，“小廖啊，你要的实验内容和数据都在这里面，你看看还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免得去见了梁老之后才发现还差些什么东西，这就不太好了。”说着刘教授将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拿起档案袋，廖元白将它打开之后看了起来。实验的内容和数据都非常的详细，将整个实验看完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谢谢刘教授了。麻烦你们忙到这么晚，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廖元白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刘教授急忙罢手说道，“嗨，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这是你提出的方案，每个实验的步骤都是按照你的设想去做的。” 说完之后，刘教授又看了一眼廖元白，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廖啊，有些事情急不得。我知道你现在有些着急想要将这件事情完美的做好，但是科研没有这么容易。你也知道，在做科研的时候，遇见过很多困难，这些都不是一时能够解决的。甚至还有许多的东西是需要靠当时的技术才能够完成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恩，我知道的。谢谢刘教授。”廖元白点了点头，他知道刘教授这是劝他不要和复合材料死磕到底。但是他就是不相信，目前的科技做不出来这种复合材料。不过只是一个月而已，说不定再过上几个月就能够做出来了呢？ 做科研变数很大，所以廖元白还是很乐观的。 “你知道就行，我就先走了。我今晚十二点的飞机，就要回去了。对了，我听说你明天也要回京华大学了吧，那可是你的母校啊。”说道这里刘教授笑了笑，准备和廖元白说说家常。 “也不算是母校吧。”廖元白笑了笑，“毕竟我现在还是京华大学的研究生，还算是我的学校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刘教授忽然感慨了起来，“是啊，小廖你现在还是一个研究生就已经在主持一个项目了。等到你博士毕业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能够高到什么程度。我听说，其实你是想要研究核裂变清洁能源的，怎么忽然转到了力学上面来了？” 刘教授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廖元白会突然转变。说起来，廖元白应该是不可能会转变得这么快的。但问题是，他的确转变了。 “大概是因为目前研究核裂变清洁能源的技术并不成熟吧。”廖元白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看着刘教授说道，“目前的核裂变是不可控制的，人类想要控制这个裂变还是太难了。就目前而言，这是一门极为前沿的学科。” 林奕坐在他们的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什么核裂变，什么清洁能源……他满脑袋都大了，但还是听不懂。不过前沿科技他还是能够清楚的知道，也就是说，刚才两人聊天的内容是一种前沿科技。而且还是一种没有能够实现，甚至在设想中的前沿科技。 说起来量子通信技术也算是前沿科技吧，但是现在都差不多已经出来了。为什么廖元白还是觉得现在研究核裂变清洁能源的条件不成熟呢？ 林奕并不知道，这两个东西的量级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前沿学科，但是核裂变清洁能源的难度是量子通信技术的无数倍。刘教授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的确，虽然这个东西提出来的时间比量子通信技术早了许多，早在八十年代就有人提出来了这一项革新的技术……可是，就目前而言，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研究出来这个东西。甚至许多国家一起研究，进展也是极为缓慢的。”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刘教授颇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个科技其实早就有立项的打算，但是因为科技的不成熟，所以当时就没有能够立项。而且现在国外的国家联合研究，甚至进度缓慢到接近于无，这……我觉得吧，这应该是一项有生之年都看不见结局的假设。”说道这里的时候，刘教授笑了笑。他是研究量子力学的，肯定对于核裂变能源带来的好处是非常清楚的。 真是因为非常清楚，所以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么的难以做出来。甚至可以说是用绝望来形容，廖元白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话。 按照他的设想，现在是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东西的。其实他的想法和刘教授很相似，只是多了一些乐观而已。但是乐观得也很有限，总的来说。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做出来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廖元白笑着说道，“总有一天那个东西是可以被做出来的，虽然不是现在但好歹也能够做出来啊。” “说得也是。”刘教授扬起了一丝笑意，“时间也不早了，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了，走了。小廖啊，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如果说现在有人说谁最有可能将这个东西研究出来。”刘教授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一定会说是你，也只有你，能够将这个东西给研究出来。” “为什么？”廖元白有些不解地看着刘教授，按照道理来说，物理大拿这么多。就算是全都轮一遍，也轮不到他这里来吧。 刘教授站起身笑着说道，“你现在还年轻，还拥有无限的可能性。要知道，你的思维——似乎和我们都有些不太一样。怎么说呢，你的思维天马行空，但是又是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的。不像是那些空想家，你是在给自己拟定一个目标，让自己去视线。”说完之后，廖元白开始沉思着刘教授的话。 而刘教授却笑了笑说道，“好了，我真得走了，小廖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之后，刘教授就已经走出了大门。 廖元白将刘教授送到门前，看着刘教授上了电梯之后，这才合上了大门。林奕看着廖元白，“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的班机回首都。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林奕这是害怕廖元白又开始研究了起来，要知道廖元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地话，他自己也逃不了责任的。 “好了，我知道了。”廖元白耸了耸肩膀，洗漱之后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起得很早，回到首都的时候，也不过才十点钟的模样。坐在车上，廖元白还在打着呵欠。现在梁教授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廖元白，他知道，廖元白肯定有什么问题问他。否则，不可能将时间安排得这么着急。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廖元白推开门看着梁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梁教授，这是实验的内容和数据。” 梁教授看了一眼密封袋，笑着问道，“小廖啊，这么着急给我看实验的进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梁教授的嘴角还带着慈祥的笑意。廖元白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实验的确已经进入了颈瓶，怎么说呢，就好像无论怎么做，都会失败似的。”廖元白沮丧地垂着头，也不看梁教授。 而梁教授则是好笑摇着头说道，“算了，我先看看实验的内容和数据吧。” 打开密封袋，梁教授认真地看了起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大概有一两个小时左右。梁教授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道，“完成得挺不错的，最关键的一点，我想可能就是材料的问题吧。”梁教授一边说，一边看着廖元白的脸色。 不出所料，廖元白点了点头，笑得很是勉强，“的确是关于材料的实验上出了问题，而且，我一直没有想通，用了几十种复合材料，还是没有能够有一种符合量子纠缠效应的材料。这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廖元白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显得相当的疑惑。似乎他还是没有能够想清楚，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梁教授双手放在桌上，看着廖元白笑眯眯地说道，“小廖啊，我记得你当初学习的时候，进度很快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了？他心里不是很清楚，但依旧还是点了点头，的确当时他学习的速度很快。但是那些基础知识都牢牢地记在了他的心里啊。他困惑地看向梁教授，似乎想要询问梁教授忽然提起这件事情究竟有什么用意。 “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了吧。”梁教授不提材料的事情，廖元白自然也不会提起来。梁教授的表情很是温和，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廖元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他的确很久没有回学校了。作为京华大学的学生，他似乎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记得今天下午会有一节关于固体物理学的课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听听看。”说道这里的时候，梁教授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小廖，你的想法很多。而且，你的天赋很出众。这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儿。因为想法太多，不能够专一的做一种研究，而且，你太急躁了。想要两个月内将材料做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教授似乎现在正在教育廖元白，而廖元白垂着头，认真地听着梁教授的话，“我不是在否定你不可能做出来，而是说，你——现在太过于着急了。这不过只是一次寻常的失败而已，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多失败几次，是不是就要一蹶不振了？” 廖元白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更何况，其实廖元白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梁教授的话。 “你现在好好想想，为什么要做科研。做科研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梁教授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是我这辈子见过资质最好的学生，我不想你就这么枉费了自己的资质。以前你喜欢东弄弄，西搞搞也就算了。现在还这么着急……唉，真是……”梁教授的语气颇有些失望，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廖元白沉声地说道，“小廖啊，现在开学没有多久。我记得你几乎没有怎么和大家一起去上课，这几天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在校园里逛一逛吧。” “我知道了，教授。”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从梁教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梁教授说得对，他的确太心急了。而且特别心急，所以才会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关于卫星的实验完成的做出来了，而他的材料根本没有丝毫的头绪。这样下去，的确容易出事。甚至上面也不会好看，廖元白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林奕就坐在廖元白的身边没有说话，“林奕，你说我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儿。明知道复合材料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做出来，却还是要去做。” “这……”林奕愣了一下，他发现最近廖元白的问题都让他很难答出来。 这就很尴尬了，“算了。”廖元白勉强地笑了笑，“我们去物院吧。”说着廖元白领着林奕走向了物理学院。因为他好歹在这里上过两年学，对于物院还是特别清楚的。来到物院的时候，似乎正在上课，廖元白看了一下，随意地找了一个教室从后门溜了进去。 台上的老师，廖元白并不熟悉。但是他讲的内容，廖元白却很熟悉。 固体物理学——也就是廖元白现在正在应用的这门学科。廖元白听得很仔细，一边听一边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将复合材料实验出来。这个老师讲得并不深入，甚至还没有廖元白自学的深入。但别人讲出来的内容始终是和自己理解的内容不同，更何况廖元白以前根本没有学过这门学科。 甚至几乎都是自学的，所以台上的老师在讲解的时候，廖元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没错，原来是这样的。廖元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点头，看来他似乎是可以换一种思路的。 只是——换一种思路之后，他又得重头开始做实验了。不过实验就是这样的，成千上万次的实验，也只有一次成功。 但是那仅仅地一次成功，就可以给人类的生活带来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 听完这节课之后，廖元白偷偷地溜了出去。阳光散漫地洒在林荫道上，廖元白似乎想到了梁教授的话，他想要给梁教授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此时正是秋季，京华大学的树叶正在慢慢地泛黄了起来。 闻着新鲜空气，廖元白又走到了梁教授的办公室。 看见廖元白来的时候，梁教授还愣了一下，他打量着廖元白问道，“怎么？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了吗？” 对于廖元白的脾气，梁教授还是很熟悉的。他说了那一番话，廖元白肯定是不可能生气的。能够让廖元白一天接连两次踏入自己的办公室。那肯定就是廖元白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不赞成廖元白太过急躁，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廖元白的想法是天才的想法。甚至很多时候，廖元白根本用不着日复一日地做实验。或许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廖元白还真有可能将这个实验给做出来。 “梁教授，我刚才去听了一节关于固体物理学的课。”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好像觉得自己的思路似乎是错误的。” “哦？”梁教授笑了笑，又询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其实关于量子通信材料的事情，梁教授是爱莫能助。他对于材料学虽然熟悉，但是对于量子力学涉猎不广，如果真要让他研究的话。大概他还是会将廖元白给调来，扔给廖元白去研究这个东西。 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不发表意见，这是梁教授的准则。刚才他训斥廖元白也是在训斥廖元白的行为，并不是在针对廖元白研究材料这个事情。 “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我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想法距离最后的真相已经很接近了。”廖元白的眼睛似乎还绽放着光芒，一闪一闪地样子，就好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似的，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兴奋、激动。 105.发射卫星 此为防盗章　　零三年的小镇子, 教学资源极度匮乏, 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 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 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 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 “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 你看, 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 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 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 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 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 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 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 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就算是初三的学生，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对于数学很敏感的学生。否则，其余学生都会放弃这道题，转而去做自己会的题目。 当廖元白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拿了一张放在卷子旁边的白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就将结果写在了试卷上。王老师在一旁愣了一下，这道题是他勾出来的。是初二下学期才会学习的一个关于函数运用的一道粗浅的题目。但是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算是超纲了。 王老师几乎都快要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偷偷地瞧了一眼廖元白，发现廖元白似乎并没有看见他的模样，还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余下的代数题目。 因为初中的数学也不可能太过深奥，也就是考考学生的发散思维和运用能力。而廖元白不停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的嘴巴越来越大，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他还记得，今天早上是他第一次看见廖元白看初中一年级的书。 之前，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廖元白知道初中的这些知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廖元白是真的有天赋？数学上，的确是有天赋这一说。但是对于廖元白这种学生来说，再大的天赋，若是没有学习过系统的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而且，看着廖元白的草稿，王老师能够很明显的发现廖元白的解题思路是经过系统学习的。甚至，已经运用到了高中的一些知识点。 或者是说，在解决代数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在运用高等数学的方式简化来解决问题。 很快，廖元白将填空题和选择题做完了。王老师一路看下来，几乎没有发现任何错漏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势，王老师几乎可以笃定，只要廖元白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整张卷子，廖元白极有可能得到满分。 就算是廖元白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他在做题的时候。曾经那些被他遗忘了的知识，一个个地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就算是想要忘记，都觉得很是艰难。 甚至，他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廖元白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他首先得将整个卷子给做完。 若是得不到优秀，廖元白可以肯定系统肯定要他好看。 终于，在做了半个小时之后。廖元白做到了真正得分大题，解答题。在廖元白审题之后，就连王老师都屏住了呼吸，虽然刚才看见廖元白轻轻松松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目，甚至一道题都没有错。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廖元白会怎么做解答题，会不会也像是做上面那些选择题一样的精简。若是如此的话，那廖元白就亏大了。 好在，当廖元白做题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地将步骤全都写了出来。王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下去，廖元白做的这张卷子可真就是满分了啊……想到这里，王老师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廖元白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王老师的脸涨得通红。他低沉地问道，“做完了？” 转过头，廖元白看见王老师整个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儿。轻轻点头，“对，王老师我做完了，您给我看看吧。” 虽然做题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有这些题的知识点，但是廖元白还是不太肯定自己能不能够做对。他所需要的，就是查漏补缺。 看看，自己在知识点上还有什么样的迷思。这些知识点蹦出来的时候，廖元白自己也非常的困惑，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这些都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呢。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这是系统对于廖元白所学习的初中知识的一次全方位考试，廖元白知道，这一次可就没有市重点中学考试题那么简单了。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又觉得很是欣慰。便，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106.龙城大学 此为防盗章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 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 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 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 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 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 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 他很熟悉。 不, 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 学生时代, 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 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 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 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 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 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107.大学老师 此为防盗章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 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 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 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 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 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 他大声地嚷嚷道, “徐主任, 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 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 “要知道, 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 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 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 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 冷笑着说道, “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 而后，廖元白胸有成竹的写下了答案。王老师轻轻点头，这道题廖元白的确是答对了。看来，廖元白并不是在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认真的看了书的。 接下来，就让王老师有些大跌眼镜了。第二题并不是初一的内容，反而是初二上学期才会学习的内容。这些东西，廖元白以前也学过，但是很多年都没有运用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他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脑海中的公式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很快的，他就将这道题给答完了。 然后再次审题，这次是函数题。由于函数在高中讲解才会很是细致，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学的老师在讲解函数题的时候，也不会过于的细致。而这道函数题，看上去并不难，而且分数也不多。也就只有四五分的样子，一般来说。 108.建筑材料 此为防盗章　　当然, 这只是许建的想法。 看见许建不说话, 廖元白不由得不多想。他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许建愣了一下, 心中想着, 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东西也太多了吧？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 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 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 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 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 “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 看见许建说道, “许大哥, 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只是运算过程有些麻烦而已，需要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很多对于以前来说根本无解的题目，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这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将正确答案写在卷子上。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手机并不小，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许大哥，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109.情况分析 此为防盗章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 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 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 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 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 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 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 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 手机并不小, 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 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许大哥，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 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 “放心吧, 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 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 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 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 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 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原本许队不想管这么多的，不过刚抓到了一个小偷，看见是这母子两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的模样。尤其是看见被母亲拉着手的廖元白，刚才偷窃的过程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同志去照顾这个小孩儿的话。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大抵不过就是害怕老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抿着嘴唇。廖元白的脸上裂开了一丝笑意，干瘪的脸上，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蜡黄色。他的语气很是平稳，“妈，你放心吧，老师没有那么小气的。”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110.不好预感 此为防盗章　　长得与许建有五分相似, 都是极为壮实。只是这少年的脸色青涩了许多, 抿着自己的嘴唇, 坐在沙发上，那双直视着廖元白的眼神中有一种敌意。 少年长得高挑，相貌俊朗。廖元白却不为所动, 这种小孩子似的挑衅方式对于他而言, 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更何况，系统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 竟然扬言要对廖元白进行一次测试。也就是系统曾经所说的摸底考试。 这是系统对于廖元白所学习的初中知识的一次全方位考试, 廖元白知道, 这一次可就没有市重点中学考试题那么简单了。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 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 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 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 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 做卷子。到了后来, 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 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 又觉得很是欣慰。便, 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老师几乎是不会为难这些学生的，除非……这些学生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严守师生规矩的老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学生们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廖元白能够很快的解除奥数题，而且还是在第一次接触奥数的前提之下。 他们都知道，老师肯定是偏爱好学生的。比如说他们，在自己的班里就是被老师偏爱的对象。不过只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学生出现而已，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毕竟是重点中学的学生，他们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111.项目投资 此为防盗章 只是运算过程有些麻烦而已, 需要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 很多对于以前来说根本无解的题目, 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这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将正确答案写在卷子上。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 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 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 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 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 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 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 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 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手机并不小, 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 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 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 “许大哥, 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 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 “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解题思路都是极为清晰的，因为廖元白对于物理的整体框架熟悉，但是不能够一蹴而就。更何况这东西，他早就已经丢了许久了。就算能够想起来，那也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之后，这才放心地写在卷子上。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手中的铅笔也飞快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一手拿着物理考卷的答案，嘴张得能够塞进一颗鸡蛋。他眼睛正在发光，眼前这个学生，不仅仅只是数学有极为高的天赋。就连物理也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天赋，再加上，他笃定廖元白是第一次看物理书。不过草草看过几次，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道不错地做了出来。 王老师对照着廖元白的答案，在对应着手中卷子的正确答案看了好几次。这才确定，廖元白真的一道题都没有做错。 天呐——王老师心中想着，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不，或者说是怪物。不过看了一节课的物理书而已，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字不错的全都答对了。最让王老师吃惊的是，这套卷子的最后两道题，即便是物理老师也会经常因为看走眼而答错。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或者是说，系统非得抽风惩罚他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系统，总给廖元白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又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廖元白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他提心吊胆地看着王老师，紧张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小小的脸几乎都快要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张着嘴问道，“王老师，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倒是没有让王老师想到，做题时自信的廖元白现在还会担心自己错题。他将卷子轻轻放在课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也敲打在了廖元白的心中。 正当廖元白以为自己做错的时候，王老师却笑着说道，“很好，一道题都没有做错。廖元白同学，你得自信一些。” 廖元白轻轻点头，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廖元白有些失望。若是这一次系统会给予奖励的话，虽然不会太多，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的。接下来，王老师又对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拿着自己的教材和教案走出了大门。 紧接着，后面两节课便是语文老师的时间。这一次语文老师没有让他做其他的卷子，反而抽出了一张语文的卷子递给他。这是一张中考模拟试卷，难度偏大。好在文科的东西只要记住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种类型。 于是廖元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张卷子给做了出来，语文老师改卷子的时候有些惊诧。廖元白就连这种卷子，除了作文题之外，能够得到满分……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之后的几天中，老师终于充分认识到了廖元白的天分究竟有多高。不管是哪个科目的试卷，廖元白竟然一分错误都没有出过。甚至于化学都是满分，这就有些让王老师吃惊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耽误廖元白了，这周的周末，他一定要拿着廖元白的卷子去找中专的同学去。 想到这里，王老师将廖元白的卷子给收好了。语文老师在旁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老师对于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自然是有些不舍得的。虽然相处并不久，但是总觉得廖元白这孩子很是懂事。他舔着嘴唇说道，“您老都教书这么久了，应该是知道的。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去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的年龄的确太小了一些吧。”语文老师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确定。 “不错，他的年龄还小，所以可塑性比那些初中生还要高上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天赋。我相信他能考上省城最好的高中，十七中的。”王老师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这些可不是他凭空说的，而是根据这些时日里廖元白的表现和做的题目，他才下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最难的中学模拟试题都能考过，还怕考不上十七中吗？虽然那是省城最好的中学学府，但是他对于廖元白有十足的信心。 “可是我听说，十七中不仅仅只是看中考成绩，如果想要进入学校的话。还要通过一次考试，对，十七中学的确会把中考考分高的录取。但是你也知道优等班和普通班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且——据说，十七中的入学考试试卷可是高考考卷啊。一个才从初中毕业的学生，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将高中三年的学习全都学完？”语文老师带着担忧的说道。 王老师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让廖元白明年就去参加高考，而是想着让他先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而且，还得看人家市里重点中学的意思呢。” “也是。”语文老师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等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廖元白准备走出教室，他却被一个同学给叫住了。那个同学看上去倒是有些壮实，长得虎头虎脑地冲着他眨巴着眼睛说道，“廖元白，老师这几天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啊？你怎么都不来上课？” 这个学生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学生，学习成绩并不算最好，但也不差。他只是好奇，廖元白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都不能来上课。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他便冲出了教室的大门。那名学生有些不解地看着教室大门，似乎想着什么似的。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便也作罢了。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112.选人 伍家的大楼矗立在龙城的市中心, 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建筑。走进伍家的大厦时，前台看着廖元白走进来，愣了一下询问道, “小朋友, 你这是来找……？”前台小姐还以为廖元白是来自己的父母，或许是长辈的。 没想到廖元白冲着前台笑了一声说道, “您好，请问伍军伍总在吗？” 前台愣了一下, 打量了廖元白几眼，有些为难的说道, “请问小朋友，您找伍总有什么事情吗？”说着说着，她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说呢，她不应该这么质疑这个小朋友，万一要是伍总的什么亲戚的话, 那她岂不是尴尬了？ 于是她补救了一句，“因为伍总现在正在忙，你看要是你没有什么急事儿的话……可能……”话还没有说完，廖元白就知道前台小姐的意思了。他温和地笑着说道, “没关系的，我昨天已经和伍总商量好了, 今天是来提交方案的。” “哈？”前台小姐整个人都被廖元白说的话给震住了, 来提交方案……提交什么方案？他想要做什么, 前台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也没有催促, “我姓廖，不如您打个电话去问问伍总或者是伍总的助理如何？”廖元白指了指电话，前台小姐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拿着电话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确认了身份的前台小姐很震惊地将廖元白迎到了电梯旁。 “二十八楼就是伍总的办公室，您到时候找小程助理就行了。”前台小姐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尴尬，她刚才得知这位廖先生是来和伍总谈项目的，并不是伍总的什么亲戚。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横看竖看，这位廖先生似乎都没有成年吧。 现在的未成年已经这么厉害了？ 廖元白没有管前台小姐究竟是想的，来到二十八楼之后。他便向着总经理的办公室走去，一个年轻人忽然走了出来冲着廖元白笑着说道，“您就是廖先生吧？” “对。”廖元白环顾四周，这里好像的确有些曲折。嗯，对没有错，就是曲折。如果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伍军的办公室呢。正好这个年轻人出来了，说不定他就是伍军的助理。 年轻人笑了笑，“我姓程，是伍总的助理。伍总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你了，您跟紧一点儿。”说着，年轻人就在前方带着路，和廖元白绕过了曲折的长廊，来到了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廖元白这才看见伍军坐在主位，下面还有一群人。似乎是伍军企业的高管，廖元白也没有怯场，冲着伍军点了点头，“伍总，计划我已经做出来了。您看是现在说呢……还是……”廖元白看了看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小廖啊，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说一下吧。不用多具体，简略的说一下就行了。”伍军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似乎并不怯场，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廖元白的忍耐力呢。 “好。”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桌上，将袖子卷了起来。廖元白便开始朗声开始说着，“关于这个抗震建筑材料，它的所有资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接下来就简单的说一下实验所需要的资金和步骤以及仪器。” 说了一会儿之后，廖元白冲着伍军点点头，“伍总，我说完了。” 伍军蹙着眉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其中的一个高管说道，“小廖老师，据资料显示，您是研究量子力学和力学的硕士毕业生。您的硕士生导师是梁教授，这个毫无疑问，在力学方面您肯定是很厉害的。” 说道这里，高管停顿了一下。廖元白知道，这个项目太重大了。即便是伍军拍板之后，这些高管难免还是有一些不服。这倒不是在找茬，而是在确认廖元白究竟能否将这个项目完成。 “您有什么问题。”廖元白带着笑意看向那位高管。 “您给伍总说，曾经做过材料学的实验。”高管看着廖元白，“今天，您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您还敢说这句话吗？” “为什么不敢？”廖元白愣了一下，“我原本就是做过这个实验的啊。” “关于材料学的吗？”另外一个高管蹙着眉头说道，“当然，我们并不怀疑廖先生您骗人。只是据资料显示，您做过的项目有轨道交通、量子力学、甚至是力学项目，而且您的生物学项目也有记载，唯独没有关于材料学的实验。这个，请您解释一下。” “不好意思，材料学项目如果你们想要了解的话，直接去问龙城市的国安局吧。”廖元白耸了耸肩膀，这个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高管愣了一下，去问国安局的人？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是被怀疑目的的话，可是要唱铁窗泪的。伍军轻咳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一下，小廖老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于，在家对于小廖老师的提议，还有没有什么意见。”伍军自然不会怀疑廖元白在这上面作假，更何况据他了解，廖元白前些日子的确是在做一项保密类的项目。 这不是通过廖元白母亲了解到的，而是通过他自己的渠道。虽然这个渠道能够打听到的东西很少，但是能够确定廖元白的确是去做带有保密性质的实验也就足够了。 他没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心想要去了解廖元白究竟做的是什么实验。了解这个的话，说不定被国安局找去谈话的就是他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看来廖元白应该是可以成功地将这种材料开发出来的。 伍军某些时候，对于廖元白总有一种蜜汁信心，也不知道究竟来自何处。 “好吧。”高管抿着嘴唇说道，“就算不提材料学实验的事情，关于廖先生的这个方案，我们没有任何的疑问。毕竟这种东西交给专业人士最合适，我只有最后一个困惑。”说道这里的时候，高管看向廖元白，低声地询问道，“我听说廖先生在明年的七月份就要出国深造了，甚至已经拿到了密尔斯大学的offer。” “没错。”廖元白知道高管想要说什么，他笑着说道，“我去密尔斯大学和研究抗震建筑材料并不冲突，甚至我可以笃定，在我出国留学之前我一定能够将这个东西给做出来。” 高管愣了一下，扶着自己的眼镜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廖先生，请你原谅我们。我们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你也是知道的。这个项目的前期投资，几乎是看不见任何收益的。而且，就目前来看，这种产品的前景并不明朗。”高管停顿了一下，看着廖元白继续说道，“虽然你说这个东西的前景很广阔，但是——您也不能否定，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东西出来之后的市场反馈之后的。” “我不是搞科研的，但我是搞经济的。”高管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整个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关于抗震建筑材料的事情，我也有耳闻过。就目前来看，整个国际市场都不看好这种材料。其一，是造价高。与您所说的造价低廉有些违背，当然我所认为的造价高就是因为前期投资这个事情。” “一个公司，投资一两个亿去投资这种形势并不明朗的产品，还不知道它以后是否会赚钱。”高管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向了伍军，“廖先生如果您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就会轻易答应这件事情吗？” 廖元白听着高管说话，他一边听，一边沉思着。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说道，“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肯定是不赞同的。首先造价高昂这个问题我就不同意，您要知道，现在并不是已经有了这个材料，而是正在尝试着做出这个材料。这是实验，实验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的。但是这个东西做好之后，它的造价会比现有的所有建筑材料都还会低廉一些。” “关于造价这个问题，廖先生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事实上，我们的确是不能估计它的造价究竟是高是低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另外一个高管说道，“就算这个造价如您所说，很低廉。但是你也知道，任何一家公司，如果资金链断掉的话，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廖元白点了点头，“但是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担心这个吧，如果真的一两亿就能够让整个伍氏企业的资金运转陷入绝境的话，我相信伍总是不会投资这个项目的。” “你说得没错，现在我们企业肯定是不缺少这一两亿的，但是世事无常。今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您说呢？”高管看着廖元白，“最后，我只需要说一点，这个投资虽然是伍总拍板决定的。但是后续的投钱，肯定是要我们董事会决定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廖元白看着眼前的这位高管，如果说他是不赞同这个项目的话。他的态度又太暧昧了一点儿，但如果说是赞同这个项目。廖元白又觉得他似乎一直在找反对这个项目的理由。那么究竟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抿着自己的嘴唇，廖元白都有些说不准这个人究竟是在想着什么了。 “很简单，前期我们会按照你所制定的预算投资，会将第一部分的钱打到您的卡上。但是——如果三个月之内没有出现任何成果的话，那么第二期的预算，我们会仔细考虑清楚之后再给您回复。”高管看着廖元白，想要从廖元白的脸上找出一些细微的变化。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廖元白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所以，其实这是一个下马威或者是说，这是一次通牒。如果廖元白一期项目能够完成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廖元白实验进展并不顺利的话，恐怕……不仅仅是这些高管，就连伍军都得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继续投钱进去。 毕竟他的钱可不是天掉下来的，想到这里，伍军看向廖元白。说实话，他还是挺看好廖元白做这个项目的，但如果廖元白接受不了这个条件的话，那么很遗憾。他一定不会投资这笔钱进去的，毕竟任由谁投资都是想要获得利润。而非是为了什么造福人类，这些都是空谈而已。 廖元白想了想，他觉得这样也好。如果没有成果的话，他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在向伍军要研究经费。想了一会儿，他点点头说道，“好，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出一期科研成果的话，你们就撤资。” 双方一拍即合，现在不是谈判专利的时候，自然没有人说这样的话。在签订好了合同之后，伍军收下了廖元白带来的资料，廖元白拿着合同回了龙城大学。 只要合同签订好了，最迟明天，一期项目的研究经费估计明天就会到账。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正式地研究这个课题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廖元白伸了一个懒腰，王教授看着廖元白笑着问道，“怎么，要开始忙起了，准备大干一场？” “恩。”廖元白点了点头，王教授拿着几分资料走了过来，“诺，这是我给你删选的几个研究人员，你看看怎么样。如果不符合的话，我这边还有一些……” “没关系的王教授，我也不是很挑剔。您先忙您自己的，这几份资料我看看就行了，因为这个实验不需要太多的人参与，所以我只要挑选两个研究员以及一个助理就好了。”廖元白拿着资料慢慢地看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挑选人员。 以往似乎不是自己做实验，就是别人给他挑选科研人员。如今轮到自己挑选的时候，廖元白这才感觉到了头疼。 两个研究员，这里有六、七份资料，按照道理来说，廖元白应该是挑选出最出色的两个。但问题是，这里的六、七个人似乎都差不多。都算是很出色，尤其是这几个人都是精通材料学的博士。甚至还有从灯塔国回来的博士，想了许久。廖元白看向王教授问道，“王教授，您看这样行吗，我今天下午想要和这几个人谈一谈话。”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说句实话，这些人都是精通材料学的博士生，而且每一个我都觉得不错。我想，不如面试一下。挑两个我觉得面试之后感觉最好的。至于研究助理的话，既然您已经发话了，那么就让陈梦宇明天来我的研究室吧。” “行。”王教授笑着点了点头，他就知道廖元白会给他这个面子的。虽然陈梦宇并不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天才，但总得来说，他好歹也是个人才。 能让廖元白带带他，磨磨他的性子，也是一件好事儿。 廖元白不知道王教授的想法，但是很显然，王教授将陈梦宇推来当助理已经是所能做的极限了。他不相信，在研究员这方面，王教授还会做什么手脚。 中午吃完饭之后，廖元白来到了研究室里。他准备在这里进行一下面试，如果是这一次就能够将两个研究员凑齐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能的话，廖元白宁缺毋滥，就算是继续挑选下去，也不会因为种种原因将自己的标准降低。 第一个来的人，廖元白很不喜欢。虽然谈论了只有几句，但是从他的话里。廖元白没有听见任何的真诚，他想了想，笑着对那个人说道，“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如果我决定好的话，会通知你的。”其实这样的客套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已经相当于一种委婉的拒绝了，那人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就走了出去。 连续面试了三四个人，廖元白相当不满意。其中还包括从灯塔国回来的博士，他都觉得不是很好。眼看着手里的资料只剩下最后三个人了，如果这个面试一个人都没有通过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王教授说呢。 “你好，廖老师。”进来的人三十出头的模样，看上去很温和。长得虽然不帅，但还算是老实。脸上还挂着憨厚地笑容，廖元白点了点头，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说道，“你叫李然是吧。” “对。”李然点了点头，他被叫来的时候也有些诧异。虽然他是学的材料学，但也只硕士的时候学的。后来他改行去学纯数领域了，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叫来这里。而且，对方是要做一个项目，并且还是一个大项目。他想来想去，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选择他来当这个研究员。 来到这里的时候，李然也呈现出了一种迷茫的状态。廖元白看着李然，低下头看了一下他的简历说道，“李然博士，我注意到你的材料学是硕士的时候学习的。而且你的毕业论文就是研究抗震建筑材料的可行性对吧。” “对。”李然愣了一下，他当时的确是写的这篇论文。导师也并不是很看好，而且并没有什么反响。就如同千千万万地硕士生毕业论文一样，沉于海底。没想到，廖元白竟然旧事重提，他稍微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他这才说道，“关于这个论题，我当时想了很久。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的确是有可行性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停顿了一下，这才憨厚地笑着说道，“廖老师，您目前做的事情，不就是证明这个论题的可行性无限地增大了吗？” “没错。”廖元白点了点头，“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对于抗震建筑材料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唔……看法吗？”李然想了想，“其实关于这个材料，我觉得目前来看，并不是研究它的最好时机。”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儿。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廖元白，发现廖元白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这才又继续说道，“并且，这种材料很难做成。其实按道理来说，材料并不难做。但是要符合国际标准的材料是很难做出来的，早在三四年前，国外的研究所就已经开始研究了。虽然偶尔有阶段性的成果，但后来都已经确定那些成果推动不了任何关于材料方面的进展。” 廖元白一边听李然说，一边点着头。李然说得很对，这方面其实他也已经注意到了。没想到李然都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还在注意这一块儿的事情。 “再说前一阵子，被炒得很热的华科大材料研究所的事情。”李然抿着嘴唇，他的脸色渐渐地严肃了起来，甚至眉头已经微微地纠结在了一起。声音沉重了不少，“我觉得这更像是一次学术和商业上的双重炒作，不错华科大的确是有研究出抗震材料的可能性。但是他们没有说，这种抗震材料是不符合国际标准的。” 廖元白笑眯眯地看着李然说道，“可是为什么华国的抗震建造材料必须要符合国际标准呢？华国并非是一个地震频发的国家。甚至可以说，一个人的一生中，都不会见到一次地震。抗震建筑材料，不过只是起一个心理安慰作用罢了。” 李然摇着头，“不对，廖老师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华国虽然并不是地震频发的国家，但是关于地震从古至今，咱们华国都是有记载的。抗震建筑材料，不仅仅是要让公众有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更是在地震来临的时候，让民众多一层保险。我觉得这才是研究这种材料的目的，显然，华科大和陈家已经反过来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笑了笑，“所以我才会说，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李然博士，我觉得您说得很对。”廖元白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他很佩服面前这个敢于说真话的博士。但问题是，这个博士的某些话，的确太刺耳了。似乎有些不知道变通，不过没有关系。如果只是做实验的话，廖元白还是很看好面前这位李然博士的。 “恭喜您，已经被录取了。”廖元白笑眯眯地伸出手，“如果您确定要参加这个实验的话，那么请您明天早上九点钟，准时到达实验室。” 李然自己都愣住了，他其实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是在拐弯抹角地骂廖元白。 廖元白不是个傻子的话，肯定会听出来他刚才那几句话特别不对劲儿。但就是因为这样，廖元白还是要让自己来做这个研究。这是为什么？李然可不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有多大，毕竟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从材料学转到纯数上面来的。 “如果明天李然博士来到实验室的话，你就会发现，我的实验和所有的实验都不太一样。”廖元白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地神色，他拿出了一份合同，“这是保密合同，您也知道某些实验必须要签署这个，我不需要多说什么吧。” 李然疑惑地看着廖元白，好几眼之后这才拿着合同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回去想一想，明天给你答复。” “好。”廖元白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李然走了之后，在吃进来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不太符合廖元白的标准，和他聊了一会儿之后，廖元白就让他回去等消息。 最后一个人，是廖元白最看重的一个。曾经在华科大材料学当博士，毕业之后来了龙城大学。他走进来的时候，廖元白正在整理资料。看见来人的时候，廖元白也愣住了。看来又是一个学霸，来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冷峻。长得颇为耐看，廖元白冲他笑了一下，“赵成博士，您好。” “你好。”赵成的话似乎比较少，他看向廖元白说道，“我听闻您想要做这个抗震建筑材料的项目，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看好。当然，我知道您在其他方面是非常出色的，不论是数学还是物理。”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成的脸色还是没有丝毫地变化，“只是这一次不像是您以往的科目，我知道，物理和材料学有交叉科目。但是做这个研究，比较有深度。至少，我觉得不太适合您。” 廖元白都愣住了，这家伙说话也太直了。这么说合适吗？一张口就是不适合他做这个研究，什么鬼。 难怪这家伙在华科大混不下去，能混下去还真是有鬼了。要说前面的李然博士还算是天然呆的话，这家伙简直就是……emmmm，为什么龙城大学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家伙。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了一声说道，“赵成博士，您知道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实验吗？您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不能做好呢。” 赵成低着头没有说话，廖元白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眉心，他真是觉得很心累。现在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觉，一想到明天就要面对一个冰山一个天然呆，他就很是心累了。再加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陈梦宇，廖元白觉得自己仿佛都要崩溃了似的。 “可是……”赵成还想要说什么，廖元白赶紧打住了赵成的说话，“赵成博士，这是一份保密合同，如果能要是想要来参加这个项目的话，麻烦您明天带到实验室里来。当然，您也可以趁着今天晚上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参加这个项目。明天早晨九点钟，我在这里等着您。”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听见赵成说任何话了，别看这家伙长了一张俊脸。但是说话真是……这样子注孤身您知道吗，赵成博士！ 廖元白在心里吐槽了一会儿，看着赵成博士已经走远了。他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将自己申请的实验器材全都交上去。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教授看见廖元白的脸色不太对。疑惑地问道，“小廖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廖元白苦笑了一声，“王教授，您给我的人倒是还挺不错的。就是这个性格吧……”有点儿一言难尽，虽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是从廖元白的脸上王教授已经看出来了。王教授乐呵呵地笑着说道，“你选的李然和赵成吧，这两人做事都不错。他们也给我打过下手，我就觉得这两人其实是最好的。没想到小廖你一眼就看准了，是这两个家伙脾气是有些臭，但是做事你放心，最认真负责的就是他们两人。” 极不自然地笑了笑，廖元白嘟囔着说了一声，“但愿吧。”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王教授旁边的顾爽老师说道，“对了，顾爽老师，我记得你有陈梦宇的电话吧？” 顾爽老师刚来办公室没多久，现在正一脸懵逼着呢。他听见廖元白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有陈梦宇的电话。”说着他试探性地问道，“小廖老师，你现在想要陈梦宇的电话吗？” “嗯。”廖元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那就麻烦您帮我拿一下他的电话号码给我。” “好。”顾爽将陈梦宇地电话号码说了出来，廖元白写在纸上之后，拿着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 陈梦宇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一些不真实。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喂，陈梦宇吗？” 陈梦宇此时此刻正在看书，他拿着自己的书点了点头，“对，我是陈梦宇，请问您是？” “廖元白。”电话那头的人很干脆地说了自己的名字，“明天早上八点钟，到龙城大学的研究所，材料研究一号室把清洁打扫干净之后等着我。” “哈？”陈梦宇有点儿懵逼，他不知道廖元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打扫实验室，又要等他来。这是……要做什么呢？陈梦宇现在不好询问，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算是答应廖元白了。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廖元白又说道，“把你的笔和纸都要带上，记录数据。” “好的，好的。”挂掉电话，陈梦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丝毫不怀疑廖元白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要找他去当助理研究员吗？虽然和大学里的其他老师合作过了几次，但是像廖元白这样的天才，他还真是第一次合作。 不过，既然廖元白这么天才，自然对待助理肯定也很苛刻。如果自己能够待到实验完结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接触到其他的实验。当然，如果中途就被廖元白一脚踹开的话，就会显得很尴尬。其实从廖元白平时的言行就可以看出来，廖元白对待科研是很认真的。陈梦宇挠着头，想着明天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廖元白。 而且，他很期待明天究竟是做什么实验。 第二天一大早，陈梦宇醒来之后就洗漱拿着自己的笔和纸走向食堂。吃完饭之后，他来到了龙城大学的研究所，走进材料学一号研究室的时候，他发现很多东西都已经摆放在那里了。他来到实验室的时候是七点五十分，很显然，不可能是廖元白将这些材料搬进来的。 将整个房间打扫了一下，八点四十分左右的模样。廖元白来到了实验室，他坐在陈梦宇的旁边，打量了陈梦宇好几眼，这才抽出一份合同说道，“陈梦宇，这是保密合同。如果你想要实验室里当助理的话，就签下这份合同。” 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你的能力其实还不足以当实验助理，但是许多老师都给我提名你。我也不好不给那些老师面子，所以我丑话先说在前面，第一，关于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你都不许往外传。第二，你要认真记录数据。因为这次的数据记录很重要，我原本是想要找数院的人。” “我一定会努力的。”陈梦宇冲着廖元白信心十足地说道，“廖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签了吧。”廖元白将保密合同放在了陈梦宇的面前，陈梦宇拿起笔就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合同上。写完之后，他这才看着廖元白询问道，“对了，廖老师，咱们是要进行什么实验啊？” 以前突然帮着那些教授做实验，好像都没有签过保密合同来着，没想到廖元白竟然要他签署这个，莫非这次的实验很重要？ “关于抗震建筑材料的实验，这个实验全球有很多家研究所都在做。如果不签署实验的话，保证不了实验什么时候会被泄密。”说道这里，廖元白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九点整了。差不多李然和赵成都该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肯定是会来的。 陈梦宇这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廖老师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实验？”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急，还有两个研究员没来，等他们到了之后，咱们在做实验。” “哦，好的。”陈梦宇站在廖元白的旁边等着，过了不久，赵成先走了进来。他站在大门口似乎有些徘徊，好像是在想着自己究竟进还是不进，廖元白也没有说话，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赵成自己做选择。 过了一会儿之后，赵成还是走了进来。他将保密合同放在廖元白的桌子上，撇开头说道，“我就想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做这件事情的，但是我的观点还是一如往常，觉得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个东西。”哼，死傲娇。廖元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没有在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拿着保密合同看了一会儿。 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手说道，“欢迎赵成博士加入我们的科研团队。” 赵成有些扭扭捏捏地模样，但到底还是和廖元白握了手。李然来得更完一些，走到实验室的时候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不好意思小廖老师，我今天因为路上堵车的原因来晚了。” “没关系。”廖元白笑着询问道，“李然博士，您想清楚了吗？” “嗯。”李然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关于这个研究，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它的可能性。” “那好。”廖元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这个科研团队算是创立起来了。他示意陈梦宇去关掉实验室的大门，站在两人的面前，看着两人的脸庞，廖元白低声说道，“那么我就简单地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陈梦宇刚走过来，廖元白便说道，“梦宇，记录下来。” “诶。”陈梦宇应了一声，赶紧拿着笔记本开始写了起来。廖元白指了指桌椅说道，“咱们先坐下来吧。” 李然和赵成点了点头，很听话地坐了下来。廖元白面对面地看着两人说道，“我在之前的材料实验之中，发现了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具有高度抗震的功能，只是因为当时我所做的是航天材料，所以没有关注到这个地方。后来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了这种物质。” “什么物质？”赵成愣了一下，高度抗震功能的物质，据他所知，目前这一块儿还是一个空白。 “金属物质。”廖元白回答得很简短，“合成金属，这种金属具有高度的抗震功能，但问题是我们需要将这种金属物质的核心提取出来之后，做成复合材料。”廖元白说的话的确是很简短，“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要开始进行实验。而且实验的步骤可能和你们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下面我简略的说一下，一期项目的实验步骤和要求，首先我们需要提取出这种物质，尝试进行多种复合材料的制作。”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停顿了一下，“随后，我们要确定这种材料是否具有高度的抗震功能，最后是反复实验，确定这种材料是可以大规模生产的。” “懂了。”李然点了点头，旁边的赵成虽然冷着脸，但也忍不住地点着头。廖元白说得很对，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复合材料的制作。即使提取出来了这种物质，就算是知道这种物质具有高度的抗震功能，但问题是你怎么将他制作出来。 这是一个大难点。 “好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廖元白拍了拍手，“现在就开始动起来吧，我们要早些提取出这种物质。毕竟这个物质已经快要被其他的科学家给发现了……” 赵成拿着实验器材，愣了一下，“这个步骤，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啊？”他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说给廖元白听。旁边的李然看了赵成一眼说道，“咱们赶紧做自己的事情吧，既然小廖老师这么有想法，估计他是已经推导出来怎么提取这种金属物质了。” 廖元白拿着实验器材笑而不语，旁边的陈梦宇也不知道廖元白究竟在想些什么。总之，这一刻，实验室里的三个人都觉得廖元白看上去很是很神秘的模样。 113.想法 廖元白冷笑了一声, 少年你可知道什么叫做黑科技？虽然这个黑科技并非是系统给予他的，而是他在做量子通信技术的时候，自己发现的。但是对于现在来说, 这的确如同黑科技一般的存在。 要如何形容这个东西, 廖元白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这个东西迄今为止, 并没有被别人发现过。 如果要问廖元白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的话，大概就是如果有人已经发现了这种金属物质的话, 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刊登在期刊上的。然而廖元白浏览了最近几年的期刊，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个金属物质。 至于前面的时间, 并非是廖元白看清前人。而是因为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更加不可能发现这种高强度的抗震金属物质。打开实验器材，廖元白低声说道，“梦宇，赶紧记录。”陈梦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拿着笔认真地记录着廖元白所说地反应和数据。站在旁边听着的李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本来一开始，李然就觉得这个实验和以往的实验就有很大的不同。听见廖元白的数据，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和赵成对视了一眼，张着嘴, 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 廖元白所说的数据, 根本就是必须要达到高强度抗震的必要数据。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做出来了？那么这个实验进行下去的必要是什么？！李然很迷茫, 赵成也很迷茫。只有正在记录数据的陈梦宇一点儿也不迷茫, 因为他不知道……他现在所记录的一连串数据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在陈梦宇看来, 这仅仅只是一串数据而已。 李然清了清嗓子，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古怪，瓮声瓮气地说道，“廖老师，你这个数据是达到了最高值还是说，只是一个完美的设想值？” “李然博士。”廖元白抬起头看了李然一眼，笑着说道，“你可以来看看这个东西。”说着他站在了一旁，旁边的李然好奇地望着实验器材。眨巴了一下眼睛，慢慢地走了过去。将自己的眼睛放在了放大镜上，过了一会儿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廖老师，你刚才提起的那种金属物质……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吧？” 能够看出来，现在的李然很吃惊。有多吃惊，从他结结巴巴地话语里就能够感受到。 “廖……廖老师，这……这种物质，你，你究竟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发现的？”李然虽然只是材料学的硕士，但是他的学识并不差。能够偶然间发现这种不常用的金属，并且还是复合材料里的金属物质。而且这种复合材料的材质好像是偏向于量子力学上面的——也就是说，廖老师在做这种材料的时候，是为了适应量子力学上的某种东西，所以才偶然间发现这种高强度抗震功能的材料。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究竟是做什么才把这个东西给找到的自然是不能够说的。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两人意会廖元白究竟是做了什么，仅仅只是一刹那。李然的嘴唇忽然开始抖动起来了，他对于物理了解得不多，但是某些领域他还算是了解。 “难道是……”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变得极为不可思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说道，“廖老师，您可别……别吓我啊。” “什么东西？”赵成在旁边听了大半天，似懂非懂的。他原本就要比李然高一点儿，把李然往边上一拉。自己凑了上去看了起来，“怎么可能？”先是失声地叫了一下，随后他想起了刚才李然说的那一番话。 吞咽着唾液，很是艰难地问道，“廖老师，难道您是这……那个时候发现的这种金属？” “没错。”其实廖元白已经知道这两位心里有数了，不过他们肯定不会猜测是量子纠缠效应，虽然这个效应广为人知。但也只是在物理学界而已，这两位都还不算是物理学界的人。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地想到这个东西，即便是他们以后想到了。自然也不会出去乱说的，那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出国了。 廖元白看着赵成和李然呆滞的脸庞，笑着说道，“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这种物质虽然已经被我们找出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向了实验器材下面的材料说道，“正如你们所见，这种材料原本就是在复合材料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金属物质。现在目前我们的难点已经摆在眼前了，如何将这种物质分毫不差地取出来，甚至在没有这种复合材料的时候产生这种物质。” 抽出眼前的这个材料，廖元白认真的说道，“你们也知道，这个材料其实是用来适用于物理某些研究领域的。这种材料的造价太过昂贵，如果我们想要做出抗震建筑材料的话。自然不能够用这种复合型的材料作为主要提取物质的来源。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另外入手，将一种造价更加低廉，甚至比现有的建筑材料还要低廉三分之一差不多的材料中，提取出这种物质。” “怎么可能。”李然听完廖元白的话之后便大声地说道，“廖老师，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觉得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造价昂贵的材料里，才含有这么小一点儿金属物质，其他的材料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金属物质的。这是一种未知的金属物质，它更像是吸收了无数金属物质的优点之后形成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看见廖元白正在轻轻地摇着头。 “你知道这个金属物质是怎么形成的吗？”廖元白笑着说道，“如果你要按照材料学和物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或许这种物质除了这种造价昂贵的材料之外。没有其他生成的可能性，但如果……”廖元白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他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仿佛，他对自己的答案早已笃定了似的。 “你用化学的角度在去尝试着想一下呢？”廖元白说道这里，已经觉得自己说得很是明显了。 赵成显然抖动了一下，他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说道，“廖老师，你是想用化学这个学科，完美地复制出这种金属物质的结构？”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这种想法太疯狂了……几乎是不可能会实现的。我们几个人里，我是材料学专业的，你是物理学和生物学，他是物理学的学生，还有李然……他是数学领域的。” “让我们这几个人做我们最不擅长的化学？”赵成错愕地看着廖元白，一副我真的不太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模样。 想想也是，一个物理学家、材料学家再加上一个数学家聚集在一起就为了研究一个化学课题，这特么简直就是在搞笑。李然揉着自己的眉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廖老师竟然有这样疯狂的想法。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仅仅凭借他们这点微末的化学知识不可能从化学元素里提取出这种物质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廖元白笑了笑，他一向都是这样的，任何事情如果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呢。 旁边李然蹙着眉头说道，“廖老师，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至少——”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陈梦宇并不是他叫来助理。而且他也弄不清楚陈梦宇和廖元白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原本想说即便是不找化学博士，怎么也得找个化学助理来吧。但是看见廖元白旁边陈梦宇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李然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廖元白自然是明白李然的意思的，他冲着李然微微地笑了笑说道，“李然博士，我需要的研究员并不会太多。只要你和赵成博士就够了，关于化学的部分我们都是可以探讨的。但现在的重点是材料方面的事情，如果这个实验的比重偏向化学的话，我大概就不会找材料学的博士了，你们说对吧？” 赵成点了点头，的确这个实验看上去像是一个化学实验，但是归根究底而言。它的确只是一个关于材料学的实验而已，尽管它需要运用化学知识，但无论如何都只是一个材料学实验而已。 “好了，关于化学的部分，我们后面再说。”廖元白想了想看着李然和赵成，“现在重点是进行下一步实验，我们必须提取出这种物质分析之后，才能够确定用什么样的成分去合成这种物质。”廖元白是说干就干，他拿着仪器动了起来，站在旁边的李然和赵成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廖元白自己做事。 随后三个人便开始动了起来，陈梦宇便在旁边记录着数据。一天下来，几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大家还累得跟个狗似的。 廖元白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想着，明明都已经是冬天了，结果还是弄得满身的汗水，做实验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儿呢。这么想着，他拍了拍手。赵成和李然停下来看着廖元白，陈梦宇已经将本子放在一旁转动着自己的手腕了。 他今天一直在记录数据，的确很累。廖元白冲着赵成和李然笑着说道，“两位今天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 “没有。”赵成想了想，他这才说道，“廖老师，我觉得这个物质并不好提取。我和李然博士今天用了许多办法都没能够成功的提取出这种物质，更不要说分析它的合成物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结果赵成的话，继续说道，“廖老师，虽然这个物质具有高强度的抗震功能，但问题是，如果我们不能够将它完全提取出来的话，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毫无用处的。” “慢慢来吧。”廖元白笑了笑，“不着急这么一会儿，现在才是实验的第一天呢，我们只需要将这个物质从复合材料中提取出来，分析出他的成分，已经算是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了。”廖元白看着赵成和李然失望的脸色，他不可能再说什么丧气的话，这个时候，必须要给他们鼓劲儿才行。 而且，廖元白原本就觉得现在只是实验的第一天而已。三个月的时间，完全足够将这个物质提取出来了，然后分析成分这个问题……的确还是有些困难。但是这个实验，并不需要在加上一个化学博士，如果他又不想要多一个人，又想要对于化学有所了解的话……。 想到这里，廖元白苦笑了一声，看来他趁着实验之后还必须得学一些关于化学的知识了。对于化学知识，廖元白知道得并不多。因为不管是在大学也还，还是在大学之前，他所熟识的化学并不多。 无非就是非常基础的化学知识，但是如果想要从这方面下手的话，那么他那一点浅薄的化学知识肯定是不够用的。 他必须要在实验的空闲时间里，多多的学习更加深层次的化学知识。 想到这里，廖元白便再次开口说道，“这样吧，李然博士、赵成博士，提取这个金属物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这段时间，陈梦宇就跟着你们一起做实验，如果有什么数据要记录的话，就让他记录下来。”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停顿了一下。 看着在场的三个人，他们虽然面带困惑，但是都没有说话。 “至于我呢，我准备在你们提取出这种物质之后，我来分析这个物质的成分。”廖元白又笑着说道，“当然，在你们实验的时候，我也会帮忙的。但我主要还是分析这个物质的成分，这一步成功之后，我们在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你们觉得呢？” 廖元白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和他们说话，李然想了想，廖元白的分工还是很明确的。看得出来，廖元白是想要将他们几个不擅长的东西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赵成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那我们从明天开始主要研究怎么提取出这种金属物质。” “我也会加入研究的行列，不过我得多抽出一些空闲时间来研究这个物质的成分。”廖元白接下赵成的话，“我刚才想了想，这个物质标本我这里还剩了不少。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你们抓紧时间提取出这种物质，而我则是研究这个物质的成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说不定不需要三个月，阶段性的成果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呢。” 听见廖元白鼓舞人心的话，赵成和李然对视了一眼，他们从自己的眼里找到了笑容。很显然，这两人对于廖元白还是有些服气的。 服气归服气，但事情还是要做完的。 等他们忙完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快要晚上十点钟了。等所有人回去之后，廖元白这才将实验室的大门关掉往学校门口走去。 伍军似乎正在校门外等着廖元白，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在漆黑的夜里，还挺显眼的。 廖元白走到伍军的旁边，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伍叔，您怎么来了？” 伍军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雾气说道，“睡不着，原本是想要过来问问你实验的进展的。但是我开到这里来的时候才想起，现在才是实验的第一天呢。”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 “伍叔，您这也太着急了吧。现在是实验的第一天您就想要听见好消息？那我这里可还真没有什么好消息，倒是有一个坏消息，您想不想知道。”廖元白双手插在裤兜里，看向伍军。 在黑夜中，伍军也分辨不出廖元白的表情，只能凭借他的语气断定，这家伙似乎是在开玩笑的。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用极为浮夸的疑惑语气说道，“哦，是吗，什么坏消息竟然让你这么紧张？”说完这句话之后，伍军努嘴说道，“小廖啊，上车吧。我开车送你回家，至于研究的这个事情不急，伍叔好歹还是信任你的。” 廖元白点了点头，坐在了车上。他低声说道，“伍叔，您信任我归信任我。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得和您说一下，因为我们准备提取出那种高强度的抗震功能金属物质之后分析成分。”说道这里的时候，伍军嗯了一声算是正在听廖元白说话。接下来，廖元白又继续说道，“伍叔，因为这个东西是我从复合材料里发现的。而且，那种复合材料是造价极其高昂的复合材料里才会有的这种东西。” 伍军愣了一下，“不是说，造价会比现在的金属都要低廉很多吗？” “没错，这正是我要说的事情。”廖元白的脸色严肃了不少，就连旁边的伍军也开始严肃了起来，当时他在听廖元白说这个的时候就考虑过。但是听见廖元白这么说，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这种金属物质不会仅仅只产生在造价高昂的复合材料里，因为这只是一个附带作用而已。”廖元白看向伍军严肃的侧脸，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会提取出这种金属物质分析它的成分究竟是什么。” “提取金属物质，分析成分……”伍军蹙着眉头听廖元白说着话，他怎么觉得廖元白越说，越不像是在搞材料学，反而像是在搞化学。虽然他不懂科研，至少化学、物理什么的他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就听廖元白这句话，他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在搞什么材料学，而是在搞化学。愣了一下，伍军这才说道，“小廖，你们这是准备研究化学成分还是？” 廖元白自然能够听出来，伍军已经知道他说的话的意思了。将头转到一边，廖元白严肃地说道，“伍叔，这是我要给你说的事情。如果能够检测出他的成分，然后再去制作这个东西的话，那么成本就会降低很多。而且，阶段性成果就是这个东西。必须要检测出它的成分……”转过头，廖元白看了看伍军。 他好像是想要从伍军的脸上看见什么似的，但是伍军没有说话，场面很是沉默。只有汽车发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伍军这才说道，“小廖啊，叔叔还是很信任你的。”停顿了一下，“这些事情其实你不用和我说，只要你决定好了，觉得可以去做，那么你就放手去做就好了。” 他转过头来冲着廖元白笑了一下，“如果我不信任你的话，我肯定不会投资这个项目了。” “恩。”廖元白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伍叔您放心，这个项目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车开到廖元白家楼下的时候，他这才停了下来。“早些回家吧，别让你妈妈担心。”伍军冲着廖元白挥了挥手，下了车之后，廖元白便回家了。第二天，来到实验室的时候。李然和赵成似乎比他还要早到一些，至少……他们已经在做自己的事情了。 两人似乎也没有争论，陈梦宇安静地站在一旁记录着数据。 廖元白拿着实验器材开始自己的实验，一整天下来，几乎几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赵成和李然会因为如何提取的事情争辩几句。虽然只是争辩，但好歹也是因为事业上的事情争辩，故而其实两人私下的关系越来越好。 陈梦宇在这个实验室里也学到了许多的东西，至少廖元白没有将他开除掉。 实验的进展极为缓慢，在一个月之后，大部分龙城大学的学生都考试完了。但是赵成和李然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提取物质的想法。这几天廖元白忙着看自己的化学资料，也很少管理这方面的事情。 或者是说，从分工开始的那一天起，廖元白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化学之中，甚至根本没有管赵成和李然是如何提取金属物质的。 偶尔两人争辩的时候，廖元白还去了图书馆。 只是今天这次争吵不一样，廖元白在研究金属物质的成分，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廖元白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两人说道，“你们吵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出提取物质的办法吗？” “……”这句话让李然和赵成都垂下了头，看上去病恹恹的，像是得了大病似的。 廖元白却没有管那么多，自顾自的说道，“我刚才听见你们的话，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这个想法还不成熟，但是——我觉得是可以运用在提取这种金属物质上面的。” 赵成和李然愣了一下，随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办法？” 114.概率 在李然和赵成看来, 这个金属物质目前是不能够被提取出来的。并非是说他们没有办法，好歹两人怎么说也是博士，自然不可能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问题是在于, 怎么样才能够将这种金属物质, 在不伤及它任何特质和根本的条件下，将这个东西提取出来。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这也正是两人争论已久的东西。 在他们看来，就目前的技术而言, 还不能够完整地将这种金属物质给提取出来。虽然廖元白现在已经开始进行成分分析，但问题是这只是简单的分析而已。如果真正进行确定, 甚至是进行化学合成这种金属成分的话，估计得等到他们将这个金属物质提取出来之后。 无论如何，提取金属物质都是绕不开的环节。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这个项目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过去了, 他们两人甚至连一丁点办法都没有想出来。还处在互相拌嘴争吵的阶段，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而且，廖元白这边似乎已经有了一些进展，虽然进展不多。但问题是已经有了进展, 他们听说廖元白现在半年之内将这个东西给研究出来。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廖元白是太天真了呢, 还是说他太狂妄自大了。 总而言之, 两人目前愣愣地看着廖元白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们看着廖元白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光亮, 仿佛是潜行在黑夜海面中摇曳的小船忽然看见了灯塔一般, 那是一种名叫希望的东西。 廖元白看着几双眼睛都一直盯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刚才我在听见李然博士和赵成博士争论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廖元白重点强调了一下，“当然，我下面所说的话，仅仅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也只是对于一种你们似乎还没有提出来的可能性的假设。” 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这才缓缓地说道，“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将眼前的这个复合材料给分解开。然后在从里面提取出这种金属物质进行合成，最后检测是否达到最佳状态。” “这……”李然本想说，如果拆开复合材料，肯定这种金属物质是会被瓦解的。但是他一想到，廖元白后来又说进行合成的事情。他忽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为什么没有想到？ 他们两人争论的焦点是在于如何从这个完整的复合材料中提取出这个金属物质，其一，是因为这个复合材料的确太过贵重的关系。其二，是因为他们一直觉得要从完整的复合材料中提取出这种金属物质不可，没想到廖元白竟然提议拆开这个复合材料最后将这种金属物质进行合成。 “可是……合成的时候，不是需要成分吗？”赵成这个时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的确，按照常理来说，如果这个复合材料拆开之后，能够构筑这个金属物质的成分一般而言都是会被瓦解的。也就是说，拆开复合材料，那么这个金属物质就将不复存在。更何况，廖元白提出将这个金属材料进行复合，达到最佳状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赵成疑惑的也就是这一点。 廖元白听见赵成的话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这东西不一定就会被瓦解。如果不试试地话，永远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提取出来。”廖元白的话顿了顿，这才又继续说道，“只要有可能性，我们都可以尝试着去做一下。”至于到底做不做，那就是赵成和李然的事情了。因为提取金属物质原本就是两人的事情，廖元白现在还在分析化学成分。虽然有了一些进展，但结果不是很喜人。 必须要等到这个金属物质被提取出来之后，才能够进行全面分析。 赵成还准备说什么，李然一把拉住了赵成的胳膊。示意赵成不要说话，想了一会儿之后，李然这才说道，“的确，我们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但是廖老师，你也说了。这只是你的一个假设而已，让我们做这个实验并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一个对于这个复合材料结构很熟悉的人。” 李然的这句话可谓是意味深长，在场的人只有四个。对于面前这个复合材料熟悉的人，自然只有廖元白一个人。也就是说，李然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们需要廖元白的帮助。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廖元白怎么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呢。无奈地摊开自己的双手，廖元白苦笑着说道，“成吧，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复合材料的结构。”这点自信廖元白还是有的，纵观目前位置所有的材料学科研，这种金属物质首次被发现。而且这又是在与量子通信技术实验中研究出来的复合材料，迄今为止，自然是没有别人做过这样的复合材料。 也就是说，这个材料世界上也只有廖元白最清楚它的构成部分。 “首先，它是一个多种材料进行构成的附和材料。任何一个单独的材料中，都没有这样的金属物质。但是在他们进行复合之后，就产生了这种金属物质。”廖元白放下自己手里正在研究的东西，走到了李然的面前，随手拿起一截复合材料开始讲解了起来。 因为这种复合材料最开始是为了阔大量子纠缠效应的，这种金属虽然极为强悍的抗震功能，但是与此同时，能够减弱量子纠缠效应。当然这种金属能够减弱量子纠缠效应的效果是极为不明显的，但如果要运用在发射出量子纠缠效应的卫星上，就会显得极其的明显。甚至……有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故而廖元白当时在研究量子通信技术材料的时候，没有选择这样的复合材料。 没想到这个材料如今还有这样的用处，他想了想，又讲解道，“如果要分裂这个复合材料的话，是不可能用往常的办法分离的。因为这样会损害里面的金属物质，我们可以尝试多种方法进行分离。” “比如说？”赵成看向廖元白，此时的他已经是一脸懵逼了。作为一个材料学的博士来说，他目前为止，还有点儿迷茫，他在研究室里究竟应该做什么？就连分离材料这种事情，他似乎都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是开什么玩笑，不过廖元白手里的材料究竟是什么鬼材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材料学博士，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质地的材料。 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分解，因为从未实际操作过，又害怕将这个复合材料损毁。虽然他知道这么一小截复合材料损毁之后，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但是，看见这样如同工艺品一般的材料，他还真不忍心将他损毁。 “因为这是一个多种材料组合起来的复合材料，所以我们可以尝试一个材料一个材料地将他全都分离出来。”廖元白不仅仅只是在说，他在说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陈梦宇经过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休息。如今这个时候，肯定就是他该动手的时候了。他拿着笔，看着廖元白手上的动作，不出一会儿，廖元白肯定是要叫他记录数据的。 “先将第一种材料分离出来。”廖元白一边说，一边拿着实验器材开始做了起来。李然和赵成便站在廖元白的旁边看着廖元白的动作，廖元白沉声说道，“梦宇，记录数据。” 陈梦宇点了点头，看着实验器材上的一连串数据，开始记录了下来。廖元白一边动手，一边想着应该如何在完美地保证不伤害金属物质的结构的同时，完全把所有的材料给分离出来。毕竟他们分离复合材料的目的就是想要完整地保留好金属物质。并不是单纯地分离复合材料而已，于是廖元白小心翼翼地分离着第一种材料。 因为他的动作很轻，几乎一个下午的时间，廖元白这才将第一种材料分离出来了一丁点。廖元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是一个体力活，从目前来看。如果没有更近一步的方法的话，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现在看一下，这个金属物质有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第一种材料只分离出来了一点儿，并没有完全分离出来。但是金属物质的结构已经有了变化，毕竟这个东西是在所有的材料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产生的。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肯定是受到了结构的影响才会形成的，当某一种材料变量的时候。结构肯定会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瓦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理，李然和赵成才会不看好这次的分离实验。除非——这个金属物质的形成不是受到复合材料的影响，而是因为某种外力因素或者是某种未知的东西。 廖元白想起来的时候，正准备拿着复合材料进行观察。但是李然比他快一步，显然廖元白想到的地方，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想到了。李然和赵成也是想到的，此时的李然表情严肃。眉头微微地蹙着，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疑惑地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说罢，他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廖元白和赵成说道，“是因为这种材料在金属物质结构中占用量很少的原因吗？似乎并没有达到临界点。” “不急。”廖元白想了想，他并不敢保证这个东西究竟是因为复合材料形成的，还是基于其他原理形成的。只能说在他们时间还充足的时候，可以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到了最后，金属材料就会瓦解，或者金属材料是基于其他原理形成的，这都是有可能的。 在科研上，不能够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 赵成点了点头，的确他们只是分离出了一点儿材料而已。如果接下来继续分离的话，那就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了。 到了晚上，几个人吃完饭之后就相继回了家。第二天，廖元白继续分离材料。今天廖元白似乎掌握了技巧，比昨天快了许多。分离出第一种材料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了。因为这个复合材料是用十多种材料进行融合的。 照着现在这个速度进行下去的话，也不知道狗年马月才能够分离完成。速度自然是要加快的，但是令人吃惊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赵成在观察金属物质的时候，发现分离出第一种材料后的金属物质，似乎还保留着最完美的状态。 这个观察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廖元白过了许久之后才愣愣地说道，“难道这个物质的产生只是偶然，是基于其他的原理才会产生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自己都显得很是迷茫。这么一想也不太对劲儿，为什么这种材料他反复做了几次实验。每次实验都会产生这种金属物质，显然肯定是和里面的某种材料甚至是多种材料有关才对啊。 如果说完全没有关系的话，别说是李然和赵成不相信，就连廖元白也不可能相信。在实验室里耳濡目染这么久的陈梦宇，张口闭口都能说出一些道理来。显然，他也是不会相信的。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出来了，如何确定这种金属物质究竟和哪几种材料有关呢。 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瞬间感觉到了崩溃。 这是一个很难解开的题目，因为十多种材料。抛开他们刚才分离的那一种，显然这十多种材料里能够有各种各样的组合方式。 对了，廖元白愣了一下。组合方式，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苦恼了这么久，如果用数学的方式将这些组合方式一一排列出来，然后在计算他们的概率的话……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双腿就不自觉地开始走到了黑板上。 他沉声说道，“莫慌，待我运算一下。” “哈？”三个人愣愣地看向廖元白，只见廖元白拿着粉笔在实验室前方的黑板上开始运算了起来。按照十多种材料的组合方式，他一一运算之后，计算概率。李然还好，他是数学领域的博士，廖元白动笔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当廖元白开始写第二行算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作为一个数学博士，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竟然还是廖元白想到的，此时他的心情简直就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赵成和陈梦宇还在一脸懵逼地看着黑板，直到廖元白将所有组合的排列顺序写出来的时候，赵成这才惊讶地说道，“这是……廖老师，你这是想要计算组合排列的顺序和概率计算？” 这种概率的问题，实际上就和玄学差不多了多少，可以说，计算组合概率的高低，尤其是这种未知组合的概率高低。就和玄学根本没有什么两样的，究其根本，这就是一个玄学问题。 如果运气好的话，概率最高的一组，就会是正确的组合。但如果运气差呢，组合方式高达数十上百种，每个都要实验一次的话。那花费的时间可就……光是想想李然和赵成就觉得说是让人胆战心惊也不为过。 况且，廖元白已经说过了，在三个月之内必须要拿出成果来。照黑板上的这些组合排列下面，简直……估计得两年之后才能够知道究竟是怎么构造这种金属的。 下面的两人正在想着，廖元白还在上面写着。不一会儿，廖元白扔下手中的粉笔，整个黑板都被他书写完成了。这时候的他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在凝视着黑板。概率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虽然数学上有概率，但问题是究竟是哪种概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只能够凭借自己的直接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眉头蹙得很紧，似乎也有一些紧张。旁边的李然更是屏住了呼吸，虽然组合排列的方式全都写在了黑板上，在数十种排列组合里，要找到唯一正确的答案。显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要看廖元白的直觉。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他的运气也不会算太差。 过了许久之后，廖元白的手微微地动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他指着其中的一种排列组合说道，“李然博士，赵成博士。这里的组合你们也都看见了，我们不可能每一种都实验。所以——先用这一种。廖元白用粉色的粉笔将黑板上的组合给勾了起来，其次在用这一种。最后使用这一种。”廖元白画了三条粉色的线之后，看了陈梦宇一眼说道，“梦宇，今天晚上你做清洁的时候记得不要把黑板上的笔迹给擦掉。” “我知道了。”陈梦宇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事实上，黑板上的笔迹他还真看不是很懂。不过不要紧，就算是看不懂……但是他旁边的两位博士能够看懂就行了。 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这里的几位大佬看上去数学都很厉害的样子呢。 李然眯着眼睛看着黑板上的组合，想了想点头算是回应了廖元白。实际上，他也是清楚的。现在不是提出质疑的时候，如果非要说有质疑的话。廖元白黑板上的组合这么多，偏偏廖元白却只圈定了这三种。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当然这只是廖元白的直觉。 就他看来，其实另外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但是廖元白已经圈出来了，先做实验再说。 接下来，他们就根据廖元白圈出来的组合排列进行分离实验。当第一种材料分离完成的时候，金属物质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当第二种材料分离出来的时候，金属物质的结构已经开始不太稳定了。 也就是说，这其中有一种材料是构建金属物质的成分。 廖元白急忙将这种材料写在了黑板上，随后进行后面的实验，但后面的几种材料都对金属物质构不成任何的损害。也就是说，第一个实验的组合里，只有其中的一种材料是构建这个金属物质的成分。 廖元白在黑板上将这种材料画了一个圈，当看见其他两种材料的时候，李然错愕地愣住了。廖元白计算出来概率最高的三个组合里面，这种材料都赫然在列。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构建金属物质的成分就是在这三个组合里的。 挠着头，他们继续开始第二组的实验。这次的实验进展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好了，刚把已知构成金属物质成分的材料分离开来的时候，伍氏集团的高管便来到了实验室。已经接近一个多月的实验了，廖元白没有传去好消息，也没有传去坏消息。 即便是伍军不过问，但是伍氏集团的高管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这也关系到他们的股份问题。 这里面牵扯到了一个集团的利益，就算伍军是老板，对于高管来的这件事情也是爱莫能助。 高管来的那一天，廖元白正在和李然以及赵成做着实验。当物院的领导领着伍氏集团的高管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发现几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做着实验。甚至李然还大声地叫道，“梦宇，快记录数据。我这边的数据有变化……” 物院的领导没有说话，高管站在他的旁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金属物质的结构快要瓦解了，没错，没错……这种组合应该是正确的。”李然一边拿着实验器材观察着金属物质的情况，一边激动万分地说道。 廖元白转过身，看着黑板上的排列组合，他总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但问题是，目前的情况似乎都在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太一样。廖元白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板，不知道正在看着什么。 “咳。”高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没有人理会他，还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刻，高管觉得有些尴尬。他拿眼神看着物院的领导，示意他招呼一下这几个人。但是物院的领导却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肯定是爱莫能助了。 “那个……小廖老师……”高管音量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声，但是李然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高管一眼，似乎很不满他的这种行为。 高管还纳闷了起来，这群人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明白！廖元白的眼睛一闪一闪地，仿佛看懂了什么似的。他兴冲冲地回过头来，看着李然说道，“我终于知道不对劲儿的感觉在哪里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高管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群人怎么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有毒吧？！ “什么问题？”赵成抬起头来看向廖元白，眼睛不躲不闪，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115.阶段性成果 很显然, 廖元白想到了一个李然和赵成都没有能够想到的问题。至于究竟是个什么问题，李然和赵成都不清楚。不过看廖元白这幅兴奋的模样，应该是一个有助于帮助他们分离这种金属物质的事情, 否则廖元白不可能这么兴奋。 李然和赵成都极为好奇地看着廖元白, 只见廖元白走到两人的面前，拿着实验器材开始说道,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在分离的过程中, 虽然找到了某种材料是构成这个物质的成分，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 廖元白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高管，蹙着眉头问道，“刘先生，您来这里做什么？” 廖元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恼羞成怒似的语气，显然高管的到来让廖元白有些生气。 当时和伍氏集团的高管已经说好了, 三个月的时间会出一个结果。没想到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群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实验室里来了。这让廖元白多少有些不高兴，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信任他？ 就这样的事情, 的确是让廖元白心里很不舒服。而且也表现在了脸上，因为他是一个有资格任性的人。更何况, 他还不过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为什么不能任性呢……廖元白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旁边的人看着, 看着高管都打了一个寒噤。他冲着廖元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小廖老师, 是这样的。” “什么事情？”廖元白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他生气的时候不会说很沉重的话，但是脸色会比较难看，尤其是眼睛会渐渐地眯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似的。但事实上，他生气起来，并不可爱。甚至可以说是很恐怖，尤其是廖元白这样的学神，他会用毕生所学的知识，在智商上和知识方面彻底碾压把他激怒的人。 高管也察觉到了廖元白的不对劲儿，说话的时候越发的小心翼翼了起来，“我是听说，华科大研究所那边已经差不多要出成品了。” “哦？”廖元白轻轻地向上抬头，仿佛是在沉思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嗤笑着说道，“华科大那边要出成品了，所以你们开始担心起来了？”廖元白说话的语气很是不耐烦，甚至还有些冲，让高管听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在不舒服，他现在只能够安慰好廖元白。 毕竟这个实验已经启动一个多月了，而且华科大那边也仅仅只是传说要出成品而已，具体什么情况大家都还不清楚。实验肯定是要继续下去的，就目前而言，伍氏集团的总裁伍军和其他大部分高管还是偏向于让廖元白带头做这个实验。 其一，这是廖元白提出来的实验。其二，可以看出来，廖元白的想法已经控制了这个实验的走向。也就是说，如果换一个人的话，还是依旧会按照廖元白的想法去做。甚至两人还会出现冲突，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换人，直接让廖元白一直做下去。高管来这里，也是想要看看实验进度。 显然，廖元白大概是误解了面前这位高管的来这里的含义，所以他才会说话这么不客气。 高管拿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忙安抚道，“小廖老师，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您这可得相信我，我来这里只是代表公司看看您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高管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廖元白的脸庞。看见廖元白似乎并没有说什么，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廖老师啊，因为对面传说已经要出成品了，所以您也要理解我们一下。当然，我们定好的时间之前，我们肯定是不会催促的。我也相信，小廖老师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 廖元白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将头撇到了一边。物院的领导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这时候他肯定是不会说话的。如果说话，偏帮哪一方都不好。伍氏集团的确是一个合作的好伙伴，然而廖元白也并非是吃素的。他身后不仅仅是梁老，还有整个京华大学作为后盾。更是龙城大学惹不起的，要知道如果廖元白想要去京华大学的话。 想来，京华大学的物院肯定是极为欢迎的。 恨不得八抬大轿将廖元白给接走，就从廖元白转到龙城大学当老师那会儿，京华大学一拖再拖。要不是廖元白自己去办手续的话，京华大学还能够拖到天荒地老。 高管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似乎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按道理来说，伍氏集团的高管都应该是说话的高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们最擅长的。但到底他没有怎么和科研界的人接触过，显然对面的廖元白就算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 人家有人家傲气的资本，可是高管没有这样傲气的资本啊。廖元白的确是因为在学术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才可以如此傲气。但是他作为一个伍氏集团的高管，肯定是影响不了科研界的事情的。别看他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的，但是在廖元白面前……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李然站在廖元白的旁边接过高管的话说道，“刘先生，既然您已经参观完了可否离开？” 赵成在一旁点头，这种场合里，他算是最不会说话的一个。廖元白不止一次的和赵成说过，某些时候他听着就行了。 高管愣了一下，显然还想要在挣扎一下。李然没有给高管这个机会，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刘先生，现在我们正在探讨一些关于实验上的问题，您在这样下去就会影响实验的进程。我想，您也不想这样吧。” 高管无奈地看了物院的领导一眼，发现对方正在看着黑板。仿佛黑板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他似的，他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人想要帮他说话。 他苦笑着对着李然期期艾艾地说道，“那行，你们……继续研究，我，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说完这句话之后，高管便灰溜溜地走出了实验室。物院的领导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冲着他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好好干，我看你还是大有前途的吗。” 廖元白冲着物院的领导点了点头，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李然这才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廖，你刚才说的那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抿着嘴唇，廖元白走到了黑板上。他看着门外似乎没有人在门口了，转过身一把将实验室的大门关上之后，这才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说道，“我刚才一直在看这个排列组合的问题，从几天前开始，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说话的时候，廖元白的嘴唇微微地抿着，看上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想了很久，排列组合虽然算是我们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但他的确并非是一种正确的方式，或者是说，这种方法对于我们提取出金属物质是有帮助的。但它却不适合一用到底。这么说，你们能够明白吗？”廖元白仿佛是在讲课似的，下面的三个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刚才的那一段话有些绕，让他们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李然这才说道，“小廖老师，你的意思是，这几天你在想关于组合研究是否能够提取金属物质？” “对。”廖元白点了点头，“起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因为这个工作已经开展了下来。我不可能打击你们的积极性，但问题是我真的觉得越做越不对劲儿。今天我在看组合排列顺序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什么地方？”陈梦宇看着黑板上的排列组合困惑地说道，“难道是排列组合计算的时候出现了差错？”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说廖元白在物理上面颇有造诣，但是公认他最强悍的地方，必然是数学无疑。能够两度解开数学猜想难度的题目，以及保持着两个月一篇世界级水准的论文。 这些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廖元白的数学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李然和赵成诧异地看着陈梦宇，他们就不明白了，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廖元白的计算有错误。这不是在搞笑吗？怎么可能……就算哪里有问题，也不可能是在计算上有问题啊。 而且李然作为数学博士，还真没发现黑板上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也就是说，廖元白黑板上的东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么这就奇怪了，廖元白究竟说的是什么问题呢？这是让李然和赵成困惑的原因。 “梦宇说得对，的确是计算上出现了一些失误。”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过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计算失误。”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然的眼神渐渐地变得错愕了起来，开……开什么玩笑，他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廖元白的计算有什么失误的地方啊。不对，这根本没有任何的失误才对啊。 怎么可能，李然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确没有想到廖元白究竟哪里有错误，无论是公式、计算过程甚至是结果都是完美无瑕的，根本挑不出一丝错漏来，怎么可能……会有错误呢？ 廖元白看着李然的神色就知道，李然肯定是在乱想了。 他抿着嘴唇，笑着说道，“我也是刚才才想通的，因为我在计算的时候遗漏了一些东西。”说着廖元白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公式，李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廖元白，“这是……化学公式？” “没错。”廖元白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化学公式的问题，我最开始还没有想到这个东西。就在刚才，忽然想起来了，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正是因为没有添加这个的原因。”说完之后，廖元白将黑板上的组合公式全都擦掉了。 随后他开始在黑板上重新计算了起来，看着廖元白飞快地计算着。李然自叹不如，果然不愧是解开了数学猜想的大佬，就凭借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心算，反正是他这个数学博士也难以企及的。只是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公式难免有一些变化，因为加入了化学公式的原因，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越写越多，然而李然也渐渐地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他完全不知道，廖元白究竟在黑板上写的是什么。好像都是数字，但好像有什么都不是一样。 在看上一眼，仿佛就如同天书一样。 “好了。”当廖元白写完最后一个计算方式之后，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发现自己似乎身体有些发热。“这次出错的概率已经可以算是很小了，依据我前一阵子分析出来的成分来分析的话，能够稳定这种金属物质的成分，不在这个材料之中。虽然先前的那种材料有隐含在这个金属物质中，但是他所占的比重并不大。” “也就是说，这个金属其实是各方面的材料分子在进行化学物质反应之后的结晶？”李然愣愣地看着黑板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没错。”廖元白点了点头，“其实弄懂了这个原理之后，要不要提取出这个物质都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它们之间产生的是那一种化学反应，以及是如何利用分子去构造了这个金属物质的。” “但是，说到底，我们还是需要提取出一块金属物质来做实验。”李然想了想，虽然廖元白说不用提取出金属物质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如论如何都得提取出其中的一块儿金属物质来做实验更保险一下。廖元白听见李然的话之后，也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既然李然教授您也已经提议了，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法提取出这种物质。” “什么方法？”廖元白的新东西越来越多，让李然和赵成竟然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糟糕，这是一种被学神碾压的感觉！ 廖元白自信满满的走到了实验器材面前，三下五除二，竟然将金属物质给提取出来了。赵成错愕地说道，“你直接用化学分化了所有的材料？”他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但是这样做，金属物质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廖元白拿着镊子将金属物质放在放大镜面前，“梦宇，开始记录数据。” 陈梦宇急忙拿着手里的笔开始记录了起来，今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廖元白天才般的想法，也让他瞬间有种难以企及的感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廖元白，就好像是神仙一样，那种想法就好像是老天赋予他似的。 “数据是……”廖元白开始慢慢地说起了数据，而陈梦宇收敛心神也开始做起了笔记。 李然一边听，一边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他和赵成对视了一样，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没错就是震惊，廖元白说出的那一连串的数据竟然和金属最佳的状态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廖元白的这个方法并没有错误。甚至可以说是很正确的，这是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感觉。 两人已经研究了一个多月，甚至想了无数种方法。但是似乎都不能够提取出这种物质，没想到廖元白竟然真的想出了一种能够完美的提取出这种金属物质的方法。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加入化学理论之后，竟然会出现这种神奇的变化。 无论是对谁而言，即便是化学博士甚至都没有可能想到这一点。 吸了一口气，廖元白这才说道，“看来，这个东西已经被提取出来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意。经过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将这种物质给提取出来了，接下来只要弄清楚这个物质的成分。 实验第一阶段的成果就可以出来了，后面的事情显然就会简单了许多。只要照着这个金属物质的成分用已知的材料将这个金属物质的成本最小化，就算是做出抗震材料了。想想，还有一些小激动呢。 廖元白舔了舔嘴唇，看着三人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停顿了一下，他从李然和赵成的眼里，看到了迷茫。 好像两人是来休假似的，的确如此，除了最开始的争论。到目前为止，似乎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廖元白一个人就做完了。他们好像无事可做，而且研究成分这个问题，除了廖元白之外，他们两人对于化学并不在行。 也就是说，之后也是廖元白几乎一个人就可以做完的事情。那么他们来这里是来做什么了？两人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好像他们来实验室并不是来做什么实验的，反而像是在度假似的。这就让人感到很无语了，尤其是廖元白几乎可以算是十项全能型的。挠着头，所以两人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廖元白自然是看出了两人的神色不太对劲儿，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两位教授，研究出成分之后，合成材料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们了。你们也知道，我准备出国留学深造，时间已经不太多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而且这个实验的进程那边也在跟进，我还得时不时地向赞助商汇报一下。”说道这里的时候，两人已经听出来廖元白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们的了。廖元白在研究完成分之后，肯定要着手开始写论文，然后还要写汇报材料，林林总总肯定做实验的时间就会少了许多。 李然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小廖老师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能够做好的。”研究材料，如何做成一种新型的材料，其他的李然不敢打包票。但是在成分已经出来之后，如何制成这一块儿，他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他是材料学的硕士，虽然已经转到了数学方面但是底子还在。而赵成原本就是材料学的博士，这一块儿就是他的拿手绝活。若是这个他们都做不好的话，还是赶紧辞职回去教书的好，否则留在这里也只是丢人现眼。 廖元白也跟着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既然没问题，那么就交给两位了。” 金属物质的成分研究所需要的时间并不会太久，仅仅只是七、八天的时间，廖元白就将所有的成分给研究了出来。也就是说，第一阶段的成果已经出来了，将成分拿给李然的时候，李然诧异地问道，“小廖老师，你这个单子没错吧？” 能够看出来，李然很是震惊这种金属物质的合成成分。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吧？构成这种特殊抗震金属物质的成分，其实都是很常见的金属分子，甚至……许多都是已经废弃的金属成分。但是当它们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成这种特殊的抗震金属。不得不说，大自然真是神奇到让人不可思议。 廖元白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种金属物质的构成分子竟然会这么简单。”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它们构成这个金属材料的时候，结构非常的特别。”廖元白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张图纸来，他指着这张图纸说道，“李然教授，你看这张图纸的金属分子分布结构，是不是和以往都不一样。” 李然蹙着眉头看向结构图，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说道，“这么看，好像有些难以理解……这幅图能给我好好研究一下吗？” “本来就是让你和赵成博士研究这个结构图纸的。”廖元白笑了笑，将这幅图递给了李然。 接过图纸之后，李然便拿着图纸和赵成研究了起来。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了第一阶段的成果，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了一个月，不得不说，这其实还是一种幸运。否则，他们或许会花上更多的时间也说不定。 华科大材料学研究室中，一群人正在忙碌的测试着数据。其中一个中年人蹙着眉头说道，“不行，这个东西根本就不适合作为抗震材料。”说着，他将实验器材中的材料拿了出来，“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可以的啊？” “秦教授。”旁边的学生看了一眼中年人，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听说龙城大学那边似乎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了。” “我早知道了。”秦教授回过神来，看来他测试的这个东西并不适合作为抗震建筑材料，只能防护二级地震，几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学生似乎看出自己的教授不太高兴，说道的声音都变得极其小声了，“据了解，他们的实验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 “不一样？”秦教授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小赵啊，你别听风就是雨，现在别说是我们，就算是整个世界，做这种抗震建筑材料的研究所都会有相同的步骤。你说他们的实验不一样，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说道这里，他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眉心，“是，廖元白这个家伙我听说过。他在物理学界或者是数学界，甚至在生物学界都可以算是一个小拿，毕竟那家伙很厉害，也很聪明。” “但是，他现在做的是材料学。”秦教授摇着头笑道，“我看这个廖元白是少年得志，乱了分寸，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都给忘记了。” 学生站在一旁听着话，没有出声，秦教授大手一挥，说道，“好了，继续实验。这种材料并不适合作为抗震建筑材料，也就是说我们的实验就要重头开始了。不过没关系，这是一次长期的实验，我希望大家能够打起精神来，正确的面对这次失败，然后总结经验……” 正说着，忽然有一个人飞快地跑进了实验室，大声地叫道，“秦教授，不好了。” 秦教授眉头猛然间就皱了起来，脸色阴沉地转过头看着跑进来的学生出言训斥道，“什么不好了，没大没小的。进实验室先敲门，不知道吗？” 学生用手撑在膝盖上，似乎有些累，能够看出来他此时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陈氏集团那边传来消息了，龙城大学的那个廖元白已经出了阶段性的成果。据说是……已经确定用什么样的材料进行合成抗震建筑材料了。” “什么？”秦教授瞪大了眼睛看向学生，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是好。 116.出题 此为防盗章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 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 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 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 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他一瞬间便能够想到, 廖元白大概是从小学直接跳到九中来的。至于徐主任带他来这里，就更简单了。说明徐主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同学有天赋，才会带他来奥数班。他现在考验的不是廖元白能不能够做对，反而是廖元白的解题思路。 以及，告诉廖元白一件事情, 学习奥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出的这道题，不算是高难度的题。但也是中等偏下的题目，对于从未做过奥数题的廖元白来说，难度系数是很高的。就算是坐在这里的学生, 恐怕也要思索一阵才能够下笔。 廖元白先是一愣，看着奥数老师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现奥数老师并没有带什么恶意, 瞬间就清楚了。奥数老师这是想要做个摸底测试, 于是他来到了讲台上, 拿起了奥数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 先是阅读题目, 这道题并不算难。但若要用初中的知识解答的话，他有些想不大出来。但若是用其他的方法，就简单多了。 比如——高等代数。 廖元白一边写着，一边核对题目。站在一旁的奥数老师，几乎是呆滞地。廖元白的算法虽然说繁复了许多，而且算法根本就是超纲了。他这是在用高等的知识吊打这些初中生啊，但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元白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的思维很清晰。虽然步骤比标准答案多了许多，在奥数竞赛上也很是吃亏。但是挡不住廖元白有天赋啊，奥数老师知道，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廖元白在奥数上，一定能够将整个学校带到一个顶峰。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听见黑板上‘刷刷’的响声。都好奇地抬头看了起来，这些同学一边看，一边思索着解法，一边对照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解法。 接着，这些同学蹙起了眉头。他们发现，当廖元白写完前面几个公式之后，为什么后面的公式分开来看，他们都能看懂，合在一起他们却一点儿也看不懂。在黑板上答题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魔鬼？ 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乱答，奥数老师的嘴巴都张得黑大，像是在吃惊似的。 “这是——”奥数老师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疯了，你用高等代数做奥数题？”奥数老师当然并不是不让廖元白用高等代数做初中的奥数题，看廖元白熟悉的模样，对于高等代数应该是不陌生的。 但问题是，一个初中的奥数题，根本用不着用高等代数来解决。 高……高等代数？奥数班的同学，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廖元白。心里想着，徐主任从什么地方将这种变态捡了回来。这根本是想要吊打他们是吧？别说是奥数了，就算是平常考试，他们估计都不会是这种变态的对手。 你是魔鬼吗？奥数班的同学情不自禁地想着。 “好了！”廖元白放下粉笔，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奥数老师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的确没有学过奥数。不知道该用什么解题的思维，只好用自己熟悉一点儿的方法解题。” “没……没什么！”奥数老师连连罢手，“不过你这个步骤太复杂了一点儿，如果你这样的话……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就简单多了。”奥数老师拿着笔，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看着廖元白。 他发现廖元白很认真的看着他在黑板上写题，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黑板。写完之后，奥数老师看着廖元白，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能看懂吗？” 廖元白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声。 奥数老师蹙着眉头，他也拿不准廖元白究竟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讲解。 但廖元白是真听懂了奥数老师的讲解，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知识储备量够大，而且学习和理解的能力都比以前好上了太多。他只停了一次之后，就基本了解了解决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和大概框架。 “要不这样吧，这位同学在做一道题吧。”奥数老师想了想，他怕廖元白糊弄了他。于是拿着黑板擦，将黑板擦掉之后，又重新写了一道题。 这道题和刚才那道题的类型是一样的，但是这道题的难度比刚才那道题高上了些许。这是一道中等偏上难度的题目，就算是下面的同学都冥思苦想着做不出来。廖元白拿起粉笔，看了一眼题目之后，便在黑板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次，他只运动了初、高中的知识，解题思路也极为清晰，没有之前的复杂。不一会儿，他便在奥数老师和同学的复杂眼光中写下了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粉笔，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说道，“老师，你看我这道题答对没有？” 还在震惊中的奥数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看着廖元白写在黑板上的答案，一边点着头。他吞咽着唾液说道，“对，对，没有错。解题思路没有错，很清晰，而且答案是完全正确的。你真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吗？” 奥数老师现在已经不太确定廖元白以前是不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奥数题了，看廖元白这么熟稔的写出了整个解题思路，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是思路、算法和答案都是正确的。 本来，奥数题的解法就不仅仅只有一种。 “当然，我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奥数题。”廖元白看向奥数老师，“我只是刚才看您解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您这样的思路，解决这道题的确很有用。所以，我就尝试按照您刚才解题的思路来解决这道题，没想到这道题还真的解出来了。”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几乎整个人都是呆掉的。他只是带廖元白来坐一坐，没想到廖元白这么快就能够学习到奥数的解题思路。这根本就是个天才吧？徐主任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类，就将奥数题的思路融会贯通，甚至还做出了一道比刚才还要难的题目？ 奥数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的这道题，和刚才的那道题虽然是一个类型的。但是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廖元白根本就是融会贯通了他的解题思路之后，在进行的解答。而不是照抄他刚才的步骤，这才是让奥数老师感觉到惊讶的地方。 “咳咳。”看着整个教室的同学几乎都快呆滞了，奥数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座位柔声地说道，“同学，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让廖元白上奥数课，此时的奥数老师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毕竟一个天才很是难得。尤其是，这么快就能够掌握住思路的天才，少之又少。奥数老师现在巴不得，廖元白天天都来上课。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廖元白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天赋。徐主任一边走一边想，走到底楼的时候，他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想起来，他还得去四楼告诉许建和廖元白的母亲一声。廖元白在奥数班上课这件事，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上了楼层。 “这道题，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奥数老师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黑板上的这道题就是刚才廖元白答出来的这道题。 这些同学慢慢地都开始举起了自己的手，奥数老师挑了挑眉头，转过身看向刚坐下的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说说你刚才解题的思路吧。” 廖元白愣了一下，心想他才刚坐下，又得站起来了。那双几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奥数老师却轻声说道，“这位同学，不用站起来了，你就这么坐着回答吧。” 廖元白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便要张口说话。 只是运算过程有些麻烦而已，需要开阔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很多对于以前来说根本无解的题目，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这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在将正确答案写在卷子上。 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写得的速度太快了一些，有些题目就算是他也要思考再三才能下笔。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教导主任认识又能怎么样，教导主任在九中也是不能一手遮天的。若是考不上的，依旧是不能够进学校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捅到高层里去。他也是有话可以说的，既然要跳级。自然要做些高难度的题，若是这些题都做不了还谈什么跳级。 田老师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廖元白。许建看着田老师那副嘴脸轻微地蹙眉，他还以为九中的老师不说师德良好，最起码还是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尊重吧。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师。 03年的时候，手机并不小，正巧他刚买了一部手机。将兜里的手机摸了出来，从电话簿里找到了朋友的电话。 往田老师那边看了一眼之后，许建便走出了教室。 廖桂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神色带着一些慌张地问道，“许大哥，怎么样。小白他……” 许建笑了笑，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廖桂芬，“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先给朋友打一个电话，我叫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麻烦你了。”廖桂芬眼中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她也不好在和许建说什么了。身体往前方轻轻侧了一下，让许建去打电话。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声音。那是笔接触纸张发出的响声，田老师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廖元白，轻声的说道，“这位同学放弃吧，你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些题你都做不了，还读什么书。你看看你，也不审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还是回家打工吧，我看你是从小镇里出来，别在让家里花费什么冤枉钱了。早点去打工不好吗？” 廖元白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田老师一眼，他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傻逼吗？’廖元白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说了这几个字。看得田老师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他双手握拳。那双眯眯眼怒视着廖元白，‘嘭’的一声。他将桌子敲响，猛然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廖元白笑嘻嘻地看着田老师，装出一副很是惊讶地模样，“老师你怎么了？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正在做题呢，老师你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廖元白的耳中，廖元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在和眼前这个人纠缠下去。他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但是田老师已经被廖元白气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虽然说嫌贫爱富，挑人下菜。却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今天还是头一遭。走到廖元白的身边，一把将卷子扯了过去。 他恨恨地看着廖元白，大声地吼道，“滚蛋，你这种小乡巴佬还想读九中？没素质，乱做题。立刻给我滚蛋，你根本就不适合读书。还是滚回去打你的工，像你这种人只配下苦力。” 廖元白看着眼前这个被气得神色极为不正常的老师，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眼旁边着而已，从脚步声能够分辨出来，来人并非只有许建一个人。也就是说，许建的朋友——九中的教导主任应该是被他叫来了。 别看眼前这个中年人现在这么猖狂，待会恐怕就要……想到这里，廖元白根本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中年人，这田老师也是气急败坏了。他拿着卷子，正准备要撕掉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田老师，你这是和谁置气呢？” 廖元白往外看去，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表情带着一些阴沉。他站在门外，气势很足。眯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田老师。 而田老师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浑身僵硬无比，他大脑几乎都快要当机了。拿着卷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中年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田老师说道，“田老师，我让你来考察一个学生。不是让你来辱骂学生的，你以为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见么？”说道这里，中年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许建是他极为要好的朋友，他推荐的人，中年人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今天他休息，并不在办公室里。便委托了一个初三的老师来考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在许建的眼前过不去么？ 刚才田老师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种让人难以忍受地话，竟然是从九中的老师嘴里对着学生说出来的？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当老师？ 徐主任垂下眼帘，一把将田老师手中的卷子拿了过去。 田老师刚才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态度似乎已经不见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是，是他骂我的。” “哦？”徐主任的声音很轻，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质疑似的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我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做题的声音，倒是田老师，我还真不敢相信。作为一名老师，你竟然叫一个学生别在学习去打工？而且这还是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田老师，你的师德呢？” 徐主任说话的语气很重，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田老师。 田老师知道，虽然说教导主任在九中不可能一手遮天。但是想要玩弄他一个普通老师，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并且，他现在还有把柄在教导主任的手中。说不定，教导主任甚至会开除他。 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是拿着这张卷子看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被田老师给气疯了。 ‘啪’重重地声音在教室中响彻开来，徐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老师，“田老师，你在给我搞什么？我说过了，拿初二期末考试的卷子给这位同学做，你倒好啊。拿初三毕竟的高难度考卷给这位同学做，行啊。”徐主任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很好田老师，既然你这么想做卷子。那你也把这几张卷子给我做完，我倒要看看田老师的专业水准究竟是有多高才能考验这位同学。” 廖元白没有幸灾乐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田老师。抿着嘴唇说道，“老师，若是这几张卷子我做对了。但是这位老师没有做对，是不是证明这位老师根本没有资格教书？毕竟我不是读书的料，只能打工嘛……”廖元白的话还没有说话，徐主任罢了罢手。 他转过头来看着廖元白笃定而又自信地神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主任说道，“小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试卷了，这份儿试卷并不是给你做的。我待会儿给你重新拿一份儿试卷过来，你等着啊。” “不用了老师！”廖元白轻轻摇头，“这份试卷我都做完好几张了，不用重新再去拿了。我看看也就剩下三张卷子了，我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说我不是读书料……若是这位老师的考分还没有我高的话应该怎么办？” 徐主任看着廖元白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许建给他介绍的这位小同学是生气了，他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卷子，心中想着。若是眼前的这位小同学做得还比这位田老师还要好的话，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摆明了是一个可以上省重点高中的好苗子嘛，至于面前的这位田老师。徐主任心中想着，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狠狠地整治一下这个人。什么玩意儿，让整个九中都蒙羞了。 田老师看着徐主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他心中也慌了。 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徐主任的打击报复，而是怎么先保住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尊严。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屁孩儿挑衅，田老师看着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啊，如果我做的比你好。你自己好好的滚回去打工，上什么学啊你这个小乡巴佬！” “那如果你没有做得好，我也不用你去打工，你只要在九中全校师生的面前承认自己不会教书，然后辞职走人就行。”廖元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自信而又笃定。 一瞬间，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117.结构 此为防盗章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 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 低沉地说道, “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 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 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 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 “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 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 “没什么事情的, 对了, 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 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118.试验结果 此为防盗章　　听见老板这句话, 廖元白吞咽着唾液，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 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 “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 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 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 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 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 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119.留学 此为防盗章　　躺在床上, 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 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 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 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 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 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 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 眼圈有些红, 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 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 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解题思路都是极为清晰的，因为廖元白对于物理的整体框架熟悉，但是不能够一蹴而就。更何况这东西，他早就已经丢了许久了。就算能够想起来，那也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之后，这才放心地写在卷子上。 即便是如此，廖元白手中的铅笔也飞快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一手拿着物理考卷的答案，嘴张得能够塞进一颗鸡蛋。他眼睛正在发光，眼前这个学生，不仅仅只是数学有极为高的天赋。就连物理也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天赋，再加上，他笃定廖元白是第一次看物理书。不过草草看过几次，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道不错地做了出来。 王老师对照着廖元白的答案，在对应着手中卷子的正确答案看了好几次。这才确定，廖元白真的一道题都没有做错。 120.高能物理 此为防盗章　　躺在床上, 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 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 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 “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 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 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 廖元白愣了一下, 眼圈有些红, 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 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 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121.量子场论 此为防盗章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 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 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 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 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 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 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 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 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 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 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 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 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 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 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 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122.蹭课 此为防盗章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 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 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 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 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 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 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 如果成绩不好的话, 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 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 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 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 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 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123.场论课题 此为防盗章 听见老板这句话, 廖元白吞咽着唾液, 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 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 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 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 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 “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 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 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 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师有念过，我记住了。而且，我有不懂的，我会拿去问老师的。” 母亲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一来，他们知道这些好学生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有个万一，老师首先找他肯定就是他们。被老师给逮住了，那可就在自己兄弟们面前没有面子了。 124.未知粒子 此为防盗章 令人头疼的是, 系统不让他去做这些事情。反而是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想着, 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哪个主角得到系统这种金手指之后，脚踢南山孤儿院，拳打北山敬老院的存在。他这个系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怕是学习了思想课之后才出门的。 显然, 他的这个系统就显得很是鸡肋模样。而且, 根本没有一点点金手指应该有的模样。 就像是现在，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说道，“系统，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 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 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 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 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由于某些原因，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系统，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125.失败 此为防盗章　　不过, 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 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 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 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 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 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 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 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 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 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126.轻子 此为防盗章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 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 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 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 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 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别说, 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 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 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 “这位女同志, 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 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 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 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 许队说道, “这样吧, 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廖元白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轻轻点头。许承志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似的，对着玻璃说了很大一阵子。 直到许建和廖桂芬都下楼之后，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当小车在发动的时候，廖元白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来到许建的旧宅，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廖桂芬便开始去做饭了，而许建似乎正在训斥着许承志。廖元白也不好打岔，毕竟他母亲从来没有训斥过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顽皮的一个小孩儿。但是母亲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127.笔记 此为防盗章 令人头疼的是, 系统不让他去做这些事情。反而是让他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想着，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哪个主角得到系统这种金手指之后, 脚踢南山孤儿院，拳打北山敬老院的存在。他这个系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怕是学习了思想课之后才出门的。 显然，他的这个系统就显得很是鸡肋模样。而且, 根本没有一点点金手指应该有的模样。 就像是现在，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 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说道, “系统, 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 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 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 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 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由于某些原因，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系统，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128.新课题 此为防盗章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 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 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 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 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 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 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 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 廖元白目测, 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 “廖元白同学, 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对于廖元白来说，这赌约是必赢的。别看这田老师是一个老师，但是廖元白观察了他这么久。这老师就是半桶水响叮当的那种货色，根本就不是钻研教学的。恐怕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排挤穷学生，怎么富有的家长搞好关系。怎么在校外捞钱，等等事情。就这样的老师，上课或许不错。但是对于做这种极为发散思维的题目，恐怕是没有他在行的。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129.回国 此为防盗章　　他还记得, 之前廖元白的字虽然并不乱, 但也没有这么工整好看。就好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也就是零三年的时候，人们普遍的脑洞并不大而已。在王老师看来, 这可能就像是开窍似的。 廖元白正坐在旁边放空, 但是王老师并没有闲着。他拿出一支已经被用得锈迹斑斑的钢笔和一张纸，从第一题开始算了起来。刚才老师已经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廖元白应该是一道题都没有错。但是具体情况还是需要他运算一下, 他现在有些不大相信，廖元白真的会一道题都不错。 这别说亲眼看见，就算是听上去就极为不可思议了。若是在大城市, 那些书香门第或者是重视学习又有些资源的家庭，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 这里可只是一个小镇子啊。 他一边运算着，脸色一边变得极为红润，就好像是喝了几坛酒似的。随着他的运算, 这些题没有一道是错的。改到最后的时候，王老师拿着笔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着。心中想着，这怎么可能？他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 吞咽着唾液, 他看向廖元白。张了张嘴, 那张红着的脸, 低沉地问道, “廖元白同学，你以前看过初中的书吗？” 廖元白想也不想点了点头，“对，老师，我以前在旧书店的时候，偷偷的看过那些初中大哥哥们卖去的书。”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脸上适当的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腼腆的模样，王老师愣了一下。 其实初中旁边的旧货书店不止有初中的书籍，甚至还有高中的书籍。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廖元白看书的时候还不懂，但是很有天赋，将高中的书籍当成初中的书籍来看。甚至还理解到了，这样说来，面前这个廖元白可以真正的称得上有天赋了。 王老师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么一个有学习天赋的孩子，浪费自己一丁点儿的天赋。他努力思索着，怎么样才能不让廖元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来，小白这是你的卷子。”王老师将卷子还给了廖元白。 廖元白好奇地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数，脸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轻轻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上面用红色的钢笔墨水大大的写着一个‘150’。廖元白没有丝毫的欣喜，毕竟这些只是自己以前都是学过的。而现在脑海中，充斥着这些早已经被他遗忘的知识。若是这样都不能考满分，廖元白这才会真正的怀疑人生。 看过这个大大的‘150’的同时，廖元白松了一口气。这次如果系统不给出优秀的话，他大概是会崩溃的。 【恭喜宿主，中考测试试卷获得评分‘优秀’！宿主智慧+3专心+5开启宿主人物学习面板。】 【姓名：廖元白 智慧：0（+3） 学习：0 专心：0（+5） 知识：5 理解：0 请宿主继续努力！】 看见自己人物面板的时候，廖元白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刚才自己大脑中，有那么多自己学过的知识全都冒出来了。大概真的是因为系统的关系，也不知道这个人物面板里，分数上限究竟是多少。但是廖元白能够笃定，这个分数上限，一定不会是10分这么简单。若是……算了，廖元白感觉到了系统对自己深深地不屑与羞辱。 揉了揉自己眉头，王老师却误会了廖元白的意思。以为廖元白是被累到了，他想，廖元白毕竟也只是个11岁的少年。能将一整张中考测试卷子做对已经很了不起了，看上去倒是花费了廖元白不少的心力。 王老师终于没有将廖元白当做怪胎，他轻声地说道，“廖元白同学，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下周，在来老师这里做题。不过廖元白同学，若是想要考进市重点中学的话，光靠一科数学是不够的哦。语文和英文都要齐头并进才可以！”说道这里，王老师想起来廖元白似乎正在看初一的英文书。 于是，王老师想了想，又说道，“廖元白同学，除了做数学题，你还愿意做初中的语文题和英文题吗？” 廖元白自然是重重地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愿意的老师！”毕竟，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件事情，谁都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现在廖元白知道自己的优势，他还是小孩子。大人们，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么多的。 他现在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玩闹一下，不，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毕竟还有一个系统，而且这个系统看上去就像是紧箍咒似的，只要他有这样的念头。那么，他的身体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王老师担忧的眼神中，廖元白告别了老师，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教室里。 此时的教室，还没有人。环视四周，空荡荡地教室显得有些小，难怪他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小学很是拥挤。看来是因为小学的教室的确不宽的缘故，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廖元白双手趴在课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被吵醒的时候，一张脸靠他很近。廖元白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的人，尤其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他不由自主地轻微蹙着眉头，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快要上课了。”都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就算是廖元白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但是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而孩子，是最没有眼力的。尤其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繁琐的事情。 廖元白点点头，从鼻子里轻轻冒出一个恩字，将课本放在课桌上。心中想着，今天下午他应该要放松一下，若是天天都这么看书看下去，迟早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但是，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都有些微微的疼痛感，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开启支线任务，系统测试。请宿主通过系统的测试，并达到优秀。奖励：知识+1理解+5！” 好吧，他就知道。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他知道现在没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有和系统平等对话的能力。甚至，超过系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要给系统好看。 廖元白咬牙切齿地这么想着，从课桌里拿出了初中的语文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课本给吸引住了。甚至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像是隔绝了似的。他觉得，自己能够集中的注意力比以前好了太多，照着这样学下去，他的学习速度是之前的两三倍，甚至更多！ 难道这就是专心的好处？廖元白想到这里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种东西倒也真的可以说是学习神器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东西会逼着人学习。不学习，就会有奇奇怪怪的惩罚。 将整本书看完的时候，廖元白不知道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上去倒是笑意吟吟地模样。当廖元白抬起头的时候，老师温柔的说道，“看了一节课的初中语文吧？” 廖元白的脸色有些僵硬，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低着头。语文老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廖元白的脑袋，“我今天下午来上课的时候，听见你们数学老师说起你倒是很有数学天赋的样子。这么吧，你正在看语文书，下节课也是语文。我看你正在看王安石的《伤仲永》这篇文章，看了多久了？” “刚……刚看没有多久。”廖元白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一来，他没有认真听课。二来，他被当堂课的老师给抓了个现行。而其他的小孩子也没有出去玩，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廖元白与语文老师。 小孩子就是这样，很是好奇，还有一些不怀好意或者是幸灾乐祸地笑意挂在这群孩子的脸上。 这位四十多岁的语文老师，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廖元白看了语文课本能够记得多少。今天下午，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数学老师正在吹嘘着廖元白这个同学。她也是很好奇地拿起数学试卷看了一下，满分——还是中考检测。 能够看出来，这个廖元白同学倒是个有天赋的同学。就是不知道，对于语文，这位廖元白同学是不是也像数学那样有足够的天赋。 这年头的老师，还是很相信天赋这一说的。 语文老师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廖元白同学，没关系的，老师就想知道你记得多少。” “那……那好吧。”廖元白做出一副很是为难而又惭愧地样子，将初中语文课本递给了语文老师，低着头说道，“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大抵不过就是害怕老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抿着嘴唇。廖元白的脸上裂开了一丝笑意，干瘪的脸上，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蜡黄色。他的语气很是平稳，“妈，你放心吧，老师没有那么小气的。”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咳……”许建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也看见了，你母亲早出晚归的，其实也挣不了多少钱。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该为了你母亲的将来考虑一下吗？”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130.急事 此为防盗章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 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 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 他大声地嚷嚷道, “徐主任, 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 “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 “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 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 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 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 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 徐主任停顿了一下,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 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又觉得很是欣慰。便，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131.抗体 此为防盗章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 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 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 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 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 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 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 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 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 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 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 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 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 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看着盖在身上厚重的被子，以及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中，他还记得加班回家的时候还穿着夏天的衬衫。怎么突然就变成冬天，而且，他的身体好像缩水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132.基因研究 此为防盗章 长得与许建有五分相似, 都是极为壮实。只是这少年的脸色青涩了许多, 抿着自己的嘴唇，坐在沙发上, 那双直视着廖元白的眼神中有一种敌意。 少年长得高挑, 相貌俊朗。廖元白却不为所动，这种小孩子似的挑衅方式对于他而言, 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更何况，系统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扬言要对廖元白进行一次测试。也就是系统曾经所说的摸底考试。 这是系统对于廖元白所学习的初中知识的一次全方位考试，廖元白知道, 这一次可就没有市重点中学考试题那么简单了。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 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 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又觉得很是欣慰。便, 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或者是说，系统非得抽风惩罚他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系统，总给廖元白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又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廖元白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他提心吊胆地看着王老师，紧张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小小的脸几乎都快要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张着嘴问道，“王老师，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倒是没有让王老师想到，做题时自信的廖元白现在还会担心自己错题。他将卷子轻轻放在课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也敲打在了廖元白的心中。 正当廖元白以为自己做错的时候，王老师却笑着说道，“很好，一道题都没有做错。廖元白同学，你得自信一些。” 廖元白轻轻点头，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廖元白有些失望。若是这一次系统会给予奖励的话，虽然不会太多，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的。接下来，王老师又对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拿着自己的教材和教案走出了大门。 紧接着，后面两节课便是语文老师的时间。这一次语文老师没有让他做其他的卷子，反而抽出了一张语文的卷子递给他。这是一张中考模拟试卷，难度偏大。好在文科的东西只要记住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种类型。 于是廖元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张卷子给做了出来，语文老师改卷子的时候有些惊诧。廖元白就连这种卷子，除了作文题之外，能够得到满分……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之后的几天中，老师终于充分认识到了廖元白的天分究竟有多高。不管是哪个科目的试卷，廖元白竟然一分错误都没有出过。甚至于化学都是满分，这就有些让王老师吃惊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耽误廖元白了，这周的周末，他一定要拿着廖元白的卷子去找中专的同学去。 想到这里，王老师将廖元白的卷子给收好了。语文老师在旁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老师对于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自然是有些不舍得的。虽然相处并不久，但是总觉得廖元白这孩子很是懂事。他舔着嘴唇说道，“您老都教书这么久了，应该是知道的。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去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的年龄的确太小了一些吧。”语文老师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确定。 “不错，他的年龄还小，所以可塑性比那些初中生还要高上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天赋。我相信他能考上省城最好的高中，十七中的。”王老师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这些可不是他凭空说的，而是根据这些时日里廖元白的表现和做的题目，他才下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最难的中学模拟试题都能考过，还怕考不上十七中吗？虽然那是省城最好的中学学府，但是他对于廖元白有十足的信心。 “可是我听说，十七中不仅仅只是看中考成绩，如果想要进入学校的话。还要通过一次考试，对，十七中学的确会把中考考分高的录取。但是你也知道优等班和普通班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且——据说，十七中的入学考试试卷可是高考考卷啊。一个才从初中毕业的学生，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将高中三年的学习全都学完？”语文老师带着担忧的说道。 王老师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让廖元白明年就去参加高考，而是想着让他先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而且，还得看人家市里重点中学的意思呢。” “也是。”语文老师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等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廖元白准备走出教室，他却被一个同学给叫住了。那个同学看上去倒是有些壮实，长得虎头虎脑地冲着他眨巴着眼睛说道，“廖元白，老师这几天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啊？你怎么都不来上课？” 这个学生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学生，学习成绩并不算最好，但也不差。他只是好奇，廖元白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都不能来上课。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他便冲出了教室的大门。那名学生有些不解地看着教室大门，似乎想着什么似的。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便也作罢了。 奥数老师并不是想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他的初衷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想要测试一下，究竟廖元白的水准在哪里。徐主任的脸色倒是有些难堪，他眉头紧紧地锁着，看向奥数老师的神情一脸不赞同。 似乎是在责怪奥数老师，有些太过于苛刻了些。廖元白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奥数题，而奥数的解法和现在初中所学的知识又有些不太一样。 这不是故意要给廖元白一个难堪吗？徐主任可是记得廖元白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和田老师打赌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才刚过去不久。他倒是怕廖元白又像刚才那样，将奥数老师狂怼一顿。这奥数老师可和田老师不一样，毕竟奥数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骨干。 看着奥数老师推了推眼睛，指着廖元白。徐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看看廖元白究竟是什么一个反应，而且奥数老师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的确，奥数老师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要对廖元白有个认识，并且，看廖元白的穿着，又是跳级上来的。 133.新发现 此为防盗章　　“……”这小崽子,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 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 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 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 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 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母亲的事情他就不想要多管。而且这个许建，看上去倒还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他怎么就觉得这个许建有些风流呢。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要在细细考量一下。 许建走后，廖元白的母亲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 太麻烦别人之类的话。廖元白就全当没有听见，生活总是在继续着的。 当星期一廖元白来到教室的时候，不意外的, 又被数学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廖元白, 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老师与语文老师。这两位老师神色很是严肃, 他们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叠卷子。看上去虽然并不算厚重，但也可以说是有很多了。卷子原本就没有多少重量，廖元白目测，两位老师手中的卷子起码有数十张。 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廖元白同学，今天把你叫道办公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他用眼神打量着廖元白，似乎正在观察着廖元白的神色，“第一呢，我周末去了一趟市里的重点中学。拿了一些重点中学的卷子回来，这段时间，你要是有空余的话。就来办公室里做做卷子，你看如何？” “好的！”廖元白回答得很干脆，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读死书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前有系统逼迫，后有母亲与老师的殷切希望。而且，这两位老师与他无亲无故地，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还真的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伤心，想到这里，廖元白自然而然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的意见。 王老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与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说道，“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要及时问老师才行。” 语文老师也在旁边开腔说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也需要努力学习。你还记得老师要你背诵的《伤仲永》吧，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正是因为你有天赋，所以你要比别人加倍努力才行。” “是的，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两位老师的殷切期盼。”廖元白抿着自己的嘴唇低沉地说道。 语文老师挥了挥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你数学老师只是不忍心你这样的好苗子就坏在了这个镇子里而已。你真正应该不辜负的，也就只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你忍心看着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被你挥霍殆尽吗？” 廖元白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 王老师看语文老师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其实，廖元白你现在的基础已经可以不用在学习小学的知识了。只是……”王老师还是一个年轻老师，他倒是有些犹豫。如果他明目张胆的搞特殊化，会不会对其他学生有些什么影响或者是引起其他学生的不满。 “语文课和数学课廖元白就在办公室里做卷子吧。”语文老师是一个老教师了，在小镇子里教了几十年书什么没有见过。她知道，那些个孩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特殊化，或者是巴不得特殊化。毕竟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小学毕业之后就要出门打工的。 看着这些想要上好初中的人，说不上嫉妒，但是心情还是不好的。毕竟自己不能上初中，凭什么别人就能够上初中。 小学生可不管什么逻辑不逻辑的，无道理的迁怒是他们最为重要的特点之一。 “这……”王老师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语文老师说道，“要不要在商量一下，我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而且，对于廖元白同学本人也不太好。” 语文老师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搞特殊化的学生。这些学生和家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学校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王老师深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语文老师说道，“正好是您的课，要不这样吧，您在的时候他就做一下语文、英语、地理、历史什么的。我在的时候，他就做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什么的？” “这样安排挺合理的，就这么办吧。”语文老师点点头，其实六年级课程只有数学和语文，就连英语都是极少的。而英语老师又很少出现在学校中，这样一来，廖元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要常年都泡在办公室里了。 廖元白倒是没有什么，语文老师刚走出去。数学老师就冲廖元白招了招手，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你现在暂时不忙做数学题，你先看看物理书。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问我。” “好的。”廖元白轻轻点头，他走到王老师旁边。端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眯着眼睛轻轻想了一下，初中的物理知识轻易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当时学习的时候，他并不是物理最好的人。 大概的知识点他是清楚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未必清楚了。这就相当于，他要重新学习物理，好在他对于物理的大体是了解的。翻开书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随着翻书声的响起，王老师整个人几乎都快愣住了。 廖元白看书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没过几分钟就将物理书翻了一篇。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王老师很难相信廖元白是真的看懂了。还是说，廖元白就把物理书当成消遣的书籍看着玩？ 这可不行，物理毕竟也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不多，但是近几年省里的中考题出得很是刁钻，所以廖元白必须消化掉才行。 等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廖元白放下了整天物理书。或许是他理解能力增加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文字和公式他都能够理解得了。当王老师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廖元白，低声询问，“看完了的时候。” 廖元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王老师苦笑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子，这张卷子算是难度比较大的。考验学生的综合运用能力和理解能力，但是全都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超纲。 王老师可不相信廖元白这么快就完全能够理解了这些知识，所以他要给廖元白出点难题，好让廖元白对待学习有个端正的态度。 “既然看完了，先把这张卷子给做出来吧。”王老师心中有数，这张卷子，在重点中学能够得到高分的，也是全年级排名极为前面的优等生。 接过这张卷子，廖元白愣了一下。这些题看似简单，但却又另藏乾坤。不过，还是难不住他的。于是拿着自己的铅笔，廖元白开始认真的做了起来。 王老师还以为廖元白会被难住，哪知道廖元白拿起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看得他胆战心惊，他手中自然是有这套卷子的标准答案的，只是看着廖元白做题的速度极快，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住了。 站起身来，王老师凑到廖元白身边，想要看一个究竟……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134.课题经费 此为防盗章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 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 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 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 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 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 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 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 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 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令人头疼的是，系统不让他去做这些事情。反而是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想着，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哪个主角得到系统这种金手指之后，脚踢南山孤儿院，拳打北山敬老院的存在。他这个系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怕是学习了思想课之后才出门的。 显然，他的这个系统就显得很是鸡肋模样。而且，根本没有一点点金手指应该有的模样。 135.申请经费 此为防盗章　　许队罢了罢手, 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 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 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 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 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 说道, “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 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 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 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 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他记在心里，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 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 “这位女同志, 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 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老师这才跌跌撞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办公室。后来，廖元白根本没有提起那个赌约。但田老师并不是真正的蠢材，他只是嫌贫爱富而已。他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被边缘化的。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起来，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估计这位女同志，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136.成功几率 此为防盗章　　毕竟廖元白就算是输了, 也能去其他初中读书。但是田老师输了，那就惨了。其一, 他是故意刁难一个天才儿童, 这名头传出去可不好听。其二, 做题还没有一个小学生能行。今后, 还有哪个学校要这样的老师？ 对于廖元白来说, 这赌约是必赢的。别看这田老师是一个老师, 但是廖元白观察了他这么久。这老师就是半桶水响叮当的那种货色, 根本就不是钻研教学的。恐怕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排挤穷学生, 怎么富有的家长搞好关系。怎么在校外捞钱, 等等事情。就这样的老师，上课或许不错。但是对于做这种极为发散思维的题目，恐怕是没有他在行的。 徐主任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生气田老师的胡来，给九中蒙了羞。但是又对廖元白有些意见，他知道廖元白是受了一些刁难。但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师难堪啊。这可是老师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是一个学生, 不是在社会上混的青年。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徐主任对于廖元白的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他还没有像田老师那样失去理智, 这是许建介绍来的学生。他知道许建这个人, 从来不会乱介绍什么人。就算是许建的儿子许承志, 当初也是自己考入九中的。而不是靠关系进入九中的,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恶狠狠地看了田老师一眼。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他记得，即便是十七中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数学能够得到满分的学生。不会第一个满分竟然是一个小学生吧？开什么玩笑？小学生吊打高中生……这……徐主任不敢在想下去了。 手中沾着红墨水的钢笔被他捏得很重，当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被他划上大大的对时，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太……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学生。一道题不错，虽然解答题的答案与标准答案不同，只是繁复了一些而已。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廖元白。 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在九中读书。徐主任瞬间在心中做了一个最优的选择，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学生。不能说是好学生，而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若是不来九中读书，不是学生的遗憾，而是他们九中的遗憾。 一想到刚才田老师的阻挠，徐主任越想越生气，差点儿让他们九中失去了这么一个天才似的学生。 若是真的失之交臂，让对面的七中得到了，那才叫做心疼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虽然九中在市里面是最好的初中。但是隔壁七中也在奋起直追，七中或许中考成绩比九中差了一点儿。但是正论到实力的话，与九中差距并不遥远。正因为如此，两个学校之间，争夺一个优等生，特别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优等生是常有的事情。 就像是廖元白这样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的学生，若是因为九中老师的错误让他去了七中，那可真是悔恨不已的事情。 将满分的数学卷子放在一旁，徐主任想难怪这个小同学敢与老师打赌。他能够肯定，若是这套卷子让田老师来做的话。别说是满分了，田老师能不能考到优秀都是两说的。徐主任冷哼了一声，又拿起其他的卷子改了起来。 正在他改卷子的当口，廖元白已经将其他的三张卷子给做完了。廖元白的速度很快，准确率又奇高无比。让徐主任莫名有种兴奋的心情，这位小同学天分这么好，若是带出去参加什么赛事的话，恐怕还会得一个什么奖杯回来。 到时候，他们九中可就吧七中给压得死死的了。想到这里，徐主任心中可谓是极为激动。没想到这样的学生竟然真的能够被他们九中给抓住，这要是以前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省城里的学校才会有这样的学生，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在许建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应承了下来。想来，自己还是有些识人的本领的。 铺开另外一张卷子，徐主任一手拿着答案，一手快速地改着。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一道题也没有错误，满分…… 他看向廖元白眼神更加地炙热了，等徐主任将卷子全都改完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又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小同学，你已经被我们九中给录取了。虽然你只是很扎实，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去读初二适应初中的教学课程和环境。” 徐主任的确是担心廖元白，怕他对于初中的教学环境和课程不能够适应，所以才让廖元白读初二。再说转学籍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好的。 廖元白看了一眼徐主任，低声的说道，“老师，这几张卷子你还没有看呢！” 听见老板这句话，廖元白吞咽着唾液，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叔叔，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双手搂在胸前，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137.特别保护 此为防盗章　　即便是如此, 廖元白手中的铅笔也飞快地在卷子上写着答案。王老师一手拿着物理考卷的答案，嘴张得能够塞进一颗鸡蛋。他眼睛正在发光, 眼前这个学生, 不仅仅只是数学有极为高的天赋。就连物理也能够有如此巨大的天赋, 再加上, 他笃定廖元白是第一次看物理书。不过草草看过几次, 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道不错地做了出来。 王老师对照着廖元白的答案, 在对应着手中卷子的正确答案看了好几次。这才确定, 廖元白真的一道题都没有做错。 天呐——王老师心中想着,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不, 或者说是怪物。不过看了一节课的物理书而已，前面的填空题竟然一字不错的全都答对了。最让王老师吃惊的是，这套卷子的最后两道题, 即便是物理老师也会经常因为看走眼而答错。 廖元白却只思索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在草稿纸上算了出来，写下了正确答案。 王老师的额头上轻轻划落了一丝汗水，若是当年他读书的时候，有廖元白这样的天赋恐怕就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中专生而已了。想到这里,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廖元白是他从教这些年来，看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务必不能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 就这么荒废自己的一生。 不过,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廖元白对于读书的兴趣还是很浓厚的, 只要保持这种势头的话——别说是省里的重点高中, 恐怕重点本科也有廖元白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么久远的未来，王老师的眼睛越发的炙热了起来。若是自己能够亲手培养出一个重点本科的学生，那对于自己而言，是一种极为巨大的成功！虽然，看上去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说出去还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种小镇子里。 当廖元白做完选择题与对错题的时候，王老师几乎已经被廖元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根本就不能够用天赋来形容了，这特么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这一道道题做下来，王老师是亲自看着廖元白在草稿纸上运算的。 没有错过一道题，这是想要考满分的节奏？王老师愣了一下，后面还有几道解答题。也就是所谓的大题，这几道大题的分数值都是比较高的。 尤其是最后两道题，即便是市重点中学拔尖的优等生也有做错。也就是说，最后两道题对于市里的学生来说，是无可避免必须扣分的选项。但是这对于廖元白来说究竟是不是呢？王老师这时候已经不敢笃定了。 说得好听一些，重点中学的那些个顶尖的学生或许有些天赋。但廖元白已经远远不止是天赋这么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嘛！王老师一边看着廖元白写下解答过程，一边捧着答案看着。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咂巴着自己的嘴唇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去读初三的孩子嘛。 若要真的说起来，王老师觉得廖元白就凭借着这个念头若是去读高一都能跟得上节奏，甚至还能够考到顶尖的水平。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师甚至有些意动的给自己在是重点中学的朋友推荐廖元白这么一个天才，但是他平静之后在想了想。 有些不太现实，不说廖元白现在虽然数学、物理做得不错。其他科目呢，若是其他科目不好怎么办？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若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岂不是他的过错了？ 就算是家长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很是惭愧的。等廖元白做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下课的铃声也敲响了起来。王老师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面前整洁的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这张卷子，他捧着看了好几次。 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妥妥地能够得到满分。 但是廖元白现在还有些心虚，做题的时候他神色笃定，但是做完了之后。有几道题他就不是那么的笃定了，虽然系统没有发布指令。他还是心存侥幸，若是得到了优秀之后，系统奖励东西了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或者是说，系统非得抽风惩罚他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系统，总给廖元白一种古怪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古怪，他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又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廖元白的心，越发的惴惴不安。他提心吊胆地看着王老师，紧张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小小的脸几乎都快要紧绷了起来，努力地张着嘴问道，“王老师，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这倒是没有让王老师想到，做题时自信的廖元白现在还会担心自己错题。他将卷子轻轻放在课桌上，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也敲打在了廖元白的心中。 正当廖元白以为自己做错的时候，王老师却笑着说道，“很好，一道题都没有做错。廖元白同学，你得自信一些。” 廖元白轻轻点头，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廖元白有些失望。若是这一次系统会给予奖励的话，虽然不会太多，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的。接下来，王老师又对廖元白说了几句之后拿着自己的教材和教案走出了大门。 紧接着，后面两节课便是语文老师的时间。这一次语文老师没有让他做其他的卷子，反而抽出了一张语文的卷子递给他。这是一张中考模拟试卷，难度偏大。好在文科的东西只要记住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种类型。 于是廖元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张卷子给做了出来，语文老师改卷子的时候有些惊诧。廖元白就连这种卷子，除了作文题之外，能够得到满分……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之后的几天中，老师终于充分认识到了廖元白的天分究竟有多高。不管是哪个科目的试卷，廖元白竟然一分错误都没有出过。甚至于化学都是满分，这就有些让王老师吃惊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耽误廖元白了，这周的周末，他一定要拿着廖元白的卷子去找中专的同学去。 想到这里，王老师将廖元白的卷子给收好了。语文老师在旁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老师对于廖元白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自然是有些不舍得的。虽然相处并不久，但是总觉得廖元白这孩子很是懂事。他舔着嘴唇说道，“您老都教书这么久了，应该是知道的。像是廖元白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去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的年龄的确太小了一些吧。”语文老师的脸上带着一种不确定。 “不错，他的年龄还小，所以可塑性比那些初中生还要高上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天赋。我相信他能考上省城最好的高中，十七中的。”王老师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这些可不是他凭空说的，而是根据这些时日里廖元白的表现和做的题目，他才下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最难的中学模拟试题都能考过，还怕考不上十七中吗？虽然那是省城最好的中学学府，但是他对于廖元白有十足的信心。 “可是我听说，十七中不仅仅只是看中考成绩，如果想要进入学校的话。还要通过一次考试，对，十七中学的确会把中考考分高的录取。但是你也知道优等班和普通班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且——据说，十七中的入学考试试卷可是高考考卷啊。一个才从初中毕业的学生，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将高中三年的学习全都学完？”语文老师带着担忧的说道。 王老师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让廖元白明年就去参加高考，而是想着让他先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而且，还得看人家市里重点中学的意思呢。” “也是。”语文老师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等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廖元白准备走出教室，他却被一个同学给叫住了。那个同学看上去倒是有些壮实，长得虎头虎脑地冲着他眨巴着眼睛说道，“廖元白，老师这几天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啊？你怎么都不来上课？” 这个学生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学生，学习成绩并不算最好，但也不差。他只是好奇，廖元白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都不能来上课。 廖元白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他便冲出了教室的大门。那名学生有些不解地看着教室大门，似乎想着什么似的。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有想到什么便也作罢了。 138.临床实验 此为防盗章 躺在床上, 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 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 学生时代，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 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 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 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 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 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那些饭啊菜啊, 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 眼圈有些红, 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 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 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139.临床协议 此为防盗章　　就像是现在，他还在感冒中。不知道什么时候, 系统竟然已经给他做出来了一个学习计划。虚弱的躺在并不柔软的沙发上, 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药之类的东西。 “请宿主注意, 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出宿主今后三年的学习计划, 请宿主注意接收并切实落实做好每一步以便开启一级权限。”系统的声音依旧冷淡。 廖元白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系统, 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正在生病, 生病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系统并非人类！”系统的回答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呵呵，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以为这样就能够暂时逃避系统的骚扰。哪知道, 当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虚拟的屏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 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学习计划’四个大字。 他几乎都快要气急败坏了, 花费了好久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去, 不看还好, 一看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鉴于宿主之前已经从目前的学习体系中毕业，由于某些原因, 宿主又重新回到当前的学习体系中。请宿主务必端正自己的思想, 改正之前上学时期的坏毛病。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人类有长足贡献的人！】 很好, 这就是系统定制计划的前言？几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系统, 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 深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做了足够好的心理建设这才往下面看去。 【权限任务（1级）：笨鸟先飞 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石，也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只有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够成为对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有用的人。但，科学并非是一步促成的。宿主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足够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拥有建设性的创造力。 请宿主从学习开始做起，稳扎稳打。为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对全世界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人打好夯实的基础。 请宿主自行学习中学内容，并保证在小学毕业之前，学习完中学一年级的所有科目内容。并且，通过系统与之针对的考核。 数学进度：0 语文进度：0 英语进度：0 地理进度：0 历史进度：0 政/治：0 生物：0】 平心而论，当年廖元白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但怎么也和学霸沾不上边。但是现在这个系统摆明是想要将他打造成学霸，对于这种事情……尤其这种说着奇奇怪怪话的系统。当然，廖元白选择了敬谢不敏。 于是，他躺在沙发上，低声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你说了我就要去做吗？”那个‘吗’字，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痹。 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当然，宿主可以不完成系统所定制的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系统在宿主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兴趣与自制力的时候，是可以采取某些强制手段的。甚至，可以剥夺宿主自身的行动能力和行为能力。” “这是什么道理？”廖元白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倘若是宿主好好学习，我相信在系统的辅导之下。宿主能够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来系统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甚至，能够知道系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系统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诱人的条件。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廖元白低头呢喃了一句，眼睛中没有丝毫的光亮。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一个古怪的东西控制住了，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得要让他学习。甚至，还要威胁他。 “好吧。”最终廖元白在和系统僵持了一上午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系统。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似乎他不答应，系统就要让他饿死似的。而且，因为冷风在空荡的客厅回荡的缘故，他的身体有些冷硬。但是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廖元白只能够答应系统。 【权限任务：笨鸟先飞（已开启）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发完这个消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说话，甚至就像是廖元白的幻觉似的。当然，廖元白可不认为这是幻觉。他只是嘟着嘴说道，“这破系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给拆了。” 他的面容浮现出一种恼火的神色，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迈开自己的小短腿他决定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至于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说。 走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都是他母亲做好的，只要热一热就能吃。甚至饭都已经在锅里，只是没有了热气。这时，他家里没有什么电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在廖元白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的情况都并不好。以至于他中学的时候，根本没有敢填报重点中学。 毕竟重点中学并不在镇子里，而是在市里。那里的消费可比镇子里高多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疼了。当年他是可以去读重点中学的，当然在重点中学开始的题目上，他并不算顶好。他也不算是天赋最高的学生，所以对于他去不去重点中学，对于中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当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久。许多的知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几乎是重新开始学习。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没有去重点中学。系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大概，真的会让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将饭菜做好，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走出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周边淘一淘书来看看，虽然说对于初中的课本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到底还是学过的，说不定一看就能够了解了呢。再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 要不是因为他想要早些赚钱，大概他还是会读研究生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母亲出门的时候，留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打开门，将钥匙揣进自己的兜里走出了门。 小镇并不大，说起来也只有两条街。到底还有一个中学，这个中学都是本地人，而且学习氛围并不好。即便是上辈子廖元白没有去市里的重点中学，到底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另一个镇子学习氛围比较好的中学。 没敢让他在镇子里的这个中学读书，而现在他已经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是那么一个月的事情，在此期间，他需要读完初中一年级的所有课本。即便是以前都学习过，但是想想还是颇为头疼的。 走到中学旁边的旧书店，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正拿着报纸看，走进这间并不大的书店。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廖元白就看见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初中课本。这大概是中学里的某些不想读书的人，将课本拿给老板换些钱去玩游戏或者是用于其他不务正业的事情用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这本课文。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抬起头望着坐在收银台前的老板。廖元白张了张嘴，低声地问道，“叔叔，这课本怎么卖？” 中年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些吃惊的缘故，整张脸显得有些古怪。中年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黑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想要？”中年人低沉着说道，“你想要些什么书？” “恩……”廖元白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我想要初中一年级的所有书。” 中年人打量着廖元白，古怪的说了句，“你看上去不是中学的学生吧。” 廖元白点点头，“我是小学的，不过已经六年级了。所以，我想要提前看看初中的课本。” “这样啊。”中年人收好报纸，放在收银台上。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都放在了廖元白的身边说道，“语文、数学、英文你要这三本是吗？” “还有地理、生物、历史和政/治。”廖元白指了指另外四本书，“一共要多少钱啊？”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能够绽放出光彩似的。 像是在祈求老板少收一些钱，又像是对于知识充满了渴望。 廖桂芬一边开心，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起来，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廖元白知道，这梁子肯定是和田老师接下来了。若是田老师还在九中一天，指不定就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虽然不至于任由这个田老师摆布。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他得想一个办法，能够将眼前这个田老师边缘化，让他搞不了事情。 徐主任蹙着眉头，还算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样吧小同学，你先做题。我先把你的试卷给改出来，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廖元白不动声色地点头，田老师狠狠地瞪了廖元白一眼。因为徐主任在这里的关系，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作为一个学生，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学习，只要你的学习成绩足够好。好到让人仰望的地步，老师自然是会给你大开方便之门的。比如说，像是面前这个教学成绩并不出色的田老师，若是他能给学校领导一种天才儿童的感觉。自然而然的，田老师就会被边缘化。 毕竟这位田老师的所作所为，让九中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学生，这可是学校承受不了的。 要知道天赋也是分等级，像是优等生，或许失去一个人也就算了。但若是成绩极为出色，出色到别人都代替不了的地步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毕竟是学校，看的也只是成绩而已。想到这里，廖元白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埋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做题。而徐主任则是将答案拿了出来，对照着答案开始改卷子。说实话，这卷子里的有些内容就连他有些时候也看得糊涂了。他在当教导主任之前，是特级教师。别说是在市里，就算是省里的中学老师里，他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只是，后来当上了教导主任之后，就有些懈怠了。 毕竟不在去教书了，而是管理学校。开始的时候，徐主任还是一本正经地改题，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神情。 但是改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心惊了。这个小同学，据说是在许建九点过的时候领入学校的。现在也不过才十一点整，这答对题目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徐主任不由得反过去在检查一下答案，依旧还是没有错。 他倒是不会认为正在做题的这位小同学以前做过这套题，要知道这套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今年的入学考试题。就算是他们九中，也才好不容易弄来一份儿，眼前的这位小同学看上去就是和十七中学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自然不可能会做过这套题，听说这套题的错率很高。 也就是说，就算是考上十七中学的学生，也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没有能够及格。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达到优秀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就目前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同学，这张卷子。已经及格了，只是能不能达到优秀还有待考量。 徐主任压下心中的惊讶，随意地看了田老师一眼。看得田老师背脊有些发凉，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徐主任，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徐主任根本没有理会田老师的意思，心中想着，这个许建倒不是乱来的人。能够给他们介绍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不过这个学生脾气有些大啊。想到这里，顿时徐主任就有些头疼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改着题目，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个小同学说田老师的事情。 务必要让眼前这个能够考入十七中的好苗子留在九中，他此时心中暗骂田老师是个傻逼，这么嫌贫爱富还来当老师干嘛，真是拉低了九中所有老师的素质不说，还让他来擦屁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徐主任有些心塞。 将题目改到后半部分，徐主任越来越心惊。这小同学，竟然一个错误答案都没有。不仅仅公式清晰地列了出来，甚至还有好些算法都是高中和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没有错，现在徐主任手中的便是数学卷子。他一边改一边惊讶着，甚至一点儿扣分的地方他都找不出来。 140.研究对象 此为防盗章 许建能够带来的, 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 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 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 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 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 又觉得很是欣慰。便, 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给你介绍下, 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 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 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 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 他嘟囔着说道, “什么鬼题目, 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 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胸膛说道，“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你看看人家，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许承志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跟在许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廖元白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看着奥数的书籍，学习着奥数的解题思路。凭借着，这么多年读书的经验。再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大脑，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能力的加强。看起来，不要太轻松。他一边做题，一边思考着。 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奥数教材看了一大半。对于初中的奥数思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承志已经站在门外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衫，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里。廖元白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承志，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承志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着凉了，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爸让我和你一起去上学。” “那你等等我！”廖元白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七点不到。距离上学还有一会儿时间，从这里出发，走到九中也不过几分钟而已。他还有些时间来吃早餐和洗漱，当他一切都做完的时候。许承志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廖元白一把抓起了书包，用手轻轻地晃了晃许承志的肩膀，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廖元白担心的神色，许承志抿着嘴唇指了指大门，低声说道，“待会儿出去和你说。” “好！”廖元白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想，大概是许承志有什么不好当着大人的面说的话想要给他说吧。不过许承志这种模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沮丧得不得了，似乎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虽然廖元白很是好奇，许承志究竟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不在年轻的中年人，他还是忍住了。吃完饭后，匆忙地和许承志一起走出了大门。 刚走出大门，许承志便说道，“我爸想让我复读一年。”那表情之痛苦，看得廖元白都以为许承志是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呢。许承志一边走，一边说，“这还不算完，我爸还让我考十七中。说我学习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去十七中。” “什么办法？”廖元白先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回答着说道，“是说特招吗？” “恩！”许承志用浓厚地鼻音恶狠狠地恩了一声，他扯着嗓子说道，“我爸说我体能还不错，让我靠十七中的体育特招生。说是以后考警校的时候也有个帮助，但问题是……”许承志还没有说完话，正听着他说的廖元白却忽然出声说道，“许叔叔这么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年你要考体育特招生也来不及了吧，虽然你体育不错，但是考体育特招生似乎还是挺严格的。” “不是！”许承志摇了摇头，“我心烦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小事儿。其实我心烦的事情是……”想到这里，许承志就头疼得不得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到市里来读书，明明他家在省城，就因为两人是世交，所以那个人就得来市里复读么？ “那是什么？”廖元白原本还以为许承志是因为复读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做出这幅模样。没想到，竟然还另有隐情。 他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不过看见许承志这么吃瘪的模样，但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伍家的那个小子，我从小就和他不对盘。那家伙，也真是有病。我有什么，他就想要有什么。听说那家伙在省里没有好好学习，天天打架泡妞什么的。也被他家里的人发配到了市里的九中来读书，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许承志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咬牙切齿。 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伍家的那个小屁孩。 “伍家？”廖元白自然不知道什么伍家，不过看许承志的模样，似乎和那个小屁孩很熟悉的模样。两人都是体育特长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啧啧，一瞬间，廖元白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本关于两人爱恨情仇、相爱相杀地小说了。 “恩，伍家和我们许家是世交。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和那家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不过，我和他不太对付。”许承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那家伙听说在省里的中学很嚣张啊，又是单挑，又是群架的。这家伙来了九中之后，铁定是要搅风搅雨的。” 廖元白听出来许承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怕伍家来的小屁孩把他这个山大王的位置给抢走吧？ “算了，不说他了。”许承志偏头看向廖元白，似乎发现廖元白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的确，廖元白是在想事情。而且，他在想，这个姓伍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姓伍的人。那可是他的男神呢……等等，男神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征服星辰大海。还没有来得及怀念，廖元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沉迷学习的想法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许承志。发现许承志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了？”许承志的话，似乎还有些担心的语气。大概是因为许建和许承志说了些什么，所以许承志才会用这种语气询问廖元白。 “没事儿，刚才在想一道题，想得走神了。”廖元白笑得有些尴尬，他现在是一个学生。最主要的就是学习不是，什么男神不男神的。有学习重要么？更何况，他身体里还有一个学习系统，若是他不学习的话，相信这个学习系统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样逼着他学习。 来到学校的时候，许承志这才说道，“我爸叫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去我家。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吧，所以，今天你可得等着我一起走啊。”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着台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 奥数老师正巧赶了过来，看了许承志一眼，又像着廖元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廖元白走进了奥数教室，这里的学生已经三五成群地开始讨论起来了。看见廖元白进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廖元白现在还不是九中的学生，但他们相信，不久之后廖元白的名字一定会进入年级排名的前十之中。 “你好，我叫李然。”坐在最旁边的高个子首先冲着廖元白打招呼，他笑眯眯地模样让廖元白不能拒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廖元白。”廖元白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和李然打了声招呼，随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然长相普通，但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倒是挺温暖的一个少年。看见廖元白坐在他旁边，李然夸张的说道，“哇，优等生竟然坐在我旁边呢。” 廖元白放下书包，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翻找着书本，一边说道，“李然同学，能够进入奥数班的，哪个不是优等生？” “不一样，你铁定是奥数班的优等生。”李然说得很是肯定，“你想想，昨天你第一次做奥数题就能够做得这么好。咱们这些凡人可是比不上您老人家的，只恳请您老人家在测试的时候放一下水，让我们输得别那么难看。” “够了啊！”廖元白笑了笑，“对了，还没有问李然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呢。” 李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初二十三班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同班同学。”说道这里，李然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故意的惊恐，“我原本在班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你这样的一个优等生。感觉我在十三班的前途渺茫啊……” “得了吧！”李然后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李然，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你全年级前五名的成绩，谁能够威胁到你啊。不过说真的，听说今天会有随堂测验。” 后面的男生长相依旧平凡，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好，廖元白！”廖元白转过身，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周河。”周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廖元白握手之后，拿着自己的笔，开始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奥数老师正在整理卷子。我估计，待会又得随堂测试了。” “真的假的？”李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颓然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并不太喜欢测验的模样。也是，作为学生，哪怕是优等生也依旧不喜欢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但是奥数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不经常测试，锻炼学生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够提高奥数成绩的。毕竟大家都是优等生，考验的也就是综合思维能力和思路的扩散能力。 “周河，你可别骗我们啊。”坐在远一点儿的同学似乎对于周河的话，将信将疑。 “骗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奥数老师要考试，又没有说他一定要考试。”周河说起话来倒是振振有词的模样。 李然解释道，“周河是咱们隔壁班的优等生，年级排名也是前十五名的人。很厉害的，只是上次月考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所以……他现在想要扳回一局。” 你们学霸真会玩，廖元白心中这样想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奥数老师手中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整个奥数班四十多个人，声音洪亮的说道，“今天上午就随堂测试一下，下午在来讲解这些题，大家下午得相互交叉改卷，一定得认真听啊。” “唉……”整个教室都是一片哀嚎的声音，似乎这些学生一点儿也不想要考试。只有廖元白，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李然，上来发卷。”奥数老师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又走到了廖元白的旁边。抬起头，廖元白那双明晰的眼睛，看见奥数老师正盯着他看…… 廖元白听见许建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挑动着眉头说道，“的确，我也不能让母亲一个人这么忙。”听到这里许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人精已经松口了。哪知道，廖元白依旧还在说着，“但是……你是一个警察对不对。我觉得，就算我母亲和你结婚了，也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这小崽子，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就冲这几句话许建就知道，廖元白这个家伙一定对他们这个系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他微微地蹙着眉头。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的？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整天生活在小镇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还真是看的书多了，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别说是许建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吧。 廖元白的母亲捧着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廖元白的母亲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正在做什么呢？” 许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廖同志，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看了廖元白一眼。不是挑衅，更像是老狐狸似的笃定。 141.医闹 此为防盗章　　这年头治安并不算顶好, 这母子两就这么在市里乱走。若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 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许队也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 怎么就不叫上自家的男人一起来市里。 母亲笑了笑，“我们母子两人一起过生活, 本来这次是带孩子来市里买些辅导资料的。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情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总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许队罢了罢手, 看着廖元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孩子可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壮实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因为他是警察的原因。经常不在家, 她母亲又去得早没有人管的缘故, 叛逆的很。不像是面前这个小孩子, 一看就是个不会让人操心的好小孩。 “你们买什么资料啊？”许队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家的小孩子也买了资料，不过是初中的课外辅导资料。”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自己的孩子买资料，毕竟他在刑警队工作。只是老师已经发话了, 孩子必须要人手一本。他又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去买，这年头网吧正兴盛起来。若是孩子去网吧将钱浪费掉了怎么办, 而且孩子又正是初三关键的时候。 于是他昨天匆忙地跑去买了辅导书本, 别说，他去的时候倒是发现。那一条街基本都是卖课外辅导教材的, 他记在心里, 想着下次也来这里买。 还没有过一天呢, 也有人要来买辅导教材了。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高中、初中辅导教材的。面前的这个小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生。他又拿不准，于是看着廖元白的母亲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倒是知道那条街在卖辅导教材。不过，那一片儿几乎都是卖初中和高中课外辅导教材的。” “正好。”廖元白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说道，“我正好要给这孩子买初中的课外辅导的教材。” “哦？”许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都已经上初中了。他热情地站了起来，其实是想要讨要一些教导孩子的经验。他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女同志更有经验一些。于是，许队说道，“这样吧，那里本来就离刑警队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省得你们母子两人找不到路。那地方，可不好找。你们若是去坐公交车的话，可得转好几次站呢。”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献殷勤呢。 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绝。但是许队的态度很是坚决，而且她对于市里的确不熟悉。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许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您孩子成绩不错吧？” 廖元白的母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懂要买些什么辅导教材，只是他老师说一定要买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的辅导教材……” “哦？”许队这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小孩子这么厉害，在做奥林匹克数学题。想到自己孩子那糟心的分数，许队的脸抽了抽说道，“对了我姓许，女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廖。”廖元白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队正平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稳，“廖女士，你儿子读初中几年级啊？我儿子今年初三，皮得很。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这么乖，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廖元白的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其实……我儿子还在读小学六年级。不过，他们老师最近让他做了一套初中的中考题，说是他一道题都没有错。让我给他买几套辅导题，让孩子不能太松懈。” “哦……”许队一时间还没有回过味来，“小学六年级啊，真不错……啊？”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廖女士，您儿子真的还在读小学？” “对。”廖元白的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廖元白的脑袋，笑得很是心安理得。 许队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这什么世道，人家的儿子小学六年级就能够做中考题，他儿子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看这母子俩的穿着，怕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作为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刑警。许队这些识人本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几乎都将廖元白母亲的工作、住址和个人情况给了解了一个彻底。 当汽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廖元白的母亲先下车，她礼貌的冲着许队说了一声谢谢。廖元白跟在后面，一直不说话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车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警察叔叔，你这是调查户口吗？” 许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廖元白那双明晰的双眼。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懂事许多。他就怕这小孩子突然来一句，‘警察叔叔，你不会是看上我母亲了吧？’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的确也有些意动。毕竟，他是一个警察。经常不回家，而廖元白的母亲就是一个很会做事儿的女人。也不会对生活抱怨什么，从廖元白母亲的对话中，许队能够知道，她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人。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常年的工作，让她看上去有些沧桑罢了。 单身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相亲过。不过双方都不太满意，他倒是对廖女士挺满意的。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他讪笑了一下，嘟囔着似的说了一声，“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倒是不差。长得壮实，为人也算是实诚，虽然有些圆滑……廖元白最后只是轻轻地呵呵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了车。 许队咂巴了一下嘴，发现廖元白下车前的那声呵呵有些意味深长……心中想着，这还真是天才不成了？ 廖元白下车之后，与母亲来到了书店里。按照王老师列出的清单买了一大堆书。母子两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毕竟不止语数外三颗。甚至还有物理和化学，甚至地理、历史、政/治都有。 两人刚走出书店，发现许队的车还在门口。而许队站在车边上冲着他们笑，“廖女士，我看你们买了这么多书，能提得起吗？” 廖元白的母亲脸色有些红，“不碍事的。”她是被这一堆书给压的，太重了，口袋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要不上车吧。”许队吸了一口烟，“我刚回了一趟队里，正好有些事情要去镇子里对接。” 廖元白的母亲有些吃惊，为难的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来是人家送的，回去也是人家送的。这人情，怎么能还得起。而且，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而廖元白却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鬼才信这个信许的鬼话。怕只是想要亲眼看见，自己家究竟住在哪里吧。想到这里，廖元白看了许队一眼。 但是许队是什么人，那可是混了将近四十年的人精，脸皮怎么可能这么薄。他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的，反正也是顺路而已。而且，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去车站的话，人那么多又挤。这口袋也不怎么好，要是书落到了车上，被人给踩脏了，反而不好了。” “也……是。”廖元白的母亲竟然找不出丝毫的逻辑漏洞来，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但她的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许队说的镇子并不是他们镇子，而是隔壁镇子。若是直接去隔壁镇子，起码少走半个小时。 许队很自然地打开了车门，当廖元白与母亲都坐上去之后。他关掉了门，一路上他连廖元白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给弄清楚了。当然，他也自报了家门。他姓许，单名一个建字。当汽车来到镇子里的时候，许建很热心地将书籍扛回了廖元白的家里。 廖元白的母亲廖桂芳千恩万谢，跑去沏茶。许建坐在并不大的客厅中，低沉地说道，“我突然有些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情了。” “呵呵。”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笑声，听上去就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声。 许建依旧还是笑意吟吟地说道，“小廖啊，你不可能让你母亲一个人这么累吧？” 他的话，正好戳中了廖元白的软肋。许建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你还小不清楚，咱们系统是个严肃的系统。不会支持我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把你母亲交给我，应该是放心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老师这才跌跌撞撞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办公室。后来，廖元白根本没有提起那个赌约。但田老师并不是真正的蠢材，他只是嫌贫爱富而已。他知道，将来他一定会被边缘化的。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说起来，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母亲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知道，廖元白是真的开始懂事了。重重地恩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但是，她寻思着什么时候给老师送些礼物过去或者是直接送钱的好。 廖元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读心术，匆忙的吃完饭之后，他便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142.解决 此为防盗章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 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 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 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 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 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 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 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 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 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 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 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 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 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 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长长的麻线垂落在半空中，廖元白用自己的小手拉住电线，轻轻一扯。 ‘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填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屋子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狭窄。一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过道，在加上一张大床。他的面对是用白色瓷砖铺成的水台，这原本是用来蓄水的水缸，只是上面铺了一层瓷砖之后，用做他做作业的地方。 将英语书本放在瓷砖上，廖元白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由于天寒地冻，外面的风正在呼啸着。 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而厨房的窗户已经不能关闭了。好在他家住在顶层，外面的木头又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几乎都快要掉落了。肯定是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风不停的拍打着窗户。 寒气透过木门的缝隙吹到了廖元白的身上，冰冷刺骨。 打了一个寒颤，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头望着有着厚实被子的大床。虽然大床比较硬，但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他想，他应该先去洗漱之后上床在看一会儿书。 这时候，母亲将门帘拉了起来，温柔的说道，“小白，先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看书看得挺疲惫的，今天先别看了。” “恩！”廖元白放下书，走到厕所，母亲已经放好了水。他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打着呵欠，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枕边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清晨廖元白依旧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的，母亲正在做饭。廖元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一股香味传来。他狠狠地吞咽着唾液，吃早餐的时候，母亲还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大一阵子。 廖元白也不和母亲顶嘴，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回应一下。 吃完饭，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门了。 冬日的小镇，清晨很是冷淡。从楼下走出来，天还是黑色的。他走得比较早，母亲怕他在路上耽搁。 其实……小镇也就只有两条街，再怎么走也不会耽搁上多久。 这时候外面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有小孩子的打闹声响起来，很快又湮没在黑色的天空中。小镇是没有路灯的，廖元白哈出一口气，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嗨！”穿得臃肿的廖元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给拍了一下，他转过头，一个小孩正冲着他咧开嘴笑，“小白，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廖元白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实话，他已经记不起来眼前这个小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他对于自己小学同学的记忆，只有几乎整个班的同学都没有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至于他们叫什么，生活得如何，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小白，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小孩似乎有些诧异，今天的课程并不多。而且语文老师似乎因为请假，没有来学校。他们只需要一本数学课本就行了，就连其他的课本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廖元白的书包胀鼓鼓的，不像他们这样，一个个都很是干瘪。 “今天语文老师不来上课，听说是家里有事情请假了。”小孩一边与廖元白并肩走向前，一边说着，“小白，今天你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没什么，我书包里背了几本其他的书籍。”说道这里，廖元白没有在说话了。任由旁边的小孩怎么说，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小屁孩是谈不到一堆去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屁孩。 来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镇子里的小学，并不只有适龄儿童。甚至还有些大龄的少年。比如说，廖元白班上就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女孩儿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话语之间，他们似乎读完小学就要出去打工了。 一副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让廖元白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只有小学文凭，走到哪里去都是吃不了饭的。 想到这里，廖元白头又开始疼起来了。绑定他的系统，可是已经给他规划好未来的出路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走。可是……系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听着这几个先前来到教室的大龄少年正在夸夸其谈着，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英语课本。 这几个大龄少年都是从农村来的，是这个镇子里最贫穷的农村。所以，他们想要早些出门打工赚钱，其实也并不好笑。 其中一个大龄少年将头伸过来，看着廖元白课桌上的英语书，愣了一下。低声问道，“小白，你在看什么东西？”他看不懂上面的字母，上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专心听讲过。每一次考试，几乎都是最后几名。 大概是知道自己总归要出去打工的，所以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上心过。廖元白心中有些悲哀地看了少年一眼，抿着嘴唇说道，“是初中的英语课本。” 他已经看完初一上册的英语课本了，现在正在看初一下学期的课本。 少年惊呼一声，“小白，你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少年的语气中带着羡慕，咂巴着嘴说道，“我听说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的时候会考到初一的内容。” 廖元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少年似乎也不想在打扰到廖元白似的。走到旁边，又与其他人谈论起来。 渐渐地，教室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廖元白收好自己的英语课本，他发现，这些东西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似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甚至还能够说出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前读的什么单词。 他以前的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么好才对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廖元白听见正站在讲台上，叫大家快些早读。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今天是不会来的。所以数学老师便来到了教室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廖元白将手中的数学书摊开，拿出崭新的作业本，翻到了课后习题那一页。开始做初中一年级的数学习题，其实这些习题都还是蛮简单的。三下五除二，廖元白就将几道习题做得七七八八。 当数学老师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数学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正在做题，还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作业没有做完，正在争分夺秒的做着。 但是看见面前的书本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在低头一看，这不是昨天请假的廖元白吗？将手放在课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廖元白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王老师。” 数学老师轻轻点头，用手翻了翻课桌上的数学书，低声询问道，“你在做初中的数学习题？” “恩。”廖元白重重地点头。 “是想要考市里的重点中学吧，我看你做得都挺好的，是自学的？”王老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是教初中的。好歹也是大学专科毕业，看见一个小学生能够将初中数学做得七七八八的，在这个镇子里来说，倒是有些让人惊奇。 这可是代表，或许眼前的这个学生真的能够进入市里的重点中学也说不定呢。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够帮助一个，就是一个。 不在镇子里当老师，体会不到那种悲哀。 大多数的学生，小学毕业之后，根本没有想到在求学。甚至，宁愿去很远的沿海城市打工，也不愿意在多学一些知识。 他细思了片刻，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一套初中的卷子。这套卷子是他侄子来玩儿的时候带来的，但是没有带回去。想到这里，王老师率先开口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我那里还有一套市里中学的卷子，你可以做做。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廖元白继续说道，“你得好好学习，才能够对得起你的母亲。” 饶是许承志心大，看见廖元白学习成绩这么好，也在扪心自问。 一瞬间，许承志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便是廖元白长得不够壮实，估计在九中也不可能有谁会欺负他的。 他走到廖元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元白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高大的许承志在灯光的倒影下，几乎将廖元白铺开在课桌上的书本全都遮挡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胸膛说道，“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和我许承志作对！”许承志的话掷地有声，但廖元白却极为不领情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混社会？不是还想要考警校吗？” 廖元白的话让许承志泄了气，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许承志要考警校这件事情，还是许建和廖桂芬聊天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听见的。过了半晌，许承志这才讷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廖元白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来的许建看着许承志有些不太耐烦地说道，“承志，回家吧。别在打扰廖元白同学学习了，你看看人家，都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了。你在看看你自己，要是能把数学题给我弄明白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143.热搜 此为防盗章　　听见老板这句话, 廖元白吞咽着唾液, 用手摸了着自己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可没有多余的钱。还差五块钱呢。当然，在廖元白回到过去之前。五块钱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五块钱可是把他难住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一时间书店内开始漫长的沉默。马路上摩托车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廖元白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 他灵机一动, 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用软糯的语气说道, “叔叔, 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你看这书放在这里你也卖不出去。不如把他卖给我，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过了暑假就能读初中, 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在你这里买书了。” 老板没有说话, 双手搂在胸前, 似乎正在等着他说话。 “你看, 这所中学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书。”廖元白吸了一口气，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色。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 “要不您就把这些书卖给我吧。” “五块钱？”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廖元白心中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价还价。之前，他家庭条件不好。但却不喜欢和别人讨价还价, 一般买什么东西。都是询问价格之后, 若是能够买得了那边给钱。若是买不了, 转身就走。 他根本就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系统要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学习完初中一年级的知识。他也只能与老板砍价了，他是知道的，母亲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或许，他若是说自己要买初中的书。母亲一定会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是这种事情若是能够讲价是最好的。 省得他母亲又得省吃俭用的节约着，更遑论，他一定会去重点中学读书。那地方可是特别费钱的一个地方，虽然每学期都有贫困生补助。但抛开学费不说，还有其他购买辅导作业的费用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和住宿费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 侧过脸，偷看了一眼老板的神色。似乎老板有些犹豫，举棋不定的模样让还在焦虑的廖元白心中一喜。 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际情况，这个镇子的中学真心不好。若是想要继续读书的，都去隔壁镇子较好的中学读书去了。哪里还会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而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准备出去打工，就是不想学习天天来混时间。 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将书买回去，想到这里，老板咬了咬牙，“成吧，五块钱就五块钱吧。”事实上，这几本崭新的书是他从学校一个学生的手中，用四块钱收购过来的。那个学生似乎想要去玩游戏，这个镇子根本没有游戏室。 老板自然看出了学生着急的神色，所以用四块钱换了这几本书。听说，这个学生马上就要去打工了。拿着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 于是，老板就心安理得的用四块钱买了这几本崭新的书籍。 廖元白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老板，低声说道，“呐，这是钱，这几本书我就带走了。”他冲着老板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瘪的小个子将这几本抱了起来，冲着老板鞠躬说道，“谢谢老板了。” 老板依旧还是没有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廖元白生怕老板反悔，飞也似的跑出了书店。也不管外面的天气究竟有多么的严寒，眼看就要进入春节了，过了年就要毕业考试了。 回到家的廖元白琢磨着，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加上过年的时间。当然，他们家过年也不会去串门，就他和母亲两个人在家中过。小学毕业考试之后，到了六月份就是初中升学考试，若是想要上重点中学并且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话——显然，只学到初一的水平是不够的。 廖元白没有去过重点中学，但也不止一次的听见过有关于重点中学的传闻。不论是市里的，亦或是省里的。 若要上重点班，跟上老师的节奏恐怕还要学习奥林匹克数学。想到这里，廖元白就头疼得不行。说起来，上一辈子，他是学文科的。对于数学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弱项。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系统呢。 摊开还散发着油墨味道，崭新的初中书籍。廖元白认真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与小学有个过渡期。初一上册的书，都还是挺简单的。他甚至用不着思考，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能够牢记于心。 也大概是因为学习过的关系，很多年过去了，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快速的看完初一上册的语文之后，他便拿着英语开始看了起来。 对于英语这本书，廖元白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起初他的英语并不算好，后来经过高中老师的教导之后，虽然他会做题了。但——真要他说出来，那就很尴尬了。 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的，会做英语题，但是说不出来。 当然，初一上册的英语并不复杂。而且很多单词，都是上辈子经常用到的。只是时间过得很快，在他看英语书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这本英文书。 好在，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尽管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酸涩。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他看见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小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母亲很是担忧的问着，伸出来的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不一会儿，廖元白就听见母亲舒气的声音，“今天好些了，不过小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看见了廖元白手中的英语文，“小白在看什么？” 廖元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正在看初中的英语。” 他的母亲还算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既然小白想要好好学习，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小白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廖元白自然知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也不说想要吃什么。 母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她一个女人。生活的压力全都压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有时候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若不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小……当然，现在她的孩子比之前更乖了一些。 竟然已经在看初中的课本了，她又想到明年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她的确很想自己的儿子去读市里的重点中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整个学校的氛围都是他们这些镇子没得比的。想到这里，她蹲下了身子，低声询问道，“小白，这么早就在看初中的书本，是想要考进市里的重点中学吗？” 廖元白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要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 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抿着嘴唇说道，“那行，小白可要好好学习才行，否则市里的重点中学是不会收你的。” 廖元白想，市里重点中学的考试题他是做过的。并不是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当然，他不可能会这么掉以轻心。那可是市里最好的一所初中，想到这里，廖元白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母亲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发现廖元白正认真的看着书。她便没有在说话，转过身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就响了起来。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厨房里忙碌着。廖元白捧着英语书，不自觉的念了出来。他还记得，高中老师和他们说过，大声地读出来可以加深记忆。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母亲听见廖元白的念书声，鼻子不由得一酸。随即又想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懂事了，明白不读书就没有出路这个道理，抿着嘴唇像是笑了起来。 很快晚饭就做好了，廖元白放下书。母亲看了一眼英语书，有些惊讶的说道，“小白，你真的知道这些英语单词怎么读吗？” 母亲知道，小学的英语老师根本不负责，所以很多学生是在上中学之后才真正学习英语的。对于重点中学的学生来说，若是初中才开始接触，就会显得很是吃力。 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师有念过，我记住了。而且，我有不懂的，我会拿去问老师的。” 母亲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廖桂芳没有说话，全市的人口起码有几十万。有小孩子的家庭怎么说也得有个几万人，但是九中只招收一千名学生。若是让廖元白自己来考的话，恐怕怎么招收也招不到廖元白的头上。毕竟她没有关系，也没有人脉，更没有所谓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感激走在前方的许建了。走到教学楼里，许建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初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待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的，廖元白同学待会做题的时候仔细一些。”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廖桂芳跟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似的。 走到二楼，空荡的走廊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走廊的尽头是教室办公室，大门正大大的打开着。隐约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正在走动，许建领头带着廖元白和廖桂芬向着教室办公室走去。 走廊并不短，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许建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在教师门前敲了一下。一个理着短发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中年人看上去有些严肃。他的眼睛看向许建，还带着些许的不解。随后又看向许建身后的廖元白与穿着有些土气的廖桂芬。 微微蹙眉，他抿着嘴唇。看着许建的那身衣服，倒也并不算太过土气。不过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倒像是从落后的地方来的似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模样，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鄙夷，但他依旧还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低声地问道，“请问你们是？” 许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廖桂芬没有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屑。抿着嘴唇，因为是自己儿子要上这所中学，所以她是能够承受的。 “徐主任叫我们来找一个姓田的老师，请问你知道吗？”许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他原本就是一个警察。加重声音之后，带着一种威慑力。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许建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就是。”中年男人倒是记起来了，前些天九中的教导主任徐主任找过他。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学生来参加跳级考试，其实九中至今跳级的人也没有几个。很少有这样的考试，说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 田老师有些不屑，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能够做什么试题？不过徐主任已经说了，将中考题给他做。若是能够达到重点班的平均分的话，就让他来九中读书。 此时，田老师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着瘦小的廖元白，心中想着估摸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参加跳级考试的小学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意察觉的讥笑，就凭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屁孩，还想参加考试。想来是从小镇子里来的人，也不知道家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小镇子里的小学生能够做中考题？ 不是想要做中考题么？田老师心中暗想着，正巧有一套难度极大的中考题还在他的手中。这几套中考题就算是九中重点班上的前几名也只是好不容易才及格而已。 特别考验学生活学活用的能力，和思维能力。他舔了舔嘴唇，对上许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笃定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当了老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这个男人显然和这对母子不是一伙儿的。或者是说，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看男人的模样，恐怕是在帮这对母子。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便是这个不好惹的男人帮忙那又怎么样？只要这个小屁孩的成绩不过关，男人照样也没有话说。毕竟这里可是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可不相信男人能把他怎么样。 于是，他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试卷。看了一下之后，便说道，“对，前几天徐主任的确是给我说过这件事情的。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着这位同学去教室里面做题，如何？” 许建看了几眼田老师，似乎对他不是很放心。抿着嘴唇和廖桂芳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成！”田老师耸了耸肩膀，他一脸严肃地走过了廖元白的身边。廖元白自然看出了田老师眼中的不屑，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着骂了一句，“道貌岸然。”正巧，这句话被走过来的许建给听见了。 许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深深地看了田老师一眼。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去，这老师不太行啊。人家不过是来考试而已，何必用那种不屑地眼神看着别人呢？小镇子里出来的又怎么了？往上数三代，谁家里还没有个农民怎么的？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许建用手轻轻揉着廖元白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似的。他发现，其实廖元白也有可爱的一面，这倒是有了些男孩子的感觉。否则，廖元白那副模样，真让许建感觉其实廖元白是个成年人。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这也太成熟了一些吧。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打定主意，陪着廖元白考试完，否则鬼才知道这个田老师又要玩什么花招。 将卷子放在廖元白的课桌上，田老师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他已经想象到了廖元白看着卷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常开心的想着，让你这个乡巴佬还想来九中读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田老师今天这么神经质，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挺简单。前些天，他的侄子托关系想来九中读书，却败在了考试这一关。而如今，廖元白的出现便让田老师心里很不平衡。他侄子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结果没有办成，还被家里埋怨了许久。 而现在，一个镇子里来的乡巴佬还想要在九中跳级。他来九中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看见过有哪个小学生直接来初中跳级的。 他自然是不想让廖元白进入九中的，先不说廖元白成绩如何。就廖元白这身土气的打扮，便让这个田老师十分的厌恶。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来九中能给九中带来什么？ 不像是市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不好，老师还能得到红包。给学生补习还有钱，这种穷人孩子来了，老师什么都得不到。看着还挺涨眼睛的，还是不要来的好。田老师笑眯眯地对着廖元白说道，“同学做题吧？” 廖元白看了一眼卷子上的题目，心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这个田老师，是在整他。这根本就不是跳级的题，而是在寻找中考状元吧。不过，他现在没有说话。拿起笔，开始认真读题做了起来。 许建在旁边看着田老师，防止这个田老师有什么异动。 田老师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椅子上，看着廖元白心中想着，小样儿，你还想在九中读书。还是回家做梦吧，还跳级呢…… 还没有等他想完，廖元白手上的钢笔便快速地动了起来。似乎他正在填写答案似的，笔接触纸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着。田老师整个人都有些蒙住了，他看着廖元白奋笔疾书地姿态，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嘴。 随后，他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个小屁孩一定是在乱写，对没有错，一定是在乱写。 其实，田老师看廖元白的脸色便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带着笃定和自信，根本就不像是慌乱之后，随意填写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元白便做完了一张试卷。田老师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元白的身边，想要将卷子拿起来看看。他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接触到卷子的时候。一只粗糙而又有力的手掌，将他的手腕握住了。 许建用一种不容拒绝地声音说道，“田老师，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去。这些卷子做完了之后，我会打电话叫徐主任过来改卷子。” 田老师愣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许建和徐主任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认识的。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突然就乱了。得罪了教导主任的熟人，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要是被知道了，那岂不是他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讪笑着说道，“这太麻烦徐主任了吧，我改卷子就行了。再说了，徐主任已经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做了。” 许建松开手，带着几分嘲笑的神色似的说道，“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徐主任我比你熟。放心吧，我叫他来，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许建的语气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揣入裤兜里。 许建还是忍不住地嘱咐了两句，廖元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144.真正扒马 此为防盗章　　他踱步走向前方, 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廖元白这个学生, 他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 这个廖元白倒是有几分聪慧, 在王老师的看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重点中学的, 只是重点中学的奖学金竞争很是激烈。 而廖元白比之市里重点小学生的学生，差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再加上, 他家里也并非是什么富裕的家庭。 当然，廖元白的母亲老师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坚决让儿子读书的好家长，不想其他那些没有远见的家长似的, 催促着自己的孩子早些出去打工。他对于廖元白的用功，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看见一个为了自己前途着想的孩子了, 不容易啊。 王老师想到这里，转过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廖元白望着王老师的身影, 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其他他对于这个新老师并不熟悉, 这位新老师是这学期才开始教他们数学的老师。 不过看着老师这么热切的目光, 与话语。他想着，是不是吃完午饭之后去办公室里找老师一趟。当然，老师有试卷是最好的。这样他也可以摸摸底，看看自己究竟还记得多少上学时学习过的内容。 回到办公室中，王老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小侄子落在这里的卷子。他还记得, 今年他的小侄子就要在市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了。而小侄子似乎对于学习的兴趣并不高昂，于是他父母决定将小侄子送到他这里来一段时间。 一来呢, 是让他辅导自己小侄子做作业。二来呢, 小侄子和他关系算是不错。他父母因为读什么高中的问题, 都快要急得发疯了。 好在，小侄子在他这里一段时间之后意识到了不读书，是没有出路的。听说回家之后，都在认真努力的用功学习，想着自己小侄子走的时候。还落下了一张卷子，他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这张卷子。 将皱巴巴的卷子铺开，王老师愣了一下。这张卷子，根本就不适合廖元白做。这是一套中考模拟试卷，看上去倒是有些难度。就连自己的小侄子，也有许多题不会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 在市里的重点中学，他倒是有个同学。不过要现在就拿到卷子的话，恐怕还真是有些难。而且，还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03年。 想了想，他决定向老同学要一些适合初中一年级学生做的数学试卷。当然，今天廖元白只能做现在这套中考模拟试卷，但愿不要被吓着了。王老师在心中这么祈祷着，他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王老师一听便知道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声音。他不好意思的轻轻咳嗽了几下，“老同学，是我。”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恍然大悟，“你在镇上教小学，这么闲吗，现在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咳。”他这个老同学，当初他想来乡镇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到了现在，也要损他几下，这才开心。王老师是不会和自己这个老同学计较的，他对着电话说道，“你现在在市重点中学教数学，感觉如何？” “还不错。”老同学那边似乎有些忙，还有一些杂音。 王老师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老同学，我想向你讨要几分你们初中数学的试卷。” “哦？”对面的老同学电话中带着惊诧，“你已经无聊到自己做数学题的地步了吗？”听上去倒是一个挺吃惊的疑问句。 王老师的脸，红了一下，“不是，我这里有个学生，正在自学初中的数学。我今天才看见，这孩子倒是还不错，自学也能够把习题做得七七八八的。” “切。”对面的老同学轻轻地切了一声，打断了王老师的话，“课本上的那些习题，要是这么简单都做不了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话不是这样说的。”王老师低声说道，“你知道，每个学生起步都不一样的。我这个学生，可不能跟你们市里的那些小学生相比。” “得，我现在还有事情，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市里，我把卷子给你拿上一份。”末了，老同学想起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想要考咱们学校吧？”说到这里，他咋舌说道，“你可别向我打探什么消息啊。” 王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老同学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王老师松了一口气。拿着卷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想着为了不打击廖元白学习积极性，于是他将初二和初三才能做的题目用红色的签字笔勾勒了出来。 看着整张卷子，只有一道填空题，问答题和单选题。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让廖元白挑战一下自己。 他心中总有一个希望，若是廖元白能够做得了这些题……恐怕就是市里重点中学初一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够做得了。翻开藏在柜子里的那本奥林匹克数学题，他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一丝激动。 若是廖元白能够接受的话……他或许可以……试试教授廖元白做一些奥林匹克的数学题也说不定。 要知道会做奥林匹克数学题，尤其是省里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获得了奖牌。那么对于廖元白以后上高中都是有非常积极的意义的，说不定就特招进省城好的高中了也说不定。 深吸了一口气，王老师自己的书本来到了教室。廖元白依旧在认真的听讲，下课的时候，王老师没有忍住，又提醒廖元白记得中午到办公室里来。廖元白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看上了自己拿来的初中课本。 这次廖元白没有在看数学课本，反而看上了历史。 王老师愣了一下，他害怕廖元白只是一时的兴趣。原本想要苦口婆心的的说些什么话，只是廖元白的表情很是认真。王老师憋住了自己的话，他意识到现在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学生。若是当场质问廖元白，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然，廖元白并没有看见王老师的神色。当王老师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其他科目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廖元白走回家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将饭放在了饭桌上，扔下书包，廖元白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饭桌前。母亲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小白，你小心一点儿。” 廖元白点点头，挽起自己的衣袖，很是自觉地跑去厨房洗手之后才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一上午都在看书做题的缘故，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吃了几口之后，他这才想起来，王老师叫他中午午饭之后就去学校。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妈，今天数学老师叫我中午去学校。” 母亲刚拿起筷子，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似乎害怕廖元白出了什么事情。原本带着一丝沧桑不在年轻的脸颊，更是瞬间便没了笑容。 “不是。”廖元白一边吃饭，一边说道，“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做试卷。”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王老师说，办公室里有一套初中的数学试卷，让我去可以去做一做。” “这样啊。”母亲舒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向廖元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老师会让你去办公室里做题？” “今天上午早读的时候，我在做初中的数学题被老师看见了。”廖元白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还问我是不是想要考市里的中学，我说是，然后老师就叫我去办公室里做试卷。” “这样啊。”母亲夹了些菜放在廖元白的碗里，“那小白，你赶紧吃，吃了快去办公室。可不能让老师等久了，这样老师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 “恩。”廖元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原本王老师叫他去做题，他就觉得很是诧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突然要这么帮助自己。 他是知道的，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套中学题让他了解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廖元白不是凉薄的人，他也能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廖元白便背上书包一路上朝着学校狂奔。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看着什么似的。廖元白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地敲了敲门。 王老师抬起头来，看见是廖元白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廖元白是三分钟的热度，若是不来办公室就有些尴尬了。 你是魔鬼吗？ 许建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一路无话。当汽车停在市里的一栋楼房时，廖元白跳下车往上望去。这栋楼看上去倒是有些年头了，外面有明显灰尘。许建从驾驶座上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套房子是我以前的老房子，现在空了出来也没有人住。正好你明天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考试，这里离学校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这套房子之前是许承志在住的，只是前几天许建将许承志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里去。美其名曰照顾许承志，其实就是空出来让廖桂芳和廖元白住的。 “好的！”廖元白不明就里，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拿着自己的书包，跟在许建的身后向着狭窄的楼梯走去。这楼梯很是黑暗而又幽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灯光。走到四楼的时候，许建对着楼梯口的大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廖元白母亲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 “谁啊！”廖桂芳的语气带着一种询问和谨慎的口吻，许建轻声说道，“是我，许建。” 廖桂芳急忙打开大门，看见许建说道，“许大哥，谢谢你了啊。” 许建抿着嘴，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红晕，“没什么事情的，对了，廖元白同学也接来了。待会你们娘俩早些睡觉，我明天早上来带你们去九中。” “九中？”廖桂芳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许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来。 许建看着廖桂芳的神色便已经懂了，他抿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九中是市重点中学的真正名称。它的全名叫做第九中学，因为它是市里收分最高的学校一般都把它叫做市重点中学。” “这样啊。”廖桂芳感觉自己虚惊一场，舒了一口气。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许建，毕竟是许建忙前忙后才能够让廖元白有这么一个机会的。 许建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廖桂芳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将廖元白轻轻推了一下，低沉的说道，“你们先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可是要去九中见真章呢。”说着，他低下头看着廖元白。 那双锐利地目光直视着廖元白，“廖元白同学，怎么样担心吗？” 廖元白摇了摇头，系统给了他那么难的一套题，他都能够全都做对。说实话，他对于九中的考试倒还真不担心。这并不是蜜汁自信，而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之后，得出的结论。 许建没有在说话，用手轻轻揉了揉廖元白的脑袋，“你们去睡觉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队里。” 看着廖元白这么自信的模样，许建倒是一点儿也担忧廖元白明天的考试了。说到底，他对于廖元白还是很有信心的。转过身，他便轻快地下了楼梯。 廖桂芬将廖元白拉入房子里后，便关了大门。廖元白脱掉自己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这间房子的装修很是简约，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东西。一张茶几放在电视的前方，还有一张大大的餐桌。客厅前方便是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厨房倒是东西都齐全，不过看样子是刚买来没有多久的。 “小白，你今天早点儿睡觉吧。明天可是要去考试呢，你得认真一些，不能让许叔叔丢脸啊。”廖桂芬一边说，一边给廖元白倒了一杯开水，又关心地问道，“小白，你饿不饿，我看厨房还有些东西。我给你做点儿吃吧……”说道这里的时候，廖桂芬又‘哎呀’了一声，“对了，你许叔也没有吃饭，早知道该让他先吃饭再去忙事情的。”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怎么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呢。得了，他还是沉迷学习吧！想到这里，廖元白便说道，“妈，我有些饿了。” “好，现在就给你去做些吃的。”廖桂芬起身，她温柔地抚摸着廖元白的头发，“你先看看书吧，待会就给你做出来了。” “好！”廖元白答应得很快，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化学书，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廖桂芬走进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着东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开始慢慢地飘在了整个房间中。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廖元白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到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廖元白舔着嘴唇，他几乎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真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母亲做的饭菜总是很可口，当廖桂芳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廖元白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廖桂芳看见廖元白这幅模样，对着他招手说道，“快过来吃饭吧。” 廖元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路小跑到了餐桌前。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母亲却说道，“小白，先去洗手。” 没有办法，虽然现在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但还是照着母亲的要求，先去厨房将手洗了之后，在上饭桌吃饭。没一会儿，廖元白就吃完了饭。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外面冷风凛冽的吹着。 廖桂芳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催促着廖元白早早地睡觉。 躺在床上，廖元白合上眼睛便睡着了。这一觉廖元白倒是睡得很好，系统也没有发布任何任务。想来，系统对于他上九中这件事情也充满了信心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的时候。敲门声将廖元白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大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房间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而许建作为一个刑警。必然会有一些想要报复他的仇家，于是他谨慎地问道，“谁啊？” “是我，许建。”许建的声音在屋外响彻着，廖元白松了一口气，将大门打开。 许建笑眯眯地站在门外，“不错嘛，警惕性还是很高啊。”许建还没有进门便高度地赞赏了廖元白的行为。 走到客厅的时候，廖元白轻轻拉上了门。 “你妈呢？还没有起床吗，廖元白同学？”许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的母亲似乎没有在客厅里。 “我觉得，大概是出去买早餐了吧。”廖元白可不会这么认为，她母亲并不是一个贪睡的人。都已经早晨八点多钟了，大概是出去买早餐去了。两人正说着，果然廖桂芳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许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喜地说道，“许大哥来啦，我还想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买早餐的时候多买了一份儿。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感情好。”许建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正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许建狼吞虎咽似的吃着早餐，廖元白想许建还真是饿了。一点儿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三人吃完早餐之后，许建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待会儿，我带着廖元白同学去九中。对了，你去吗？”许建转过头看着廖桂芬。 “我……也去看看吧。”廖桂芬当然是要跟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去考试，作为母亲她还是很担忧的。虽然她也知道，廖元白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担忧。 “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许建站起身来，用纸擦了擦嘴后，便走向门外。廖元白也跟着许建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廖桂芬走在最后心中忍不住的担忧。 坐在车上，许建看着廖桂芬一脸担忧轻声安慰道，“桂芬妹子，你放心吧。你要对廖元白同学有信心，他一定会考上九中的。”说着便发动了汽车。 九中倒是比廖元白想象中要大上一些，当汽车开过校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周六的原因，学校倒是显得有些清净。下了车，许建便领着廖元白母子走向了前方的林荫道上，走过这条道路。 一栋白色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许建停下脚步，指着这栋并不高大的教学楼说道，“待会小白同学就在这里考试。” 这栋楼，只有四层，上面两层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许建一边走一边说道，“初中是周六也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不过还好，小白同学不是在初三的楼层考试。” 许承志愣了一下，看着廖元白做着题的侧脸。心中嘟囔着，看廖元白长得这么瘦小，若是在初中倒还真是被欺负的料。但是他又随即一想，架不住人家廖元白的学习成绩好啊。受老师瞩目的好学生，一般成绩差的问题儿童都不想去招惹。 一来，他们知道这些好学生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有个万一，老师首先找他肯定就是他们。被老师给逮住了，那可就在自己兄弟们面前没有面子了。 145.打脸 此为防盗章　　同学和奥数老师的眼睛都紧紧地看着廖元白, 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竟然围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廖元白用眼睛看了过去。其中的一个便是徐主任，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似乎也是老师的模样。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打量着。廖元白不动声色，徐主任似乎正在给他打眼色。 廖元白一瞬间就明白了, 想来为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九中的校长。 清了清自己的喉咙, 廖元白便指着黑板上自己的写的解答方法开始说了起来。奥数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想着, 眼前的这个学生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强悍，而旁边的同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门外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似乎和徐主任说了一句什么话, 随后便走开了。而年轻的女老师和徐主任还在门外守着。他刚才给廖元白的母亲和许建说话的空挡, 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其实每年九中都有几个托关系进来的人, 这在整个市里都并不是什么秘密。校长也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新来的学生成绩如何而已。因为九中已经差不多落得和七中并驾齐驱的地步了, 这一任的校长非常注重学生的能力和成绩。即便是有关系, 如果成绩不好的话，依旧还是会被校长给拒之门外。 而这种例行询问徐主任也是很明白的，他简短地给校长汇报了一下廖元白的情况。没想到校长竟然也来了兴趣, 匆忙地赶到了学校里。而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则是一个初二重点班的班主任, 她也是教授数学的老师。三人来到奥数班门外, 打算看看廖元白的表现。 好巧不巧, 奥数老师竟然让廖元白讲解一下自己的思路。校长自己是很有兴趣的，他驻足在门外，便想要听听看这个徐主任口中的天才究竟是怎么个天才法的。 这初二重点班的女老师，显然也很是感兴趣。她所当班主任的班级，是在整个年级十多个班里面，最好的一个班。 徐主任想要将廖元白安排进这个班，自然要让班主任同意。而班主任则是要看这个学生的成绩，而现在正是好时候。廖元白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和笃定的自信都让女老师和校长非常的满意。 显然，校长也发现了，廖元白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真正心里有数的学生，是不会因为发现他们才会装得自信的。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比如说廖元白现在自信而又笃定的模样，校长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这个学生一定要在九中来读书。 无疑，校长这句话已经给了徐主任一个信号和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样的人才留在九中，否则就是拱手让给七中。要知道，现在七中是求贤若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廖元白的存在，相信这群人是宁可花费大价钱也要将廖元白八抬大轿似的抬到七中去的。 徐主任想了想，刚开始他只是给了廖桂芳说了一下减免学费的事情。现在想来，恐怕还要给奖学金。而且，奖学金还不能够太低。起码，要比别人高出一两个档次才行。 当然，这么做也是极为划算的。若是廖元白真的有幸，全省中考的时候挤入前几名……而在奥数竞赛上，也闯出一番名堂来的话。这都是九中招生的活广告啊，到时候，九中所得到的东西可比他们现在花费的这些钱更为重要，甚至还有可能彻底打压七中。 女老师低着头，轻声询问道，“徐主任，咱们说好了啊，这个学生下学期开学就转到我班上来，可不能变卦啊。” 徐主任看了一眼女老师，嘴角含着淡淡地笑容，“放心吧，秦老师，廖元白同学一定会安排在你们班上的。”徐主任说道这里，眼睛眨巴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廖元白不接触到七中的老师呢？ 七中的人，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狗鼻子。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够知道。徐主任想，要不要和廖桂芳签个合同什么的？或者是，让廖元白现在就在九中读书，也好打消七中那群人的念头。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看见廖元白认真地听着奥数课，他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廖元白在九中上奥数课，这样的话。七中的人就算是想要骚扰廖元白和廖元白的母亲，恐怕时间也不够多。 在廖元白认真听课的空挡，这堂奥数课很快便已经结束了。下课后的廖元白，看见自己的母亲正在冲着他招手。廖元白慢慢地走出教室，奥数老师也惊奇地看着廖元白说道，“同学，你现在是上的几班？” 廖元白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徐主任是让我去读初二。至于哪个班，大概得要下学期才能清楚呢。” “这样啊。”奥数老师想了好一会儿，看着廖元白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下学期才来九中读初二，正好这学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来我的奥数班听课吧。”奥数老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听课。今年的奥数竞赛，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即便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学生，以前根本不懂奥数题。但是他今天下课时，看见廖元白那恍然大悟地表情，便能够知道。廖元白将他这堂课上所有的知识全都吸收了，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月，老师对于廖元白参加初中的奥数竞赛还是极为有信心的。 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前几名呢。想到这里，奥数老师自然是要邀请廖元白来听奥数课的。虽然奥数课，几乎都是初二初三的数学成绩最拔尖的学生，由班主任推荐的人选。但是奥数老师，这点儿自己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 于是他当即便邀请廖元白参加奥数班的学习之中，奥数竞赛不过是年前的事情了。今年他们整个九中的准备都不是太过于充分，初中的奥数竞赛并不是团体赛，反而是个人赛。也就是说，分为三场。 第一场是初赛，第二场复赛，最后一场决赛。 以前他们九中几乎都是复赛就全军覆没了，今年更是青黄不接。奥数老师担心，整个班在初赛的时候便全被淘汰掉了。 据说，今年的考题比往年的难度还要大上一些。他也不指望这些学生能够进入最后的决赛得到什么名次，他们九中最为辉煌的一年，也只是进入了决赛而已。全省几十个决赛名额，他们只获得了一个。 几乎全被省里重点初中把持着，这些年越发是如此了。 廖元白没有回答奥数老师的邀请，一步走出教室。发现徐主任正在和许建说话，旁边的许承志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低落的模样。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走到了自己母亲的旁边。 “小白啊，我听徐主任说。他想让你提前进入九中适应适应，读什么奥数班。还说如果奥数比赛成绩拔尖的话，有可能会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给看上特招。”廖桂芬看着廖元白的小脸，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小白，你已经马上要成为初中生了，你是怎么想的？” “妈！”冷风扑在廖元白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他想着现在进奥数班可以倒是可以。毕竟他回小学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天天住着许建的房子也不算是一个事情。正准备开口给自己母亲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却又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中。 【奥数竞赛是宿主从学渣跨越到学霸的重要一步，要求：请宿主在过年之前获得奥数竞赛冠军！】 “……”廖元白愣了一下，抬起头，带着一些委屈地说道，“妈，我还是想要听奥数课。”但他在心里，早已经将系统骂了几百次了。 “成！”廖桂芬笑了笑，既然廖元白这么有出息，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决定的。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 虽然说廖元白要来九中上奥数课，他们也好歹得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在来啊。本来出来得便匆忙，再加上没有想到九中会这么热情地将廖元白留在学校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许承志也跟了过来。 许建不知道数落了许承志什么，在车上的许承志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廖元白坐在许承志的旁边，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当小车开到小镇的时候，廖桂芬和许建下了车。廖桂芬还特意嘱咐了廖元白几句，别下车，他们拿了东西便下来。在两人走了之后，许承志这才抬起头看着廖元白说道，“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奥数班上课？” 廖元白不知道许承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轻轻点头。许承志偏过头，嘟囔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怨气似的，对着玻璃说了很大一阵子。 直到许建和廖桂芬都下楼之后，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廖元白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当小车在发动的时候，廖元白转过头看了一眼。他有种感觉，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了。 来到许建的旧宅，将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廖桂芬便开始去做饭了，而许建似乎正在训斥着许承志。廖元白也不好打岔，毕竟他母亲从来没有训斥过他。小时候的他，还是挺顽皮的一个小孩儿。但是母亲和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对于许建这样的教育方式，廖元白虽然不太赞同，但也不会去说许建的好歹。 过了一会儿，两父子似乎开始争吵了起来。廖桂芬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似乎要打起来了。 廖桂芬叫了一声小白，廖元白从房间里走出来，将两人拉开了。廖桂芬正在劝慰着许建，而廖元白将许承志拉入了自己的房间。许承志看着廖元白书桌上的课本，愣了一下。走到书桌上，将课本拿了起来。 “你这是奥数题吗？”许承志好奇地看着廖元白，廖元白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许承志到底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生气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罢了，他走到书桌上坐了下来，便开始做自己的奥数题。 而许承志则在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是真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来的数学题。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就像是天书似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或者说，自己并不是当优等生的这块儿料。 看着廖元白‘刷刷刷’地将奥数题很快地做完，他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乱做吗？” 廖元白拿着笔，一边做，一边挑着自己的眉头说道，“你觉得我会乱做吗？” “也是！”许承志大大咧咧地坐在廖元白的身边，“你就是个小书虫，书呆子！你这样，在九中是会被欺负的。” “是吗？”廖元白轻声反问道。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徐主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老师。他是见过蠢人，但是这么蠢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这样的蠢材竟然在九中教书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学生被眼前这个田老师给毁掉了。 难怪……难怪曾经在九中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七中，现在几乎都能和九中并驾齐驱了。原来是因为田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太多的缘故么？徐主任抿着自己的嘴唇，冷笑着说道，“田老师，如果你想去找校长的话请随时去找。”说道这里，徐主任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情，这些卷子可是田老师亲眼看着做的啊。” 徐主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只是来改卷子而已。若是卷子上没有任何的差错，那么田老师又应该怎么和校长说呢？总不能他是看着这个学生抄答案的吧？若是如此，田老师可真是没救了。 即便是田老师这么污蔑廖元白，只要廖元白重新做一套卷子，那么这种污蔑反而是攻击田老师的最佳利器。徐主任相信，即便是蠢材如田老师，也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果然，田老师不在说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满分？一定，一定有问题。”田老师喘息着粗气，看向徐主任说道，“我，我申请重新核实一次。” “好！”徐主任没有在说话，反而将卷子丢给了田老师，低声说道，“如果田老师想要核实的话，请拿去核实吧。” “……”田老师颤巍巍地接过卷子，徐主任越是这样坦荡，田老师心里就越是发毛。他想，不会这样一个小乡巴佬真的满分吧？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十七中的考试题目，不知道难住了多少号称天才的学生。 一个从小镇子里来的小学生，竟然将没有满分入学考试题做到满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急忙拿着答案开始一一校对了起来，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椅子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徐主任看着田老师这幅模样，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田老师也没有发现错漏？” 田老师张了张自己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那双眼睛失去了光泽与焦距，对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跳起来说道，“徐主任，你，你，你竟然把答案给他……你……你这是在糊弄学校！” 听见田老师的话，徐主任的耐心似乎终于被耗尽了。徐主任毫不客气地说道，“田老师，我让你给的可是另一套试卷，可不是这套试卷。你说说，我是怎么把答案提前给他的？我是预先知道了你会给他这套试卷呢，还是现场给的答案呢？”徐主任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他狠狠地瞪了田老师一眼，“田老师，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教书育人了，我会告诉校长的。” 说罢，他便走向教室的大门。 田老师怨毒地看向廖元白，若不是廖元白的话，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恐怕不仅仅只是徐主任的厌恶，或许校长也……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是恨上了一分。 廖元白对着田老师那双怨毒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知道今后这个田老师肯定是要被边缘化的。已经翻不起什么水花来了，何必去在意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呢？ 他可是有学习系统的人，他可是要成为学霸的男人。星辰大海还在等着他去征服……诶，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他重生之前，得过且过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忽然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乎因为知道得越多，求知欲就会越来越旺盛，好奇心就会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一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学霸的世界吗？ 走出教室的徐主任很快就被许建给拦住了去路，许建低声地询问道，“老徐，怎么样。这个孩子……能过关吗？”许建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他稍微看了一眼考题，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也不会做。更别说，站在一旁的廖桂芬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徐主任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比他高上半个头的许建的肩膀说道，“老许啊，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同学。”说着，他又轻声的说道，“不过，你的提议我还是稍微有些意见的。这廖元白小同学吧，的确很有天赋。让他读初三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如这样吧，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读。” 许建愣了一下，眼前一亮。看来廖元白是过关了，既然过关了，他就不担心了。也对，廖桂芳有个交代，没让别人白跑这一趟。 “你想啊，廖元白小同学以前是小学生。根本就不适应初中老师的节奏，诚然，我必须得承认。廖元白小同学现在要去参加中考的话，考上省里最好的高中第十七中学的几率也很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上了十七中学，若是廖元白小同学跟不上老师的节奏的话怎么办？”这也正是徐主任担心的地方。 一个学生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必然可以肯定的一个优点。若是廖元白不适应环境呢？那该怎么办，岂不是成绩就要一落千丈了吗？要知道从初一开始，这些从小学上来的学生就在适应初中的环境，到了初一下学期可以说才是真正地开始初中生活。 而高中更是比初中的学习任务还要繁重一点儿，廖元白现在还是一个小学生。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但他连初中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猛然到了高中，若是不适应高中的环境和氛围，徐主任能肯定就算廖元白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跟得上高中老师讲课的节奏的。 尤其是，十七中还是省里最好的高中。 “这……”许建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他将头偏向廖桂芬，“我觉得老徐说得也有道理，让小白先适应一下初中的环境和老师讲课的方式这是很重要的。起码到时候，到了高中，小白不会这么不习惯。” 廖桂芬也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其实，廖元白能够跳级到九中上初中，廖桂芬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至于上初三还是初二，她都是没有意见的。 况且，眼前的这个徐主任说得的确是在理。她稍微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徐主任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这样吧，廖元白同学的家长，您在下学期的时候带着廖元白来咱们九中吧。至于这个学费嘛，依照廖元白同学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先暂时免除学杂费。看看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之后，在说其他问题，您觉得如何？” 许建没有说话，廖元白究竟考到多少分他不清楚，竟然徐主任这么说。那么证明廖元白还考得不错，免除学杂费可是九中优等生之中的优等生才有的待遇。 当然，九中最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免除学杂费而已。 就算是现在廖元白有初一的基础，也不能解决这些习题。想到这里，王老师又开始有些头疼起来了，是他叫廖元白来办公室的。若是现在给廖元白说，不能做卷子了。这不是让这孩子，白白高兴了一场吗？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146.波折 此为防盗章 这是怎么回事儿？廖元白愣在了原地, 被子里还带着温度。但是露出被子的上半身被冷风一吹, 他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打了个激灵, 他急忙将身子裹紧，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环顾四周, 光秃秃的地板没有丝毫的瓷砖。这地板还是以前老式的那种水泥地，虽然很干净, 但总觉有些凹凸不平。‘呼噜噜’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这是开水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但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躺在床上, 廖元白看着窗外的光线, 所有的意识似乎都开始轰然倒塌了似的。这个房子, 他很熟悉。 不，不能用熟悉来形容。而是他太熟悉了, 这是他的家。这是以前他所居住的房子, 学生时代, 他就住在这里。离学校还要坐好久的车呢, 想到这里廖元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这是……回到自己小时候了吗？廖元白可不相信，他会遇见这样灵异的事情。 ‘吧嗒、吧嗒’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了廖元白，费力的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用围裙擦着带着水的手, 那双眼睛略微有些浑浊。 “小白, 你醒了啊。”女人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些嘶哑, “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 说你今天感冒了不能去学校。你看你, 都给你说不要逞强。现在感冒了吧, 在家好好休息。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待会我就得去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饭啊菜啊，一定要先热一热……” 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廖元白愣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心中百感交集。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就连自己父亲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说。 就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父亲这个人似的。绝口不提一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将所有生活的压力都抗在自己的肩上。就连廖元白工作之后，他母亲也还在工作。母子俩，很少见面。 甚至等廖元白长大些之后，很少在和母亲说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某些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又难以面对一手将他养大的母亲。所以，他很少会和母亲说自己的事情。 “妈！”廖元白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母亲苦笑着说道，“好了，妈知道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走了。” 母亲转过身，在清濛的晨光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廖元白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跟自己的母亲闹过别扭。或许是因为母亲拼命赚钱的缘故，下雨天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同学一个个被自己的父母接走。而他在学校中等母亲，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 一气之下，他冒着瓢泼大雨冲回了家。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开始感冒了。他还记得，感冒时，他因为不懂事儿还和自己的母亲争吵了许久。 廖元白没有在说话，望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喉咙很干，浑身都冒着热气，可是外面又冷得很。他几乎都快要崩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廖元白挣扎爬起来，穿上拖鞋换好衣服。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出自己的房间。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而已。原本他们家就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再加上一个厕所。甚至连客厅，都显得极为小。 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那些邻居似乎对他们都有些意见。廖元白想了许久，到了最后，他这才想明白。 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之所以让那些邻居们这么看不惯。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甚至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老公，在这个年代看上去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尤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廖元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中，他还记得，这老房子的卧室中有一面光华的大镜子。当他拉开母亲的衣柜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没错，就是一个小屁孩。看上去矮小得很，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确认。这的确是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错，身上的这件衣服，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转过身，关上了衣柜，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课本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小学六年级的字样，他颓然倒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会吧，我真的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在想，是什么机会让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没道理，他自己就穿越到了小时候才对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对，廖元白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小脑袋开始想了起来。 想了许久，他都快质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疼痛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疼……太疼了，这种真实的疼痛让他不由得不相信。 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几乎都快要在床上滚动了起来。额间早已是冷汗淋漓，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手机。或者是说，他母亲根本没有闲钱去买手机这个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床上厚重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 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后。廖元白心中想着，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这个时候，物资比他上班之后相对贫乏了一些。甚至有许许多多赚钱的机会，这么想来。廖元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嘶！”刚这么一想，廖元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得不行。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感觉出了错。 “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海中忽然回荡着一个声音。 “什么东西？”那个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似的。廖元白几乎是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你是谁，给我出来。” “我在你的意识里，宿主。”那个声音又再次响彻廖元白的脑海中，“宿主你好，我是系统001！”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监督引导宿主，积极向上，传播正面能量的。” “这个宇宙中，存在着正面的能量与负面的能量。他们都能够影响人类，甚至是一辈子。”系统的声音很是平稳，“至于宿主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这件事情很复杂。” “复杂？”廖元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积极向上，传播正能量？这都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请宿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系统的声音没有停顿，“请勿动用其他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廖元白有些惊慌，毕竟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挺惶恐的。 “我说了，我是系统001。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要监督引导我绑定的宿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系统的声音似乎带着自豪，“鉴于宿主目前的身份，请宿主好好学习。稍后，系统会给出宿主一个方案。” “……”廖元白有些无语，“可是……” “系统一经绑定，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系统是不会解绑的。”系统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听，廖元白都觉得这是在威胁自己。 “那好吧，所以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行了？”廖元白尝试着问道。 “目前宿主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宿主应该要好好学习。”系统停顿了一下，“从长远来看，宿主要做一个对于社会有用的人。那么就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因为科学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是第一生产力。” “……”真好，这系统怕不是上了思想课才来绑定他的吧。 “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请宿主成为重点中学的学生。”系统说完之后，不在说话。 廖元白愣了一下，尝试着问道，“那么，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什么帮助？” “当然！”系统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宿主没有任何权限，请宿主加油努力争取解开权限。” “所以，这个权限是什么东西？”廖元白有些好奇。 “宿主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科学技术，系统001都有备份，但是需要宿主开启权限。”系统的声音很是冷淡，“所以请宿主考入重点中学，开启第一级权限！” 长得与许建有五分相似，都是极为壮实。只是这少年的脸色青涩了许多，抿着自己的嘴唇，坐在沙发上，那双直视着廖元白的眼神中有一种敌意。 少年长得高挑，相貌俊朗。廖元白却不为所动，这种小孩子似的挑衅方式对于他而言，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更何况，系统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扬言要对廖元白进行一次测试。也就是系统曾经所说的摸底考试。 这是系统对于廖元白所学习的初中知识的一次全方位考试，廖元白知道，这一次可就没有市重点中学考试题那么简单了。 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廖元白心急火燎地拿出了书包里系统已经准备好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去管坐在旁边的少年，廖元白心中是清楚的。旁边的少年，必然是许建带来的。 许建能够带来的，只能是他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母亲什么时候和许建已经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许建带着儿子上门的地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他不过只是十多天都在办公室里看书，做卷子。到了后来，将书本和卷子拿回家里做。母亲开始还担心廖元白太累了，但是看着廖元白乐此不疲的脸庞，又觉得很是欣慰。便，随廖元白去了。 “小白同学！”许建的声音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粗犷，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介绍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哥哥是……”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廖元白皱着一张小脸，正在做题。 那张脸几乎都快阴沉得滴出水来了，许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非是这次上门，让廖元白不高兴了？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系统的这套题出得太过刁钻，都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太过于似是而非，让廖元白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已经在崩溃地边缘疯狂地试探了起来，即便是如此，廖元白也没有放弃。 反而将他的好胜心给激了起来，他嘟囔着说道，“什么鬼题目，我还不相信我就做不出来了。”将草稿本拿出来写写画画大半天。 许建看了一会儿，发现廖元白正在专心致志地做题，根本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再看看旁边，自己的儿子还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窗户发呆。他恨不得，现在就抄起一根棍子打上他的儿子一顿，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怎么就这么想要打死自己的孩子呢，吸了一口气，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好意思这么天天皮不学习吗？” 许承志愣了一下，讪讪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是在挣表现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建真想一巴掌拍死许承志，他揪着许承志地耳朵说道，“好好跟着弟弟学一下，人家才小学六年级就会你们初中的题了。你看看你，还考不及格，合适吗？” “有，有什么不合适的。”许承志回嘴倒是挺快的。 许建现在又不好发作，许承志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许建对着干。若是以前在家里的话，他恐怕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许建也不想和许承志计较太多，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许承志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临走前，还警告许承志不许打扰廖元白做题。 等许建走了之后，许承志眨巴着眼睛将头凑向了廖元白。在廖元白的耳边说道，“喂，不是吧，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啊。”说着，他还用手轻轻地碰了廖元白一下。 而廖元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摸底测试中，根本就没有理会许承志。倒是廖桂芳，也就是廖元白的母亲，正在厨房说着许建，“孩子也是刚放学，你这么说他干嘛。他都初三了，听说学习挺紧张的。在怎么说，也要让他过了今天再说吧。” 许建转着眼珠子，露出了苦笑说道，“这孩子，什么考试都不及格。我都快要给急死了，你说他这么混下去，能做什么？总不能，做街边的小混混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许建摇了摇头，“我准备让他重新读一个初三，到时候在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说这话的时候，许建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廖桂芳觉得有些好笑。这十多天的接触下来，她还以为许建是无所不能的。原来，许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至少，在孩子这块儿——还是廖元白好上许多。廖桂芬这样想着，而许承志看了一眼廖元白的试卷。 他有些发懵，虽然听自己父亲说，这位阿姨家里的孩子能够做初中的题目。他总觉得是自己父亲在吹嘘，但是亲眼看见，却又是一种不一样的概念。这些题目，他看着就脑袋疼。没想到廖元白竟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它们给解决掉了。 许承志的成绩的确不好，但是他好歹还是能够记住一些考试题目。比如说廖元白正在做的这道题目，在他摸底测试的时候，是最后一道题。但是在这张卷子里，也只是一道填空题而已。 他依旧清楚地记得，老师强调了许多遍的运算过程与答案。没想到廖元白竟然在草稿纸上，原原本本地将老师在黑板上所写的所有运算过程给写了下来。他还记得老师说过，这道题目并非是必考题，而是附加题。 也就说，这道题目中有些运算过程是高一乃至高二才会接触到的。若不是许承志清楚，当初廖元白不在场的话，他几乎都快要怀疑廖元白是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了。 将答案写下之后，廖元白又快速地浏览着下一道题。就在廖元白做完整张数学卷子的时候，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数学摸底测验成绩——150分，到达优秀。” 松了一口气，廖元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活动活动手腕儿，继续做题。旁边的许承志张大的嘴，几乎都快要合不拢了。他诧异地问道，“你……你竟然全都做完了？” “恩！”廖元白轻轻点头，看了许承志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是乱做的吧？”许承志不无恶意地猜测着，这里面的许多题他见都没有见过。别说能做了，从哪里下笔他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就连老师所说地最后的附加题，他都能一次做对。几乎是不可能会乱做的，他只能够说出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些罢了。 许承志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毕竟是警察世家出生，从小就耳濡目染不可能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甚至于，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个人民警察。 廖元白看了许承志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就让许承志不好受了，他竟然被一个小学生给嘲笑了？这……怎么可以呢！他几乎就快要抡起袖子开/干了，没想到许建已经端着饭菜来到了客厅。 瞪了许承志一眼的许建，低沉地说道，“许承志，你小子想要做什么？” 许承志打了一个激灵，他和许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是父子，从小没有被许建少揍过，许建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承志，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严肃。这是许建发怒前的征兆，许承志有些心虚地说道，“爸，我只是想看看这张卷子和我们的中考卷子有什么不同。” 诚然，许承志这样的谎话是骗不过许建这个老刑警的。在廖元白的家中，许建不好发作，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 廖桂芳将饭菜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看见廖元白依旧还有没要走动念头，便对着廖元白说道，“小白，快去洗手，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廖元白点点头，站起来冲向厨房洗手。许建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廖元白的卷子看了起来。好歹他也是大学毕业，自然是能够看懂廖元白的卷子的。 这张卷子的题目可以说是很难，而且很多弯弯绕绕。廖元白的卷子字迹很是工整，最为重要的是，许建能够看明白，这张卷子其实是中考汇总的一张卷子。而且是将难度最大的中考题汇总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一套卷子。 他面色如常的放下卷子，心中却想着，这廖元白还真是天才儿童啊。不过小学六年级，竟然连难度这么大的中考摸底卷都能够做得如此好。他几乎是，挑不出一份错误来。 若是许承志有廖元白一半省心，他这几年就轻松太多了。 当廖元白走过来的时候，许承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的家常菜正馋的几乎都快流口水似的。 许建蹙着眉头，准备发作。 他一瞬间就能够想明白，廖元白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是在哪里，即便是校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想法也会是如此——边缘化田老师。这就是廖元白的最终目的，并且，这是一个阳谋。 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廖元白的想法，但是谁都不能够说什么。毕竟是田老师，自己往枪口上面撞的不是？ 趁着徐主任还在沉思的空挡，站在一旁的田老师用眼神剽到了试卷上。他张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吃惊与不信的模样。随后，他大声地嚷嚷道，“徐主任，你不要因为是你朋友介绍来的人，就这么作弊吧。”田老师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主任，“要知道，整个学校无论哪个师生都说你最是公平，但是你现在……”田老师的眼睛瞪得很大，“我……我会去告诉校长的。” 147.通过 此为防盗章　　“下学期你就要来九中读书了。”许建抿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九中的住宿环境倒还真是不好, 九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到底还是会影响学习。” 廖桂芬一边开心, 一边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到市里来工作, 要不就选择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 也正好可以照顾廖元白。许建走在最前面，廖元白听见母亲说到下学期学杂费减免的事情，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个徐主任还是有所保留的, 若是自己成绩真的好，那么下学期期末的时候, 学校肯定是会给奖学金的。 不过，徐主任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这样也好, 到时候去了九中，他会让徐主任心甘情愿的在奖学金的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现在去哪里呢？”许建忽然出声问道, “是回镇子里，还是在市里逛逛？”许建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廖元白, 他抿着一丝笑意说道, “说起来, 小白同学这么大了。还没怎么在市里逛过吧？下学期就要在九中读初二了, 要不带着小白同学在市里逛逛，认识一下路？” 廖桂芬脸上带着几分同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住在别人的家里, 又多了几分犹豫。她张了张嘴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 毕竟……”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建轻轻地拍了拍廖桂芬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没事，我们家的老房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气。你看，我现在在大院里住着，这栋老房子本来是想要卖出去的，结果没有找到好的买家，就这么空着了。” 廖元白没有说话，他看着许建的动作心中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廖桂芬还是被许建给说动了。 大概想要补偿廖元白吧，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带着廖元白在市里玩过，牵着廖元白的手，微笑着对许建真诚地说了一声，“许大哥，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廖元白站在廖桂芬的身后，偷笑着看向许建。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体僵硬的动作被廖元白给发现了，许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轻轻咳嗽着说道，“没，没什么。反正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着小白同学先去玩儿吧。”说到这里，他往楼顶看了一眼，“我待会儿还得去找老师呢，我家那个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做了什么事情，老师突然要找家长。” 许建正在唉声叹气，廖桂芬便开始劝说许建。不久之后，许建便和廖桂芬一起去了初三所在的教室，留下廖元白一个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廖元白几乎都快看呆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廖元白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母亲和许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其实一点儿也不像是。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啧，感情这两人正在暧昧中？看上去也不像啊。 摸了自己的下巴，廖元白正在思考着。 “廖元白同学？”徐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廖元白的身边，高大的倒影遮住了廖元白身后的阳光。 转过身，廖元白看见徐主任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母亲呢，还有你许叔叔呢？”徐主任也是看见廖元白一个人在楼底下站着，正好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便过来询问一下，正所谓好学生一般都会给老师们留下一个深刻地好印象。似乎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徐主任也不例外，当他看见廖元白的成绩之后，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学生。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那般，严肃而又古板。反而像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廖元白看着徐主任面无表情的脸，能够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都快要被吓住了，双手摊开，他无奈地说道，“我母亲和许叔叔去了四楼的办公室。” “哦……”徐主任的音调有些怪异，仿佛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似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概是许承志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吧，其实承志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有些叛逆，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好学生，可千万不能跟着许承志乱来啊。” 廖元白愣了一下，他发现徐主任似乎误会了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还挺大的。 没等廖元白来得及澄清，徐主任又说道，“反正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下来，你有没有兴趣去奥数班听听课？” 徐主任觉得廖元白是非常有潜力的学生，他的数学卷子一分都没有错过。甚至还有些发散性的思维，是成年人都不能够想到的。若是这个学生参加奥数的话，恐怕也不会太弱。当然，奥数和初中所学的数学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他还真不敢打包票，廖元白一定能够适应奥数的节奏。 廖元白看了一下四楼，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奥数班究竟是怎么学习的。前世，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奥数班。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奥数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听说，奥数和普通的数学不太一样。 “那就走吧，就在三楼。待会儿我去和你母亲还有许叔叔说一声就是了，小白同学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吧？”徐主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廖元白。 廖元白轻轻点头，“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奥数，不过听说奥数的算法和初中学的那些算法不太一样？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吗？”他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徐主任会心一笑。 “不错，的确是奥林匹克数学的简称。廖元白同学，你不知道吧。其实咱们省城每年都会有奥数的竞赛，得到名字的同学都会有机会被省里最好的几个高中提前录取。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奥数上拿到了名字。只要被省里的重点高中看重的话即便是你不参加中考，也能去读重点高中。”徐主任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说道，“不过这几届，咱们市里的奥数竞赛都有些不如意。” 别说是九中，其他中学除了七中以外，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就算是七中，在奥数这块儿也不如九中。但是九中在前面几届的奥数竞赛里，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名字。非要排个名次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在中游偏下的地方来回移动了。 似乎，奥数前几名都被省里最好的几个初中给包揽了似的。当然，徐主任也没有想过廖元白的加入会给九中带来什么名次。毕竟以前廖元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就算他在天才。也不能打过省里那几个初中，积年累月的训练不是。 “徐主任，您说的提前录取是特招吧！”廖元白这次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徐主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三楼。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了最靠近办公室的一间，教室的声音倒是不大。 听得出来，里面的老师嗓子似乎有些哑了。但他依旧还在讲解着，徐主任先是敲了敲教室门。教室里的老师望向徐主任，有些不解。廖元白趁着这个空挡，望向整个教室。这个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左右。 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也有人正在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似的。 “徐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奥数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 “是这样的，这位廖元白同学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同学。今天刚通过咱们学校的跳级考试，明年年初就会来上学，刚巧他今天考试完之后不忙着回家，所以我就带他来听听奥数课。”徐主任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奥数老师点点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廖元白。 这学生，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打扮。能够通过九中的跳级考试，想来还是有些实力的。 他转过身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看向廖元白说道，“这位同学，你过来尝试着解一下吧。” 就算是现在廖元白有初一的基础，也不能解决这些习题。想到这里，王老师又开始有些头疼起来了，是他叫廖元白来办公室的。若是现在给廖元白说，不能做卷子了。这不是让这孩子，白白高兴了一场吗？ 零三年的小镇子，教学资源极度匮乏，这些市里的习题。若是不用上一些人脉关系，就像小镇子里的老师，根本是拿不到的。这些可是对学生中考至关重要的检测习题卷子，让老师好好给学生的知识摸一次底。但是，现在却让王老师头疼不已。毕竟，这次的卷子并非是初一的卷子。 就算是市里的重点中心，也不会在学生初一的时候给他们做这种高难度的卷子。 “小白啊，老师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卷子……”王老师艰难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些卷子几乎都是初二初三才会学习的，你看，你现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这套卷子里很少。要不你先把初一的部分做了，过几天等你学到初二的时候，在做其他的部分怎么样？”王老师只能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廖元白。 这套卷子里，他能够做的题并不多。 廖元白显然是听懂了王老师的话，也看出来王老师有些为难。心中想着，现在若是他将初二初三的内容做出来，好像有些说不清楚。他点点头说道，“那……老师，要不我先把能做的题目先做了吧。”怎么说，也不能白来一次啊。 这样想着，王老师听见廖元白的提议，也是一脸欣喜的答应了下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个廖元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 想到这里，王老师就将其他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了。既然廖元白想要好好学习，作为老师——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辅导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自觉学习甚至一点儿也不讨厌学习的孩子。 其他爱学习的孩子，或多或少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或者是父母有逼迫和诱导的成分。在王老师看来，廖元白认真学习，完全是出自自愿。毕竟，廖元白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廖元白的母亲，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文化。 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将试卷递给了廖元白。 结果试卷的一刹那，廖元白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那种神色，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开启支线任务：请宿主完成王老师交予你的中考检测试卷要求：达到优秀奖励：智慧+3专心+5】 系统的意思是，让廖元白将整张卷子做完还不算，必须得到高分。而且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优秀，系统没有说明什么样的分数才算是优秀。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才叫做优秀，若是让系统说了才算的话……廖元白总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冷。 王老师有些担心地看着廖元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没……没什么事儿。”廖元白的小脸整个变得有些煞白，王老师想着是不是因为廖元白被卷子上的这些题目给吓住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廖元白正琢磨着，系统的优秀究竟是什么。他抿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想着，“系统，什么才叫做优秀？” “……”系统根本没有回答廖元白的问题，在无尽的沉默中，王老师用一种殷切的眼神他。廖元白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想着若是我能得到一百三四十分，系统都不能给我打优秀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和系统没完。 而且，系统根本没有说失败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廖元白相信。失败之后，必定是有惩罚的。并且，惩罚一定是很惊人的，或许会让他蒙羞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廖元白深吸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将这张卷子铺开，拿起铅笔，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从审题开始，廖元白的神色极为专注。王老师也紧张的注视着廖元白，先是用铅笔在题目上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