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阳 西北风带着忽忽的啸声,由远际的天边劲吹,漫天飘着大雪。 大雪倾覆的官道上,奔驰着一匹骏马,得得蹄声,荡起了片片飞雪。 头前的马上坐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一身盔甲勾勒出他雄壮的身形,外罩着鹅黄色披风,腰间露出军队制式的剑柄,挥鞭急赶,脸上流露焦急的神色。 荒凉的官道远方一片稀稀松松的树林,随着快马的奔腾,远方的树林缓慢地逐渐蔓延开来,那些树木被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随着西北风的呼啸,有些树枝上的积雪被吹拂下来,原本覆盖积雪的树枝露出黑黑的树皮,与这景色对映之下,那些树木犹如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一般,四周一片安静,当然除了那呼啸的西北风声。 严寒的风雪中,只见那奔驰竣马身上一滴滴红色的汗珠,滴洒在白雪地上,马上的汉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陡然间袭上心头,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左顾右盼往着前方的树林,忽的再次放马加鞭,向前疾奔而去。 骤然,树林之中嗖的一声,飞射出一支雕翎,直奔官道奔驰而来汉子射去。 那纵马急驰的汉子,被突袭而来地箭羽,所带着催命的啸声,惊的脸上神色大变,正待纵马闪躲,不料抖手间,一声哀鸣,那飞弛的骏马,突然马失前蹄,摔在了雪地上。 刺骨的西北风,仍然劲吹,鹅毛般的大雪,仍不停的飘落着,四野寂寂,仍和刚才一样的安静,除了树林中的人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这荒凉的官道皑皑的白雪之下,已埋葬一只脱力而死的骏马和一个咽喉插着雕翎的汉子。 ………………………… ………………………… ………………………… 崤山绵绵延延不知其长,巍巍峨峨不知其高,其支脉山势陡峭,林密石大,时有野兽珍禽出没其中,常见怪木奇草匿于山中,山中多草药,不乏采药人。 清晨,晨雾尽散,露珠犹在,树林荫翳,鸣声上下,山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的山脉之上泛起一抹鱼肚白,崤山之中一片险峻的悬崖上,一个依稀模糊的黑影正在缓慢的向下移动着。 这是一片延绵足足好几里长的断崖,孤耸于崤山支脉四周群立的山峰之间,这延绵数里的悬崖最高处,足有近千米之高,除了这坐孤峰角下的道路以外,就再无可供上下的地方,而那依稀模糊黑影,正是从这孤崖最高处附索攀岩而下,虽然黑影似乎,事先已经做足了准备,可即使附索而下,此处却也是接近三百丈的高度。 此时,清晨的悬崖高处云雾迷蒙,而透过云雾隐隐约约,看到崖下皆是怪石兀立,倘若一不小心半空掉下,必然是粉身碎骨,绝无例外。所以,若是没有勇气和毅力之人,看到这此情此景,恐怕早已抖如筛糠,萌生退意。 然而那个依稀模糊的身影,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攀爬在悬崖峭壁上的身影,显得是那般坚毅和顽强,这一处的悬崖绝壁,虽然是孤崖之上最为高峭的一面,而悬崖的坡度却并非陡峭绝壁,但尽管如此崖壁之上,却是巉岩横生,而且长年累月般经风雨冲刷,巉岩也被风化尖锐起来,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割破肌皮,一边要避免锋锐的巉岩与绳索过度摩擦,一边还要试探着脚下,因风化而无法受力的巉岩,只有慢慢的尝试,找到那些坚硬的凸石才能慢慢向下。 山风轻轻袭来,哪怕是轻轻的微风,在这狭窄的山谷孤峰之间受到清晨气流影响,也会演变成从谷中吹来的狂风,风儿轻轻摇抑绳索,似乎随时能将索之上晃落崖下,而崖壁之上那些已被风化的山石,则随着索上之人借力踏足疯狂滚落崖下,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负与之不相符合草药篓,那药蒌略显宽大,被紧紧用细长绳索附载背上,同时也增加了受到山风吹起的张力,但是却看不清那少年的脸,因为全身都掩盖在野草编织的蓑衣之下,缓慢地向下移动,同时小心的避着那些飞禽,偶尔停顿下来,伸手采摘那些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零星草药。 悬崖峭壁孤峰之处不乏飞禽,而这些飞禽通常会把攀岩采药之人,当成是威胁自己巢穴的人,转而进行攻击。历来有不少采药人丧生,在这些扁毛畜生厉爪之下,所以一般也无人肯攀岩采药,虽然能采到年份久长药力充足的草药,却是冒着生命危险,另多少采药人望而怯步。 然而眼前的少年,似乎做了充足的准备,此时他正站崖壁上一片凸起来的巉岩上,小小的采摘着周围的药草,这是一块凸连一片的巉岩,而且石势算是平坦,可以站力稍作休息。但是此处飞禽鸣叫之声,却是有些嘈杂烦乱起来。 少年抬头往崖上望了一眼,不到半日的功夫,他已经下到悬崖峭壁的半腰之处,周边皆是矮小的孤峰崖壁,而越多越多禽鸣之声,说明这附近肯定有几个禽巢。 少年依附绳索向巉岩下瞄了几眼,见禽巢周围,似乎生长了几株年代久远的草药,至于是什么草药,少年没仔细看,生怕被飞禽发现自己。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要是被那些扁毛出生发现了,那将会十分麻烦。那些扁毛畜生肯定会整日不休的纠缠自己,而且不断的用尖嘴厉爪攻击。尤其是他现在处在不上靠上不接的半山腰处,虽然身附绳索,却依然行动不便,如果遇到飞禽群起而攻,当真是难以反击。 少年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嘴唇,四下望了望定了定神,显然这从崖顶一路溜到悬崖半腰,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气,手肘、膝盖的衣物已经有些地方被蹭破,脚上的鞋子许多地方被尖石割到,露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在不断的向下途中,磨擦着粗糙的石壁,石沙渗入鞋中,脚受鞋中砂硕之力痛觉更甚,可是扭头看到身后药蒌中的草药,当即将那些不适的感觉,全部抛到脑后,在稍微略作休息之后,竟然又再次依附着绳索,将身体探出巉岩之外,微微探首向凸出的巉岩之下望去。 他想仔细的辨认下那些生长在禽巢附近的草药,看看那几株草药,究竟是什么药草,是否值得自己前去冒险采摘。 突然少年微微一怔。 他看到,巉岩的下方,一个禽巢边缘有一株孤零零的草药,倒不是它的孤零零的存在另它出众,而是那株草药骄阳是似红,红彤彤长的十分鲜艳,只有三瓣叶子,而且三瓣叶子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好似明镜一般,又似乎在交替旋转着,甚至已经可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 “三阳草!”少年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看着那株在风中微微颤抖的紫红色植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面露喜色,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抓住绳索将自己荡回巉岩之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巉岩下的准备离巢的飞禽。 不一会儿,巉岩之下的飞禽,扇动着灰色的翅膀向远方的山峰飞去。 少年扭头打量了周围的天空,见飞禽都振翅在远处蔚蓝的天空盘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不由暗喜,自己只要溜下巉岩,再往下降二三丈,就能靠近禽巢采摘到那些草药。 他紧了紧腰间锋利的药锄和有些钝刃的柴刀,双手紧抓绳索越过巉岩,开始缓慢的往下移动。 片刻功夫之间,少年已经顺势滑落到禽巢中间,他先把顺手将附近几株草药采了,反手小心放进背上草药蒌里,这几株草药同样年久药强,另少年收获凭丰。然后开始往禽巢附近挪过去,准备动手采摘那株三阳草。 望着近在咫尺的三阳草,那是一株火红色的植物,整枝茎上只有三片叶子,卵状心形,先端渐尖,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状,叶色艳红,由外至里,随着接近那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越来越发清新。 整株都与书中记载的一样,望着那叶片似乎旋转一般的三阳草,令少年无法自抑的兴奋。 采摘稀有的草药,都必须十分的小心,少年连忙静下心来,集中精力准备挖下这株三阳草。少年熟练的从右绑腿中拔出一柄采药匕,采摘人在采摘稀有草药的时候,都十分谨慎小心,因为越是稀有的草药,它的药性价值就越大,无论是茎、叶还是根部都可能有潜在的价值。 少年小心谨慎,沿着三阳草的根部,一点一点的往下挖撬着,他准备将这株三阳草,连根带泥整株都挖起来,避免伤及药草脆弱的根系。 然而,出乎他地意料,这株三阳草地上茎叶足足有小半个手掌大小,而根须却是只有拇指大小,没费多大会功夫,就将这株三阳草连根带泥一起挖了出来。 咻——! 四周群立的山峰悬崖之间,骤然回荡起一阵阵惊空遏云尖锐凄唳声。 少年闻声一惊,心中蓦然生出一股不秒地感觉,自己先前太过专注挖这株三阳草,加上先前采摘其它草药。耗地时间太久,竟然忘了此地是那些扁毛畜生开辟地巢穴。他才刚回身看去,便瞥见一只灰红色影子从半空中带着一股凌厉地狂风袭来。 赤火鸦,飞禽类魔兽中的一种,生性阴狠,其羽毛在夜间微范红光,尤其是它那一双厉爪,更是尖锐无比,哪怕比起精钢打造的刀剑也不逞多让。尤其是这畜生最是记仇,是所有飞禽类魔兽中,极为难缠的一种,因为这畜生习性群居,一但发起攻击那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少年想都没想,持采药匕的手腕一抖。那采药匕首反手便迅猛地朝那飞扑而下红磷羽鸭刺去。 “噗嗤”。一声轻微的刺透声,那赤火鸦未能躲开,只见少年甩出去采药匕,从赤火鸦颌喉处刺入后颈透出, 好精准的手法,好快的速度,如果这一幕让人瞧见的话,只怕会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可惜这是人兽绝迹悬崖峭壁,绝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也就不会有人瞧见这堪称惊艳的一掷了。 那赤火鸦一双眸子瞪得滚圆,生命的气息瞬间从它身体里流走,连濒临死亡的凄厉唳声都未能发出,带着少年的采药匕一头栽下,落入了峭壁之下密不可见地山谷之中。 而少年此时并没有松懈下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左手中的三阳草迅速纳入怀中,随后,不敢耽搁,立刻依附绳索往上攀登。 先前那只赤火鸦的啸声,势必已经惊动了周围的同类。 这附近可不只一个巢穴,而且那赤火鸦也不是习性独居的畜生,必须尽快离开。 少年并没有抱有在赤火鸦群返回之前,攀登到崖顶的想法,他知道自己速度在快,也不可能抵得过这些扁毛畜生在空中翱翔的速度。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一群赤火鸦窥视围攻下,攀上悬顶峰,如果自己被吊在半空,那么自己已经处于死地,到时唯一的结局,不是他死便是禽群亡。 所以,少年目前的希望,就是上方那块凸出巉岩,只有到达那里,依附在那里才有生存的希望。 少年登上凸出的巉岩,借势在巉岩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后,一边低俯下身子,一边开始着手仔细整理着身上编织的蓑衣。 天空中禽鸣大作,山谷到处荡漾着回声,数道灰红色的黑影朝禽巢的位置掠来。 少年低俯下头靠在凸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一面窥视着周围的动静,一面右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柴刀。 越来越多的赤火鸦闻声赶来,或许,它们已经发现了跌落在山谷中同伴的尸体,发出一阵阵悲愤苍凉的鸣啸,在空中盘旋,试图找出入侵它们巢穴击杀了他们同类的元凶。 少年潜伏在巉岩之上,一动不动,侧耳周围的动静,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侧上方,只是右握着柴刀手柄的地方,却悄悄的被一股水渍湿润,峭壁之上,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后,在山峰间盘旋的赤火鸦终于失去了耐心,再次发出悲愤的鸣啸,一振灰红的翅膀,转头朝远处山峰飞去。 少年紧甭的神经,这时才松懈下来,吐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柴刀的手,这才发现不知何手,掌心中已经全是汗水。 他没有急于攀登,谁知道这些扁毛畜生会不会去而复返,他不想把背部暴露给那些红磷羽鸦。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那株药草,一从怀中取出,那股香气越发浓郁。少年看着手中的三阳草,仿佛捧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脸上也第一次流露欣喜的神色。 第2章 秦轩 “红磷菇五朵,茯灵草十七枝,赤芫花六枚,紫丹参三根,龙葵草四两,舒筋藤二两,草乌二两,七寸金一两,都是一阶低品灵草,共计银叶三枚,三十六点家族贡献。” “秦轩,你数数有没有错?”柜台后一个和蔼可亲,衣着灰袍面带微笑的老者,清点完柜台上摆放的草药后,随即顺手将其归类推至一边,抬头看向对面的一个灰衣青年,带着那副职业笑容,开口说道。 “不用了,价格很公道,多谢五爷!”柜台前的灰衣青年闻言,微微一笑,并未当真去核算柜台上的草药,转而将那硕大的空药篓收拾了一下,放在身后。 其实柜台上的草药价值远不止这些,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眼前的这位灰袍老者作为掌柜,自然有权从收缴的草药中获得一部分的分成。秦轩采集的草药,百分之的金钱归纳自己,百分之十的金钱归纳眼前这位叶掌柜。 秦轩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低头微笑沉默以对。反正一切都为了积攒贡献点,其它身外之物都随它去吧。 “呵呵。” 叶掌柜见原本价值三枚半银叶的药材,被自己成功克扣了半枚。当即,喜上眉梢笑了一笑,伸手招过来两个伙计,将柜台上分类好的药材搬走,这才再次看向对面颇为识趣的灰衣青年,颇有深意的说道:“秦轩啊,你平时外出采药总是三天一趟,五天一归,像这次外出采药,将近半月未归,直至到今日才回来的情形,可是相当少见啊。你总不会告诉五爷,你这外出半个月采到的东西,就仅仅是刚才那些草药?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你下个月的用度就会有些吃紧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给你五爷瞧瞧,放心,五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不相信五爷,我就不会今天一回来,就马上赶到这里来了。” 秦轩微微一笑,一边心中暗骂,“秦五匹夫无耻,如果不是每次都加已克扣,恐怕自己就是二个月不采药,自身花销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麻布包裹,放到两人之间的柜台上。 那秦五眼神顿时一亮,这小子身上果然有藏私,看他的举动,竟然将这些药草分开藏纳于怀中,以惑人耳目,想来就不是刚才那些普通的药草可比,到底是什么草药,竟然使得生性就沉稳谨慎的秦轩,依然如此提防,如此谨慎小心? 他跟这秦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其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颇为识趣,而且其心性修为却有著迥异于其他同龄人中的城府和谨慎,做事沉稳,踏实,绝非一般年轻人可比,也未有其他同龄人中的急躁和浮夸,他既然如此施为,那就绝对表明这个小麻布包裹中的东西绝非寻常,至少,也要比刚才那药娄中药草贵重,否则这小子绝不至于等到此刻自己开口,才包裹拿出来。 秦五眼中尽是期待的神色,对他来说收纳的草药越来贵重,那么他提到份子就越多,秦五仿佛也被秦轩的谨慎所感染了,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麻布打开,顿时麻布包裹中几样东西展现出来,一株铁色多节无分枝的奇异植物,一株茎四棱形,紫似火红、圆卵形花朵,一样茎由鳞片,叶果相互合生,茎短其粗密集的小草,还有一截通体赤风黝黑,并且存有四趾的爪子。 秦五一望之下,当真是越看脸上喜色越浓,随手将麻布上的物件,一样样拣拾起来翻看:“这是,雾灵景天,一阶中品药草,六点贡献,这是,龙尖紫苏,一阶中品药草,六点贡献,这是……。铁皮石斛,二阶中品灵草,天啊,你是怎么弄到的,这可是炼制‘金髓丸’的三味主药之一,价值二十点贡献……。这是,赤火鸦爪,好东西啊,炼制一阶低级玄兵‘鸳鸯刺’的上佳材料之一,可这赤火鸭虽是一阶低级凶兽,但这畜生可是习性群居,以你现在的实力,只怕还应付不了吧,难为你怎么得到的,好东西啊,不错,相当不错……。” 秦五一边识别着柜台上的物件,一边有些忍耐不住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秦轩,显然秦轩在他眼中异于常人,但是秦轩这次的收获带给他的惊讶着实不小。 秦轩微微一笑,随即恭维道:“五爷,果然好眼力!”然后便不在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柜台上的物品。 秦五见他不愿说,当即也就识趣不问。“哈哈”一笑,旋即再次低下头,继续清拣识别着麻布上的东西。 “赤火鸦爪,价值十三点贡献,咦……。” 秦五顺口报出赤火鸦贡献价值的时候,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鼻子,好似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掺杂着异味的清香,当即不由得惊“咦”了一声,随即抬头望向秦轩,又似乎在确定那股异味的来源。 秦轩见秦五面带疑惑抽动着鼻子,随即一笑,道:“五爷怎么了?是不是,小子一身的酸臭味惊到你老人家了,下次小子一定注意,替换一身干净的行头再来。”说罢,往后退却一步站在店铺的门口通风之处。 秦五闻言一怔,见得秦轩退后,又随意抽了抽鼻子,发现果然没有那股怪味,只有眼前柜台上散发的淡淡药草香,随即又露出那招牌式的微笑,道:“不错,你小子是该换身行头了,你这一趟出去十天半月,其实也难为你这孩子了,如果换作秦福那家伙,恐怕早已把你哄出去了。”秦五话里行间还不忘诋毁,自己的老对头一番。 “以后跟你五爷我,就不用拘束这么多了,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马上送到我这里,五爷给你最高的价格收购,绝不会让你吃亏!”秦五丝毫不在意秦轩身上那股子味,毕竟比起来还是银子更实惠一点。 听到此话,秦轩立即点头道:“是,是,五爷,您老放心,您老都是我的老主顾了,我不相谁,还能不相信您吗。” 秦五听到秦轩的话,脸上随即露出高兴的笑容,低头拣识着柜台上其余物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先前抽动鼻子的时候,秦轩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地表情,但随即便又被满脸的神情所遮掩。 “雾灵景天,六点贡献,龙尖紫苏,六点贡献,铁皮石斛,二十点贡献,赤火鸦骨,二十三点贡献,再加上这株雷公藤,八点贡献,一共六枚银叶和六十三点贡献,再加上先前的那些低级灵草三十六贡献点,秦轩你这次总共得到九枚银叶和八十九点家族贡献!”秦五不急不慢地叙道。 “本来这麻布包裹中的药草价值,不足已六枚银叶,五爷看你辛苦,就给你补上,好让你置办身像样的行头。”秦五一本正经的微笑道。 “啥?给我补上,你个老货,坑鬼呢,谁不知道,族中订制的十点贡献一枚银叶的规矩,老匹夫坑小爷九点贡献的银钱,居然还在这卖巧,罢了,就当喂狗了!” 听闻秦五这般说,秦轩强忍着心中厌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微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递给秦五,道:“多谢,五爷,麻烦您老给我置换腰牌吧。” “噢,怎么不兑换什么所需之物了?”每当外家弟子冒险归来,兑换完所得之后,都会用贡献购买一些丹药等消耗品,而秦五也会顺势向其大肆推荐,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一种职业习惯,毕竟向他这种市贿之人,怎肯放弃任何牟利的机会。 秦轩闻言,苦笑道:“五爷,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落魄穷丁,怎敢奢侈兑换这些……”话到这里,秦轩目光扫过秦五身后,柜栏上的那些瓷瓶,长长的瓶颈上各自贴着标识,“金乌丹”、“化淤丹”、“培元丹”、“生肌散”……。等各种字样;虽然这些丹药都只是一阶低级丹药,但对现在的秦轩来说却是正合适,但即使再合适,也是需要代价的。而那些代价,正是秦轩辛辛苦苦而积攒下来家族贡献,哪怕是一丁点贡献浪费,秦轩都依然不舍,当即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把腰牌拿来吧,我给你把这次的贡献加上!”秦五见秦轩这般,他亦知道,这次仍然做不成秦轩的买卖,当即也懒得再费口舌,伸出手向讨道。 秦轩闻言上前一步,伸手从怀中取出腰牌递了过去,秦五接过玉牌随手放在柜下,然后又从柜台下方,取出一个木盒,从中取一块新的腰牌,同时又在帐簿记录了一翻,才将新的腰牌递给秦轩,“已经记录好了,你这次一共兑换了八十九点贡献,加上以前的五百三十七点贡献,现在你一共有六百二十六点贡献,这是给你的新腰牌拿好了。” “劳烦,五爷了!”从秦五手中接过新的腰牌,看着这个刻度分明的玉制腰牌,秦轩莫明的叹了口气,将腰牌纳入怀中,向着秦五一躬身,转身提起药篓走出店铺。 看著秦轩的身影转角消失在店门,秦五不由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可惜了,此,毅力过人,性子坚强,不为外物所动,如果不是当年,也许当真会有一番成就也未可……”想到此处,秦五咂了咂嘴,长叹道:“不说也罢了,唉……!” 第3章 食灵 秦家堡,位于武州郡境内崤山支脉中最荒凉偏僻的地带,这处崤山支脉方圆千里之内,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深山老沟,险峰峻岭,河涧溪流。 而这里最初只有千余户人家,虽然这个地方粮食产量不高,但是深山中却生长有大量的珍稀野生药材和凶猛异兽的存在,而秦家堡则是看中了此地绵绵不断的商机,特意在这荒凉偏僻之地开辟一片生机。此时的秦家堡方圆千里之内,已有十多个小镇,连武州郡也破例在此开辟武津县城。 不过相对来讲,武津县并没有秦家堡那般热闹,秦家堡除了本宗族人以外,多数是来武岐县城的外来人口,一辆辆的马车进出依山而建秦家堡,有背刀剑的江湖中人,有背包袱的商人,还有曲艺杂耍之人,农夫樵夫,四处都映像着一片商机。 秦轩走出店铺,一转身便迈入,堡内横竖两条气派的主街道,横贯整个秦家堡,两侧的门店商铺均是堡内财产,酒楼、茶楼、客栈、书院、豪宅、林园,一栋挨着一栋,而像方才秦轩所去那家店铺,整个秦家堡也只有两间而以,还全部是秦家营生。 堡内东北区域是秦家宗族,执事、以及外宗弟子居住之所。西北区则是提供给一些前来险中求富贵的江湖豪强和秦家外院。而最后剩下西南区则主要是平民区,武岐县附近搬迁过来的普通居民,都生活在这西南城。 秦家堡内总是热闹非凡,这里人气十足,堡内的居民都从家中出来,做生意,做买卖,到处都溢漾着喜悦,溢漾着商机,不像荒郊野岭一般,半天下来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但秦轩似乎并没有融入这喜悦中去,反而轻皱眉头快步越过这繁闹之地。 走出主街道,秦轩便朝族地走来,片刻之后,一座巨大威严的内城出现在他的面前,城门全是青铜浇筑,上面雕刻异兽,栩栩如生,城门前两座青铜铸造千斤重的铜狮,威风赫赫,城门上那一对铜狮门环,更是弥漫散发着沉闷肃杀的气氛。 内城门前,站着数名身着锦衣年轻男子,一个冷冰冰的神态,一脸高傲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行人们匆匆而过,没有一个人敢踏进那城门附近,仿佛那里有什么禁忌一般。 秦轩当然知道守着这里的数名锦衣男子是什么人,心中自然豪无畏惧,上前掏示腰牌,一名锦衣男子查看过后,便让他自行通过。 这里,便是真正的秦家堡,也就是秦家的中心,哪怕就算是在这座城里生活的再久,如果在没有秦家令牌,仍然无法私入其中,可见秦家规矩之森严。 秦轩停下身形,站在城门前,仰望着上面那座风雨百年的城门楼阁,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思绪,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良久,直至先前那位锦衣男子轻咳了一声,秦轩下意识的攥了攥手中的令牌,豁然转头,大步不回向前走去。 远远绕过堡内气派威武的秦家外院,贴着内城来到一处陈旧的山道,最终来到一排残旧落破的房子面前,这里是秦家堡内一个偏僻荒凉的角落,这一切与气派辉煌的秦家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连西南区的一些民宅都不如,但这一切秦轩都不在乎,因为这里始终就住着他一个人,或者说三年前的那天开始。 秦轩推开其中一扇房门,走了进去,此时外面夜幕已经降临。秦轩点燃油灯,房内简陋至极,除了墙角的木床,一张破旧木桌和一套粗瓷茶具外,屋内再无任何象样的摆设。 秦轩关上门,走到墙角在床前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秦轩睁开了双眼,伸手从怀中取出个暗红色皮革,顿时一股腐腥糜烂异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而秦轩则是毫不在意将其展开,里面赫然是一块和刚才交给秦五包裹一模一样的麻布。 秦轩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随即露出笑容。那麻布中躺着一株卵状心形,叶色艳红,那心形叶片红似骄阳,隐隐散发着一股奇特香味,正是秦轩从那峭壁采摘而来的三阳草。 如果秦轩不认得这株奇草,也许会将这株三阳草在秦五那里兑换出去,纵然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家族贡献,也势必会给自己惹来一笔不小麻烦。 而恰巧的是,秦轩曾不经意间对这株奇草有过一定的了解,像这种就算是整个秦家都不多见的高阶灵草,如果一旦让他人知道,只怕会引发奇祸。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秦轩还是明白地,自己实力低微,而且现在又在秦家身处于这样的地位,人微言轻,别说没有家族的支撑,就算真正出事,此时秦家也只会像弃子一般将自己抛弃,如果自己倘若真这株高阶灵草兑换家族贡献的话,只怕自己现在就不是在这破旧房屋内,而是身处家族地牢或者某处密室中,追问这高阶灵草出处。 就算自己照实述说,恐怕也会被族中幽禁以待验证,甚至毁尸灭迹都有可能,秦轩虽然年少可是对族中某些见不得人勾当,还是略有耳闻,他可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反而将自己性命搭了进去。 秦轩看着手中被火鸭皮包裹的三阳草,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武者一道,周而复始,血气通畅,天人合一,一切的起始,都是源于己身。 周天境,也亦称为后天境,凡胎境,是以让身体逐渐的强化,由外至内,当体内筋骨骨髓强化到一定层次时,便会衍生出一丝玄力种子,只而有当体内自然出现玄力种子时,体内玄力必须依靠食物转化体内精血,炼化精血放才能转化为玄力。 除非有天赋极佳者,修炼了特别的功法,天生拥有足够强韧的经脉者,否则不能另擗捷径。由此,可见周天境这一层次,对所谓地资质天赋倒不是极为看重,甚至可以说周天境内差别,人人都能够修炼,但至于究竟能够炼到第几重,那就得看各自的本钱与机缘了。 周天九重,这一阶段,是极为苦累和枯燥的,因为只有不断的淬炼和尝试凡胎的极限,才能够让得身体逐渐而强大。 但是,这种极限淬炼,又何尝不是对**潜能的压榨,这种极限压榨,如果在事后若是得不到补充,那么过于强大的索取,会让**经脉受到损伤,到时不仅影响修炼,还可能导致停滞不前,得不偿失。 所以,在这一漫长的过程中,便需要各种调养滋润的灵药,方才能持之以衡不停地修炼,同样修为还可以用各种丹药和灵草提升,也许还能更改天天赋资质,为以后修炼下一境界,奠定下良好的基础。 但是,这些灵草、丹药,无一不是极为的昂贵,而像秦轩这样家徒四壁之人,当真是无法消受。 这,便是所谓的本钱! 比如,秦轩采到那株铁皮石斛,虽然是二阶中品,还是炼制‘金髓丸’三味主药之一,却也才兑换了二十点贡献。那‘金髓丸’有伐体洗髓之秒用,正是适合周天境内之人服用,比起那‘金乌丹’‘培元丹’低阶丹丸功效更好,但是仅仅最低阶一枚‘金乌丹’或‘培元丹’就需要八十六点贡献,更不用说那需要一百八十点贡献才能兑换的‘金髓丸’了。 秦家那些长老执事,把兑物贡献剥削盘算的更狠,永远低买高卖,让那些需要贡献来兑换所需的外氏弟子,屡次冒险进山采药搏兽,来维持他们的利益。 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执事,谁也不会将那些冒死拼搏外氏弟子放在心上,秦轩独自一个人在宗家生存这么多年,见多了各种欺瞒狡诈之辈,家族各支弟子之间的争斗,长老们派系之间的争斗,甚至家主与家族执事之间的争斗,在这诺大家族中,欺上瞒下,人情冷暖的事情,每日都会发生,生性谨慎,从小孤寂无伴的秦轩,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望着趟在赤火鸦皮上的三阳草,秦轩皱了皱眉头,这株高阶灵草肯定不能一时尽之服用,想了想,秦轩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制小瓶,将在里面的药粉尽数倒在桌子上,顿时一股浓郁跌打药味,充斥整个屋中。 秦轩伸手,将三阳草从火鸦皮中取了出来,折其一叶,放在桌上,其它尽数纳入瓶中,随即拧紧瓶塞,将瓷瓶贴身收了起来。 将那瓷瓶贴身藏好后,秦轩盘膝坐在床上,脸上也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偶然得知这三阳草,乃是三阶上品灵草对人之修行有莫大的好处。 但秦轩不敢贪多,只取其株一叶,只见他缓缓伸手,将先前放置桌上灵草叶,纳入口中,随后,闭上眼便缓缓的进入行功状态。 灵叶入口就开始被唾液慢慢地淡化,秦轩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舌头那股浓郁的灵力,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转化玄气,玄气,新转化而来的玄气,由浓郁灵力而转化成玄气,这一股股精纯而奇异的玄气渐渐融入身体的奇经八脉,骨骼和五脏六腑最后疯狂的涌入丹田之中。 随着灵草渐渐转化为灵力,灵力被秦轩身体慢慢分解,那片叶子的灵力也随之扩散开来,被转化为玄气涌入全身各处,融入血肉,筋骨之中。 第4章 演武堂 清,寒气袅袅,晨雾未散依然笼罩秦家堡上方,雾蒙蒙,让人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砰…砰……” 秦家内堡荒凉偏僻的角落处,隐约传来的阵阵破空声,远远望去,只见得那排破败的房屋前的一处空地上,一个健硕的身影,正游走如龙,盘蹬如飞,衣袍振荡,拳拳打在空气里,发出砰砰声响,仿佛击打在实物上一样。 天地间充及着无穷无尽的强大元气,武道修练的第一步,就是要把天地间无形无相,却无处不在的磅礴元气吸引到体内,对身体加以淬炼,只有肉身强健了,才能奠定好武道基础,方才能演化更强的力量。 这健硕的身影,自然便是秦轩,他的童年,并不像其他宗族弟子那般大富大贵,而且无依无靠的生活,也让他磨练了坚韧不拔的意志,做事永不言败的性格,每一次是修炼都是一场毅力和勤奋的斗争,而就是这样斗争,让他一直撑到了现在。 而对处于周天境修练的秦轩来说,周天境最能最快融入天地间无形元气的修练方法就是打拳,身随势走,一呼一吸之间,让天地中的元气慢慢地渗入体内。这套‘太祖长拳’虽并不怎么高明,但却是秦宗族人必习的基础武学。 “太祖长拳第四式魁星踢斗!” “太祖长拳第六式弓步冲打!” “第八式燕子抄水! “第十四式猛虎伏案! 如果有人秦家族中在这里,那么便会发现秦轩打的这套太祖长拳,突破了僵硬的招式约束,又似乎融入一些自己的演变,瞧他刚才打出的那几拳,迅猛快捷,毫不拖泥带水,尽管是纯以肉身的力量演练这套太祖长拳拳法,但一招一式打来,也是拳风呼呼,颇有流星赶月之势。 但是没有秦家人会关注到这里,也不会有人去关注这门基础武学,哪怕是秦家世代相传必习的武学,它终究是一门基础武学,这套太祖长拳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它,更不要说去演变它。 而只有秦轩,平日里练的仔细,某些精微的地方,更是存了心思,反复演练中,倒是有了一翻感悟,此时一套太祖长拳打得似是而非,取自其中精髓加以演变而来,虽少了三灵巧,但则是多了七分霸道。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入眼中,身体酸涩,眼中朦胧的感觉让秦轩紧咬着牙关,此时他已经清晰感觉到,身体经过高度劳累之后,浑身肌肉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酸涩与疲惫,倘若是他人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会选择休息或者补充身体所需,而秦轩在这个时候,却是一再告戒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唯有在这种时候,方才能够突破极限,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直这么坚守着信念不变! 不能放松! “第二十二式虚步断肘!” 绝对不能松懈下来! “第四十五式弓步断肘!” “第三十式跳步断肘” 秦轩吐气开声,迅猛快捷,拳掌双击,这一势未老,下一式快若奔雷,快若闪电。秦轩身边的空气,被猛烈的带动起来,气流卷动,像两条乳白的白裢,若隐若现的缠在秦轩的双腕之上。 这正是内劲透体之状,可封杀敌方血脉! 内劲透体,那种接近极限虚脱的感觉,让秦轩头晕目眩,秦轩紧咬牙关就待坚持不住时,突然间,有着一丝丝微弱浓郁的灵力,从体内的各处涌现出来,这些一丝丝微弱的灵力一出现,秦轩的精神随之一振,秦轩非常清楚,自己昨晚行功服用了一片三阳草灵叶,不可能将那叶子灵叶全部吸收殆尽,肯定还会有小部分灵力储存在自己身体各处。 秦轩虽然识得这株三阳草,但是之前,却并服过任何高阶灵草,生怕服用的那片叶子的药力,自己无法充分吸收,三五天后转而浪费掉,所以他才拼命的压榨身体的极限,毕竟,秦轩是舍不得一丁点浪费。 不过,秦轩却不知道,哪怕高阶灵草的药力无法被全部吸收,也不怕像他想象那般的浪费掉,而是转存他身体各处,融于血脉和筋骨之中,从而丰实他的体格等待再度吸收。 一丝丝微弱浓郁的灵气缓缓的被转化为玄力,随着血脉分散到身体各处疲劳的肌肉之中,秦轩的面色变得渐渐红润起来,那种酸涩和疲惫的感觉,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充沛的精力。 “呼……” 秦轩收起拳式呼出胸中的浊气,片刻之后,脸色终于恢复到正常,丝毫不似刚刚剧烈运作完一般,活动了一下筋骨,周身的部位骨节不约而同的咔嚓作响,随即秦轩便是欣喜的发现,他似乎又比先前壮硕了许多。 “周天境八重!” 秦轩忍不住有些颤抖,感受体内那种玄气流动的力量,脸上尽是按捺不住的激动神色,自从修炼以来,由于宗族的缘故,他根本没有资格服用任何灵药,虽然经常入山采得一些灵草药,却都还是一些无法直接服用的药草,只得兑换给宗族换取贡献,而那些凭贡献所兑换丹丸,又不是寻常弟子所能奢望的。所以,秦轩怎么也没有想到,服用这一片灵草叶带给自己的效果,竟然是如此这般另自己惊喜。 “咕咕!……” 在秦轩为自己修炼提升而欣喜时,一阵不和时宜的声音从腹中传来,腹中一阵叫腾,秦轩当即感觉到腹中那种难柰的肌饿感,他并没有对此破坏心情的声音而恼怒,而那张满怀激动的脸上,此刻又添加了一抹欢喜的笑容。 因为只有周天境内,每次修炼境界提升的时候,才会有如此难柰的肌饿感,每次提升都需要大量的食物转化身体精血,抬起头,看了看晨雾以尽散,太阳刚刚升起,秦轩回到屋中简单洗淑一遍,这才走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秦轩关上门,便朝着秦家堡外城走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时刻,街头各种小吃买卖的摊位都已经摆了出来,秦轩刚一踏上外城的主街巷道,豆浆,烧饼,包子,面片汤等各种食物混合的香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秦轩随手在街头买了几个包子,又在巷中要了几碗豆浆,最后在巷尾又喝了两碗面片,安抚好腹中肌饿之后,想了一想,便转身走出街巷,朝宗族演武阁走去。 演武阁气势恢宏,是秦家堡外城标志性建筑之一,于位宗族内城附近的一座巨大独立的楼阁庭院。 “演武堂”并非如其名称一般,单单是秦家弟子授习武艺之地,这里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之所。 演武堂共分为三阁,一为“藏书阁”此阁汇集了秦家历代整理之书,是众多的灵草、药材、药植作物和一些凶禽魔兽之类的书籍,凡交纳够家族贡献一百点,获得玄木令的弟子均可在此借阅。 二为“授艺阁”此阁中,共有秦家五位武师教习,负责教授阁中弟子武技,虽然多是一些外门功夫,但也令不少上山采药地外氏弟子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此阁中飞谱、剑谱、枪弓械类一应俱全,凡交纳家族贡献二百点,获得银龙令的弟子,均可进入此阁学艺。 三为“秦云殿”此殿占据着演武堂半数之地,殿中弟子多数为宗族弟子,只有为数不多依靠努力积累而迈入此殿的外氏弟子,此殿由秦家宗族三位执事在此执教,负责指引殿中弟子修炼“周天九重”,这才是演武堂的精髓所在,同时又刺裸裸向他人展示实力,吸引着那些其它二阁中的外氏弟子拼命的进山积攒贡献,交纳家族贡献四百点,获得青玉令的弟子,方可进入此殿。 这演武阁看似诱人,但是其中任何武艺技巧对于所有外氏弟子来讲,都不是无偿免费的。哪怕,仅仅是第一项入堂资格,都需要交纳一百点贡献才行,而积攒到二百贡献进入‘授艺阁’,又如何,阁中武师所教授的,无论哪一门武技,都毫无疑问的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简陋之极,除了一些基本械类的劈、砍、刺、削、挑、斩、震各种手法和动作,就再无其他,甚至连一些简单的武器招式都不具备! 而宗族中那些弟子,则是不需要来学习这些,同样也不需要去交纳贡献获得入堂资格,他们生来就享受着,外氏弟子无法享受的待遇。 在秦家堡,像秦轩这样的身世,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反而大有人在,或父母早亡,或家道中落,或过失遗祸,或被家族处罚,这些人的后辈,除非有天赋极佳者,否则就会沦为和秦轩以及其他外氏弟子一样,需要自己交纳积攒家族贡献,来开启路途之门的人,而像这样的积攒,又岂非是那么容易,自然有人为寻找捷径以身犯冒。 春去冬来,一年又年,不断有人消失,同时又不断又人止不住诱惑被吸引进来,是以,像秦家‘演武阁’这种地方不断引诱人进入,又似饕餮般吞噬,终究有几人能坚持到最后。 第5章 墨伶 秦家宗族弟子,只要年满十二岁,都要送入秦云殿之中。 而秦云殿,是由族中长者传授宗族武学根基和族训忠、孝、勤、义之地,传文授武。整个秦云殿,由族中宗老负责。 每月初一,族中周天境的弟子都会在秦云殿聚集,领取修炼所需。 秦轩离开热闹街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以抵达演武堂外。宏大的演武堂屹立城内西北角,与宗族内城相应对。 尽管早起练拳修行后,又在早市街坊填饱肚子,秦轩还是来到演武堂时,为时不晚,但演武堂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宗族弟子的风语声,虽然隔着老远,但仍然能听见。 演武堂内的布置,秦轩甚至完全可以在内闭着眼睛行走,他在这里待了三年多,这三年里,演武格内大到庭台玉阁,小到流水池莲,都早已了如指掌。 几个授艺阁的弟子看到秦轩,脸上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随即,轻轻的退到路旁。 秦轩见状,也不言语,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多是一些附近农户穷苦人家外氏弟子,而且还有多人在授艺阁挣扎多年。只得微微点头示笑,随即神色洒脱的沿着一条白玉石板道向演武堂中深处秦云殿内走去。 秦家宗族至从立于崤山支脉几百年来,其文武鼎盛,造就的富贾豪绅不知凡几,同时又不知引来多少穷苦人家子弟,想前来谋一份富贵,几百年下来的枯骨幽魂,又当是数不胜数。这也造就了秦轩眼前演武堂中,熙熙攘攘的现状。这些外氏弟子,三五成群,各成一片,轻谈语论,而每一群就似乎是一个独立派系。 秦轩走在人群里,各种轻语声音都传入耳中。无非就是为自己不公,贡献分配不合理,或者是昨天某某之类,受到他人屈辱之事。 “在利益的驱使下,所建立的一切合作,都终会被利益所摧毁。”此时听到这些声音,不经意间想到了曾经,心中不禁有些感叹。 秦轩摇了摇头,平复了下情绪,正待迈步穿过授艺阁向秦云殿走去,耳中却听到身后一阵娇斥声:“你们两个贱种,竟然敢冲撞到我,莫不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抽打你们,居然还敢闪躲反抗!” 这个声音秦轩识得,是宗族中一位帐房管事的小女儿,唤做秦筝。在宗族里与秦轩同龄弟子极多,秦轩之前也就和她打过几次照面,并无过多交往。但留给秦轩唯一的印象,那就是恃宠而骄。 那声骄狂的娇斥声,夹杂在鼎沸的人群声中,如若不仔细分辨,恐怕还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即使是这样,只听声音,秦轩大致也能判断出来,那恃宠的秦筝必定又是在欺压那些外氏弟。 这样事情一直都有发生,那些专横跋扈,持宠恃骄的宗族弟子,想禁也禁绝不了。秦轩摇了摇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待迈出已经停顿的脚步,离开这事非之地。 但是身后吵杂人群声中,隐约传来阵阵惨号声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弱的娇痛声,若只是这样,秦轩也会不在意,但偏偏这声娇呼声,却是他所熟悉的一个声音。 “让开!”秦轩神色一冷,迈步转身,双手拨开密集围观的人群,大步向中间走了上去。在先前来的道路上,视线透过人墙,那授艺阁处,有一片面积极大流水池莲,池莲之上有作唤叫‘升莲阁’的桥廊,只见此时竹制桥廊上,一名身着绛紫色衣裳的女子叉腰站立,她手握金丝软鞭,横眉怒目,骄横不可一世。然在她身前,则是两名衣着黑杉的外氏弟子,其中一名微胖黑杉弟子如狗一般跪伏在地,臀部拱起,不停的讨饶着,身上虽被抽了寥寥几鞭,但所挨之处的衣服都截被抽碎,露出一道道血痕。 另一个黑杉弟子眼中含泪,虽然身体疼得直抖,却硬是没有出声讨饶。 “呦,好漂亮的小姑娘,要不要哥哥我帮你求个情。” 秦筝身旁一个少年,望着眼前瘫坐在地的女孩,却是嬉皮笑脸的道。 那女孩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小小年纪,却是让人有种惊艳般的感觉,而此刻,她正用那充斥着雾气的双眸,愤怒的瞪着面前的身影,在她那白皙瘦弱的小手,还有着一道刺目的鞭痕,隐隐间,还有晶莹的血珠从鞭痕上冒了出来。在这样一个的地方,被这么多人看着,屈辱远比疼痛来得厉害。 墨伶! 秦轩一眼便认出了那名黑杉女孩,墨伶并非是秦家族人,而是城中墨记药房的千金,而墨老则与秦轩之父乃是至交,墨伶比秦轩要稍小一些,两人一起长大,关系宛然兄妹,极为亲昵,但后来由于族中变故,墨家开始故意疏远秦轩,秦轩见此情形,也逐渐对墨伶避而不见。 人在落魄的时候,总是能看透很多事情,这几年来宗族之中无人问津,在宗族之中一切都以利益居首,人情冷落如入凄凉之境。 “贱种就是贱种,不要以为进了演武堂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们,外氏弟子就是外氏弟子,永远不可能和我们这些真正的宗族子弟平起平坐。哼,我让你倔,我让你不长眼睛,敢碰撞到我!”秦筝训斥得兴起,看着墨伶清秀的面孔,转手间抖起金丝软鞭,眉宇之间隐约流露出一股恶毒,作势又要一鞭将抽下去。 “住手!”斜刹里一声怒喝,秦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金丝软鞭的鞭稍,已经被人握在了手里。 秦筝先是一愣,待回过神看清了来人,也不着急夺回鞭子,只是冷笑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秦轩。怎么,你秦轩跟这些贱种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难不成已经同他们融入一起了?” “啪!” 秦轩手腕一抖,软鞭末端便从秦筝手里挣脱开来,在空中猛得一卷,狠狠得抽在秦筝先前持鞭的右手上。以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只是这一下,便是随即浮起一条红痕,连血都渗出来了。 “你,你,你敢打我!……”秦筝捂着右手,半响才反应过来,忍耐着手上疼痛,不可思议的尖叫。 秦筝从软鞭被夺到被秦轩抽打,也是一瞬间的事,此时见秦筝吃亏,先前出声嬉笑墨伶的年轻人身形猛的一动,几个跨便是出现在秦轩面前,五指紧握成拳,直接对着秦轩的胸膛打了过去,隐隐间,还略显着急促的风声传来。 “啪!” 望着那少年充满力道的一拳,秦轩的嘴角带起一末冷笑,却是不闪不避,扬手抬鞭,照着少年的肋下,抖手就是一鞭。 那少年的拳势直接崩溃,脚步蹬蹬的急退,最后脚腕终于一个踉跄,在周围那一道道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摔翻在地。 秦轩是知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所以我对秦筝还有所留手,而对那少年则是一鞭将肋下衣杉尽碎,一道赤条条的血痕,好不另人醒目。 第6章 宗族弟子 “你!你胆敢当真动手!你莫要忘了族训!”见得同伴被秦轩挥鞭打倒在地,秦筝这才醒悟过来,气得全身颤抖,手指着秦轩,一时怎么也不想通,秦轩会为了两个极其普通的外氏弟子,与她发生争执,并且还挥手夺鞭打了她。 “哼,你既然还知道族训,我问你!你刚刚说谁贱种?他们虽是外氏弟子,但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族中认可。而你呢,又为宗族做出多少贡献?为何这些获得族中认可,进得演武堂的弟子,被你一口一个贱种诬蔑,你凭的是什么?敢在这里叫嚣?”秦轩唇枪舌剑,咄咄逼人,转而将秦筝训得体无完肤。 “这人是谁啊,以前没怎么过?” “这人我知道,他是秦轩,平时挺低调一个人,你不认识也正常。” “这秦轩是怎么回事,他以往可是一直低调,从未见过他与争执,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看到没,刚刚他那挥鞭一击,便将那小子抽倒在地,只看那一手,这人只怕是手底功夫了得。” “嗯,嗯,这秦筝一向野蛮惯了,不过手底下和跟班还是有两下子的。” “是谁,都无所谓,主要是这秦筝平日里横行霸道,妄自尊大。这几年里被她欺负的人还少嘛,今是无论怎么样,这个笑话是看定了!” …… 四周围观的人,三人一群五人一伙,望着场中的情形,开始议论起来,其中神情多是兴奋,而且围观之人,也多是看热闹。并没有插手劝阻的意思。还有一些是平日里受过秦筝欺压的,在这会儿是看得,那是颇为解气。 俯身在地的那名弟子抬头看了秦轩一眼,他自认平日和秦轩没有多少交情,甚至说与秦轩只谋面未曾相识,他不明白秦轩会出面帮助自己,只得转头看向身旁的墨伶,而墨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眸中的水气越发的朦胧起来。 秦轩虽在训斥秦筝,却是将四周所发生的情况,尽收在眼底,他环顾四周正色道:“你们历经千辛万苦,方所获得地今天应有的一切,而却被一个碌碌无为的宗族子弟,殴打诬蔑,你们当真地位卑贱?你们为何而努力?如果你自视卑贱的话,那么你们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秦轩舌绽春蕾,全身上下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强烈感。洪亮的声音充斥着围观之人的耳膜,那些低声嘈杂的议论声,顿时消声灭迹,他们相互望了一眼,没错,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所换取到今天的成就和结果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获得了认可,又为何甘心忍受他人屈辱! 他们的心中呐喊着一个声音,“他说的话,没有人生下来就地位卑贱,但是,如果自视卑贱的话,就怨不得,别人欺侮到你头上将你踩在脚下!”一直以来的屈辱闪烁在每个人心头,他们抬起头,互相望了一眼,同时踏前一步,全身上下顿时涌出一股强横的气势,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强裂压迫感。 “啊!”秦筝被围上来的众人,那怒眸似火眼神一瞪,顿时吓得无助的后退。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还敢在这里,那么这些以往软弱卑贱的外氏弟子,肯定会做出某些可怕的事情来。 “滚吧!” 先前俯身在地上的那名弟子,不知何时已被人搀扶了起来,他挽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鞭痕,不知谁带头发起一声怒喝,紧接着怒雷般的喝声,此起彼伏,秦筝何时见过此等情形,只见她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倒地的同伴都不顾,猛的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竭斯底里的哭骂声: “你们给我等着,还有你秦轩,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轩根本没在意,像秦筝这种刁蛮弟子,只知道依仗宗族之势欺压别人。如果一日,抛去了宗族这层关系,她们当真连那些还在藏书阁挣扎的弟子都不如。 “多谢,兄台,小弟张虎,以后如果有用的到地方,兄台尽管吩咐!”那名弟子上前对秦轩,感激道。 “秦轩。”秦轩点了点头,只是淡淡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多谢,秦大哥。”张虎听闻,连忙道谢施礼。 “举手之劳。”秦轩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转而看向一旁的墨伶,此时墨伶也早以被两位女弟子搀扶了起来。 墨伶紧咬银牙,秦轩出面与秦筝周旋并且将其逼退,她全部看在眼里,而且她也知道,秦轩这么做肯定是她,不过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是秦家宗族,每年一度的族中比试和弟子成年礼,而秦轩这时与秦筝她们交恶树敌,势必会这几个月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影响几个月后族中比试,如果秦轩在成年礼上表现不好的话,那么…… 墨伶越想越为胆心,刚刚缓和的脸色,当即又有些变了,唇中那口银牙,似乎迫压力遥遥欲碎,她知道秦轩一直以来息事宁人的作法,并不是一味的软弱和低调,而是从那年开始,便一直隐忍至今。 “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见到墨伶脸儿变色,秦轩隐约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不属于她的考虑范畴。 “你为……” “回去吧!”秦轩面无表情地打断墨伶的话。 墨伶紧咬着嘴唇,眸着雾气越来越浓,眼圈不禁都有些犯红了,那模样,让四周不少人看得都是有些心疼,墨伶虽不是秦家宗族之人,但在这些外氏弟子眼中又有什么,而且墨伶小小年龄,已经是长得水灵动人,莫说这些玲珑心动的外氏弟子,就算是整个秦家堡内,都不乏有着不少少年子弟对其有所爱慕。 虽然周围那些围观之人,不禁有些为之动容,但也是迟疑了一下之后,都选择三缄其口,没有人开口说什么。这墨伶本身就在这些外氏弟子中,冷若冰霜,不喜于行色,其本身实力也算不错,再加上她是城中墨堂之女,虽然心存爱慕,但谁也未曾亲提过此事,而且谁也不愿意,跟眼前这位挥鞭溃散秦筝的宗族弟子秦轩起冲突。 “回吧……”秦轩装作满不在乎模样,随意望向它处,目光始终未曾停留在墨伶那泫然欲泣的脸膀之上。 “好!” 墨伶双眸中的泪水,委屈地打着转,但是她依然倔强的强忍着,纤细的玉手紧握着,通透晶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然后银牙狠狠一咬,就待转身离去。 “在那!”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极不协调的娇叱,由远至近传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所有人都是一楞,目光急忙寻声望去,只见得秦筝为首带着十余人冲了过来,待看见来人是谁后,那些原本聚集在四周看热闹的外氏弟子,不禁脸色大变,随即便有人轻挪脚步远远避开。 “让开!” 一声蛮横的大喝,秦筝身旁健硕少年大臂一挥,将挡在秦轩身前的外氏弟子强行分出一条通道,那些外氏弟子有不少识得此人,随即四散而开,就见另一名少年带着十余人冲了进来,把手一挥就把秦轩、墨伶和张虎以及一些未曾避开的弟子围了起来,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秦轩识得眼前带头二人,他们与秦筝同父异母所出,正是秦筝的胞兄秦川、秦龄,而秦川最为年长,算是与秦轩这些同龄之中的佼佼者,见秦川、秦岭二人率众前来,秦轩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得看着他们静观其变。 “秦轩,你竟敢辱我小妹,你当真是找死!” 一声暴喝,秦岭率先忍耐不住,二话不说,一犬劈出,带着狠狠劲风砸向秦轩,半空之中,他五指虚张,化为虎形,手掌之上青筋涌动,旋即数道掌影浮现,仿若猛虎扑食一般,狠狠的对着秦轩当头罩去。 “下阶一品武技,猛虎拳,没想到秦岭竟然习得下品武技了。”一见到秦岭这般架势,周围顿时哗然一片,当即,令那些外氏弟子羡慕不已。 秦轩目光直直的望着那扑面而来的数道掌影,他当然知道,宗族中那些弟子凭借着族中依靠早都已习得下品武技。虽说秦岭这一套猛虎拳声势不弱,但是虚而不实,看来秦岭并没有领悟这套下品武技的真谛,招式过于花绍,所以此时在秦轩眼中,却是显得破绽百出。 啪! 秦轩往右撤了一步,直接避过了秦岭的拳风,让秦岭看来声势浩大的一拳击在了空处。 秦岭呆了呆,没想到自己骤然发难的这一拳,居然被秦轩避开了,甚至连秦轩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他望向那站在一旁,依然没有准备的秦轩,眼中顿时升腾起一些戾气。 “秦筝,你当真认为我们墨堂好欺负是吧!”见到秦岭那副模样,墨伶脸色一变,连忙抽身上前挡在秦轩面前,怒道。 “我们有说过,找的是你嘛?难道你们墨堂要挑衅吗!”秦岭目光一闪,随即冷笑道。 “你!”墨伶闻言,小脸都气红了,纤水紧握成拳,想来是没想到秦岭他们这么无赖。 秦川他们来之前,听闻秦筝抽打墨伶,已经将秦筝训斥一顿,毕竟墨堂的冶炼和制器在秦家堡中还是占有相当地位的。但对于这个惹事生非的同父异母之妹,秦川、秦岭兄弟俩也是相当无奈,最后央不住哭闹,只得带人前来寻秦轩晦气。 只是秦岭没有想到自己被无视了,看到秦轩那从容的样子,秦岭不如怒火中烧,言辞上墨伶也没有客气几分。 “回去。” 见到秦岭蛮横无赖的样子,秦轩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拉住面前的墨伶,往前一站,然后还不忘对墨伶重复刚才的话题,丝毫没有将面前的秦岭放在心上。 “要走,一起走。”见到秦轩仍然对自己不冷不热,又要与秦岭争执,墨伶连忙拉着他,急声道。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秦岭冷哼一声,身形猛的一阵急冲,几个跨步便是出现在秦轩面前,五指紧握成拳,直接对着秦轩胸膛打了过去,隐隐间,有着略显急促的虎啸声传来。 望着秦岭那扑面而来的数道拳影,秦轩无奈的摇了摇头,华而不实当真是太过花哨,原本可以打出充满力道的拳式,却是被秦岭演变出这个样子。 秦轩不闪不避,手掌探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挥掌切入秦岭的拳影之中。 “啪!啪!啪!” 手掌拍打在手臂之上,所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而迅速传来,与此同时,秦岭的拳势渐渐的慢了下来。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形中传来,那秦岭的身形便是一抖,紧接着挥拳的右臂再也提不起来,然后他便是骇然的感觉到,掖下传来那种一阵阵剧烈的痛感。 那痛感几乎让自己按耐不住,全身颤抖,甚至脚步都有些发浮。 而此时此刻,秦岭并不意掖下那种酸痛感,而是眼中的神色越发惊骇,他凭借着族中依仗习得这下品武技,而秦轩则是没有这种资格,但是他却没有看出,秦轩到底用的什么招式战胜的自己。 秦轩看到秦岭眼中那惊骇的神色,他并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轻轻从墨伶手中挣脱被抓住的左手,周围顿时哗然一片。 这时四周围观的弟子才发现,秦轩竟然一直待在原地没有动弹,刚才众人都直顾瞩目秦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之处。 面对四周的哗然声,秦岭也紧随着发现了原因,秦岭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惊骇,脚步发浮蹬蹬软跄地后退着,当就欲摔倒之时。 斜刹间,伸出一只健硕的手臂,一把抓住秦岭的胳膊,轻轻一带,便是将秦岭提到自己身边,随即站定起来。 “哥!” 秦岭抬头看向身旁的兄长,而周围的那些围观之人,看到秦川站了出来,都不禁是面色一变,甚至些许人,眸中还闪动着惧意。 第7章 喝退 望着秦岭身旁的秦川,墨伶的脸色也随之变化起来,先前看到秦轩赢得秦岭的喜悦,此时也演变为担忧之色。 秦轩紧绷着脸庞,同样是面无表情地望向秦岭的身旁一身白衣的秦川,秦川单臂提起秦岭的胳膊,让秦岭摆脱脚步发浮的困境,迅速站稳立于当地。 秦川,秦岭的一母同胞,在秦家堡中也是相当优秀的存在,年纪轻轻便以将周天境修炼到第八重的地步,只要再进一步,便是能演化周天迈入先天境。当然,这一切的成果,都与秦川所依仗的宗族势力脱不了干系。 秦川颇为俊秀的面容,比起秦轩来说少了一些老成,但绝非族中那公子哥般的纨绔弟子,此时的秦川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则是显得有些发冷。 “大哥!” 见得秦岭调节好气息,秦川便松开了手掌,同时摆手止住了秦岭的疑问,其实,此时秦川的心中也是疑惑不以,虽然秦岭的猛虎拳才算略有小成,但也绝非是秦轩一招所能破的,而且秦轩则是没有族中支撑,在晋升族比成年以前,是没有办法习得武技的,哪怕下阶一品武技中,又哪有比猛虎拳杀伐威力更大的。 哪怕是秦轩习得武技能,自己也能从招式上看出个一二,毕竟族中下阶一品武技,秦川都曾经翻阅过,最后在家父指点之下,兄弟两才习得这猛虎拳。 秦川泛冷地目光思量着望向秦轩,仔细思量好一会儿,方才冷笑道:“秦轩老弟,看来你一直隐藏很深啊……” 绞尽脑汁的秦川,也没有想到秦轩到底是用的什么招式,破掉秦岭拳势,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秦轩所用的绝非是族中武技阁内的武学,因为秦轩根本没有资格进入武技阁,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进入,如果不是有在族中帐房管事的父亲,恐怕这下阶一品猛虎拳,也不是他们兄弟两能够染指的。但是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演武堂中会教授什么武技,这根本是宗族所不允许地。 “肤浅把戏,怎能入得宗亲之眼。” 秦轩微微一笑,不露辞色开口道,这秦川本与自己相仿,偏偏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谈吐之间,着实让人对他没什么好感。 “秦轩哥,我们走吧。” 墨伶再次上前伸手拉住秦轩的衣角,话音略带有几分央求,虽然秦轩先前打败了秦岭,但是眼前这秦川,墨伶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论是心机还是武力,秦岭跟秦川比起来,恐怕就连后面提鞋都不够资格,要不然平时盛气凌人的秦家兄妹,又怎会在秦川面前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所以怎么说,秦川都要比秦岭难对付地多。 “呵呵,墨伶,我们可是有着好些时间未曾见面了啊。”秦川呵呵一笑,目光望着墨伶,眼中不禁泛着些许奇异的光泽,墨伶虽然方才豆蔻年华,但却已然是楚楚动人,在这秦家堡中,是不多见的美人胚子,而秦家堡中不少风华正茂年轻一辈,都是对其暗中有着爱慕之意,而秦川恰恰也是不例外。 “舍妹秦筝做事向来鲁莽,刚刚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若是墨伶你还不满意的话,改天我带秦筝上门赔罪道歉。” 听得秦川那满腹虚伪的话,又看了看站在后面脖子都仰上天的秦筝,墨伶清秀的柳眉忍不住的蹙了蹙,不过碍于眼前的情形,她虽然有些不愉,但也没有表达出来,只是沉默不语来应对。 “呵呵,既然墨伶妹子无异议,这事就先这么过去了。墨伶妹子放心,等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舍妹一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替自家兄妹教训一下这个莽撞的家伙。”秦川对墨伶笑了笑,随即目光泛冷瞅向秦轩。 见到秦川这般举动,墨伶微怒,正要上前训斥秦川他们不要过太份。见状,秦川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翘。 “哦?怎么秦轩老弟,打算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吗?难道这几年,你都是一直这么过来的?”秦川笑道,话中尽是嘲讽之意。 闻言,秦轩眼中随即闪过一丝怒意。 “你们散开!”秦川丝毫不给秦轩和墨伶喘息的机会,把手一挥大声道,先前夹围秦轩的十余全部退开,逼迫周围的弟子闪出一大片空地来。 “你也回去吧。”墨伶不依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秦轩挣开她拉扯的衣袖。 呼! 秦轩刚刚挣托墨伶,秦川便是猛的欺进一步,抬手是就是一拳劈打过来,使的赫然是秦岭刚刚使过的猛虎拳,同样一招猛虎下山,在秦川和秦岭手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秦川一招出手,周围空气鼓荡,风声里,赫然传来一阵洪亮的虎啸声,那扑面而来的劲风,势头犹如一头猛虎从山上扑下,比起先前的秦岭,不知道强上多少。 没想到秦川既然骤然发难,秦轩面色不由得一沉,再想闪避以是来不及,只得双臂迅速交叉在胸前,护住了要害部位。 “嘭!” 拳臂交接,秦轩顿时感觉到手臂处传来一阵大力以及剧痛,当下身子一挺,脚下往侧方轻轻一踏,顺势左手化掌向前反撩直击秦川面门,右手贴身握拳直朝秦川肋下而出。 “不好!”秦川压根没料到秦轩的身手这么诡异,自己先前偷袭骤起发难,他竟然没有后腿半步,反而贴身上前靠了过来,自己那拳就是打合人抱的树上,也得断成两截倒在地上,他秦轩怎么可能没事。 来不急多想,眼前一花,一只苍劲的手掌在眼中越来越大。秦川毕竟是宗族子弟,从小就被刻意培养,灵草药服之无数,再加上一身宗族武技,危机时刻,矮身下蹲,手臂一横,直护面门,以肩臂硬抗秦轩右拳。 砰! 拳臂相交,秦川只觉得自己一块巨石砸中,肩膀几乎欲裂,他乃是周天八重修为,周身血肉早已与玄力相融,强悍无比。没想到秦轩只是一拳,就立刻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难道他也达到周天八重?”秦川心中骇然,虽然心中萌发出这个结论,但是他意识里仍然不肯认同,没有灵草药辅助,而且还要进山交纳家族贡献,这个秦轩怎么可能获得跟自己一样的成就。 “只是力量比大而,一定是这样!”秦川转念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秦川怒吼,一招猛虎出洞,带着一阵劲风向秦轩挥去,似乎一头猛虎正怒睁眼睛,向秦轩冲去,虎为百兽之王,虎啸一声百兽慑服。 秦川左拳被挡,跨步右拳再度欺身而上,又是一拳轰出,秦轩全身下蹲,上前向前倾伏而下,右腿向前直铲而出,让秦川一拳击空,好似打在棉花里空白废力。 秦川瞥了秦轩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对于连续两招没有将秦轩击倒在地,他显得十分懊恼,虽然得知秦轩的力量比自己大,但是秦川还是有信心,将秦轩拿下,毕竟对于没有习过武技秦轩来讲,在秦川眼中败北只是招数的问题,不过秦川却是想将这招数尽数缩水。 “秦轩老弟,当真藏拙以久啊,再来!” 秦川眼中寒芒一闪,对着秦轩冷冷一笑,就欲再度向秦轩冲去,只不过这次,在他的身体上,泛起微弱的蓝色光芒,当下不少人围观弟子,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墨伶脸色更是紧张起来,几欲冲进场内,但是她知道,这种比斗,她是插不上手的。 望着那运用玄力的秦川,秦轩眼中不由得一冷,他并不惧怕秦川,只是不想运用玄力来暴露自己的实力,特别是现在身上还有未服用完灵草。而就在他咬牙准备全力施展太祖长拳跟秦川硬抗时,一道含着怒气的娇叱声,突然响起。 “都给我住手!” 虽然是娇叱声,但却不是墨伶所发出的。 秦川闻声,不由得一怔,随即脚步便停了下来,目光寻声望去,只见得围观的人群外,一名三十岁女子正率众往场中走来,围观的弟子见得此女子,便自动分开让出道路。 女子身衣红衣,满脸怒气,看上去约莫在三十一二岁左右,其容貌也颇为俏丽,比得上花信年华的女子,只是此时,一对倒竖的柳眉,透着不逊于男儿的英气。 “是林执事!” 一见到此女,周围的弟子顿时轻声低语哗然起来。 “原来是林执事。”那秦川见到红衣女子,连忙微笑施礼,道。 只是那笑容中,有些说不出虚伪。 “秦川,同为宗族之人,严禁争斗不说,竟然还施展玄力!”那被称为林执事的女子,丝毫不买秦川的帐,柳眉倒竖质问道。 “林执事言重了,我本与秦轩兄弟切磋而以,既然林执事责怪,那我俩便这散去。”秦川丝毫不已为意,漫不经心的回道。 秦轩此刻也是收了拳式,然后才发现张虎正站在林执事身后,想来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偷溜出去,将林执事搬来替自己解围。 秦轩当即,连忙上前施礼叫了一声林执事,毕竟族中的规矩不可坏。对于此女,秦轩还是知道了解一些的,这林执事,本名林燕儿,乃是族中秦洪长老的妻子,虽说身为女儿身,但却是十余年前,秦家小辈弟子中实力最出众的人,据说当时身为外氏弟子的她,在两年内便跨升先天境,将那些所谓宗族弟子全部抛于身后。 林燕儿的名头,也就是那时在秦家堡传起来的,因此在秦家中,她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特别是嫁给秦洪长老后,就算是秦川的爹,也不敢得罪于她。 但是这林燕儿,却是有一逆鳞,那就是所谓的宗族贵贱之分,想当年不知道多少轻浮宗族弟子,惨被她修理,甚至打断手脚也不在少数。 “跟自己家的兄弟窝里斗有什么意思?等到时候族比后地成年狩猎开始,你若当真有能力,就在那时候拿出来,那才算是你的真本事。”林燕儿猛训斥秦川,丝毫不给其留颜面,不用想也知道,张虎是如何煽风点的火。 “林执事说的是。” 秦川依旧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然后轻挥了挥手示意离开,待走近秦轩身旁时,随即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嘲讽道:“希望你三个月后的族比,仍然能躲在女人身后,否则的话,我到时一定好好照顾你!”说完,便对林燕儿微笑施了一礼,这才笑眯眯的转身,带着秦岭、秦筝等人扬长而去。 看着秦川的背影,秦轩眼中泛起冷意闪动,拳头却是缓缓紧握了起来,望着那嚣张的背影,秦轩也只用仅自己能听到声音,冷笑道:“三个月,还是有着很长的时间!” 第8章 阴谋 看到秦川众人远去,张虎这才跑到秦轩身边,笑道:“秦轩大哥,没事吧?” “恩,多谢了。”秦轩点了点头,随即对这张虎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不得不说这个胖乎乎的家伙,倒是很机灵,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他的身上,秦轩甚至看到从前的自己,只不过随着成长和修炼,那种软弱也亦变得成长起来。 而墨伶则是极为熟络上前跟林燕儿说笑起来,堡中之人几乎都与墨堂多少有些联系,恰巧秦洪与墨伶的父亲关系还不错,而林燕儿更是墨伶青昧有加,因此两人关系也极为熟络,估计这次墨伶能进演武堂,恐怕就是这林燕儿从中周旋,否则的话,以墨老得性格,那是绝非不可能地。 不知墨伶与林燕儿说些什么,后者目光连连望向秦轩,然后跟墨伶一道向秦轩处走来,笑道:“秦轩,你没事吧?” “恩,多谢,林执事!”秦轩连忙施礼应道,其实这林燕儿与秦轩父亲是相识的,而且与秦洪的关系更是不错,起初也是对秦轩照料有加,只是这些年秦轩勤于修炼和往返山中积累贡献,也渐渐变得生疏起来。 “我看到刚才你跟秦川交手,为何不运力玄力?”林燕儿有些讶异的问道,随即她疑迟了一下,继续道:“你现在乃是周天几重?”她是知道,秦轩的修炼时间有限,因为还需要入山积累贡献,相比之下,与秦川他们不可同日而语。 “玄体泛萤之态。”秦轩转念一想卑谦道,他并没有告诉林燕儿实情,以为现在四周仍然散着不少观望的弟子,而且周天境内并没有太明显的标志,如果只看身体外部表现根本无法察觉,只有运用玄力时,才能根本体表附着颜色加以分辨。 “噢,才达到五重。”林燕儿听到秦轩的话,眼神随即黯然下来,虽然她知道,秦轩的修炼时间有限,达到五重,这个速度也算是相当不慢了,但是对于这个回答结果,不禁还是有些失望。 林燕儿旋即一笑,正色道:“目前修炼到五重的你,跟秦川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他刚才所运用玄力时,玄气泛蓝弱而不纯,已是达到周天八重,所以你尽量还是不要跟他冲突,以免得吃亏。” “是,知道了。”秦轩一副卑谦受教之态,并没有多过言语。 “嗯,你以后可要加把劲才行!时间不多了,秦云殿那边快要开始了,我也要回去了。”林燕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秦轩多谈下去**,也许当真时间疏远了,或许是内心隐隐抵触着什么。 她与秦轩说完,便招呼着一旁的墨伶、张虎二人,然后便转身率众离去。墨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苦于被林燕儿紧握纤手,只得无奈跟随而去。 望着林燕儿那决然的身影,秦轩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成拳,但是,片刻之后,他却长出一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平静下来,犹如古井不波一般,紧攥的双拳也松了开来。 “若要改变,一切,唯有实力!” …………………………。 ………………………………… 因为前番的耽搁,秦轩来到秦云殿时,宽敞的大殿之中,已经影影绰绰站有百余人,无一例外据市都是周天境弟子,只不过宗族弟子居多,也有少数凭借努力一路攀爬上来的外氏弟子,见得秦轩的到来,顿时殿中哗然一片,引起一片纷议,不时有冷言冷语划破空气,传入秦轩的耳朵里。 “看到没,就是他,就是他公然挑衅秦川兄弟,听说还把秦筝给打了。” “不是吧,我刚刚在外听说,他才修炼到周天五重,怎么可能是秦川的对手。” “不知道天高地厚,听说如果不是林执事及时赶到制止,恐怕他现在就到不了秦云殿了。” “谁说不是,只不过他的运气好罢了。” …… 嘲讽纷议,白眼冷视,秦轩却神色不变,没有任何表情,就权当是殿中一些疯狗在狂吠一般,只是默默的来到队伍的后面站定,眼观鼻,鼻观口视若无睹。 一阵古朴悠扬的钟声响了起来,殿中弟子连忙停止了纷议,纷纷站好队列,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青杉的老者走进大殿,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秦川兄妹三人,三人进殿归列站好,青杉老者驻足殿中环视殿中弟子。 “李执事!”殿中弟子躬身施礼。 “嗯。”那青杉老者倨傲地仰着头,一副派头十足的模样,这青杉老者姓李名誉,虽不是宗族之人,但却属于宗亲一类,而且还是秦云殿执事之一,掌管殿中弟子用度发放,在这秦云殿中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进入秦云殿便是秦家根基所在,按照秦家规矩,殿中弟子每月两付‘培元散’。顾名思义,这‘培元散’乃是炼制‘培元丹’边角料,甚至说‘培元散’的药效力还不及‘培元丹’的三分之一。但炼制所需的材料,其中也不乏一些珍贵的奇花异草,所以族中利用所剩材料研制出‘培元散’,即便是这样宗族也只能为每名弟子提供很少配需。 李誉摆足了派头,才召令殿中弟子拜过秦云祖师,然后击了击手掌,只见殿外走进一队童子,每个童子的手中据托着一个圆盘,盘面用红绸覆盖,与众人擦肩而过,走后李誉身后站定,走动之间,圆盘之中散发出令人神清气爽浓郁气息。 李誉繁琐地宣读完,秦宗族训之后。殿中弟子方才按序上前,从李誉的手中领取本月用度,殿中弟子的脸上都流露喜悦的表情,只有仗着宗族依靠秦川等人,眼中流露出那种不屑的神情。 很快就轮到了秦轩,秦轩上前鞠身施礼,李誉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并没有从身旁童子的圆盘索取,而是从怀中掏出两付药剂,直接丢向他面前的秦轩。 “多谢,李执事。” 而秦轩却是未注意到这些,刚欲再度施礼离开,话音未落,鼻子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只闻手中俩付药剂,一股辛辣之味扑鼻而来,这哪里是什么‘培元散’,这根本就是专治跌打创口的‘金疮药’! 这‘金疮药’秦轩岂能不识的,显然这李誉是意在刁难自己,这个傻子也不难看出,只不过,秦轩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这李誉在秦云殿掌管用度发放,在他们这些弟子眼里可谓是位高权重,自己每次都是小心应付,礼数周道,根本不可能犯下如此不明智的错误。 一时间,想不出由头,秦轩地心中闪过一缕阴霾,表面上却是未动丝毫声色。 “怎么,还不谢礼退下?”李誉一脸轻蔑地望着秦轩,骤然发问道。 一直寂静的大殿,骤因李誉一句话,随即殿中目光全被吸引过去。 秦轩感到背后那些投来的目光,顿了顿,应道:“执事大人,您是否拿错了,这是两付‘金疮药’……” “噢,原来是这样,老夫听闻你多入山中,恐你受伤,所以特地赠家传伤药与你。”李誉话音一落,殿中弟子俱知发生何事,只奈无人敢言语。 就在此时,一轻微的窃笑声,至殿中响起转而匿下,秦轩听闻此声,不由得身形顿了顿,当即将眼前之事连贯起来,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到秦轩呆立不动,李誉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一个连质疑都软弱无力的家伙,怎么获得资格进入的秦云殿,李誉仰了仰头,傲然的看着秦轩道:“怎么,你有何不满意?” “多谢,李执事赠药!弟子谢过!” 秦轩将两包金疮药纳入怀中,恭敬的施了一礼,随即退了下去。 秦轩的反映,出乎李誉的意料之外,当即不由得满脸惊愕,呆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换了新弟子,而秦轩则是早以退入队列当中。 “怎么会呢?”殿中的秦筝三人,此时也是目瞪口呆,一时间想不明白。 本来秦轩与李誉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但这李誉却是秦筝的娘舅,秦筝三人被林燕儿驱赶,心中自是气不过,却不由想到今天是领取用度的日子,于是秦筝前去央求李誉为她出气,李誉架不住秦筝的央求,只得答应下来,伺机治秦轩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将秦轩送到刑堂受罚教训一顿,算是为秦筝出气。 虽然说临时想出的计谋,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毕竟还是很周密地,按照族规,秦云殿中弟子可以领取‘培元散’,他却故意刁难,用伤药代替,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别说秦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是阅历丰富的老狐狸,也不一定忍耐得住,只要秦轩发作,李誉就可指鹿为马,以借题发挥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秦轩就算是没有听到秦筝的笑声,也不会因为两付‘培元散’与李誉发起争执,他熟知,人情冷落和族中黑暗。更何况,他现在身怀灵药,更可能为那功效低微的‘培元散’冲动。 从李誉轻蔑的眼神中,秦轩还看见了一丝戏谑成分,随即后来与秦筝等人联系在一起,他就得出了阴谋的结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阴谋,但绝非是什么好事。 不过最令秦轩懊恼的还是两付‘培元散’,俗话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每月就发放两付,但是这些都可以以后好好跟他们清算,当务之急是不能落入他们圈套中。 于是秦轩不仅没有跟李誉争执,反而神色如常的接过了伤药,成功躲过了这次针对他陷阱,秦筝等人到现在还未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一个个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第9章 突破 离开秦云殿,走到一无人之处,秦轩脸上的神情一分分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神色,眸中蕴藏着几分怒气。 此时,李誉及秦川兄妹三人,已然在秦轩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虽然现在不能有所动作,但是这样的侮辱,绝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身后有清晰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有人来了,秦轩心中一动,脸上阴霾的表情迅速消失,当他抬起头来,已是神色如常,与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一点异样。 “哈哈,知道吗,那个叫秦轩的家伙,居然得到了两付伤药。” “这有什么好奇怪,谁让他得罪了秦川兄妹,谁不知道,他们与李执事颇有渊源。” “小心胍噪,难道你们想成为第二个倒霉蛋吗!”一个人出声提醒道。 “放心,放心!我等岂是那般无脑之人。”另一个声音,毫不顾忌的嘲笑道,丝毫不顾忌他们议论的人就在一旁,但是纷议之声,确是比先前小了许多。 …… 而秦轩犹如没有听见一般,还往常一样,神态自若的与那些人擦肩而过,秦轩缓缓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双手握紧,指甲都欲都陷入肉里,而他却恍如不觉。 “连秦云殿中那些附庸之辈,居然也敢对自己如此轻侮,一切,都是实力,如果自己现在展示周天八重的实力,这等势利小人还敢如此对我么?” “做大事者不能凭一时冲动,意气用事不是英勇,而是愚蠢,男子汉要忍人之所不能忍,这些侮辱过自己的家伙先记在账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努力修炼,实力才是硬道理,若要改变,一切,唯有实力!” 转身看了一眼那渐渐隐入身后的高大阁楼,秦轩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哼一声,带着不屑和轻蔑,令人感到深深地寒意,“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睁大他们的狗眼。李誉,你等著,今天这般侮辱,我绝不再承受第二次,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转身离去,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不禁想起秦川先前那张狂的样子,秦轩脸上的表情不禁浮起一丝轻蔑的神色,在心中却暗暗的道:“秦川,如果今日你知道,我也已经达到周天八重的境界,那么你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周天八重!” 一念及此,秦轩暗暗咬了咬牙,心头却不禁一片火热,在那整个秦云殿中,只怕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想到,他们眼中自己这个,既没有族中依靠,又缺乏丹药辅助修炼,更加没有人指点的自己,竟然也可以修炼到周天八重这个地步吧。 周天境一至九层,乃是肉身境,当修炼至第九层巅峰,必须易筋伐髓,洗髓伐脉,增强身体的容纳第,并且冲破几个重要的关穴,演化周天为先天。 而一旦跨入先天境,不论资质,出身,地位如何,都会归纳为宗族子弟,享受家族供奉,获得执事堂配给的丹药,功法,师长指点,但先天境,又如何是这般好演化,宗族之中不乏周天颠峰者,确是再难迈出一步。 现在的秦云殿中,除了秦川那些宗族弟子,还有一些家境殷实的外氏弟子,只有少数几个和秦轩一样,什么也没有,灵草,丹药,靠山,还有前辈的指点。但是除了这些还不算,在族比和成年礼之前,他们一定要积攒到到八百点宗族贡献,只有那样,他们才能参加三个月后,族比和成年狩猎,这便是所谓的入考资格。 而秦川那些宗族弟子,则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凭借着积赞下来的宗族贡献地外氏弟子,却是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握了握拳,秦轩加快了脚步,再一次经过内城前的那两座千斤铜狮,望着那城门上古朴的楼阁,仰视了一眼楼阁上两个古朴篆体的“内院”二字,略微停顿了一下,秦轩随即以更加坚定的脚步向著自己的居所走去,不一会儿,就再次转过那条阴暗陈旧的小弄,来到自己居住的小屋前。 秦轩推门而入,屋内一切如常,他的到来,让清贫如洗的屋中多了一丝生气,依旧床前盘膝坐好,胸膛起伏,良久,秦轩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这么些年以来,一个小插曲,只不过是让他对自己以武证道之心更加坚定了一步。 义无反顾,九死无悔!唯有实力!才能改变这一切! 那李誉起初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只不过依仗着与其妹与族中联姻,才在族中讨了一份差事。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无视族规对自己挟私报复,如果自己刚才一个忍不住上前与他发生争执,只会更趁他和秦川兄妹的意,势必会受到责罚,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忍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李誉继续发难的余地。 想到这里,秦轩的脑海,忍不住又浮现出李誉和秦川等人看向自己时,那些轻蔑的神色,那些轻蔑似乎在无尽的讥嘲的自己:“没有地位,没有依靠,没有实力……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和他们斗!” “不错,这些我是没有!” “但是,我有努力,有坚持,有永不屈服的毅力!” “我不会输于任何人,绝对不会!” “秦川、李誉,你们等着,今日所受之屈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的!”秦轩心中狠狠的告戒自己。 其实,他也并不害怕李誉,或者害怕秦川兄妹等人,甚至说他们那个宗族中帐房执事爹,如果他显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就算是李誉也不敢如此挟私报复自己,甚至连林燕儿对他也不会如此冷漠。 可是,这些年来,秦轩已经习惯了宗族中的人情冷落。他愤怒的是,那种被人看不起,被人用一种卑贱、轻蔑的目光看待,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那种种所带来的屈辱。 宗族之中,势利的人太多,整个秦家堡中,攀权附贵的人也很多,唯一能够改变的,就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当自己成为一个拥有实力的人,势利的人会像苍蝇一样围上来,那些攀权附贵及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就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谄媚! 但是,秦轩却不想将自己现在的实力展现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或者说在族比之前,他还不能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出来! 说到底,一切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如果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么又何虚如此费神麻烦,今天这种事情,又怎能会发生! 想到这里,秦轩忽地一咬牙,伸手探入怀中,将那个装有剩下两片叶子的瓷瓶拿了出来,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渐渐的,他的面上现出坚毅的神色,打开瓷瓶,再次取出一片叶子来,纳入口中,随即闭上眼睛,再一次的修炼起来。 片刻之后,秦轩就感觉到喉中有股清凉的灵液滑下,在小腹处慢慢积累膨胀,越来越多。 “灵药化液好快。”秦轩心道一声,当即聚精会神,开始全身心的化解灵气。 秦轩将小腹内的灵气缓缓导入静脉,感觉到静脉被这股灵气越撑越大,这股灵气比他昨天服用灵叶凝练出来的还要浓厚,几乎塞满了整个静脉,秦轩心中也越来越兴奋。 没过多久,秦轩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体内灵气越聚越多,很快就达到了静脉所能承受的极限,一阵阵撕裂般疼痛传入脑海。 额头之上,布满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秦轩惊骇地发现,随着灵气的增多,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开始膨胀,一道道鲜红的血管透过半透明的肌肤,露出狰狞的面容。 不一会儿,秦轩整个人,便仿佛置于蒸笼中一般,浑身湿汗,肌肉抽搐,面容扭曲,皮肤血红,似欲炸烈开来,身体周围若有若无般汇集着朦胧的天地之间的微量元气,而他裸露在外手臂之上,更是青筋暴起,与鲜红的血管交叉起来,仿佛是两条青红虬龙,纠结扭动,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才随着秦轩口中的灵叶化液消失慢慢消退。而此刻,在秦轩的身体周围游离地那些天地元气,便仿佛是被什么巨力拉扯一般,犹如乳燕投林一般,化作一缕缕的浓郁元气,顺着秦轩周身的毛孔融入到他的体内,而他体内那些灵草化液的元气,也开始慢慢转化为玄气,与融入到体内的天地元气交融在一起,一股股精纯而奇异的能量顺着奇经八脉而动,慢慢的融入秦轩的骨赂,经脉,血肉和气旋之中,蕴养气海。 秦轩的头上又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白气,整个人就像从沸水中打捞出来一般,就这样,延续着,此时的时间,仿佛没没有存在地意义,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 ………………………… 随着药力的消散,静坐中的秦轩退出了修炼状态,秦轩睁开了眼来,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然而那深邃的眸子,却是闪烁着喜悦。 “八重巅峰,时近一个月,自己终于从周天八重的初始阶段突破到了周天八重巅峰,只要再进一步,便就能踏入周天九重!” “自己目前地这个进度,整个秦云殿内,恐怕也没有一个人吧?” “就算是整个宗族之中,与自己同龄之人,修炼至周天九重的,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秦轩没有想到,凭借着这株三阳草的药力。一个月内,竟然使得自己一举突破到了周天八重的巅峰阶段,距离周天九重,自己已经真正到了,只有一步之遥的差距。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弥漫的夜色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天边浮现出一抹鱼白,天上的云彩渐渐散开,天际之上出现一条红线,慢慢延长。 感受外界的气压气温的明显变化,知道已经天亮的秦轩,赶紧将自己的心神收了回来,他打开自己的房门,看着渐渐升起的朝日,聆听清晨悦耳的鸟鸣之声,“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10章 进山 修炼之间,时间仿若从指尖划过还不及感受,将所有的一切化为绕指柔,暮然回首,已是一个月时间过去。 在这一个月中,整个秦家宗族的修炼气氛都是相当的浓郁,以往那些与秦轩同龄,游荡散懒的公子哥,此时也是被宗亲拘束起来,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是宗族比式和成年狩猎,这对于秦家堡来说,是三年一度极为重要的仪式活动。 若是自己家子嗣,从这族比中脱颖而出,不仅仅是受到宗族重点栽培,而且连带其宗亲在宗族中的声势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因此,每三年一度宗族比式都有不少宗亲期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在族比上有着不错的表现。借此来改变自家在宗族中的地位,正所谓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要想富,多生孩子少种树。一直以来是秦家宗族引以为本的谚语。 而就是在那些散懒的宗亲拼命修炼的时候,秦轩却还要进山积攒贡献,唯一让得他感到欣慰地是这一个月来的修炼,自身的实力着实提升了不少。 秦轩在城中收拾停当,这次他没有背上那硕大的药篓,而是在城中药店购置了几付伤药、清热解毒散以及驱虫避蛇的药剂,又在城中镔铁铺购置了几把锋利的剥皮匕首和一把镔铁斩马刀,以备山中开荆辟路之用。 这一次,秦轩打算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崤山支脉附近的几个地方,早已被他发掘尽透,除此之外,这些年来以来,宗族外氏弟子的过度采集,让这几个地区的药植的资源濒临灭绝。所以,这次秦轩想往崤山更深处一些,药材出产丰富的天阴山脉。 天阴山脉这个被宗族之中贯已禁地之称地方,但秦轩却是知道,所谓的禁地是宗族之中不想让族中弟子轻易身入险境,虽然天阴山脉存在的危险性大了许多,但是同样也获得相应的贡献也很多。 而且秦轩也知道,一直以来有不少弟子在天阴山脉外围徘徊,以自己目前周天八重巅峰的实力,只要不贪功冒进,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 ………………。 天阴山脉外围茂密的荒林之中,秦轩站在一块高耸的孤岩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这片荒林。 秦轩已经进入天阴山脉的外围,数日有余,他的身上青灰色的衣杉之上,隐隐有着一些血迹,身后的背包之中也传出淡淡的血腥味。 那身上的血迹,自然不会是秦轩的,而是他这几日,所猎杀的一些野兽所留下的,虽然身处天阴山脉的外围,而且基本上只会出现一些一阶中低级的凶兽,甚至连赤火鸦那样群居凶兽都不多见。 所以,以现在秦轩的实力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但是一向谨慎小心的秦轩,心中仍然无法纵容自己大意,谁又敢保证,这天阴山脉的外围,就真不会出现一只二阶中级甚至更高阶级的凶兽呢。 哪怕只是一个稍微的不慎,可是就有可能导致亡命丧身之祸,秦轩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所以从踏入天阴山脉周边地区开始,他就随时保持著精神的最佳状态。 一连几日下来,倒是有着不少野兽丧命在秦轩手底,但是并没有遇到什么高阶的凶兽,所遇到多是一阶低级和一阶中级,甚至便连一阶高级凶兽都很少见。虽然如此,但在经历了初始的一些慌乱之后,现在的秦轩,已是能够平静的面对与凶兽之间地搏杀。 不过这几日的现状,却是另秦轩感觉莫名的奇怪,虽说,这天阴山脉外围相对比较安全,但也不至于连一头二阶凶兽都不见到吧。经过这几日搏杀验证,以秦轩现在的实力来说,这些外围的低阶凶兽,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而且还多是贡献低微猎杀对象,要想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贡献点,只有那些对应贡献点高的凶兽才可以。 但是接连这几日的所遇所见,让秦轩总觉事态透出一股不正常,难不成已经有人抢在自己前面,将这外围附近兑换贡献高对象的凶兽,全都清理了一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只有涉险进入山脉的深处一些,毕竟那里才是高阶药材盛产地和一些高阶凶兽经常出没的地方。 不过像天阴山脉这种凶地,一般是没有普通人敢冒险进来,就算宗族中那些外氏弟子也不敢独自深入。想到这里,秦轩又立即变得谨慎了起来,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天阴山脉,但是听闻过它的凶险,却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 忽然,前方一处浓茂的荆草丛一阵轻微的晃动,秦轩闻声脸色一变,就待起身隐藏起来,就在此时,荆草丛左右一分从中走出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来,秦轩看到这少年不由得一楞,那少年见到秦轩也随之一怔。 “秦大哥!” 那胖乎乎的少年正是张虎,此时见到秦轩微微一怔,随即欣喜地打起招呼来。 秦轩不禁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张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此时,忽然一阵人声鼎沸之声,从张虎身后的荆草丛后传来,随即便有一群人走了出来,只见为首的两名少年,一人持刀一人执弓,居中一人乃是一背负三尺青峰的相貌与其年龄显得有些不符,最后二人手使刀剑也各有不凡。 “原是他……” 事到如此,秦轩再想闪身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张虎又对自己连打招呼,自己也是无法不声不响的离开。 不过看到这里,秦轩却也是认出了对面的来人,后面的那五个人都和张虎一样,全都是秦家宗族的外氏弟子,居中的少年名为陆志远,秦云殿弟子,是外氏弟子中为数不多的周天境弟子之一,平时在秦云殿中甚是低调,少言寡语,故而秦轩对他也只是知其名,了解甚少。 前面持刀的少年名叫牛大力,执弓的叫段风,而最后面的二人则是一对兄弟,持剑者是兄长古奇,执刀者则是弟弟古勇,古氏兄弟在‘授艺阁’中乃是小有名气,只不过这时古勇胳膊之上衣杉浸透着血迹,想来不久前曾受过伤。 这四人加上张虎据是‘授艺阁’弟子,如果说眼前这四名少年有何不同的话,也仅仅是城中富户人家的子弟。所以,秦轩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混在一起的。 秦轩看了看荆草丛前冲自己微笑的张虎,又望了望身带血迹的古勇,转眼又瞅了瞅居中的陆志远,随即似乎隐约想到了什么。 第11章 偶遇 前有张虎等人开路,后有古氏兄弟断后,陆志远虽为居中策应,但真正实际上却是其心可诛,天阴山脉这种地方,除了周天境的弟子结伴进入,或者宗族中先天境的强者,哪里还有谁敢闯入这里,‘授艺阁’的那些外氏弟子擅自闯入的话,那基本上和进来找死,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眼前这个陆志远让张虎等人开路,当真是其心险恶。 秦轩望着向自己走过来张虎,正寻思该怎么出言提醒一下,虽然自己与张虎并没有太多的交际,但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自己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这时从荆草丛中走出的五人,也注意到了站在高耸孤岩上的秦轩。不经意间,五人俱是一怔,就连陆志远也不例外。虽然身在荆草丛中时,听到张虎的呼喊声,但是走出后,举目望去,登时看见站在前面不远处孤岩上的秦轩,目光中都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之色。 居然是一个人? 走在前面的牛大力手持一把虎背大刀,走出荆草丛时,目光无聊的乱瞟,忽然就看到站在岩石上的秦轩,登时不由得“咦”了一声,随即瓮声瓮气地道:“这里还有人,咦,他也是外氏弟子嘛,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敢一个人跑进天阴山脉?” “他是……” 眸中那无法掩饰的惊讶,让四人一起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他们四人对秦轩并没有多少印象,秦轩常年不在城中,就连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他们这些外氏弟子平时可以接触到的,而且秦轩行事一直低调,从不过份张扬自己,除了每月初一前去秦云殿领取用度后,其余时间一直很少涉足‘演武堂’,所以虽在‘演武堂’度过数年,但真正与他相识,了解他的人当真是寥寥无几。 陆志远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因为他此时心中也是阴晴不定疑惑不已,段风转头看向身后地陆志远,问道:“陆大哥,你见到这个人没有?” 陆志远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方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认得他,他叫秦轩,他应该比我早半年进入秦云殿,我在秦云殿经常见到过他。” 登时其他四人均不由得以原来如此的目光再次看向秦轩,难怪他们不认识,原来是秦云殿中的弟子,甚至比起眼前的陆志远进殿还要早上半年,他们要是能认识这样的人,还当真奇了怪了。 “难怪敢一个人闯进天阴山脉,原来是高人呐!”牛大力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瓮声瓮气道。 古勇揉了揉负伤的手臂,转而说道:“听陆大哥这么一说,我好象也有些印象了,一个月前,阁中的齐武师曾提起过他,而且极是夸赞,所以脑海中隐约有些印象。” “一个月前?”闻言,古奇等人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脸孔的模样,牛大力更是登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我说张虎那小子怎么显得极为熟落呢,而且这人极为丈义,又肯为我等穷苦弟子出头,这样的人,我牛大力!今日怎么都结交一番,哈哈哈……” 段风闻言,脸上也随之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秦云殿是什么样的地方,段风他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能够进出那里的,要么秦家宗族弟子,要么就是长期依靠贡献积累的外氏弟子,而那些高高再上的宗族子弟,又就几人会关注他们这些底层的弟子,甚至都不屑于跟他们交谈,更不要讲出手相助的可能了。 而眼前就有这样一个人,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氏弟子,自然也不值得他们结交。但是眼前这个秦轩则是秦云殿的宗族弟子,如果与其搭上关系,日后进入秦云殿时,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秦家宗族的重视,像他们这种无天赋,又无背景,同时也没有多少财力的人,每时每刻不在为自己算计,而段风本人更是如此。 陆志远看到众人反应,脸上当即露出了不悦之色。 他虽然对秦轩有些了解,那也仅限于上个月初领取用度的时候,平时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虽然如此陆志远还是在用度发放完后,通过他人对秦轩片面了解了一下,在得知李誉发放时刁难的起因和秦轩自身实力后,随即也是一笑了知,此后也没有把秦轩放在心上。 一个实力连自己不如的人,是不值得他去刻意关注的。 古奇迟疑一下,道:“可是,我好像听说,他虽是宗族弟子,好象却不怎么受人待见,而且还跟我们一样靠着自己积累贡献点,好象是什么,是戴罪之身受罚。” 牛大力不屑的笑道:“什么戴罪之身,我管他是不是戴罪不戴罪,反正这个人,我牛大力结交定了!” 段风闻言,登时望向秦轩的眼光暗淡了几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那旁的张虎早以跑到秦轩站下的岩石下面,抬头冲着秦轩笑道:“秦大哥,自从上次一别,小弟是苦寻大哥一月未果,未曾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哈哈……” 秦轩从孤岩上纵身跃下,看着紧跟张虎走后不远的众人,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原本想趁机提醒下张虎,但是眼前却没有合适的机会,只得微笑应道:“恩,张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上个月我一直没在城里,你肯定遇不到我。” 张虎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连墨伶都寻不见你,原来你一直不在城里。” “这位就是秦大哥吧,莫不是张虎寻你,连我牛大力都一直想寻与你好好结交一番。”就在这时,古奇、古勇、牛大力三人从张虎后方走上前来。 第12章 玄体泛莹 秦轩有些惊讶的寻声望去,却看到对自己说话的是那面相憨厚牛大力,十分魁梧的壮实的身材,比起秦轩来都高出大半个头,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衣杉浮动之际里面有黝黑的光芒闪动,似乎穿了什么金铁软甲,手上提着一口虎背砍刀,十分宽大沉重,是件标准的重型兵刃,而站在他身旁的古勇,脸色有些蜡黄,看来手臂上的伤势曾经让他失了不少血,而站在古勇身边的古奇,却是一个身穿淡青色的劲装,贴身扶着自己兄弟,看上去十分和气的样子。 “融合了大量镔铁的虎背砍刀,分量够足,玄铁软甲。” “这古氏兄弟的感情倒是不错。” 因为谨慎惯了的缘故,秦轩习惯性的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三个人,根据三人身上持有的兵器和装备,判断眼前这三个人应该也是和张虎差不多的实力外氏弟子,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后面的陆志远和段风之后,秦轩才回以微笑,冲那看上去十分憨厚的牛大力,笑道:“请问有什么事么?我好像与三位并不是很熟悉吧。” “我叫牛大力,他们两位是古奇和古勇兄弟”,牛大力也不见外,哈哈一笑道。 这时站在后方的陆志远目光一阵闪动,看向依然站在岩石处的秦轩,忽然大踏步走了上前,一拱手道:“秦轩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陆兄。”秦轩看到陆志远向他走来,虽然不明白他过来找自己干什么,但是听到他的招呼,当即也略拱了拱手应道。 见状,段风也跟着陆志远一起走了过来,顿时六人聚在一起,如若在外人看来,还当是这些人原本就是在一起的。 陆志远闻言,满脸堆笑的道:“没曾想能在这里遇到秦兄,这位段风,乃是‘演武堂’弟子中使弓,数一数二的好手,这两位是古氏兄弟,那位是……”陆志远指着段风等人一一介绍道。 说完,不待秦轩回话,陆志远微微一笑,继续道:“恕我冒昧,不知秦兄结伴到此,还是独身一人?” 秦轩闻言,眉头一皱,看到秦轩迟疑,陆志远立即解释道:“秦兄请勿多心,我们有个能可以赚取到不少贡献的机会,多一个人会比较保险,我们想邀请你加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秦轩看向张虎,后者连连点头。 “赚取不少贡献的机会?会是什么?”秦轩愣了一愣,他当然知道,一些外氏弟子发现什么贡献价值教大,且又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的时候,会联系一些要好亲近之人一起配合拿下,但是秦轩一直奉行利益是原罪的原则,一般很少与他人交际合作。 但陆志远并没有说下去意思,只是微笑地看着秦轩。 秦轩见状只得微笑着说道:“我是孤身并无结伴……”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唏嘘声起,古氏兄弟、牛大力、段风互相看了眼,听闻秦轩只身独闯连阴山脉,众人不禁有些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是合伙组队方才进山,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弱小,但是秦轩胆敢只身孤入,这说明什么? 陆志远闻言眸中一阵闪动,张虎则是仰慕的望着秦轩,而段风此时看向秦轩的目光又明亮了许多。 陆志远满脸堆笑道:“原来秦兄是孤身一人进入天阴山脉,小弟现在修为周天七重,不知秦兄现在周天修为,达到第几重了?” 所有人都一起竖起耳朵,显然都想知道,能够孤身进入天阴山脉需要什么样的修为,以便他们以后修炼起来,也好给自己制订一个目标。 而陆志远心中所想却是与其它众人不一样,秦轩早在自己半年以前就已经进入了秦云殿,经过一年多的修炼,自己都已经达到了周天八重,不知道现在的秦轩他达到了周天八重了没有,甚至是更高? 其实陆志远心头一直存在一个质疑,因为秦轩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隐隐感觉到秦轩浑然散发出的气机比他还要强,这种感觉实力比强大的人才会有可能,但是这可能嘛? 陆志远虽然告知秦轩自己的修为只是周天七重,但他目前的修为却是已经实打实的,周天八重,而秦云殿弟子之中,进入玄气八层的,据他所知,不会超过五个人,除了那些依仗族中势力的宗亲弟子外,整个秦云殿内能进入周天八重的弟子,当真是是寥寥无几,而他能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所以说秦轩如果进入了周天八重,他都备感疑惑,如果说秦轩可能比他还强大的话,陆志远就更绝不相信了。 一个被宗族遗弃无法获得应有修炼资源的宗亲弟子,甚至来说,还不如他们这些外氏弟子,被宗族遗弃却还被箍以宗亲弟子光环的秦轩,没有丹药辅助修炼,乏人指点,却还要被宗规所制约。所以,秦轩能进入第七重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他就算怎么修炼,也绝对不会比自己强,除非有一点,那就是秦轩拥有逆天的资质,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如果他拥有那样的资质,恐怕早就被宗族注意加以培养,怎么还会跟他们一样,为那些该死的贡献点而发愁。 资源,丹药,高人指点秦轩无一具备,而这的情况下,陆志远自然不会相信秦轩的实力会比自己高,他只会认识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是有一点却是另陆志远疑惑万分,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为何秦轩会孤自跑到天阴山脉里来,难不成他还有同伴不成?不过秦轩在族中一点都不引人注意,未曾听说他与谁交往甚密。 莫不是?陆志远忽然想到,他们停留的这里是天阴山脉最外围,所以,也许秦轩也是跟那大数人一样,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虽然他的实力绝不如自己,但是若在最外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毕竟遇到一些凶悍的凶兽,逃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玄体泛萤之态。” 秦轩见到陆志远从看到自己时,就始终在上下打量着自己,而此刻走到自己近前丈许时,眼中疑惑神色更盛,见状,秦轩眸中神色闪动,随即报了一个谎,将与林燕儿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虽然此时的秦轩已经进入周天八重巅峰,但他却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陆志远这个时候出言试探自己,并邀自己入伙,如果他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他,他还会笼络自己,毕竟除了自己之外,他目前的团队之中皆是秦云殿外的弟子。但是,一旦让他得知自己的实力比他高的话,到那个时候,恐怕陆志远就会不余地的排挤自己,甚至是蛊惑众人打压自己,所以秦轩可不想成为众矢之。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秦轩是深深明白的,同时对于陆志远报出的修为,秦也并未信以为真,周天七重?一个小小的七重包含可就大了去,如若是颠峰呢,所以,秦轩也不以为意,既然你陆志远玩虚的,就好好陪你玩一会,于是秦轩随即将对林燕儿那套说辞丢了出来,不过秦轩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张虎在场,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围观,谁意保证这队伍中的其他人,并不在现场呢。 所以,秦轩稍一思量,便倘然自若地说了出来。 第13章 随行 其实无论秦轩怎么报实力,在众人之中,他都可以排在上面,毕竟除了陆志远外,其他人都是演武堂的普通弟子。 果不其然,秦轩的话音刚落,那边张虎就接口道:“玄体泛萤之态,秦大哥我记得你一个月前,可就是玄体泛萤之态,难道这周天境修炼这么难嘛,还有这玄体泛萤之态,究竟是几重?”一旁牛大力等人也是满脸疑惑的望着秦轩,毕竟对于还没有接触到真正修炼的他们来讲,任何关于周天境修炼的信息都是倍感好奇的。 秦轩只是微笑地看着张虎等人,微笑不语。 “玄体泛萤之态。”闻言,陆志远心中暗自嘀咕了一番,随即陆志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看着面带微笑的秦轩,陆志远不禁心中暗骂道:“玄体泛萤之态?你小子骗鬼呢?区区五重,你也敢闯入天阴山脉,当你家陆爷是傻子不成!糊弄鬼去吧!” “小子想玩阴的,还慌称自己是周天五重的玄体泛萤之态,”不过陆志远转念一想,“秦轩这家伙肯定是实力不如自己,而且听到有获得大量贡献的机会,有意向自己示弱,不然的话,怎么会扯出个周天五重来?不过听张虎刚才的话,一个月前的玄体泛萤之态,莫不是这家伙的修为当真如此之弱?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最多也就周天六重左右,最多也就达到中段而以,看来还真是自己高估他了,生在宗亲家,当真是浪费了一付好皮囊!”想到此处,陆志远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 看到围住秦轩一探究竟的等人,陆志远忍不住,哈哈一笑,上前伸手拍了拍秦轩的肩膀,笑道:“秦兄,当真好实力。” 虽然,陆志远对于秦轩所报的实力充满怀疑,但是他却认定了秦轩的实力,决计不会超过他,所以,秦轩所报实力真假又有何区别,毕竟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中。 秦轩敏锐的察觉到陆志远的眸中,有一丝得意的神色一闪过,虽不知他得意什么,但只得装作谦虚微笑,道:“哪里,哪里,比起陆兄的修为来,当真是差远了。 陆志远笑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其实并不是风险很大的任务,主要是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在这天阴山脉外围的一处地方,有数只蝎尾蛛。” “数只蝎尾蛛?”陆志远话音刚落,秦轩倒是有些吃惊了。 这蝎尾蛛,虽为蛛却非寻常蜘蛛那般大小,个头大的足有刚出生的小牛犊一般大小,蝎尾蛛是二阶的妖兽,身上的丝囊中的蛛丝非但十分的坚韧,如经做过处理后,是编制蚕丝内甲的上好材料,而最为重要的是,从蝎尾蜘身上的蝎尾中提炼出的毒素,一根未曾残缺的蝎尾蛛身上的尾钩,都可以兑换二十点宗族贡献。 但这蝎尾蛛除了巨毒无比以后,喷出的蛛丝也是异常难缠,一般被沾染上一般凭个人很难挣脱,而且此獠还力大过人,常以冲撞近身缠斗,如若没有万全准备,对冒然对付数只蝎尾蛛的话,还是存在着很大的风险的。 “为何是数只?”你们怎么会邀请我?”秦轩上下看了看面前的众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袱,发现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来之前做了一番准备,随即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那些蝎尾蛛的踪迹,是古氏兄弟发现的,具体数目应该不超过五只。”陆志远点头,当即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古奇和古勇道。 秦轩认真的看了看身旁的古氏兄弟,后者朝秦轩微笑点头示意。他没有想到这兄弟两,竟然也敢涉足天阴山脉,难到是自己以前太过谨慎小心了。 “我们先前在来的路上遇到点麻烦,古勇受不了点伤,如果在返回寻找其他帮手,恐怕那些蝎尾蛛走掉或者被他人发现,不想正好遇到了你。”陆志远看着秦轩大致的说了下情形。 古奇道:“我们也不敢随意邀人,因为实力太过厉害的,我们也有顾虑,所以我们才相邀陆大哥和与我们兄弟二人比较亲近的,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而你又与张虎和陆大哥认识,正好符合我们的条件。” “是啊,秦大哥你还考虑什么。”听到古奇的话,身材十分魁梧的牛大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虎背大刀插在地上,使劲搓了搓手,好似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是啊,秦大哥。”张虎随即附和道。 秦轩低下头,默默的思量起来,虽然眼前的情形很令他心动,但是他心中总感觉有什么不妥当,却一时间,想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妥。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每个人至少都能平分到差不多四十余点贡献,而且如果好的话,我们一路还能合伙斩杀一些其他其它凶兽,又会平分到一笔可观的贡献。”陆志远看着有些犹豫秦轩,继续微笑着说道。 秦轩眸中一阵闪动,犹豫了一会,但是想到自己还欠缺的贡献,随即应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加入你们!” 闻言,张虎登时满脸笑容,古奇,古勇,牛大力、段风众人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容,而陆志远的充满笑意的眼中,似乎还夹杂一丝兴奋的神情。 但秦轩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四十点贡献,如果自己运气好了,恐怕也要七八天才能凑奇,而且他们来之前还有过一番准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到底有多少蝎尾蛛,反正自己目前已经到八重颠峰,要是真到没办法的时候,保全自己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4章 犀角石蜥 天阴山脉,山岭起伏,莽林参天,连绵不知几千万里,身在其中,浓荫蔽日,始称天阴。 在这片远古茂密的莽林里,七个年轻矫捷的身影,正在其中谨慎快速的穿行着,只见他们屏气凝息,小心翼翼,行动之间,都不曾有多余的半分动作。 陆志远仍然身在队伍当中,行动之间,虽然话语不多,但是脸上乃然带着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秦轩总感到陆志远这个人有些古怪,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在秦轩眼中更多有一股阴冷、淡漠之气,丝毫不存在任何善意。这并不是秦轩刻意针对而为,而是秦轩每次看到那笑容时,所给他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秦轩身负自己的包裹,里面存放着这几天他所收获的贡献、绳索、钩、油盐香料、饮水袋、各种各样的进山消耗物品及驱虫蛇伤药等等,默默的跟在陆志远后面五步之内。 队伍行进安排,仍然按照陆志远先前给他们六人作出了分工,毕竟陆志远了解他们修炼的功法和大致方向,对于这点秦轩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六个人,正好组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队伍组合。以陆志远为中心,前后左右四散开来,张虎手持一面青铜巨,负责正面开道。牛大力一口虎背大砍刀威力凶猛,身处张虎左侧,遇到猛兽则击杀驱逐。段风持弓,在右侧,给予张虎和牛大力支援。陆志远居中接应前方,古奇、古勇兄弟二人身处最后方,一为策应,二为在左右寻找可以兑换贡献的灵药和虫蛇蚁兽,一些有价值的虫蛇蚁兽,在宗族可兑换贡献。 秦轩同样身处于队伍中央,紧跟在陆志远的后面,随时策应队伍全方位。对此秦轩没有丝毫的怨言,但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半道加入,虽然对陆志远队伍安排有些异议,却也无能说些什么,毕竟目前这个队伍还是以陆志远为中心,而且全队都通过的提议,自己又怎能多事提出异议。 好在队伍走的并不快,一路往西南方向的山脉深处寻去。待进入数十里之后的莽林之中,速度更是慢了下来。走走停停,在山岭密林之中,观察一下是否有值得采摘的草药。 秦轩一直跟在陆志远身后的五步之内,队伍行进之间也无事可做,便出手指点古氏兄弟二人,偶尔在山岩缝隙中、莽林荆丛附近拔了棵草,采了根藤茎之类的。 这几十里山路走下来,不经意之间,古氏兄弟二人已经采集了许多的根、茎、块、叶子、花、种子、果实等药材,把身上好几个小麻袋子、皮袋子都已装满了。 古氏兄弟一路之上,紧跟在秦轩的附近,一路上很多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草药,都被秦轩远远的瞄了一眼就看到了。于是这一路下来古奇,古勇兄弟,不由的对秦轩那是暗暗地佩服。 忽然间,行动中的秦轩耳朵一动,他猛然警觉起来,四下打量着周围,却未发现什么异常,正欲开口提醒众人之时,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张虎猛然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他将手持斩荆刀的左手一挥,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只见张虎的目光流露出一些谨慎,道:“等一下,我好象感觉到,前面有个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不好,它朝我们这边冲过来了,各自准备,我操!” 话声刚落,只见张虎的身形猛得一顿,竟然被凭空撞飞两米多高,随即那微胖的身形不够控制向后撞去,秦轩伸手将张虎接住原住旋转一圈,将张虎身上携带的冲撞力道卸去,只见张虎左手的青铜盾上被狠狠装出一个凹槽来。 然后不是手持青铜巨盾,张虎在这猛烈冲撞之下,还不知会折断几根肋骨,秦轩将张虎安置于身后,凝神往前方望去,只见前方原本空荡的密林间,此时多出一头形如巨蜥,额生犀角,背生倒刺,体型臃肿,尾附鳞甲的奇状怪物。 “原来是一阶高级凶兽,犀角石蜥,虽然只是一阶凶兽,但确是出了名的难缠。” 而另外五人,在张虎被撞飞的一瞬间,也已然发动攻击,只见右侧的牛大力猛得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中,手中虎背大砍刀已然带着锋利的寒芒,直朝朝着下方斩落,而段风持箭也朝犀角石蜥射去,古奇,古勇兄弟二人绕到犀角石蜥后,隐隐形成一个合围之势。 “砰!”的一声,牛大力的虎背大刀砍在犀角石蜥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打得犀角石蜥一震,但虎背大刀却被弹了起来,段风射出的箭矢早以不知弹往何处,而犀角石蜥的背甲上只是出现一道刀痕,除此之外,再也任何损伤。 那犀角石蜥骤不及防,显然没有料到会遇到这么多攻击,从狩猎变成被狩猎,一对黄色的细圆眼睛恶狠狠盯着眼前的众人,显然被激怒了,只见它的两只黄色怒瞳一瞪,猛然仰起那硕大头颅,身体一伏,后背随即一弓,忽然,它背上的倒刺纷纷弹起,抽动着满附鳞甲的尾恶狠狠瞪着众人。 “这是犀角石蜥,他最脆弱的致命点在颈部和腹部,小心,不要做徒劳的攻击!”秦轩见牛大力他们盲目无效攻击,连忙出言提醒道。 秦轩话音刚落,场中众人应了一声,随即,陆志远无声的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中,却已将背上青峰抽了出来,手中三尺青峰带出一道细密的寒光,仿佛一道弯形的月弧,直接朝著下方的仰起头,刚才露出一点松软颈部的那只犀角石蜥斩了下去。 眼见陆志远年已经出手,牛大力等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出手袭扰犀角石蜥,一时间长剑,刀芒、箭矢、瞬间齐出,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青灰色的人影! 犀角石蜥从容般扬起长尾抽向半空中的陆志远,逼得陆志远以剑挡之,但是犀角石蜥却被牛大力等人击中,顿时剑芒,刀斩,箭矢瞬间齐至,但那犀角石蜥却浑然不觉,仍然认准陆志远一心只顾向他发出攻势,就犹如好象知道陆志远,是这些人里实力最强一般。 第15章 伏诛 “呜,呜……”的数声惨哼,那头犀角石蜥骤不及防,显然没有想到它的计算失误,它追击之人并不是这群人中的强者,但是此时知道,却是已经晚了,只见它的前肢根部被拉开一道巨大的血痕,而且已被伤及筋骨。这犀角石蜥体形巨大,前肢被斩,随即负重而支,当即行动立变迟缓。随即,后肢再次膘血,更是让它本难已支撑的身躯再度负重,只听“轰”的一声,压垮在腐叶和枯枝之上传来的声音,犀角石蜥却是再也难已支撑身躯,轰然倒伏在地上,任凭牛大力等众人攻击。 犀角石蜥怒了,似乎不甘,只见它凄厉的惨号着,两只仇恨的黄色瞳孔怒睁,一次次尝试将身躯支撑起来,同时巨尾在空中挥舞,试图逼退在攻击它的人类,那空中挥舞着附着鳞甲的蜥尾,散发着巨大的冲击力,如果被击中的话,也足以将一个打的筋断骨折。 牛大力等人,都不由得闹得一阵手忙脚乱,一时间不敢近身上前,只见空中发出“啪啪……”一阵甩动声响,一时间联手攻击的几人,都被巨大蜥尾逼退开来。 陆志远若眼所思回想起,秦轩刚才发动的攻势,似乎全然凭借投机取巧之势,而现在的他也是手持武器,站在犀角石蜥尾巴攻击范围之外,满脸恍惚的神色,不敢上前。 眼见那头犀角石蜥声势已尽,而且也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陆志远爆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喝声,再次一跃而起,青峰之上冒出丝丝寒芒,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青弧,就欲重重的斩落在那体型笨拙无力挣扎的犀角石蜥脖颈之上,犀角石蜥又欲挥尾击之,不想这时一道箭矢带起的残影,犹如闪电一般,准确没入犀角石蜥的右眼中。 “轰”的一声巨响,那头如同一座小山包一般的犀角石蜥,就此“砰”然伏首倒地,至此再无生息。 众人一齐出手,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个照面之间,这头阶犀角石蜥就此伏首受诛,见状,牛大力等人不由得欣喜万分,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而表达,若在平时别杀诛杀这头犀角石蜥,如若不是别的特殊缘故,他们绝不敢深入天阴山脉。 秦轩见犀角石蜥已经伏首,便转身去看张虎,发现他也已经没事了,此时正站起身来,看着陨命的犀角石蜥“呵呵”傻笑,也是难已言语心中的激动,与秦轩相视不由得一笑,随即走上前来。 众人围拢上前,那头犀角石蜥此时脖颈被箭撕裂鲜血流淌满地都是,陆志远熟练的将犀角石蜥的犀角剥了下来,这是犀角石蜥身上价值最高的部位,其角可以研磨成粉入药,然后,是其眼亦可入药,由于被段风持箭射毁一只,仅剩余一单目,最后其尾上的鳞甲,可镶嵌于甲盾之中,如果张虎的青铜盾镶嵌上犀角石蜥的鳞甲,其防御力能提升一倍不止。 陆志远迅速熟练的剥解完后,便尽数放予包裹之中,然后招呼众人迅速离开此地,秦轩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原本以为其他还会提起分发贡献的事宜,但见众人并无此意,当下也将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众人各自收拾好之后,便迅速离开犀角石蜥的尸首,再次快速向目的地前进,如果不迅速离开,惟恐犀角石蜥散发浓重的血腥味引来其它凶兽。当然如果引来只是一只凶兽,秦轩等人还能与其周旋,根本不存在惧畏之心,但是如果引前是那种群居凶兽呢?那么众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众人稍微变化了些方向,选择后退绕些远路,逼开犀角石蜥伏尸附近,才选择继续前进,只不过这次队伍分布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要前去蝎尾蛛的所在之地,还需前行数十里地,其间还需要经过数片密林和山坳。 众人没有想到,刚刚会遇到难缠的犀角石蜥,幸亏只是遇到一头,如果是遇到两头的话,恐怕他们现在还在与其周旋。所以这次众人格外的小心,当下由陆志远带路,张虎和牛大力紧随其后,秦轩垫后,段风和古氏兄弟居中策应,快速的向着发现蝎尾蛛的目的地赶去,想要尽快赶到那里,毕竟,在这天阴山脉中,可是随时都有着各种危险发生,就犹如刚刚突然冒出的犀角石蜥一样,但是上次古氏兄弟进来时,就未曾遇到过。这天阴山脉中存在着太多不稳定因素,甚至说如果接下来出现一只二阶中级凶兽或者更高阶的凶兽,那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秦轩等人不得不格外谨慎和小心。 幸好,接下来这一路上竟然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直到距离目的地不远的一处小溪处,遇到一头正在饮水的剑齿豹,这次陆志远并没有试探秦轩,直接出手在配合之下,剑齿豹被轻易击杀,在收获了两跟硕大的剑齿和豹皮、豹骨后。随即,便再次朝着目的地行进。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堆满了腐叶枯枝,非常潮湿阴暗的山洞出现在众人前方,这是一片硕大的山坳,但是山岭之上却没有多少茂密的植被,多是一些久经日晒风化的灰白色的岩体组成,整个山岭之上,零零星星点缀着数的过来地莽林原木,与直接那些茂密的莽林相比之下,显得好不凄凉。 古奇上前一步道:“这里就是我们上次发现蝎尾蛛的地方,它们从那山洞中进出,我们兄弟二人没敢妄动,待他们全部回到洞中后,才返回城中去寻你们。” 秦轩望着山坳中的腹地,望着那满是落叶的地面,似乎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听闻古奇这般说,陆志远看了看山坳腹地情况,随即面色凝重,挥手将众人叫了过来,围在一起,道:“我们虽然到了目的地,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还未清楚,所以此地危险未知,大家千万不要大意,更不要妄自出手,一切全部由我安排,我不想到时候,有人贪功冒进,连累了大家,这蝎尾蛛毕竟非我们刚才所杀的凶兽可比,所以还请大伙注意了。” 众人的面色也都随之凝重了起来,显然都知道蝎尾蛛和此地的危险性,陆志远见状,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说道:“怎么样,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张虎,牛大力等人各自捡查了一遍身上包裹中所带硫磺、熏草和驱虫散,确认包裹中都没有什么遗漏之后,都朝陆志远点了点头,低声道:“准备好了。” 陆志远一点头,最后特意看了秦轩一眼,说道:“那好,我们下去!尽量小心,不要弄出声音,大家跟我来。”说着,陆志远带头,小心翼翼的朝着山坳,谨慎的溜了下去。 众人闻言,也都是各自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大意的跟在他身后。 和秦轩一开始料想的一样,这狭小山坳之中,虽然没有多少树木,但却是极为背阴,所以整个山坳之中的光线都十分阴暗,再加上山坳之中满是腐烂的落叶,腐叶之下的地面水气充足,偶尔露出了的地面也都是十分泥泞,所以,这山坳之中存在的毒蛇虫豸也绝非是少数。 陆志远打量一番这个山坳之后,心中也得出一番结论,看着那爬满阴藤的洞口,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走吧,蝎尾蛛这种凶兽与其它的蜘蛛凶兽不一样,他们每捕一次食都能维持很长时间,而且只有在它们只有捕食的时候才会主动出来,平时都尽待在巢穴之中,一般不会轻易离开巢穴,我们不可能等待它们下次觅食,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待在外面更加危险,所以,我们只能进去对付那些蝎尾蛛了。” 陆志远话音刚落,又转头看向秦轩道:“秦轩殿后,如何?” 秦轩正色:“陆兄吩咐,敢不从命。” 陆志远满意地点了点头,便率先带张虎和牛大力一起朝着山洞里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对于陆志远的提议,秦轩是完全没有异议的,哪怕陆志远不说,秦轩也正有此意,因为这种情况一般最前面和最后面的人风险最大,所以与其将风险置于古奇、古勇他们手中,还不如把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 “这兄弟两个还算是不错。”看到陆志远三人进去后,段风紧跟在他们身后,而古氏兄弟却是有意识放慢了脚步,选择跟秦轩一起走在了最后面。 第16章 烛阴 走进山洞之后,原本昏暗无光的视线,随即变得更加昏暗起来。陆志远接过张虎递过来的棕枝,取出引火之物点燃,秦轩认得这种棕枝,这棕枝这并寻常的火把,而采用棕梧皮和腹线蟾的油脂炼制而成,点燃之后久不熄,不但燃烧时间极长,而且燃烧时还会产生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虽然对人体无害,但是对一些毒蛇虫豸,却是为恐避之不及。 陆志远点燃棕枝后,张虎和牛大力两人就边走边往地下撒些硫磺、熏草驱虫之物,看到他们有条不紊操作着一切,想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洞窟窄而狭长,最初进入洞窟后,只能容一人前行,进去之后也仅只容两个人并排前行,在陆志远手中棕枝火光的照亮下,洞窟四壁之上的细微之处都可清晰可见,整个洞窟潮气十足,就连洞壁看上去都显得有些湿漉漉的,整个洞窟中散发着湿腐的气味。 仰视窟顶,其高丈许余,窟顶倒垂之石如锥形,潮腐之气更甚,不时有水滴凝结顺着锥岩滴下,这种恶劣的环境不禁另众人缩了缩脖子。 众人都默不作声地行进着,一直往里走了大约一盏的时间,秦轩注意看到走他前面的段风和古氏兄弟三人,似乎被这种昏暗,阴森、寂静的环境压迫的有些心慌,甚至段风的身体都有些轻微的摆动。 秦轩正欲将这种情况告知前面的陆志远,因为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三人根本发挥不了平时的战斗力,甚至那段风连平时十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突然之间,走在最前方的陆志远和张虎瞬间身形一顿,猛的停了下来,紧接着跟在其后的牛大力也随之站稳脚步停了下来。 陆志远和张虎以及牛大力三人是收住脚步停定在当场,但是紧跟他们三人身后,被这特殊环境压迫的有些心慌的段风却是没有注意到,直接整个人就跟牛大力撞在了一起,而牛大力正踮着脚尖往前看呢,当下底盘不稳被段风一撞之下整个身子往前靠去。 “啊!……”而与此同时,心中恍惚的段风在收势不及撞向牛大力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让原本阴森、寂静的环境,随即又增添了几份诡异。 “铛!铛!”接连两声兵器出鞘的声音,却是后面的古奇、古勇兄弟二人,还以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条件反射性将兵器拔了出来,摆出一副凝神戒备的姿态。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陆志远的声音从最前面响了起来,只见他回头怒视撞在他身上的牛大力以及趴在牛大力身上的段风,质问道。 牛大力随即站稳脚步,也随之回头怒视段风道:“还不起来!往老子身上趴什么,你又不是娘们!” 段风的脸犹如打霜的茄子一般,却又不好反驳什么,连忙远离牛大力与古氏兄弟二人站到了一起,秦轩注意到段风在退开的时候,怒火中烧地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怨恨。 陆志远转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当即不满地望了段风一眼,随即说道:“大家小心,看来我们已经接近蝎尾蛛的巢穴了。”说完,陆志远向前跨了一步,让出了一道缝隙。 “我操!”陆志远刚一让开,他身后大大咧咧的牛大力,就借着火光往前看去,顿时嘴上把门的没管住,随即语出惊艳。 众人往前靠了过去,一望之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才洞窟行进中那股压抑窄矮的感觉,顿时没有了。眼前的洞窟开阔了很多,其高有三四丈,其宽十余丈,深约六七丈,有广场般大小,但是这开阔的洞窟中,除了那些湿漉漉的乱石外,却还有些犹如土堆般的事物,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积堆如土堆般事物,却是各种动物的尸体,甚至秦轩还从其中找到了几具人的尸首,但是这么多尸体却是没有散发出任何尸臭,甚至是腐烂的气味,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无一例外这些尸体都是被吸成了干尸。 洞窟的尽头散布着大大小小六七个洞口,看到这里秦轩的脸随即黑了下来,洞之洞,如果解释的话,只能说明这洞窟中居住着或者存在着几个巢穴。 陆志远似乎也发现这个问题,他举着棕枝四处望着周围岩壁。 “哎,那个是什么东西?” 随着陆志远手中的火光晃动,牛大力在先前火光照不到的昏暗之处,发现什么事物,隐约只看到有淡淡的光亮泛起,但是没看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烛阴草!”陆志远将棕枝照了过去,随即火光照亮了那块区域,秦轩和陆志远一眼扫过,却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只不过前者是心中默念,后者是直接呼喊了出来。 在火光照耀的区域下,有一株从湿漉漉乱石山缝中长出来的矮小植物,叶子是浓重墨绿色,如同实质一般,草茎之上生长三枚叶片,每枚叶子又分三段,有点像作三叶草一般,但是这些叶片却不似三叶草那般散发着朝气,而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此刻在火光映照下叶片散发着阴冷的亮光。 “果然是烛阴草,看来这个潮湿的山窟有一段年月了。” 秦轩眸中的神色闪动,烛阴草,是一种蕴含阴寒灵气的奇草,是炼制某些特殊丹药时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只因这烛阴草生长地域局限性太多,及不欲寻找,所以,宗族中仅一株烛阴草所给的贡献,就价值五十点贡献。 而且一些习性喜阴的凶兽更是将烛阴草似若至宝,因为那些凶兽可以直接吞噬这烛阴草来滋养强大自己的晶核。 晶核就相当于是人类修炼存储气海的丹田一般,晶核越是强大,凶兽也就会变得越为厉害。不过能化晶的凶兽多为三阶和以上的凶兽,只有少数的二阶或低阶凶兽也能成功化晶,不过这种晶核的价值和能力就要差上很多。毕竟先天附带和后天滋养所生的是完全无法在一起相比较的。 但是这烛阴草生长这洞窟之中,那么这洞窟之中必有结晶的凶兽,只不过那蝎尾蛛是否能结成晶核,秦轩此刻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但这洞窟中居然还存在着洞中洞,恐怕其洞中的蝎尾蛛不在少数,如果无法顺利诛杀的话,哪怕取到那株烛阴草,也是不妄此行啊。 第17章 蝎尾蛛 “只不过,没有想到那陆志远,竟然也识得烛阴草。”想到这里,秦轩不由得望了陆志远一眼。 “陆大哥,什么是烛阴草?”听得陆志远的惊呼,先前被牛大力驳得失了面子的段风,当即连忙问道。 张虎、牛大力和古氏兄弟等人也都是一脸迷茫望向陆志远,他们也不识得此物,不明白陆志远为何而发出惊呼,陆志远闻言,目光在众人脸迅速扫过,最后停留在队伍后最后面的秦轩地脸上,秦轩见陆志远看向自己,连忙作出一付茫然的表情,随后上前两步。 陆志远见状,目光微微闪动了几下,随即说道:“没什么,只是蝎尾蛛一些凶兽喜欢的植株,”然后将话峰一转后,继续道:“看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古奇他们兄弟二人说的没错,这里存在蝎尾蛛,而且还不是小头,大家小心了!” 听到陆志远这么说,众人不由得摩拳擦掌,兴奋地恨不能大干一场,而段风则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志远,又望了望那株烛阴草,似乎在想些什么。 秦轩见状,眸中神色闪烁了两下,微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陆志远想做什么,秦轩当然知道,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绝不能说穿,因为现在挑明,如果引发争执的话,那么肯定不利于猎取蝎尾蜘获取贡献点,而且队伍目前又身处于蝎尾蛛洞窟巢穴之中,以目前的情况来讲是绝不能引发队伍混乱的。 但是认为秦轩就这么算了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虽然现在秦轩不能指责陆志远,但小为了更快的猎取到贡献点,不妨先装作糊涂,阳奉阴为一次好了。 而陆志远所玩的一切小把戏,都等到猎杀完蝎尾蛛在说,反正,秦轩不认为,眼前这个队伍中的六个人,会是多么熟络,多么友好的抱成一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之所以眼前这副抱成团的团结现状,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利益的关系。 但是,就犹如秦轩自己经常所说的那番话一般,“在利益的驱使下,所建立的一切合作,都终会被利益所摧毁。” 一旦利益出现了分歧,或者出现了什么无法抵抗的诱惑,他们这些人之间一定会有裂痕,会破裂,而且是支离破碎,这一点,秦轩想他们谁都明白,但谁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不到那个时候,谁都不会放弃眼前这个合作利益的团队,毕竟目前这才是以最快速度获取到贡献点的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秦轩却不认为古奇、古勇兄弟二人是傻子,或者说是如傻子那般好糊弄,他们既然胆敢唤上周天境的陆志远一起同来,那么势必会有他们的依仗,毕竟没人愿意把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至少这些孤身在深山中与兽搏斗,与崖博弈,辛苦兑换的宗族贡献的弟子,没有人愿意这么做,或者说会这么做!所以说没有人是傻子,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秦轩也不会傻到自己站出来反驳陆志远。 这个时候,能多装多迷糊,自然就多迷糊好了。 烛阴草这种奇草只能在特定阴暗潮湿的地方生长,这里既然能够长出一株,那么洞窟中其它地方可能还会有之存在。而即便是没有的话,仅这一株也是价值不菲。 “怪不得,古奇和古勇会在这发现几头蝎尾蛛。”陆志远见成功愚弄了众人,转头随即用仅能自己听到声音的念叨了一句,同时将背上的青锋取在手中,迈步缓缓先前的同时,脸上的神情,也随即变得十分凝重谨慎起来。 越往前行,就变得越为宽敞起来,棕枝照耀范围也越得扩大了。 “小心!”秦轩随后刚走到宽畅洞窟甬道口,只听前面开路的陆志远一声惊呼,众人顿时凝神戒备动了起来,张虎手持青铜盾迅速将陆志远遮掩在身后,牛大力当即与陆志远靠背站立,段风将弓拉入满月凝神盯着前方的黑影,古奇、古勇兄弟二人将段风护在其中,秦轩当即也戒备起来,仔细提防四周的可能出现的声响。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滴…啪……” 除了窟顶乳岩的滴水声,再无任何声响,众人疑惑的望向陆志远,而陆志远本人也是疑惑不已。吩咐牛大力取出他身上携带的棕枝,点燃后随手抛向远方,火光应在半空时,众人看到前方地上一团黑影,棕枝跌落在地上后,众人才看清前方的那团黑影是什么。 两条成人手臂粗的蟒蛇缠在一起,在它们之中还趴着一头二尺余长健硕的蜘蛛,正是他们欲寻的蝎尾蛛。 “玄水腹蛇!”那两条腹蛇,一条呈青色,一条呈灰色,死死的将蝎尾蛛绞在身下,而眼前这头蝎尾蛛更加强壮,蛛腿都有孩童般胳膊粗,其中螯肢更为粗壮,只见那头蝎尾蜘死死咬在一条腹蛇的肚子上,一对螯肢和螯牙那是深深的刺那条腹蛇肚内,而巨大的蝎尾上的尾刺弯钩则是狠狠扎入另一条腹蛇体内。 众人眼前的蛇蛛一动不动,蛰伏在黑暗之中,在那伏地火光暗淡的棕枝下,一闪一闪发出暗淡凄冷的光泽。 “原来如此…。”看到这两条玄水腹蛇后,秦轩顿时感到轻松很多,随后又一眼望去,看了看尽头那些黝黑的洞口,他就该想到这洞窟之中,应该不只是存在蝎尾蜘这一种凶兽,或者说这洞窟中原本生存着蝎尾蛛,只不过后来有一批上门抢地盘的玄水腹蛇,想来能诱惑这些玄水腹蛇前来争夺洞窟的,莫是只有那株烛阴草了。 这一停当中,古奇和古勇兄弟二人也点燃了棕枝,一时间洞窟内亮了起来,在四把棕枝的燃烧下,蛇蛛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从它们那暗淡无光的瞳孔中,不难看出它们已经死去多时。 “这里还有!”就在众人高举棕枝执步上前,古奇兄弟二人举着棕枝发现不远处的侧面,也有着玄水腹蛇和蝎尾蛛的尸体,一探之下,众人竟然发现了七条玄水腹蛇和三头蝎尾蛛的尸体。 当下众人不由得欣喜万分,谁曾想到,此番前来竟然不用动手,就能拣到如此大的便宜,怎能让他们不惊喜。 秦轩也随众人上前,不动声色的选了一个居中的位置站定,仔细打量了那些凶兽的尸体,凶兽之间搏杀,秦轩是见过的,甚至以前在崤山中还拣过一次便宜,但是一次这么多,他却从没碰到过。 抛开别的不讲,如果这烛阴草当真值得这些凶兽以死相搏的话,那么为何那株烛阴草,依然存在于那里,而且古氏兄弟他们曾经说过,所看到蝎尾蛛绝非三头,那么目前这里存在的只有两头略大,一头略小的而以。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秦轩心中不禁骇然,看着各自暗喜,甚至有些忘记置身何处的众人,眼下这种情况最为容易混乱,秦轩正欲出声提醒众人。 “啪” 突然的一声闷响,没有任何的征兆,只听得一声惊呼,好似牛大力发出的声响,秦轩连忙将目光向牛大力所在之处寻去,只见牛大力似乎被什么牵扯着一般,整个人站立不住往前倾去。 “蝎尾蛛?” 秦轩的第一反应就是隐藏的蝎尾蛛出来了,转看到举着棕枝赶过的陆志远,借着陆志远手中的火光一看,发现一道如莲藕般粗细的蛛丝,正好粘在牛大力的右臂之上,将他拉扯的站立不稳向前倾倒。 “蝎尾蛛!” 凭借着微弱的火光,众人发现了躲在深处喷丝拉扯牛大力的蝎尾蛛,段风拉弓就是就一箭射了过去,张虎举起斩荆刀,狠狠朝沾在牛大力右臂上的蛛丝劈去! “噗!” 张虎一刀狠狠劈下,但蛛并未应声而断,反而只是斩断了一小半而以。 蝎尾蛛,乃是二阶凶兽,虽蛛但形更似蝎,背上甲壳十分坚韧,一般寻常兵器很难将之击伤,而且从腹腔末端喷吐而出的蛛丝,依靠尾腹的力量,可以一下子喷出数丈远。其蛛丝之坚韧且沾粘,但惧怕火烧遇火则断。 “用火!”秦轩飞快的在脑海中想到,有关蝎尾蛛的信息,当即,大声朝张虎那边喝道。 陆志远赶到牛大力身前举着手中的棕枝便朝蛛丝燎去,只听“滋……”的几声,蛛丝在火光中发出燃烧时炸猎的声音,旋即断开,那头蝎尾蜘随着蛛丝断裂,向前猛的窜了过来,又是一口蛛丝喷了出来,看来段风射出的箭矢并没有对它照成什么伤害。 第18章 遇伏 张虎连忙将手中的青铜巨盾,迎向喷射而来的蛛丝顺势一顶,蛛丝被牢牢粘负在盾上,而此时,古奇也赶到近前,举起手中的棕枝就往张虎盾上燎去。 蛛丝遇火而断,一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黑暗中渐渐显露出来,众人见势不妙,急忙相互依托在一起。那头漆黑的蝎尾蛛爬到离众人两丈余处的位置,八个腥红的蛛目瞪视着众人,而在火光的照应下,众人也把它的真面目瞧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头壮硕的蝎尾蛛,比起洞窟之中三个已经死掉的蝎尾蜘都要大,通体黢黑,蛛背覆着厚厚的甲壳,蛛尾翘着一根巨大的蝎尾,腹沟下的丝囊一张一合似随时都可以喷出一样,八条强壮怪腿上长满了绒毛。 头胸部前端,亮起两排横着的兽瞳,虽不能动,但却能环顾四周,八只血红的蛛眼仿佛有噬人的能力一般,如此近距离之下观望,不禁令人感到一阵发憷。 这蝎尾蛛的资料记载,秦轩曾经在宗族中看到过,这蝎尾蛛虽然能像普通蜘蛛一样吐丝,但却是不会结网,蝎尾蛛吐的蛛丝不但粘性极大,而且韧性也极强,一经被他缠住极不好摆脱,但这蛛丝却是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极易燃,不耐火,遇火则断。 但是这些还不足已令人恐惧,蝎尾蛛的下颌有个毒囊,里面储存着大量的毒素,一旦用蛛丝缠住猎物,便随即在撕咬猎物时注入毒素,它的一对螯肢和螯牙可以轻松将猎物撕开,方便注入毒素,但是这毒素却不是令猎物致命的那种,这是一种有极强麻痹的作用的毒素,猎物被注入这种毒素后,很快便肌肉僵硬,动弹不得,而且意识却依然能够保持清醒,甚至疼痛感也依然存在。 以前曾经听宗族中老人讲过,族中执法堂就存有这种毒素,在审讯和处罚一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时,会注入这种毒素,对其加已折磨,来达到目的或者是供词。当时秦轩和族中其他弟子,听得不寒而栗,毕竟那种刑罚太恐怖了。 过去的记忆像闪电般在脑海中划过,此时和那只巨大的蝎尾蛛相距只有两丈余,这么近的距离,在三根棕枝的火光照应下,蝎尾蜘身上每一处细节,都看得格外清楚,令人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秦轩突然想到,他们身处极为空旷洞窟中,而且四周都是极为黑暗,虽然此处算上已死的三头蝎尾蜘,总共已有四头,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余的蝎尾蛛在暗中窥视,想到这里,秦轩刚想招呼众人一声,先退回狭窄的洞窟甬道中在做打算,毕竟那里是目前现状中唯一,可守可攻的绝佳之处。 可是不等秦轩出声招呼,陆志远便立刻持手中的青锋,从侧面向那头蝎尾蜘刺去。一剑直刺,如中龟甲,刺在那背上的甲壳之上,却是没有刺入半分,反而将剑蹦了起来,虽然没伤那头蝎尾蜘,却是把它刺了惊了,只见它一转身,便举起一对螯肢向陆志远扑了过去。 陆志远见剑刺而不入,便知道是刺错了地方,看到蝎尾蜘朝他扑了过来,当即也不含糊,举剑运力玄力便朝蝎尾蜘的前螯上劈去,一般蜘蛛的腿部最是敏感发达,而能结网捕捉的猎物的蜘蛛,如果有动物撞到网上,全凭那些蛛腿去感应,而眼前这头蝎尾蛛也是一样,陆志远这一剑虽然没有把前螯给劈断,但却是使蝎尾蛛吃痛,猛得往后退缩。 牛大力见势就要上前追赶,秦轩急忙叫道:“别追了,莫要盲目深入,先离开这里,退回到甬道去。”牛大力听闻秦轩呼喊,当即不由得一楞,但是并未多想,便退了回来。 陆志远听闻秦轩的呼喊,也是一怔,但是他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当即对众人说道:“对,先退回去,此处山洞太过宽阔,而且里面深不可测,我们不可冒进,先赶紧退回到狭窄的甬道口在说……” 就在陆志远边招呼众人后退,话刚说了一半的时候,那旁的古勇和段风忽然觉得腿上一紧,随即站立不稳,被拉倒在地,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地。 “糟糕,果然不是只有一头。”见状秦轩心中大呼不好。 古勇和段风二人腿上缠着有如小臂粗细的蛛丝,此时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动,蝎尾蛛似乎想要将二人拖进洞窟深处。好在古勇手上有点燃的棕枝,挣扎了几下将蛛丝烧断,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段风解救了出来。 古奇担心古勇手臂上的伤势,连忙赶了过去协助古勇段风救出,然后三人依托后退。 秦轩让过他们三人,将他们护在身后缓缓向退去。 “难不成就只有两头而已?”因为并未身受攻击,所以秦轩心中非常冷静,一点都不惊慌,观察得是非常仔细,眼见那两头被烧断蛛丝的蝎尾蛛,不慌不忙地向前跟了上来,这两头蝎尾蛛个头相仿,不过左边那头明显行动迟滞,而且头部附近还有干结血痕,很明显是不久之前曾受过伤,秦轩随即就联想到那些玄水腹蛇。 身后传来几声清脆青铜蹭地的声响,秦轩飞快地一转头,看到张虎正举着青铜盾靠着了过来,不过此时那面跟小门板一样的青铜巨盾,又是凹痕,又是被蛛丝火燎的变得漆黑一片。 一看到张虎提着重盾赶了过来,虽然对张虎了解不是很多,但是秦轩可以断明张虎跟牛大力一样也是心存憨厚之人,如果换了精明狡诈的人,此时是绝不会跑到前面来的,比如此时跑到最后面的段风。 想到这里,秦轩下意识的朝后面瞄了一眼,不料借着古奇、古勇兄弟二人手中的棕枝火光应照之下,秦轩发现前时的甬道出头上方,有一团黑影正从上方飞速滑落下来。 “不好,快停下,小心甬道上方!” 秦轩急忙出声提醒身后的古氏兄弟和马上就要走到甬道口的段风。 第19章 剑气决 “不好,快停下,小心甬道上方!” 秦轩急忙出声提醒身后的古氏兄弟和马上就要走到甬道口的段风。 古氏兄弟听闻秦轩的提醒,随即向两边跳开,而段风也是反应的极为迅速,借机在地上打了几滚,便避了开来。只见三人刚刚从原地避开,一团黑影就从岩洞的上方滑落了下来。 蝎尾蜘!从岩洞上方滑落下来堵住甬道,也是一头蝎尾蜘,不过这头蝎尾蜘的个头,很明显比那两头少了很多。 “算上那些已经死了的,这已经是第六头了。”秦轩心中暗忖道,前面两头体型较大蝎尾蜘还在缓慢地向前逼近,而后面的退路也已经被堵住了,眼下的情况十分危机。 后面堵住甬道这头蝎尾蛛,虽是个头不大,但是依然有着两根健硕的螯肢和两根锋利的螯牙,两排滚圆的腥目睛闪着凶狠的红光。三头蝎尾蛛都并没有马上对他们发动攻击,而是缓缓逼近将范围慢慢缩小,一副将他们包围在里面的样子。 尤其是后面的那头,死死堵住洞窟的甬道,分毫也不移动。明显这些蝎尾蜘已经具备了些灵智,比起一般的凶兽要聪明了很多。 看到这三头蝎尾蛛死死盯住众人,不断缩小范围的样子,秦轩当即也有些按捺不住,飞快的将那把镔铁斩马刀握在手中,如若不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好,这些畜生是想将我们包围起来,秦轩你拦住左面那头!”就在秦轩犹豫不决之时,陆志远也看明白这些蝎尾蜘的意图,当下陆志远也不敢在托大,招呼秦轩一声,也不在藏私抖手间几枚弹丸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朝着那头蝎尾蛛打了过去。 “霹雳珠?” 秦轩一眼看到陆志远手中丢出去,那隐约缠绕数条黄光弹丸,射出之时还噼啪作响,居然是宗族中所制造的霹雳珠。 这霹雳珠虽然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但是却具有麻痹对手的作用,而且这类东西根本不在宗族中每月所发放的用度范畴之内,具秦轩所知兑换这么一颗霹雳珠,就需要十一点贡献,同样身为外氏弟子的陆志远,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贡献去兑换这些东西。 秦轩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按道理来说这霹雳珠根本就是鸡肋之物,如果对付人的话,还有些作用,但是用到高阶或者皮厚的凶兽身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还会激发其的兽性。 想到这里,秦轩望着陆志远,似有思索,不由得眸中目光一阵闪动。 说时迟,那时快,陆志远将手中的霹雳珠抛了出去,秦轩虽然有些惊讶,但那头蝎尾蛛的反应却不是一般的快,就在陆志远将手中霹雳珠抛出之时,那头蝎尾蜘猛得往后一退,陆志远抛出的霹雳珠就打了空,在蝎尾蛛先前所在之地变成了一团跳跃的黄色的电火花。 而紧接着火花还未散尽,又一条沾粘晶莹的蛛丝就从那头蝎尾蛛的腹部射了出来,直奔陆志远面门而去。 看到陆志远开始动手,秦轩也不在迟疑,随着体力玄气的调动,秦轩手中的镔铁斩马刀上马上发出了一层柔和的白光。 “嗖!”段风也朝陆志远对付的那头蝎尾蛛射出一枝箭矢,但却是依然射中那蝎尾蛛的甲壳被弹到了一旁,与此同时,另外两头蝎尾蛛的腹沟一震,同时射出沾粘的蛛丝,就像段风刚刚射出箭矢一般朝着秦轩等人急弛而来。 秦轩闪身避过蛛丝举刀向蝎尾蛛长满绒毛的多足斩去,而张虎等人则是利用盾挡火燎,摆脱蛛丝的困扰。 一刀劈出被蝎尾蛛灵活的闪开,从未遇到过蝎尾蛛的秦轩,发现这些蝎尾蜘如此灵活,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马上向段风和牛大力等人喊道:“这些蝎尾蛛非常灵活,一个人与其缠斗很难伤到它们,要想一下子对付三头是不可能的,我拖住这一头,张虎与其他的人拖住那头小的,其他人先集中力量把右边的那头解决了!” “喝!” 话音刚落,秦轩一声暴喝,猛得跃起一刀狠狠劈在面前那头蝎尾蛛的背上,虽然为对蝎尾蛛照成致命的伤害,但却是也是将它背上的甲壳劈出一条细微的裂缝来,疼得那头蝎尾蛛一边后退,一边不停的发出了吱吱的惨叫。 “武技?” 秦轩刚刚将自己面前那头蝎尾蛛劈退,就看到陆志远一剑削断眼前的蛛丝,然后在身前掐了剑决,挥出一片剑影,然后剑影一下子化分成了三道剑气,直向那头蝎尾蜘直刺而去,其中有两道剑气,被那头蝎尾蛛侧身避开,但有一道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头蝎尾蛛的下颌下,发出了一声闷响,楞是刺出了一道血痕。 秦轩看到陆志远使出的武技,当即心中对这个虚伪的家伙,又是多了几分疑惑。因为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陆志远仅仅是一个刚进入秦云殿不到两年的弟子,甚至还要短一些,而一项被秦云殿弟子视为珍宝的武技,他又怎么会得到,而且看那他那武技,可以将剑气划分为三,虽然看起来威力要差一些,但是却要比秦川兄弟二人的猛虎拳各为实用。 但是秦川兄弟二人,依仗的是他们在宗族中做事的父亲才得道下品武技猛虎拳,那么陆志远他又是依仗的什么,如果当真是宗族弟子,自己又怎会没有印象,如果当真宗族有所依仗,那又何需与古奇他们厮混在一起? 想到这里,秦轩由先前对陆志远疑惑,当即转为戒心,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这种感觉,但是秦轩却认为,这个满身都带着疑惑的陆志远,并非是什么真正的好人。 无论怎么说,还是暗自提防点比较好。 “轰咚……”也就在这个时候,先前被秦轩劈退的那头蝎尾蛛,却是如同一头发疯的野牛一般直接朝着秦轩愤怒的冲了过来。 二阶凶兽毕竟是二阶凶兽,看着那头蝎尾蛛昴足了劲冲了过来,秦轩可不敢被它撞上,只见秦轩跃身一跳,在空中时又用斩马刀往地上一点,借力变换了方向,一跃至那头蝎尾蜘侧方,那蝎尾蛛再想收势变换方向已经来不急了。 “啪”的一声巨响,只见那头蝎尾蛛收势不急,直接重重的撞到洞窟的山壁之上,那面山壁被猛撞之下,不禁石屑纷飞。这种力道,如果换作普通的二级凶兽,恐怕早已筋断骨折,哪怕就是不死,估计也差不多了。 可是这头蝎尾蛛,却只是吱吱的几声惨叫,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浑然不顾被撞的伤势,再次朝秦轩冲了过去。 第20章 各有所藏 这头蝎尾蜘虽来势凶猛,但速度却不似先前那般灵活,而且先前就曾受过伤的蝎尾蜘,又在刚刚猛烈一撞之下,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未受到什么损伤,但动作迟缓更见明显。 “噗噗噗!”看到前方的秦轩,这头蝎尾蛛顿时怒气更盛,向前冲撞的同时腹沟一震,沾粘的蛛丝直奔秦轩急射而去。 秦轩挥刀急闪将其引离众人,然后与这头蝎尾蜘在空阔的山洞中周旋起来,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拖住这头蝎尾蛛,这并非秦轩斩杀不了眼前这头蝎尾蛛,凭他现在八重颠峰的实力,斩杀这头蝎尾蛛虽说不易,但也绝非什么难事。只不过眼下的陆志远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甚至说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更让秦轩感觉到有些诡异,所以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秦轩还不想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以观境变,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让自己深险其中,一点后路和余地都没有。 陆志远接连使出几道剑气后,当即陆志远的脸色却是微微变成了潮红色,秦轩知道那是玄气消耗极大的正常表现,看来陆志远所使用的武技消耗玄气颇为厉害,虽然陆志远的面色潮红的样子,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而且与此同时,他手中所持的青峰上出现了团更大青色的劲气,那道青色劲气缠绕在他的右手和三尺青峰之上,而他的脸色却是又变更加潮红几分。 “啪”的一声巨响,他居然直接将那头蝎尾蛛一剑斩得往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洞窟中孤耸的岩壁之上。 这一次却是将这头蝎尾蜘伤的不轻,只见它螯肢被陆志远斩断一支,而且前额之上还有尺许伤口,血流不止,如若换作一般的凶兽,陆志远这一剑恐怕早已致其毙命,可是这蝎尾蛛生命的力却是极为顽强,只见它“吱吱”几声惨叫似在呼唤同伴一般,随后便再次爬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仍然血流不止的前额。 后方与张虎和古勇周旋的那头蝎尾蛛,听到这头蝎尾蛛的惨叫声,当即不在与张虎二人僵持,绕过张虎他们离开了甬道口,随即迅速朝着陆志远他们那处爬了过去。 而另外一边的蝎尾蛛,虽然听到惨叫声也想赶过去,却奈何不了与他僵持的秦轩,只见秦轩左一刀右一刀游走在蝎尾蛛周边,刀刀都往蝎尾蛛的腿上招呼,逼得蝎尾蛛只得闪避不前,暴怒之下喷丝,翘尾攻击秦轩,却又被秦轩灵活的闪开,而又想赶往同伴身边之时,却又被秦轩犹如附骨之蛆贴了过来,只得闪避前行不得。 蝎尾蛛体形健硕,同样腿部也是它们一个致命的弱点,虽然具备强壮的螯肢和螯牙,以及沾粘的蛛丝和强壮巨毒的尾钩。但是,一但它们那长满绒毛的腿部受到重创,它们就无法支撑起强壮的身体,那时再健硕的身型也只会沦为负担,只得被动挨打,活活被消耗致死。 所以,秦轩面前这头蝎尾蛛,仿佛快被秦轩逼疯了一般,攻又攻不到,退又退不得,还时不时往它腿上招呼,如若防备不当,随即就着了他的道了。 可是这蝎尾蛛何时见过如此狡猾的人类,以往与其它凶兽交战,都上前撕咬对方最后力竭者亡,何曾这样无耻狡猾的家伙,却拿他无可奈何。 随着原本堵住甬道的蝎尾蛛向着陆志远那里急奔而去,整个洞窟中的形式,发生了扭转,段风当即停止对蝎尾蛛的攻击,起身迅速闪避一个较为安全的地带。牛大力和古奇也顾不得再攻击那头受伤的蝎尾蛛,转身向那头急奔而来地小的进行拦截。而张虎和古勇也紧追着蝎尾蛛赶了过来。 “先全力解决掉这头!” 陆志远向众人招呼一声,随即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用手弹开瓶塞往口中罐了进去,随手将瓷瓶往地上一扔,然后大喝一声,持剑便朝那头受伤的蝎尾蛛冲了过去,想赶在其它蝎尾蛛前来会合之前,先将这头已经受伤的灭掉。 “嗯,他喝的什么东西?” 秦轩虽在与面前蝎尾蛛缠斗,却时不时往陆志远那边瞄上眼,眼下见他掏出一个瓷瓶往口中灌了起来,秦轩当即心中不禁猜测起来,陆志远所服用的到底是什么。 “受死吧!”随着陆志远的怒喝,只见他手中的剑上又凝结出一团青色劲气,只不过再次比先前的更大,显得更浓郁。 “什么,难道他喝是回玄散?”见得陆志远再次使用武技,秦轩才猛然发现,先前脸色潮红一脸倦态的陆志远,此时早已不见,现在的他则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 “噗!”一声仿若刺透皮革的声音,陆志远剑上所凝结成的气劲化作一道剑气,直刺向前方那头受伤的蝎尾蛛,噗的一声,一道青色的剑气急驰而去,,这道剑气的速度比起陆志远之前发的剑气的速度还要快,非但连段风等人都看不清楚,而且那头刚爬起来的蝎尾蛛也是根本来不及躲开,噗的一声,那头蝎尾蛛的前额之上,居然直接就被硬生生的刺穿了一个洞。 段风和牛大力等人看到这道剑气的威力都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而那头蝎尾蛛的前额被硬生的刺穿出一个洞之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发出那道剑气之后,陆志远手中的三尺青峰,也化作晶莹碎末散落在地,他本人更是玄力损耗的十分厉害,马上又从怀掏出一个瓷瓶喝了下去。 “噗!” 这个时候后方赶来的那头蝎尾蛛已经赶到近前,看到同伴惨死,不由得兽性大发,当即一口蛛丝喷向陆志远,却被牛大力用虎背大刀往上贴,牵引换了方向被古奇用火焚毁。 “秦大哥,小心!”而就在此时,张虎忽然开口冲秦轩喊道。 原来秦轩看到陆志远剑气毙蛛后,剑身迸裂焚毁和又掏出一个瓷瓶灌入口中,心中越发肯定陆志远所喝的瓷瓶必是回玄散,这回玄散虽比不得提升资质和修为的丹药,但是宗族之中一瓶回玄散兑换的话,却也是需要三十三点贡献,方才能兑换一瓶,这陆志远哪里会有这么多富足的贡献点让他如此奢侈,而且就这一阵子的功夫,就两瓶下肚了,这,怎么可能? 也就是这么一楞神的功夫,却被秦轩苦苦逼疯的蝎尾蛛发现了,而且眼见同伴惨死更是将怒火迁到秦轩的头上,当即奋力怒冲向秦轩,眼见马上就要冲撞到秦轩之时,被张虎发现,随即便喊了这么一嗓子。 秦轩猛然回过神时,那蝎尾蜘已经算是冲到了进前,想要跃起闪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因为一但跃在空中的时候,那么势必会成为那巨毒蝎尾的活把子,人在空中根本无法灵活闪躲,而且一但中的蝎尾蛛的尾钩,恐怕将自己身所带的全部解毒散全部服下,也无法解了这二阶凶兽的毒。 第21章 古氏兄弟的依仗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秦轩多想,只见他将手中镔铁斩马刀的刀头朝蝎尾蛛的螯肢猛抵过去,手持把尖借着蝎尾蛛的冲撞力向后飞快的退去,将蝎尾蛛蓄力冲撞的劲力借此卸掉。 看到秦轩那边突变的情况,刚闪身安全区域的段风当即执弓连珠射去,一支又支箭矢射在那头蝎尾蛛的身上,却是被尽数弹开,没有一支箭矢刺入蝎尾蛛身上,甚至连一条伤口都没有射出来。 “这凶兽的皮也太厚了点吧?” 看到秦轩一时没有性命之忧,段风将拉如满月的弓松了下来,嘴中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反倒是远处的牛大力和古奇上前欲替秦轩解围,而这头蝎尾蛛不管牛大力等人,拼命般的顶着秦轩倒退,似乎等待秦轩失足倒地后,就欲扑将上去制秦轩于死地,大有一副跟秦轩耗上,看你能撑到几时的意思。 而那旁喝完回玄散的陆志远,并未有上前帮助秦轩的意思,则是和张虎、古勇二人对付起那头略小的蝎尾蛛。 牛大力和古奇速度却是不及,急奔的蝎尾蛛一时半会也无法追赶到,而段风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射出的箭矢根本就无法对蝎尾蛛造成伤害。 秦轩手持着刀尖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一刀之隔的蝎尾蛛,同时又要时不时注意着脚下,他现在与蝎尾蜘僵持着,如若一个慎,就会被这头畜生扑倒在地。 而就在这时,秦轩同时发现面前急奔着的蝎尾蛛,肚下的腹沟似有蠕动,秦轩随即脸色一变,因为那是这头畜生喷丝的先兆,如果自己被蛛丝喷上后,那么决计无法闪躲。 秦轩无及多想,把手中握住的把尖一拈,只见刀尖在蝎尾蛛的螯肢上一转,随即使出个沾字决将斩马刀上传来的力道一卸,纵身往旁后侧后一跳,与此同时,蝎尾蛛腹沟一震蛛死也喷吐出来,不过秦轩却是已经离开原地,只见他在半空中将斩马刀往身前一横,左手持下把,右手牢牢握住中把,刀刃向前,猛得向仍然急奔蝎尾蛛右侧的四条腿挡去。 那蝎尾蜘未曾想到秦轩会有这么一招,秦轩纵身跳开时,它却是将蛛丝喷出,再也想收势却也不来,更不要说同步协调的去控制前冲的势头。 “喀嚓…咔嚓…喀……”接连四声断裂的声响,蝎尾蛛右边四足据以被秦轩借着它的冲撞的势头,用镔铁斩马刀削断。 “轰…砰……”只听随后几声重物砸地滚动的声音,那头蝎尾蛛余势不止,向前翻滚持续做着自由落体的动作。 却不想那蝎尾蛛,直接滚落到先前陆志远吩咐牛大力扔出的棕枝上面,棕枝虽被丢在潮湿的地面上,但却是余焰未熄,只见那蝎尾蛛腹下拖着的蛛丝被点燃,随即火势顺着蛛丝着了起来,蝎尾蛛奋力挣扎着,却是因右足全断无法撑起笨重的身体,不能将压迫在地上的腹沟蠕动无法掐断蛛丝。 火势顺着蛛丝瞬间燃到了蝎尾蛛的丝囊,身上被烧出了数个焦点,却是因无法行动不能脱离火势密集的区域,也无法利用笨重的身体碾灭火光,更何况蛛丝沾而易燃,先前足断翻滚落地之间,蝎尾蜘身上多处被蛛丝的黏液沾满,不消一会儿,整个蝎尾蛛变熔入火势之中,只见它在火海之中挣扎抽搐了几下,便被燃烧的火势所吞噬。 众人没有想到,转瞬之间,竟然演变成这样,不由得都是微微一怔,而那头最后剩余的蝎尾蛛见势不秒,就撇开眼前张虎、陆志远等人向那株烛阴草扑去。 “不好,这头蝎尾蛛是想要吞食烛阴草后逃跑,快点阻止它!” 一看到最后那头略小的蝎尾蛛扑向烛阴草,陆志远就马上朝众人招呼道,同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霹雳蛛打了过去。 古奇等人随不知,烛阴草到底是什么,但眼下的这种情形之下,他们自然不想让这头蝎尾蛛得逞,当下古奇直接阻在烛阴草前,档住了蝎尾蛛的去路,而此时,陆志远的霹雳珠也打了过来,虽然直中蝎尾蛛,但是却没有多大的效果,只是稍微迟缓了一下而已。 但就这迟缓的功夫,众人已经围了上来,张虎持盾和古奇守在一起,牛大力和古勇及陆志远分布在四周,段风依然在外持弓没有上前的意思,而秦轩却是有意放慢速度,还未及时赶过去。 蝎尾蛛见自己被包围,无望在吞食烛阴草转念只得放弃,选择逃命要紧,凶兽一般对血腥味比较敏感,于是这头蝎尾蛛选择从古勇发现冲出去,只见它螯指高高举起,尾钩伸展便向古勇猛冲过去。 蝎尾蛛这种二阶凶兽,如果一心想要逃命的话,它防御又高,速度又快,而且又具有一定的灵智,一般是来讲是很难留住它。 眼见蝎尾蛛凶狠地朝古勇冲了过去,秦轩以为古勇势必会闪到一旁,因为毕竟他还无法与这二阶凶兽所抗衡,而且他还受了伤,这是这头畜生选择从古勇方向突围的原因。 具有的一定灵智的凶兽,果然比较难缠,虽然这种情形之下,秦轩也不想让这头蝎尾蛛逃脱,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离那里还有一定的距离,况且就算在那里,秦轩也不会选择出手,因为毕竟还有陆志远的存在。 就在秦轩认定古勇会闪到一旁,然后准备看陆志远如何阻拦这头蝎尾蛛,或者说有些期盼,陆志远又要展示出什么惊讶的秘密的时候。 “嗤!”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青木色的光芒,突然从古勇的手中飞射而出,一下子射到了正向他冲撞而来的蝎尾蛛身上,甚至连秦轩都看清那是什么,那头蝎尾蛛就已经不行了,长满绒毛的腿不停的抽搐着,口中一团团血沫流了出来,好不可怜,丝毫不见先前那般凶猛。 “那是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难道这就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依仗?”看到眼前,突然发生转变得一切,秦轩心中暗忖道。 第22章 分裂 古奇似乎没有想到古勇此番举动,当下撇开牛大力向古勇身边靠了过去,而那头,先前凶悍无比的蝎尾蛛,此时,却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去刻意关注它。 “幸亏古勇兄弟力挽狂澜,要不然弄不好还真要被这头蝎尾蛛给跑掉了。”看到这最后一头蝎尾蛛被古勇解决掉,陆志远的神情一松,对着古勇笑了笑。 陆志远虽然脸上的神色轻松,但望向古勇手中的目光,却是接连一阵轻微的闪烁。 “只可惜蝎尾也被打烂了,恐怕又要多损失一些贡献了。”古勇看着眼前蝎尾蛛被打地断裂成几截的蝎尾,不由得一阵心疼。 “那倒也没什么,就算这一头也像那头被火烧的全部损失了,也没有什么,毕竟我们还有额外的收入。”陆志远笑了笑,点了点洞窟中那些早已毙命的玄水腹蛇和蝎尾蛛,“而且这头蝎尾蛛的丝囊还没有被损坏,总之,我们这次的收入,完全超过先前的预计,大家都可以大分一笔贡献了。” 听到陆志远这么一说,古勇先前那股心疼的神色顿时烟消云散,而段风和张虎等人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已言语兴奋的神色。 七条玄水腹蛇加上五头蝎尾蛛和一头被烧焦的蝎尾蛛,除去那头被烧焦的先不算,余下这些凶兽身上所能收取的贡献,大约就已经超过三百二十点宗族,而且再加上一路所采摘的草药和斩杀的两头凶兽,那么贡献点怎么也已经在三百八十点之上,就算是七个人平分,每个人最少也可以分到至少五十点宗族贡献,五十点贡献!这绝对是让众人惊喜至极,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家将多余的棕枝熄灭吧,我们回去还有很长的路,切勿浪费。”陆志远一边将手中的棕枝熄灭一边对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当即都将手中的棕枝熄灭,只有古奇将手中的综枝保留了下来,一团炽热的火光,在黝黑的洞窟之中映照着众人的脸膀。 “对了,古勇,你刚才发出的那一道青光是什么,怎么威力如此惊人,一下就灭掉了一头蝎尾蛛,这等手段连我都不如,不知道那是什么宝贝?而且为什么你不一早就拿出来使用,否则,我们又怎么会如此狼狈,而且还有一头蝎尾蛛被烧成灰烬。”陆志远看着古勇面带笑容的问题,只不过那笑容中谁都能看出质疑的成份。 张虎和牛大力以及段风三人,听到陆志远这么说,都疑惑的看向古勇,甚至段风的脸上还带有一丝不悦,似乎在怨恨古勇有此奇宝不尽早拿出来使用,害得自己频繁出丑,射出那些对凶兽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箭矢。 古奇手举着棕枝目光坚定地站在兄弟身边,毫不畏惧的与段风怒视。 古勇摇头制止兄长的举动,转而哭笑地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势力卑微,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厉害的宝贝。”说到这里,古勇伸开手,继续道:“这只是我们兄弟二人偶然间得到残片,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不经意间却发现了它的威能,但每次使用……” 古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古奇插话打断道:“并非是我们兄弟二人,不想使用对付蝎尾蛛,而且如果我们当真能轻易对付,又怎会费这么精力,劳烦大伙一起前来呢。” 古奇话中的意思,十分明了,如果他们兄弟二人能轻易吃定这些蝎尾蛛,就不会喊他们一起来了,而且,即使有什么宝贝,用不用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秦轩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与众人相隔一些距离,在古勇将手中宝贝摊开的时间,凝神仔细打量着他手中的那个事物。 “这就是刚才激发出青光的宝物?” 古勇五指微张的手面上托着的是一块碧绿色不规则的菱形,粗看之下就像街市之中织坊里所用的梭子一般。但是眼前这块翠绿色的残片,虽是颜色深郁,却隐隐有些透明,加上与之离的有段距离,但下也看不出到底是精金还是玉石,只见上面还存有一些残缺的古朴纹路,而且那形似梭子的残篇,周身还散发着一层暗淡的绿芒,由于过于暗淡,那绿芒只是隐约可辨而已。 只是还不待,秦轩与众人仔细瞧个究竟,古奇便伸手将古勇手中摊开的残片,收起纳入自己怀中。 秦轩曾经听族中老人言过,有些由经上古流传下来,那些损坏的宝物和法器,虽然年经久远,但其中还是有极少一部分,却都还是能保留着其完整体的部分威能,而残片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尽管这些残片发挥出来的威力,只有完整体本身十分之一的威力,甚至可能更少,但也都远在现在制作的很多低阶符篆之上,所以说这些残片,可谓是可遇不可求,是许多宗族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这古氏兄弟今日亮了出来,恐怕日后,会为他们二人惹下不少事端。 看到古奇一脸戒备提防众人神色,秦轩又趁众人不注意之时,将脚步往外移动了几分,以免过于接近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古奇将残片收好,看到依然围在身前的众人,冷冷地说道:“现在还是说说那株,烛阴草吧,已刚才那头蝎尾蛛临逃命前,还想将其吞食来看,这烛阴草并非什么二阶凶兽喜欢的植株。”说话间,古奇将目光定格在陆志远的脸上,想来先前便已经怀疑陆志远那番遮掩。只是按捺着没有发出质疑而已,眼下凶兽尽以诛杀,便开始准备秋后算帐了。 “哎,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秦轩眼望着众人,心中不禁暗忖道。 想到果然还是应验了自己那句,“在利益的驱使下,所建立的一切合作,都终会被利益所摧毁。” 众人听到古奇这么一说,当即都将目光转向陆志远,而古奇也成功的将众人地注意抛向陆志远,段风听闻古奇这么说,更是眼中神色闪动转身便向烛阴草走了过去。 众人一见段风上前,便谁也不甘落后朝着那株烛阴草走了过去,古奇临行之前还往自己这边望了一眼,秦轩见状无奈,只得一笑,随即迈步跟了过去,只不过始终与众人保持着数步的距离。 巨大的风险,伴随着的往往是巨大的利益,没有人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巨大的风险往往也需要团队的合作,而哪怕是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分配,都可能会使这个团队崩溃,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仅仅是人心的贪欲而已。 陆志远目光一阵闪烁,忽然道:“我只所以先前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过于在意,这株烛阴草,与蝎尾蛛搏斗时太过顾及,无法放开拳脚施展。” 看着他,古奇沉默了一下,接着冷笑道:“陆兄恐怕当真不是这般想法吧?” 段风和张虎的面色一变,古勇也随之冷笑道:“不要当其场就只有你一个识得此草,纵然你想独吞,也不代表其他人都是没有见识的蠢人!” 牛大力那大嗓门登时气愤的囔道:“没想到,没想到,你,陆志远竟然是这种人!” 秦轩冷眼旁观,悄悄的再度移动脚步,与众人拉开距离,不过此时六人都处在争风相对之中,并未有人察觉到秦轩的行为。 见阴谋被揭破,陆志远也不与争辩,转而将目光四处随意望了起来,看到陆志远不在争辩,古奇沉吟了一下,目光隐晦的扫过牛大力,张虎,段风三人,接着,目光又落到再次远离他们一段距离的秦轩身上,当下不由得一怔,正欲说些什么。 “。咦,那里好象还有一株!” 突然间,冷不盯听到陆志远发出的惊疑的声音,只见他目光指盯着众人前方一块岩石的侧面,好似当真又发现了,另外一株烛阴草。 “又有一株?”秦轩听闻陆志远的话,不由得怔了怔,因为按照洞窟中的凶兽数量来讲,这洞窟里远不止只有一株烛阴草才对,当即众人顺着陆志远的目光朝着那块岩石侧面望去,古奇举着棕枝上前,欲将前方照的更亮一些,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众人眼前一黑,古奇手中唯一的火光,突然,毫无声息的熄灭了。 随即,接连两声惨叫声响了起来,而随着惨叫声落下,紧接着还有一身沉闷的倒地声,那声音似乎是谁倒在了地上。 第23章 陆志远的算计 就在那骤然黑暗的瞬间,秦轩下意识的飘离原地,凭借脑海中先前洞窟中的印象,向身后迅速离去,同时远离洞窟之中那头燃烧余焰未熄的蝎尾蜘,将自己完全隐余黑暗之中。 两声惨叫声接连而起,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秦轩眯着双眼,仔细聆听周围洞窟之中的声响,同时目光时不时的撇向四周以及那依然能映照小范围光亮的蝎尾蛛处。 静,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这静,只是微微持续了眨眼间的功夫而已。 就见黑暗之中有人试图重新点燃棕枝,试图重新迎接光明驱散这无尽的黑暗。 秦轩见状,心中不由暗道,“不秒。”却又苦于无法出声制止。 只见引火之物发出微弱的火苗,还未曾将棕枝完全引燃。 “砰!”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一声惨嚎声,“噗嗤!”紧接着似有利器刺入人体胸腔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洞窟中左右两个方向,同时点燃了熊熊燃烧的棕枝,而在棕枝熊熊火光照亮之下,无尽的黑暗被一一驱逐开来,再度重新看清洞窟中的情形之时,秦轩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站在烛阴草附近的众人,此时都早已经四散而去,只有一人乃然在原地没有动弹,确切的说,只有一具尸体横躺在那里,古奇整个胸膛塌陷了半边,而且颅骨破裂流出红白之物,惨死在那里,原本手中所持的棕枝,此时早已被鲜血浸透。 而不远处的陆志远手中所持的乃是古奇的长剑,只不过剑身尽已末入段风的胸膛,剑锋从段风后背透出。只见段风原本就谈不上英俊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煞白,嘴角沁出了一丝血丝,眼看是进气多出气少,马上就要不行的样子。他的长弓负在背上,身前掉落着棕枝和引火之物,看来是那先散发出来的火光将陆志远引了过去,只不过一向自以为谨慎小心的段风,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微弱丝毫不起眼的光亮,便将他葬送与此。 段风似有一些不甘心,他努力抬起本已低垂的头颅,遥望着近在身前的陆志远,张开嘴呓语一般含糊让人听不清楚。陆志远似乎有些厌恶的抽动长剑,就欲长剑从段风胸膛内抽出。 突然,段风猛烈的挥动双手,左手扯住胸前的剑身,右手狠狠的在空中抖动几下,想向陆志远脸上抓去。陆志远弃剑不顾,同时挥手凝拳向段风击去。 段风原本被鲜血浸染的衣杉,忽然迸裂出了几条裂口,同时段风的胸膛微陷,忍不住口迸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飞去倒落在地后,再无声息已然气绝。 “陆志远,你干什么!”憨厚的牛大力猛然冲着陆志远吼道,只不过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冒失的举着大刀冲过去。 陆志远并没有理会牛大力,转而见目光一一在众人脸上掠过,隐约间脸上竟然有一种兴奋的神色,但是当他的目光掠过众人,发现并未看到秦轩时,不由得脸色一变,沉声道:“秦兄,何必躲藏起来,不如现身,你我兄弟二人好生絮叨一番。”说罢,陆志远凭借依稀的亮光,便朝来时甬道逼了过去。 随着陆志远的移动,牛大力和张虎二人也侧身远离与他,只有古勇怔立在当场看着兄长的尸体发呆,仿佛一时间无法接受的样子,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也不愿去接受这一切。 待陆志远将来时的甬道封堵在身后时,张虎和牛大力二人才恍然醒悟,后悔先前没能明白洞中局势,眼下陆志远堵在洞窟之中,两人只得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将希望寄托在隐藏的秦轩身上。 当人在感到恐惧无助的时候,总是喜欢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哪怕是不熟悉,甚至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然而秦轩听到陆志远的话,并未选择马上现身。他仍然身处黑暗之中默默注视洞窟中的一举一动,看到陆志远顺利将甬道口堵住后,秦轩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张虎和牛大力愚蠢,而古勇那个明知自己至于险地,却恍然未决的家伙,秦轩更是懒得做出任何评价。 其实秦轩此时心中更是烦闷,一向独来独往的自己,很少与人合作联系进山猎取贡献,没想到这次进山会碰见张虎,更没想到是一答应和他们联手,会遇到这种事情。 “而且看这陆志远熟门熟路的,感情这样的事情,他以前还没少做过,想到这里,秦轩不由得又想起,陆志远身上那穷出不尽的秘密来,这样一来似乎倒是能解释的通。”秦轩静静潜伏在黑暗之中,仔细关注着陆志远的一举一动。 “陆志远,你居然敢这么做?难道你有把握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不怕宗族对你施已处罚和极刑么!”就在这个时候,久等不见秦轩现身的牛大力,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出言恐吓起陆志远来。 秦轩听到牛大力的话,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道:“一堆废话,他既然赶这么,肯定就不会怕这些。”这牛大力的话,虽然气势很足,但终究是一堆废话,毫无丁点作用。 果然,陆志远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我只要将你全部杀了,那么会人谁知道呢?而且像你们这些连秦云殿都没资格进入的杂役弟子,又有谁会关心呢?哼!就算你们尸体以后被发现了,又有谁会关注?而且还是身处于这天阴山脉之中,哈…哈哈……!” “陆志远,我们兄弟这么相信你,你居然胆敢这么做!”看到陆志远一副悠然自得,冷冷地目光撇着众人,浑然将他们看成了死人的样子。 古勇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一声怒吼,挥舞着兵器朝着陆志远冲了过去。 看到古勇提着兵器冲了过来,陆志远不慌不忙抬起右手,随意迎向古勇轰了过去,一团劲风在他的拳边凝聚起来,那团劲风噼啪作响,声势十分惊人。 拳裹着劲风,一下子打在古勇的身上,被拳上的劲风一冲,古勇不禁一声痛苦的闷哼,拳劲透体,被打得倒退出了五六步,跌倒在地,身体佝偻着不停的微微抽搐着。 “咝……”看到陆志远将古勇一拳击倒,牛大力和张虎的眼睛当即瞪的滚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志远看似随意挥出的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不仅将古拳一招击倒在地,而且还令古勇无法立刻站立起来不说,竟然还跌倒在地微微抽搐。 如果牛大力和张虎二人怀疑,陆志远是黑暗袭杀古奇和段风二人的话,那么现在眼下看来,陆志远根本不需要那么做,随意挥出的一拳不仅威力强大,而还能限制对手行动一段时间。 如果这样的话,哪怕是他们古勇一起三人联手,恐怕也不能有效的拖住陆志远,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在对战中被对手控制,致使被麻痹或者无法行动的话,那么将面临的结果,就只有一种,那就是…… 不仅是牛大力,他身边的张虎也看出来了,两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一入周天境,武途深似海,你们这些杂役弟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陆志远看了跌倒在地的古勇,又看到牛大力和张虎等人脸上的神色。 陆志远更加的得意,哈哈大笑起来,先前这个家伙与人,是一副道貌岸然,非常和气的样子,可是现在他再也不需要遮掩伪装自己,只见他目露凶光,看着身前二丈余处的古勇,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物道:“你们兄弟二人,真以为有这么一件残片就可以防备与我,或者说压制与我?你们未免也太过痴心妄想了吧!” 古勇艰难的抬头望向陆志远手中的翠绿残片,不禁又想到惨死的兄长,当即唾了血痰,怒视陆志远骂道:“卑鄙小人,妄我们兄弟二人,如此相信于人,你却如此这般施为……” “相信我?相信我,你大哥焉能如此防备于我!你这话当真如此可笑!”古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志远插口打断。 “呵呵……”冷笑了几声后,陆志远继续道:“你们兄弟二人依仗此残片,处处提防与我,你以为我当真看不出来,而且似乎你大哥,并未料到你会使用这法宝残片,否则的话,我还需要要当真小心提防一番,在不过,他不该当众发难质疑于我,哼!” 第24章 挑拨离间 古勇闻言恶狠狠地盯着陆志远,仿佛要将他身上的血肉一片片撕下来一般。 陆志远扬了扬手着的残片,转而看向古勇笑呵呵地道:“能获得这块法宝残片,当真算是你们兄弟二人的机缘,不过这残品,虽然威力不错,似乎短时间内只能够激发一次,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古勇仍然是恶狠狠得盯着陆志远,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如果把你掌握这残片的信息告知于我,还有将你们兄弟二人发现此残片地方一并告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陆志远看着古勇冷笑着,同时一双阴冷的眸子在四处乱瞟,似乎在搜索隐藏在黑暗中的秦轩。 听到陆志远的问话,秦轩也不由得目光一阵闪动,如果当真能得知发现此宝的地方,去搜寻一番说不定,还能有其它的发现,毕竟这些上古流传下来的机缘和宝藏,都尽是一些迷茫的未知数,谁也不敢断言,谁也无法确定。 看着仍然跌倒在地的古勇,莫不作声的张虎和牛大力二人,以及气焰嚣张的陆志远,秦轩不禁沉思起来,宗族之中将功法控制的十分严谨,演武堂中虽然功法较多,但都是一些江湖民间的流传基础功法,也是宗族中所谓白板功法,这些功法根本没有人去刻意苦练,因为其效果最多也就是强身健骨起到防身作用而已。 无论出身如何,资质背景,宗族中所有人都梦想踏入真正修炼之途,而宗亲第一步所学的,皆是那套‘太祖长拳’,无一人可以例外,因为这是秦家几千年来传下来的规矩,虽然只是这套毫无属性的‘太祖长拳’,但却是可能很好激发人体本在的浅能,经过数千年宗族之中无数惊才绝艳高手的证实,那套‘太祖长拳’已经在历代宗族之中形成共识,‘太祖长拳’就是宗族之中最适合周天境打造基础的唯一功法,此后,秦云殿再无传授其它技艺。 虽是如此之说,但是明眼人,却都是心中明白,这是宗族之中控制御下的一种手段而已,几千年以来,宗族之中除了本族宗亲弟子之外,还掌握着无数外氏弟子庞大的资源,而唯一扼制他们,将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的,那就是功法,令人可以变强,令人脱影而出的功夫,令人不必在附着他人身后,走向颠峰强者之路的功夫,无数人为之付出鲜血,无数才俊痴若疯狂。但终究又有几人能达成所愿,又有多少人尽在途中陨落。 但是,一入先天皆有不同,不论你是宗亲还是外氏弟子,此时将不在分为彼此,所有人的境遇将会彻底改变,在宗族之中,宗亲族人尽数可修炼周天境,而周天境内,无论是周天几重还是颠峰圆满,如果无法突破演化先天,那么都只停留在周天阶段,那样根本无法学习强大的属性灵决或属性武技。 只有突破先天,开始纳息天地,自成一身而补不足的境界,才可以修习真正意义上的灵诀和武技,所以说先天与周天有着实质性的差别,而周天境弟子与习得白板功法的外氏弟子,更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差距。 只见古勇柱着短刀,艰难的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陆志远的目光在古勇颤颤巍巍的身体上扫了扫去,当即继续笑道:“如果你肯乖乖听我的话,将我所问的事情,全部一一俱实回答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陆志远虽面带笑容,却是认谁都能看他那副虚伪,言不尽实的模样。 “陆志远,你简直痴心妄想!”听到陆志远的话,古勇顿时气的浑身颤颤巍巍几欲倒下。 古勇悲愤的怒道:“你这等卑鄙小人……” “是么?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先将你擒下,最后再慢慢拷问了。”陆志远冷笑几声,冷冷得上下打量了古勇几眼,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听说过,万蚁噬身的刑罚吧,我想这天阴山脉中的巨蚁,吞噬起人来肯定更嗜血,更残忍,我想等你亲身尝试后,一定会喜欢那种滋味!” “狗杂种,我宰了你!”古勇南心中一寒,看到陆志远那阴冷的目光,他当即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举起短刀脚步踉跄的再度冲了过去。 陆志远冷哼一声,挥手打落古勇手中的兵器,然后牢牢锁住古勇的咽喉,令他丝毫动弹不得,然后目光冷冷注视着远处的黑暗,冰冷地说道:“秦兄,难道你还不打算现身么?” 听闻陆志远再次呼喊自己,秦轩不由得目光一冷,已经猜测出这家伙后面想要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只见陆志远冷冷地说道:“难道,秦兄就忍心看着,这些孱弱的师弟被我杀死么?秦兄不是号称打暴不平么?而且被秦兄施救过的张虎,也在这里,难道秦兄不想再救他一次么?”说话间,古勇一阵挣扎,陆志远锁住古勇咽喉的手一紧,古勇嘴角涌出一屡鲜血,随即,无奈被制安稳下来。 听到陆志远的话,秦轩不由得目光一冷,这陆志远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卑鄙,只见他们旁张虎和牛大力两人不禁有些动摇。 张虎眼中神色一阵闪动,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而牛大力似乎没有考虑这么多,似是被这压抑的环境和陆志远搞得心中有些发毛,当即,一嗓子喊了出来,“秦大哥?” 陆志远见牛大力和张虎似有些动摇,随即微笑道:“看来姓秦的,也是不怀好意啊,难道他想让我们鱼蚌相争,他好做收鱼翁之利!” 陆志远这句话一出口,牛大力和张虎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的难看,而陆志远则是继续引诱道:“要不,你们想想,为什么一开始,他就隐藏在黑暗中不露踪迹,弃你们而不顾,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又是什么意思呢?” 牛大力和张虎二人沉默不语,虽然二人没有说什么,但并不代表他们二人没有动摇,此时两人的脑海中俱是回想着先前秦轩的一举一动。 看着张虎和牛大力的举动,陆志远不由地露出满意的神色,“其实,我们对你们并没有太多恶意,如果不是古奇发难质疑于我,也许不会有现在这么一场景,诛杀凶兽本就我出力最多,就算我多拿一株灵草,也是应该的,怪就怪古奇太过贪心,试问你们这些人能可曾多过多大力,可曾给任何一头凶兽造成致命的伤痕?” 陆志远仍然循循渐进诱导着牛大力和张虎两人,听闻陆志远的话,古勇又是一阵挣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苦于咽喉受制,无奈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志远看着二人继续说道:“不如我们联手将姓秦的拿下,他毕竟现在隐在黑暗之中不怀好意,而且还是宗亲之人,怎么能与我们这些辛苦拼命的外氏弟子相比,他们压迫我们,剥削我们,这么些年难倒你们都忘了么!” 第25章 决择 “哼!陆志远,你果然好算计!” 只听得一声冷哼响在众人耳旁,秦轩从隐逸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怒视着陆志远脸上尽是讥讽的表情。 陆志远冷道:“秦兄,你也不差啊,想不到你如此机警,始终与我们保持距离。” 秦轩冷哼道:“如果不够机警的话,怕不是最早躺在地上的非我莫属了。” 陆志远道:“秦兄,谦虚了,此等殊荣除了秦兄外,此处难到还有谁配拥有。” 秦轩懒得跟陆志远废话,转头朝张虎和牛大力招呼道,“你们还不过来做什么?” 原来秦轩看到陆志远不停的引诱张虎和牛大力二人,只得放弃潜藏在黑暗中,伺机观察陆志远的一举一动,等陆志远露出破绽之时,他再进行袭击的想法。 听得秦轩的招呼,张虎迟疑了一下,而牛大力则是站立在当场毫不过去的意思,张虎看到牛大力未动,当即也是犹豫不决的站立在原地。 看到张虎和牛大力二人脚步未动,秦轩不由得剑眉一皱,不由心中暗忖,“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终究是着了陆志远的道了,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该担心两人的处境,从黑暗里现身出来。” “想不到这两个家伙,居然如此之蠢。”听到秦轩招呼张虎和牛大力二人过去,陆志远也不由得心中一怔,虽不惧怕他们三人,但是陆志远生怕秦轩以他们二人为垫脚石,然后自己冲出山洞,如果秦轩当真成功逃跑的话,恐怕自己就要在秦家堡的追杀下逃亡了。 而在那森严制度的宗族追杀之下,自己又能撑多长时间呢,所以,这是陆志远心中目前唯一担惊受怕的,无论如何都不放任秦轩逃出去。 但是看到张虎和牛大力对于秦轩是这种态度,陆志远唯一担心的念头也放了下。当即,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一般,飞快的盘算起了,如果要将秦轩他们三人置于死地。 那么只能个个击破才行,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愤起合作反击的机会,虽然陆志远自视修为要比秦轩高,可是一但自己稍被张虎和牛大力二人阻拦,秦轩舍命弃他们不顾冲出去山洞的话,一但进入莽莽无际的天阴山脉,自己又到哪里能寻的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冒任何风险。 继续拆散他们,如果他们能决裂的话,那更是万无一失了,至于要张虎和牛大力两个家伙跟自己联手,陆志远是没想过,而且他还不需要这两个累赘。于是心念一转之下,一条歹毒的计谋浮上心头,只见陆志远笑了笑,道:“想不到秦兄的想法,居然和我有些志同道合,想处理了这些小鱼小虾,以免他们在这里碍眼,不过秦兄你这样可不行,哪怕你想抓些小鱼小虾也要自己动手才行,怎么能张开网让那些小东西自己进去呢,你这样的话,可就是有些太不地道了。” 秦轩冷冷地看着陆志远,认凭他在那里胡言乱语,继续误导着张虎和牛大力二人,同时此时,秦轩对张虎和牛大力也不报有任何希望了,如果将心存猜忌的队友放任留在自己身边的话,那跟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敌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愚昧自撅坟墓的前奏。 看着张虎和牛大力两人,仍然呆立在原地,秦轩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如果他们能识明情形,在原地保持第三势力不动的话,也许还能保住性命,反而的话,自己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秦轩甚至已经做好,陆志远蛊惑他们二人与自己为难的准备了。 陆志远停顿了一下,望向张虎和牛大力继续说道:“不过我可是跟他有些不同,我对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没什么兴趣,我倒是可以放一你们一条生路。”张虎和牛大力听到陆志远的这句话,不由得眸中一亮,随即全部将目光瞄向陆志远。 陆志远见鱼儿上钩,于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对你们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我可以放任你们离开,至于你们是否有命离开天阴山脉,那么就是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同样我也不惧怕你们回到宗族之中乱嚼舌头,试问宗族之中是会相信你们这些杂役弟子的话,还是会相信一个拥有大好前程的秦云殿弟子。” 话音刚落,陆志远就扬了扬手中古勇道:“不过,这个人不能离开。”说完,便把古勇一掌震晕过去,随手扔向一旁,随即让开了原本堵在身后的甬道。 秦轩冷眼看着陆志远的施为,目光盯向那让出来的甬道口和陆志远,又望了望张虎和牛大力二人,并没有说什么。 “秦兄,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想这么做,毕竟你是宗亲弟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你离去,至于你们两个可以滚了!”陆志远盯着秦轩笑呵呵地说道,随即下句则是对张虎和牛大力冷喝道。 张虎见得陆志远让开甬道不由得一怔,而牛大力听闻陆志远的话,又见得甬道以后让开,顿时心中念头萌生,脸上神情也有当即有些阴情不定起来。 虽然没有和陆志远交过手,但是正如陆志远所说的一样,他们这些授艺阁中的弟子,又怎么可能是周天境弟子的对手,古奇和段风都是被一招毙命,古勇又受制于他。即使和张虎联手,牛大力心中估么着也难在陆志远手下走上一照面。 现在看到茫茫黑暗中出现一线生机,这让牛大力的心中激动起来。他转头和张虎对视了一眼,依稀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与自己此时一样的激动心情。 其实张虎现在心中也是十分矛盾,虽说秦轩曾经帮助过自己,自己现在心中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才对。可是秦轩先前一直隐于暗处,虽然张虎不愿意相信陆志远所说的那般,但秦轩那时确实动机不明。 现在听闻陆志远让他和牛大力离去,而且又让开了唯一通往山洞外面的甬道,眼前突然发生转变,让张虎的心里一阵动摇起来。 今日两位同伴接连惨死在自己眼前,而古勇此时则是生死未卜。这让张虎原本心中坚定不移对秦家宗族的向往的想法,此时也产生了一些动摇,本想依靠努力加入秦家宗族,借此来展现自己光宗耀祖。 然而此刻,眼见同伴惨遭身死,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之际,张虎感觉什么都不在重要,他此时的心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惜梦,来日方长的想法。 “怎么,放你们二人一条生路也不想要?末不是还想待在这里分一杯羹,竟然如此,我就先送你们二人去与他们地下相聚!”陆志远看到张虎和牛大力两人踌躇未决的样子,当即,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冰冷阴森,用眼角的余光恶狠狠的扫了张虎和牛大力一眼。 但陆志远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远处秦轩身上,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故意作出一副就欲动手的模样。 听得陆志远那充满冰冷杀机的语气,牛大力此时,也无及多做考虑,只见他脸色红白替换了数次之后,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冲着秦轩一抱拳,有些羞愧的说道:“秦兄,小弟实为选择的余地,妄请见晾!” 第2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轩面无表情的望着牛大力,又瞅了瞅牛大力身后的张虎,并没有说些什么。 牛大力对秦轩说完后,就不在言语只是转头看向身后张虎,不再去望秦轩一眼。 张虎在内心中的天人交战和牛大力注视之下,当即也已然意决,只见他上前也冲秦轩一抱拳道:“秦大哥,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做是有愧于你,但是我还不想与他们一样在这里化为泥土,对不住了。” 张虎说完此话,便于牛大力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不在言语,而是并肩前行时刻注视着陆志远的身形,生怕陆志远反悔袭杀他们,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再望秦轩一眼,只是期望那条通往生路的甬道和那曾经守于甬道的恶犬。 秦轩面色如常,并未流露出被人抛弃和愤怒的表情,只是眼中的双眸死死地盯住远处的陆志远,而眼角的余光望向走往甬道的张虎和牛大力二人,只是那眼角余光中隐约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怎么还不赶快滚,磨磨蹭蹭做什么!”看到张虎和牛大力二人依托并肩小心翼翼的前行,陆志远阴冷的眸中闪过一些得逞的神色,转而又故作愠意朝他们二人恶狠怒道。 张虎和牛大力两人行至甬道附近,听闻陆志远的话,又见他并未有动手的意思,两人不禁雀跃,急忙向甬道飞奔而去。 当张虎和牛大力二人身形刚刚隐入甬道时,甬道之中却惊闻声响。 只见,甬道中急于奔走逃命的牛大力和张虎谁都未曾注意脚下,“啪”一声,牛大力似乎一脚踢到什么东西,紧接着一个耀眼的黑色小球从他脚下飞起,打在甬道的窟壁之上,瞬间被弹了回来。 这一个耀眼的光球打在牛大力的身上,一下子暴烈出了十余条拇指粗细的金色小蛇,瞬间引发他们二人脚下的其余霹雳珠,随即,甬道中噼啪噼啪作响,黄色电光直闪,声势十分惊人,牛大力和张虎二人被裹在这团电光之中,脸色神情先从瞬间恐惧变成愤怒,一句话也未来得急说出口,二人就重重的载倒在了地上。 秦轩移步换了角度,借着二人身旁的火光将甬道中的情景看个清楚,只见牛大力和张虎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而且两个人身体也是微微抽搐,虽被霹雳珠打的昏迷过去,但身体仍然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陆志远看到秦轩移换角度,当即也连忙再次返回到甬道入口,撇了眼甬道中仍然昏迷抽搐的二人,陆志远随意在洞窟中取一块碎石捏作两半,向两人的后颅掷去。 “噗、噗。”两声原本抽搐的身躯,慢慢变得僵硬起来,随即便在动弹分毫。 秦轩神色木然的望了望,已经变成尸体的二人,眸中余角的那丝怜悯,也随之闪瞬既逝。 陆志远将甬道中的两根仍燃不熄的棕枝,左右随意扔在宽阔的洞窟之中,闪烁的火光将他与秦轩所在的范围照的更亮一些。 看到秦轩一副神态木然淡定自若的样子。 “难道,秦兄不责问我,为什么言不守信吗?”陆志远微微一怔,略有些自嘲地冷笑道。 “像你这样奸诈卑鄙的鼠辈,怎可将自己的把柄放任在他人手中。”秦轩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错,我是卑鄙的小人,但他们也全然不是什么好人,将你独自抛弃逃命,这样人存在不存在,又有何意义?”陆志远听到秦轩的话,先是有些意外,但随即冷笑几声调侃道。 秦轩没有理会陆志远的调侃,转而淡淡的说道:“看来这次狩猎蝎尾蛛,都是你安排好的,所以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不错!至从古奇兄弟二人找到我时候,我就开始谋划这一切,只不过并没有想到,会到天阴山脉里遇到你。所以啊。秦兄你可不要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陆志远有些兴奋地说道。 “怪我不该碰到你们?难道仅仅是为了见过你们,就要将我灭口么?” “呵!如果秦兄不是宗亲弟子,其实放秦兄一马也未尝不可。但我实在害怕已经秦兄走露了什么风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如果宗族之中当真调查的话,虽说不会查出什么,但是兄弟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为了成全兄弟,也为了兄弟的名声,秦兄还是在这里消失吧!而且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兄弟的身上,毕竟这天阴山脉并非是寻常之地,哪个死一两宗亲弟子也是正常的!”陆志远兴奋的向秦轩吐露心声。 “看来,你曾经不止一次谋害过宗族弟子了。”秦轩神色未变,将手中刀尖柱地,他不打算在说废话了,开始续力准备雷霆一击顺势破敌。 “不错!我知道你隐藏了实力。你当真以为我同这些死去白痴一样,堂堂周天五重也敢独自深入天阴山脉,但是如果,你以为我当真只有周天七重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陆志远先是看到秦轩的反应,有些意外,但随即便声音一寒陡然笑道。 “哼!”秦轩冷哼一声:“早预到你的这卑鄙行经。陆志远,你若有本事,我的性命,尽管来取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怒!暴怒!从方才开始秦轩泰若自然的神情,就让陆志远感到不爽,那种将任何事情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神态,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但是却始终出现在秦轩的脸上,而且现在秦轩一声不屑的冷哼,淡淡的一句话,就让陆志远脸孔扭曲起来,显露出阴狠暴戾的本性。 陆志远望向秦轩的眼神凶光毕露,眸中尽是丝毫都没有掩饰的杀气。 “秦轩,你这是在找死!”陆志远猛的跳跃起来,人猛的向秦轩飞去,身在空中,猛的一声大喝,如同一声晴空霹雳在洞窟之间响起,山洞之中嗡嗡作响,震得洞窟之中一些松动的碎石和灰尘落下,心志稍弱之人如果在场,恐怕连这一声厉喝都撑不住。 陆志远五指收拢,施展一种掌爪功夫,遥遥扣向秦轩的肩膀,似乎想一举将秦轩擒下。 “哼!” 冷哼一声,秦轩当仁不让,也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一晃,手中大刀化为一条长龙,闪电般迎向陆志远的爪掌撞了过去。 陆志远嘿嘿一声冷笑,立刻凌空一个鲤鱼翻身,闪过秦轩的大刀,左右脚接连踢向秦轩,腿生劲风,双腿循环而出,虽然出腿速度极快,但是却并未像其凌厉招式一样,有着多大的武力。 秦轩抽刀抵抗,刀把与腿脚才一接触,秦轩便感觉到了陆志远腿法上的薄弱之处,虽然招式凌厉,但力道却是不够。陆志远与很多人一样,都是喜欢过于花哨的招式。不过,秦轩对陆志远出腿速度倒是有一些兴趣,想来这家伙在‘授艺堂’时练的腿脚上的功夫。 砰!砰! 空气被劲风带动爆裂,炸开一波又一波,秦轩与陆志远交手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眨眼间,已经在半空中交手十余回合。 随后,两人在飞身跃起时,借地续力的丹田气息已经衰竭。力道也没有可以支撑之处,在半空中也无法继续交手,只得顺势望地面飘落下去。 这种情况,二人只能落地之后,方才能继续打斗。 然而,就在落地之前,尚未落地的那一刹那,陆志远心理上最松懈,身体上也豪无力道的时候。 突然,抖生异变。 秦轩眸中忽然神色一闪,将手中的镔铁斩马刀往下猛的一柱,借势将身体滞停在半空中,同时双腿犹如陆志远先前那般踢出,只不过刚才陆志远腿风迅速,招式极快,而秦轩只是双腿闪电般踢出六次,但是脚上所带的劲风,却要比起陆志远先前要强大的多。 第27章 武技 陆志远哪里想得到秦轩会如此这般凌厉的反击,毫无心理准备,更别说去抵挡。他强运玄气想要抵挡,却连招架的姿态都还来不及作出,腹部、丹田、几处重要的经脉处,便在顷刻之间各自遭连一脚力踢,力道阶梯增长,最后一脚更是迅猛直接将陆志远踹的向后飞去。 陆志远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湿腐的地面之上,一个懒驴打滚又滚出数丈,将与秦轩之间距离拉大之后,左手撑跪在地,右手按压在腹部忍着丹田的玄气紊乱,只能勉强支撑半跪在地。 陆志远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体内玄气紊乱,胸中憋闷,左手紧紧的扣住一把地上湿腐的泥土。 一个照面。 陆志远半跪在地上,目光阴冷,神色变幻。他望着轻灵飘落在地的秦轩,一言不发,内心中的震惊的几乎要发狂。 一个照面,仅仅是一个照面!他竟然被秦轩踢成了内息紊乱。 在刚才遭到秦轩腿击的一瞬间,他几乎把‘演武堂’中‘授艺阁’内所有的腿法类武学都飞快的从脑海中闪了一遍,硬是没有想出秦轩到底是用的什么腿法击伤他的,因为他曾在授艺阁中修习的就是腿上功夫,而且那时阁中根本无人能及他左右。 虽然授艺阁中的功法,根本与秦云殿中所传授无法相提并论,但也是那些穷古弟子一段时期内所追求的个人目标,所以,陆志远当时在授艺阁中腿上功夫的造诣特别深。 但是直到他跌落地之后,他方才想起秦轩用的何种腿法将自己踢伤。 或许这根本不应该称之为腿法。 因为秦轩,他根本就是在模仿刚刚自己踢向他的腿法。 陆志远心有馀悸。 而且此时,方才真正感觉到秦轩的心机是如此之重。 谁又能想到在第一次空中仓促对决中,竟然会将对手的招式全部记录下来。而且人在空中激斗,势必会在半空中力竭,被迫往飘落地上,就算宗族中一流高手,也无法持久悬空打斗,因为在半空气衰力竭之后,只有飘零落地这唯一的途径。 但是陆志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轩会他心理最松懈的时候,也就是在凌空落地前丈余高度的那一瞬间,秦轩竟然以刀借力骇然对他发动反击,而且所用的招式,竟是完全模仿自己先法的招式,只不过秦轩所踢出的腿法,更快、更狠、更准。 看似简单的模仿,却都以目光都无法扑捉到电光火石的瞬间连续踢出,劲数踢打在他的丹田经络处,一下就把他丹田内蓄积的玄气给打的紊乱逆行,还好自己强行运用玄力抵挡,否则的话,只怕当时弄不好,便会要了他的命。 秦轩虽然将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自己一举击伤。伤势虽然并不重,但是如果不将体内紊乱的玄气平息,再度强行运用玄气的话,恐怕事后会引起更重的伤势。 秦轩飘落在地,手持镔铁斩马刀望着远处的陆志远。秦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趁机出手的意思,只是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这并非是秦轩对陆志远没有杀心,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秦轩和他肯定只能有一个还可活着走出这个山洞。 秦轩虽然深知趁你病要你命,而眼前正好是一个良好的时机,但心思慎密的秦轩却是没有这么做,因为陆志远从一开始就给秦轩太过惊疑,谁也不能保证,此时的陆志远手中是否还留有藏私。 而秦轩此时在陆志远面前表现的嚣张,只是秦轩故意制造出来的一种烟雾而已,所做的就是故意轻视陆志远,好令其动怒,因为盛怒之下的人最容易混乱,最容易露出破绽。 陆志远确实没有辜负秦轩的一片好意,他从秦轩那双毫无表情的眸中,看到了蔑视,极尽的蔑视,无声的蔑视。 侮辱,这是彻彻底底的侮辱,陆志远气得嘴唇抖索几下,想说什么,却噗嗤喷出一口真气逆行倒涌的淤血来。 他强忍着腹中剧痛,冷目注视着秦轩,猛的狞声叫喝道:“好,很好!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陆志远怒喝一声,强行压抑住体内紊乱的玄气,猛得站起身来,只见他双掌一震,衣衫鼓荡,两掌平于丹田猛的提过胸膛,丝毫不顾强行运功所带来的后患,强行运用玄气。 其实陆志远此时心中也是明白,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唯一的选择就是迅速击杀秦轩,否则的话,拖的越久就会对越为不利,所以,此时的陆志远哪里还顾及地了别的,眼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 陆志远双掌微竖,白色的玄气缠绕双掌之上,陆志远凝息一口气,炽白的玄气微微散发其身,一股雄厚强大的气息从陆志远身上散发出来。 秦轩一言不发,毫无波动的眸子注视着陆志远,从陆志远炽白的玄白来看,他已经达到周天七重颠峰,再进一步便能将玄气变幻成微蓝进入周天八重。 周天境的战斗并没有眼花缭乱的感觉,一切都是依靠实力来最直接对碰。 “落山拳!” 陆志远暴喝一声,身形迅速欺近,双拳微举猛的向上一托,恍惚中,似乎能感觉陆志远头顶多了一座巨大的山头。在这股厚实、雄浑的拳意镇压下,陆志远周围丈余内的空气全部静止。 “喝!” 身形迅速欺进秦轩身旁,陆志远双目欲烈怒视着秦轩,炽白的玄气环绕着双拳,狠狠的对着秦轩的胸膛捣了过去。 迎面而来滚滚的拳气,连同洞窟中湿腐泥土枯叶和空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向秦轩压了过去。在陆志远的双拳就欲欺身之时,秦轩将手中大刀朝陆志远虚点一刀,便顺势闪出其拳势之内。 陆志远拳势已老,拳劲范围之处,地面湿腐的岩泥地纷纷暴裂,空气中尽是一股子湿腐的气味,虚空中,甚至能隐约听到山势崩塌的轰隆声。 “哼!”见得秦轩不与自己对抗,闪身逼开,陆志远冷哼一声,人猛的飞起,身在空中,长吸一口气,“去死!” 拳风呼啸,陆志远一拳重重轰出,周围丈余范围内,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卷入拳风之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秦轩压下。 第28章 人心狠毒 这次他要令秦轩无处可避,陆志远甚至都已经幻想到,秦轩躺在自己脚下不断咳血情景。 然而这时一声长啸,打断了陆志远的幻想。 洞窟中一声悠长的啸声,秦轩没未再次起身闪避,而是身如长虹,化作一道湛蓝色的弧光,闪电一般迎向陆志远的拳风撞了过去。 砰!砰! 轰! 秦轩悠长的啸声还回荡在洞窟之中,两人的交手就已经分出了高下。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堕地声,陆志远壮硕的身体就似断线的风筝般,从空中被秦轩狠狠一刀劈了下来,重重的摔在洞窟湿腐的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陆志远大叫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左手拖着流血不止右臂,浑身止不住巍巍颤抖。 原来秦轩适才一刀斩在陆志远的右臂之上,那一刀虽未将陆志远的手臂斩断,但却也是无法再用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八重……。”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八重颠峰……” 陆志远此时当真是面如死灰,但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秦轩是八重颠峰,甚至说他不敢相信,怎么也无法相信…… 如果说前一次交手,是秦轩奸诈利用手中兵器耍诈,将自己踢成内息紊乱的话,两人不分高下。 而这一次交手,他竟然是八重颠峰,而且废掉了自己的右臂,那么自己…… “输了,自己已然输了!” “怎么,自己要死了么?”突然,陆志远目光有些涣散,“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大好前途,我还有大好前途在等着我……” 陆志远似乎看到,秦轩一脸狞笑手提着大刀朝自己逼了过来,似乎洞窟中那些黑暗的角度里,那些曾经被自己谋害过的人,正在挣扎着向自己爬来,仿佛要噬食自己的血肉,复仇一般,不…。不…… 陆志远挣扎着往后退去,他要远离秦轩,远离那些向他索命的人。 秦轩皱了皱眉,神色微微一动,望着恍如中了疯魔一般的陆志远,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 看到陆志远急于挣扎往后逃退,秦轩叹了一口气,看到陆志远此时脸上的神态和那眸中的神情,秦轩隐约感到有些同情于他,如果他不是选择走上这条邪路上的话,也许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许三五年后,也能拥有像他今天的这般实力。 不过,秦轩却是无法想象,陆志远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也许是自己无法体会到他的无情与狠毒,也许是自己一向奉行独善其身的中庸之道而已。 秦轩漠然,看着陆志远疯狂迷茫在洞窟左右躲藏,心中不禁暗忖,还是不要在考虑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还是将眼前的麻烦处理了再说。 想到这里,秦轩不在多想,就欲提刀上前。 然而就在这时,目光涣散的陆志远突然感到心口一丝微凉,随即恢复一丝清明,不可思意的望着胸口透出来的匕首,坚难地转头看却看到,奄奄一息的古勇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容,将身体的重心全部依附在他的身上,手的中匕首狠狠得从后心捅了进去。 陆志远张了张嘴,似乎想出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头颅猛得往胸前一垂,身子向前倾斜就此气绝。 看到陆志远那旁的惊变,秦轩心中一惊,将手中头身下压,随即隐入黑暗,顿时戒备起来。 “难道是有外人进到山洞中来了?”不明情况的秦轩脑海中不由得做出最坏的想法。 但是仔细观察,发现陆志远身后,竟然是先前被丢至一旁昏迷的古勇时,秦轩不禁有些愕然,但随即便松了一口气,随后想到,刚刚与陆志远交手接连发出暴喝,这洞窟中笼音又强,古勇不被惊醒那才怪。 “呵呵,大哥,我终于给你报了仇了,我终于将陆志远个狗贼宰了……”古勇凄惨的笑声在洞窟中回荡着,只是过于激动牵扯到伤势,嘴中又喷出几口血来。 秦轩听到古勇的喃喃自语,当即也不禁有些黯然,随之叹了一口气,谁又能想到此翻前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轩从洞窟中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几步走到了古勇身旁,将陆志远的尸身踢到一旁,将手中的兵器放下,就欲查看古勇的伤势。 “秦大哥!好,好!没想到还能看到你。”古勇一看到秦轩,身形微微一动,似乎隐约有些激动起来。 秦轩皱了皱眉,并未在意脸色缓和说道:“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用,不用了,秦大哥你靠近一些,我有些秘密要告诉你。”古勇虚弱的说道。 “什么秘密。”秦轩听到古勇的话,随之微微一怔,他隐约想起陆志远曾经逼迫古勇的事情,不过他此时对于这件事,并无太大兴趣,当下还是救人要紧,毕竟这是一起进入唯一活着的了,而且在路上时,这个古勇对秦轩的印象还不错。 “先不要管什么秘密,先别动,让我看看你到底伤的怎么样。”说完,秦轩不在理会古勇检查起他的伤势来。 就在秦轩触碰到古勇身体的时候,秦轩能明显得感觉到他微微一颤,但随后,似乎感觉到自己当真是为他检查伤势时,便安稳了下来。 “别动,伤的这么……”秦轩给古勇坚持肋下时,发现古勇被陆志远一掌拍断了数根肋骨,而且还有根断裂的肋骨刺穿了皮肉透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古勇突然动了一下,秦轩当即开口制止他道。 但是不知怎么,而且古勇似乎并未听秦轩的安排,仍然在做一些细微的动作,秦轩忽然到心里一惊,不知怎地,心中暗道:“不好!” 几乎刹那间,秦轩猛得向后仰去,与此同时,一道黝黑的寒芒贴着秦轩的额头闪过,只见古勇脸色分红怒视秦轩,而手中所持的那根寒芒,分明是一根淬了毒的尾峰刺,如果自己闪避再慢上半分,恐怕那根带毒的尾峰刺就会刺进自己颅中。 秦轩后仰趁势翻滚一个鲤鱼打挺,与站到古勇数丈之外。 此时,秦轩才是冷汗直冒。 只消再慢半刻,就要被古勇得手了。 “我要杀你,我要杀你,我要你们全部在这里陪葬!”还不待秦轩质疑古勇为何这般,此时的古勇也已疯狂起来,他嚣张的挥动着尾峰刺,艰难的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又有些轻浮似乎想向前挪动,想将手中那根尾峰刺****秦轩的胸膛。 秦轩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才将惊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刚才的情形还是真是险恶,没想到心存善念过于相信他人的性格,还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看来自己还现在还无法真正做到,独善其身的心态,秦轩隐约感觉这对自己来说,算是一个很大的弊端。 秦轩冷冷望着脚步踉跄的古勇,发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凶光毕露,一点没有掩饰对自己的杀意。 秦轩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救助古勇一番,看看他能否撑的下去,但如今看对方和神态和心计,显然自己都差点着了道。 秦轩自认为,自己无法像死的陆志远那么无情和狠毒,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错了,毕竟人心险恶,自己原本好心救助,而与自己无缘无故的古勇,却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与他们一起陪葬。 看到古勇仍然脚步踉跄的向自己扑来,秦轩再度叹了一口气,浩大、磅礴的玄气,如潮水般从秦轩身上散发出来,洞窟方圆数丈内范围的所以空气仿佛都震颤起来,古勇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连秦轩的面容都看不真切了。 第29章 雾瘴 晨,四处都散发着迷茫的气息,已经两天了,天阴山脉中每一寸的土地都笼罩在浓郁的迷雾中,仿佛置于幽深的沼泽一般。 秦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族中老人常说的青雾迷瘴。秦轩很小的时候就听族中老人常讲起,天阴山脉中的各种雾瘴,一种是有形,而另一种则是无形,如浓雾或瘴如云霞,无形则是腥风扑鼻或异香袭人。 而秦轩现在所遇到的,瘴气氤氲的青雾迷瘴,也有族中老人称为青木瘴,多发为春末夏初交季之时,青木瘴最盛之时,可至人咫尺之间无法相视,而且天阴山脉中浓阴蔽日,雾瘴久经不散,需山风吹拂四五日方可自行散去。 秦轩口含‘清毒丸’,这是堡中老医配置的缓解瘴气的药丸,含在口中亦可除瘴,秦轩站在一株遮天大树粗壮茂盛的枝杆上。此时的天阴山脉,虽迷雾遮天,但雾瘴却不是昨天那般氤氲,已经可目视丈余之地。 无穷无尽的迷雾笼罩下的参天莽林,此刻死气沉沉,连平时喧闹虫鸣声,此时也是不闻声迹,偶尔传来一声鸟鸣和兽吼,便随即又恢复寂静。 好似现在整个山脉,给人一种原始洪荒的感觉,让人感觉身在那无尽的雾瘴中,不过沧海一粟,份外渺小,微不可提。 此时的秦轩正站在一根茂盛的枝杆上,四处打量着被迷雾笼罩的环境,随即又抬头往了往天高,目中也尽雾气蒙蒙。 秦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在雾瘴之中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并且在这天阴山脉的无尽荒林中,已经迷路了。 到处都是云雾渺渺,根本看不清楚,而且那雾瘴就好似被刀切出来的屏障一样,望眼过去,就仿佛周围尽是堆砌而起的云墙一般。 接连两日之内,秦轩就从来没有什么好心情,因为自己的周围,尽是无尽的迷雾,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只是感觉这雾瘴,仿佛当真是无穷无尽的。不管是上下,还是左右,秦轩都没有任何感觉,迷雾,尽是迷雾,无尽的迷雾。 秦轩并没有选择在迷雾中盲目而行,因为在这天阴山脉中,原本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都有可能随时都会发生,更不要说在这咫尺之间目不可视的雾瘴之中。 其实在天阴山脉,这种原始的无尽荒林中,初入者或者生疏之人,迷路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天阴山脉广袤无垠,连绵无际,不知几千万里,而且置身其中,人类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份外渺小,甚至微不可提。 看着眼前无尽的雾瘴,青木瘴这个只曾从族中老人口中听说可怕雾瘴,秦轩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自己从在山中遇到突起的雾瘴后,便在这株巨木上停了两天之久,因为咫尺之间不能而视的雾瘴,是绝不能盲目在其中乱走。 如果能找定一个方向,始终直行下去的话,也许最终能顺利走出天阴山脉。但是这天阴山脉,又岂是平坦大道那般安逸,山脉之中,危险重重,所以这浓厚的雾瘴正是某些高阶凶兽外出觅食的最佳时机。 哪怕是途中变向一个轻微的方向,都会与刚开始的定下来的终点差之千里!所以,秦轩选择了等待时机,等待雾瘴尽数散去,或者一个合适的时机。 秦轩曾听宗族中老人讲过,天阴山脉浓阴蔽日,致使烈日无法驱散雾瘴,只能依靠山风将雾瘴缓慢散去,但是时隔两天之后,秦轩发现虽然雾瘴中可视距离,已经达到丈余之地,但是这青木瘴却是并未减少消散,反而感到周身那股粘稠和湿漉的感觉越来越浓浊。 秦轩心中清楚,自己此时,是从一个困局走入另一个险地,至于最后能否脱困,可能就在他现在决定的一念间,但是最后将怎样都追究是未知之数。 秦轩默默计算了自己身上剩余的‘清毒丸’,而且这雾瘴那种粘稠感觉越来越浓,自己决计不能在待在原地,继续等待下去,如果身上的‘清毒丸’尽数消耗干净,雾瘴还未散去的话,那么自己到时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如果说这越来越粘稠的雾瘴没有毒的话,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更不要说生性谨慎的秦轩了。 仔细思量了一会,秦轩终于拿定主意,眼下雾瘴弥漫无法凭借经验辨别方向,只得依靠脑海中的记忆,推敲出一个大概的方向。没有办法,秦轩目前只能这么做,只有选定一条大致的方向,然后一直前行,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到哪里,但是,秦轩自信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如果认准这个方位走下去的话,肯定会顺利穿行出去。 ……………。 秦轩取出一枚‘清毒丸’纳入口中,以免口中久含的那枚药效散尽,中了雾瘴的毒素,才继续行进。 一脚踏上一块碎岩之上,秦轩突然停下脚步,盯着碎岩右侧雾瘴中的一颗朱红色小草,用匕首将其小心的挖出,轻轻地除去根须上的泥土,然后单独放入身上一个包裹之中,自从秦轩直行的前进约莫一日后,秦轩便惊奇的发现了许多毒草,而且一路之上秦轩已经采集了十余株毒花毒草,可谓是收获甚丰,但唯一让秦轩疑惑的是,这一路之上,他并未遇到任何一头凶兽,甚至连山脉之中那些普通的低端动物也未发现。 虽然并未发现什么危险,但心中是微微感到有些不安,秦轩停留住脚步,跃至一株低垂巨木的枝杆上稍做休息,这是秦轩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如果心中感到不安的话,他习惯让自己安静下来,因为越是慌乱,越是迷茫,就越对自己的处境不利。 习惯性的停下脚步,秦轩仰头望天,见得参天古树如直入云霄一般,秦轩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不满有些郁闷,再也不想挪动一下脚步,便径自在枝杆上坐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息,再做打算。 第30章 无尽迷雾 走了这么久,依然似乎还没有靠近山脉边缘,从初始算起,他在这天阴山脉中,已经直直行进了一日有余的功夫,原本估照这个方向,应该可以到达山脉的边缘,虽不具体是哪里,但是从自己初始的地方,三面纵横,东南、东北、正南哪怕是随便选择一个方向往外走的话,都会顺利走出天阴山脉,惟独西北方向走不得,如果选择这个方向的话,别说出路了,恐怕的骨头渣都不会剩下,因为那里是真正天阴山脉的腹地,特别是西面连绵万里,宗族之中的高手也不愿意轻易冒进。 虽不知,自己选择的到底是哪个方向,但是秦轩心中敢肯定不是西北方向,因为他已经行进一天之久,而且途中并未遇见任何凶兽,只有一点解释,那就是凶兽察觉到雾瘴的到来,已经尽数躲藏在天阴山脉深处了,否则的话,如果自己选择的方向是天阴腹地,又怎会如此太平。 秦轩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放至胸前,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猎杀凶兽和采摘灵草获取贡献点的想法了,他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早离开这里,只想早一天出去。 现在算起来,秦轩现在身上所携带的能兑换贡献点,已经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蝎尾蛛五头,完好蝎尾钩五根,丝囊五个价值将近二百余点贡献,而且还有那些玄水腹蛇也能兑换将近一百点贡献点,再加上那头犀角石蜥和先前在一路之上采摘的那些药草,还有自己采摘的这些毒花毒草以及那株烛阴草,秦轩粗计估算一下,总价值已经超过五百点贡献了。 而且秦轩在陆志远身上得到了一些,比这些贡献更贵重的东西,剑气决和下品武技落山拳,一枚培元丹以及三瓶回玄散,还有那枚形似梭子的残宝和一些杂碎的物件。 秦轩在洞窟短暂的收拾之后,并迅速离开了那里,因为那洞窟是极阴潮湿之地,最适合像蝎尾蜘和玄水腹蛇之类的凶兽做已巢穴,而且洞窟之中还长有烛阴草,所以,在那里多留一分恐怕就会多一份未知的危险。 其实在陆志远身上抄出来的这些东西,价值已经远远超过那些兑换的贡献,别的不说,就拿那本下品武技和那枚培元丹,如果在宗族中兑换的话,恐怕所消耗的贡献点,就远在五百点之上,而且那枚法宝残片在宗族中更是有市无价。 但是唯一让秦轩疑惑的就是,那本剑气决。如果严格的来讲的话,与其说它是本残片更切合实际,因为只有寥寥数页,而且还残破不堪。 虽名为剑气决,但其中更多提到的则是青芒一词。 秦轩看那残叶的材质,似乎不是宗族中所出,而且看着那残页能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秦轩甚至有些疑惑,寥寥数张残页或许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但是陆志远已死,那么秦轩也无从了解。 除此之后,就是陆志远的贡献铭牌,不过陆志远的铭牌,秦轩却是不能使用,如果一但拿到宗族之中的话,就会引起他人怀疑,而且宗族之中也没有弟子之间互相划分贡献点的行为,同时宗族之中也不允许这么做,一些弟子竟然已经死了,那么他以前所交纳的贡献,也会随之烟消云散被一笔抹去。 不过现在秦轩已经不在缺少贡献了,他现在的所有资产加起来,甚至已经达到了一千二三百点的样子,距离他进山之时,那六百二十六贡献点来讲,此时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现在秦轩除去交纳宗试贡献绰绰有余,而且还会剩下数百贡献点,当然这些前提,必须是秦轩把这趟进山所得物资全部兑换了才可以,不过秦轩此时的心中却是不想这么做。 凡事尽量隐忍,不能被**冲晕了头脑,如果自己只知道贪欲,将这次所得物品全部在宗族之中尽数兑换的话,那么一旦被秦五传出,面对宗族众多宗亲和长老执事的质疑,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到时候那些贡献还会是自己的么? 弄不好,还会被送进族中刑堂严刑拷问,到时身上接二连三秘密被发现,那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更不要说,秦轩身上还有一枚让人为之疯狂的法宝残片! 秦轩虽是第一次接触到法宝残片,但却是明白它的价值,这种东西,根本不能拿出去展示在他人眼前,因为这种有市无价的东西,都足已让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丧心病狂的行为。 所以,无论与否。秦轩都早已暗下决定,此翻回去在宗族兑换贡献点,决计不能超过二百点,剩下的物资折中依次兑换,以免引起他人的窥视。 对于在陆志远那里获得的武技和剑气决,秦轩早已心中技痒,忍耐不住想让其发挥物尽其用,体现它真正的价值。但现在,显然是绝不可能的,摸了摸怀中揣着武技,秦轩的眸中闪过一丝难耐的神色。 这天阴山脉到处都是古木参天,而且此时又是雾瘴弥漫,虽然一路上都未曾遇到凶兽出没,但是却不代表真正的安全,甚至有各种不可预知的麻烦和危险,都在四处潜伏着,倘若稍有不甚,就沦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 突然拥有了一本武技,让秦轩感到有些欣喜若狂,就犹如一个手持棍棒的农夫,忽然有了一把锋利的兵器一样,那种感觉,很是让人热沸腾血,也因为如此,秦轩猛然对变强,变得更强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起来。 就犹如这次,自己与陆志远等人合伙一样,虽然大家为了利益,可以暂时短暂的其心合力对付凶兽,但是,不管开始表现得有多齐心,一旦被利益蒙蔽的心智之时,就必然分裂,所以,唯一靠得住的,唯自己的实力! 但是对于贡献点已经足够,怀揣武技的秦轩来说,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早离开天阴山脉,返回到相对安全的崤山区域去,因为那里是秦轩心中习得武技的最佳居处。 无奈,林中无风雾瘴散势缓慢,秦轩不由得叹口气,只得整理行装继续谨慎前行。 第31章 毒瘴谷 风高夜月,夜空中阴霍终于被尽数吹散,在秦轩夜宿天阴山脉的第四个夜里,终于林中风起,浩瀚无际原始莽林犹如风中麦穗一般,随风上下起舞摆动着郁绿的身姿。 秦轩端坐在一株古木粗壮的枝杆上,将身上包裹牢牢束紧,借此躲避林中狂风。山中风势极大哪怕是躲避在巨木之后,也是被山风吹拂着衣杉具鼓呼呼作向。 林中风势剧烈,按说此时如若停留在地上,寻得一处凸起的岩石之后,安身休息最为停当,但是秦轩并没有这么做,虽说躲避在树上比较辛苦,但总得来讲,却是比较安全的多。 因为至从天阴山脉中雾瘴弥漫之际,一路行来,秦轩就从未再见过任何凶兽。如果是雾瘴致使凶兽具都躲藏隐逸起来,那么雾瘴弥散之时,秦轩可不想为了一丁点舒适,便将自己至于危险之地,对于一些越是未知的危险,就要格外的谨慎才行。 晨,万籁俱寂,夜幕正欲隐去,月色也变得黯淡起来,微凉的山风迎面送来丝丝清冷,秦轩辨别了方向,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东南方向。如果从这里继续走下去的话,接连天阴山脉的是崤山支脉的一处横断山脉。 虽然秦轩从未去过那处,但是此时估算与那处横断山脉不会太远,而且处于崤山支脉的范围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眼下还是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天阴山脉比较好。 穿梭在茂密的荆草和灌木丛中,秦轩谨慎的前行,虽然雾瘴已经散去,但是林中却是十分的潮湿,而且这一片的荒林却是比得它处更为茂盛,浓郁遮天,许多地方,甚至连一丝外面的光线都透不进来,林中明暗交替,虽为清晨,林中却宛如黑暗一片,比起黑夜也相差不了多少。 秦轩在其中穿梭,走得是格外谨慎小心,正如他预料的一般,雾瘴随风散去,林中的凶兽也随之接连出没,甚至在他从躲避狂风休息的树上下来之时,还差点被一尾蛇类凶兽咬中,虽那尾凶兽不大,犹如普通的草蛇一般大小,但是秦轩却是识得那是尾极毒的青木蝰。 那青木蝰,虽体形弱小,看起来可能有其它凶兽不值得一提,但似想能生存在这天阴山脉的凶兽,又岂能如此简单。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生存在这里,势必会成为其它凶兽的口粮,成为天阴山脉食物链中的最低端。 但这青木蝰蛇,却并非是那种论为食物存在的低级凶兽,而且真真正正的捕食者,天生的伪装是它,最为致命的利器。它凭借身体的伪装变幻和植物树木合为一体,令过往的猎物防不盛防,而且虽体形弱小,却长着两颗巨大的管牙,平时藏于肉质鞘中,一但攻击猎物之时便会显露出其狰狞。 秦轩在万般提防之下,也没想到他栖息的巨木之下会有一条青木蝰,显些之下差点被其咬中,幸好他闪避的极快,所以至从得知此处林中,有可变换颜色的青木蝰后,秦轩的行动之间,变得越发谨慎小心。 劈荆斩丛慢慢前行,林中尽是黑忽忽的一片,谁也不知道那黑暗之中,潜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秦轩在暗如黑夜的荒林之中穿行,约行近了两时辰后。 忽然,秦轩的眼前一亮,不由有些欣喜异常,因为在这片荒林中走了那么久,他终于又一次看到了亮光,而且那亮光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还隐约有光线透入,明亮异常。 秦轩大喜过望,任谁在这暗如黑夜无边无际的密林中行走了那么久,恐怕都已疲惫不堪,此时见到光亮,而且隐约之间前面还有更加明亮的光线,登时欣喜过望,猜测出口就在前面,当即不由得加快步伐,同时更是小心谨慎,并未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 不一会儿,秦轩便来到这片密林的边缘,他置身于黑暗之中,待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亮之后,才走出密林寻得一高处,准备仔细打量前面的情形。 然而,当秦轩站在一堆乱石之上,望着前方,发现前方竟然有一处,雾气缠绕的山谷之时,他不由得整个人有些呆了。 此时,时值正午,正是烈日骄阳之时,怎么此处还是一番雾气升腾的模样,而且前方山谷犹如环柱形,雾气缠绕在山谷上方,隐约间只能望到山谷外部的轮廓,只是这山谷不知有多巨大,一眼望去尽是无际的迷雾。 秦轩不由得一怔,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崤山支脉的横断山脉,而是,一个雾气升腾的山谷,如果换作平常的天气的话,这还没有什么,可是此时值时正午,在这烈日骄阳之下,又怎会有雾气升腾的迷雾之象。 而那笼罩在迷雾之下的山谷,与他驻足之地,也不过是千里的距离,秦轩甚至看到了,那置于迷雾之后,山谷附近的嶙峋怪石,有的形似人,有的形似动物,嶙峋怪石旁边长满了无数植被,有花木,甚至秦轩还从其中看到了,一些疑似几种药材的植被。 整个被迷雾笼罩的山谷之外,竟是如此异象,如若那些极似形象的嶙峋怪石,能活过来的话,那么这里绝对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园,而秦轩身后那茂密的原始的莽林,更是一道巨大的屏障,将这座山谷和整个天阴山脉隔绝开来,而且那笼罩在山谷之上的迷雾,似乎不愿山谷沾染一点尘俗。 将山谷形势大致观察了一遍之后,秦轩并就不在继续注视山谷的情形,而是犹如不死心一般,四处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情形,连忙换至几个方位之后,秦轩终于站在一株巨大的枝杆之上发现了,依稀模糊的崤山支脉,然而,这时秦轩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从没有来过到这里,但是却凭借着推断的方位,成功得找到了横断山脉,终于走出来了。 秦轩望着远处的崤山支脉,好在山势的起伏不大,只要沿着这个方向前行,天黑之前一定可以到达的。不过在此之前,秦轩还有一个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去那个山谷附近看看,身在秦家宗族的他,也从未从族中老者口中听说过,这么一个处山谷,不禁有些引起他的好奇,而且这里地理偏僻,就算是族中强者进入天阴山脉,也不会饶到崤山的最南端选择在此进入。 秦轩望这处山谷,他知道这座山谷并非表面那般宁静,山谷中肯定有一些鲜为人知的东西,如若换作以前,秦轩肯定尽量避开,但是现在秦轩则有一种过宝山而不入的感觉。 虽然内心中告诉自己,这处山谷肯定凶险极大,但秦轩还是想去一探究竟,毕竟山谷就近在眼前。 望着茂密荒林下方的山谷,秦轩的脸上阴情不定起来。时值正午,谷中雾气弥漫,谷中肯定有古怪,望着谷外那些嶙峋怪石和奇花异草,秦轩不在犹豫,稍作思量便准备下谷查探一番。 谷中上方远看像是弥漫着雾气,但下至山附近又怎知是什么情况,防止山谷之中的迷雾有毒,秦轩伸手入怀掏出清毒丸两枚纳入口中,才寻得一处平坦的地势缓缓向谷中深入。 约摸了小半个时辰,秦轩终于到达了山谷附近,果不其然山谷附近的雾气浓稠,已然形成了雾瘴,并非是如在上方观察的迷雾,秦轩走在其中感到的雾瘴中那蕴含的湿气,而且越往里走,湿气越重,渐渐的能见度也缩减到十余米的范围,根本无法像先前在上面那般,观察谷中情形。 不过,秦轩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刚下到山谷附近的时候,秦轩就发现了数株药草和两株毒草,加起来也有将近二十点贡献的样子,虽然是低级药草,但秦轩也随手采摘了起来。 这些低级药草对于现在贡献丰厚的秦轩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秦轩依然没有浪费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身上一些东西根本不能在宗族中大势兑换,所以,这些低级药草正好能派上用场。 脚下碎石和附近的嶙峋怪石之上,都布满了水渍,秦轩还未走出多远,便已采集了数十株药材和毒草,可谓是收获甚丰。 不过秦轩也发现附近的雾瘴越来越浓,虽然从开始到现在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但秦轩的内心中隐约感觉的危机感觉越来越大。 秦轩停住脚步,凝望着前方的浓雾深处,看着手中采集的毒株,秦轩隐约断定这布满山谷的雾瘴,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因为目前秦轩所采集到植株俱是需要特定潮湿情况之下,才可生长的药草和毒株。就在秦轩思量后退还是继续前行之际,在浓厚雾瘴的之后,一声沉闷的咆哮声让秦轩脸上思索不定的神情,随即瞬间消散,那声沉闷的咆哮声似有一股扑天盖地而来的威压,几乎令秦轩当场瘫软在地。 只见,秦轩神色凝重的瞄着雾瘴深处一眼,随即浑身紧绷,整个人飞快得向来路飞退了回去。 不知为什,那谷中沉闷的咆哮声向过之后,就再无动静,然而秦轩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一口气直奔到先前数里之外的茂密荒林之间。才发现自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就仿佛是从中捞出来的一般,几近虚脱,心中懊悔,心悸不已。 一回想起刚才那扑天盖地而来的威压,秦轩当真是后怕到了极点,眼前这个被雾瘴笼罩的山谷,哪里是什么寻常的山谷,分明就是一头高阶凶兽的领地。 秦轩再度凝神向山谷中望去,只见先前被迷雾笼罩尽是白茫茫的谷中,此时依稀有一道巨大的阴影浮现在白茫茫的迷雾之中,秦轩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微发白。 虽不知,那个巨大的阴影是什么凶兽,但是秦轩心中却是已然肯定,那必是高阶凶兽,而且还是拥有领地的高阶凶兽。 至于到底是什么凶兽,这个不在秦轩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现在唯一目的,就是远离此地,以免惊扰这个庞然大物,刚才自己没有引起它的注意,实为自己的运气,但是好运不可能永远降临在自己身上,所以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第32章 九重 站在崤山支脉的一座孤峰之上,遥望着远处依稀模糊的山谷处,秦轩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曾经在宗族中认真翻阅过‘藏书阁’中的存录的地图,那些地图中详细的绘制出崤山支脉的标记,甚至连横断山脉都有记载,为何没有那处山谷的标记呢。 想到那些‘藏书阁’中的那些地图,是多少以来宗族汇集整理所绘,绝不可能存在什么纰漏,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处山谷中的异象是近期才发生的变化,以前肯定是极为普通的山坳之类的存在,所以并没有被宗族记录在地图之中。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二种可能就是,曾经去过那个山谷里的人都已经死了。想到这里,秦轩不由得想起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心中不住得暗自庆幸。如果说历代冒险弟子没有一个人发现那处山谷,那么秦轩是决计不信的,但是那处山谷宗族之中又无任何记载,那么目前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秦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道:“幸亏没有被那头凶兽发现,否则的话,恐怕就要给那家伙做点心了!” 望了望天色,发现日已西斜,秦轩略一考虑,先不准备返回秦家堡,因为距离族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秦轩决定把这些的时间用于修习武技和修炼之上,如果自己如果在宗族之中修习武技,难免会引得他人耳目注意,而在这偏僻的崤山支脉就又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崤山之中一年都难得遇到几个相识之中,更不要谈这远离秦家堡偏僻的东南方向了。 这主要是宗族之中那些外氏弟子很少有秦轩这样的心性,多数年轻的外氏弟子耐不住寂寞,每个月外出采集贡献的时日很少,在他们看来在荒山中采集贡献,哪里有在‘授艺阁‘中热闹。而那些晋升到秦云殿中的外氏弟子也不愿意在深山中久待,而且还牵扯着宗族之中的用度发放,也是每个月前往深山之中一些时日,便径自返回秦家堡中。 既然心中已经决定下来,当先首要的事情,便是在天色黑下来之前,先寻一处歇息的地方。 秦轩就身上携带的包裹整理了一番,向前方一处较大的山崖处走去。崤山南端的横断山脉的区域方圆上千里,深山老沟,险峰峻岭,惟独就是河涧溪流较少。所以秦轩当先要择近选择一处有河涧或溪流之处。 据秦轩所知,族中弟子很少到这里来采集贡献,不光是因为这里险峰峻岭极多,水源稀薄极不适合药材生长,而且这里距秦家堡路途遥远,族中寻常弟子最常去的地方,大多是秦家堡周边二百里左右范围,像横断山脉这种偏离秦家堡太远的地区,根本没有宗族弟子愿意到此。 而秦轩却不一样,他总是比那些弟子走的要远一些,他总是寻找那些偏远的山沟,选择那些弟子,嫌路途遥远不愿意去的地区。 秦轩只所走得比人远一些,也只是为了采药更方便一些。甚至抱着说不定能够采到,那些数十年份地上等草药的心态。 而恰巧这横断山脉附近,秦轩是来过两次的,这些年他总是在围绕在天阴山脉周边寻找可在宗族兑换贡献的资源,而被他寻找的那株三阳灵草,就是在这些人迹荒芜偏远山脉。 秦轩熟练地寻到了一处溪流,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在溪流旁休息,而是继续顺着溪流往高处一座险峻地山峰攀爬。这座山峰,他在一年前曾经来过,峰顶有一处泉眼,而且泉眼的附近有一处不大的水潭,潭中有游鱼戏水,秦轩还曾在那里采摘了两株罕见的药材,而且潭中游鱼味道鲜美。 秦轩甚至曾经专门藏书阁翻阅典籍,寻找有观这潭水中游鱼的信息,曾经一度幻想这潭中的游鱼是否能在宗族中兑换贡献,可是翻遍了阁中大部分记录异兽地书籍。都没有找到关于那潭中游鱼地记载,秦轩还曾经试探得问过秦五,而秦五却秦轩所说的游鱼不感兴趣,甚至取笑过秦轩,说秦轩要是能保证带回宗族的鱼肉仍然鲜美,他就用宗族贡献给秦轩兑换两条来品尝品尝。 秦轩当然听得出秦五话中戏谑的成份,如若从那潭水中取鱼返回宗族之中,来回路上将近十天多的路程,别说保证鱼肉的鲜美,能带回一条象样的臭鱼就不错了。而且后来因为这里药材资源实在稀少,秦轩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时隔这么久,没想到自己会再次来到横断山脉,突然又想起这里地游鱼的鲜美。秦轩便决定再来这里看一看。那潭中有水有鱼,既然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了,那么现在很可能那些游鱼会繁殖的更多。对于将要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自己来说,那是一件非常享受地事情。 秦轩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以来到山顶,径直来到峰顶一块巨石下。 这里没有什么变化,巨石下的泉眼依然汩汩不断涌动着,泉涌的水量几乎是和以前一样,而且巨石旁边,还有他以前留下来的痕迹,甚至还有那些被秦轩吃下肚的游鱼的鱼骨还历历在目,只是那些曾经篝火烤鱼留下的灰烬被风吹日晒散,此时残留的痕迹已是不太明显。 秦轩将身上的包裹卸小堆放在巨石旁边,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太阳,秦轩去潭水中捕了几尾游鱼,在夜幕之下点燃篝火,将捕获的游鱼尽数烤了。当秦轩填饱肚子之后,月亮已经悄然升起,只不过夜空中密云遮布,月亮时亮时暗,见得月色昏暗无法修习武技,还不如尽早休息,明日一早也修习武技也不迟。 秦轩忍着心中的难耐,盘膝坐在巨石前篝火旁,开始闭目运功修炼起来。 …………。。 …………………。 夜幕下一座险峻的山峰之上,月色映照出人影与篝火映照出的影子再度闪动,拳劲击打空气所发出的清脆啪啪之声,回荡着这片寂静的奇峰峻岭之间,响个不停。 秦轩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自己身影的任何动作,甚至连每一次出拳,身影体现出来的任何一丝细微抖动,都是其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经过一段时日的修习,对于落山拳,秦轩虽不敢说,已然将其修习地是登峰造极,但也算得上是登堂入室,只不过秦轩还并没有将这落山拳的招式,完美得融合起来。 虽然已将这落山泉修习得已是相当熟练,但秦轩所追求的并非是那单纯的招式,如果武技都限于一招一式,死板缺少变通,无法突破那些僵硬招式的约束,那么就算习得再多武技又有何用。 “啪啪……” 当自己的身影再度迅速移动,同时连续击打出九拳的时候,秦轩的注意力,陡然间高度集中了起来,而在那一霎间,秦轩的精神,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恍惚,那恍然间,秦轩仿佛感觉,此刻的他好似和自己地身影融为了一体,仿佛先前一直全神贯注观察地,身影上所体现出每一拳带动的力道运用和那细微的抖动,此刻都完完全全浮现在他脑海中,仿佛就是本该拥有的记忆一般。 “啪!” 跃起的秦轩一连在空中挥出九拳,只见第一拳凝式,后八拳迅速狠厉向着第一拳的轨迹击打出去,一道低不可闻的空气凝结击打而发出地低沉声响,只见一道凝厉的拳劲从秦轩拳出发出,一股股强烈的拳风环绕着在空中成形,呼啸而出轰在那堆篝火之上,只见零星的火光四散而起,但具在半空中被余势未散拳风熄灭,可见这一拳之下的威力甚是强横。 “原来是这样……” 秦轩的眸中,此刻映像那四散而飞的火光,同时也映出他眸中的喜悦,秦轩的脸庞上,充斥着兴奋之色,他终于突破了这落山拳僵硬的招式约束,同时第一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击发出具备真正威力的一击! 通过这段时间不断观察,不断尝试和琢磨,而且在先前恍然间的霎那,秦轩终于清晰得捕捉到,这段时间不断尝试,却无法真正成功地,那一丝极致的动作。 最迅捷的招式,才是最凌厉的杀招,所有花俏繁杂招式均不可取,落山拳技以势大、力沉著,如若练到炉火纯青之时,每一拳都能发出浑厚的气息,如若被那厚实、雄浑的拳劲击中,恐怕就连最为坚固岗岩都会崩裂。 但所谓有利便有弊,这落山拳虽拳势强尽,但拳道却是极为缓慢,对付行动缓慢的凶兽还可以,如若对手或凶兽身法灵活,便会变得非常被动。 而秦轩所不断尝试融合突破招式约束,演变出来的一击,正是完美的解决这一问题。 “九拳归一!八拳为辅,第九拳融合前面八拳的全部拳意,通过这种极致,使得拳劲和玄力完美融合,将融合八道拳意的一击,再度推向一个巅峰,这,就才是真正的武技!” 秦轩兴奋的身体不禁有些颤抖,这种特殊的配合方式,即便是宗族之中,恐怕也无人之知晓,若非自幼只习得宗族祖传锻体‘太祖长拳’,无缘染指其它武技,自己也不会百般拆解,力求突破僵硬招式的约束,力求将普通的族中锻体之术发挥到最大威力,将所有招式融会贯通,再突破其约束已然成了秦轩的一种习惯。要不然秦轩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情形,也不可能会摸索到这般奥妙! 按照秦轩心中的估算,若真的是将这九拳归一熟练施展出来的话,这落山拳绝对能突破发挥超出下阶一品武技的武力,甚至比起二品武技也不多让。 虽说秦轩现在还无法彻底的掌握到这九拳归一,但有了这般领悟,他却是有着信心,将其练至熟练极致! 而一旦将这招练至熟练,这无疑将会成为他的一记杀招,到时候,哪怕就算遇到比自己多一重的周天境弟子,秦轩也敢与其相拼! 第33章 顿悟 茂密荒林覆盖下的天阴山脉之中,秦轩站在一株巨木之上,望着树下一具凶兽的尸首,似乎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么。 树下倒毙的凶兽,乃是一头狐狼,生性贪婪狡诈,最是嗜血不过,如若人畜受伤流血,这狐狼甚至在数里之外,都能清晰的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然后尾随而至伺机偷袭猎物。 很显然这头狐狼是被秦轩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吸引而来,只不过秦轩身上的那淡淡血腥味,却并非是他自己的,而且这头狐狼也从猎杀者,变成了被猎杀的对象。 经过这时近一月的时间,潜居深山老林独自一人修炼的日子里。 秦轩终于把剑气决和落山技修习至炉火纯青,而且那枚法宝残片,秦轩也摸索出一定的规律,那枚青木梭释放出来的威力,大致可抵得上先天境武者的全力一击。不过每次释放之后,青木梭都会变得黯淡无光,大致需要十余天才可完全充盈,重新散发出那翠绿的光泽。 不过秦轩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每月的满月之时,这法宝残片光泽恢复的速度,好似能加快不少,不过那仍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每次释放间隔需要长达半月之久,虽然威力巨大,却仍然有些鸡肋,但是对秦轩来说却是已经足够了,相当于先天境武者的全力一击,这无疑又成为秦轩隐藏的一个杀招,只有趁敌不备猝不及防之时,才能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像古勇那般盲目慌乱之中,将其最大依仗视敌,秦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 修习武技之余,秦轩将那枚培元丹服用修炼,却发现并没有像已往那样,全身经脉膨胀的疼痛欲裂,而且没有半点修为精进的样子,秦轩以为自己没有成功将培元丹的药效催发出来,于是将心思投向了实战,想借着真正的战斗中,让自己服用的那枚培元丹的药效催发出来,而且实战是真正能考验一个人实力的标准。 但秦轩却没想过,随着他周天境功法精进,一枚小小培元丹又能有多大作用,而且随着他修为精深,他体内的经脉承受能力也早已增强,那小小培元丹犹如泥丸投海一般,又能泛起多大的波澜。 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秦轩第一次服用真正意义上的丹药,对此丝毫不了解罢了。 而且经过时近一月的修炼,秦轩虽是已将九重引练制熟练,却是心中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但却是不论他如何练习,都无法真正体会到。所以不光那枚培元丹,仅仅是心中那点恍惚的感觉,也会让秦轩进入实战演练中去。而附近的天阴山脉,正是,首当其冲最好的选择! 秦轩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树下那具狐狼的尸首上,而此刻那具凶兽尸首上那致命的创口,正是秦轩刚刚施展九重印造成的。 回想起刚刚战斗中的一幕幕,秦轩若有所思,落山拳以势大力沉著称,大开大合,看上去刚猛无比,然而招式之中,却是略显有些滞后。 思及起自己方才所施展的九重印,秦轩眼神逐渐的凝重,他突然发现,这九重印虽是招式迅猛无比,可却是容易引起对手的注意,而眼前这头狐狼和先前毙命的几头凶兽的反应来看,无疑不是出现同样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在霎那间施展九重印的时候,这些凶兽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虽最终将凶兽毙于拳下,但无疑俱都出现偏差,被这些凶兽闪避一二,躲起最初的致命要害。 所以,这九重印虽是迅猛,但若让对手有了准备,一击不中之下,何能再谈第二次攻击,毕竟现在所面对的只是些凶兽,就已经出现这样的情况,如若是与人交手,可不得不防。 如果在这九重印迅猛之中,还添入一丝柔力,刚柔并济之下,倒是很难看出什么,而且拳式品相也粗略了不少,秦轩忽然灵机一动,脑海中萌发出这个想法。 “仅仅只是做了一些细微的改变,竟然能够将迅猛无比的拳式,变得如此让人粗略不计,如若与人交手,肯定会让大意对手,吃个不小的闷亏。”随即,秦轩从树上一跃而下,将心中所想实际演示了一番,心中不由得暗忖道。 秦轩心中啧啧叫好不已,虽说这落山拳仅仅是一门下乘武技,但是倘若真正用心修习融合改动的话,这落山拳的威力当真能提升数倍不止。 当然,有些事情,想法虽然简单,但实际中起来可并不容易。不过秦轩并非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对此秦轩早就有所心理准备,而且他从不气馁,并且拥有愈挫愈勇的心态。 想到这里,秦轩不禁心中愉悦起来,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感官轰然之间似乎明亮了许多,周边那些景象此时显得如此生动。他第一次惊讶的发现,他眸中所观事物是这般明亮,周身数丈范围之内一切动向,都好似尽数在他掌握之中,看见的,或不曾看到的,几乎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悠然而来的控制感,是他以前完全没有体会过的。 眼明澈,身前那株巨木上树皮纹路清晰可见,眼睛就好似被清泉洗过一般,巨木之下花草纹路清晰可辨,阴暗背阳处蛛网上每一根丝线历历在目。耳聆动,可以清晰地听到数丈内蝇蚁飞虫扇动翅膀飞过,所发出的嗡嗡声。鼻端可清晰得闻到那头狐浪浓重的血腥味,还林间淡淡花青芬芳以及那林间腐叶浓郁的湿气味道。 秦轩不禁有些茫然了,他何时有过这般真切实质的感触,好似整个身心都与这数丈之内的景象融为了一体。 突然间,秦轩心中微微一动,蓦然转头看向身后左侧十余丈外,两头浑身长满白毛的长臂巨猿蹲坐在树上,正用那饥饿嗜血的眼神盯向自己。 “不好!” 秦轩转头察看的目光突然一凝,心中暗叫一声,随即,双脚陡然用力便向后方,如箭矢般飙射而去。然而,就在秦轩这番刚后跃之时。 “啪”那两头长臂巨猿下肢,猛然用力,眦着獠牙,探着长臂至树上扑了下来,而那成人粗细的巨树枝杆,却是受不住,二猿同时发力猛蹬,啪得一声断裂了。 “狮猿。” 长臂猿中的异种,据说是狮子与长臂猿杂交所生,后经变异繁衍至今,这种畜生最是凶残,双臂有生撕虎豹之力,最是嗜血,发达的上下颌可以轻松粉碎一切猎物。 眼前这两头狮猿有成人般大小,而且这狮猿长年与树的胶脂相依,其身体坚如磐石,唯一的弱点便是脑袋,但其长臂力大无穷,最是难缠! 因此,当秦轩回头发现身后,竟然存在两头狮猿时,他心中得第一反应,就是不由得萌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