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逼上绝路 “闫禹,快起来,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睡的着!” 低矮破旧的茅草屋外,一身着浆洗的灰布衫少年背对着朝霞,胖乎乎的手急切的敲打着木门,稍显稚嫩的圆脸上挂满焦虑。 “进来吧!韩子奇……,门没上锁。”稍稍片刻,从茅草屋里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声,从这声调来看,说话之人似乎有气无力,大病在身的样子。 听到里间应答,韩子奇用力一推木门,快步走了进去。当来到屋里时,眼前的一切惊得他目瞪口呆:凌乱不堪的破旧木床上,躺着一浑身是伤的少年,瓜子脸上血迹斑驳,肌肉轻微扭曲着,干涸的双唇微微呻吟着,胸口处一深可见骨的一指宽伤口,许是受伤不久,伤口处尚未凝固,丝丝血液往外渗出。 “你......,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伤成这样?”看到这景象,韩子奇惊诧莫名的问道,说完倒了一杯水给闫禹。 “没事……。”喝完递过来的水后,闫禹强自挤出一丝微笑,露出两排鲜红牙齿,道:“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悬崖,还好命大,中间被树挡了一下,否则就没命再见你了。” “你还笑!都摔成这样了,采药时也不小心一点。”韩子奇对闫禹的话语深信不疑,脸露心疼模样,从身上掏出一瓶药丸,塞到闫禹嘴里,然后又掏出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 两人作为吴家的采药童子,经常要上山采药,摔伤、中毒、被野兽咬伤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受伤也就不足为奇。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每个采药童子都会备些伤药,以作不时之需,不过这些伤药也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买上一瓶伤药,需要花去一次上山采药的大部分所得。 “哎呦,你轻点....。”由于被韩子奇弄到伤处,闫禹忍不住叫了一声。 “知道了,你忍着点。”韩子奇恍如未闻般,头也不抬的继续包扎伤口。 看着韩子奇火急火燎的替自己包扎伤口,闫禹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就这急性子,恨不能马上把事情就给做完。 一想到急性子,闫禹瞬间联系到韩子奇刚才急切的拍门声:“韩子奇,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刚才看你那架势,你是想要把门给敲坏吧!” “你不说我还差点把正事忘了!”韩子奇包扎完伤口后,猛地一拍后脑勺:“待会就到上缴灵药的时间了,那煞神赵管家早已到广场了。更重要的是,不知何故,吴家竟然派了人过来!” “什么?吴家派人过来干嘛?什么事情值得他们亲自过来?”闫禹闻言双目圆睁,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的圆脸,惊问道。 “他们来他们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快走吧。你再磨磨蹭蹭就要迟到了,后果我俩可吃不了兜着走。”韩子奇斥了几句后,不由分说的搀扶起闫禹就往外走。 在韩子奇的搀扶下,闫禹一拐一拐的来到广场边。但见偌大的广场上,早已围满灰布衫少年。放眼一看,广场全是乌央乌央的人头,看这架势不下千人。闫禹心中不禁感慨,光采药童子就有上千人,足见吴氏家族家大业大。 趁无人注意到自己,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入人群,找了个空地正准备坐下,突的听到一声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安静!安静!你们都给老子安静了!今天吴家三少爷有幸来到天药山庄,令山庄蓬荜生辉!......,三少爷此次前来,是有件天大的好事要跟大家宣布。接下来,有请三少爷为大家讲话。” 闫禹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间站着一大腹便便的健硕老者,在其右手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一精致的小方桌,桌旁端坐着一手拿白色羽扇的白面少年,看样子这应该就是赵管家口中所说的三少爷。三少爷身后站着两劲装黑袍青年,目露警惕,时不时的四处打量着。 闫禹无心听三少爷讲什么好消息,将目光紧锁在健硕老者身上。这健硕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韩子奇口中的赵管家!传闻他修为早已进入肉胎境七层,可能是进阶无望,自请来到天药山庄,为吴家打理这里的事业。 赵管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平素对众采药童子克扣盘剥,那是家常便饭,稍有不如意的地方,皮鞭伺候早已见怪不怪。因此大家背地里管他叫“煞神”。 赵煞神膝下有一孙,名唤赵一霸,肉胎境二层修为。 按吴家家规,只要获得肉胎境功法的少年一律不准留在天药山庄,而是要加入吴家辖下的炼药童子班,无奈赵煞神跟吴家关系铁,赵一霸便留了下来,一则协助爷爷打理天药山庄药务,二则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扣除一些他所需要的灵药。 而赵一霸的为人,他倚仗自己的修为及身后爷爷这靠山,在天药山庄人如其名,名副其实的的一霸,所有人都被他欺负怪了,对他畏惧有加。 想起赵一霸,闫禹就气得牙根痒痒,这次受伤就是拜这家伙所赐。这小畜生因为觊觎自己采的灵药,竟然狠心将人推下悬崖......! 就在闫禹思考对策的时候,突的的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就在闫禹丈二摸不着头脑时,突的被人一个熊抱抱了起来,悬在空中上下不得,身上的伤口被这一粗鲁的熊抱一刺激,隐隐作痛。 闫禹一边本能的挣扎,一边口喊“放开我!”,却无济于事,怎么也挣脱不掉。低头一看,却见韩子奇宛若打了鸡血一般,无比兴奋的双手紧抱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周围的欢呼声实在太大,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这情景,让闫禹瞬间想起范进中举的场景,他忍痛苦笑了一声,然后作势抽出右手,在韩子奇脑门上用力一敲。 韩子奇吃痛,猛的将闫禹丢下,一手摸着被打痛的脑袋,横眉怒目的瞪着打人者,见打人者是闫禹,气势顿时一敛,只是气鼓鼓的质问了几句,只可惜话一出口,就被周围的欢呼声给淹没! 望着一脸有气无处撒的韩子奇,闫禹忍不住笑了。 见闫禹竟然还笑,韩子奇装出一副假怒的表情,朝前者叱了一声后,就不再搭理对方。虽然不再随着周围众人欢呼,但圆脸上依旧浮现一抹难掩的兴奋。 究竟什么消息值得大家这般兴奋?闫禹脑海中升腾起无限好奇,只可惜欢呼声太大,问也没人听得见。 不知过了多久,待众人兴奋劲快要消耗殆尽时,赵管家威严的声音恰逢及时的出现:“安静!安静!大家安静!既然大家都听到三少爷带来的好消息了,那么你们就要加倍努力,好好采药。接下来到收缴灵药的时候了,还是老规矩,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众人很是自觉的安静下来,井然有序的排起长队来。 收缴灵药这几个字眼,如五雷轰顶般在闫禹脑海中爆炸开来,灵药早被赵一霸抢了个精光,一兜不剩,此刻上哪去寻找灵药呢?找韩子奇借点?就凭他那采药速度,想过关都勉强,就别说借他灵药了。求助其他熟人,可此刻人海茫茫,去哪寻得他们啊! 就在闫禹犯难之际,韩子奇一手抓过前者,低声嘀咕道:“犯啥愣呢?还不快点排队。” 闫禹“哦”了一声,如同木偶般机械的随着韩子奇排好队,脑海中则绞尽脑汁盘算着如何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就在闫禹冥思苦想间,耳畔响起赵煞神的声音:“磨蹭什么呢?快点将灵药上缴上来!” 怎么办?怎么办?拿什么借口去搪塞赵煞神呢!说受伤没采到灵药?抑或道出真相? 只怕赵煞神都不会放过自己,下场都一样! 第二章 比赛奖励 就在闫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面对时,突的从队伍里钻出一个人影来,径直朝赵煞神道:“爷爷,这家伙愣着不动,我看他是偷懒去了,压根儿就没去采灵药。对这种偷奸耍滑之辈,要我说,直接把他丢到恶狼谷里去喂狼。” 这话语在闫禹听来,如同臭屁声一般刺耳。能说出此话的人,除了赵一霸别无他人!他这般火上浇油,目的是要置人于死地,是要赶尽杀绝!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了,怎么也不能让你过得舒坦! 一念至此,闫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闭目养神的白面少年一拱手,朗声道:“三少爷,奴才身上确实没有灵药。不过还请容禀,赵一霸觊觎奴才的一株稀有黄芪,他不仅将奴才身上的灵药全部抢走,而且还将奴才推下悬崖,试图毁尸灭迹。” 听到闫禹居然采到黄芪,一众采药童子无不露出艳羡的目光,要知道黄芪相当珍稀,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足为过。黄芪不仅珍稀,更重要的是,这是炼制突破肉胎境必不可少的一味药,地位不言而喻。如果再生长个百年、数百年,那就成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了。 听到“黄芪”二字,三少爷瞬间从闭目养神中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随即目光冷冷的看向闫禹:“哦?你说赵一霸抢了你的灵药,可有凭证?” 三少爷的贪婪被闫禹完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正待回话,却见赵总管气急败坏的抢先道:“三少爷,不要听这孽畜胡言乱语,我孙儿岂可违背吴家家法,干这种天怒人怨之事!” 三少爷闻言没有做声,只是冷冷的看着闫禹,脸上表情无疑在警告闫禹,如果拿不到实实在在的证据,只怕是没好果子吃。 周围一众采药童子,表情各异的看着闫禹,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有冷眼相待的、也有替闫禹揪着一颗心的,不过都一致认为闫禹不可能活着走出广场,因为赵一霸跟三少爷的关系可非同一般! 闫禹正眼一瞅三少爷,强自压下心中的忐忑,道:“奴才这趟采到一株大约十年生的黄芪,我想这株灵药应该在他身上,三少爷不妨遣人一搜。” 三少爷闻言,朝赵管家投去质询的目光。相视片刻后,回转头来看向闫禹的眼神,如冰寒雪冷般:“好,就依你所言,不过,要是没找到你所说的黄芪,你知道撒谎的后果!” 目睹两人交换眼色,闫禹暗道不妙,不过还是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三少爷阴着脸一哼,朝身后的一黑袍少年使了个眼色。 黑袍青年得令,走到赵一霸身前,不由分说的搜寻起来。 赵一霸笔直的站立着,没有作出丝毫反抗,反而十分配合黑袍青年,看向闫禹的眼神里满是挑衅和鄙夷。 没多久,黑袍青年停止了搜身,转身走到三少爷身前,躬身道:“主人,没有搜到黄芪。” 三少爷“嗯”了一声,示意其退后,声色俱厉道:“看到了吧,没你所说的黄芪!你还有何话要说?” 对于这糟糕的结局,闫禹并不感到意外,他没指望能抓住赵一霸的把柄,只不过是借此来恶心恶心对方。他把脱身的希望全部押在三少爷身上,因为三少爷的眼神告诉他,他很稀罕黄芪,如果能给对方一个许诺,事情也许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这事有些冒险,一旦三少爷不为所动,结局只会更糟,只怕要命丧当场,永无翻身之日了。不过事已至此,闫禹决定冒险一试! 想到此,闫禹不疾不徐道:“回三少爷,赵一霸抢我黄芪已然有数天有余,他不可能傻到将灵药放在身上,只怕早已藏在别处去了。” “哼,你的意思是要本少爷陪你去其他地方搜上一番?老子可没时间跟你耗,如果你没有别的说辞,那就别怪本少爷当众执行家法了!”三少爷冷哼道。 围观的一众采药童子俱都看着闫禹,有人摇头叹息了一声,因为他们知道,在得罪赵管家的那一刻,闫禹的命运早已注定,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根本逃脱不掉被处死的结局,甚至有上缴了灵药的开始转身离去。 韩子奇站在人群当中心急如焚,他有心想要帮闫禹说上几句,可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过替闫禹求饶,但之前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想靠求饶活命那是痴心妄想;他也想过找人作证,可是找谁呢,又有谁会在此刻站出来? 就在韩子奇手足无措之际,却听见闫禹郑重其事道:“三少爷,奴才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如果三少爷能给一次机会,奴才一定在一个月里,将上个月的任务补上,另外再奉上两株黄芪。” “什么?!”听到闫禹竟夸下如此海口,一众采药童子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更严重的是,一旦失诺,后果比死还惨。 赵管家冷笑了一声,在他看来,这是闫禹的狗急跳墙之举,根本就无事于补。即便三少爷答应下来,闫禹顶多再多活一个月。因为这事就算换成他,也许能勉强做到,但对方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采药童子! 韩子奇很想站出来一巴掌拍醒闫禹,让他收回承诺。可木已成舟,为今之计只能指望三少爷能拒绝了他,避免往后的悲剧发生。 三少爷闻言,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片刻,冷眼看向闫禹:“好,这个机会,本少给你!如果你真能做到,本少不但免你的罪,还准你参与五天后的采药比赛,如果得了名次,奖励照旧。不过......” 一听到三少爷答应下来,闫禹心中如释重负,一颗久悬的心终于安然落地,到底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劫!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性格使然,他抢过三少爷的话题:“后果奴才知道!” “好,你知道就好。” ....... 低矮破旧的茅草屋里。 “闫禹,你疯啦!竟然当众向三少爷许那样的诺言!光任务就不可能完成,你竟然还加上两株黄芪,你以为你是肉胎境武者呐?!”刚把闫禹扶回茅草屋后,韩子奇就噼里啪啦的朝闫禹质问起来。 闫禹笑了笑,不可置否道:“我说子奇,你还有多余的银两没有?如果有,先借我点。” “银两还有点,不过想要的话,先回答我的问题!” “子奇,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我很感激你。但你要相信我,我能作出那样的承诺,就一定能做得到。”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那么好骗?”韩子奇犹自不信道。 “我骗你干嘛?我......”闫禹正待解释,却突的闭口不言,接着语锋一转道:“哦,对了,三少爷说到采药比赛,还有什么奖励。子奇,你都说说,到底是什么奖励啊?” 韩子奇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闫禹,犹如不认识一般道:“三少爷宣布这消息的时候,你不是在现场听着吗?你竟然还来问我?” 闫禹尴尬一笑道:“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哪有心思去听三少爷说什么啊!” “那倒也是。”韩子奇闻言作出了然状,随即目露兴奋状:“告诉你吧!这次比赛奖励你绝对想不到,是一套肉胎境功法!” “什么?!肉胎境功法?”听到“功法”二字,闫禹目露惊诧:“一套功法市场价至少也要上万两纹银,而且还有价无市,吴家什么时候这么慷慨了?其中不会有诈吧?” 第三章 闫禹的倚仗 “这我哪知道。”韩子奇摇了摇头,脸色一黯道:“先不管是否有诈,这功法不是你想拿就能拿得到的,想在上千人当中获得前十,难度跟采到一株黄芪差不多。” 说到“黄芪”二字,韩子奇瞬间想起闫禹的许诺,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多想想自己,该如何兑现你的承诺吧!这样你就能一举两得,不仅能捡回一条命,而且还能平白得到一套功法。” “嘿嘿,子奇,为兄不用你操心。”说完,闫禹随手取来一张纸大笔一挥后,交到韩子奇手上:“你帮我买几味药回来,我有用。” “马钱、乳香、地丁树(注:没药)、麻黄各十株。”韩子奇接过一看,照上一念,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闫禹:“你要这个干嘛?” “疗伤啊!”闫禹没有过多解释:“总不能带着一身伤去采药吧?” 韩子奇“哦”了一声,稀里糊涂的出的门去,临走时不忘回头嘀咕道:“怎么感觉这家伙怪怪的,好好的疗伤药不用,偏要去买什么灵药,难不成他会炼药不成?我看他八成是摔坏脑袋了吧!” ...... 待韩子奇走远后,闫禹立即端坐沉思起来,片刻后似是想到什么,立即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圆盘及一杆枪,然后又反反复复的对其修改,直至完全成型。 拿起画好的图纸,闫禹满意的朝其吹了又吹,干涩的双眸中露出坚毅的眼神,似乎对不久的采药比赛信心满满的样子。 闫禹敢当众向三少爷许下诺言,不是他疯了,而是有他的倚仗:指南针和飞梭枪。 指南针和飞梭枪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而是地球上采药师常用的两样工具:指南针用来辨别方面;而飞梭枪就更好使了,飞檐走壁、横空飞度不在话下,要做的就是只要一按开关。 理所当然的,闫禹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地球,出生于一显赫的中医世家,从小跟着长辈学习中医、采集草药,对中药的生长习性、中药药性、归经、及五味等了如指掌,基本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被当地中医界视为一颗冉冉升起的中医明星。生活中闫禹是一个实打实的吃货,所以他特别喜欢用中药制作各种味道鲜美、有营养的药膳,深受狐朋狗友们欢迎,甚至还一度想要开一家美食店。 只是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在一次采集草药时,飞梭枪出现故障,一脚踏空坠落悬崖,一代新星就此陨落,而美食店的计划也因此搁浅。 话说事情该就此画下终止符,没想到闫禹醒来后,发现自己阴差阳错的附身在同名同姓的“闫禹”身上,而且还全盘继承了对方的记忆! 这“闫禹”也算的上是倒霉蛋一个,他尚未从采到黄芪的喜悦中走出来,就被赵一霸逮到,并推下悬崖,钱财两空,还因此命丧崖底。 看到“闫禹”及一众无辜采药童子命丧赵一霸之手,闫禹怒了,他决定要替前者报仇雪恨,即便赵一霸身后有其爷爷赵总管撑腰,更深层次里,还有吴家这个百年巨人。 说起吴家,这可是见族几百年的老家族了,以采药、炼药为主业,底蕴相当深厚,在有“药都”之称的西雾城占有一席之地,是西雾城四大家族之一,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如果拿闫禹跟赵总管和吴家相比,赵总管就好比撑天大树,而吴家就像巍峨的高山,用四个字来形容,高山仰止! 但闫禹也有他自己的倚仗!从记忆中得知,这异世界的灵药跟地球的草药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灵药用来修炼,而草药用来治病。这一发现,让他瞬间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后来又发现飞梭枪和指南针在这个异界竟然不存在,采药童子都是靠蹩脚的世俗轻功来采药,效果远远不如飞梭枪。而且经常迷路,大半时间都用在寻路上,这让采药速度大打折扣。 凭借上述优势以及华夏特有的韬光养晦,闫禹对报仇一事信心十足。 想起这次能有惊无险的摆脱险境,全靠三少爷的一时贪婪,否则小命尚且不保,更别提报仇了。一想到小命全在他人一念之间,闫禹就有种急切的压迫感,必须想办法快速把修为提升上来。 上天对自己还不薄,不仅派三少爷救了自己的命,而且还送来一本功法,这功法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他是势在必得。虽然是肉胎境功法,但也聊胜于无,毕竟凭他现在的财力,根本就无法染指。这也是韩子奇他们那般兴奋的原因。 提到功法,闫禹从“闫禹”的记忆中找到些许信息:这是一武风盛行的未知大陆,修炼者被称为武者,肉胎境武者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到的,至于肉胎境之上那就不甚了了。功法信息倒是一清二楚,一共可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低价、中阶、高阶、顶阶四阶,总共四级十六阶。 功法越高级,发挥的威力也就越大,但相应的修炼难度也就越高,耗费的天才地宝、灵药更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而获得更高级功法的代价也更高,根本不是一般武者所能承受,除非你是修炼天才,被大门派收为关门弟子。但修炼天才可不是大路货,千万人中甚至上亿人中偶尔能找个一两个否则大门派也不会如此重视。 据“闫禹”的了解,吴家修炼最高级的功法也就是黄级高阶功法,至于玄级功法,某些超级大门派可能有,但也被严格珍藏起来,不是一般的人接触不到。至于地级、天级功法更是凤毛麟角,只存在于传说中。 能在坊市中买到的,基本是垫底的黄级低阶功法,想要获得更好的功法,除了加入家族或门派,除此之外拍卖会上偶尔出现,但无一不是被家族或门派高价买走。 有一种例外,如果你运气好到爆棚,出门或者掉落悬崖便能捡到武者死后留下的功法。就像赵管家,他原本跟闫禹一样是吴家的采药童子,在一次采药中掉下悬崖,捡到一本遗留功法,并籍此鲤鱼跳龙门,获得吴家的重视。有人眼红如法炮制,无一例外的命丧悬崖,包括被推下悬崖的“闫禹”。 现在吴家拿出一套功法作为奖励,就算是陷阱,或者是黄级低阶功法,闫禹都要拿到手,他别无选择。 走神了片刻后,闫禹摇头叹息了一声,重新拿出一张纸铺好,认真的画了起来。这一次他画的是指南针和飞梭枪的零配件图,交给炼器的武者按图打造。虽然这样有可能泄露秘密,无奈自己不会打造,也只能出此下策。 约莫一个时辰后,闫禹终于将零配件图画好了。他满意的伸了伸懒腰,将图纸收好。刚将图纸收好,屋外就响起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从这脚步的频率来看,是韩子奇买好灵药回来了无疑。 随着门“哐当”一声,韩子奇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闫禹面前,只见他脸颊处微淌着汗,嘴里喘着粗气,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那四味灵药买到了吗?”闫禹问道。 “买到了,喏,都在这里。”刚一说完,韩子奇就从身上搜出一布袋,递了过来。 闫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刚画好的图纸交给对方:“你帮我去买些玄铁来,然后找炼器师按这图纸打几样东西,全部打双份!至于银两嘛,你先垫着,往后双倍还你。” “什么?你还要买玄铁?”韩子奇双目睁的奇圆,满脸不乐意道:“你买那么贵的东西,是想掏空我的家底啊!” 第四章 炼药疗伤 “我怎么想掏空你的家底呢!”闫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满脸认真的道:“为兄沦落到这步田地,也只有你不离不弃,感谢还来不及呢!我买玄铁,其中的缘由,我自会告诉你。去吧。” 韩子奇狐疑的瞟了一眼闫禹,“哦”了一声后转身离去。他对闫禹的行事风格越发不可理解,感觉对方变了个人般。虽有不解,但凭两人的交情,他相信闫禹这般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还是无条件的支持对方。 待韩子奇走后,闫禹低头思绪良久,决定还是冒险一次。“闫禹”并没有接触过任何炼药,所以闫禹对这异界的炼药是两眼一抹黑,他不得不搬出地球的那一套,将马钱、乳香、地丁树、麻黄拿出来,取出马钱的种子,接着将麻黄根斜切,然后拿出一柄采药的尖刀,将乳香和地丁树皮割开,瞬间从里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他将这些乳液盛入一平底锅中,架起篝火将其烘干。 做完上述步骤后,闫禹将四份药按等量放入砂锅里,熬起药来。 望着不断跳跃的篝火,闫禹陷入沉思:如果尝试成功,那就意味着能省下购买疗伤药的纹银,那将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 就在闫禹熬制中药时,天色已然暗淡下来,整个天药山庄笼罩在无边的黑暗当中,只有在山庄的中心,有一建筑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在建筑的某精致豪华的房间里,三少爷舒适的半靠在一不知名兽皮大椅上,其身后站着黑袍少年,其中一少年不知去向。 在三少爷右侧,赵管家恭敬的站着一旁,在其身后站着赵一霸及一干天药山庄骨干。 “赵管家,本少有一事不明,特找你来一问,白天那小子说赵一霸抢了他的黄芪,有没有这回事?”三少爷一边低头玩弄手中的透明宝戒,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 赵管家闻言立马心神领会,麻利的从身上掏出一贴身布袋来,从里拿出约莫两尺长的灵药,递了过去:“三少爷,这就是那株黄芪,手下替三少爷收藏着呢,还请三少爷笑纳。” 三少爷朝身后的黑袍少爷一撸嘴,黑袍少年会意,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黄芪抓了过来,交到三少爷手里。 三少爷正眼未抬一眼,手一抖,黄芪瞬间从手中消失:“还有没?” 赵管家忙不迭摇了摇头道:“没了,没了,绝对没有了。” 三少爷扫视了周遭人一圈,语气一凝道:“本少可警告你,下次可不能再发生自家相残的事情了!” 赵管家慌忙点头称是。 三少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一挥道:“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出去了。” 赵管家回转身来,猛的想起一事,复又站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还有事吗?”见赵管家站着不走,三少爷眼皮一抬,不耐道。 赵管家犹豫了片刻,最终壮了壮胆道:“手下有一事不明,如果那家伙真的兑现诺言,三少爷真放他一条生路,而且还将功法奖励给他?” “你说呢?”三少爷嘴角一咧,白面上露出一抹嘲讽:“我说赵管家,你平素不是鬼精鬼精的一个人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就犯起糊涂来?” 赵管家闻言脸上狐疑之色一闪:“三少爷的意思是......?” 三少爷面露愠色,怒道:“这么点小事还要本少爷说个明白吗?既然他信誓旦旦的能采到黄芪,那就让他先采到黄芪。之后的事情,你孙子不是轻车熟路了吗?” “好咧,手下明白了。”赵管家闻言面露恍然状,随后满脸堆笑的告辞离去。 ...... 茅草屋里。 闫禹全盘按照熬中药的方法熬制灵药,认真的观察着锅中变化,并将变化记录下来,以便跟中药做对比,有时还嗅着空中的气味。 炼制灵药,对闫禹来说,是一门赞新的技术,他没有人指导,只能靠自己摸索,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做到心中有数。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成就了他在中医上的造诣。 在一个时辰的不懈守候后,闫禹终于闻到他梦寐以求的药味。又过了一个时辰后,空中的药味越来越浓,已近窒息的程度。 闫禹立马退去篝火,将药液小心的倒了出来,放在一旁。 望着冷却好的药液,闫禹有些犯迷糊了:虽然灵药跟中药长相一模一样,但是药性却是不甚了了,尤其是剂量及药力更是无从知道。懵里懵懂的喝下去,万一要是喝出个好歹来,那就悲剧了。 为了安全起见,闫禹决定从小剂量喝起,这样就算出问题也不至于致命。 一念至此,闫禹轻轻一捏鼻子,小心翼翼的往口里倒入小部分药液,慢慢的喝了下去,然后静等药性发作。 没过多久,闫禹发现一股细细的暖流流遍全身。随着这股暖流的流动,身上的伤痛似有减轻的迹象,只是远没有达到伤愈的地步。 有了这发现,闫禹毫不犹豫的吞下一大口药液,顷刻间,他顿觉一股强大的热流涌遍全身,眨眼间如热火焚身般滚烫,浑身宛若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奇痒难比,只想使劲撕扯各处皮肤。 虽然百般难受,但闫禹以非人的意志力强自忍住,在浑浑噩噩中分出一部分心神来感知这药力的分布及经络走向。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药力终于消失殆尽,而闫禹也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几近虚脱。他来不及喘口气,低头查看起胸口的伤势。让他不敢置信的是,胸口皮肤跟正常毫无差别,看不到一点伤口的痕迹,甚至皮肤色泽还较前健康了许多。 闫禹忍不住心中的兴奋,想朝天大喊一声,突的想起自己所处环境,到嘴的话语被他强行吞了下去。 闫禹很快镇定下来,将刚才亲身经历的感受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以便将来之用。 记录完这一切后,闫禹出门找了点吃食,然后回来将剩下的灵药全部加工处理,继续熬制成药液,为五天后的采药比赛做准备。 准备就绪后,闫禹想起“闫禹”之前的其他两位好友:郭婧及邓兴宇。一时兴起想去联络联络,没想到邓兴宇还开门见了一面,而郭婧听到声音,门都没开,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这让闫禹不禁感慨,到哪都逃脱不了人情冷暖,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而...... 想到韩子奇,闫禹心中忍不住一暖。 ...... 四天后的早晨,闫禹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到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不待来人敲门,闫禹径直将门打开,视野里出现一蓬头盖面的圆脸少年。看到韩子奇那风尘仆仆的模样,闫禹脱口而出道:“韩子奇,我让你去打造个东西,怎么将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 话一出口,闫禹方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说感谢之类的话语,反而责备起人家,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韩子奇似乎没有注意到闫禹脸上的囧,一把推开闫禹,径直走了进去,倒了点水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一撸嘴,一边将目光投向闫禹,一边哈哈笑道:“你第一天知道我这火爆性格啊!我就.....。” “就”字刚一出口,韩子奇如同电击一般目瞪口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闫禹,好半晌才不敢置信道:“你......,你身上的伤好了?” 第五章 天极炼器铺相邀 闫禹呵呵一笑,大方承认下来:“在你出门后一天,我的伤势就好啦!” “你怎么好的这么快?不要跟我说你是吃疗伤药好的,先不说你买不起疗伤药,再者说吴家卖我们的疗伤药没这么好的效果,他们卖的都是次等货!”韩子奇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珠带炮的追问道。 “就是你给我买的拿些灵药治好的伤势啊!”闫禹笑了笑,似乎知道韩子奇不会放弃追问,赶忙转移话题道:“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见闫禹不愿再说,韩子奇极不情愿的掏出一个布袋,丢在地上:“喏,都在这里了。身家银两只够买一份,剩下的银两都付打造费了。另外一份我也无能为力,怕是要找别人帮忙才行了。” 听到只打造了一份,闫禹心里略感失望,他原本盘算着,一套自己用,另外一套给韩子奇用,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让他计划落空。他很想把这套工具交给韩子奇,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却又不得不自私一回。 偷望了一眼韩子奇,闫禹心中升起一股愧疚感,郑重其事道:“没事,一套就一套吧!够用了!这些天谢谢你为我东奔西走的,如果躲过这一劫,为兄一定好好感谢你!” 望着无比认真的闫禹,韩子奇一时手足无措,挠了挠后脑勺道:“都是好兄弟,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闫禹“嗯”了一声,捡起布袋,蹲坐一旁认真的检查起零部件来。望着这些精致的零部件,他喜不自禁的点点头道:“好手艺,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听到闫禹称赞,韩子奇洋洋自得道:“那可不,虽然不知道你打造这些东西做什么,但我知道它们对你肯定很重要。所以我特意选了西雾城口碑最好的炼器铺,花大价钱请了里面最好的炼器师!” 闫禹自嘲了一声,这小子还是这般经不住夸,自顾自的忙着组装起来,没过多久就将指南针和飞梭枪组装完毕。 一眨不眨的望着闫禹组装完后,韩子奇忍不住好奇问道:“闫禹,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炼器铺的掌柜对你的宝贝可是好奇的紧,他一再嘱咐我让我回来问问你。” 说完,韩子奇从身上掏出一块漆黑如墨的腰牌,交到闫禹手里:“他说如果你有空,随时欢迎你去他们店里做客。” 闫禹翻了翻腰牌,只见牌面上写着“天极炼器铺”五个红色小字,反面上则写着一个遒劲有力的“聂”字。尚未谋面,就送腰牌,足见这聂掌柜对自己的重视程度。指南针和飞梭枪对他很重要,这个秘密他暂时还不想公开出去,要见的话也是以后的事。 闫禹收好腰牌,道了声谢:“子奇,后天就要开始采药比赛了,你也准备准备去吧!” “好咧,我走了。有事叫我!”韩子奇嘱咐了一声,转身离去。 望着韩子奇远去的背影,闫禹心中升起一丝疑问:这四天里,赵一霸不仅没来找麻烦,更是面都不曾露过,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般。事情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要知道,赵一霸可是天药山庄的一霸,他绝不会如此好相与,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至于具体缘由,闫禹隐隐感觉跟三少爷有关,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 “跟踪了几天,有什么发现?”同一个精致豪华的房间里,三少爷满脸威严的望着其中一劲装黑袍少年道。 “回禀三少爷,韩子奇在第一天里,为闫禹购买了数株灵药,第二天带着一张图纸前往西雾城的天极拍卖会名下的炼器铺,不知打造什么东西。属下进去试图找聂掌柜打听,没想到被他严词拒绝。由于有三少爷的吩咐,没敢前去惊扰他!” 三少爷闻言眉头一蹙,微怒道:“那他们买的什么灵药,你总该知道吧?” 黑袍少年闻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忙道:“手下都问清楚了,是马钱、乳香、地丁树、麻黄四种灵药,各买了十株。” “哦?”三少爷闻言面露凝重,自言自语道:“他们买这几位灵药干嘛?虽说马钱、乳香、地丁树这三味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好药,但是麻黄可跟疗伤无关,再者说,他们也不会炼药,他们买这些灵药干嘛?” 说到此处,三少爷朝其一挥手:“你去将赵总管叫来,我有话要交代他!” “遵命。”黑袍少爷应了一声,一个纵越瞬间从房间消失。 带黑袍少年离去后,三少爷嘴角一咧,白面上浮现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家伙在聂掌柜那里打造了些什么东西呢?竟值得聂掌柜严词拒绝,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藏有什么样的秘密!” ......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一亮,天药山庄立马热闹起来,采药童子们带好各自所需,潮水般涌向广场。 嘈杂的声音如山风一般涌向山庄每一个角落,将正在熟睡的闫禹惊醒。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望了一眼窗外陆陆续续的人影,准备洗涮。 “砰.....,砰......,砰......。” “闫禹,快起来,好多人都到广场集合了。”随着数声噼里啪啦的门响,接着传来韩子奇火急火燎的叫唤声。 闫禹见此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活什,把门打开放韩子奇进来。 视野里,只见韩子奇背着满满的一袋物品,浑身汗流如柱。 “你背那么多东西干嘛?搬家吗?”闫禹有些不解的问道。 “背那么多东西干嘛?”韩子奇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取出其中一袋包裹交给闫禹,道:“我看你没钱,特地帮你也准备了一些干粮及避毒的灵药。” 闫禹平素采药,都是带很少一部分的生活必需品,至于干粮什么的,由于太占重量,基本上被他完全忽略掉。不过看到韩子奇一片好心为他准备,他也不好拒绝,只得勉强接过。 在韩子奇一再的催促下,闫禹不得不快速洗涮完毕,随便吃了点东西,随着前者来到广场。只见此刻广场处人头攒动,个个脸上洋溢着无限遐想,似乎对功法奖励唾手可得。 看到他们全部四人一组,闫禹不禁有些感慨,这事放在头两个月,他们也是四人一组,只可惜如今除了韩子奇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其他两人早已另起炉灶,无情的离去。 看到闫禹怔怔的望着一四人组,韩子奇瞬间猜到闫禹心中所想,他本想安慰几句,但又觉得无济于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我去找那两个白眼狼的家伙说道说道,看他们能否回心转意!”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闫禹及时抓住对方的手,摇头道:“算了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着别人去吧!他们如此做,有他们的顾忌,我们没必要强求他们!再者说,我闫禹有你这个朋友就行了!” 闫禹说完,不由分说的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面,两人肩并肩的大大方方走入人群。 此刻的韩子奇被闫禹一通表赞,心中莫名的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身世跟闫禹一般,都是孤儿,从小受尽白眼、屈辱,还从未有人正眼看过他一眼,就算跟他一起采药的郭婧和邓兴宇,平时也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也只有闫禹跟他臭味相投,不分彼此。 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不显眼的灰布衫少年一眨不眨的盯着闫禹这边,待二者钻入人群后,这才转身离去......。 第六章 韩子奇中暑 在一番无聊的等待中,三少爷脚踏晨起的朝霞,不急不缓的出现在人群视野里,只见他依旧手拿白色羽扇,书生意气般走上广场前台,开始采药比赛开场白讲话。 闫禹平素对此等场面话兴味索然,要是换作平时,能不参加他绝对会找个借口缺席,但身在异界,让他不得不多了几分谨慎,对三少爷的讲话,他依旧提不起丝毫兴趣,过来只是撑撑场面而已。 就在三少爷吐沫横飞的激情演讲时,闫禹一时无聊,拿出韩子奇准备好的包裹,将其中的蛇毒药等拿了出来,装入自己的口袋。然后检查了一番里面的干粮,又原封不动的放好,收了包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闫禹隐约听到三少爷正宣布此次比赛的规则,当下认真听了一耳朵:比赛期间不得破坏吴家家规,不能抢劫他人灵药,一切全凭自己采摘,更不能打架斗殴之类的云云。另外又提到前十的奖励:第一名奖励功法一套和桑菊丸五瓶,第二名奖励功法一套和桑菊丸四瓶,第三名奖励功法一套和桑菊丸两瓶,四到十名全部是一套功法和一瓶桑菊丸。 看到周围许多采药童子信以为真,闫禹暗自嗤笑一声,对于这些所谓的规则,听听就好,千万不能当真。在肉胎境功法和桑菊丸的诱惑下,绝对会有人铤而走险,甚至对身边好友伸出罪恶之手。 被赵一霸推下悬崖,就是一次血的教训! 闫禹四目环顾一圈,望着这兴奋的上千的采药童子,也不知道比赛结束后,最后还能幸存多少。 至于吴家搞出这么一场比赛,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闫禹无从得知,不过他总感觉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个阴谋。突然间,闫禹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抬头一望,才发现高空中骄阳似火,火辣辣的阳光将每一个人包裹其中。 而在场的众采药童子,俱都沉浸在奖励的向往中,似乎压根儿就没感觉到骄阳的焦灼。 待宣布完比赛规则后,三少爷便宣布采药比赛开始。只待一声令下,一众采药童子宛如决堤的洪水,蜂拥着涌向云浮山,试图在速度上站得一线先机。 ...... 在天药山庄的一处高楼的某个房间里,几人站在窗台边,远眺这边比赛仪式。 其中一国字脸、身着深蓝烟罗衫的老者望着浩浩荡荡出发的众人,眼角擎笑道:“我说几位胞弟,你们猜猜看,哪十人能够胜出此次比赛,拿到那套功法?” 居中一尖瘦老者闻言,面色平静道:“依拙弟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平素表现最优秀的那十个吧!平素跟赵一霸关系要好的那个赵秦,他可是深得赵管家的关照;还有那个邓兴宇这小子也不错,基本上每次都超额完成任务,其他的诸如孟秦、涂羽、郭庆鹤,他们也是不错的。” 尖瘦老者似乎对天药山庄的事情了如指掌,将最有可能得前十的名字娓娓道来,说完后眉毛一挑,转头看向左侧一不修边幅的灰袍老者:“五弟,你觉得呢?” 灰袍老者闻言,沉默了片刻,一副毋庸置疑的语气:“直觉告诉我,上次那个自称采到黄芪的小子很有可能进前十,甚至可能得第一!” “怎么可能!”尖瘦老者闻言,毫不犹豫的反驳道:“老五,你还真相信那小子的诳语了不是?家族里就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他们每次采药的成绩都深藏在为兄脑海中。” “我相信他!”被称为“老五”的灰袍老者说了短短四个字后,就再不言语。 “你!”尖瘦老者一时失态,气呼呼的指着老五道:“老五你真的没救了,固执的没边了。” “停,停,停。”见两人起了争执,国字脸老者赶忙打圆场道:“我说两位好老弟,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争吵呢,想要知道结果,到时候比赛一结束不就一清二楚了。” “哎!”尖瘦老者重叹一声:“二哥,我也不想跟老五争执,是他太过固执了。” “好啦!好啦!”国字脸老者摆出一副和事老的姿态,指了指窗外:“那帮小子都走远了,你们还争执个啥?” 老五并未回应什么,而是独自出了门,空留下二老面面相觑。 ...... 随着人流涌动,闫禹紧紧的跟在韩子奇身后,朝云浮山深处进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采药童子间慢慢拉开距离,速度快的早已跑的没人影了,也有一些有经验的,自觉的操了小路,人流越来越少了。 “闫禹,你动作能不能快点,我们都要落后许多了。”看着身后一脸无动于衷的闫禹,韩子奇有些无奈的催促道。 “不着急。”闫禹不紧不慢的望了望周围的高大古木,然后又观察了四周的采药小队,隐约间发现有几个小队若即若离的跟在身后,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赶忙改口道:“好,我们快点走吧!” 说完,闫禹加快脚底的步伐,一个劲的往前冲了起来。 “哎,哎,哎,你犯哪门子神经啊,我只是叫你快点,没要你跑啊!”韩子奇不明所以,大喊道。见闫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见闫禹两人跑远,身后几人相视一望,不约而同的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你干嘛呢?”韩子奇顶着烈日,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责备道。 “你还看不出来啊?后面那几个小队一直尾随我们,看这架势他们极有可能是赵一霸派来跟踪我们的。”闫禹一遍快速前进,头也不回的答道。 韩子奇闻言回头一望,刚好看到远处一小队正极速朝这边赶来,不禁有些慌神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已经有些跑不动了,天气太热了。” 被韩子奇一提醒,闫禹顿感口干舌燥,他抬头一望空中火辣辣的骄阳,心中暗道不好,长时间在骄阳下奔跑只怕会脱水中暑,到时候别说进入前十,只怕任务都完成不了。 想要快速摆脱跟踪,唯有轻装前进,想到此,闫禹毫不犹豫的丢掉背上包裹,同时朝韩子奇喊道:“韩子奇,快丢掉包裹。” “什么?丢掉包裹?”一听要丢掉自己精心准备的干粮,韩子奇满脸肉疼。 “你想摆脱跟踪,又不想中暑倒地的话,最好将包裹丢掉!” 看着后面快速追来的小分队,韩子奇一咬牙,将包裹一丢,快速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后面跟踪的小分队立时跟了上来,其中一猴脸少年捡起地上的包裹,递给一高个少年:“老大,他们把干粮丢了!” 高个少年闻言凝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满脸鄙夷道:“如此更好,让他们饿死在云浮山里,省得我们继续跟踪了。” 猴脸少年犹豫了片刻:“可是,一旦他们饿死,带不回黄芪,怎么向三少爷交代。” 高个少年面露凝色,朝其中几人一指:“你们几个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取干粮,剩下的跟我继续跟踪!” ...... “跑不动了......,实在是跑不动了,歇歇吧!”不知跑了多久,韩子奇再也坚持不住,双手撑膝,气喘吁吁的道:“现在感觉全身无力,有种想要呕的感觉,眼前仿佛有无数的星星闪烁。” 闫禹大口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擦了擦额上的大汗,回头一望间,却见韩子奇已然躺在烈阳下,全身皮肤暗红,头上热汗直冒,心中暗自一惊,这小子不会是中暑了吧?当下快速跑了过去一摸对方的额头--发烫!再一摸及脉搏--脉细弱! 第七章 寻找解暑药 不用说,韩子奇中暑了! 这可怎么办? “你带解暑的药了吗?”闫禹一边翻看韩子奇的小背包,一边问道。 “没......,没有,我们上山的时候,基本上不会带解暑药的。”韩子奇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 这可怎么办? 闫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数种解暑的东西来:乌梅、西瓜、梨、蔬菜冬瓜、莲藕也能解暑等,他举目四顾,陡然间发现不远处有一株野生乌梅树,这一发现让他喜不自禁,当下将韩子奇扶到阴凉处,掏出一壶水给后者喝上,这才快速朝乌梅树下跑去。 将采来的乌梅给韩子奇喂下后,闫禹自己也吃了点,发现这乌梅跟地球上的味道差不多,但又有些许区别,具体到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正凝想间,但见韩子奇干呕了几声,满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还好。”韩子奇强自笑了笑。 “哎!”闫禹叹息了一声,光靠这乌梅是解决不了中暑的,还得想办法找点其他的才行,当下道:“你且在这好生躺着,我去找些能解暑的药来。” 说完后,闫禹掏出指南针快速定位方向,举目四顾间,发现西北方向树木较少,是灌木及野生果蔬生长的好地方,当下掏出飞梭枪朝远处的巨树一开扳机,只听“嗖”的一声,飞梭如同火箭一般激射而出,“哐当”一声钩在了巨树的树干上。 闫禹紧了紧绳,确定牢靠无误后,将一头绑在腰上,然后作势一跑,借着飞梭之力朝前飞跃,转眼间出现在数百米远处。 这一幕看在韩子奇眼里,惊得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闫禹手上那东西是他亲自找人打造的,当时还纳闷做什么用,没想到对采药帮助这么大,有了这玩意,赶路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跟之前那是天壤之别啊!难怪这小子敢跟三少爷许诺! 突然,韩子奇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之前老觉得闫禹有些地方不对,敢情他掉下悬崖后,跟赵总管一般获得奇遇了!只是不知道得了什么奇遇,之前叫自己买灵药,然后又叫自己打造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后这家伙的伤势就莫名好了,看样子是会炼制等级更高的疗伤药......。 想着想着,韩子奇有些兴奋起来,如果闫禹真得了奇遇,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处少不了他的! 闫禹可不知道韩子奇心中所想,此刻他正全神贯注的在一处灌木地寻找着可能的解暑药。正着急间,闫禹突然发现不远处生长着一株野生冬瓜藤,这一发现让他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一个顺藤摸瓜,在草丛里找到一个大冬瓜,如果再能找到几片荷叶,那就可以做解暑汤--荷叶冬瓜汤,解暑的汤肴! 将冬瓜摘了下来收好后,闫禹环目四顾了一番,远处一碧绿的湖面映入眼帘! 这是一片不小的湖泊,在湖泊周围生长着许多绿色植株,由于相隔太远,他看不出植株到底是什么,不过以他以往的经验,以莲和芦苇的可能性较大。不管是何植株,对他来说,都是一笔收获。 莲全身都是宝,它的果实莲子、荷叶、莲须、莲房、荷梗都可以入药,莲藕可以拿来吃,而芦苇的根芦根也是药,而且据“闫禹”的记忆,这二者都是任务里所需的灵药。 找了几根树枝做成方向标后,闫禹再度掏出飞梭枪,朝湖泊进发。 这次,闫禹并没有以往那么走运,就在他快要接近湖泊时,看清湖泊里的植株就是莲时,一只刚饮完水的野兽呲牙咧嘴的挡在身前。 这野兽脑袋长得有些像狼,身躯却有小牛般高,当地人把它们叫做滴血狼,意思是只要见到鲜血,立时就会疯狂,一般的采药童子遇到它们,无人敢直撄其锋。 以闫禹目前的战斗力,三十六计,除了走为上计,同样没有别的选择。而且滴血狼是群居动物,只要一叫唤,周围就有数不尽的群狼钻了出来,那时就算想跑,也很难逃脱掉。 不待滴血狼发起攻击,闫禹快速掏出飞梭枪,朝身后大树一开扳机,然后快速向后掠去。 滴血狼见此,嗷叫着跟了上来。 落地后,闫禹站在原地等待着滴血狼跟上来,他要将这滴血狼引开,这样才能全心全意的去采摘莲。 就这般折腾了几次后,滴血狼终于失去耐心,朝天发出一声嗷叫声,顿时远处出现数声嗷叫声,遥相呼应。 情况变得有些糟糕! 闫禹不敢再耽搁,借助飞梭枪全力奔逃起来,险之又险的将滴血狼顺利引开。 找了个隐蔽之地稍稍休息了片刻,闫禹心中担心韩子奇的病势,不敢多做停留,当即拿出指南针,找准回湖泊的方向,快速折返回去。 闫禹手脚并用的将湖泊里的莲大部分采集完毕,留下少部分,在采药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采药时,必须得留下小部分作为种子,这样有利于下次的采摘,而且还不至于绝种。 此刻正是盛夏,荷花早已凋落,莲房里满满的全是莲子,莲子即可入食,同样也是清心除烦的好药。 闫禹吃了几颗摘来的莲子,然后快速将采摘好的莲洗好后,装入灵药袋中。 这灵药袋是吴家特意为炼药童子制作,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袋中有几十升的空间,足够装下许多灵药。不过这灵药袋除了装灵药外,就别无他处,一旦被别人抢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取袋中灵药,而且不可以阻挡高级武者的神识探测,说到底就是个普通的袋子,市场到处都有的卖,极其便宜。 忙好这一切后,闫禹不敢多做耽搁,快速出了湖泊,准备往回赶,冷不丁从前方传来一阴阳怪气的话语声:“呦呦呦,闫禹,采了不少的莲了吧!这就准备离开啊?” 话音刚落,闫禹只见四条身影在余晖的照耀下,正急速朝自己方向靠近过来。抬头打量间,一浓眉大眼的结实少年站在不远处,在其身后,则跟着三名跟闫禹一般服饰的灰布衫少年。 “你们几个拦住去路想干什么?”闫禹冷冷的盯着几人,气势毫不输于对方。虽然一对四,打不过对方,但是闫禹自有信心逃得过对方的追杀,只是飞梭枪的秘密的可就保不住,这可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想干什么?”浓眉少年嘿嘿一笑,徐徐的向前逼近过来,语带轻蔑道:“你刚才采了那么多莲,也不分我们点,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不厚道?我凭什么分你?” “凭什么?”浓眉少年挥了挥拳头,阴笑道:“就凭这个。” “你就不怕三少爷知晓,把你家规处置了?”深受地球文明影响,闫禹本能的不喜欢打打杀杀,他盼望着对方能畏惧家规,能知难而退,能不将秘密暴露那就更好。 “家规?哈哈哈。”浓眉少年作出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只要我们将你嘴巴永久封上,三少爷他们就不会知道这事。” 说完,浓眉少年手一挥,朝身后吩咐道:“我俩负责抓捕,你俩从左右包抄过来,防止他逃跑。” 话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对方不可能主动退去,留个自己的选择只有一个,借助飞梭枪逃跑!不过,逃命虽易,但要保住飞梭枪的秘密却是个头疼的问题! 第八章 借刀杀人 让人保密的最佳选择,就是让他们永远的闭嘴。虽然闫禹在平常采药时,也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攀爬悬崖什么的不在话下,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是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打滚的老手,而且还有四个!想要他们几人的命,简直是天方夜谭。 四人逐渐逼近了过来,留给闫禹的时间已然不多,他果断掏出飞梭枪朝远处的巨树一开扳机,借着枪绳之力飞跃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出包围圈,刹那间出现在数百米远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四人目瞪口呆,肉胎境尚且没有临空飞度的本领,这小子修为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 当看清空中的绳索,几人立时反应过来。浓眉少年眼中贪婪之色一闪,朝三人吼道:“快追,别让他跑了!夺下他手中的宝贝!” 其余三人也看出闫禹手中飞梭枪的重要性,根本就不用吩咐,自发朝闫禹狂追而去。 跳出包围圈后,闫禹慢悠悠的收了飞梭枪,避开眼前的巨树后,借助轻功飞奔起来,脑海中则快速的转动起来,苦苦思索着对策: 借助飞梭枪耗尽他们的体力?不行不行,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己还要采大量的灵药救命。再者说,就算自己耗得起,韩子奇也耗不起,他还等着自己去救命; 找同伴来帮忙?可茫茫大山,去哪找他们呢?就算找到了,他们会不会出手帮忙还是个问号,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么做有可能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后患无穷。 借刀杀人?主意虽好,但是去哪借这把刀呢,而且还要不留后患。 突的,闫禹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碰到的滴血狼,可不是最好的刀么! 想到此,闫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你就作死的笑吧!待会抓住你时,老子看你是否还笑得出来!”眼看着闫禹在前面轻松奔逃,居然还有心情笑,浓眉少年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闫禹没有搭理他,快速回忆起将滴血狼引入的位置和方向,自顾自掏出指南针,找准方向后,向滴血狼的方向跑去。 再次看到闫禹掏出怪异的东西,让疯狂的四人更加疯狂起来,其中一灰布衫少年激动的叫道:“老大,我看这家伙掉下悬崖后,肯定跟赵总管一般得了奇遇,以前可没看到他有这些好东西。” “我早看出来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追到他。”说到此,浓眉少年牙关一咬:“大家都把身上的包裹丢了,这样我们速度就快了许多。只要得了他身上的异宝,我们采药的速度就不知道要快多少,说不定还能在比赛中得个名次,这次采药比赛尽快追到他后,我们再捡回来就是。” “好。”旁边一少年毫不犹豫的应声称是。 一行四人丢了包裹后,虽然有巨树的阻挡,速度依然快了许多,与闫禹之间的距离不断的缩短。这让四人喜不自禁,浑然没想到闫禹放着飞梭枪不用的原因。 眼看着四人紧紧的跟了上来,闫禹加快了脚底下的步伐,没过多久,隐约从前方深林传来滴血狼的嗷叫声。 闫禹心中一喜,非但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踪,反而不断的击打着树枝,弄出更大的声响来。 四人不明所以,依旧紧赶紧赶的狂追着,直到嗷叫声越来越清晰。 “老大,不好!”其中一耳尖的灰布衫少年听到嗷叫声后,立马开口提醒道:“老大,前面有滴血狼的叫声,我们只怕被他带入到狼群里了!” 经灰布衫少年一提醒,浓眉少年瞬间发现了其中蹊跷,他也算当机立断,立马叫停三人,面目狰狞的看着闫禹:“姓闫的,你这是想找死么?既然你想找死,老子可不想给你做垫背的!” 听到不远处杂乱的脚步声,闫禹停下脚步,冷冷的看向对方,冷嘲热讽道:“找死?我看是你们想找死吧!我只是给你们当引路人。” 说完,闫禹朝对方做了一个好自为之的手势,转过身来,继续朝滴血狼方向急速。 一经闫禹点醒,浓眉少年翻然醒悟过来,脸色变得煞白,他已然猜到闫禹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以近乎求饶的语气道:“闫禹,看在我们都是采药童子的份上,就此放过我们吧!你身上的宝物我们也不要了。” 闫禹无比厌恶的看着眼前这几个家伙,前一秒还凶神恶煞,转眼间就低声下气,变化不可谓不大,简直跟夏天的天气变化一般无常。虽说他是医生,平素干的都是救死扶伤,内心里不喜杀人,但他深知人心险恶,一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当下冷冷道:“你现在才知道求饶,不觉得晚了吗?” 见求饶不成,几人短暂的互望了几眼后,不约而同的快速转身,朝后逃命去。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闫禹落寞的一转身,朝着滴血狼方向走去,直至清楚的听到清晰的狼叫声,这才掉转头来,快速朝浓眉少年方向赶去。 滴血狼的速度比浓眉少年的速度快了不知几许,逼得闫禹几次动用飞梭枪,直至用到第四回,视野里才看到四人狂命奔逃的影子。 同时,四人在第一时间里发现跟过来的闫禹,当看到后面紧追而来的滴血狼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有一人吓得双腿发软,两腿间一股清流激射而下。 对于此等胆小鬼,闫禹选择直接无视,几个纵越快速越过,领着狼群追向其他三人。 一眨眼功夫后,身后传来道道凄厉的惨叫声,听起来毛骨悚然。这惨叫声只维持了片刻,就戛然而止。 听到同伴的惨叫声,浓眉少年有种全身皮肤被狼群撕咬的感觉,胸口有如巨石压着一般沉重,让他喘不过气来,而同伴惨叫声的停止,更是如同一道催命符,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竟然如此的近,而又不可抗拒。 惶然间,浓眉少年看到身后追来的闫禹,刻骨铭心的仇恨像火山般在他脑海里喷发,他猛的回转头来,手中握着一柄钢刀,无所畏惧的冲向闫禹,俨然一副拼命的架势。 望着疾冲过来的浓眉少年,闫禹只是轻轻一闪,躲过对方的攻击后,再次朝前狂奔......。 清楚的听到四声惨叫后,闫禹方才拿出飞梭枪,全力躲避起滴血狼的追杀。 ...... 躲过滴血狼的追杀后,闫禹一刻也不敢耽搁,踏着血红的晚霞全速朝着韩子奇方向赶去,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一个熟悉的标记出现在眼里。 稍微瞄了一眼四周,看到自己铺好的灌木堆原封不动,闫禹火急火燎的将灌木搬开,看到昏迷不醒的韩子奇,当即从身上掏出一壶水灌进对方的嘴里,然后又掐了几次人中,这才看到韩子奇慢悠悠的醒转过来。 “韩子奇,怎么样了?你还好吧?”闫禹着急的问道。 韩子奇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迷迷糊糊的看向闫禹:“闫禹,你......,你哭什么?” 看到韩子奇没事,闫禹心中的一颗石头彻底落地,快速一擦脸颊的泪水,将韩子奇放平,正声道:“谁说我哭了,这是汗水。” 说完,闫禹转过身去,快速掏出冬瓜和荷叶,然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尖刀,将冬瓜切成片,然后将冬瓜与荷叶一起加入锅中,架起篝火煲起汤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昏暗的夜空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袭鼻的冬瓜香味。闫禹闻此一喜,从身上掏出一些食盐放入锅中,搅拌了几下后继续盖好。 “闫禹,你在做什么?”闻到空气中的香味后,韩子奇咽了口口水问道。 第九章 制作荷叶冬瓜汤 看到韩子奇没事,闫禹心中的一颗石头彻底落地,快速一擦脸颊的泪水,将韩子奇放平,正声道:“谁说我哭了,这是汗水。” 说完,闫禹转过身去,快速掏出冬瓜和荷叶,然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尖刀,将冬瓜皮削掉,切成片,将其中的一斤左右的冬瓜放入锅中,然后放入一片荷叶,放入适量的水,架起篝火煲起汤来。 约莫一刻钟后,锅中的水开始沸腾,待沸腾两分钟后,捡去荷叶,加盐调味,然后继续焖锅煮个几分钟,昏暗的夜空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袭鼻的冬瓜香味。 “闫禹,你在做什么好吃的?”闻到空气中的香味后,韩子奇艰难的抬起头来,满脸好奇的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熬制解暑的荷叶冬瓜汤。”闫禹故作嗔态:“你急什么,待会有你吃的。” “荷叶冬瓜汤能解暑?”韩子奇狐疑的看着闫禹道:“哦,对了,昨天你跟我一般逃命,为啥我中暑了,而你却没中暑呢?” 经韩子奇一问,闫禹觉得也有些蹊跷,当时前者中暑时,自己只是有些口干舌燥,远远没到中暑的境地,再坚持个把时辰应该没问题。 拿自己跟韩子奇一对比,要说身体状况,自己可是刚刚重伤痊愈,在耐力方面肯定不如韩子奇; 要说摄水量,韩子奇的水壶里水都快空了,自己的还有一大半,这样更说不通; 难道是韩子奇的性格太过急躁,跑得太快?这样也不对,明明是他一直跑在后面,而自己拼了命的在跑。 可明摆着的事实是,韩子奇中暑了,而自己没有,那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 自己才来这个世界才五天,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第二天韩子奇给自己买来马钱、乳香、地丁树、麻黄四味药,这四味药是自己按照地球上的方法加工熬制的。想到此,闫禹双目一亮,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 就在这时,韩子奇冷不丁开口道:“喂,我问你话呢,你倒好,发起楞来了。” 闫禹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我刚才也在想你问的那个问题。” “那你想到原因了吗?”韩子奇满脸期盼的问道。 闫禹摇了摇头,端起做好的荷叶冬瓜汤,一边喂一边道:“我也不知个中原委。现在首要的事情,是你先喝了这碗汤,快点把病给养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去采药了。” 韩子奇接过荷叶冬瓜汤,望着汤的眼神游离闪烁着,摆明了一副不相信闫禹的姿态。 闫禹不得不耐心的说服对方,直到后来将自己配的疗伤药一事也说了出来,但是对自己为何懂得配药一事却讳莫如深,只说跟一不愿透漏身份的老头学习了几天。 听闫禹这么一说,韩子奇也就不再多问,他已然完全肯定闫禹有了奇遇,也就放心的将汤喝了下去。 看着对方喝下荷叶冬瓜汤,闫禹深叹一声,嘴角边露出一欣慰的笑容,轻轻的靠在一旁的土坡上,顺手摘来一根狗尾巴草,塞在牙缝里,凝望着辽阔的星空,脑海里千万种思绪犬牙交织,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他需要好好捋捋,茫然间陷入沉睡。 徨徨然间,闫禹仿佛看到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大药师和药膳师,身后跟着无数狂热的崇拜者,其中不乏统领一方的强者,俱都拿出天才地宝和珍稀功法,虞城的恳求他炼制丹药,而他对此来者不拒,简单的交由手下门人炼制,复杂的则由他亲自炼制。就在他接过一强者手中的灵药准备炼制时,突的从虚空中传来一阵巨响..... 闫禹懒洋洋的睁眼一瞧,眼前的一切顿时如同幻灯片一般变成另外一般景象,一圆脸少年蹲坐在闪亮的星空下,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 “你这是......?”看到韩子奇,闫禹第一反应想到对方的病情:“你的中暑好了?” 韩子奇闻言站起身来,笑着转了两圈,道:“好啦!早好啦!我喝了你的那个什么汤小半个时辰不到,我的病就全好了。就算现在要我去采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看到好友的病情全好,闫禹由衷的笑了笑道:“痊愈了就好,也省的我替你担心了。” 话说这荷叶冬瓜汤用来解暑的话,没个一天左右的时间,病情是好不了的。闫禹对此有自己的猜想,这汤能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是把荷叶换成了灵药。 倒是韩子奇,他亲身体会到闫禹的厉害之后,更加确信后者获得了天大的奇遇,心里由衷的替好友高兴,同时也暗道侥幸,在对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离去。对于自己的不离不弃,上天这么快就让自己得到了回报。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闫禹治好了他的病,就相当于救了他的命! 救命之恩呐! 也就是说,闫禹是他的救命恩人! 听到闫禹说到“痊愈了就好,也省的我替你担心了”这句话,韩子奇内心的感激瞬间升华到一个至高点,他忍不住热泪盈眶,跑过去紧紧的抓住闫禹的手,不断的说着感谢之类的话语。 闫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平时火急火燎、无比坚强的少年,他没想到后者竟然也会落泪,也会在人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他本想安慰对方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干巴巴的看着对方,许久才挤出几句苍白的话语:“我们都是好朋友嘛,我为你做这么点小事,至于这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吗?” 被闫禹一呛,韩子奇破涕为笑,无比真诚的道:“闫禹哥,我韩子奇跟定你了!” “跟什么跟,我还不是跟你一样,都是采药童子.....。”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刚一睁开眼,闫禹就看见韩子奇正在不远处认真的练着世俗轻功,瞧他满身大汗的样子,估计练了有一段时间了。 见闫禹醒过来,韩子奇快步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包黑乎乎的东西,塞到闫禹怀里道:“醒啦?把这个吃了吧!” 闫禹不明所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直被烤过的山鸡,不过已经被烤的有些糊味,气味未免有些难闻,看样子是不会搞美食:“韩子奇,这鸡是你弄的吧?哪里来的?” “我趁你熟睡的时候在附近打的。”韩子奇“唉”了一声道:“我们准备的干粮都在逃跑时丢了,要不我们回去捡回来?” “你还想捡回来啊?”闫禹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在路上又碰到那些家伙,逃命时你再次中暑?” “都过了一个晚上了,他们肯定走远了,不可能守在那里。”韩子奇摇了摇头道:“你总不能去打鸡吃吧?” 闫禹笑了笑道:“我觉得鸡肉就蛮好啊,味道鲜美,而且还很营养,可以温中益气,补精填髓,对你我这等大病初愈的效果更好!” “好吧。经你这么一说,不去就不去。”韩子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接下来我们去采灵药?” “当然。我们出来就是冲着灵药来的,不去采药去干嘛?”闫禹道。 “那你准备去哪?” “去哪?”闫禹疑惑的看着对方,心里暗道:这小子什么转性了,开始什么事情都征求我的意见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唉!管他呢,以这小子的德行,应该不会做出不利之举。 第十章 再遇追踪小队(良姜炖鸡肉) 不过去哪里,他也没做好打算,不过一想到鸡肉,闫禹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药膳方来:良姜炖鸡肉。这鸡肉药膳就是用高良姜6g、草果6g、陈皮3g、胡椒3g、葱外加一只公鸡(约800g)做成的药膳,功效是温中散寒,益气补虚,很适合韩子奇这般重病恢复用。 在地球的采药界,有一首谚语“解表草药路边坡,利湿草药湿地多,清补中药深山谷,通络藤本密林窝”,很好的道明了中药的生长习性。高良姜属于温里药,应该生长在深山谷地,草果属于化湿药,应该生长在雨水充足,环境湿润的地方;陈皮就是橘皮,属于理气药,喜温润阳光充足的环境,跟草果的环境有些类似。 思虑片刻,闫禹一指西南方道:“我们就往那走。” “好咧。”韩子奇应了一声,施展轻功主动走在前头,恍如闫禹的开路先锋一般。 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来到一片平坦的草地处。此刻正处炎夏,到处皆是烈阳晒得萎靡不振的绿色,从远处的绿色草丛里传来一阵潺潺的溪水声。 闫禹大喜,大步越过韩子奇,快速走到溪水边,然后掏出指南针,找到向阳的一面,开始仔细搜寻起来。看着不一样的“闫禹”,韩子奇并未跟过去,在数百米远处停下脚步,低头寻找着灵药。 两人就这般隔溪相望,各自采摘着灵药。 时间一秒又一秒的流逝,地面散发出来的热气流不断的冲击着他们的嘴和鼻,让他呼吸难以匀速。约莫半个小时后,闫禹不得不直起身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隔溪一望间,却见韩子奇同样隔溪望着自己。 韩子奇脸露笑脸,满脸好奇道:“你采了多少灵药了?” 闫禹笑了笑,将手中的灵药举了起来晃了晃。 这一晃不打紧,对面的韩子奇忍不住惊呼道:“哇,闫禹,才这么会时间,你是怎么采到那么多的草果的?看起来不下二十株,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闫禹神秘一笑,正准备答话,却突的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呦呵,你们俩家伙跑的不慢嘛,竟然跑到这来了,害我们一通好找。” 抬头一望间,却见四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数百米远处,正是跟踪两人的其中一队,为首的脸上鹰钩鼻煞是显眼! 以闫禹的职业习惯,他多望了一眼对方的脸色,但见对方四人脸色皆有些枯槁,血色不足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刚生过一场病。想到昨天他们追踪的场景,闫禹瞬间猜到了真相,那就是他们四人跟韩子奇一般中暑了! 想到对方还处在生病状态,闫禹瞬间有了底气,己方虽然只有两人,但好在身强体壮,也不怕对方动强,当下收了草果,巍然不惧的盯着对方为首之人:“鹰钩鼻,你们想要干嘛?” “想要干嘛?你说我们想要干嘛呢?”鹰钩鼻耸了耸鼻尖,戏谑道。 “哼,你们不要以为我们避让是怕了你们,而是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闫禹双拳一握,怒视着对方,在骄阳的衬托下,周身染上一层金黄色,如同一尊杀神,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于对方。 “想要干嘛?”仿佛是听到天下之滑稽一般,鹰钩鼻直接忽视闫禹的气势,回头与其他三人八目相顾,瞬间读懂了彼此心中所想,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大笑。笑毕,脸色一凝道:“你好大的口气!要不是临行前三少爷交代过,不许自相残杀,老子早就将你碎尸万段,哪容得下你在这大言不惭。但是你俩也别想这般轻易离开,把身上的灵药留下,赶紧给老子滚!” 见两人越吵越厉害,韩子奇虽然同样看不惯鹰钩鼻,但生怕闫禹跟对方动起手来,当即朝对方死命的使眼色,意思是赶紧逃跑。 闫禹似乎没看到一般,依旧针尖对麦芒:“滚?为什么滚?滚的应该是你们吧!” 被闫禹一呛,鹰钩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在压制着心中的愤怒,片刻后厉色一闪:“好,既然老子给你机会你不珍稀,那就别怪老子辣手无情了。” 说完,鹰钩鼻手一挥,率先冲向闫禹。 见对方开始动手,闫禹快速掏出尖刀,横于胸前,左脚朝前用力一跨,做好迎敌的准备。余光中憋见韩子奇狼狈跑向己方,一副无心抵抗的模样,当下沉声喝道:“韩子奇,不用惧怕他们!他们跟你一样中暑了,现在还未痊愈!”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在四人当中炸开来,他们心有余悸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当中满是不可置信,中暑的事情他们可从未跟其他人提起过,而闫禹却一语道破,发现了他们的破绽。 能一眼看破病情,绝非是一般人,可不幸的是,这看破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然得罪死的闫禹! 上还是不上?这个问题不断的萦绕在鹰钩鼻脑海中,只是不待他思索清楚,却听得身前传来一声“铿”的金属碰撞声,队中已然有人跟闫禹交上手了! 再一看交战双方,闫禹俨然是稳占上风额一方,他似乎在这次对抗中不费吹灰之力,将己方队友完全压制着打;而己方则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手忙脚乱的被动防御。 鹰钩鼻来不及细想,朝居中一方脸少年喝道:“你还犹豫什么,快动手啊!先将闫禹灭掉,再去对付韩子奇。” 方脸少年“哦”了一声,挥舞着手中尖刀杀向闫禹后背。 在闫禹道出对方中暑的病情时,韩子奇心中已然有几分明悟,当看到闫禹被围攻,当下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准备援救他,却被一矮个少年挡住去路,前进不得。 此刻闫禹的处境不太妙,他被三人左右围攻着,三人的尖刀在烈阳下散发出逼人的黄芒,在他身边擦襟而过,后援一时指望不上。他一边施展轻功,左躲右闪着。 僵持了片刻,闫禹渐渐落入下风的处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对方三人似乎有无穷力量一般,依旧保持着全盛时的攻击力,挥舞着尖刀,悉数招呼着闫禹的致命要害。 鹰钩鼻轻蔑的瞄了一眼苦战中的闫禹:“怎么样?闫禹,要不要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身上的灵药拿出来,老子保证放你离去。” 闫禹闻言冷哼一声,一边躲闪着对方的攻击,一边道:“你们已经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给我活路,心中一定还藏有见不得人的目的吧?” “哼,老子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不识好歹,那就别怪老子辣手无情了。”说完,鹰钩鼻三人加强了手底下的攻势。 本就独木难支,再经他们加强攻击,闫禹瞬间险象环生,几次险之又险的避过致命一击。看来对方虽然中暑,一对三还是相当吃力,而韩子奇又指望不上,如今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在付出后背受伤的代价后,闫禹从三人的包围圈中突围而出。刚一脱身,他毫不犹豫的掏出飞梭枪,朝其中一人猛的一开扳机,枪头的钩子瞬间如夺命飞镖一般,“嗖”的一声划破虚空,带着长长的梭绳激射向对手。 眨眼间,只听得“噗”的一声,枪头钩瞬间击穿对手的身体,带出一蓬鲜红色的液体,猩红的钩子余势暂减。就在枪头钩快要掉地时,钩子被梭绳一拉,猛然往回倒。 第十一章 亲手杀人(美白养颜方) 再一看被击中的少年,脸色瞬间苍白无血,全身被抽空了一般,只来得及手一指闫禹,就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眼看着自己伙伴被击杀,鹰钩鼻气得睚眦欲裂,双目几欲喷出火来,正欲发泄,却见一熟悉的尸首低空迎面飞来,他本能的将尖刀挡在身前,朝尸首用力捅去。 只可惜尸首来势实在太快,鹰钩鼻来不及闪避就被压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闫禹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快速越过方脸少年的阻击,如同鬼魅一般冲到鹰钩鼻面前,从身上抽出尖刀,在烈阳下一照,尖刀散发出刺眼的黄芒。 当看到闫禹手中的尖刀后,鹰钩鼻顿时亡魂直冒,早已没了昔日的威风,慌不择言的喊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 闫禹犹如未闻般,右手尖刀在对方脖子上优美的一划,紧接着喷射出一蓬悲壮的血花,而鹰钩鼻的话语同时戛然而止。 亲眼目睹俩活蹦乱跳的同伴瞬间变成僵硬的尸体,方脸少年瞬间被吓破了胆,他颤抖着跪在地上,求饶道:“闫禹,不,闫大爷,求求你,放我一条狗命吧!” 闫禹收了尖刀,猩红的双目冷眼环顾四周,却见韩子奇跟他对手已然停下打斗,俱都满脸惊惧的看着闫禹,那眼神如同看到杀人恶魔一般。闫禹没有理会两人,收回目光,冷冷的看向方脸少年:“饶你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方脸少年忙不迭道:“闫大爷有话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全都据实相告。” 闫禹点了点头道:“好,第一个问题,是谁派你们来跟踪我的?” “是赵一霸。” 对于背后指使之人,闫禹早有几分猜测,对此不感到意外,不过从鹰钩鼻的话里行间里,赵一霸似乎没有追杀自己的意思,否则鹰钩鼻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活路,这其中的猫腻,却值得耐人寻味,接着又道:“他派你们来的目的,似乎只想跟踪,却不想取我性命,却是何意?” 方脸少年闻言犹豫了片刻,道:“因为......,因为你曾经答应过三少爷为他寻得两株黄芪,故此在取得黄芪之前只追踪,而等你取到黄芪后......。” 见方脸少年闭口不言,闫禹怒问道:“取到黄芪后,又该如何?” 就在方脸少年准备开口回答时,突的听到韩子奇惊叫道:“闫禹哥,这家伙准备逃跑!” 闫禹回头一瞧,却见韩子奇的对手丢了身上所有物件,轻装亡命狂奔着。既然看到了自己的飞梭枪,闫禹岂可让他就此逃逸,当下拿着飞梭枪对准对方,“嘭”的一开扳机,枪头钩瞬间如离弦的弓箭一般激射而出,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出现在对方的背口上,然后毫无疑义的穿过后背,直达前胸,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看着敌手砰然倒地,闫禹突然发现自己面对杀戮时,已然没有当初的怜悯之心,转而有了杀手的漠视无情,这种变化让他隐隐有些可怕,杀人狂魔的生活绝不是他想要的,只是现在形势所逼,不得不这般做。 收了飞梭枪后,闫禹内心复杂的走到方脸少年跟前。不待他问话,却见方脸少年彷如看到煞神一般,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上下牙关打颤,抖抖索索的道:“赵一霸吩......,吩......,吩咐我们,在......,在你取得......黄芪之后,再......杀你。” 方脸少年说完,猛的一声剧咳,脸色憋成猪肝色,接着双手紧握喉部,神情看似痛苦至极,歪倒在地后打了几个滚,就一动不动了。 闫禹蹲地伸手朝其桡动脉一摸,没有脉搏跳动,再朝颈动脉一探,依旧无脉。 “他......,他怎么样了?”韩子奇走近了来,探头探脑道,一副小心模样。 “他死了,被吓死的。”闫禹站起身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找个地儿把他们埋了吧,总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好歹也共事一场。” “哦。”韩子奇心有余悸的看着闫禹手中的飞梭枪,应了一声后,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脸快速将几人的尸首集中到一起后,突然摸到一灵药袋:“闫禹哥,他们的灵药袋怎么办?” 闫禹头也没回,找了块空地坐下,道:“将他们灵药袋里的灵药倒出来,灵药袋跟尸首埋在一起吧。” 就在闫禹跟鹰钩鼻四人斗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云浮山的某处密林里,一行四灰布衫少年正快速赶着路,瞧其相貌,俨然是三男一女,那女孩鹅蛋脸上白中透红,略略高的琼鼻,左眼角下嵌着一颗小小的黑痣,如果闫禹在场,一定可以认出这女孩就是离他而去的四人组成员--郭婧;三人中一瘦瘦高高的少年则是邓兴宇。 “邓兴宇,你说闫禹这家伙现在这会怎么样了?”郭婧突然开口打破平静道。 邓兴宇闻言沉默了片刻,漠不关心的开口道:“还能怎么样,肯定被赵一霸派去的人给灭杀了呗。” “不可能吧?”郭婧眉头一皱,似有不信道:“出发前,三少爷不是交代过,不允许自相残杀么?” “不允许自相残杀?”邓兴宇嘴角露出一抹冷嘲:“不允许自相残杀那都是场面的话,一旦进入云浮山,天知道有没有人打斗。再者说,闫禹当众让赵一霸出丑,赵一霸能放过他吗?” 前面赶路的俩灰布衫少年听到邓兴宇说的话,无言的相视一望,随即轻轻一点头,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赶起路来。 郭婧还待说什么,却被邓兴宇抢先道:“抓紧赶路吧!能有功法奖励,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错过了可就后悔终身。” 听到功法二字,郭婧双目里的忧色顿时消失,坚定无疑的望着前方,目框中迸发出来的是一副坚毅的眼神...... ......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闫禹回想方脸少年的话时,耳旁响起韩子奇的声音:“闫禹哥,这些都是他们的灵药,你过过目。” 闫禹睁眼一瞧,发现韩子奇脸上没了往日的随意,多了几分畏惧、拘束,当下展颜笑道:“子奇,我们可是生死兄弟,没必要这般拘谨吧。” 韩子奇脸色一腆,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谁跟你拘谨了,只是没看过这般杀戮场面,心里一时无法适应而已。” 闫禹呵呵一笑,当下也不戳破,翻看起地上的灵药来,突的,一株盼望已久的灵药出现在眼前——橘树,在其树干上,挂着许多成熟的橘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采到草果时,闫禹就打算去找寻橘树,没曾想鹰钩鼻竟主动将陈皮送上门来,而且还有不少的其他灵药,这倒是一笔意外之喜,省去跑路的功夫了。 橘树在中药里,可是个宝,它不光橘皮可以入药,而且橘红、橘核、橘络、橘叶等皆可以入药,果实可以当水果吃,如果有自己的一苗三分地,闫禹非得自己种上几百棵。略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拿出一颗橘树摘下数颗,剥去橘皮,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尝了尝,发现这橘子的味道跟地球上的差不多。 吃完橘子后,闫禹将橘皮收好,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瞬间想起一美白养颜的药膳方来:橘叶柠檬糖水。 第十二章 无名丛林 这橘叶柠檬糖水是治疗气滞型黄褐斑的一个药膳方,制作简单,方法大致如下:1、用干的柠檬片与橘叶一起煮,或者用新鲜的柠檬,当然如果你用新鲜的柠檬片的话那么就要先煮橘叶了。2、起锅后加入少许红糖即可。(没有斑和气滞型的人不能随便喝橘叶柠檬糖水,因为它理气的作用非常强。它不是保健茶,要是美白保健的话喝柠檬糖水,可以美白和防晒。) 地球上的美眉们都很注重美容,闫禹想这异界的美眉们应该有同样的心思,如果这橘叶柠檬糖水对女武者有效的话,那他就爽了,要知道,地球上美白养颜的东西可是卖出天价,而且生意还极好。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试上一试。 “闫禹哥,想什么呢?” 就在闫禹异想天开之际,韩子奇那不合时宜的声音瞬间想起,把他的思路给打断,闫禹收了心思,干笑一声道:“我在想......,在想......,你把这些灵药都拿去吧,我只要一小部分就行了。” 闫禹说完,随手抓了一把灵药收好,其他的则全都推给了韩子奇。 出于对闫禹的本能畏惧,韩子奇不敢伸手去借,只是一味的推脱,又将灵药还给闫禹,直至闫禹故作生气的模样,这才罢休。 分完脏后,两人将鹰钩鼻留下的干粮捡了收好,然后又找了些干柴生起火,饱饱的吃了一顿后,方才启程离开。 到目前为止,制作良姜炖鸡肉的灵药,陈皮跟草果已然到位,葱到处都是,闫禹随便就采集了一大把,目前只缺高良姜跟胡椒了。高良姜跟胡椒在中药中皆属于温里滋补类,大部分生长于温度较高的树林中向阳地带,不耐水涝,比较喜欢肥沃的砂质壤土。 黄芪虽然也是补虚药,但它的生长习性却跟高良姜的习性有些不同,生长在温暖的向阳草地及山坡,却不是温度较高的地方。 闫禹通过“闫禹”的记忆,要想采到黄芪,必须要通过一片生长高良姜的丛林,这片丛林被人称之为无名丛林,里面毒虫遍布,野兽横行,是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一般的采药童子不敢轻易前行,除非被吴家逼迫。 一想到无名丛林,闫禹就心有余悸,他之所以飞梭枪出问题而殒命,就是在深山老林里被一猛兽追杀,他一时跑的急,这才导致悲剧的发生。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抵如此。 闫禹现在就属于被形式逼迫,不得不以身犯险,他把他的计划完全托盘告诉了韩子奇。之所以这么做,一则不想韩子奇跟着他冒险,二则存有试探对方的意愿。 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韩子奇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愿意同他前往,俨然一副为他马首是瞻的模样。 能与自己一同前往,闫禹当然愿意接受这个伙伴,于是一同朝无名丛林方向进发。 一路上,两人顺路采集一些常用药材,比如治疗蛇毒的灵药:七叶一枝花、半边莲、白花蛇舌草、紫花地丁,能看到的他都采集过来,一则可以上缴任务,二则以备不时之需。 在采集草果时,韩子奇原本以为闫禹只是运气好,这一路走来,方才发现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他发现一个现象:只要闫禹走到哪,哪里灵药就特别多,而且是某种灵药的集中地,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几次想问对方,却又出于心理畏惧,将心中的疑问压制在心底,只是默默的跟随闫禹采集,倒也有了不少的收获。如果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跟着,进入前十拿到肉胎境功法,那绝对没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让韩子奇愈加肯定,闫禹在掉入悬崖后,遇到了跟灵药知识有关的奇遇,而且还受益匪浅。 偶尔两人也能碰到其他的采药小队,有些家伙似乎存有打劫的心思,不过看到闫禹那冰心彻骨的眼神后,转眼间跑的无影无踪。闫禹是地球上的守法公民,终究不喜杀戮,也没追过去。 两人就这般一边赶路,一边采集灵药,大约过了一个星期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的赶路之后,终于来到无名丛林。两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后,确定安全无虞,这才放心找了块空地休息。 经过几天的相处后,两人的关系逐渐恢复从前有说有笑的状态,一来闫禹并未向韩子奇摆谱,跟往常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二则韩子奇乃一十岁的少年,正是童真的年龄,没有诸多的城府,几天就将敬畏之心抛之脑后,一如从前的相处。 闫禹站在无名丛林边,放眼看向这一望无垠的树林,心有千万种感慨,遥想一个月前,“闫禹”在赵一霸的连骗带哄下,冒险穿过这片树林,进入黄芪腹地,并成功踩得黄芪一株。只是没想到赵一霸背信弃义,在得了灵药后,将他活生生推下悬崖。 如今带着黄芪使命“重回”这片树林,目的是一样的,但结局绝不可能让它重演,就算赵一霸带人守在树林里,他也不惧。这次闫禹有了飞梭枪这张底牌,就算打不过,逃跑是不成问题的。但真要这样,甚至他隐隐有些期待赵一霸的出现,借助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对方,早点替“闫禹”报仇。 转念一想,假如事情真如这般,必将遭受赵煞神的无穷追杀,而且功法奖励也将落空,这是闫禹所不愿看到的,但事情不是他所能左右,也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最后的选择,冒险逃进云浮山,虽然云浮山深处一样的危机四伏,但总有一线生机。 “闫禹哥,我们入林吧!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可以去寻找黄芪了。”眼看着闫禹站着不动,韩子奇开口催促道。 “不急,我们还要在这里找些高良姜和胡椒呢,我有大用。”闫禹闻言从沉思中醒转过来,看向韩子奇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要高良姜跟胡椒做什么?”韩子奇不解,一路走来也没听闫禹提起过,突的听对方提起,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闫禹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道:“要不我们在入林之前,逮几只山鸡过来,如何,最好是公的。” “你要公的山鸡干嘛?”韩子奇满脸疑惑的看着闫禹:“怎么不要母的?” “怎么?你思春了?思春了也犯不着找母****闫禹打趣道。 “思春找母鸡干嘛?”韩子奇一副张二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闫禹。 “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去抓你的****见对方不知其解,闫禹方才想到这里是异界,对于鸡的理解跟地球上完全不一样,也就收了继续打趣的心思。 “闫禹哥,你终于肯开怀大笑了。” “怎么,我之前不也笑过吗?” “你之前的笑是装出来的,现在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韩子奇噘着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直接道出了真相。 “是啊!”闫禹敛了笑容,深吸了口气,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他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从侥幸躲过一命、到买药疗伤、然后是被追踪、韩子奇中暑,接着又是被人追杀、乃至再次遇到追踪之人,这些事情就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性格再开朗的人也笑不出来。 见闫禹再次陷入沉默,这次韩子奇很是识趣的没有出言打搅,风风火火的跑入山林里,逮鸡去了。 第十三章 搭救孟秦 待闫禹回过神来,身边早已不见韩子奇的踪影。闫禹摇头笑了笑,掏出采来的蛇药,一株株开始整理起来,切下七叶一枝花的根茎、取了半边莲、白花蛇舌草、紫花地丁的地上部分,余下部分则全部丢掉,然后将上述部位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锅中,开始熬制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闫禹快要熬制好蛇药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闫禹抬头一望,发现韩子奇大口喘着粗气,手中抓着五只活蹦乱跳的山鸡走了过来,看其毛色应该挺肥的一只,这让闫禹瞬间想起良姜炖鸡肉的味道来,这味道那叫一个鲜美。 闫禹笑了笑,便宜的夸赞的话说了一大筐,但是抓山鸡的目的依旧不告诉对方,只是示意其稍微等一下,蛇药就快熬制好了。 ...... 待熬好灵药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树林里走去。 入目之处尽皆高耸入云的巨树,粗大的树干上,爬满不知名的藤蔓,绿叶与枯枝犬牙交错,一棵树撑起来的树干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将骄阳完全挡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照射不下来,堆满枯枝败叶的地面上,散发出酸腐难闻的气味。树林深处一片空寂,偶有几只飞鸟被惊起,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在这空冥的林子里,是那般显眼。 某些不显眼的角落里,闪烁着各色细微的亮光,在亮光的背后,则是千奇百怪的躯体,俨然是丛林里的凶兽,这些凶兽全然盯着闫禹这两个不速之客,似乎在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攻击。 韩子奇从未进入过无名丛林,看到这般景象后,当即有些胆怯了:“闫禹哥,这里似乎安静的有些害怕,不会有鬼吧?”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你最好小心些,别冷不丁从哪钻出一条美人蛇,把你叼了去,然后把你的阳气吸干,做成人精。”闫禹哈哈一笑,故意吓唬道。 “去你的吧,美女蛇要找,也是找你这样瘦瘦的,在吞的时候不费劲。”似乎不愿被闫禹看低,韩子奇强自打起精神来,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大踏步走在前头。 闫禹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脚步声的频率来看,来人应该相当急切,隐约像似逃命的样子。脚步声越来越近,眨眼间一满身伤痕的国字脸少年出现在两人视野里,一条碗口粗的大蛇吐着猩红的芯子紧随其后。 见到闫禹两人后,国字脸少年拼尽全身的力气,加速跑到两人跟前,努力挤出两字“救我”后,就晕厥过去。 看这蛇身,似乎是剧毒的白花蛇。 白花蛇刚一现身,血盆大口一张,竟弃了国字脸少年,朝着闫禹方向猛攻了过来,顿时一股恶臭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快速在周身空气中弥漫开来。 闫禹快速施展轻功,慌忙闪避开后,朝一旁吓坏了的韩子奇吼道:“你把他安全带出丛林,到入口等我,这孽畜就交给我,快去!” 韩子奇应了一声后,攥着受伤的国字脸少年逃也似的跑远了去。 就在这档口,白花蛇并未给与闫禹喘息的机会,一招扑空后,蛇尾如同飞毛弹一般,在空中划过一优美的弧线,再次向闫禹方向攻杀过来。 闫禹强自平复自己的情绪,身形快速一闪,险之又险的躲了开去。同时快速掏出飞梭枪,朝白花蛇方向一开枪,枪头钩眨眼间出现在蛇身上,却被坚硬的蛇鳞给弹了回来。 一击不中后,闫禹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快速施展轻功飞离原地。 “轰......。” 就在闫禹离去没多久,白花蛇的攻击转眼间就接踵而至,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击出一个大坑,空中飞满了地上的枯枝败叶、尘埃,可视度瞬间降至最低。 闫禹不敢大意,掏出飞梭枪,快速腾空而起,从空中往下俯瞰,隐约可见大蛇用力摆动着身体,正凶猛的找寻着自己。蛇鳞太硬,想要靠飞梭枪强行击破是不太可能。要想将其击杀,只能打它的薄弱之处--七寸和嘴。蛇头运动太快,而且不好击中,剩下的就只有七寸了。 正思虑间,身体已然着地,闫禹快速收了飞梭枪,趁着大蛇寻找自己之机,猛然打向大蛇七寸。 只听得“铿”的一声,枪头钩准确击中白花蛇的七寸! 闫禹聚精会神的看着大蛇变化,但见后者动作瞬间迟滞,犹如一喝酒的醉汉,晃了数晃,栽倒在地。 成功了! 闫禹低喝一声,毫不迟疑的快速朝前一跃,将尖刀插入最脆弱的蛇嘴,然后快速将它给肢解,并取出毒囊收好,然后取了一部分蛇肉,回头跟韩子奇汇合去了。 回到出口找到韩子奇时,但见国字脸少年身躯开始发黑,这是蛇毒攻心的迹象。闫禹不敢怠慢,一手推开韩子奇后,从身上掏出早已备好的蛇药,喂到对方嘴里。除此之外,又将一部分蛇药涂在伤口上,撕下一片碎布包裹好。 约莫一刻钟后,国字脸徐徐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刚好前来检查伤势的闫禹,瞬间明白是眼前之人出手救了他,似乎是认出了闫禹,迟疑了片刻后,道:“是你出手救了我吧?” “没错。”见国字脸少年意欲爬起来,闫禹赶忙将对方放平:“你先躺好休息,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国字脸少年叹息一声道:“你就是闫禹吧,在下孟秦,上次在集会上看你跟赵一霸对着干,我们都很佩服你的勇气。” 闫禹闻言苦笑一声,道:“此事休要再提,我也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如此做。” 孟秦闻言沉默了片刻,看向韩子奇道:“兄弟,能让我跟闫禹单独聊一会吗?” 韩子奇闻言朝闫禹投向询问的眼神,当看到后者点头应允后,快速离去。 “孟秦,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待韩子奇从视野里消失后,闫禹回转头来,看向孟秦道。 “闫禹,我有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将事实真相告诉你,你可不能生气。”孟秦疑虑了片刻道。 此事说诸如此类的话语,让闫禹想起一种可能,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当下不动声色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有什么气可生的。” “我们四人小队来此,乃冲着你而来的。” 果然如此! 看来有不少人盯上自己,把自己当成肥羊了,只是谁才是那只肥羊,可就不得而知了,笑了笑道:“你把韩子奇支开,就是要跟我说这事?” “你不生气么?”见闫禹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孟秦好奇道:“我们可是来算计你的。” 闫禹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没算计成么。如果你没别的什么事,就早点休息,我们也要准备深入,寻找黄芪了。” 见闫禹起身欲走,孟秦慌忙抓住前者的手,大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往里走的好,赵一霸已经请人在那等你了!” 虽然早有所料,但听到孟秦说出这话,闫禹心中的怒气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对方摆明了是要借此机会赶尽杀绝,只是不知为何没有亲自前来,这倒让他有些踟躇,事情比想象中复杂,不过事已至此,退却解决不了问题,也不是他的个性。 一念至此,闫禹止住脚步,双目直瞪着孟秦道:“哦?你怎么知道赵一霸找了人在前面等着?” 第十四章 制作良姜炖鸡肉 “我们在树林的唯一出口处碰到了那家伙,跟他聊了几句,然后那家伙就狂妄无比的叫我等滚。我们因此跟他发生口角,不料对方大打出手,两人被他当场击杀,另外一人在逃跑时,命丧白花蛇口,而我也因此受伤、中蛇毒,要不是碰到你们,我就早就一命呜呼了。在聊天当中,那家伙毫不掩饰的说是赵一霸请他在那等你的,只待你一到,就将你拿下。” 闫禹闻言陷入沉思,从孟秦的话里行间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是职业杀手,手段残忍的很,也不知修为如何,好奇问道:“孟秦你跟那人交过手,那家伙大概是什么修为,心中可有猜测?” 孟秦眼皮眨了眨,片刻后不敢确定道:“从他的身手来看,似乎比赵一霸略差一筹,我估摸着他应该是肉胎境一层的样子,具体也不好说。” 说到此,孟秦突然双目一睁,直勾勾的看着闫禹道:“闫禹,你问的这般详细,还抱着前去的念头吧?我念你是救命恩人,说句不爱听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别去,你打不过肉胎境的,他们不仅力量大,而且身体强壮,一般都利器伤害不到他们。” 回忆起跟白花蛇打斗的场景,闫禹能想象的出,肉胎境武者只怕比它更胜一筹,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我知道,但现在的处境是,我除了采到黄芪,还有别的出路吗?暂且先去试一试,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打算往云浮山里跑。” “好吧!言尽如此,我能说的都跟你说了,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孟秦掏出灵药袋,塞到闫禹的怀里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将我身上的灵药给你吧!如果你能活着回到天药山庄,也许用的上。” “你这些灵药都给了我,你怎么办?你就不想夺得前十名,拿到肉胎境功法吗?”闫禹没有去接,推脱道。 孟秦黯然一笑,道:“现在队伍就剩下我一人了,一旦碰的别的队伍,基本只有束手就擒,留着灵药让别人抢去,还不如送给恩人,也算聊表敬意。” 闫禹笑笑道:“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不要就显得矫情了。也罢,我正寻找两味灵药,看你这儿有没有。” “哦?是哪两味灵药?” “高良姜和胡椒。” 孟秦闻言,短暂的一凝神,道:“我们在进入这片树林里时,好像采到了不少,我这就给你寻出来。”说完,毫不迟疑的拿出灵药袋,将里面的灵药一股脑倒了出来,没一会就将两味灵药交到闫禹手中:“喏,这是你需要的,还有什么需要的灵药没?” 闫禹正准备摇头,余光中瞟到大蛇的尸身,脑海中突然闪现一药膳方:胡椒根煲蛇肉。 此药膳的配方是:胡椒根40-60g,蛇肉250g,生姜、香葱、黄酒、盐各适量。乃祛风胜湿、舒筋活络之药膳。(本方功在祛除寒湿,对湿热痹痛,关节红肿热痛者不宜。) 目前胡椒根、葱、蛇肉是有了,还少了生姜及黄酒,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闫禹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你这儿有生姜跟黄酒没?” “生姜倒是有。黄酒是个什么?没听说过这种灵药名字。”孟秦说完,将生姜一股脑全部给了闫禹,然后疑惑的望着闫禹。 闫禹笑了笑,接过生姜不可置否道:“没有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上一番。” “好吧!”孟秦迟疑了片刻道:“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最后再奉劝你一句,不要去采什么黄芪了,你斗不过肉胎境武者的,就算加上我,也只不过是多拉一个垫背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闫禹斩钉截铁的道。 “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嘴。祝你俩好运,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两人接着客套了一番后,孟秦千恩万谢般离去了。 目送着孟秦离去的背影,韩子奇火烧眉毛的跑了过来,嚷嚷着道:“闫禹,你怎么让他走了?” “不让他走,你还想留着他吃你的干粮啊?”闫禹没好气的道。 见闫禹听不进去,韩子奇有些急促起来:“不是,不是,你就不怕他出卖我俩,找来别的人把我们给咔嚓了。”说完作出割脖子的动作。 “我看他不至于出卖我们,好歹我们把他从蛇口上救了下来,我不指望他报恩,出卖我们应该还不至于,从刚才跟他交流中可以看出他不是这样的人。”闫禹摇摇头道。 “好吧!既然你认定的事情,我也无话可说,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韩子奇嘟着个嘴,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到闫禹身边,彷如俩吵架的情侣一般。 闫禹笑笑,没有接话茬,撂下一句“你把一只山鸡宰了,洗干净”之后,自顾自的把制作良姜炖鸡块的灵药逐个挑了出来,高良姜取根茎、切成段;取出胡椒和草果的种子;然后又将橘皮逐个剥下来,倒出些水洗干净,然后估摸着将高良姜6g、草果6g、陈皮3g、胡椒3g装入一纱布袋,把袋口用绳子扎紧。 韩子奇正待驳斥,当看到闫禹忙开后,不情不愿的挑了一只肥大的山鸡,在一旁宰杀起来。 闫禹接过韩子奇宰杀好的鸡,拿出尖刀将鸡切成块,剁去头脚,跟药袋一起放入砂锅中,加入适量水后,找了个较为隐秘的山坡,架起篝火煮了起来。 韩子奇站在一旁,任由闫禹忙活着。看着闫禹熟稔的动作,他不由得惊呆了:只见闫禹用武火砂锅里的水煮沸后,撇去污沫,然后加入食盐、葱等调料,然后又用文火炖了起来。 转眼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鸡肉香味。这香味,馋的韩子奇口水直流,他直愣愣的看着砂锅道:“闫禹哥,你这鸡肉还要炖多久,我都馋死了,有些等不及啦!” “两个小时吧。”闫禹笑笑,答道。 “啊?还要这么久呐?”韩子奇尖叫一声,一副完全等不及的模样。 “放心吧,到时候有你吃的,急啥。”望着一脸猴急的韩子奇,闫禹忍不住“噗嗤”一笑。 听到闫禹取笑于他,韩子奇略显尴尬,顿时敛了猴急,装作一副我才不稀罕的模样。片刻后,突道:“闫禹哥,我心中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却又不便开口,我......。” “有什么你便问吧!咋俩什么关系!” “这几天,我发现闫禹哥的灵药治病,效果相当好,比吴家的那些疗伤药、蛇毒药不知好到哪去了。就拿刚才给孟秦解蛇毒,简直是立竿见影。”说完,韩子奇迟疑了片刻,带着恳求的语气道:“闫禹哥,你一定有什么诀窍吧,能教我吗?” 听到韩子奇这么一说,闫禹瞬间陷入沉思,如果说自己的药效好,那到底好在哪里呢?肯定不是灵药方面的问题。 自己是按照地球上的中药方制作的药液,要说好,那也是药方及灵药加工,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可能,只是他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灵药制作,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如果韩子奇说的话是真的,那自己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能找出其中的区别,自己再加以利用,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只是这笔财富太过巨大,容易招人眼红,现在自己没有保护这笔财富的实力,万万不可张扬出去,包括韩子奇。 要知道,仅仅一株黄芪,就导致“闫禹”丧命崖底,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第十五章 自来熟 想到此,闫禹呵呵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偶然间看到几个制作药液的药方,然后记了下来,别说还真管用。” 说完,闫禹停顿了一会道:“还有,你不也说过么,吴家给我们的疗伤药,都是质量最差的。这些药吃起来,肯定没什么效果的。” “说的也是。”韩子奇闻言耷拉着脑袋,略显失望的附和道。 “子奇,我看到制作药方一事,可千万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到时候我俩可都用生命之虞,知道吗?”闫禹语带警告道。 “知道了,闫禹哥。”朝闫禹吐了吐舌头后,韩子奇正待说什么,突的盯着前方尖叫道:“闫禹哥,快看,前面似乎有人被什么怪物追着不放。” 闫禹闻言回头一望,果然看到数百米远处,一个采药打扮的老者顶着烈阳,正狼狈往这方狂奔而来,而他身后,则紧紧的跟着一凶兽。 远远看去,这凶兽只有土狗一般大小,身形瘦弱,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如果对手换成是闫禹,打跑这凶兽不在话下,但相较于老者来说,就有些困难了。 闫禹二话没说从篝火堆拿出一根烧火棍,几个纵越飞离原地,来到老者身前,然后手持烧火棍朝凶兽一阵猛挥。 被闫禹一赶,凶兽呲牙咧嘴的朝闫禹吼了几声,悲鸣一声后不得不往后退,无奈的转身离去。 被闫禹救下后,采药老者只来得及道了声谢,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人事不醒。 闫禹快步走了过去,正朝其正面一望,但见其眉毛花白、高颧骨、尖鼻梁,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稍稍瞄了一眼后,朝其鼻孔一探,还有气。闫禹仔细的做了一番检查,发现老者口干唇燥、眼角干涸,属于失水过多的表现,结合天上的骄阳,应该跟韩子奇一般中暑。 将采药老者放平后,闫禹从身上取出一壶水快速倒入对方嘴里,然后掐了下人中,待对方稍稍恢复点意识后,拿出剩下的荷叶冬瓜汤塞入对方嘴里。 忙完这一切后,闫禹将韩子奇叫了过来照顾老者,自己则守在篝火旁,照料起良姜炖鸡块的制作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采药老者悠悠醒转过来,他一醒来,一咕噜爬了起来,看向闫禹方向,显然是被鸡汤的香味吸引住了。 “闫禹哥,他醒过来了。”韩子奇大声朝闫禹喊道。 闫禹回转头来,迎面刚好碰上采药老者落在砂锅上的目光,再瞧其性情,一副口水直咽的模样,立刻猜出老者心中所想,笑着道:“老爷爷醒了啊,饿了吧!我这正好煮了一锅鸡肉,等会一起尝尝,顺便给您压压惊。” 采药老者似乎感觉到闫禹发现他心中所想,脸上一窘,干笑了一声:“这是你俩做的鸡肉?蛮好闻的。” 闫禹正待回话,却见韩子奇抢过话头道:“老人家,等会你可有口福了,这是我闫禹哥亲自用灵药做的菜,口感极佳,而且还能治病,刚才你就是吃了荷叶冬瓜汤醒过来的。” “哦?”采药老者闻言双目一亮,饶有兴趣的看着闫禹道:“你还会做吃食治病啊,蛮厉害的嘛,不过看你装扮,应该是西雾城吴家的采药童子,能有此本领,厉害厉害。” 说完还向闫禹翘起大拇指。 没由来的被对方道出身份,闫禹顿觉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吴家的采药童子?” 采药老者自顾自爬了起来,不以为意道:“这还用问嘛,你们穿的吴家的衣饰,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啦。” 闫禹依旧满脸警惕的看着对方:“敢问老人家名讳、家门?” “老朽姓贾,大家都叫我自来熟,家门就算了,你只要知道老朽我世世代代都是以采药为生就行了。” 闫禹狐疑的“哦”了一声,正待开口说什么,却见采药老者惊叫道:“闻这香味,看样子是熟了,可以起锅了吧。” 被采药老者一提醒,韩子奇跟着附和道:“闫禹哥,时间差不多了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望着两人一嘴馋相,闫禹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篝火退了,将砂锅里的药袋捡出装盆,端到两人跟前。(此药膳乃脾胃虚寒、寒湿在中服用,肠胃湿热泄泻、外感发热、阴虚火旺者不可服食。) 不待闫禹开口说话,却见采药老者擅自伸出一手,抓起一只鸡腿塞入嘴中,很是享受般的嚼了起来,俨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看的一旁的韩子奇一愣一愣的。 “好吃,好吃。”转眼间,采药老者就把鸡腿瞬间吃完,拿起另外一只鸡腿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这回闫禹跟韩子奇坐不住了,赶忙从砂锅里抓起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鸡肉一入口,闫禹顿觉一股强大的热流涌入胃部,转眼间如潮水蔓延向四肢百骸,几天来的疲惫转瞬间消失无踪,全身舒爽无比。闫禹有些不敢置信,将目光投向韩子奇,却见对方双目微闭,一副无比享受的表情。再看向采药老者,对方却似没事人一般,依旧狼吞虎咽着,而他身边吐了一地的鸡骨头。 就是这一望的功夫,砂锅里的鸡肉已然见底,被采药老者一扫而空! 这让闫禹瞬间无语! “啊!就没有啦!”看到空的砂锅,韩子奇忍不住尖叫起来,怒目而视的看着采药老者。 采药老者似乎不为所动,舒爽的拍了拍肚子,舒爽的打了个饱嗝道:“舒服,真舒服。” “你倒是吃饱了,我们才刚吃了一块呢!”韩子奇气鼓鼓的瞪着采药老者。 闫禹静静的望着这个自来熟,看他下一步还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却见对方啥也没做,只是慵懒的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采药贵时节,根薯应入冬;果实应初熟,种子老熟用;茎叶宜在夏;花采舍苞中;采集要合理,资源永利用。” 听到这些采药谚语,闫禹顿时明白,对方这是教他采药经验,当即快速记了下来,待对方停下来后,他自顾自念道:“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 “呦。”听到闫禹的话,自来熟一咕噜爬了起来,花白眉毛竖起老高,惊诧莫名的看着闫禹道:“小子,没看出来啊,你居然也懂采药谚语,那你对灵药的懂得这么多!还有吗?” 闫禹笑了笑,接着道:“有毛能......。”突的,他想起这里是异界,灵药跟中药是有区别的,将到嘴的话语强行咽了下去。 “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自来熟满脸期盼的道,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呵呵,没什么。我一介后生,哪敢在贾老前辈面前献丑啊!”闫禹笑笑道。 自来熟嗤了一声,一副明显不相信闫禹的样子,不过也没有再追问,舒爽的打了一个大饱嗝,拍了拍胸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小老头我也吃饱喝足了,是该离去了。” 听到这话,闫禹两人可是松了口气,对于这种自来熟他真有些承受不了,竟然将自己的整只鸡给全吃完了!这得有多大的家底给对方吃啊!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两人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的听到自来熟“哎呦”尖叫一声:“老朽怎么忘记脚歪了,疼死我了。” 闫禹摇了摇头,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备好的跌打损伤药,给自来熟敷上。 第十六章 五谷天行步 自来熟舒爽的坐在草地上,微眯着花白眉毛,惬意的看着闫禹忙来忙去,待后者忙完后,没心没肺的道:“多谢小友为老朽疗伤。” “谢就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就在闫禹准备说话之际,韩子奇不失适宜的道。 “不急,不急。”自来熟捻须笑道:“这位小友不仅救了我的命,现又为我疗伤,刚才还吃了他一锅鸡肉,怎么能就这般拍怕屁股走人呢。” 说完在身上摸摸索索的半天后,掏出一本皱褶的很是厉害的小本子,摆在闫禹面前,神神秘秘道:“这可是我们贾家长年累月的采药当中,跟凶兽搏斗时摸索出来的一套脚法,老厉害的。” “老厉害?”韩子奇脸露嘲讽道:“还厉害呢,刚才你怎么被一只瘦不拉几的凶兽追的满山跑?” 自来熟没有搭理韩子奇,自顾自的向闫禹推销道:“这套步法叫五谷天行步,双脚在五个方位不停的变化,由此衍生出无穷的步法。” 说完,自来熟随手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图:一个五角形,一个正方形中间外加中心点,然后又在每条线上画上各种箭头。 目望着地上的图案,闫禹迟疑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看这图形,是五角星跟一中心加四方,也就是说,这步法是由五个方位组成,不会是金木水火土五大方位吧?” “你居然认出这五谷天行步的图案,还知道金木水火土?”这回自来熟再也没有一如既往的淡定,惊诧莫名的看着闫禹问道。 “金木水火土知道一点,但是五谷天行步还是第一天听说。”闫禹坦然承认道。 “哦?”自来熟凝重的看着闫禹道:“那你说说,金木水火土它们五者之间都有些什么关系?” 闫禹凝神了片刻,整理了一番思路道:“金木水火土乃相生相克的关系,相生关系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关系则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没错,没错,就是这般关系。”犹如发现至宝一般,自来熟激动的看着闫禹道:“既然你对这些都了解,那你学我们家传的五谷天行步,简直是易如反掌,也省得我多费口舌了。只要你学会这步法,以后一般的肉胎境武者都很难碰到你的衣襟。” “不见得吧?再说了,我们还没答应要学你的什么狗屁步法呢!”看到自来熟在那自吹自擂,还一嘴的泡沫横飞,再加上对方把鸡肉全部吃完,韩子奇未免有些愤愤道。 自来熟撇了一眼韩子奇,然后正面看着闫禹道:“你学还是不学?” 望着这莫名出现的自来熟,闫禹一开始是抱着提防的心态的,但事情发展到这现在,已然让他放下警惕,但是去学一个来历不明的步法,这倒让他踟躇起来,不过想到金木水火土,他倒很想知道这异界跟地球上的有什么异同点,当下答应道:“学,当然学。” 听到闫禹答应了下来,自来熟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一脸自得的看向韩子奇。 气得韩子奇吹胡子瞪眼,却又发泄不得,在一旁拿着野花野草出气。 待闫禹答应下来后,自来熟办事倒也雷厉风行,当即跟前者讲解起五谷天行步的奥妙起来。 见两人聊的热火朝天,把自己凉在一边,韩子奇顿觉无趣的很,当即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听了起来,断断续续听到一些“金”“脚踏xx方位”之类的词语,听的他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没一会,脑子大了一大圈。再一看闫禹,却见对方听得是如痴如醉,偶尔还向那讨厌的自来熟请教什么,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瞅这光景,这个自来熟说的并非一无是处,只是韩子奇听不懂其中奥妙,听了也是白听,却又不想放过如此机会。而且他隐约感觉自己跟闫禹的距离在越拉越大,如果今天这堂课再次掉队,只怕往后不光在灵药上,以后在步法上,如果闫禹在采药比赛中进入前十,意味着他将进入武者行列,那两人的距离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越往下想,韩子奇心中无形的压力越大,这种压力驱使着他,不得不站在原地认真的倾听。 不知过了多久,自来熟终于将五谷天行步全部要义讲解完毕,只见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微眯着双眼道:“小伙子,都听明白了吗?” 闫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老前辈,您讲解的大部分我都听懂了,但是对于随时随地要变换五行方位,这未免难度太大了。假如不限制时间,在一个特定的地形和环境下,找出最佳的五行方位,也许可以做的到。但是要在我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观察地形和环境,然后找出最佳五行方位,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哈哈哈,小伙子,你以为我们贾家祖传的步法是一天就能速成的啊?”自来熟花白眉毛微微一挑,笑道:“如果一天就能速成,老朽也不敢说(一般的肉胎境武者都很难碰到你的衣襟)这句话了!这步法其中的厉害,是要在不断的打斗中慢慢摸索,经年累月的积累经验,方有大成。而你,竟然能在老朽说一遍的情况下,完全接受,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比我们贾家那些所谓的天才弟子,要好上不少。” “比天才弟子还要好上不少?”听到自来熟夸赞闫禹,韩子奇低声自言自语着,他张大着嘴,全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闫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落寞,因为他深知,在步法上他再次落后于好友,拍马也追不上。 虽然心有嫉妒,但是韩子奇还是衷心的祝愿闫禹能越来越厉害,能带他一起走出这天药山庄。 闫禹可不知自己在韩子奇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一门心思的沉浸在五谷天行步方位的千般变化当中,时而拿起地上的枯枝,学模学样的在地上笔划,时而找了一片复杂的地面,思考如何规划五行方位。 自来熟配合般的没有去打搅闫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满脸欣慰的看着闫禹画着各种图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的骄阳早已悄悄的钻入地面,夜空中升起无数闪亮的星星。 随着夜色的降临,韩子奇的肚子里如同敲响战鼓一般,咕噜咕噜直叫,却又不好意思去打断闫禹,只得强自忍着饥饿,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观看着。 “小伙子,老朽饿了,你先给老夫去弄两只鸡来,要跟上次一模一样的。”许是饿了,自来熟朝着闫禹吩咐道。 听到说话声,闫禹停了手中动作,“哎”了一声后,叫上韩子奇,洗药的洗药,宰鸡的宰鸡,立马忙开了去。 只稍一会儿,两人就将良姜炖鸡肉给准备好,只待架起篝火煲熟来。 自来熟一眨不眨的看着闫禹忙活,似乎对后者加工灵药的方法很感兴趣,时而托腮沉思,时而目露精光,却是没有开口询问,似乎不想打听他人的隐私般。 见闫禹忙完一切,坐下来继续思考步法时,自来熟摇了摇头笑道:“小伙子,光想不练是没什么意义的,你还不如找个人对战一番,这样来的实际多了。” “找人对战?”闫禹疑惑的看着自来熟,道:“跟老前辈么?” 自来熟摇摇头道:“我一副老骨头了,哪还经得起折腾,旁边不有一个现成的,你跟他对战,这一来接近实战,二则安全。” 第十七章 陪练步法(一) “还要对战啊?我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到自来熟指使自己,韩子奇有些不悦的道。 闫禹闻言一喜,瞬间跑了过来,拉着韩子奇跑到一空旷地,满脸挚诚的道:“子奇,来来来,陪我练练手!” 韩子奇可以一语完全拒绝自来熟,却对闫禹的请求无法回绝,他开不了这个口,虽说不情愿,但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好吧!那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韩子奇就挥舞着拳头,朝闫禹面门攻击而来。 眼看着拳头迎面而至,闫禹本能的想要施展轻功避开去,耳旁却响起自来熟的声音:“脚底下是石头,石头为金,金生水,右脚往北方偏移。” 话音刚至,闫禹瞬间反应过来,口中默念五谷天行步口诀,右脚快速往西北方一偏。就这么一偏,闫禹顿觉右脚失去重心,犹如踏空一般,整个身形瞬间向右栽去,“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倒栽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哈哈哈,闫禹哥,我拳头还没碰上你,你居然就摔倒了,你这练的什么步法,也太没用了吧!”眼见闫禹那狼狈样,韩子奇站在一旁捧腹大笑起来。 闫禹却不为所动,利索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韩子奇招了招手道:“来,再来。” 韩子奇闻言止住笑,百思不得其解道:“还来啊?你也不怕摔坏去?” “要你来就来,快点。”闫禹故作生气道。此事,闫禹已然乐开花,就在他按照自来熟的指示施展步法时,他感觉自己的右脚快的有些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实在控制不了身体的重心,因此而摔倒。如果能控制好身体的重心,将步法练到位,那这套步法的威力,绝不是一般的厉害。有这么好的步法不练,那才是傻子一枚呢,况且还有免费的老师在一旁指点。 “好吧!”韩子奇无奈的摇了摇头,警告味十足道:“你可要注意了,不要再摔着了。” 话音刚落,韩子奇就再次挥舞着拳头攻向闫禹。 闫禹见势,依旧按照自来熟的指示继续躲避,虽然再次摔了一跤,但他没有气馁。再次爬了起来,继续对战。 眼看着好友咬牙坚持,韩子奇也就没有继续劝说什么,继续陪练起来。 “目前风向是北方,北属水,水生木,左脚往东移......。” “你站在土堆上,中央比四周高,中央属土,土生金,右脚往西移......。” 随着自来熟一遍遍的指点,闫禹慢慢的掌握了身体重心,轻易躲避韩子奇的攻击,就算后者再怎么加快手底下的攻击速度,也丝毫碰不到他的衣襟。而双腿在移动的同时,恍如脚下生风,带着“呼呼”的声响,再仔细看,似乎脚跟后拖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幻影。 眼看着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变化,韩子奇彻底震惊了,他被闫禹脚底下的速度彻底给征服,再也不敢说半句风凉话。看着闫禹获此奇遇,他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待好友练好之后,他一定要对方将这步法教他。 一念至此,韩子奇更加的卖力和闫禹陪练起来,浑然忘记自己已然极度饥饿。 “好了,鸡肉炖好了。”就在两人练的火热时,自来熟的声音极不和谐的响起。 听到鸡肉熟了,韩子奇顿时从亢奋中醒转过来,这才发现肚子里早已闹翻了天,当即快速跑到砂锅旁,拿起一块鸡肉狼吞虎咽起来。 望着韩子奇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闫禹无奈的摇了摇头,信步走了过去,也跟着拿了一块鸡肉吃了起来。鸡肉刚一下肚,顿时一股跟之前强大的气流冲入腹部,转眼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刚才的疲惫转瞬间一扫而光,整个身体进入巅峰时的状态。 连续两次出现这般情况,不得不让闫禹思考其中存在的原因,难道这用灵药制作的药膳可以瞬间恢复身体能量?如果真要是这样,那就牛逼了,试想,两个人打斗,而且在相持不下的情况了,如果一人有这种恢复体力的药膳,那另一方失败是毫无疑问的。 不过以闫禹在医学上的严谨态度,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他不敢完全确定,这药膳真的能恢复体力,也许是由于某个未知的外界条件,才有了这般效果,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不过有机会,倒是可以找韩子奇旁敲侧击一下,看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如果真有,那这药膳可以恢复体力的可能性就多了几分。但现在有外人在,他也不敢将心中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外人面前。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心中所想。 打定主意后,闫禹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吃饭,不禁往砂锅里继续拿鸡肉,没想到收一伸进去,就碰到锅底了,里面空空如也。抬头一望,却见身旁两个满嘴嚼着鸡肉,对着自己“哈哈”傻笑的一老一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就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点,你们也太欺负老实人了!我要生气啦!” 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闫禹撕心裂肺的的咆哮声。 见闫禹真生气了,一老一小逃也似的跑开了去,临了还互相推诿,都说是对方吃完的。 吃了我的就算了,竟还相互推诿不承认,这让本就在气头上的闫禹更加火冒三丈,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小宇宙隐约快要到爆发的边缘。 ...... 吃完晚饭后,自来熟就催促着闫禹继续联系步法,同时表示不在指导闫禹,要他自己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脚步移动方向。 一听这话,闫禹眉头就锁成一个“川”字,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自来熟的指导他行,离了对方的指导,那他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闫禹不是三岁小孩,也深知终归是要独自面对的道理,当即咬牙答应了下来。 韩子奇没有再轻视闫禹,非常认真的跟着后者陪练起来。 结果是,闫禹毫无疑问的被韩子奇胖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 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闫禹,韩子奇有些不忍,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援助之手:“不来了吧?要不你再休息下,待会再来。” 闫禹将对方的手推开,摇摇头道:“没事,这点苦痛我还能忍受的了!” 见闫禹一再坚持,韩子奇也就不再劝说,不过在知道对方尚未熟练的情况下,也就放慢了手下速度,尽量留给闫禹反应的速度。 随着对练次数的增多,闫禹的反应能力有了快步提升,能躲避韩子奇中等强度的攻击速度。 闫禹的这种进步,让自来熟暗暗吃惊,光这种速度,放在他自己身上,也不曾发生过,他可是练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练这步法,方才小有起色。一年跟一个时辰,这种差距得有多大! 望着依旧在练习步法的闫禹,自来熟心中隐隐动了某些心思,随即又被另外的想法否决了,继续若无其事的看着两人对练。 直至练到深夜两人身疲力尽时,自来熟方才叫两人停下休息,来日继续对练。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自来熟就将熟睡的闫禹叫醒,说可以开始练习了。 看到熟睡中的韩子奇,闫禹疑惑的看着自来熟道:“要不要把他叫醒?” “不必,再跟他对练,你也没什么进步。今天你要练习的项目,就是跟我进入丛林,找凶兽对决!”自来熟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走向丛林。 第十八章 陪练步法(二) 闫禹“哦”了一声,写了一张字条留给韩子奇后,快速走在自来熟前头,为他开路。没过多久,两人遇到了进入丛林的第一头凶兽--金影豹。 据“闫禹”的记忆可以得知,这种金影豹乃以速度和力量著称,来如风去无踪,一般的采药童子碰到它,根本就生不出逃跑的念头,只能死咬着硬抗,也许还有些许生机,足可见这金影豹的厉害! 闫禹暗道一声倒霉,居然一开始就遇到这种厉害角色。 倒是身旁的自来熟看到金影豹,呵呵笑道:“小伙子,好好陪它玩玩,如果你能跟它玩个平手,你那步法勉强啊可以合格了?” 听到“合格”二字,闫禹正想问个明白,却听得身前风声鹤唳,直扑面门而来。他不敢大意,匆忙左脚一撇,快速从金位移到水位,右脚从木位紧移火位,险之又险的避了开去。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后金影豹嗷叫着再次扑了过来。 闫禹心中暗暗叫苦,他只来的及看清地面的五行分布,就被金影豹扑倒在地,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充满血臭味的血盆大口,里面的獠牙清晰可见。 看到血盆大口无限接近,闫禹慢慢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待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右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整个身体快速飞离地面。待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金影豹数十米远处,而自来熟则依旧站在原处,似乎从未动过一般。 “还有勇气继续下去吗?”见闫禹看了过来,自来熟俨然一副严师模样,满脸严肃的道。 “没问题!”想到丛林出口处的肉胎境高手,闫禹咬牙答道。 “好,那就继续吧。老朽一把老骨头,可没多少气力再来救第二次。”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金影豹可没想给闫禹休息的时间,只见他吼了一声,强壮有力的后腿猛的一蹬,带着呼啸之声冲了过来。 闫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边目不转睛看着金影豹脚下动作,一边快速观察脚下五行位置。随着一声惨烈叫声,闫禹付出了右肩伤的代价后,躲开了去。 ...... 不知过了多久,闫禹被金影豹抓的全身是伤,身上血流如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脚下的五谷天行步越发熟稔,待骄阳爬上树干时,已然能勉强躲过金影豹的攻击! “哎呀,肚子好像有些饿了,好想快点吃到美味的鸡肉啊!” 就在闫禹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再次躲避时,身边想起了自来熟那久违的随和声。 闫禹闻言一喜,终于可以好好去疗伤,好好休息一番,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金影豹饿狼捕食般的飞扑过来,吓得他到嘴的话语不得不强行咽了下去,慌不择路的避开了去,然后火力全开,快速将金影豹甩开,然后掏出身上备好的疗伤药,一咕噜喝了下去,这才快速朝丛林出口跑去。 对于自来熟这吃货,闫禹早已见识过他的身手,自然不用去担心对方的安危。心中一度猜疑,这自来熟只所以装病,只怕是冲着他那良姜炖鸡肉而来的。至于真相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狼狈逃回原地后,闫禹远远的看到自来熟正悠然的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韩子奇则在一旁死皮赖脸的问着什么,似乎是在请教步法的事情,而自来熟则一脸倨傲,死不答应的样子。 见闫禹出现,两人这才结束对峙,韩子奇飞快的跑了过来,当看到闫禹身上一身是伤,而且还伤的不轻的样子,忍不住尖叫道:“你这是怎么啦,受这么重的伤?一大上午的把我凉这里,你们倒好,人影也没见着。” 韩子奇一边抱怨着,一边替闫禹擦洗伤口、涂上伤药。 待闫禹的伤势处理完毕后,自来熟微眯着双眼,道:“怎么样?伤势不打紧吧?还能做鸡肉吗?” “你就惦记着吃吃吃,没看到他伤那么重呐?”不知是看不下去,还是刚才憋着一肚子气,韩子奇没好气的冲着自来熟吼道。 “老朽就是闻着鸡肉香味找着你俩的,不惦记鸡肉,难不成惦记你啊?”自来熟闻言也不生气,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韩子奇还待说什么,却被闫禹用眼神制止住,怏怏的宰鸡去了。 “做上个三只吧,一只吃的太不尽兴了。” 看到韩子奇正待发作,闫禹赶忙抓住对方的手,制止住对方,对于前者那沉不住气、火急火燎的狗屁性格,闫禹也是相当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就好,要知道眼前这老前辈可是一深不可测的高手,万一发起飙来,极有可能两人都抵挡不住。 忙活了一阵后,两人终于将鸡肉给弄好了。 望着热气腾腾的砂锅,闫禹心想终于可以吃到一顿饱饱的鸡肉了,前面两次只来得及吃上一块,就被眼前的家伙给消灭了,根本就没吃尽兴。 “老朽打搅你们两位有好几天了吧?”就在闫禹想着吃个尽兴时,却听得自来熟道:“出来了那么久,该回家了,不然家里人要担心了。” “就要回去?”想到步法还不是太熟练,闫禹还想多留他几天呢。 “是啊,你的五谷天行步练的也差不多了,老朽也没什么好教你的,往后只要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老前辈将如此珍贵的步法教与晚辈,晚辈却没什么好孝敬您的。”闫禹沉默了片刻道:“要不晚辈将制作鸡肉的方法告诉您吧?” “不用,不用,老朽很懒的。”自来熟忙不迭的摇着手道:“就算你教了老朽,老朽也不会去做。再说了,我把这三只鸡带走,够解馋一阵子了。” “什么?你要把三只鸡带走?”听到自来熟全部要带走,韩子奇立马不乐意了,他一样的没吃够呢。 “口误,口误,嘿嘿,老朽只带走两只,留一只大家一起吃。”自来熟忙不迭笑道。 听到还有的吃,韩子奇立马不做声了。 ...... 这一顿饭,闫禹依旧只吃到一块鸡肉,余下的都被两“强盗”瓜分完毕。吃下鸡肉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热流瞬间出现,将他身躯的疲惫感瞬间驱散,伤痛也减轻了许多。 这绝不是幻觉!这是真实的感受! 当看到一旁的白花蛇尸体时,闫禹心中闪现一个念头:既然良姜炖鸡肉有如此功效,那胡椒根煲蛇肉又会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呢? 吃完饭后,自来熟依言带着鸡肉离开了,临走时告知闫禹,有事可以去他们家玩玩。 闫禹答应了下来。 望着少了一人的地方,闫禹隐隐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是那种念旧之人,只要相处个几天,就会有一种亲切感,更何况是教了他步法的自来熟。 随着自来熟的离去,采药再次提上日程,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十二天,时间上倒还算宽裕,只是黄芪不好找,而且危险极大。至于两个月的任务,闫禹差不多已然完成,灵药袋都快要装满了。 只是韩子奇的处境似乎不太好,虽然有闫禹在一旁带着,但也只是勉强完成一个月的任务。 闫禹是这么打算的,待采完黄芪后,再帮韩子奇去采药,那样的话就可以双双拿到肉胎境功法。 对此韩子奇没有异议,他也觉得黄芪更加重要,就算闫禹不打算如此做,他也会强烈要求后者这般做的,因为这关系到好友的性命。 第十九章 实验(胡椒根煲蛇肉) 但是在讨论采集黄芪的问题上,两人有了些分歧,闫禹的意思是他一人单独前往,人多了反而不方便;而韩子奇则坚持要一起去,多一个人力量就大一分,怎么也能帮上一点忙。 韩子奇的意思,闫禹明白,前者这是想要替自己分担一部分风险,但他也深知在跟金影豹那种凶兽对峙时,多一个韩子奇实在没多大意义,他不想韩子奇毫无意义的去送死。与其去送死,还不如留在原地等他。 在闫禹的一再坚持下,韩子奇答应不再一起去,但是要前者一定安全回来。 闫禹对此心存感激,外加考虑到自己可能一去不复返,将制作良姜炖鸡肉的方法以及五谷天行步的口诀如实告诉了对方。这才开始准备入林的准备,制作数份良姜炖鸡肉,以便力竭时补充体力。 待韩子奇去抓鸡的时候,闫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准备将胡椒根煲蛇肉做出来,丢给凶兽们吃,看它们有何反应。现在确定良姜炖鸡肉有恢复体力的作用后,他可不敢随便再吃药膳了,既然有好的一面,也有可能存在坏的一面。 外加自己配料当中缺少黄酒,也不知道做出来的胡椒根煲蛇肉是不是原来的药性,这问题很值得重视,万一要因此而丧命,那就悲催了。 拿出胡椒,将胡椒根洗净,切成段,然后将白花蛇肉洗净(切除蛇头),切段。然后将胡椒根(40-60g)、蛇肉(250g)一起放入锅内,加葱、生姜、盐、清水、黄酒(缺)各适量(按自己口味来),待锅中清水烧开后,然后用文火炖熬起来。(注:本方功在祛除寒湿,凡湿热痛痹,关节红肿热痛者不适用。) 待蛇肉熟透之后,闫禹方才退去篝火,待蛇肉冷却之后收好,小心翼翼的向丛林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闫禹有幸遇到一只长得跟豺狼般大小的凶兽,据记忆它叫啸彩豺狼,这凶兽平常以爪力著称,脚底速度并不是很快。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闫禹掏出飞梭枪拿在手中,这才将胡椒根煲蛇肉朝啸彩豺狼丢了过去。 看着啸彩豺狼将蛇肉吃了下去后,闫禹远远在的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变化,好记录下来以便研究。 开始啸彩豺狼似乎没什么变化,似乎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约莫一刻钟后,但见它全身突尤的变红,跟大火一般红透整个狼身,接着狼眼猩红如血,煞是恐怖。 就在闫禹以为这是啸彩豺狼要走火入魔的迹象时,突的听到一声爆裂声,紧接着空中下起猛烈的血雨,将周围整片丛林覆盖起来,闫禹也概不例外,全身满是飞洒而来的血雨,不堪入目。 待血雨消失后,入鼻而来的则是难闻至极的血腥味。 闫禹忙不迭捏着鼻子,往啸彩豺狼站立处瞄了一眼,原地空空如也,连一根狼毛都不剩。 好惨烈的场景! 由于担心浓烈的血腥味会招来其他的凶兽,闫禹赶紧脱去身上的衣衫,然后逃也似的逃离了现场,向驻地跑去。一回到驻地,刚好碰到韩子奇抓了五六只山鸡往回赶。 两人三下五除二的把鸡全部宰了后,闫禹手把手的教韩子奇做起良姜炖鸡肉来。待做好后,他将这些鸡肉分成两等份,一人拿了一半。 闫禹又将身上的疗伤药液及蛇毒药液分了一半给韩子奇,这才挥手告别,背着背包独自朝丛林走去。 进入丛林后不知过了多久,闫禹在一处山坡处看到了孟秦伙伴的尸体。他把尸体掩埋了之后,这才打开对方的灵药袋,发现里头有不少的灵药。 闫禹毫不客气的将这些灵药收入囊中,然后继续赶路。路途中碰到不少的凶兽,他都没有与之纠缠,施展五谷天行步将它们甩开了去,在一天后到达丛林的出口处。这一路走来,他并没有看到孟秦口中的其他两个伙伴的尸体。 想到孟秦的话语,闫禹不敢贸然前进,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出口。 约莫一个时辰后,闫禹并没有发现孟秦所说的肉胎境武者,甚至一个采药童子都没看到,不禁有些怀疑孟秦别有目的的虚报敌情。不过就算真有人埋伏在此,他也必须得从这过去,采到黄芪交差。而且时间不等人,多在这耗一秒就少一秒,由不得他在这蹉跎时光。 一念至此,闫禹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出口处地形,但见高耸入云的悬崖中间,一条高陡的小路穿插而过,而在小路的尽头一棵巨树孤零零的矗立着,刚好够飞梭枪挂住它。 说做就做,闫禹整了整身上背包,然后将飞梭枪瞄准了巨树,借着飞梭绳荡秋千般快速越了过去。 越过之后,闫禹一边马不停蹄的朝前赶路,一边回头凝望,没发现有人跟过来。难道真是孟秦虚报敌情,吓唬自己的? 这其中透着诡异啊! 可现在孟秦不在身边,闫禹无法弄清这事情的真相,此事只能暂且压下,待采到黄芪后再做打算。 带着这种念头,闫禹继续马不停蹄的朝前赶路,待跑到一个不显眼的小山坡后,他拿出指南针,找准向阳的方向后,开始寻找起灵药来。 这一找不打紧,迎面而来一条啸彩豺狼。 猛一看去,这啸彩豺狼跟之前的似乎没多大区别,但仔细一瞧,二者之间还是有些许区别的,眼前这条啸彩豺狼眼珠子红色似乎较深一些,而且除此之外,体型也要大了些许。 闫禹没接触过这异界的凶兽知识,不知道这区别有什么意义,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甩掉对方,当即拿出同等量的蛇肉丢给对方,然后施展轻功快速飞奔起来。 约莫数分钟后,就在闫禹以为甩掉啸彩豺狼的时候,身后传来连续不断的脚步声,紧紧的跟了上来。 回头一望间,身后一只一模一样的啸彩豺狼正喘着粗气狂奔而来,待近了之后一看,只见这孽畜眼眶里猩红如血,似乎跟之前的有些相像,却没有身体爆炸。 难道分量不够? 眼看着啸彩豺狼越来越近,闫禹可没多少时间去思考,当即毫不犹豫的再次丢下几块蛇肉,然后风也似得跑开了去。 约莫几分钟后,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一股腥风血雨狂暴的四散开来。 在丛林深处的某个山坡上,三个身着蓝色菊纹袍的少年正仔细的寻找着灵药,突的其中一圆脸少年直起腰来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听到了。似乎是从南边过来的。”居中一鹅蛋脸少女听到少年话语,接口道:“听这爆炸声,似乎还挺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打斗,难不成是婴空境的高手在此打斗不成?” “不可能吧?”圆脸少年摇了摇头道:“这云浮山又没有什么宝贝,婴空境的高手跑到这地方来干嘛?”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捡点宝贝回来呢!”另外一高瘦少年突然开口道。 鹅蛋脸少女与圆脸少年相视一望,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 听到身后的爆炸声后,闫禹确信啸彩豺狼已然身死,这才放慢了赶路的步伐,待远离爆炸中心后,开始寻找起灵药来。 闫禹是采药高手,很快就采到许多灵药,只是都不是黄芪,这让他有些无语。不过这些灵药跟之前的一对比,发现颜色加深了少许,而且周身有些圈圈,不知代表什么意义,看来有机会得找几本灵药书籍看看才行! 第二十章 偶遇吴家炼药童子 待采了相当量的灵药后,闫禹放弃了继续采集灵药的想法,专心致志的寻找起黄芪来。 据前世的采药经验,黄芪生长在向阳草地及山坡,气候偏温的地区,但“闫禹”从未来过此地,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这让闫禹没了优势,只得在附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找寻,这让他很是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在周围转了几圈后,闫禹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他坐下来准备休息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黑点快速的向他所在位置靠近了过来。 待临近一看,竟然是一不知名凶兽,但见这凶兽长的跟老虎差不多,体型却比老虎大了一倍不止,口中的两颗獠牙看上去无比渗人。 看到这凶兽,闫禹第一反应就是快跑,这里的凶兽可不是他一个凡体肉胎所能对抗的了的。 逃跑的同时,闫禹不忘将蛇肉丢在地上。不过这凶兽的速度似乎比啸彩豺狼的快了不少,竟将他撵的满山跑,几次不得不施展五谷天行步躲避。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丢了多少蛇肉之后,闫禹方才听到久违的爆炸声。 这一声爆炸,再次让闫禹有了久违的安全感,他掏出一块鸡肉,塞进嘴里恢复起体力来。 休息了片刻后,闫禹正待起身离去,却突的听到前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转眼间一行三人出现在闫禹眼前。 只见这三人身着统一的蓝色菊纹袍:其中一人圆脸少年,居中的是一鹅蛋脸少女,最后则是一高高瘦瘦的少年。 四人对视了片刻后,居中的鹅蛋脸少女开口道:“看你服饰,应该是天药山庄的采药童子吧?” 闫禹满脸警惕的看着这三名不速之客,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天药山庄的?” 似乎为了缓解闫禹心中的警惕之心,鹅蛋脸少女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跟你一样,同样隶属于西雾城吴家。” “吴家?你们真是吴家的人?”听到这话,闫禹心中的警惕之心稍稍放下了些。 “我们真是吴家的炼药童子。”鹅蛋脸少女说着,转过身去:“你瞧,我们衣服背后有炼药童子的专用标志,上面还有一个吴字。” 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闫禹果然看到在衣服背面中间,有一个圆形图案,中间画着一丹炉模样的图形,而在丹炉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个金色“吴”字。按照“闫禹”的记忆,吴家炼药童子似乎是这么个标志,对方并没有骗他。 “敢问师兄师姐,既然你们都是炼药童子,跑这来干嘛,自己出来采药啊?”闫禹满脸真诚的问道。 “唉!你就别提这事了。我们就是从你这般境地过来的,积攒到购买功法的资本后才进的吴家炼药班,原本想着鲤鱼跳龙门,从此不用采药了。”鹅蛋脸少女说着,脸色黯淡下来:“实则不然,我们既没非常突出的炼药本事,入不了吴家长老们的法眼,又没有丰厚的家底,买不起灵药,你说我们不出来采药,又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闫禹摸了摸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天药山庄每年上缴那么多灵药,吴家就没分发你们一点?” “发了,可是就那么点灵药,根本就不够我们练手的,几天下去就全没了。而且,你们采药童子采来的灵药年份都很低,做些普通的疗伤药还好,但是用来修炼却是差了很远了。”鹅蛋脸很是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闫禹呲牙笑道,他突然想到这里灵药颜色、还有圈圈,敢情是年份差异。 就在闫禹沉思间,圆脸少年嘴一撸,凝望着闫禹道:“你一个采药童子,跑这来干嘛,这里可快到云浮山深处,到处都是厉害的妖兽,你随便碰上一只,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从圆脸少年的话里行间里,闫禹明白妖兽比凶兽更加厉害,也更加难以对付,他之前碰到的那几只应该是妖兽,难怪几块蛇肉对它们没用。而“闫禹”平时只听说过妖兽这一名字,压根儿就没亲眼见过妖兽长啥样。 听到这个问题,闫禹实在不知编出何种理由来搪塞,治好实事求是的将采药一事说了出来。 当听到闫禹竟然跑来这里采药,三人无不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前者,异口同声道:“不可能吧??!你竟敢跑到云浮山深处来采药,不要命啦?” 闫禹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出言反驳。 惊讶过后,鹅蛋脸少女满脸好奇的问道:“你采到灵药了吗?” 闫禹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凝神了片刻,伸手将灵药袋打开,掏出几株刚采的灵药。 “哇!是菊花跟桑树!”看到闫禹手中的灵药,平素一向不喜说话的高瘦少年惊叫道。 眼看着高瘦少年那般激动,闫禹好奇问道:“菊花跟桑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两味灵药是炼制桑菊丸的两味主药,而桑菊丸是肉胎境武者初期服用的丹药,对于每个武者来说,丹药是求之不得的抢手货。我这么说,你该明白它们的重要性了吧!”鹅蛋脸少女耐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闫禹“嗯”了一声,却陡然看到圆脸少年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当下心生警惕,突生一计:“这位师姐,看在你为我解惑的份上,这两株灵药就权且送你,其他的便宜卖你吧!” “送我?”鹅蛋脸少女犹自不信的望着闫禹:“你确定送我两株?” “确定。”闫禹斩钉截铁的道,说完将手上的灵药直接递给了对方。 鹅蛋脸少女欣喜的接过灵药,放在嘴边亲了亲收好,跟其他两人互望了一眼后道:“刚才听你说,不是还有其他的灵药吗?我们三人全部买了,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好的。”闫禹答应了一声,将灵药袋里新采集的灵药全部拿了出来,摆在三人面前。 看着闫禹一株一株的望外掏,三人眼珠子都看直了,因为眼前这小子,光掏灵药,就足足花了十分钟,而面前的灵药则足有二十来株!就这数量,在这灵药稀少的云浮山,绝对要花上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啊! 只是这么多灵药出现在一个采药童子身上,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单不说灵药难找,而且还要面对妖兽的不断袭扰,就算他们肉胎境武者面对妖兽,都不得不联手面对! 望着一脸人畜无害的闫禹,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都迷惑不解的摇摇头。 “怎么,三位师兄师姐不想要了吗?”闫禹道。 “要要要。”圆脸少年赶忙应承道:“你这些灵药我们都要了。” “好,请三位开个价吧。”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闫禹将这些灵药以六千两纹银的价格卖给了对方。说实话,闫禹也不知道这些灵药的具体价格,只是在对方开出的价格上加了一千两,只是没想到对方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二话不说的付了银两。 看对方如此干脆,闫禹顿觉自己肯定在价格上吃亏了,但话已出口,他又抹不开面子收回,而且对方还是三个肉胎境武者,打肯定打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自己得了奖励的功法后,早晚要去西雾城吴家,那样还会相处,多个朋友也好。 闫禹收好银两正待离去,却听得身后的鹅蛋脸少女悠悠问道:“小兄弟,你们天药山庄是在举行采药比赛,奖励是一套肉胎境功法吧?” 第二十一章 遇敌 闫禹闻言立时止住脚步,道:“没错,敢问师姐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呵呵,小兄弟忘了师姐我的身份啦,我可是吴家炼药班的,对你们天药山庄的事情都有所耳闻。”鹅蛋脸少女略有自得的道。 “哦?师姐是有什么内幕消息相告?”闫禹道。 鹅蛋脸少女迟疑了片刻,徐徐道:“我看在你赠送灵药的份上,就将我所知道的告知于你吧,也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说到此,鹅蛋脸少女停顿了片刻:“据说这采药比赛在天药山庄每十年举办一次,每一次都有功法奖励,至于奖励的功法是不是同一套,我就不得而知,因为获得功法奖励的采药童子对此讳莫如深,从不对外提及此事。不提及就算了,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获得功法奖励的采药童子在两年后全都无声无息的销声匿迹,不见其踪。” “什么?全都不见其踪?”听到这里,闫禹再也平静不下来,激动的瞪着对方道。 鹅蛋脸少女正待开口回答,却被圆脸少年用眼神制止住,怏怏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言尽如此,小兄弟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对方准备离去的时候,闫禹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 听到叫声,鹅蛋脸止住脚步,疑惑道:“小兄弟,还有事吗?” “我......,我想问一下,这附近哪有气候偏温的向阳草地或山坡?”闫禹迟疑道。 “你问这个干嘛?”鹅蛋脸少女疑惑的望着闫禹:“我奉劝你最好离开这里,运气这东西可不是随时都有,万一你要遇上妖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闫禹笑了笑道:“师姐的好意,师弟我心领了。但是我必须得去,因为这事关一个人的生命安危。师姐知道的话,还请如实相告,师弟感激不尽。” “哦?”听你话的意思,你是要去采药救人吧?而且还是你身边很重要的人。”鹅蛋脸少女饶有兴趣的看着闫禹道:“让我猜猜,这个人一定是个女孩,对吧?她是你的未婚妻?” 果然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这异界也一样,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要救人的话,眼前这家伙竟然扯到未婚妻上面去了,想象力真够丰富的!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再解释什么,当即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鹅蛋脸少女见此,一副很是感动的样子,当即将她所知道的地方告诉了闫禹,然后还耐心的告诉闫禹该如何走,中间要注意哪些妖兽等等。未了似乎生怕闫禹记不住,拿出纸笔将地图及注意事项逐一写了下来。 闫禹接过对方画下的地图,说了些感谢之类的话语,告辞而去。 ...... “唉,我说欧雪鹃,你干嘛对他这么好,花钱买他的灵药不说,还给他画上地图了。要我说,直接将他宰了,把他灵药抢过来不就完事了。”待闫禹走远后,圆脸少年忿忿不平的道。 “宰宰宰,你就知道宰!你那脑子里就不能想些别的么?”欧雪鹃脱下和善的面孔,冷冰冰的瞪着圆脸少年道。 “我说欧雪鹃,你不会说我们三人还打不过他一个采药童子吧?”圆脸少年不服气的反问道。 就在欧雪鹃准备反驳时,却见高瘦少年插嘴道:“蔡波,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明白。那小子敢单枪匹马的跑来这,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依仗。而且这人采药厉害,如果他以后进了炼药班,我们可以找他买灵药啊。”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吧。”待高瘦少年说完,欧雪鹃凝望着蔡波道。 “哦,好吧。” ...... 就在三人聊着时,闫禹正施展着轻功快速往草地赶,他在这附近转圈了三天,离交任务期限可是只有八天了。虽然从鹅蛋脸少女嘴里听到之前获得功法奖励的采药童子销声匿迹的消息,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先采药,躲过目前这一劫再说,至于两年以后的事情,待两年以后再说吧! 在路上,闫禹偶尔遇到过其他采药的武者,无不三五成群,也看到有武者在猎杀妖兽的,不待对方作出反应,他都快速一闪而过,不给对方生出邪念的机会,直接奔着草地赶去。 经过一天的赶路后,闫禹终于赶到欧雪鹃口中所说的草地。 闫禹拿出指南针,核准方向后,找了片向阳的草地,仔细寻找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两天后,闫禹终于侥幸找到两株黄芪!完成任务后,考虑到灵药袋要交上去,他没有再采其他多余的灵药,直接沿着原路返回。 约莫一天后,闫禹风尘仆仆的从草地赶到丛林出口处。站在某个山坡往出口一看,只见出口处巨树孤零零的矗立着,周边看不到一个人影,四周无比的安静,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闫禹掐指一算,现在还剩下最后五天,不管有没有埋伏,他都得立马赶过去。 一念至此,闫禹掏出飞梭枪,然后施展轻功快速冲向狭隘的出口。就在快要接近出口时,一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闪身出现在闫禹面前,只见这青年男子满脸煞气、一双水牛眼里迸发出锋利的眼神,犹如两把尖刀一般直射闫禹。 “着急往哪走啊?”对视了片刻,青年男子阴森森的开口道。 “你想干吗?快让开!”望着眼前这不速之客,闫禹已然相信孟秦的话语,看来对方并没有欺骗自己,眼前这家伙应该埋伏在某个地方,待自己采到黄芪后,再出手抢劫。 “嘿嘿,让开可以,不过要留下的你的小命及身上灵药袋!”青年男子咧嘴一笑,整个身形一晃,右掌化作铁拳,带着呼呼拳风朝闫禹面门猛攻而来。 看来一场血战不可避免了! 闫禹此刻早已今非昔比,跟他比速度,眼前这家伙拍马也赶不上。只待青年男子铁拳功了过来,闫禹右腿猛然向右一跨,从木位瞬间移至火位,左腿紧跟后撤至水位,右手则将早已备好的尖刀直插对方胸口! 接下来,一个让闫禹傻眼的事情出现了。就在他用力将尖刀递了过去后,他只觉尖刀插在了石头上一般,发出“铿”的一声,震的他虎口发麻。 “哼哼,速度不慢嘛!不过就算你速度再快,也伤害不了老子分毫。”青年男子收了攻势,待快速转身后,伸出左手快速朝闫禹抓去。 由于一时分神,闫禹竟忘了闪避一事,待对方左手抓来时,他只得一边握住尖刀挡在身前,一边施展五谷天行步慌忙躲闪。 慌乱间,闫禹突觉双脚脱离地面,完全施展不开步法。回头一望间,但见手中尖刀完全被对方捏住,直接连刀带人提了起来。他本能的施展轻功,双腿猛朝对方面门踢去,隐约间一股巨力从右手传来,整个人快速飞向空中,耳旁风声鹤唳,周边景色快速倒退。 迷迷糊糊间,闫禹隐约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咚咚”掉落声。 趁着这会被甩远的功夫,闫禹狼狈站稳在一小山坡上。 惊魂未定的回头凝望间,却见青年男子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捡着什么,细眼一看,是一团白花花的纹银,他一摸身上,存放纹银的袋子空空如也! “哎呦,小子,身上钱财不少嘛,看起来不下六千两。”将纹银全部捡起来后,青年男子将之放在手里抛了抛,咧嘴笑道。 第二十二章 斗肉胎境武者 看着对方手上的纹银,闫禹虽然有些肉疼,但还不至于冲动的找对方拼命,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应付对方的办法。 “这位仁兄,既然你已经得了纹银,那就放我一条生路如何?”闫禹一边说话拖延时间,一边快速掏出一块鸡肉,塞进嘴里,恢复刚才消耗的体力。 “哼!休得跟老子谈条件,你还不够格。今天老子不仅要你身上的宝贝,还得顺带要你的命。”青年男子收了纹银后,挥舞着拳头,大踏步朝闫禹方向攻了过来。 近战是不可能的,尖刀已然被对方抢去,更为重要的是,对方是肉胎境武者,身体强度不知硬了几许。除此之外,就只能倚靠飞梭枪将其困住,再图逃跑。 见闫禹掏出飞梭枪,青年男子冷笑一声,边攻击边道:“老子早就看到你使用手中玩意了,你不要以为可以凭那玩意逃脱,你也不看看,身后是多高的悬崖,跳下去唯一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 闫禹全神贯注的望着对方手上动作,手上则将飞梭枪梭绳放出一截,待对方靠近过来时,快速将飞梭绳甩了过去。 似乎早料到闫禹如此做一般,青年男子脸上阴笑一声,快速止住脚步,右手一伸,快速抓向飞来的飞梭绳。 “不好!”看到这一幕,闫禹本能的想要收回飞梭绳,却发现另一头早已被对方抓住,挣脱不得,无奈只能放弃飞梭枪,施展轻功快速拉开距离。 “嘿嘿,小子,你还要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青年男子将飞梭枪随手一丢,满脸狰狞的逼近了过来。 望着不断逼近的青年男子,闫禹脑海中如怒涛一般汹涌,千万般思绪如白驹过隙一般一闪而过,却又不断的被他否定着,思索良久,依旧不得良策。 百般无奈之下,闫禹只得一边施展轻功拉开距离,外加五谷天行步不断闪避,待体力快要耗尽时服用良姜炖鸡肉恢复体力。 就这般两人对峙了一个时辰左右。在不断扑空的情况下,青年男子心中的怒火猛然被激活,加强了手下攻势,逼的闫禹不得不四散乱窜。 当看到路旁的一株白花蛇舌草时,闫禹脑海中瞬间想起一件事,他身上藏有一白花蛇的毒囊,也不知这毒囊管不管用。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手抓出毒囊,趁着对方攻势用老之际,一手丢了过去。 此刻青年男子正在气头上,当看到闫禹丢来一不明物体,也没在意,连挡都懒得去挡,右手握着铁拳一路疾速攻杀了过来,却没料到不明物体在他脸庞处崩裂,飞溅起数滴黑色汁液,撒了他一脸,随之而来一股钻心的烧灼感从脸上传来,并不断蔓延至整个脸颊。 “啊......!” 青年男子被毒囊腐蚀的疼痛难忍,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一手紧握着脸部。但脸上的痛楚并没有阻止他击杀闫禹的脚步,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右手继续朝闫禹方向击了过来。 在抓毒囊的时候,闫禹一时情急,竟忘了自我保护,待丢出去目睹青年男子惨叫的场景时,方才发现自己左手传来火辣辣的烧灼感,正待低头去看,却见对方拼了命的飞奔而来,就这短暂的停滞,让他失去最佳的躲避机会,只来得及刚施展五谷天行步,就被迎面而来的铁拳轰了个正着,从左肩处传来一道痛彻心扉的疼痛,如闪电般快速蔓延全身,疼的他眼冒金花,接着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着往后飘去。 闫禹被这通旋转弄的懵懵懂懂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噗通”一声,整个身形狠狠的撞在一土墙上,摔的他眼冒金花,身体像要散架了一般。 闫禹苦笑了一声,强忍着剧痛,从身上掏出疗伤药液,一咕噜喝了下去,又掏出蛇毒药液往左手上撒,立时止住伤势。待痛楚稍轻,咬牙往一旁移了移身体,以免对方继续攻杀过来。 待快要到身体极限时,闫禹塞了一块鸡肉到嘴里,全身立时充满用不完的力气,他冷眼一瞟青年男子,却见对方双手抱头,踉踉跄跄的到处乱窜,眼瞅着要跑远了。 闫禹岂可让他就此离去,当即掏出几株三七、香蒲(蒲黄)、白及一股脑塞入嘴中,嚼碎吞了下去,立时将血止住后,强行忍痛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飞梭枪,朝着对方一开扳机,突的发现扳机早已坏了。 他不得不将飞梭绳扯了出来,慢慢朝青年男子移了过去,然后一甩飞梭绳,将对方捆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才拾起地上的尖刀走了过去。 许是听到闫禹的脚步声,青年男子边用力挣脱,边慌慌张张的道:“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可是三少爷的人!” “三少爷的人?”闫禹眉头微蹙道,他原本以为,这个家伙是赵一霸请来的,没想到却是三少爷身边的人。果不其然,这吴家是台上说一套,台下做一套,根本就不可信。 “没错,没错,我就是......。”青年男子话音未落,突觉一把尖刀猛然插入他嘴中,说话声戛然而止,头一歪,倒了下去。 在青年男子身上搜寻了一番后,闫禹这才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对方随便掩埋了,这才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检查了下伤势,这才发现左肩锁骨几近骨裂,只要再稍稍用力就骨折无疑。 闫禹将马钱、乳香、地丁树、麻黄制作的疗伤药液喝了下去,然后又从灵药袋里找出一兜槲蕨,切下根茎,然后将根茎切成片,加工成骨碎补。这骨碎补在中药里,可是一味好药,可以疗伤止痛、续筋接骨,以善补骨碎而得名,可单用。 闫禹将制作好的骨碎补放进砂锅中,架起篝火熬制起药液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闫禹将做好的骨碎补药液喝了下去。不知是伤势较重还是别的原因,这回没有以前那般明显的效果,只觉得左肩处的痛楚较前有所减轻。 身上有伤,行动又不便,虽然离期限只有最后四天,但沿途可到处都是凶兽,闫禹心有顾忌,只得耐着性子养伤。待无聊时,拿起从青年男子身上搜出来的一不显眼的灰布袋。他将其打开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顿时许多白花花的纹银出现在眼前,他捡起一瞅,可不就是自己刚才掉落的。他数了数,加上青年男子的纹银,足足有一万两之多! 哼!让你捡!这回倒省的一锭一锭的去捡了。 闫禹拿起其他物品看了看,其中有丹丸、灵药、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翻到最后,居然有一小本本,他打开一看,发现这小本本上面居然记载着一套拳法! 凶杀拳! 看这名字,闫禹顿生反感,虽说他这些天杀了不少人,但那是迫不得已,心中依旧藏着地球上守法公民的心思。 当下收了小本本,往灰布袋里看去,却啥也看不到。不过从地上的物品来看,这灰布袋可是比灵药袋实用多了,不仅可以放灵药,还可以放其他物品。 只是不知道如何快速取放物品,闫禹只得将一些不急用的东西放进去,又从灵药袋里挑出一些常用灵药,然后将灰布袋别在腰间,专心致志的疗起伤来。 ...... 两天后,在一处不显眼的山洞里钻出来一高高瘦瘦的灰布衫少年,只见他手拿着圆盘样的东西,摆弄了几下后,拿出一枪模样的东西笔直沿着一方向快速掠去。 这人正是疗伤完毕的闫禹! 第二十三章 遇郭婧 闫禹花了两天时间才将身上的完全治愈,离最后期限已然只有两天,只有唯一的两天! 虽说他不愿意将飞梭枪的秘密公之于众,但火烧眉毛尖了,由不得他再估计这估计那的。转念一想,在剩下的两天里,大家都赶回去交任务,路上还有人的应该微乎其微,几乎近于零。就算有,也是非死即残的。 闫禹现在除了担心自己赶不回外,心中放心不下的就是韩子奇了,不过以他对后者的了解,以后者那火急火燎的脾气,等了多天不来后,应该主动回去交任务了。至于韩子奇受伤或者被杀,他倒不担心,在分别时可是将鸡肉和疗伤药液分了一半给对方。 带着复杂的心情一路狂奔,直至一处无树可钩的草地时,闫禹不得不施展轻功,徒手赶路。当经过一处湖泊时,他隐约听到一声低沉的呻吟声,而且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闫禹停下脚步,朝声源处走了过去一瞧,发现湖边的草地中躺在一长头发的灰布衫少年,身形很是眼熟,正是郭婧! 郭婧似乎听到脚步声,艰难的一转头,目光刚好看到惊诧莫名的闫禹,一股莫名的无助感涌上心头,眼眶中的泪水狂泄而出。 看着哭成泪人的郭婧,闫禹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百般不是滋味,片刻后方才开口道:“你怎么受伤了,其他的同伴呢?还有邓兴宇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这一问不打紧,郭婧梨花带雨般哭的更加厉害,根本无暇回答闫禹的问题。 闫禹对此也是手足无措,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眼前的泪人儿。只能等对方苦累了,再做打算,目光则在郭婧身上瞅了几眼,只见对方双腿痈疽溃烂,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右腿处甚至还有蛆在爬着,如果再不做治疗,只怕双腿就要报废了。 前世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闫禹不忍就此离去,蹲在身来,掏出尖刀,准备为对方刮骨疗伤。 “你要干嘛?”见到闫禹掏出尖刀,郭婧顿时停止了哭泣,慌乱的看着闫禹手中的凶器道。 “唉!”闫禹心中叹息了一声,挤出一丝笑容道:“郭婧,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为你疗伤而已。” 郭婧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任由闫禹走过来。不过此情此境,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闫禹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拿着尖刀,将对方腿上的腐肉刮去后,取来水烧开再将伤口洗净,然后从灵药袋里掏出数株灵药,分别制作成中药模样,这药分别是:儿茶、乳香、没药、龙血竭、三七各9g,冰片3g,麝香0.6g。然后将上述七位药磨成粉,洒在郭婧的伤口处。 郭婧没有反抗,疑惑的看着闫禹道:“你这是什么药?” “腐尽生肌散。”闫禹头也没回的道。 “腐尽生肌散?”郭婧眉头微蹙:“没听说过。” 将腐尽生肌散敷在郭婧腿上后,闫禹从对方身上撤下几块干净碎布包扎好,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受的伤?邓兴宇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只待闫禹问起,郭婧双目瞬间通红,她强忍着泪水,咬牙切齿道:“我跟邓兴宇在采药的时候,遭同队的另外两人暗算,身上的灵药都被他们抢走,邓兴宇则被他们杀害,而我侥幸逃过一劫。” “哦。”听此噩耗,闫禹低头沉默了片刻,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回吴家?” “回去?我还能回去吗?他们把我弄成这样,这个仇,我记下了。”郭婧闻言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滴,双目坚毅的凝望着远方,双瞳间隐约闪烁着仇恨的怒火:“我要离开吴家,出去闯出一番机缘,将害我的那两个畜生和吴家统统灭掉!” “你就不怕吴家对你通缉,追杀到底吗?” “闫禹,你忘了。我和你不一样,你得罪的赵一霸、吴家三少爷!而我只不过是一名不见经传的采药童子,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少了我一个,他们根本想不起来。除非.....。”郭婧说完,目光直直的看向闫禹。 闫禹苦笑着摇了摇头...... ...... 两天后。 晨起的朝霞徐徐爬上地平线,在人民还在熟睡时将光辉撒向大地。 而在天药山庄广场,早已聚集了数百采药童子,不过跟出发前兴奋的心情不同,现在他们大多性情或沮丧、或心有余悸、或痛苦、或悲伤、或窃喜、或平静,窃喜或平静的少年,只占了这数百人的百分之二不到。 随着数声鸡鸣,三少爷依旧手拿白色羽扇,书生意气般走到众采药童子前,在早已备好的大椅上落座,目光在众少年身上扫视了一圈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片刻后,他向不远处的赵管家撸了撸嘴。 赵管家会意,走到前台来,一脸郑重的朝大伙道:“我宣布,此次采药比赛到今天圆满结束,还有滞留在云浮山中的,如没有在一个时辰后回来,将取消成绩,采来的灵药则被罚没。好了,接下来,大伙排好队,挨个上来上缴灵药。” 话音刚落,众采药童子依次排好队,等待着上缴灵药。 在人群的某个角落里,一灰布衫的圆脸少年满脸着急的四处寻找着什么。 这圆脸少年俨然就是回归的韩子奇,他不住的回头看,希逸能有奇迹出现,闫禹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平素排队时,他排前,闫禹排后。可是此时此刻,他身后空无一人,任他心中如何祈祷,都无济于事。 自闫禹进入丛林后,韩子奇就白天采药,晚上回到丛林入口处,等待着闫禹的出现,可是等了将近十天后,依旧没等来前者的身影,可交任务时间无限临近,他只能放弃等待,自己先行回来。 在等待的几天里,韩子奇曾经拿起闫禹留给他的五谷天行步口诀想要学习,可是这上面的解说如同无字天书般深奥难懂,最终只得放弃。 盼望无果后,韩子奇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前面采药童子的成绩上来。但见广场前,采药童子依次走上前,将身上的灵药悉数上缴,赵总管跟赵一霸则在一旁快速清点,如实通报数目。 “白紫书,采得灵药一百株。” “涂羽,采得灵药一百八十株。” 听到涂羽竟然采到如此多的灵药,广场一众采药童子发出“哇”的惊呼声,而天药山庄某个窗口处,一尖瘦老者听到这数字时,脸露欣慰的表情,回转头来对着另外两位老者道:“二哥,老五,我说的没错吧!之前我就说涂羽可能进入前十,现在看来他不光可能进入前十,甚至有可能进入前三!” 被称为“二哥”的国字脸深蓝烟罗衫老者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出言做声。 倒是一旁的灰袍老者似有不服,驳斥道:“四哥,现在下定论不觉得为时尚早吗,现在还不到一般呢!” “唉!五弟,不相信啊,走着瞧呗。”尖瘦老者闻言也不生气,叹了口气道。 ...... 广场上,上缴灵药继续进行着。 “秦淮,采得灵药八十株。” “孟秦,采得灵药一百四十株。”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韩子奇朝前头一看,依稀可见一熟悉的身影,他确定那是孟秦无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离开他们后,居然还采到那么多灵药,还真是不可小觑。